[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48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3
060 清瘟驅邪 (今天四更)

秦叔看我著急的發問,他倒是不緊不慢,把碗裡的湯喝完,這才對我說:“只要是女屍,那就絕對沒法補救,天一黑一定會被附體,不過假如不是女屍,而是女魔那個層次的話,對她倒是傷害不大,只要在天黑之前,行一個清瘟驅邪的程序,就是找一個陽氣大盛的女子,用一種稀有而又珍貴的木片泡水給女魔洗澡,然後給她穿上鎮魂裝,晚上就高枕無憂了,就是女魔醒來之後,法力恢復的就慢了,要多曬太陽多喝水。絕對不能讓她受驚或者動怒——這個樣子小心的養幾個月,陰邪物就再也不會上了她的身。”

“我的叔,精靈,算不算女魔那個層次?”我抖抖索索的問秦叔,唯恐他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屍一般都是無意識無思想的,有意識的屍就很厲害了。因為他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有思想的屍嘛,那就不得了了,跟人一樣會思考,有思想的屍就是魔了,表面上看跟人差不多的。至於精靈嘛……”

秦叔一邊把空碗往我臉前遞過來,一邊婆婆媽媽。

老傢伙又想喝一碗!我接過碗,有點急了:“我的叔,你倒是直接點說,精靈到底有沒有達到魔的層次!”

秦叔一手掀鍋蓋,一手去拿勺子,嘴裡說道:“這個嘛,精靈自我保護的能力比女屍強多了,也是有思想的,跟女魔差不多吧……”

聽到秦叔這麼說,我萬分慶幸,幸好現在還來得及補救,希望程月今晚平安醒來,照顧她幾個月有什麼,我都打算照顧她一輩子的。

秦叔說到這裡,又看了看我的臥室,裝瘋賣傻的問:“怎麼,你家裡有精靈還是有女魔?”

我堅決否認說沒有,為了抓緊給程月洗澡換衣服,我盼望秦叔現在就走,又怕他把龍骨筍湯喝完了,我一把奪過鍋蓋,把鍋嚴嚴實實的蓋好。

秦叔看我把鍋蓋上,不樂意了:“我說大侄子,你問的我都說了,現在是不是不給我喝湯了?”

我奪過他手裡的勺子,說道:“叔,龍骨筍多貴你是知道的,這湯我留著有用,你以後再喝吧,你出來這麼久,嬸子該著急了,回頭在你臉上再撓你幾把就不好看了,我建議你抓緊回家。”

秦叔聽我這麼說,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看我不攔他。回頭對我說:“大憤,你小子卸磨殺驢,你厲害,不過我可告訴你,陽氣大盛的女人可不好找,我倒是知道一個。還有,那種準備給女魔或者精靈的洗澡水,需要的木片你也不知道,你要是乖乖的再讓叔喝一碗,這些我都告訴你!”

別看秦叔現在這麼貪婪,他是用本事換湯喝。之前我讓他幫忙買龍骨筍,他並沒有剁去半截,算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過我真捨不得再給他喝一碗。

作為一個養玉行家,多少懂點陰陽術,陽氣大盛的女人哪裡找,這個瞞不住我啊,嫉惡如仇的轄區派出所所長冰山李,那是現成的合適人選。

至於“稀有而又珍貴”的泡水木片,檀香木就可以啊,我家裡算成的!既然程月是玉種的精靈,檀香木又是養玉的佳品,正好泡水給程月洗澡。

冰山李我能喊來,鎮魂裝和檀香木我都有,我就對秦叔說:“這些不麻煩您老人家操心了,我自己解決,等我度過難關,再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秦叔“嘁”了一聲。準備穿過店舖走出去。

我突然想到秦叔一直以來給我印象都是瘋瘋癲癲的,做事顛三倒四,沒想到他今天說的頭頭是道,不但懂的女屍女魔這樣的專業問題,對養馬會的興衰這種江湖史也瞭如指掌。

我由衷的對著秦叔的背影讚道:“秦叔,想不到您老人家不但是道術行家。還是江湖百科書,一直玩低調的呢!”

聽到我這句話,秦叔停住腳步,回頭擺了一個星爺在《唐伯虎點秋香》裡橋頭那個橋段的姿勢,一本正經的跟我說道:“狗屁道術行家,叔是一個文人,一個有風骨的文人!是真名士自風流,唯大英雄能本色……”

這人啊,經不住誇,我不想跟秦叔糾纏,不然他一會要上天,又要騙我的龍骨筍湯喝,我走過去,把他推了出去。

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也顧不上去想養馬會和程月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當務之急是給程月洗澡換衣服,她只要能醒來,什麼都好辦。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冰山李的電話,接通之後,冰山李開口就說:岳憤,你就是送禮我也沒時間收,我今天值班,忙得很。

這是春節關口,冰山李以為我要給她送節禮呢,幸好我知道她的脾氣,說的是正話,換做不瞭解她的人,還以為她是暗示你給她送禮呢。

跟冰山李這樣的直爽人,說話不能繞圈圈,我直接跟她說:“阿姨,我是請你來給程月洗澡的,她都多少天沒洗澡了,找其他人來我不放心,你今天值班,我這算是群眾有難向警察求助,於公於私你都要幫我啊!”

冰山李聽出了我的焦慮,說道:“好的,你稍等,等我把手頭的事處理好,這個事我肯定去,不然你小子給她洗澡。起了壞心就不好了,我還有點不放心呢。”

只要你來就行,我又叮囑冰山李:“阿姨,不能等到天黑,你盡快來!”

冰山李“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我知道她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放心了很多,把剩下的那些檀香木片拿出七片先泡在溫水裡。

為什麼要七片?因為我喜歡這個數字,九五至尊九五至尊,七在九五之間,盈則缺滿則虧,七不多不少,至尊而又低調。

人有七竅、光有七色,北斗有七星、回魂有七七,深諳易經五行的人,不會追逐暴發戶一般的數字六、九、八。

真正懂行的有錢人。會盡力爭取數字7的連號當車牌。

打開姜裁縫提來的袋子,程月的內衣做成了現代模樣,足足有三身,夠程月換洗的了,沒想到內衣的下面,姜裁縫用邊角料給我縫了好多乾坤袋。

這些乾坤袋有大有小。對於養玉來說跟玉搖床的作用一樣,有很大的用處,至少把那些鑽進嬰靈的玉件裝起來,就不怕他們亂跑了。

我挑了兩個大的乾坤袋,把嬰靈玉件都裝了起來,又拿兩個小的揣在身上。然後又把石敢當貼身放著,這可是目前我唯一的武器。

收拾了一下,把該鎖起來的鎖起來,我看看程月,她身上的白衣已經開始慢慢失去光澤,姜裁縫說的沒錯。程月的白衣由於光照,慢慢的失效了。

秦叔說的也沒錯,白衣失效之後,要是沒有鎮魂裝,程月就沒了護體的東西,確實很容易被那些陰魂附身。除夕夜萬家團聚,那些遊蕩的孤魂野鬼很是淒涼,是非常想找附身軀體的。

我把店裡的籐椅搬到院子裡的陽光下,又把程月抱到籐椅上,在陽光下她會很安全,除非有那種能行走人間的魔現在才能傷害她。

不過我相信,魔跟程月一樣,都是千年不遇的。

想到魔,我又想到老史的師父,想什麼來什麼,老史拿著一根蘿蔔,嘎嘣脆的吃著,慢慢的踱步走了過來。

老史圍著程月轉圈,還來調侃我:“你看我這弟媳婦,長得那個俊啊,真是鮮花一般,這要是醒來,真的應了那句話,鮮花插到了大糞上。”

老史不正經的樣子,也換了一身新衣服,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捲起他的褲子,發現他左邊小腿上纏著幾圈繃帶。

老史笑笑說:“沒事的大憤,幾個禿驢還打不死我,幸好幾個高手沒有出手,不然我很有可能被留在那裡,被逼著剃掉頭髮當和尚。”

看他的傷沒事了,我擔心的對老史說:“老史,你去給蘇清賠禮道歉吧,反正你又沒對她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你惹不起栗木西的。”

老史聽我這麼說,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一臉的嚴肅:“你讓我給我師父仇人的表妹道歉?不可能!我怎麼能跟仇人低頭認錯!”

老史也是倔脾氣,這樣下去恩恩怨怨何時了,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我就開始給老史灌迷魂湯:“老史,你不是要給你師父報仇的嗎?我倒是有個點子。”

老史的眼睛一下亮了,一副很期待的表情,讓我抓緊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3
061 齜牙咧嘴

“老史,你看啊,栗木西因為一個女人害了你師父,而且他跟你師父算是平輩,對吧?你完全可以用你的高強的功夫,還有高深的法術,充分煥發你的男人魅力,把蘇清給心甘情願的拿下,這樣,等於你搶到了栗木西的表妹,你還能拉著栗木西的表妹去你師父墳前磕頭,只要蘇清成了你老婆,你跟栗木西就是平輩了,你師父就算是栗木西的長輩,咱們不但從女人這點扳回一局。又在輩分上壓了栗木西一頭,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大獲全勝,你看這樣,行不行?”

栗木西為情所動陷害老史的師父。也不算多大的罪過,但是老史對師父感情很深,所以非常仇恨栗木西,我也完全理解老史。

栗木西幫了我大忙,老史一直給我幫忙。我不想他倆之間有衝突,就冒出讓老老史拿下蘇清的想法,這樣既能能化干戈,又能成就老史的美事,我都被自己的機智震驚了。

老史聽了我的話,考慮一下,點點頭說道:“大憤,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

我能說服老史,是因為他肯定也看上了蘇清,只是礙於仇恨,現在我這麼一說,讓老史解開了心結,算是做了好事。

“老史你去小面包家,陪著他們娘倆過個除夕,過完大年初一,你就可以把那塊玉錢拿回來了,咱們很快就能養好童子玉。”

老史聽到我這麼一說,眼都亮了:“只要我的法術回身,大憤,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師門絕技!”

我見識過老史諸多的法寶,鬼臉聽陰錢、山鬼花錢、冥府地聽錢,還有老史家裡的那個神秘的木頭蛤蟆。

老史能在失去法力的情況下,這麼多年摸金無數;前幾天千里追蹤鐵牛十三姐,還帶回了石敢當;孤身一人勇闖承天寺,在一幫和尚圍攻下拿到雙旗銅板。

失去法術的老史都不簡單,而且對石敢當被我刻上印記也並不心疼,證明他師門的法術,一定有獨到之處,說實話,我對恢復法術的老史。確實很期待。

看老史急著要去小面包家,我小聲叮囑老史說:“遇到蘇清的話,記得給人家賠罪,哪怕是磕頭也值得,你給我記住啊。只要拿下蘇清,咱就等於在栗木西頭上拉了一泡稀屎,比捅他一刀還痛快……”

老史叼上一根菸,拍拍我肩膀說:“放心吧兄弟,就憑哥這玉樹臨風。要追那個小女人,伸手就能拿下!”

老史濃眉大眼人高馬大,現在一身黑風衣,顯得身材挺拔,叼著煙還真有點《英雄本色》裡面小馬哥的風采。

老史說完拔腿就走,結果迎面走來了全副武裝的冰山李,攔住老史說:“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闖禍了就想跑,哪裡走!”

壞了,難道蘇清報警了?眼看程月今夜就要醒來,我可不想老史被抓去看守所。

冰山李一身警服,腰上纏著武裝帶,辣椒水電警棍一應俱全,整個人幹淨利落英姿颯爽,再加上一臉冰霜,又顯得殺氣騰騰。

鐵面判官一般的冰山李。手按著電警棍,對著老史這麼一喊,我明顯看到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小馬哥”,嘴上的菸頭“啪嗒”掉到了地上。

看來那晚老史和蘇清發生的事,肯定不是老史說的這麼簡單。我心想賊不打三年自招,老史哪天喝多了,不等我問就會跟我說。

要真是蘇清報警了,冰山李給老史定個“翻牆入室圖謀不軌”之類的桃色罪名,老史也不算冤枉,誰讓他連人家蘇清的光身子都看到了。

老史是個要面子的人,這大過年的因為不光彩的罪名被抓進看守所,傳出來他半夜偷看女生洗澡還欺負人家,以後他哪還有臉在本縣混。

看老史差點嚇尿,我連忙擋在老史面前,笑著跟冰山李說:“我的姨,大過年的,別生氣,有事好好說。”

冰山李氣呼呼的,指著老史說:“利友,我是看在岳憤的面子上,給你不少照顧了,你小子一點也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是窮瘋了還是真瘋了,跑去承天寺,打碎人家的功德箱搶錢!景區派出所都給我打電話了!”

聽說是這個事,老史的膽子壯了,搶錢的名聲總比桃色違法犯罪的名聲好。

老史把我推到一邊,上前對冰山李說:“李所,我朋友不小心把一枚收藏的銅板扔到了功德箱裡,她又不是真想施捨,我就去承天寺跟管事的商量,我當時可是買了票,光明正大進去的,無非就是想把銅板拿回來,結果那些和尚不但不給,還張口罵人,沒有一點佛門弟子的修養,我一生氣說話也有點沖,就這樣打起來了——李所。你是不在場啊,十幾個光頭和尚圍著我打,我當時眼前晃著的,都是出家人纏著綁腿的腳,後來人家告訴我。那是承天寺的武僧,都是練家子,當場就把我都打暈過去了,李所,受傷的是我呀!我是你轄區的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可不能偏向承天寺那幫禿驢呀,我要是被景區派出所處理了,這要傳出去,你臉上也沒有光……”

老史說起謊話大言不慚。蘇清在他嘴裡成了他朋友了,語氣淒淒慘慘的,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還給冰山李搭了一個檯子,把冰山李拉到同一陣線。

老史說完把褲子捲起來。露出傷口給冰山李看,還齜牙咧嘴裝作疼痛的樣子。

我知道老史現在是不怕的,他去拿銅板也算事出有因,起了小衝突,估計連拘留都夠不上。而且他也受傷了,有傷在身就好辦。

冰山李看到老史的傷口,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冰山李也不想把老史抓起來。老史受傷證明和尚確實動手了,這樣冰山李跟景區派出所那邊,就有了交代。

冰山李對老史擺擺手,一臉的不耐煩:“滾滾滾,你小子連岳憤一半都不如。天天給我惹事,找到能管管你的女朋友之前,你小子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老史對我使個眼色,意思是危機解除,然後一臉的賤笑,給冰山李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李所替我伸張正義。”

老史耍賤,冰山李差點沒有繃住笑,拿他也沒辦法,只能扭頭不理他,慢慢走到籐椅邊,蹲在程月面前,還用手去摸摸程月的臉,臉上浮現跟莊嚴警服不協調的慈愛。

老史邁著歡快的步子嘴裡哼著歌往外走,冰山李咳嗽一聲,老史心領神會,馬上裝作一瘸一拐,哼哼唧唧往外走。

冰山李拿出手機,聯繫了景區派出所,說事情已經瞭解過了,是因為遊客不小心把銅板掉進了功德箱,遊客的朋友去討要才跟承天寺的和尚起了衝突,而且這邊的當事人受傷了,傷的還不輕。

那邊輕聲說了什麼,然後冰山李掛了電話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今天冰山李破天荒的維護老史,看來冰山李對老史的態度也有了轉變,難道老史最近做了什麼好事,傳到了冰山李耳朵裡?

冰山李嘆口氣對我說:“承天寺的空鏡大師現在退居幕後了,這幫和尚少了管束,現在有點過分了。”

空鏡大師就是承天寺的住持,沒想到連冰山李提起他,語氣都這麼尊敬,這老和尚肯定有兩把刷子,但願他不會跟我討要大虎。

看著天色不早了,該給程月洗澡了,冰山李問我有沒有吃的。

我說阿姨你太辛苦了,大過年的值班不說,飯都沒顧得上吃。

我一點沒心疼給冰山李盛了一碗龍骨筍湯,多給她盛了雞肉,遞到她手裡。

我也有私心的,冰山李吃了這個,不但能保證她不會被程月身上殘留的屍油毒氣傷到,說不定身上的陽氣更盛,到時經過她的撫摸,程月能醒來的更順利。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3
062 獅王來襲

冰山李接過碗,也沒跟我客氣,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是不知道龍骨筍的貴重,不然她是不會吃的。

我走進衛生間,打開裝好就沒捨得用過的浴霸,又在浴缸裡放滿熱水,當初就是怕自己沾染屍毒,為了去除屍毒安裝的浴缸,現在起到大作用了。

把泡好的檀香木溫水倒進浴缸,又加了十幾根干艾草進去,用手攪拌幾下,我把程月抱進了衛生間。

看冰山李在外面沒在意,我捏捏程月的小臉,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把程月在浴缸邊的椅子上放好,我看著她的臉,正在恢復紅潤中。

我摟著程月的脖子說:“我的月亮。你抓緊醒來吧,沒有你的晚上,哪怕有璀璨的星光,在我心裡,也像籠罩著黑暗一樣。”

“吆喝,蠻有才的嘛。即興發揮賦詩一首,還挺押韻,不錯!”冰山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拍了我一下,笑著調侃我。

我鬧了一個大紅臉,放好姜裁縫做好的內衣。忙說阿姨你給程月洗的仔細一點啊,然後訕訕的退了出去,把衛生間的門關上。

院子裡,我已經給程月準備好皮大衣羽絨褲,還有毛線帽和一雙短靴,焦急不安的等在外面。

聽到衛生間裡的嘩嘩水聲,我怕知道冰山李正在給程月洗澡,程月身上的皮膚肯定也很好,摸上去肯定滑溜溜的……

我心裡很開心,屍油迷蹤錢的毒性一去,程月所有的壓制都沒有了,再沾上一點冰山李的陽氣,很快就能醒來。

我還記得程月之前對皮卡車好奇的樣子,姜裁縫說程月是精靈,那這個沉睡的精靈醒來之後,不會真的像嬰兒一樣什麼都不懂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響起了砸門聲,有人大喊:“老闆死哪裡去了,老子要買玉,怎麼這裡跟墳墓一樣,連個活人都沒有!”

現在天已經麻麻黑了,除夕的晚上哪有跑來買玉的,再聽這來者不善的語氣,我知道,找茬的上門了。

真正的高手,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出言不遜的找上門,來的人,肯定是沒內涵的小角色,趁著過年想訛一點小錢。

我對這種流氓地痞是半點也不怕的,從院子裡走進店舖,順手抄起臥室門邊的棒球棍放在店門口,然後捲起門簾,打開了玻璃門。

由於是除夕,周邊的霓虹燈也都亮了,古玩街的路燈也很都開了,門口的情況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陣勢不小。歪七扭八的站著十幾個小混混,領頭的是一個穿著一粒扣西裝的瘦猴,滿臉的疙瘩,他仗著人多勢眾,跳著腳在門口叫罵。

我大搖大擺站在店門口,指著瘦猴。大聲說:“來收保護費的話,你們找錯人了,你們去掃聽掃聽,小爺我可是這條街的地頭蛇!要是來要飯的,小爺今天心情好,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們拿個百兒八十的。”

瘦猴看我沒有示弱。挺挺瘦弱的身子,走過來推了我一把:“小子,跟誰自稱小爺呢?罵誰要飯的呢?”

沒等瘦猴身後的人起鬨,我伸手推了瘦猴一把,他太瘦弱,被我推倒坐在地上,我毫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小爺就是跟你自稱小爺,小爺罵的也是你這個活蹦亂跳的猴子。”

街上很快走來不少店舖老闆,他們跟我關係都不錯,由於大家經營的古玩各有特色,所以沒有生意衝突和惡性競爭,而且好多跟我都是多年的鄰居,七嘴八舌的幫我說話,維護古玩街的尊嚴。

就跟我猜想的一樣,這幫小混混架不住人多嘴雜,在說話上根本佔不了什麼便宜,一個個啞了火。想動手又不敢。

這時一個胖子在人群裡冷哼一聲,分開小混混走了過來,大刺刺站到我跟一幫小混混的中間地帶,他一出來,花鳥古玩街的人都不出聲了。

這胖子穿著名貴的皮草,腳上是鋥亮的黑皮鞋。好像也是奢侈品牌,胖子手上幾個大金戒指在路燈下閃著光,脖子上掛著一個玉觀音。

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個倒是不錯,不過別人都是把玉觀音在衣服裡面貼身放著,這個胖子倒好,唯恐別人看不見玉觀音,直接拿到衣服外面,走路的時候,玉觀音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胖子一出場,右手往上一伸,做了一個拍照時剪刀手的手勢,瘦猴馬上湊過來,在胖子豎起的食指中指中間,放上一根過濾嘴很長的香菸,胖子把香菸拿到嘴邊,瘦猴繞到他面前,點頭哈腰給他點上煙。

點煙的橋段太過老套,電影裡見的多了,我對此沒有多大感覺。

不過這個胖子下盤很穩,有點“站如鐘”的感覺,大概是個練家子,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抬頭對著路燈一噴,煙霧在燈光裡飄散,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高人的意味。

胖子對自己出場的效果很滿意,豎著眉毛對我說:“岳老闆,還認識我嗎?”

我確實感覺這個人在哪裡見過,仔細打量一下,想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個胖子不就是梅麗相好的,做工程的潘軍嗎?

那天在醫院,潘軍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我看不到他身材,現在他臉色很好,所以剛才我沒有認出來。

潘軍這些年做工程賺了不少,有錢有勢,算是我們縣的地頭蛇,行事很是霸道,街裡的人惹不起他,指責他們的聲音沒有了,都改成了竊竊私語。

老史曾經說讓我小心潘軍的報復。沒想他竟然挑著除夕來找茬。

我是不怕的,全副武裝的冰山李還在我家裡,我還怕他一個大流氓!

說實話,對潘軍我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當時為了整治梅麗,誤傷了他。萬一把他身體最重要的零部件凍壞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我對胖子點點頭,客氣的說:“想起來了,原來是潘老闆。”

瘦猴看我跟胖子客氣,以為我怕了,幾步竄了過來,趾高氣昂的說:“姓岳的,你不是說你是這條街的地頭蛇嗎?潘哥可是咱們縣的坐地虎!我看看這場龍虎鬥是誰贏,有種你小子再動我一指頭試試。”

看瘦猴的賤樣,我忍不住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動你怎麼了,小爺不但動你一指頭。還動你一巴掌五指頭!”

瘦猴被我打過之後,不敢跟我來硬的,捂著臉接連後退,被潘軍一把推開。

手下被打,潘軍臉上掛不住了,脫下身上的皮草。走了過來,身子微微一蹲,雙腳搓地斜斜錯開,兩手一前一後成空心拳狀,拉了一個武術招式。

潘軍拉好架勢,前面的手對我招招。很有自信的說道:“聽說岳家槍舉重若輕一擊必殺,潘某今天就用潘家拳領教一下岳老闆的槍法。”

笑話!我雖然姓岳,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岳王爺的直系後代,哪裡會什麼岳家槍,什麼舉重若輕一擊必殺,我都沒聽說過。

聽他說潘家拳。我突然想起來,我爸說過,本縣原來最有名的“哈獅子”的人,就是姓潘的,這些年舞獅的人少了,“哈獅子”的也見不到了。

所謂的“哈獅子”。就是逢年過節舞獅子的時候,手裡拿著繡球領著兩個獅子的人,這樣的人掌握舞獅的節奏,是舞獅現場的靈魂人物,都是有真功夫的。

怪不得潘軍當初能混出名頭,原來是個有根基的內行,他要是跟我鬥鬥法術,我懷裡有石敢當,還是不怕他的,現在他要跟我比武,我還真的不是對手。

沒想到一個原來的流氓地痞,現在的工程老闆,竟然是一個會“潘家拳”的功夫行家,跟我們這些玩弄詭物走陰路的道門中人比,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潘軍沒有操縱手下跟我來個人海戰術,那樣我敗了還能用“雙拳難敵四手”來開脫,現在他這樣的單挑要求,我要是敗了,可就丟人了。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3 寵物兇猛(四更完成)

秦叔在人群來一句:“一寸長一寸強,潘老闆空著手,要是長槍在手,我看大憤這小子勝算比較大。”

瘦猴對著秦叔的方向呸了一口,說道:“潘哥這潘家拳,練了二十多年了,姓岳的小子別說拿著一桿大槍,就算拿著機關槍也不是對手。”

看著潘軍認真的樣子,還有圍觀群眾期待的目光,我有點下不來台,腦子飛快的轉著。

上去跟他比劃比劃?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唬人的。

關了店門當個縮頭烏龜?這又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換做以前,明知不敵我也要跟他幹一架,現在程月很快就要醒來,我還要照顧她,沒空跟潘軍多糾纏,家裡不還是有冰山李的嘛。

想到全副武裝的冰山李,我對著潘軍笑笑。等會有你好看!

“潘老闆這凌厲的招數,果然虎虎生威,你稍等一下,我到家裡拿我的長槍。”

我家裡連竹竿都沒有,哪有什麼長槍,我這是打算去喊冰山李。不過轉身的時候,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尼瑪我什麼時候在古玩街吃過這樣的虧,被人打上門還要請警察幫忙!冰山李就算是警察,也是一個女人,我不能動不動讓女人來給我解圍!

打就打!姜裁縫說過,凍死迎風站。才是男子漢!

我走到門邊,彎下腰就想抄起棒球棍,心裡下著狠心:小爺就不信了,拿著傢伙,對你潘軍的赤手空拳,我能吃多大虧。

就在我手將要摸到棒球棍的時候,一條黑影箭一般射過來,把棒球棍撞到了一邊,然後黑影竄出了門,接著外面響起一聲慘叫。

黑影就是大虎,這小子終於回家了,現在它的速度快多了,看來能力又強了一分。

外面傳來的慘叫聲像是潘軍的,唉呀媽呀,大虎你可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對付那隻叫“大聖”的猴子一樣,把潘軍給拍飛了啊。

現在人多嘴雜,要是傳出去我家有個力大無窮的怪貓,而且一下就把會武術的潘軍打倒了,會惹來很多的麻煩。

別的不說,承天寺的和尚跟老史因為一枚銅板能打起來,那幫和尚也是鑽到錢眼裡,這要是被他們知道在承天寺出生的小貓,現在成了靈貓還這麼厲害,還肯定要到我家來跟我要啊!

想法不少,在腦子裡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一邊動腦子一邊轉身,就怕自己一回頭,發現潘軍被大虎一巴掌拍飛,現在就掛在路燈上。

等我回頭,還好,潘軍沒有上天,而是捂著腳坐在地上,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大虎蜷縮在地上,也是痛苦模樣。連微弱的“喵嗚”聲都發不出來了。

瘦猴蹲在潘軍身邊,指著我說:“姓岳的,你倒了大黴了!”

我沒理睬瘦猴,過去一把把大虎抱起來,看它一身的毛色,還是煙燻火燎的樣子。綹綹拉拉的,在我懷裡蜷縮著身子,頭上的毛都趴著。

我腦子裡想到了一個場景,大虎從家裡竄了出來,迎頭對著潘軍撞過去,潘軍抬腿一腳踢在大虎身上。兩強相碰,潘軍傷了腳,大虎傷了頭。

沒想到潘軍這麼厲害,跟大虎兩敗俱傷,看大虎病怏怏的,我也氣壞了:“姓潘的,大過年的你來找茬,還傷了我的寵物,這筆賬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瘦猴對一幫小混混一揮手:“都給我上,把姓岳的和這只野貓都給我打死!”

一幫小混混正準備表忠心,聽瘦猴這麼一喊,呼啦啦把我圍住了,有的還把手伸到了懷裡,估計都裝著傢伙。

我懷裡抱著大虎,兩手空空,打起來肯定要吃虧的,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俏喝:“我看誰敢鬧事!”

冰山李手按著電警棍。一身殺氣從我身邊走過,她就像一把刀,這些小混混就像一張紙,刀劃過紙一般,冰山李走來,小混混一個個把手從懷裡拿出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躲開她的鋒芒。

瘦猴看到冰山李,根本沒怕,大聲喊道:“原來是李所長,你來的正好,這個姓岳的縱貓行兇,把潘哥的腳趾頭給弄折了。”

冰山李看看所有人,然後對著瘦猴說道:“衡遠,你小子說縱狗行兇還有可能,縱貓行兇,一隻小貓能把他這大胖子打傷?你當我是傻瓜?”

雖然我看不到冰山李的眼睛,但是我知道現在她一定是盯著瘦猴,對瘦猴侮辱她的智商很生氣。

冰山李指著人群裡的秦叔,說道:“老秦,你出來,說說怎麼回事,你要實話實說,不許隱瞞。”

秦叔眼看躲不掉,笑眯眯的走出來,說道:“李所,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潘老闆呢大過年的手癢癢,聽說岳憤會岳家槍,就上門來交流交流傳統的武術文化,結果岳憤去家裡拿長槍的時候,這隻貓從裡面竄出來,一頭撞到潘老闆懷裡,潘老闆當時已經拉開架勢,進入了功夫境界,還以為岳憤放暗器,抓住這隻貓就往地上摔,結果摔到了自己的腳面上,然後……就這樣了,潘老闆雖然受傷了,但是剛才他的身手迅如疾風,大家是有目共睹啊……”

秦叔一邊說一邊跟講評書一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不過他很精明,說這些話撇開了我的責任,又幫潘軍上門找茬做了掩蓋,算是誰也沒得罪。

冰山李打斷了秦叔的即興表演,問潘軍:“潘軍,事情是不是這樣?”

潘軍也算是個硬漢,沒有給我栽贓陷害。坐在地上咬牙忍著疼,對著冰山李點點頭,說道:“李所,事情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我的腳真的傷了,骨頭應該折了。我抱起來那隻貓往地上摔的時候,那隻貓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就是那種看著別人上當、自己偷偷開心的笑容……”

沒等潘軍說完,冰山李不耐煩了:“行了行了,還貓露出詭異的笑容,這就是一隻小貓,還能跟人一樣給你下套啊!我說潘軍,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別跟衡遠一樣腦子灌了泥漿一樣好不好?這是我的轄區,你要是在這裡惹事,我的手銬可不認識人!”

聽潘軍這麼一說,我心想難道大虎真的給他下套。故意鑽到他懷裡,等他摔的時候,用力砸到他的腳面上,用自己的鋼筋鐵骨,撞傷了潘軍的腳?

想到這裡,我摸摸懷裡大虎的頭。大虎的眼睛一下睜得大大的,真的露出了壞笑,還真是這樣!

大虎沒受傷就好,我看著捂著腳的潘軍,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個瘦猴,就是叫衡遠的。還有點不服:“李所,我可告訴你,我們潘哥跟縣裡的……”

冰山李一巴掌抽在衡遠臉上,罵道:“這是我的轄區,就算是神仙借道惡鬼過路,也要給我姓李的面子。你算什麼東西,跟我咋咋呼呼。”

冰山李說到這裡,對著潘軍的腿又踢了一腳:“別裝了,快給我滾!”

潘軍疼的一齜牙:“李所,我真的受傷了……”

古玩街的人有冰山李撐腰,尤其那句“這是我的轄區”。讓大家的膽子壯了,紛紛說潘軍是來碰瓷的,一隻貓怎麼可能傷到他。

聽到這些指責,潘軍臉掛不住了,估計他到現在也不相信,自己轉眼之間被一隻貓耍的團團轉,還受傷骨折了。

潘軍一臉的茫然,被幾個手下攙扶著,勉強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往街口走去。

看到冰山李又進了我家,估計繼續給程月洗澡了,圍觀的人看事情告一段落,也慢慢散去,回家吃團圓飯了,我對著潘軍的背影喊道:“等等!”

潘軍無奈的回頭,對我說:“岳老闆,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滴?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隻貓肯定沒事!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跟剛才的大俠風範相比,潘軍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霸氣,現在的語氣帶著無奈,也有認慫的意思,完全變了一個樣。

我有點事要交代,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4 美人出浴 (今天三更)

我把大虎放到店裡,小傢伙還裝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使勁憋住笑,走過去摟著潘軍的肩膀,對他說:我有兩句話要跟你說。

潘軍揮揮手,扶著他的幾個人閃到了一邊,我接力扶住他,小聲問他:“潘老闆,按道理你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怎麼恢復的這麼快?”

潘軍看我一臉的真誠,不像有詐的樣子,跟我說了實話:“我被那隻玉環凍傷之後,衡遠的叔昨天回來,把我給治好了,我身體一恢復,想到在你身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哪裡忍得了這口氣。就找上門來想跟你鬥斗……”

我突然發現潘軍脖子上,那個玉觀音的光澤很柔和,我知道這塊玉被潘軍戴了不少年,為什麼這個玉觀音當時沒有擋住孫鋼的陰魂,不應該啊。

我抽出手,捏了一下潘軍的玉觀音。切了一下玉門,我就心裡有數了,對潘軍說:“你這個玉觀音是活玉,本來你戴著是有益處的,不過你當初拿到的時候,犯了一個大錯。玉器本身是有靈性的,絕對不能開光,結果你跑去給玉觀音開了光,那麼這塊玉無論你在身上掛多少年,跟你也不會有什麼聯繫,永遠不會給你擋災,不過可以放在家裡當做觀音像供著,自己身上,以後換一塊吧,記得,不要放在衣服外面……”

我不是騙潘軍,有些人買了玉器,找來和尚道士,花大價錢給玉器開光,這樣做純粹多此一舉,開光壓住了玉的靈性不說,萬一主持開光的是個沒有真本事的冒牌貨,還會把活玉變成死玉。

我又跟潘軍強調:“潘老闆,我跟你說這個,是看在你連著兩次受傷的份上,咱倆現在算是扯平了,以後你要是再想跟我比劃比劃,我可就不客氣了,還有,我家貓的事,你不要亂說,你想著法子跟別人解釋自己的腳傷,這個不用我教你吧……這隻貓有時候不聽我的話,會跑到別人家裡做壞事,萬一它的鐵嘴鋼牙,咬的不是地方,它可不會免費奉送一本《葵花寶典》哦……”

潘軍聽我這麼一說,登時夾緊了雙腿,老老實實的對我說:“岳老闆,我知道你是高人,沒想到你還養了這麼一隻會功夫的貓。我是真的服了!你就是借我膽子,以後我也不會來招惹你了。”

我拍拍潘軍的肩膀,說道:“那好,咱們就這麼說了,以後有空再領教你的潘家拳。”

潘軍苦笑一聲,對手下招招手。十幾個手下亂哄哄的走過來,扶著潘軍走到街口上了車。

倒是那個瘦猴衡遠,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回頭看看我又看看大虎,一臉恨恨的表情,這小子不像潘軍大大咧咧,一臉的陰險。今晚接連挨了幾個大耳光子,現在臉上還有紅手印,他不敢對冰山李怎麼樣,不過現在心裡肯定恨我恨得咬牙。

潘軍都服氣了,我會怕你一個跑腿的傢伙?我理都沒理衡遠,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轉身走回店裡。

冰山李捏著手機迎面走出來,我忙問她:“阿姨,程月洗好了?”

冰山李一臉焦急的樣子,對我說:“程月我已經給洗好了,內衣我也給穿好了,所裡有急事我現在就要回去,其他的衣服你給穿一下,你小子老老實實的,最好閉著眼睛給她穿,今晚你給我睡在其他房間,要是起了壞心,動她一根指頭我保證打死你。明天我還要來檢查。”

冰山李說完,收起手機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留下我一臉茫然的站在店裡。

姜裁縫做的內衣那是現代的內衣,雖然不妖嬈,可是能遮擋的地方也不多。

冰山李的意思,現在衛生間裡的程月。等於是穿著比基尼,美妙身材畢露?

哎呀,還有這等好事,冰山李,我的親姨,這些天我經歷的太多,已經不是你板臉說幾句就嚇得腿發抖的小孩子了,你真以為幾句話就把我嚇倒了!

看著冰山李走遠,我鎖好店門,根本沒有絲毫猶豫,跑到院子裡,抄起磨盤上程月的衣服,往衛生間衝去。

想起姜裁縫說程月是新生的精靈,再聯想程月那晚對一切好奇的樣子,我手按在門把手上,對著夜空一個勁的祈禱。

老天爺啊,千萬別讓醒來的程月,真的像嬰兒一樣懵懂,照顧她是小事,關鍵是我急著跟她談戀愛啊!

我可不想一把屎一把尿,像拉扯一個嬰兒一樣,把她養個二十年再結婚,那樣對我來說,將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祈禱幾遍,遠處的高樓上誰扔下來一個菸頭,一點火光一閃而過,我安慰自己,權當是流星了,然後按下門把手,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裡水汽瀰漫,這種氤氳的效果,我就像身在雲山霧罩、鶴鳴龍嘯的九天仙境,在雲霧裡尋找我的女神。

水霧中飄散著芳香,是程月的香味,蓋住了洗髮水和沐浴液的香味,我閉上眼抽著鼻子,順著香味一步步走到浴缸邊。

我喜歡這種聞香定位的感覺,等到面前的香味特別濃郁,我慢慢的、滿懷期待的睜開了兩隻眼睛。

程月被冰山李放在浴缸旁邊的椅子上,只穿了內衣,身上的皮膚就像迎風抖動的絲緞,潔白而又有光澤。

那兩座小山被布料包了起來。我試著隔空用手比劃一下,大小適中,沒有那麼誇張,但也有絕對的底氣,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腰在內衣的束縛下,沒有勒出一點贅肉。顯得很結實,也不是健身那種塊狀的肌肉,均勻健康的腰,散發著濃濃的女人味。

我低頭再看看,兩條大長腿,在朦朧的水汽裡就像兩條大白藕,我輕輕按了一下,程月腿上陷下去的皮膚,在我手鬆開的時候,很快又彈了回來。

看著絕世美人,想到這就是將要常伴一生的人,我不禁在內心吶喊:我要跟她生個孩子!

我就感覺胸膛發燙熱血上湧。濃濃的愛意噴薄而出。

啪嗒——啪嗒……程月腿上出現了幾個紅點子,不好,怎麼有血!

我光顧欣賞美人出浴,差點忘記了秦叔說的,除夕的黑夜,程月會招來凶魂附身。我怎麼忘記這個了!

就算程月穿著姜裁縫縫製的鎮魂裝,經過冰山李的清洗和檀香水的浸泡,已經算是按照秦叔說的做了,但是現在她剛出水,還沒醒來,正是抵抗力最虛弱的時候。萬一被凶魂趁虛而入佔了身體,那我豈不前功盡棄,悔恨終身!

我摸出懷裡的石敢當,牢牢捏在手裡,抬頭看向衛生間的頂部,有血滴到程月腿上。這證明來的陰魂怨氣很大,絕對不簡單!

我又警惕的看著四周,只要這個凶魂厲鬼一露面,他敢往程月身上撲,我就敢用石敢當對他一印而下!

按道理,我拿著石敢當。就算沒有鐵線草,也能發現厲鬼的所在,結果看來看去,什麼也沒看到,難道這個厲鬼已經能夠隱藏鬼氣?

想起大虎的陰陽眼,我連忙對著門外喊了兩聲大虎,大虎在店裡聽到我的呼喚,跳到院子裡,喵嗚一聲過來了。

我摸不清對方的虛實,只能全神貫注警惕四周,現在我只要伸手,就是美人在懷,我絕對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出現任何的差池!

大虎可能感覺到了我的緊張,嘩啦一聲,把衛生間門下邊的毛玻璃撞碎了一個洞,炮彈一樣射了進來。

一陣冷風順著破碎的洞吹進來,讓我打個哆嗦,噹啷噹啷……,運河邊海關大樓上面的鐘敲響了十二聲,陰曆的兔年來了。

姜裁縫肯定的說程月今晚會醒來了,現在是兔年,程月是玉生的精靈,玉兔玉兔,兔年重生,難道姜裁縫是這個意思?

要真是個玉兔美人,我撿到大寶了,嫦娥沒撈到,玉兔也不錯。關鍵是現在,那個滴血的厲鬼,到底隱藏在哪裡?

耳邊傳來“嚶嚀”一聲。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是程月的專屬。

她,終於醒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5 鼻血橫流

我沒發現異常,大虎也蹲在地上,傻傻的看著我這邊,根本沒有幫我找厲鬼的意思,我對它努努嘴,大虎也跟沒看見一樣。

我剛想罵大虎,耳邊響起程月的聲音:“公子……”

真是天籟一般的女聲,由於語氣有點虛弱,聲音顯得嗲嗲的,這聲音像電波打過來,傳到我耳朵裡,敲擊著心門,身體裡就像流過潺潺的山泉。

我回過頭,驀然發現,程月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現在正好四目相對,剛才光顧看身材了,還沒來得及看這出水芙蓉一般的臉蛋。

我神經病一樣喃喃自語:“醒了!醒了!還能說話了!”

啪……我就感覺一陣眩暈。手裡的石敢當掉到了地上。

程月柔聲細語的提醒我:“公子,你受傷了,鼻子流血了……”

我用手摸一下鼻子,看看手掌,上面都是血,我再回憶一下剛才我跟程月的角度和距離。我突然明白了。

剛才哪有什麼滴血的凶魂厲鬼,明明是我看著程月的大長腿,流出的鼻血滴到了她的腿上!

美色當前,我意志不堅定啊,一時激動流了鼻血,結果疑神疑鬼的。還以為來了凶魂厲鬼。

我連忙用袖子擦擦鼻子,試著露出我最最帥氣的笑容,對著程月說道:“沒事,我沒受傷,這兩天有點上火,這是火氣頂的。”

程月很單純,沒有想到我剛才流鼻血的真實原因,又溫婉的說道:“公子,小女子現在衣不遮體,你千萬不要睜眼啊……”

程月真是誤解了,我明明睜著眼的好不!都怪我爸眼睛小,遺傳給我了,長了一雙小眼,一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聽程月這麼一說,我慌忙解釋:“誰說我沒有睜眼的,我現在就睜著呢!我就是眼睛小一點而已,人家都說了,小眼聚光炯炯有神……”

聽說我已經睜開眼了,程月一下把她自己的臉捂上了,這小姑娘太討喜了,怕我看的話,你倒是摀住我的眼啊,捂自己臉算怎麼回事!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你迴避一下。”程月小手捂著臉沒有拿下來,臉都紅到耳朵根了。

我已經想開了,小丫頭,現在是我鍋裡的菜、碗裡的飯,想吃一口的話,還不是遲早的事,今晚少看一點沒什麼,以後不是還有洞房花燭夜的嘛。

想到洞房,嘿嘿嘿——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程月更不好意思了:“公子,是不是小女子狼狽的樣子,讓你發笑了?”

我忙說哪裡哪裡。不是這個樣子,是我家的貓,突然撓了我的癢癢。

我努力將一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壓了回去,表現出很淡定的樣子,大方的對程月說道:“剛才怕你不安全我才進來的,也不是故意偷看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出去了啊,衣服都放在這裡,你慢慢穿吧。”

我當然不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聽我這麼說。程月捂著臉點點頭,我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走到了衛生間門外。

我在外面一口深呼吸,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又敲門說打擾一下,開門走了進去。

大虎還在地板上蹲著呢,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一眨不眨的看著程月,我看美女也就罷了,你也看,還傻愣愣的,忘記了我喊你來幹嘛的!

我伸手揪著大虎的耳朵,一把把它提了起來,對這小色貓是半點沒客氣,順著門下的小洞,使勁把它扔了出去。

小樣,連我都不讓看,你還想看!想得美!

我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大虎還在地上骨碌碌的滾著,突然一個角度詭異的跳躍,大虎蹦到了石磨上,然後仰頭叫出聲了。

“嗷嗚……”悠長的虎嘯在古玩街迴蕩,我都能聽到鄰居家裡噼裡啪啦,摔盆碎碗的聲音。然後有人驚呼:“老虎下山了!”

我慌忙過去摀住大虎的嘴,結果它力氣實在太大,一下把我的手甩開,然後從頭部開始用力,晃頭帶動整個身子的皮毛,使勁甩了起來。

大虎甩一下,身上被燒壞的毛就抖落一大片,被抖落的毛落到地上,瞬間消失,就像鑽進土地一樣。

大虎保持猛虎出水潭的架勢,接連甩了幾次之後,甩掉了所有的舊毛,身上重新恢復了虎皮斑紋,皮毛鮮亮,比以前更加威風。

頭頂那個“王”字,現在橫豎相交,跟真老虎一樣明顯。

厲害了我的哥!不過你千萬別再叫了!

沒等我叮囑大虎的這句話說出口,衛生間裡傳來程月的呼喚:“公子,你來一下……”

大虎想喊你就喊吧,我也不管你了,美人召喚,豈有不去之理!

我屁顛屁顛的走過去,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收斂了臉上色色的笑容,一本正經走了進去。

程月看我進來,把頭低了下去,對我說:“公子,這個衣服沒有紐扣……”

我仔細一看,程月已經穿好了保暖內衣和毛衣,皮大衣披在身上,但是皮大衣的拉鏈沒拉,現在敞著懷,兩座小山之間,是毛衣上的月牙圖案,這件毛衣是我精心挑選的。

我說你站著別動,然後彎腰把皮大衣的拉鏈對上縫,這件皮大衣也不便宜,所以拉鏈很是順滑,我輕輕向上用力。

拉鏈慢慢的合上了,在拉到小山位置的時候,拉鏈就像要過一個彎道,我心裡更是冒起了沸騰的火山岩漿。咕突突的翻滾,捏著拉鏈的手也有點顫抖。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不斷告誡自己。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告誡自己千萬別給程月留下不好的印象,閉上眼睛一使勁,手裡的拉鏈終於越過小山,合上了。

拉鏈像過了一個過山車的彎道。我的心也像過了一個過山車的彎道,我讓程月坐下,好幫她穿靴子。

“公子,這個我自己就可以,不能老是麻煩你。”程月伸手去穿靴子。

我的手也去摸靴子,兩隻手碰到一起,我明顯感覺到程月的手觸電一樣,一下縮了回去,雖然就是一秒不到的接觸,我就感覺自己的手軟了,胳膊再也抬不起來。

我使勁甩甩胳膊,然後把短靴的拉鏈拉開。捏著程月的玉足,給她塞到短靴裡,我一邊給她穿一邊教她:“這個靴子是帶拉鏈的,不拉開拉鏈就沒法穿進去,還有你衣服上的拉鏈,對上之後。輕輕的往上拉就可以了。”

我故意說得很快,她學不會最好,這樣以後就由我給她穿好了,說完我又給她穿另一隻靴子,捏著這只玉足,隔著襪子都能感覺到裡面柔軟的皮膚。我這要是給塞進去,今晚想再接觸她,估計就沒有機會了。

我一隻手捏著程月的腳,另一隻手故意裝作那隻靴子的拉鏈不好拉,在拖延跟她接觸的時間。

“公子,你是不是很熱。你看你臉上都是汗珠……”程月提醒我說。

我熱,我的確很熱,剛才的拉鏈過彎,還有現在捏著她的腳,我口乾舌燥,為了控制自己。汗都出來了。

“沒事啦,我就是這兩天吃辣椒吃多了有點上火,所以出汗了。”上火真是不錯的理由,不但能解釋出鼻血,還能解釋淌急汗。

給程月整理衣服的時候,我身上始終過電一般,是那種舒服到骨頭裡的麻酥感,我突然發現,程月明明跟昏睡的時候一個模樣,但是為什麼現在的她,讓我如此心動?

別說拉鏈過彎和玉足在手,就連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我心跳加速,尤其是現在,看著她濕潤的頭髮,香氣撲鼻,我的心又打起了鼓點。

現在我算是明白老史說的那句聽來的台詞“少爺我就喜歡活蹦亂跳的鮮魚”的意味了,冷冰冰和活生生的美女,那是天地之分啊!

我歡樂的打開衛生間的門,低頭彎腰對著程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結果她站在那裡,手足無措,還不好意思走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6 疑神疑鬼 (今天沒有了,明天再見)

我也不管程月說的“男女授受不親”了,走過去牽著她的手,說道:“這是浴室,裡面太潮濕了,不能久留啊,走,你跟我出去,我做飯給你吃。”

享受著手裡的柔軟,聽著身後小皮靴的噔噔聲,我拉著程月走了出來。

大虎還蹲在磨盤上,沉浸在虎嘯山林的境界裡,就像一隻孤獨的猛虎,在山巔憂鬱的望著夜空。

我喊了大虎兩聲,這小子也沒有反應,一黃一藍兩道目光,深邃的看不見底,大虎這是有心事啊,我就不打擾它思考貓生了。

程月把手從我手裡抽出去。好奇的看著院子裡的一切,掛在牆上的玉搖床,靠在牆邊的艾草捆,厚重的青石磨盤,還帶著腥土的工兵鏟,底下尚有火星的地鍋……

院子裡並不是很冷。程月也不想進房間,我把帶著兩個球球的毛線帽罩住她一頭黑髮,手拂過她的秀髮,心裡想起一句廣告詞:如絲般順滑。

“以後,這家裡的東西都是你的,別站著了。坐下吧。”我厚顏無恥的說,這是要給她灌輸一點女主人的意識,慢慢的她就會把自己當做女主人。

我把籐椅放到程月身後,按著她坐下,然後在鍋底架上火,開始給她熱湯,本來夠她吃三頓的龍骨筍湯,秦叔吃了一碗,冰山李吃了一碗,現在剩下的只夠她飽餐一頓了。

不過湯裡還給她留著兩個雞腿呢,連冰山李我都沒捨得盛給她。

湯很快熱好了,給程月盛了滿滿一碗,裡面放上兩條雞腿,把碗遞到她面前,她沒有接碗,而是問我:“公子,你不吃?”

我倒是想吃!龍骨筍五萬塊兩根,一根只夠你吃一天,我要是放開肚皮,一根也就夠我一頓,這樣一來,剩下的三根也就夠明天吃的,到時沒有了存糧,把我賣了都喂不飽你。

我在心裡甜蜜的抱怨著,嘴裡說:“我不喜歡吃這個,一點也不辣,根本不對我的胃口,等下我自己炒個蒜苗回鍋肉,卷煎餅吃。”

當然,我更怕今晚吃了這玩意,她現在剛去掉屍油的毒,還弱不禁風的樣子,什麼彈指神通、冰魄神掌都施展不開,到時我冒火了,一把就給按倒了。

“公子,你不是吃辣椒上火了嗎?為什麼還要吃辣椒?”程月不解的問我。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不然我怎麼跟你表功:“你被壞人下了毒,前晚你為了救我,結果引的毒性復發,你還記得嗎?看你醒來又睡去,我是心急如焚啊,所以想了很多辦法救你。這不一著急就上火了嗎,其實,並不關辣椒的事,是擔心你才上火的,現在你醒了,我的火就下去了。”

程月聽我這麼一說。開始掰手指頭,兩隻手指頭掰完就不掰了。

她掰手指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臘月二十把她背下山,中間的事情她都有印象?從臘月二十到現在,正好十天。

懶得想這些了,我用勺子敲敲碗沿,示意程月接下開吃。

程月猶豫著不接,我在她身前蹲下,看著她精緻的臉蛋,說道:“你是不是習慣我喂你,自己動手吃飯不習慣?”

聽我這麼一說,程月的臉騰地紅了,嬌羞如盛開的桃花,真的怕我喂她,忙得接起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我把地鍋剩下的一點湯,還有碎雞肉都盛到大虎的飯碗裡,等這貓小子思考完貓生,自己會過來吃。

家裡有煮好的肉塊。我切成薄薄的肉片,又洗了一把蒜苗,蔥姜紅辣椒青辣椒這些配料還有一應佐料都準備好,鍋底加了大火,爆炒了一個蒜苗回鍋肉。

“香不香?想不想嘗嘗?”蒜苗回鍋肉是我最拿手的一個菜,秦叔和老史都喜歡吃。我對自己的廚藝很自信,回頭問程月。

程月大家閨秀一般,吃的實在太慢了,現在剛剛把那碗湯吃完,聽我這麼一問,說道“香!不過我不想吃,還是這碗湯對我的胃口。”

我問她香不香,本來抱著一絲期望,萬一她醒來,能吃其他的東西就好了,可惜真如秦叔說的,很有可能,兩三個月之內,她徹底恢復之前,除了龍骨筍,其他的都吃不了。

看我熟練的裝盤,程月又說:“君子遠庖廚,燒火做飯這些事,公子動手不合適,公子,你現在該熟讀經書,進京趕考謀取功名啊。”

程月這句話讓我心裡一驚,假如她真的是精靈新生,不該懂的孟子說的這句“君子遠庖廚”,更不會說什麼進京趕考的事,難道,現在的程月,不是程月,而是被一個古代女鬼附身了?

我不動聲色,倒了一碗開水,又捲了一個煎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辣椒放的不少,辣的我滿頭大汗,不過很過癮。

冰山李給程月洗澡的過程中,大虎用詐傷了潘軍,外面鬧鬧哄哄動靜太大,冰山李出去了一趟,單獨留程月在衛生間裡。

要是程月真的被附身了的話,肯定就是那個時間。

老秦說過,女屍只要當時解除壓制不當,就沒救了。而女魔和精靈,清瘟驅邪完成之前,要是被附身了,想把附身的東西趕跑也是無解。

假如現在程月真的被附身了,而這個女鬼借體復活之後,對我並無惡意。還打算跟我做夫妻,我能接受她嗎?

身體是一樣的身體,容貌是一樣的容貌,甚至手感都沒有分別,而且這個女鬼,看上去一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的樣子,帶出去也絕對的有面子。

我心裡盤算著,我發現,當我懷疑現在的程月不是原來的程月,而是個古代女鬼的時候,再看她,我突然感覺到。心裡的柔情蜜意一點也沒有了。

假如她不是程月,無論她對我是好是壞,我無法說服自己接受她!

現在我明白了,我爸說的“人,一輩子只能愛一次”是什麼意思了。

我依然不動聲色,吃完了手裡的煎餅。喝了一大碗水,收拾刷洗好所有的碗筷,看現在身份不明的程月還坐在院子裡,跟大虎一樣靜靜的看著夜空。

我走進衛生間,在地上撿起石敢當,石敢當在我手心。燈光下,小山一樣的形狀,給我一種巍峨的感覺,我突然發覺衛生間的窗口有一陣冷風颳進來,隨手把石敢當迎著冷風用力一印。

一聲慘叫之後,一團霧氣現了形。化作一個小球掉落到地面,被我用右腳一腳踩住,這肯定是聞味趕來的陰魂,想要撿個便宜。

我對著這個小球說道:“不好意思,你可能來晚了,我的程月。很有可能已經被別人搶先一步佔了身體。”

我都能感覺到自己話裡的絕望,右腳使勁用力一碾,小球在我腳下像小水球一樣炸開,散落到地面然後消失不見了。

把石敢當在手心快攥出了汗,我狠狠心,程月真要是被附身了,我只要把石敢當往她身上一印,一切自然可以見分曉。

石敢當是傷害不了中陰性的精靈的,但是對女鬼這種陰物,絕對有效果,為等下我可以輕輕的在她身上印一下,要是女鬼附身的話,估計一下就會昏過去。

我把石敢當捏在手裡,悄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大虎還在磨盤上裝逼,扭頭看了看我,給我的感覺,就像調皮小子的一臉壞笑。

“虎子,過來。”身份不明的程月沒有理睬剛才衛生間的慘叫,背對著我,對著大虎伸出了手,聲音很是溫柔。

大虎就跟狗見到蘸著屎的骨頭一樣,縱身一躍從磨盤上跳下,巴巴的跑過去,跳進了美人的懷抱。

在美人的愛撫下,大虎舒服的伸展四肢,還露頭對我使了享受的一個眼色。

這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大虎中毒蜷著身子的時候,程月摸它肚皮助它消化當時溫馨的那一刻,難道,程月沒有被附身?

我必須確定一下,不然老是感覺心裡沒底!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7 五色佛眼 (今天依然三更)

我輕輕走到身份不明的程月身後,把石敢當刻款的位置,對著她的肩膀,輕輕按了下去。

就在石敢當將要碰到美人香肩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亂哄哄的聲音,美人扭頭看著店舖的位置,臉上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無措感。

接著我的捲簾門響起了巨大的敲擊聲,外面人聲鼎沸,好像有人在撬門。

大春節的,潘軍除夕來找茬,現在初一剛到,又有人來明搶了,我幾步跨進店舖,隨手抄起門邊的棒球棍,打開玻璃門,又掀起捲簾門。

門外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有一胖一瘦兩個巡警,身後是一應古玩街人等。巡警掏槍對著我,古玩街的人手裡都拿著菜刀、木棍等傢伙。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我連忙把棒球棍扔了,舉起了雙手,心裡還納悶,我這是犯了多大的罪。要警民聯手來抓我?

“警察同志,這是賣玉的小岳。”我西邊的鄰居,賣瓷器的老宋,忙對兩個巡警喊道。

看我舉手,兩個巡警把槍口壓低,但是並沒有收起槍。說道:“老虎還在裡面嗎?”

我還以為自己燒了檀香棺的事,被姬懷先舉報了呢,原來是大虎剛才的虎吼,讓人家以為老虎下山進了我的家,這些鄰居和巡警,是來救我的。

“老虎?哪裡有老虎?”我裝作茫然狀,問面前的巡警和熱心群眾。

“老虎的叫聲就是從大憤家裡傳來的,我聽得清清楚楚,嚇得我家老婆子把鍋都摔了。”老宋說道。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都說聽到了虎吼,就是從我家裡傳出來的。

兩個巡警擺擺槍口,讓我讓開,我可不想他們進去,要是發現了裡面那個程月,再跟他們冒出兩句古代的稱呼,還不讓他們起了疑心。

我忙對人群點頭哈腰:“警察叔叔,還有各位親愛的鄰居,虎吼聲是我手機的鈴聲,實在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驚擾大家了。”

瘦巡警比較年輕,聽我這麼一說,收起了槍,張口批評我不小心。

胖巡警五十來歲,跟我一樣是一雙小眼,不過眼光很是銳利,沒有收起槍,而是對我說:“小岳是吧,你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手機,能發出逼真的虎吼,還能讓隔著幾十米遠的鄰居都聽到。”

這胖巡警人很精明,顯得不是那麼好糊弄,跟這樣的警察打交道,說話絕對不要猶豫,不然他更會起疑心。我連忙回答:“叔叔,我這是帶大喇叭的山寨機,你懂的,咱們國家的這些山寨機,都是以音量大取勝的。”

很不湊巧,我這麼說的時候。院子裡又是一聲虎吼傳來,把我捲起的門簾都震了下來。

瘦巡警馬上舉起槍,臉一扭,就要跟肩膀上的對講機呼叫支援,我連忙說:“這位同志,真的是我手機鈴聲。肯定又有人打電話來了!”

胖警察身體胖,動作卻很靈巧,幾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從我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問我是不是有兩個手機。

壞了,倒霉的大虎,外面這麼多人,你說你喊什麼啊!面對胖巡警的追問,我怕繼續撒謊漏洞更大,只好閉嘴。

為什麼我面對的警察,都是精明強幹火眼金睛!

胖巡警一下拆穿了我的謊言,理直氣壯的對我說:“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私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現在你要配合檢查!”

瘦巡警問胖巡警:“要不要叫支援,叫專家帶麻醉槍來?”

胖巡警笑笑說:“老虎肯定被他鎖在籠子裡了,咱們確定情況之後再說。”

兩個巡警押著我進了院子,一幫熱心群眾沒敢進來,堵在門口守著。不過也都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

搜了一圈,沒有發現老虎的蹤跡,兩個巡警看看院子裡的美人和貓咪,燈光下,美人靜靜的坐著,貓咪慵懶的趴在美人懷裡。

我怕胖巡警盤問程月的身份。從他手裡抽出手機,給冰山李撥打了電話:“阿姨,你有兩個認真負責的同事,正在我家查找老虎的蹤跡呢。”

胖巡警一把把手機搶了過去,把手機放到耳邊,幸好冰山李很快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怕程月被盤查,跟胖巡警說了什麼。

從他們的對話裡,我知道原來冰山李跟胖巡警以前在刑警隊共過事,沒一會,胖巡警掛了電話,再看我時,已經是一臉笑容。

“原來是萬山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跟你爸一個德行,找媳婦都撿漂亮的下手,這姑娘不錯啊,李所都讚不絕口。”

聽胖巡警這麼一說,我放心了,原來以前認識我爸,我對他笑笑,他對我說讓我好好的過日子,說的很真誠,讓我有點感動了。

兩個巡警走了,熱心的鄰居也散了,我指著大虎的鼻子,憤憤的說:“你小子不喊,難道我就不知道你會老虎叫啊!你想害死我啊!”

我話還沒說完,大虎仰起頭伸著脖子又要喊,巡警現在還沒走遠呢,我知道我摀不住它的嘴,一著急,把石敢當塞到大虎嘴裡。

幸好大虎沒有喊出聲,倒是身邊的美人,很害怕的樣子,伸手拍著肩膀,驅趕什麼東西。

我仔細一看,幾團黑氣圍繞著她的脖子,正在轉悠。

又是這些陰魂不散的鬼影,現在想要附身,我一下明白了,剛才大虎的虎吼。就是為了驅趕這些打算趁虛而入的陰魂。

我伸手去抽石敢當,結果連大虎都提了起來,大虎還以為我餵牠吃的,咬著石敢當不松口呢。

大虎這傢伙,現在就跟狗護著骨頭,死活不肯撒嘴。把我急的,提著它走到程月身邊,眼看著我來晚了,幾團黑氣順著程月的領口鑽了進去。

接著,我就見識了九眼不滅長壽金剛繩的威力!

程月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是白、紅、藍、黃、綠五色光,我都能穿透她身上黑色的皮大衣還有厚厚的毛衣,看到五色光裡浮現的佛眼,那幾團黑氣在佛眼的注視下,瞬間在五色光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厲害的金剛繩,好厲害的鎮魂裝!我抬頭看看,再也沒有黑氣敢進這個院子。

這時大虎終於鬆開了石敢當。我拿著石敢當在程月小手上面輕輕一印,程月並沒有喊痛也沒有暈過去,這樣看來,現在在這身體裡的,還是真正的程月。

疑慮打消之後,柔情蜜意馬上在我心裡升起。看著程月驚魂未定的臉龐,我一把把她摟在懷裡。

我明白了,“禾”字“呈”字兩塊玉珮寒熱對沖之後,又借助檀香棺裡的女屍,生成了精靈,但是女屍的生前記憶還保存在“禾”字玉珮裡。程月這個新生的精靈,接受了裡面部分的記憶。

真是太幸運了,不然新生的程月,要是跟嬰靈一樣,我豈不要陪著一個嬰兒長大,現在的程月。有女屍的身體和記憶,又有精靈的法術和功力。

試問這世間,哪個男人能有我這樣的奇遇!

果然,就像證明我的想法一樣,程月從我的懷裡掙脫,紅著小臉問我:“公子。剛才那兩個穿黑衣的,是不是捕快?現在,又是大明哪個皇帝主政?”

果然是女屍的部分記憶,在她嘴裡,還稱呼治安管理者為捕快,可惜,大明朝早已亡了!

三百多年前,大明最後一任皇帝,崇禎帝朱由檢,在破城之時,踐行“文死諫武死戰,國君死社稷”的祖訓,吊死在煤山上。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看程月有點虛弱,就說:“大明不在了,現在也沒有皇帝了,這些事,以後我慢慢對你說吧。”

程月經過巡警還有剛才陰魂的驚擾,有點虛弱,我扶著她進了臥室,幫她脫掉外衣和鞋襪,扶著她進了被窩。

大虎屁顛屁顛的也跟過來,跳到了床上,蜷在了程月的腳旁。

本來打算睡外面的我改主意了,憑什麼大虎能睡在美人側,我就不行!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8 美人如畫

程月躺在被窩裡,眼看我在她身邊脫去外衣,也打算睡在這張床上,她臉紅紅的,鼓起勇氣對我說:“公子……”

我知道她又想說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深夜獨處不太妥當”之類的話,所以我搶先打斷她,不給她說出來的機會。

“你先聽我說,你已經沉睡了幾百年,現在是新社會了,什麼叫新社會你懂嗎?新社會就是,就算是女孩子,也能光明正大的上學堂了……反正這些事一時半會跟你也說不清楚,比如剛才的兩個黑衣人,他們現在叫警察叔叔,不叫捕快老爺,你要是叫錯了,很容易被別人發現你跟現在的人不一樣。咱們就有大麻煩了,就像大虎今晚學老虎叫一樣,惹來那麼多人堵著咱們的家門——你明白嗎?”

程月點點頭又搖搖頭,明白又不明白的樣子,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追女生,不但要有一顆炙熱的心,你還要會忽悠。

什麼叫忽悠,就是你說來說去,一番話讓她忽忽悠悠的,不知不覺墜入你的雲裡霧裡。

開店的幾年曆練,讓我無形中磨出了一嘴的生意經,油嘴滑舌還能講歪理,現在我就要著手實踐一下,漂亮老婆是怎麼養成的!

我憋著壞水跟程月說:“我可跟你說啊,你不能再叫我公子了,公子這個稱呼,現在改成‘老公’了。”

程月有點迷茫了:“不對。只有宮裡的宦官,才叫‘老公’的啊。”

這個時候,經常看的歷史書派上了用場,我煞有介事的跟程月說:“就拿大明來說吧,洪武帝開國的時候,還有丞相的對吧。後來不就改了,丞相不叫丞相,叫內閣首輔了,對不對?所以現在公子不叫公子,就叫‘老公’了。”

程月抿著櫻桃小嘴不說話,應該是在思考我說的話,我不給她細想辨別的機會,乘勝追擊:“咱們可要抓緊進入狀態啊,你先叫我‘老公’試試。”

程月嘗試著張嘴,叫不出聲又閉上了,在我不斷催促下,還是叫出了聲:“老公……”

這一聲天籟之音,搭配她嬌羞的表情,簡直讓我渾身從裡到外美的冒泡,我把頭躲進被窩,壓住聲音笑了笑,然後板著臉露出頭。

“你叫的有點生硬,不是很自然,自然你懂嗎?要讓人感覺你一直就是這麼叫的,不會對你產生懷疑,而且現在人和人之間都很親密,所以你叫的時候,要帶著感情——來來來,你再叫一聲我聽聽。”

程月皺著眉頭咬著牙。醞釀了一下,這次甜甜的叫了一聲:“老公……”

我聽在耳朵裡,美在心裡,本想再騙她跟我親兩口,不過想到她在棺材裡睡這麼多年,現在剛剛正式醒來。對很多事還是很迷茫,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不能太欺負她,操之過急反而不好。

想到這裡,我再次告誡自己,心急吃不到熱豆腐。然後對她說:“現在你身上穿著鎮魂裝,有大虎和我在,你放心的睡吧,等你徹底恢復,能使用你的玉珮了,咱們就什麼都不怕了,現在睡吧,乖哈。”

伸手摁下床頭的開關,燈光滅了,我本來想摟著程月睡的,但是確實有點怕冰山李明天真的來檢查,又怕把程月嚇著,所以自己一個被窩。

程月很虛弱,關燈之後很快睡著了,大虎也沒了聲息,陰陽眼那兩道光也看不到了,想必也睡著了。

這幾天經歷的太多,我躺著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想到臥榻之側美人安眠,我也甜蜜的閉上了眼睛。

去年的此刻,我是孤家寡人過的年,除夕夜躺在床上,落淚無聲,沒想到現在。寵物有了,恰如神獸下凡;美人有了,好似千嬌百媚。

人生如此,還有什麼說頭!

一夜美夢。

早上朦朦朧朧的時候,聽到床頭的腳步聲,揉眼一看,冰山李不知道怎麼進了房間,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是讓你小子睡外面的嗎?看來我還是要把這個小姑娘帶走!”

接著沒容我多說,翻開手銬就把我拷上了,我嚇得翻身下床,一個勁的磕頭認錯,求她不要把程月帶走。

結結實實把頭磕到地上,腦門登時起了一個大包,我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滾在地上,手上根本沒有手銬。

原來是噩夢一場,嚇得我一身冷汗!回頭看看床上,大虎不在。程月也不見了,急的我手忙腳亂穿好衣服,一邊喊著程月的名字,一邊跑到了院子裡。

大年初一,晴,天青。朝陽紅。

程月正在院子裡,仰頭看天,聽外面的鞭炮聲,一臉的新鮮和好奇,顯得是那麼的單純,聽到我喊她,她看看我,抱著大虎施施然走過來。

走路的時候,雖然沒有古代女子的金步搖,但是毛線帽上面的一大一小一粉一黃兩個球球,輕輕晃動,也像是無聲的音符。

她懷裡的大虎在晨暉下眯縫著眼。一身的慵懶,掃了我一眼,理都沒理我。

程月是玉生的精靈,經過數百年的冰凍,所以並不怕冷,她沒有穿皮衣,上身是月牙刺繡的毛衣,陽光灑在月牙中間那塊“禾”子玉珮上,褶褶生輝,晃得我睜不開眼。

她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金色的短靴踩在地上泛紅的陽光上,落腳如踩出一朵美麗的花。她每走一步我似乎都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醒來以為她不見了,現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我竟然萌生絕世珍寶失而復得的激動,看著她在晨暉裡仙女般的走來,我愣愣的看的痴了。

一個東西撞到我肚子上,我眨眨眼一看,是大虎從程月懷裡跳出來碰了我,這小傢伙,現在蹲在程月腳旁,鄙夷的看著我。

“一邊去!”我對大虎揮揮手,它的眼神讓我很受傷。

“公子,你是不是中毒了……”程月的目光看著我的胸口,欲言又止。

我低頭看看胸口,才發現自己的口水都滴到衣服上了,昨晚淌鼻血,今晨流口水,幸好程月現在沒經人事,不然明白我的心思。我就丟死人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痴呆狀,我也沒來得及多想,伸手一抄,把一串口水都糊到嘴裡,然後咳嗽兩聲,穩定一下心神。

不能接她的話茬。不然我越描越黑,要把她帶到我的節奏裡面來,我手摸了一下下巴,嘗試著於雲淡風輕中做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帥姿勢,開口跟程月說:“你剛才叫我什麼?”

“公子。”程月天真無邪的回答。

“我昨晚怎麼教你的來著?”我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程月想了一下,為忘記昨晚我的叮囑而有點不好意思。臉紅紅的對著我叫道:“老公……”

我學著電視裡私塾先生的語氣,一本正經跟程月說:“對了,就是這樣,真是孺子可教也,以後記得保持啊,語氣最好再深情一點。”

程月點點頭。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跟我說:“老公,我,有點餓了。”

這丫頭看樣子不會做飯,無所謂啦,我這廚藝,以後慢慢傳給她好了。我大氣的一揮手,對她說:“咱們開火做飯!”

身為君子,我怎能容忍美人空腹,簡單洗漱之後,手動如風,龍骨筍雞湯做好。蒜苗回鍋肉熱熱,很快裝盤上桌。

第一次在家裡和異性面對面吃飯,看著程月小手遮嘴細嚼慢嚥,大虎啃著雞翅狼吞虎嚥,我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吃好之後,捨不得讓程月刷盤子洗碗。我讓她坐在院子裡休息,她可能回憶往事,看上去有些悵然,好在大虎不知道從哪叼來一個毛線球,上躥下跳左右翻滾的陪她玩,逗得她不時嫣然一笑。

收拾好剛洗完手,外面捲簾門嘩啦啦的響了,我打開捲簾門之後,十幾個身影從我身邊擦身而過,跑了進來,嚇了我一大跳。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4
069 神獸下凡 (明天再見,求推薦和鑽石!)

定定神一看,跑進來的都是古玩街的小孩子,特別是最後面的小胖子,臉蛋紅紅的,嘴上掛著鼻涕,顯得憨萌憨萌的。

孩子們都圍著我拜年要壓歲錢,這是古玩街的慣例,大年初一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孩子挨家拜年,討要一點壓歲錢當做零花。

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嶄新的二十元鈔,一人一張發到手裡,二十元對於小孩子來說是一筆巨款,他們很開心,有說大憤叔叔新年發大財的,有說大憤哥哥一定會找個漂亮老婆的。

對於我這做生意的來說,二十元鈔是金黃色的,也是討個綵頭,當然。有錢的話,發百元鈔更好,大紅大喜啊。

不過我可沒那麼大手筆,程月還要吃龍骨筍呢,家裡餘糧不多了。

小孩子一個個嘴甜的很,我又恰逢喜事,這才是新年新氣象嘛!

等這些小孩子捏著錢往下一家去了,我掃視一圈,沒看到小胖子,再一看,這傢伙跑到院子裡,正站在程月跟前,仰著臉看著程月。

小胖子是老宋晚年得子的小寶貝,已經上幼兒園了,我捏著一張二十元鈔走過去,把錢遞到他手裡,小胖子只是看著程月,根本不接我的錢。

我掏出一張紙。給小胖子擦擦鼻涕,程月也被小胖子萌到了,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道:“小老公,好可愛啊。”

不對,程月剛喊小胖子叫什麼?完了。我告訴她“公子”現在叫“老公”了,結果她把小胖子喊成小老公了。

聽到程月喊他老公,把這小胖子樂得,抱著程月的腿說:“你是我的小媳婦。”

程月還以為小胖子不懂事跟她開玩笑呢,也沒有太在意,看著小胖子抱著程月不撒手,我心裡不樂意了。

我殺了黑狗,打退了姬懷先,從曲風手下死裡逃生,好不容易弄到個媳婦,你小子倒來撿現成的便宜!

我把小胖子的手掰開,抱著他穿過店舖,把他往街上一放,嘴裡說:“鼻涕蟲,去去去,外面玩泥巴去。”

小胖子蹬著腿,一邊掙扎一邊說:“我是大丈夫,姐姐是小媳婦,我要當姐姐的小老公。”

老宋喜歡看電影《自古英雄出少年》,裡面有個小孩子是大丈夫,娶個童養媳就叫小媳婦,看來小胖子跟著老宋耳濡目染,也想娶媳婦了。

回頭我要跟老宋說一下,他不能當著孩子面什麼都看。教壞了小孩子,早熟就不太好了。

小胖子還要往我家裡跑,小樣,敢跟我搶媳婦,不教訓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我隨手撿起剛才不知道哪個小孩子拉下的鞭炮,又遞給小胖子一個打火機。指著老宋店門口,也不知道誰家狗拉的便便,對小胖子說:“姐姐喜歡勇敢的孩子,你去,把鞭炮插到那坨上面,只要點炸了。回頭我跟姐姐說,讓她當你媳婦。”

眼看著小胖子把鞭炮插好,又點上了火,蹲在旁邊等著炸,我嘩啦一聲拉下了捲簾門。

有了小胖子這個教訓,我心想不行,這麼讓程月喊老公,遲早拉老王捶打老王眼,吃虧的還是我自己,要是老史那傢伙來,程月喊他一聲老公,我還不要死過去,要想個法子,只讓程月喊我一個人。

手機突然響了,我用的鈴聲是羅文珍妮原唱的《世間始終你好》,這個鈴聲是新換的,就是為了給程月灌輸一下“世間只有我好”的愛情觀,潛移默化的影響她。讓她對我死心塌地。

來電的是老史,先是祝我新年快樂,然後嚴肅的跟我說:“大憤,我領著小面包在外面放鞭炮呢,有個事我跟你說下,我昨晚夜觀天象。水星合月,又用古錢排了一卦,臨門有喜,程月是不是醒了?”

我心說我早就告訴你了,程月除夕會醒來,你現在來裝個大頭鬼啊,不過大過年的我不想跟他拌嘴,所以跟老史道聲新年好,說程月醒了。

“大憤,確切的說,明天初二才是兔年,今天還是虎年,是庚寅虎尾,夜裡子時新舊交替,朱雀須用、鳳凰制符,主神獸下凡,所以你家程月,不是精靈新生。而是神獸下凡啊。”

老史這一番話有點深奧,說的我摸不到頭腦,難道程月真的是玉兔下凡?要是玉兔下凡,應該也會稱呼我為“公子”。

我看看院子裡的程月,小聲對著手機說:“老史,你就別跟我繞圈子了。你直接說,程月是什麼神獸吧。”

其實我心裡更期待老史說程月是“小龍女”下凡的,結果老史又跟我賣了一個關子:“大憤,你跟我說實話,程月這些天,有沒有——有沒有上廁所?”

老史作為老大哥,問這個問題本來不太合適,但是我想了一下,程月這些天確實沒有上廁所,難道老史有什麼高深的見解?

老史在我一再追問下,又給他拍了幾個馬屁,過足了高人癮。神秘的對我說:“只吃不拉,還能是什麼神獸,貔貅唄!”

我這才明白,老史這是拿我尋開心呢,我對著電話罵道:“你才是個貔貅,你喜歡的蘇清也是個貔貅,你們倆以後會生出一串小貔貅!”

老史早已掛了電話,身後的捲簾門突然掀起來,蘇清穿著一身水果色走了進來,抬手就打我,我一跳躲了過去。

蘇清衣服鮮亮亮的,表情卻是惡狠狠的。沒有罷手的意思,抄起棒球棍就來追我,一邊追一邊罵:“臭大糞,罵誰是貔貅呢!拐著彎罵誰生孩子沒屁眼呢!找死是吧!”

我可不能在程月面前出醜,那樣有損我的大好形象,我拼著在腿上挨了一下,抓住棒球棍,連忙跟蘇清求饒:“清姐,清姐,我的親姐,我錯了,我錯了,都怪老史,非說你是他媳婦,這不,他一罵我,我回嘴罵他,就把你給帶上了。你美人不計粗人過,千萬別生氣。”

蘇清看看程月的背影,很快明白了,一下就找到了我的弱點,開始跟我討價還價:“想讓我給你留面子,沒問題。你告訴我‘屎裡有’那個混蛋在哪裡,我就當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腦子轉的很快,再看看蘇清,她並沒有報警抓老史,現在倒是有點“千里尋夫”的樣子,剛才我說蘇清是老史的媳婦。她並沒有跟我急,看來那天晚上在她家,說不定早已風花雪月一場,現在兩個人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沒有戳破呢。

蘇清手裡還提著餃子和湯圓,這兩樣過年必備的團圓飯,我都忘記準備了。又讓我有點感動。

我咬咬牙,心說老史,你罵程月是貔貅,別怪哥們把你賣了!我就把小面包家的地址跟蘇清說了。

看到蘇清知道老史的藏身處,並沒有那種知道仇人下落必殺之而後快的表情,我心說老史你千萬別怪我。你大不了挨一頓小粉拳,你那皮粗肉燥的,就當美女給你撓癢癢了,說不定打是親罵是愛,我幫你更進一步呢。

蘇清把餃子和湯圓交到我手裡,慢慢走到程月身邊。程月發現她之後,去看她頭上的發箍。

大虎也對蘇清的發箍喵喵叫,我剛才沒在意,現在才發現,蘇清髮箍上面,有個金色小星星點綴出來的、走著粉紅邊線的凱蒂貓圖案。

蘇清手一翻。從程月臉上一掠而過,由衷的讚道:“妹子,你的皮膚真好,這小臉蛋,漂亮到連我都忍不住想摸摸。”

程月對蘇清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有點不適應,對著我問道:“老公,這是?”

看程月求助和信賴的眼神,再加上這一聲“老公”,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忙對程月說:“這是我的朋友,清姐,給咱們送餃子和湯圓來了。”

程月施一個古代女子的萬福禮,對著蘇清說了一聲“清姐好”。

我看蘇清突然低頭,還把手伸進包裡,想到蘇清神秘的身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我連忙把程月跟她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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