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37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0
040 割肉驗骨

聲音也是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是栗木西的表妹,當時我把她的手機號碼記在紙條上,後來把程月背回家,紙條就被我扔了。

本來我還對栗木西表妹有一點想法的,不過現在我有了程月,對她的態度就淡了很多,而且這丫頭開口就咒人死,太不吉利了。

她大過年的說喪氣話,加上最近我身上事情不少,我有點生氣,沒好氣的說:“我已經死了,現在在地獄油鍋裡接聽你的電話呢。”

那邊傳來一陣笑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挺幽默呢,沒死算你幸運,我表哥託人給你帶了點年貨,東西現在在我這裡,我以為你死定了,本來想留給自己,沒想到你還活著。一會我給你送去好了,你把地址告訴我。”

栗木西表妹比我大三四歲,我說大姐你就當我死了,東西你留著吧,我不要。

這丫頭在電話裡說不是她的東西她不要,轉眼就忘了,剛才她說想留下東西的事。我推辭不過,也不想跟她在電話裡糾纏不休,就把地址給了她。

掛了電話,老史果然來了,進來就打了我一拳,說我差點害死他,冰山李找上他說要找他核實問題的時候。他還以為事情暴露,差點殺了冰山李滅口。

老史心有餘悸的回憶當時的情景,對我感慨道:“臭小子,你知道襲警殺警是多大罪過嗎?老子剛才要是一個衝動,以後就永無寧日,要逃亡到死了,看你腦袋也不傻,跟冰山李撒謊就罷了,怎麼回頭也不找老子串供!”

我想起冰山李跟我說老史隱藏的很深,就問老史:“老史,你一直對我有沒有摸金很敏感,你跟我說實話,你這麼怕冰山李,身上到底有什麼事?”

老史兩手一攤,說道:“大憤,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可是一窮二白,能夠買下你對面的房子,還開起了一個店,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那都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在地下摸來的!”

老史這話我信,他失去了法力,再去盜墓肯定要冒很大的風險,我就問他,是不是盜了那種很珍貴很有價值的古墓。

老史嫌我問的多了,說道:“你知道了反而連累你,你還是多想想你房間裡的可人兒吧,我看你今天把她抱來抱去的,這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要是這輩子不醒來,你小子難道一輩子不交女朋友?”

老史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就把薑裁縫關於程月的說法跟老史說了一遍,又簡單跟老史說了姬懷先來找我的事。

不過我跟老史隱瞞了大虎的事,就連姜裁縫我也沒跟他說大虎的事,我說打敗姬懷先是因為我用了速效的養玉方法,將一把砍柴刀變成了神器。

老史對我用砍柴刀打敗姬懷先這事也沒懷疑,我隱瞞大虎是因為,我多了一個心眼,大虎是我目前唯一的殺招,我不能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底牌。

老史看看嵌入吧檯的硬幣,說姬懷先的馴獸馭靈功夫。其實已經登峰造極了,假如姬懷先找到一個真正的神獸,那我有一百把砍柴刀也打不過他。

我說姬懷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目前最緊要的事,是要找到程月能吃的東西,還有能貼身穿的衣服。

老史一副老成的樣子,不屑的對我說:“你就這麼相信姜裁縫啊。他說的那些都建立在‘程月是個冰骨的精靈’這個基礎上,假如程月不是冰骨,姜裁縫說的那些判斷,方向就都錯了。”

我也有點懷疑姜裁縫故弄玄虛,是為了逼迫我答應他無理的要求,我就問老史,怎麼驗證?

老史說這個還不簡單。咱們可以割肉驗骨!

說到這裡,老史掏出一枚鋒利的金錢鏢,遞給我說:“你去把她的肉挖下一塊,看看她的骨頭,就能驗證姜裁縫說的對不對了。”

我把老史的金錢鏢扔回他手裡,生氣的對他說:“你這話說的輕鬆,又不是你媳婦,你可一點不心疼,挖她的肉,我下不去手!”

老史說,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在她手指頭上來一刀就行了,傷口很快就會癒合,你這樣婆婆媽媽做事不果斷,永遠成不了大事。

老史說完,捏著金錢鏢就要進我的臥室,我一把拉住他,他罵我沒出息,答案就在眼前,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說就算知道答案了,程月到底要吃什麼。你就能找來食物了?程月需要穿什麼衣服,你能找來材料做嗎?

老史一下愣住了,撓撓頭說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來,氣得我狠狠錘他一拳,你什麼都不知道,瞎摻和什麼!

老史看我真的生氣了,忙說:“衣服的事我有個法子。程月不是有條閒著的披帛嗎?那麼長一根,布料可不少,咱們可以找裁縫把披帛拆開,然後給她改成內衣;至於食物,你不是說程月聽到你說龍肉,她點頭了嗎?咱們可以去給她找龍肉!北邊不是有個九龍山嗎,咱們去看看有沒有龍。”

老史說用披帛改衣服的事,有點可行,不過去北邊的九龍山,我感覺找到龍的幾率,絕對是零,龍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還兩說呢。

老史聽我這麼說,又勸我答應姜裁縫的條件,這個傢伙一會一個主意,一點原則性沒有,把我直接氣到了沒脾氣,我不想跟他說話,抬起一腳,使勁把他往門外一踹。

正好有個女生掀門簾走進來,老史撞在女生身上,碰到了人家胸前的敏感部位。

啪嗒一聲,女生抬手甩了老史一記耳光,老史捂著臉一頭黑線。

來的女生就是栗木西的表妹,手裡提著一個薄皮木箱,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東西送來了,我招呼著把她請進來,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栗木西表妹現在的穿著很有特色,果綠色的修身羽絨服,淡橘色高筒靴,頭上還有粉紅的發箍,上下水果色搭配,顯得人嫩的能掐出水。

她的個頭不算多高,屬於小巧玲瓏型,臉上略施粉黛顯得很甜,臉色好才能這樣搭配衣服,不然衣服和人顯得脫節,看上去很不協調。

沒想到她換下職業裝,穿上這麼一身嫩衣服,人就像變了一個樣子,顯得更美了。

“大憤,這是誰啊,怎麼進來就打人。”老史捂著臉問我,不停打量栗木西表妹。

栗木西表妹看都沒看老史一眼,放下手裡的小木箱,對我說:“原來你叫大糞啊。”

栗木西表妹長得確實漂亮,就是說話有點不太中聽,這一點跟老史倒是能喝一壺。

“我叫岳憤。岳王爺的岳,孤臣憤的憤,不是大糞的糞。”我又指了指老史:這是我的朋友,叫史利友。

栗木西表妹念了一遍老史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岔了氣,人站不穩了。差點栽倒在地。

老史忙上前扶住她,她也沒在意,緩過來還是接著笑,一邊笑一邊拍打老史肩膀,這丫頭難道瘋了?

老史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被美女趴在身上笑,撒嬌一般的拍打肩膀,估計他現在心猿意馬,備受煎熬。

栗木西表妹笑了好久,這才發現自己趴在了老史的懷裡,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推開老史,站到了一邊。

然後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對我伸出手並自我介紹:“岳憤你好。我叫蘇清,蘇東坡的蘇,鎖清秋的清。”

老史被蘇清靠了好久,現在被晾在一邊,有點掛不住臉,他一生氣搶在我前面,握住了蘇清的小手。

蘇清甩開老史的手。又笑了出來,說道:“你倆的名字實在太有意思了,連起來就是‘屎裡有大糞’。”

老史一字一頓的,糾正蘇清錯誤的理解:“史利友,不是屎裡有,歷史的史,有利的利。朋友的友。”

蘇清看我不說話,又把矛頭對準了老史,不留情面的說道:“史利友或者屎裡有,跟我有什麼關係”。

把老史氣的,抬手要打她,蘇清一點沒怕,老史看看她的俏臉。到底沒有下去手,嘆口氣放下了胳膊。

蘇清指了指地上的木箱子,說栗木西送的東西就在裡面,然後水也不喝了,她還有事,轉身撩開了門簾。

我客氣的跟蘇清道別,站在店門口。目送蘇清走出街口,轉臉發現老史一臉戀戀不捨,站在我身邊發呆。

老史難道看上蘇清了,我拉了拉他,說道:“你最近不是很壓抑想找女人的嘛,剛才不跟她套近乎,怎麼還差點動手打了她。”

老史搖搖頭說道:“像她這樣的美女,見慣了男人的各種垂涎三尺,我剛才要是表現的很慇勤,她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老史說有道理,我也不知他心底有沒有對蘇清動了心思,臥室裡的程月還缺吃缺穿,我懶得去關心老史,看看地上的木箱。

木箱子比裝生日蛋糕的盒子還小一點,上面釘著釘子,我找來一把羊角錘,一根根起掉上面的釘子。

栗木西氣度非凡,他這樣來頭不小的大人物,趕在春節前給我送禮,木箱裡估計不是普通的東西。

我一邊拆一邊想,栗木西送我金銀財寶我也不稀罕,木箱裡面,要是裝著程月能吃的東西就好了。

木箱打開了,還真是吃的東西……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0
041 龍骨成筍

我拆開蘇清提來的木箱子,裡面裝著四根冬筍,也就比街上賣的大一點罷了,沒想到栗木西託付蘇清送我的是這個,我也不愛吃這玩意。

我拿起一根冬筍,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了看感覺就是普通的竹筍,我又隨手扔到木箱裡,老史蹲到木箱邊,伸手拿起一根。

老史摸了摸冬筍,一臉的喜色,對我說道:“我今天買了一隻雞,正準備打打牙祭,結果雞湯還沒燉好,冰山李就來了,我還沒吃晚飯呢。”

老史說完放下冬筍,轉身跑到他的店裡,端來了一口小鐵鍋,鍋裡的雞已經煮的半熟了,老史捅了捅我店裡的爐火,把小鍋放到爐子上。

老史又去廚房清理了兩根冬筍和一些佐料。這時小鍋裡的雞湯也沸騰了,老史掀開鍋蓋,把佐料竹筍全部放到鍋裡,一副饞乎乎的嘴臉。

我抽空進臥室給程月擦臉洗腳,本來想扒下她的衣服,看她胸口有沒有冰山李說的月牙印子,後來我還是忍住了。一會老史走了再說吧。

老史廚藝確實不錯,香味順著門縫鑽進來,從來不吃竹筍的我,都被這鮮美的香味迷住了,我今天也忘記吃飯了,等他做好我也吃點吧。

我端盆去倒水的時候,老史打開鍋蓋對我說:“竹筍號稱金衣白玉。絕對是蔬中一絕,冬筍雞湯,鮮而不膩清甜可口,包你吃的樂翻天。”

等到我洗好手,老史已經給我盛了滿滿一碗的冬筍雞湯,我也確實餓了,拿著筷子吃幾口,老史的手藝不錯,確實很好吃。

可是我想到臥室裡的程月,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今天是臘月二十六,程月從地下被我挖出來扛回家,已經六七天了,到現在她除了白天曬一會太陽,是滴米未進,甚至連一滴水也沒有喝。

這些天我嘗試喂她吃魚肉蛋、蔬菜水果,沒有一樣她能吃的,就算湯汁也不喝一口,她能吃的食物都沒有找到,我現在哪有心思大快朵頤?

相比以前的孤苦伶仃,目前我跟老史的友情也更進一步,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我最關心的人,無論程月是人還是精靈,我最關心的是她!

端著碗走進臥室,看看床上的程月,自從那天用力彈飛吐絲怪蛇之後,她的臉色一直沒有恢復,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

真要是如姜裁縫所說,除夕的最後時刻,就是她精氣神全無、化作死灰之時,那樣在迎來新的一年的時候,我就失去了最在乎的人!

要不我就答應姜裁縫的條件?說不定父母也會可憐我目前的境遇,他們的在天之靈不會怪罪我的。

可是為人子的,我要是那樣做了,以後哪還有臉去祖墳燒紙,面對列祖列宗!

我手裡端著碗,筷子沒有動,心裡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我決定,還是救活著的重要,明天要是還沒有解決辦法,我就去找姜裁縫。

想到這裡。我的心在滴血,難道真的為了這個沉睡的程月,做一個不孝子,答應無理要求,拆散一直相敬如賓的父母亡魂?我又有點拿不定主意。

心如刀絞之際,我的眼淚下來了,啪嗒一聲。滴到了手上的碗裡,這個時候,我聽到床上的程月嚶嚀一聲,眼角又滲出了淚水。

原來她能感應到我現在的心情,跟我同悲共哭了,我把湯碗輕輕放到床頭櫃上,抽了濕巾。去給程月擦淚水。

擦到程月嘴角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被忽略的問題,牙齒也是骨頭,我可以看看她牙齒是不是透明的,之前我給她喂東西的時候,一直沒有在意。

我小心對程月說:“乖,別傷心,我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現在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注意一點啊,我要看看你的牙齒有沒有生蟲子。”

我捏了捏程月的下巴,輕輕撥開她的嘴唇,門牙對稱大小適中,潔白又有光澤,門牙不是透明的,看到這裡我很開心。

我加大力氣,把程月嘴再掰開一點,這才發現她裡面的牙齒,一個個從潔白過度到半透明狀,到最裡面的兩顆牙,透明度就如她胸前的玉珮。

嘴裡的牙齒雖然也是骨頭。但是偶爾能見光,所以程月的牙齒越見不到光的越是透明,可想而知,她體內那些骨頭,肯定是冰骨!

現在姜裁縫的話徹底被證實了,程月就是懸水嶺風水穴裡,利用女屍生成的精靈!這個擁有絕世容顏的精靈。現在她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裡。

我去求姜裁縫,她有活路,我不去,她就死定了,我把程月放到床上,摸著程月的臉,內心又開始糾結,這個時候,程月的鼻翼翕動了一下。

這是程月纖巧圓潤的鼻子,第一次有了動靜,我繼續撫摸她的臉頰,她又側了一下臉翕動了一下鼻翼,側臉的角度很小,是對著湯碗的方向。

難道程月是想喝這碗冬筍雞湯?我慌忙把她扶著坐在床上,在她身後墊上枕頭,端起湯碗,用小勺舀了小半勺湯,慢慢送到程月的嘴邊。

小勺在程月嘴邊停留了十幾秒,程月還是沒有動靜,我在心裡一個勁的祈禱,天靈靈地靈靈,保佑我的程月能喝湯吧!

我顫抖著手,用小勺碰了碰程月的嘴唇,天啊!她輕啟朱唇貝齒閃光,香舌帶著渴望,我連忙把湯喂到她的嘴裡,然後慢慢的喂了她小半碗。

直到程月不再張嘴,我給她擦好,讓她坐著消化一會,看她的臉色慢慢有了紅潤,眼皮輕輕動了動,眉毛末梢輕輕挑了挑,她這是在恢復!

這時外面響起了拍門聲,我連忙走出臥室鎖上門,老史已經開了我的店門,外面的秦叔,踢啦著棉拖鞋,披著軍大衣走了進來。

秦叔掀開了鍋蓋看了一眼,然後兩隻眼瞪得滴溜溜圓,指著我和老史,跺著腳說道:“我在家裡就聞到你們這一股藥香味!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子,真是暴殄天物啊,有眼不識金鑲玉,龍骨筍你們都當飯吃!”

秦叔把我說的一愣一愣的,老史頭都不抬,繼續用饅頭蘸著湯,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條雞腿,在嘴裡啃了兩下,理都不理秦叔。

秦叔看老史毫不在意。指著門外的夜空,痛惜的說:“我的老天爺啊,快點打雷劈死這兩個敗家玩意吧,尤其是這個姓屎的!”

看秦叔的樣子,不像是故作姿態誇大其詞,我端著碗,忐忑的問道:“秦叔。龍骨筍,不就是用豬骨頭燉出來的竹筍嗎?”

豬的脊椎骨裡有大量骨髓,煮湯時骨髓就會滲出,有滋補腎陰、填補精髓等多種妙用,在我們這邊,就管豬的脊椎骨叫豬龍骨。

“龍骨筍是藥材,這玩意比人參鹿茸補多了,黑市上貴的嚇人!不行,鍋裡還有這麼多,不能浪費了,我也要來一點,不然都便宜你們兩個小子!”

秦叔說完,把我手裡的碗一把奪走,然後掀開鍋蓋。就要去盛冬筍雞湯,沒想到老史碗裡手裡的都吃完了,早已把鐵勺拿在手裡,想先去盛湯。

我明白了,程月今晚能吃這冬筍雞湯,最主要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湯裡面的冬筍不簡單。是龍骨筍。

看秦叔的意思,這個龍骨筍很難得,要是他倆今晚吃完了,程月後面吃什麼?

想到這裡,我把鐵鍋從爐子上一把端了起來,放到了一邊,對目瞪口呆的兩人說道:“剩下的半鍋湯我有用。你倆誰都別想吃!”

老史意猶未盡,用鐵勺指著我說:“大憤,不帶這麼玩的!我這半飽不飽的,吃的上不上下不下,快點,再給我盛一碗!”

秦叔跟要飯花子一樣,也把碗伸到我面前:“大侄子。這小子都吃個半飽了,你讓叔嘗一口總可以吧?叔最近身體發虛,喝一口補補就行了。”

既然是程月能吃的食物,現在就是縣長市長來,也別想喝一口,我拿下老史的鐵勺秦叔的碗,告訴他們想都別想。

老史說我不仗義。想把我推開,秦叔趁機想盛湯,我急了,掏出手機對他們說:你倆誰要是再打這半鍋湯的主意,我馬上撥打冰山李的電話,報警說你們倆入室搶劫。

聽到冰山李這三個字,兩個人立刻老實了,垂頭喪氣坐在我店裡,眼睛不時瞟著鐵鍋,秦叔還抽著鼻子,誇張的去吸香氣。

我把湯鍋蓋上,端進臥室鎖了起來,這才走出來,從老史口袋裡掏出煙,扔給秦叔一根,又給他點上火:“秦叔,我知道您老人家博古通今學貫中西,龍骨筍有什麼來歷,到底有什麼妙用,你給我講講吧。”

我知道秦叔的脾氣,別看剛才駁了他的面子,現在只要給他戴戴高帽,他為了炫耀學識,保證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1
042 嬰靈搬家

秦叔果然做出一副無所不曉的氣派,說道:“傳說在很久以前,東海的小龍貪玩,從海邊飛到了我們這裡,不小心被山鬼發現,用槐樹做箭把小龍射了下來,小龍落地化成了一座山,就是咱們縣西北跟魯省搭界的九龍山,一場春雨過後,山陰面的懸崖上,斜斜的長出了青竹,大家都說這竹子是龍骨所化,所以叫龍骨竹,那些沒有破土的竹筍,就叫龍骨筍,入藥有回魂活命之效。”

老史哼了一聲,說道:“老秦,你少騙人,我跟大憤怎麼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傳說?”

秦叔斜了老史一眼,扔掉了手裡的菸頭,我連忙著又給他點上一根。虛心的問他,為什麼我作為土生土長的本縣人,沒有聽說過咱們縣還有龍骨筍這麼貴重的特產。

秦叔對我給他點煙很滿意,神秘的說:“第一,數千年過去了,傳說都快失傳了;第二,有些達官貴人為了獨享龍骨筍。刻意封鎖消息;第三,山腳下的人家,也不想外人知道,會斷了他們的生財之道。幸好老叔我喜歡鑽研民俗文化,這才發現這個秘密,山腳的人家,每年都會去采竹筍。賣給那些識貨的達官貴人,不過龍骨筍只生長在山陰面的懸崖上,又陡又滑,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我是本縣人,都不知道龍骨筍,栗木西不是本地人,都能有龍骨筍,看來秦叔說的應該不假,想到這裡,我對秦叔點點頭。

秦叔看我相信他,有點激動的說:“大侄子,知道那天我為什麼對那隻貓下狠手嗎?就是因為春天的時候,我高價買了一根龍骨筍,好不容易用一個夏天,才給曬乾,又用一個秋天的打磨,龍骨筍裡面有了陽剛之氣,我才給磨成粉,調成了墨汁準備用來畫符,結果被那隻貓給喝了!”

哦,原來如此,聽秦叔這麼一說,我看看院子,大虎還沒回來,看來等會我還要注意大虎,不然這個吃貨會把鍋拱翻了。

想到這裡,我又看看老史,老史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老史,你跟我說實話,你這傢伙是不是早就認出來這是龍骨筍?”我懷疑老史故意裝作不認識龍骨筍,使勁吃我一頓。

老史聽我這麼一說,一臉的憤怒:“大憤,你小子想什麼呢!我史利友只會有利於朋友,不會坑朋友!我要是想坑你,剛才我伸手跟你要幾根這個什麼玩意龍骨筍,你會拒絕我嗎?我估計你連木箱子都給我了!”

老史說的也對,剛才我沒發現龍骨筍的秘密,他要是跟我要,我還真能都給他了,我連忙跟老史說,你別較真,我就是開玩笑。

老史抓住了由頭。開始不依不饒:“大憤,你小子太傷人了,以後咱們絕交!絕交之前,咱們算算清楚,鍋裡的筍我不要,還麻煩你把我的雞還給我!”

那半鍋冬筍雞湯裡面,確實還有半隻雞。雞是老史端來的,湯是他煮的,他這個要求提的理直氣壯。

秦叔一看有門,剛才還跟老史兩個吹鬍子瞪眼,現在馬上換了陣營,站到了老史那一邊,開始幫老史說話:“大侄子。既然雞是利友的,你就該給人家。”

他倆一唱一和,我不給也不行了,我一想,反正現在程月只能喝湯,拿著碗進了臥室,把裡面的雞肉全部給老史盛了出來。

我把碗交給老史之後,老史端著碗就走,秦叔在後面緊跟著老史,嘴裡喊道:“利友,人家岳憤都有女朋友了,再養一段時間就能結婚,到時老婆孩子熱炕頭,享不盡的佳人之福,你看你單身一個,我回頭跟家裡娘們說一聲,給你介紹一個有錢又漂亮的,哎哎哎,你小子倒是等等我啊……”

最近程月一直昏睡,我又接連遇事,心情有點不好。不過今晚程月終於喝湯了,現在聽到秦叔為了騙老史手裡那晚龍骨筍燉出來的雞肉,連老婆都搬出了來,我忍不住笑了。

我把剩下的湯倒進電飯煲,放到廚房鎖死門,收拾一下躺到了程月身邊,現在都快十點了。我給栗木西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的龍骨筍!

沒等多久,栗木西回了信息:聽了你的話,我把手串拆開了,這幾天身體好多了,龍骨筍本來是買來治病的,現在不需要了,所以送你,這可是好東西,我託了好多人,才買到幾根,呵呵。

我客氣的回覆一句,放下了手機,栗木西這個朋友還不錯,值得一交。

摸出那個扇貝掛件,我現在有點心疼了,那個速效養玉法,廢了我六塊玉,好不容易養成這一塊,還沒用就被姬懷先給廢了。

我把玩一會扇貝掛件,還是死氣沉沉的,我嘆口氣,把扇貝掛件捏在手裡,心裡開始想,家裡的龍骨筍吃不了幾頓,回頭要找秦叔聯繫一下,看能不能再買個十根八根的。

今晚程月玉珮裡的那些嬰靈,跟平常不一樣,突然沒了動靜,我有點納悶,不過沒有抵擋住睏意襲來,後來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鑽進了程月的被窩,腿夾在她腿上,手也伸到了她的胸口,我嚇了一跳,突然想起冰山李的警告,我連忙從程月被窩裡面爬出來。

爬出來之後我才想到,冰山李現在不可能破門而入的,看來我是太害怕失去程月了。

想到這個,我笑了一下,感覺手裡像攥著一個癩蛤蟆,鼓著肚子要從我手裡跳出來。

我打開手,昨晚我睡著了,扇貝掛件一直在手裡呢,沒想到現在這個掛件又活了,已經恢復了部分光澤。

我切了一下玉門,裡面傳來微弱的氣息,就像一個沉睡的嬰兒。輕輕踢了一下小腿。

不會吧,這個掛件能夠復活,是因為夜裡接近了玉珮,玉珮裡面的嬰靈,有一個從玉珮裡面,鑽進了扇貝掛件。

怪不得昨晚玉珮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這些小傢伙都等機會換個地方呢。想到這一點,我很開心。

看來這塊掛件,經過活來又死去,能成為嬰靈的容身之處!

這樣我就可以再這樣弄一些玉件,把玉珮裡的嬰靈都引出來,那樣玉珮就可以恢復如初,說不定在玉珮的作用下,程月能醒來的快一點。

我洗漱一下,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又把龍骨筍湯熱了喂程月喝,看她抿著小嘴又喝了整整一碗,我別提多開心了,忍不住親了她兩口。

我親程月的時候,她的小臉紅了。小手還輕輕推了推我,我高興的大聲笑起來,她又能動了!

一整個白天,秦叔和老史都沒有露面,街上今天多了一些人,大多是返鄉相親成功的年輕人,我又做成了幾筆生意。小賺了兩三千塊。

中間我偷偷去市場裡的公共衛生間,偷來一些騎馬布,用速效養玉法養活了十幾塊店裡的玉,這次我有了經驗,就廢了一塊玉。

我又通過秦叔,買來一些干竹葉蛤蟆尿臭棘子,把養活的玉弄死。晚上,我要把這些活來死去的玉件,全部放到程月的“禾”字玉珮旁邊,把裡面的嬰靈吸引出來。

晚上的時候,龍骨筍湯已經所剩不多,我就添了一點水在裡面又煮了一下,結果湯有點稀了。程月根本不喝,我逼的沒辦法,買來一隻雞,把剩下的兩根龍骨筍切了,學著老史的做法又燉了一鍋湯。

新做好的湯油亮亮的,程月這才又喝了一碗,昨天的半鍋湯程月吃了三頓。今天這一鍋湯,最多夠程月吃兩天。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照這樣下去,後天晚上龍骨筍就用完了,撐不到除夕,程月就沒了吃的東西。

我把鍋裡的雞撕下半隻吃了,奇怪今天老史沒過來,給老史打電話沒人接,他的店也鎖的死死的,我就給秦叔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等了老一會,秦叔才過來,我把鍋裡剩下的半隻雞撈出來盛給他,然後看著他狼吞虎嚥吃完,我問他怎麼能買到龍骨筍。

秦叔抹抹嘴,說道:“上次為了用龍骨筍磨墨畫符,我都沒捨得吃,沒想到這玩意太補了,我昨晚就跟史利友搶來一塊雞肉,吃下去之後,在床上又重振雄風,史利友那小子,今天不知道上哪裡去火了……咳咳,大侄子,你喊我來,不是就為了給我半隻雞吃吧?”

我沒有兜圈子,直接問秦叔,怎麼能買到龍骨筍。

秦叔給了我一個手機號:“你小子還吃上癮了,小心火大燒了自己,真的想買的話,你自己打電話吧,龍骨筍太貴,我要是幫你買,你會以為我從中間吃差價的,這是九龍山下的老戶人家,叫老九,跟我有點親戚,你就說是我介紹的,不然他不賣給你的。”

我記下了手機號,秦叔站起來走了,還不忘叨叨一句:“嗆啷啷拔出寶劍,嘩啦啦……整治老娘們……”

等秦叔走遠,我關上店門,給老九打了電話,老九聽說是秦叔介紹的,說他手裡還有兩根,一根三萬,兩根的話,給他五萬就行了。

雖然我已經做好高價購買的準備,不過也沒想到價格這麼高,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兩根竹筍要五萬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1
043 烈火焚身 (今天加一更,答謝大家的關心!)

電話裡我還沒說完呢,老九不耐煩的打斷了我:“我看你是我老表介紹的,這才給你便宜一萬,就算我老表在我這裡買,也是這個價,我是不愁出手的,多少有錢有勢的等著買,我都騙他們說沒貨,我留著這兩根,就是要賣給有緣人的,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別跟我墨跡……”

聽老九的語氣,馬上就要掛電話,嚇得我馬上答應了他:“別別別,五萬就五萬!我買!我買!”

我是生意人,知道經常有人為了抬價故意惜售,要想砍價的話,買賣雙方就要打心理戰,但是這次,我是真不敢跟老九講價,我害怕這筆買賣黃了。

這可是目前我知道程月唯一能吃的食物!

“那你把錢交給我老表。讓他明天來拿貨,咱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老九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算上今天賺的錢,還有那天梅麗給我的一萬塊,所有的現金和存款,我滿打滿算還有十萬塊,沒想到這十萬塊,僅僅夠買四根龍骨筍的!

怪不得栗木西專門讓蘇清給我送來。原來龍骨筍這麼貴重!

這麼貴重的龍骨筍,程月平均下來一天要吃一根,天啊!這麼挑食的媳婦,一頓飯就要吃下將近一萬塊,要了我的親命了!

幸好龍骨筍雞湯裡面,用普通的老母雞就行了,要是再需要什麼稀有的鳳骨雞。用不了兩天我就要賣房賣車了!

不過程月吃東西費錢也不算是壞事,至少我再也不怕冰山李把程月拉走了,程月要是被她弄到派出所,冰山李一兩天聯繫不到接收單位,派出所都能被程月吃塌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撐一天是一天,家裡有六萬多的現金,是我準備用來收玉件的,我拿出五萬,鎖好門來到老秦的店門口。

砸了老半天門,老秦才披著衣服出來,我把錢給他,讓他幫我跟老九交易,老秦看了我兩眼,沒有多說,收下錢關上了門。

回到店門口,發現柳校長兩口子站在門口,我連忙開門把他們請了進去,發現柳校長臉上有點蒼白。

大鄭告訴我,碎玉已經按照我說的葬玉方法處理了,可是柳校長還是有點不舒服。

柳校長也對我說:“岳老闆,你再給我拿一塊玉吧,我老是心慌慌的,感覺空落落的,可能是掛著玉掛件習慣了,突然沒有了,老是伸手去摸。”

我聽到臥室裡有一聲輕輕的響動,讓他倆先看看店裡的玉,合適的話直接拿走,我就進了臥室。

臥室沒有異常,就是那款扇貝掛件不見了,我打開衣櫃,最後連床底都看了,也沒有發現那個扇貝掛件,不對啊,一直在臥室的啊。

“岳老闆,你出來一下。”大鄭在外面喊我。

我連忙走出去,柳校長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攤開一看,那塊扇貝掛件,就在她手心裡。

柳校長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岳老闆。你這裡真是太神奇了,我正看著櫃檯裡的玉,就覺得手心裡多了一個東西,打開一看,多了這個。”

養玉筆記裡說,活玉埋在地下自己會跑,沒想到放在臥室裡鎖著門都能跑到別人手心裡。我自己都有點愣了。

柳校長把扇貝掛件在手裡摸摸,對我說:“岳老闆,我不看其他的玉了,就這塊玉我感覺很好,扇貝形狀拿在手裡,有流水的感覺,你看能不能賣給我?”

聽柳校長的意思。看中這個扇貝掛件了,可是我不太敢賣給她,活玉分兩種,一種叫陽玉,就是通過養玉,激發玉的靈氣,玉器由內而外活過來的玉,這種玉對人有益無害。

另一種活玉叫陰玉,是外來的東西擠開玉門進去,藉著玉器的靈氣,外來的東西潛藏其中,這種玉,不一定對人有益。

我的子剛牌,程月的玉珮,都是陽玉;孫鋼激活的蛇紋玉,嬰靈藏身的扇貝掛件,都是陰玉。

嬰靈雖然是中陰性的,畢竟不是陽間活物,萬一傷害到柳校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心裡就有點猶豫。

柳校長看出了我的猶豫。還以為我捨不得,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岳老闆,這個玉件這麼神奇,難道是你店裡的鎮店之寶?無論如何,還請你賣給我,我捏著這個玉掛件,心裡感覺暖洋洋的。好舒服。”

看到自己老婆相中了,大鄭也來求我:“岳老闆,賣給我們吧,就當成全我們好了!多少錢我都出!”

我心裡想了一下,大鄭和柳校長一直沒有孩子,會不會是那個跑到扇貝掛件裡的嬰靈,要找一個媽媽?

既然柳校長說戴著很舒服,給她好了,大不了我經常去看看,只要掛件有傷害她的意思,我就用鱔魚血和竹葉火,把裡面的嬰靈給滅了。

想到大鄭送我的那條大鯉魚,裡面那片鱗施,讓大虎幫了我的大忙,我對他們點點頭:“既然你們喜歡,那就拿走吧,如果還不舒服,記得馬上給我打電話。”

大鄭很高興,把一個鼓囊囊的信封扔到我吧檯上,領著柳校長就要走,我拿著信封追出去,柳校長拉了大鄭一下,大鄭板著臉對我說:“岳老闆,你要是不收錢,我就把玉還給你。”

看他們兩口子現在有了默契,我心裡很高興,我把大鄭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鄭哥,我理解你的意思,錢我先收下了,不過有個事我交代一下,你們兩口子同房的時候,記得把掛件用布包起來,放到溫暖一點的地方。”

是我知道掛件裡面的嬰靈很有靈性,萬一看到他們做羞羞的事,教壞了小朋友就不好了,放到溫暖地方,是怕凍著裡面的嬰靈。

大鄭拉著我的手說:“我明白了!太謝謝了!”

等他們兩口子走遠,我打開信封,裡面整整兩萬塊錢,按照以前我是不會收這個錢的,現在沒辦法,家裡有一張巨能吃錢的嘴,這兩萬塊,還買不到一根龍骨筍呢。

但願程月再吃幾天,就能吃普通的食物,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暫時解決了程月的食物問題,我又想到了她的衣服,馬上就要到除夕了。不知道老史說用披帛改衣服的主意行不行得通。

收拾一下躺到床上,我就感覺丹田一股火上來了,不好,果然是大補,我連忙翻開手機,想看新聞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太不巧了,網頁上第一條新聞。說的是醫院一個醫生,夜裡偷偷侮辱女性植物人,被家屬發現痛打的新聞。

下面的最熱門的評論是:植物人只是不能動,該有的反應還是會有的,比如對性刺激,還會分泌……什麼什麼的。

我連忙把手機扔到一邊,轉臉看看身邊熟睡的程月,毫不設防的樣子,漂亮如待放的花蕾,嘴唇對我有極大的誘惑力。

一股邪火從心頭升了起來,我摟著她的臉就親了下去,接著我的兩隻手,鬼使神差一般,對著她伸了出去。

在柔軟的小山邊。我觸到了硬硬的玉珮,裡面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我能感覺到很多小孩子好奇的圍觀,伸著頭準備看熱鬧的樣子。

我剛才還讓大鄭跟柳校長在家裡羞羞的時候包上玉珮,自己現在怎麼這樣了!

我一邊跟程月說對不起,一邊跳下床跑進衛生間,身上的火騰騰的燒。我有點受不了了,零下的溫度,我接了一盆涼水,潑到了身上,連著潑了三盆水,身上才燒的不是那麼難受了。

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想起了秦叔說的“重振雄風”。又想起失聯一天的老史,老史昨晚喝了湯還吃了龍骨筍,身上肯定也受不了了。

我連忙沖洗一下,回到臥室撥打老史的電話,還是不通,也不知道這傢伙死哪裡去了,他要是去嫖就罷了。萬一摁倒一個良家,那就麻煩大啦。

我胡思亂想都時候,院子裡傳來喵嗚一聲,我到外面一看,指著地上的小黑影罵道:喵了個咪的,你個死大虎,還知道回家啊!

我這麼罵它。大虎都沒有動靜,我蹲到地上一看,大虎身上纏著一條東西,在地上一動不動,我開燈一看,大虎身上血跡斑斑,纏著的東西竟然是一條玉帶,上面穿著的玉片,跟它那天吃下的一樣。

看來大虎通過肚子裡那塊玉片的靈氣,感應到了鱗施的所在,不知道跑到了多遠的地方,找到了那件鱗施。

鱗施的主人應該靠著鱗施的靈氣,還有一絲魂魄留存,跟大虎惡鬥一場,把大虎傷到了,大虎也沒吃虧,整整扯下鱗施的一整條玉帶。

姜裁縫說的陰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上門呢,這個貪吃的大虎,又惹上了麻煩!但願鱗施的主人,死的時間長了,還沒有能力上門來找茬。

我怕那條玉帶上面有屍毒,戴上廚房用的塑膠手套,又戴上一層勞保手套,慢慢的把玉帶從大虎身上拆了下來,看它還是病怏怏的樣子,我只好把鍋裡的龍骨筍撈了出來,連著雞骨頭盛到它的碗裡。

大虎聞著龍骨筍的味道,終於有了一點生氣,歪著頭吃了幾口,接著掙紮著爬起來,大口的吃著,雞骨頭都被它嚼碎嚥了下去。

看來這個大虎,比床上的程月還能吃錢,要不是它自己找來一長溜玉片,我都不知道單憑家裡這些普通的魚肉,能不能喂飽它。

我挑起玉片,隔著長長的棍子,感覺到不斷有洶湧的怨氣傳來,鱗施的主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1
044 貴客不斷

我用鱔魚血和艾草灰處理了玉片,以後慢慢喂給大虎吃好了,萬一鱗施的主人真的上門了,就讓大虎對付他。

看大虎吃好,我打了一盆熱水放到衛生間,撒一點糯米和艾草灰,沒等我摻雞血,大虎就跳到了盆裡,在裡面沾滿水,然後站起來抖身子。

我慌忙跳出老遠,這次沒被髒水甩到身上,大虎身上的血水泡干之後,這小子從盆裡爬出來,跳起來老高,撞開了水龍頭,在冷水下衝了沖身子,然後使勁甩干,接著跑進院子,咬住飯碗,一溜煙跑到店裡去了。

我拿著毛巾,小心的把衛生間清理一下。又把那條玉帶收好,回到店裡,大虎趴在小火爐旁邊睡得正香呢,身下還墊著我的舊衣服。

這傢伙不傻,看來也不需要我照顧了,我回到臥室,把白天準備的玉件全部放到床上。把“禾”字玉珮摘下來,放到這些玉件中間。

忙完之後我躺到了程月身邊,閉著眼不去看她,在心裡默念:我要是碰了你了,不光對不起你,冰山李還會把我當做強姦犯抓起來……

翻來覆去的念,我心裡再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後來慢慢的睡著了。

早上我是被一陣砸門聲吵醒的,我看看床上那些小玉件,果不其然,每一個裡面都鑽進了一個嬰靈。

我連忙把這些嬰靈玉件收起來,穿好衣服開了門,外面站著蘇清,只見她柳眉倒豎,一臉的怒氣,開口就問我,那個“屎裡有”哪去了。

蘇清大早上火急火燎的找老史幹什麼,我抬頭看看老史的店,捲簾門已經被踹的凹了進去,看來也是蘇清的傑作。

我只好實話實說:“蘇小姐,我也不知道老史哪裡去了。”

我這麼一說,蘇清的兩眼都要噴出火來了。

這個老史,到底是怎麼惹到了蘇清?

我正想著老史幹了什麼壞事的時候,蘇清一把推開我,說道:“這混蛋肯定藏到你店裡了,你讓開,我要進去搜!”

蘇清根本不相信我,推開我之後,跨進店裡東瞅瞅西看看,她肯定氣的糊塗了,連我的垃圾桶都伸頭看了一眼,然後一腳踢翻。

垃圾桶骨碌碌滾到小火爐旁邊,大虎迷瞪的睜開眼,一甩尾巴,把垃圾桶抽到一邊,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我都笑出了聲,老史再怎麼也不會躲到小小的垃圾桶裡啊!結果蘇清在店裡沒有發現什麼,這就要進我的臥室,我連忙跑過去擋住門。

我用手撐著門說:“蘇小姐,這可是我的臥室,你不能進去。”

蘇清捂著耳朵,“啊”的尖叫起來,這嗓門,估計整條街都能聽見,不知道的聽到了,還以為我怎麼她了,我連忙去捂她的嘴。

我的手沒捂到她,就趁我放開門的功夫,蘇清一蹲身子。反而竄進了我的臥室,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程月剛才是側身往裡睡的,長發也壓在枕巾下面,蘇清一急之下,肯定以為老史躲在被窩裡的,掀開被窩之後,本來還怒火衝天的蘇清。登時老實了,咬著手指頭,平靜的看著程月的側臉。

老半天之後,蘇清回頭對我說:“怪不得你在二手車市場,拿到我的手機號還欣喜若狂,後來我送東西來,你對我就很平淡了。我還以為怎麼回事呢,原來你金屋藏嬌,床上有這麼美的一個可人兒。”

蘇清說的這話,倒是驗證了老史說的,蘇清這樣的美女,早已經習慣了男人覬覦的目光,假如有男人對她不感興趣,無論她喜不喜歡那個男人,都會感覺不自在,真是這樣的話,那天伸手要打她的老史,給她的印象應該更深,現在她都急吼吼的來找了。

不對,老史對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難道,老史那天看上了蘇清,夜裡藉著龍骨筍的勁頭,跑去對人家做出了什麼不雅的舉動,甚至,把蘇清給那個了?

想到這裡,我發現蘇清白白的手腕上有一圈紅印子,這肯定是一個力氣比她大的人。捏住她的手腕,她強力要掙脫才造成的。

天殺的老史,難道真的幹出了這天怒人怨的齷齪事?我同情的看著這個比我大幾歲的美女,問她:“你報警了沒有?”

說到這個,蘇清來氣了:“報警,我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啊!這個‘屎裡有’,我抓到他非活剮了他不可!”

謝天謝地。蘇清沒有報警,不然老史落到冰山李手裡,真要吃幾年牢飯了,不過蘇清也不是好惹的,她表哥栗木西,一定是個大人物,甭管是黑道白道,老史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蘇清看我同情的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對我說:“我不打擾了,你看你小女友,還裝睡呢,肯定不好意思起床,我先走了。”

蘇清前腳走,姜裁縫後腳來了,大馬金刀坐在我的店裡,用腳踢了踢小火爐旁邊的大虎,大虎睡的正香,被打擾很生氣,吹鬍子瞪眼就要發威。

大虎的鬍子剛吹起來,姜裁縫一瞪眼,絡腮鬍子就像滿臉紮著鋼針一般,活脫脫一個猛張飛,大虎的氣勢登時沒了,挪到小爐子另一邊。

大虎的厲害我是見識過的,姬懷先在它爪下沒有撐過一個照面,沒想到姜裁縫只是一瞪眼就嚇住了大虎,聯想姜裁縫那天刺進石碑的銀針,看來姜裁縫真的深不可測。

姜裁縫彎腰敲敲大虎的飯碗,那裡面還有大虎沒有吃完的兩片龍骨筍,對我說道:“大憤,你小子還有兩下子,竟然能找到龍骨筍,看來我小瞧你了。”

大虎聽到自己的飯碗動了,在爐子那邊伸頭看了一下,很擔心自己的飯碗被砸了,姜裁縫看它一眼,大虎喵嗚一聲,又把頭縮了回去。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借點東西,你上次從狼山上拿下來的絲線球,我最近答應給別人做一件衣服,現在差點料子,我拿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姜裁縫毫無愧色的說完上面這句話,我心想程月需要衣服你都不給做,現在還跟我要布料,我憑什麼給你!

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就算給程月做衣服也不見得來得及,我在心裡想。反正程月現在能吃東西了,身體的抵抗力也強了,不行到時我脫下程月現在的一身白衣,用披帛把她包起來,然後再給程月買一身新的羽絨服套上,就當給她換衣服了,估計度過除夕應該沒問題。

這樣程月吃的穿的問題就都解決了。至於面前的姜裁縫,因為痴情於我媽,四十多歲了依然未婚,說到底也有點可憐,不就是一個絲線球嘛,我留著也沒用,給他就算了。

我這麼一想就釋然了,把絲線球提給姜裁縫,對他說:“姜叔,你也該找個媳婦了,一個人過年,總是有點冷清的。”

姜裁縫冷眼看看我,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上次你說打敗姬懷先,我就懷疑你還沒有那個本事,看到這隻貓我明白了……它有點邪門,我竟然瞧不出它的來歷,小心它把你吃了。”

姜裁縫說完,提著絲線球就走,迎面進來一個客人。姜裁縫看了那個客人一眼,來人也掃了姜裁縫兩眼,敲著玻璃櫃開始看裡面的玉。

我送姜裁縫出了門,又把臥室的門鎖上,跟來人招呼一聲,然後細細的打量他,三十多歲年紀。瘦高的個頭,刀削般的臉龐,算是一個美男子,舉手投足顯得風度翩翩。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客氣的說:“在下臨安府曲風,請教老闆貴姓?”

臨安是浙省省府,自古以來都是大市名城。是遊玩的好去處,這算是遠路的客人,我連忙回答:“小弟免貴姓岳,店裡還是有幾件精品的,曲老闆慢慢看。”

曲風笑笑,說道:“岳老闆,你櫃檯裡的俏貨我看不上。你有壓堂的話,我也不忍奪人之愛,你有沒有扣著的大開門,可以拿出來勻給我。”

俏貨指的是物美價廉的普通藏品;壓堂的意思是鎮店之寶;大開門,說的是一眼上去就是珍品的玉器;勻,就是“買”的意思,是客氣的說法。

這都是玉器行內的黑話,看來曲風要麼是同行,要麼就是個骨灰級玩家,這樣的人,儘量不要得罪,我不敢怠慢,想著怎麼應付他。

要說壓堂,那我肯定有,子剛牌就算是我家的鎮店之寶,要說大開門,程月的玉珮絕對算的上,但是這兩樣,多少錢我都不會賣。

我就對曲風搖搖頭,說道:“曲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小小縣城,真的沒有好貨,就連仿品也經常判眼,我確實沒有大開門。”

判眼,就是做舊做的失敗的意思。我們這個小縣城近年來以雕工見長,在國內也有點名氣,有些玉雕師傅也做舊,不過技術良莠不齊,個別做舊做出來的玉器,假的讓人無語,曲風是行家,我也不想騙他,索性跟他說了實話。

曲風笑笑,突然問我了一個玉器以外的話題:“岳老闆,你店舖旁邊的皮卡車,現在你開的吧?”

我點點頭,曲風突然直視著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岳老闆,你把你手裡的那塊雞血石勻給我吧。”

聽到曲風這麼一說,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老史拿來的那塊雞血石,跟這個曲風有關係,他一路追蹤到了我的頭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2
045 紅袍雞血

雞血石的產地除了內蒙的巴林,就是臨安的昌化,那塊做成小山狀印章的梅花雞血石,就是正宗的昌化雞血石,曲風從臨安來,看來有點不妙了。

無論曲風跟那塊梅花雞血印章有什麼關係,老史是從鐵牛那裡偷來的,我不可能沒有經過老史同意,把印章賣給他。

我對曲風笑笑,說道:“曲老闆說笑了,你看我這是玉器店,對於雞血石那樣的奇石,隔行如隔山,我真的不懂,所以我手頭沒有什麼雞血石。”

曲風站起來一拱手,說道:“岳老闆既然不想成全我,我也不強求,我在此地還要逗留幾天,有空的話,我再來跟岳老闆聊聊。”

我客氣的把曲風送走,回到店裡拿出那塊梅花雞血印章。仔細看看,這確實是一塊好料子,做工又好,估計能賣不少錢。

曲風跟姬懷先差不多,一身的江湖做派,我也不能確定曲風跟印章的關係,心想等老史回來了。我跟他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

這大早上,蘇清、姜裁縫、曲風先後來到,貴客不斷,耽誤程月喝湯了,我熱了龍骨筍湯,喂好程月自己又吃了點雞肉。

上午做了兩筆小生意。看著街上沒了行人,我就想再給程月買一身羽絨服。

大虎一覺睡醒,把碗舔的乾乾淨淨,看我出了店門上了車,大虎也跳上車,我摸著它的頭說:“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在家保護姐姐。”

大虎死活不下車,竄到了後座,我到後座去抓它,看到它拚命往駕駛座下面鑽,前爪還使勁往裡面伸,好像去抓什麼。

大虎上次在皮卡車上病怏怏的,這次恢復了精神,一定是在駕駛座下面,發現了什麼東西。

我猜的沒錯,大虎果然從座位底下扒拉出來一塊灰溜溜的東西,鴿子蛋大小,我捏在手裡一看,是一塊未經打磨的小東西。

這個小東西毫不起眼的藏在座位底下的縫隙裡,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表麵灰溜溜是因為沾染了機油,我捏在手裡,感覺質感不錯。

隔著一層機油,質感還這麼好,應該是玉石類的東西,我用這個東西敲敲水泥地面,聲音有點沉悶,聽聲音應該是奇石不是玉。

狹義的玉,主要是和田玉和翡翠,硬度都比較高,特別是翡翠,號稱硬玉,由於這些狹義的玉硬度很高,敲擊時聲音持久,清脆有若鋼鐵。

像雞血石那樣的奇石,由於硬度比翡翠和和田玉低,敲擊時發出的聲音,低沉短促好比擊木。

普通的石頭,大虎也不會感興趣,我好奇心起來,關上車門把小石頭拿回家,清洗之後發現。這是一塊雞血石。

雞血石的血叫塊,餘下的地方叫地子,這塊雞血石通體嫣紅,血色佈滿整塊石頭,這叫滿地血塊,是雞血石裡面的一個品種,俗稱大紅袍。

養玉筆記裡面說。這是唯一容易通靈的雞血石,按道理比那塊梅花雞血石容易養活多了,可惜個頭小了一點。

聯想到上午,曲風很確定的說我手裡有一塊雞血石,之前還問這輛車現在是不是我開,我一下明白了,曲風說的雞血石。不是老史帶來的梅花雞血印章,而是我車裡的這塊雞血大紅袍。

石之美者為玉,難道這塊雞血石也是活的?

我試著用手去切玉門,沒想到這塊雞血石好像很抗拒我的感應,我就感覺手指像被馬蜂蟄到一樣,一陣刺痛傳來,我慌忙停止對雞血石的感應。

看來這塊雞血石裡面隱藏著極大的秘密,難道原車主孫鋼的死,跟這塊雞血石有關?

我把雞血石包起來放到胸前,然後把程月抱到車裡放到後排躺好,又帶上大虎,直奔老城區孫鋼家裡奔去。

到了地方,我讓大虎在車裡看守著程月,鎖好車門之後,我走進一個破舊的工廠家屬院,進了單元門,敲響了孫鋼的家門。

孫鋼的老娘過來給我開了門,她手裡捏著蛇紋玉環,我看看她的眼睛,裡面蒙著的霧氣已經全部消失了,想必這是孫鋼陰魂的功勞。

孫鋼老娘迎接貴賓一般把我迎進門。小面包正在做寒假作業,看我來了,忙著給我倒水,老史的玉錢還掛在小面包脖子上,我捏著一試,玉錢裡面的靈氣已經有了波動,進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再過幾天就可以拿走了。

孫鋼老娘坐在我對面,千恩萬謝的對我說:“岳老闆,你真是大好人,太謝謝你了,最近幾天我捏著這個玉環,就感覺鋼兒又回到了我身邊,心情多少舒爽了一點,你看我這眼睛,現在看東西都能看的清楚了。”

我對她笑笑,把蛇紋玉環接過來,試了一下,孫鋼的陰魂已經消失了,現在玉環裡面的氣息,是玉環的靈氣,保留著孫鋼的一部分記憶。

孫鋼最牽掛的老娘兒子,拿到了五十萬塊錢,現在也有了盼頭,玉環的禁錮又被衝開了,所以孫鋼心事已了,離開是遲早的事。

畢竟陰魂不能久留陽間,不然陰陽秩序就亂了套了,不過我沒想到孫鋼離開的這麼快,看來我想從孫鋼陰魂知道雞血石的秘密,是不可能了。

我叮囑小面包注意玉錢,感覺到玉錢發燙,一定及時給我打電話,小面包答應之後,我跟孫鋼老娘和小面包告別,落寞的走出孫鋼家門。

我當時買車的時候,蘇清斷定我會死,我當時還以為她開玩笑,看來她一定知道一點什麼,我就撥通了她的手機。

手機那頭聲音有點嘈雜,我也聽不清蘇清說什麼,掛掉電話之後,蘇清給我發來一條信息:是不是有了“屎裡有”的消息?到天源健身會所來找我。

天源健身會所離這裡不遠,我趕過去把車停在不顯眼的地方,看大虎趴在程月肚子上,迷瞪瞪的,我拍拍它,讓它一定注意,保護好姐姐。

我今天已經叮囑大虎好多次了,小傢伙有點煩,扭過頭不理我,我只能猜測大虎的意思,心想我要是跟姬懷先一樣,能夠跟小動物交流就好了。

天源健身會所,這樣高檔的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了。我才知道,這裡必須有會員金卡才能進,我只好給蘇清發了信息。

沒過一會,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過來把我領上二樓,蘇清穿著瑜伽服,在玻璃門裡面對我招招手,我連忙走過去。玻璃門裡面暖氣很足,溫暖如春。

從一群穿著清涼的瑜伽美女身邊走過,看著她們一個個做著難度很高的動作,有時撅起屁股頭伸到雙腿中間,有時挺著胸口身體向外伸展,有時抱著一條大腿使勁往脖子位置拉,金雞獨立的很有誘惑力。

看她們一個個把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看的有點呆了,蘇清把一塊毛巾甩到我臉上,說道:“看什麼看,你是沒見過美女呢,還是沒見過瑜伽。”

我把毛巾拿下來扔回去,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想到車裡的程月。要是她也練瑜伽,以後就能開啟多種模式,解鎖各種姿勢了。

蘇清過來拉著我,粉拳捶了我肩膀一下:“你小子臉上淫笑什麼,你跟那個‘屎裡有’,一個臭屎一個大糞,我看你倆沒一個好東西!”

提到老史。蘇清小臉發紅,是又生氣又害羞,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大了。

我知道蘇清是真的在生老史的氣,但是在這些練瑜伽的人眼裡,蘇清很像是跟我撒嬌,尤其有一個女孩,死死的盯著我。

我沒想到盯著我的女孩。就是小影,她只是一個超市的普通員工,怎麼有錢在這種地方消費?我懶得去想,跟著蘇清走進了一個單間。

蘇清問我老史人呢,我撓撓頭說:“我還沒有找到老史,這傢伙肯定畏罪潛逃了,你放心。找到他之後,我一定把他綁到你這,讓他負荊請罪。”

蘇清小拳頭使勁砸了一下面前的小茶几,生氣的說:“負荊請罪?他就是把狼山扛在後背來請罪,我也要把他給剝皮了!”

我看看蘇清手腕的勒痕,又在蘇清脖子那裡看到一個掐痕,我心想。看不出來老史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還真把人家給強了。

蘇清正在氣頭上,我不想再提老史惹她生氣,就說明了來意:“蘇姐,這個事咱們先不說,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當初我買車的時候,你怎麼覺得我死定了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蘇清拍拍我肩膀,說道:“你早就該喊我姐了,你先告訴我,你那個小女友,用的什麼化妝品,我就告訴你答案。”

看來蘇清對程月的皮膚有點羨慕嫉妒恨,程月哪裡用過什麼化妝品啊,她可能是埋在地下久了,硬生生捂得白了。

我總不能告訴蘇清,你挖個坑把自己埋個三五十年或者千八百年,就有程月的嫩皮膚了,我笑笑說,俺家媳婦的皮膚,那是天然的。

蘇清根本不相信,死咬著說程月肯定用了什麼化妝品,要不就是我有什麼訣竅,又追問我是不是有養顏秘術。

看來我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是不會罷休,我要是隨便說個奢侈的化妝品牌子,她也不會相信。

我腦子裡靈光閃現,對蘇清說:“蘇姐,那我可說實話了啊,不過這個實話,我有點不好開口。”

我將要說的養顏秘術,不但蘇清能用,成年的女同胞都能用。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2
046 美人開目 (今天的沒了,明天再看吧)

蘇清馬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對我說:“沒事,你說吧,養顏秘術,肯定是不同尋常的,放心,姐聽了絕對不外傳。”

我一字一頓的對蘇清說:“女人,最好的化妝品——就是男人。”

蘇清聽我這麼說,紅著臉低頭沉思一會,然後看了看我。

蘇清雖然臉紅了,不過她沒有大呼小叫,罵我說下流話,沉思一會之後,反而對我的話很認同,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確實是男人,特別是年齡大的女人,少了男人的滋潤。別說皮膚不好,連心情都不好,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這樣看來,我已經步入大齡女的階段了,該找個看上去順眼的男人,來當我的化妝品了。”

這從化妝品又扯到了擇偶上。我看話題越扯越遠,連忙拉到正題上:“蘇姐,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現在該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了。”

蘇清點點頭,想了想對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開那輛車沒事。孫剛原來跟我打過交道,他死的當晚,我從車旁邊經過,看到他用一隻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活活把自己掐死了,當時跟我看到這個場景的,還有一個撿垃圾的……”

原來那晚目睹孫鋼死去的人,不光有那個拾荒者,還有蘇清,我就問蘇清,為什麼沒有跟警察說,她看到的那個場景。

蘇清說道:“確實有警察找過我,不過我跟警察說我沒在意,因為我當時看到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我要是跟警察說了,警察不相信的話,會把我當神經病看待,那個二手車市場,是我獨資開發的——我在本縣,大小也算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我可不想警察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看著我。”

栗木西不但買了皮卡車送我,前兩天出手送我就是價值十幾萬的龍骨筍,我就說嘛,他的表妹,怎麼可能只是一個賣二手車的小老闆。

原來整個二手車市場,都是蘇清的產業,她要是能不計前嫌,跟老史將錯就錯,談場戀愛成了夫妻,老史就賺大了,或者老史這次在她身體裡留下種子,生根發芽,生米成了熟飯更好。

孫鋼的死,蘇清沒有跟警察說實話,站在她的角度。我也理解,因為之前老史打聽來孫鋼自掐身亡的說法時,我也不是很相信。

不過蘇清不知道那個拾荒者說了實話,她要是知道的話,兩個人都這麼說的話,警察就算不信。也不會那樣草率的下結論認定孫鋼是猝死的。

我接著問道:“蘇姐,難道單單憑這個,你就認為我接手這輛車,也會死?”

蘇清說道:“還有一個怪事,我市場裡有一個二手車老闆,姓錢。跟孫鋼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孫鋼死過也就十來天,他老婆就把皮卡賣給了錢老闆,沒想到錢老闆把車開回來之後,當天夜裡竟然死在了車裡,後來警察一查,是錢老闆在車裡打空調睡覺,沒有開窗通風,一氧化碳中毒而死——錢老闆經常玩車,這種車內中毒的低級錯誤,他是不可能犯的,大家都說,這是孫鋼的陰魂藏在車裡,拉錢老闆當了他的替死鬼,好讓自己的陰魂留在人間繼續作惡。我相信這個,能掐死自己的人,怨氣肯定很重。”

蘇清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說錢老闆是市場裡最會做生意的人。這次死的有點冤,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蘇清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從那以後,就沒人敢碰那輛皮卡了,就是賣給你皮卡的那個老闆。接手之後,連開都沒敢開,找來幾個朋友,硬把車推到市場的角落裡的。”

假如我是蘇清,我也會認為這是一輛鬼車,我當時要是知道這些,打死我也不敢買,幸好我不知道,撿了一個大便宜。

蘇清看看我,笑著說:“後來沒想到,你這個憨大膽敢把車買走,你能活著,證明你還真有兩下子,那天我小看你了。就怕你哪天也走了錢老闆的老路,被孫鋼給害死了,你那個小媳婦,就要落到別人手裡了。”

蘇清的嘴真損,又開始咒人了,看從她這再也問不出別的,我就跟她握握手告辭了,經過外面的時候,那些瑜伽美女正好休息,小影和一個女伴站在整面的玻璃幕牆邊,對著我的車指指點點。

小影的女伴告訴小影,這不是貨車,能買兩輛中級車,小影登時沒了聲音,我悄悄從她們後邊經過,小影還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回頭對我笑笑。

我能看出小影眼裡的示好,我對她點點頭,加快腳步就走了,我車裡有個超級大美女呢,現在對她這樣的女孩,一點興趣也沒有。

蘇清這時換好衣服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問我是不是認識小影,我把她拉到會所外面,把跟小影相親的事說了一遍。

蘇清聽完,一臉的輕蔑:“那個小影,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我知道她的工作。當初不明白她為什麼把所有收入都投入到這裡辦金卡,後來我才想通,她到這裡健身只是幌子,其實是想在會所裡找個金主,來這裡的男人,非富即貴。她隨便傍上一個,花費的金卡錢也就撈回來了——好好的女孩不走正路,就沒想過欲速則不達,她遲早要吃大虧。”

蘇清一番話,解答了我的疑問,我沒有厭惡小影的做法,反而有點可憐她。

隨口跟蘇清應付幾句,又跟她告別一次,然後我就走了,回到車裡,一美女一靈貓,都睡得很香。看著他們都沒事,我坐在車裡開始思考。

很快我就明白了,車並沒有問題,錢老闆也不是孫鋼害死的,有問題的是駕駛座下面的雞血石,一定是有人想把孫鋼的陰魂收到這塊雞血石裡面。

孫鋼是個三土命。本來就適合養玉,大紅袍雞血石又最是通靈,養好的話,可以作為法器使用,只是恰好孫鋼的頸部有個蛇紋玉環,孫鋼死後。陰魂沒有進入雞血石,反而衝開了蛇紋玉環。

後來這輛車趕巧賣給了跟孫鋼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二手車老闆,雞血石繼續作怪,把同是三土命的這個老闆害死,收到了雞血石裡面。

這個老闆確實是當了替死鬼,孫鋼的陰魂要不是進了蛇紋玉環。他就不會死。

現在這塊大紅袍雞血石就在我的胸口,早上來找這塊雞血石的曲風,嫌疑最大,他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孫鋼和錢老闆的凶手。

這塊大紅袍雞血石裡面,我估計收走的陰魂不止錢老闆一個,可惜它上面被人下了禁錮。我沒辦法突破禁錮去感應裡面的情況。

當時蛇紋玉環生成禁錮,不是為了困住孫鋼,而是為了保護孫鋼不被雞血石收走,蛇紋玉環跟孫鋼朝夕相處,這點感情還是有的。

曲風這個人看上去不好惹,他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現在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等他找我的時候,我該不該把大紅袍雞血石還給他呢?

我現在不是孤家寡人,還有程月要照顧,我不想招惹上底細不明的曲風,但是這個曲風,用人的陰魂去養陰玉,這是我們岳家最排斥的做法。

想到這裡的時候,後座的程月發出“嚶嚀”一聲,我回頭一看,她伸手輕輕把大虎從她身上推了下去。

大虎睡得正香,骨碌碌滾到座位下面,爬起來還要跳到程月身上,我把它抱到副駕駛,彈著它的頭說:“你小子別壓著姐姐,在這裡睡。”

大虎輕蔑的看著我,好像說我重色輕友,我剛想調侃它兩句,程月又是嚶嚀一聲。

我回頭一看,後排的程月,已經睜開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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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怪石擋路

程月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張開嘴,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醒了……”

肯定是玉珮裡的嬰靈出來一部分,玉珮的靈氣煥發出來,再加上龍骨筍,讓程月恢復了元氣,我太激動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睜開眼的程月很虛弱,只是看著我,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虛弱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表白?人家現在很虛弱,需要關心好不好,現在表白不合適,我就說:“程月。我帶你買新衣服去!”

現在的女生都喜歡逛街買新衣服,程月就算是精靈,應該也不例外,程月聽了我的話,撇撇嘴,露出了一絲淺笑。

我馬上開車去新城區新開的服裝城。直接把程月抱進去,給她試穿了幾身,有一身粉色的長款羽絨服,程月好像很滿意,對我眨眨眼睛。

我打量坐著的程月,她現在沒有力氣站起來。穿著粉色衣服,比蘇清穿著嫩裝還要漂亮,我馬上跟營業員說,買了!

營業員一邊收錢一邊誇我:“背著生病的媳婦來買衣服,帥哥你真是好男人!”

然後她又誇程月長得漂亮,我心裡那個得意啊,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回到車裡,天色有點晚了,我就想抓緊回家給程月喂龍骨筍湯,好讓她恢復的更快。

準備發動車子的時候,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抬頭看到來人之後,我知道,麻煩來了!

來人正是曲風,我怕他看到車裡的程月起了壞心,連忙下車擋住他的視線。

“岳老闆,我能感應到,那塊雞血石就在你身上,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身上還有幾萬塊錢,咱們現在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好了。”

曲風說完,對我笑了笑,說實話,他確實是一個美男子,兩隻眼睛大大的,這一笑起來,眼睛就好像是泛著漣漪的水潭,有一種無以名狀的吸引力。

雖然我不是女生,看著曲風的小臉,心裡都有點異樣感覺,總覺得不應該拒絕他,我就把手伸進胸口,去掏那塊雞血石。

我摸到雞血石掏到半途的時候,大虎喵嗚的叫了一聲,如當頭棒喝,我登時清醒了,沒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另一個男人的笑迷住了!

我把雞血石放了回去。想到了孫鋼和錢老闆,他們是正經的生意人,曲風為了養雞血石害死他倆,我要把雞血石交出去,曲風肯定還要拿去害人。

當初孫鋼隱藏在蛇紋玉裡面的陰魂,肯定看到了雞血石害死錢老闆的過程。之前蛇紋玉環在我的感應下,跟我建立聯繫的時候,孫鋼的陰魂沒有告訴我這些,應該是他也知道,雞血石的主人不好對付,所以故意沒有告訴我。

孫鋼為我著想。我更不能讓他白白死去,何況小面包現在還給老史養童子玉呢,既然事情的真相被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對養玉行當裡的敗類低頭。

曲風這麼邪門肯定不簡單,不過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我也要跟他較量一下!

我拿定主意之後,對曲風搖了搖頭說:“曲老闆,你這樣害人,太傷天理了。”

曲風沒有生氣,甩了甩頭髮,很有風度的笑笑,引來好幾個經過的女孩,停下腳步花痴的看著他,顯然被他的相貌吸引了,看來美男子到哪裡都受待見。

曲風對看他的女孩笑笑,一臉的紳士風範,然後別過臉,小聲對我說:“岳老闆。天理是什麼?真有天理的話,這世間就不會有罪惡,現在呢,就剛剛你和我簡單對話的幾分鐘裡,你知道這世間有多少罪惡在發生嗎?遠的不說,咱們就說說面前。你看看那邊,剛才還在寒風裡賣糖葫蘆的瘸腿女子,還有那個烤紅薯的獨眼老頭子,你看看他們現在在哪裡……”

曲風說到這裡,對著我身後的商場門口一指。

他說的賣糖葫蘆的婦女還有烤紅薯的老人,剛才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都看到了,確實是兩個殘疾人,在這凜冽的寒風裡,用自己勤勞的雙手討生活。

我順著曲風指著的方向一看,賣糖葫蘆的婦女和烤紅薯的老人已經不知所蹤,地上散落著七零八落被踩爛的糖葫蘆,還有一個傾倒的自制簡易烤爐。

遠處幾聲哭喊傳來,我望向那邊才發現,賣糖葫蘆的瘸腿婦女和烤紅薯的獨眼老人,被十幾個穿制服的人,推推搡搡走向了遠處。

曲風接著說道:“我想你也能認識到,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時代,那塊雞血石原來就是我的,我本可以強行奪走,不過我客氣的跟你商量,還打算出錢買回去,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看在你們岳家,跟我都是養玉同行的份上,這可是給足了你面子。”

我明知道他是強詞奪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他,有點底氣不足的說:“你說錯了,那是正常的市容執法……”

曲風點了點我的胸口,正好被他隔著我衣服點到那塊雞血石上面,他又加重語氣對我說:“執法?在我眼裡都一樣!講道理的都是弱者,強者從來不屑於講道理,他們都是用拳頭說話——岳老闆,我勸你把雞血石交出來,別好好的日子不過,敬酒不吃吃罰酒!”

曲風說完還把手攥成拳頭,在我面前晃了一晃,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我很是反感,我再也不想聽他胡扯,一把打開他的手。

看著過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並不怕他在這裡對我下手,我對曲風說:“別給自己作惡找理由了,雞血石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斬釘截鐵的說完之後。我不再理睬曲風,上車關門打著了火,他臉色很難看,使勁敲了敲的車窗玻璃,嘴裡說的什麼我也沒聽清。

天已經黑了,我也不敢在外停留。程月還沒有在外面度過夜晚呢,我打方向盤走人,還大腳轟了一下油門,突然冒出的尾氣,噴了曲風一身。

很快開到了新城區的邊界,為了早點回家,我仗著皮卡車越野能力強,從樹林裡的一條近路穿過去,路況不是太好,稍微有點顛簸。

車子晃來晃去,大虎終於睡醒了,突然直立著身子。尾巴挺的直直的,睜著一雙陰陽眼,使勁用前爪拍打著中控台,喵嗚喵嗚的叫。

大虎像是預警,我這才發現,前面的路中間有個黑影。連忙一腳踩下剎車,在距離黑影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車子。

黑影很像一個人,背對著我蹲著,我按了兩下喇叭,對方也沒有回應,我打開遠光燈。跳下車慢慢繞到黑影前面。

仔細一看,原來是石頭堆起來的假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頭部就是一塊圓圓的石頭,面孔上用筆畫了簡單的五官,是一個笑模樣。

是誰這麼調皮在路上堆石頭人。我剎車要慢一點,就撞上了,我掀掉假人身上的長風衣,掃了一眼,假人是幾十塊大大小小的石頭組成的。

我彎下腰,想把石頭人拆開搬到路邊。沒想到我剛碰到他頭部那塊石頭,石頭人臉上瞬間結滿了霜雪,兩隻畫出來的眼睛突然發出了紅光。

這一下實在太突然,嚇得我倒退兩三步,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石頭人的眼睛裡流出了鮮血,慢慢站了起來,發出人類骨節扭動的啪啪聲。

石頭人站起來我才發現,他足足有兩米多高,這身高再加上寬大的身體,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巨無霸,哐噹一聲,石頭人對我邁出了一大步。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曲風出的鬼,不過曲風是怎麼算出我會走這條路,還趕在我前面,在我臨時起意經過的路上擺下了這麼一個石頭人?

容不得我去多想,石頭人已經舉起砂鍋大的拳頭,對我頭頂砸了下來,我就覺得頭頂有呼呼的風聲,這一拳如泰山壓頂,絕對有千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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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烈火金剛

雖然我偶爾也打打沙袋鍛鍊身體,不過石頭人這一下,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硬碰硬,更沒想到一個石頭人的速度,跟正常人相比,一點也不慢。

我只好躺到地上,用了一個最丟人的懶驢十八滾,躲過了石頭人這一拳,還沒等我站起來,石頭人矮了身子,抬起一條腿,對我腰上踢過來。

我身後是樹,只好往側面打滾,這才躲過石頭這一腳,石頭人的腿踢到樹上,把一棵大楊樹踢得樹幹裂開,“嘎嘎嘎”聲不斷,樹倒在了路上。

很不湊巧,倒下的楊樹橫在了小路中間,正好擋住了我車的去路,我爬起來就後悔了。我剛才不該往這裡滾的,因為現在我身後就是皮卡車。

皮卡就算比一般的車結實一點,也頂不住這金剛一般的石頭人,他一拳就能把車砸個凹坑,說不定還能把車掀翻,萬一傷害到程月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石頭人已經到了我面前。我連忙連滾帶爬,跑到遠離皮卡車的地方,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塊饅頭大的石頭,使勁踹了身邊的大樹幾腳,嘴裡對著石頭人大喊:“傻大個,來呀,快來抓我啊!”

我想把石頭人吸引過來。沒想到他沒有理我,彎下腰伸頭去看皮卡車的後排。

石頭人難道發現了後座的程月?我忙用力把石頭對著他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我扔的很準,饅頭大的石塊正好砸在石頭人的後腦勺上,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下根本沒有傷到石頭人,我扔出的石頭反而沾到了石頭人的頭上。

石頭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畫成一條線的大嘴也張開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塊粘在他頭上的石塊,一瞬間整個陷進了他的頭,就像被吸進去一樣。

石頭人接著粗粗的呼出一口氣,噴出了一糰粉塵,看來我扔過去的石頭不但沒傷害到他,反而被他消化掉了,這真是一個怪物!

我連忙撿起地上一根粗粗的枯枝,幾步跑到了石頭人身前,掄起來使勁砸在他脖子上,我只盼他的關節連接處比較脆弱,這一下能砸掉他的頭。

石頭人任由枯枝砸在他脖子上,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對著我胸口一拍,我後退一步,雖然躲開了大部分的力道,還是被他的手指頭碰到,力道好大,我就覺得身體騰空,整個人飛了起來。

我重重的摔到地上,頭疼欲裂、眼冒金星,我使勁想爬起來,結果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一樣,趴在地上只有抬頭的力氣了。

有人在暗處拍著手掌,笑著說道:“曾經中原養玉第一世家,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境地,唯一的傳人和一般人沒有分別!岳老闆,開始我還以為你深藏不露,沒想到在我的石金剛手下,你連招架之力都沒有,簡直丟盡了養玉行的臉,就這兩下子,還敢抓住我的雞血石不放,簡直笑死我了!”

聲音在林間縈繞,果然是曲風!

我看看四周。沒有發現曲風藏身的地方。我拍著地,心裡直恨自己養玉功夫不到家,趴在地上大聲叫罵:“曲風,你這個娘炮,有種你出來,我咬死你!”

我不斷的叫罵,曲風在暗處理也不理。打了一聲唿哨,石頭人聽了曲風的唿哨,把一張巨掌,慢慢的伸向了皮卡的後排車窗。

我心裡一陣的害怕,現在還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我寧願石頭人過來把我一腳踩死,也不想他傷害程月。用盡全力坐了起來。

石頭人沒有踩死我的興趣,揮拳一下搗爛皮卡後排的車窗,然後把胳膊伸進車裡,估計是想把程月抓出來,急的我差點吐血。

石頭人把胳膊從車裡收回來的時候,手裡抓著的不是程月,而是我那可愛的貓咪,寂靜的夜空,一串低沉的虎吼在林間迴蕩。

大虎在石頭人手裡伸展了一下慵懶的身子,彈開四肢翹起尾巴,一下把石頭人抓著它的那隻手給撐裂了。

石頭人的手碎成了十幾個小石子,紛紛落到地上。

大虎落到地上,張開嘴對著石頭人露出虎牙,縱身一跳,到了石頭人另一條胳膊上,利爪伸出,然後一陣瘋狂的抓撓,一時間石屑紛飛,石頭人那條胳膊,被大虎抓成了石粉。

這那裡是貓咪,簡直就是無敵金剛小老虎啊。什麼石頭人,在它眼裡跟毛線球沒有分別,大虎就像玩遊戲一樣,又開始抓石頭人的肩膀,一邊抓一邊興奮的搖頭晃腦。

石頭人很快被大虎抓沒了小半邊身子,“轟隆”一聲,石頭人仰天摔倒。倒塌在地上。

我欣喜若狂,強撐著從地上坐了起來,拍著手喊道:大虎,你終於發威了!

曲風的聲音又出現了:“咦,我剛才倒是真的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養出了玉種虎貓,不過很可惜,這虎貓現在還小,功力只有一成,對我的威脅不大。”

曲風話音剛落,天女散花一般,天上掉下來十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我抬頭一看,雖然沒有發現曲風,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藏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上面。

那些石頭落下來之後,全部砸在石頭人身上,把石頭人被大虎抓爛的身子補上了,其中一塊雞蛋大小的雞血石,落下後正好嵌入了石頭人的胸口位置。

“岳憤,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臨安府雞血一派的神通!”曲風狂笑著,突然收了聲音,一道細細的紅光從上而下,射到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上面。

“火鳳泣血,頑石為生,烈火金剛,聽我號令——起!”曲風這咒語唸完,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

紅光瞬間遊走石頭人全身,等到紅光消失,石頭人一個翻滾,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石頭人跟大猩猩一樣,雙拳擊打著胸部,嘴裡發出“嚯嚯”的聲音,先是七竅冒煙,接著整個身子冒出了半尺長的火焰。

剛才的石頭人,身上有些許的霜雪,那是曲風用陰氣駕馭的,現在的石頭人身上冒著火,難道陰氣也能形成這樣的火焰?

看來曲風的臨安府雞血一派,已經能變陰氣為陽火了,不過這要害死了多少人,提煉多少陰魂,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看到石頭人冒出了火,大虎的虎威沒有了,就像被狗逼著的貓咪,不停的後退,但是退到皮卡邊上的時候,大虎停住了。

我好不容易拄著一根木棍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皮卡邊上走,我知道大虎是想保護車裡的程月,就對它喊道:“大虎,你走吧,你打不過這個烈火金剛的,小心皮毛被點著,你會被火燒死的!”

石頭人已經開始往皮卡逼近。大虎跳上車,一個彈跳又竄到了一棵樹上,然後從高處跳了下來,前爪往下一按,凌空下擊,去抓石頭人的兩隻眼睛。

石頭人閉上了雙眼,我心裡一喜,難道他也怕被大虎抓住眼睛?我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石頭人眼睛一下又睜開了,巨掌一伸,把大虎抓在了手裡。

大虎在石頭人手裡被捏的變形了,它拚命的蹬腿掙扎,又張嘴使勁咬了石頭人的虎口,石頭人這才松手。大虎骨碌碌滾到地上,不過身上著起了火。

大虎一聲慘叫爬了起來,帶著滿身的火苗竄過了林子,然後遠處響起了“噗通”一聲,它應該是跳到了水塘裡。

我暗自慶幸,幸好附近有水,但願大虎沒被燒死。只是可惜了它一身漂亮的虎皮。

大虎撿了一條命,現在程月危險了,估計曲風也看出了車裡有秘密,並沒有急著到我身上來取雞血石,反而操縱石頭人打開了車門。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扔掉手裡的木棍,幾步跑到了石頭人身邊。擋在了皮卡前面,隔開了石頭人和程月。

我回頭看到程月,她已經躺在皮卡的後排睡著了,冰雕美人一般的面容。

我心想曲風正四處收集陰魂,程月這樣的精靈,比孫鋼和錢老闆的三土命更珍貴,她要是落到曲風手裡。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我今晚就是拚死,也要保護程月的周全。

我就不相信曲風用陰邪的法子,能夠養出烈火金剛這樣的正道神靈,我咬破食指,在身上亂摸,可惜一塊玉也沒帶。我只好直接把帶血的食指,點到了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上面。

看來我的判斷應該沒錯,這個所謂的烈火金剛,雖然渾身冒火,但是還是陰性的身子,石頭人被我的陽血一點,巨大的身軀被我定住了。

“沒想到你連貼身的護身玉都沒有,現在你身上有我的雞血石,還敢沾上我的烈火金剛,真是找死!岳憤,你就把魂魄給我用來修煉吧!”

曲風的話音一落,我就感覺胸口的雞血石一陣發熱,我突然想起,在商場門口的時候,曲風點了這塊雞血石一下,看來他當時就做了手腳。

我伸出另一隻手去摸雞血石,沒想到那塊雞血石好像陷到我的皮肉裡,胸口熱的出奇,疼的我用手去抓胸口,恨不得把胸口的肉撕下來。

我現在明白了,當初孫鋼並不是自掐身亡,而是因為他跟我現在一樣,雞血石作怪讓他脖子熱的難受,他伸手想把雞血石摳下來,在別人眼裡,就像他自己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一樣。

石頭人伸出一隻巨掌,掐小雞一樣,一下捏住了我的脖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2
049 冰魄神掌 (沒有君子不養藝人,謝謝大家!)

石頭人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按到我胸口上,把我提了起來。

我腳不沾地懸在半空,胸口和脖子兩個地方,不斷傳來灼燒感,現在知道孫鋼當時自己掐自己的答案,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脖子上雖然有壓力傳來,不過我沒有窒息的痛苦,除了灼燒感之外,我就感覺身上的力氣,集中到胸口那塊雞血石上,然後通過雞血石,又傳到石頭人身上,不斷被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吸收。

等到我身上的力氣全部消失。我的魂魄,很有可能也會被雞血石吸走,我急的七竅生煙,但是渾身一點力氣沒有,此時此刻只能任人宰割。

我在石頭人手裡。就像癱軟的面條,力氣消失以後,好像有一隻手插到我身體裡,就像是一股力量在我體內上下翻騰,使勁想剝離什麼東西。

我知道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現在要吸走我的魂魄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一隻小手,抓住了我的腳脖子,一陣清涼感傳來。

這股清涼感很快蔓延我全身,我的心神定了下來,頭腦也能安靜的思考了。

石頭人把我高高的舉了起來,我的腳脖子,現在正好吊在皮卡的後門上邊,能抓住我腳脖子的,只能是車裡的程月。

這種清涼我太熟悉了,除了孫鋼的陰魂,還有就是程月,她當初對我施了好幾次冰凍的法術,難道程月這次起來了?

腳脖子越來越冷,凍得我打了一個哆嗦,冰冷很快傳遍我的全身,然後在我的脖子和胸口集中起來,不斷傳到石頭人身上。

石頭人的兩隻手,碰到我身上的冷氣,上面的火焰慢慢的暗淡下來,慢慢的,石頭人的兩隻胳膊騰起一陣霧氣,上面的火焰一下熄滅了。

曲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大大的疑問:“不對,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寒冰氣流?”

石頭人不敢再跟我有接觸,拿開了按在我胸口的大手,又鬆開了我的脖子,我一下掉到了地上,嘴親吻到一隻皮靴。

這是我今天給程月買的紅色皮靴。我抬起頭順著長筒靴往上看,我的程月亭亭玉立的站著,我現在就匍匐在她腳下。

我抱著程月的小腿站了起來,靠在皮卡車上喘著氣,程月長發飄飄。真皮羽絨服領口的長毛飛起,整個人仙女一般。

看到程月窈窕的背影,我恢復了一點精氣神,不過聞著她呼吸出的香氣,雖然現在大敵當前。我也有點沉醉,花痴一般倒向了程月。

程月沒有回頭,小手翻到背後,輕輕一推,正好推到了我肚子上,一股清爽的氣息進入了我的丹田,讓我又清醒了很多,身上有了力氣。

我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象,剛才還很虛弱的程月,從石頭人手裡把我救了下來!

石頭人對程月有點顧忌,抬起大腳慢慢的退出了幾步。

曲風又恢復了平靜,笑著說:“原來是一個千年女鬼,岳憤,你不養玉,怎麼養起了女鬼。你是拜到了茅山門下,還是改學了湘西趕屍?”

曲風說的雖然輕巧,但是他操縱的石頭人後退了兩步,我知道他認為程月是千年女鬼,正在尋思對付程月的方法。說這話是為了拖延時間。

程月剛剛起來,身體沒有全部復原,我不知道程月現在到底能不能對付曲風,所以也想給她爭取一點時間。

我接著曲風的話頭,不屑的說道:“曲風你個大傻逼!你見過穿羽絨服蹬長筒靴的千年女鬼?”

“岳憤我一次又一次小看你了,怪不得有膽子拿著我的雞血石不歸還,不過你別得意,你真的以為,一個千年女鬼就能打退我的烈火金剛?我剛才只用了三成的法力。”

曲風說完,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從遠處飛過來,正好砸在了石頭人的後背上,石頭人彎下了腰把石頭背著,看上去就像馱著石碑的烏龜。

程月還是站著不動,不過她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半握著,我能看到周邊的寒氣不斷聚集到她的手上,不一會,一雙玉手上面蒙上了一層薄冰。

石頭人又是一個深呼吸,嘴裡再次噴出一大糰粉塵,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飛來的石頭碎裂成無數小塊,那些小石頭長腳一般,遊走到石頭人全身,再次長到了石頭人的身上,這個巨無霸又大了整整一圈。

石頭人兩條胳膊越來越長,就像兇猛的銀背大猩猩,使勁捶打著胸口,轟隆一聲巨響,身上重新冒出了火焰。

石頭人整個身體就像爆燃的火球,火焰又暴漲一尺,隔著老遠我都被烤的臉發燙,這次真的像個烈火金剛了。

“岳憤,納命來!”曲風這一聲喊叫之後,石頭人畫出來的五官一下變得很立體,兩隻血紅的眼睛睜的滴溜圓,大嘴裂開到耳朵根。裡面露出兩排尖尖的牙齒,接著怒吼一聲,兩條胳膊著地,四肢並用衝了過來。

我真的擔心,程月能不能擋住烈火金剛的奮力一擊。想走過去擋在程月面前,我剛邁一下步子,就感覺腳下一軟,摔倒在程月的身邊。

程月的小手攥成了拳頭,扭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情感,像是安慰,在這一瞬間,我甚至感覺有點茫然。

程月的目光讓我很受傷。我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男子漢,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現在還需要她擋在我前面,自己都感覺無地自容。

過兩天我就要取出子剛牌,好好的養著。爭取發揮子剛牌所有的威力,我再也不想讓女人來保護我。

石頭人打斷了我的思考,他的來勢實在是太迅捷了,轉眼間就到了程月的面前,伸出兩條長度過膝的胳膊。兩隻巨掌握成鐵拳,用一個雙峰貫耳的招式,對著程月兩側的太陽穴打了過來。

程月沒有動,石頭人的雙拳,一左一右。眼看就要打在程月的太陽穴上。

我閉上了雙眼,很難想像,程月柔弱的頭部,能不能經得住這雷霆一擊。

就聽耳邊一聲巨響,然後沒了動靜。我睜開眼睛一看,程月安然無恙,她一隻小手正好抵在石頭人的肚子上,巨大的石頭人,傻愣的站著一動不動。

石頭人還保持雙峰貫耳的姿勢,兩隻拳頭距離程月的太陽穴也就還有一寸的距離,在他面前,矮小的程月仙女一般,是那樣的淡定和從容。

石頭人身上的火焰已經全部消失,程月小手又在他肚子上使勁一按,石頭人身上馬上結滿了冰,胸口的雞血石,也凍得裂開幾條深溝。

石頭人剛才的衝撞餘威尚存,樹上的枯葉紛紛落下,程月的手收了回來,背著手悠閒的站在我旁邊,任由寒風吹動長發,落葉如蝴蝶一般,在她身邊飛舞。

石頭人胸口的雞血石,碎成了無數小塊,帶著冰渣掉到了地上,被程月碾在腳底下輕輕一踩,那些小塊化作血紅的粉末,寒風一吹,騰起一陣紅色的霧氣。

雞血石化作粉末的時候,皮卡車遠處一顆大樹上面,傳來一聲長長的、痛苦的悶哼,一個黑影從樹冠上掉了下來。

我知道掉下來的人,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曲風,這個陰險的娘炮,既然能操縱石頭人,那他跟石頭人之間,聯繫方式就是碎裂的雞血石。

現在石頭人被程月冰凍成了一個大冰球,胸口的雞血石也碎了,曲風肯定受到了牽連,受了不小的內傷。

我猜的沒錯,掏出手電一照,發現曲風臉色白的像紙,兩眼一翻,使勁咳嗽一聲,從嘴裡噴出了一大口血,吐到了地上。

我再用手電一照,發現曲風吐出的血裡面,還摻雜著幾塊小小的冰渣,看來曲風也被寒氣侵襲,血液差點被凍的凝固了。

曲風張著冒血沫子的嘴,臉上的表情滿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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