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97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6
600 也曾浪漫

翁一飛輕易掀開了金盆,石翻天一邊大笑一邊穿上鞋子,幾步走到了金盆邊上,伸手就去拿下面的昆吾刀。

眼看石翻天的手就要到了,翁一飛的手卻離開了。

金盆失去了支撐,啪嗒一聲落地,又把昆吾刀扣上了。

石翻天笑笑,學著翁一飛剛才的樣子,伸手在金盆的邊沿上面輕輕一挑,他肯定以為那是打開金盆的正確姿勢。

石翻天試了幾次沒有打開金盆。急的又蹦又跳,說道:“臥槽,老翁,你怎麼鬆手了,抓緊再掀起來一次!”

翁一飛扭頭轉身向著空鏡大師走過來,他的目光掃過石翻天——這個掃過,就是那種毫不在意的掠過,並不是那種刻意的掃視一眼。

石翻天在翁一飛後面喊道:“老翁,咱倆是一夥的,你幹什麼!”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翁一飛沒有回頭,淡淡的對石翻天說道。

沒有翁一飛,石翻天掀不開金盆,他著急的說道:“老翁,你是不是迷糊了?你是不是被老和尚蠱惑了?”

看翁一飛還是向我們走來。石翻天指著空鏡大師說道:“空鏡,你用了什麼妖法,讓老翁發了瘋!”

空鏡大師沒有理睬石翻天,倒是我明白了點什麼。

看來空鏡大師確實沒有對那個金盆施加什麼金剛印,翁一飛是放下了執念,這才掀開了金盆。

和空鏡大師比起來,秦叔的精明、石明賢的算計,不過都是小兒科!

空鏡大師這老和尚,做的就是一個無本的買賣,只有放下執念的人才能打開金盆,這樣的人打開了金盆,沒有了執念他還要昆吾刀幹什麼?

所以,無論金盆能不能打開,昆吾刀都不會失去!

想到這裡,我對著石翻天喊道:“石翻天,翁一飛沒瘋,是你瘋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嘛,要是放下執念,你也能打開金盆!”

“執念,執念,我要放下我的執念!”石翻天嘴裡一會大聲一會小聲的喊著,然後蹲到了金盆邊上,盤起雙腿合起雙手,學著空鏡大師打坐。

這邊翁一飛已經跪在了空鏡大師面前,磕了三個頭之後,說道:“大師,我想了一下,我是一個連軀殼都沒有的不全人,就算縱橫天下又有什麼用,我的父母已經去世。縱使我拿到昆吾刀和趕山鞭,然後打開了龍吟古墓,殺的天下人頭滾滾,我的父母也不能復活……”

空鏡大師點點頭,說道:“阿彌陀佛……”

翁一飛繼續往下說道:“每天醒來都是仇恨滿眼。已經讓我失去太多的人生樂趣,與其活在仇恨之中,不如留在承天寺,這裡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不但風景爽目。我還可以和漫山的蟲子為伴——弟子翁一飛,求師父剃度!”

翁一飛說完,把頭頂的帽子拿了下來,我這才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的頭顱就像一顆碩大的馬蜂窩。坑坑窪窪的。

這個馬蜂窩上面的嘴巴鼻子耳朵都有,不過跟常人的不一樣,比如嘴巴,就是一條縫,鼻子就是兩個洞。耳朵就是兩個小揪揪。

翁一飛的眼睛很明顯,不過眼睛裡只有白沒有黑,白光閃閃的,乍看上去很是嚇人。

翁一飛頭皮上面的頭髮,根部往上位置很粗。都是振翅的蜜蜂頭尾相連組成的,頭髮的末梢,是系在最後一隻蜜蜂尾針上的黑絲線。

我心說你就是想當和尚,空鏡大師怎麼給你剃髮啊,這些蜜蜂肯定是你現在身體的一部分。去掉了頭髮,你就聚不成人形了。

空鏡大師看看翁一飛的眼睛,然後對我說道:“岳憤,你過去,把剛才翁先生滴下來的兩滴淚珠給我拿來。”

聽了這話我一愣。說道:“我說大師,你可別跟我打機鋒,那淚珠早就滾落到了地上,肯定滲進土裡了,我怎麼給你拿來。”

空鏡大師對我揮揮手。說道:“讓你去你就去,小孩子不要頂嘴。”

我不情願的向金盆那邊走了過去,看到石翻天跟神經病一樣,嘴裡不停念叨著“執念,放下執念”,然後跟小孩玩泥巴一樣,不停的擺弄著金盆。

我沒理睬石翻天,在地上看了看,果然發現了兩滴晶瑩的淚珠,在地上閃閃發光。我心說真是奇怪,然後用手指點在淚珠上。

等我的手抬起來,淚珠就吸附在我手上跟著起來了,上面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染,我如法炮製,又把另一個淚珠吸附在手指頭上。

我走到空鏡大師身邊,他對我伸出一隻大大的手掌,讓我把手指頭懸在他手上,那兩顆淚珠搖搖欲墜,但是就不掉下來。

空鏡大師搖搖頭,在我手指甲上面一點,我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他力透我的手指,把那兩顆淚珠彈落了。

淚珠落在空鏡大師的手心,空鏡大師手掌歪了一歪。淚珠就像露珠在綠葉上一樣滾動起來。

空鏡大師把手攥成拳頭,把拳頭在翁一飛雙眼前面晃晃,接著變拳成掌,他手裡的淚珠不見了,多了兩個螢火蟲。

空鏡大師用手捂在翁一飛的兩隻眼睛上。再拿來的時候,螢火蟲一邊一隻,融入了翁一飛的眼睛,慢慢的化作了兩個瞳孔。

翁一飛眨巴眨巴眼睛,又給空鏡大師磕了一個頭,說道:“謝師父讓我的眼睛有了瞳孔,雖然不能提升我的視力,但是讓我感覺身體裡有如一股清泉在流動,心裡一片清明透澈!”

空鏡大師笑笑,摸著翁一飛的頭,他也不怕蜜蜂蟄他,一邊摸一邊說道:“把這兩滴淚珠的故事說說吧,不要憋在心裡。”

原來空鏡大師把翁一飛的兩滴淚珠在掌心滾了幾下,就知道了翁一飛還有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

翁一飛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好像是不想讓我知道。我說要不我迴避一下?

空鏡大師笑笑,說道:“翁先生不是怕你聽到秘密,而是他心裡的這件事,會讓他感覺有點害羞,嗯嗯。裡面還有不少的愧疚——沒事的翁先生,說說吧,老衲好久沒有聽過故事了。”

“那是我剛剛進入控靈不久的時候,年輕氣盛鐵面無私,一心只想幹一番大事。在控靈裡面飛黃騰達,以後好衣錦還鄉。

“我用心的做了幾件事情之後,得到了鐵鎯頭——不,移光師兄的認可,他說我可以獨自行動了,又鄭重其事的給我派了一個任務。

“移光師兄告訴我,西嶽華山那裡出現一個地妖,不但騷擾村民,還殺傷了十幾條人命,讓我過去把那個地妖抓回京城。然後聽候處置。

“我當時並沒有多大把握,不過移光師兄幫我訂好了計策,我按照他的計畫行事,果然輕易的抓住了那個地妖,本來我還以為地妖是滿目可憎的妖怪,誰知道竟然是一個水靈靈的乖巧姑娘。

“聽說我要押解她去京城,地妖就急了,她不停的跟我分辨,說她出手只是為了自衛,殺的都是養馬會的人,並不是濫殺無辜。

“但是我那會認為移光師兄派給我這個任務,是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至於她有罪與否跟我沒關係,所以我根本不聽地妖的分辨。

“我用移光大師給我的金剛繩,結結實實拴住她的腰,我牽著繩子的另一頭拉著她,白天野營露宿夜裡抹黑趕路,一路押解她往京城走去。

“每次趕路的時候,地妖都一言不發,但是野營的時候,她就喋喋不休的跟我講她是多麼的無辜,求我放過她,用山泉給我洗衣服,睡覺時給我捶腿揉背。

“她還說我帶的乾糧沒有營養,經常架起地鍋給我做飯,我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很好,山上的各種野菜在她手裡都能變成美味。”

我插嘴問道:“是不是你的胃被抓住了,然後你愛上她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6
601 掌握之中

聽著翁一飛的講述,我插嘴問他是不是愛上了那個地妖,結果空鏡大師瞪了我一眼,我連忙閉上了嘴巴。

翁一飛就像沒有聽到我的話,自顧自的往下接著說:“她做出來的山野飯菜,沒有油膩只有鮮香,那是我一生當中,吃的最舒心的時光,不過我就像對待戰俘一樣,對她的種種服務。享受的心安理得。”

翁一飛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眼裡又滾落了幾滴眼淚,眼淚落地之後啪嗒碎開,很快落入了泥裡。

翁一飛這次的眼淚並沒有化作螢火蟲,而是真正的眼淚。

空鏡大師看看地上,在被眼淚濕潤的土上點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我,我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他的意思。

空鏡大師是告訴我,翁一飛心裡所有的憤恨,現在都被自己的悲傷沖淡了,假如說開始他只是一個蟲人,現在他已經是個可以流眼淚的正常人了。

翁一飛甩甩臉上的淚珠,繼續自己的故事:“在快靠近京城的時候,最後一個露宿野營的白天,她拉著我的手說。她愛上我了,問我可不可以跟她遠走高飛。我當時認為她之前對我的溫柔體貼都是打鋪墊,就是為了最後的耍花招,說來說去她還是不想跟我去控靈,我就沒有答應她,後來還是把她送到了控靈,我把她移交給控靈同事的時候,她哭的很傷心,但是我最終狠心轉身離開了。”

這個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翁一飛:“你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土疙瘩,人家小姑娘跟你朝夕相處那麼多天,給你洗衣做飯的同時,激發了她自己心裡的愛意,感情已經培養起來了,她明明就是真的喜歡你,你卻這麼狠心!”

“當天夜裡,鐵鎯頭告訴我,地妖已經變成了一具石像,我這才把事情跟他說了,鐵鎯頭跟岳憤一樣,說我傻,他說要是我回京的時候跟他說下,他是可以照顧自己人給我通融一下的,鐵鎯頭惋惜之餘,又問我要不要看看石像——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她萬念俱灰,自己化成了石頭,我沒有臉去看她,讓鐵鎯頭把她埋了算了,這件事我一直深深埋在心底。最後在爾虞我詐的紛爭之中,早已被我忘卻了,沒有師父今天的點化,我也想不起來。”

翁一飛說完又哭了起來,趴在地上數度哽咽。

我看著翁一飛這這樣子。問空鏡大師:“我感覺老翁現在心裡又泛起了七情六慾,你讓他在承天寺出家,合適嗎?”

空鏡大師擺擺手說道:“和尚就不能有愛嗎?要是有能看得上的,老衲一定蓄髮還俗奔向愛情——阿彌陀佛,一心向佛也是執念。一切都是執念,心懷慈悲隨性而為就行了——你能聽懂嗎?”

我搖搖頭,心說你這東一句西一句的,我哪裡聽得懂。

“我自己都不懂,你怎麼能聽懂!去。把移光給我叫來去,這小子睡得太久了。”空鏡大師笑著說道,然後遞給我一個小木槌。

我提著小木槌走到外面,看到移光還是背對洞口坐在地上,我走到他身後。拍了他一巴掌,輕輕喊他的名字。

移光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又晃了晃他的身體,在他耳朵邊使勁的喊,他還是閉著眼打著呼嚕。

我看了看手裡的小木槌。這不是敲木魚的木魚槌嘛,難道空鏡大師是要我用敲木魚來喚醒移光?

我仔細看看周圍,又在移光身上翻了翻,沒有找到一個木魚,後來站在移光的身後。看著他光亮的光頭,我心說這不就是一個大木魚嘛!

“好你個鐵鎯頭,我叫你跟石明賢同流合污!”想起移光對石明賢的計畫視而不見,我就心裡來氣,用木魚槌在他頭上使勁敲了一下。

咚的一聲。震得我手發麻,移光摸摸光頭髮話了:“哎呀,怎麼又睡著了!”

看著移光頭上的大包,我怕他等下打我,連忙把木魚槌藏到了身後。轉到他面前,對他說道:“空鏡大師叫你,好像是要給翁一飛剃度,嘿嘿,移光大師,你又要多了一個師弟了。”

一聽說師父叫他,移光連忙爬了起來,一邊往山洞裡跑,一邊揉著頭上的大包。

我心說原來這個木魚槌專破金剛之體,哼哼。萬一以後碰到惡和尚,他道行再高我也不怕了,想到這裡我就不打算把木魚槌還給空鏡大師了。

把木魚槌插在腰上,又用外套蓋上,我這才走向山洞,移光迎面走來,手裡提著瘦小的石翻天,石翻天嘴裡還不停念叨“執念,放下執念。”

移光很高大,石翻天被他提著肩膀還保持著盤腿的姿勢,我心說這個石翻天也是可憐,人家翁一飛都放下屠刀了,他還一個勁的妄想拿起屠刀。

石翻天想拿起屠刀,那我呢,是不是也想拿起屠刀?

我才不要放下屠刀做和尚呢。今晚就要跟程月滾滾床單,然後等她醒了,我要好好疼她,再也不讓她吃苦受罪了。

我哼著歌對著山洞走去,看到移光把石翻天放到一處山頭。然後一腳踹到了石翻天的背後,石翻天就跟一個皮球一樣,嘰裡咕嚕的對著山下滾去了。

空鏡大師面對石翻天的種種挑釁,始終是以平和相待,連一句氣話都沒有說出口,這才是高僧風範。

看到移光對待石翻天的樣子,我心裡解氣的同時,也知道承天寺住持的位子,是徹底落不到移光頭上了。

當然,移光也不在乎住持的位子,他其實也是一個隨性而為的和尚,他在小山頭上拍拍手,對我笑了笑,然後往承天寺走去。

我笑著走向了山洞,心說山洞裡要是沒人。我就直接跟程月滾個床單!

嗯嗯,這個主意完全可以,空鏡大師剛剛收了一個徒弟,怎麼也要領到寺廟裡給其他和尚介紹一下,很快這個山洞就會只剩下我和程月了。

我一路笑著走進了山洞。色迷迷的看著熟睡的程月,偷偷在她粉嫩的臉上捏了一把,乖,等下我好好疼你。

那個金盆已經被空鏡大師放在面前,他正在用我的昆吾刀切斷翁一飛頭髮末梢的絲線。

絲線落到地上滾成了一團。很快洞口的蜘蛛爬了過來,美滋滋的把圓球拖走了,然後把圓球拖到自己的蜘蛛網上使勁滾了起來。

圓球很快化作一團蛛網,替換了蜘蛛原來的蛛網,蜘蛛趴在網邊,抬著頭一點一點的,很高興的樣子。

原來這些絲線,是翁一飛用蛛網破成的,這彩雲之南的蛛網不知道是什麼蜘蛛做出來的,被這山洞裡的蜘蛛當做了寶貝。

等到翁一飛頭頂只剩下齊茬的短髮。也就是蜜蜂首尾相連的短髮時,空鏡大師放下了昆吾刀,然後讓翁一飛閉上眼睛。

翁一飛雙掌合十閉上了眼睛,只有兩個洞的鼻子裡慢慢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佛家的打坐。

空鏡大師把翁一飛的短髮理順理直,使勁一掌拍了下去,那些蜜蜂就陷到了翁一飛的頭裡面去了。

老和尚,你這算哪門子剃髮!

看著翁一飛坑坑窪窪的頭頂,我差點笑了出來,不過沒想到翁一飛的鼻子呼出兩道黑氣,然後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我嚇了一跳,試了試翁一飛的鼻息,一點也沒有了。

我不解的對空鏡大師問道:“人家剛要皈依佛門,你怎麼一掌把他拍死了?”

空鏡大師說我還能殺了自己剛收的徒弟啊,這個不用你管。

我仔細想了一下,空鏡大師今天就是在這裡等著,拿我當做誘餌,讓石翻天和翁一飛跟著我屁股後頭上門。

怪不得在承天寺裡,移光跟我墨跡那麼久,肯定是等著石翻天和翁一飛上鉤。

今天的一切,始終都掌握在空鏡大師的計畫之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2 及時行樂

空鏡大師四個徒弟,移照移明死了,石明賢又是俗家,剩下的移光心繫俗世,沒有完全走出俗世,而且由於被龍飲絕打傷,曬太陽就會睡覺。

承天寺要想繼續保持地位和影響力,那麼空鏡大師就必須再找一個徒弟,畢竟現在鑑銘的第三代,還不夠老練。

翁一飛六十多歲。石翻天五十多歲,他們兩個二三十歲的時候,都是當年一個年代的英才,正好值得空鏡大師今天做這個局。

所以空鏡大師利用我把石翻天和翁一飛引到這裡來,肯定就是想從裡面挑出來一個合適的收入門下。

現在翁一飛已經拜服了,雖然暫時沒了呼吸倒在地上,不過空鏡大師肯定不會殺了自己費盡心機招來的徒弟。

哼哼,今天的我,也是空鏡大師計畫之中的一顆棋子!

石明賢用我做局,石翻天把我引到局裡,現在空鏡大師又拿我當誘餌,看來真是江湖險惡,到處都是套路啊!

無所謂了,給長輩幫一回忙也不錯,反正今天我能多撈一點東西就多撈一點東西。總不能讓自己白白擔驚受怕,陪了他這麼久吧。

蟬翼蝶翅的七綵衣、鬼工玄牝的深紅線,這兩樣已經到手了,專破金剛之體的木魚槌,也被我藏了起來,我還能從空鏡大師這裡弄倒一點什麼呢?

我看了看山洞裡,除了那個大木櫃,再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昆吾刀我有了,要不把趕山鞭拿給程月玩玩?

我正尋思著能不能把趕山鞭弄到手的時候,空鏡大師發話了:“岳憤,你過去把後面的大櫃子打開,把裡面的趕山鞭拿出來,我讓你欣賞一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老和尚說要我欣賞趕山鞭,只要趕山鞭拿到手,哼哼,你敢利用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嘿嘿笑著走到木櫃子邊上,吱呀一聲拉開了對開的兩扇櫃門,櫃子裡空蕩蕩的,只有中間放個不到二尺長的香案。

香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還是那種兩頭翹的式樣,看上去古香古色的,側面雕飾著古代的戰爭場面,我輕輕敲了一下,香案竟然發出了脆響。

原來是個金屬材料的香案,上面放著一個長方形的錦盒,一尺長七寸寬的大小,入眼黃橙橙一片。黃色的底子上,有紅色的雲紋裝飾。

黃色和紅色都是尊貴的正色,不用問了,錦盒裡面放著的,肯定就是傳說中的趕山鞭。我喜上眉梢,伸手抓住盒子兩頭,想要把盒子拿出來。

結果那個盒子簡直是重如泰山,我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勁,用力的時候差點憋出了屎尿。也沒有讓盒子離開香案分毫。

我回頭看看空鏡大師,老和尚正笑吟吟的看著我,他看我臉憋得通紅,說道:“快點啊,別連一件兵器都拿不動吧?”

我感覺自己又被耍了。忍不住埋怨道:“你淨給我分派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差點把褲襠都撕裂了,還是拿不動!”

空鏡大師對我走了過來,指著櫃子裡面,認真的說道:“岳憤。你要是能拿得動趕山鞭,我就代表承天寺,把趕山鞭送給你了。”

聽到空鏡大師這麼一說,我徹底放棄了偷走趕山鞭的念頭,感情這玩意心裡有執念也是拿不動的。

我心裡執念多了。肯定拿不起來。

我雖然做不到翁一飛的境界,我也不會像石翻天一樣鑽牛角尖,拿不到就拿不到唄,沒有趕山鞭我還有昆吾刀的嘛。

我也學著空鏡大師那樣,認真的說道:“大師。趕山鞭是承天寺的鎮寺之寶,我一個晚輩,可沒有福分擁有趕山鞭,還是給你留下吧。”

空鏡大師罵了我一聲小滑頭,本來我還想跟他打趣兩句。結果移光和尚來了。

移光背了一個半大的口袋,還拿了一個大香爐和小水桶。

空鏡大師接下水桶和香爐,讓移光把口袋放下,然後把口袋對著香爐一倒,原來裡面裝著的都是香灰。灌滿了香爐的大半。

空鏡大師把水桶塞到移光手裡,對著移光說道:“去,給我喊點泉水來。”

我聽了一愣,心說老和尚真會擺譜,喊人送一桶純淨水來還差不多,還“喊點泉水來”,泉水還能喊來啊!

很快移光用事實給我打臉了,他把水桶放到洞口水盆的地方,然後拿下石壁上一塊石頭,露出來一個洞眼。接著對著洞眼裡喊了一聲。

“來點水!”移光喊過之後沒多久,那個洞眼裡傳來隆隆響聲,慢慢的有細細的水流流了出來,被移光接在了水桶裡。

我一把拉住了移光,說道:“這也太神奇了!”

“少見多怪,你沒聽說過喊泉嘛!”移光不屑的說道,然後把水桶提過去,把水倒在了香爐裡面,接著開始攪拌香灰。

喊泉,這是什麼玩意?

我摸著腦門也沒想到這個名詞,那邊空鏡大師用移光攪拌出來的香爐灰,很快捏成了一個二尺多高的和尚。

我仔細看看,捏出來的和尚除了皮膚比較細膩,五官比較周正之外,體型就是一個小號的蟲師。惟妙惟肖的樣子。

我正疑惑空鏡大師捏這個幹嘛的,他開口讓我護住程月,然後揮起袍袖,使勁對著地上的翁一飛吹出一陣勁風。

翁一飛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先是頭滾到地上。化作螢火蟲和蜜蜂,然後是四肢和軀幹,都化作了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蟲子。

空鏡大師對著山洞裡到處都是的蟲子吹出一口氣,然後雙掌合十,朗聲說道:“阿彌陀佛,各自活命去吧!”

那些蟲子如蒙大赦,成群結隊的飛出了山洞,經過洞口的時候,把那隻小蜘蛛嚇得躲了起來,唯恐被蟲子大軍吃掉。

等到蟲子全部散去,地上空鏡大師捏出來的香灰人一下跳了起來,對著空鏡大師磕了三個頭,喊道:“翁一飛謝師父再造之恩!”

移光擺擺手,說道:“不能再叫翁一飛了,還是請師父給你取一個法號吧。”

翁一飛連忙又是磕頭。真誠的說道:“求師父賜一個法號。”

空鏡大師點點頭,說道:“就叫移空吧。”

翁一飛磕頭謝了空鏡大師,爬起來對移光一躬到底,說道:“移空見過移光大師兄。”

昔日控靈的這對上下級,現在又變成了承天寺的師兄弟。移光對翁一飛回了一禮,然後又掏出一個大口袋,把口子撐開了。

移光對著口袋口點點頭,說道:“移空師弟,委屈你一下。等到師父幫你修成真身,你才能出來見人。”

翁一飛說一聲“聽從師兄安排”,然後跳到口袋裡一蹲身子,移光把口袋一手,甩過肩頭背著走出了山洞。

“太爺爺,你為什麼給翁一飛起個移空的法號,是不是有四大皆空的含義?”

現在這裡沒人了,所以我才喊空鏡大師叫做太爺爺。

他聽我這麼一說,擺擺手說道:“老衲就是隨口想了一個名字,沒有任何意義。請不要過度解讀,另外,我的懸空木魚槌,該還我了吧?”

“懸空木魚槌?不是被移光大師拿走了嗎?又不在我這裡。”我連忙撒謊。

空鏡大師笑笑,說道:“你小子什麼人都敢吃是不是?你想要,我就送你,等你不想要的時候,你再給我送來,行不行?”

哼哼,寶貝到了岳掌門手裡,還能給你送來?

我心裡這麼想,不過嘴上還是打著哈哈,很快把空鏡大師推到了山洞外面。

我回頭看看山洞裡,說道:“太爺爺,借你的山洞一用,我要救活你的重孫媳婦,我都好久沒有跟她說過話了。”

聽我這麼一說,空鏡大師老臉一紅,有點不樂意了:“老衲這是佛門淨地,留著修行用的,你小子怎麼能在這裡……”

“這個我可不管,反正我是等不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3 香灰神藥

空鏡大師不想把山洞借我用,我哼了一聲,說道:“你拿自己的重孫子當誘餌,你還好意思說什麼佛門淨地,我看你滿肚子陰謀!”

空鏡大師拍拍光頭,說道:“孩子,我也沒辦法啊,你看我現在就剩移光這一個不爭氣的徒弟,承天寺後繼無人啊,我能不急嘛!”

我眼睛一亮。對了,我家裡不是還有你的一個徒弟嘛,就是大虎呀!

聽到大虎的名字,空鏡大師連連擺手:“那隻癩貓?我要是讓它當承天寺住持,還不被人家笑掉大牙,你就放在家裡當寵物養著好了,我再也不想見到它!”

空鏡大師這哪裡是生大虎的氣,簡直就是懼怕大虎,看來大虎曾經不是一般的調皮,沒少給他惹禍。

“你想要我還捨不得呢,大虎就是我的了,以後無論誰做了住持,可不許到我家裡去找它!”

空鏡大師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怕你把它給我送來呢!——其實我今天比較中意石翻天,他有學識底子。還懂得梵文——不過無所謂了,翁一飛的根基也不錯,調整一下,我感覺讓他做住持沒問題,到時我就可以清閒了,你看你太爺爺這都一百歲了,還能有幾天活頭!”

“行了,我知道了,等你有空了,我帶你出去溜躂溜躂,現在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幫你找到承天寺傳人的份上,離這裡遠一點?”

空鏡大師看我非常堅決的要徵用他的山洞,無奈的看看我,在手上一搓,搓出來一個香灰丸遞到我手裡。

我沒有接那個香灰丸,說道:“我身體棒著呢,不要吃藥。”

“拿著吧你,等會你小子就用得著了!”空鏡大師不由分說把香灰丸塞到了我手裡,然後又遞給我一個水壺。

老和尚忒囉嗦,看看天都黑了,我實在想跟程月說說話,抓住老和尚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邊。

我大步往山洞走去的時候,老和尚在後面對我喊了一聲:“孩子,悠著點!”

我回頭擺擺手,然後走進了山洞,又站在洞口把青藤擺弄一下,遮掩了洞口,防止有外人過來,看到這羞羞的場面我就尷尬了。

我往山洞裡走的時候。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小傢伙,就回頭對著洞口牆角的小蜘蛛說道:“你小子敢偷看,我就扯了你的蛛網!”

小蜘蛛嚇得連忙掉頭,從蛛網中心爬到了石壁的縫隙裡,再也不敢出來。

外面天黑了。山洞裡的燈就顯得亮了,我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程月已經醒過來了,睜著兩隻大眼睛,胳膊抱著膝蓋。靜靜坐在那裡。

粉嫩的皮膚,典雅的臉蛋,哪怕是現在傻傻的樣子,也散發出不一般的女人味,假如她是一個蘋果。我現在就能把她吃的連核都不剩。

我走過去一把抱住程月,然後把她展開放到毯子上,結果程月躺下之後,看到我又躺到她身邊,就開始了激烈的掙扎。

老史說他就喜歡活蹦亂跳的鮮魚。而我認為,強扭的瓜不甜,比如現在的程月,我要是硬扭,估計要把她骨頭擰斷。

防守實在激烈。我的進攻被阻止了,只好偃旗息鼓,緩解一下氣氛。

我捧著程月的臉,說道:“老婆,我是你老公啊。我這不是欺負你,我是給你治病……”

我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其實我現在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出發點,我到底是想跟她滾床單,還是想給她治病?

程月對我的話似懂非懂。不過她的眼睛始終看向了一邊,我回頭看看,她看的是水壺,就是那種普通的透明杯子。

“想喝水是嗎?我去給你打!”我說完提著杯子走到了移光喊水的地方,先是拿掉了堵著泉眼的石頭。然後把嘴對準了洞口。

“來水嘍!”我大聲喊了一聲,沒一會水來了,我用水壺給程月接了水,想了想,又把那個香灰丸扔了進去。

程月以前對承天寺的香火味很排斥。老和尚剛才又非要把香灰丸給我,說不定這個香灰丸就能讓程月放棄抵抗。

我晃晃水壺,香灰丸很快在裡面化開了,不過水並沒有變得渾濁,很明顯,老和尚準備這個香灰丸,就是要幫我拿下程月的。

我奸笑著想,哼哼,到底是自家人,還是老和尚疼我!

我轉過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恢復了平靜,把水遞到程月手裡,我說道:“乖啊,這是清甜的山泉,是很純淨的,喝吧,喝了你就不渴了。”

程月把水壺捧在手裡,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然後她手一鬆,水壺掉到了地上。整個人也歪倒了。

我連忙把程月在毯子上放好,然後在水桶裡洗洗手,接著對著程月就撲了過去。

我一下撲了個空,程月不知道怎麼又醒來了,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這次她眼睛裡不但有光還有神,輕輕一伸手就把我推的滾到了一邊,瞪著眼對我罵道:“離我遠一點,去找石三怡去!”

我連滾帶爬到了程月身邊,對她說道:“小姑奶奶,你終於醒了,我剛才是為了救你啊!”

程月低頭看看胸前,白衣已經被我拉開了很多,她把衣服往上拉到脖子根,吼道:“快去給我找一件衣服來,石三怡穿過的衣服我不穿!”

壞了。沒滾床單就清醒了,以前的事情還記得很清楚!

看程月的樣子,今晚我是別想跟她發生一點什麼了,這尼瑪可如何是好,就像架好了大炮。炮彈也塞進去了,拉引火繩的時候,一下拉斷了。

我正想著呢,程月一回頭,看到了掛在木櫃上的七綵衣,指著我吼道:“出去,我要換衣服!”

我就動作慢了一點,被她在肩膀上打了一拳,差點沒把我骨頭打斷,這下我上膛的炮彈一下啞火了。連滾帶爬出了山洞。

空鏡大師正在石翻天滾下去的山頭打坐,光頭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我對那邊招招手,憤怒的喊道:“老和尚,你抓緊給我過來!”

空鏡大師往我這邊看看,然後站了起來。接著我就感覺面前勁風一晃,吹得我臉生疼,我連忙閉上了眼睛。

等我睜開眼睛,空鏡大師已經站在了我面前,白眉毛白鬍子。笑吟吟的樣子:“岳施主有何吩咐?”

我跺著腳,對著空鏡大師吼道:“你還是我太爺爺不?你給我的那個香灰丸,程月吃了之後就醒了!不是睡醒了,是清醒了!你不是說孤陽不生孤陰不長的嘛,怎麼我還沒跟她滾床單,她就醒了!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你解釋不好,我就找個地方出家,斷了你老岳家的香火!”

空鏡大師面不改色的說道:“岳施主,你要是能消除七情六慾,斷了香火又如何,人類又不會滅亡,都怕斷香火的話,世界上就沒有和尚了!”

我想想也是,我要是當和尚去了,能忍得住不想石三怡,但是我能忍得住不去想程月嗎?

既然老和尚不怕我的威脅,那我只好服軟了:“我說太爺爺,你不是說只有滾床單才能讓程月清醒的嘛,怎麼一個香灰丸她就醒了,唉,你坑誰不好,偏要坑你的重孫子,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你小子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要救醒程月,你滾床單還需要時間,我一顆小小的香灰丸,可是事半功倍藥到病除,怎麼,你還不滿意?”

聽老和尚這麼說,我突然明白了,程月缺陽氣,承天寺的香灰陽氣又盛,正好補充了她體內的陽氣,所以不用我出手她就清醒了。

就算今晚沒有滾床單,至少以後程月吃了香灰丸,以後再也不會怕天下寺廟的香火味了——我只好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永遠不能跟你們這些老狐狸玩心眼!”

我說完之後,對著洞口走去,我要防備程月負氣出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4 鑄身仙丹

我撩開遮擋洞口的青藤,伸頭剛想走進去,結果兩條大白腿在眼前一晃,一隻白嫩的小腳抬起來,正好踢到了我臉上。

然後……

然後尼瑪我就躺到了洞外的草地上,後背貼著柔軟的草叢,滑出去好遠,等我停下來,外套已經從後面裂成了兩半,褲襠也撕開了。

不但衣服壞了。渾身上下也疼得慌,肯定是草叢裡面有尖銳的石頭,硌到了我的後背和屁股,這下好了,岳掌門怎麼有臉見人啊。

都怪我剛才進山洞的時候,沒有在外面喊一聲,貿然伸頭進去正好撞見程月在那口喊泉下面,接著細細的水流,正在仔細的洗澡。

按道理,老公看到老婆洗澡,這都不是事,說不定老婆心情好,還能拉過去一起洗個鴛鴦浴。

但是程月因為石三怡的事正在氣頭上,正愁沒有由頭找我發火,這次就給我按了一個偷窺的罪名。一腳把我踢了出來。

我正鬱悶呢,空鏡大師走到我面前,笑著說道:“孩子,你這一招平沙落雁屁股蹲,加上腳蹬草地反身走,真是讓老衲打開眼界,我記得岳家沒有這功夫啊,你是什麼時候學來的?還學的這麼精妙。”

老和尚說完,又看看我臉上,說道:“這裡怎麼有水痕?你流眼淚了?不對,額頭好像有幾個腳趾頭的痕跡,難道你是被踢出來的?”

老和尚明知道我挨打了,還來取笑我,哼哼,岳掌門功夫沒你深,臉皮肯定比你厚!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腳印水痕,放到嘴裡舔了一口,說道:“媳婦這是給我一個親近香足的機會,你這個深山古剎的老和尚,怎麼會懂這裡面的道道!”

空鏡大師點點頭,把我扶著站了起來,看了看我破爛的衣服,說道:“哎呀,你這親近香足,怎麼連衣服都爛了,你看後面都漏屁股了。”

一個勁的打擊我,算你狠!不過你狠,就別怪我更狠了!

我伸手抓住空鏡大師的領口,說道:“我一個大小伙子現在衣不蔽體的,你還好意思說。抓緊把你這僧袍脫下給我穿上!”

老和尚透過破碎的衣服,看到了我插在腰上的木魚槌,伸手就過來拿,我打開他的手,使勁撕扯他的僧袍。大有不給他脫下來不罷休之勢。

老和尚看我發瘋一般,不敢跟我要木魚槌了,掰開我的手跳出去老遠,說道:“算我怕了你了,山洞的木櫃子後面。掛著我的換洗僧袍,你進去換上吧——說實話,僧袍我還捨得送你,要是袈裟,我可捨不得。”

我一邊向山洞走去。一邊回頭對空鏡大師說道:“老和尚,這次我先把你的僧袍穿走,等我下次再來,小心你的袈裟!”

走到山洞口的時候,我隔著青藤小心翼翼的問道:“程姑娘。請問你換好衣服了嗎?”

山洞裡傳來程月慵懶的聲音,反問我道:“岳先生,我換沒換好衣服,跟你有關係嗎?”

哪怕是程月看不見,我也點頭哈腰的說道:“你不換好衣服。我就沒法換衣服啊,你是不知道,我現在衣不蔽體,剛剛被承天寺的和尚笑話了一通。”

程月沒有出聲,我先是撩開青藤。但是腿腳是做好後撤的準備的,防止她再來打我。

還好,程月已經洗好澡並且換好了衣服,身上的七彩長裙褶褶生輝,簡直就像下凡的七仙女的著裝。

那件白衣已經被她團成一團扔到了蛛網下面。程月的手裡,拿著一支小山參,跟吃胡蘿蔔一樣吃的咯嘣脆。

我一臉諂媚的走進山洞,捂著屁股經過程月身邊,看到我的糗樣。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剛剛咬在嘴裡的一口山參也吐了出來。

跟剛才的板臉相比,程月這一笑真是千嬌百媚,她還能對我笑,哪怕是看笑話的笑。也能證明她還不會離我而去,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我惡狠狠的在心裡說道,小丫頭,你給岳掌門等著,一有機會,我就炮彈上膛,不轟你一個人仰馬翻算岳掌門無能。

想到這裡我偷眼看了一下程月,結果她正在注視我,看到我看她,對我柳眉一豎:“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怎麼著,看你那破爛的樣子!”

我連忙扭過頭,經過大木櫃的時候,我看到香案上面的錦盒已經打開了,裡面還留著一根小山參的長鬚,原來程月手裡的山參,是從錦盒裡面拿到的。

好你個空鏡大師,弄老半天你唱的是一出空城計,承天寺的趕山鞭根本不在這裡,你今天跟石翻天和翁一飛的賭約裡面。賭注其實只有我的昆吾刀!

想到這裡我連忙看看地上,不對,我的昆吾刀哪裡去了?

掃一眼山洞,毯子已經被程月捲了起來,現在她的屁股下面,就坐著一個倒扣的金盆,不要問了,我的昆吾刀肯定就在金盆下面。

我走到木櫃後面,果然看到一身掛著的僧袍,想了想我又把水桶提到木櫃後面,脫下破爛的衣服,簡單擦洗了一下。

在擦洗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氛圍,大炮一觸即發的感覺。

真是讓我恨不得把空鏡大師弄過來打一頓,害的我一個美好夜晚不翼而飛!

還有小程月。你給我岳掌門等著!

我烈火焚身一般穿上了僧袍,僧袍稍微有點大,穿在身上感覺怪怪的,不過還好,總比沒衣服穿強多了。

穿著僧袍繞過大木櫃。我就知道怪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我心裡有了清心寡慾的意念,忍不住雙掌合十,那種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感覺沒有了。

我明白了,空鏡大師佛法深厚,就連他穿過的僧袍也被印上了佛法,所以現在才給了我這種感覺,我一個沒忍住,脫口而出頌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程月嚇了一大跳,看了看我。說道:“你幹嘛?”

我雙掌合十對程月彎彎腰,像模像樣的說道:“女施主,貧僧已經打算皈依佛門,現在就差空鏡大師給我剃度了。”

程月臉都白了,假如我板著臉再裝一下。說不定她就會撲過來,哭喊著“老公,你不要出家。”

可惜了,我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下程月知道我是開玩笑的。馬上恢復了一臉的高冷,啃著小山參不理我。

我挪動腳步慢慢湊到程月身邊,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拉著她空著的左手,說道:“咱們走吧。”

程月一翻手把我甩開了,說道:“走?去哪裡?我認識你嗎?為什麼要跟你走?”

小樣,你還跟我慪氣,看我怎麼治你!

我走到山洞外面,對著遠處的空鏡大師招招手,喊了一聲“你可以進來了”。

然後我走回山洞,對著程月說道:“山洞的主人來了,你還想賴在這裡嗎,抓緊跟我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只要程月跟我回家,一切就好辦了,家裡有她熟悉的床鋪,老史不是說了嗎,兩口子鬧事就那麼回事,床頭打架床尾和。

程月沒有理我,不過很快空鏡大師進來了,老和尚沒有按照我想像中那樣,對著程月阿彌陀佛,然後說這山洞是老衲的,還請姑娘迴避一下。

老和尚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程月手裡的小山參,眼淚都差點下來了:“哎呀,小姑娘,你吃的是鑄身塑型丹啊!”

程月抬頭說道:“什麼鑄身塑型丹?是不是有美容美體的效用?那太好了!”

這丫頭說完,嘎嘣脆又咬了一口,這下那根小山參就剩下小半截了。

空鏡大師幾步跑到了木櫃子邊上,看看裡面的錦盒,把那根剩下的山參長鬚拿在手裡,心疼的捂著胸口。

“這可是我留給我徒弟重塑身體用的,沒了鑄身塑型丹,他就永遠只能是個香爐灰捏成的小人,現在才三尺不到的高度!”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5 傳世金盆

我明白了,空鏡大師的這枚小山參,有重塑身體的功效,是為了給蟲師服用的,這下好了,程月跟吃胡蘿蔔一樣,吃掉了一大半。

看到空鏡大師拿著小山參的一根長鬚,心疼的無以復加,程月也有點於心不忍了,走過去把手裡剩下的小半截山參。輕輕放到了錦盒裡。

程月紅著臉對空鏡大師說道:“老爺爺,我也是肚子餓,然後聞到了蔬菜的香味,我就拿過來吃了。”

“蔬菜?唉……”空鏡大師哭笑不得,但是他沒有辦法,程月還喊他一個和尚叫做老爺爺,明顯就是不懂事的姑娘,他還能怎麼著!

拿我當誘餌,還用香灰丸來騙我,活該你的什麼鑄身塑型丹,被你重孫媳婦當做蔬菜吃了!

我走到金盆邊上,想要掀開金盆拿出我的昆吾刀,結果無論我怎麼使勁,也掀不開金盆。

壞了,金盆又恢復了石翻天掀不開的魔力。我這還打算跟程月滾床單呢,哪裡做到的清心寡慾沒有執念!

可惜現在僧袍上面的法力,剛才也因為消除我的慾火而用光了,這下好了,我的昆吾刀跟我相距咫尺卻拿不到。

我抬頭看看空鏡大師,說道:“我說大師,你扣留我的昆吾刀算是怎麼回事?”

空鏡大師還沒從心疼裡面緩過來,沒好氣的說道:“金盆又不是我扣上的,誰扣上你找誰去!哎呀,我的仙丹啊!”

承天寺香火鼎盛信徒遍佈天下,有的是渠道,而空鏡大師又是天下第一人,有的是手段,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其他東西,來代替這個什麼鑄身塑型丹!

你老和尚剛才笑話我,現在該我笑話你了,我笑著說道:“年齡怪大,心眼太小,還說是什麼一代宗師,我看也就那麼回事!”

說完我繼續鼓搗地上的金盆,可惜我弄得滿頭大汗兩手是土,金盆還在地上紋絲不動,把我急的差點吐血。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程月罵完,抬腿一腳對著我踢了過來。

看著她的光腳丫,說實話,要不是想到剛才我被踢出幾十米,我肯定會讓她粉嫩的小腳丫跟我來個親密接觸。

但是現在我可不敢,萬一把我踢飛了,磨破了身上的僧袍,我就要光著屁股去承天寺找衣服了。那樣丟人就丟大發了。

電石火花間,我已經閃到了一邊,程月的光腳丫踢在了金盆上面,金盆呼的飛了起來,撞掉石壁上面一塊石頭。然後滾落到地上。

程月這一腳,把金盆踢得癟下去不說,還把盆底石翻天畫的龜甲給踢掉了。

看看金盆的樣子,我心說就算我是個收破爛的,這破玩意給我都不要。

程月看看自己光腳丫上的腳趾頭。一點傷都沒有,幾個腳趾甲還是晶瑩透亮,這丫頭,是怕自己的腳受傷流血影響美感。

我剛拿起自己的昆吾刀,空鏡大師已經幾步搶到金盆旁邊。把金盆捧在手裡,這次不是心疼的捂胸口,而是眼淚嘩啦啦的了。

空鏡大師呼天搶地的喊道:“哎呀,這可是當年雪竇明覺禪師,雲遊到此創立承天寺留下的。有個名稱叫做洗去一生罪惡,九轉六輪淨手盆,跟趕山鞭一樣,是承天寺的鎮寺之寶,就這麼壞了。老衲對不起承天寺啊!”

程月很無辜的說道:“我就是看大憤掀不起來,還以為上面壓著山嶽,所以用的力氣就大了一點,老爺爺你別急,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寶貝。”

原來程月剛才這一腳雖然對著我屁股。其實還是想幫我把金盆踢走,她要是真想踢我的話,以她的速度,我根本閃不開。

哼哼,你心裡不是還有我的嘛!

程月說完之後。看空鏡大師沒有接話,她就向著山洞外面走去,嘴裡還給自己台階下:“哎呀,洞裡好悶啊,我要出去透透風。”

“太爺爺。你看我用盡全力,拿不動錦盒掀不開金盆,而你的重孫媳婦,輕而易舉打開了錦盒踢飛了金盆,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啊!你想想啊。有了這樣厲害的重孫媳婦,她跟我生個孩子的話,咱們老岳家的後代基因就改良了,就算你這個中原養玉第一人出家了,回頭我兒子又是一個絕世英才,咱老岳家也算後繼有人了,這樣看來,你該開心的,對不對?”

空鏡大師被我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老和尚咧嘴想表示一下笑意。結果比哭還難看。

我剛想再安慰他,結果他先開口了:“這下承天寺又成了爛攤子,又夠我收拾幾個月的——哎哎哎,人家都走遠了,抓緊去追啊,槽,你小子要是連她也丟了,那我可真是對不起佛祖也對不起祖宗了!”

老和尚一著急爆了粗口,不過反而讓他在我心裡的形象變得可愛了,人老了都有返童心理。老頑童的說法,就是這麼來的。

“改天我再來看您老人家,現在我去追老岳家的基因改良器去了!”我說完之後把昆吾刀裝好,屁顛顛的往外跑。

看著洞口程月的那身白衣,這件衣服石三怡穿過,程月肯定是不會再穿了,不過姜裁縫說過,這件衣服也是寶貝,我可捨不得丟了。

我把白衣撿起來,團成小小的一團,塞到了僧袍裡面,臨走的時候回頭一看,空鏡大師竟然把程月吐出來的一口小山參也撿了起來。

“那還能吃嗎?”我忍不住問道。

“就是沾了一點土,怎麼不能吃,回頭給移空熬湯喝了。唉,這一根鬚子加上這一小塊,還有剛才的小半截,多少也能有點功效。”

空鏡大師說完,對著外面擺擺手。示意我抓緊去追程月。

我撩開洞口的青藤,月光下遠處一團七彩光芒,肯定就是程月綵衣發的光,我甩開雙腿,對著程月追了過去。

程月走的很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她,跟她肩並肩的時候,我氣喘吁吁的說道:“方向錯了!咱們回家要走另一個方向!”

程月看也不看我,說道:“你是誰,跟你回哪個家!”

小丫頭太不給我面子了。我跺跺腳說道:“跟我回古玩街的家,你不回去還能去哪裡!”

“天大地大,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用得著你管!”程月嘴上這麼說,但是身子轉了轉。向著承天寺的方向走去。

穿過承天寺,就能到了停著皮卡車的停車場,我連忙跟上程月的腳步,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跟我回家就好!

在我到了承天寺後院的時候。移光正和鑑銘在那裡說話,看到我過來,移光讓鑑銘把我送出承天寺,免得那些小和尚把我當做偷東西的小賊了。

經過承天寺的時候,程月果然不怕裡面的香火味了。

在鑑銘的帶領下,我們一直出了承天寺的門。

告別鑑銘走到停車場,我打開皮卡車副駕駛的門,慇勤的把胳膊伸到門框位置,然後對著程月道了一個“請”字。

程月撇撇嘴哼了一聲,自己開門坐到後排,咣噹一聲使勁關上了車門。

我上車之後發動了車子,然後扭頭對程月說道:“姑奶奶你可輕點,承天寺的金盆你都能給踢壞了,這個車哪裡經的住你的折騰。”

“怎麼,你心疼了?”程月閉著眼睛說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完還踢了踢副駕駛的座位,踢得整個車子晃了晃。

“古玩街的房子,連著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還有這輛車,這可都是你的財產,你要是願意破壞,隨便你了,你可以先把車砸了,再去把房子拆了。”

聽我這麼一說,程月馬上老實了,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開車路過夜市大排檔的時候,程月說道:“我餓了,現在就要去吃羊肉串!”

我身上還穿著僧袍,跟你一個花大姐下車去大排檔吃飯,肯定會引來圍觀和議論!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6 蓄髮假僧

我安分的開車,本來想著很快就要到家了,結果路過夜市大排檔,程月非要吃燒烤,聽程月這麼說我一下愣了。

畢竟現在我穿著僧袍,她穿著七綵衣,兩個人在一起的話,這穿著打扮反差實在太大了。

不過沒辦法,程月確實好多天沒吃飯了,不然也不會把空鏡大師的什麼鑄身塑型丹當做胡蘿蔔啃了。

而且我也一天水米未進了。聽說吃東西這幾個字,我的肚子就像被放出來的餓虎,使勁的叫著,我腦子裡各種對於吃的奇思妙想湧了出來。

搖下一點車窗,大排檔以前感覺熏人的氣味,現在聞上去就像人間極品美味,此刻這個夜市,在我眼裡變成了人間仙境。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忘記要給大醬捧捧場,大醬的燒烤攤就在前面不遠,我讓程月忍一忍,然後把車開到大醬燒烤攤的對面。

大醬對面是一個大圖書館的正門,晚上已經閉館了,門口停了不少的車子,正對著大醬燒烤攤的位置,正好有個空位。我就把車停下。

我回頭對程月說道:“老婆,大醬是我小學同學,他的燒烤遠近有名,就吃他家的好了。”

程月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道:“第一,麻煩你不要叫我老婆,因為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想叫,儘管去叫石三怡那個狐狸精。”

我還沒辯解的時候,程月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頭:“第二,我想吃哪家吃哪家,你可以照顧你同學的生意,但是我沒有那個義務。”

我有點哭笑不得,這丫頭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嘛!

結果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又豎起了第三根手指頭:“第三,你身上的錢都是我的財產,麻煩你花過之後記下賬,以後記得還給我。”

說到這裡,她把三根手指頭一起指向我,冷著臉認真的說道:“明白了嗎?”

我沒說話,程月在車裡看看,從儲物盒裡面翻出來一根飄帶,紫色的,是她以前預留在車裡的,她紮好頭髮就要打開車門。

我連忙下車跑過去堵住車門,說道:“老婆……”

我剛喊出口,程月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我違反了她剛說的第一條。

這裡到處都是人,說不定還有一兩個熟人,要是跟程月吵起來多沒面子。反正兩口子的事,到家我就能解決,所以我改口了對她的稱呼。

“程姑娘,你看咱倆穿的這麼離譜,你就不要下去了。不然這個夜市所有的人都要過來圍觀咱們,你不想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大家圍觀吧?”

程月根本不買我的賬,說道:“哼哼,你說錯了。你是被人家當做猴子一樣圍觀,而我,是被人家當做仙女一樣圍觀!”

我回頭看看,有些人已經對我的背影指指點點了,程月要是再下去。還不知道惹來什麼議論,我看看地上,一下有了主意。

“程姑娘,你看看你的腳,現在連鞋子都沒穿。你再看看這大排檔的地面,到處都是油膩,你能忍受自己的美足踩到這污濁的地面?”

我說著說著,看著程月的光腳,美玉雕出來的一般。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程月的腳上摸了一下,體驗了一次滑嫩的手感。

程月看看地面,感覺自己確實不能下車,然後又指著我大罵:“臭大憤你個死變態!”

“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腳嘛。值得這麼大呼小叫!”我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把手指放進了嘴裡。

程月一下把我蹬開,關上了車門,哼哼,只要你不下車就好。我整理一下僧袍,心說岳掌門現在要是剃了頭,就真是和尚了。

我還沒挪步子呢,程月搖下了車窗,對我說道:“等下你記得在你同學那裡洗洗手。不然你拿回來鳳肝龍膽我也不吃!臭大憤,好噁心!”

我心說子非魚,安知魚舔腳知樂!然後低著頭,慢騰騰向大醬的燒烤攤走去。

“確實是來吃燒烤的,現在的和尚。難道都能明目張膽的吃葷了?”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來吃羊肉串的,這裡的燒烤,還是有不少素菜的。”

“你懂什麼,沒看到開著猛禽的嘛,那車不算豪車也不便宜,你看他的頭髮都沒剃,這傢伙肯定是個騙錢的假和尚!”

縱使我低頭捂臉,身上的僧袍也藏不住,惹來了夜市很多人的閒言碎語,想了想我直接昂首闊步。這樣抬起頭說不定有認識我的人給我正名。

不過我畢竟不是老史,他出現在這裡的話,估計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認識他。

畢竟老史被蘇清每天打巴掌是紫桓縣的笑談,等到他跟蘇清勾搭上,又成了美談,現在經常還有人議論他,所以他算是紫桓縣的名人。

沒人認識我,更沒人來給我正名,我穿過馬路走到大醬的燒烤攤前面,這小子正埋頭烤羊肉串呢。

“烤二十串羊肉。四串脆腸,八串辣椒……”

我說完之後大醬頭都沒抬,嘴裡說道:“師父稍候,你選擇我這裡真是選對了,承天寺就有幾位大師父,經常來吃我的烤串。”

大醬光看到我的僧袍,還以為我是和尚,我抓住大醬的肩膀晃了晃,說道:“大醬,你小子抬頭好好看看我是誰!”

大醬這才抬頭,大叫一聲:“大憤,你小子怎麼當起了和尚?”

“什麼和尚!我這是在承天寺拜佛,結果衣服撕破了,沒辦法才找了一身僧袍穿上……”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大醬身後的桌子上站起來一個人。對我揮揮手:“我還當是誰呢,沒想到是大憤,過來一起啊!”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傢伙,是我跟大醬的小學同學,後來初中還跟我一個學校。我父母去世之後,這傢伙經常來欺負我。

這傢伙叫亮子,家裡好像是賣飼料的,生意不錯家境殷實,據說他後來拿錢上了一所不錯的學校,畢業後在大公司裡面上班。

我掃了一眼,看亮子雖然穿著短袖大褲衩,不過這兩件也是名牌,脖子上掛著一條明晃晃的鏈子,胳膊上還有一塊閃光的腕錶。

“亮子啊。好久不見,混得不錯嘛,一身名牌,你吃你的吧,我就不打擾了。”我隨便應付了他一句。

亮子坐下之後。他那個桌子上四五個人就開始胡說八道了,特別是亮子身邊一個女的,說的很難聽。

“亮哥,你怎麼認識這麼一個假和尚,你看他那邋遢的樣子好噁心。不知道騙了多少信佛善人的錢。”

本來我以為亮子會幫我辯解兩句,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副不成熟的樣子。

亮子接著話茬說道:“別提那小子了,我就是唸著舊情跟他招呼一下罷了,他叫大憤,跟這個攤主大醬,上學的時候合稱大糞摻大醬,一對糊塗醬,哈哈哈,多少年過去了,一對糊塗醬,現在還是兩個光棍漢!”

我回頭看了一眼亮子,他把說話的女子摟在懷裡,兩個人做出一副親暱的樣子,還用目光來挑釁我。

草泥馬,這下我明白了,原來是衣錦還鄉,利用打壓老同學的損招,給自己刷存在感來了!

想到這裡我腰上的昆吾刀一動,我登時有點怒了,心說以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現在你敢笑話小爺!

大醬看到了我目露凶光,連忙拍拍我胳膊,說道:“大憤,他今晚已經羞辱過我了,我都沒理他,咱別跟他一般見識,會有人收拾他的——那個假羊脂玉的主人,說今晚就會過來。”

大醬也是有脾氣的人,他能忍受亮子,原來是因為那個江湖騙子要今晚過來做個了結。

我今晚不但要幫大醬擺平江湖騙子,我還要打壓一下亮子的囂張氣焰!

說我找不到老婆?

小爺把程月帶過來,閃瞎你狗日的鈦合金狗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7
607 天仙下凡

想到我車裡的程月,我心說亮子,看哥怎麼亮瞎你的狗眼,打翻你的狗臉!

這段時間岳掌門老是遭到別人的算計和欺壓,今晚就在想用我刷存在感的人身上,刷刷存在感好了!

反正有點事情做,也比乾等著那個江湖騙子找上大醬強!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亮子的女伴,人長得就是那種高麗美女一般的臉,說漂亮很漂亮,但是有種千篇一律的感覺。

這美女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項鏈。手指上好幾個金燦燦的戒指,衣服倒是不張揚,看上去還算清秀,但是舉止卻很是放浪。

“亮子,懷裡的姑娘不錯啊。”我裝作沒有聽到他們的嘲諷。對著亮子說道。

亮子嘿嘿一笑,說道:“你也不錯,一身和尚打扮,簡直就是本色出演。”

亮子說完和他一桌人哈哈大笑,他的女伴不屑的看看我,然後馬上收回目光,還對亮子說道:“亮哥,你能不能少跟他打招呼,髒了我的眼。”

這個時候我心裡很氣,腰上的昆吾刀突然動了一下,就像要脫鞘而出一般,我惡狠狠的盯著亮子,差一點撲了上去。

不過跟昆吾刀臨邊的懸空木魚槌輕輕敲了我的腰一下,我這才明白,亮子一幫人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為什麼我老是想要殺了他們?

肯定是我的昆吾刀殺氣重,一個勁的攛掇我殺人,這裡眾目睽睽的,要是殺人。以後我就要亡命天涯了,幸好有木魚槌!

看來以後我要多多在意昆吾刀,一定要人指揮刀,而不能刀指揮人,想通了這一點,我對亮子的殺意去掉了一大半。

我對著亮子的女伴說道:“嗯嗯,小姐說得對,我這種山野村夫,怎麼能入的了你們這些高尚人士的眼呢,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馬上就走。”

說完我把僧袍整理一下,向著對面走去。

大醬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對著我喊道:“大憤,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烤了。你等下拿了再走!”

亮子在那邊接茬喊道:“大憤,沒錢付的話沒事,要是大醬不唸著舊情非要收你錢,我可以幫你付,哈哈哈。”

大醬忍不住回頭說道:“亮子,你外出這麼多年,可能不知道這裡的事,我勸你少說兩句,省的下不來台。”

亮子身邊一個壯實的傢伙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你踏馬再多嘴,我把你的攤子掀了!”

我對大醬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大步走回對面停車的位置,繞到亮子看不見的方向,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的羊肉串呢!”程月伸手問我。

“我和我同學,被人欺負了!”我把剛才的事,一字不落的對程月說了。

程月聽故事一般聽我說完,然後點評道:“我感覺人家對你的評價還算中肯,就是用詞有點過分,年輕人連這點屈辱都受不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程月淡淡的反應讓我坐不住了,我扭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也不幫幫我?”

程月打開我的手,說道:“可惜石三怡不在這裡,不然你把那個狐狸精拉到燒烤攤去,一下就可以找回面子。”

石三怡,石三怡,我都快忘了你還老提,真成了你邁不過去的坎了!

我下車繞到後排,打開了車門,然後一把拉住了程月的光腳:“今晚我這個忙,你幫也要幫不幫也要幫,哪怕過了今晚我去承天寺出家也行!”

可能是我要出家嚇到程月了,也可能是我這一下突然爆發的男人氣概讓程月服軟了,她小聲說道:“我這不是沒有穿鞋嘛……”

我仰天一聲狂笑,吸引到了所有的目光,然後伸頭到車裡,把住程月的腰,一下把她抱了出來,把她甩到背上,對著大醬的燒烤攤走過去。

“吆喝,我認出來了,那不是假和尚,那是古玩街的岳憤,那女的是她媳婦,叫什麼來著,上次侯爺還跟我說的來著!”

剛才說我是假和尚的那個傢伙拍著頭,突然說道:“對了,那姑娘叫做程月!”

這傢伙說完還跑了過來,對我說道:“岳老闆,我有個外號叫狼狗,我跟侯爺經常聊天,他說你會相玉,改天我登門拜訪,希望你能賞個臉。”

狼狗嘴裡的侯爺,就是多嘴猴,哼哼,我就知道多嘴猴嘴裡沒個把門的,我有個漂亮媳婦的事,果然被他說了出來。

我小聲對狼狗說道:“相玉可以,你把剛才猴哥跟你說的話,大聲再喊一遍。”

“侯爺說了,岳老闆的媳婦,是紫桓縣第一美女,侯爺果然沒有說謊,這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不,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狼狗扯著嗓子喊道,還把多嘴猴的話給昇華了一下。羞得程月把頭埋到了我脖子後,用手掐了我一下。

夫妻吵架的時候,肢體接觸永遠比語言交流更能促進和諧,程月掐我雖然有點疼,但是我心裡爽翻天。

一幫對我的名頭有所耳聞的人跟著起鬨:“岳老闆威武,比史老闆還牛逼!”

我對狼狗的表現很滿意,小聲說道:“哥們,改天你去我店裡溜躂,幫得上的我一定不含糊,現在。你可以回去座位那裡了。”

狼狗開心的跑回去,然後我頂著整個夜市所有男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把程月背到了大醬燒烤攤唯一的空桌子上。

“地上髒,別把我放下。”程月看看地上,對我說道。

我用腳拉開一把凳子,然後把程月抱在懷裡坐下了。

亮子被程月容貌驚到了,他的女伴有點不高興,拍拍他說道:“不能站著就罷了,怎麼還不能坐著,亮哥,你同學不會找了一個半身不遂的媳婦吧。”

就在這個時候,狼狗又跑了過來,手上拿著一雙嶄新的涼鞋,恭敬的遞到了程月手裡。

“弟妹,這是我給自己妹妹買的,看你鞋子可能丟了,就給你拿過來了,你看看大小合適不。”

程月還算給我長臉,客氣的跟狼狗說道:“狗哥,無功不受祿,這我怎麼好意思呢。”

“我不但跟侯爺關係好,茶葉店的老張,那是我姐夫,岳老闆對我姐夫有救命之恩,一雙涼鞋子,弟妹不嫌棄就好。”

程月歪歪臉看看我,等我的意見,我點點頭,說收下吧。

程月這才收下拖鞋,又謝了狼狗,狼狗笑笑,一溜煙的跑了。

哼哼,一雙涼鞋也要請示我,這才像我的女人,不知不覺間,我又享受了一把男主人的感覺。

狼狗,我記住了這個名字,這哥們太會做人了,改天他來找我我一定幫他相玉。

現在我有了昆吾刀,再也不怕得罪同行了。相玉也不必像以前一樣前怕狼後怕虎的了。

我親自把涼鞋給程月穿上,大小非常巧合的無比合適,程月從我懷裡跳下來的時候,我偷偷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程月光顧著看涼鞋,沒有在意我的小動作。

我低頭看看,這雙涼鞋做工很好,看樣子不便宜,上面的粉鑽亮閃閃的,跟程月身上的綵衣很搭。

程月站在地上轉了一圈,然後施施然坐下了,這個時候大憤也把我要烤串拿了過來,程月馬上抓了一把羊肉串。

不過她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到她這裡了,她只好學著淑女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慢吞吞的吃。

亮子滿臉堆笑,端著一杯酒往這邊走來,他是想要給我敬酒,程月這時正好吃完了一串羊肉,隨手把手裡的釺子往地上一甩。

程月隨手扔出的釺子,正好插在了亮子的右腳上,把他的鞋子釘在地上,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亮子哀嚎一聲馬上又止住了,原來釺子插在了他腳趾中間,並沒有傷到他。

“剛才是誰說本姑娘半身不遂的來,現在給我站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8
608 殺機暗起

程月把釺子插到亮子的腳趾中間,簡單的露了一手,嚇得亮子冷汗直流。

然後程月問剛才誰說她半身不遂的,亮子的女伴哪裡還敢搭話,低著頭連過來看亮子都不敢。

亮子使勁去拔地上的釺子,但是釺子插在水泥地裡,這小子怎麼也拔不下來。

正在燒烤的大醬回頭說道:“我剛才都跟你說了,低調一點,不然會下不來台,你就是不聽。現在你看人家怎麼收拾你。”

亮子嚇的更厲害了,不過他實在拔不掉釺子,只好把自己鋥亮的皮鞋脫了下來,然後往飯桌上扔下錢,拔腿就跑。

有點奇怪的是。亮子帶著同桌的其他人走了,他同桌的女伴,還有那個壯實的小夥並沒有跟他走。

看來亮子的女伴,跟他認識不久,現在這些男女,勾搭成奸的效率真是快,當然,分道揚鑣的速度也快。

那個壯實的小夥子看著亮子跳著腳遠去,又看看還釘在地上的鞋子,沉著臉沒有說話,這個壯實的小夥子,跟亮子女伴是一起的。

面子找回來了,我看看大家議論紛紛,就不想把事情鬧大,對程月說道:“算了算了,這裡人多,咱們就低調一點吧。”

程月哼了一聲,然後接著吃飯,我也餓了,又讓大醬加了一點東西。慢慢吃東西等著江湖騙子上門。

我們快吃好的時候,那個壯實的小夥子走到了亮子皮鞋邊上,一隻手抓住釺子,輕輕一拔,釺子紋絲沒動。

這個壯實的小夥又加了一把力氣,竟然把釺子拔了出來,然後一腳把亮子的皮鞋踢到草叢裡。

我瞅了瞅小夥,他沒有跟我對視,而是拉著那個女的走了,走出好遠,兩個人同時回頭看看我和程月。

我感覺這倆人回頭的意思,有點確認目標的意思。

我對程月說道:“看到沒,那女的和那個壯實的小夥,他倆跟亮子肯定是認識不久,他們認識亮子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通過亮子找到我,你看那個小夥竟然能把釺子拔出來,肯定不是一般人,現在我突然有一種預感,一個一直沒有出現的敵對團體,正在慢慢的靠近……總感覺剛才這一男一女說話怪怪的,難道,是扶桑人?我已經從好多人嘴裡,聽說當年扶桑人對紫桓縣很感興趣,還在懸水嶺找了好久。”

程月一手拿著羊肉串,一手拿著烤辣椒,頭也沒抬的說道:“你怕了?沒事,我會為了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而戰,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不然誰去給我賺錢花。”

我拍拍自己的腰,說道:“我這左邊是昆吾刀,右邊是承天寺的懸空木魚槌,怕,哼哼,岳掌門這次不用女人幫忙,哪個敢找上門我滅了哪個。”

程月抬頭看看我,淡淡的說道:“沒想到我一覺醒來,某些人長本事了,敢說大話了。”

兩個人剛吃好又等了一會,這會都快午夜了,夜生活的人還沒有出來吃飯,吃晚飯聊天吹牛的人又剛好散去,夜市正好留下了一個空檔期。

大醬走了過來,說來了,然後他從懷裡一掏,把假的羊脂玉掏了出來。

我抬頭看去,來人竟然是石翻天,他被移光一腳踢下山頭竟然沒有摔死,現在一身沾著野草樹葉,看上去很是狼狽。

難道前幾天把假的羊脂玉留在大醬這裡的,是石翻天?

這讓我有點不明白了,石翻天畢竟是一個成名人物,怎麼跟大醬一個普通人玩起了這種不入流的江湖騙術?

石翻天雖然很狼狽,但是精神已經恢復正常了,徑直走到我和程月的飯桌上坐下,毫不客氣的拿起我們沒吃完的東西,放到嘴裡大嚼起來。

石翻天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我摸著腰上的昆吾刀,說道:“石先生,又見面了,你看你聰明一世,最終還是不如翁一飛,人家已經被空鏡大師定為承天寺下一任住持的人選了,到時控靈的人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

程月看到石翻天沒把自己當外人,問我這是誰。

我說這是當代幻象第一人,玉雕第一人,養玉第一人,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反正什麼都懂。

程月能聽出來我是諷刺石翻天,笑笑沒說話。

石翻天說道:“小岳,其他的咱們先不說,有一件事我比較好奇,你在宜城中了我的淫鹿獨角血,那血可是比合歡散藥性還要大,你是怎麼解毒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時是石三怡跟我滾了床單,解掉了淫鹿獨角血的毒,現在程月在這裡,你提這個不是讓我倒霉嘛!

現在要說動手,就算程月不出手,我也有把握解決石翻天。

石翻天很精明,明知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就故意用話來點我,我要是現在跟他翻臉。他就會把宜城我和石三怡的事說出來,讓我家後院起火。

果然,程月看看我,兩眼圓睜,問道:“什麼淫鹿獨角血?”

我連忙笑笑說道:“這個話題有點不好出口,回頭就剩咱倆的時候,我再跟你細說。”

“小岳,我徒弟也不見了,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這幾天你知道我祖先秘密的時候。只要你如實把秘密告訴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聽石翻天這麼說,我愣了一下,說道:“骨灰已經全部被移光大師給我清理出來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祖先的秘密。”

“要是空鏡大師出手我還信,憑移光那點功力,他也想徹底清除?你太高看他了,現在你好朋友的命在我手裡掌握著,你不告訴我,他就會死。”

石翻天說完一指大醬,大醬不知道這邊談話的內容,跑過來把假羊脂玉遞過來,說道:“你的羊脂玉在這裡,你把飯錢給我,羊脂玉你拿走。”

“大醬小朋友,羊脂玉我不要了,留給你做個紀念——小岳,咱們過兩天再見。”

石翻天說完站起身子,很快離開了。

石翻天剛才威脅我,說我朋友的命掌握在他手裡,肯定說的就是大醬,他想用秦叔老史他們來威脅我,那些都是老江湖,根本不會上了他的當,所以他就拿根本不是江湖人的大醬下手了。

羊脂玉上面肯定有問題!石翻天這個混蛋!

我臉色一變,把假羊脂玉從大醬手裡搶過來,仔細看了看,確定這不是一塊吸魂玉,我又看了看大醬,他健健康康的,沒有什麼問題。

“大醬,這塊玉我先收著,過兩天再給你送過來。”

大醬說你不送來也行,我對這玩意沒興趣。

最後大醬堅決不收我的錢,說我來吃飯一分不能少,但是弟妹來吃飯,一分不能收。

大醬這麼說,程月對大醬的好感直線上升,不是因為錢,說到底就是大醬給了她面子。

和大醬告別之後。我跟程月上了車,關上車門,程月就問我:“你跟我說實話,你是怎麼解了那個什麼淫鹿獨角血的毒的!”

“哦,這個我說出來,你不許生氣啊。”我不動聲色的說道。

程月笑靨如花,柔聲說道:“沒事,你只要實話實說,我保證不生氣。”

當女人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說實話的,因為那如花的笑容下,隱藏著無限殺機。

我眼睛都不眨的撒了謊:“當時中了石翻天的毒,多嘴猴連夜把我背回家,我實在沒辦法,只好用你來解毒了。”

“臭大憤,當時我還昏迷不醒,你竟然用我來解毒,你真是禽獸不如!”

程月雖然是罵我,但是看的出來,她並沒有生氣,假如我要是說解毒的是石三怡,保不住現在她就暴跳如雷跳車了。

石翻天,你這個狗東西,差點給我惹了大麻煩!

還有,江湖事最忌諱牽扯普通人,石翻天利用大醬來威脅,我忍不住對他動了殺心,這個禍害絕對不能留!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18
609 月光寶石

我把車一路開回家裡,大虎看到程月,連忙竄了過來,很親熱的樣子,程月摸摸大虎的頭,然後蹲下身子張開了雙臂。

玉貓跳上了程月的懷裡,跟程月兩個臉貼著臉。

“這只玉貓,不會是你以前在墓裡就認識的吧?”我一邊把懸空木魚槌放到吧檯上,一邊問程月。

“你管得著嘛。”程月沒好氣的對我說道,然後舒了一個懶腰。說自己身上有燒烤味要去洗澡了,還把玉貓也抱進了衛生間。

玉貓好待遇啊,能讓程月給它洗澡,我坐在院子裡,很是羨慕玉貓。對著衛生間學貓叫:“喵嗚……”

“不想當人,想當貓了嗎?”程月在衛生間裡說道。

“是的,貓可以和女主人一起洗澡。”我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嫉妒。

“不要臉!”程月罵了我一句,然後衛生間響起了水聲。

我在院子裡的燈光下,用布包著假羊脂玉放在手裡,仔細的看來看去,難道這塊玉上面有毒,石翻天經過這塊玉給大醬下毒了?

我還沒看出來什麼頭緒的時候,大虎突然發了瘋,滿院子亂竄。

不對,難道來了敵人?要真是敵人,就是不一般的強敵了,大虎從來可沒有這麼怕過。

不可能啊,要是有強敵來了,我發現不了,程月還能一點警覺都沒有?

我仔細看看沒發現什麼敵人,順著大虎的目光抬頭一看,才發現並不是什麼強敵。

大虎害怕的是那個懸空木魚槌,不知道怎麼飛了起來。現在就懸在院子上面一丈的位置。

大虎繞了兩圈的時候,那把木魚槌從上空敲了下來,大虎動作那麼快也沒有躲過去,正好被木魚槌砸在屁股上,大虎慘叫一聲,一頭撞到了牆上。

木魚槌再次飛起,還想砸大虎,大虎急了,一下跳到了我掛在牆角的一個玉搖床裡面,木魚槌敲下去的時候,把玉搖床砸了一個粉碎。

大虎從破碎的玉搖床裡面掉了出來,慘叫著逃竄,木魚槌還想敲大虎,被我伸手一把抄在了手裡,牢牢的攥住了。

大虎死死盯著我手裡的木魚槌。唯恐我放手,我怕大虎嚇壞了,連忙安慰它:“虎子你放心,馬上我就把這玩意收起來,明天就給送走!”

大虎這才夾著尾巴,很委屈的跑進了廚房的餐桌底下,說什麼也不出來。

我捏著木魚槌,心說怪不得空鏡大師說我不想要了就給他還回去,感情這個木魚槌,是他用來專門教訓徒弟的。

這個木魚槌可以敲移光的頭,也可以敲大虎的屁股,空鏡大師對大虎一直很生氣,所以木魚槌見到大虎就追打起來。

算了,不佔空鏡大師這個便宜了,就算這個懸空木魚槌比我的昆吾刀還厲害,在它和大虎之間,我一定要選擇大虎。

程月很快穿著睡衣走出來,玉貓趴在他臂彎裡,一人一貓都是漂亮無比。

程月看了看地上玉搖床的碎片,說道:“這個院子可是我的財產,你在這裡搞什麼,弄得雞飛狗跳的。”

玉貓看到了大虎,喵喵叫著,很是心疼的樣子。

“被老和尚算計了,拿了他的木魚槌回家,結果大虎吃了苦頭,你幫我看看,怎麼能讓這個木魚槌不再追打大虎。”

我說完把木魚槌遞到程月手裡,玉貓伸出爪子摸了摸程月的長發,程月一甩手,把懸空木魚槌一下扔得無影無蹤了。

程月扔完拍拍手,說道:“敢打我小玉的男朋友,扔了算了!”

大虎看到木魚槌不見了,馬上從餐桌底下鑽出來,恢復了虎頭虎腦的樣子,自己跳進衛生間,一會就洗的乾乾淨淨跑了出來。

程月把玉貓拋了起來,大虎用後背接住了玉貓,然後馱著玉貓上了我家的二樓。

看大虎急吼吼的樣子,兩個小傢伙上樓肯定不是去幹好事!

不會吧,我就是去了承天寺一趟,這兩個小傢伙就勾搭成奸了?

“羨慕吧?”程月看了看二樓,問我。

我由衷的感嘆:“羨慕!”

“羨慕你還不去洗澡!”程月說完扭頭就走,透過窗戶,看到她在臥室整理床鋪了。

我掩不住的興奮,美女讓我去洗澡了,這就證明,今夜有戲!

真是太好了,我放下那個可疑的假羊脂玉,然後抄起一身衣服跑進了衛生間,迅速把僧袍脫下來扔到了洗衣機裡面。

過兩天有時間,我就把僧袍給空鏡大師還回去,對了,還要把懸空木魚槌也還回去,不過懸空木魚槌不知道被程月扔到哪裡了。

管他呢,找到就送還,找不到就算了,重孫子弄丟了太爺爺的東西,這又不是多大事!

急急忙忙的洗好了澡,我回到房間裡的時候一看,這下傻眼了,臥室燈也滅了,門也被程月鎖上,店裡的沙發上,扔著一條毯子。

原來程月今晚還生氣呢,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同床。

我本來還火燒火燎的,想了想又平靜了,必須跟石三怡做一個了斷才行,不然憑程月的脾氣,這日子以後沒法過啊。

當務之急。還是抓緊研究一下那塊假的羊脂玉吧,防止大醬真的中了毒。

我躺在沙發上,無數次切玉之後,終於在這塊假的羊脂玉裡面發現了一點微乎其微的動靜,就是隔了好長時間,有一次輕微落槌的咚咚聲。

開始我以為是死玉,發現這個咚咚聲之後,我就知道這一定是死玉裡面包著活玉,我掏出昆吾刀,用刀鋒在假的羊脂玉上面刮來刮去。

很快。昆吾刀在假羊脂玉上面找到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縫隙,我用昆吾刀順著縫隙切了一下,就像切熟透的西瓜一樣,羊脂玉一下裂開了一條大縫。

我明白了,假羊脂玉的這條縫隙,其實是石翻天用兩塊玉拼接在一起的,他在這兩塊玉裡面,放上了其他的東西。

拼接玉器能夠讓縫隙如此之小,肯定是石翻天用養玉的功夫,讓拼接的玉器又生長了,這才把原來的縫隙長在了一起,他的養玉功夫實在厲害!

要不是有昆吾刀,我肯定發現不了這裡面的玄機,我用昆吾刀貼著裂開的縫隙慢慢的切,唯恐傷害了裡面的東西。

很快,假羊脂玉被我切成了兩半,從裡面取出來一個小小的玉石,這塊玉石豐滿渾圓,鴿子蛋一般的大小。

我把這塊玉石捧在手心,換了種種角度,都能在它的中心,看到恍若月光一般的暈彩,不過這暈彩是藍色的。

假如是白色的暈彩,我還要費一番功夫確定一下,不過藍色的暈彩,我很快就確定了,這是一塊價值連城的月光石。

月光石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它中心那團月光一般的暈彩,這叫做月光效應,藍色的尤其珍貴。

八十年代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考古學家說:和氏璧為月光石,產於神農架南漳西部沮水之源的板倉坪、陰峪河一帶,那裡是當年卞和抱璞之處……

這樣很多人就認為,古代的和氏璧,其實就是月光石,所以它的價值毋庸置疑。

在養玉人裡面有個說法,就是高手養出來的月光石,可以喚醒佩戴者的柔情,讓佩戴者和贈送者之間產生月光一般的浪漫愛情。

所以經常有人花高價,買走養玉人養好的月光石。然後送給自己的暗戀對象,只要對方把月光石佩戴在身上,兩個人的關係很快就會升溫。

月光石很珍貴,養好的月光石更珍貴,能買到養好的月光石,花費是無比巨大的。

不過有賣的就有買的,很多有錢人為了博取美人歡心,一擲萬金也在所不惜。

石翻天這快月光石,就是個中極品,被他養的簡直神了,放在手裡就讓我有了對愛情的嚮往,這嚮往不是生理反應,而是心理反應。

那種迫切想要被愛情澆灌的心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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