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師叔無敵 作者:黑弦(已完成)

 
waterkcl 2019-5-31 09:38:2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3 169179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9 11:46

第110章 吃丹的賊

  修仙不久,境界不高,經歷的險境倒是不少。

  回憶了一番這一年來的種種危機,連常生自己都覺得自己命大。

  冒名頂替的本身就是一種絕險,除非捨棄身份。

  但是常生做不到,不是他貪圖高高在上的地位,實在是離不開這具金丹之軀。

  他就是常生常恨天,千雲宗的師叔祖,除非他死掉,否則這個身份無法擺脫。

  既來之則安之,常生倒是看得開。

  當晚,常生將灰貓留在了院子裡,把院子西側用來當做倉庫的瓦房留給灰貓居住。

  安頓好灰貓,常生回到自己的房間,盤膝而坐,恢復著疲憊的身軀。

  「鐵伐安失蹤,赫連穆早晚會知道」

  一邊恢復,常生一邊沉吟,思索著如今的局面。

  鐵伐安是赫連穆的手下,他消失的時間一長,赫連穆必然會懷疑。

  鐵伐安這次應該是一意孤行,來扶搖峰應該沒人知道,就算赫連穆懷疑也找不到線索證據。

  毀屍滅跡的好處,便是不留痕跡。

  當然這只是常生的推算,鐵伐安的行蹤究竟有沒有外人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不擔心是假的,不過常生知道自己擔心也沒用。

  該來的避不開,不該來的也無需庸人自擾。

  靜下心神,常生恢復著真氣,不久後真氣恢復如初。

  真氣不同於靈力,恢復起來比較容易,看看天色正是午夜時分。

  本想好好的大睡一場,經歷了拚死的搏殺,常生身心俱憊。

  剛躺下,常生忽然又坐了起來。

  早上鐵伐安出現的時候,自己正準備突破境界,築基丹沒來得及收進瓷瓶就被扔進了螺府。

  「不會又沒了吧。」

  常生調動真氣,開啟螺府。

  感知了一番螺府空間,果然,早上被扔進來的築基丹蹤跡不見。

  發現築基丹消失,常生的眉峰立刻鎖了起來。

  他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棒槌,抵達修真界一年有餘,對一些修真的常識,常生十分清楚。

  丹藥放進儲物空間,按理說是不會消失的,就算不裝進瓷瓶,將丹藥扔進儲物袋,過上幾年都能安然無恙。

  雖然螺府不是儲物袋,但是用處卻一模一樣。

  「丹藥不應該消失,到底什麼原因?」

  又將螺府仔仔細細的感知了一遍,這次常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真氣一動,一塊皮屑般的東西出現在手心,半圓形,類似果皮,聞一聞還有一種丹香。

  「這是築基丹的丹衣。」

  常生能確定這塊丹皮上存在著築基丹的氣息,應該就是消失的築基丹。

  一小塊丹皮的出現,讓常生陷入了疑惑。

  看這塊丹衣的形狀,就好像被啃過的西瓜皮。

  難道螺府裡有什麼東西吃掉了築基丹,而非丹藥自行融化?

  越想越覺得詭異,常生的汗毛都要立了起來。

  「鬼」

  螺府裡空空如也,絕無活物,常生只能將消失的靈丹與靈異事件聯繫在一起。

  「不對,鬼物的話,怎麼會啃丹藥,難道是個嘴巴很小的鬼?」

  常生依舊在疑惑不解,當他沉浸在未知的迷茫之際,忽然聽到一種輕微的嘎吱聲。

  窗子,被無聲無息的推開。

  一個長長的影子隨著月光出現在屋子裡。

  影子被拉得很長,映到了牆上,有著兩隻尖尖的耳朵,看起來無比陰森。

  常生捏住了黑刀,甩頭朝著窗口看去。

  「阿灰?」

  看到窗台上的正是大灰貓,常生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灰貓無聲無息的趴在窗台上,目光冷冷,一動不動。

  不知這只灰貓打算做什麼,常生也沒去打擾,依舊盤坐,看著灰貓的舉動。

  沒過多久,灰貓的兩隻眼睛變得越來越亮,眼眸裡閃爍起幽芒,它忽然張開嘴,對著屋子的角落無聲的吼叫。

  灰貓的姿態好似在打哈欠,不過下一刻,一道暗淡的灰氣從牆角處被吸扯而出。

  發現灰貓的舉動古怪,常生也看向牆角,同時運轉起天眼銀瞳。

  瞳術的施展之下,常生發現了灰氣的存在,正是一道浮動在屋子裡的陰氣,此時被灰貓吸入了口中。

  吸掉了陰氣,灰貓的肚子變大了一些,就像剛剛吃飽,跳進屋子,躍上櫃子,找了個高處趴伏,閃爍著幽芒的貓眼緩緩閉合,竟是打起瞌睡。

  「吸食陰氣,原來是被扶搖峰上的陰氣吸引而來。」

  常生目睹了灰貓吸食陰氣的一幕,終於明白了為何灰貓會出現在扶搖峰的墓地裡。

  看來這是只喜歡吞噬陰氣的貓,被陰氣吸引來到扶搖峰,恰好遇到了墓室裡的惡戰,但是常生想不通為何灰貓會抓瞎了鐵伐安。

  小人似鬼,或許在灰貓眼裡,卑鄙的鐵伐安與一條陰魂差不多少,這才抓瞎了他的眼睛。

  大致猜測了一番灰貓的來歷,常生沒去多想,倒是螺府裡的詭異始終沒有頭緒。

  用手搓了挫,丹皮成了碎屑。

  消失的築基丹令常生大為不解,也心疼不已,那可是至少五百靈石的丹藥,幸好鐵伐安的身上還有一粒築基丹,也算失而復得。

  為了弄清螺府裡的古怪,常生拿出兩粒價值不高的補血丸。

  補血丸是鐵伐安的,屬於棄丹,以廢棄的生血丹煉製而成,能少量補充血液。

  將丹丸從瓷瓶中倒出來,扔進螺府,隨後常生始終催動著真氣感知兩粒丹丸的狀態。

  直至過去半個時辰,兩粒補血丸毫無變化。

  難道是真氣的存在,讓偷吃丹藥的東西不敢出來?

  常生收起真氣,又等了半個時辰,再去感知的時候,發現補血丸還在,而且一點變化都沒有。

  「怪了,該不會是補血丸不好吃,還是嫌棄丹等階太低?」

  常生越發疑惑不解,罵了句吃丹的賊,有心用丹坯和火元丹去試,又不捨得。

  「辟榖丹!」

  忽然想起合適的丹藥,常生翻找出一袋子辟榖丹,拿出一粒扔進螺府。

  別的靈丹都值錢,只要是下品靈丹就沒有便宜的,除非是雞肋的辟榖丹。

  反正是沒人要的東西,正好用來試探。

  將辟榖丹放入螺府之後,常生開始修煉,過了一個時辰,當他再次感知的時候,發現辟榖丹也蹤跡不見。

  「果然有東西!難道是活物?」

  常生驚訝不已,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再次放入一粒辟榖丹,而且以真氣感知。

  結果與之前一樣,只要螺府連接了真氣,裡面的丹藥就會安然無恙。

  一旦撤走真氣,用不了多久,丹藥就會莫名消失。

  收起真氣,常生這次等了很短的時間,突然再次感知螺府,直接將辟榖丹抓了出來。

  手心裡,是剩下一半的辟榖丹,斷面處坑窪不齊,狗啃過一樣。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1

第111章 多事之秋

  「什麼東西!」

  三更半夜,常生突然的一嗓子將灰貓和白鶴全都驚醒,也就小棉花睡得沉,沒聽到師尊的驚呼。

  手裡的半截丹藥坑窪不平,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啃過。

  從坑窪處大致能看得出來,啃丹藥的東西很小,小到如蚊蠅一般。

  半截的辟榖丹沒用了,又被扔回了螺府,此時的常生眼皮直跳。

  他能確定螺府裡有個活物,還吃丹藥,但是感知不到,不知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真氣的感知太過粗糙,等築基後換成靈力感知應該能查清真相。」

  拿著螺殼,常生覺得有些燙手。

  誰知道住在螺府裡的究竟是不咬人的小蟲,還是什麼都吞的怪物,這要衝出來,他這個螺府的主人第一個就得被牽連。

  扔掉吧,實在可惜,帶在身上又覺得危險。

  思來想去,常生有了主意。

  將那塊破布拿了出來,捲了卷塞進螺殼裡,這樣一來就算堵住了螺府的出路。

  「蠶王墓的墓主難道也是為了封住螺府,才將破布堵在其中?」

  想起蠶王墓得到螺殼的時候,破布可沒在螺府裡,而是被塞在螺殼裡,常生覺得那墓主應該知道螺府裡的秘密,只不過人家死了不知多少年,問是問不出結果了。

  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直到天色泛白,常生也沒看出螺殼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難道是田螺姑娘?明明是海螺。」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常生寧可相信螺府裡蟄伏著一隻蟲子,也不會認為螺殼裡能蹦出來一個姑娘。

  除非是大妖才能變化人形,很明顯這個早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螺殼絕對不會是大妖。

  被驚醒之後,灰貓始終盯著屋子裡的人類,眼裡的幽光若隱若現,讓人猜不出它在想著什麼。

  清晨時分,常生已經餓得不輕,打算弄些吃的。

  在廚房忙活的時候,發現遠處有一道劍光飛來。

  看到劍光,常生的心頭咯登一聲,還以為大長老尋來。

  很快劍光落在院外,看清來人之後,常生才放心下來。

  來者正是副宗主,齊危水。

  「拜見師叔。」

  齊危水匆匆而來,見禮後道出來意。

  「剛剛接到來自龍巖宗的拜帖,事關重大,我拿不準主意,特來向師叔稟報。」

  若非大事,副宗主不會親自前來,常生也是一愣,不知道龍巖宗的拜帖寫著什麼。

  接過帖子,常生問道:「到底什麼事,連你這位副宗主都無法做主。」

  「關於太上長老的下落,拜帖上寫得清楚,師叔一看便知。」齊危水恭敬的說道。

  果然是大事,常生一聽就明白了為何齊危水做不了主。

  事關太上長老,不僅是一宗絕密,還是宗門最強戰力的下落,要知道一座宗門真正的威懾力量,絕非金丹,而是元嬰。

  千雲宗的太上長老鍾無隱,便是一位真正的元嬰強者。

  聽聞太上長老的下落,常生就是一皺眉,打算打開拜帖,結果拜帖紋絲不動,竟有靈力封印。

  齊危水還在等待著師叔的吩咐,顯得有些焦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常生一次沒開打拜帖,立刻作勢將拜帖背在身後,吩咐齊危水回去。

  沒想到拜帖上會有靈力封印,常生差點露餡,這種靈力封印應該不算太強,但一時也難以打開。

  齊危水雖然心急,但他知道自己急沒用,眼前這位師叔輩分最高,一切決定自然有師叔來做主。

  其實這也是齊危水的心機,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千雲宗宗主。

  身為副宗主,規劃些類似封脈的事宜倒是可以,真要涉及到太上長老那種級別的宗門絕密,齊危水也怕擔責任,能甩給小師叔最好不過。

  反正小師叔與太上長老是師兄弟。

  齊危水躬身告退,走出院子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

  「送來拜帖的人說了,三天之後龍巖宗長老會抵達。」

  齊危水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道:「這次帶隊的是師叔的老友,龍巖宗的范刀范長老,他若是到了,一定會找師叔切磋砍柴之術,還望師叔早做準備。」

  「范刀?」常生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說罷回身走進房間,齊危水就此告辭離去,踩著劍光飛遠。

  「太上長老的下落」

  常生嘗試著打開拜帖,結果沒用,以真氣根本無法將其開啟。

  打不開拜帖就看不到內容,三天後一旦龍巖宗來人,常生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龍巖宗的人找到了千雲宗的太上長老,還是太上長老出了什麼意外?」

  常生覺得有些頭大,剛解決了鐵伐安的麻煩,又有麻煩出現。

  常生在屋子裡自言自語的時候,灰貓始終瞇著眼睛,不知是打盹還是在聽著,尤其聽到太上長老的時候,灰貓的耳朵輕微的動了動。

  「三天時間,拜帖都打不開,范刀又是誰啊,飯桶的兄弟?什麼砍柴之術?」

  常生對於千雲宗的各大長老還算熟悉,這一年來他可沒少做功課,宗門內的長老名字他已經全都記下。

  但是龍巖宗的人他可不熟。

  尤其是齊危水說出好友兩字的時候,表情很是古怪,想必范刀此人絕對不會是好友那麼簡單,沒準是個冤家。

  「多事之秋啊。」

  常生揉了揉暗暗發疼的額頭,放下打不開的拜帖,尋來小棉花。

  「師尊問你,可還記得范刀此人。」早飯的時候,常生故作老氣的問道。

  「記得呀!師尊還給他起過外號叫范劍來著,人家的名字不是挺好嘛,叫刀還是叫劍,區別好像不大吧。」小棉花天真的說道。

  孩童的天真,還真以為刀劍是名字,可常生一聽就知道,那劍字絕對不是刀劍的劍。

  應該是犯賤的賤,加上范姓,真正的斬天驕一定是給范刀起了個范賤的外號。

  能起這種埋汰人的外號,絕對不會是摯交好友,不是狐朋狗友就是冤家對頭。

  「范賤,看來是來者不善了,三天」

  常生暗自打算,他要在三天之內衝擊到築基境。

  是去是留,至少先打開拜帖看清上面的內容,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噴香的米飯已然食之無味,放下碗筷,常生決定閉關破境。

  「師尊要閉關兩天,誰也不見,小棉花記住了,不要來打擾。」

  叮囑了小棉花,常生攆走灰貓,將住處的門窗鎖死,而後拿出大量的靈石與最後一粒築基丹,準備衝擊境界。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4

第112章 築基境

  煉精化氣,三花聚頂,是為煉氣期。

  蓮生丹田,丹胎伊始,是為築基期。

  不同於煉氣階段,築基修士的最大變化,是將天地靈氣化為己用,形成靈力。

  在煉化天地靈氣之前,需要有煉化靈氣的烘爐,也就是丹胎。

  丹胎以精氣神三花凝煉而成,出現在丹田處,其形狀如蓮台,共有九葉,小巧而玄奧,不斷的旋轉,匯聚吸納著天地靈氣。

  築基,築的是大道之基,而這九葉蓮台,便是修仙之路的真正基礎。

  服下築基丹之後,常生開始了破境。

  運轉心法,吸納靈石,借助築基丹之力,三花開始緩緩凝聚。

  一天之後,一朵小小的蓮台出現在丹田深處。

  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常生進階得十分順利。

  蓮台共有九瓣蓮葉,內視之下可感知到蓮台上正醞釀著一團奇異的氣息。

  這股氣息形如丹丸,無形無質,時聚時散,猶如在呼吸,仔細感覺,無形丹丸的呼吸竟與常生本體的吐納呼吸半點不差。

  這股無形的氣息,便是下一個境界的雛形,將其修得圓滿,才能踏入金丹之境。

  丹成蓮台,紫府初開,只有成為金丹強者,才能開闢紫府識海。

  只有在紫府之內,方可凝結元嬰。

  金丹之軀帶來了極大的好處,別人破境大多凶險艱難,常生破境如水到渠成,不到兩天時間,他已經從煉氣踏入了築基。

  眼底有精芒陣陣,常生起身活動著身體。

  其他煉氣修士進階築基的同時會達到一種洗筋伐髓的功效,體內雜質會隨著汗水排出,不過常生並沒感受到洗筋伐髓,除了覺得渾身暢快之外與平常好睡了一夜的感覺差不多少。

  他這副肉身已經淬煉得無比精湛,除非達到元嬰,否則不會被境界的提升所改變。

  展開單手,常生目光凝重。

  呼!

  精純的氣息在手心升騰,亦如火焰。

  緩緩的合攏五指,再猛地將手掌張開,這股奇異的氣息立刻騰空而起,圍繞著常生旋轉了起來,最後掠向木桌,纏繞上茶壺。

  奇異的一幕出現。

  只見隔著常生丈許開外的木桌上,茶壺正漂浮而起,往茶杯裡倒著茶水。

  茶水剛好倒滿後,茶壺自行落下,緊接著茶杯飛起,落在常生手中。

  看起來詭異的現象,完全是靈力的作用。

  靈力攝物!

  此時的常生終於體會到靈力的好處,靈力相當於自己的第三隻手臂,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就可以如臂指使。

  靈力的好處不僅是攻防的強化,還是駕馭法器甚至法寶的關鍵,御劍之法必須以靈力才能完成,再多的真氣都駕馭不起最普通的下品飛劍。

  無論御劍還是佈陣,繪符還是控獸,都需要靈力作為動力,比起真氣,靈力的存在格外重要。

  收起靈力,常生閉上雙眼,凝神之下,一陣無形的氣息波動飄散而出。

  這股氣息浮動而出的同時,常生的感知裡出現了屋子的輪廓。

  輪廓先是模糊,而後清晰,直至屋子裡的桌椅擺設完全映入腦海,甚至連躲在角落裡的蟲蟻,都能清晰的感知得到。

  進階的好處不止靈力,還有靈識感知。

  「這就是靈識,真是奇異」

  常生試著將靈識離開屋子,籠罩整個院子。

  小棉花在廚房忙活著,老白趴在院子裡呼呼大睡,青草在緩慢的破土,花朵在漸漸的開放。

  感受著這份奇異的感知,常生沉迷其中,等到靈識抵達了院門,才發現門口處變得模糊不堪。

  築基初期的靈識,距離無法太大,感知不到院子外面的景象。

  即便如此,常生也十分滿意。

  散開靈識,常生重新盤坐,內視本體。

  自從進階築基,他有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難以描述,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暢快與開懷,如同重獲新生。

  「原來是壽元的增加,煉氣期可達百年壽元,築基修士能活到兩百歲上下。」

  常生滿意的點著頭,那種靈魂的暢快感,便是境界提升後的又一個好處,壽元翻倍。

  在修真界,達到煉氣期的修士由於身體康健,幾乎百病不侵,壽元多能達到百歲甚至百歲以上。

  而築基修士的壽元則多了百年,達到了兩百歲左右,至於金丹的壽元,則是近五百年之多,元嬰更是可怕,能達到千年的壽元。

  每當突破一個境界,修士的壽元也會相應的翻倍。

  修仙不易,一路坎坷艱難,只有更多的壽元,才能讓修士們有足夠的時間修煉。

  看似數百上千年的壽元,其實更多的時間都被用來閉關,至於壽元的盡頭,又有幾人能善終。

  老死的修真者,不是真正的修士,這是修真所帶來的悲哀,亦是追尋仙途的磨難。

  境界改變所帶來的種種好處,讓常生在震撼之餘,心中也多出了許多感慨。

  感慨沒有存在太多時間,就被拜帖所衝散。

  兩天破境,常生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麻煩來得更快,明天就是龍巖宗的長老抵達之時。

  需要在龍巖宗的人到來之前,弄清對方的來意。

  拿出拜帖,將靈力覆蓋其上,常生這次才感覺出來,拜帖上果然存在著小型的禁制。

  禁制無形,猶如一把小鎖,封住了拜帖,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衝破。

  「金丹強者布下的禁制,以築基靈力都十分費力,怪不得煉氣期打不開。」

  境界差距帶來的弊端非同小可,一份小小的拜帖,境界低的時候連打開都做不到。

  翻開拜帖,其上寫著幾行小字,看完之後,常生沉吟不語。

  的確如齊危水所言,拜帖上寫著千雲宗太上長老的下落,而且明天會由龍巖宗長老親自送來。

  當然送來的不是太上長老本人,而是半幅遺骨。

  信上所說,龍巖宗在龍巖國發現了半幅遺骨,經過多方查證,能確定遺骨便是千雲宗太上長老鍾無隱,此次前來是為將遺骨送回千雲宗。

  「太上長老怎麼死在龍巖國了,半幅遺骨,他們怎麼確定的身份」

  得知拜帖上的消息,常生覺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砍柴之術又是什麼東西?」

  常生背著手在屋中踱步,從沒聽過這種古怪的功法。

  太上長老論輩分是他的師兄,如果只剩下遺骨,常生必須得出面,加上那個不知深淺的范刀,這種局面已經無法掌握。

  除非是真正的斬天驕,否則一旦出現些差錯,就有可能被看出端倪。

  「最好避開風頭,說閉關好像不妥,太上長老的遺骨如果下葬,身為師弟不出面不行,那就離開宗門,就說有急事要解決。」

  反正龍巖宗的人明天才到,現在走還來得及。

  常生打定了主意,剛要出門,就見劍門院的方向騰起一道劍光,直奔扶搖峰而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5

第113章 驚喜

  劍光來得很快,不多時落在扶搖峰。

  來人是個長鬚老者,鼻正口方,看起來仙風道骨,沒進院子先自報家門。

  「師叔在上!牛聞州給師叔見禮了。」

  長鬚老者在院門外一躬到地,無比恭敬。

  這位正是統管仙客峰劍門院的長老牛聞州,當初在扶搖峰下葬的時候,他和飛簷峰的長老爭家產爭得最凶。

  劍門院的長老來臨,常生不知所謂,問道:「什麼事。」

  「回稟師叔,龍巖宗的范長老到了,正在仙客樓品茶。」牛聞州說完恭敬的站在一邊。

  「范刀到了?龍巖宗的人不是明天才到嗎。」常生心中暗驚,算算日子沒錯,明天才是第三天。

  「范長老動用遁法趕路,先行了一步,所以提前抵達,范長老說了,他提前來,就是要給師叔您一個驚喜。」牛聞州微笑著說道。

  驚喜?

  常生在心裡破口大罵。

  什麼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自己這邊剛要溜之大吉,人家居然到了,再想走已經晚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常生擺擺手,示意對方先走。

  「好,師叔可別太晚了,范長老等著與師叔切磋砍柴術呢。」

  牛聞州說完拱手告退,躍上飛劍返回了仙客峰。

  「早不來晚不來,我要走的時候你來了,真是范賤」

  常生暗恨不已,溜走的計劃就此被打斷,既然走不掉,只好硬著頭皮去會客。

  接連聽說了兩次砍柴術,常生還是一知半解。

  聽起來像是某種功法,但是名字又太過奇怪,總不會有人以砍柴之法作為法門修煉。

  「到底什麼是砍柴術?」

  常生揉著發疼的額頭。

  聽牛聞州的說法,范刀等著和自己切磋,如果是棋藝之類的比試還好說,輸贏都算不得什麼。

  這要是武力切磋,以常生剛剛進階築基的修為,一動手就得露餡。

  無奈之際,忽然想起脖子上的千雲令。

  千雲令是一種特殊的儲物袋,需要靈力開啟,達到築基境界才能將其打開。

  「沒準砍柴術的線索在千雲令裡。」

  握住小巧的令牌,常生運轉靈力,立刻感知到令牌裡的空間。

  千雲令裡的空間不小,足有一座院子那麼龐大,比螺府要大出五倍不止。

  儲物袋有著各自的等階,分為下品上品與極品三種。

  下品儲物袋最為廉價,儲物空間僅有一個櫃子大小,上品儲物袋很貴,有一間房屋大小,極品儲物袋最為昂貴,儲物空間足有一間院子大小。

  千雲令裡的儲物空間,與極品儲物袋大小相仿。

  溝通了千雲令,常生將令牌往下一扣,一把黑刀掉了出來。

  黑刀只有上品法器的程度,刀身狹長,刀刃鋒利,普普通通,模樣與墨甲刀類似,尤其是漆黑如墨的刀體,應該與墨甲刀所用的材料一樣。

  「這麼多刀?」

  常生拿著黑刀,一臉震撼。

  別看他只拿著一把,千雲令裡還有九十九把一模一樣的黑刀。

  百件上品法器,在千雲令裡堆成了小山,看得人頭皮發麻。

  心念一動,一份陣圖落在手中,其上寫得清清楚楚三個大字。

  砍柴術!

  往下看去,陣圖上詳細記載著一種玄奧的刀陣之法。

  刀陣共計四種變化,每變化一次,消耗的靈力都要翻倍增長,同時陣法的威力也會大幅度提升。

  第一變名為提刀陣。

  第二變名為落刀陣。

  第三變名為斬天驕。

  第四變名為墨甲之法。

  四種變化,由簡入繁,很是玄奧。

  「原來砍柴術是一種刀陣,這麼多法器怎麼駕馭?太難了吧。」常生詫異不已。

  這份刀陣從法器的等階不難看出,應該是原主常生在築基境界或者金丹初期所使用,別看威力驚人,畢竟是法器組成的刀陣,在法寶面前未必佔優。

  「這刀很像墨甲刀。」

  常生沒去細看,將黑刀收了起來,又從千雲令裡取出一件真正的法寶飛劍。

  劍長三尺,削鐵無聲,看不出鋒利,但是將手指貼近劍刃會感受到刺痛傳來,竟是自帶鋒芒。

  「斬千靈成鋒,殺萬魂鑄刃,此乃凶器,持者誅心,上品法寶千靈劍」

  不知為何,當常生看到這柄長劍之際,居然能認出劍名。

  「殘留的記憶倒影,看來這柄千靈劍才是他的本命法寶。」

  用力的捏著劍柄,常生非但沒有得到上品法寶的興奮,反而生出一絲悲意。

  真正的斬天驕,想必曾經握著這柄千靈劍,斬殺了無數強敵。

  體會著長劍上傳來的鋒利劍氣,常生甚至能聽到劍刃裡傳來哭嚎之聲,也不知這件凶器殺過多少生靈,封了多少魂魄。

  默默的望著長劍許久,常生搖了搖頭,將一絲悲意散去。

  「果然是凶刃。」

  沒有相對的境界之前,他不打算動用這把凶刃。

  繼續查看,千雲令裡不止一柄飛劍,除了千靈劍,還有十七柄飛劍,只不過那十七柄飛劍都是下品法寶,沒有名字。

  在堆放飛劍的地方,常生看到了另一張陣圖。

  這張陣圖極其古舊,其上的字跡模模糊糊,需要仔細辨認。

  「祖師親傳,千雲劍陣!」

  當看出劍陣的名稱,常生不由得暗自震驚。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傳承,能用千雲真人的名諱所傳下的劍陣,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劍陣晦澀難明,以常生如今的境界修為根本看不懂。

  「看來布下千雲劍陣至少需要十八柄飛劍了,除了刀就是劍,這傢伙原來是個武癡。」

  千雲令裡的刀劍繁多,法寶就有十八件,法器上百,可除了成山的刀劍之外,別無二物。

  別說靈丹珍寶,就連靈石都沒有半塊。

  整個千雲令全都用來裝武器,看來真正的斬天驕只看重刀劍,對其他的東西不屑一顧。

  「不是刀陣就是劍陣,怪不得叫斬天驕,一堆刀劍招呼過去,誰能扛得住。」

  重新拿出刀陣陣圖,常生臉色發苦。

  劍陣玄奧,築基境界根本無法修煉,這份刀陣之法常生倒是能看得懂,假以時日應該能煉個小成,怎奈沒有時間。

  那范刀來者不善,與其被人家找上門來,不如現在就去會上一會。

  仗著這裡是千雲宗,涼那范刀不敢胡來,常生打定主意。

  披上黑袍,架起白鶴,常生無奈的吩咐道:「走吧老白,仙客峰,去赴鴻門宴。」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6

第114章 都烤熟

  位於仙客峰的仙客樓是千雲宗用來待客的地方,一年前剛剛翻修,格局講究,擺設古典,雅而不俗。

  今天的仙客樓格外熱鬧,雖然客人只有一位,陪坐的卻有四位千雲長老,不僅有仙客峰長老牛聞州,連齊危水都在。

  能讓千雲宗副宗主親自作陪,可見此人地位顯赫。

  當常生抵達仙客樓的時候,早已有負責此樓的築基執事恭候多時。

  客人安排在仙客樓的三層,整個三層被清空,只擺著一張檀木大桌,桌上靈茶飄香,茶香在一樓都能聞得到。

  常生走到第二層的時候,就聽到樓上傳來談笑聲。

  「去年我在山門外養了頭豬,今年生了一窩豬仔,有一天我去瞧的時候,發現老母豬不見了,等了好幾天都沒回來,也不知走丟了還是被人抓走了。」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講著古怪的故事,他的聲音裡隱隱帶著一份調侃。

  「沒了老母豬,那些豬崽子餓得哇哇直叫,又冷又怕,你們猜,後來我用的什麼法子讓豬崽子們不叫了。」

  故事暗喻著千雲宗,故事裡的老母豬暗指著千雲宗的太上長老,而豬崽子說的則是金丹長老與無數千雲弟子。

  這種故事不好笑,更不好猜,在座的千雲長老都知道人家在指桑罵槐,偏偏沒人能反駁。

  人家畢竟說的是豬,又沒指名道姓的說千雲宗,於是三層樓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一眾千雲長老啞口無言。

  「師叔到了!」仙客峰長老牛聞州一眼看到常生上來,急忙起身見禮。

  「見過師叔。」齊危水等眾人紛紛起身施禮,口稱師叔。

  常生走上來之後,先掃了眼坐在客人位置的龍巖宗高手。

  這人從外表看年紀不大,一張方臉,額頭處有一縷白髮,兩眼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料定對方就是龍巖宗的高手范刀,常生又掃了眼在座的其他人。

  除了齊危水與牛聞州,剩下的兩位其中一個滿面油光,滿眼阿諛,不用問都知道這位一定是飛簷峰易寶閣的長老葛萬材。

  另一位千雲長老是個瘦高的中年男子,臉很長,他見禮的時候能看到兩顆大板牙。

  雖然這人常生不認得,從那兩顆少見的門牙能判斷出此人應該是奇陣峰的長老徐文錦。

  整個千雲宗,只有奇陣峰的長老徐文錦的門牙最特別,堪稱一道風景。

  「恨天兄!快快上坐,等你半天了。」

  范刀見常生到了,立刻拱手招呼,顯得很是親近,將常生讓到自己身邊的主位。

  這種時候不能客氣,常生點了點頭,也沒開口,腳步穩健的走到桌旁,大大方方的坐下,做足了一宗老祖的架勢。

  「不知范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常生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開場白。

  「我們倆就不用客氣了,客套話是說給外人的,你說是吧。」范刀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話裡話外卻鋒芒暗藏。

  「你不就是外人麼。」常生瞥著對方,語氣清淡。

  「我怎麼成外人了?我怎麼能是外人!」

  范刀滿臉委屈,道:「別忘了我們可是嶺北雙煞,想當年我們雙煞的事跡震動嶺北!你要是忘了我給你提醒一遍,嶺北三宗之一的青籐宗盜取青木之靈,天風宗強奪風魄,將神虎教的巔峰妖靈虎衛扒皮抽筋,還偷看人家聖女沐浴」

  范刀越說越來勁,說到偷看聖女的時候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在懷念當時的美景,其實他是下意識的摀住當年的傷處。

  嶺北三大宗門之一的神虎教,聖女的身份無比尊貴,偷看聖女的代價決然不小。

  「行了!」常生眼角一跳,讓對方閉嘴。

  什麼嶺北雙煞,兩個江湖大盜還差不多,居然去偷看聖女沐浴,看來真正的斬天驕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

  范刀嘿嘿一笑,不在多說,抓起一把果子嚼得嘎崩響。

  沒想到這個范刀居然知道自己這麼多底細,常生覺得越發棘手,尤其嶺北三大宗門,都給得罪個遍,以後遇到還不得被追殺。

  「英雄出少年,師叔畢竟年紀不大,能有如此戰績說明師叔的天賦在南州無人能及。」牛聞州一記馬屁,拍得不偏不倚。

  「想當年我在年輕的時候,偷看的是鄰家婦人,當時覺得新奇,如今想來實在落了下乘,還是師叔眼界高,不看則以,要看就看聖女。」滿面油光的葛萬材更是深諳溜須之道,不惜貶低自己來抬高長輩。

  「師叔到了,可以開宴了。」齊危水對著侯在一旁的執事揮了揮手,對方立刻下去準備。

  「太上長老的屍骨呢。」常生直奔正題,打算快刀亂麻。

  他可不想在仙客樓吃喝,越是熟悉的人就容易看出自己的馬腳,這個范刀看來和真正的斬天驕很熟,連偷看聖女都一起,應該不會是巧合。

  「送屍骨的明天才能到,我這不是先來一步,打算給你個驚喜嘛。」

  范刀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重複著之前的謎題,道:「恨天兄有所不知,去年吶,我在山門外養了頭豬,後來老母豬走丟了,你猜我用了什麼法子讓豬崽子們都不叫了。」

  說完范刀很是得意,這個指桑罵槐的說法是他在路上想到的,正好來嘲笑千雲宗。

  其實答案也簡單,將那些豬崽子挪到另一處豬圈,找來新的母豬餵養不就行了,而這份答案也在暗指著千雲宗的處境。

  沒有了太上長老那種元嬰強者坐鎮,千雲宗的勢力早已大不如前,與其逐漸敗落,不如另投他人。

  豬丟了的故事,是在給千雲宗指一條明路。

  「簡單,都烤熟了就不叫了。」

  常生不想和范刀廢話,於是給出了最簡單的辦法。

  一聽烤熟,范刀的嘴角就是一抽,心說還是這傢伙夠狠。

  齊危水等人一樣眼眉直跳。

  師叔說的把豬崽烤了,這是在告誡他們,千雲宗即便沒有了元嬰強者坐鎮,門人也不可投靠他人,否則下場會被全都烤熟。

  一句隨口之言,落在齊危水等人耳中有了不同的含義,這一點連常生自己都沒想到。

  「烤豬有什麼好吃的,還是你們千雲宗的佳餚味美。」

  范刀打著哈哈,正好酒宴被擺上,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靈酒,找話道:「多謝恨天兄招待,為了助興,我來演練一番最新修成的砍柴術,諸位,上眼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7

第115章 嶺南刀爺

  仙客樓上,酒宴之前。

  來自龍巖宗的高手范刀起身離席,在大廳中心站定,單臂一晃,從儲物袋裡掉落出許多長刀。

  這些長刀都是法器程度,最高的不過上品法器,卻鋒利十足,刀刃上寒光凜凜,數量足有百柄。

  呼啦啦!

  靈力運轉,百柄長刀不等落地就紛紛直立而起,懸浮半空,距離地面三尺。

  范刀看了眼常生,得意一笑,開始催動陣訣。

  百柄長刀先是圍攏成圓,圍著主人快速旋轉,洶湧的陣道氣息將范刀的衣衫吹拂得獵獵作響。

  緊接著百刀騰空而起,透頂而出,居然沒在房頂留下絲毫痕跡,很快又從房頂落下,猶如暴雨傾盆。

  刀刃紛紛落地,緊貼著地面卻聲息皆無,匯聚成圓形,如同圓盤般飛出門外,在仙客樓外呼嘯穿梭,氣勢驚人。

  最後范刀一聲輕喝,百刀首尾相連,組成刀龍轟然而歸,直奔常生。

  呼!!!

  呼嘯而至的刀龍帶著驚人的氣息波動,別看只是法器,百刀所攜帶的威能竟超越了尋常的法寶。

  刀龍來勢迅猛,轉眼即至,常生則穩如泰山,動都沒動,甚至連半點氣息都未曾散出。

  嗡!!!

  刀龍嘎然而止,停在常生面前,第一柄長刀距離常生不足半尺,由於停得太急,刀氣炸起了轟鳴,在大廳裡形成巨大的回音。

  刀是停了,刀風還在,常生的黑袍被吹動,他能感受到刀陣傳來的威能。

  范刀所施展的刀陣,怕是連金丹強者都能誅殺,築基根本沒有活路。

  不動如山,可不是常生有把握,而是無奈之舉。

  反正也擋不住,還不如一動不動。

  「怎麼樣恨天兄,我這套新悟出來的砍柴術,威力如何啊,哈哈,你該如何破解呢。」

  范刀很是得意,之所以早來一天,就是要和常生比試比試。

  他們表面是朋友,其實是不折不扣的對頭。

  刀陣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常生心知肚明,但是談及破解,根本不可能。

  「好陣法!」

  作陪的奇陣峰長老徐文錦此時一拍桌子,入迷般說道:「此陣變化多端,至少能幻化出三種攻擊形態,百刀合一,可斬金丹!」

  「眼力不錯,不過你說錯了。」范刀得意一笑,再度催動刀陣。

  只見百刀瞬間合攏,組成了一柄開天巨刃,飛出門外朝著扶搖峰的方向隔空一斬。

  轟隆隆!!!

  一道龐大的巨刀虛影被百刀斬出,虛影如同實質,排山倒海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音。

  刀影直至斬出百丈開外才逐漸消失,這一刀轟出如同炸起了悶雷,整個千雲宗都能聽得到,驚得山脈間劍光四起,許多金丹長老騰空查看。

  「我這一刀,能斬十個金丹。」范刀點手收回百刀,說出了剛才沒說完的半句話。

  一刀十金丹,這口氣太大了。

  齊危水苦笑一聲,無法反駁什麼。

  范刀這套砍柴刀施展而出,能不能斬十個金丹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這位龍巖宗的范長老動手,尋常的十個金丹絕對擋他不住。

  能與千雲宗的小師叔平起平坐,范刀不僅在龍巖宗的地位極高,而且戰力驚人。

  「恨天兄,該你了。」

  范刀重新坐回座位,抓起靈酒灌了一口,笑道:「我這套刀陣專門為了破你的砍柴術,來來來我們切磋一番,看看誰的砍柴功夫更勝一籌,不過先說好,不許用墨甲之法,用了就算平局。」

  范刀看來對常生十分瞭解,連砍柴術最後的變化墨甲之法都知道。

  常生沒動,安安穩穩的吃著美味佳餚,時而品上一口靈酒,隨口說道:「你這套刀陣不行,還有沒有新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常恨天,別太狂了。」范刀微瞇雙眼,眼中爆發出一絲危險的豪光。

  宴席上,除了常生之外,沒人還能吃得下去,齊危水猶豫著沒說話,其他三位千雲長老也學著一聲不吭。

  范刀是來找小師叔切磋,他們這些做晚輩的看熱鬧就好。

  「這裡是千雲宗,我狂不狂的,礙著你什麼事了。」

  常生淡淡一笑,繼續吃喝,心裡卻把范刀的祖宗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這孫子刀陣耍得賊溜,常生除了裝傻充愣之外根本不能出手。

  一出手就得被人砍了。

  本想用千雲宗壓一壓對方,沒想到范刀狂笑了起來。

  「不礙事不礙事,你常恨天狂傲慣了,整個天南人盡皆知,不過我的毛病你應該知道。」

  范刀說著說著,忽然語氣一冷,道:「嶺南刀爺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我的刀既然出手,就沒道理收回來,或者破了我的陣,或者,將這百刀全都插你常恨天的身上!」

  突然的翻臉,毫無預兆,范刀的渾身湧動起可怕的威壓,整個大廳裡甚至出現了風嘯。

  叮叮噹噹,桌子上的碗碟開始顛簸了起來,發出脆響,單憑著威壓就能影響外物,說明這股威壓強大的到了可怕的程度。

  「金丹巔峰」

  感受著強大的威壓,奇陣峰的徐文錦滿眼忌憚,如此修為堪稱金丹之中無敵手。

  不僅徐文錦,齊危水等幾人一樣在這股威壓中深感忌憚,不由得催動靈力暗暗抵禦。

  「砍柴是吧,好!」

  常生忽然一聲斷喝,打斷了范刀的威壓。

  其實他不想喊,可是再不喊就露餡了,身上的黑袍能抵擋靈識,卻擋不住法術。

  范刀全力催動的威壓氣息,在常生這種築基初期的修士看來就和法術差不多少,再不打斷對方自己都要噴血了。

  人家用威壓就噴血,那還是斬天驕嗎。

  「就知道你這傢伙好戰,哈哈,來吧!我范某人今天奉陪到底!」

  范刀大笑著收起威壓,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靈酒,抹抹嘴大呼一聲痛快。

  這是個好戰的傢伙,當然人家也有好戰的實力,能如此挑釁斬天驕,還沒被斬掉,可見范刀有著連斬天驕都難以戰勝的實力。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常生無奈之下冷聲道:「劍陣互搏,老掉牙的把戲,今天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砍柴刀。」

  「好哇!」范刀瞪起了眼睛,盯著常生一眼不眨。

  常生沒在多說,吩咐一邊的執事去取來些乾柴。

  仙客樓的執事不明所以,不知道師叔祖要乾柴做什麼,但不敢耽誤,急匆匆下了樓,很快抗來一大捆乾柴。

  將乾柴鋪在地上,常生開始擺弄了起來,不多時一個簡易的木頭人被製作而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7

第116章 寡人刀

  木頭人很簡易,就是些枯枝用布條綁在一起而已,倒也能看得出是個人形,被立在大廳裡。

  見常生鼓搗出個木頭人,范刀看得有趣,一邊嚼著美味,一邊大口喝著靈酒。

  齊危水等幾人看得一頭霧水,乾柴綁成個木頭人,難道師叔真打算表演一番砍柴?

  雖說不明所以,齊危水幾人卻不擔心。

  龍巖宗的范刀的確不好對付,不過自家的小師叔更加可怕,斬天驕的名號可是號稱同階之間無敵手。

  眾目睽睽之下,常生不慌不忙的紮好了木頭人,穩穩當當的往那一站,取出一把普通的法器黑刀。

  別看外表穩重,常生的心裡可沒有底。

  他這是硬著頭皮上陣,沒有了退路。

  「范兄,看好了。」

  常生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一邊掄起黑刀,不用絲毫靈力。

  「提刀!」

  輕喝出聲,黑刀被高高提起,背在身後。

  「落刀!」

  黑刀從常生身後劃著半圓落下,刀尖點地的同時繼續向前劃去,從木頭人的腳下斬了上去。

  卡嚓一聲。

  木頭人被一分二位。

  由於刀是從腳下斬上去的,這一刀下去,觀看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覺得胯下一涼。

  尤其是范刀,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哪看呢,等木頭人兩半之後,他覺得身下涼颼颼好似有刀風掠過。

  范刀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底出現了一絲忌憚。

  刀,是普通的法器黑刀。

  威力更小得可憐,甚至連半點靈力都沒有。

  唯獨砍中的位置,實在刁鑽,那是男人的要害,所有看到這一刀的男修士,都會從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忌憚。

  「這就完了?你這是什麼刀!」范刀拍著桌子喝道,大為不滿。

  「這一刀,叫寡人刀。」

  常生施施然坐回位置,瞥著對方淡淡說道:「砍柴刀,砍的自然是廢柴,一刀下去,保管你斷子絕孫,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一句寡人刀,聽得范刀眼皮就是一跳,他瞪著常生,沉吟不語。

  常生一樣看著對方,眼神裡半點波動都沒有,這是無形的交鋒,如果常生有半點勢弱,對方必定會當場發飆。

  「好一個寡人刀!哈哈,還是恨天兄技高一籌哇!來來來,喝酒!」

  半晌後,范刀哈哈大笑,不提切磋,而是改為喝酒。

  別看范刀在大笑,心裡卻在大罵,心說常恨天是越來越狠了,連這麼絕戶的寡人刀都修煉,以後和他動手得萬分小心。

  除了太監,沒有任何男人會對斷子絕孫的招數大意,范刀也一樣如此。

  常生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舉杯示意,而後一口喝乾。

  這一關終於是蒙過去了

  酒宴持續了大半天,不過常生在半途就離開了仙客樓。

  能讓一宗老祖作陪,已經給足了范刀面子,如果陪到酒宴結束,師叔的身份可就不值錢了。

  這也是常生權衡了利弊才做出的決定。

  回到扶搖峰,常生盤坐屋中,一眼不眨的盯著窗外,黑袍都沒換。

  離席的時候,范刀叫嚷著晚上要來扶搖峰,常生不知道對方是說說還是真打算過來,不防備可不行。

  於是一整晚的時間,常生都瞪著眼睛,直到天光大亮。

  「嶺南刀爺刀你姥姥!賤人!真是范賤!」

  乾等了一宿,人家根本沒來,常生氣得破口大罵。

  「師尊怎麼啦,是不是范刀惹您生氣啦?」小棉花趴在門口探著小腦袋。

  「別提那孫子,早晚砍了他。」常生壓了壓怒氣,走出門外。

  遠處的天邊,一排劍光由遠及近,數十人腳踏飛劍遙遙而來,這些人直奔三峰之一的天運峰。

  常生能看到在劍光之中還有一口棺材,由四個人抬著。

  「太上的遺骨,龍巖宗的人」

  眼見著一行人落在天運峰,常生暗自歎了口氣。

  他還得走一趟,太上長老的遺骨被送來,作為輩分最高的長輩他不得不出面。

  「老白走吧,天運峰。」

  不知為何,每當架起白鶴,常生都能想到駕鶴西遊這個詞,看來鶴這種坐騎不太吉利,以後應該換換坐騎。

  天運峰作為歷屆宗主的居住之所,除非重大事件,否則不會待客。

  如今,天運峰頂的大殿中門大開,副宗主齊危水親自站在殿外恭候。

  齊危水迎接的不是龍巖宗的高手,而是本宗太上長老的遺骨。

  劍光落地,一行龍巖宗弟子分列兩旁,扛著棺槨的四人直接走入大殿,將棺槨停在大殿當中。

  龍巖宗這次帶隊的長老是兩位中年文士,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對親兄弟。

  棺槨落地,大殿裡一片肅穆,齊危水沒請人落座,而是等待著自家師叔的到來。

  大殿外白鶴飛來,常生的身影出現,這時候仙客樓也炸起一道劍光,轉瞬即逝,落地之後現出范刀的身影。

  「遺骨到了,你們驗屍吧。」范刀大咧咧的說道。

  護送棺槨的兩位龍巖宗長老見常生抵達,立刻拱手拜見。

  「譚武光拜見前輩。」

  「譚武耀拜見前輩。」

  兩位龍巖宗長老對常生很是客氣。

  畢竟一宗老祖,輩分在那放著呢,整個嶺南在輩分上能和常生平起平坐的沒有幾個。

  當然不能算范刀這種不要臉的傢伙。

  「諸位一路行來,辛苦了。」常生點了點頭,走到棺槨近前。

  齊危水親自開棺,掀掉棺蓋之後,只見裡面果真躺著半幅遺骨。

  遺骨破碎不堪,只有小半個身子,完全是半幅骷髏,別說辨認身份,連男女都難以分辨。

  常生掃了眼遺骨,沒說什麼。

  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又分不出遺骨的真假,說錯了豈不麻煩。

  常生不說話,齊危水不能不說,這位副宗主皺眉道:「不知這副遺骨從何處尋到,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千雲宗的太上長老?」

  「遺骨乃是我龍巖宗宗主親自尋到,這裡是宗主手諭,請常前輩,齊宗主過目。」

  譚武光說著取出一份龍巖宗宗主的親筆書信,交給了齊危水,齊危水沒敢先看,轉交給常生。

  打開信封,取出信件,常生大致看了幾眼。

  信上寫得文縐縐,大意是說,龍巖宗宗主在龍巖國的一處險地尋到了半幅遺骨,多方查證之下證明與千雲宗的太上長老有關。

  將信件遞給齊危水,常生還是沒說話,看似在沉吟,很快信件被許多千雲長老傳閱。

  「沒說地點,沒有證物,更沒有證人,你們龍巖宗憑著一封信,就說這枯骨是我千雲宗太上長老,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說話的,是一位白髮老婦,拄著龍頭拐,此人是鳴雷谷執法殿長老,名叫萬藐,以嚴厲著稱。

  「不止有手諭,我們還帶來了龍巖宗太上長老的口諭。」不曾開口的譚武耀此時說道,他這句話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8

第117章 千雲大祭

  龍巖宗宗主的手諭寫得略顯敷衍,對於遺骨輕描淡寫,只說是千雲宗太上,並未說明任何證據。

  然而龍巖宗長老所帶來的另一份口諭,卻是證據確鑿。

  只見譚武耀整理衣裝,對著龍巖宗所在的東方拱了拱手,以示敬重,這才凝重的說道。

  「奉龍巖宗老祖之命,護送千雲宗太上遺骨,老祖曾言,他與鍾前輩相識一場,見其遺骨,不免心有慼慼焉,落葉歸根,還望千雲弟子好生安葬,從今後好自為之。」

  一句好自為之,聽起來明明是長輩的教誨,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裡外雙關的感覺。

  來自龍巖宗太上長老的口諭,雖然沒說遺骨是在何處尋到,卻能證明遺骨的身份。

  身為一宗太上,元嬰強者,除非圖謀極大,否則不會輕易說謊。

  聽聞龍巖宗太上長老的口諭,千雲宗的長老們沒人在反駁,就算不信,也得捏著鼻子認了,否則就是在質疑元嬰強者。

  常生始終沉吟不語,盯著棺槨裡的遺骨。

  他看不出什麼,也不打算挑刺,而是在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常生可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為了不出錯,他只好沉默。

  「既然是龍巖宗太上長老的口諭,想必遺骨的身份不會錯了。」

  洪鐘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姍姍來遲,正是大長老赫連穆。

  「蒼天無眼吶!太上長老修為高絕,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牛聞州第一個嚎啕大哭,只不過干打雷不下雨。

  「天道不公啊!難道老人家真要離我們而去!」葛萬材緊接著頓足捶胸,悲痛萬分。

  有這兩人哭喪,大殿裡一時間愁雲密佈,所有千雲長老全都低頭不語,滿面哀傷。

  哀傷不一定是對死去的太上長老,更多的是對宗門的前景。

  失去元嬰強者的威懾,千雲宗的地位在嶺南七國中急轉直下,說成是墊底的也差不多少。

  各大宗門,尤其是嶺南七宗,每一個宗門都有元嬰坐鎮,七大宗門的立足根本,便是宗門的元嬰高手。

  千雲宗的太上長老雲遊多年,沒有音訊還好,反正是一份威懾,一旦得到確切的死訊,就是宗門地位跌落之時。

  沒有了元嬰強者,容易遭人窺探不說,在其他宗門面前也難以抬頭。

  真是太上長老鍾無隱?

  常生在心裡犯著嘀咕,龍巖宗宗主的親筆書信加上人家龍巖宗的太上口諭,雖然稱得上拍棺定案,但依舊存在著一絲蹊蹺。

  半副遺骨,除非生出血肉,否則誰也無法斷定真身。

  常生可不想去質問龍巖宗的人,既然都認為是太上長老,那就認下好了,免得再起事端。

  「屍骨已經送到了,我們的任務完成。」

  范刀裝模作樣的對著棺槨拜了拜,道:「鍾無隱前輩也是縱橫雙月大陸的一代高手,沒想到死於無名之地,連全屍都沒有,哎,我等修行中人,怕不得都是如此下場啊。」

  人家拜祭,千雲宗一方自然要回禮,作為代表,齊危水對著范刀還禮,就此認下了半幅遺骨的身份。

  「什麼時候下葬,我在這觀禮。」范刀說著對譚武光兄弟擺手道:「你們可以先走了,回去覆命吧。」

  譚武光兄弟告辭,離開了千雲宗,范刀留了下來,說是觀禮,也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師叔,您看何時下葬為妥?」齊危水做不了主,在場的有大長老和小師叔,他自然得詢問一番。

  「人死不能復生,盡快下葬吧。」常生做出一副心情低沉的模樣。

  棺材裡的枯骨如果真是鍾無隱,那可是他的七師兄,做師弟的自然得悲傷一些。

  「赫連長老,這下葬的時辰你看」齊危水問完了小師叔,又看向大長老,他這番左右逢源的功夫的確不俗。

  「就定在明天,時辰我來選,雲山開始準備吧。」赫連穆一揮袍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常生。

  大長老吩咐,立刻有管理雲山古墓的金丹長老拱手稱是。

  太上隕落,千雲大祭。

  整個千雲宗一片哀鴻,山脈間豎立起無數白幡,儘管沒人哭喪,但是千雲門人的心頭全都多了一份悲意。

  在這份悲意中,更多的是對宗門的擔憂。

  自從鍾無隱的屍骨被送回千雲宗,常生就不得清閒。

  墓地選址他要親自去看,棺槨的打造他要親自去挑,就連葬品的數量和種類都要他親自過目。

  鍾無隱沒有後人,作為師弟,常生只能全權負責,這份麻煩他還無法推脫。

  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時候,棺槨正式下葬。

  本以為棺材都埋了,應該沒事了,沒想到還沒完。

  「按照規矩,師叔作為太上長老的師弟,需要在雲山古墓守靈三天。」

  齊危水說完,其他千雲長老紛紛點頭,這是古老的習俗,是對宗門長輩的敬重。

  「好,我來守靈」

  常生本不願守靈,卻沒有辦法,誰讓他的身份特殊。

  「師叔可還有吩咐。」齊危水問道,見常生擺手,他躬身道:「那我等告退,師叔節哀。」

  「師叔節哀。」

  一眾長老紛紛躬身告辭,一道道劍光騰空,飛往各處。

  別人都是宗門晚輩,唯獨常生算是太上長老的親人,這句節哀說得倒是正對。

  「節哀吧恨天兄。」

  范刀一直在觀禮,見其他人離去,他沒急著走,而是湊到近前打聽道:「聽說一年前你修煉得走火入魔,與死人一樣,都被他們埋了,當時怎麼了,你修的什麼奇功?」

  「假死奇功,你想學嗎。」常生冷著臉說道。

  「想啊!快快教我,我用法寶和你換。」范刀一聽來了興致,能讓那麼多金丹高手誤以為死透了的奇功,一定不簡單。

  「不教。」常生不鹹不淡的說道。

  「不教不教你問我想不想學?」

  范刀被噎得夠嗆,也不發火,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麼假死奇功,你別真給修死了,到時候想要找你切磋,就只能來這雲山古墓嘍。」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常生冷冷說道:「即便我死了被埋在這裡,到時候你來祭拜的時候也要小心點,沒準我會蹦起來,把你掐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39

第118章 守靈

  常生沒心思和范刀鬥口,想著趕緊把對方打發掉。

  范刀倒是不著急,死皮賴臉的沒話找話,看樣子打算陪著常生一起守靈。

  「你要是死了,我可不去陪你,我斬的天驕沒你多,等到了地府,那些天驕的冤魂還不得圍著你咬。」范刀幸災樂禍的說道。

  「師兄的屍骨已經下葬,范兄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回宗門了。」常生站在墳前,語氣淡淡。

  「我不急,得知你家宗門太上隕落他鄉,我是心有感觸,不知何年何月我們也會死於險地,屍骨能不能被後人發現都在兩說。」

  范刀坐在一邊,提鼻子聞了聞,繼續說道:「你們千雲宗開始封脈養髓了?靈氣太稀薄了,一次封脈至少一甲子,耽誤這六十年,等你進階元嬰的時候,我都要化神了。」

  「不勞范兄費心,我肯定比你先進階。」常生冷著臉,這句話說得可不是吹牛,等他進階金丹的時候,對方都未必能踏入元嬰。

  「這麼有信心啊,那好,我等你突破境界,到時候我們在走一趟嶺北,然後去天嶺聖殿耍耍。」范刀嘿嘿一笑。

  「一定。」常生打算結束話題,不料對方沒完沒了。

  「哎,常恨天,你就不懷疑這裡埋的是不是鍾無隱?」范刀忽然壓低了聲音,指了指墓地,表情古怪。

  常生心中一動,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沒去接話,而是盯著范刀。

  「誰都有走眼的時候,沒準是我家太上看錯了呢,你說對吧。」范刀笑得很是古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你自己守靈吧,畢竟我是個外人,打擾前輩安息可不好。」

  說罷范刀就要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常生。

  沉默了短暫的時間,范刀緩緩的扭回頭,偏著頭盯著常生,眼裡出現一種玩味的神采,道:「你,真是常恨天?」

  范刀的質疑,讓常生心頭一驚。

  他自認沒出現馬腳,而且穿著黑袍,連大長老的靈識都能擋住,不可能擋不住范刀的靈識。

  尤其黑袍沒有鼓動過,說明沒人感知自己才對,可范刀為何會這麼問。

  常生的臉色漸漸發沉,盯著對方一語不發。

  「別生氣,我就是覺得你變得客氣多了,以往見面就叫我范賤,今天卻叫我范兄,你這種沒教養的傢伙突然客氣起來,實在讓我不太習慣。」

  范刀齜牙一笑,表情說不出是懷疑還是嘲諷。

  「看來你的確是個賤人。」常生嘴角微翹,不冷不熱的罵了一句。

  「這才差不多,沒教養的常恨天才是斬天驕,你變得客氣了以後還怎麼斬天驕啊,你說是吧,守你的靈吧,等祭奠結束的宴席上我和你一醉方休。」

  范刀大笑著離去,笑聲在古墓群中顯得陰森古怪。

  看著范刀的身影消失,常生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果然越是熟悉的人,越難對付,就因為一個稱呼,差點露餡。

  「這個賤人,他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遺骨不是鍾無隱?」

  常生看向墓地,猜不透范刀關於遺骨的真假之說,像范刀這種傢伙已經無法用常規去揣度,他說的話必定真假參半。

  「管他是不是太上長老,守完靈就沒什麼事了。」

  常生盤坐在墳前,閉目養神。

  本著熬過三天的心思,常生開始思索起各大長老的神態,尤其是赫連穆的語氣和表情。

  回憶了一番,常生沒發現有人對他起疑。

  應該算混過去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常生現在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各大金丹長老,偏偏瑣事不斷,不見都不行。

  好在瞞天過海,還算順利。

  「齊危水是個牆頭草,他是打算在小師叔和大長老之間左右逢源,看來赫連穆與斬天驕原本就不合。」

  以副宗主的舉動,常生能分析出一些各大長老之間的遠近親疏。

  本以為小師叔高高在上,無人不服,看來並非如此,或許大長老赫連穆的輩分不高,但是人家白鶴峰的勢力可不容小覷,手下不知有多少金丹強者。

  想起自己的扶搖峰,常生更覺得無奈。

  除了個小棉花之外,就剩下一隻鶴和一隻貓,這才叫大貓小貓兩三隻。

  「二十歲的斬天驕,還是根基太淺了,你在南州聞名,斬了無數天驕,卻沒時間經營自己的勢力。」

  常生能看出斬天驕的弊端,卻無法更改,因為他的根基更淺,淺到只有築基境界。

  胡思亂想了一天,當夜晚來臨,雲山古墓變得越發陰冷。

  畢竟是古墓,守墓的弟子都住在山下的宅院裡,大晚上的可沒人會睡在墓地裡。

  今夜無雲,月朗星稀,沐浴在月光裡的古墓群,一片慘白。

  到了午夜的時候,常生確定周圍無人,心念一動抵達了藥局空間。

  築基之後,常生還沒來得及查看藥局的變化,就被牽扯到太上遺骨的事件中,這時只有他自己在守墓,正好趁這機會查看一番藥局的變化。

  抵達藥局之後,常生依舊出現在中間的櫃檯區域。

  試著探了探櫃檯外的空間,常生驚喜的發現那層無形的屏障已經消失不見!

  「看來屏障是一份禁錮,只要突破境界就會將其衝破。」

  常生心中大喜,一翻身躍出櫃檯,來到牆壁邊的高大藥架近前。

  四座藥架,無比高大,分為四層,每一層都存放著繁多的藥品。

  自從得知了合成規律與方向有關,常生不在關注藥品的種類,來到東牆藥架,以單手抓出兩種藥品使其融合。

  用力一捏,常生等待著靈丹出現,半晌過後,他手裡依舊是兩種藥品,並無靈丹。

  「怎麼回事?無法合成了?」

  常生又將兩份藥品放在左手,狠狠的捏了捏,結果還是紋絲不動。

  這下子常生更加詫異,還以為陰陽藥局的合成能力失效,他試著左右手各自拿著一種藥品,而後雙手一捏。

  熟悉的流光在手心中出現,流光過後,一粒丹藥被合成而出。

  還好,藥局空間的合成能力依舊存在。

  「這是什麼道理,非得左右手一起捏才行,單手居然沒用,難道合成的能力與我的兩隻手有關?」

  常生大為不解,看了看自己的手,沒發現什麼異樣。

  當常生的神魂沉寂在藥局空間的時候,午夜的古墓裡出現了輕微的爬動聲。

  一隻隻古怪的小蟲從陰暗的角落裡出現,朝著新的陵墓爬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10 10:40

第119章 屍蟲

  藥局空間裡,常生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方位與合成有關之外,還有另外的規則,居然是他自己的兩隻手,在合成的時候必須捏在一起才行。

  以前合成的時候常生都是左右手互捏,這陣子沒來藥局,這份習慣被他忘了,才會單手捏藥,結果無法合成。

  記下這份規律,常生查看丹藥。

  「東牆合成出的果然是丹坯。」

  辨認出丹丸是一粒下品丹坯,常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劃分的四大類應該沒錯。

  「二層的藥品不知有多少。」

  常生抬頭看向藥架高處,旁邊有梯子,他打算爬上去看看藥架二層的藥品大致有多少。

  藥局裡的藥品越多,得到的丹藥越多,對他來說是好事。

  登上梯子,剛剛爬了幾步常生就走不動了,頭頂再次出現了無形的壁壘。

  「怎麼還有屏障?」

  試著衝過去,結果一用力反被震下了梯子。

  站在地面,常生沉吟了起來。

  屏障一定是當初櫃檯外面的那一層,如今退到了藥架二層,看來這份奇怪的屏障需要以境界來衝擊。

  築基後能衝開藥架一層的屏障,等到了金丹,想必才能接近藥架二層。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藥架二層能合成出更高階的靈丹?」

  修真界的靈丹分為下中上極品四種,而藥局空間的藥架正好有四層。

  屏障的存在,猶如一種禁制,封印著藥架二層以上的空間,常生如何猜測也沒用,想要知道真相只能等到結成金丹的時候。

  試了試其他幾面牆的藥架。

  雖然二層被封住,藥架一層的藥品卻能隨意拿取。

  「每天一粒下品靈丹,價值至少數百靈石。」

  常生感慨萬千,即便只能開啟藥架的一層,以後的靈丹也會源源不斷。

  查看完藥局空間,神魂一動就此離開。

  當本體醒來的時候,常生剛收起合成出的丹坯,發現一隻白色的甲蟲在自己身上爬得飛快。

  曲指一彈,小甲蟲劃著弧線飛了出去。

  「今天心情好,不捏死你個小東西怎麼蟲子這麼多!」

  常生這才看清周圍有無數小蟲在爬動,自己猶如陷入了蟲潮當中。

  甲蟲只有指甲蓋大小,披著一層白色的甲殼,沒有眼睛,兩隻小小的觸鬚擺動個不停。

  這些蟲子不是奔著常生來的,而是湧向太上長老的墓。

  「這是屍蟲。」

  常生很快辨認出甲蟲的種類,這種屍蟲只是普通的蟲子,喜歡棲息在腐屍身上,形狀與小號的屍蹩類似,極少數能成長為真正的屍蹩。

  屍蟲,也就是屍蹩的幼蟲狀態。

  「哪裡來的這麼多屍蟲,難道誰養的?」

  常生皺起眉,屍蟲不同於屍蟻,不會對活人造成傷害,卻能啃食屍體,雖說太上長老只剩下骨頭,墓裡多出一堆屍蟲總歸不妥。

  常生倒是不在乎太上長老的骨頭被啃,至少這些屍蟲別在他守靈的時候啃骨頭就行。

  有心催動靈力,常生搖了搖頭。

  築基程度的靈力還是不動為好,說不定被誰感知到就是麻煩。

  不用靈力驅除,只能另尋辦法。

  很快,常生想到了辦法。

  再次抵達藥局空間,翻找出一個小瓶子,帶出之後先毀掉標籤,然後對著太上長老的墓地噴了一圈。

  噴過之後,一時間墓地裡香氣撲鼻。

  不大會兒的功夫,屍蟲開始逃命般的四散,蟲潮退去。

  「屍蟲喜歡腐屍的腐朽臭氣,厭惡花香,正好用花露水解決。」

  常生晃了晃還剩半瓶的花露水,將其收入千雲令。

  常生想起螺府裡還有不少東西。

  之前打不開千雲令,丹藥靈石和武器只能裝在螺府,如今有了千雲令,常生立刻開始搬家,將螺府裡的東西一樣樣的轉到千雲令裡。

  每拿出一樣東西,常生都會以靈識徹底感知一遍,確認沒有活物攀附才收入千雲令。

  螺府裡有個吃丹的東西,不得不小心一些。

  搬空了螺府,又將破布重新塞好。

  「偷吃丹藥,又看不見本體,難道是鬼體陰魂,還是那東西小到連感知都無法發現?」

  常生揉了揉額頭,自語道:「該不會是跳蚤虱子之類的東西吧。」

  只有體型極小的蟲類,才有可能躲在螺府的角落而不被察覺,想到這裡,常生再次抵達藥局空間,將幾瓶消毒液灌進螺府。

  盯著螺府看了半晌,毫無動靜。

  看來不是猜錯了,就是消毒液殺不掉螺府裡的東西。

  「如果真有活物,那這螺府豈不是兼備靈獸袋的功能。」

  將螺府拿到眼前,常生若有所思。

  本以為是個用處單一的儲物工具,丟了也就丟了,如今看來,螺府怕是沒那麼簡單,丟棄實在可惜。

  午夜時分,雙月當空,萬籟俱寂。

  常生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

  不修煉的話,枯坐實在不太舒服。

  一邊活動筋骨,常生一邊在墓地周圍走走,本是尋常的踱步,不料讓常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再次看到了一隻屍蟲。

  屍蟲不算稀奇,墓地裡有很多,稀奇的是這只屍蟲就快死了,可還是奮力的朝著一個方向爬,好像遠處有著特別吸引它的東西。

  跟著屍蟲走了一會兒,常生又發現了幾隻屍蟲,有的殘缺不齊,有的奄奄一息。

  這些屍蟲都在奮力的爬行,方向一致。

  「後山?」

  常生舉步行去,趁著月光皎潔,他打算看看是什麼東西吸引著這些快死的屍蟲。

  雲山很大,墓碑繁多,午夜的墓地尤其陰森。

  越是昏暗處,越會令人遐想。

  蟲爬的窸窣聲,宛如鬼魂的低訴。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只有膽大包天的傢伙才能腳步安然。

  踏著月色,常生翻過了雲山,站在山頂,能看到越來越多的屍蟲朝著後山匯聚。

  後山沒有墓群,只有一個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山間,看起來古怪又詭異。

  「屋子裡是什麼,屍蟲怎麼都匯聚在這裡?」

  常生莫名低語,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屍蟲爭先恐後的爬向木屋,好像那屋子裡存在著美味佳餚。

  既然有屋子,說明有人居住,這裡是千雲宗,又不是荒山野嶺,常生倒是不怕。

  如果真有鬼靈精怪,千雲宗那麼多金丹強者難道會視而不見。

  運轉瞳術,催動起銀瞳秘法的常生,所見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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