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詭異修仙世界 作者:龍蛇枝(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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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d 2019-6-7 22:27: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835520
bpd 發表於 2019-6-15 00:26
第90章 勾魂

  是血游勾魂鳥。

  茅符師的話算是印證了黃符師心中的猜測,他臉容苦澀道:「這下子麻煩了。」

  魯魁眉頭微皺,他沒有聽過這怪譎之名,不過他沉聲道:「血游我們或許對付不了,難道兩位老大人也不行嗎?」

  魯魁都沒有聽過勾魂鳥,周凡更是沒有聽過了,他看向兩位符師,這兩位符師憑著自己爆發段的境界再加上符道,別說血游怪譎,就算是白怨怪譎來了,也能應付自如。

  茅符師冷冷瞥了一眼魯魁道:「如果是尋常血游又或者是白怨,我們兩個當然沒問題,但勾魂鳥在血游之中都是極為難纏的存在。」

  「牠好像普通小鳥一樣,身體只有拳頭大,除開會攻擊神魂的鳥鳴聲外,牠飛行的速度還極快,體積小速度快,我們就很難擊中牠。」

  「而且牠極為顧念自己的領地,要是有危險,牠會立即飛離,但沒有多久又會回來。」

  「一旦發出鳥鳴聲對我們攻擊,我們就會損失一道禁邪符,如此循環反覆,只有我們消耗,牠反而什麼事都沒有,我們根本消耗不起。」

  魯魁愣住了,要是這樣,那真的是很為棘手。

  周凡想了一下道:「如果是鳥型怪譎,有沒有什麼漁網之類的可以將牠撲住呢?」

  黃符師道:「你說的這個法子,也有人想過,並且研究出了一種符網來對付這勾魂鳥,但那符網以我們兩個的制符水平沒有數個月時間根本完成不了,普通的漁網無法制住牠。」

  別說數個月,要是遲一月,這夏收的稻穀都會全部脫落在地上爛掉,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周凡皺眉問道:「除開符網,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蹙眉沉思的茅符師道:「倒是有個笨法子,這勾魂鳥喜歡人血混食的穀子,我們可以借此誘牠過來,不過機會只有一次,牠上當一次,就不會再上當第二次,我們必須利用這次機會殺死牠。」

  「問題是,我們就算誘牠過來,也未必來得及在牠飛走前將牠殺死,牠的體積和速度都是我們無法避開的問題。」

  周凡想道:「我的刀還算快,但不敢肯定能跟上牠的速度。」

  周凡練的本來就是快刀,經過這幾天他的基礎刀術已經算是入門,與之相輔相成的是他修煉的流光快銀刀訣追風勢也比起初次使用的時候快了很多。

  不過他沒有見過勾魂鳥,也就無法肯定自己的刀就能劈中勾魂鳥。

  黃符師問:「你的刀有多快?」

  你的刀有多快?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周凡看了看四周,他走到一棵樹下,一掌輕輕拍在樹上,樹葉紛紛落下。

  周凡沒有急著出刀,他的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直至最後一片葉子從他身前飄落之時,刀光一閃而逝,葉子裂成兩半落在地上,而他的刀還在鞘內,就好像沒有出過鞘一樣。

  好快!

  黃符師三人皆是微微一愣,以他們的眼力也只能見到刀閃過的影子。

  魯魁一臉訝異道:「你跟誰練的快刀?」

  「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周凡有些隨意道,「這是我靜止狀態全神貫注使出來的,實際上要比這個慢上一絲,不知道夠不夠了?」

  「應該足夠了。」茅符師點頭道。

  魯魁有些無語瞥了一眼周凡,他不相信瞎琢磨能練出來這樣的快刀,不過周凡不肯說,他就沒有再問。

  其實不僅是魯魁,就算是黃茅兩位符師對周凡的快刀都不約而同有了些自己的猜測,這很可能是燕歸來大人那次傳授給周凡的刀法。

  既然是燕歸來大人私下教的,周凡不願意透露,他們當然不會再問下去。

  周凡不知道三人心中的猜測,他總不可能一直隱藏自己的真正本事,被知道了也算不了什麼。

  「有了如此快刀法,只要謹慎一些,那應該能殺死這勾魂鳥。」黃符師心情放鬆了一些說。

  魯魁笑道:「我的弓箭功夫還算嫻熟,那我用弓箭支援周隊長。」

  茅符師道:「如此甚好。」

  周凡自然不可能有意見。

  四人商量了一會,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立刻展開了行動。

  魯魁去取弓箭,而周凡則是從稻田裡取來穀子,人血則是在屍體身上取下來的。

  將數百粒穀子混在血液裡攪混時,魯魁帶著弓箭回來了,不僅僅是魯魁,就連原本在村內搜尋怪譎的皺深深也跟著回來了。

  皺深深依然冷著臉看了一眼周凡,卻什麼也沒有說。

  魯魁開始在箭上貼上小焰符,三支鐵箭,每一支鐵箭都貼有一道小焰符。

  不是魯魁吝嗇,捨不得用多一張小焰符,而是一支鐵箭只能承受著一道小焰符的符力。

  黃茅兩位符師倒是有黃階中品的符箓,但鐵箭材質本來就不太行,黃階中品的符箓也承受不住。

  黃符師搖頭道:「勾魂鳥身軀不算強,但終究是血游級的怪譎,你這箭殺不了牠。」

  魯魁無奈道:「這也是無法的事,如果能傷牠減緩牠的行動,那就不錯了,剩下的還是要看周隊長的。」

  周凡這時已經在自己的刀上貼上兩道小焰符,做好準備後,他端著盛有混血稻穀的瓦盆向著稻田走去,等走到陌圈邊緣時,他伏低身體,快速竄入了稻田之內。

  他沒有深入稻田,而是將瓦盆放在田陌上,自己則是彎腰隱入了青黃禾苗內,他盡量減緩呼吸,將直刀抽了出來。

  魯魁站在陌圈邊上,同樣蹲伏著,他手中的符箭已經搭在榆木長弓上,弓弦被完全拉開,正對著田陌的瓦盆。

  其餘人則是站在魯魁的身後,不敢再往前,深怕擾了這場獵殺。

  四周除開風吹稻苗發出的沙沙聲,顯得很為安靜。

  近乎趴在田地上的周凡耐心等待著,他知道勾魂鳥可能會來,也可能不會來,但總要試試。

  稻田裡很為悶熱,周凡很快就汗流浹背,不過他不敢輕動,勾魂鳥很為警惕,任何一絲的動靜說不定都會讓它發現。

  周凡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瓦盆上,小部分放在自己左臂貼著的禁邪符上,要是沒有禁邪符,他可不敢輕易進入稻田內。

  勾魂鳥最為可怕的是牠那人耳難以聽到的鳥鳴。


bpd 發表於 2019-6-15 21:30
第91章 斬鳥

  人耳聽不到那獨特的鳥鳴,悄無聲息就會被勾魂鳥攻擊,等發現時就遲了。

  約是盞茶時間,就在周凡他看不到的稻田邊緣,在田邊的數十個稻草人中的一個稻草人,它的斗笠忽然動了動,一隻拳頭大的黑羽鳥從草頭內鑽了出來。

  在黑羽鳥出來的瞬間,站在陌圈邊上的魯魁等人就看見了,他們沒想到這勾魂鳥會躲在稻草人的頭上。

  勾魂鳥紅毛鳥頭上沒有鳥喙,看起來很為怪異,牠那雙血紅的眼睛轉了轉,然後雙翅一振,朝稻田飛落。

  快得只能看見一團黑影,眨眼就站在了瓦盆邊上,盯著盆內的血紅稻穀。

  在牠雙爪抓在瓦盆邊緣的時候,一直蹲伏的周凡才看到勾魂鳥,他眼神一凝,右手的刀橫劈了出去。

  在勾魂鳥落下之前,周凡早已在腦海中構思了數十種劈法,所以才能做到沒有任何的遲疑,只要他稍有遲疑,就可能會被勾魂鳥發現。

  勾魂鳥站立的位置就在他構思的劈法之中,所以這刀很快,快到沒有引起任何的聲息,快到劃過田野裡的禾苗時,禾苗還沒有斷開,那刀就砍在勾魂鳥身前了!

  但就是這樣快的一刀,勾魂鳥卻是察覺到了,鳥翅急速一振,牠向著瓦盆中心落下,避開了橫劈而來的一刀。

  只要這一刀過去,牠就能極速飛翔而起,而且這時牠那沒有鳥喙的嘴發出了一聲人耳無法聽到的鳥鳴。

  這樣的獵殺惹怒了勾魂鳥,牠要殺死這個敢襲擊牠的人!

  周凡左臂的禁邪符一角已經燃燒起來,淺黃的火燃出了黑灰。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都在一剎那間,只有放慢數倍的鏡頭才能看清這些動作。

  勾魂鳥沒有理會自己獨特的鳥鳴有沒有起作用,牠已經振翅飛起,想遠離這個危險的人類。

  這時一支渾身赤紅的鐵箭遽然疾射而來,正是射向勾魂鳥。

  勾魂鳥很敏銳聽到箭矢的破風聲引起的空氣振動,在瓦盆之上的牠乘著刺來的風力鳥身微微一斜,就輕鬆避開了這支鐵箭。

  但也因此勾魂鳥的疾飛停滯了一瞬。

  這一瞬對於周凡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的刀疾劈而回。

  作為一個刀客,周凡想過自己第一刀會失敗,所以他在腦海中不僅提前構思了第一刀,還構思了失敗之後該如何補上第二刀。

  這第二刀同樣是早已準備,所以還是很快,絲毫不遜色於第一刀,快得刀劃過沒有任何風聲,快得只能見到一抹刀影。

  追風勢!

  勾魂鳥飛速迅疾,但在避開一箭之後,又沒有流風的作用下,牠已經無法再避開第二刀。

  塗著烈焰的刀鋒將牠怪異的紅鳥頭劈了下來。

  勾魂鳥分成兩段,向著禾田摔下,牠的身體燃起了紅色的火焰,慢慢燒成了灰燼。

  這時,周凡周圍才有禾苗開始斷裂,掉落在禾田上。

  魯魁等人衝了過來,他們沒看清楚,不知道勾魂鳥究竟如何了,等走近才看到那小團燃燒的勾魂鳥。

  周凡臉上露出疲憊之色,他收刀回鞘,這樣快到極致的兩刀已經是他的極限。

  「好,實在太好了。」魯魁哈哈笑了起來,這極為難纏的勾魂鳥還是被他們殺死了。

  周凡道:「應該是好險才對,要不是有剛才的那一箭,我就讓他逃了。」

  黃符師笑道:「剛才魯隊長那一箭起了作用,但最為關鍵的是周隊長的刀法,要是沒有這麼快的刀法,我們恐怕就連這個獵殺計劃都無法完成。」

  茅符師看著周凡左臂上已經燒了小半的禁邪符,他也鬆了口氣道:「只是付出了小半張禁邪符的代價,就能殺死勾魂鳥,這已經是很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皺深深沒有說話,但他眼神熱烈看著周凡,他發覺自己低估了周凡,這人一直在藏拙,這麼快的刀法,以他的劍法他也沒有把握避開。

  這絕對是他的勁敵!

  殺了勾魂鳥,稻田的問題也算是解決了,兩具屍體被願意斂屍的隊員收拾帶走,隊裡還特地給那個被開剖過的隊員家人額外的賠償。

  處理完這些瑣事周凡就下值回家去了。

  飯後他來到屋後小院,練完今天的撲食四式後,才取出了紅瓷瓶,紅瓷瓶裡裝著的是三顆炎陽丹。

  因為咒鬼的問題沒有解決,得到的炎陽氣卻是一直沒有修煉,現在卻是時候了。

  由於修煉炎陽氣短時間沒法亂動彈,周凡也不可能留在危險的巡邏時修煉,只能將炎陽氣的修煉安排在晚上空閒時。

  周凡回想隱藏在腦海裡的炎陽氣修煉之法,他盤腿坐下將三顆炎陽丹一一吞下,闔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他的雙掌驟然有深紅火焰燃燒起。

  周凡緊閉雙眼的眉毛蹙起,雙掌的兩簇火焰在黑夜中,時而明亮灼熱,時而黯淡欲熄,明亮與黯淡不斷交替著,就像會呼吸一樣。

  閉上眼的周凡心神全部集中起來,他在按照炎陽氣所記載的在心中畫符,畫的符紋散落在身體各個角落,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

  半柱香後,手掌的兩簇火焰漸漸收斂,熄滅。

  黑暗中,周凡睜開雙眼,他的眼瞳染上兩點淡淡的火星,火星很快就一隱而逝。

  他攤開自己握拳的雙手,在兩隻手掌中,出現了兩枚大小一樣的紅勾玉狀的符文。

  周凡仔細觀察了一會掌心的紅勾玉符文,他驟然一握拳,兩個拳頭有著深紅火焰升騰而起,火焰不算旺盛,只是恰恰覆蓋了拳緣,一圈小小的焰邊搖曳。

  拳頭的火焰很快又熄滅下去,他站起來,拔.出了直刀。

  他的掌心有著火焰由刀柄沿著直刀蔓延,將直刀完全覆蓋了起來,刀尖的深紅焰點微微搖擺著。

  周凡眼露驚奇之色,這炎陽氣果然獨特,能自如地跟他的拳頭與兵器融合起來,雖然現在的威力與小焰符相當,但卻能慢慢成長。

  炎陽氣是一種獨特的力量,與他納入體內煉體的元力又截然不同,按照炎陽氣典籍所載,是納入淬煉空氣中的火精而練成的一種火焰。


bpd 發表於 2019-6-15 21:37
第92章 攤牌

  炎陽氣以三顆炎陽丹為引,給周凡提供了能繪出體內炎陽紋的力量,炎陽紋在體內銘刻而成之後,他的雙手就多了兩枚紅勾玉符文,炎陽紋納入的火精就通過掌心的勾玉符文釋放而出。

  日常的修煉就靠身體內的炎陽紋納入火精儲存精煉,從而補充火焰和增加火焰的威力,那炎陽符紋還保護著他的身軀沒有受到火焰的侵蝕。

  這樣的武技已經遠遠超出周凡的想像,周凡唯一覺得遺憾的是,這炎陽氣由於數量太少,只能勉強當作攻擊的用途,卻不能佈滿他全身來禦敵,要是能禦敵,那戰鬥中能起的作用就更大了。

  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炎陽氣與小焰符等符箓能疊加使用!

  這疊加使用才是最為重要的,有了炎陽氣他殺傷敵人的威力將會大大增加。

  炎陽氣已經入門,有些事必須要開始做了。

  周凡琢磨了一會,才結束修煉回屋。

  入夢後,周凡出現在灰河空間,船上沒有霧的身影,他試著喚了幾聲,霧一樣沒有出現。

  周凡只能嘆氣作罷,他本來還想著今天殺了一個血游,他就有了四條灰蟲,也就是兩個魚餌,他還考慮著今夜釣魚再增強一下自己的實力。

  看來並不是他叫霧,霧就會出現,他要吸取教訓將霧不會出現這個因素計算進去,好好謀劃釣魚的事,要不然想釣魚時找不到人,那就有些麻煩了。

  周凡收斂這些心思,炎陽氣與虎形十二式這樣需要吸納能量的武功不敢在灰河空間修煉,周凡只能繼續錘煉自己的基礎刀術和追風勢。

  等到了時間,周凡就自動脫離了灰河空間。

  「爹娘,今晚下值後,我有些事要跟你們商量的,你們也早點回來。」吃早飯時,周凡想了想開口說道。

  「什麼事呀?」桂鳳臉帶疑惑問。

  周凡只是說時間來不及了,晚上再說,就拿起巡邏的物品,帶著老兄離家了。

  周凡早已想好,有些事是到了與爹娘開誠佈公說的時候了。

  白天巡邏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一天安然無恙度過。

  下值後,周凡早早就回到了家。

  吃晚飯時,桂鳳又追問周凡究竟要跟他們說什麼事,周一木也是好奇看著周凡。

  周凡只是推托說先吃飯,吃完飯做完事他再跟他們說。

  見周凡表現得這麼隆重,周一木與桂鳳兩人心裡都有些緊張,一家人匆匆吃完飯,周凡去幫桂鳳收拾完碗筷,他們才回到了屋裡的小廳。

  廳內只有一盞油燈,油脂浸潤的燈芯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周一木拿著黑鐵水煙壺,正在抽煙。

  周凡將木門關上,他拉來木凳坐下。

  坐在一邊的桂鳳雙手平放在膝上,她看著自己越發成熟沉穩的兒子,在心裡想究竟是什麼事呢?

  老狗蹲在角落裡,看了一眼周凡一家,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歇息。

  周凡臉色凝重,他看了看桂鳳,又看了看周一木,輕聲道:「爹娘,我想說的是上次我摔傷的事情。」

  周一木與桂鳳眼瞳顫抖了一下,他們早已經有些猜測,沒想到周凡真的是在跟他們說這事。

  屋內沉默了一會,桂鳳急聲道:「阿凡,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周凡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什麼都想不起。」

  桂鳳又是關懷道:「阿凡,那你是不是覺得腦袋哪裡不舒服?」

  「不是。」周凡又是微搖頭,「娘,我身體好得很,我只是想知道,我摔傷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每次問你們都是支支吾吾的。」

  桂鳳與周一木對視了一眼,依然是桂鳳道:「哪裡有什麼事?就是你摔傷了,我們就給你找來大夫醫治,然後你就好了,就這些,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

  周凡苦笑道:「娘,那你告訴我,我是在哪裡摔傷的?為什麼一個人摔傷了,要在家裡養半個月?」

  桂鳳愣了一下道:「你是在門前自己頑皮摔倒的,摔得很嚴重,當然要在家養半個月病了,不過你一直沒醒,你是怎麼知道自己養了半個月的病?」

  這點桂鳳從來沒有跟周凡說過。

  周凡道:「瘦猴告訴我的,娘,我摔得昏迷不醒,躺了半個月,那你們為什麼要阻止瘦猴和小柳來看望我?」

  剛醒的時候,周凡因為光頭的原因,他本來以為自己只是昏迷了兩三天,後來詢問瘦猴,才知道實情不是這樣的,至於他的頭髮為什麼一直沒有生出來,那只能是爹娘要觀察他傷勢,一直不斷在替他剃髮。

  桂鳳蹙眉道:「生病又不是什麼好事,當時你又沒醒,所以就不想讓他們進來打擾你。」

  周凡嘆氣道:「娘,你在騙我。」

  桂鳳臉色微變,她搖頭道:「阿凡,我沒有騙你。」

  周凡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他不會讓桂鳳就這樣敷衍過去,先看了一眼保持沉默的周一木,他緩緩道:「我知道我不是摔傷的,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這都不對勁,是不是張鶴讓你們騙我的?」

  桂鳳有些著急道:「你這孩子,這事跟張大夫有什麼關係?你不要瞎想,你就是摔傷的。」

  「他威脅你們嗎?」周凡皺眉冷聲打斷道,「能讓你們屈服的威脅也就只有我這個兒子了,他用我來威脅你們,對嗎?」

  桂鳳道:「阿凡,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張大夫,他沒有威脅我們,你真的不要多想,你今夜不要去練武嗎?快去練武吧。」

  「或者在你們心中不算威脅,但他肯定說了些什麼話,使得你們不敢告訴我真話。」周凡想了想看著桂鳳道。

  桂鳳不再說話,她一臉焦急看向自己的丈夫,似在說要是他再不說話,她就熬不住了。

  周一木摩挲著水煙壺道:「阿凡,我們不跟你說,是為你好,這個你相信嗎?」

  周凡點頭道:「爹,我當然相信,你們是這世界上最不會傷害我的人。」

  周一木從壺嘴吸了口煙,老辣的煙氣從口腔入肺又從口鼻出來,「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問了,你就當自己是摔傷的,問了沒有任何好處。」

  周凡挑眉道:「我不能不問,我這時候要是再不知道,那就是真的對我沒有好處。」

  「為什麼你這麼著急知道這事?」周一木看著周凡問。

  周凡猶豫了一下道:「因為待會我就要去殺張鶴,我不能不明不白就過去,這樣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bpd 發表於 2019-6-15 21:45
第93章 秘密

  要殺張鶴?

  周一木與桂鳳皆是滿臉愕然,桂鳳還站了起來著急道:「阿凡,張大夫是好人,你不要亂來,這事真的跟張大夫沒有什麼關係,他可是救了你的命的。」

  周一木眉頭蹙成一團問:「你為什麼要殺張鶴?」

  周凡臉色平靜道:「因為他想殺我,他已經失敗兩次了,他這時候應該在準備籌謀殺我第三次,只是他沒有準備好,又或者說他已經準備好,但又在忌憚什麼,所以沒有動手,我要在他動手之前將他殺了!」

  「這樣的事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們,讓你們擔驚受怕,但我的傷、你們與他存在的關係,這實在繞不開你們。」

  桂鳳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她不想相信是真的,但這話出自她的兒子,又由不得她不信。

  周一木覺得有些荒誕,他臉色嚴肅道:「阿凡,你告訴我,張鶴要殺你是你已經證明的事情嗎?你會不會弄錯?」

  周凡道:「不會有錯的。」

  周凡心裡已經肯定,否則他不會說出來。

  桂鳳慌張道:「可是張……張鶴他為什麼要殺你?」

  周凡搖頭道:「我不太清楚,所以我要知道,你們究竟隱瞞什麼了,或許答案就在你們隱瞞的事實中。」

  周一木看向桂鳳商量道:「阿凡都這樣說了,我們就把事情告訴他。」

  桂鳳遽然握緊了雙拳,她兩排牙齒發顫道:「不能說,說了阿凡就沒了,他……他會死的。」

  周凡眼瞳收縮,他能看出桂鳳沒有說謊,他有些不懂,什麼樣的話能讓他聽了會沒命的?

  周一木沉默了一下道:「阿凡未必會死,或許張鶴……」

  周凡冷靜下來接口道:「張鶴肯定是在騙你們,世間不會有話能讓人聽了就死的。」

  周凡終於知道,原來張鶴在以他的生死來威脅爹娘保守那件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

  桂鳳有些六神無主堅持道:「張鶴也許是壞人,但我……我覺得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說了還是太危險了。」

  周凡沉聲道:「娘,張鶴可是想殺我,他教你們的話你們不能信,這話說不定就是隱藏著要害我的信息,你們必須得告訴我。」

  桂鳳雙唇顫了顫,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她當然願意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事實在是太嚴重了,萬一是真的,她將要承受失去兒子的後果。

  周一木道:「阿凡說得有道理,與其讓阿凡這樣猜來猜去,甚至要面對他不熟悉的張鶴,我們必須將我們知道的這件事告訴他。」

  桂鳳走到周凡的身前,她用她那粗糙的手掌捉住周凡的手,她的眼滿是驚恐擔憂,淚水都嚇得滑落下來。

  周凡連忙輕聲安撫她,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娘本來就只是那種傳統的農婦人,膽子小得很。

  「阿凡,你答應娘,無論聽到什麼,千萬不要害怕,也不要亂想,你已經沒事了,知道了嗎?」桂鳳有些哽噎道。

  周凡點頭答應下來,桂鳳的情緒不穩定,他看向周一木,希望周一木告訴他真相。

  周一木抽了口煙,他看著壺腰那燃燒的煙絲,沉聲道:「出事那天,我和你娘外出做農活,你本來也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的,但你娘說你前幾天幫家裡幹活太累,那天就讓你去玩一天。」

  「都怪我,要不是我讓阿凡去玩……」桂鳳眼淚流了下來。

  周一木皺眉道:「都說了,這事誰也不會想得到,怎麼能怪你呢?」

  周凡也安慰道:「娘,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

  周一木繼續說道:「忙碌一天,我們兩個回來,就就看到你躺在了門前,你的後腦全是血,順著臉流了一地,你娘看到你的樣子差點嚇暈過去。」

  「不過當時我也顧不得她,只是扔下鋤頭,將你扶起來,我一看你的腦後的傷勢……」

  周一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看向周凡,他的雙眼浮起驚色:「你後腦頭蓋骨掉了一塊下來,後腦勺有一個比拳頭小一些的洞。」

  周凡臉色大變,周身起了細小的疙瘩,周一木盡量說得不這麼恐怖,但他還是可以想像到,他的腦袋就像椰子,被砸開一塊,裡面或許能看到摻著紅血的腦漿。

  這樣的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阿凡,別怕,別怕。」桂鳳看著沉默的周凡,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周凡的臉頰顫聲道。

  周凡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他露出牽強的笑容道:「我不怕,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桂鳳見此才長舒一口氣,她繃緊的心也放鬆下來。

  後腦骨都被打爆,別說是這個世界,就算是前世,恐怕也難以救活,又或者說前身就是這樣死的,但就算前身死了,周凡也不認為那樣的狀態,他還能重生在這個身軀內。

  周凡強忍著沒有去觸碰長出了短髮茬的腦袋,他看著周一木道:「爹,後來怎麼樣?」

  周一木見周凡情緒如此穩定,他鬆了口氣道:「我當時嚇壞了,你娘嚇得走路都在打顫,根本走不動,我心裡想著無論如何都得救你,讓自己要保持冷靜,我怕你腦袋裡的東西流出來,就連忙把你翻轉身,側抱著你衝進了屋內。」

  「我用枕頭墊著你額頭,將你放在床.上後,我又回到門框旁撿起你那塊掉下來的頭蓋骨,放在床邊。」

  「我走出去,你娘還在門邊她眼淚不斷掉,當時我就急了,搖了搖她的肩,讓她不要亂陣腳,我去請張大夫。」

  「說完我就顧不了她,衝出去找張大夫了。」

  「爹,先說到這裡,我有問題要問。」周凡打斷道。

  「嗯,你問。」周一木回憶起那天的事情,他的雙手也有些發抖,這段時間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就覺得害怕。

  周凡深吸了口氣道:「你和娘回來的時候,就是發現我受傷之前,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麼陌生人在附近?」

  周一木搖頭道:「沒有,在路上我們只見了幾個村民。」

  周凡皺眉思索,他家門前這條路白天還有人經過,傍晚的時候就很少會有人走這條路,況且那時將近天黑,他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很留心看過來,也未必能發現受傷的他。


bpd 發表於 2019-6-15 21:52
第94章 救不回

  周凡又問:「你抱起我的時候,那時你有沒有檢查過,我還有……呼吸嗎?」

  周一木沉默沒有回答。

  周凡一臉認真道:「爹,請務必告訴我,我不會害怕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桂鳳在抽噎,她不敢說,又或者說不出口。

  「沒有了,我把你放在床.上的時候,你的臉色一片青白,呼吸已經斷絕。」周一木嘆了口氣說。

  「呼吸已經斷絕嗎……」周凡微微低頭,他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意外,但心裡還是難免升起了一絲恐懼,後腦骨裂開,生機斷絕,這樣的身體是如何恢復過來的?

  「那除了這些,當時有沒有什麼讓你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無論是我身上還是周圍都可以。」周凡又抬頭問。

  「特別深刻的事情嗎?」周一木沉吟回想著,「當時心裡很慌張,太多的東西無法記住,要說讓我尤其在意的是你的臉有些扭曲凝滯住了,你似乎在恐懼什麼一樣。」

  周凡心裡愣了一下,這叫死前記憶臉,前世做刑警時就有不少被殺死的死者會因為死前見到一些特別的事情而臉容扭曲,這種記憶臉出現的原因很多,有的是因為被兇手威脅,有的是因為見到兇手的臉,死者認識兇手等原因。

  無論如何死前記憶臉透露出來的確鑿信息是:死者死的時候不是突然死亡,他在死前知道自己會死,因而恐懼得臉容扭成了一團。

  這在周凡看來有些不尋常,前身是被擊爆後腦勺死去的,常理來說前身是不會看到兇手,並且還不知道危險降臨,而突兀死去才對的,臉的變化不會這麼大才對的。

  如果不是突兀死去,那可能的情況就多了,譬如對方一下沒有敲死前身,敲了很多下才敲死前身,又或許說對方殺前身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故意讓前身知道自己會死亡?

  周凡想到這裡開口問:「那我的身上除開腦袋上的那個洞,還有其他傷嗎?」

  周一木搖頭道:「你當時流血很多,但只有那一處傷口。」

  周凡點頭,對方要是真的敲了很多下,如果不是精準敲擊同一處,絕不會是只有一處傷口,只能是那人故意讓前身知道,為了從精神上虐待前身嗎?

  周凡又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惜的是能得到的信息很少,只能大約推測出前身被發現時死去的時間很短,身體也沒有太多搬動過的痕跡,但不能就這樣肯定前身就是在門前受到襲擊的。

  兇手有可能抹除了搬動的痕跡,至於前身倒下時是背面觸地還是正面觸地,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兇手完全可以翻動前身的身體。

  周凡看向周一木道:「我們家有仇人會恨到要殺我的地步嗎?」

  目前還不能確認就是張鶴幹的,所以周凡才會如此問。

  周一木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和你娘沒有什麼仇家,我們大多數時候在村裡,村裡沒有哪家人會恨我們恨到這種要殘忍殺死你,其實你想的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究竟誰要殺你,但問題是我們家真的沒有仇人,我也想不出是誰幹的。」

  桂鳳也跟著道:「一木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沒有與什麼人結大仇。」

  周凡微微皺眉,他隱約覺得爹娘還在隱藏著什麼,當然這可能是種錯覺,這種時候,他們應該不會再向自己隱瞞事情才對的。

  周凡在關於前身的情況覺得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臉色嚴肅道:「爹,接下來你說的話都很重要,我希望你盡量說得詳細一些,你去找張鶴時,是什麼狀況?」

  周一木又是抽了口煙,認真回想道:「我當時衝進他的醫館,他正在低頭整理藥草。」

  「屋裡還有其他人嗎?他的表情你還記得嗎?」周凡問。

  「沒有,只有他一人在,至於他的表情,當時天都快黑了,我真的看不清。」周一木回答。

  周凡敏銳道:「你說天快黑了,你看不清,醫館裡沒有點燈嗎?」

  周一木愣了下道:「我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沒有。」

  沒有點燈,這麼昏暗的環境下整理什麼藥草?油燈又不是什麼昂貴用不起的東西,張鶴不會節省到這種地步。

  周凡眼神微冷了下來,這張鶴果然有問題,自己受傷說不定就與他有關,他在醫館等著自己的爹周一木上門求助!

  「我喚他,他就抬起頭問我什麼事,我就說我兒子受傷了,叫他趕緊跟我來,然後他就急急忙忙地拿起藥箱跟我走了……」

  「你說我受傷了,有沒有說清楚是什麼傷?」周凡打斷周一木的闡述問。

  周一木仔細想了一下道:「當時太急了,我應該沒有說你受什麼傷,只是說你傷得很嚴重。」

  周凡道:「張鶴也沒有問嗎?」

  「沒有。」周一木回答。

  周凡道:「他的藥箱早就準備好了嗎?他有沒有看藥箱裡面的東西?」

  周一木道:「他的藥箱就放在桌子上,他提起就跟我走了,他沒有看藥箱裡面的東西。」

  周凡臉色越發冷然,尋常的醫師準備好藥箱出急診,這不奇怪,但一個醫師連問什麼傷都沒有問,自己的藥箱也不看一下東西齊不齊全,這兩點結合起來,就顯得很為怪異了,張鶴知道他受傷這一事實基本可以確認。

  周凡沒有再問,周一木就繼續說道:「在去的路上我跟他說了你腦袋被打破了,他一臉吃驚的樣子,讓我走快點,我們就急著趕路,就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就到家了。」

  「回到家,你娘正慌慌張張地用毛巾替你擦拭從頭髮留到臉上的血,盆裡的熱水都被染紅了,張鶴快步走到床前,他舉著油燈看了一眼臉上變色喊道:『怎麼這麼嚴重?』,我說:『張大夫,你快救救阿凡,無論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你娘也哀求張鶴,都給他跪下磕頭了,張鶴沒有說話,他先是捉起你的手替你把脈,又湊近檢查了你身體其他地方,他搖頭說:『一木,這恐怕是救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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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回魂

  屋內迴盪著周一木的聲音。

  「一聽到救不回,當時你娘就被嚇得暈了過去,一旁的我手快扶著她不讓她跌在地上,我當時很不甘心,你要是死了,我們這個家跟散了沒區別。」周一木說到這裡看向周凡,臉上猶自帶著後怕之色。

  「阿凡,幸虧你沒事。」桂鳳又眼眶發紅道。

  周凡心裡很為感動,他道:「那後面呢?張鶴怎麼說?」

  周一木平復一下情緒道:「我不甘心之餘說:『張大夫,請你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救不救得回來我都會重謝你。』,他一臉為難想了想,才咬牙道:『一木,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試一試。』」

  「他跟我說,他有一回魂之術,或者能救回已經死了你,不過我們兩個不能在場,否則會擾了你的魂魄。」

  周凡猛然一驚道:「所以你們兩個都出去了?」

  周一木苦笑道:「他都這樣說了,我和你娘哪裡敢留下來,我就扶著剛剛醒來的她出去了,他還叮囑說絕對不准偷看,要不然出了問題,他不負責,我和你娘也不敢看,他就獨自在你房裡給你治病。」

  周凡感到頭皮發麻,這張鶴把爹娘趕出去,他究竟要做什麼,他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是了,是了,那黑衣人能在樹林裡找到他,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要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那張鶴肯定是在他體內留下了什麼東西,甚至那東西就在他的腦袋裡面。

  周凡忍不住摸了一下後腦勺,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不過他臉色依然保持平靜道:「那後來呢?你們不敢偷看,有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周一木與桂鳳對望了一眼,周一木道:「沒有,我擔心你的情況,一直留心聽著你房間,可是裡面很安靜,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桂鳳也是搖頭表示沒有。

  周凡想了想,爹娘兩人都在廳內,他們沒聽到,那就什麼都無法問出來,他只能道:「後來呢?張鶴在裡面給我治病治了多久?」

  周一木道:「當時又累又餓的,只是希望能快些得到消息,太具體的時間沒有留意,但應該是半個時辰左右,張鶴才從裡面出來,我記得他是滿臉疲憊,額頭上都是汗。」

  「我走過去急問阿凡你怎麼樣了?張鶴搖了搖頭道:『我有些說不準,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爹,你能不能再想想,你見到走出來的張鶴,他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周凡忍不住追問道,「比如你覺得他是喜悅、悲傷還是什麼的?」

  這對周凡來說很重要,他要知道張鶴當時的目的有沒有達到!

  周一木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當時屋外的光線並不好,我實在看不太清楚。」

  桂鳳忽而道:「我倒是想起一件讓我有些在意的事情。」

  「什麼事?」周凡精神一振追問,他心裡很為焦急,但有線索好過沒線索,而且能讓當事人在意的事情,往往可能是很重要的線索。

  桂鳳道:「本來你爹一直用手扶著我,但我急著進房裡看你,就自己站起來朝房裡衝去,誰知道我當時的腳還有點發麻,我才走了兩步站不穩一頭朝旁邊的張鶴撞了過去。」

  「他喊了一句小心,用他雙手捉住我的雙手,將我扶起,這時我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什麼氣味?」周凡皺眉問。

  「你先讓我想想。」桂鳳停頓了一下道:「那是一股藥材氣與臭味混在一起的氣味,那氣味讓我覺得有些發嘔,就好像屍體腐爛發出的臭味,以前我在路邊見到死去的家畜,就是這股氣味。」

  周凡心裡快速思索了起來,這個確實不正常,張鶴身上有藥材氣味、甚至剛剛為他治病,沾染上血腥氣,也不出奇,但不應該有屍體腐爛發出的氣味。

  「他把我扶起,就馬上鬆手了,然後我也沒有多想,而是急急忙忙跑去床邊看你。」桂鳳道。

  周凡將這個信息記了下來,他又道:「那你們看到我的情況是什麼樣子?」

  周一木道:「我跟你娘差不了兩腳,我看到你的頭髮全被剃光了,你後腦勺的頭蓋骨也被粘了回去,但我看你側臉,依然白得嚇人,我又趕緊用手指伸入你鼻子探了一下氣息,可是你依然一點氣息都沒有。」

  這讓周凡又是愣了一下,難道前身當時就斷氣了?要是這樣,前身死了半月他才重生到這具身體上?

  半月時間,屍體早就腐爛了!

  在做刑警的時候,周凡就知道一具屍體就算用冰凍住,那也只能減緩腐化的速度,更何況現在可是夏天,情況就更不用說了。

  周凡讓周一木繼續說下去。

  周一木道:「我和你娘被你當時的情況嚇壞了,心裡都認為你恐怕是活不了,但我還是懷著萬一的希望看著張鶴,希望他解釋一下,你是死了還是救過來了?」

  「張鶴猶豫了一下才說你的情況很複雜,他說現在不能說你死了,如果能熬過一夜,有了氣息,那說明你活過來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們兩個都是又喜又憂,喜的是你還有救,憂的是怕你熬不過那夜,張鶴又說他能做的都做了,叫我們看著你,但是千萬不能給你餵水,說人昏迷的時候,一餵水就會堵住呼吸。」

  「他還說他明天早上會過來看一下情況,最後他很嚴肅叮囑我們,說他是用一種很特殊的法子救你的,讓我們千萬不能說出去,要不然他和我們都會有麻煩,甚至連你的病暫時都不要往外說。」

  周凡沉默聽著,顯然張鶴這樣說是不想此事引人注目。

  周一木又繼續道:「張鶴走了以後,我勸你娘去吃了些東西,之後我們就什麼都沒做,一直守在床邊,注意你的情況。」

  「那夜很難熬,你一直沒有氣息,臉白得像寒冬的雪,差不多到了天亮時,我心裡想阿凡你應該是救不回來了,你娘不敢哭,怕哭不吉利,影響你回魂,就在我們兩個絕望時,我像那夜做過的無數次動作,用手指探了一下你鼻子的氣息,你突然有了那麼一絲絲氣息。」


bpd 發表於 2019-6-15 22:08
第96章 特殊的痊癒能力

  「我有些不敢相信,讓你娘試了試,果然你真的有了很虛弱的氣息,我又看了看你後腦勺的傷口,結果發現你後腦勺那傷痕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指長的血痕。」

  周凡臉上露出愕然之色,這樣的傷口也能癒合?

  「我們兩個當時高興得又哭又笑的,但又馬上想起,不能太大聲,就離開了你房間,到了廳裡開始平復情緒,你娘提醒我,讓我馬上請張鶴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我就立刻出門,沒有走多遠,就碰到了走來的張鶴,他說他是來看你的。」

  周凡這才插口問:「你有沒有留意到,張鶴他當時和昨晚的穿著打扮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周一木想了一會還是搖頭道:「這點我沒留意,時間太久了,我連他穿什麼衣衫也忘記了,只記得他是帶著藥箱的。」

  周凡沉吟,這個世界原始簡陋,就算數天不洗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需要太追究這類的事情,他又道:「爹,那你有注意到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周一木道:「沒有,他見了我只是問你的情況怎麼樣,他一聽說你醒了,臉上就露出大喜之色,與我一起往家裡面趕,我覺得這也不算不正常,一個大夫聽到病患醒了,開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凡搖了搖頭,他不認可周一木這個說法,要是普通大夫還會這樣,但對他不懷好意的張鶴,那笑容就有很多值得深究的地方,不過周凡沒有多說,而是繼續聽下去。

  「張鶴到了我們家,他第一時間就去看了你,他替你把了一下脈,就一臉激動喊神奇,實在太神奇了。」

  「他當時很激動嗎?」周凡臉色微動問。

  周一木道:「很激動,就差手舞足蹈了,我們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冷靜下來笑著朝我們賀喜說你被救回來了。」

  周凡心裡一寒,這張鶴會激動得連情緒都無法遮掩,那說明他的目的達到了,那會是什麼目的呢?

  周一木停頓了一下見周凡沒有問話的意思,他又道:「我和你娘同樣很高興,對著張鶴連連道謝,我還把家裡傳下來的那件寶物給他當作了診金,要不然那件寶物應該是留給你帶去巡邏隊保命用才對的。」

  「不過他救了你的命,我們也只能這樣謝謝他。」

  「什麼寶物?」周凡咬了咬牙道,要是張鶴真的誠心誠意給他治病,那家傳寶物送就送了,可是這張鶴居心不良,那寶物可就白送了。

  周一木苦笑道:「是一件玉珮,那玉珮是周家先祖留下來的,要是怪譎接近,它就會散發熱量提醒佩戴的人,與我給你買的老兄有著差不多的能力。」

  「之前得了玄幣的時候,我也考慮要不要用玄幣買回來,但想著送出去的東西再買回來,有些不妥,就沒有再想。」

  周凡沒有再糾結那件玉珮的事,他問道:「他收下玉珮後,又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周一木道:「起初張鶴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收,推辭了幾次才將東西收下,然後又說你的傷不用開藥,教我們怎樣照顧你。」

  「我們問你什麼時候會醒來?他說說不準,說你是救回來了,但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醒來的機率很大。」

  「他在離開前又再次叮囑我們,說他救你的事不能亂傳,連你的病也不要說得太嚴重,免得惹來麻煩。我和你娘感激張鶴,覺得他肯定是用了很特殊的法子才把你救回來。」

  「他都這樣說,我們也就答應了下來,那段時間我和你娘輪流在家照顧你,張鶴也會偶爾過來,直到你第一次醒來,我們才放心,不過你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還很虛弱,沒多久又睡了過去,我們又請張鶴過來給你看病。」

  周凡心裡微寒,他第一次醒來只是睜了睜眼,連爹娘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他當然不知道張鶴來過,他問:「我醒來後,張鶴來過多少次?」

  周一木回憶一下道:「三次,第一次是你第一次醒來的那天,他過來看了看笑著恭賀說已經沒什麼大礙,又告訴我們,應該怎樣幫你康復,他依然沒給你開藥,第二次和第三次湊巧都是你睡著的時候來。」

  「第二次我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第三次的時候,我和你娘知道你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就將這事告訴了他。」

  周凡面色又是一緊道:「他怎麼說?」

  「他聽到你失憶後,他表情有些奇怪想了一會,最後搖頭說你腦袋傷得這麼嚴重,失憶是正常的事情,沒有變白癡就不錯了,我和你娘一想也覺得張鶴說得對,就沒有再糾結這事。」

  周凡臉色嚴肅,要是張鶴當時沒有作假,那自己的所謂失憶,也在張鶴的意料之外,從中透露出的信息是張鶴不怕他不失憶,那前身死去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張鶴,又或者更準確說,他沒有看到張鶴的臉。

  兇手有可能蒙著臉又或者另有其人,或許是那黑衣人。

  周凡想到這裡道:「我還是不明白,他讓你們不要把這事往外傳,那你們為什麼連我也要瞞著?」

  周凡問是這樣問,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一定的猜想,問出來只不過是為了證實。

  桂鳳接口道:「他說你既然失憶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那這事最好連你也不要說,要不然當你知道你自己腦殼被敲成那樣子,只會嚇得你魂飛魄散,這次再出事,那就連他也回天乏術了。」

  周一木也點頭道:「我們聽他說得這麼嚴重,而且很有道理,我們就決定瞞著你,並且還是用對外說的那個摔傷藉口。」

  周凡心想果然是這樣,這張鶴用了這樣的理由,難怪父母要死死瞞著他。

  周凡忽而道:「在我恢復意識的那幾天,你們離家幹農活,留我一個人獨自在家,也不怕那兇手突然找上門來嗎?」


bpd 發表於 2019-6-15 22:17
第97章 溯因

  讓周凡在家,不怕兇手找上門?

  桂鳳臉帶著笑意道:「你這孩子,你醒的那幾天,你爹就和我偷偷商量,怕那兇手還害你,就故意裝作離家幹農活,實際一直躲在暗處偷偷看你,想將那兇手引出來。」

  周凡臉露愕然之色,難道他那幾天感到的暗處窺視,不僅僅來自陰鬼,還來自自己的父母,這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那看來他被陰鬼攻擊的時候,父母及時回來趕走陰鬼也不是偶然之事了。

  他當時還想著父母的心有些大之類的……

  不過桂鳳很快就無奈道:「不過我們兩個因為太過重視兇手的事,都疏忽了你大病初癒之後陰鬼的問題,所以陰鬼襲擊你的時候,我們就慢了一步。」

  周凡苦笑道:「爹娘,你們這樣做太危險了,你們就沒有想過,那個兇手是武者,你們怎麼辦?」

  周凡剛這樣說出來就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對。

  周一木解釋道:「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武者,要是像你這樣的武者,他又何必藏頭露尾的,直接趁夜殺光我們一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周一木解釋正是周凡恰恰想到的。

  周凡沉吟了起來,爹娘隱瞞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由此也產生太多的謎團。

  第一個就是那兇手是誰?

  他為什麼要將自己打成那樣子,又扔在門前這麼顯眼的地方?

  假如那個兇手與張鶴有關,他是張鶴叫來又或者就是張鶴本人,那他們的意圖是什麼?把自己打得瀕死,又救自己回來,這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是為了在自己身體內植入某種東西嗎?

  會是什麼東西呢?

  周凡思路迅速轉動,他忽然神情一顫,是自癒,肯定跟自癒的能力有關!

  他之前被黑衣人打傷兩次,無論第一次的劍傷,還是第二次的背傷,都能自癒,再結合自己那破開腦殼的自癒,這都說明他擁有自癒的能力。

  之前周凡還將這種身體自癒的能力歸功於灰河空間,但也許他想錯了,這種能力跟灰河空間根本就沒有關係!

  尤其是他還低估了這種自癒的能力,連破開腦殼都能恢復過來,這實在是太強悍了。

  不過他也不能太高估這種能力,畢竟前身可是死了的……

  但問題是這種自癒的能力會是張鶴他通過某種特殊的方法賦予自己的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要選擇自己?

  周凡越想越是心寒,那張鶴對他的圖謀遠超他的想像,使得他恨不得馬上去將張鶴一刀殺死。

  但他還不能這樣做,張鶴在他這具身體上肯定動了他不知道的手腳,要是弄不清楚,那過去尋張鶴,到時身體出現什麼問題,那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了。

  周凡皺眉沉思,他總覺得自己有什麼想岔了,比如村裡與他差不多年齡的少年也不算少,為什麼就是自己呢?

  是隨機選擇還是別有深意?

  周一木夫婦看著陷入深思的周凡,沒有出言打擾,兒子自從那事後,人也變得機靈多了,他們只是安靜等著。

  周凡想不通又按照自己以前做刑警的習慣,將事情所有線索又從頭開始捋一遍,這樣能讓他更看清事情的本質。

  要說他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也只能是自癒能力……自癒……自癒……

  周凡的雙眼忽然一凝,他知道自己有什麼想岔的地方了,這種癒合能力為什麼要是張鶴賦予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天生就有的?

  如果是自己天生就有的,那很多的事情就能解釋得通了,即使有些不通的地方,也不是大問題。

  周凡又是仔細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錯,自癒能力很大可能是自己天生就有的,要想知道是不是,那只要問爹娘就知道了。

  周凡抬頭看向了周一木兩人道:「爹娘,我從小到大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周一木與桂鳳臉色微變,他們快速對視了一眼,周一木那張木然的臉也有些緊張起來,他說道:「阿凡,你到底問的是什麼?」

  周凡看著他們兩人的臉色,心裡有些驚疑,他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不過周凡還是開口道:「我是說我從小到大,肯定不可避免會受點傷什麼的,那些傷會不會很快就好了?嗯,我說的快,是比一般人要快,比如睡一覺起來就一點傷都見不到那種。」

  周一木與桂鳳聽到周凡這樣問,他們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周凡盯著他們的臉,他們似乎還有事是瞞著自己的,不過他們不想說,又與這事無關,那不說就不說,以後再慢慢想法問,關鍵是弄清前身是否從小有那種能夠自動癒合的能力。

  只要不觸及心底深處的禁忌,周一木與桂鳳都放下心認真想著周凡的問題。

  周一木搖頭道:「這個我沒太留意,你娘照顧你更多一些,桂鳳,你知道嗎?」

  桂鳳眉頭微蹙道:「阿凡,我聽你這麼一說,你小時候頑皮受傷,我記得傷口是好得比常人要快,但又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睡一覺就能好的那種程度。」

  「我印象最深的是記得你有一次手臂骨折了,都要一個多月才能好。」

  周凡愣了一下,沒有這麼快?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個多月就能好,比起常人這已經很快了,但又確實沒有他想的這麼快。

  不過周凡很快又想到,這很可能是那時年齡還小,能力沒有完全甦醒的原因。

  娘的回答表明了自己確實有這樣快速痊癒的能力,之前的推測是錯的,他的能力不是因為張鶴給的。

  他知道張鶴的意圖了,張鶴真正的目的是自己那快速痊癒的能力!

  這樣一來,很多事都清晰明瞭!

  張鶴所謂給他治病,恐怕張鶴做的並不多,他的身體遭遇瀕死能恢復過來,靠的是完全是自己。

  周凡快速思索起來,現在他最大的優勢是張鶴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知道他這麼多的事情。

  但還有一個問題,他的身體依然存在隱患,張鶴給他治病時,很可能在他身體內留下了什麼東西,否則黑衣人能在樹林裡尋到他這點實在說不通。


bpd 發表於 2019-6-15 22:25
第98章 小憩

  如果身體的隱患一天沒有解決,他在這場與張鶴的對決中都會永遠落入下風。

  如何解決身體的隱患呢?

  周凡想了想,很快就決定下來。

  周凡開口道:「爹娘,我現在有些累,要小睡片刻,順便把這些事情好好想一想。」

  周一木與桂鳳皆是愣了愣,他們沒想到周凡想了這麼久,一開口就要睡覺。

  周一木兩人當然不會反對。

  周凡又笑道:「娘,待會過了半個時辰,你就叫醒我,我還有事要做,當然,要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你馬上叫醒我。」

  待桂鳳答應了下來,周凡站起來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廳內的桂鳳低聲道:「阿凡為什麼要去睡覺?他的身體沒問題吧?」

  周一木搖頭道:「他的身體沒問題,他應該就是想好好歇一歇,我們安靜點別打擾他就好,他起來可能還要出去一趟,你替他弄點吃的東西,免得餓著了。」

  桂鳳應了聲,走進灶房開始燒火弄吃的。

  ……

  灰河空間除開灰霧濃淡不一,看起來萬世不變。

  進來的周凡先是掃視一眼,然後他看到了霧。

  霧像往常一樣,正坐在四方桌前,不過這次桌上只是擺了一碗白飯。

  米飯白如雪,粒粒晶瑩,不像自己現在所在世界那些黃粟米,反而接近類似自己前世的那些米。

  霧拿著筷子,他是一粒粒夾起,慢吞吞放入口中。

  周凡笑著走了過去道:「今夜為什麼不吃肉,只吃一碗素飯。」

  霧眼都不抬一下淡淡道:「在這鬼地方,魂魚什麼的能吃到你吐,這碗飯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我而言無疑是世間珍饈。」

  「這還是我花費壽命從河上釣起來的靈米煮成,靈米對我來說沒法起什麼作用,但我享受的就是這味道。」

  「用壽命釣起來的靈米?」周凡眼角跳了一下,「難道是我的壽命?」

  霧這才微微抬頭道:「告訴你也無妨,這當然是你的壽命,我又沒有壽命這種東西。」

  周凡愣了愣道:「這靈米對我也有用吧?」

  霧漠然道:「當然有用,不過我可不打算分你一份。」

  周凡無奈道:「你這也太浪費了,要是想吃靈米,可以讓我用怪譎魚餌的,為什麼要用我的壽命呢?」

  霧冷笑道:「這壽命是你交換給我的,我喜歡怎麼用就怎麼用,那些灰蟲我需要很多才能用一次釣竿,可沒有你這麼少的數量。」

  「我明白了,要是我的壽命,你就不用花這麼多的代價就能釣魚。」周凡立刻反應過來。

  而且釣竿一般釣起的都是自己需求的東西,周凡想釣起霧要的東西,那可沒有這麼容易,所以想越過規則,幫霧釣他要的東西,再跟霧換回壽命,這種事操作起來的難度很大。

  霧還是一粒粒米挑著來吃,「你這麼早過來,應該不是來找我閒聊的,有事趕緊說。」

  周凡道:「我上次中了眼咒,你也能一眼看出來,那我的身體有沒有隱患,你也是知道的吧?」

  霧停住了筷看著周凡道:「哦,不知道你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周凡雙眉一挑,「我的身體存在很多隱患嗎?」

  霧臉色平靜道:「半月的壽命告訴你。」

  周凡道:「半月的壽命可以,但是你要將我身體隱患全部指出來,並且要給我解決隱患的可行辦法。」

  霧豎起兩根手指道:「雖然在我看來,只是小問題,但對你來說也不容易解決,要我替你解決,兩月的壽命!」

  「兩月太貴了……」周凡嘗試著討價還價。

  可是霧閉口不言,專心吃飯,壓根不理會周凡。

  周凡在心裡嘆口氣,這老傢伙越來越難打交道,自己可能很快就會被喚醒,只能與他交易了,兩月壽命這個價格也不算高得太離譜。

  「好,兩月就兩月。」周凡估算著自己剩餘的壽命,咬了咬牙道。

  若非必要,周凡都不願意與霧作壽命交易,但身體存在的隱患必須解決。

  霧笑著放下筷子,他勾了勾食指取走周凡兩月的壽命才開口說道:「在你右手腕上一寸裡面被鑲入了一道符箓,那道符箓叫子感應符,它還有一道母感應符,母感應符一旦被使用,它就能尋到子感應符所在的方位,這是修士用來追蹤的符箓,合稱為子母感應符。」

  周凡臉色微變,就是這道符箓,那黑衣人應該就是憑著這子母感應符輕易尋到自己的!

  「這是你身體第一處隱患,這個隱患很簡單,你回去之後自己用刀劃開這個地方。」霧指了指自己右腕的一處道,「你就能找到這道符箓,記住了嗎?」

  周凡點頭道:「記住了,第二處隱患呢?」

  霧冷笑道:「第二處隱患對你來說才是致命的,那人在你身上植入了一條蟲。」

  「你說蟲?」周凡臉色微變道。

  霧道:「這是來自白怨黑羊肚內的幼蟲,這種黑羊幼蟲寄生在黑羊腹內,吸收黑羊從外界攝入的大部分養分,讓黑羊長期處於骨瘦如柴的狀態,但黑羊一旦陷入危險狀態,那些腹內的黑羊幼蟲就會提供龐大的能量給黑羊,使得黑羊變得強悍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條黑羊幼蟲正在吸收我的營養,試圖讓我變得虛弱起來?可是我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周凡眉頭皺了起來。

  霧搖頭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黑羊幼蟲來自被殺死的白怨怪譎黑羊,牠們被取出的時候,都已經從黑羊那裡吸收了大量的養分,這也是這些黑羊幼蟲的價值所在,這些黑羊幼蟲經過一些特殊的手法泡製被植入人的體內,非但不會吸收人的營養,還會給宿主提供所需的營養,這些特製的蟲因此又被稱為生機蟲。」

  周凡道:「照你這麼說,這條蟲對我應該沒有危害才對的,但是那人不會這麼好心的,這蟲一定存在什麼問題。」

  張鶴給他植入的生機蟲或許是為了給瀕死的他提供生存的養分,但這恐怕只是部分的目的。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9-7-21 15:52 編輯

bpd 發表於 2019-6-15 22:32
第99章 隱患

  植入白怨黑羊幼蟲的其他目的?

  霧答道:「問題在於,這些生機蟲雖能夠給你提供營養,但牠始終控制在植入者的手中,只要植入者施法,就能將生機蟲逆轉,將你的身體所有養分吸走,屆時你恐怕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很大可能會馬上眩暈過去。」

  「就這樣嗎?」周凡覺得有些不對,要是生機蟲能做到這樣,那黑衣人如果是張鶴的人,他為什麼要這麼辛苦來殺自己,直接施法就能制服自己了。

  霧繼續道:「這種養分吸收的逆轉是很難恢復的,一個常人被黑羊蟲吸收了養分,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根本恢復不過來,而且因為營養的失去,宿主很可能會變成病秧子,畢竟人可不是白怨黑羊那種怪譎,擁有著能夠瞬間吸收大量營養補充身體的體質。」

  「還有就是,生機蟲一旦在人體內逆轉吸收,就會完全廢掉,下次再也無法使用。」

  周凡沉吟了起來,要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了,張鶴覬覦的是自己能快速痊癒的身軀,要是使用生機蟲,對方可能擔憂這樣會廢掉自己的身軀,從而影響他的計劃。

  當然也有可能是怕浪費了生機蟲又或者出於其他什麼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張鶴肯定是對使用生機蟲對付自己存在著忌憚,否則自己對上那黑衣人的後果難以預料。

  但周凡相信,對方無論有著什麼忌憚,只要自己殺上門,對方感到危險,肯定會毫不猶豫引發他體內的這條黑羊幼蟲。

  周凡問道:「如何解決我體內的這條黑羊幼蟲?」

  霧收了壽命還是挺好說話的,他沉吟了一下道:「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讓植入者幫你取出來,他能植入去,肯定能取出來……」

  周凡兩眼一翻打斷道:「說第二個辦法。」

  霧道:「第二個辦法嘛,由於那黑羊幼蟲是在你體內不斷遊走,給你補充養分,所以你是很難通過刀子將牠挖出來,只有使用白怨黑羊的膽煉製的藥液,將牠催吐出來。」

  「這些黑羊幼蟲誕生於黑羊體內,就算黑羊身軀龐大,但也不可能無限度養著數量龐大的幼蟲,當幼蟲數量太多時,牠的羊膽就會滲出膽液來殺死部分的黑羊幼蟲,黑羊的羊膽才能克制這些幼蟲。」

  周凡一攤手索取道:「藥液呢?你該不會跟我說沒有吧?你可是承諾替我解決這個隱患的,你要我找這黑羊膽的藥液,我肯定是找不到的,那你這個辦法就沒效。」

  霧冷哼一聲道:「我既然說了這個辦法,那肯定是你用得上的。」

  霧攤開左手,一縷灰霧在他掌心凝聚,出現了一個碧綠瓷瓶,他將瓷瓶遞給周凡道:「這就是那藥液,你一次全喝下去,就能將那黑羊幼蟲催吐出來。」

  「不過我覺得這樣做,還是有些可惜的,因為一旦被這藥液催吐出來的黑羊幼蟲,就因為藥液的原因處於瀕死狀態,這生機蟲就廢了,無法再用。」

  周凡看了一眼手中的碧綠瓷瓶,他冷然道:「這黑羊幼蟲再珍貴也比不上我的命,最後一個問題,無論是那子母感應符還是這黑羊幼蟲,我取出來對方會有辦法知道嗎?」

  霧拿起擱在碗邊的筷子道:「黑羊幼蟲肯定不會有辦法感應到,至於子母感應符,你取出了子感應符,記住不要毀掉,那對方那張母感應符就不會自燃,他們就無法知道。」

  「你能讓我現在離開灰河空間嗎?」周凡試探說道,他一直懷疑霧掌控了他的自由進出。

  霧用筷子夾起一飯粒放進口裡道:「外面有人叫你,或者你的身體受到什麼的碰撞,你就能出去,我幫不了你,你準備現在就離開嗎?你可是積累了四條灰蟲,你要想殺那在你身體動手腳之人,不釣魚增長一下實力才去嗎?」

  「釣魚了,也可以找我給你鑒定呀,讓我也賺一點鑒定費。」這句話才是霧的目的。

  周凡只是搖頭道:「不用了。」

  他現在有這麼多底牌,而張鶴的實力周凡估計也強不到哪裡去,至少比不上黃茅兩位符師,否則他做事根本就不用刻意躲躲藏藏的,就算要躲躲藏藏,也應該早就想法收拾了他才對。

  那黑衣人自從第二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定程度上從側面驗證了對方的實力。

  身體隱患被解決,周凡完全有信心殺了他!

  這四條灰蟲還是留著等需要的時候再用!

  周凡靜坐等了一會,就等到桂鳳喚他的聲音,他很快就離開了灰河空間。

  周凡離開後唯獨剩下霧在巨大血球底下,在大船之上平靜地吃著一粒粒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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