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前任無雙 作者:躍千愁 (連載中)

 
arty2008 2019-6-15 21:00: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293092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28 10:10
第一三零章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

  更艱難的是,事情查到這個地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這事和潘氏、周氏有關,這件事洛天河能對他們痛快才怪了。

  彭希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羅康安,我們一直低估了他,看來有必要全面徹查一下他的底細背景。」

  周滿超:「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秦氏背後的南棲家族已經發力,且佔據了上風,想阻止秦氏吞下競標的肥肉已經不太可能了,如今不讓秦氏有時間將這塊肥肉給消化才是關鍵。可事態已經激起了不妙的連環反應,再針對不闕城那邊的秦氏出手,洛天河恐怕不會坐視了,一旦全面介入,我們針對秦氏施以的力度恐怕有限。」

  彭希:「那就讓洛天河坐視。」

  周滿超回頭看向他,「怎講?」

  彭希略湊近,低聲道:「不闕城神衛營出了內奸,差點影響仙庭的這次競標,加上之前的兇殺案,正是藉口,可聯合潘氏背後的人一起發力,將洛天河調離不闕城。若能換個可靠的人去不闕城任城主,那就再好不過了。」

  周滿超聽得眉眼間有飛揚神采,立刻轉身了,負手踱步徘徊,不時微微點頭著。

  秦氏因何崛起?不就是借了洛天河執掌不闕城的特殊性,一旦搬走了洛天河,秦氏的立足根基就毀了大半,再弄個己方勢力的人過去當城主的話,想搞垮秦氏就容易了。

  這可謂是朝秦氏的根子上下手,以前想動洛天河是沒機會,如今聽彭希這麼一說,的確是次良機,壞事似乎變成了好事。

  周滿超驟然停步轉身,朝一旁肅立的助理孟肅道:「去,請潘慶過來一會!」

  「好。」孟肅點頭應下,臨轉身前多看了彭希一眼。

  ……

  「又死一個!」

  案前,看著案上傳來的資料,洛天河可謂冷笑連連。

  楚萍的死訊已經傳來了,附有楚萍的資料,還有死亡現場的照片,橫濤都在第一時間傳來了。

  背後唆使朱莉爭取巡演的人已經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很顯然這個楚萍也不是真正的幕後,這是又被人給滅口了。

  橫濤一起傳來的還是其它方面的消息,針對神衛營都尉蕭士長的調查已經有了進一步的進展。

  根據巡演當晚當值一些人的口供,已經確實了羅康安所說不假。當晚羅康安的確帶了個人溜躂,看似帶的是個男人,但一些當值人員根據相貌和香氣在事發當晚就大概看出了是個女人,只是當晚神衛營的情況特殊,沒人當回事。

  也有人上報給過蕭士長,可如今看來,上報的情況到了蕭士長那邊就被卡住了,未再擴散。

  根據樣貌形容,還有調取的一段監控來看,女子正是女扮男裝參加了演出的雪蘭。

  此事某種程度上,也的確說明不闕城那邊的神衛營的確是承平已久,在警惕性方面有所麻痹。

  橫濤也必然是第一時間追查了事發當晚秦氏巨靈神存放地的監控,仔細梳理下發現了問題,有一段時間的監控畫面中隔了,從時間上判斷剛好吻合羅康安和雪蘭的消失時間段。

  監控為何會出問題?立馬審問負責監控的當晚值班人員,根據供述才知蕭士長為了體恤下屬看演出,把他們給支開了,是由蕭士長自己親自掌控了神衛營的監控中樞。

  再根據神衛營當晚現有的監控畫面和其他一些當值人員的口供,已能呈現羅康安和雪蘭的行動軌跡,是蕭士長親自坐鎮調配巡邏人馬把兩人給逼往了秦氏巨靈神的存放倉庫。

  種種跡象和線索可以證明,事發當晚的當值都尉蕭士長就是那個內奸!

  為何要搞這種事?顯然,就是為了策應雪蘭的行動,接近秦氏巨靈神。再根據羅康安的供述,基本上可以肯定,秦氏巨靈神遭遇的問題的確是雪蘭做了手腳。

  所有的情況擺在眼前。

  蕭士長的失蹤,死活不知,可以視作潛逃。楚萍的被滅口,雪蘭的被滅口。

  一個仙子,一個仙都的記者,還有一個神衛營的都尉,三個不相干的人,也許是素未謀面的三個人,卻在協同著同一件事情,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把三方給串聯了起來。

  事態的輪廓已經清晰了,仙都記者楚萍提醒鼓動了朱莉爭取巡演到不闕城,順利把雪蘭給送進了神衛營,順利讓雪蘭和羅康安偶遇,然後舊情複燃,神衛營內的蕭士長再策應雪蘭的行動。

  楚萍只是個引子,雪蘭是具體執行人,蕭士長是保證計劃不偏離的關鍵。

  這個計劃看似簡單,實則不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但有人卻僅用三個各有身份的人就把事情給辦成了,可見這幕後黑手的能量不小。

  「巡演…」口中嘀咕的洛天河室內徘徊著,目閃厲色。

  突然冒出的巡演之前看起來合情合理,仙都遇襲後撫慰人心嘛,如今結合發生的事情來看,這場巡演冒出得有些突兀了……

  昆廣殿,內廷深處空蕩蕩暗沉,只有寶珠幽光。

  南如閉目靜立,衣衫無風輕浮飄蕩,跟前地面上一層薄沙,有陣陣幽風在沙面掠過,薄沙上似有什麼東西在遊走,只見一個個字跡在薄沙上快速呈現。

  待不斷呈現的字跡終止,幽風亦蕩然無存,南如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盯著薄沙上的字跡凝視了好一陣,方大袖一揮,地面攤開的薄沙如一縷流雲彙聚抽離,鑽入了他的儲物戒中。

  之後負手而行,面帶思索神色在黯淡幽光下獨自徘徊著。

  黑暗深處突傳來一人稟報聲:「域主,不闕城城主洛天河求見。」

  南如偏頭靜默了一會兒,淡淡發聲道:「有請。」

  繼而大袖一甩,燈光驟明,頓將此間殿內的各種陳設照得分明清楚。

  很快,步履沉穩的洛天河大步來到,不待他有所表示,南如已經是略欠身,恭稱:「老師。」

  見這裏也沒外人,洛天河拿出一卷案卷遞予,「案情已有眉目了,你看看吧。」

  南如哦了聲,接手案卷,就站那一頁頁翻看起來,越看越快,到後面顯然就是粗略瀏覽一下,很快看完了,雙手奉還給了洛天河,「老師果然神速,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經把案情大概給摸清了。」

  洛天河:「那場巡演有問題,但組織方背後牽涉太大,已超出我不闕城能伸手的範圍,力有不逮,恐怕還要你通過渠道才能拿到授權繼續追查下去。」

  南如略頷首,但語氣輕飄:「不必那麼麻煩,直接把案情交給仙都那邊,讓那邊去查就好。」

  洛天河皺眉,「這是我不闕城的事,交給仙都去查?不是他們的事,能指望他們給出什麼交代嗎?」

  南如搖頭:「能查清一些事情就行,有些事情沒必要尋根究底,難道老師還認為這事真能查出什麼真相來嗎?老師也看到了,滅口行動對方早就展開了,是不會留下什麼致命把柄的,為不必要的事情牽扯不闕城的精力沒必要!」

  洛天河面露慍怒,「手都伸到我神衛營來了,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不成?」

  南如神色平靜,「既然知道查不出結果,那就沒必要去查。老師,有些事情沒必要再去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再去查,事到如今,這些事是誰幹的,難道您的心裏還沒數嗎?」

  洛天河沉聲道:「十有八九就是潘氏和周氏幹的。」

  南如攤出兩手,「那還有查的必要嗎?既然知道了,區區兩家商會,值得您和我長期耗下去嗎?他們還不夠資格!」

  洛天河面露疑色,「你什麼意思?」

  南如放下雙手,負之身後,「老師,昆廣域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說的算,只要我們想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該怎麼做儘管去做,稍微注意點方式方法便可,否則哪有那麼多精力去把每件事的道理都給掰扯清楚?找個藉口,該抓的抓,該給教訓的就是要給點教訓,忘了規矩的人,就不知『敬畏』為何物,那就教教他們什麼叫做規矩!我這裏,不允許有人為所欲為!」

  洛天河吃驚不小,「沒有證據直接抓人?抓潘氏和周氏?」

  南如:「不行嗎?」

  洛天河沉聲道:「這樣做,才是真壞了規矩,你別忘了他們身後是什麼人,真要這樣做了,被找到了藉口,他們背後的人立馬要撲上來撕咬。」

  南如答非所問:「老師,競標的事,仙庭那邊已經有定論了,對競標結果有疑議的商會,可以繼續進入第二關的『千錘百煉』,規則和秦氏遭受的苛刻規則一樣,能走完競標三關的人,再列出來和秦氏做最後的競爭。」

  洛天河:「你別轉移話題!」

  南如:「老師,我沒有轉移話題,秦氏的真材實料您也看到了,您覺得如此規則下,還有哪家商會最後能有資格和秦氏競爭嗎?南棲家族掌握了事實,在上面發力支持秦氏,競標的結果基本上已經注定了,不出意外贏得競標的應該就是秦氏。

  各種麻煩我已經輾轉轉嫁出去了,責任落不到我頭上,可以堂堂正正給上面一個交代,誰也說不得我什麼,這次我算是過關了。老師不是擔心秦氏贏得競標後,會為不闕城引來麻煩,擔心會讓不闕城陷入動盪嗎?是查一個明知沒有結果的案子好,還是應付不闕城即將來到的動盪好?孰輕孰重,想必老師您自有掂量。」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29 00:00
第一三一章 秦儀喜歡女人

  因這番話,洛天河沉默了,但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說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兩家犯了錯,就直接抓人,這不合規矩。我堅持規矩被貶於此,若也不守規矩,豈不成了笑話?」

  南如有些無語,最終嘆道:「老師,恕我直言,您太過保守了,您以為您講規矩,別人也會跟您講規矩?跟不守規矩的人,就沒必要講規矩,要講變通。老師您剛才也說了,那兩家背後有人,無論是潘氏、周氏還是他們背後的人,都不會坐視秦氏壯大,必然是要狗急跳牆的。那些人的能量您也知道,他們嫌您礙手礙腳,很有可能會想辦法把您給調離不闕城,好對秦氏下手。」

  洛天河怒了,「區區兩家商會,有什麼資格插手仙庭官員的任用?」

  南如:「這不是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問題,而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有那個實力。不瞞老師,我剛才已經收到了宮裏傳來的警訊,娘娘那邊已經收到機密消息,潘氏背後的公虎家族,周氏背後的相羅家族,已經在醞釀在朝堂上對您發難,理由便是不闕城接連兇殺還有這次神衛營出了內奸,欲以此指責您不能勝任,欲以此將您給調離。」

  洛天河震怒,一張臉黑了下來,真要以這接連的問題來指責他,他還真不能說自己沒有責任。

  南如繼續道:「說實話,秦氏和他們鬥,誰勝誰負,誰死誰活,我根本不在乎,我也沒有在乎的必要,但我必須考慮其他。明眼人都知道,您和我都是娘娘的人,您被貶至此,被貶到我手下來,那也是娘娘想照顧您。若您在這裏出了事,輕易就被兩家商會給收拾了,讓人怎麼看娘娘?我又怎麼向娘娘交代?老師,讓兩家商會把您給絆倒了,娘娘的顏面要往哪擺?」

  聞聽此言,洛天河臉上的怒意漸消,沉默不語了。

  南如對他躬了躬身,「老師,既然已經知情,我就不得不考慮如何維護您,就不能坐視他們得逞,更不能坐以待斃,當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

  洛天河幽幽一嘆,「強行抓他們就能解決問題了?」

  南如擲地有聲道:「當然!老師不妨試想,您搶在他們發難之前抓了他們,公虎和相羅家族再對您發難的話,那公虎和相羅家族對您發難的性質就變了,還能名正言順地對您發難嗎?」

  洛天河目光一閃,若有所思,瞬間明白了什麼。

  南如繼續道:「這件案子,明眼人都知道,幕後的黑手就是潘氏和周氏,但要處置他們卻無證據。區區兩個商會為了競標,而且還是仙庭組織的競標,竟敢把手往神衛營裏伸,已經是犯了忌諱,若人人仗著有些勢力皆可效仿,那還得了?

  所以老師這個時候出手正合適!若小懲大誡有利於仙庭的權威和秩序,朝堂上對老師的反響想必不會太大,至少陛下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自己也要掂量一下輕重…老師,這便是先下手和後下手之間的差距,天差地別!」

  明白了!洛天河也聽懂了,臉上卻浮現幾分頹然意味,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得意學生。

  算是再次領教了,這學生看著文弱書生一般,看似一身的文雅,實則外柔內剛,殺伐決斷於一身,極有魄力!

  他最終妥協了,唉聲嘆氣道:「你總是能言善道,每次的每次,我總是說不過你,看來我真是老了。」

  南如頓時哭笑不得,他很想說,這哪是什麼說得過和說不過的問題,明明是事實,否則就您這脾氣,哪能聽我的?

  有些問題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南如拱手,深鞠一躬。

  ……

  秦氏巨靈神被人做手腳的事,基本上有了結論,與許多被控制的人無關。

  終於從審訊室出來了,又見到了陽光,羅康安長呼出一口氣,也一眼見到了比他早出來正在外面等候的林淵,發現還真像是自己的助手和跟班,但無法摁住他內心的各種暗暗埋怨。

  他快步向林淵走去,兩人碰面便離開,途中林淵詢問他情況。

  剛回到秦氏巨靈神所在的倉庫門口,又看到了等候的秦儀和白玲瓏。

  雙方在門口碰面,秦儀看向羅康安的目光非常深刻,如同刀子要將他給剖析一番般。

  白玲瓏的眼神中則有若有若無的鄙夷閃過。

  羅康安太尷尬了,心中對林淵的哀怨簡直是無限,許多事情做的時候不覺得,面對後果時才發現不是一般的尷尬,但又不能躲著不見,只能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客氣道:「會長。」

  秦儀盯著他,「雪蘭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了,我沒有開玩笑!」

  這樣說了,就說明沒事了,羅康安鬆了口氣,貌似慚愧的遺憾道:「失誤,中了美人計!」

  林淵頓時低眉垂眼,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秦儀無語,終究是現在不好把羅康安給怎樣,沒再繼續說這個,換了話題:「收拾準備一下吧,下午一起返回不闕城。」

  羅康安哦了聲,待兩個女人走了後,立馬回頭問林淵:「競標有結果了?」

  林淵:「還沒有,其他商會要擇日繼續第二關,暫時沒秦氏什麼事了。」

  羅康安看到了倉庫內忙碌的檢修人員,又看了看四周,方低聲問:「我跟雪蘭的事,公開了嗎?」

  林淵:「瞞得住嗎?審問的時候應該都被問過了。」

  羅康安唉聲嘆氣道:「好事壞事都讓我揹鍋,林兄,我這次付出的代價不小啊!」也不知是想索要什麼好處。

  「自找的。」林淵斜他一眼便走了,進了倉庫裏面。

  裏面的人看到羅康安,一個個神情古怪。

  羅康安臉上擠出笑容,走了進去,朝眾人揮手打招呼。

  一旁坐下的林淵瞅了瞅,發現這廝的臉皮就是厚。

  ……

  湖畔,龜樓,目前成了南棲如安的落腳點。

  幾輛車到,停在了湖畔,秦儀下車,站在岸邊橋頭親自來迎的南棲如安微笑點頭。

  秦儀此來,一是告別,二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必須要給南棲家族一個確切的交代,一些事情要在她離開前最終落實。南棲如安也要把一些事情落實下來給家族、給秦氏一個交代。

  烈日陽光炙烤,兩人見面寒暄,南棲如安隨後伸手,有請入內。

  兩人並肩上橋時,南棲如安憑空變出一把傘,秦儀斜了眼,發現這人還真挺講究的。

  誰知,撐開傘一舉的南棲如安卻把傘往她頭頂一送,竟然是在為她遮陽。

  龜樓內外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有些詫異,跟在後面的白玲瓏亦愣了愣。

  試問南棲如安是什麼家世背景?憑他的身份為秦儀打傘頗顯曖昧,怕是想不讓人多想都難。

  秦儀也意識到此舉不妥,會顯曖昧,遂往一旁靠去,然而橋寬有限,又有欄杆,她避不開,往前走或往後都不合適,不得已之下被南棲如安的傘給庇護了。

  秦儀立馬起話:「怎不見晴翠仙子?」

  其實是在提醒南棲如安,你已經有女人了,注意影響。

  南棲如安卻不以為意,微笑道:「她是個悶不住的人,讓她天天呆在龜樓待不住,有人陪著去城內遊玩去了。一些正事,她也不適合旁聽。」

  秦儀:「看得出來,晴翠仙子對公子是一片真情。」還在提醒。

  南棲如安哈哈一笑,「真不真情不知道,各取所需倒是真的,我不信憑秦會長的眼光會看不出來。其實吧,我倒是覺得我和秦會長是一路人,我們走在一起挺合適的,你說呢?」他也在表達和暗示什麼。

  秦儀:「公子說笑了。看來公子並不瞭解我,實不相瞞,我對男人沒興趣,喜歡女人!」

  「……」南棲如安神情一僵,猛然回頭看向了白玲瓏,表情那叫一個精采,有點被震驚了。

  心裏嘀咕,難怪了!根據收集的消息,從未發現這位秦會長有過男人,敢情是喜歡那種調調。

  唉!白玲瓏心中哭笑不得,很想告訴秦儀,你拒絕人家也就罷了,別把我名聲毀了啊!

  可她表面上還得對看來的南棲如安報以是如此的微笑。

  其實吧,她從背後看秦儀和南棲如安的背影,一個白衣如雪古裝的翩翩佳公子,一個現代裝的窈窕佳人,兩種風格的兩人並肩而行竟然沒有任何違和感,她覺得還是挺般配的。

  再加上南棲如安的家世背景,真要能在一起的話,對秦氏的助力可想而知。

  至少在她看來,秦儀比跟林淵那個廢物在一起強多了。

  當然,她知道自己的職責和身份,也得過爺爺的叮囑,從不踰越,不會幫秦儀做什麼決定,頂多是偶爾勸兩句。

  一行進入龜樓,南棲如安也收了傘,有請客人登高上樓。

  登高望遠,樓上落座,可觀湖光山色,四周美景盡收。

  南棲如安親手斟茶,笑問:「下午就走了?幹嘛急著回去?」

  秦儀:「得防備還有其他商會通關殺出來競爭,秦氏巨靈神爛成這樣,得回去進行修復準備。我離開商會太久,許多事情還要回去處理。」

  南棲如安推了水晶茶盞給她,「那些商會的家底情況南棲家族都有所掌握,憑硬實力只怕沒人能按秦氏的標準過第二關,我這裏只要把第二關盯死了,防止有人弄虛作假,競標的結果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不用太過擔心。」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29 10:00
第一三二章 首級便可

  話雖這樣說,秦儀不可能不做準備,也沒多說什麼,回頭找白玲瓏要了事先擬好的契約,放在桌上推了過去,「這是早先說好的,公子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這是閒事之外的正事和大事,南棲如安笑著拿起翻看,不吭聲了,仔細查看。

  秦儀在對面慢慢品茶,也不打擾。

  好一陣後,南棲如安看完了放下,頷首讚道:「沒什麼問題,秦會長辦事果然爽快,是個守信之人。」

  秦儀:「這次多虧公子相助,若非南棲家族幫忙引開其他家族的關注,面對各大家族的壓力,秦氏恐怕無法走到這一步,理當守信按照約定好的承諾簽約。」

  南棲如安端茶抿了口,「忙呢,是幫了點,不過怎麼說呢,也可以說是秦氏運氣好,碰上了好時期,否則我南棲家族恐怕也沒辦法做到滴水不漏引開所有人對秦氏的關注。」

  秦儀不解:「運氣好?」

  南棲如安放下茶盞,「有些事說是秘密,但估計也瞞不了多久。」

  秦儀露出詢問眼神,想問,什麼秘密能說嗎?

  南棲如安:「應該很快就要人盡皆知了,秦會長知曉也無傷大雅。十三天魔攻打仙都的事,想必秦會長也知曉。」

  秦儀:「世人皆知,如雷貫耳,自然是聽說了。」

  南棲如安:「世人大多只知十三天魔攻打仙都,卻不知十三天魔為何要冒險攻打仙都,這便是秘密之關鍵。」

  秦儀:「願聞其詳。」

  南棲如安微笑,「沒有無緣無故冒這麼大風險的,何況是攻打仙都,能讓十三天魔這般赴險,自然是有重大緣由。第八代巨靈神,因為仙庭仙機處煉製的第八代巨靈神即將出爐!」

  「第八代?」秦儀錯愕,與白玲瓏相視一眼後,再問:「這第八代巨靈神有何妙處,竟值得十三天魔不惜遭受如此重挫而冒險?」

  南棲如安:「具體有何妙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這第八代是劃時代的巨靈神,和以往所有的巨靈神都不同,整體材質上仙機處取得了重大突破。

  不像目前的七代之內的,任你法力高強,駕馭起來也要受到限制,只能如同駕馭傀儡般硬碰硬廝殺,要比誰的廝殺技巧更精湛。

  第八代則不然,可與駕馭者全面融合,第八代的整體材質可全面施展駕馭者的法力,秦會長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秦儀不是修士,不甚明瞭,依然是詢問的眼神。

  而白玲瓏則不然,已是滿臉震驚。

  南棲如安看了看兩人的反應,看出了秦儀不解,繼續笑著解釋道:「第八代巨靈神可盡展駕馭者的修為和術法,駕馭者自身有什麼樣的術法,第八代就能施展什麼樣的術法,可不是目前巨靈神的那種硬碰硬的打法能比的。

  你要明白,巨靈神是充滿巨大能量的,可將駕馭者的術法威力以倍數放大。

  以巨靈神的能量釋放強大術法,秦會長想想看,一旦第八代面世,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將徹底改變目前的巨靈神廝殺形態,將是一場顛覆性的改變!」

  「嘶!」饒是秦儀注重儀態,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極度震驚。

  南棲如安:「這本是仙庭的高度機密,各大家族也基本上不知情,那些魔頭也的確是神通廣大,不知怎麼就知道了這等絕密。試問前朝餘孽以後再對上第八代巨靈神是什麼後果?知情後的這些餘孽自然想奪得第八代的機密,於是才有了那場不惜代價的攻打,不過蕩魔宮也的確是厲害,關鍵時刻出手挫敗了魔頭們的企圖,保住了第八代巨靈神的機密。

  也正是因為這場攻打、保衛和爭奪,才讓第八代巨靈神的機密洩露了出來。

  這個秘密一暴露,將顛覆性改寫巨靈神產業,是多大一塊肥肉?不管是涉及巨靈神產業的,還是不涉及的家族,統統都盯上了,各使本事,都想分一杯羹,又豈是秦氏目前爭奪的這一塊能比的?

  小巫見大巫,各家族自有取捨,主要精力已不在這場競標上,南棲家族才能略施手段助秦氏瞞天過海,否則是沒那麼容易、也沒那麼順利讓各家族不把秦氏當回事的。

  所以說,這是秦氏的運氣好,居然在秦氏報名參加競標前爆出了這樣的事,引得各家族趨之若鶩,無心秦氏,不然摻和不闕城那邊折騰的恐怕不僅僅是區區的潘氏和周氏。」

  秦儀那烈焰紅唇略啟,吐氣如蘭,輕輕籲出一口氣來,方明白,原來如此!

  南棲如安伸手敲了敲桌上還未簽的契約,「換句話說,南棲家族也未幫上你想像的那麼大的忙,沒出太大力就拿這麼多東西,受之有愧,這裏面的分成比例,秦會長若是覺得虧,還可以改改。這件事南棲家族全權授權給了我處置,得失皆由我掌握,我可以代表南棲家族表態,分成略作調整沒什麼意見。」

  目中略含笑意地盯著秦儀,審視的意味暗藏。

  秦儀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搖頭,「約定就是約定,秦氏立足以『守信』為先,不改了!」

  「好,那就依秦會長。」南棲如安的手從未簽的契約上收了回來,笑問:「那個小小條件,我一直牽掛好奇到如今,秦會長說我能做到,卻一直不肯事先告知,非要到這個關頭才說,很是讓我費解。事到如今,秦會長總可以告知我那個小小條件是什麼了吧?」

  秦儀沉吟道:「青丘城事件,公子可知?」

  「青丘城?」南棲如安一愣,對青丘城他不陌生,那算是南棲家族經營的勢力範圍,而且就是他養父南棲文的直屬勢力範圍,但不知所指何事,疑惑道:「青丘城應該發生過不少事,不知秦會長指哪件?」

  秦儀盯著他說道:「青丘城神衛營上一任統領名叫江遇,其妻貌美,遭南棲家族一名叫陳山的執事的兒子玷汙而亡。因南棲家族的勢力干擾,江遇冤屈無法伸張,憤怒之下率領部下人馬殺入南棲家族,將兇手斬殺。此事激怒了南棲家族,但因影響太大,南棲家族明面上不得不就此作罷,而暗底下卻在派人追殺!」

  南棲如安神情僵著,聽清了,原來所謂的青丘城事件是指這個。

  神衛營人馬殺進南棲家族,仙界有幾個家族遭遇過這種事?這麼大的事他當然知道,當時的南棲家族可謂震怒,但懼於理虧,可謂顏面盡失,明面上不得不接受放過江遇的結果,否則江遇的遭遇將讓仙界軍方的顏面何存?

  南棲家族是勢大,但還沒大到能承受整個仙界軍方怒火的地步,不得不給軍方面子服軟,也必須要給軍方一個台階下,否則南棲家族是吃不消的。

  此時只能是暗底下找江遇算賬,南棲家族的面子不能白丟。

  現在秦儀突然提及這事,饒是南棲如安一貫從容,此時也不得不一臉驚疑不定,「江遇?莫非秦會長知道這個江遇的下落,要為這個江遇說情,讓南棲家族放過他?」

  他一下鎖定了問題的關鍵,猜到了癥結在江遇身上,其他的什麼似乎都不是關鍵。

  秦儀:「放過只是其一,秦儀希望江遇能與南棲家族化干戈為玉帛。」

  南棲如安默了默,「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大家的火氣都消了,都要面對現實,再沒完沒了沒意義。行,這事我做主了,以後不再追究了便是。」

  秦儀搖頭,「江遇殺了陳山的兒子,陳山兒子又殺了江遇的妻子,雙方仇家還在,這是死仇,又如何能化干戈為玉帛?江遇殺了陳山兒子,已經出了口惡氣,可陳山呢?公子開口了,陳山表面上也許不得不答應,可南棲家族勢大,陳山只需一個示意,自然會有人對江遇不死不休!結果恐怕算不上化干戈為玉帛。」

  南棲如安遲疑道:「秦會長想怎樣?」

  秦儀:「青丘城事件,誰對誰錯,但凡有良知的都清楚,這也是南棲家族當初不得不讓步的原因。陳山縱子行兇,事後還包庇掩護,實在可惡,也有損南棲家族聲譽,當誅!我的小小條件別無他求,陳山首級便可!」

  南棲如安皺眉,不管陳山是對是錯,畢竟是南棲家族的人,要殺他南棲家族的人,開什麼玩笑?!

  他審慎打量著秦儀,徐徐道:「秦會長,這是小小要求嗎?你這個要求未免太過了。再說了,當年的事情後,因陳山父子造成的影響惡劣,南棲家族已經對陳山做出了懲罰,如今的陳山早已失勢度日,再揪著不放沒必要。」

  秦儀:「正因陳山失勢是江遇所造成,一旦獲悉江遇下落,陳山豈能嚥下這口氣?公子的叮囑必然成耳邊風,陳山必然暗中尋仇!秦氏滿懷誠意投靠南棲家族,願竭誠合作,難道公子願因區區一個陳山而做失信之人?」

  南棲如安放開了手中把玩的茶盞,身子後靠在椅背,頗玩味道:「當年秦會長說有個我一定能做到的小小要求,放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我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29 23:00
第一三三章 一諾不悔

  秦儀:「實不相瞞,這次競標,羅康安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在此之前,因對手虎視眈眈,羅康安只是我擺在台面上的一個幌子,其實真正要參與競標的是人江遇。為了這次的競標,我答應過江遇,想辦法幫他和南棲家族化干戈為玉帛。」

  南棲如安貌似漫不經心道:「原來如此。可現實是羅康安參與了競標,江遇並無用武之地,並未出力,秦會長又何苦為難我?不如各退一步,分成比例上我讓出一成,你也不要再為難我,我保證南棲家族不再為難他江遇便是。」

  不管他喜不喜歡或在不在乎那個陳山,可陳山畢竟是南棲家族的人,他豈能輕易拿家族內部人的性命做交易?

  秦儀:「公子此言差矣。如同這次答應公子的契約一般,公子說南棲家族出力不夠,願退讓些分成比例,秦儀之所以不願而堅持承諾,還是那句話,秦氏立足以『守信』為根本。答應了公子的事,秦氏不能反悔,同樣,答應了江遇的事,亦不能反悔!秦氏不輕易許諾,一諾不悔!」

  白玲瓏暗歎,這倒是某人的性格,當年答應過某人非某人不嫁,如今果真是卯上了不放。

  南棲如安:「我若是不答應呢?」

  秦儀目光落在了那份未簽的契約上,「秦氏別無選擇,恐怕無緣與南棲家族合作。」

  言下之意很明顯,若不答應,秦氏便不會簽約。

  南棲如安眉頭漸漸挑起,「秦會長,我若沒聽錯的話,你是在要挾我嗎?」

  連他後面的那個貼身隨從亦冷冷盯上了秦儀。

  秦儀:「不是要挾,也不敢要挾。只是秦氏若不守信,往後的合作中,南棲家族能對秦氏放心嗎?若已不守信用,秦氏再對南棲家族表示守信,豈不顯得有些虛偽可笑?」

  南棲如安眉眼間已泛起了冷意,「以殺我南棲家族的人為條件,還說是什麼小小要求。秦會長,你此時冒出這樣的要求,不覺得太過無理嗎?為了區區一個江遇,破壞合作,你覺得值得嗎?你考慮過戲耍我南棲家族的後果嗎?」

  秦儀:「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公子考慮。」

  南棲如安哼哼冷笑一聲,「為我考慮?看來是我愚昧了,聽不懂!」

  也的確是火大,感覺自己被對方給耍了,之前也沒想到對方敢耍自己,語氣已趨於不客氣。

  秦儀端坐,姣姣容顏依然是波瀾不驚,不為對方的語氣所影響,不卑不亢:「世人皆知公子是南棲家族養子,在南棲家族並無多少實權,所仗無非是南棲家主的影響力。這些話說來也許不好聽,但確是事實。南棲家族能人無數,還有仙界百大家族,難道秦儀就找不到其他選項?公子可知秦儀為何不找別人,獨獨找公子合作?」

  南棲如安冷眼著,盯著她不吭聲,說實話他之前也有此疑問,好一會兒才冷冷問道:「為何?」

  秦儀:「秦氏確實誠意與公子合作,事到如今,秦氏的真實想法也不瞞公子。秦儀之所以選中公子,是因為公子在南棲家族的超然地位,既因為出身受人詬病而掌握不了什麼實權,卻又受家主垂青而有一些在南棲家族內部的影響力。

  秦氏不想成為一般商會那種的對大家族的依附,或者說是不想被大家族內部的一些傾軋而左右。如此一來,公子在南棲家族的超然地位便成了秦氏最佳的合作人選,選公子當然也無法完全擺脫大家族內部的負面影響,但至少能起碼保證一些自主權。

  一些道理是可預見的,公子的進項一直依賴的是南棲家族,外界的一些非議在家族內部也對南棲家主造成了一定的困擾。這次與秦氏合作不一般,是公子一手拿下的,想必南棲家主會順水推舟進行一定的與家族切割,讓公子自行掌控,讓公子擁有自己獨立的進項,公子只需在進項中上繳一部分足夠的利益給家族便可作交代。

  一個在南棲家族地位超然,又可借助南棲家族勢力影響的人…而公子為了保證自己的獨立自主權,也必然會杜絕家族內部的其他人插手秦氏,這有利於公子,也有利於秦氏,正是秦氏最佳的合作人選!

  沒有家族過多的介入,卻不利於公子對秦氏的左右,難道公子不希望秦氏守信而讓公子自己放心嗎?」

  一口氣吐露出真相後,秦儀坦誠總結:「秦氏不會冒然做出選擇,對公子也不是臨時起意,既然做出了選擇便是相信公子,願竭誠合作,絕無二心,一諾不悔!」

  一番話真正是坦誠,坦誠到錐心刺骨,幾乎坦誠到讓人難以接受,令南棲如安罕見的面色緊繃,目光緊盯秦儀,如今才知對方對他研究之深超乎他的想像。

  更加明白了當年的偶遇絕非偶然,這女人為了今天這一步,蓄謀已久!

  一旁的白玲瓏亦暗暗恍然大悟,之前她也奇怪秦儀為何要跟這位合作,為什麼是這位?此時才明白選擇這位的原因。

  悶了半晌,南棲如安沉聲道:「這和殺陳山有何關係?」

  心裏琢磨的是另一句話,這和為我考慮有什麼關係?

  秦儀早有說辭醞釀應對,立刻道:「陳山縱子行兇,玷汙殺害的是什麼人?江遇在仙庭的地位也許不高,可他的身份是神衛營統領!南棲家族的人竟敢玷汙殺害神衛營統領的妻子,這是什麼性質?在軍方內部的影響之惡劣,已引起軍方內部公憤,饒是南棲家族勢大,也不得不惶惶然低一頭,可謂顏面盡失!

  此乃前車之鑒,不可不防!

  青丘城事件,的確過去了很久,幾乎讓人淡忘,公子可以不當回事,沒事的時候也的確可以不當回事。

  可現在,並非尋常時刻,正是公子要獲利這次競標結果之時,會侵犯到多少人的利益,公子比秦儀心裏更清楚。

  江遇雖已被革除仙籍,踢出了神衛營,但那件事終究是令軍方內部不少人心中不滿,實在是事件的性質太過惡劣,犯了眾怒,軍方性情耿直之人可不少,只因南棲家族低頭,加之南棲家族強大的影響力,才將事情壓了下去。

  倘若江遇復出,再次遇害,就算不是陳山幹的,公子能保證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一旦有心人再次挑起陳年舊事,再次揭開軍方內部的那道創疤,會不會再引起軍方內部某些人的怒火?

  公子別忘了巨靈神是給什麼人用的,公子真的能保證不會有人拿陳山的事做手腳,進而動搖南棲家族或者說是動搖公子對這次競標結果的掌控?就算最終動搖不了,公子身為獲利者,也將成為各方藉由此事攻擊的主要目標,屆時這塊肥肉公子不能好好吞下,又吐不出,真的能好受嗎?」

  南棲如安面部的肌肉在蠕動,可見已暗中咬緊了牙關,目光閃爍不定,透露著內心的斟酌。

  秦儀察言觀色一番後,繼續道:「陳山為惡,連累南棲家族,南棲家族之所以留他,是因當年那事的角力,是為了南棲家族的含蓄顏面。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一些顏面已無必要計較。

  如公子所言,陳山在南棲家族已失勢度日。留著這種人,為何不肯放離?依我愚見,也不便放離。喪子之痛,不見南棲家族給報仇,反而懲罰於他,令他落魄,他心中必怨,一旦放離,必起報復之心。

  心懷怨恨,這種人留在身邊是毒蛇,臥榻之側豈容不軌?一旦異心難耐,只怕防不勝防,當儘早除之!

  陳山在南棲家族斃命,江遇在秦氏復出,明眼人皆能看出,陳山斃命是南棲家族給了江遇一個交代,軍方又豈能看不出?南棲家族此舉亦無異於給了軍方當年之事一個滿意的交代,那些內心不滿之人自然是心中舒坦消氣,再有人想拿這事動搖公子即將掌控的競標成果,也無濟於事,軍方不會有人再理會,可絕後患!

  不但不會理會,獲悉南棲家族這次的競標結果是由公子一手掌控,軍方一些人只怕還會因陳山之事高看公子一眼,是公子氣魄,一手解決了陳年芥蒂!

  秦儀此心,固然是為了一己私心,固然是為兌現給江遇的承諾,但也的的確確是為公子好。

  秦儀也的確是不希望這次的競標成果再因為一個陳山而節外生枝,難道公子喜歡節外生枝的麻煩不成?這麻煩不出則已,一出可不小!

  秦儀言盡於此,還望公子三思成全!」

  說罷,她親自執壺,為南棲如安斟茶倒水,態度恭敬。

  一向溫雅從容的南棲如安,此時繃著一張臉,看著對面女人的一舉一動,神情莫名。

  在他身後的貼身隨從亦目光多變,不時看看秦儀,又不時看看南棲如安的反應。

  白玲瓏則悄無聲息靜默著,暗中對各方察言觀色,她對秦儀的一番言辭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秦儀能讓她信服跟隨自然有能讓她信服的原因。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歸根結底,小儀就是要陳山的命,要摘陳山的腦袋!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許久之後,南棲如安神情恢復了自然,偏頭看了眼外面已漸斜照入閣內的陽光,回頭伸手端了茶盞,慢慢舉杯,慢吞吞道:「那個江遇,合適的時候讓我見見,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值那一成的利益,能讓秦會長如此不惜代價!」



  認為秦儀花瓶無腦的都看走眼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30 10:00
第一三四章 輕鬆

  說罷慢品秦儀親手斟的茶水。

  聞聽此言,秦儀明白了,對方已經答應了。

  這就是答應了,她也不會要求對方這種身份的人,非要說出我要殺我家族的人做交易不可。

  有些事不便直接言明,心知肚明便可,秦儀平靜點頭道:「好,聽公子安排。」

  放下茶盞,南棲如安又伸手摸了契約過來,翻開瞅著,淡然道:「就這樣吧。」

  於是就這樣了,秦儀也沒二話,當即和南棲如安把擬好的契約雙雙正式簽訂了。

  也不怕對方在陳山的事情上反悔,對方的身份地位,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信譽。

  契約簽訂後,秦儀無心逗留,「叨擾公子,不闕城尚有許多事等我回去處理,就此告辭。」

  南棲如安穩穩坐那,淡定道:「恕不遠送。」

  沒了之前對秦儀的那份慇勤客氣,還親自打傘幫忙遮陽之類的,也實在是被秦儀一番折騰給徹底攪了那份興致。

  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實則內心裏不太痛快,這種被女人支配的感覺不好受。

  不送?秦儀不介意,反倒是怕他相送,再搞出個幫忙打傘之類的事,她還怕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到林淵耳朵裏。

  如今的林淵在她眼裏默默無為,說是沒出息不為過,怕林淵的男人自尊心脆弱,會令她的企圖增加難度。

  兩個女人當即離去,出了樓閣直奔棧橋,抵達岸邊後迅速鑽入了車內離去。

  閣樓上的南棲如安施施然起身,走到憑欄處,目送了秦儀等人離去,神色飄忽不定。

  車隊遠去後,他忽出聲:「離武,你怎麼看?」

  離武正是他身邊一直面無表情的貼身隨扈,木然回道:「今天的事我會全盤告知家主。」

  他本就是南棲家主親自指派到南棲如安身邊的護衛,會把事情上告給家主,南棲如安一點都不意外。

  但南棲如安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問對方對秦儀這個女人怎麼看,嘆了聲,「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不解風情的木頭,問你也是白問。」

  說罷轉身,走回了桌案旁,目光落在了秦儀用過的茶盞上,慢慢伸手拿了。

  端詳了一陣後,又慢悠悠晃回到憑欄處,伸出茶盞,杯子傾斜,裏面沒喝完的茶水倒掉了。

  對著陽光,舉起了那隻水晶杯照射透視。

  只見杯口上有一抹口紅印,是秦儀那烈焰紅唇留下的口紅印,秦儀的鮮明特徵便是那一貫濃抹的口紅。

  對著陽光,他瞇眼細看,能清晰看到秦儀唇印上的唇紋紋路。

  放低杯子,一根食指在唇印上壓了壓,翻手指一看,染上了淡淡的殷紅,手指撚揉了一下,淡淡殷紅消淡在了指間皮膚上不見了,手指仍在揉撚,似在回味什麼。

  拿起杯子,略低首,鼻尖對著杯口的唇印輕嗅,閉眼輕嗅了一陣,方抬頭睜眼,盯著秦儀消失的方向,嘀咕自語著,「我說呢…好好的一個女人,幹嘛喜歡女人,這不噁心人麼…」

  嘴裏說著噁心,手中杯子卻又拿起,又對著陽光仔細欣賞了一下那道唇印的飽滿形狀,之後又放下嗅了嗅。

  徹底放下後,順手一翻,這隻茶盞消失在了他的儲物戒中,保存了。

  空手了,負手身後,一身白衣如雪屹立憑欄處,衣袂迎風飄飄,身材高䠷,容貌俊逸,氣度溫雅,卻面有惆悵……

  回到駐地,一入自己房間,秦儀立刻抬腳連踢,踢掉了腳上的一雙高跟鞋,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沒了在外面面對眾人的端莊。

  一些事情敲定了,也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赤腳而行,邊走邊寬衣解帶,脫下的衣服隨手扔,要沐浴。

  之前幾天可謂一直沒好好洗漱過,競標的事一過,又爆出羅康安的破事被困在神衛營內,連軸處理完事情後終於能稍作輕鬆了。

  跟著的白玲瓏苦笑,一路幫她收拾亂扔的東西,此時沒外人也敢私下說些話了:「你提那種要求,我真怕南棲如安不答應,他若真不答應的話,你怎麼辦?真的毀諾不簽不成?」

  解著褲腰帶的秦儀淡然道:「我從不擔心他會不答應!他在南棲家族沒自己的進項,一直在吃白飯,冷言冷語的,你以為他心裏好受?表面上的大家子弟風度罷了。好不容易有自己的進項,而且是大進項,他能輕易錯過?不衝能讓他賣力這一點,我還不敢找他。這麼大的利益,他又怎麼可能不答應?面對這種要求,不答應只是拉不下顏面而已,給他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他自然會答應。」

  白玲瓏忍俊不禁,怎麼聽出一種對那位名門公子看不上眼的不屑味道,「難怪了,敢情你早已吃準了他。喂…」她忽伸手招呼一聲,但還是沒能攔住,只見褪下褲子的秦儀兩條白皙大長腿亂踢,把褲子給踢飛了出去,頓時沒好氣道:「一沒外人就放縱的不行,你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

  秦儀咯咯一笑,不知羞恥的樣子,穿著褻衣的身子柔軟一轉,一把扯了張紙,對著鏡子抹著嘴上的濃抹口紅。

  看得出,解決了一些問題,她心情好了很多。

  幫她撿了褲子的白玲瓏嘆了聲,「就這樣給了他們六成,唉!」

  哪怕秦氏不是她一個人的,哪怕她不是決策人,哪怕身為旁觀者,她也感到肉疼。

  需知秦儀做主給南棲家主的分成不是個小數目,是事成之後經營所得的六成,是六成!

  秦氏忙死忙活的操勞,明明是秦氏一手從無到有操辦起來的產業,且承擔著近乎所有的成敗風險,秦氏自己卻只能拿四成,南棲家族在背後稍出點力還不用擔什麼風險,就白白拿走六成,這算什麼道理?

  對著鏡子收拾的秦儀簡單給了句:「不付出這六成,我們連剩下的四成都拿不住。不為別人,哪怕為了他們自己,只有他們自己佔了大頭利益,才會為秦氏之後的擴張甘心賣力。目前的局勢,秦氏從一個礦產商會順利轉型是重中之重,秦氏站穩了腳再圖進取也不遲。玲瓏,現在不是算得失帳的時候,有捨才有得!」

  大道理白玲瓏也知道,但還是感到肉疼,沒秦儀那麼豁達從容不當回事,她沒想到秦氏之前做那麼大的投入、費那麼大的心血,竟然會分給別人那麼多,竟還有這般驚人的付出。

  撿了衣服的白玲瓏走到她身邊,朝俯身鏡子前撅著的白嫩嫩圓鼓鼓的翹翹屁屁上打了一巴掌,啪!清脆響亮。

  似乎不打她一下不夠解氣,一副無比惋惜的樣子道:「一成的利益啊,那得值多少?為江遇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嗎?」

  她指的是南棲如安願放棄一成的利益,讓秦儀不再揪著江遇仇家不放的事。

  拿下競標後的利益規模之龐大是可想而知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商會拚死拚活。利益中的一成,足以是個驚人的數目,起碼能媲美如今的秦氏。

  這等於是拿一個秦氏去換一個江遇,讓她如何能不肉疼?

  她是不會去干擾秦儀的決策,但私下的閨蜜關係,在事後不滿兩句是免不了的。

  秦儀回一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又繼續認真清理自己的嘴唇,「玲瓏,我秦氏不是僱不起人,想僱人容易,想僱可靠的人卻不容易。我秦氏不缺人,缺的是可靠可用的人。豈不聞,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江遇這些年,為我打打殺殺的,在暗底下為我做過許多見不得光的事。這些年我交代給他的事,他從未給我辦砸過,這便是他的能力。

  我有信心讓他代表秦氏參加競標是為何?是因為他的實力。

  江遇能成為青丘城的神衛營統領,靠的不是關係背景,而是憑他自己的實力和能力,再加上他容易得罪人的血性,能坐到那個位置就更不容易,否則也不會不衡量代價冒然對南棲家族衝冠一怒,而這正是我看重的。

  也正因為他沒什麼關係背景,陳山之子才敢對他妻子下手,稍換個有勢力背景的,陳山之子不至於那般肆無忌憚。

  經這些年的潛修,他修為已近金仙巔峰,離神仙境界幾乎也只有一步之遙,一旦突破…你想過沒有,一個神仙境界的人賺錢還是問題嗎?這種境界的人會純粹為錢辦事嗎?我又該花多少錢挽留他才合適?

  那一成本就沒打算出爾反爾,本就決定了給南棲家族,不值得心疼,能順便做趟交易幫江遇徹底解決問題就更不虧!」

  白玲瓏不語了,若有所思。

  秦儀對著鏡子繃了繃嘴唇,轉身將紙揉團一扔,又搶了白玲瓏手上拿著的衣服一扔,伸手就去解白玲瓏的衣鈕。

  白玲瓏一驚,後退一步,雙手捂胸,警惕道:「幹嘛?」

  秦儀拋了個媚眼給她,「一起洗。」

  「不要!」白玲瓏乾脆拒絕。

  秦儀上前,張開雙臂直接摟住了她,在她耳畔嘀咕道:「我喜歡女人。」

  白玲瓏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話中含義,想起了這位唬的南棲如安震驚的話,當即咯咯笑不停,笑得夠嗆。

  兩人不知羞恥的在屋內打鬧在一塊。

  這一幕中的秦會長,是外人看不到的…



  正在裡間的林淵看得目瞪口呆:「我是來打掃的,妳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30 18:30
第一三五章 不甘心

  不闕城傳送陣內,衝天毫光起,又落下,空蕩蕩的陣內已經出現了一群車輛,還有一尊滿身傷痕的獨臂巨靈神,正是秦氏巨靈神。

  參加競標的秦氏一行回來了,不闕城這邊大多人並不知情,否則恐要引起一場轟動。

  只因闕城視訊負責直播的一群人暫時被扣押了,直播已經中斷,普通民眾並不知參加競標的秦氏歸來。

  洛天河也一同歸來了,競標雖然還未結束,又有了新的補充,可也要給那些繼續參加的商會一點時間準備,畢竟各商會原有的巨靈神都被秦氏巨靈神給幹掉了。

  洛天河還有事籌劃,趁空回來了。

  總務官橫濤親自來迎接,碰面幾句話而已,洛天河便閃身而去,直飛向了山巔的城主府,橫濤緊追隨同而去。

  陣內的車輛紛紛啟動,快速駛離,秦儀座駕在其中。

  秦氏巨靈神則在接應的神衛引領下,飛赴神衛營,巨靈神還得暫存放於神衛營。

  也只能是暫時了,一旦巨靈神成了秦氏的正式產業,神衛營不可能給秦氏當做大規模生產的地方,給再多錢也不會答應,秦氏必然要做大投入另行開闢場地。更何況因為這事給不闕城神衛營惹來這些麻煩,之前的方式洛天河已不太可能再容忍下去,這不是秦氏和洛天河的交情能解決的問題。

  將秦氏巨靈神送到位,剩下的檢查和修復等事宜就不關羅康安和林淵的事了,秦氏巨靈神壞了,兩人以前的上班方式也得擱置,秦氏給了兩人幾天假期。

  出了神衛營,有秦氏的派車將兩人送回家。

  「這是去哪?」

  途中,羅康安突然發現去向不對,驚乍而問,發現不是去自己家,不正常路線引起了他的警惕。

  副駕駛位的護送人員回頭告知:「羅先生,為了您和諸葛女士的安全,秦氏之前已經給你們另行安排了住處,您不知道?」

  「呃…」羅康安立刻摸出了手機聯繫諸葛曼,這廝競標結束後壓根沒想到要和諸葛曼聯係報平安之類的。

  聯繫上後,通過諸葛曼的確認,的確換了住的地方,才知諸葛曼怕打擾他,一直也沒敢聯繫他。

  待抵達新家,下車的羅康安四周一看,兩眼放光,豪宅啊!這絕對是不闕城內的豪宅。

  他又不傻,很顯然,這是秦氏對他競標功勞的獎賞。

  才一回來,他就體會到了林淵之前說的,拚和不拚的差距天差地別。

  獲悉他回來了,已從室內出來等候的諸葛曼飛奔而來,如飛鳥投林般,投入了他的懷中,緊緊摟抱著,可謂喜極而泣。

  羅康安一番安撫後推開她問:「怎麼哭了?」

  諸葛曼搖頭抹淚,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極為關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了,血吐了幾口,肋骨斷了兩次,可羅康安得瞞著,強顏歡笑,「沒事,能有什麼事?」

  他也小心觀察著諸葛曼的反應,結果發現諸葛曼似乎還不知道他和雪蘭的事,暫時安心了,否則怕這女人又搞出一場服毒的事來,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

  林淵則沒羅康安好幾輛車護送的待遇,他就被一輛車一個司機直接送到了一流館的門口。

  相對來說,他也是比較安全的,對手冒險殺他沒意義,只要盯著不被人鑽空子利用便可。

  扔下他,司機便離開了。

  藥館還在開張,門口羅雀,沒什麼生意,他直接從鋪子大門進去了。

  躺椅上盯著光幕的張列辰回頭,見是他,懶散著問候了一句:「回來了?」

  林淵嗯了聲,問:「有粥嗎?」

  張列辰蒲扇往茶几上一擱,慢吞吞起身而去,熬粥去了。

  按規矩,林淵付錢,這裏是要管吃住的……

  暫困在監牢內的朱莉被提了出來,被人押往了審訊室。

  橫濤在審訊室內等著,人送到,他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又對朱莉伸手,「坐吧。」

  朱莉失去了青春朝氣,形容憔悴,神色黯淡無光,默默坐在了橫濤對面,她還沒有從好友的死訊打擊中緩過來。

  當得知好友的死訊後,便成了這樣。

  作為記者,以前經常會接觸到什麼所謂黑幕之類的,但這次黑幕之深,布局之大,連好友都利用她,甚至連好友的性命都搭了進去,經由這次,對利益爭奪背後的複雜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橫濤:「人死不能復生,看開點吧。」

  朱莉低著頭,沉悶著問道:「還有什麼要問嗎?」

  橫濤翻手拿出一隻扁平的小玩意放在了桌上,推向了她,「秦氏巨靈神內的東西,我給你取回來了,東西我檢查過了,內部已經廢了,應該是遭受到了劇烈打鬥的波及。」

  朱莉抬頭看去,正是她暗中裝入秦氏巨靈神內的秘密監控,外表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這事她已經向橫濤招供了。

  所有進入過秦氏巨靈神的人都有作案破壞的嫌疑,而她朱莉是多次進出過的人,之前是不能排除這個嫌疑的,肯定要針對這個方面審問她。

  驚聞秦氏巨靈神被人暗中下手破壞,朱莉自己也嚇一跳,當然否認是自己幹的,只招供了這個,說明了是有理由懷疑雪蘭被羅康安帶進了秦氏巨靈神,才裝下監控想觀察一下,想獲取一些有用的情況。

  至於林淵,她沒有提及,對於林淵,她從頭到尾都是直覺性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橫濤略搖頭,「朱莉,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在秦氏巨靈神內部裝這東西。你知不知道,秦氏為了隱藏商業機密和其他商會對抗花了多大的精力?真要較真起來,你完全有竊取秦氏商業機密的嫌疑。

  秦氏是你們視訊的最大金主,一旦被秦氏發現,你解釋得清嗎?不管能不能解釋清,秦氏是看城主的面子才讓你們進入做跟蹤採訪,你卻在暗地裏幹這事,一旦暴露出來,你讓城主怎麼跟秦氏交代?

  城主一向不願介入這類商業競爭,獲悉你的行為後,城主很不高興!巡演的事,你把城主給捲了進來,如今又幹出這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為了掩蓋這事,秦氏巨靈神一回來,他立刻去神衛營以查看的名義進了秦氏巨靈神內部,趁機把東西給摘走了,免得萬一有一天被秦氏給發現。

  朱莉被指責得不語,也沒認錯,如果再有機會再給她選擇一次的話,以她的職業天性,她還是會這樣做。

  橫濤嘆了聲,「這種事,以後未經允許不能再幹了。還有,記住,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要讓秦氏知道,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明白嗎?」

  「嗯。」朱莉低頭應了聲。

  橫濤:「好了,沒事了,回去吧,視訊那邊還有許多工作要你回去主持。」

  沒事了?朱莉愕然抬頭,問:「我的那些同事呢?」

  橫濤:「已經早你一步離開了。」

  在洛天河沒有發話之前,他沒有放人,洛天河一回來,他請示了,洛天河讓把人放了,他這才過來了。

  朱莉慢慢起身了,眼睛卻還盯著桌上的東西,指了指,「這個能給我嗎?」

  橫濤不解,「已經廢了,你還要它作甚?」

  朱莉:「東西的採買花費都是要走賬的,我身為視訊的總執事要以身作則。」

  橫濤懂了,要拿回去方便走賬,揮了揮手,「拿走吧。」

  已經沒用了的東西,他也沒必要再留下。

  朱莉當即拿了桌上的東西,略對橫濤欠了欠身,這才轉身離去了。

  「唉!」橫濤貌似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從接連的兇殺案開始,再到秦氏參加競標爆出的事,短期內已經是事情不斷,把他給忙得夠嗆,如今連這丫頭也不消停,也在這裏添事,嫌不夠亂還是怎的?

  離開了關押地的朱莉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奔闕城視訊。

  見到總執事安然無恙回來了,提心吊膽的視訊員工們都鬆了口氣。

  朱莉跟大家打了個招呼,連目前視訊的情況都沒問,就快步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窗一關,坐在了椅子上的朱莉拿出了那隻損壞的秘密監控,找到專用工具親自動手,快速進行了拆卸。

  有了工作,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滿身的激情。

  裏面的零部件暴露出來後,誠如橫濤所言,已經損壞了,最關鍵的音像存儲晶體被震碎了,真的是廢了沒用了。

  但她並不甘心,放下東西又摸出了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莫,是我,朱莉。」

  所謂老莫,是她熟悉的一個同行,可以說是他們這一行的老前輩。

  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哈哈笑的聲音:「朱莉呀,聽說你現在風光了,做了一城的視訊總執事,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好好的,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來仙都了?」

  朱莉:「哪有什麼風光,冷暖自知。仙都暫時去不了,以後有機會再去請客,到時候好好款待你。」

  老莫樂嗬嗬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下了。」

  朱莉:「說話算話,沒問題。對了,老莫,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老莫倒也痛快,「什麼事,說!」

  他們這一行,常有在各地工作的情況,私下裏互幫互助很正常。

  朱莉:「我好像記得你嘖嘖驚歎過一人,說是有一個修復音像存儲晶體的高手,碎成了渣的存儲晶體也修復成功過,是不是有這回事?」




  記者跨行做偵探,當心惹來殺身之禍啊~
arty2008 發表於 2019-8-31 02:00
第一三六章 羅康安,堅決反對!

  老莫:「是啊,不過人家不懂什麼其它,就鑽這一行,靠這手藝吃飯。你也知道這種活並不多,撿到一次活人家就要有趟收獲,恐怕收費不便宜。」

  不用多說,他已經猜到了朱莉是衝這事聯繫他的。

  他們幹這一行的,音像存儲方面是家常事,因此能接觸到與此有關的冷門手藝人。

  聞聽果然有修複的可能,朱莉一手用力握了握拳,很是振奮,當即回道:「收費貴點沒事,只要不是太離譜就行。」

  老莫:「這個你放心,他這手藝,最大的主顧就是我們這行當的人,坑其他人可能,跟我們獅子大開口倒不至於,否則是砸自己的飯碗,不用擔心,我會交代的。修復什麼?不方便脫身的話,直接寄過來,我幫你拿去找他,好了我再給你寄回去。」

  朱莉看了看桌上拆開的東西,想到最近發生的事,連摯交好友都利用了她,不禁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莫,東西寄過去恐怕不方便,能不能把人給請過來?」

  老莫:「請去不闕城嗎?」

  朱莉:「對,可以嗎?」

  老莫:「可以啊,只要有錢賺,有什麼不可以的?問題是,這來去的費用,跑這麼遠,他肯定是要加錢的。人家長途來回奔波,還有那多花的時間,不給加錢也說不過去。還有就是,這種事不能保證一定能修復,就算修不好,人家跑這一趟,費用還是要給人家的。你看呢?」

  朱莉:「只要不是太離譜,錢的事好說。」

  老莫哈哈笑道:「看看,不愧是一城的視訊總執事,這大方口氣就是不一樣。我說,我哪天要是在仙都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你可得收留啊!」

  朱莉挑眉道:「不用等到混不下去,我這裏正缺你這樣經驗豐富的老手,你現在就可以來,保證薪酬不會比你在仙都少,就怕你不願來我們這小地方。」

  老莫也只是隨口說說,事實情況的確如朱莉說的,家小都在仙都這繁華地,不是有什麼特別好處,誰願意跑偏遠的不闕城去?當即打哈哈道:「這事以後再說,先辦你的正事要緊,沒什麼其他要求的話,我這就幫你聯繫人?」

  朱莉:「行,越快越好。」

  老莫:「行,就這樣說定了,我盡快給你回復。」

  兩人終止通話後,朱莉放下手機,開始小心翼翼收拾拆開的東西,那震碎的存儲晶體是一粒都不敢遺落。

  東西小心收好,做了謹慎存放。

  很是認真對待的樣子是因為她真的不甘心,這東西在秦氏巨靈神內也算是存放了不少時間,興許就有有價值的東西,怎能輕易拋棄掉?還有,既然是在競標打鬥時損壞了,那裏面多少肯定也記載了一些競標打鬥的內容,多少也有點價值。

  她這一行有點責任心的人,往往就是有這種鍥而不捨追求的精神。

  至於這種偷拍算什麼?別說冒險偷拍,拎著腦袋冒死偷拍的人都有!

  放好東西時,看到了櫃子上擺放的幾個相框,其中就有她和楚萍的合影。

  盯著合影凝視了一陣,慢慢伸手取了那個相框,拉開一隻抽屜,倒扣放入,又合上了抽屜。

  雙手扶著櫃子低頭靜默了一陣,深吸一口氣後,整個人似乎又在瞬間恢複了青春朝氣,轉身快步出了自己辦公室,朝外面的同事們啪啪擊掌,把人召集了過來,瞭解了一下視訊目前的工作狀況,繼而重新布置接下來的工作……


  秦府,接送車輛來到,停在了莊園前院內,穿著正式的羅康安和諸葛曼雙雙下車。

  兩人還是第一次來到秦氏莊園,秦府宅院那內斂的奢華,優雅的環境,令二人忍不住四處打量。

  「羅先生,歡迎歡迎。」哈哈大笑的秦道邊親自過來迎接。

  滿臉矜持笑意的柳君君陪同著,還有隨行在旁的管家白山豹。

  「老會長。」羅康安不敢托大,趕緊領著諸葛曼上前。

  說實話,兩人也很意外,沒想到秦氏退隱的老會長居然會邀請他們來參加秦府的家宴,盛情難卻,自然是來了。

  事實上秦道邊設宴前和秦儀溝通過,秦儀是不太贊成這樣做的,可以表示熱情和親近,但沒必要把羅康安給招到家裏來。羅康安把雪蘭帶到秦氏巨靈神內亂搞的事,終究還是把秦儀給噁心了一把,所以不太願意把這種人搞自己家裏來。

  可秦道邊倒是大氣得很,可以說是對羅康安搞出的那點男女之事看得開,不認為有什麼,最重要的是羅康安自己一力扛住了那個後果,挽救了整個秦氏,功大於過,還有在意的必要嗎?

  秦氏要正式進入巨靈神產業,如此人才自然要大力拉近關係,因此以家宴來款待,以示犒勞和親近。

  家宴也行,秦儀問了句,有沒有請林淵?說林淵這次也算是有功勞。

  秦道邊一聽林淵,當場沒好話,他本就厭惡林淵,防著林淵,當初甚至打斷了林淵的腿,怎麼可能再引狼入室?

  父女兩個話不投機,秦儀立刻藉口有事,無法及時回來參加家宴,讓父親自己陪羅康安玩去。

  柳君君居中調和不成,也只能是唉聲嘆氣作罷。

  此時賓主相見都分外客氣,秦道邊還刻意和諸葛曼笑談了幾句,真正是讓諸葛曼受寵若驚。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秦道邊這種人物站在一起談笑,更沒想到自己還能來參加秦府的家宴。

  儘管很緊張,但臉上的喜色是難以掩飾的,不時看向羅康安的眼神中滿是愛意,自然知道是沾了自己男人的光。

  入席後,男女來客才發現這場家宴沒有其他人,竟然是單單為他們兩個設置的,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厚意。

  席間,主人不免問到競標時的事,羅康安口若懸河,侃侃而談,將應戰時的林淵當做了自己來形容不說,還將危險程度給添油加醋一番,真正是令秦道邊聽得驚歎連連,頻頻舉杯敬酒。

  諸葛曼一個普通女子就更不用說了,越發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英明神武,滿是愛意的眼神中時而浮現崇拜意味。

  她暫時還不知道羅康安和雪蘭的事,秦道邊和柳君君倒是心知肚明,但兩人都是識相的人,沒人會當著諸葛曼的面說這個事。

  一直到晚宴結束,夜色深沉時,秦儀才適時的回來了,與臨別的羅康安碰上了面。

  秦儀邀請了羅康安到花園一角的亭子裏單獨談話。

  聽明白秦儀談話意圖後,羅康安一驚一乍的,「什麼?給我換助手?林淵知道嗎?」

  該怎麼安置林淵,事情一直是放在秦儀心裏的,一直在她的私下考慮中。

  經歷了這次的競標後,她認為林淵再跟著羅康安已經不合適了,一旦潘氏和周氏狗急跳牆的話,她不想林淵再經歷一次不可控的危險。

  還有就是林淵這次參加競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有參加競標的人都會有獎勵,林淵於情於理都有份,再拿什麼欠賬的事來說事不合適,林淵之前也強烈表示了想離開羅康安那邊。

  另就是羅康安那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她實在是不放心。

  至於駕馭巨靈神學習,便於林淵從靈山畢業的教導之人,她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江遇!

  江遇很快就能公開露面了,江遇某種程度上比羅康安靠譜得多,把林淵交給江遇去帶,她更放心。

  而秦氏全面展開巨靈神產業後,會有多尊巨靈神,沒必要非要跟羅康安擠在一起不可。

  現在通知羅康安的意思是,給羅康安自主權,讓羅康安自己去選擇自己的助手。

  秦儀:「這個不需要他知道。」

  一聽林淵不知道,知道了不是林淵的意思,羅康安當即強烈反對:「會長,這事我反對!林淵和我配合得相當好,我相信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默契的搭檔了。你要是把他給換了,恕我直言,我也不幹了!」

  開什麼玩笑!其他商會繼續的競標說不定就有哪家要殺出來,到時候與秦氏爭雄再戰的話,他怎麼辦?還有將來可能會面對的情況,沒了林淵那個隱藏的高手,他還玩個屁啊?一遇事立馬就要露餡。

  所以他堅決反對!

  見他竟然說出了撂挑子不幹的話,秦儀皺眉,沒想到羅康安和林淵的關係竟然鐵到了這種地步。

  斟酌之後只能暫緩,只能是回頭讓林淵自己去跟羅康安做商量……

  羅康安和一臉神采的諸葛曼離去後,送客返回的柳君君直奔秦儀的房間。

  剛換下鞋子的秦儀回頭一看,「柳姨,有事?」

  柳君君拉了她手,將她摁坐在了椅子上,站她身後,雙手放她肩頭,柔柔施法幫她拿捏雙肩,幫她疏通血氣放鬆身體,「聽說這些日子一直沒好好休息過?」

  秦儀挺享受她這手的,苦笑,「沒辦法,身不由己。」

  柳君君話題一轉:「那個諸葛曼,憑羅康安和她的關係,再繼續讓她待在秦氏最底層是不是不太合適?」

  秦儀:「什麼關係?羅康安的男女關係太亂了,今天是諸葛曼,明天是誰還不知道。」

  柳君君:「還是想辦法安排一下吧。」

  秦儀:「她一直在底層,也不懂什麼,怎麼安排?一步步來吧,會給她機會的。」

  柳君君揉著她肩膀,「飯桌上,你父親也說了那十億珠的事,勸羅康安收下,可羅康安堅持拒絕。席間,他趁諸葛曼離席,倒是另有說法,說雪蘭的事他很慚愧,這便是他拒收十億珠的原因,讓我們不要再勸,他是肯定不會收的。他也覺得愧對諸葛曼,聽那意思已經做了諸葛曼受不了便一拍兩散的準備,所以特意提了點要求,希望秦氏這邊能破例關照關照諸葛曼。」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 00:30
第一三七章 連跳三級

  秦儀不吭聲了。

  柳君君繼續道:「我知道你對商會的管理有自己的要求和準則,人事上不會輕易因關係而怎樣,可秦氏前期對巨靈神的投入不小,礦產即將枯竭,接下來若能順利轉入巨靈神產業,又將是一筆大規模的投入,你比我更清楚,秦氏手頭上其實並不寬裕,十億珠對如今的秦氏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之前許諾給羅康安如此大的數目,好像有點過了,但你父親和我也能理解你當時的用意,若競標失敗,後果不堪設想,你意圖重賞激勵羅康安拚命。如今羅康安堅決不肯要這筆錢,對秦氏來說能緩一些勁,十億珠換個對諸葛曼的關照不虧,這不是因關係而怎樣,可以看作是一筆交易。」

  其實秦道邊那邊已經答應了羅康安,可柳君君不會這樣說,因為知道這父女兩個之間的臭毛病,也知道秦儀反感秦道邊再插手商會的人事。

  若是秦道邊來說,秦儀未必會輕易鬆口,柳君君跑來這樣說了,她還真不好拒絕,略猶豫後,說道:「我知道了。」

  柳君君笑了,知道這個『女兒』只要答應了她就不會反悔,在她身後伸雙手捧了捧秦儀的臉蛋,「好了,累了這麼久,人都不好看了,今天早點休息,好好休息。」

  秦儀要起身送她,又被她在肩膀上一摁,摁坐了回去……


  夜深沉,不闕城內卻到處響起嘩然,闕城視訊播報的新聞中公開了秦氏參加競標一行已經回來的消息。

  「羅康安」這個名字又被許多人興奮提起,許多人想看看羅康安本人究竟長什麼樣。

  隨著朱莉的回歸,闕城視訊的工作效率又上來了。

  有些事情沒有朱莉在,其他人也不敢做主,什麼東西能播,什麼東西不能播,擔不起那責任,有些方面還真的是只有朱莉能擔當。

  當民眾還在議論紛紛時,從秦府赴宴回來的羅康安已經坐在了鏡頭前。

  朱莉出獄後不久就聯繫上了羅康安,一場約好的訪談。

  羅康安去赴宴了,帶著人來到的朱莉便在羅康安家裏等著,等羅康安一回來,雙方便立刻正式開始了。

  兩人一問一答,朱莉談笑風生,羅康安亦揮灑自如,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裝模作樣是他擅長的,動嘴皮子的功夫更是他在行的,不會比朱莉差。

  排除那噁心人的雪蘭的事,朱莉也不得不承認,羅康安是一個很好的採訪對象,很健談,對這種人的訪談,節目製作出的效果會非常的不錯。

  不遠處的沙發上,諸葛曼看著鏡頭下談笑自如的羅康安,目光中的愛慕難以掩飾,與有榮焉。

  她自認若是換了她的話,面對鏡頭肯定會緊張,做不到這般輕鬆自如。

  此時的她,心中滿是幸福感,沉浸在羅康安那光鮮的外表下……


  城主府內,燈光下的洛天河正在翻看他不在期間不闕城內發生的大小事情。

  橫濤快步入內,一張紙奉上,「城主,你要的有關羅康安的詳細情況,域主那邊傳來了。」

  洛天河抬頭,伸手接了紙張過來查看,看完紙上內容後,似有些訝異,「竟是龍師雨舉薦進仙都神衛營的?」

  紙上內容,橫濤也看過,有些感慨道:「真沒想到,羅康安竟然是掛在靈山龍師名下的學生。」

  龍師是外人對龍師雨的尊稱,龍師也是靈山院長之下的三大院正之一,羅康安在靈山竟然是直掛在龍師名下的學生,這背景可不小,試問兩人如何能不驚訝?

  洛天河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了,能得龍師舉薦的人,怎麼可能普通?」

  橫濤汗顏道:「是屬下辦事不力,之前未能詳查。」

  洛天河擺了擺手,「這事不能怪你,龍師不是喜歡利用自己身份背景的人,不會讓羅康安張揚。這上面也說了,舉薦羅康安時,並未大張旗鼓,知道的人並不多。舉薦羅康安後不久,龍師便被打入了煉獄誅滅,那種情況下的羅康安顯然也不敢提自己龍師的背景。當年接受龍師舉薦的神衛,只怕也不想再提及。這些情況,你通過一般的正常渠道只怕未必能輕易查到。」

  目前手上的情況雖是域主南如提供的,但也不是正常渠道來的,南如直接找了仙宮那邊的人打探出來的。

  橫濤:「背後牽涉到龍師,也難怪羅康安要隱藏實力在神衛營那邊廝混度日。」

  「龍師的學生…」洛天河琢磨了一句,突然嘆聲感慨:「那老傢伙我當年也接觸過,天生一副好皮囊,是個風華絕代的樣貌,不知多少女子傾心於他,不想最後還是栽在了女人的手上,那女人也真是…算了,這也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忙你的去吧。」揮了揮手。

  橫濤道:「城主,您讓關注的潘氏和周氏的競標狀況,有動靜了,第二輪競標,潘氏和周氏退出了,算是正式放棄了這次的競標。」

  洛天河一聲冷哼,「果然!意料之中的事情,沒辦法和秦氏競爭了,他們自然要退出。」

  橫濤不知他突然如此關心那兩家的競標進度是為何。

  殊不知,洛天河一直在等,在等著那兩家退出,那兩家若是不退,要繼續競標的話,他還真不好動手,干擾仙庭的競標不合適……


  站在豪宅門口目送諸葛曼去上班的羅康安有些意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他還是現在才知道,他已經有了好幾輛公費的配車,外加一支護衛隊。

  競標的最後結果還沒落實下來,秦氏副會長的待遇就已經先給他了。

  剛剛諸葛曼接到商會電話,讓立刻回去上班,動用車輛時才發現這豪宅內的所有車輛和人員都是歸他調配的,於是假公濟私了一回,讓他自己的專車把諸葛曼給送去了商會。

  這待遇真好,途中車內的諸葛曼亦是一路驚喜。

  抵達商會後,立刻被人帶去了開會,會議是主管商會日常行政事務的高層主持的,那位高層親自公布了針對諸葛曼的新的人事任用,將諸葛曼擢升為下屬資料處的主理。

  我?主理?事先並不知情的諸葛曼有點懵。

  散會後,一群與會人員對諸葛曼表示了恭喜,諸葛曼唯唯諾諾。

  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被資料處原主理拉走了,再次去開會。

  原主理召集了資料處各組的組長,先對各組長進行了交代。

  之後一行直奔資料處公開辦公點,召集了在位的所有人,對大家介紹了新來的主理諸葛曼。

  資料處成員驚愕,事先都未聽到任何風聲,這任命太突兀了,面面相覷中鼓掌歡迎。

  原主理的位置被人頂了,他本人倒是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反而有些興奮,上面做出這番調整已經事先找他談話了,對他有新的也是更具挑戰性的任用,算是一個更好的去處,比待在資料處這種無趣的地方有意思得多。

  而幾位原有的組長,他也是要帶走的,至於各組的新組長,會留待諸葛曼來任命。

  提拔諸葛曼是秦儀的決定,該怎麼安排是白玲瓏仔細斟酌的結果,對資料處這樣調整,也算是在給諸葛曼鋪路,調整走了可能會對諸葛曼不滿的人,又給了諸葛曼任命大權,便於諸葛曼這個新人盡快掌握資料處。

  而且,原主理一夥並非立刻就走,高層找原主理談話時明確了,給他們半個月的交接時間,在半個月內務必讓諸葛曼熟悉情況,若是搞砸了,會被調整去哪就不一定了,秦氏能不能容得下他們都是問題。

  總之,就是要資料處貫徹上面的任命意圖。

  有些事情對秦氏高層來說,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秦儀召開高層會議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布置。

  秦氏即將全面轉型,大概的結果確認就在半個月後,屆時整個秦氏內部將面臨大規模的重組,一些人員的重新調整已經不可避免,還要擴充一些新的崗位,原主理一夥已被事先做了這方面的準備。

  白玲瓏把諸葛曼安排在這個地方,也算是煞費苦心,首先是諸葛曼一直在底層,冒然提拔去別的地方怕不能勝任,還有可能誤事。資料處的工作則比較簡單,收集歸納保管資料,各部需要什麼資料時再及時提取送達之類的,按理是不會犯什麼大錯的。

  同時還能多接觸到各種資料,便於了解情況,先在一定層級上歷練歷練,萬一將來再有調整也比較合適。

  原主理開始對諸葛曼介紹資料處的情況,也在介紹在場各人。

  此時諸葛曼自然也反應了過來,這連跳三級的提拔,肯定不是對她工作能力的肯定,絕對是沾了羅康安的光。

  雖說資料處並非什麼重要部門,本部也就三十來號人,加上分布外地的,總共也就近百號人。

  可她已經直接享受到了主理這個級別的待遇,成了秦氏的中層管理人員,薪水也直接翻了幾倍,掛在脖子上的工號卡也調整成了地字級的,意味著脫離了人字級,從今天開始要去中層管理層的地字級餐廳用餐了。

  心中的興奮和喜悅自然是無法形容,高興得和即將成為自己手下的人打招呼,並當眾宣布,今晚下班後她請客,宴請大家,頓時惹來一通表面上的歡迎……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 10:30
第一三八章 你抽菸嗎?

  諸葛曼的工作熱情空前,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崗位上的學習中,跟著原主理認真學習。

  午餐時間,人字級餐廳,一群圍坐在一起的女人嘰嘰喳喳。

  「嗤,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能力,居然連升三級,竟然從一底層員工直接跳到了主理的位置上。秦氏的風氣,什麼時候在正式崗位上這樣任用過人?」

  「羅先生的面子唄,羅先生為了秦氏競標力搏,天下聞名,這麼大的功勞,關照一下她的女人,誰能說什麼?若是你將來的男人也有這本事,你不得同樣沾光?」

  「唉,人比人氣死人,同人不同命吶!人家就是命好,遇上了羅先生,找了個好男人,不服都不行。」

  「什麼命好,說那麼好聽人家也不會領情,不就是不要臉會脫褲子麼?當時我親眼所見,羅先生一來,她是最不要臉的,第一個纏了上去,聽說當晚就在羅先生家裏過夜了,恬不知恥!」

  「這羅先生,好歹是個英雄漢,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簡直是瞎了眼,大男人沒點情商,對這種心懷不軌的女人居然一點都不設防,居然連一點鑒別能力都沒有,居然就被這種女人給得逞了,想想都氣。」

  「氣有什麼用?人家現在可是在我們頭頂上,在地字級的餐廳用餐了,以後來往接觸的都是商會的管理層級。」

  「那個關小青傍上了林先生,去了會長助理室,平常走來走去的見到,眼睛只管盯著前面走路,眼裏哪還會有我們這些讓路的人?如今這個諸葛曼更過分,竟然直接成了主理。嗬嗬~這世道,吃虧的就我們這些老實本分人。」

  一群女人在諸葛曼的背後沒什麼好話,說穿了就是羨慕嫉妒恨。別看有些人嘴上說著,實際上認為自己的身材樣貌哪點都不比諸葛曼差?恨當時明明有機會,為什麼就不能臉皮厚一點去對羅康安主動。

  早知道羅康安這麼容易被搞定,就不該忐忑猶豫。

  若當時放得開,說不定諸葛曼如今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多嘴的都是只恨自己得不到,若能得到,寧願自己在諸葛曼的位置上讓人戳脊樑骨。

  嘰嘰喳喳的一群,都不甘心將來找個普通人平庸過一輩子。

  在秦氏這種長見識的大商會立足未必是好事,見慣了讓人兩眼放光的人,都漸漸變得眼高手低……

  傍晚時分,諸葛曼打了電話給羅康安,沒報喜,準備回去再說,只說要宴請同事,要晚點回去。

  羅康安無所謂,隨意,肋骨的傷還未痊癒。

  而此時的會長辦公室內,休假中的林淵來了,臨時被招來了,站在秦儀的辦公桌旁等著。

  埋頭處理完一份文件的秦儀合了東西遞給白玲瓏,這才對林淵道:「坐吧。」

  林淵搖頭不用,「什麼事?」

  秦儀:「這次參加競標,讓你冒險了,結果還算不錯,參加競標的人都有獎勵,你想要什麼?」

  林淵沉默了一會兒,問:「夠還帳嗎?」

  秦儀盯了他一陣,「我們好久沒在一起用過餐了。」

  這女人又來了!林淵有點受不了,關鍵自己都迷糊了,有點搞不清該怎麼去面對,在不清楚的情況下,迴避是最好的選擇,遂婉拒:「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秦儀站了起來,「陪我用餐,你欠我的帳便一筆勾銷。」

  林淵該怎麼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儀當他答應了,給了白玲瓏一個眼色。

  白玲瓏點頭,快速離去安排。

  沒一會兒,送餐人來了,在書架後面的餐廳內,把東西一樣樣擺放好了。

  之後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

  秦儀從樓上下來已經換了身衣裳,走到窗前,站在林淵身邊並肩,看了看夜幕逐漸降臨下的闌珊燈火,轉身走到留聲機旁放了音樂,偏頭輕輕給了句:「過來坐吧。」

  她先坐下了,林淵慢慢轉身走到桌旁,坐在了她的對面,無言以對。

  見他真的跟自己在一張餐桌上坐下了,秦儀竟罕見地露出一絲侷促感,竟找到了兩人當年第一次偷偷親嘴時的感覺,看林淵的眼神似乎也恢復了當年的柔和。

  氣氛突然間這樣了,她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突又站了起來,拿了酒開瓶,走到林淵跟前幫他倒酒。

  林淵一般不在外面亂吃來歷不明的東西,習慣性地伸手擋在了酒杯上,「不用,我不喝酒。」

  捧著酒瓶的秦儀一怔,忽問:「你抽菸嗎?」

  林淵:「我不碰那烏煙瘴氣的東西。」

  秦儀眼中的柔和驟逝,冷冷盯著他。

  林淵無語,不知哪招她惹她了。

  「不喝不勉強。」秦儀拎著酒瓶轉身了,咚!酒瓶杵回了桌上,也坐回了自己位置,給了句:「吃吧。」提了筷子埋頭吃東西。

  林淵略有猶豫後,也摸了筷子,慢條斯理地嚐了嚐味道。

  秦儀有點狼吞虎嚥的感覺,匆匆塞了點東西進肚子後,放了筷子,「記得你競標前來這裏,說不想跟羅康安一起測試那尊巨靈神,我昨天跟羅康安說過了,讓他另找助手,可他不同意。他剛為秦氏立下大功,他的意見我要考慮,所以這事,恐怕還要你自己跟羅康安說說。」

  林淵沉默了,他當時是來這裏找過秦儀,是因為不想捲入競標的事情裏去,當時還被秦儀狠狠懟了一頓,然而他現在已經捲進去了,老一輩的意圖他心知肚明,那隻手怕是要伸向秦氏,他現在還脫離的了嗎?晚了!

  沉默一陣後,他開口道:「算了,就這樣吧。」

  秦儀一愣,盯著他,「什麼意思?」

  林淵:「跟了羅康安這麼久,發現他的確有點本事,跟著他的確學了不少東西,希望能繼續跟著他學習。」

  秦儀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胸脯略有起伏,最終忍不住了:「我不讓你離開,你要離開,我讓你離開,你又要留下。林淵,你是不是喜歡和我對著幹,和我對著幹是不是能讓你高興?」

  林淵:「你想多了,我說的是真的。」

  秦儀:「好,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要聽真話。」

  林淵:「什麼?」

  秦儀:「是當年的我好看,還是現在的我好看?」

  「……」林淵徹底無語了,這算什麼問題?說你當年好看的話,豈不是嫌你現在不好看,說你現在好看的話,那就是比當年好…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以前的事情過去了。」

  秦儀怒道:「憑什麼一切都是你說的算?以前你想要,我就給你,如今你不想要,我是不是就要乖乖的滾開?你說,憑什麼?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林淵緘默著,深吸了口氣道:「我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

  這話夠傷人的,秦儀如遭暴擊,瞬間咬住了紅唇,心裏的感覺那叫一個揪心,明眸要冒火一般,就一個字:「滾!」

  林淵默默起身而去。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秦儀突然趴在了桌上,哭了……

  「大簿!」

  周氏大宅,中門大開,幾輛車直接開到了內宅深處的園子裏才停下,一名黃杉壯漢下車,周氏會長周滿超以及彭希等人紛紛恭敬行禮。

  來者公虎召,公虎家族在鬥宿星域的管事人,類似這種管事人稱之為大簿,區域帳簿總管的意思。

  公虎召掃了眾人一眼,睥睨間透著一股威儀,面對眾人那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很明顯,嗯了聲,在周滿超的親自引領下進了一間雅緻庭院。

  進了正廳,公虎召走到主位,長衫下襬一甩,不請自坐,兩名隨扈各站他身後左右肅立。

  彭希和孟肅沒敢進去,只守在了門口。

  入內的周滿超畢恭畢敬的下站著。

  公虎召端坐,審視了周滿超一陣,漠然道:「連個秦氏都摁不住,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讓我怎麼跟家族裏交代?讓你們周氏守在昆廣仙域,是我看錯了人嗎?」

  周滿超一臉汗顏,「是我等無能,但也實在是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會冒出個羅康安攪局,著實鬧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

  「羅康安!」公虎召冷哼一聲,「龍師雨的學生,龍師雨親自舉薦進仙都神衛的人,你們居然能無視他,愚蠢!」

  「龍師雨?」周滿超訝異,腦子裏閃過一個人,追問一句:「可是靈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龍師?」

  公虎召:「難道世間還有第二個龍師雨不成?」

  門外的彭希和孟肅面面相覷,眼中都有驚訝,沒想到羅康安居然還有這種背景。

  周滿超欲言又止,很想說,之前也向你這邊打聽過,你為何不告知?

  殊不知公虎召也是因為羅康安這次的行為太過出眾,才動用了不尋常的關係詳查底細,這才知道了這層關係。

  發脾氣歸發脾氣,心裏也知道錯不完全在周氏,語氣放緩了:「龍師雨招惹了天武大帝,大帝降罪,將龍師雨打入煉獄,龍師雨神形俱滅,已經過去了,區區一個羅康安已不足為慮。如今的重點是秦氏,壓不倒秦氏,你們周氏會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 23:00
第一三九章 拿下!

  周滿超:「大簿提醒得是,所以把洛天河調離才好下手。」

  公虎召:「你們的這個策略,還算不錯,家族那邊已經在醞釀。不闕城出現接連兇殺,至今沒有查到兇手線索,連神衛營也如同不設防,輕易被人洞穿,他洛天河坐鎮不闕城,難辭其咎,調離不闕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周滿超:「不知上面何時對洛天河發難?我這裏也好有個準備。」

  公虎召:「不急,現在還要看看那些商會競標的結果,倘若還有人能勝出,能與秦氏一決雌雄,現在動手反而是便宜了別人。若秦氏最終敗北,那上面也沒必要再瞎費什麼工夫;若秦氏勝出,再對洛天河發難也不遲,屆時再施壓一二,說不定秦氏願意將到手的肥肉吐出來。」

  周滿超當即拍馬屁道:「大簿果然是高瞻遠矚。」

  公虎召:「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倘若上面花了大精力弄走了洛天河,你這邊還是拿秦氏沒辦法,別說你周氏無法對上面交代,我也同樣無法向上面交代。這便是我親自來周氏坐鎮的原因!」

  周滿超:「有大簿親自坐鎮,秦氏必敗無疑!」

  話畢,見公虎召目光盯向了門外,他亦回頭看去,只見外面來了一人,在門口孟肅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不知在說些什麼。

  孟肅聽後微微點頭,揮手讓人退下了,也將目光投向了他,露出有話說的眼神。

  周滿超當即招手道:「這裏沒外人,有話進來說。」

  孟肅當即快步入內,先對上座的公虎召拱手躬身,之後才面向周滿超道:「會長,城衛那邊傳話了,說不闕城那邊要您儘快過去一趟,協助查案。」

  周滿超頓時驚疑不定,「不闕城要我協助查案,查什麼?」

  上座的公虎召也略瞇眼盯著孟肅,門口的彭希隱約聽到內容後亦偏頭看向了裏面。

  孟肅:「不闕城神衛營內奸一案,要會長去配合調查!」

  周滿超大吃一驚,猛回頭看向門外,喝道:「彭希!」

  彭希立刻快步進來,拱了拱手:「舅舅。」

  周滿超盯著他,沉聲道:「蕭士長那邊有人落在了不闕城手上不成?」

  彭希:「沒有,人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沒有走漏的可能,就算有任何走漏,我這裏也會第一時間知情。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人落在了不闕城手上,和蕭士長聯繫的也另有其人,蕭士長不知道和我們有關。」

  周滿超驚慌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冷靜一想,也是,該掃清的都掃清了,不闕城那邊不可能掌握什麼證據,不禁疑惑道:「那不闕城為何要我去配合調查?」

  彭希道:「當初表哥遇難,潘淩雲也曾被不闕城召去調查,想必是差不多的意思。」

  事關自己,周滿超不得不謹慎,「沒有證據還找我,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公虎召出聲了:「只要你們確信沒有落下什麼把柄,能有什麼問題?不闕城懷疑你們,要找你們問問話也正常。真要有證據的話,就不會這麼客氣了,而是直接來抓人了。」

  周滿超想想也是,心中忐忑釋然而去。

  公虎召繼續道:「再說了,不闕城正式向你發出了官方協查,你能不去嗎?拒絕配合調查嗎?你真要讓人家找到了藉口,誰都說不得什麼,那可真要把你給強行請過去了。」

  彭希在旁插話道:「為防不闕城那邊過度審問,可請伏波城商城主這邊派人一同前往。」

  所謂『過度審問』,顯然是怕不闕城那邊屈打成招。

  周滿超暗暗點頭。

  公虎召:「不必擔心,只要你自己咬死了什麼都不說,不闕城拿不到證據便不敢把你怎樣。我親自在這裏盯著,不闕城敢亂來的話,公虎家族不會坐視。」

  「有大簿這話,在下就放心了。」周滿超拱手謝過。

  不闕城傳送陣,衝天毫光接連起……


  白玲瓏匆匆進了秦儀辦公室,對伏案工作的秦儀緊急稟報道:「會長,周滿超和潘慶來了,去了城主府。」

  秦儀抬頭,沉聲道:「他們來幹什麼?」

  由不得不警惕,這邊很清楚周氏和潘氏想對秦氏幹什麼,那兩位突然光臨,還是去城主府,誰知存了什麼居心。

  白玲瓏:「剛到,暫時還不知兩人的來意。」

  秦儀就兩個字:「盯緊!」


  城主府,正殿外候著的周滿超和潘慶碰面在一起,兩人都很意外,都是來了這裏才知道對方也來了。

  「你也是來協助調查的?」周滿超低聲問。

  潘慶嗯了聲。

  周滿超看了看四周,又低聲問:「聽說你那邊相羅家族來人了?」

  潘慶:「公虎召不也去了你那邊嗎?」

  兩邊稍大點的動靜,誰也瞞不過誰。

  周滿超:「看來兩家對秦氏都開始上心了。」

  潘慶:「不上心不行,再搞砸了,丟了昆廣仙域這邊,公虎召他們也沒辦法對上面交代。也早該上心了,否則也不會鬧到這一步。不管怎麼說,那兩家開始介入了,有他們的力量插手,是好事。」

  兩人在那嘀嘀咕咕,伏波城和天古城派來隨行的四名仙官則不時東張西望,有點意外,沒想到協助調查的二人會被直接帶到不闕城城主府來。

  正殿門口,橫濤露面了,招呼道:「二位請進吧,城主要見你們。」

  洛天河要見我們?潘慶和周滿超相視一眼,不敢托大,當即整了整衣冠,拾階而上。

  伏波城和天古城的四位仙官跟隨。

  誰知站在台階上的橫濤放了潘慶和周滿超過去後,突然伸手,攔下了那四位,「城主有話私下問問他們兩位,你們就不要打擾了。」

  四人面面相覷,一人沉聲道:「既然是協助調查,我們不能坐視,難道見不得光不成?」

  橫濤:「誤會了。我說了,城主有話私下問問他們,調查的事等他們出來再說。怎麼,還怕我們殺了他們不成?」

  四人再次相視一眼,無憑無據殺人應該不至於,畢竟潘慶和周滿超的身份都不一般,不是普通平民出了事連個冒泡的地方都找不到。

  橫濤伸手示意台階下,「幾位請回。」他退後兩步,門口守衛當即橫身攔住了四人。

  四人目光互碰,只好慢慢下了台階。

  進了正殿的潘慶和周滿超已經停下,回頭盯著門外的情形,有些驚疑不定。

  橫濤轉身入內,客客氣氣地對兩人伸手道:「城主在裏面等二位,請!」

  「好。」事已至此,二人只能唯唯諾諾一聲,跟了橫濤去。

  經前殿,橫濤把二人帶到了後殿。

  入了後殿的潘慶和周滿超沒見到洛天河,倒見後殿內站了一排甲士。

  走到後殿中央的橫濤突然停步,跟隨的二人也趕緊停下,差點沒撞橫濤身上去,二人悄悄東張西望。

  背對的橫濤忽慢慢抬手,打了個手勢,淡淡一聲:「拿下!」

  潘慶和周滿超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一排甲士已經如狼似虎般地撲了上來,當場扳了二人的胳膊到身後,穩穩拿住,摁跪在了背對的橫濤身後。

  兩人驚恐莫名,卻又掙扎不脫。

  「橫總官,這是何意?我等…」周滿超驚呼。

  誰知邊上有人側出一步,一名甲士揮手就是一記耳光,啪!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把他給打閉了嘴。

  潘慶驚慌道:「橫總官…」

  啪!邊上又冒出一名甲士,同樣是一記耳光將他的話給打斷了。

  兩名甲士出手都不輕,兩人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人被打得有點犯暈,用力搖了搖腦袋才緩過神來。

  此時,橫濤才慢慢轉過身來,慢慢負手身後,居高臨下盯著二人,待二人抬頭看來,方冷冷道:「膽子不小,竟敢對城主出言不遜,竟敢當面侮辱頂撞!」

  什麼鬼?二人愣是沒聽明白什麼意思,潘慶忙道:「橫總官…」

  啪!邊上甲士又是狠狠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這一出手便沒輕易停下,對著被摁住的潘慶,左一記耳光,右一記耳光。

  「我們…」周滿超才吐出兩字,然這邊壓根不給說話的機會,一開口就動手,頓時淪落得與潘慶一般下場。

  很快,啪啪耳光聲中,兩人口鼻淌血,滿臉鮮血滴滴答答到了胸前衣裳上,一張臉更是腫得不像樣。

  兩人做夢也沒想到,此來居然會有這種遭遇!

  橫濤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到確認兩人已經被打的口不能言了,才出聲道:「行了,拖去大牢,嚴加看管!」

  「是!」甲士住手,齊聲應下,將近乎昏迷的二人給血淋淋拖出後殿。

  正殿門外,等候的四位仙官,見到一群甲士拖出人的聲勢,皆一愣,不知怎麼回事,一時間也未看清面目全非的二人是誰,待從穿著上反應過來是誰後,皆大吃一驚。

  皆沒想到才一轉眼的工夫,潘慶和周滿超便成了這樣。

  四人豈能坐視,當即聯袂閃身而出,攔住了一群甲士,一人沉聲怒喝:「站住!這怎麼回事?」

  大殿門口施施然現身的橫濤漠然出聲,「二賊猖狂,竟敢當面對城主出言不遜,侮辱頂撞城主,豈能輕饒!」

  四人皆驚疑不定看向潘慶和周滿超,很想問問二人,你們是不是瘋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潘慶和周滿超口中嗚嗚是血,很想為自己辯解,壓根連洛天河的面都沒見上,哪來的什麼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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