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前任無雙 作者:躍千愁 (連載中)

 
arty2008 2019-6-15 21:00: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293088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7 00:30
第一七零章 欺我一流館無人麼?

  林淵繃著臉,「我出手之前就先把監控給破壞了,是破壞後才出手的,拍肯定是沒拍到我出手的,但出手前的各種情況若被監控裡的內容復原的話,只要稍加琢磨,就一定會發現問題。羅康安的一舉一動是經不起推敲的,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到我頭上。」

  陸紅嫣面色沉重,「朱莉今天拿話試探你了?」

  林淵點頭。

  陸紅嫣果斷道:「這女人不能留了!」

  林淵:「殺這女人簡單,現在的問題是,若監控內容被修復了,這事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看到過監控內容,不能斬草除根的話,一旦朱莉出事,很快就會排查到這上面來。」

  陸紅嫣:「我今晚就施展『千里分神術』將她查個底朝天,爭取把情況給摸清一二再做決斷。若實在不行,就直接動用橫濤來行事。」

  林淵:「她住的地方有大量城衛駐守,你的『千里分身術』躲不過修士的法眼。」

  陸紅嫣:「我會聯繫橫濤,拿到那個區域今晚的巡防布置,只要不是單單針對朱莉的住所,橫濤也搞不清我在幹什麼,不會有事。」

  林淵嗯了聲。

  是夜,陸紅嫣藉口無聊,和張列辰打了個招呼,便開了車出去溜躂,溜躂了快兩個時辰才返回,已是深夜時分。

  停車下車,陸紅嫣又跟院子裡躺椅上搖個蒲扇的張列辰客套了幾句,才回了屋裡。

  回到屋裡後,陸紅嫣對林淵點頭,「確認了,朱莉已經回了家裡。」

  林淵疑惑,「這麼晚才回家?」

  陸紅嫣:「是正常的,這女人經常是早出晚歸的,今天秦氏發布會的事,又讓她忙到了很晚。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以開始了嗎?」

  林淵默默點頭。

  陸紅嫣當即飄然起身,飄落在榻上,盤膝打坐狀,翻手亮出了一片剛從外面院子裡順手摘的一片樹葉。

  捏著樹葉一角,她朱唇輕啟,呼~輕輕吹出一口悠長氣息,漸漸從樹葉表層吹出一層粉末,把樹葉表面吹得略有粗糙了才停止,拈著樹葉輕輕擺動,只見不斷有白色毫光順著樹葉的脈絡滲透進去。

  漸漸的,白色毫光在樹葉中央彙集,漸漸形成了一隻眼眸圖案。

  之後樹葉輕輕從她指間飄離,在屋內時而飄飄忽忽,時而翻飛。

  目視了一陣,陸紅嫣雙手掐指訣,緩緩下沉搭在了膝上,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翻飛的樹葉飄落,林淵伸出手掌,任由樹葉落在了掌心,一握,轉身而去,出了房間。

  見他出來,搖著蒲扇的張列辰喲了聲,「出來陪我看星星了?」

  林淵:「她在裡面洗澡,我出去轉轉。」

  「……」張列辰無語,回頭看了看林淵的房間。

  林淵又駕駛車輛出去了。

  「出去了一個,回來了,又出去一個,搞什麼搞,看來今晚有點熱鬧…」張列辰嘀咕自語了一聲,伸了個懶腰,也起身了,懶散著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屋裡。

  有些事情不出預料,出門後不久,林淵發現自己又被跟上了。

  已經習慣了,也耽誤不起時間,林淵駕車直奔陸紅嫣指定的區域,要在指定的時間趕到。

  抵達目標地點後,林淵停車下車,進了路邊的特色小店買了點東西,又回了車內,急速返回。

  就在一輛接一輛的車從小店路邊經過後不久,地上的一片樹葉如被風吹,消失在了黑暗夜色中。

  其實就算林淵不把這片樹葉給送來,這片樹葉也能自己飛來,然而這片樹葉上蘊含的法力難逃修士法眼,這城中又不時有城衛巡弋或有來來往往的修士,不安全,故而林淵才送上一程,送到安全穩妥的區域。

  樹葉一路藉著障礙飄著,遇見有人立刻收斂了速度,猶如被風吹的自然翻飛……

  回到一流館的林淵拎著買來的東西下了車,見張列辰已經休息了,也就看了看四周,便回了屋內關門。

  陸紅嫣還在榻上盤膝打坐著。

  林淵放下東西,靜默一旁站立著,如同護法。

  等了一陣後,閉目中的陸紅嫣忽道:「到了。」

  林淵嗯了聲,「小心點。」緊盯她的反應。

  夜幕下,闌珊路燈的光芒下,樹葉繞著朱莉的宅院轉了圈,最終尋了個空隙,輕飄飄鑽入了屋內。

  屋內的客廳已經關燈,樹葉在黑暗中飄蕩著。

  整個屋內,只有樓上一間房間的燈還亮著,樹葉飄搖直上,循著燈光,朝那房間而去。

  樓下一間熄燈的屋內,正在黑暗中的地面盤膝打坐的晉驍眼角略動,突然信手一揮。

  桌上一疊紙的最上面一張,唰一下飛出,貼著門下的門縫掠了出去。

  立見外面客廳一道白影閃過,一張白紙瞬間攔截在了朱莉房間的門口,擋住了欲鑽門縫而入的樹葉……

  盤膝打坐中的陸紅嫣神色一震,且雙手連掐指訣,動作頻頻。

  林淵背負的雙手放下了,緊盯陸紅嫣,知道她遇上意外情況了……

  那張白紙宛若在調戲樹葉,樹葉發現情況不對欲逃,白紙四處穿梭,閃挪的速度明顯快過樹葉,頻頻擋住樹葉的去路,又像是要把樹葉給困在屋裡一般。

  無論是樹葉還是白紙,似乎都不想鬧出什麼硬碰硬的動靜來。

  最終,似乎戲耍夠了,白紙突然懸空而停,樹葉總算找了個空檔,飛速逃逸。

  然就在此刻,懸停的那張白紙突如一片刀刃,閃電般劃空而過。

  唰!樹葉一角被整齊切開了。

  樹葉頓時失去了控制,失重飄落……

  「嗯…」榻上盤膝打坐的陸紅嫣驟然發出一聲痛苦悶哼,一手撐住劇烈搖晃了一下歪倒的身子,一手摀住了雙眼。

  林淵迅速上前一步,扶了一把,沉聲道:「怎麼回事?」

  陸紅嫣慢慢鬆開了摀住雙眼的手,只見緊閉的雙眼中滲出了鮮血,她喘息著回道:「沒事,對方似乎只是給我一點教訓和警告,手下留情了,不然我這一雙眼睛怕是要廢了。」

  林淵沉聲道:「什麼人?」

  陸紅嫣:「不知道,沒見到人,對方沒有現身,只是隔空驅物,也是神仙境的高手,實力高我很多,我不是他對手。」

  晉驍的房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晉驍本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客廳。

  在切開的樹葉還未落地之際,突然閃身出現,手掌一伸,將兩片切開的樹葉捏入了掌中,施法一摧,樹葉粉碎,粉碎中閃過絲縷白耗光芒。

  他猛然一個深吸氣,把樹葉中還未及時散去的一絲法力給吸入了自己的肺腑之內,又閉上了雙眼,雙手在黑暗中徐徐而動,周身憑空微微風起,掀動衣角……

  正皺著眉頭思索的林淵猛回頭四顧,已經察覺到室內出現了一股異常的法力波動。

  他修為大損,無力察覺出對手身在何方。

  啪嗒!桌上水杯忽然掉落在地,杯中水頃翻,流水卻在地面快速流動,形成了一行字跡:互不相擾,則相安無事!

  字跡凝固一陣後,室內波動的法力突兀撤離消失。

  在另一間屋內盤膝打坐的張列辰微微開眼,嘀咕了一聲:「欺我一流館無人麼?猖狂!」

  搭在雙膝的雙手突然大起大落,將身前的一片虛空攪動的如同動盪湖面一般,雙掌一拍,並兩手中指和食指,如雷霆之速猛然一擊,戳進了波瀾虛空中……

  睜開眼的晉驍剛收了法力,忽察覺到來自冥冥中的異常,臉色大變,雙手猛然提起聚集法力,卻已經晚了。

  身前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裂縫,一道黑影一閃而沒,虛空裂縫稍一出現又消失了。

  屋內嗡隆一聲,好似閃過一道極為壓抑的悶雷動靜。

  剎那如被萬鈞雷霆擊中的晉驍「噗」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翻了一片桌椅才施法止住了踉蹌步伐。

  破碎虛空?他一手摀住自己胸口,一邊高度戒備著四周,可謂一臉驚駭。

  發現四周沒了任何異常,對手顯然也只是出手教訓一下他便住手了,但依然讓他心有餘悸,對手的實力遠超過他,根本不是他能匹敵的。

  此時,他方知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太過自大,太過孟浪了……

  城主府內,一道人影呼嘯閃出,扶搖升空而起,寬袍大袖的洛天河長髮飄搖凌空,一雙法眼高度警惕地掃視四周。

  他也察覺到了有高手在隔空交手的冥冥波動。

  然那股波動是一閃即逝,並未多做糾纏,沒有留下多餘線索給人,他此時也難再發現什麼跡象。

  「一場競標果然是後患無窮,什麼人都跑來了。」洛天河繃著臉自言自語著。

  城主府的人皆紛紛抬頭看著空中的他……


  秦府,兩個老頭也閃身站在了屋頂上,冷目快速環顧四周,是南棲如安派來保護秦儀的兩個人……


  嘎吱!樓上的門開了,燈光揮灑,樓上走廊的燈光亮了。

  朱莉跑了出來,身上裹著浴衣,頭髮還是濕的,顯然是被客廳裡的動靜給驚了出來。

  這麼壓抑的動靜,外面人可能聽不到什麼,但同在一間屋裡的她,想聽不到都難。

  見到屋內打爛一片的情形,朱莉怪叫道:「晉驍,大晚上的,你幹什麼?咦…」忽發現不對,匆匆跑下了樓,打開了客廳裡的燈光,盯著晉驍訝異道:「你怎麼一嘴的鮮血?」

  晉驍趕緊抬袖擦了一把嘴,搖頭道:「沒什麼,修煉的時候岔了氣,誤傷了內息經脈,吐了口血而已。」




  敢情這個辰叔還是大高手,藏得真夠深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7 19:00
第一七一章 互不相擾,則相安無事!

  朱莉有點擔心他的傷,忙道:「我去聯繫城衛中的修士來幫你看看。」

  晉驍當即伸手攔住她,「沒事,一點小傷,我自己就能療癒。」

  「真的嗎?」朱莉還是不太放心。

  晉驍點頭。

  既然如此,朱莉只好作罷,不過看了看廳內那桌椅打爛一片的情況,也不知這位的修煉是怎麼回事,兩人孤男寡女的長住在一起似乎也不合適。

  不過看看晉驍受傷的樣子,現在讓人去找住處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其實在將晉驍納入闕城視訊後,她就提醒了晉驍另外找住的地方,畢竟男女有別。

  可晉驍沒有要走的意思,又一副老實可靠的樣子,加上平常跟上跟下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很好使喚,回家後打掃衛生什麼的雜活也自覺全包攬了,想吃點什麼立刻給她下廚弄來。

  有這麼個助手在身邊,對工作忙且生活不算規律的她來說,好舒服,也省了不少事,搞得她自己都有點不願趕人走了。

  見晉驍又要動手收拾現場,朱莉勸了聲:「先不要收拾了,先休息養傷吧。」

  「沒事。」晉驍搖了搖頭,的確也傷得不算重,對方也手下留情了,否則他措手不及之下必然要重傷,憑對方的實力若不克制,只怕連這座房子都要給崩飛了。

  朱莉不忍心看他帶傷幹活,見攔不住,也趕緊動手幫忙了。

  收拾期間,晉驍突出聲道:「朱莉,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該插手的事就不要管了,否則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有些事情他早有預料,之前聽到朱莉在秦氏會場對林淵說出的那番話,他就擔心上了。

  結果不出所料,麻煩當晚就來了……


  陸紅嫣兩眼的傷得到了控制,鮮血已經不再滲出,只是看東西還有些紅朦朦,多眨了幾下眼睛,終於看清了地上的字跡內容。

  字跡也隨著水跡的擴散而漸漸模糊了。

  林淵深吸了口氣,「對方應該是快速鎖定了你的法力氣息,反撲了過來,有這能耐,非神仙境的修為是施展不出來的,的確是個神仙境的修士。」

  陸紅嫣:「神仙境的修為也不是人人都會這一手,我隔空探查,對方能隔空找到我的位置,這人應該擅長追蹤,很有可能是個追殺型的高手。莫非這個朱莉隱藏得如此之深,是我們小看了?」

  林淵微微搖頭,「不是她,她之前屢屢與我接觸,我在不闕城神衛營找機會查探過,她根本就沒有修為,最多會一些簡單的強身健體的煉氣術,就是一普通人。能迅速捕捉到你的法力氣息,這人應該離朱莉很近,朱莉身邊還有什麼人?」

  陸紅嫣立刻道:「晉驍!晉驍目前和她住一塊,暫無其他人。」

  「晉驍?」林淵皺眉,「難道是他?他跟在朱莉身邊露面時,我見過,看著挺年輕的,有這麼高的修為?」

  陸紅嫣:「忘了告訴你,據查到的情況,他其實並不年輕,只是看著顯年輕,他的實際年紀比我們都大很多。不過仙都視訊那邊沒人提及過他是修士。」

  林淵:「難道這個朱莉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背景不成,不然神仙境的修士怎麼會守在她身邊保護?」

  陸紅嫣:「不清楚,根據已知的消息,她的背景很簡單,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互不相擾,則相安無事…」林淵目光又落在了模糊的字跡上,「若真是他的話,能發出這警告,則說明他的確有可能修復了監控,知道我們的企圖,在提醒我們此事就此打住。」

  眼眶仍有血跡的陸紅嫣不時眨一眨眼,顯然還有些不適,也盯向了模糊水跡,「他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們不找朱莉的麻煩,他就不會找我們麻煩嗎?是指監控嗎?對方若捏了這個把柄在手,豈不是隨時能要挾我們?」

  林淵:「他若修復了監控,又鎖定了你的位置,也就等於確認了天蛛境內駕馭秦氏巨靈神的人是我,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陸紅嫣:「看對方的舉動,也的確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我必然要重傷。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不想公然暴露身份。」說罷靜靜看著他,也知道這位的行事風格,怕是要親自出手了,憑對方的實力,恐怕也只有王爺親自出手震懾才行。

  然而她並未等到自己想像中的結果,因為她不知道林淵如今的修為已經大損,對上神仙境的修士並無把握。

  林淵沉默一番後,忽問道:「查一下晉驍的聯繫電話。」

  陸紅嫣:「查過了,已經有了,還有朱莉的,以及闕城視訊所有職員的電話,我這裡都有號碼。」

  ……

  大早上班,剛到秦氏停車場停下小驢子的林淵,偏頭看,見到了幾輛車組成的車隊進入停車場。

  他停車下車了,車隊的主人也下車了,是羅康安和諸葛曼。

  見到他,諸葛曼笑著揮手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先上班去了,並未過來。

  也不想過來,她心裡對林淵其實是很反感的,林淵在她心裡就是個人渣!

  可耐不住人家和秦會長暗中有一腿,有私情,衝秦儀的面子,她還是要逼自己給笑臉,畢竟在職場上混了這麼多年,表面上的一些事情還是會過得去的。

  能看到她一路過去主動客氣打招呼的人不少,變化就在一夜之間,就在羅康安成了秦氏副會長之後,這是她以前享受不到的人情冷暖。

  這讓她心情很愉悅,一路笑容滿面對人,心中是滿滿的幸福感。

  事業順利,物質也不缺了,又受人尊敬,心情怎能不好?

  至於人家背後會說什麼,管不住人家的嘴,至少沒人敢當面說出來,至少當面都得對她客客氣氣,她漸漸也就放下了包袱。她現在最怕的反而是失去如今擁有的,她畢竟只是羅康安的女朋友。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

  見到林淵還騎著小驢子,羅康安倒是有些尷尬了,正主寒酸,他這個冒牌貨反倒風光得不行,兩相撞上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揮手讓隨行護衛不用再跟著了,主動走到了林淵跟前,一起朝辦公室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換個車吧,我給你買一輛。」

  林淵:「不用破費。」

  羅康安:「那我之前那輛車給你吧,反正我現在也不用了。」

  林淵:「不用。」

  羅康安撇了撇嘴,發現跟這位說話時這位總是沒什麼商量餘地的樣子。

  一路撞見的秦氏員工,不斷對羅康安恭敬行禮打招呼,羅康安則一路微笑點頭,發現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真好!

  兩人進了電梯後,羅康安又乾咳一聲:「忘了跟你說了,昨天下午,商會給我換了辦公室,要不要去看看?」

  意料之中的事情,林淵嗯了聲,去認認門還是有必要的。

  電梯出來,兩人遇見了負責調整辦公室相關事宜的負責人,正在羅康安的辦公室內門口等著。

  問答之後才知道,林淵畢竟是羅康安的助手,兩人辦公室隔的太遠不合適,來人請示羅康安,要不要把林淵的辦公室給調整到附近來了。

  這個,羅康安不能做主,瞟了眼林淵的反應,見林淵點頭默許了,才應了下來。

  林淵答應換地方也是因為自己和羅康安的從屬關係原因,隔太遠的確不合適。

  進了羅康安的辦公室,發現環境果然大大提升了,室內條件不說,窗外的視野也很好。

  林淵對這些個壓根不在乎,反倒是第一時間把室內給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後,才到羅康安跟前低聲道:「以後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辦公室檢查一遍。」

  羅康安哦哦應下,心裡是不太在乎的。

  誰知林淵警告道:「這也是你現在開始必須接受的調教之一,我沒事會在你辦公室裝下監控或竊聽裝置,你若是發現不了,後果自負,我不會客氣!」

  「……」羅康安目瞪口呆。

  林淵偏頭道:「你不是要參加商會的例行早會嗎?去吧,記住會議內容,回來告訴我。」

  羅康安:「今天的早會取消了。」

  林淵不解:「取消?為什麼?」

  羅康安:「會長要跟仙庭派來的人、昆廣仙域的人還有不闕城的人一起去城外,去看巨靈神煉製場地的選址,這事要儘快落實,估計今天不見得有時間來商會。」

  原來如此,林淵瞅了瞅他,發現成了副會長就是不一樣了,消息靈通了許多,問:「修煉場的事說了沒?」

  羅康安尷尬道:「等會長回來,我就提這事。」

  心裡嘀咕,你自己和秦儀有一腿,你自己提出來多方便,幹嘛老讓我去說?

  「明天早上我要得到確切答覆。」林淵扔下話就走了。

  羅康安輕輕嘆息一聲。

  新的辦公室調整出來需要一點時間,林淵還是先回了自己原來的。

  照列檢查一遍後,林淵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了,摸出了另一部備用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接通後,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哪位?」

  林淵變了嗓音道:「晉驍?」

  接電話的正是晉驍,聞言略頓,問:「是我,你哪位?」

  林淵:「互不相擾,則相安無事!」




  難得借了辰叔的虎威...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8 23:40
第一七二章 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一句便道明了突兀通話的是誰,也未具體透露究竟是誰。

  晉驍沉默再三。

  林淵也在等對方的反應,要確認昨晚出手警告陸紅嫣的究竟是不是對方。

  兩人都在聽著電話裡的動靜,都知道對方沒掛斷,都在等著。

  良久後,晉驍問:「想幹什麼?」

  果然是這位!林淵一聽就明白了,「若想相安無事,就不該生事,把朱莉手上的東西給我。」

  還在試探,想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修復了監控看出了不該看出的東西。

  晉驍也明白了,對方怕是已經查過自己的來歷,知道自己能修復損壞的監控,「監控給了你,手上沒了任何憑仗,我們就危險了。」

  林淵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對方果然看到了監控內容,早知如此,就該將監控直接拆走,否則也不會留下如此隱患。

  然而當初壓根不知道壞成那樣的監控還能修復。

  同時也很意外,憑對方的修為實力,居然擔心會有危險,幾個意思?

  晉驍安撫道:「不如這樣,朱莉手上的監控我會拿走控制,不會讓她手上留下實物證據,避免她亂來。只要你們不對我們亂來,我就保證監控內容不會外洩。否則我保證,就算你殺了我們,監控內容也一定會外洩!」

  林淵清楚感覺到了,對方似乎有些畏懼這邊,憑對方的實力,竟這般沒底氣,怎麼回事?

  難道對方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按理說不太可能!

  琢磨不定中,他回了句:「空口白牙的保證,我如何能相信?」

  晉驍:「就算我把監控給了你,你能相信我手上沒有留複製?我不管你們在圖謀什麼,也不想去管,無意摻和你們要做的任何事,但我很清楚你們這些人,就算我把東西給了你們,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的話,照樣會對我們下殺手。我沒得選擇,手上的東西是最後自保的屏障。我只能這樣保證,你們也只能相信,大家相安無事是最好的選擇。你們若是不信,那就拚個魚死網破試試!」

  林淵略默,「憑你的實力,不應該是無名之輩,你是誰?」

  「尋常度日的邊緣人,不想多事,也不想找事。」晉驍再次強調:「我對你們的事情沒任何興趣。」

  林淵:「據我所知,你之前和朱莉並不認識,也只是剛認識的而已,還是說我的消息有誤?既然是邊緣人,憑你的實力為何要守在朱莉身邊介入此事?」

  晉驍:「你的消息沒錯,但有種東西叫做『緣分』。」

  林淵:「一見鍾情不成?你千萬別告訴我說,你喜歡她,憑你的實力可不像。」

  晉驍聲音大了幾分:「不用拿話試探我。我再說一次,只要她安全,你們擔心的事情不會存在任何問題,我可以保證!」

  林淵:「我好心奉勸你一句,想做邊緣人,就立刻帶她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否則把這麼大一個軟肋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是在自尋煩惱。」

  晉驍:「不許碰她!」

  林淵:「區區一個監控,威脅不了我,最多給我製造一些麻煩。我碰不碰她,要看你能不能做到!」說罷掛斷了通話,也有點火大,朱莉竟能莫名其妙招來這麼一根蔥,讓人難嚥又不好吐。

  問題的關鍵是,一場接觸,雙方把彼此都給擺在了明處,他在不闕城隱藏得好好的,突然就暴露了,雖然不是公開暴露。

  這裡剛結束通話,羅康安的電話又來了,說林淵換辦公室的事被白玲瓏給否了。

  之前那位主動討好的負責人好心辦了壞事,估計也沒想到白玲瓏會介入此事,向羅康安連連抱歉。

  林淵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了看斜上方的秦儀的辦公室,大概猜到了點什麼。

  他沒猜錯,真正否掉的不是白玲瓏,是秦儀。

  方便辦公?方便什麼辦公?秦儀只是讓林淵跟著羅康安學點巨靈神的東西,壓根沒想讓林淵真的給羅康安跑腿打雜,辦公地點在不在一起不重要,秦儀覺得林淵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更合適。

  再說了,若不是羅康安堅持,秦儀甚至要把林淵交給江遇去帶。

  那位負責調換的人不知情下觸了霉頭,被白玲瓏說了兩句。

  沉默一陣的林淵交代道:「以後有事我會找你,沒事不要往我這裡晃。」

  羅康安唯唯諾諾應下了,理解對方的意思,他現在副會長的身份,的確不好像以前一樣,閒得沒事幹似的,的確不好再懶懶散散的往林淵這邊瞎晃悠……

  次日再來上班,羅康安和林淵點了個卯便離開了秦氏總部,隨車隊去了秦府附近。

  羅康安要的修煉場,秦儀給批了,也不需要重建什麼修煉場,秦家養了一批修士,有給修士修煉的場所。

  秦府後面的那座山裡面就開鑿出了許多空間,作為修士的修煉場地,秦儀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讓羅康安自己去挑。

  守衛已經接到了通知,放了兩人進去。

  在山腹內的各空間溜躂一圈後,林淵挑中了地下的一處較大空間,於是羅康安只好就要了這個地方。

  厚重的石門一關,在林淵的要求下,羅康安跟著他把整個地下空間給快速檢查了一遍。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兩人面對面站在了一起,林淵冷冷盯著他,忽說道:「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真仙巔峰?」

  羅康安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個,但已經隱隱感到有些不對,「是,怎麼了?」

  林淵問:「你在真仙巔峰的境界逗留多久了?」

  羅康安默想了一下,「四五十年吧。」

  林淵道:「給你一年的時間,將修為突破到上仙境界。」

  「啊!」羅康安忙道:「這恐怕夠嗆。你又讓我關注秦氏的事,還要顧及修為,時間不夠用啊!」

  林淵:「那是你的事,一年之內無法突破的話,留你也沒用了,我會殺了你!」

  「……」羅康安兩眼一瞪,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林淵揮手,憑空從儲物戒內抓出了一支長槍,道:「出槍接招吧!」

  羅康安忙畏縮後退,一臉乾笑道:「林兄這玩笑開大了,我哪是你的對手。」

  林淵懶得跟這賤人廢話,一個閃身而出,槍出寒光一挑,出手就是要命的殺招。

  羅康安大驚失色,倉促閃身躲避,堪堪避過要害,胸口唰一聲,衣衫破裂,胸膛瞬間皮開肉綻,當場見血,差點沒嚇得他魂飛魄散。

  林淵第二槍又來。

  「林兄!」怪叫一聲的羅康安不得不憑空抓出長槍來抵擋保命。

  他哪是林淵的對手,只能是拚命逃閃招架,真正是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身上不斷出現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

  那份驚險刺激要命的很,羅康安慌了,大喊投降。

  沒用,林淵出手不容他緩,羅康安拚命自保,就差喊救命了。

  不過十幾招後,羅康安自己也感覺到了,林淵控制了修為,是降低了修為水準來跟他打的,讓他拚命之下還有自保的餘地。

  地下空間內,兩人交手的轟隆隆聲不斷,金屬地面和牆壁上不斷留下劃痕。

  又匆匆十幾招後,林淵出手陡然凶險起來,出手直置人於死地般,羅康安頓時招架不住了,「嗯!」突然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林淵手中槍刺出的鋒芒,沒入了羅康安的腹部。

  一臉痛苦的羅康安瞪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眼,倉促間一把抓住了刺在自己腹部的槍桿,另一手悲憤還擊,殺向林淵,卻被林淵輕易一把給擒住了。

  羅康安腹部在淌血,林淵卻用力一推,前者踉蹌後退之餘,拚命抓住槍桿不放,否則會被對方一槍給刺穿了身子,後者卻快步推殺不放。

  咚!急退的羅康安撞在了金屬牆壁上,哀鳴大喊:「饒命!林兄饒我,我不想死!」

  也許是求饒有用了,林淵停止了推殺,手中長槍將他抵在牆壁上,冷冷道:「給你三天養傷的時間。從今天開始,只要沒事,我每三天過來一次,陪你對殺三十招。你是真仙巔峰的修為,我出手也將修為降到這個水準,你不需要手下留情,儘管放手一搏。什麼時候你能扛過我三十招不受傷,我就停手!你若願意繼續偷懶耍滑,願意繼續這樣受傷下去,我也沒意見。」

  話畢,手中槍一拔,揮手收回了儲物戒內。

  羅康安腹部創口血湧,傷得不輕,竟撲通跪下了,鬆了手中槍,雙手摀住了腹部,臉色慘白的抬頭。

  三天這樣搞一次?那得是什麼樣的日子?那自己還活不活了?他悲憤無比道:「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林淵目光驟冷,「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說罷緩步逼近。

  「等等!」羅康安忙抬手打住,擠出一臉慘笑,疼得氣喘吁吁道:「玩笑!林兄,我開玩笑的。」

  對他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哪能真找死。

  林淵:「能讓我出手調教的,你是第一個,這個機會不是誰都有的。今天到此為止,把傷收拾一下,換身衣裳出去見人吧。」

  的確是要換身衣裳,此時的羅康安,一身的衣裳已變得破破爛爛,衣衫襤褸如乞丐,還一身的鮮血,到處是皮開肉綻的傷口,尤其是腹部,差點致命。

  可他沒得選擇,痛苦著慢慢站起,扯掉自己的破爛衣裳,先從儲物戒裡拿出東西來包紮傷口,不時痛的齜牙咧嘴。

  「一點皮肉傷,像個女人似的磨蹭什麼,快點!」林淵陡然一喝。

  羅康安嚇得手忙腳亂,硬著頭皮忍著痛,加快了速度……




  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19 10:30
第一七三章 懸空閣

  「商會內部怎麼樣了,各方面的生意夥伴,安撫得怎麼樣了?」

  周府,公虎翼面對前來問安的彭希,淡漠著問了聲。

  他是公虎家族家主之下的三大主簿之一,斗宿星域下面的周氏商會出了大亂子,影響到了公虎家族的利益,忍不住親自跑來過問了。

  公虎召在他面前也只有靠邊站的份,靜靜束手而立,貌似大氣都不敢喘。

  平常不這樣,實在是這次出了錯,講話的聲音大不起來了,也沒了底氣。

  彭希平靜道:「正在安撫。」

  事實情況的確如此,但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不這樣回也不行。

  目前他在明,周滿超面對獲得了公虎家族支持的他,也不敢跳出來與之明爭,只能躲在暗處與之暗鬥,雙方鬥得有些慘烈,鬥了個勢均力敵、僵持不下。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雙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搞死對方,為了這個目的已經開始不顧周氏的利益。

  可對公虎家族來說,雙方的勢均力敵和僵持不下就意味著是公虎家族在吃虧,彭希能不顧一切,可公虎家族有些吃不消了。

  周滿超在周氏的舊部遭受清洗,被彭希不斷給踢出局,而彭希提拔的新人也在遭遇煎熬。

  更嚴重的後果是,在周滿超的操作影響之下,出現了大量人員辭職的狀況,大範圍的離職遍及周氏裡裡外外。

  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周氏的運轉,各方面的商業合作夥伴受到了波及,不斷過問怎麼回事。

  這其中不乏周滿超與老合作夥伴的溝通,憑藉經營多年的人脈關係從外部施壓。

  更嚴重的是,周氏的主業是巨靈神內部陣法的供貨商之一,是要向仙庭定期交貨的,延誤了交貨是吃罪不起的,現在周氏弄的正常運轉不靈,已是不得不動用周氏應急的庫存。

  這麼大的事,公虎召已經摁不住了,驚動了公虎翼親自駕臨。

  周滿超的反擊,讓公虎家族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正在安撫?公虎翼眉角挑了挑,認為這是屁話,但訓斥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反而溫和道:「情況你也知道,公虎家族的面子也不能為你撐太久,抓緊時間吧!」

  「是!」彭希應下,拱手告退了。

  公虎翼盯著他離去的背影,臉頰漸漸緊繃。

  雙方都知道的。

  彭希知道周滿超回來出手了,但卻不跟公虎翼挑明,怕公虎家族拋棄自己。

  公虎翼也知道周滿超回來出手了,也不跟彭希挑明,怕彭希多想亂來。

  事實上雙方都知道對方知道了,但沒人宣之於口,都在裝糊塗,雙方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找到了周滿超的線索沒有?」公虎翼忽偏頭問了聲。

  公虎召忙接話道:「還沒有,我懷疑伏波城官方在暗中庇護他。」

  公虎翼:「既然有懷疑方向,就去查。找到他,告訴他,我親自跟他談,我會保證他的安全。」

  「是。」公虎召嘴上應下,心裡卻在嘀咕,只怕沒那容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周滿超不把公虎家族在這裡的利益給逼得沒了退路作自保倚仗的話,哪敢露面?哪是空口白牙的話能打消疑慮的?

  公虎翼盯著他,「聯繫秦儀,就說馬上籤訂契約,立刻!」

  都這樣了,秦儀怎麼可能簽約?周滿超能提前出獄,十有八九就是秦儀那賤人在搞鬼!公虎召欲言又止,但還是應下了,摸出了手機當著公虎翼的面聯繫。

  電話接通後,在公虎翼的眼神示意下,公虎召打開了通話擴音,矜持著笑聲道:「秦會長,是我。」

  秦儀的聲音傳來:「大簿,有何吩咐?」

  公虎召:「秦會長,簽約的事可以完成了。」

  秦儀:「之前我讓大簿來簽約,大簿推脫說有事,現在我這裡正在陪仙庭來使及各方貴客選址,真的沒時間。」

  還有臉說之前的簽約,還往我身上推,我信了你的邪!公虎召腹誹不已,但還是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一下公虎翼的反應,果然見到公虎翼正冷冷盯著自己,心中小汗一把,忙道:「秦會長,那你定個儘快的碰面簽約時間吧。」

  秦儀:「大簿,有些話適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公虎召訝異:「秦會長何出此言?」

  秦儀:「大簿,有些話說透了會很沒意思的,你非要逼我說出口,那我只好問一句,你之前承諾我的事情做到了嗎?」

  公虎召:「彭希已然是周氏會長!」

  秦儀當即語氣不善:「莫非欺我眼瞎,不知道周滿超已經回了伏波城,正與彭希爭奪周氏的主導權?」

  公虎召:「這事你放心,我自然會解決!」

  秦儀:「好!大簿的話,我信!我再給大簿一個月的時間,只要解決了周滿超的問題,我立刻與公虎家族簽約!我如此讓步,大簿總不至於再說我食言吧?」

  公虎召有問候她祖宗的衝動,再這樣咬著周滿超不放,讓周氏再這樣鬥下去的話,不說周氏會不會垮掉,只怕還用不到一個月,周氏對仙庭那邊就要交不出貨來,到時候不用對付,只怕仙庭就要先把周氏給收拾了,以後昆廣仙域這邊就沒公虎家族什麼事了,還搞個屁!

  但秦儀那邊有理有據,辦事在情在理,愣是讓他說不出什麼來。

  一旁的公虎翼插了一嘴:「好個厲害的女子,希望我們有機會見見。」

  電話裡面的秦儀聽出了不是公虎召的聲音,明顯謹慎了:「你是誰?」

  公虎翼抬手示意下,公虎召掐斷了通話,留了個謎給秦儀猜去。

  「看來這女人是不可能和我們簽約了。」公虎翼冷笑一聲。

  公虎召憤聲道:「主簿,這一切都是這女人的圈套!」

  公虎翼,「是啊!只是現在才醒悟過來,不覺得稍晚嗎?」

  「我…」公虎召無言以對。

  公虎翼:「這事不能完全怪你,你上報了家族,家族也是同意了的,說到底是我們自己利慾熏心,小看了人家,是咱們自己活該…但也的確是你大意了,家族本想兩邊下注,觀事態進度而做抉擇,可你卻讓事態失去了平衡,竟讓彭希在你眼皮子底下對周滿超的人下了毒手。你以為你是誰?利益驅使下多得是亡命之徒,你以為僅憑公虎家族的招牌就能讓瘋狗不咬你?眼睛長在頭頂上,能看清絆腳石?愚蠢!」

  「是!召,知罪!」公虎召趕緊低頭認錯。

  公虎翼負手,「秦氏的賬,回頭再算,先集中精力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在商澤的地盤上,想要找到周滿超,看來不經過商澤的同意是不行了,他起碼有聯繫周滿超的方式。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沒時間了,聯繫城主商澤,我要代表公虎家族找他好好談談,你去安排,不要再出錯了!」

  「是,我這就去辦。」公虎召應下後快步而去。

  車隊,返回商會總部的途中,彭希接了個電話,臉色略變,掛了通話後,忽對副駕駛位的青琢道:「去懸空閣。」

  青琢不知何意,但還是將吩咐傳達了下去。

  所謂懸空閣,是一座陣法加持下浮空的小山,漂浮在一處鬱鬱蔥蔥之地的上空,可俯瞰伏波城,是一處高檔休閒之地。

  車隊在山林空地的停車場停下後,彭希等人登上與懸空閣同屬性的石船,駕船人啟動相關陣法,立刻載了一行騰空而起,飛抵高空停泊在了懸空閣畔。

  登上懸空閣的彭希不顧此地閒暇之客的注視,直奔閣內某處客舍。

  入舍之前,得了秘密吩咐的青琢先入內將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方出來對彭希點了點頭。

  進入房間,只見一道光幕在屋內,光幕裡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屋內還有一人束手而立,要求彭希接受搜身,要避免任何錄音和拍攝的法器被帶入。

  彭希沒有拒絶,被搜身之後,那人與青琢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彭希一人在屋內。

  彭希已經派人先檢查過這裡,安全不用擔心。

  門關上不久後,那道光幕裡的畫面漸漸亮了,一人出現在了光幕裡的燈光下,溫文爾雅,不是別人,正是南棲如安。

  彭希一愣,「如安公子,是你?」

  之前接到秘密電話,有人說能幫他找到周滿超,但要談條件,他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才來的。

  南棲如安在光幕內笑道:「怎麼,彭會長不想見我?」

  彭希:「你知道周滿超的下落?」

  南棲如安:「跟彭會長開了個玩笑,彭會長不會介意吧?」

  彭希感覺對方找自己不對勁,擔心有詐,不敢多留,「如安公子,在下還有要事纏身,恕不奉陪。」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南棲如安:「我能化解彭會長的尷尬處境,能救彭會長的性命,彭會長不想聽聽嗎?」

  彭希止步,「只怕是和秦儀串通好了坑我才是吧?」話雖這樣說,但還是慢慢轉身面對上了。

  南棲如安:「你要這樣想,也無可厚非。當然,沒好處,我也犯不著幫你。換句話說,我求財,你求保命,大家各得其所,沒什麼不好的。」

  求財?彭希略瞇眼,徐徐道:「我的性命不勞公子掛念。」

  南棲如安:「是嗎?與周滿超鬥到這個地步,憑彭會長的聰慧,公虎家族最終會倒向哪一邊,想必彭會長比我更清楚。公虎家族要想取信周滿超,就只能是獻上彭會長的腦袋,難道彭會長認為到了這個地步,公虎家族還能放你跑了?只怕此時的公虎家族盯你比盯誰都盯得緊,彭會長不會認為倚仗一個劍仙車墨就能脫險吧?」



  
  又來了!就像吸毒一樣,沾上就離不開,明知是陷阱也只能閉眼跳下去...明顯哪邊弱就幫哪邊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0 00:00
第一七四章 公子求財

  對彭希來說,對方的話的確戳中了自己的軟肋,這也正是他和公虎家族互相皆不捅破周滿超歸來消息的微妙原因。

  可他哪能輕易順對方的意?更何況明知道對方圖謀不軌,冷笑道:「難道我還要與虎謀皮倚仗與秦儀同流合污的如安公子不成?」

  南棲如安:「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誰合作有什麼關係嗎?想必彭會長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彭會長應該知道,南棲家族是有這個實力的。」

  彭希哦了聲,略帶嘲諷道:「公子求財,不知想要多少錢才肯幫忙?」

  南棲如安:「不多,只要不低於六十億珠便可。我建議彭會長趁著周氏的大權在手,目前還能調動周氏的財力,趁早下手,一旦公虎家族撕破臉出手扼制了,那可就晚了。」

  彭希哼道:「六十億珠?如安公子不愧是大家子弟,胃口還真不小!如安公子,南棲家族在仙界還算不上是頂級的家族,六十億珠可不是個小數目,我若願意出這筆錢的話,和哪個家族合作不是合作,犯得著找你主動秦儀的套子裡鑽?公子這美夢是不是做得太好了些?」

  南棲如安:「對你來說,還有比南棲家族更好的合作對象嗎?」

  彭希抑揚頓挫道:「裴氏、巫氏、曲氏,三家競標失敗,被秦氏搶了飯碗,焉能不恨?我大可以找他們三家!」

  南棲如安戲謔道:「你找他們幹嘛?對公虎家族來說,現在對付秦氏是首要的嗎?先保住周氏才是當務之急,否則你又何必擔心公虎家族會倒向周滿超?周氏是公虎家族的禁臠,難道裴氏、巫氏和曲氏要扶你和公虎家族鬥下去不成?

  要對付秦氏,他們大可以等周滿超掌握了周氏大權再與之合作便可,跟你合作算怎麼回事?難不成要先放下秦氏,先和周滿超鬥個你死我活分出勝負再說?那三家商會吃飽了撐的嗎?」

  彭希一張臉忽紅忽白,有幾分惱羞成怒,「那我也犯不著鑽秦儀的套,我若願意拿出六十億,仙界百大家族,有得是人選,彭某人犯不著在南棲家族一棵樹上吊死!」

  「哈哈!」南棲如安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其他家族憑什麼幫你?就憑那六十億?你要真有這膽子,那就不妨試試看,你信不信只要你敢找他們,他們就敢吞了你的錢,再把你給宰了!

  你只要落到了他們的手上,他們第一件事便是逼你交出錢來,只要錢到手,就是你的死期!能輕鬆到手的錢,幹嘛還要為你去付出代價拚死拚活打仗?送上門的錢,又不費什麼事,不要白不要。彭會長你說呢?」

  彭希臉色晦明不定,總之是神色難看,咬牙切齒道:「說得好像你南棲家族和其他家族有什麼區別似的。」

  光幕裡的南棲如安擺了擺手,「誒,當然不一樣,可不能相提並論。只要我能拿到錢,我肯定要放了你。道理很簡單,後面還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我,秦氏拿下的競標能賺更多錢,我豈能為你這點錢誤了大事?

  我要你的錢,只是不想白忙活,要些辛苦費而已,動用人員辦事,肯定有風險,一點安家費什麼的,肯定是不能吝嗇的。拿到了錢便過河拆橋殺了你,不符合南棲家族的利益,得留著你,只要你還活著,周滿超就寢食難安,只要周滿超還活著,你也就寢食難安,日夜擔驚受怕,必將周滿超除之而後快,我得讓周滿超繼續和你鬥下去!

  只有周滿超和你繼續你死我活下去,周氏才沒有精力去搞秦氏,秦氏才能為南棲家族掙更多的錢,才能更好的保障南棲家族的利益,這份利益可不是你區區六十億能比的,孰輕孰重我還分不清嗎?

  我傻了才會幫周滿超搞死你!而這就是我南棲家族和其他家族最大的區別,也是你彭會長最大的安全保障!除了我南棲家族,你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嗎?」

  彭希兩眼要冒火一般盯著對方,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對方實在是太猖狂了!

  不是一般的猖狂,對方竟公然坦白自己的陰謀給他聽,而且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生怕你聽不明白似的。

  擺明了讓你知道,就是要這樣坑你,然後就問你讓不讓他們坑,快來讓他們坑的樣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居心之歹毒也是擺明了的,坑他的錢,等於是讓他去坑周氏的錢!

  他一旦動手搞周氏的錢,就不會手下留情,肯定是能搞多少走就搞多少走!

  一旦出現這種局面,周氏必然損失慘重,必然元氣大傷,連穩住爛攤子都夠嗆,哪還有什麼力量去對付秦氏?除非公虎家族願意為周氏大輸血,公虎家族會為了個不知勝負結果的事去大出血嗎?

  太陰狠了!他越想越氣。

  南棲如安盯著他觀察了一陣,又語泛冷意道:「周滿超在盯著你,不會輕易讓你跑了,公虎家族也在盯著你,更不會讓你跑了,有可能連伏波城的官方也同樣是如此。說句不好聽的,局勢到了這個地步,你已經被盯死了,只怕此時的懸空閣外,就有高手在盯著。

  沒有外部的強大力量介入,你很難脫身,區區一個劍仙車墨無濟於事,更何況你還有個母親要帶走!南棲家族可以付出代價助你脫險,也可以變成你的敵人,幫他們一起盯著你,不讓你脫身!鬧成這樣的話,可就尷尬了,何必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至少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該如何抉擇,彭會長是聰明人,我相信彭會長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六十億,憑周氏的財力,拿得出來!我只收你六十億的買命錢,言而有信,絶不食言,多的一分不要,剩下的你能捲走多少留待後用,看你自己的本事。

  彭會長,我言盡於此,也不逼你,你自己看著辦。想好了,有需要,隨時聯繫我。不過還是那句話,要趁早做決定,晚了,一旦被人先下手了,我就算有心幫你,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彭會長自己的性命,當好好珍惜,希望有機會再會!」

  說罷光幕一閃,徹底收斂熄滅了,屋內空蕩蕩的。

  彭希也在瞬間身形搖晃了一下,雙拳緊握,莫名氣喘吁吁,不堪重負的樣子,惡狠狠的眼神詭譎不定,猶如窮途末路的困獸一般。

  放在一個月前,他做夢也不曾想過局勢會突然變化成這樣,現在想想有時候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就因為洛天河抓了周滿超和潘慶,瞬間被秦儀抓住了破綻,那破綻瞬間被秦儀給捅成了大窟窿,秦儀立刻連連出招,一招接一招的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喘息之機,得勢不饒人,勢如破竹,硬是打得他只能勉強招架!

  讓人絶望的是,明知道對方在幹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只能按對方指定的路去走,別無選擇!

  本以為之前已經夠了,沒想到還有後招,把自己給搞得如此窘迫,居然還要自己心甘情願的奉上錢財去求人家!

  他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有多差,可局面卻硬生生把自己給逼成了這樣,他的心在滴血,真的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

  他看到了秦氏的發布會,看到了秦儀登台發出的驚艷宣告,也知道秦儀正與仙庭來使等人混在一塊忙碌。

  那個女人正引領秦氏高歌猛進,氣勢如虹,足以讓天下大多數男子感到汗顏!

  原本被周氏和潘氏壓制得難以翻身的秦氏,突然間的反擊,打了潘氏和周氏一個措手不及,並一舉重創,有兩大家族撐腰的兩大商會竟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怎麼會這樣?彭希晃悠著慢慢轉身,面有慘然,有些失魂落魄地離去……

  關掉光幕的南棲如安轉身看向了室內上首,走了過去。

  那裡有一張大桌子,後面坐了個面容俊雅的上了年紀的老男人,說是老帥哥不為過。

  長相輪廓竟和南棲如安有些相似,正是南棲家族的家主南棲文,也是南棲如安的養父。

  就長相而論,也難怪有謡言說南棲如安其實是南棲文的私生子,確實有點像。

  只不過,南棲文的俊雅中透著幾分沉凝的虎氣,睥睨間有懾人的氣勢。

  坐在桌後的南棲文手指間拈了顆鴿子蛋大小的翡紅珠子,珠子散發著淡淡霞光寶氣,把玩在指間觀賞。

  剛才南棲如安與彭希的對話過程,顯然都在他的旁聽和旁觀之中,這裡正是他的書房。

  走到桌前的南棲如安嘆道:「我從未幹過這樣叵測的壞事,再這樣下去,我非要被秦儀那個女人給教壞了不可。有夠狠的,把對手逼到這個地步,還要逼人家給錢!」

  南棲文:「別以為前朝沒了,弱肉強食就沒了。在遊戲規則之內,幹好自己的本職不叫壞,幹不好她就不配引領整個秦氏!難道秦氏要被潘氏和周氏搞垮了才叫好?她若心存婦人之仁,你回頭看看周氏和潘氏會不會放過秦氏。人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商場如戰場!運籌帷幄於一心,決勝千里之外,叫做本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這混帳東西,才是好壞不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0 11:00
第一七五章 再給老子上點藥

  南棲如安撓了撓手背,有點尷尬,換了話題:「潘氏和周氏的錢若真到手了,怕是不好直接轉給秦氏,數額太大,恐怕還要家裡運作一下。」

  南棲文:「這個不用你擔心,會有人把這筆錢給洗白的。記住,南棲家族可以插手這事,但不能留下證據,事情的過程中做乾淨些。」

  南棲如安點頭,「明白。父親若無其他吩咐,兒子先行告退。」拱了拱手,就要離開。

  嗒嗒!南棲文手中的寶珠敲了敲桌子,「走哪去?秦儀這個姑娘不錯,我之前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呃…」南棲如安不得不停步回頭,唯唯諾諾道:「聽進去了。」

  靠坐在椅子上的南棲文,冷眼斜睨道:「聽進去了?那個晴翠怎麼回事,怎麼還在一起鬼混?你整天跟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哪個女人能有這麼大方?想吃東西,肚子飽著,還怎麼吃?連點寂寞都忍受不住,還怎麼做事?你看看人家秦儀,為了秦氏的崛起,忘乎兒女私情,一心撲在工作上,方有今日之成就,學著點!」

  說罷又抬手指著南棲如安的鼻子警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在家族內部始終是外人,不知道自己缺什麼嗎?秦儀這種女人可遇不可求,正好能補你所缺,我遲早要交出家族大權退隱,不能照顧你一輩子。那個晴翠,你自己抓緊時間斷絶關係,別逼我來幫你解決,到時候她可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南棲如安苦笑道:「父親,秦儀這女人有多強勢,您也看到了,勉強不了的,您得給我點時間循序漸進吧?」

  南棲文:「再強勢也還是女人,她長得也不難看,挺漂亮的一姑娘,你一大男人有什麼好磨蹭的?我告訴你,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其他女人我不同意,一律靠邊站!」

  南棲如安唉聲嘆氣道:「父親,離武難道沒告訴您嗎?秦儀不是您想的那樣,哪有什麼忘乎兒女私情,她有點毛病,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

  南棲文:「這算什麼理由?這種鬼話你也信?你見過人家好什麼女色嗎?我看人家是看不上你,故意找藉口敷衍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

  潘府,一行車隊進入,在一座庭院門口停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婦人下了車。

  婦人名叫相羅春,相羅家族的三大管事之一,也是因為潘氏出現的亂子而來的。

  等候在門口的相羅舍趕緊行禮,道:「主簿。」

  相羅春嗯了聲,多話沒有,直接進去了,相羅舍趕緊尾隨著進去了。

  進了內宅深處的一座廳內,沒了外人,相羅舍才換了稱呼:「大姐,怎麼樣了?」

  相羅春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瞥了他一眼,相羅春翻手遞出一張紙片給他,「潘慶現在的警惕性很高,木清柔也不知潘慶具體的藏身地方,這是潘慶現在的聯繫電話,即刻聯繫他。」

  她剛從城主府那邊來,與城主木清柔一番長談後,也算是代表了公虎家族施壓,拿到了潘慶的聯繫方式。

  相羅舍當即連連點頭,趕緊摸出了手機,撥出了紙片上的號碼,稍等後,終於接通了。

  擴音裡傳來了潘慶透著猙獰意味的冷笑聲:「大簿,好久沒聯繫了!」

  對方顯然是熟悉相羅舍號碼的,開口便稱呼上了。

  事實上木清柔交出他的號碼後,回頭便聯繫了潘慶,告知了潘慶情況。

  相羅舍道:「潘慶,既然出獄了,為何不與我聯繫?」

  潘慶哼哼冷笑不止,「大簿把潘氏會長的位置給了姓徐的,我兩個女兒也被人殺了,我哪敢勞煩大簿。」

  相羅舍嘆道:「潘慶,事到如今,想必大概的情況你也知道了。這事的確是我疏忽了,我也沒想到徐潛會下如此毒手,事已至此,大家再這樣內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當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

  潘慶呼吸有些急促,顯然一口怒氣難消,但最終還是強忍下了,「大簿言之有理,不知大簿想怎麼解決?」

  相羅舍:「你既然出獄了,潘氏自然還是要你來坐鎮,才能穩住,你說呢?」

  潘慶:「我想要什麼,大簿清楚,我也不拐彎抹角,我要徐潛的命!」

  相羅舍看向姐姐,見其頷首答應了,當即道:「好,你痛快,我也不含糊,我把徐潛的腦袋給你!」

  潘慶:「不!我不要他腦袋,活的,我要活的,我要親手處置這畜生!」話中恨意令人毛骨悚然。

  相羅舍:「沒問題。」

  潘慶:「好!收到了人,我再當面向大簿請罪!」

  相羅舍:「一言為定,隨時保持聯繫!」

  雙方終止通話後,相羅舍終於鬆了口氣,對相羅春道:「大姐,你都聽到了,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反覆。」

  相羅春徐徐道:「這次你把事情給辦砸了,罪責難逃,事情鬧成這樣我也沒辦法幫你說話,這斗宿星域大簿的位置怕是要讓出去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相羅舍黯然道:「大姐,我明白,能從輕發落已是寬恕。」

  ……

  「你臉怎麼了?」

  先下班歸來的諸葛曼正在廚房親自下廚,聽到外面傭人迎接羅康安的動靜,立刻快步出來了,結果看到羅康安不但臉色難看,臉頰上還有一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嚇人得很,不由驚呼。

  羅康安沒有多話,先上樓去了自己房間。

  諸葛曼交代傭人看著廚房,自己快步跟了去,進屋便見羅康安齜牙咧嘴著反手捂著後背慢慢坐在了榻角。

  諸葛曼擔憂道:「又是修煉弄傷的?」

  上次羅康安一回來,她親昵摟抱,便害得羅康安叫苦連連,幫羅康安一寬衣,才見羅康安一身的傷。

  羅康安嗯了聲,抬手示意了一下,讓幫忙寬衣。

  他其實很想說是林淵害的,可又要面子,不好說自己不是林淵的對手。

  何況有些事情的確不好說出來,只能說自己弄的。

  諸葛曼當即小心幫他解開衣裳,見裡面的紗布上到處是血跡,硬著頭皮再次幫忙解開紗布,要幫忙上藥來著。

  羅康安再次痛得齜牙咧嘴不說,諸葛曼看到他一身血淋淋的傷口,也忍不住落淚了,「才剛痊癒一點,又把自己給弄成這樣,修煉就修煉,有必要把自己給弄成這樣嗎?也沒見別的修士這樣啊!」

  羅康安道:「別人是別人,我不對自己狠一點,不逼自己努力點,怎麼給你更好的生活?」

  此話一出,頓時令諸葛曼捂嘴哭得一塌糊塗,尤其是看到羅康安背後的那個血窟窿。

  「別哭了,再給老子上點藥。」羅康安痛兮兮的招呼,心裡在罵娘,林淵管殺不管治,不幫忙上藥也就罷了,好像還故意折磨他似的,不讓他磨蹭,就是要讓他多受些痛苦,他是硬撐回來的。

  要不是怕了林淵,他真的有要掀桌子翻臉的衝動,這特麼哪是人過的日子?

  外人是無法想像他走到修煉場時的心情的,那真正是兩腿發軟,想跪在地上求林淵放過他,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吶,又不是鐵打的,血肉之軀哪能隨便開刀折騰?然而他知道林淵是冷血動物,求也沒用。

  那位什麼時候聽他講過道理?

  再次進入訓練場後的他,那真是什麼都不管了,豁出命去嗷嗷叫的拚命,真正是有多大本事都給逼了出來。

  不豁出去、不拚命不行吶!林淵不把他當人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真傢伙是會真刀真槍往他身上扎的。

  然而兩人的作戰實力差距懸殊,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三十幾招臨了,林淵又往他後背扎了一槍狠的。

  回來的路上,他就一路在想,林淵那王八蛋估計是謀算好了的,靈丹妙藥之下,三天的樣子他傷就好得差不多了,又可以把他給再次打傷,這真是要把他當鐵打的折騰啊!

  關鍵是林淵的作戰實力太強大了,怎麼可能在對方手上扛過三十招不受傷?

  現在,林淵還能控制在三十招的後期打傷他,就算他有長進,這三十招可是個漫長的過程!

  也就是說,他往後的日子裡,基本上都要拖著一身傷熬過來,要長期在拚命狀態中度過!

  一想到這些,舒適慣了的他幾欲崩潰,想撂挑子跑人。

  可終究是捨不下這榮華富貴和風光,一跑可就全都沒了,何況也未必能跑掉。

  受傷和受死之間的差別他還是會衡量的。

  還有一點,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林淵是在磨練他,是在不停的通過實戰來提升他,並非要他命,可這被人活生生在血肉之軀上實打實捅刀子的滋味也太恐怖了!

  如今就他這身體狀況,還要在一年之內突破到上仙境界,別說出去花天酒地找女人,他現在連和諸葛曼恩愛的時間和身體本錢都沒了,哪還有什麼花花心思顧及其他?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羅康安都是在戰戰兢兢的凶險環境中度過的,三天兩頭緊繃著神經去惡戰、去拚命,反覆受傷,反覆舔過自己的傷口後又去拚命廝殺。

  其實沒人願意給自己找麻煩,林淵也不想陪著他麻煩,誰願意沒事找事?關鍵是羅康安自己太賤了,鬆散慣了,是個不把他往死裡逼就不自覺的人,林淵只好把他往狠裡收拾。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0 17:00
第一七六章 殿帥

  天地遠擴,崇山峻嶺,氣象無邊。

  山巒之巔,秦儀和仙庭來使等人面對群山包圍的一大片平原指指點點,四周有不闕城城衛人馬戒備,還有數尊神衛營的巨靈神,起碼能阻止一些洪荒兇猛獸類的打擾。

  地方基本上定了,秦氏的巨靈神陣法煉製地點就在這裡,之後要大規模鑿山平地開通地下,對生產地進行調整。

  其實秦儀更想把陣法產地放在不闕城內,那樣各方面都方便許多,首先在大環境的安全保障上比較保險。

  但洛天河不同意,秦氏這次的占地規模可不小,參與的修士也不少,大規模的陣法煉製存在一定的危險性,一旦爆炸,有可能是翻天覆地的動靜,且經常有抗擊性或巨大的承重測試,那動靜絶對小不了,容易擾民。

  秦儀嘗試說服無用,也就不再堅持,在有些事情上還是要尊重洛天河的態度。

  何況大量修士聚集參與煉製的東西,在城內也的確容易產生一些不妥,的確有一定危險性,日常也會對民眾造成一定困擾,她也不是為了自己賺錢就不顧其他的人。

  還有就是仙庭軍方對秦氏這次的東西比較感興趣,不想落入歹人之手,磋商之後,同意了秦儀的條件,派一支專門的駐軍過來,負責保護相關陣法的煉製,洛天河對此有些不滿,也是保證了不干預不闕城的事情才讓洛天河答應了。

  駐軍來此,也不是白來的,秦氏要出駐紮費用,秦儀對此很慷慨,痛快地滿足了軍方的條件。

  相對來說,秦氏還是省了大量資金,至少駐軍的軍費是不用出的,否則秦氏請來大量修士的話,不但要出駐紮費用,還得提供給每個人報酬,而且對大量修士的管理也是個問題,不如仙庭人馬具有現成的約束能力。

  而且駐軍還承擔了安全責任,且震懾效果是不同的,一般沒人敢衝撞搗亂,否則動用的反擊體系不是秦氏的能量能比的,絶對具有強大的威懾力。

  最重要的是,秦氏由此正式和仙庭主力大軍搭上了關係,這也不是區區不闕城的城衛人馬能比的,關係深度可以名正言順的慢慢經營,這是秦儀最看重的。

  陪同在附近的江遇,突然收到一道傳訊符的傳訊,解讀之後快速走向了白玲瓏。

  這裡離不闕城較遠,各種飛天遁地的凶獸破壞力較多,不好建立通訊傳送,因此手機之類的東西在這裡是沒用的,等到這裡的各種生產設施構造完畢了,秦氏應該是會出錢打造一座通訊設施的,但目前還沒有,還要靠傳訊符之類的東西。

  白玲瓏與之耳語一陣後,點了點頭,走到秦儀跟前招呼了一聲,秦儀會意,跟她走到了一旁聽取。

  其他人瞥了一眼,也沒什麼意見,人家商業上有什麼機密事宜需要迴避也很正常。

  白玲瓏低聲道:「周氏和潘氏那邊已經有了動靜,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果然對彭希和徐潛動手了。」

  秦儀:「兩人處境如何?」

  白玲瓏:「打得很厲害,差點遇險,兩家一路追殺,不過幸好南棲家族暗中集中了力量準備,突然暗中出手,阻擊了追殺,順利把兩人給救走了。」

  秦儀暗暗鬆了口氣,果斷道:「立刻在伏波城和天古城放出風聲,就說這是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的圈套,目的是把周滿超和潘慶給誘出來。」

  白玲瓏遲疑道:「這種謡言騙不了人,遲早要被識破。」

  秦儀:「能讓周滿超和潘慶忌憚,不敢痛快露面就夠了,周氏和潘氏那邊,能多折騰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能耗他們多久就耗多久,我們又不費什麼事。」

  對她來說,現在的周氏和潘氏處於守勢,秦氏處於攻勢,面對被動挨打的隨便怎麼打都行,不管怎麼打,潘氏和周氏都得受著,有機會給那邊製造亂子,她不會錯過。

  總之不怕潘氏和周氏出亂子,那邊越亂越好,自然是要火上澆油添亂!

  白玲瓏明白了,點了點頭,快速轉身去了,對江遇進行交代。

  待隨行人員再次對現場進行勘探時,仙庭軍方此來的代表之一的魏平公,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背個手慢悠悠走到了江遇身邊,淡淡問道:「你就是江遇?」

  對於秦儀身邊的人,仙庭不可能不做一定的瞭解,更何況如今的江遇已經公開了身份,自然是逃脫不了關注。

  如今江遇基本上就是秦儀的近身隨扈,可以說是秦儀的親信,也的確是秦儀一手經營籠絡的親信,暗中也的確是跟了秦儀很多年,很得秦儀的信任。

  對江遇的重用信任力度,勝過那對雙胞胎老頭金早和金晚,那一對畢竟是秦道邊安排給秦儀的。

  倒不是秦儀擔心父親會害她,而是兩人一些理念不同,有些事情往往談不到一塊,怕父親關心過度。

  再怎麼父女關係可以放心,也不如自己人用得順手。

  一個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尤其是到了秦儀這個地步的人,能多一個忠心耿耿可靠的人是勝過許多事情的,從秦儀願意拿一成的利益來和南棲家族做談判籌碼就可見一斑。

  江遇的神色反應對此人明顯有些敬畏,這幾天跟在秦儀身邊也知道了此人是誰,當即拱手道:「是。江遇見過殿帥!」

  魏平公擺了擺手,「誒,沒什麼殿帥不殿帥的,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就是混混日子過。」臉上略有幾分自嘲意味。

  他本是坐鎮冥界的幽冥大帝殿前幾位冥界大軍統帥之一,後出了點事,被貶了,也沒了實權,真正是混日子過。

  之所以面露自嘲意味,是因為曾經麾下如雲的他,如今竟然墮落到了要來看門的地步!

  他能親自跑到這裡來看看,就基本上是已經定了,要率領一萬駐軍,駐紮在此為仙庭的巨靈神煉製提供一定的保障。

  憑他曾經的地位,如今只領個區區一萬人馬守這裡,對他來說,不是看門是什麼?

  然他有所不知的是,他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是被秦儀給盯上了。

  秦儀在某些事情上是有其獨到眼光的,善於從茫茫人海的消息中捕捉到對自己有用的人,之前能找到羅康安就不說了,網羅到江遇,網羅到遮無子,找到南棲如安合作,如今又找到了閒賦的魏平公。

  秦儀自己是沒辦法動用魏平公的,但她善於抓住機會利用,找了南棲如安,趁著剛開始合作,給了南棲家族重利,現在開口南棲家族容易給面子的機會,找了個合適的藉口,拜託了南棲如安動用了南棲家族的力量暗中運作,才把魏平公給搞來了。

  魏平公可以這樣自嘲說笑,江遇卻不敢隨意,束手而立。

  魏平公上下打量打量他,「你的事情我聽說過,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若是還想入仙籍重歸仙庭大軍序列的話,我這老匹夫也算是在軍內混了不少年,多少還有些熟人和舊部,多少有人會賣點薄面,怎麼樣,考慮一下?」

  他是好意想幫江遇一把,當年江遇的事情的確是惹的軍方一些人憤憤不平,奈何江遇率領人馬殺入私人家裡,更何況是殺進對仙庭有鼎力之功的大家族內,也的確是觸犯了仙律,被革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加之南棲家族的力量,人多少都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不少人也就沉默著讓江遇受了那委屈。

  如今南棲家族已經放手了,雙方已經冰釋前嫌了,只要順水推舟幫一把,軍方那邊考慮到江遇的過往和下面人的看法,應該不存在什麼難度,他也真正是想順水推舟了,也算是寥償一份愧疚吧。

  然江遇略默後,還是搖了搖頭,「謝魏帥好意,事情的確已經過去了,有些人和事,在下的性格的確可能不適應,不如現在自在,江遇現在也挺好的。」婉拒了,稱呼也變了,既然人家不喜歡稱呼為『殿帥』,就尊稱為了『魏帥』。

  首先是他自己離開那個圈子多年,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的確是不想再回去了。

  其次,他現在也已經離不開秦儀這邊了,之前暗中幫秦儀幹過許多見不得光的事,帶著一些把柄回軍方也不合適了。

  再就是女兒在秦儀這邊受秦儀關照,而秦儀為了幫他報仇,又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於情於理,哪怕是為了報恩,他也不能走了。

  「唉!」魏平公瞅著他,忽嘆了聲,抬手拍了拍江遇的肩膀,「離開了未必是壞事,隨你自己心意吧,以後個人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說說看。」他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還能有多大面子自己也說不清,不敢直接許諾什麼,話裡留了幾分餘地,但態度是給了的。

  當然,他也強調了是江遇個人的事情,抱著秦氏的什麼事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謝魏帥。」江遇拱手謝過。

  秦儀表面上沒什麼,暗中對魏平公還是頗為留心的,多瞥了兩眼魏平公和江遇交談時的情形。



  失意、落難人才資源回收再造營?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1 00:00
第一七七章 家門不幸

  對地方全面勘察完畢,仙庭來使沒什麼意見,代表駐軍的魏平公沒什麼意見,不闕城這邊也沒什麼意見,於是秦氏巨靈神相關陣法的煉製地點就徹底拍板定下了。

  地方和大致的範圍圈定後,一行返回了不闕城,開始著手安排下一步。

  剛回到秦氏總部不久,秦儀這邊就接到了南棲如安的電話,讓準備接受那一百億珠的資金。

  很顯然,彭希和徐潛的錢,南棲家族已經弄到手了。

  「這麼快?」秦儀有點意外,過問幾句後,又釋然了。

  畢竟是一百億珠,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全部洗白的話需要時間,南棲家族動用了家族自己的財力,表面上是投給秦氏,實際上就是做了個替換,從周氏和潘氏搞來的錢再慢慢洗白就是,不耽誤和影響秦氏這邊的資金使用。

  南棲家族實際拿到手的其實是一百二十億珠,讓彭希和徐潛各交了六十億出來,只給了秦氏一百億。

  對此,秦儀不想追究什麼,沒任何意義,那也是人家應得的,人家出力了肯定是要報酬的,打殺的死傷,還有將那筆錢洗白都是要消耗的,不可能白白付出。

  人家沒少她的,她拿到了自己需要的,南棲家族那邊沒吞沒什麼,已經算是夠給面子了。

  當然,不仗勢吞沒也是因為秦氏這邊擺著更大和更持久的利益,否則讓人家把吞進去了的錢再讓吐出來,事情還真說不清楚!

  秦儀放下電話後,白玲瓏嘆道:「擺了人家一道,還坑了對方的資金,對方遲早要反應過來,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吃了這麼大的虧,怕是不會放過秦氏!」

  秦儀淡然道:「難道我不這樣做,他們就能放過我們不成?」

  白玲瓏:「話雖這樣說,可這次的確是得罪得太狠了!」

  秦儀:「秦氏已經站在了檯面上,藏不住了就要面對。之前穩住了兩大家族不亂來,已經為我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如今大局已定,仙庭駐軍即將來到,他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再勢大,也不敢硬來。只要築牢了自保的底線,能站穩了腳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可以放手一搏,誰怕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回頭冷冷道:「繼續放出風聲,就說潘氏和周氏被掏空了,沒錢了!」

  ……

  一場廝殺,令伏波城和天古城皆震撼,追殺雖然是發生在城外,但餘波還是驚動了城衛人馬。

  一方是要逃命,逃出了城。

  另一方的兇手也不敢輕易在城內大張旗鼓的動手。

  但結果出乎兇手的預料,遭遇了強大阻擊,打鬥威力震天撼地。

  城衛人馬一到,兇手和攔截者不敢把事搞大到難以承受,迅速攜帶了死傷者撤離,留下一片廢墟和詭譎局面。

  究竟發生了什麼,對有些人來說驚疑不定,但對有些人來說卻是心知肚明。

  總之爭鬥就必然是為了一個結果,結果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周滿超,你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出來?」

  庭院中徘徊,手中親自拿著手機聯繫的公虎翼怒了,在怒斥。

  之前一直是公虎召和周滿超聯繫,但這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事情已經快無法收場了,必須要周滿超儘快出來收拾殘局。

  周滿超:「主簿您答應的條件呢?彭希的狗命!我們說好了的,見到了彭希的狗命,事情便算是了結了。」

  公虎翼:「公虎召已經告訴你了,彭希跑了,人已經跑了,短時間內不可能順利找到,你還想怎樣?」

  周滿超:「憑公虎家族的實力,已經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盯住的人,還能輕易跑了?」

  彭希遭受追殺逃逸而去的消息他收到了,但是謡傳的一些風聲他也聽到了,這有可能是公虎家族和彭希設下的圈套。

  雖然這個可能性他自己也感覺不大,但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他豈能疏忽大意?自然是要再觀察觀察,哪能冒然往陷阱裡跳。

  他這一觀察,公虎翼左等右等不到人來,急了!

  堂堂公虎家族三大管事之一親自前來,還把事情給搞得不可收拾,還讓事情給惡化了的話,他也不好對家族交代!

  公虎翼咬牙道:「有人接應!說了有人接應,有人出手幫了彭希逃走,還能騙你不成?」

  周滿超:「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抵擋公虎家族的追殺?」

  公虎翼:「周滿超,你腦子進水了吧?這還用猜嗎?對誰有好處就有可能是誰幹的,這點道理你不懂嗎?能得好處,還能出動好幾個神仙境的高手,還能同時在天古城那邊動手,眼前除了南棲家族,誰還能洞悉這些情況、誰還能有實力插手這個?我們中了人家的連環套,你還在夢裡沒醒嗎?」

  周滿超:「這些我自然會去核實。」

  「你還想慢慢核實?」公虎翼怒極反笑,「周氏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彭希把周氏賬面上流動的近百億錢款幾乎全給捲走了,客商聞悉動靜,都怕吃虧,都在催要貨款,不給貨款就要斷了周氏的供貨,再不給出交代…你還想磨蹭到什麼時候?」

  周滿超也怒了,「我之前說了,要謹防彭希捐款潛逃,你們為什麼不攔?」

  公虎翼怒道:「你早幹嘛去了?若不是我們阻攔,周氏只怕連眼前裡裡外外員工的工資都要發不出來!我告訴你,你立刻給我滾出來了,能穩住局面也就罷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拖得收不了場,我無法給家族交代的話,那你也不用再出來了,公虎家族也不差一個周氏,這個責任我擔得起,我看你怎麼死!」

  於是,周滿超回來了。

  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還在崗位上逗留的周氏員工紛紛站起,經歷了動亂的員工們紛紛打招呼:「會長!」

  周滿超內心沉重,但表面從容,微笑點頭。

  隨著他進入了會長辦公室坐下,拿起電話一通通電話打出去,周氏商會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周氏外面不斷有車輛趕來,那些辭職的骨幹或員工紛紛趕赴,紛紛重新回到了周氏的崗位上,不需要吩咐什麼,按照以前的按部就班,各司其職。

  缺人的崗位上,拿到權限的骨幹直接看中合適的員工就地提拔。

  一些已經退休的周氏老臣也出山了,開始發揮自己曾經的商路人脈,為周氏共渡難關出力。

  隨著周滿超的歸來,隨著大量老臣和骨幹員工的歸來,周氏瞬間人心大定。

  目睹這一切的公虎翼暗暗鬆了口氣。

  「龐兄,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你跟著擔心了,貨款上的確出了些問題,但是如今我回來了,你我兄弟打交道多年,還不信我嗎?這樣,周氏在你們那邊的商行,你現在就可以派人去簽訂契約,我拿那間商行做抵押,我若是逾期不能付款,那間商行就是你的……哎呀,這怎麼好意思,私交歸私交,在公言公,這也是應該的……好,既然龐兄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這份人情,我領了,待我忙過這一段,咱們再聚……」

  隨著周滿超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出去,一些眼前焦頭爛額的事情,迅速平復了下來。

  他親自出面的作用是巨大的,立馬給下面員工大大減輕了壓力。

  之前彭希面對的事情處理起來,和周滿超眼前處理起來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

  可以說是人脈積累方面的火候差距,也可以說是因彭希上位的方式不正而惹來的一些反感,畢竟其他商會都不是瞎子聾子,彭希以這種方式上位,其他人也擔心自己家裡會出這樣的事,給予彭希的態度不怎麼樣也是正常的。

  忙到夜深的周滿超終於停歇了,靠在椅背,一臉的疲憊。

  他也不想這樣逐個乞求去欠人人情,可是沒辦法,周氏的資金鏈確實斷了,確實拿不出了錢。

  他找了公虎翼,讓公虎翼從公虎家族抽調一筆資金過來應急,先借用一下,可公虎翼聯繫家族後的態度有點含糊。

  周滿超頓時明白了,眼前的秦氏氣勢如虹,周氏和秦氏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眼前的利益受損不說,還要讓公虎家族為一個沒把握的結果投入大筆資金,公虎家族不願承受這個風險!

  人家分好處樂意,擔風險就另說了,何況還不是一筆小錢。

  事情也不能拖下去,公虎家族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好自己想辦法。

  他起身走到了窗前,眺望伏波城的闌珊燈火,以前也經常站在這裡眺望,這次歸來,終於回來了,但心情卻不一樣了,滿臉淒涼和哀傷難掩。

  潘慶好歹還找到了兩個女兒的屍體,可他呢,事後他知道了,自己女人和兒子的屍體竟然被彭希給挫骨揚灰了!

  這得是恨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他感覺到了,彭希應該是知道了孟肅的真實身份!

  因為他剛剛不久前接到了姐姐周滿芳的電話,周滿芳在歇斯底里地質問他:孟肅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他能怎麼回答?只能忍痛說不是!

  但周滿芳哭了,哭得好傷心,說他騙她,說收到了韓清兒生前招供出真相的影像!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1 10:00
第一七八章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姐姐周滿芳的那份傷心和憤怒,聽得人頭皮發麻,要跑來找他,但他及時通知人將周滿芳給控制住了,不讓鬧到商會這邊來,有些家醜沒必要在商會這裡鬧得沸沸揚揚。

  他能理解姐姐的心情,覺得他利用了趙家、利用了趙家父子,可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周家的產業憑什麼要給外姓?

  事已至此,周滿芳的態度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了。

  但是很顯然,是彭希恨意未消,獲悉他回來了,而告訴了周滿芳真相,在故意報復他。

  彭希搞不好還要利用影像作亂,但憑他的背景,這動搖不了他,沒有實實在在的人證,完全可以說是屈打成招!

  仙界礙於規矩,私下生養的人還少嗎?

  他能想像到,彭希若不是怕留著人會給公虎家族退路,怕會被取而代之,要掐掉公虎家族的念頭,還有可能留著韓清兒和孟肅來對付他。

  外甥背叛了自己,妹妹也跟著跑了,自己的女人死了,兒子也死了,姐姐如今估計恨不得殺了他。

  韓清兒和孟肅的死更是讓他錐心刺骨,剛獲悉真相時差點將他給擊垮,他想不明白,彭希怎麼會知道那個秘密?

  他做得很隱秘,該掃除的隱患都掃除了,不可能洩密,因為他知道這秘密一旦提前暴露會是什麼後果。除了他和韓清兒之外,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才對,為了小心謹慎,哪怕是孟肅自己都不知道的,彭希為什麼會知道?

  之前團繞在他身邊的一家人,如今剩他孑然一身,站在窗前的周滿超緩緩閉上了雙眼,滿心悲涼,滿心苦楚。

  然留給他自悲的時間並不多,眼前便是步步艱難。

  他不會放過彭希,彭希也不會放過他,對方不死,彼此都不安心,都難消那口怨氣,這個已經不用多說。

  至於罪魁禍首秦氏,如今周氏元氣大傷,公虎家族不肯大量輸血,周氏只能想辦法自救,想辦法渡過這個難關,一些人情只能一時,難以長久,一直見不到錢肯定要出問題,這個必須要解決,哪還有精力去對付秦氏,秦氏不再給他添亂他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周氏必須要恢復元氣,秦氏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實力是沒辦法報仇的。

  公虎家族想對秦氏報一箭之仇,卻不肯借錢舒緩周氏,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周滿超很想對公虎家族怒吼……


  幾天後,獲悉南棲家族很慷慨的對秦氏投入了百億珠,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動用這麼大筆資金,南棲家族內部居然都沒什麼商討動靜,說給就給了,開什麼玩笑?作為一個有規則和秩序的大家族,再有錢也不是這種玩法,周滿超和潘慶有吐血的衝動。

  周氏和潘氏剛損失了大筆的資金,秦氏就立刻獲得了大筆慷慨資金,想也能猜到是哪來的,秦氏竟剝了他們兩家的血肉,吸了他們的血去發展秦氏,而他們兩家卻處境艱難,周滿超和潘慶的憤怒可想而知,找到了彭希和徐潛那筆錢也追不回了!

  可也只能是躲在暗中憤怒,無憑無據,憑什麼說南棲家族砸給秦氏的錢是他們的?笑話,難道南棲家族拿不出一百億珠嗎?明知道吃了大虧,還沒辦法對外說,否則人家完全可以追究你造謡的責任!

  吃了個天大的啞巴虧,可某種程度上,兩人又不得不佩服秦儀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

  那個女人幾乎是不費什麼工夫,就把兩大商會給搞成了這樣。

  多少人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那女人輕鬆就賺來了。

  都說商場如戰場,遇上這樣的對手不佩服都不行,必須佩服,必須低下頭來抱著認真的態度去研究,才有可能反敗為勝,否則只會是一敗再敗!

  ……

  夜深了。

  在白山豹的帶領下,已經休息了的白玲瓏被叫了起來,帶了過來,帶到了秦道邊和柳君君跟前。

  「都是一家人,在外面應付場合也就罷了,回了家裡,不用客氣。」柳君君笑容可掬,主動過來拉了白玲瓏的胳膊一起坐,坐在了秦道邊的對面。

  柳君君親手遞茶,又搞得白玲瓏趕緊要站起來。

  秦道邊也笑著伸手示意了一下,示意坐下說,不用客氣,也對白山豹摁了摁手,「老白,沒外人,都坐吧。」

  「沒事,我看著點。」白山豹客氣一句,不時回頭看看門外。

  待白玲瓏盛情難卻的抿了口茶,柳君君才笑眯眯問道:「儀兒睡了?」

  白玲瓏點頭,「已經睡了。」目光左右閃了閃,心裡嘀咕,不就是知道小儀睡了才敢把我給叫過來嗎?

  「咳咳。」白山豹咳嗽一聲,先出聲開了場:「玲瓏,老爺和夫人有點事想問你,也不勉強,還是老爺和小姐在家裡訂下的老規矩,不能說的不說,能說的你就不要隱瞞了。」

  白玲瓏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其實已經猜到了秦道邊這兩口子想問什麼,有些事情太大了,估計想裝作沒看見都難。

  秦道邊溫和笑道:「玲瓏,聽說南棲家族向秦氏投注了一百億珠,有這回事吧?」

  果然,白玲瓏就知道要問這個,默了默,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錢已經到了商會的帳上。如今商會轉型,面臨的缺口也大,也確實需要這筆錢。」

  秦道邊和柳君君相視一眼,兩人當然知道秦氏需要這筆錢,當然也知道這筆巨資到賬了,秦氏內部畢竟還有不少他們的舊部,這麼大的資金到位,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驚動?

  可正因為秦氏內部有他們的人,突然來到這麼大一筆巨資,而他們事先居然一點都不知情,就算向南棲家族借這筆錢商會內部也要做借和接的準備吧,突兀降臨,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知道消息後,秦道邊連忙打電話問了商會內部的其他高層,問怎麼回事?結果大家都莫名其妙,事實證明這筆巨資來到之前,商會的高層基本上都不知情,如此巨額的資金來往,商會內部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詭異了。

  這樣的事情,試問秦道邊如何能忍得住不過問?當著女兒的面,話不投機,沒敢多問,待女兒睡了,才把白玲瓏給扯了過來打聽。

  他很清楚,若說商會內部有什麼秘密有女兒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那肯定就是白玲瓏。

  秦道邊試探道:「向南棲家族借的嗎?」

  白玲瓏想了想,略帶苦笑意味,「不算。是秦氏自己的錢。」

  秦氏自己的?這不是開玩笑嗎?秦氏帳面上或帳面下有這麼大的資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立刻想歪了,沉聲道:「小儀和南棲家族做了什麼交易,換了這筆錢?」

  「……」白玲瓏啞了啞,知他想多了,在幾人極為關注的目光下,徐徐說道:「沒做什麼交易,是秦氏的錢,確切的說,是潘氏和周氏的錢,南棲家族只是從中過了下手,他們自己也得了便宜……」

  按照家裡的規矩來說,事到如今,事情已經過了,也沒了瞞秦道邊的必要,這麼大的事不說也的確不合適了,秦氏畢竟也是這位一手創立的,人家在秦氏內部還有不小的話語權,針對一些事情事後是有知情權的,如此大事一直不知情也確實難以心安,她當即把秦儀採取手段弄來這筆錢的過程給講了遍。

  其過程,真正是把秦道邊、柳君君和白山豹給聽得目瞪口呆。

  敢情秦儀那天讓白玲瓏聯繫相羅舍和公虎召,又會見徐潛,就已經不動聲色地展開了對潘氏和周氏進攻的序幕,這一連串的進攻節奏和手段,真正是掐住了對手的命脈進攻,完全打得對手沒有還手之力。

  幾人方知秦儀人在不闕城運籌帷幄,在沒有動用秦氏什麼資源的情況下,便將周氏和潘氏那邊攪了個翻天覆地,難怪這邊嚴密關注著秦氏居然沒察覺到秦氏這裡有什麼動作,結果已經是決勝千里之外!

  狠狠捅了對手幾刀不說,居然還從對手那邊撈了一筆巨額資金過來給秦氏補血,這手筆真的是玩得匪夷所思。

  敏銳捕捉到了機會,出手果斷,攻勢狠厲,針對實力強於這邊且壓制了秦氏多年的兩大商會,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了,毫不猶豫發起了主動進攻,這能力和膽魄勝過秦道邊,真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很顯然,這背後若不是有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的影響力最後撐著,秦儀這一次搞不好就要徹底將周氏和潘氏給打趴下不可!

  說完這些,白玲瓏看了看大家的反應,見遲遲沒聲響,不由試著問道:「老會長,夫人,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吩咐嗎?」

  「呃,哦!」有些驚呆了的柳君君回過神來,對秦道邊提醒了一聲:「應該沒其他事了吧?」

  秦道邊也回過了神來,頷首道:「夜深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最近秦氏的事情也多,回去早點休息吧。」

  白玲瓏站了起來,欠了欠身告辭。

  柳君君起身笑道:「玲瓏,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白玲瓏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擺手拒絶,對方太客氣了,她受不起,堅決拒絶。

  「夫人,她不是小孩,自己回去就好。」白山豹也在旁幫腔。

  既然如此,柳君君只好作罷,還對著白玲瓏出門的背影遙喊了聲:「玲瓏,早點休息。」

  「嗯。」白玲瓏在外面應了聲,消失了。

  廳內陷入了靜默,白山豹觀察了一下,問:「老爺,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道邊嘆道:「沒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白山豹也勸了他們早點休息,就此告退。

  沒人其他人,柳君君坐在了秦道邊身邊,嘖嘖有聲道:「儀兒這手段,真正是歎為觀止啊!」

  秦道邊則沉默著不吭聲,他努力了大半輩子才攢下的秦氏家業,結果女兒翻手間就賺來了近半,出手一擊的斬獲勝過他幾百年的努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1 23:00
第一七九章 東西不見了

  柳君君看出了他神色不對,相處多年,多少能猜到一些他心裡的想法,忍俊不禁道:「怎麼,是不是感覺壓不住了這個女兒?」

  秦道邊冷哼,「你想多了。」

  柳君君好笑,不過最終還是伸手抓了他的手,嘆道:「你必須承認,如果當初聽了你的,秦氏走不到這一步。事實證明,不但是商會內部儀兒能處理得井井有條,對外也是一把好手。有女如此,你該高興才對。道邊,可以放心放手了,不好嗎?」

  秦道邊淡然道:「我有什麼放不放手的,秦氏遲早全部是她的!」

  柳君君笑而不語,不再多說什麼,但卻知道這位的感受,權力這東西哪怕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卻總是讓人心有牽掛,也許可以放手,哪怕是一家人,但是沒有尊嚴的放手,那是一種黯然離場,是失敗者的滋味,這位想保有父親的尊嚴……


  不闕城傳送陣,衝天毫光起。

  很快,城中民眾也是驚嘩聲四起,紛紛抬頭看向空中,只見大批仙庭人馬從空中飛過,其中還有上百尊巨靈神。

  仙庭派駐的上萬人馬到了,統領的魏平公沒有接受不闕城的挽留和款待,一來便帶著人直接離開了圍城,直奔圈定的駐地。

  他們抵達時,目的地已是一片忙碌,秦氏已經開工。

  錢到位了,資金充足夠用,秦氏沒了顧慮,大刀闊斧開建,建造速度很快。

  魏平公一聲令下,抵達的駐軍立刻布防,先期保障工地的開工建設……

  一流館院子的門開,林淵騎著小驢子回來了,正在幫忙洗菜的陸紅嫣當即放下了手裡的活,甩了甩手去迎,笑吟吟道:「回來了。」

  停下車的林淵嗯了聲,對準備晚餐的張列辰點了點頭,便回自己屋了。

  跟進屋裡的陸紅嫣正欲說什麼,目光忽盯在了林淵的身上,發現了一滴血跡,問:「出事了?」

  林淵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疏忽了,回道:「沒事,羅康安的血。」

  他回來之前,又把羅康安收拾了一頓,換句話說,羅康安又是帶著一身傷回去的。

  既然他如此肯定沒事,那就肯定是沒事,陸紅嫣也就不多問了,伸手幫他脫下外套時,輕聲說道:「仙都視訊出事了。」

  雙臂從外套衣袖解脫出來的林淵回頭,有點意外,不知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和我們有關嗎?」

  陸紅嫣:「那個介紹晉驍給朱莉的老莫,死了!不僅是老莫,還有幾個聽老莫閒談時提及過這事的人,都死了,一場意外車禍,六個人全部死於非命!」

  她這裡想查清晉驍的來歷,還有晉驍和朱莉的關係,因而掌握了一些情況。

  林淵警惕道:「六個相關的人,同時死於一場車禍?」

  陸紅嫣點頭:「不錯!六個在視訊不同崗位的人,居然湊在了一輛車上,這背後沒有一定的運作能力是很難巧合的。」

  林淵問:「查到了是誰幹的嗎?」

  陸紅嫣:「查不出,怎麼查都是一場意外!不過你我都知道這背後牽涉到什麼,都知道這不是一場意外,知道為何的恐怕只有那晚交手的雙方了。」

  林淵微微頷首,沉吟道:「看來這個晉驍的背景,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這事首先是滅口,表示他會說到做到,不會讓秘密擴散,其次是做給我們看的,在告訴我們,他不是孤身一人,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陸紅嫣不解,「憑他的修為實力,需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嗎?」

  林淵:「我聯繫過他,他好像有點忌憚我們。」

  陸紅嫣訝異,「莫非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可能吶,知道你在這裡的,也就我們幾個,除非我們當中出了叛徒。難道是老一輩的那邊,難道他是老一輩的人?若是,他也沒必要修復那個東西,至少沒必要讓朱莉知道。」

  林淵:「我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就是感覺他有點忌憚我們,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有機會我再探探。至少目前看來,這傢伙無意和我們發生什麼衝突。」

  陸紅嫣慢慢捲好手上衣裳,面有思索神色……


  闕城視訊總執事辦公室內的朱莉,一邊看著光幕裡的仙都新聞,一手拿著電話在耳邊,與仙都那邊曾經的同事確認了老莫的死訊後,整個人有些精神恍惚,呢喃著:「死了,怎麼會這樣?」

  晉驍沉默在旁。

  朱莉不知想起了什麼,快速從辦公桌後起身,近乎小跑著離開了辦公室,出了辦公樓,直接鑽入了自己的車內,啟動了車子。副駕駛位的門一開,尾隨的晉驍也跟了進來。

  朱莉也不管他有沒有坐好,駕車一溜煙而去,一路風馳電掣一般,陪同在旁的晉驍靜默著。

  一路趕到了自己的家裡,摔門下車的朱莉快步跑到家門口,摸出鑰匙開門而入。

  跑上樓的她,直接進了自己房間,在屋內手忙腳亂的翻騰,似乎在尋找什麼。

  站在門口看了一陣的晉驍,終於開口了:「你在找什麼?」

  朱莉邊翻邊悲聲道:「意外!又是車禍意外,楚萍是車禍意外,老莫又是車禍意外,怎麼總是車禍意外?」

  晉驍愣了一下,似乎也很意外,怎麼又冒出個楚萍車禍來?

  朱莉有些瘋癲的喊著:「楚萍因為和我有聯繫,捲入競標死了;老莫又因為我安裝在競標巨靈神內的監控和我有聯繫死了,兩人都是出了車禍意外,為什麼會這麼巧?我不相信這是意外,仙都視訊內部一定有問題,我要把監控給城衛,我要親自交給城主,讓仙庭把那些人給揪出來!」

  晉驍幾步上前,拉住了她胳膊,把住了她的雙肩,「你冷靜點,這事若不是意外,若是有人蓄謀的話,你可以想像,能參與競標的都是什麼人,勢力之龐大,不是你能阻擋的。你以為你把監控給城主就有用了?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呢?」

  朱莉怔怔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城主和他們是一夥的?」

  晉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假如,能參與仙庭競標的各方,哪個不是財大勢大,哪個在當地不是經營深廣,你敢保證這裡沒他們的人?起碼的,參與方的秦氏就根植於不闕城,秦氏和城主的關係匪淺,牽涉到秦氏,你確定城主會站在你這一邊?」

  「我不管,這裡不行,我就去仙都直接上交給仙庭,我就不信整個仙界找不到一個公道!」朱莉肩膀搖晃,掙脫開他,繼續瘋了般尋找。

  晉驍看這充滿朝氣且熱情洋溢的女人轉瞬間如同被逼瘋了一般,臉上閃過絲絲不忍,提醒道:「朱莉,這世上沒有公道,只有遊戲規則!」

  然而朱莉根本聽不進去,她這狀態也聽不到。

  可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怎麼不見了?我明明就是放這裡的,我前幾天還看到了的,去哪了,怎麼會不見了?」她忽然回頭盯向了晉驍,「是不是你拿了?只有你知道我手上的監控內容。」

  晉驍當即解釋道:「我若要拿走,就不會給你,我若不想讓你看到監控內容,就不會為你修復。」

  朱莉想想也是,繼續翻騰著,「去哪了?怎麼會找不到!」

  晉驍:「如果你真的是放在了這裡,卻不見了,那就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如果老莫的死真的和你說的事有關,人家能知道老莫,就能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東西不見了一點都不奇怪。家裡有人進來過了!」

  朱莉呆在了原地。

  晉驍繼續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些人的勢力之龐大,真的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家動了你說的楚萍,沒有動你,動了老莫,沒有動你,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放手吧,那些人你惹不起的,不要逼得那些人連你也不放過!」

  朱莉痴痴呆呆著,「他們為什麼害死了楚萍和老莫卻不害我?」嘀咕著流淚了。

  看她那樣子,晉驍有點心疼,忍不住伸了手,為她拭去淚,「你以為你什麼都能做好,其實是你看不到,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的複雜。沒事的,他們既然不動你,就說明不想動你,只要你不再繼續,就不會有事的。」

  朱莉腦袋慢慢抵在了他的肩頭,下意識的想找個依靠,真的哭了,哭得泣不成聲,「是我,是我害死了老莫……」

  晉驍身子僵住了,沒想到她會靠在自己身上,雙手抬起,幾次猶豫後,終於嘗試著慢慢地摟住了她,溫香軟玉的這麼一摟,他自己的臉紅了,朱莉也不由自主地徹底靠在了他身上,哭得也越發厲害了。

  沒有尷尬得異常,晉驍也終於放心地摟住了她,嗅著她的體香,在她耳畔沉穩道:「沒事,都過去了,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朱莉在他懷裡嗚咽:「是我害死了老莫,我不能不管,我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

  晉驍沉默著。

  好一會兒後,情緒漸漸緩過來的朱莉意識到了不對,發現自己居然在男人的懷裡,突然一把推開了晉驍,瞪眼道:「你幹什麼?想趁人之危嗎?」

  晉驍神色慌張,手足無措,一臉尷尬地扭頭就走。

  朱莉抹了把淚,突又「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想起來了,好像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瞧把人給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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