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前任無雙 作者:躍千愁 (連載中)

 
arty2008 2019-6-15 21:00: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293090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 10:30
第一四零章 放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口不能言,兩人拚命搖頭表示。

  四位仙官當即看出了不對,想想也是,潘慶和周滿超是有錢有勢沒錯,但這點錢勢和仙庭比起來又算什麼?兩人再囂張,還不至於膽大到跑到洛天河面前放肆吧?

  四人當即不讓,硬攔著一行不放,一人道:「容我們核實一下也不遲。」

  橫濤輕輕閃身到位,「他們長了教訓,哪敢承認?不過沒關係,這裏這麼多人看到了,諒他們也抵賴不過去!」

  一名甲士喊道:「我們都能作證!」

  橫濤淡然道:「都聽到了?讓開!」

  四人不讓,當中一人沉聲道:「橫總官,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若是真的,讓我們核實一下又能怎樣?」

  橫濤:「我們的一面之詞,你們不信,難道他們的一面之詞就能相信了?要核實可以,允許核實。但這裏是城主府,不是閑扯的地方,先把人押去大牢,你們回頭想怎麼核實都行。讓開!」

  四人猶豫。

  橫濤臉色驟變,「怎麼?你們想公然在不闕城城主府鬧事不成?」抬手一揮。

  四周立刻衝來一群甲士,將四人給圍了,四人當即背靠背警惕戒備。

  橫濤冷冷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刻讓開,若敢公然鬧事,我連你們一起抓了!」

  形勢比人強,四人算是看出來了,這邊分明就是找個藉口抓人,眼前的他們是攔不住的,人家捏著藉口,他們硬攔反倒要落個不佔理。互相碰了個眼色後,四人不得不悶聲退讓開了。

  一讓路,一群甲士繼續架著潘慶和周滿超拖走。

  兩位會長心中的驚恐和慌亂是外人難以想像的,不闕城強行這樣玩是幾個意思,想這樣弄死他們不成?

  伏波城和天古城派來的四位仙官也只能是眼睜睜看著血淋淋的兩人被帶走。

  橫濤亦負手站那,面無表情地看著。

  一觸即發的態勢解除後,一名仙官轉身,對橫濤拱手道:「橫總官,你剛才說我們可以去大牢核實,不知說話是否算話?」

  橫濤:「當然。不闕城不是不講理的地方,只要不把人帶出大牢,你們隨時可以申請進入。」

  四人一起拱手,二話不說,立刻跟著被押走的人去了,同時對橫濤的大度行為又心存疑惑,難道真是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當面衝撞了洛天河?

  別說他們心存疑惑,就連橫濤自己也心存疑惑,他也不知洛天河幾個意思,突然命他來這一手。

  這擺明了是栽贓陷害。

  說實話,這樣做真的是不合規矩,甚至是觸犯仙律的行為。

  還有就是,他跟了洛天河這麼多年,知道洛天河這人有點古板,這實在是不像洛天河的行事風格。

  把潘慶和周滿超給騙來強抓了有意義嗎?

  其實洛天河也不想採取這種騙人來的手段,奈何沒辦法,強行去周氏和潘氏抓人不現實,兩家在各自地盤上經營的勢力都不小,在各自地盤上都有相當影響力,無憑無據想把人從當地抓走不太可能,天古城和伏波城肯定要出面阻攔。

  好比有人要從不闕城抓秦儀,不闕城這邊肯定要出面阻攔,無憑無據是肯定不會讓人把秦儀給帶走的。

  因此,他只能採取這種手段,先把人給騙來再下手。

  至於這般栽贓陷害合不合適,域主南如已經說了,有些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

  城主府山門外,周滿超的助理孟肅和潘慶的助理徐潛,都在門外等著,城主府沒讓兩人入內,兩人只能在外等著。

  潘慶的助理徐潛也是他的女婿,大女兒潘淩薇的丈夫。

  徐潛一開始是潘慶的助理,後潘慶另有考量之下,親自把大女兒潘淩薇撮合給了這個助理,如今算是一家人。

  兩人在山門外等來等去,也並未等多久,結果等到了周滿超和潘慶血淋淋被拖出的一幕,都震驚了。

  兩人立馬上前問話,卻被開路的甲士給轟開了。

  兩人不敢造次,只能攔住後面的四位仙官問情況。

  獲悉出事原因後,徐潛失聲道:「這不可能!我們會長怎麼可能當面頂撞羞辱洛城主?」

  一位仙官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已經這樣了,急也沒用,待我們先弄明情況再說。」

  四位仙官繼續跟上,他們四個也要弄清情況好上報。

  孟肅和徐潛自然是也跟上了。

  一直跟到不闕城城衛人馬駐守的大牢,四位仙官倒是跟了進去,孟肅和徐潛照樣被攔在了大牢之外。

  經過正常申請後,四位仙官在大牢內見到了周滿超和潘慶,當即施法為兩人緩解面部的傷勢,等兩人能開口吐字後,迅速問情況。

  周滿超和潘慶口齒不清,但卻連連喊冤,頂撞羞辱洛天河根本沒有的事,說自己壓根連洛天河的面都沒見到,把之前進入城主府內的情況講了遍。

  四位仙官憤怒,當即找洛天河要交代,然而洛天河根本不見他們,他們只能見到橫濤。

  橫濤又把一干人證擺了出來,一個個言辭鑿鑿說親眼看到了周滿超和潘慶當面頂撞羞辱洛城主。

  怎麼樣?橫濤反問,是我這裏的證人之言可靠,還是周滿超和潘慶為自己辯解的話可靠?

  總之就是一句話,放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位仙官算是明白了,什麼證人不證人的,不闕城就是要找理由扣押周滿超和潘慶。

  人家硬咬著不放,他們也沒辦法把兩位會長給弄出來,總不能直接去劫獄吧?真要那樣幹了,沒事也要變成大事!

  四人再次離開城主府,再次和孟肅、徐潛碰面了,把大概的情況對兩人作了交代。

  怎麼會這樣?兩位助理迅速通知家裏那邊想辦法,四位仙官則分別向伏波城和天古城那邊稟報。

  而大牢內,獄卒已經將周滿超和潘慶提去了審訊室,亮出了刑具,直接對兩人用刑,逼問針對秦氏巨靈神做手腳的事是不是他們幹的。

  對洛天河來說,既然已經這樣幹了,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區區兩個商會竟敢把手往神衛營裏伸,他也火大,正要給予教訓。

  趁伏波城和天古城的來人分心,無暇顧及,更要趁周滿超和潘慶驚恐害怕之際進行突審,說不定這樣強勢硬來能讓兩人招供出什麼來!

  用上刑了,周、潘二人的下場可想而知,真可謂是把二人給折騰得死去活來!

  敢下這毒手,也是域主南如之前對洛天河亮明了底:找個藉口,該抓的抓,該給教訓的就是要給點教訓,忘了規矩的人,就不知『敬畏』為何物,那就教教他們什麼叫做規矩!我這裏,不允許有人為所欲為!

  南如讓洛天河放開手腳去做的態度很明確,要敲打昆廣仙域最大的兩個商會給昆廣仙域的其他人看,別以為背後偷偷摸摸幹的事沒證據就能怎樣,沒證據我照樣能收拾你們!

  遭受酷刑的周、潘真正是被折磨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也真正是嚇壞了,領教了官方強勢介入的威力!

  但兩人能建立起周氏和潘氏那樣的基業,能屹立這麼久,不是僥倖來的,也是有大毅力的人,知道有些事情死也不能說,一旦說出來落實了證據,那就真的是死定了,周氏和潘氏都得完蛋!

  兩人面臨酷刑折磨,死也不說,咬死了什麼都沒幹過!

  兩人扛到了四位仙官再來探望,才結束了這場煎熬,但已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抓了,在嚴刑審訊?」

  秦府,秦儀下班後,一家人正在吃飯的飯桌上,聽了白山豹通過渠道打探來的消息,秦道邊驚得站了起來。

  父女兩個,還有柳君君,可謂面面相覷,都有些難以置信,都沒想到洛天河會直接把周滿超和潘慶給抓了直接用刑來逼供,洛天河這次的魄力有點超乎他們的想像,需知周氏和潘氏的背景擺在那,都是在朝堂上有人的人。

  皆驚疑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滿超和潘慶怎麼會主動往虎口裏跳,怎麼會直接跑來送死?

  也可謂是意外之喜,洛天河真要是這樣把潘氏和周氏給整垮了的話,對秦氏來說,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居然把會長給抓了?

  接到報信的周氏和潘氏,已經是亂作了一團,各種想辦法。

  坐鎮在周府的公虎召真正是坐在了那,一動不動的,黑著一張臉。

  之前他還讓周滿超放心的去,說不會有事,結果…

  面有焦慮神色的彭希看著他,希望他儘快拿出主意,等了半晌沒反應,當即提醒道:「大簿,遲了,我舅舅就沒命了!」

  公虎召遲疑道:「不至於!無憑無據殺人,想必洛天河不至於那樣幹。」這話說得他自己都沒底氣了,那洛天河已經擺明了在亂來了,誰敢保證洛天河能不下殺手?

  最後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彭希:「真要那樣幹了,他洛天河自己也難逃一劫!」

  彭希無語,真要那樣幹了,人就死了,就救不回來了。

  他很想問問,你之前不是說放心去,有你在這盯著不會有事嗎?

  心裏話說不出口,只能是懇求道:「還請大薄速速阻止洛天河妄為。」

  公虎召嘴角繃了繃,洛天河這樣搞,他怎麼阻止?他跳出來勒令洛天河住手不成?他以什麼身份勒令?別說他了,他身後的公虎家族也不能直接干預仙庭官方辦事,要干預也是公虎家族那些位列仙班的人出面干預。

  他摸出了手機起身,去了裏間,先聯繫斗宿星域的高層,希望能發話干預,再就是緊急向公虎家族上報此事……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 18:30
第一四一章 她很快就要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秦府的晚餐用得不安心,秦道邊和柳君君在那討論著。

  秦儀倒是默默用餐,只是看那樣子,明顯有些神不守舍,慢吞吞吃東西的樣子似乎在考慮什麼。

  待到白山豹接了個電話,報知因伏波城和天古城的四仙官介入,城衛那邊已經停止了對潘慶和周滿超的用刑,秦儀突然放下了筷子:「洛天河不敢殺潘慶和周滿超,遲早會放了他們。」

  她的突兀出聲,令幾人一起回頭看向她。

  秦儀抓了杯子喝水潤口,放下杯子又抓了餐巾擦嘴,「玲瓏,兩件事立刻要辦。第一立刻聯繫相羅舍和公虎召,就說我秦氏為了結好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願意答應周滿超和潘慶的條件。第二,聯繫徐潛,幫我約他見面,約見的理由是,我有辦法幫他把潘慶給救出來。」

  什麼鬼?秦道邊和柳君君面面相覷。

  同在桌上用餐的白玲瓏也放下了筷子,對第一條不甚明瞭,遲疑道:「答應周滿超和潘慶的條件?」

  秦儀:「不用說太清楚,他們自己會弄清楚,會來聯繫我的。」

  「好的。」白玲瓏執行力還是可以的,和秦儀搭檔多年,也算是配合默契,應下後,立刻去了。

  秦道邊問了句:「答應周滿超和潘慶的條件?小儀,你想幹什麼?」

  秦儀沒解釋,也起身離開了。

  秦道邊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裏有點憋火,自從當年打斷林淵的腿把林淵給趕走後,父女倆就成了這不冷不熱的關繫。

  他就不明白了,我是你爹,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人不成?

  他算是深刻領會了什麼叫做女大不由人,胳膊肘朝外拐!

  柳君君伸手摁了摁他胳膊,示意不要生氣,「小儀是有主見的人,不會讓我們失望,她這樣做肯定是心裏有數的。」

  其實秦道邊也看出來了,女兒肯定是有什麼大策略了,但就是不滿女兒的態度,因為外面的一個男人跟他置氣這麼多年,這算怎麼回事?

  女兒是他的心頭肉,他有種女兒要被別人給搶走的感覺,尤其是培養的這般優秀的女兒,豈能送給一個人渣?

  女兒越是如此,他越發不待見林淵。

  柳君君回頭朝白山豹笑道:「老白,不要忙了,先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哦,好。」白山豹又拿起了筷子,看了眼抓起酒杯猛灌的秦道邊,心中也是暗暗苦笑。

  在這家裏,沒外人的情況下,秦道邊、柳君君、秦儀、白山豹、白玲瓏,這五人日常是在一張桌上用餐的,有一家人的味道……

  關家,林淵也在用餐,又再次來了關家,盛情難卻啊!

  林淵是想儘量迴避的,不是他不喜歡關家,事實上他挺喜歡去關家吃飯的,在關家他才能感受到家的感覺,但許多事情又由不得他個人感情用事,不得不忍著。

  但這次沒躲掉,都怪關小青多嘴。

  關小青告訴了母親陶花,說林淵參加了秦氏競標,還說回來後秦氏給林淵放了一段時間假。

  這下林淵不好再藉口忙或有事了,陶花每次讓關小白喊林淵過來吃飯,關小白都推三阻四的,這次乾脆了,陶花在城內採買東西的時候,順道親自跑了趟一流館探望,堵上了剛好在一流館靜修的林淵。

  正常情況下,林淵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基本上都在一流館內閉門不出,甚少與外人接觸。

  林淵和羅康安不一樣,羅康安是在享受這花花世界,所謂的享受人生。而林淵是一有時間就抓緊時間恢復自己受損的修為,尤其是感受到了張列辰的「粥」對他恢復修為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後。

  對他來說,修為不夠,影響了他許多事情,許多事情他都不敢放開手腳去做,尤其是捲入了秦氏巨靈神的事情裏面以後。

  飯桌上,關小白沒什麼話,關小青嬉笑恭喜林淵,因為她知道秦氏這次一下獎勵了林淵一百萬珠。

  一百萬珠是這次參加競標人員的最低獎賞,有些人不止,反倒是羅康安的獎勵關小青至今不知商會會怎樣安排。

  一百萬珠啊!陶花著實驚喜了一下,狠狠誇了林淵一頓,說林淵有出息了什麼的,問要不要幫忙找住的地方,原因是覺得張列辰太摳門了。

  林淵婉拒了,若放在之前,他還真有可能會從一流館搬出來,現在感受到了張列辰的「粥」的效果,暫時不想離開。

  談到後面,把林淵當半個兒子看的陶花又免不了關心起了林淵的終身大事,「小林子,你那個什麼仙都的女友,什麼時候帶來讓我看看吶?」

  說到這個,關小青笑不出來了,沉默了,上次因為這事鬧得挺尷尬的,擔心母親又要撮合她和林淵。

  她現在在秦氏的工作挺好的,也挺風光,可不想丟掉飯碗,她已經答應了白玲瓏,不和秦氏內部的員工、不和林淵發生男女之情的。

  關小白插了一嘴:「娘,林子自己的事,他自己會把握,你老是催個什麼勁?」

  陶花兩眼一瞪,「你知道什麼?女人看女人才是最準的,我這是怕小林子吃虧,我這個做長輩的幫他掌掌眼不行嗎?」

  「……」關小白無語,怕了她,算了,閉嘴了。

  陶花繼而又笑眯眯看向林淵,等回話。

  林淵內心斟酌著,沉默了一陣後,笑道:「伯母,快了,她很快就要來了,來了我就領過來,讓您看看。」

  陶花不放過,「很快是多久?一年也是很快,兩年又是很快。」

  關小白不知該說母親什麼好,欲言又止。

  林淵笑道:「不久前聯繫過,她剛好想過來,半個月左右應該就能到了。」

  這次給出了確切時間,一家三口都盯著他。

  關小白暗暗訝異,還真的有啊?

  關小青則好奇,想看看林淵的女人究竟是長什麼樣的。

  陶花哦哦了兩聲,「好好好,我等著。吃菜吃菜,都是你愛吃的。」臉上笑著,心中實則嘆了聲。

  其實吧,她內心裏隱隱還是希望撮合女兒和林淵的,知根知底可靠嘛,何況林淵條件也不差,加上兩家的關係,再怎麼樣應該也不會虧待自己女兒,不把女兒終身安置好了,她壽限不遠了,始終是她一塊心病。

  林淵笑著下筷子,在這裏和在其他地方不一樣,其他地方他很少露笑,長期是不苟言笑的樣子。

  表面笑著,心裏莫名牽掛到了秦儀頭上,不知仙都的人來後,秦儀知道後會怎樣?

  但讓人過來,面對秦儀的問題也是原因之一吧,也許能讓有點複雜的事變得清晰一點。

  其次是陶花老是想見見,有點推脫不掉,另就是那位自己也想過來看看。

  ……

  昆廣殿,域主南如站在一道光幕前,光幕裏站著一名魁梧男子,斗宿星域左使晏夜。

  晏夜追問一番後,南如頷首:「據我所知,確有此事。」

  晏夜沉聲道:「胡鬧!對秦氏巨靈神做手腳的事,無憑無據,洛天河憑什麼抓人?置仙律於何地,立刻勒令洛天河放人!」

  南如:「據我所知,洛天河抓人,不是因為秦氏巨靈神的事,而是因為潘慶和周滿超竟敢當眾頂撞羞辱洛天河,區區兩個商賈,竟敢當眾羞辱仙庭命官,頂撞掌握無數生靈的一城之主,簡直是膽大妄為,眼裏根本沒有規矩,怎麼處置都不為過!」

  晏夜臉頰繃了繃,「南如,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什麼當眾羞辱,不過藉口而已。我們私下談話,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私下裏,聽我一句勸,讓洛天河趁早放人,別鬧過分了,周滿超和潘慶沒事還好,若有事,仙律不饒,到時候娘娘臉面上也不好看。」

  南如:「左使認為是藉口,那好,是不是藉口暫且不論。左使既然私下交心,南如也當不必諱言,敢問左使,參與仙庭競標的秦氏巨靈神被人做手腳,有外人膽大妄為把手伸進神衛營,是誰幹的?」

  晏夜:「無憑無據,我如何知道是誰幹的?」

  南如:「大家同樣心知肚明,十有八九就是潘氏和周氏,憑據什麼的,有些事情需要證據嗎?沒有證據,就能放由某些人膽大妄為嗎?這事瞞不過有心人,仙庭在盯著,整個仙界的有心人在盯著。

  區區兩個商賈,就敢把手往神衛營裏伸,只要沒證據就能逍遙法外,前車之鑒,若以後人人效仿怎麼辦?不知諸神慮是不慮?左使認為上面能縱容這股歪風邪氣?若這次讓潘氏和周氏無恙樂嗬嗬脫身,打的是誰的臉?

  洛天河此時指責潘慶和周滿超頂撞羞辱,且有人證,不管真假如何,在事情真假未明之前,左使此時讓我勒令放人,真的合適嗎?左使若非要讓我這樣做,我自然要給左使面子,但左使真要這樣做嗎?如若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都不吭聲,難道左使真要在仙庭或者陛下的注目下跳出來干預此事嗎?這樣真的好嗎?

  假如洛天河真是栽贓陷害,面對兩大家族的強勢,洛天河為何又敢這般行事?洛天河為人保守,極守規矩,卻敢做這樣的事,這背後不值得深思嗎?還望左使三思!」

  晏夜沉著臉,不吭聲了,目光閃爍不定……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3 00:01
第一四二章 秦氏的要求

  豪宅燈火璀璨,酒足飯飽後的兩人坐沙發上,諸葛曼挽著羅康安的胳膊依偎著,一起看視訊光幕裏的羅康安接受採訪的節目。

  諸葛曼一臉幸福模樣,升職加薪什麼的,認為眼前的一切都好,認為會讓許多人羨慕,卻不知背後一群非議。

  施法療癒了幾天的肋骨好得差不多了的羅康安則有些躁動,有些不想待在家裏。

  他很少這麼老實,本就因為競標憋了好多天,不出去花天酒地感覺實在是對不住自己。

  尤其是自己出名了,估計出去後面對姑娘們有不少的優勢,應該能手到擒來。

  老毛病犯了,越想越想出去。

  至於身邊的諸葛曼,他是做好了分手準備的,估摸著雪蘭的事爆出來後,應該能順理成章。

  但現在的身份好像不同了,輕易甩了諸葛曼似乎影響不好。

  也因此,秦府家宴的時候,他才趁機向秦道邊開了口,結果如願,諸葛曼升職加薪高興得很。

  這樣一來的話,他琢磨著就算分手了,也算對得起諸葛曼了,起碼在外人眼裏看來諸葛曼也不吃虧。

  他現在開始有點注意自己形象了。

  正因為開始注意形象了,看到了視訊光幕裏自己接受採訪的畫面,風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樣子,他又有些左右為難了,再出去花天酒地合適嗎?

  一邊是自己的慾望,一邊是自己的形象,渴望被人尊重的他,好為難啊!

  他現在是真的糾結了……


  周府,接到召見通知的彭希急匆匆來到公虎召暫住院子的大廳內,靜靜等候著。

  他不時看看外面,能看到院子門口寢食難安、焦慮徘徊的一個美貌婦人。

  婦人名叫韓清兒,是周滿超現在的女人,身份類似柳君君在秦道邊身邊。

  周滿超遇上了這種不幸,甚至可能會丟了性命,試問韓清兒如何能不著急?她也想進來,但未經允許擅闖公虎召的住地她又不敢,只能是在外面焦慮等待彭希帶回的消息。

  等了一會兒,公虎召快步從後堂出來了。

  「大簿。」彭希趕緊行禮,待公虎召在主位坐下後,忙問:「不知情況如何?」

  問的自然是周滿超,其實他現在也有點著急,洛天河突然蠻橫著來這一手,簡直是一點規矩都不守,打了相關方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現在的周氏內部可謂人心惶惶。

  公虎召沉默了一下,竟迴避了這個話題,問道:「秦氏,秦儀那邊,周滿超向她提過什麼條件?」

  「條件?」彭希不解,試著問道:「不知大簿所指是哪方面?」

  公虎召:「應該是秦氏巨靈神方面,周滿超沒提過什麼讓秦氏服軟的條件?」

  彭希愣了一下,但有些驚疑不定,不知他現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提倒是提過一些,但被秦氏拒絕了。」

  公虎召:「你直接告訴我,是什麼條件?」

  彭希默了下,不敢過多遲疑,回道:「是周氏和潘氏一起提出的,舅舅和潘慶在競標之前找過秦儀,兩家聯手施壓,提出,只要秦儀願意將競標所得結果一分為三,周氏和潘氏若能各得一分,便高抬貴手放過秦氏,不再為難。秦儀拒絕了,沒有答應。」

  「這樣…」公虎召嘀咕了一聲,撚著鬍鬚,若有所思。

  彭希試著問道:「不知大簿此時提及此事是為何?」

  公虎召回過神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休息?彭希哪能安下心來休息,忙道:「大簿,舅舅的事…」

  公虎召:「我說我知道了,我自有計較,有消息會通知你。」

  彭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敢造次,拱手告退,然一轉身,臉上有陰霾浮現,對公虎召的態度顯然不滿。

  沒辦法滿意,當初讓周滿超放心去的是公虎召,說有他坐鎮盯著不會有事的也是公虎召,如今不清不楚的擺架子算怎麼回事?

  他一出院子,韓清兒立刻迎了過來,看到彭希臉色,意識到不妙,遂先沒說什麼,先陪著彭希離開了大門口,稍走遠後才緊張期待著問道:「希兒,大簿怎麼說,事情可好?」

  彭希搖了搖頭,「大簿沒有提及這事。」

  韓清兒訝異,「大簿此時找你,不說這事能說何事?希兒,你舅舅待你不薄,也一直認為你是周氏內部最有能力的一個人,你一定有辦法救你舅舅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彭希被她說得為難,忙道:「舅母,大簿真的沒提舅舅的事,反問我,舅舅之前是不是對秦儀提過什麼條件……」他把經過講了遍,私下裏的稱呼還是把對方當做舅媽來的。

  「真的就這些?」韓清兒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似有懷疑。

  關鍵是在她看來,這個時候的公虎召怎麼可能不提周滿超的事?奈何她又不好去找公虎召確認。

  彭希嘆道:「舅舅出事,我也著急,外甥沒有半句虛言。」

  回到後院內宅的公虎召在室內徘徊著,忽回頭道:「聯繫秦儀。」

  「是!」隨行立刻摸出手機聯繫……


  站在鏡子前的秦儀已經換好了正式的衣裳,正在對著鏡子整理穿著,貌美端莊。

  一旁的白玲瓏接了個電話,讓稍等,隨後摀住話筒,過來對秦儀道:「公虎召的。」

  秦儀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凝視了一陣,深吸一口氣後,回頭,要了手機到手,放在耳邊,冷靜道:「我是秦儀。」

  聽筒裏傳來公虎召沉穩的聲音,「我是公虎召。」

  秦儀走到椅子旁坐下,語氣放柔和了一些,「久仰大簿威名,今日能聆聽大簿仙音,秦儀三生有幸。」

  公虎召:「別說那些沒用的,說吧,什麼條件,什麼同意的,說清楚。」

  秦儀訝異,「周氏和潘氏曾聯繫秦氏,只要秦氏願割讓競標利益的三分之二給他們分據,便與秦氏化干戈為玉帛,這事難道大簿不知道?」

  公虎召:「略有耳聞,怎麼?之前競標未得手之前都不答應,現在反而要答應了?」

  秦儀:「思之再三,覺得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公虎召:「你就不怕南棲家族找你算賬?」

  秦儀:「怕!但我卻知曉了另一番事情,南棲家族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公虎召哦了聲,「是何事讓秦會長如此憤慨?」

  秦儀:「之前有些事情我並不知曉,如今方知,南棲家族之前許諾的全力相助只是虛詞,實則並未出力……」她把南棲如安跟她說的第八代巨靈神的事給透露了出來。說南棲家族並未幫她全力牽制各方的注意力,實則是她運氣好,是因為第八代巨靈神的事牽制了各大家族的注意力,這才讓秦氏躲過了一劫。

  言明這些後,秦儀略有憤意道:「更過分的是,不像其它商會和各大家族的依附關繫,大多貢獻三到五成的利益便可,南棲家族竟要我秦氏獻出六成,秦氏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

  公虎召又哦了聲,語氣中倒真有些許意外感,「竟有這等事?」

  秦儀:「事情真假瞞不過公虎家族,一查便知。南棲家族不肯出大力,卻要謀大利,這般不肯出力的做派讓秦氏如何能放心?南棲家族遠離不闕城,可周氏、潘氏與秦氏反倒是近在咫尺,對秦氏來說,僅有一成利不到的差別,卻要面對兩大家族的壓力,還要面臨潘氏和周氏的狗急跳牆,孰輕孰重,換了大簿您,又會如何抉擇?」

  公虎召那邊不語,似在思索什麼。

  秦儀又開口道:「當然,秦氏願意妥協也不能白白妥協,秦氏也有自己的要求,大簿若能接受,秦氏方肯屈從!」

  公虎召問:「什麼要求?」

  秦儀:「放棄周滿超,公虎家族扶周滿超的外甥上位,把周氏交給彭希!」

  「彭希?」公虎召明顯愣了一下,反問:「周滿超在位和彭希上位,對合作有什麼影響嗎?」

  秦儀:「周滿超打壓我秦氏已久,我秦氏嚥不下這口氣,周滿超對我秦氏虎視眈眈,焉知周滿超能守信?還有,周滿超的另一個外甥死在了這裏,會不會記仇不知,但還是穩妥點的好。其次是彭希上位要花時間整合周氏內部,清理周滿超的親信,至少在一定時期內不能對秦氏亂來。

  為了穩住陣腳,為了穩住利益,公虎家族方能與我秦氏一致對外,一致對抗南棲家族。理由便是這個,條件也只有這個,還望大簿三思,秦儀靜候大簿答覆。」

  公虎召默了默,「我怎知你懷的什麼企圖,還是看看再說吧。」說罷中斷了通話,回頭卻立刻對隨從道:「立刻聯繫家裏面,讓想辦法查一查,看看南棲家族是否真的有向秦氏索要六成利?」

  至於第八代巨靈神的事,他是略知一二的。

  而另一邊的秦儀一掛斷電話,白玲瓏接回手機立刻問道:「他答應了?」

  秦儀搖頭,卻神色淡定,「他答不答應並不重要。彭希不好糊弄,但其母親周滿玉卻是個怨婦,其夫為周氏而亡,周滿超無後,她定希望兒子最終掌握周氏,那邊要加快速度布置,撩撥起她的覬覦之心,只要周滿玉有動作,事後定瞞不過周滿超!」

  「好。」白玲瓏應下。

  正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白玲瓏快步過去開門,碰頭幾句後,又快步返回道:「潘慶的女婿助理徐潛,已經到了。看來能救出潘慶,對他的確有吸引力,果真親自登門拜訪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3 16:20
第一四三章 我就是在挑撥離間

  屋內的燈突然關了,外面只剩星光和月光。

  柳君君從屋內走出,走到花園陽台上,走到了秦道邊的身旁提醒:「是潘慶的女婿來了。」

  秦道邊坐下了,盯著花園中的一座涼亭,涼亭裡面隱約坐著一個人。

  柳君君轉身回了屋內,關了屋裡的燈,外面的星光和月光更明亮了,也令這邊處在了黑暗中,更易看清涼亭那邊的情形。回來後的柳君君捋了捋裙子,坐在了茶几旁的另一張椅子上,陪同著觀察。

  很快,見到花園小徑中出來了兩人,直奔涼亭位置,柳君君補了一句:「小儀和玲瓏來了。」

  涼亭內,沉默靜坐的徐潛聽到了女人的高跟鞋腳步聲,回頭一看,看到了秦儀和白玲瓏,他也慢慢站了起來,迎了一聲:「秦會長。」

  走入亭內的秦儀伸手請坐,自己也坐下了,待對方也慢慢坐下後,方直盯對方雙眼道:「我們見過的。」

  這是她的習慣,她談事時習慣盯著別人的雙眼,而她自己明眸裡的眼神則透著堅定。

  徐潛點頭,「是見過。」

  秦儀:「我若沒記錯的話,很多年前,我隨同父親去拜會潘會長,是徐助理把我們給擋了。」

  徐潛默了默,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做那樣的主。」

  秦儀:「我理解,是潘慶不想見我們,而後你找托辭拒客。」

  徐潛深吸了一口氣,「秦會長不會是特意把我喊來算老帳的吧?」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但隨從都被秦府守衛給攔在了門外不讓進,只讓他一個人入內。

  既然要登門此地,他也只能是客隨主便,一個人進了秦府內部。

  進來前還被搜身檢查了,身上攜帶的錄音裝置被搜了出來。

  秦儀:「算帳?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你自己,我是想幫你。」

  徐潛心裡憋著事,沒心情跟她繞來繞去,「秦會長,你把我引來,沒必要繞彎子。說吧,怎樣才能救出我們會長?或者說,你有什麼條件,不妨擺出來談談看。」

  他的確是被引來的,這邊冒出一個有辦法救潘慶,四處無果的他,只好跑來試試。

  兩邊雖是對手,但也沒什麼好怕的,他不信秦家敢直接在自己家裡對他動手。

  「會長?」秦儀微微點頭,「我喜歡你對潘慶的這個稱呼,在公言公,沒必要捲入什麼私人感情,公私不分的人幹不成什麼事。」

  徐潛再次提醒:「是秦會長讓人向我傳話,說能救出我們會長吧?」

  秦儀:「不闕城神衛營出的事,是誰幹的,大家心知肚明。洛城主是什麼人?你若稍有瞭解當知道,他是個極為保守的人,從不輕易幹破壞規矩的事。我在不闕城多年,也接觸了洛城主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洛城主既然這樣幹了,你以為潘慶還能活著出來嗎?不可能活著離開了!潘慶的性命我救不了,我也沒必要救他,你說呢?」

  徐潛頓時面浮怒色,驟然站起,居高臨下盯著她,沉聲道:「你耍我?」

  「我很忙,尤其是秦氏在這個關頭,我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特意空出時間來耍你嗎?至少你暫時還沒那個資格!」秦儀說罷伸手,再次伸手示意,讓稍安勿躁,請坐!

  徐潛目露猶豫,想想也是,人家的確沒必要特意把自己給叫來耍一趟,最終又緩緩坐下了,「你究竟想怎樣?」

  秦儀:「我說了,我想幫你。當然,對秦氏沒好處的事我也不會幹,我也是在幫自己。」

  徐潛:「不要再繞了。」

  秦儀:「潘慶不能活著回去,你覺得今後的潘氏應該由誰來主浮沉?」

  徐潛沉聲道:「你少來這套!洛天河說頂撞羞辱就頂撞羞辱了?潘氏也不是泥捏的,我不信洛天河敢不給查證的機會就直接殺人!事情還沒扯清楚,妄動下殺手,他洛天河也別想好過!」

  秦儀:「好,就算潘慶能活著回去,又能如何?對你有好處嗎?」

  「告辭!」徐潛扭頭就走,已經意識到了話題不對。

  秦儀淡定道:「相羅舍應該聯繫了你吧?他有沒有問你潘慶向秦氏提條件的事?剛剛不久前,相羅舍也聯繫了我。」

  相羅舍和公虎召的地位相當,是相羅家族在鬥宿星域的大簿,潘氏在相羅舍的管轄之下。

  徐潛已經停步,又慢慢轉身了,盯著她,想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

  現在潘慶捏在洛天河的手上,而且洛天河的態度很強硬,潘氏不能硬來,要救潘慶靠潘氏商會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需要背後的的相羅家族出力。

  秦儀平靜道:「我告訴相羅舍,潘慶有三個女兒,隨便挑哪個女兒做助理都行,可靠又放心,為什麼要挑你徐潛來做助理,還要把潘凌薇嫁給你?原因很簡單,你的能力比她三個女兒都強。我沒說錯吧,難道不是這樣嗎?」

  徐潛目中神色不定,越發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他也不否認自己的能力比潘慶三個女兒的能力強。

  差不多地位的人能認清自己的不多,都認為自己比別人強。

  秦儀察言觀色道:「對相羅家族來說,潘氏誰當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聽相羅家族的。我認為潘慶再當潘氏會長不合適,我向相羅家族舉薦了你當會長,希望相羅家族能扶你上位。」

  徐潛笑了,是冷笑,是譏笑,更是嘲諷,「你能決定潘氏會長的人選,秦會長是不是沒睡醒?」

  秦儀:「這就是相羅舍問潘慶向秦氏提條件的原因,因為我答應了向潘氏妥協,願意割讓出競標結果的三分之一利益給潘氏,但條件是讓你上位。當然,還有三分之一的利益要給周氏。這正是潘氏和周氏原來希望看到的結果,應該也是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希望看到的結果。

  這麼大的利益,競標現場多少商會搶死搶活的,只要有能力,再有相羅家族的扶持,誰做潘氏的會長還重要嗎?重要的是,眼前的局勢對潘氏和周氏不妙,隨時可能會被顛覆。既能化解風險,還能守住原有利益,又能另外獲得一大筆利益,你覺得相羅家族是會選你還是會選潘慶?」

  徐潛內心莫名,卻強自譏諷道:「秦氏之前不答應,競標成功了反倒答應,相羅家族能信你這鬼話?」

  秦儀乾淨俐落道:「潘慶繼續當潘氏會長我不放心,潘凌雲死在了不闕城,潘慶恨不恨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接下來的話,是她之前對公虎召的那番言論,也是她更之前對相羅舍陳述的理由。

  徐潛一臉的驚疑不定,秦氏真的要讓步?

  秦儀:「面對利益,相羅家族會如何抉擇,不用我多說。一旦相羅家族選中了你,你應還是不應下,你能拒絶不成?倘若潘慶活不了,回不去,潘氏該由誰當家,你想過嗎?就算潘慶能活著回去,獲悉了相羅家族要用你將他給取而代之,你覺得潘慶能放過你嗎?

  就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許多年後,潘慶會把潘氏交給你嗎?交給你夫人,只怕潘氏遲早還是要改成徐氏。依我看,潘氏傳給潘凌月的可能性更大。」

  徐潛臉色不太好看,一陣晦明不定後,咬牙道:「當我三歲小孩不成?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

  秦儀:「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挑撥離間,對秦氏無利的話,我犯不著費這工夫。潘慶在位對秦氏不利,你上位對秦氏有利,所以我希望你能上位,你上位需要整頓內部,我秦氏才能爭取到時間,才能避免和潘氏的紛爭,才能放心聯合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一致對抗南棲家族,這就是我的居心,有什麼不對嗎?站在我的立場,我必須這樣做,沒什麼不可以的,否則我有必要向相羅家族提條件幫你嗎?」

  對與不對,徐潛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這些話表態,冷冷砸下一句話:「告辭!」

  秦儀:「想必要不了多久,相羅舍便會問你態度,希望徐助理好好考慮,我期待與徐會長的合作!」

  徐潛沒有吭聲,這次是真正的大步而去。

  客走了,秦儀慢慢站了起來。

  白玲瓏在旁道:「他會答應嗎?」

  秦儀:「他答不答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私下前來和我見過面。潘凌月那邊很關鍵,她父親沒有活著回去,徐潛想上位,潘凌月必全力阻止!哪怕徐潛沒那個心,稍有風吹草動,潘凌月一旦有所反應,徐潛便沒了退路!」

  白玲瓏若有所思……

  陽台上,見到秦儀和白玲瓏離開了花園,靜坐沉默的秦道邊忽沉吟道:「儀兒想利用徐潛和彭希在潘氏和周氏內部製造內亂!」

  接觸到了從頭到尾的事,看到現在,柳君君也明白了些什麼,頷首道:「潘氏和周氏必然要對秦氏狗急跳牆,儀兒借洛天河的動作提前對潘氏和周氏出手,並沒什麼錯。」

  秦道邊哼了聲,「這種事有必要瞞我嗎?」

  柳君君笑了,「你呀,也不想想,許多決策問題上,你們父女的意見總是相左,她自然要甩開你單幹。不瞞著你,秦氏有機會參加這場競標嗎?」

  秦道邊回頭怒斥:「她也不想想,秦氏是誰給她打下的基業?」

  柳君君笑著安慰:「是你打下的,天下人都知道。你換個角度想想,無論是潘氏還是周氏,有幾個能放心交權給下一輩的?儀兒能帶著秦氏走到這一步,有女如此,你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3 23:00
第一四四章 高手

  秦道邊哼哼兩聲,不言語了,心裏卻有幾分得意。

  沒錯,仙界大大小小的商會,接班人的問題始終是個最大的困擾,輕則讓商會走向下坡路,重則禍事橫行,培養出了這麼個傑出的女兒,的確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風光,當風光過去後,年紀大了後,往往比較的都是下一輩。

  柳君君笑言之後忽又惆悵而嘆:「這也未必是好事,儀兒如今的眼光,真不知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看進她的眼。」

  心中有幾分憂慮,擔心秦儀還要死卯著林淵不放,一些跡象很明顯,正是如此。

  她就不明白了,那種廢物樣的男人,秦儀究竟看上他哪一點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秦儀的性格問題,還是一些正常的毛病,得不到手的是最好的?

  秦道邊哼了聲,「還年輕,嫁人的事還早。」

  站在他這個做父親的角度,不希望女兒早嫁……


  屋內,放下電話的徐潛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著星月光輝,惆悵難眠。

  剛剛是與潘慶大女兒也是他夫人潘淩薇的通話,他詢問相羅家族那邊對營救潘慶的態度究竟如何。

  潘淩薇說她已經面見了相羅舍詢問,然相羅舍的態度含糊,並未給出確切答覆。

  徐潛有些不明白,相羅家族到底是怎麼了,拖到現在一直不給出確切答覆是幾個意思?

  難道真的是秦儀那女人說的那般,相羅家族起了讓潘氏易主的心思,這事他又不敢去問相羅家族的態度。

  萬一相羅家族真的問自己的態度,真的要讓自己當潘氏的會長,自己該怎麼辦?

  一旦秦氏真的那般讓利的話,只怕相羅家族的態度不會有什麼出乎預料。

  當潘氏的會長?答應還是不答應?拒絕嗎?

  拒絕的後果,答應的後果,他想得很多,方方面面的,真要答應了,他首先考慮的便是如何去面對自己夫人和潘淩月兩姐妹。

  潘慶回來了,就算潘氏沒有易主,一旦獲悉相羅家族動過那個念頭,潘慶會如何對他?

  他有點後悔去見秦儀了,明明是想救潘慶被秦儀給引誘了去,明明是抱著對潘慶一片忠心去的,卻沒想到秦儀會扔出一樁這樣的事來,發現真正是扔了個大麻煩給他。

  一個讓他左右為難的大麻煩。

  但秦儀扔下的一些話,終究是在他腦海裏留下了抑制不住去想的念頭,就算潘慶無事,一切都無事,潘慶終老之後的潘氏遲早還是要有個主人的。

  整個潘氏不可能群龍無首,主從關係遲早還是要重新界定的。

  就算落不到他頭上,潘慶是會把潘氏給潘淩薇還是給潘淩月?

  心思複雜,自從潘慶被抓,他就沒好好休息過,秦儀的一番話令他今晚越發無法入眠。

  而在他身上體現的,也只是潘慶和周滿超被抓後的一個縮影而已,兩位會長被抓,兩家商會的內部的確是人心紊亂,都在擔心兩位會長還能不能回來。

  面臨有可能的重新站隊,這關係到許多人的利益,試問利益相關人如何能心如止水?人心惶惶不可避免……


  清晨,新的一天,朱莉急匆匆趕到了闕城視訊。

  老莫介紹給他的人來了,神出鬼沒的,說來就來了,也不提前打招呼,到了才聯繫了朱莉。

  搞得朱莉上班時間未到就提前跑來,見到人時,發現正蹲在闕城視訊外面等著。

  見面互相一問,朱莉有些訝異,忍不住上下打量對方。

  一個白白嫩嫩的清瘦小夥子,眉清目秀的,皮膚看起來比女人的還好,關鍵是看起來像個很清新的少年,沉默寡言的少年,揹著個包包。

  朱莉的確有點懷疑,這看起來像個少年的傢伙,真的是老莫口中的「高手」?

  然確認後,沒錯,是老莫介紹來的那個叫晉驍的高手,年紀其實比朱莉大許多,只是樣貌顯得特別年輕和鮮嫩。

  晉驍似乎也有點意外這看著很年輕的女人竟然是闕城視訊的掌舵人,目光不時逗留在朱莉的臉上。

  朱莉被他那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來得太匆忙,臉上沒清理好?

  兩人一番客套,朱莉青春洋溢待人活潑,晉驍則有些唯唯諾諾。

  把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朱莉拿出了那件被毀的東西,擺在了桌上,問他:「就這個,你看看。」

  晉驍坐在了桌前,小心著擺弄被毀後不敢取出的晶體碎片,忽問了句:「有缺失嗎?」

  朱莉:「應該沒有。」

  晉驍:「碎得很厲害,正常碰撞衝擊力的損壞是不規則的。」眼前的東西簡直是徹底粉碎。

  朱莉不關心什麼正常不正常衝擊力,問:「還能修好嗎?」

  晉驍:「如果沒有缺失,可以試試。不過損壞得太厲害,就算能好,畫質上可能會有點缺失,我不敢保證能做到恢復如初,完全如初也不太可能。還要不要修復,你自己決定。」

  朱莉琢磨了一下,一咬牙,「修!費用照常給你,你盡量弄好。對了,多久才能修好?」

  晉驍又仔細看了看東西,「最少十天。」

  朱莉訝異,指著東西問,「這點小小的東西最少要十天才能修複?」

  晉驍抬頭,怔怔看著她,被她眼神對上後,目光有點不知該往哪放的感覺,低頭了,低聲道:「我儘量快點。」

  朱莉發現這家夥似乎不敢與自己對視,算是看出來了,這應該是這木訥言行家夥的能力極限了,嘆道:「好吧,你盡快。對了,老莫說你要看到東西的損壞狀況才能確定最終收費多少,如今你也看到了,多少錢可以?」

  晉驍小聲道:「先修。」

  聲音太小,朱莉沒聽清,問:「什麼?」

  晉驍這才大了點聲音道:「先修再說。」

  朱莉狐疑:「還是先說好價錢吧,免得到時候說不清,你說是吧?」

  晉驍立馬看向她,「不貴,貴了你可以不給錢。」目光一與她對上,又立馬挪開了。

  什麼叫貴了可以不要錢?朱莉差點被他這話給逗樂了,看了看四周,快到上班時間了,怕人多了看到不好,在不闕城也不怕對方價錢上亂坑,當即道:「行,就這樣說吧,東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晉驍愣愣道:「去哪?」

  朱莉攤手道:「這是我辦公室,經常人來人往的,會影響你工作。再說了,我得找個地方讓你住下吧?」

  「哦。」晉驍懂了,旋即小心翼翼將桌上東西給收拾了起來,又小心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離開時,朱莉有自己的車,帶著人快速駛離。

  一路抵達到一處住宅,晉驍下車後看了看,有點意外道:「不是客棧?」

  朱莉:「這我家,有房間,不用住客棧,附近有城衛,比較安全。」

  好友楚萍的事,讓她心裏繃了根弦,多了幾分小心。

  「你家?」晉驍貌似吃驚,有點猶豫道:「這…你家裏有幾個人?」

  「就我一個。」朱莉話畢,晉驍連連搖頭,「不好。」

  一看他反應,朱莉差點樂了,怎麼搞得好像怕她吃了他似的?

  話又說回來了,除了安全原因,若不是看著是個老實本分人,她還不願往自己家帶呢!忍俊不禁道:「怎麼不好?還怕我懷你名聲不成?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轉而又一本正經警告:「我可告訴你,這裏上至城主,下至各路城衛都是我熟人,住我家裏不許有不軌的行為。」

  晉驍搖頭,還想說什麼,已是一個趔趄,「走吧。」朱莉已經一把扯了他胳膊,強行將他給拽進了屋裏。

  這就有那麼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味道,實在是晉驍看著人畜無害,比較好欺的樣子,另換個大男人的話,朱莉哪敢這樣,這是心態上的強勢,不知不覺影響到了言行。

  把晉驍安置好後,朱莉又出門上車了,啟動座駕前,她摸出了手機,聯繫上了老莫:「是我,朱莉。我說老莫,你介紹的這個人靠譜嗎?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老莫:「怪怪的?除了看著年輕得過分,哪怪了?」

  想起說什麼先修再談錢,朱莉:「感覺說話怪怪的,看著不像是你說的高手。」

  老莫:「說話怪怪的?沒有吧,是你自己想多了吧?他就是不太喜歡說話而已,本事還是沒問題的,他的活我見過啊!」

  是自己想多了嗎?朱莉嘀咕了一句:「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老莫:「這個…我說你怎麼學會以貌取人了?誒,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修士。」

  朱莉一驚一乍,「什麼?修士?」

  她回頭看向了車窗外自己的房子,有點心驚肉跳,看人家老實好欺的樣子,自己又會點拳腳,才把人拉進了自己家,這要是修士的話,若真要對自己幹什麼不軌的事情,怎麼辦?

  老莫:「幹嘛一驚一乍的,修士怎麼了,很稀奇嗎?」

  朱莉:「沒什麼。」她不好說自己把人拉到自己家裏住了,只問:「你確認是修士?」

  老莫:「這個,也不太能確認。當初節目原因,情況特殊,讓他來趟仙都城外的山裏,結果他也不找保衛,就一個人來了。城外山裏的環境你知道,我當時問他不怕嗎?他好像說了一嘴,說自己是修士,不怕。當時事忙,加上他從未顯露過修士的本事,還有就他那樣子,我回頭也沒當回事,忘了問真假,你自己問問確認一下,可能是我記錯了。」

  「唉,好吧,就這樣說吧。」朱莉應付兩句後掛了電話,看著自己房子有些納悶,強行把人拉進去了再強行轟出來?

  覺得不合適,再一想,這是在不闕城,回頭讓對方知道自己人脈關係的厲害,諒那傢伙不敢亂來。

  穩了穩心神,啟動了車,駛離上班去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4 23:40
第一四五章 眾人皆知

  巡演結束了,一場一開始炒的轟轟烈烈的巡演,悄無聲息的就沒了後續。

  有人在利用巡演針對仙庭的巨靈神競標做手腳,仙都那邊接到昆廣仙域報上的案情,已經在追查相關發起巡演的人,想追查出幕後黑手。

  儘管暫時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可因這事,巡演已經沒哪個地方會再接手,避之不及,也不可能會再有後續。

  巡演波瀾不驚的就結束了,因此而起的波瀾卻未消。

  巡演為何會突然結束,有人自然會打探,落到仙都那邊的案情自然而然也就洩露了出來。

  在有心人的操弄下,羅康安和雪蘭的事成了轟動仙界的花邊新聞。

  換了平常,哪怕是換成雪蘭和其他人,也不見得能有這麼大的轟動效果,關鍵是此時的羅康安已經是名揚天下,最少比之前的仙子雪蘭名氣更大。

  不少人眼中的英雄,突然爆出了這狗屁倒灶的事,難怪秦氏巨靈神的一隻胳膊突然怪怪的,敢情還是羅康安自己搞出的風流事惹出的禍。

  一個人身上的兩極,碰撞在一起,極具話題性。

  「這慫人還真是死性不改。」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居然敢把女人帶到巨靈神的駕駛艙裏去胡搞亂搞。」

  「嘖嘖,雪蘭吶,那位的身段,那可真是尤物,羅康安那孫子還真是豔福不淺。」

  「怎麼?你也想被人給美人計不成?」

  仙都神衛營某部,一群神衛,也是羅康安的老熟人,針對羅康安這花邊新聞肆意談論,笑話不斷……

  蕩魔宮內,聽了老大直威的稟報後,楊真讓人打開了視訊光幕,找到了花邊新聞觀看。

  看後,楊真木訥了好一陣方問道:「是真的嗎?」

  直威道:「不是謠傳,我特意去調閱了相關案情,也看到了羅康安的口供,確有此事。這花邊新聞中只是略過了不闕城神衛營而已。」

  楊真無語。

  直威試著問道:「二爺,還要派人去聯繫羅康安,讓他回來嗎?」

  這邊本打算等秦氏競標的事徹底結束後,羅康安在秦氏那邊的責任盡到後,才派人去聯繫的,不然競標未完就去挖人,有干擾競標的嫌疑。

  楊真略搖頭,「算了,由他去吧。」

  犯下這種錯的人,對神衛來說是不可饒恕的,再把這種人給弄進神衛營,那成什麼了,豈不成了笑話?

  如今爆出了羅康安這種事,之前將羅康安給踢出神衛營反倒成了明智之舉,之前的擔心也沒了什麼必要。

  一個可能會再次改變羅康安命運的機會,再次被羅康安自己給搞砸了。

  當然,有些機會錯過了未必是壞事……


  身在秦氏總部資料處的諸葛曼認真工作,抓緊時間學習,爭取屆時順利交接。

  可不知怎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諸葛曼感覺不管走到哪裏,同事們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今天自己引起的回頭率似乎有點高。

  她暫時還不知怎麼回事,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像她這樣的當事人往往是最後一個知情的,大家都議論開了,唯獨沒人敢告訴她。

  諸葛曼一開始只是心裏存疑,後來經過一間辦公室門口時,無意中聽到了裏面的嘰嘰喳喳談話,頓時臉色大變。

  她立馬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了門窗,打開了視訊光幕,找到了鋪天蓋地的花邊新聞。

  她暫時忙於工作,無心關注這些,待看到後,整個人近乎崩潰。

  撕碎了不少東西,也砸了一些東西,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面對那些同事,自己怕是成了秦氏上下的笑話。

  哭累了,情緒稍緩後,她抓了電話,打給了上司請假。

  上司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知肚明什麼,一點都不帶猶豫的,語氣溫和著准了假。

  她就這樣急匆匆的離開了秦氏,見到人都靠邊走,不敢去看路人的眼神。

  之前羨慕嫉妒恨的一些女人們,這次可樂了,躲在背後一群一群的肆意嘲諷笑話……


  羅康安其實一個人悶在家裏挺無聊的,休這假還不如不休,想出去花天酒地又要注意形象,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加之周氏和潘氏那邊有可能狗急跳牆,安全方面的考慮,也不好亂跑。

  因為之前的工作內容涉密,他在不闕城也沒什麼朋友,想去找林淵,林淵拒絕他來打擾,讓他自己老實修煉。

  修煉?好吧,實在無聊,他只好去修煉。

  因此,他自己居然沒看到有關自己的花邊新聞。

  打坐靜修中,察覺到外面有開門的動靜,立刻凝神細聽,從熟悉的腳步聲中聽出了是諸葛曼回來了,有點意外,沒到下班時間怎麼回來了?

  頓時沒了心思修煉,他剛起身去打開門,撞見了正要開門進來的諸葛曼。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啪!羅康安毫無戒備下挨了一記耳光,有點被打懵了。

  轉瞬,諸葛曼如同瘋了一般,已經撲了上來撕咬,如同要和羅康安拚命一般。

  可她哪能是羅康安的對手,回過神的羅康安瞬間將她給制住了,將人摁在了榻上,別著她胳膊,一隻膝蓋壓在她腰上。不強行控制住不行,諸葛曼如同瘋魔了一般,亂吼亂叫亂掙扎。

  羅康安又驚又怒,怒斥道:「諸葛曼,你瘋了吧?」

  「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諸葛曼嚎啕大哭,不斷用腦袋撞著榻上墊褥,「我已經被你給逼瘋了,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腦袋撞著床,發出無限悲鳴。

  那份淒涼感,真正是聽得羅康安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隱隱意識到了怎麼回事,試探著問道:「怎麼了?」

  諸葛曼悲泣,「你還在裝,你和雪蘭幹的好事,還想瞞我,還想騙我,整個仙界都知道了,就我像個傻子一樣,無數人在背後笑話我,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居然不知道,我還要偷聽到別人的談話才知道,我是不是傻?

  突然連升三級,如今在所有人眼裏就是個笑話,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去秦氏上班,你讓我以後怎麼去見人,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在秦氏待下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在不闕城待下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殺了我,我不想活了,羅康安,你殺了我吧!」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什麼叫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她這次算是切身體會到了,若她沒有認識羅康安,還只是下面一個普通員工,就算和男友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會引來這麼多的非議。

  摁著她的羅康安沉默了,這點是他之前沒想到的,他只想好聚好散,他對每個女人都如此,大家各取所需。

  也許對諸葛曼是特別對不起一些,但他也幫諸葛曼連升三級了,覺得諸葛曼並不吃虧。

  現在看諸葛曼如此情緒激動的樣子,他意識到了,憑諸葛曼要死要活的性格,會不會尋死不說,恐怕這連升三級諸葛曼是不會去享受了,不但不會去享受,還有可能丟了在秦氏的工作。

  甚至有可能受不了這個壓力而被逼背井離鄉,離開不闕城!

  羅康安嘆了聲:「你冷靜點。」

  諸葛曼悲吼:「我冷靜不了,羅康安,你不是人,你畜生!」

  心中那叫一個絕望,昨晚兩人在此浪漫的時候,某人還摟著她甜言蜜語哄得她開心得不行,說最愛她來著,假的,原來都是假的!

  都是林淵害的!羅康安可謂恨得牙癢癢,忽咬牙道:「小曼,你誤會我了。和雪蘭的事,沒錯,確有其事,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但這只是傳言,卻不是事情的真正真相,其實這事吧,我是幫人揹了黑鍋。」

  聞聽此言,亂吼亂叫的諸葛曼頓時安靜了不少,哭泣聲也小了,變成了輕輕抽泣,似乎想聽他把話說完。

  羅康安:「小曼,我這樣摁著你,你也難受,你冷靜點,不要再衝動,我放開你,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行不行?」

  諸葛曼沒回應,依然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

  羅康安則嘗試著鬆手,慢慢放開了她,見她果然不再激烈亂來,可謂暗暗鬆了口氣。

  羅康安跳下了榻,找了塊手巾來,坐一旁幫她擦眼淚,「別哭了,你長那麼好看,再哭會把自己給哭醜了。」

  不要!諸葛曼揮手一把打開了他的手,也扭身坐了起來,衣衫淩亂,頭髮更是亂得跟瘋子似的,若有若無的抽泣聲未止,但顯然是願意聽羅康安把話說完了,在等著。

  羅康安自然明白,忽嘆了聲,「外面傳的是我和雪蘭,其實吧,和雪蘭發生那種關係的不是我,其實是林淵那混帳,我是給林淵揹了黑鍋。」

  諸葛曼瞬間回頭,披頭散髮的面容瞬間猙獰,一聲:「王八蛋,還騙我!」

  尖叫著撲了上去,狠狠撕咬。

  大吃一驚的羅康安又緊急出手,再次將她給制服,再次將她給摁倒了,諸葛曼又在那難以動彈地嚎啕大哭。

  略有憤怒的羅康安怒斥:「你究竟想怎樣?我好言好語,你若非要鬧下去,大家一拍兩散,以後互不再見!」

  諸葛曼悲鳴:「畜生,你還騙我!你以前就在屋裏掛了雪蘭的畫像,你分明就是喜歡她,林淵是你的助手,你幫林淵揹黑鍋,虧你說得出來,你真把我當傻子嗎?」真正是傷心絕望得不行。

  羅康安無語,有些詞窮,不過轉念間就找到了理由,「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我願意揹這個黑鍋?可我不揹不行,你知不知道林淵和秦會長的真正關係是什麼?他們兩個私底下是男女情人關係!」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5 11:00
第一四六章 我不要臉的嗎?

  此話一出,真正是把諸葛曼給驚著了,林淵和會長是男女情人關係?

  驚疑不定,淚雖還在流,但已經不掙扎叫喊了。

  羅康安:「這事,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可你像條瘋狗一樣沒完沒了,你也不想想,三百年都無法畢業的人,憑什麼做我助手?你還沒去過林淵的辦公室吧?

  他是我的助手沒錯,但你去去他的辦公室就知道了,你見過哪個助手的辦公室比正手的辦公室還好的?媽的,前室後室,樓上樓下的,還帶獨立的休息間和淋浴室,我看了都羨慕。還有,你以為你連升三級是怎麼來的?我若是不受這委屈和揹這黑鍋,能換來你的前途?」

  諸葛曼瞬間安靜了,慢慢回頭,用力擰頭看了看他,猶豫了一陣後,弱弱給了一句:「放開我!」

  她士氣弱了,羅康安立馬底氣十足了,「放什麼放,無事生非的瘋子,放你來咬我嗎?」

  諸葛曼抽泣了一下,「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不再鬧了。」

  「怎麼就不是真的?我堂堂正正,有什麼好怕的?」羅康安說著一把鬆開了她,氣呼呼的樣子坐一旁,「我犯得著怕你嗎?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就不信我離開了你諸葛曼就找不到其他女人,雪蘭那事我真要做了就做了,你能把我怎樣,我犯得著這樣跟你低三下四?別仗著老子喜歡你,就能無限撒潑,我不吃這套!」

  諸葛曼爬了起來坐起,雙手扒拉了一下臉面上的亂髮,撿了羅康安拿來的手巾,抹了淚,擤了擤鼻腔,似乎冷靜了,嘟囔道:「會長怎麼可能喜歡林淵那種人?」

  羅康安:「這事瞞過了多少人,那麼多人都查不出來的事,你問我,我問誰去?會長和林淵能告訴我嗎?」

  諸葛曼繼續嘟囔:「他們既然是情人關係,幹嘛要偷偷摸摸,見不得人嗎?為什麼不能公開?」

  羅康安打了下她的手背,「你傻呀?林淵這種人和會長在一起,你覺得秦道邊能接受嗎?這事能讓秦道邊知道嗎?讓秦道邊知道了他們還能在一起偷偷摸摸嗎?你不信沒關係,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要暴露出來,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諸葛曼想想,好像也是,連自己都看不上眼的人,秦道邊的眼光豈能看上?又試著問道:「我這連升三級,不是你放棄了那十億珠換來的?」

  她的猜測其實是沒錯的,但某人非要歪曲事實。

  羅康安嘆道:「這黑鍋我都揹了,犯了這麼大的錯,我還好意思拿那十億珠嗎?你放心,沒了這十億珠,還有別的補償,會長私下已經跟我說好了,回頭安排我做秦氏的副會長,嗯,算是為了堵住我的口,也算是對我揹黑鍋的補償吧。」

  這也是胡說八道,他是想要那十億珠的,他是想把眼前的錢先拿到手再說的,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先把好處撈了再說。可林淵那邊卻不這樣想,因為雪蘭的事,林淵似乎想讓羅康安在錢的事情上讓卻,好穩住秦儀的另一項承諾,似乎希望羅康安能趁機介入秦氏的高級管理層。

  秦氏副會長?乖乖!諸葛曼愕然,哭紅的眼中閃過驚訝,也略有驚喜感,可還在嘟囔道:「你之前住的地方掛著雪蘭的畫像算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掛別人,偏偏掛這個雪蘭的?」

  羅康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雪蘭我早就認識,當年我還是靈山學員的時候就認識,她那時候還不是什麼仙子,就一普通人,具體的我就不說了。」

  諸葛曼表示懷疑:「既然如此,她怎麼會跟林淵發生關係?」

  羅康安嘆道:「上回神衛營巡演的時候,我剛好在神衛營,沒想到居然會在神衛營和雪蘭再次遇見。事情壞就壞在這裏,我若不認識雪蘭,可能還沒這事。故人相見,我和雪蘭聊了兩句,林淵趁機上來和雪蘭攀談……」話到這裏,他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換成了林淵代替。

  完後唉聲嘆氣道:「我是真沒想到林淵能這麼大膽,直到後面事發,面對利益,我妥協了,把林淵的所作所為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揹了這個黑鍋。」

  諸葛曼一臉擔憂,「揹了這個黑鍋,你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升職加薪我不要了,這個黑鍋咱們不揹了行不行?」

  羅康安回頭盯著她,「婦人之見!你以為你想不揹就不揹了?我孤家寡人,秦氏是多大的勢力,我不答應能活著回來嗎?我已經在昆廣城做下了口供,再爆出個口供作假來,你想害死我不成?我告訴你,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背後牽涉的事情太複雜了,你不會不知道雪蘭已經死了吧?」

  諸葛曼愕然,「雪蘭死了?」

  她還真沒關注過這方面的事情,之前只關心羅康安競標的安危,羅康安回來後又顧著廝守,如今剛升職又忙得很,還真沒心思去關心那些個花邊事情。

  羅康安立刻摸出手機,當著諸葛曼的面搜索出了有關雪蘭的資訊,之後遞給她,「你自己看看。」

  諸葛曼當即捧著細看,看後唏噓,「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

  羅康安拿回手機,冷笑道:「你以為真是意外嗎?堂堂一個仙子,去哪不是前呼後擁的,會一個人跑到山裏面失足摔死,這不是笑話嗎?不僅僅是雪蘭,現在好像連那轟動仙界的巡演也悄無聲息的結束了,這背後的事情太複雜了。你就算再怎麼婦人之見,也應該明白,我羅康安就算有點本事也是一俗人,哪來這麼大的能量?我已經招供了自己和雪蘭有一腿,還有必要致雪蘭於死地嗎?可雪蘭還是死了!你以為這黑鍋你說不揹就不揹了?」

  他這是欺諸葛曼在某些層面的消息閉塞,在這裏胡扯,只要眼前過去便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但這些個,卻把諸葛曼給聽得後脊背發寒,不過她這次是真的信了羅康安的鬼話。

  羅康安又叮囑道:「有些事情我是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擔驚受怕,可你卻像個潑婦似的,仗著我喜歡你,胡攪蠻纏,逼得我沒了辦法。我告訴你,有些事不是你能介入的,聽聽就好,聽過就忘,最好爛在肚子裏,一旦走漏風聲,對你我都沒好處。」

  諸葛曼心驚肉跳地點了點頭,乖巧道:「嗯,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然又眉頭一皺,想起了什麼,「你揹了這個黑鍋,讓人怎麼看我?讓我以後怎麼去見人?」

  羅康安哼道:「心裏沒鬼,自己不心虛,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再說了,揹黑鍋的是我,是我不要臉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都不愧,你有什麼好愧的?該幹什麼幹什麼,那些嚼舌頭的只敢躲在背後,誰敢當面站出來?除非不想在秦氏幹了還差不多!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理會。」

  諸葛曼低頭,又嘟囔開了:「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人活一張皮,誰不顧點顏面。」

  羅康安大腿一拍,「諸葛曼,你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競標場上敵眾我寡,我捨命相博又是為了誰?是為我一個人嗎?難道不是也想你過得更好嗎?為了你,我在外面提著腦袋拚命,回頭還得揹著天大的黑鍋受盡委屈,好不容易為你爭取了點前途,好對你強顏歡笑,結果你還要把我往死裏折騰。

  你以為我揹這黑鍋好受?我不要臉的嗎?難道我喜歡外面千夫所指、戳脊樑骨不成?不但要在外面廝殺拚命,還要面對即將來到的無數冷嘲熱諷,回到家裏還要應付你的吵鬧。諸葛曼,我真的累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的關係還是到此為止吧,以後各走各的道,咱們誰也不連累誰。我也不想再連累你了,我們散夥吧!」

  話說到這裏,事情已經暫時擺平了,不用擔心再火上添油鬧個沸沸揚揚,他是真的想順便分了。

  他搞出的破事漏洞太多,自己也知道瞞不了長久,現在分了,以後兩人之間沒了關係,對方也扯不到他頭上。

  諸葛曼已經被他的辛酸再次說紅了眼,乖巧得不行,依偎了過去,挽了他胳膊,「我錯了,我向你認錯還不行嗎?」

  羅康安用力掰開了她的胳膊,「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的配不上你,散了吧。」

  諸葛曼又摟了他脖子,撒嬌道:「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對,我真的錯了,原諒我這次好不好?」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今天請了假有時間,不用傭人,晚上想吃什麼,我下廚做給你吃。」

  羅康安起身推開了她,「諸葛曼,實話告訴你,我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扔下話就走了。

  諸葛曼只當他說的是氣話,跺了一下腳……

  等到諸葛曼下樓,再出現在客廳時,已是換了裝扮,那薄沙下的若隱若現春光實在是撩人,款款走到了羅康安身邊晃蕩,故意擺出一些撩人姿態。

  埋頭坐在沙發上的羅康安愕然抬頭,見到眼前誘惑,愣住。

  諸葛曼忽委身一坐,坐在了他的腿上摟著他,在他耳畔細語了一陣什麼。

  羅康安神情抽搐,咬了咬牙,忽恨聲道:「該死的!」猛然將諸葛曼掀翻摁倒在了沙發上,兩人糾纏在一起。

  他就這樣的人,眼前有得享受的話,先快活了再說……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5 19:40
第一四七章 謠言

   次日,諸葛曼照常上班,來到秦氏後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做好了面對各種眼色的準備。

  給自己的底氣是,會長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

  然而她又發現同事們的神色反應有些不對,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直到被上司喊了過去安慰,讓她別理會什麼風言風語,儘管做好自己的事,她才知道昨天她請假的那個下午,會長助理白玲瓏不高興了,無意中遇見兩個不幹正事在那嚼舌根的女人,問了下兩人哪個部門的。

  兩個女人一回頭,便被秦氏給開除了,踢出了秦氏。

  諸葛曼終於明白了大家的神色反應為何有變,原來上面對這些風言風語出手了,殺雞儆猴了!

  白玲瓏親自出手干預這事,也讓諸葛曼越發誤會了,看來羅康安果然是為會長那邊揹黑鍋,的確是自己冤枉委屈了羅康安,她暗暗自責,感覺自己是挺對不住羅康安的。

  但也因此越發底氣十足了,穩了心神正常工作,該幹什麼幹什麼。

  有些事情純粹是自己想不開,一旦想開了,其實也沒什麼事……


  巡演悄無聲息結束了,巨靈神競標的第二場又正式開始了,秦氏在第一場就過關了,不用再經歷第二場,如今處於等人來挑戰的處境。

  第二場報名參加的商會少了好多,周氏和潘氏已經退出了,那些助陣的商會也退出了,只有曲氏、巫氏、裴氏、石氏、晉氏這五家商會報名參加。

  秦氏在此期間面臨的壓力不小,不少家族或明或暗的聯繫,威逼利誘,希望秦氏交出煉製陣法的秘法或合作之類的。

  幸好離報名參加第二場競標的時間有限,加之不闕城是地位超然的洛天河坐鎮,一些家族威逼利誘一番無果後也就作罷了,也不敢在沒準備的情況下輕易在不闕城怎樣……

  一流館斜對面的樹屋,開了家新店,原本就是一家賣衣服的鋪子,被人盤了下來。

  收起頭髮的閻浮,面目還算俊俏,尤其是一雙憂鬱的眼神,頗吸引女客,他有點後悔沒將女裝給清空換成賣男裝。

  這裏剛送走一個女客,項德成步履匆匆的進來了,給了正收拾的閻浮一個眼色,閻浮立刻跟去了樓上。

  關門密談,項德成道:「打探到了,他最近之所以一直待在一流館不出來,是因為秦氏給了他一段時間假期。」

  閻浮頷首,「難怪了。」

  項德成猶豫了一下,又道:「我還打探到一件事。」

  閻浮:「你我兄弟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說。」

  項德成:「潘氏會長潘慶被不闕城這邊給抓了,還有周氏的會長,聽說已關押了數日。」

  閻浮一愣,「怎麼會這樣?」

  對有些人來說,事出能第一時間知訊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只能是遲來的消息。

  項德成:「據說是出言頂撞了城主洛天河。」

  「這樣…」閻浮嘀咕著微微頷首。

  項德成猶豫道:「大哥,如今潘慶都被抓了,傳言洛天河不會放過他們,救他女兒的事還要繼續嗎?只怕我們就算成功了,屆時也拿不到贖金。」

  閻浮淡定道:「豈能半途而廢?你多慮了,洛天河是誰都敢頂撞的嗎?他們敢做自然有底氣,潘氏和周氏的背後是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有這兩大家族撐腰,洛天河遲早要放人。就算潘慶回不去,潘氏還是潘家的,潘氏還有潘淩雲的兩個姐姐在,她們能不顧妹妹的死活?贖金還是會給的。

  最重要的是,你沒發現嗎?隨著時間的過去,和我們懷著同樣目的的人基本上已經罷手了,我們沒了競爭對手,方便了許多。阿成,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項德成聽的連連點頭,「大哥高明,聽你的。」

  ……

  彭府有客來,一個花枝招展體態妖嬈的婦人一見周滿玉,立刻拉了周滿玉的胳膊,親熱得不行:「妹子,這幾天怎麼了,天天喊你出來玩,也不見你出來。」

  婦人名叫瞿纖纖,算是經常和周滿玉玩在一起的朋友。

  聞言,周滿玉唉聲嘆氣,拉了她一起在茶几旁坐下,「周氏出了點事,哪來的心思出去玩。」

  家裏憋了幾天,她倒是想出去玩,然而兒子有警告,這個時候再出去玩耍不合適,她也知道不合適,遂足不出戶的。

  「是周會長的事嗎?」瞿纖纖試著問了聲。

  周滿玉微微點頭。

  瞿纖纖待上茶的下人退下後,隔著茶几向周滿玉傾身,低聲道:「這事我也聽說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我聽到一些謠傳,怕是會對你兒子不利,妹子你可得小心提防著點。」

  對自己兒子不利?周滿玉一愣,忙問:「什麼謠言?」

  瞿纖纖四處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搖了搖頭,「謠言不足為信,有些事也不該我多嚼舌根,妹子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見狀,周滿玉趕緊對守在門口等吩咐的下人揮手道:「你們都退下,沒我的招呼,誰也不許過來。」

  「是。」門外的婢女應了聲,迅速退下。

  周滿玉此時才開口:「瞿姐,咱們相交多年,有什麼話不能直說?但說無妨!若真是有什麼事能提前提防到,妹妹我必有重謝!」

  重謝二字令瞿纖纖目光閃爍,似乎頗為心動,神色間也有些真的猶豫,知道自己這一開口意味著什麼,可她沒得選擇!

  周滿玉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絕不食言!」

  瞿纖纖似乎下了決心,看了眼門外,才低聲道:「那這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否則周會長那邊怕是不會放過我。」

  什麼話能讓哥哥不放過她?周滿玉越發心疑,當即道:「我發誓,若把你賣了,讓我不得好死!這下姐姐放心了嗎?說吧,什麼謠言?」

  瞿纖纖又看了看門外,身子靠近了隔壁,低聲細語道:「謠言說,你哥哥周滿超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

  「什麼?」周滿玉大吃一驚。

  瞿纖纖顯然是被她嗓門給嚇到了,忙擺手示意她小心,「妹子,可不能讓聽見,一旦傳出去,事情若是真的,那個私生子的能量可不小,你彭家怕是要遭受滅門之禍!」

  見對方這樣說,周滿玉當即鬼鬼祟祟低聲追問:「你知道謠傳的私生子是誰?」

  瞿纖纖低聲道:「謠言說,你哥哥跟他身邊的女人韓清兒暗中育有一子,那個私生子不是別人,正是你哥哥的助理孟肅。韓清兒生下孩子後,放在了別的地方撫養。孟肅長大後,進入了周氏,被你哥哥弄到身邊暗中培養,做接班人準備呢!」

  周滿玉震驚,不是一般的震驚,而是太震驚了,目光急閃不定,以前就覺得不對,不知周滿超為何要換助理,為何要弄個小年輕在身邊當助理?聽兒子說,那個孟肅的能力也不算太出色,但卻極得周滿超的信任。

  以前不解的事,現在似乎找到了點答案。

  周滿玉當即質問:「瞿姐,你哪聽來的謠言?」她顯然是想查證一下。

  瞿纖纖瞪眼道:「妹子,這話我本不該多嘴,我只是好心提個醒,誰說的,我哪能把別人給牽扯進來?這種事,你信就提防點,不信就算了,謠言這種事當不得真,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妹子,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啊,否則你哥哥肯定不會放過我。唉,我是怎麼了?瞎說什麼呢!」之後快速站起,似乎因失言不敢久留,快步離去。

  「瞿姐,瞿姐……」周滿玉連喊幾聲,甚至是追出了門喊,也未能換來瞿纖纖回頭。

  目送人去了,周滿玉自身徘徊在了屋簷下,面有焦慮,也不知是真是假。

  根據一些疑點跡象,若萬一是真的…她不禁面浮悲憤之色,很想知道周滿超這樣做是幾個意思?

  原本周滿超無後,周氏遲早要給自己人,趙家和彭家為此為周氏拚命做牛做馬,姐姐家的姐夫和侄子為周氏丟了性命,自己的丈夫也因此丟了性命,害得姐妹兩個守活寡。

  本以為侄子死了,自己兒子沒了競爭對手,周氏遲早是自己兒子的。

  誰知姐姐那邊不甘心,兒子趙元辰死後,竟不顧年紀大了又草草找了個入贅的男人,就為再生個一男半女,好讓兒女姓周,聽說已經懷上了。

  若哥哥周滿超暗中還真生了個兒子培養做接班人,讓她們姐妹兩個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要瞞著她們姐妹,這是何居心?

  連瞿纖纖都提醒她小心,她豈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謠言若屬實,那自己那個哥哥的心眼未免也太狠毒了……


  周府內宅深處的正廳內,彭希束手而立,因公虎召的話,差點驚出一身冷汗,面有惶惶色。

  他本是再次來打聽公虎家族是否已經開始營救舅舅,誰知公虎召避而不談,反而問:若是讓你當周氏會長,你可願意?

  陡聞此言,彭希真正是嚇一跳,一聲不吭,快速思索對方此話何意,為何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舅舅真的沒救了,還是在試探自己?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6 01:00
第一四八章 陰狠

  見他戰戰兢兢不說話,公虎召大概也知道他擔心什麼,提醒道:「你放心,就事論事,沒其他意思。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公虎家族認可你的能力,願意扶你做周氏會長,以後周氏改成彭氏也不是不可以。」

  彭希抬頭,也就事論事道:「按理說,洛天河不敢太過妄為,殺害舅舅的可能性不大。此時靜候舅舅歸來便可,大簿何出此言?莫非是舅舅哪做得不對遭了公虎家族的厭,以致於公虎家族要放棄舅舅?」

  公虎召:「倒並非如此,而是另有原因。」

  彭希道:「此事非同小可,大簿可否告知為何?」

  公虎召:「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周滿超對秦氏提的條件嗎?」

  彭希驚疑不定,「大簿的話自是不敢忘,與此有關不成?」

  公虎召:「沒錯,秦氏願意向周氏和潘氏妥協,交出三分之二的競標獲利。前提是要你上位!」

  彭希驚訝不已,「這不可能!秦氏之前不答應,競標已經得手後豈能答應?」

  公虎召:「不會有錯,條件是秦儀提的,我已經和秦儀通話商談過。主要原因是南棲家族欺人太甚……」他把秦儀的那套說辭重複了一遍。

  誰知目光急閃的彭希聽後立刻驚呼:「大簿,此事有詐!秦儀這賤人城府極深,她此舉是想在周氏內部製造內亂,意欲將周氏掣肘住,好為秦氏爭取發展時間消化到手的利益,一旦被她得逞,秦氏回頭必碾壓周氏。這賤人陰險多謀,大簿萬萬不可上她的當!」

  公虎召淡然道:「道理不用你教我,這事我已經上報家族那邊,公虎家族也懷疑這女人有這企圖,也有小心提防。她說的事,家族那邊已經密查過,所言不虛,南棲家族的確要秦氏六成的利!」

  彭希:「豈可因此而信,若是南棲家族與秦氏合謀,如何是好?」

  公虎召:「這事自然是要秦儀簽訂了契約方可執行,契約在手,仙律當頭,由不得秦氏抵賴。如今,我只是想要先明確你的意向,好做進一步的安排。」

  彭希當即拱手道:「秦儀居心歹毒,手段莫測,此事彭希絶不敢應。舅舅待在下不薄,彭希絶不敢有負舅舅,謝大簿厚愛,還請大簿收回成命!」

  競標的事千算萬算還出了錯,他有點被秦儀的手段給搞怕了。

  這種沒譜的事,怎麼看都不穩妥,如今周氏只有他一個內親,他的能力也不差,以後自然會順順當當接手周氏,犯不著冒這樣的風險。

  公虎召勸他也是這個理由:「如今的周氏,周滿超遲早要交付給你,只不過早點退位和晚點退位的區別。你若是擔心周滿超那邊,大可不必,有公虎家族在,周滿超不會有什麼意見。」

  有句話他沒說出來,只要事情能成,秦氏真能簽下契約交出那麼大的利益,公虎家族讓周滿超無法活著回來也是可以的。

  彭希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你公虎家族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舅舅掌控周氏多年,布局已深,豈是誰想奪走就能輕易奪走的?真要如此的話,早就被公虎家族內部不軌的人給謀取了。

  牽涉到權力的事,舅舅焉能輕易讓人謀去而養老?權力是能讓人你死我活的事情,尤其是獲悉遭遇待之不薄的親外甥背叛後,舅舅的憤怒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奪權,無異於是不想讓舅舅擋路,想讓舅舅去死,和謀殺舅舅沒什麼區別,這個名聲可不是那麼好擔的!

  經商的人壞了名聲是什麼後果?他不得不考慮長遠!

  而舅舅一旦回來,盛怒之下,除非你公虎家族不想要了周氏這麼大的利益,否則必能把周氏攪個翻天覆地,掌控經營周氏多年的舅舅完全有這個能力,可逼公虎家族屈服。公虎家族若不答應,只怕周氏誰也別想要,玉石俱焚!

  現在這邊敢說這個,不就是看舅舅不在麼?

  話又說回來,若是舅舅真的已經死了,那他上位自是自然而然的事,周氏方方面面自然要歸順。

  但周滿超畢竟沒死,只要周滿超還活著,對周氏的威懾力就還在,他彭希也不敢輕易造次!

  當然,讓周滿超死的話,他也只能是放在心裡,不可能也不敢說出來。

  總之不管說什麼,彭希可謂是死活不答應,且避之不及地告辭。

  離開院子時,心中的情緒可謂起伏不定,有些事情他不答應也沒用,他擔心公虎家族會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一旦公虎家族真跟秦儀簽約了,到時候公虎家族怕是要對舅舅下毒手,最終他恐怕想不上位都不行。

  可他能說公虎召什麼?能警告公虎家族不要亂來嗎?

  這麼大的利益,對公虎家族來說,完全可以先試試看,不行則打住。

  一路上,彭希都繃著一張臉,這次算是再次領教了秦儀的手段,那女人簡直是變態,突然拋出這一手來,讓人擋都沒辦法擋!

  偏偏這還不是什麼十足意義上的陰謀,人家不在背後搞你,直接攤出來,讓你們自己做選擇,你識破了也沒用,只考驗方方面面的人心。

  人心是經得起考驗的東西嗎?

  他內心裡難道沒有一絲希望公虎家族生米煮成熟飯把舅舅給殺了的想法嗎?只是理智壓制住了慾望而已!

  他現在是既不想上秦儀的當,內心深處又有幾許不可對人言的期待,搞得他心神不寧,心思起起伏伏難以集中,猶如一座平靜湖面不時有人拋入石頭,漣漪陣陣,心湖如何能安?

  他不得不承認,這招真正是陰狠,之前做夢也沒想到秦儀會來這手,徹底令他方寸大亂!

  他現在擔心上了潘氏那邊,聽公虎召所言,潘氏恐怕也要遭遇這同樣左右為難的困境……

  潘氏的確遭遇了同樣的事,有些事情的背後,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是做了溝通的,這種事不做溝通也不行,事情牽涉到兩家,一家單幹沒用。

  一旦溝通後有了結果,自然要聯手行動,徐潛已被相羅舍緊急給招回了天古城。

  面對相羅舍,徐潛比彭希還不堪,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儘管因為秦儀的提醒,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相羅舍可能會說什麼。

  但真正面對時,還是因相羅舍的話而導致一身的冷汗,實在是難以兩全。

  相羅舍:「我說了,這不是開玩笑,相羅家族是真的要扶持你上位!」

  徐潛搖頭:「大簿,岳父待我不薄,我焉能在他落難時背叛……」

  潘府小樓內,潘凌月靜坐,面色深沉地看著窗外。

  勾星靜悄悄站在邊上,自從潘凌雲失蹤後,她就跟了潘凌月,也算是被潘凌月收留了。

  上樓聲響起,潘凌月的心腹隨從孤北快步來到她身邊,道:「徐潛回來了,連大小姐那邊都沒去,就直接去了相羅舍那邊,不知在談什麼。」

  潘凌月臉頰緊繃了繃,「確定他真的去了秦府和秦儀密談?」

  她已經盯上了徐潛,因為突然收到風聲,說秦氏已經和相羅家族背地裡達成了約定,只要相羅家族扶徐潛上位,秦氏便讓利。

  此事立馬引起了她的警惕,一查,發現徐潛居然在大晚上去了秦府!

  孤北道:「是不是真的和秦儀本人密談,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他當晚的確去了秦府。他自己不是也說了麼,秦儀說能救會長,他才前往赴約試試看麼?誰知秦儀想挑撥離間。」

  潘凌月:「那他之前為何不說,還要我假裝過問才肯說?秦儀救我爹?這種鬼話他能信?」

  孤北遲疑道:「這種事情若不問及,恐怕換了誰都要猶豫。這顯然是秦儀故意所為,擺明了的確是在挑撥離間!」

  潘凌月:「我知道那女人居心歹毒,是在挑撥離間,可面對這麼大的利益,相羅家族會如何抉擇?此時把姐夫招來面談,難道你我心裡還不清楚什麼嗎?有相羅家族扶持,能成為潘氏會長,姐夫會不會心動?」

  「這…」孤北沉吟不語,這麼大的誘惑還真的是不能確定,他如何能保證?回頭與勾星對視了一眼。

  潘凌月:「姐夫若真在此時起了異心的話,那他就會不希望父親活著回來,相羅家族也會不希望父親回來,這是要置父親於死地!」

  孤北皺著眉頭道:「這畢竟只是猜測和擔心,等到徐潛過來了,問問清楚便知,千萬不可上了秦儀那賤人的當。」

  潘凌月面無表情道:「這事不知姐姐知不知道,有沒有捲入?」

  孤北和勾星面面相覷,這種家大業大的事,外人還真不好多說什麼……


  夜幕深沉,天快亮了,可秦儀卻是一夜未眠,正筆直倒立著,身姿線條優美。

  一旁靜坐的白玲瓏手上的手機響起,她立刻打開了接聽,聽後道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起身對秦儀道:「內線報,徐潛出來了。」

  秦儀立刻折腰落地,站了起來,臉蛋紅撲撲的,且一臉的汗,「聯繫他。」

  白玲瓏當即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從相羅舍落腳庭院出來的徐潛,明顯心神不寧,他終究還是不敢輕易背叛潘慶,拒絶了相羅舍。

  沒走多遠,正想著該怎麼向潘氏姐妹解釋,身上電話突然響起,摸出接通:「誰?」

  話筒裡傳來了秦儀的聲音:「是我,秦儀。」

  徐潛立刻臉色一沉,「你又想怎樣?」

  秦儀語氣平靜,「不要急,我也是一片好心想提醒你。我接到線報,潘凌月已經準備先下手為強、以絶後患,準備除了你!」

  徐潛大驚,「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聽不聽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秦儀聲音消失,中斷了通話。




  作者對人心的掌握,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簡直可怕!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6 20:00
第一四九章 狼心狗肺

  「你…」徐潛怒斥的話未能說出刺激到對方,對方沒給他機會。

  放下電話的他,心中又驚又怒,知道從頭到尾都是這女人在搞鬼,也知道這女人在挑撥離間。

  不知道都不行,秦儀公開跟他說了,就是在挑撥離間,人家都不帶隱瞞的,囂張至極!

  越是擺明盤子跟他來,他越是害怕,說明人家勝券在握!

  也知道這女人這個時候來這通電話可能沒安好心,可他還是忍不住審慎地觀察著四周。

  關鍵是秦儀所說的事情潘凌月的確有可能會做,而且是相當有可能。

  此時原本正常的四周,在他看來已經是危機四伏。

  就在他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遲遲難以挪動腳步時,潘凌月的貼身隨扈孤北來了,徐潛眼睜睜看著他走來,心弦緊繃暗藏戒備,已是擔心孤北會對自己不利。

  他下意識看了看後方相羅舍落腳的庭院,見那邊的守衛也正盯著這裡,心中稍安。

  有相羅舍的人盯著,孤北會出手的概率也小了些。

  孤北感覺到了徐潛神色間的異常。

  走到徐潛跟前時,他還是微笑客氣著打招呼:「徐助理。」

  徐潛問:「有事?」

  孤北道:「二小姐有請,請您過去一趟。」

  徐潛瞳孔驟縮,點頭道:「好,你先去,我回頭就過去。」

  孤北頷首,「好。還請徐助理儘快,不要讓二小姐久等。」說罷略欠身,回頭轉身而去,走遠些後,又回頭看了眼,發現徐潛依然停在原地,正盯著自己,當即報以微笑,回頭走了。

  不過眉宇間已是疑雲重重。

  此時的徐潛真正是寸步難移,難以抉擇,嘴上雖然答應了孤北會過去,可他根本不敢過去。

  秦儀的話沉甸甸壓在他心裡難以移開,也知道秦儀可能在搞鬼,可他不敢賭,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秦儀的話是假的!

  潘凌月知道他單獨進過秦府,和秦儀會過面,潘凌月為此還問過他怎麼回事。

  他告訴了潘凌月,所以潘凌月知道了秦氏要讓利扶他做潘氏會長。

  潘凌月肯定也知道了相羅舍緊急召他來見,相羅家族什麼意思,估計潘凌月也猜到了。

  種種對潘家不利的情況下,潘凌月會怎麼做?

  別說潘凌月,換了是他站在潘凌月的立場,也有可能會對他下毒手,如同秦儀說的,以絶後患!

  思之再三,他後退了,慢慢後退,忽回頭,又向相羅舍落腳的庭院走去。

  他知道,這一去,自己就沒了回頭路,可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聽說他回來了,相羅舍立刻露面見了他,見面便問:「怎麼,改變了主意?」

  徐潛:「大簿提的事,我可以答應,但我有個小小條件。」

  相羅舍頓時一臉不滿,竟敢跟他談條件?但大事要緊,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說說看。」

  徐潛:「潘凌月知道了秦氏要讓利扶我上位的事,她一定會阻止,在下希望能讓潘凌月消失。」

  這也是要從相羅家族這邊得到誠意,只要相羅家族殺了潘凌雲,那麼相羅家族也就沒了回頭路,便只能扶他上位。

  相羅舍皺眉,「潘凌月怎麼會知道的?」

  徐潛:「她之前獲悉我去了秦府,聯繫過我,我老實告訴了她。」

  相羅舍忍不住翻了白眼,算是服了他,「你的確有夠老實的,這種事焉能告訴她?」

  殊不知徐潛也沒辦法,秦儀擺明了在挑撥離間,他瞞著有屁用?秦儀肯定會讓潘凌月知道,一旦潘凌月知道了,他卻瞞而不說,那問題就大了,屆時潘凌月想不懷疑她有異心都難。

  只怪他之前沒決定要背叛潘慶,想著不能著了秦儀的道,結果現在才發現,秦儀已經把他扔進了泥沼,身陷其中爬不出來,也休想一身乾淨。

  徐潛再次強調:「我夫人潘凌薇我很瞭解,我有把握穩住她,但潘凌月一定會拚命阻止的,還望大簿三思!」

  「你的意思是殺了潘凌月?」相羅舍疑問,見對方不吭聲,知道是了,頓時遲疑難定,最終搖頭道:「不行,現在秦氏還沒簽下契約,冒然對潘凌月動手不合適,回頭沒辦法向潘慶交代。」

  這算什麼話?徐潛頓時瞪大了雙眼,原來你相羅家族是要兩邊下注,哪邊都不想失,那我算怎麼回事?

  心中悲憤難以言表,敢情自己只是相羅家族的一個棋子而已。

  轉念一想,也是,這些大家族高高在上慣了,別說他了,就算是整個潘氏在人家眼裡恐怕也只是牟利工具而已,哪會真正把他們平等看待?只要家族利益所需,潘氏恐怕能隨時被犧牲掉。

  相羅舍一瞧他反應,知他想法,忙道:「此事還有緩和的辦法,兩不誤,你放心,我既然親自在這裡坐鎮,就不會讓潘凌月妄為,先把潘凌月扣下!」

  回頭喝了聲:「去個人,把潘凌月招過來,讓她立刻過來!」

  「是!」立刻有人領命而去……

  樓閣內,見到只有孤北一個人回來,站在窗前回頭的潘凌月問:「徐潛呢,他不肯過來麼?」

  孤北猶豫了一下,回道:「他說稍候,馬上就來。」

  跟了自己多年的人,潘凌月看出他神色有異,問:「還有什麼瞞我不成?」

  孤北略有遲疑,「我感覺徐潛的反應有些不對。」

  潘凌月轉身,盯著他,「怎麼個不對法?」

  孤北搖頭:「說不太清楚,但肯定和平常的那個徐助理不一樣,感覺他在防備著我。」

  「防備…」潘凌月沉吟,臉色瞬間不太好看了,「為何要防備?」

  孤北又立馬補了句:「可能是我想多了。」

  正這時,下面又有人快速跑上樓,「二小姐。」先對潘凌月恭敬一聲,之後對孤北報:「徐助理沒有過來,又回了大簿的庭院。」

  孤北:「繼續盯著,出來了立刻告知。」

  「是。」來人再次離去。

  潘凌月轉身面對窗口不語,面色深沉。

  沒一會兒,相羅舍派來的人到了,直接上樓,也沒其他招呼,見到潘凌月便直接道:「二小姐,大簿有請。」

  潘凌月立問:「大簿何事相召?」

  來人道:「那不是我該問的,不知道。」

  潘凌月:「好,容我稍作收拾,稍候便到。」

  來人不客氣道:「沒那個必要,大簿讓你立刻過去!」

  潘凌月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不得不從,點了點頭,跟了他去。

  孤北和勾星相視一眼,立刻跟上了。

  一行來到相羅舍落腳的院門外時,門口守衛未攔不說,請來一行的人還回頭招呼了一聲:「你們兩個也進來。」

  本欲站在門口等的孤北和勾星一愣,但還是從命跟入。

  已入內的潘凌月卻是猛然止步,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平常大簿這裡根本不會讓閒雜人等闖入,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

  她再回頭,只見幾人閃過,已經攔在了門口,斷了他們的退路。

  院子內部四周冒出的人更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孤北和勾星四顧,內心一沉,也意識到了不對。

  領路人再次伸手,「二小姐,請!」

  潘凌月道:「我剛想起,有一物要呈獻給大簿,容我去取,很快便來。」

  「不用了,回頭再送來也不遲。」相羅舍的聲音傳來,幾人回頭看去,只見相羅舍已經從正廳現身了,站在門口屋簷下的台階上負手而立,面帶威儀。

  潘凌月知道麻煩了,怪自己婦人之仁遲疑不決,已經懷疑徐潛可能有問題還不早做決斷。

  左右看了看虎視眈眈盯著的護衛,知道相羅舍的護衛個個都是高手,一腳踏入這裡便由不得她了,召喚人也來不及,當即硬著頭皮走到台階下行禮:「見過大簿。」

  相羅舍都不帶一點拐彎的:「二小姐,這次請你來,恐怕要委屈你一下。」

  潘凌月心驚,「大簿此話何意?」

  相羅舍抬手捋鬚道:「潘慶身陷囹圄,如今的潘氏人心不定,為免有人作亂,老夫必須穩住局面。二小姐暫且委屈一下,待潘慶歸來,定將他掌上明珠完璧奉還!」說罷輕輕一揮手。

  立刻有人閃出,當場將潘凌月制住。

  孤北和勾星大驚,欲閃身上前救護,立刻被一圈人閃來圍住,兩人不得不背靠背警惕。

  圍者中有人喝了聲:「怎麼,你們兩個還想在這裡動手不成?大簿說了,只是暫時委屈,若敢違逆,格殺勿論!」

  兩人回頭看向被制住的潘凌月,知道已無救出的可能,不得不慢慢放下了手,束手就擒。

  立刻有人圍上,將二人給制住了。

  掙扎不動的潘凌月悲聲吶喊:「徐潛,狼心狗肺的逆賊!大簿,我要見徐潛!」

  相羅舍:「暫時還是不見的好,免得言語不對傷了和氣,他還有要事處理,你先下去好生安歇。」

  他手一揮,被抓三人立刻被帶了下去看管。

  此時,徐潛才慢慢從廳內走了出來,面色陰沉,潘凌月那聲「逆賊」他聽得清清楚楚。

  事情突然就到了這個地步,這是他以前怎麼都沒想到的,仰天長呼出一口氣來……




  明知是坑,擺明是坑,奈何不敢不跳!只因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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