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前任無雙 作者:躍千愁 (連載中)

 
arty2008 2019-6-15 21:00: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293087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2 02:00
第一八零章 密談

  「曲山居,有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嗎?」

  被搜身的裴氏會長裴元濟,冷冷盯著露面迎接的曲氏會長曲山居質問。

  一旁還有一位同樣被搜身,巫氏會長巫擎天,同樣冷冷給了句:「把我們請來搞這事,曲兄,我沒這樣招待過你吧?」

  曲山居走下台階,樂呵呵拱手賠罪道:「裴兄,巫兄,多有得罪,也無需多慮,待會兒自知為何。我也不例外,二位同樣也要讓人把我給搜一搜才可。」張開雙臂,主動接受搜查的樣子。

  裴元濟與巫擎天相視一眼,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各自揮手示意,各從隨從當中招呼了一個可靠的人去搜曲山居。

  三人都被搜了一遍,確認身上沒打什麼埋伏後,曲山居又再次示意兩人派人去把會面的房間給搜查一下。

  另兩位也不客氣,當即命人去仔細搜查。

  待到搜查的人出來,確認裡面沒了問題,曲山居才伸手邀請道:「裴兄,巫兄,多有怠慢,裡面請。」

  已被折騰得有些不耐煩,二位來客也不客氣,與之快步上了台階。

  賓主入內落座後,曲山居又請二人用茶。

  巫擎天茶蓋一揭開,往邊上一擺,道:「喝茶的事可以慢慢來,先說事吧,同時把我們兩個給叫來,所為何事?」

  曲山居淡定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不請別人,專請你們二位,所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還需要裝糊塗嗎?」

  巫擎天挑眉道:「秦氏?」

  裴元濟自嘲道:「飯碗都給砸了,還有必要繞彎子嗎?」

  曲山居:「二位背後的兩家,難道就這樣坐視不成?」

  說到背後的家族,巫擎天嘆了口氣,「得好處的時候積極,真要讓出大力的時候…哼!」

  裴元濟:「情況差不多,我那家倒是想不坐視,誰又願意坐視?可是人家家裡,可謂是家大業大,顧慮重重,人家考慮的是全局,人家的重點不止我一個裴氏,我們都是外圍,他們最看重的還是自家的根子。

  我都說了,秦氏千錘百煉那一關的一萬次,我們吃不住,當先下手為強。結果剛準備上了,又縮手了。

  洛天河把周滿超和潘慶一抓,他們便開始猶猶豫豫,前怕狼後怕虎的,說什麼洛天河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懷疑是洛天河背後的那個女人要搞什麼,還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好吧,磨磨蹭蹭搞來搞去,發現洛天河把周滿超和潘慶給放了,再想動手已經晚了,軍方介入了,仙庭直接派了一支人馬入住,還是冥界那位被貶的殿帥親自坐鎮。好了,他們越發不敢妄動了,擔心一個不測搞得整個家族覆滅,如此當斷不斷,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謂一番牢騷在發洩,可見心中的確存了不滿,也是因事先已經仔細檢查過這裡,否則有些話是不敢說的。

  「唉!」曲山居和巫擎天聞言皆唉聲嘆氣,可見情況都差不多,曲山居嘆道:「裴兄有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外圍,只要不傷及他們的根本,非必要的話,我們這些外圍都是隨時可棄的棄子。」

  巫擎天:「兩位,情況恐怕不妙,若僅僅是砸了飯碗也就罷了,憑我們的家底,也足以在仙界做個富家翁,幾代衣食無憂沒問題。可我們辛辛苦苦這些年的家底,在他們的眼裡,好像是他們施捨給我們似的,一旦沒了用處,不能再給他們創造利益,我們的家底怕是就要成為他們眼裡的最後一點價值了。」

  砰!裴元濟一掌拍在了桌上,「正因此而可惡!我那邊已經在拿話試探我了,聽那意思,說什麼另安排事給我,裴氏這邊他們會派人過來接手,秦氏的事交給他們繼續。」

  曲山居立刻擺手道:「裴兄,萬不可交出裴氏!」

  裴元濟:「我交個屁!當我傻嗎?裴氏一交出去,我裴某人可就一文不值了,裴氏的家當一旦交出,他們隨時能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隨時能讓我滾蛋,我怎麼可能交?有本事硬搶試試,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為此我還跟他們吵了一架擺明態度,結果就如同巫兄說的那樣,好像裴氏的一切是他們施捨給我似的,說什麼沒他們家族,巨靈神相關陣法我裴氏也吃不住這麼多年!」

  巫擎天:「他們的話也可以這樣說,沒錯,沒他們,這口肥肉我們的確沒辦法吃這麼多年,可帳不是這樣算的,他們沒有白白幫手,該拿的好處他們也拿了,我們就算是做長工的也得有工錢吧?肥肉沒了,那也是他們沒本事,憑什麼還要來掏我們的口袋?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無非就是仗勢欺人!」

  「唉!」曲山居又是一聲嘆,「咱們這些年攥在他們手裡的把柄太多了,這就是吃準了我們。」

  「少說屁話。」裴元濟啐了聲,問:「你把我們兩個叫來,不會就是想聽我們兩個抱怨的吧?」

  曲山居看了看門外,稍壓低了些聲音問:「周滿超和潘慶聯繫過你們沒有?」

  巫擎天點了點頭,表示有。

  裴元濟看了看兩人反應,「兩個傢伙的意思是想跟我們同仇敵愾,聯繫了,但我沒搭理他們,讓他們一邊涼快去了,什麼狗屁聯手對付秦氏,他們那邊的情況當我不知道嗎?資金鏈斷了,加上情況叵測,原有的客商都不太敢再繼續供貨了,不出手一部分產業的話,只怕連接下來的工錢都發不下去。說什麼聯手,無非是怕秦氏再給他們雪上加霜,想把我們拉出來然後再推出去吸引秦氏的注意力。」

  巫擎天:「他們兩家的日子也確實不好過,聽說向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借錢,兩家愣是沒給,那兩家的態度跟我們背後的差不多,秦氏擺出的陣勢誰也不敢硬來,那兩家對扳倒秦氏沒底了,怕大筆資金砸進水裡去。」

  裴元濟盯著曲山居,「你把我們叫來,不會是想讓我們兩個答應潘氏和周氏吧?」

  曲山居:「誤會了,關鍵是答應也沒用,答應了也做不了什麼。若秦氏的供貨對象是其他商會,我們還能聯手對那些商會施壓,可秦氏如今直接的供貨對象是仙庭軍方,軍方就是看中了秦氏的東西,我們還能聯手打壓軍方不成?就算是我們背後的三家,也只能是找機會挑點毛病而已,根本無濟於事。」

  裴元濟嘲諷:「你還真是叫我們來喝茶的不成?」

  曲山居:「二位,能解決問題的話,喝什麼都行,總之不能坐以待斃啊,還是得想辦法解決啊!只要秦氏供貨不成,仙庭就還得照舊用我們的,一切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巫擎天:「怎麼讓秦氏供貨不成?派人直接去秦氏刺殺秦儀嗎?那女人大多時候都龜縮在不闕城,身邊眾多高手保護,聽說南棲家族還派了兩個神仙境的老傢伙過去,想在不闕城動她,那得出動多大規模的力量才行?一旦搞起來了,就是驚天動地的動靜,不說能不能得手,你敢保證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只要落下一個嘴巴不嚴,我們全部都得完蛋!」

  曲山居搖頭:「僅僅殺一個秦儀也沒用,秦氏的供貨體系建立起來了,秦儀死了還可以換人領頭。要麼不做,要做,就乾脆做個徹底,不但是秦儀,還有那個遮無子,以及秦氏的供貨體系,全面給他摧毀了!」

  裴元濟瞪眼道:「你在說夢話吧?你不會還想攻打魏平公大軍坐鎮保護的秦氏煉製地吧?」

  「這裡也沒外人!」曲山居隔著桌子向二人湊近了些,低聲道:「如今已經到了你我三家生死存亡之刻,有何不可?難道你我三人也要學彭希和徐潛,捲點錢逃命,一輩子戰戰兢兢見不得光嗎?我們一家子這麼多人,不像他們兩個比較光棍,怎麼逃?」

  還真有這打算?裴、巫二人相視一眼,皆倒吸一口涼氣般。

  巫擎天低聲道:「你瘋了吧?那可是仙庭上萬人馬的駐紮地,據說還有上百尊巨靈神鎮守。還有那個魏平公,被貶前可是幽冥大帝殿前的大軍統帥之一,非同小可,我們三家擠扁了湊一塊也沒這實力啊!」

  曲山居淡然道:「上萬人如何?百尊巨靈神又如何?魏平公又怎樣?」

  裴元濟:「曲山居,說什麼夢話呢,吃錯藥了吧?真要有那麼容易的話,我們背後那三家又豈會如此糾結?也不用我們,潘氏和周氏背後的兩家也就動手了。」

  曲山居:「他們家大業大,顧慮重重可以理解。」

  巫擎天擺手道:「不行!這事幹不了。就算我們有那實力,也沒辦法幹,只要一動手,哪怕做得再隱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仙庭立馬要懷疑到我們頭上。哪怕事情成了,就算沒證據找我們算賬,我們三家也休想再繼續為仙庭供貨,仙庭也不可能再讓我們賺那個錢,等著找麻煩吧!」

  裴元濟頷首,「曲兄膽子確實大,然而這事得不償失,我和巫兄意見一致,的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曲山居手掌輕輕拍了拍桌面,「若是前朝餘孽幹的呢?」



  
  怕失去既得利益,只能倒向另一方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2 23:00
第一八一章 青園

  「唔…」裴元濟和巫擎天面面相覷,有心驚肉跳的反應。

  曲山居輕言細語道:「一萬駐軍,對比仙都駐軍如何?上百尊巨靈神,對比仙都如何?魏平公對比帝君親自坐鎮的仙都又如何?什麼一萬駐軍,什麼上百尊巨靈神,什麼魏平公,前朝餘孽連仙都都敢攻打,還會怕這個?

  前朝餘孽獲悉了仙庭有新的改良的巨靈神陣法,出手攻打,出手破壞,真正是合情合理,他們出手襲擊了,真正是再合適不過了,事後憑什麼懷疑我們?只能說是我們運氣好,誰也不會懷疑我們!」

  裴、巫二人目光閃爍不定,明顯有蠢蠢欲動的意味。

  但也同樣有顧慮,巫擎天低聲道:「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找這些人…怕是與虎謀皮啊!」

  裴元濟連連點頭,唯恐避之不及般。

  曲山居苦口婆心道:「二位,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們都快沒活路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只要事情做得隱蔽,不讓那些前朝餘孽知道是我們就行了。」

  巫擎天遲疑道:「說是這樣說,但沒你想的那麼容易,不說別的,怎麼跟他們聯繫就是個問題。」

  曲山居坐直了,「巫兄,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咱們也不是小門小戶,接觸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免不了,有些路子你我可以不碰,但我不信你們兩個能不長心眼,說找不到門路,這話你可以糊弄我,但你自己信嗎?

  都這個時候了,我已經是這般坦誠,二位再繞來繞去裝糊塗就沒勁了。事到如今,我只問一句,二位幹還是不幹?」

  「這…」裴、巫二人都很猶豫,這可不是小事,匆忙做決定的話,他們自己都感覺不安。

  曲山居蹭一下站了起來,「若是不幹,二位立刻好走不送,今天的事就當我從未說過,一起坐等那三家來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嚼我們的骨頭便是。反正有裴氏和巫氏一起陪著上路,曲某就算死了也不寂寞!二位,給個痛快話吧!」擺出了要送客的架勢。

  裴、巫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交流著。

  巫擎天猶豫再三後,伸手示意了一下,「曲兄,不急,坐下,這樣的事情急不得,你若急就是為難我們,坐下慢慢說。」

  「正是,正是。」裴元濟也連連附和,伸手請坐。

  「好。」曲山居又坐下了,「你們還想怎麼說,有什麼高見,我洗耳恭聽。」

  巫擎天:「你這一番話把我們給震得不輕,有點緩不過神來,我們哪有什麼高見。不過曲兄既然能把我們給招來,又能出此下策,想來許多事情必然已是深思熟慮,我倒要請教,那些前朝餘孽憑什麼聽我們的,他們又豈是我等這般的買賣人能指手畫腳驅使的?我們也是怕驅虎不成反被虎咬啊!」

  曲山居:「他們自然不會輕易聽我們的,但是我們有我們的本錢吶,我們的本錢是什麼,不就是手上有錢嗎?我們背後的三家想吞我們,不也是因為這個嘛?只要錢給到位,任誰都要考慮考慮,難道他們那些人來來往往的能做到不花錢,一群躲躲藏藏的人,還能走到哪都明搶不成?離不開錢的!」

  裴元濟手撐下巴掂量道:「給錢就打打殺殺,那不成打手了?仙庭乾脆給錢擺平他們就是了,你這說法,純粹因為錢的話,我怎麼感覺有些太不靠譜?」

  曲山居:「當然不僅僅是錢,你也不想想他們是幹什麼的?就如同我剛才說的,仙庭出了改良的巨靈神陣法,那場競標可是面向整個仙界直播的,他們能不被觸動?他們難道不想對此進行破壞?

  對秦氏的關注程度,能比過我們的可不多,如果再有我們打底,動用我們的商業情報網絡,把各方面情況給他們提供齊全了,為他們鋪好路,為他們的動手準備齊全了,省去了他們的顧慮,再有大筆的錢奉上,這樣的好事哪找去,他們憑什麼不動手?」

  這麼一說,裴、巫二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為意動的樣子。

  巫擎天想了想又試著問道:「那該給多少錢合適?」

  曲山居:「想花錢讓那些人動手,那可不是小錢能搞定的,若是小錢就能擺平,我也犯不著找你們商量如此犯忌諱的事,這也是我找你們兩家的原因。不過出錢肯定要有個底線,可以先談談看,我的底線是一百五十億珠之內,能敲定在一百億珠上下則更好!」

  裴元濟嘶著吸了口氣,「一百億珠,也不是個小數目啊!白白送人,這…」

  曲山居:「不是一家出,三家平攤,小幾十億你裴氏還拿不出來嗎?這都什麼時候了,若是幾十億能擺平的事,總勝過被你後面的那一大家子給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的強吧?事情擺平了,只要飯碗還在,虧空是能賺回來的,孰輕孰重,這點小帳,裴兄不會還要我來教你算吧?」

  兩人又沉默了,又在掂量了。

  曲山居端起了茶盞喝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神色反應,稍微等了一會兒,噹啷一下,放下了茶盞,「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那三家見針對秦氏無望,可就要對我們動手了。行還是不行,你們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巫擎天繃著一張臉,臉上肌肉急劇扭曲了一下後,對上了曲山居期待的目光,突鏗鏘吐字道:「幹!」

  兩人的目光隨後又一起盯向了未表態的那個。

  裴元濟呲了呲牙,「還有其他辦法嗎?若沒有,那也只好這樣了!」

  「好!」曲山居高興,為之擊掌。

  之後,三人好一頓細細議論,商議起了細節……


  仙都,有一地,牆高,庭院深深。

  青面牆立,青瓦覆屋頂,謂之青園。

  庭院深處有一樹樹青綠,有一樹樹芬芳,有高閣,高閣之上垂紗隨風飄蕩。

  高閣外有一圈走廊,環圈憑欄處,一青袍男子慢步徘徊,面目清朗,三縷如墨長鬚。

  隨步而動的青袍似道袍,手持一柄拂塵搭在臂彎,此人正是青園園主——梅青崖。

  踱步到東,見一處庭院內有數名俊俏男子端坐撫琴,面含笑意,練那勾人眼神。

  踱步到北,見一處牆壁前有幾名女子面壁,細聽隱隱在歌喉婉轉。

  踱步到西,見一處水榭露台上,數名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有婦人在旁拿著木棍調教,動作不到位便是一棍敲打。

  踱步到南,見一處水池,一排女子半身在水,上身只有肚兜,端著姿態,臂肘和肋間夾著針刺在水中練走路儀態,針刺夾太緊則傷己,夾不緊則落入水中要受懲處。

  這青園本就是一處歌舞訓練地,來者全憑自願,自願也不見得能進來,長相要入得了青園的眼才行。

  練起來也是吃苦受罪的事,而且還要繳納高昂的費用,然而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因這青園中走出過許多風光無限的仙子,想追慕那份容光者,不計其數,想盡辦法籌得資費入內。

  小徑間,一團紅衣滾滾而來,一個胖胖的紅衣婦人來了,對著樓閣上的梅青崖笑嘻嘻。

  梅青崖垂眼,淡淡瞥了瞥,轉身拂塵輕甩,盪開垂紗,入了閣內,跪坐在了一張案後。

  沉重的腳步聲上來了,那個胖如肉球的白衣婦人到了,別看她胖,歌聲卻是一流,有著驚艷仙界的歌喉,但因長相,入了青園當教習。

  真名叫什麼,許多人都忘了,只知是青園的白貴人。

  白貴人走到案前很費力的坐下了,難以跪坐,近乎盤坐的掰了掰腿,又費力的伸手去給梅青崖斟茶倒水。

  梅青崖手中拂塵探出,擋了她的手,「說過了,不用麻煩,你總是不聽。」

  白貴人永遠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你不要是一回事,該有的禮數又是另一回事,你神龍見首不見尾,回來一趟不容易,該敬著。」

  梅青崖淡漠道:「說事。」

  白貴人:「競標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秦氏,有人在打秦氏的主意,找上了門,願出巨資摧毀秦氏,包括仙庭派去的人馬駐守之地,想請我們出手徹底一併摧毀,並願意提供情報協助。」

  梅青崖:「衝巨靈神去的?」

  白貴人:「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梅青崖:「看來競標的事還有人不甘心,膽子不小,連魏平公親自坐鎮的地方都想動,什麼人?」

  白貴人:「行事謹慎,暫時還不知是什麼人,初步看來,無非就那幾家做買賣的商會,也不排除是有人在拐彎抹角。這活接還是不接?對方等回話呢!」

  梅青崖:「巨靈神改良的陣法出來了,不接倒是不合情理了,找誰去合適呢?」

  白貴人:「你看著辦。」

  梅青崖:「九爺有消息了嗎?」

  白貴人:「失蹤了一段時間,不過剛剛露了馬腳,動用了人手在仙都視訊搞了點事,弄死了幾個人,不知在搞什麼鬼。人如今在不闕城,給闕城視訊的總執事,一個名叫朱莉的女人當助手,就是洛天河挖去組建闕城視訊的那個女人。」

  梅青崖有些意外,「秦氏在不闕城,他也去了不闕城?當助手,什麼意思?」

  白貴人:「不明白,想不通。就近著,聯繫他嗎?」

  梅青崖:「十三爺呢?還沒蹤跡嗎?」

  白貴人:「徹底沒影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今搞不清是什麼人,下手狠著呢,跟蹤的、想接近的沒一個活口,一個個死——乾乾淨淨。你還在惦記他?也許真的已經死了呢!」

  梅青崖:「聯繫他的人,問那邊接不接,看看反應如何。」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3 11:00
第一八二章 龍師雨的學生

  白貴人:「若是那邊不接呢?」

  梅青崖:「那就聯繫九爺那邊吧,看看他的反應…竟然跑去當什麼助手,秦氏競標成功了,他也去了不闕城,這難道真是巧合嗎?」

  白貴人:「若是九爺那邊也不接呢?」

  梅青崖:「那就聯繫五爺吧。」

  白貴人:「若是五爺也不接呢?」

  閣內瞬間安靜了,隨風飄蕩的垂紗攪動著透射入內的光線光影,給閣內填了幾分異樣感。

  梅青崖靜靜盯著她。

  她則笑嘻嘻看著他。

  略默了一陣,梅青崖手中拂塵一揮,換了個臂彎挽著垂縧,波瀾不驚道:「你這是在接詞唱曲嗎?」

  白貴人:「不順心的話不願聽了?我說的是實話,仙都一戰,大家元氣大傷,是有可能不接的。你一回頭,不知什麼時候又能見你,我把話當面說清了,疑問給當面解清了,也好應對不是?」

  梅青崖:「就這樣辦吧,若都不接,那也只好依他們。按理來說,是不太可能的,仙庭巨靈神出了改良,他們是不願坐視的,否則將來對他們的勢力不利。」

  白貴人:「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吩咐嗎?」

  梅青崖:「沒了。」

  白貴人:「我是繼續坐這陪你聊一會兒,還是走?」

  梅青崖搖了搖頭。

  白貴人:「新來了幾個姿色不錯的,要不要挑個來陪陪你?」

  梅青崖:「沒興趣。」

  「唉!你這人也的確是沒趣。」白貴人笑嘻嘻著嘆了聲,只好爬了起來,那肥碩的身軀,爬起的動作看著挺費勁,起身站好躬了躬身才走。

  聽著下樓的沉重腳步聲,梅青崖也起身了,出了閣,走到了憑欄處,遠眺……


  「完了,三十招完了!」

  氣喘吁吁的羅康安靠在牆上急喊,又是一身皮開肉綻的傷,一身的血。

  肩窩被林淵的手中槍刺穿了,人被釘在了牆上。

  林淵撤槍,手中槍憑空消失,收回了儲物戒內。

  羅康安一手摀住肩窩,一手拄槍站立,靠牆仰天呼出口氣來,也不敢多磨蹭,收了傢伙就吃痛著脫衣裳更換。

  這些日子,這輩子都未這麼頻繁的買過新衣裳,也未這麼頻繁的吃那麼多靈丹妙藥,以前花天酒地的錢真正是都用在了這個上面,還不夠,靈丹妙藥很費錢,幸好他現在在秦氏的待遇消耗得起。

  見他還能站著,沒有再跪下或癱坐下,林淵又瞅了瞅他身上的衣裳,發現被劃裂的口子也少了,說道:「其實你的修煉天賦並不差,而且很優秀,強過大多數人,想必這也是你當年能考進靈山的原因,否則為什麼大多人想考也考不進去?」

  羅康安一邊吃痛換衣裳,一般哭笑不得,「林兄,抬舉了,我是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麼?你這是趕鴨子上架,不用安慰我。」

  林淵:「你值得我抬舉嗎?」

  「呃…」羅康安無語,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位的確不是說什麼恭維話的人,嘆道:「那我謝你誇讚了。」

  這話怎麼聽都是反話,有暗暗埋怨的意味,林淵不計較這個,允許有情緒,但不許偏離軌道,還得按我說的去做。

  他說他的,林淵還是提醒道:「傷照樣受著,但是不是感覺沒以前那麼痛了?」

  羅康安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傷口,這麼一說的話,他試著抬了抬胳膊,活動了下身體,咦了聲,「還真別說,好像是沒以前那麼痛了,你槍上抹了什麼藥不成?」

  林淵答非所問,繼續問:「是不是感覺也沒一開始那麼害怕了?」

  此話一出,羅康安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一些前面那個問題的答案。

  林淵:「人都有不願吃苦受罪的惰性,和你身上的傷一樣,還有害怕,都屬於人身自保的一種本能。當你經常受傷,不得不去面對,痛疼能去適應,害怕和畏懼也能坦然面對,並非我用了什麼藥。就如同你現在分心跟我說話,是不是感覺疼痛感更輕了?不要迴避,你要去適應!你再看看你的衣裳,劃破的口子是不是明顯少了?」

  羅康安又低頭去看自己身上,還有褪到了地上的,被這麼一說,發現傷口還真是少了好多,開始的時候,那真是破爛得不像樣,真正是乞丐一般。

  林淵:「我還是我,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出手實力,你也還是你,可為什麼你的傷口少了?因為你的實力有了變化。我們才打了幾次,你便有這麼明顯的進度,這便是你的天賦。」

  這真是誇獎了,羅康安反倒有些忸怩,有些不好意思了,「林兄,不瞞你說,我也是被你搞怕了,交手的時候玩了點投機取巧。」

  林淵:「正面廝殺,不存在什麼投機取巧,根本目的本就是為了更有效的擊倒對方,更有效的保護好自己。交手的雙方比的本就是誰更能投機取巧,抓住擊倒對方的機會,能及時躲避對方攻擊的靈巧度,結合在一起便是技巧,你能很快做到和領悟,這便是你的天賦,沒什麼好謙虛的。」

  羅康安眨了眨眼,兩眼裡有興奮神色,乾笑著問道:「林兄的意思是,我也有做高手的天賦?」

  林淵:「天賦這東西,跑起來了就是天賦,不盡力,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高還是低,只知道躺著睡的,再好的天賦也和豬沒什麼區別。修煉的功法只是根本,好的且實用的實戰技巧,或者說高超的實戰能力,一定是在實戰中應變和磨練出來的,底子再好,不會實際利用也白搭,在如今的巨靈神打鬥方式中尤為重要。

  你能考入靈山,又能被你的老師舉薦進仙都神衛,想必你在靈山多年,你的老師是瞭解你的根底的。而能把你給舉薦進仙都神衛的老師,想必更不是泛泛之輩,他能收你做學生,必定是看中了你某方面的天賦。

  說到這個,我想問問你,你的老師究竟是什麼人?我查過你在靈山的情況,只查到了你是哪一屆的學員,還有負責那一屆的幾個主管老師,但卻沒人能想起你的直系親傳老師是什麼人。能隱藏這些的,說明你的老師在靈山不是一般人,是誰?告訴我!」

  靈山內的學員調教情況本就如此,一旦開門招收學員,那一定是一批一批的招入,一批算是一屆。

  而負責這一屆學員的老師,靈山會擬定一批,這些都是教授公開東西的,公開東西意味著所有學員一視同仁,是基礎教學。

  在基礎的背後,還有因材施教,靈山的一些高級老師,會甄別這屆學員的資質和天賦,有看中和滿意的,覺得適合得自己傳承的,便會納為自己的親傳弟子。

  並不是每個學員都能得到那些高級老師的垂青,畢竟每個人的資質和天賦不同,大多都只能修行靈山公開的教學,譬如林淵,在靈山就沒有被一些高級老師給看中。

  當然,林淵是因為已經得了老一輩的傳承,在進入靈山之前,就得過一些交代。

  而羅康安能被舉薦進仙都神衛,顯然是學員當中的幸運兒,身具的某種天賦被靈山的高級老師給看中了。

  林淵不可能一直不弄清羅康安的底細,已在讓陸紅嫣查這事,可是查到現在,竟然查不出來,這有些不正常,又不好太過冒進去查,但一直還在調查。

  本想暗中掌握,怕打草驚蛇什麼的,但是今天,他根據一些情況的衡量,當面問出來了,想看看羅康安會不會說真話。

  羅康安似乎忘了傷痛,有些沉默,遲遲不語,神色間甚至有幾分黯然。

  林淵:「我記得你當初說過一嘴,你說你老師已經死了,根據你在靈山學籍情況的時間來推算,符合你說的情況的人屈指可數,尤其是還能把你給直接舉薦進仙都神衛的人,符合條件的只有一人,你的老師不會是靈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龍師吧?」

  聞聽此言,羅康安面露慘然笑意,竟下意識鬆了法力控制,傷口開始滲血,搖了搖頭,「看來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林兄,沒錯,我的親傳老師便是靈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龍師!」

  儘管已有懷疑,聽到真相,林淵還是吃驚不已,「龍師雨真是你親傳老師?」

  需知龍師雨可是靈山的創始人之一,應該不會輕易收徒,這慫貨竟真是龍師雨的親傳弟子?

  說實話,哪怕之前有點懷疑,但也沒敢相信,覺得可能嗎?不過龍師雨那個級別在靈山內部的情況,的確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查探到的,有一定的保密權限!

  羅康安點了點頭,再次確認了。

  林淵:「為什麼靈山沒什麼人知道你是他的學生?」

  羅康安苦笑道:「老師的級別在那,說我性格張揚,不想我利用他的名聲搞什麼特殊,警告過我,若敢招搖,必將踢出師門。也得虧了是老師暗中關照,不然我早就被得罪的那些權貴子弟給收拾了。

  到了畢業的時候,其實老師的意思是覺得我修行尚淺,想我繼續留在靈山安心修煉的,可看出了我沒那心思,最後問我想去哪。去仙都神衛是我自己的意願,老師覺得我不合適,覺得我應該要去一個能修身養性的地方,可我覺得在神衛威風,老師為人寬容,遂了我的意,舉薦了我!」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3 23:00
第一八三章 真正的前朝餘孽

  原來如此!林淵微微頷首,「據我所知,在你進入仙都神衛後不久,龍師雨就因衝撞天武大帝,被打入了煉獄,神形俱滅,魂飛魄散。沒了龍師雨的庇護,就你這德性,還能在仙都神衛混那麼久,也算不容易。」

  羅康安惆悵而嘆:「哪是什麼衝撞了天武大帝…」

  林淵意外,「莫非另有原因?」

  羅康安露出迷惘回憶神色,「我進入仙都神衛後不久,突然有一天,老師施法託夢於我,說他遇上了點麻煩,提醒我以後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我是他的學生,否則會給自己惹來麻煩,也讓我不要再去找他。

  我追問老師,究竟遇上了什麼麻煩?老師開始不想說,我糾纏不放,他怕我會跑去找他,才告訴了我真相,他是被帝妃聶虹,也就是天武大帝的妻子給陷害了。」

  林淵驚訝:「帝妃聶虹?她為何要陷害龍師雨?」

  羅康安黯然著說道:「很久以前,聶虹其實是老師的女人。老師因她貌美而親近,聶虹因自身美貌而自以為是,性格不能自持,以為男人都該順著她才是,時間久了老師忍受不了她的性格,把她給甩了,聶虹引以為恨。

  後來聶虹不知道怎麼就勾搭上了天武大帝,竟然成了天武大帝的妻子,憑那位的性格,老師就知道可能會有麻煩。我也是那時才知道,這也是老師不想讓我張揚是他學生的原因,怕我會被聶虹給害了。

  時隔多年,該來的還是來了,老師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聶虹一行來到靈山參觀,聶虹私下和老師見了面,對老師一番冷嘲熱諷,老師不想理她,欲轉身離開,誰知此舉越發激怒了聶虹,她竟扯亂了自己的衣裳大喊救命…」

  臥槽!林淵內心裡頓時塵土飛揚,沒想到,到了聶虹這個地步的女人,居然還會來這套!

  「老師當時也被驚住了,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跑的話被外人看到了,越發說不清了。於是聶虹的隨從闖入了屋內,見到了聶虹衣衫不整被人非禮過的樣子,問題一下就大了。

  誰能相信帝妃這般地位的人居然能扯了自己衣裳損毀自己清譽也要陷害老師?說出去沒人相信,更何況她的背後是天武大帝,難道是天武大帝的妻子拿這種事情栽贓陷害不成?外人該信哪邊可想而知,老師真正是百口莫辯!妻子受辱,天武大帝震怒,親赴仙宮找到了帝君要交代!

  天武大帝坐鎮妖界,掌控群妖,若其怒難消,一旦群妖肆虐,必然是諸界大亂。盛怒之下的天武大帝非要交代不可,老師的辯解有用嗎?老師的下場可想而知。

  對外,只說老師衝撞了天武大帝,並未提及帝妃受辱之事,顯然是要顧及天武大帝夫婦的顏面,不會張揚。

  夢醒後,我一打聽才知道,老師託夢於我時,人已經身陷囹圄,自知難逃一劫,是在對我交代後事!

  仙庭對老師的懲處下來得很快,將老師打入煉獄,要讓老師神形俱滅,連轉世再來的機會都不給老師。而我,身為他的親傳學生,卻什麼都不敢說,不敢站出來為老師說話,不敢為老師辯解一句,甚至不敢承認是他的弟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冤屈受死,我想幫的,可我真的沒能力去做什麼…」

  說到這,羅康安已經是淚流滿面,靠著牆慢慢坐下了,埋頭在膝間悶聲大哭,說出的話已經是泣不成聲,後面的話根本聽不清了說的是什麼。

  林淵盯著他,靜默了許久,有點搞不清了這位的花天酒地真的是本性,還是在麻木自己,也許是兩者皆有。

  看到他傷口上的血越流越多,淡淡給了句:「哭不能解決問題,怕事而躲著哭的男人沒用。血再流下去,你三天內怕是沒那麼容易復原,收拾一下走吧。」

  這次,他轉身先離開了。

  出了修煉場,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他直接回了一流館。

  如今兩人平常是照常上班,只有每三天臨尾的時候才算好時間過來一下,傷了可以回家收拾,不然羅康安那個樣子回去上班不好看。

  當然,現在的羅康安地位不一樣了,有一定的自主權限,有事最多跟商會那邊打個招呼便可,沒必要死守在崗位上不可,林淵身為他的助手也跟著沾了光。

  回到一流館,看到陸紅嫣迎來時的眼色,林淵便知有事,跟院子裡的張列辰打了個招呼,兩人便前後腳的回了屋內。

  關了門的陸紅嫣立刻到他跟前說事:「老大聯繫了我,有事讓我轉告你。」

  林淵:「什麼事?」

  陸紅嫣:「梅老闆聯繫了他,有人要對秦氏動手,出價一百億珠,還提供不闕城這邊有關秦氏的情況鋪路,目的是徹底摧毀秦氏巨靈神的煉製,連魏平公駐守的那邊也不能放過,這是要斬草除根,動作規模怕是小不了。」

  林淵:「買家是誰?」

  陸紅嫣:「不知道,老大也問了梅老闆那邊,那邊也說不知道,說是主動找上門的,應該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不過從結果就能看出,十有八九是與巨靈神利益相關的那幾家商會。老大問,接還是不接?」

  林淵反問:「你覺得能接嗎?」

  陸紅嫣笑了笑,這自然是不能接,秦氏的巨靈神改良陣法,與第八代巨靈神的利害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不可能因小失大,何況這邊已經打入了秦氏內部做醞釀,老一輩也是這個意思。

  「那我就向老大回一聲不接。」

  林淵:「我依然懷疑攻打仙都那次有問題。告訴他,在沒有找出內奸之前,不要再輕易和下面人聯繫,他決不能讓外界知道他的身份,尤其是梅老闆。總之繼續蟄伏,梅老闆那邊,不說接,也不說不接,不予任何回覆。」

  陸紅嫣頷首,「好的。」

  林淵慢慢負手身後,忽慢慢來了句:「樹大招風,秦氏的麻煩來了。」

  陸紅嫣盯著他,「怎麼說?」

  林淵:「我們不出手是有我們的打算,便利條件擺在這的話,不代表其他人會不出手。」

  陸紅嫣沉吟著說出了他心裡的話,「真要是其他人出手了的話,秦氏怕是很難擋住,秦儀本人恐怕也有危險。現在的問題是,您懷疑有內奸,我們自己的人手也不敢輕易動用,何況真要在這不闕城較量起來的話,怕是難免不暴露什麼。還有,若是另外哪家的話,較量起來,有自相殘殺的嫌疑。」

  林淵:「壓根不是一路人,不存在什麼自相殘殺,他們的死活與我們無關。」

  陸紅嫣苦笑:「都是對抗仙庭的勢力,都是仙庭所謂的前朝餘孽,自相殘殺的話,損失的是反抗力量。」

  林淵偏頭盯著她,說道:「知不知道我為何從一開始就讓你們防著梅老闆,不讓你們在他那邊有任何暴露?」

  陸紅嫣愕然:「為何?」

  林淵:「老一輩的也不知那十二路人馬是哪冒出來的,也不知他們為何打著前朝餘孽的旗號。」

  陸紅嫣驚訝:「怎麼回事?」

  林淵一字一句道:「我們才是所謂的真正的前朝餘孽!」

  陸紅嫣吃驚不小,「你的意思是,那十二路人馬都是冒牌的?這不可能啊!與仙庭的屢次對抗中,他們可是真的在打啊,尤其是仙都一戰,那幾位可是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哪有那麼多人拿自己性命作假的?」

  林淵:「我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老一輩的也很疑惑,有可能是前朝還有一些零碎不甘的人想反抗。但前朝勢力真正敗退的骨幹力量便是老一輩他們,老一輩潛隱,銷聲匿跡了多年,不想後來又陸續冒出了十二路人馬來,很難想像沒有老一輩他們這些主力的支持,靠一些零碎不甘的人能撐起這麼大勢力。

  我接近他們,也是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但一直防著他們,這也是我讓你們嚴加保護自己身份不要暴露的原因。仙都一戰失利後,我越發懷疑這些人。」

  陸紅嫣:「那他們飛蛾撲火又怎麼解釋?」

  林淵:「不知道,總之不是一路人,這個關頭你心裡要有數。」

  陸紅嫣點頭表示明白了,但還是擔心,「眼前秦氏這一關怎麼辦?靠不闕城這點力量,就算加上魏平公的人馬,只怕也未必能擋住。難道我們要向仙庭舉報不成?」

  林淵:「雖不是一路人,在對他們情況不明之下,非必要也沒必要故意害他們。何況舉報太明顯了,秦氏靠這種方式渡過了危機會惹來不該有的懷疑。擋得住擋不住沒關係,秦氏吃點虧不是壞事,被前朝餘孽襲擊的秦氏更能解除嫌疑,便於秦氏接觸到第八代。只要保住秦氏的一些關鍵,只要秦氏還能再起,還能繼續參與,一點損失不算什麼。」

  陸紅嫣懂了,察言觀色著試探道:「秦儀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林淵略默,岔開了這個話題:「聯繫橫濤,告訴他,近期不管不闕城發生什麼事,我們的人不會出手,讓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也不要客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陸紅嫣:「好,我回頭就聯繫他。」



  這下可以放心把羅康安綁上前朝餘孽的列車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4 10:00
第一八四章 是非之地

  林淵又道:「針對羅康安的暗查,你可以斟酌調增一下,有一點基本上可以確定,他的確是龍師雨的親傳學生。」

  陸紅嫣訝異,「還真是龍師的學生?沒想到這廝還有低調的一面。」

  「就他那張揚的性格,能高調的就不會低調,他也是沒辦法,龍師雨與天武大帝的妻子聶虹有恩怨……」林淵把羅康安說的大概情況講了一下。

  陸紅嫣聽完後怔怔良久,最終唏噓道:「竟還有如此隱情,這個聶虹還真夠豁得出去的,堂堂天武大帝的妻子,為了報復連自己名聲都不要了。」

  「羅康安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是,女人沒什麼好東西,你怎麼看?」林淵忽淡淡問出一句。

  陸紅嫣翻白眼道:「這話說的,這傢伙是受多了刺激吧?」

  林淵冷眼斜睨,意味深長道:「紅嫣,我一直很信任你。」

  陸紅嫣聽出了弦外之音,面露寡歡澀意,「王爺多慮了,我後悔的是年輕時不懂事,後悔走上了這條路,走了這條路,我沒有聶虹那般任性的資格,我自願的事,不會讓王爺為難。」

  ……

  下雨了,籠罩不闕城的天擎陣,神奇處盡顯,雨水暢快穿過大陣防護落下,打得到處滴答。

  有人繼續在雨中徜徉,或因玩性,或因生活所迫,大多數人還是因雨縮在了屋裡。

  慢慢放下電話的橫濤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看著夜幕下的淅瀝瀝,伸手感受,迎著清新空氣輕輕吁出口氣來。

  這個電話的到來,雖沒說清什麼事,但讓他意識到了,城主洛天河擔憂的事情真的要出現了,不闕城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崖壁上,新開鑿出了一個山洞,坐在洞口的魏平公坐那抱著瓊漿玉液時不時灌上一口,偶爾又看看外面陰雲密布下雨的天空,雨下了好些天,沒有要停的跡象。

  他身後是一群將領探討將來的布防,魏平公沒興趣參與,因為沒勁,大家商量好了拿來,他看看便可。

  山崖下面的廣袤大地上,許多人在冒雨趕工,甚至有修士在駕馭大型獸類整理工地。

  下雨也不好停工,和秦氏簽訂了契約的商會是要趕工期的,不能及時保質保量完工,拿不到剩下的錢。

  目前資金充足的秦氏動用的人手很多,有錢好辦事,工程進度飛快。

  ……

  闕城視訊,忙到半途的朱莉放下了筆,展開雙臂活動了一下身子。

  看了看窗外接連好些天不停的雨,伸手去拿茶杯,端到嘴邊才發現裡面空了,左右看看,才發現晉驍居然不在。

  晉驍在的時候,她的茶杯不可能空著。

  跟屁蟲似的晉驍突然不在了,她反倒有些不習慣了,這些日子真的是習慣了晉驍的存在,或者說是習慣了晉驍的伺候,把她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差給她洗內衣了。

  尤其是上次兩人無意中抱在了一塊後,她的心態也略有了變化,至少淡化了晉驍和自己孤男寡女住一起的不適感。

  為此,洛天河還親自開口問過她,打聽了一下晉驍的來歷,問她跟晉驍住一起合適嗎?畢竟男女有別。

  她有些支支吾吾,說晉驍挺老實本分的,不會有什麼事。

  洛天河倒是呵呵一笑,說你自己喜歡就好,反正年紀也不小了,這個年紀的人,男歡女愛找個男友也正常。

  私底下,洛天河把晉驍給調查過的事沒告訴她,至少晉驍的來歷清晰,暫時沒查出什麼問題。

  朱莉當時是被洛天河給說紅了臉的,也被這提醒給觸動了心思。

  她一直朝氣蓬勃的要幹一番事業,疏忽了某些方面,現在突然有個男人出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心思也真的是動了,再看晉驍時,心裡多了不可對外人道的感覺。

  有人剛好在她的感情空窗期,就那麼恰好的自然而然又令她措手不及的闖入了,也許這就是緣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林淵如是,張列辰如是,秦儀如是,關家如是,她朱莉也如是,世間芸芸眾生皆各有各的不同的眾生相,以各種不同的生活方式存在著。

  左右沒看到人,朱莉起身了,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東張西望,還是沒看到晉驍的人影,於是找了外面就近桌前幹活的人問:「看到晉驍沒有?」

  那人想了想道:「之前好像看到他上天台了,還沒回來嗎?」

  朱莉拍拍她肩膀,讓她忙自己的,轉身上樓,奔天台去了。

  來到樓頂天台出口,外面靡靡細雨,她本不認為有人,不過還是朝外面探頭多看了一眼,結果竟看到一熟悉背影。

  是晉驍的背影,獨自在雨中,屹立在憑欄處,任由風吹雨打,不知在發什麼神經。

  「晉驍!晉驍……」

  朱莉站出口內躲著雨的喊了兩聲。

  晉驍回頭看來,見果真是他,朱莉又連連朝他招手。

  晉驍轉身走來,走到了門口,問:「怎麼了?」

  「怎麼了?」朱莉伸手拉了他胳膊,一把將他拽進了裡面,指了指渾身上下被雨淋透的他,「你說怎麼了?撞什麼邪了,好好的站這裡淋雨幹嘛?」

  晉驍似乎才反應過來了,也看了看自己身上,有點尷尬道:「最近有些糊塗,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朱莉一臉鄙夷,「你什麼時候清醒過?這樣能舒服嗎?快去換身衣裳。」

  「沒事。」晉驍嘴上說沒事,事實上也的確沒事,身形略晃,便見身上驟然升騰出霧氣,信手一揮,霧氣漫捲而去,消散在了外面濛濛細雨中,身上轉瞬間便乾了。

  「……」朱莉啞了啞,嘀咕:「修士了不起嗎?」不過語氣稍候又緩,試著問了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視訊這裡有人讓你不高興了?」

  晉驍搖了搖頭,這次沒有迴避她的目光,很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朱莉,那份監控不見了的事,一定有什麼問題,我覺得這不闕城不安全了,離開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朱莉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絶:「不走!」

  晉驍臉上浮現無奈,「走吧,離開這裡,我真的很擔心。」

  朱莉瞪眼道:「有什麼好怕的?敢找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作怪。你不是也說了,對方勢大,人家若真要對付我的話,連仙都也能接連下殺手,我離開了這裡就能安全嗎?難不成要躲躲藏藏的躲一輩子不成?」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晉驍欲言又止。

  「我不走!你若是害怕,你儘管走好了。虧你還是個大男人,最受不了你這種膽小怕事的男人!」朱莉一聲鄙視,轉身就咚咚下樓了。

  「朱莉!」晉驍喊了聲,未能挽回朱莉,也就喊了一聲,有些事情也實在不知該如何跟對方解釋。

  剛剛之前,有人聯繫上了他,提了有人要對秦氏動手的事,有人願出一百億珠。

  換了以前,他也許會考慮,但現在,他有了顧慮,加上一些其它的原因,他拒絶了。

  雖然拒絶了,可他擔心有其他人會接下這事,一旦另一路人馬跑來動手了,他擔心這邊的局勢失控,會危及到他想保護的人,一旦令他逼不得已出手的話,有可能會暴露自己。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而是非常有可能,他想迴避這場有可能會到來的危機,想帶朱莉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朱莉不肯走。他能說什麼?告訴朱莉不闕城將要出事?到時候怎麼解釋?

  他有想過強行將朱莉給擄走,然而朱莉自己不心甘情願離開的話,突然失蹤會很麻煩,憑朱莉和洛天河的關係,不闕城這邊肯定要追找朱莉的下落,首先就要懷疑到他頭上,要讓朱莉一輩子不能出來見光不成?

  ……

  大早上,上班時間,林淵剛在停車場停好車,剛走出沒多遠,便不得不靠邊站了。

  一溜車隊來了,秦會長一行的座駕來了,行走的人都紛紛靠邊讓路。

  當中三輛銀色車輛一模一樣,讓人分不清秦儀究竟是坐在哪輛車裡面,不是秦儀排場大,而是安全方面的需求。

  坐在車內的秦儀偏頭看,看到了站在停車場路邊的林淵,略皺眉頭。

  最近她一直想去一流館玩玩,然而近期實在是太忙了,真的沒時間,譬如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待到一行座駕走了,路邊的人才恢復正常來去。

  林淵打了個電話給羅康安,確認羅康安已經到了辦公室,才直奔羅康安那。

  一到,便見羅康安正在辦公室內到處翻騰,林淵坐在了一旁等著。

  沒多久,羅康安歪著嘴,手裡拿著一顆監控鏡頭過來了,放在了林淵跟前的桌上,不情不願地問:「是你裝的?」

  林淵微微點頭,是他裝的,也不是他裝的,是他讓人裝的,讓那個曾經在他辦公室裝過監控的人裝的。

  羅康安很無語,有脾氣都發不出來,他原本以為林淵只是說說,只是警告而已,從發現第一枚監控開始,才明白,還真不是玩笑,如今更是切身體會到了,這被人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就在他辦公室內裝個監控的滋味太難受了。

  換了誰都不喜歡自己隱私隨時被人盯著,他都快被鬧出了神經病,真正養成了每天上班就在自己辦公室找隱蔽監控的習慣,一進辦公室就疑神疑鬼,要放屁也得先檢查一下周圍再說。

  「你去開會吧,我等你。」林淵給了句。

  羅康安無奈去了,林淵就在這安心等著……

  待到羅康安再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邊上,林淵問道:「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羅康安摸出了煙,最後又放在了邊上,長期受傷,為了能儘快恢復,隨手一根雪茄的習慣都快被戒掉了,嘆道:「來了一批客人,會長發了請帖,把潘氏和周氏的客商給弄來不少,要與他們共聚一堂,說是要談什麼合作,嘖嘖,這是要把周氏和潘氏給往死裡逼啊!」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4 18:05
第一八五章 圍剿

  彭希和徐潛捲款潛逃造成兩大商會資金鏈斷裂的情況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已不是什麼秘密,如今秦儀又來這一手,就連他羅康安這個不懂行的也看出了秦儀在落井下石,擺明了在整週氏和潘氏。

  林淵沉默,也感受到了秦儀在把周氏和潘氏往死裡打。

  這樣做其實無可厚非,但出手的人是秦儀,如此狠厲,林淵總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此時的秦儀正在一間大會議室內會客,與一群邀請來的客商共聚一堂。

  一身白衣如雪的南棲如安也來了,像個局外人一般坐在角落裡旁聽。

  是秦儀特意邀請來旁聽的,因為接下來的有些事情還需要南棲家族再出手加把力,要讓南棲家族洞悉情況而心甘情願的出手相助。

  她這次要撬動更多的臨時盟友,要拉更多的人對潘氏和周氏進行徹底的圍剿。

  她要趁這機會逼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讓步,要徹底擊垮潘氏和周氏,在昆廣仙域內絶此後患!

  從此以後,要讓秦氏在昆廣仙域內一家獨大!

  為此,她最近一直在佈局忙碌此事,主要精力也放在了這方面。

  至於更重要的巨靈神產業,主要進度已經告一段落,她前期已經集中精力解決了那事,也是她前期主次分明抓緊時間重點解決的問題,如今框架已經全面搭好,她只需要抽空盯著,已無再事必親躬的必要,自有安排好的人去跟進。

  此時的會議室內,氣氛是一種帶著尷尬的熱鬧。

  大家見面一番客套落座後,秦儀的話也轉入了正題:「諸位能來,我很高興,諸位都是巨靈神內部陣法煉製材料的供應商,秦氏已經正式轉入巨靈神內部陣法的行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邀請大家來,就是談合作的!

  有些情況也不是什麼秘密,周氏和潘氏是秦氏的競爭對手,而在座的不少人原本是他們兩家的供貨商,若是有人幫著周氏和潘氏打秦氏,那這合作就沒辦法談下去了。是和秦氏合作,還是和周氏、潘氏合作,大家自己選擇。在這裡,我給諸位一個保證,不勉強諸位,在商言商,秦氏給的價格肯定不會比他們兩家的低……」

  在場客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吭聲,實則心知肚明,秦氏這就是在搞周氏和潘氏。

  圈子裡的人,有什麼不懂的?大家都知道這三家的恩怨,周氏和潘氏現在資金周轉緊張,不少供貨商的款項都無法及時交付,一部分供貨商是周滿超和潘慶憑著人脈關係穩住了,還有部分是抵押了部分產業籌款補上的。

  若無秦氏,大多供貨商還是相信周氏和潘氏的盈利造血能力的,相信周氏和潘氏能輕易緩過來。

  可現在有了秦氏則不一樣了,面對秦氏的進攻,那兩家能不能撐過來是個問題,誰也不願意把自家的利益給搭進去眼睜睜看著蒙受損失,誰的錢都不是撿來的。周氏和潘氏再想像以前一樣,先拿到貨再付款,大家都心存疑慮。

  如今秦氏又來這一手,擺出自己的盤子比周氏和潘氏的大,以能吃進更多的貨源、以能給大家更多的利益為籌碼來脅迫大家做選擇,擺明了就是衝周氏和潘氏去的。

  這讓大家有些為難,一方面畢竟和周氏、潘氏合作了多年,是有點交情的。

  眼前就能看到,還有些接到邀請的人沒來,那都是周氏和潘氏的老關係戶,顯然顧慮到了那兩家的情分。

  沒來的人不說,來了的人卻不得不掂量,若是為了交情而得罪秦氏的話,就等於放棄了和秦氏合作的機會,等於放棄了更大的利益。

  看這趨勢,周氏和潘氏一旦被秦氏給整垮了,到時候又把秦氏給得罪了,那真是雞飛蛋打兩邊不撈好。

  也如同秦儀說的,在商言商,哪邊更獲利更穩妥,似乎不難抉擇。

  但此時此刻,沒人先表態吭聲,心裡面卻是一個個為周氏和潘氏唏噓,秦氏被兩家打壓多年,被逼得不得不低價賤賣靈石求生,若非是守著一座礦,守著挖出來就能賣出去的東西,換了其他行當哪經得起那樣的打壓?秦氏這是一朝勢起反擊,就要把兩家給逼入絶境啊!

  現場,只有秦儀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侃侃而談,言明利害。

  她也的確是在把周氏和潘氏給往死裡逼,一開始也沒想要和周氏、潘氏玩到這個地步,可事態的發展已經徹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只能是下狠手不給活路!

  角落裡旁聽的南棲如安面帶微笑著,看著主持會談的秦儀側顏,再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嘴角不時浮現一抹莞爾,目光又不時回到秦儀身上,目光中欣賞的意味很明顯。

  越接觸,越能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所具備的一般女人所沒有的優秀!

  見大家反應不大,秦儀也就點到為止,宣布會談就此結束,並告知大家,中午她來做東,親自設宴款待大家,請大家務必給她一個薄面。

  吃個飯而已,沒什麼關係,尤其是這個左右權衡的時候,這點不費什麼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秦儀的。

  大家紛紛允諾敷衍,謝過她的邀請。

  也不過多客氣,秦儀也沒有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起身扔下大家就走了。

  南棲如安也起身跟了去。

  腳下一雙高跟鞋快步而行的秦儀,一出會議室便問:「林會長和金會長到了嗎?」

  快步跟行的白玲瓏道:「人已經到了,按你的吩咐,已經安排在了你的辦公室,正在等你。」

  秦儀立刻再次加快了步伐,可見要見的客人比較重要。

  一到辦公室,便見兩個體面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笑談。

  兩個男人見她入內,立刻都站了起來,秦儀快步上前主動伸手,笑道:「林會長,金會長,仰慕多年,初次見面,還望多多關照。」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逐一與之握手後,金會長道了聲:「秦會長年輕有為,互相關照。」

  林會長則指了指桌上的兩個禮盒中的一隻,「秦會長,初次見面,一點小小心意,算是個見面禮。」

  金會長也笑道:「不要嫌棄。」

  兩人還帶了禮物來,秦儀自然是客氣一番,回頭給了白玲瓏一個眼色,白玲瓏會意點頭,之後要準備回禮。

  秦儀隨後又把南棲如安介紹給了兩人。

  「我是個閒人,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南棲如安與二人握手客氣後,戲謔著走開到一邊坐下了。

  秦儀也請了兩位貴客坐,「剛才會客,讓二位久等了。」

  二人又相視一笑,金會長玩味而笑,「聽說了,聽說秦會長把周氏和潘氏的供貨商都給請了過來會談,這是好事,我們不宜打擾,等得起。」

  林會長也笑著點了點頭,「我們不急。」

  見大家已經心知肚明,秦儀也不拐彎,挑明了問:「潘氏和周氏擔負著為仙庭供貨的職責,誤了仙庭的供應,仙庭怕是要怪罪相關的人不懂事,多少會有些麻煩。秦儀在此當面求二位一個確切的答覆,他們兩家空出的量,林氏和金氏能否吃得下來,能否主動請纓擔下這個責任?」

  眼前兩家和周氏、潘氏的產業重疊,都是經營巨靈神的抗火性攻擊陣法的商會,在這一點上,如同曲氏、巫氏和裴氏一樣,代表了幾個家族瓜分了同一個利益點。

  她秦儀要搞垮潘氏和周氏,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耽誤了潘氏和周氏向仙庭供貨,一旦仙庭追責會有點麻煩,你們在故意搞事,影響了仙庭,焉能不問責?也會逼得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魚死網破。

  她若要絶對避免仙庭的直接干預,避免仙庭給周氏和潘氏起死回生的機會,就需要這兩家出面承擔潘氏和周氏遺留的職責,這樣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有了退路,自然就會知難而退。

  而只要是正常的商業競爭,只要不影響到仙庭,仙庭就不會干預。

  還有一點很重要,在煉製原料的供應上,仙界不止她今天邀請的那些供貨商,她這片面的阻斷,未必能防住周氏和潘氏在其它方向發力,何況兩家背後還有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幫襯說話。

  所以她要拉林氏和金氏出來一起給那些供貨商施壓,讓更多的供貨商面對利益抉擇,要扯進更多的幕後家族參與,包括她這邊的南棲家族,一起發力向相關方面施壓,逼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不得不放棄。

  要聯合更多的勢力擺出聯合進攻的態勢,逼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不敢輕易對周氏和潘氏大量輸血,要讓兩大家族擔心可能會出現輸血不止的局面,一旦影響了整個家族的資金鏈,便有可能遭受其它方面的圍攻。

  總之就是要從方方面面逼兩大家族投鼠忌器,做出快速放手的決定,以免夜長夢多。

  金會長聽後一口保證下來:「這個絶對沒問題,我們不嫌多,只嫌少,秦會長大可以放心。」

  林會長也笑道:「只要潘氏和周氏撐不住了,我兩家立刻出面向仙庭主動請纓,促成仙庭與周氏、潘氏和平解約,只要不追責,相羅家族和公虎家族沒道理得不償失的死撐下去,秦會長這邊儘管放心去幹,無需任何顧慮。」

  聞到了血腥味,說出的話都是赤裸裸不帶遮掩的。

  秦氏要幫他們解決掉競爭對手,要讓他們獲利更大,這樣的好事哪找去?自然是歡快答應,否則哪會這邊一招呼立馬屁顛顛趕來。

  秦儀展現笑顏,「中午要宴請那些客商,二位會長一起捧個場,一起露個面,給大家一點信心,不知方便否?」

  金會長哈哈大笑,「秦會長賞臉,焉敢不從?」

  林會長也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5 00:00
第一八六章 不知是哪位老朋友來湊熱鬧

  面談敲定,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賓主雙方暫別,秦儀讓白玲瓏親自送了兩位貴客先去休息。

  沒了外人,南棲如安也站了起來,走到了秦儀的身邊,笑道:「看來今天的午宴是一場死亡盛宴,周氏和潘氏知道後,怕是要瑟瑟發抖。」說罷看向了身邊的佳人,欣賞的意味很濃。

  又是請周氏和潘氏的客商,又是請林氏和金氏的會長,後者能給前面一批人施加更大的壓力,能促使前者下定決心,怪不得頻繁會客,還把一夥人並在同一天拉來,現在才發現這女人動起手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一環套一環。

  顯然是早有預謀!

  跟著看到現在,聽到現在,他自然明白了秦儀的意圖,就是要給周氏和潘氏致命一擊,要拉起網來不給兩家逃路。至於南棲家族,能為南棲家族在秦氏這邊的獲利解決後患,南棲家族怕是不出力都不行了。

  秦儀略搖頭,「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

  她想到了競標時發生的事,某些人的無恥程度超出了她的想像,還有就是羅康安被鎖定了不能換人,若非僥倖之下的羅康安超常發揮,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對此,她一直引以為戒。

  經驗是慢慢累積的,人都是在失敗中逐漸成長,尤其是幹她這一行的,到處是坑,往往比打打殺殺更凶險……

  午宴,當秦儀帶著林、金二人出現在宴會場上,當眾人眼睜睜看到林、金二人跟隨秦儀左右以秦儀為主登場時,給在場客商內心造成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

  不用說,幾家聯手了,要聯手對付周氏和潘氏!

  完了!這一手太狠了,眾人能想像到周氏和潘氏即將要面對什麼,大家該如何抉擇,就在見到三人一起登場的剎那,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不比之前在會議室的氣氛,大家的話多了很多,也主動熱情了很多。

  這女人即將是大家的大主顧,大家如何能不熱情?

  秦儀舉杯敬酒時,走到哪,都如眾星捧月一般,阿諛奉承的好聽話在她耳畔此起彼伏。

  秦儀的態度不卑不亢……

  宴後,白玲瓏陸續接到了轉給秦儀的電話。

  秦氏發出邀請後,一些顧慮周氏和潘氏舊情而未來的人,在宴後都紛紛主動聯繫秦儀,先是賠禮道歉,也算是在給自己找解釋。

  說什麼周氏和潘氏還欠著他們貨款之類的,有所顧慮什麼的,都說什麼會來儘快拜訪秦儀。

  態度之誠懇,可見也在觀察這邊的情況,也是觀望到了風向的。

  至於舊情什麼的,生意場上還是要分輕重的,給了潘慶和周滿超面子給予寬容已是仁至義盡,不可能為他們把自己生意的路子也斷了,那成了砸自己飯碗給潘氏和周氏陪葬,生意場上本就是逐利,哪來什麼為朋友兩肋插刀不顧自己死活的事,沒有!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在找藉口,這不重要。

  對秦儀來說,跟這些人計較這個沒意義,把那些人給逼到潘氏和周氏那邊去更不利,目前最要緊的是團結更多的盟友完成對潘氏和周氏的最後一擊,她亦是好樣寬慰,表示期待和他們的見面,期待與他們的合作……

  對潘氏和周氏來說,就怕秦氏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怕秦氏這個時候給兩家火上澆油或雪上加霜,所以希望能拉裴氏、巫氏和曲氏來找秦氏麻煩,結果真正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秦氏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潘氏和周氏不可能不關注,一直在遙隔著關注會面動靜的詳細。

  林氏和金氏的出現陪襯,頓時讓周滿超和潘慶五內俱焚,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可他們又無可能奈何,如今的他們憑什麼阻止客商和秦氏合作?

  這種煎熬的滋味對他們來說,比打打殺殺更殘忍、更可怕。

  兩人幾乎是第一時間找到公虎家族和相羅家族,再次乞求大量資金的輸血支持……

  秦氏這麼大的動靜瞞不過洛天河。

  人家正常的商業往來,洛天河也不會說什麼,無緣無故干預也不合規矩,冷眼旁觀。

  冷眼看那秦氏呼朋喚友客滿宴席,冷眼看那秦氏越玩越大,冷眼看那秦氏給不闕城帶來的風險越來越大。

  另一邊,他又讓橫濤嚴密關注不闕城境內的動靜。

  關注不闕城內,關注境內的府城,關注境內的山城,關注境內分布得更小的城內,關注一切異常動靜。

  其實不用他吩咐,橫濤已經在高度警惕,只不過得了洛天河的吩咐後,他能更加名正言順加強警惕而已。

  異常跡象已經初現端倪。

  一地一隅的人也許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各地彙總上來的情況一看,俯看之下能發現不闕城境內人員有增多跡象。

  情況也傳到了有心關注的陸紅嫣這裡。

  陸紅嫣知道了,林淵也就知道了。

  夜幕下兩人駕車外出遊逛,有些頻繁商議的事怕隔牆有耳,張列辰畢竟也住在一流館內。

  駕車的林淵聽完情況後,沉默了許久,忽開口道:「看樣子,終究還是有人接了活,這麼大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做主的,也不知是哪位老朋友來湊熱鬧。」

  陸紅嫣:「這個,梅老闆那邊怕是不會說,這點規矩他還是會恪守的。」

  林淵:「不管是哪路人馬動手,一旦動手,不會拖拉到援兵趕到,必然是畢其功於一役,要怎麼做才能做到?」

  陸紅嫣:「一百億珠的費用,如今的潘氏和周氏還能拿得出來嗎?若能拿出,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十有八九是利益相關的裴氏、曲氏和巫氏在搞鬼,若是他們在提供情況鋪路,就不會冒然動手,他們的目的就算不能徹底成功,也想重創秦氏,從中尋找漁利的可能,造就那般局面後,甚至有可能和秦氏談合作。」

  林淵仔細聽著她的分析,在這方面,他知道陸紅嫣與秦儀有共通之處,陸家也是經商的,陸紅嫣從小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耳濡目染多少懂一些。

  有些事情他心裡有打算,但還是想聽聽旁人的意見,以前孤身一人沒辦法,現在身邊有人,所以還是想聽聽意見。

  「這麼大的動作,不管是哪一路人馬動手,都不會倉促行動,一定是要提前做足準備的,起碼不會盲信消息,會小心做確認。所以不管是背後出錢的人的目的,還是哪路動手的人馬,都不會倉促,而秦氏那邊的工程進度很快。」

  林淵扶著方向盤駕車拐了彎,「你的意思是說,動手的時間會在秦氏煉製地完工之後?」

  陸紅嫣:「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倉促,一定要準備,至少動手的時候秦氏煉製地應該已經完工開始煉製了。若是那些商會的打算,他們自然是巴不得連魏平公那一起給掃了,哪怕結果不如意,重創了秦氏他們也可能還有機會,但動手的人不是錢能完全左右的,不一定會如他們的意,也肯定不會對他們百依百順,也許只是在利用他們,一旦局勢不利,可能會退而求其次,能拿到秦氏的煉製秘法也是個能對抗仙庭的辦法!」

  林淵:「想拿到煉製秘法,一個是逼秦氏交出來,其次是掌握秘法的遮無子。」

  陸紅嫣:「秦氏不會將風險放在遮無子一人身上,否則一旦遮無子有失,秦氏自己也玩不下去了,所以秦氏肯定會將秘法備份,備份的秘法在哪裡,不會有多餘的人知道,一定極為保密,但秦儀是肯定知道的。也就是說,秦儀和遮無子都有可能是出手人的目標。」

  林淵盯著前方,「既然興師動眾出手了,自然要尋求最好的結果,能得到秘法,又能把仙庭手上的砸掉,才是最佳結果。一旦動手引起了防備,就很難會有第二次機會,不動手則已,要動就很有可能會對秦儀和遮無子同時動手。」

  陸紅嫣:「煉製地煉製方面的事情,將來必然是遮無子坐鎮把關,秦儀也定然會隔期去視察。目前秦儀也會帶遮無子隔三差五的去查看工程進度。若是換了我們動手,定然會選在他們兩個同時出現的時候,否則就像你說的,一次動手不成,就很難有第二次機會,一旦動手就要畢其功於一役!」

  林淵突然停車,停在了一家商舖邊上,偏頭看向了那家商舖。

  陸紅嫣順勢看去,不用交代,心領神會,下了車,去商舖裡買了點東西。

  待她拎了東西上車,林淵駕車拐彎。

  返回一流館的途中,陸紅嫣問:「你有顧慮,我們沒什麼可動用的人手,眼前,你有打算了嗎?」

  林淵淡然道:「先試試晉驍的深淺。」

  陸紅嫣不知晉驍和這事有什麼關係,「你懷疑晉驍別有企圖,還是在擔心監控?」

  林淵:「都有。他出現的時機剛好在秦氏競標成功之後,是巧合還是在圖謀什麼,誰也不知道。我敬他實力,讓了三分,提醒他走人,給足了他面子,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跑到我眼前辦了我一手,還要不慌不忙戳在這膈應人,架子不小。既然非要留下礙我的道,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倒要看看他和朱莉是不是真的有緣分!」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5 23:30
第一八七章 主動請纓

  朱莉?陸紅嫣試著問道:「你想怎麼做?」

  林淵沒回答,盯著前面開自己的車。

  陸紅嫣也就不問了,只是心裡有些犯嘀咕,覺得這拐彎抹角的有點不像王爺以前的辦事風格,換了以前,只怕早就直奔晉驍去了,哪會讓晉驍在眼前戳這麼久!

  唯一的解釋是,這裡是不闕城,有王爺在意的人,王爺不想把事情搞出亂子來,多了小心謹慎……


  修煉場內,羅康安驚叫一聲:「別…」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林淵手中槍頂在了他的胸口上,而且是頂在心窩上。

  按照慣例,自然是毫不留情的一槍刺入,這要是刺入了心臟,當場就得斃命,哪還有命在!

  然而這次並未刺入,鋒利槍頭只是抵在他的胸口便頓住了。

  羅康安喉結聳動,突一下閃身躲開了,躲過了這致命威脅,見林淵收了槍,才鬆了口氣,剛才那驚嚇感是外人難以體會的,真正是差點被嚇死。

  驚魂定下後,又很意外,對方今天居然沒給予他重創?

  不過今天一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正常。

  本來兩人到修煉場的時間是定在下午下班前的某個時間段的,完事後直接下班回家,今天卻是上班後不久就被對方給喊來了,如今又槍下留情了,明顯不正常。

  「今天就到這吧。」林淵揮槍,憑空收入了儲物戒中。

  羅康安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今天的傷口也少了好多,這點傷對如今的他來說,真的不算受傷了。

  也收了槍走來,湊近著試著問了句:「過關了,可以不用再練了?」

  林淵不跟他扯這個,「商會至今還是沒有分配什麼職責權限給你?」

  羅康安:「沒有,有的話我能不告訴你嗎?不過話又說回來,沒事幹還有錢拿,也挺好的。」見對方冷眼瞅來,又立馬改口:「是我個人,對我個人來說挺好的。」見對方還是面無表情,又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要我在一年內突破到上仙境界,沒事幹的話,剛好有時間修煉。」

  他這話鋒隨風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毛病難改,怎麼都能說出道理來。

  林淵:「你堂堂副會長,一直沒點事管管,不怕讓人看輕了沒面子?」

  羅康安心想,我何必自找麻煩?嘴上卻呵呵道:「沒那麼嚴重,我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我是玩巨靈神的,商會的經營方面我也不懂,現在秦氏煉製巨靈神的事也還沒開始,閒著也正常。」

  朽木難雕,林淵也就不囉嗦了,直接吩咐道:「回商會,你去找秦儀,讓她分點事給你幹幹。」

  羅康安一愣,「主動請纓?要什麼事幹?」

  林淵:「秦氏對外宣傳方面的事,和闕城視訊聯繫方面的事,你想辦法抓到手中來。」

  羅康安狐疑:「我玩巨靈神的,去搞這什麼宣傳,合適嗎?」

  林淵:「我看你面對鏡頭不是挺能說的嗎?不讓你一直幹這個,臨時的,先搞到手辦點事。」

  羅康安驚疑不定,「辦什麼事?」他擔心又是什麼危險事讓自己去。

  林淵:「到時候會告訴你,收拾一下走吧。」

  羅康安:「不是,林兄,和媒體打交道,秦氏那邊是有人負責的,我插一手算怎麼回事?再說了,沒憑沒據的,會長沒道理答應我啊!」

  林淵:「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這個大功臣開口了,只要理由合適,秦儀拒絶的可能性不大。至於找什麼理由,那不是我操心的,找藉口是你的長項,你自己看著辦。回去若是拿不下來,我們再來修煉場好好練練。」說罷轉身而去。

  「……」羅康安神情抽搐,心裡在問候林淵十八代祖宗。

  兩人離了修煉場,又直奔秦氏總部……

  會長辦公室內,秦儀正在案前批閲東西,電話響起,她順手拿起了接聽:「什麼事?」

  白玲瓏的聲音傳來:「羅副會長來了,說有事找您。」

  秦儀愣了下,目光從紙面上挪開了,不知羅康安突然找來什麼事,嗯了聲,「有請。」

  很快,門開了,白玲瓏陪著羅康安進來了。

  秦儀給了個笑臉,放下了手裡的活,起身了,走到沙發旁對羅康安伸手請坐。

  羅康安客氣兩句,陪著坐下了。

  秦儀等著他的話,可他卻在那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的,不知說了個什麼東西,搞得跑來閒聊似的。

  這個時期的秦儀忙得很,忙得休息的時間都不夠用,哪有空陪他瞎扯,當即幫對方端正了問題:「羅副會長,有什麼事儘管直說,我待會兒還有個重要活動,時間有限。」

  「呵呵。」羅康安乾笑一聲,左哎呀右哎呀的扭扭捏捏開口了:「會長,沒點事情安排給我做嗎?」

  秦儀的話乾淨俐落,「競標辛苦了,你先休整一下,回頭城外的煉製場打造完工後,肯定還要羅副會長費力參與。」

  羅康安:「離完工還有段時間。」

  秦儀:「聽說羅副會長正勤於修煉,你身為秦氏副會長,能提高自己的實力,也算是在工作。」

  「那豈不成了以公謀私?」羅康安忙擺手。

  秦儀聽出來了,這位想找事幹,她抬頭看了看牆上鐘錶上的時間,也不拐彎,直接問:「羅副會長想找點什麼事幹?」

  羅康安乾咳一聲,扭了扭坐姿,正襟危坐道:「這光拿錢,不幹活,肯定是要讓人說閒話的。」

  一個花天酒地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難得,秦儀挑了挑眉,也知道這位最近收斂了好多,怕不是悶壞了?朝白玲瓏偏了偏頭,「誰要是說閒話,你通知玲瓏去處理便可。」

  羅康安又擺手,「不至於,不至於。會長,是這樣的,我能力有限,商會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我就不瞎參與了,有什麼不重要的事,我還是可以出份力的。」

  秦儀盯著他凝視了一陣,問:「那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羅康安:「會長,是這樣的,前期記得還有不少媒體來採訪我,為此我自己還經常對著鏡子練習,怕給秦氏抹黑。如今不知是怎麼回事,沒了媒體再來找我,我對著鏡子的練習也白練了。我想問問,是不是我面對採訪哪做得不對,還是說商會負責與媒體接觸的部門對我有什麼意見?」

  這話一出口,心裡在罵娘,在咒林淵,盡讓他幹不靠譜的事,就為找個藉口,害他連臉都不要了。

  秦儀抬眼,與一旁的白玲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正是相視無語。

  兩人算是服了這廝,為了面對鏡頭,居然在私下對著鏡子練習?

  不過兩人也都看過羅康安的採訪,已經有發現這位面對鏡頭是個表現慾很強的人,只是沒想到這表現慾還是低估了。

  秦儀嘴角抿了抿,略有莞爾道:「應該不至於,不管什麼事有熱乎的時候,就有涼下來的時候,你也可以想像,時間久了,媒體對你的關注度可能就降下來了。」

  羅康安:「能理解,能理解。會長,是這樣的,我感覺我在這一塊還是比較有天賦的,對與媒體接觸也比較有興趣,反正我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您看,這一塊能不能讓我也介入介入,也好跟著學習學習。若有個什麼上鏡的事,我還是很願意站出來為咱們商會效力的。」

  白玲瓏繃住了嘴唇,努力憋住了笑意。

  秦儀的表情也略顯精采,也在強行控制,實在是不知該說這位什麼好,發現有些看不懂這位,有時候很張揚,有時候又很低調。

  譬如上鏡的時候,那真是能說會道、侃侃而談,還有生活上也很張揚,甚至是亂七八糟不靠譜,可在自身實力上又低調得很,若不是一場競標,還真不知道這位有一身能征善戰的本事。

  總之,是真看不懂這樣的人,只能說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不管怎麼說,能讓這位秦氏的大功臣厚著臉皮來開這種口,秦儀是要給面子的,加上又不妨礙什麼,能打發就打發了,當即認真點頭道:「嗯,羅副會長願意為商會效力是好事,我看不如這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廣告處掛個監理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可以隨時指點指點,你覺得怎麼樣?」

  「不嫌棄,不嫌棄,我一定儘力而為。」羅康安立刻站了起來保證。

  秦儀也站了起來,「玲瓏,你去安排一下。」

  「好。」白玲瓏應下。

  秦儀又對羅康安道:「羅副會長還有其他事嗎?」

  羅康安焉能聽不出她在送客,忙道:「沒事沒事,會長您忙,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告辭離去,白玲瓏親自送。

  秦儀搖了搖頭,走回了辦公桌後繼續忙自己的。

  稍後,送走人的白玲瓏回來了,略有擔憂道:「會長,他這種跑去廣告處,不會亂來吧?」

  秦儀邊翻閲東西邊說道:「你打好招呼,讓那邊盯著點,發現他不靠譜亂來,讓那邊不要干預,免得他臉上不好看,畢竟是副會長。讓及時聯繫你,由你出面制止便可。」

  「好。」白玲瓏點頭。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羅康安見林淵正坐那等自己,唉聲嘆氣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事情搞定了。」

  林淵就知道這種不要緊的事,憑羅康安那張不要臉的嘴不會有什麼難度。

  「儘快跟闕城視訊聯繫。」

  羅康安立馬坐直了,「林兄,你到底要讓我幹什麼啊?」

  林淵:「一樁美差,追求視訊的朱莉!」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6 11:00
第一八八章 打打下手、提提意見

  「什麼?追朱莉?」羅康安瞪圓了兩隻眼睛,有點懵。

  他去找秦儀的時候就懸著心,不知林淵搞什麼鬼,害怕讓自己幹什麼危險事。

  鬧了一圈是這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淵:「朱莉長得不好看嗎?」

  羅康安懵戳戳的,「不是,我說林兄,你在開玩笑吧?」

  林淵:「沒開玩笑。我記得乘鯤船一起來的時候,你就想追求她,如今你身份地位有了,又有名正言順接觸她的理由,追求她正合適,不正好是投你所好、如你所願嗎?這難道不是美差?」

  羅康那下意識抬一手捂在了小心臟部位,之前差點被一槍捅穿的位置,讓自己留著身子好用就為這事?

  他上下打量著林淵,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林兄,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林淵:「我說了,沒開玩笑,不要磨蹭了,儘快聯繫。」

  羅康安雙手連擺,「不是,林兄,你聽我說,諸葛曼,我已經有了諸葛曼,哪能再幹這樣的事?」

  一旦有需要的時候,諸葛曼立馬成了他的擋箭牌,沒需要或煩的時候,他就惦著怎麼甩了諸葛曼。

  林淵:「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你說,事後跟雪蘭也沒見你客氣。」

  羅康安:「那不一樣,那是我仇人,我那是報仇,一雪當年之恥!如今,我真的已經是洗心革面了,出了雪蘭的事我已經很愧疚了,我現在真的從良了,不能再幹對不起諸葛曼的事。」

  這明顯不是什麼好事,這種躲在背後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人又能幹什麼好事?他本能的認為事情不簡單,可能有危險,想躲避,又開始各種藉口了。

  林淵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跟你開玩笑的。」

  羅康安頓時鬆了口氣,「就知道林兄在玩笑…」

  誰知話沒說完,林淵又補了句:「只是讓你逢場作戲,這種事對你這情場老手來說應該沒任何難度。」

  羅康安僵住,一臉精采,瞬間又一臉謙虛道:「不是的,林兄,今非昔比,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我是秦氏副會長啊!再幹這腳踏兩條船的事,不好看,傳出去也不好聽。林兄,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不好?這事…林兄儀表堂堂,我看朱莉對你是蠻有興趣的,不如林兄親自出馬,願意逢場作戲也好,願意假戲真做都行。」

  林淵冷冷盯著他,忽然起身了,踱步在辦公室中,四周略作環顧,忽信手一揮,室內風起,唰唰聲一片,周圍窗簾剎那在法力的拉扯下全部合上了,遮擋了外面的光線,室內變得昏暗,至少外面是看不清了裡面的情形。

  林淵面無表情地朝羅康安慢慢走去,目露殺機。

  羅康安頓時心驚肉跳,「我去!」兩個字瞬間脫口而出,人也慢慢順著沙發往一邊爬了起來,後退著靠在了窗前,將一道窗簾給拉開了,讓自己站在了光線下,很認真地說道:「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不是?只要說清楚為什麼這樣做,林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我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林淵止步,不再逼近,現在也正是用得上對方的時候,打殺了也不合適。

  本想給出個理由,以朱莉在競標巨靈神內裝了監控為理由,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讓這傢伙知道了朱莉知道競標場上風光的不是他羅康安,只怕這廝越發沒底氣去追求。

  乾脆就直接問出一句:「你信不信我?」

  羅康安很想說,我憑什麼信你啊?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心裡還沒點數嗎?你讓我怎麼相信?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順著自己搭的台階下了:「我自然是相信林兄,林兄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為兄弟兩肋插刀,這事我來辦!」拍了拍自己胸口,很豪氣的樣子。

  然而轉瞬又是一蔫,哀聲嘆氣道:「回頭若是讓諸葛曼知道了,只怕是又要鬧死鬧活的。」

  他的個人生活本就是一片渣,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林淵不管,偏頭示意,「抓緊時間吧。」

  「好,事不宜遲。」羅康安點頭,揮手一甩,又施法把窗簾給全部扯開了,感覺還是開著窗戶安全點。

  說幹就幹,兩人隨後出了辦公室。

  也不能直奔闕城視訊,那邊還不知情,得讓秦氏這邊有招呼。

  羅康安領著林淵直接去了秦氏的廣告處,找了相關負責人,又是一頓瞎扯胡扯免不了。

  反正林淵不插嘴,就在邊上看羅康安在那胡說八道……


  闕城視訊,視訊剪輯室內,朱莉與幾人聚在一起,指著剪輯畫面討論著。

  晉驍安靜在角落裡,目光不時掃過四周,大多時候都盯著似有使不完的精力、工作起來永遠精力十足的朱莉。

  咚咚敲門聲起,一個女子推開門,探了半個身子進門,喚了聲:「總執事。」

  朱莉回頭看了眼,對身邊叮囑了幾句後,便快步出了剪輯室,對走廊上等候的女子道:「什麼事?」

  女子將懷裡抱著的文本遞出,「總執事,這是秦氏那邊發來的修改意見。」

  「修改意見?」朱莉狐疑,接了東西到手,打開一看,發現內容還不少,細看才發現這邊給秦氏製作的東西,秦氏對很多地方表示了不滿,不由嘀咕道:「不是已經通過了麼,怎麼又突然冒出這麼多修改意見來?」抬頭問,「你沒問問是怎麼回事?」

  女子道:「問過了,秦氏廣告處說,現在的秦氏副會長羅康安成了兼顧廣告處的監理。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東西歸置起來一審查,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秦氏那邊的人也頭疼。可是沒辦法,人家是秦氏的副會長,人家才剛來,就說人家的審美有問題不合適,才剛來就不配合工作影響也不好,怎麼的也得應付一下,那邊也只能是按照羅副會長的意見傳達過來,讓我們再斟酌斟酌。」

  「羅康安一個駕馭巨靈神的,怎麼插手起這種事來了?」朱莉滿臉奇怪,再看看手上的東西,真要照羅康安的意見改了,還能播得出去嗎?沒法看了。

  女子擔憂道:「秦氏副會長開口了,怎麼辦?」

  朱莉略沉吟後,「你去吧,這事交給我,我親自跟秦氏那邊溝通。」

  「好。」女子點頭,如釋重負,巴不得省去這大麻煩。

  朱莉在走廊琢磨一陣後,忽轉身大步而去,直奔自己的辦公室,辦公桌後坐下後,拿起了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稍等接通後,笑道:「羅先生,是我,朱莉。」

  電話裡傳來羅康安樂呵呵的聲音:「是朱莉小姐啊,難得難得,你可是很難得主動跟我打電話的。」

  朱莉:「以前經常見面,還用得著打電話麼?對了,我聽說羅先生現在兼任了秦氏廣告處的監理,有這回事嗎?」

  靠坐在辦公椅上的羅康安翹起了二郎腿,笑道:「朱莉小姐不愧是記者,果然是消息靈通,我才剛剛上任你就知道了。唉,我也是沒辦法,會長看我閒得無聊,隨便找了個事給我做,說是看我平常接受媒體採訪還挺老練的,就把我順手給扔到到廣告處來打打下手,幫個小忙之類的。」

  一旁端著杯子慢慢喝茶的林淵忍不住多瞥了羅康安兩眼,發現這廝嘴上功夫一套一套的,不在仙庭混還真是可惜了,難怪一個渣渣能在仙都神衛營混這麼多年,要是修為上有這功底就好了。

  他本意是讓羅康安藉機去闕城視訊那邊,誰知羅康安說他搞反了,說手上握著權力哪還用那麼麻煩,說看我的,保管朱莉主動找我。

  於是只見羅康安在廣告處稀哩嘩啦一頓亂搞,眼前便是結果,朱莉果然主動找上了。

  拿著電話的朱莉直翻白眼,很想說說他,你這也叫幫小忙?我看你是越幫越忙故意來給我們添亂的。

  心裡氣著,嘴上客氣著:「羅先生這話就謙虛了,您堂堂秦氏副會長屈尊到下面一個小小的廣告處,誰敢讓您打下手?」

  羅康安:「唉喲,看你這話說的,這一行咱是門外漢,只能跟著學習學習、打打下手、提提意見和看法,可不敢冒充什麼內行。」

  朱莉牙癢癢,還有你不敢冒充的?深吸了一口氣,保持耐心溝通道:「羅先生,您這隨便打打下手,可是直接把我闕城視訊給滅了,等於是直接把我們前期的工作給徹底廢掉了,這可是闕城視訊上下多少人的心血啊!」

  羅康安訝異:「朱莉小姐何出此言?」

  朱莉:「我這裡剛接到秦氏廣告處的一堆修改意見,難道不是您的高見?」

  羅康安:「呃…我是在這邊提了點意見,和你們有關嗎?」

  朱莉好氣又好笑,「秦氏的對外宣傳播放和製作方面,都交給了我們視訊,您說呢?」順手接了晉驍遞過來的茶喝。

  羅康安拍了拍自己腦袋,「哎呀!外行了,真是外行了,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你看我這事鬧的,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我立刻警告他們,以後但凡是闕城視訊製作的東西,一律不准提任何意見!」

  噗!朱莉一口茶水噴出,把自己給嗆得直咳嗽。

  坐在羅康安附近慢慢品茶的林淵也如同遭遇突襲,嘴一憋,嘴角滲出一股水跡,用力慢慢將差點噴出的茶水給嚥下。

  一陣手忙腳亂的朱莉忙道:「羅先生,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為你們製作的東西肯定要聽取你們的意見…」

  羅康安哎呀著打斷道:「朱莉,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是欺我外行啊!」

  朱莉:「我不是這意思。」

  羅康安:「那是幾個意思?行了,我看這事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咱們還是見面聊吧。這樣,今天下班後,我去接你,咱們好久不見,順便一起吃個晚餐,有什麼事見面了慢慢談,就這樣定了。」

  也不管朱莉同意不同意,電話直接一掛,回頭對林淵道:「林兄,搞定!」
arty2008 發表於 2019-9-26 20:30
第一八九章 本色演出

  搞定?林淵無言以對,只能是「嗯」了聲。

  「唉!」羅康安一聲嘆,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林淵淡淡道:「你這樣在廣告處亂搞,合適嗎?」

  羅康安:「看效果,亂搞不合適,那就認真點搞,做事哪能沒毛病?她要是不給我面子,除非敢保證他們視訊做的事百分百完美,否則我就不信我揪不出問題來,有本事把我從秦氏廣告處踢出去。」

  拿著電話的朱莉也有些懵了,被羅康安搞懵了,在反思自己說了些什麼。

  晉驍靠近了她的辦公桌,問:「怎麼了,那個羅康安在故意為難你嗎?」

  朱莉有點拿捏不準,「他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

  晉驍:「要緊嗎?」

  朱莉搖了搖頭,想重播電話再溝通一下,然最終還是放下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視訊外面的大門,羅康安說下班過來,也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真要過來。

  思索一陣後,她又回到辦公桌前,再次打開文本上的修改意見看了看,琢磨著針對上面的意見怎麼跟羅康安溝通。

  從這上面的意見可以看出,羅康安是真不懂行,若非要胡攪蠻纏的話,她也不是沒辦法,不說和城主的關係,她和秦儀也是很熟悉的,關係也不錯的。

  只是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因為這種事讓城主開口,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事情都沒有協商過就讓城主開這種口不合適。

  因為這種事去驚動秦儀,又會讓秦儀怎麼想?秦氏副會長提點意見都不行?覺得不合適可以溝通嘛,連溝通都不溝通就找秦儀,的確不合適。

  她有點惱怒的是,通過監控,她完全有理由懷疑贏得競標的人不是羅康安,這麼個招搖撞騙的傢伙,竟然成了秦氏的副會長,現在還管到了闕城視訊上!

  然而有些事情她沒有證據,就算有監控,也只是她的懷疑,更何況監控不見了。

  偏偏她又不好說出自己在秦氏巨靈神內私下安裝過監控。

  被羅康安這麼一搞,搞得她上班都沒了心思處理其它事,一直在研究文本上的修改意見,考慮該怎麼協商。

  研究一陣文本,又會起身看看大門方向,也不知羅康安會不會真的過來,反覆如此。

  就這樣拖到下班時間後,一溜車隊來了,羅康安真的來了。

  林淵也來了,跟著羅康安下了車,林淵手裡還拿了一束鮮花。

  這動靜驚動了樓內不少員工往外看,看秦氏副會長的車隊排場。

  朱莉也匆匆從樓內出來了,與羅康安握手在一起,說了些熱情洋溢的話,代表闕城視訊歡迎秦氏副會長的到來,目光不時瞟向林淵。

  握手之後,羅康安朝一旁伸手,林淵立刻把鮮花遞給他,羅康安雙手捧著鮮花獻給朱莉。

  跟在朱莉身邊有些形影不離的晉驍,警覺性地盯著羅康安的送花動作。

  而林淵則在盯著晉驍的反應,晉驍似有察覺,一抬眼,與林淵的目光碰上了,兩人都是臉上不太有多餘表情的人。

  面對羅康安一臉虔誠遞來的鮮花,朱莉真正是有些哭笑不得,盛情難卻,不好駁羅康安面子,只好謝了接過,轉而又邀請羅康安去視訊內部參觀。

  羅康安左右看了看道:「時間不早了,參觀就不用了,以後有得是時間。」轉身伸手請朱莉登車。

  朱莉看了看他的豪車座駕,掃了眼他的車隊待遇,請他稍候,匆匆返回了樓內,拿了自己的包,還不忘拿上那份修改文本,才在羅康安的熱情邀請下鑽進了羅康安的座駕內,兩人併排坐在了一塊談笑。

  走到副駕駛位的林淵回頭,又與晉驍的目光對上了,之後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隊轉彎離開了視訊,晉驍轉身,快步去停車位駕了朱莉的車,快速追上了車隊,一直跟在車隊後面。

  晚餐的地方,羅康安已經訂好了,自然是比較高雅的地,整個一層餐廳被這廝給包了下來。

  看到沒有其他人,還有精心布置過的浪漫現場,朱莉察覺到了不對。

  想跟進來的晉驍被攔下來了,門童謝客,說這一層已經被包下了。

  林淵適時出現了,對門童打招呼道:「是一起的。」

  如此這般,晉驍才得以進入,與林淵擦身而過時,兩人的目光又有碰撞。

  一進餐廳,晉驍也感覺到了布置過後的氣氛不對,見到單獨坐在了一起的朱莉和羅康安,他默默坐在了一邊等候,夥計過來問他吃點什麼,他說不用。

  林淵也慢慢走了過來,就坐在了他對面,主動隔著桌子伸手道:「晉驍?我是羅副會長的助理,林淵。」

  手伸過去了,他給了晉驍機會,今天的種種布局,就是要想辦法隨時給晉驍創造機會,希望發生點什麼,希望能解除對方對自己的懷疑,至少能讓對方在沒把握的情況不能輕易拿出那份監控。

  這也是他之前和晉驍聯繫不暴露身份的原因。

  果然,對方沒讓他失望。

  「知道。」晉驍面無表情的伸手,握手在一塊後,突然施法渡去,捏住了林淵的手不放。

  林淵立刻冷目盯去,「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認識一下。」晉驍回了句,也慢慢鬆手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親自出手查探了一下林淵的修為,發現果然不怎麼樣。

  他有他的消息渠道,那次隔空交手後,他就有意打探林淵的情況,發現林淵是靈山三百年都不能畢業的學渣,也才太上真人的修為,有點不敢相信。

  這次趁機親自出手查探了一把,發現對方修為果然只有太上真人境界,這是怎麼回事?

  修為這東西可以刻意隱瞞,平常可以不顯山不露水,但體內存在的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可能沒有了,也就是說,這位果然只有太上真人的境界。

  如此一來,那晚修為恐怖到可以「破碎虛空」的高手是什麼人?是誰在出手?

  他那晚是鎖定了陸紅嫣的法力氣息直接追到了一流館的,可以肯定隔空介入到朱莉住所的是一流館的人,之後自己被人進攻也應該是有人快速鎖定了他的法力氣息追至一擊。

  他懷疑過林淵之外的人,一流館還有一人,一流館的館主張列辰!

  換句話說,那晚之後,一流館的人都列入了他的懷疑,都在他的調查之中。

  張列辰是第一個被他排除的,實在是張列辰一直待在不闕城,一些底細不少人知道,可以肯定修為並不怎麼樣。

  如今林淵也被他排除了,那當晚出手的人是誰?當晚的一流館附近還有高手不成?也必須是在附近,否則不可能那麼快鎖定他的法力氣息。他覺得有必要再找機會確認一下那個張列辰。

  摸到了林淵的修為底細,他開始懷疑那份監控上的內容了,自己和朱莉可能出現了誤判。

  可是一流館那邊為何又要盯著朱莉,為何又要追那份監控?

  他偏頭看向正與朱莉笑談的羅康安,難道那場競標真的是羅康安親自出手的?

  他內心驚疑不定,對於這個羅康安的底細,他覺得有必要再深入調查一下。

  他的懷疑不是沒道理的,卻不知,能隱藏自身的修為正是林淵和張列辰這麼多年能不被人察覺、能被人屢屢檢視到又給忽視掉的重要原因……

  這頓飯,吃得朱莉好尷尬,她想談工作,羅康安卻在那表達愛慕之情。

  後是在朱莉的堅持下,羅康安才不得不跟她談工作,不過羅康安換了位置,跟朱莉併排坐在了一起,且湊得很近,兩人擠在一起對文本上的修改意見進行商討,其實更多的是朱莉在對羅康安解釋。

  羅康安不時點頭,心思壓根不在文本上,目光更多的是在趁機打量邊上的女人,不得不承認,朱莉有朱莉的風情,他頗為心動,以前就在打朱莉的注意,此時也很快進入了狀態,他想趁機假戲真做了……

  男女間如此親昵的近距離接觸,令旁觀的晉驍臉色難以控制的不好看。

  要了份吃的東西的林淵,慢慢品嚐之餘,在仔細觀察晉驍,偶爾回頭看看羅康安那邊,發現那傢伙演的還真像,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們副會長是真的喜歡朱莉小姐,記得當初還在前來不闕城的鯤船上,遇到襲擊,兩人便摟在了一起,結下了緣分,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目光瞟了瞟晉驍下意識緊握的拳頭上。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羅康安也沒辦法一直和朱莉膩在一起,最終還是要告別。

  朱莉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解釋了半天都是廢話,羅康安最後來了句自己是外行,他回頭讓廣告處那邊和闕城視訊溝通。

  離開時,羅康安要送朱莉,這次朱莉拒絶了,坐了自己的車,與晉驍一塊離去了。

  庭院裡,羅康安還在回味無窮的目送,林淵走到邊上,低聲道:「演的不錯。」

  「呃…」羅康安醒過神來,忙低聲謙虛道:「林兄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是要上心的。不過這女人的眼神老是往你身上瞅,還是林兄魅力大啊!」這馬屁並不能讓林淵滿意。

  這邊隨後也走人了。

  回到一流館,天色大黑,陸紅嫣在等著,陪著林淵回了屋裡後,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林淵沒有解釋,「不管是哪路人馬動手,對他們放出風聲,就說秦氏巨靈神陣法的煉製秘法備份,暗藏在了羅康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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