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世紀之交 作者：草木久久（連載中）

第十章 博大精深的語言

    淀海區中關村街道派出所。

    李琳娜頭疼的看著梨花帶雨的龍曉曉，這位閨蜜哭腫的雙眼像兩個核桃一樣大，拽著李琳娜的袖子一個勁的哭，嗓子啞的說不出話。

    李琳娜歉意的對旁邊四五十歲的制服笑了一下，隨後轉過頭看著龍曉曉責怪道：「500萬美金！你為什麼會向華石公司要這個數字？」

    龍曉曉哽嚥著沙啞著嗓子解釋：「是，是晗芙學姐的建議，她說諮詢她的朋友周律師，可以按照華石公司營業額的0.5%進行索賠。」

    「晗芙學姐？」

    李琳娜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她是誰？怎麼和你出這麼個餿主意？」

    「比咱們大兩屆的學姐，你走了之後，暫時借宿咱們宿舍，是她發現了我的華石筆記本被換了測試CPU的。」

    「……」

    李琳娜無語，看著眼前被趙宋說渾身都是心眼的龍曉曉，頭疼的問道：「500萬美金，在種花家，哪個企業會為消費者賠償這麼多，你平時的聰明勁呢？」

    這位，怕是被那麼大的數字迷糊住了腦袋瓜。

    龍曉曉核桃大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淚，嘶啞的喊道：「琳娜姐，買菜還可以討價還價呢，我沒想要那麼多，而且，他們報警的時候隱瞞了給我調換測試CPU的事情！」

    李琳娜揉揉眉頭，無奈的對她說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一遍。」

    龍曉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那天，在網上看到有人說趙宋的特斯拉壞話，我就想給你打電話，結果電腦死機了……」

    這個滿身精明的丫頭，在說到趙宋的時候，特地加大了聲音，讓旁邊的制服對李琳娜連連側目。也讓李琳娜心裡苦笑不已。

    十分鐘後，李琳娜聽完龍曉曉的敘述，去外面給趙宋打了個電話，沒多大一會兒就回來，微笑著對制服說道：「這位同志，能不能見一下對方的負責人。」

    制服此時已經認出了李琳娜，他們派出所馬上就要在中海電子商城派駐警衛室了，怎麼不會人士眼前這位是誰。

    只是制服也沒招：「李小姐，報警的是對方一位中層主管，這事全是她在負責，至於華石公司在京城的負責人……」

    制服用異樣的語氣說：「目前住在這位龍小姐的隔壁……」

    住在隔壁？李琳娜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龍曉曉的隔壁不也是四面牆嗎？

    所以，我碰上的是比誰更不講理的食物鏈嗎？

    想到處於這個食物鏈頂端張牙舞爪滿身是刺的趙宋……

    「噗嗤~」

    在這不合時宜的場合，李琳娜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制服說道：「麻煩您了，龍曉曉是我朋友，在這裡請您多照顧一下，我朋友年輕不懂事，遇到這麼大的事，她都嚇壞了。」

    你也不大啊。

    制服在心中說了一句，但想到李琳娜的身份，又覺得她說這話理所當然一樣。

    對於李琳娜的請求，制服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李小姐，我的同時已經去海鳥的鏗仁公司調查了，不過就算他們調換了測試用CPU屬實，龍曉曉這事，也很麻煩。」

    「為什麼？」李琳娜驚訝的問道。

    「他們開口數額巨大。」制服看了一眼辦公室禁閉的大門，補充道：「而且對方請的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律師，李小姐，我國目前在這一塊上的法律非常模糊，叫起真來，龍曉曉是有責任的。」

    聽到制服的話，李琳娜笑著說了聲「謝謝」，看了一眼龍曉曉，沒有再說任何安慰的話。

    幫與不幫，還是跟趙宋說清楚，讓他來做決定吧。

    ………………………

    雍和宮大門外。

    趙宋放下手機，滿臉無語的望著天空，這個時空，全亂了套。

    京大女孩變成京服女孩，唯一沒變的，是無論是誰，華石都要給她送進去。

    以後，還會不會出現買主板嗎？斷腿的那種。

    雖然龍曉曉在別人的蠱惑下存有貪婪之心，但京城華石裡的員工們基本上都是大陸人，龍曉曉的年齡來對他們的管理層來說，只能算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可是他們不管女孩的年齡，也不在乎女孩的前途，趁著和特斯拉戰鬥的東風，一紙刑事訴訟把女孩關進了四面牆裡，他們真不知道這樣做會對這個女孩造成什麼樣後果嗎？

    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把別人告進四面牆，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底氣做這樣的壞事？

    趙宋當了幾個月的暴發戶，之前的十八年，他是個遇見不平事就在網上瞎噴的鍵盤俠，如今，鍵盤俠變成了有些能力的首富，他會做些什麼？

    那不是現在的事，此時趙宋只想再買張票，再逛一遍雍和宮。

    這時，萬和安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趙宋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提前流片的請求，聽到周教授也要跟著去，趙宋思索之後還是答應了。

    讓那個老頭再固執一次吧。

    掛掉電話之後，趙宋果斷的走向售票窗口，買票後再次走進雍和宮大門——上次是為了流片，這是對送上門來『龍曉曉事件』這把利器的還願！

    雍和宮的靈驗，名不虛傳！

    ………………….

    這個4月裡，島國開始作妖，全民氣憤的同時，在絕大多數人都忽略了的集成電路行業中，灣灣也沒閒著。

    那個以後會把自己關在小院子裡跑步的陳扁擔，現在對大陸的技術限制變得愈加瘋狂，嚴禁灣灣高科技公司進入內地，「國寶級」集成電路產業更是封鎖的嚴嚴實實。

    而主做集成電路最終端產品、全球第一大主板生產商、全球第三大顯卡生產商，同時也是全球領先的3C解決方案提供商之一的華石集團，就是灣灣在這個行業的代表，站在了大陸的面前。

    投資、建設、就業、灣資，能讓這家企業享受超G民待遇是毫不誇張的說法。

    如今，卻有兩個2出頭的一男一女懟上了這家企業，男的，把他們的人送了進去，女的，被他們的人送了進去，看，多麼博大精深的種花語言。

第十一章 我也不信你！

    第二天傍晚，一家靜謐的咖啡館。

    兩個留著最時髦的波浪長發女人相對而坐。吸引了咖啡館裡很多客人的目光。

    頭髮染成淺棕色的女人是李薇，之間她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柔聲說：「琳娜，謝謝你能過來。」

    李琳娜搖搖頭，輕聲道：「應該的，以前趙宋總提起你。」

    「說我是個臭婆娘嗎？」李薇自嘲地接話，「現在呢？」

    李琳娜聳聳肩，沒再說話。她已經很久沒有從趙宋口裡聽過別的女人的名字了。

    李薇突然覺得身體有點發僵，她極力掩飾自己的失落之情，從隨身包裡掏出幾張報紙，放在了茶几上。

    「這是前兩天的新聞，沒想到他們這兩天竟又大張旗鼓的重新炒作了一遍。」

    李琳娜拿起報紙，眼睛盯著在那熟悉的兩個字體上。

    「本刊訊，華石電腦表示華石將繼續向祖國大陸投資，預計總額將超過30億RMB，全部資金將用來提高華石在祖國大陸總面積達125萬平發米的十三個製造工廠的生產能力改造上。」

     30億！別說特斯拉，就連龍曉曉的事情變得不好辦了。

    李琳娜深吸一口氣，把報紙放回茶几上。

    「你想說什麼？」

    看著李琳娜古井無波的表情，李薇問：「趙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李琳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

    李薇聳聳肩，大方地答道：「怕他生氣唄。而且他應該以為我已經回到美利堅了。」

    「是挺生氣的！」李琳娜聽完，格外認真的點點頭，「以前，他無論多忙，下班後的休閒時間裡，都是樂呵呵的。」

    李薇聞言好奇的問道：「現在呢？」

    「現在？」李琳娜看著眼前這位趙宋的初戀，說：「現在他連休閒時間都沒有了。」

    「……」眼睛裡閃過一絲黯然，李薇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接著剛才問道：「趙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這兩天我聽到消息說，幾家做主機板的灣灣公司向上面反應趙宋惡意競爭，限制他們的部分產品流通。」

    李琳娜一頭霧水的看著李薇，「李薇，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參與趙宋的工作。」

    看著油鹽不進李琳娜，李薇皺著眉頭加大了音量：「但是你應該知道。」

    「我當然知道！」李琳娜點頭，眼神銳利的看著李薇，「我知道他出主意幫你把薇薇集團發展壯大，我還知道你曾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拖他後腿。我知道很多很多，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李琳娜的一番話讓李薇恢復了平靜，之間她輕聲問道：「你知道薇薇集團現在的規模嗎？」

    「跟我有關係嗎？」

    「在國內，它已經入股了37家日用品廠商，再有兩年時間，它能壟斷美利堅部分市場。」

    李琳娜向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毫不在意的問：「和趙宋有關係嗎？」

    「如果……」李薇頓了一下，跳過了這段話，繼續說道：「這些可以都是他的！」

    「如果娶你？」李琳娜滿臉譏笑，「又或者如果讓某些人入股特斯拉？」

    李薇點頭，「沒錯！」說罷，她伸出香蔥般的手指，點點茶几上的報紙，「經濟發展，是現在的大方向，碰到這種情況，他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風光無限的首富，自己的公司只能在一個小圈子裡縮著，連一步都不敢探出去，好處都扔給我們幾個女人，又或者神舟那個怪胎。」

    李琳娜問：「遂了你的意，特斯拉可以拿更多的好處！」

    「當然！李薇毫不猶豫的答道：「不一定非得是我，誰都行。」

    李琳娜接著問：「遂了你們的意，趙宋可以繼續做他想做的事？」

    「………….」李薇無言，她又拿出兩章報紙，鋪在茶几上。

    「這是這段時間除了島國修改教科書弄得群情激奮，還有半導體行業新聞，前兩天，由於行業低迷的預期，首鋼NEC（華夏半導體）的合作方美利堅公司AOS跑的比兔子還快。

    在尚海，華宏微電子在以每個月虧一個億的速度走向衰敗。

    琳娜，跟這些百億級的大項目比起來，他手裡那點錢就想打灣灣內存的主意，簡直是痴心妄想！」

    李琳娜默不作聲的聽完李薇的長篇大論，她看著趙宋的初戀女友，眼前這個時尚漂亮的麗人，一點也不像能和趙宋一起住地下室、一起抗包，一起住下溝村的京城大妞，然而，她確實做過。

    「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讓趙宋為你們做事嗎？」

    「……」李薇沉默不語，在一定意義上來說，確實如此。

    李琳娜輕輕地笑了笑，「李薇，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圓圓，文靜，你們都是和他一起扛過包、吃過苦的女人，我呢？」

    李琳娜迎上李薇亮晶晶的眼睛，大方的說道：「我是坐享其成！所以，無論做什麼，我首先要做到一點，就是不去坑他！」

    說到這裡，李琳娜拿起手包，烏黑亮澤的波浪長發輕甩。

    「李薇小姐，你找我，就是趙宋已經不再相信你了，我要是相信你，就是坑他！」

    「等等！」李薇攔住了她，焦急的問道：「玩家國度正在風尖浪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媒體，或者其他什麼……」

    話還沒說完，李琳娜就打斷了她，「不用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在IT論壇上，好多DIY愛好者都在為特斯拉說話，我想今天它的銷量應該是回升的。」

    DIY攢機的，都是對電腦配件有所瞭解的人，自然知道除非不在乎質量問題，否則在市場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塊沒有島國產品的板卡。

    就算是十七年後的各大電商賣場裡，島國系電容都是標題上必備的關鍵字！

    「而且，趙宋說過，品牌建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斯拉有的是底氣應對玩家國度的滯銷。

    別忘了他在中海的外號。」

    說完這話，李琳娜向李薇禮貌地點點頭，拿著手包離開了。

    看著她消失在門外，李薇嘆了口氣重新做了下來。

    從隨身包裡抽出最後一份報紙，放在了滿滿噹噹的茶几上，隨後，她稍顯無神的盯著頭版頭條上那個大大的「T」字，以及，種花經營報主編在一段介紹之後的結尾語：

    儘管有一些運氣成分，但是，在2000年那場內存大戰中，我們最年輕的首富趙宋先生，為我們所有工商人士，奉獻了一場種花家現今最具道德意義的商業戰爭，沒有之一！

第十二章 怒氣爆發。

    夕陽將影子拉得很長，風是溫涼的，也很順，「吹面不寒楊柳風」。

    中關村的傍晚，永遠是這樣擁擠。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

    時間來到了18點整，在中海電子商城裡，響起了一陣暖暖的歌聲。

    「五星紅旗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是郝瑩的《歌唱祖國》。

    自從新中海開業以來，這首歌就代替了老中海的歇業鈴聲。

    購物的人潮在保安們的指揮下，有序的散去，各個開放式櫃檯的夥計們開始打掃各自的衛生。

    而在辦公區通道里，一些鋪商夥計都羨慕的看著老馮櫃檯，今天這位中關村老江湖，實在太有面子啦！

    超頻三專賣櫃檯，角落裡，三個馬扎，一把休閒椅。

    老馮，丁濤，文貞文坐在馬紮上，數著那些永遠也數不完的毛票。

    趙宋坐在休閒椅中，悠哉的看著報紙。

    這會，特斯拉三巨頭陪著老馮，不光是他個人的面子，還是整個中海老江湖們的面子。

    「趙兒啊~」數完了最後一把毛票，老馮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梁姨總問我喜歡她什麼。」

    歲月靜好人易老，老來俏，含春笑，中年喪偶的老馮，談戀愛了。

    趙宋放下報紙，笑道：「您就直接說唄。」

    「說了！」老馮撓撓頭，在丁濤和文貞文戲謔的眼神中說：「我喜歡她的手，很糙，一看就是愛幹活的女人！」

    「……」

    聰明的女人看眼睛就知道，有錢的女人看脖子就知道，勤勞的女人看手就知道。

    趙宋沒想到老馮叔能深諳此種真理，此時，他哭笑不得的說：「叔，您在談戀愛呢，得浪漫點。」

    老馮瞬間頭疼，他哪會什麼浪漫。

    看著老馮的樣子，趙宋想了想，才說：「叔，梁姨再問這個問題，你就記住一個公式。」

    老馮眼前一亮，興奮的問道：「啥公式？」

    「一個時間點+一件小事+形容潤色+海誓山盟。」

    話音剛落，不光是老馮，文貞文和丁濤都感興趣的看著他。

    有點人來瘋的趙宋坐正身體，一本正經的舉例：「一個月前的一天早上，你忙碌著為我準備早餐，看著你的身影，我恍惚看到了天使，美極了，那時我便默默對自己說：這是我要用一輩子去愛去疼的女人。然後，你緊緊的抱住她，不用再多說什麼。正所謂：俏麗婆婆瀟灑翁，夕陽燦爛醉東風！美得很吶~」

    「……」這是什麼操作？看著一臉興奮的趙宋，幾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闆！」這時，一個夥計打破了平靜，把一個大布袋放在老馮面前。

    「深市那邊傳來消息，世界先進積體的內存顆粒換標識了，這是剛剛挑出來的。」

    老馮從布袋裡拿出幾根內存條，分別遞給了丁濤和趙宋，隨口問道：「今天一共多少根？」

    夥計張口就答：「175根。」

    老馮點頭，和藹的說：「好！等明天其他鋪面的條子都到了之後，讓趙首富掏提成！」

    「噗嗤~」文貞文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宋翻了個白眼。

    夥計撓撓頭，憨笑著離開了。

    把手裡的內存條放進布袋裡，老馮擔憂的問向丁濤：「那些內存廠商給退嗎？」

    丁濤點頭說：「只要在代理合同規定內的數量，無條件退貨！至於損失他們自己還是世界先進負責，跟五大配貨商沒關係。」

    「那就好！」老馮點點頭，放心下來。然後看著趙宋說道：「趙兒，你到底要對付誰，世界先進還是華石？」

    趙宋輕聲說：「世界先進，不過在咱們大陸，跳出來的只能是華石。」

    老馮明白了，點點頭，遺憾地嘆道：「我還以為你們這次要對上華石呢，那些人……」

    說道這裡，老馮一臉憤怒的放大聲音：「太TM的缺德了！」

    趙宋一臉苦笑的舉起報紙，展現在老馮面前，「叔，三十億的投資，對當地的就業，對經濟，對國家都是正面的，事關大局，我還是老實點吧。儘量幫那個小妞和華石公司溝通一下，讓他們撤銷訴訟。」

    「你可是首富！」老馮雖然明白趙宋的意思，但是還是一臉不忿地說道。

    「首富哈？」趙宋自嘲的笑笑，「我的限制流通股份打五折，您要是幫我賣出去，我敢懟死華石，您看行不？」

    老馮連連搖手，「得！當我沒說！」他手裡還有神舟科技的原始股呢，就算能幫趙宋賣了出去，但是沒了趙宋的神舟，還是神舟嗎？

    「趙兒，趕緊忙去吧，我這裡你放心，只要是京城周邊，我保證一條帶著世界先進顆粒的內存條都賣不出去！」把布袋子遞給了丁濤，馮老闆最後補充道：「而且我跟老夥計們都交代了，在高端上面主推玩家國度！」

    聽到這，趙宋樂了，掏出震動個不停的手機，邊說道：「叔，少搭人情！特斯拉讓了這麼大的利，你們推玩家國度比推華石掙的可多多了！」

    「嘿嘿~」老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看見趙宋接起電話，便沒再說什麼。

    此時，中海的顧客已經退了個乾淨，辦公區通道里，除了幾家櫃檯，鋪商夥計們也走了個大半，老馮的櫃檯裡變得十分安靜，連趙宋手機聽筒裡的聲音都隱約聽得見。

    「喂，湯風，什麼事？」

    「老闆~」手機，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哭嚎，「嗚嗚~我是教寧，咱們西單店的玻璃被人砸了，嗚嗚~店長為了護住我受傷了。」

    聽到這裡，趙宋勃然變色。

    「我C!」文貞文也怒氣勃發的露出了大嗓門。

    丁濤站起身，「老闆。」

    「走！」

    …………………

    半個小時後，西單特斯拉旗艦店。

    趙宋一行人撥開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櫥窗上少了一塊巨大的落地玻璃。

    「怎麼樣？」趙宋一臉焦急的跑到正在湯風面前，「怎麼不去醫院？」

    湯風牽強一笑，說：「老闆，就劃破了一條口子，沒什麼大事！」

    「還沒什麼大事？」旁邊正給他包紮的白衣天使沒好氣的說：「差點割到動脈，算你運氣好。」

    趙宋聽了滿臉冰寒之色，陰沉的問道：「人抓住了嗎？」

    湯風向旁邊歪了下腦袋：「那邊，正接受片警問……」

    話還沒說完，趙宋就向旗艦店的角落大步走去，那裡，一個青年邊用手機發著短信，一邊接受兩個制服的問話，滿臉不耐的神色。

    「啪~」趙宋伸手搶過他手裡的手機，狠狠地朝地上摔下去。

    然後把半碎的手機撿了起來，毫不在乎銳利的邊角，徒手把塑膠外殼掰開，露出裡面的主控板。

    然後用滿是鮮血的右手把它拿出來，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對著青年大聲問道：「孫賊兒，知道這裡面都是什麼東西、哪個國家的嗎？」

    「你知道最好的抵制，不是破壞，而是學習他，然後超過他嗎？」

    「你要是牛筆，大使館離這不遠，那個神廁離京城也沒多遠！你砸特斯拉幹什麼？」

    「你他M的最好告訴我，是受人蠱惑而不是完全自發，否則……」

    鮮血順著殘破的手機主控板滴答在地上，年輕的首富在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爆發了！

第十三章 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中海電子商城辦公通道。

    特斯拉客戶服務部辦公室裡，有一個佈置的非常有科幻既視感的角落，在那裡，十幾台服務器，高端主機錯落有致的安放其中，三菱鑽石瓏顯示器擺滿了桌面。

    整個辦公室僅有的一位男性——心術不正李郁，被我們的首富圈養於此。

    「李郁，喝可樂。」一位小姐姐走了過來，給他遞上一瓶可樂。

    「李郁，吃點開心果，要加油哦！」又是一位小姐姐。

    「李郁，要不要給你捶捶背，捏捏肩？」還是一位小姐姐。

    「不……不用！」擦了一把滿頭大汗，李郁快速的在電腦上操控起來，不是累的，是被熱情的小姐姐們嚇的！

    這就是趙宋的策略，溫柔鄉英雄冢，在一群青春洋溢、樂觀向上的小姐姐們的圍繞下，這小子要是還不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生活的美妙，趙宋能把他薅死在犄角旮旯裡！

    打開fm366，這個比幻想fm365多一度的網址導航網站，如今在網站排名上，要比好123網址導航靠前的多——中關村是整個北方最大的裝機市場，集成FM366網址的各種盜版系統光盤才能在這裡生存，沒有別的原因，因為趙宋就在這裡。

    錄入趙宋發來的網址，打開熟悉的大型論壇，根據關鍵詞，李郁輕而易舉的就找到裡那個目標帖子。

    剩下的就很簡單了，找到發帖人，用自制的軟件分析IP，搞定！全程不到5分鐘。

    這就是天才李郁，在進入特斯拉的這麼長時間裡，除了趙宋和丁濤，沒有人知道他做了多少事。

    快速的拿起手機，在一屋子小姐姐的目光中，李郁大聲說道：「老闆，找到了！」

    「耶~」一群小姐姐對李郁做出鼓勵、加油的手勢，便紛紛忙碌去了。

    角落裡，李郁面紅赤耳、激動異常。

    西單特斯拉，趙宋已經恢復了平靜，輕聲的對手機問道：「在那裡？」

    「就在華石那座樓裡，老闆，再給我半個小時，我能把具體樓層給你找出來。」

    「不用，有這個足夠了！」趙宋溫和的對著手機說，「李郁，辛苦你了。」

    「應該的！」

    掛掉電話，趙宋默然不語。

    現在可不是十幾年後遇到什麼事一點就爆，就砸人砸車的強國種花家！

    現在，處處落後的種花人受得了任何委屈，游遊行，扔倆臭雞蛋就完事了。剩下的，就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如今卻出現了砸店的情況，知道了那個IP地址的大概範圍，趙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個小年輕是受人蠱惑！

    一旁的休息區，從JFJ總醫院趕過來的劉教授正在安慰著渾身顫抖的教寧。

    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和小年輕、警察交流完之後，帶著嚴肅的表情走到趙宋面前。

    「趙總，小唐年輕不懂事，我代他向您，向特斯拉、以及所有受到傷害的員工道個歉。」

    趙宋微笑，搖搖頭，「領導，他比我年輕？」

    「……」領導無語，趕緊陪笑道：「趙總，希望您能給他一次機會，所有的損失我們單位負責賠償。」

    單位？趙宋一樣的看了領導一眼，國企？

    「監控視屏您看了嗎？」

    「……」領導說不出話來，要不是看了監控視頻，他不會這麼低姿態面對比他孩子還小的首富。

    趙宋向櫥窗外指了指，那裡，一群看熱鬧的群眾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來。

    「今天陰天，黑的還早，店裡燈火通明，在外面透過玻璃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店裡什麼情況，就這樣他還敢下手，要不是我們店長拉了我們銷售姑娘一把，那麼大的碎片砸在她身上，是什麼後果？」

    「…….」還能是什麼後果，中年領導無言以對，要不是怕影響到單位，他才不會來管這個莽撞的實習生。

    「這位領導。」趙宋鄭重的說道：「事情來龍去脈和其他所有問題，特斯拉全都不提，我們只追究他砸玻璃這個行為，畢竟，央音把這些大學生交到特斯拉手裡，我們就要對她們負責。」

    中年領導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不知趙總打算如何追究？」

    「監控會交到相關專家手裡，由他們來界定對那小子提起的刑事訴訟……是故意S人，還是故意傷害。」

    「嘶~」中年領導倒吸一口涼氣，這可真夠狠的了。

    「趙總……」

    趙宋伸出手，打斷了他的話，「領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愛國，可不是這麼愛的！」

    看著中年人為難的樣子，趙宋又問道：「領導，貴單位是……？」

    「京鋼！」

    「呃~」趙宋愕然。

    「……」中年領導臉紅沉默。

    趙宋再也忍不住問道：「他怎麼不砸自己呢？」

    作為909工程的延續，京鋼在這個行業低迷的時候擱置了延續九年的半導體項目京鋼NEC，現在也叫作華夏半導體，開始轉投房地產，如今，在京城的各大半導體巨頭們，大部分最終都剝離了半導體研發業務，開始轉而開發房地產。而這些巨頭中，未來唯一存活到成為了世界級半導體行業大廠的，只有屢敗屢戰、從不搞房地產、在財務上飽受詬病的京東方。

    而已經延續了九年的京鋼NEC，但凡爭點氣，特斯拉就算從他這不採購，還有神舟呢！

    那個燒包他怎麼不砸自己呢？

    趙宋，百思不得其解。

    2001，是半導體行業歷史裡最低迷的年份，也是進入這個行業的最好時機，他就是想在這個時候折騰點什麼出來，沒想到卻遇到這麼多破事！

    送走了京鋼領導，趙宋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才拿起手機，按下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撥打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趙宋抿抿嘴，開口道：「姐夫，我的店因為什麼被砸，你知道了。」

    「知道了。」

    「還有一個情況你可能不知道。」

    「你說。」

    「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那位石通先生被放走，我可以不追究。」說道這裡，趙宋樂呵呵的問道：「不過在派出所，石通隔壁的那位女大學生是我女朋友的舍友，你們為啥不放？」

    電話裡，魏良勃然色變，「什麼？」

第十四章 首富出行。

    夜幕降臨，西單特斯拉門外的人群漸漸散去，旗艦店櫥窗處已經樹立起圍擋，名築的工人正在清理玻璃殘渣，幾個小時後，一塊全新的玻璃就會安裝一下，為什麼這麼快？因為有錢！

    央音姑娘教寧，在小雨和四眼德牧笨笨的陪伴一下，漸漸的露出了笑臉，讓正在一旁觀察她的趙宋鬆口氣。

    他最後悔的是剛才讓這個姑娘看了監控視頻，雖然沒有事情，但是心理上的後怕卻影響深遠，如果不去引導，那種險死環生的場面，會時刻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這時，神州李博維拿著一張紙走了過來，「董事長，已經查清楚了，龍曉曉這件事中，負責報案的是華石PC事業群銷售總監鄭蘭，她隱瞞了更換測試cpu的行為，負責出主意的，是消協律師團的律師！」

    「啥玩意兒？」趙宋驚訝的看向李博維，「消協的律師，站在企業一方？」

    李博維也同樣感到荒唐，繼續說道：「還是律師團的團長，另外，華石的公關做的很好，利用企業資源的同時警告媒體不要參與此事件的報導。」

    「就任他們這麼做？」

    李博維苦笑：「現在發展的主題是經濟建設，就怕這些資本在外面亂說咱們的投資環境不好。這事，肯定先壓下去，再慢慢解決。」

    趙宋緩緩的點頭，從李博維手中接過資料，仔細看了一番，隨後照著上面的電話打出去。

    「你好，我是龍曉曉的朋友，我叫……」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毫不客氣的打斷，「你跟我們公司法務部門溝通就好，這事不歸我管。」

    趙宋嗆聲說：「但是是你報的案，龍曉曉馬上就畢業了，你知道這是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嗎，你也是有孩子……」

    「嘟嘟~~~」

    …………………

    一個酒店包間裡，鄭蘭粗暴的掛斷電話。

    「怎麼了？」旁邊石通問道。

    鄭蘭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個來公司敲詐的姑娘的朋友，不用管他。」

    石通點點頭，站起身，對著主位的人說道：「謝謝周律師，這一杯敬您！」

    「石總客氣了。」

    觥籌交錯中，沒人在乎在某座四面牆裡，雙手抱腿哭泣的龍曉曉。

    ……………

    趙宋合上了手機，轉頭對丁濤問道：「華石今年的宣發費用是多少？」

    「一億五千萬！」丁濤毫不猶豫的回答。

    趙宋點點頭，思考了一陣之後，站起身。

    李博維和丁濤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聚精會神的看著他。

    「明天，我去神舟開始上班，把最近政府組織的企業家會議的邀請函拿到手。」

    李博維立刻接到：「明天下午就有。市科委組織的高新技術企業家座談會，原定由我出席。」

    「我去！」趙宋斬釘截鐵地吩咐道：「另外，明天神舟和特斯拉公佈今年的宣發費用，未來幾天內，我的話要是在某些媒體被公關屏蔽了，立刻取消廣告合同！」

    「明白！」李博維和丁濤異口同聲的答應。

    「咱們顧全大局，對人不對事，對人不對企業，整個過程，不要提某企業的名字！」

    李博維眼前一亮，連忙點頭。

    「還有，讓神舟秘書處給我準備一份完整的簡歷。」

    李博維和丁濤驚訝問：「簡歷？」

    「對！」趙宋點頭，「這次的輿論，我就不相信只有灣灣企業在那煽風點火，既然神舟股東不給力，我就再找個娘家！」

    這是他早就計畫好的事情，正好此時說出來，少了一堆解釋的麻煩！

    「不是說我，說特斯拉年輕嗎！說神舟只會炒作，半天憋不出一個產品出來；說微電子的好大喜功、毫無寸進；說玩家國度的貪快貪大，質量缺陷！

    那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是莽撞激進，什麼是年輕活力。」

    說道這裡，趙宋深吸一口氣，「這一次，我們不光要把那些缺德到冒煙的人收拾了！還要平息特斯拉的輿論，順道，完成神舟科技第一代PC的上市宣發！」

    …………………

    2001年，受互聯網泡沫破滅的影響，全球半導體的大滑坡，出現了全世界的權威人士都沒有預計到的非常反常的現象，全世界集成電路的價格降得很低，低到完全不可想像的程度。

    南韓的四星和現代，在DRAM領域，拚命地把價格壓低，目的是為了付銀行的利息，他們無所謂虧多少。在國家舉國支持下，他們根本不著急歸還貸款本金，瘋狂的進行著反週期商業戰！

    4月裡，灣灣、種花家半導體行業陷入哀鴻遍野之際，在特斯拉微電子毫無成果的尷尬時間裡，趙宋首次懷疑自己的運氣——除了被兩個女人坑過，他始終覺得自己的運氣挺好的。

    這次，無數破事趕到了一起，為了完成自己的計畫，讓他不得不動用始終在逃避的，首富身份！

    4月17日，早九點。

    中關村依然是人如蟻行，車如潮湧，不知是因為車多人多還是天氣漸熱，空氣中充滿了一股燥熱。

    燥熱之中，中關村大街的某個路邊報刊亭，越來越多的人聚集於此，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各種各樣的報紙，聚精會神的看著。

    「由市科委組織召開的《京城時高新技術企業家座談會》與昨日在京城會議中心舉行，座談會氣氛輕鬆熱烈、政府領導與企業家間的融洽溝通，使政府更加瞭解企業的需求，為增強政府的服務職能和調控力度提供了第一手資料。為我市高科技產業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在與坐的企業家當中，首富趙宋第一次以神舟科技董事長及特斯拉老闆雙重身份出席活動。」

    「重磅，種花首富趙宋在接受會後採訪時向京消協發出質詢：為何在一次普通的質量維權過程中，協會的律師會站在企業一方？」

    「昨日晚間，7家國營、民營企業宣佈與xx律師事務所解約，與此同時，包括種花政法大學等院校的教授及24名職業律師，向律師協會實名舉報某律師違反律師職業道德和執業紀律規範，期望做出處罰！」

    「趙宋變趙大炮，不點名對某企業員工進行炮轟，趙宋表示，同是祖國大陸同胞，同時也是企業賴以生存立本的消費者，對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痛下狠手，有這樣的員工，所有人都會認為堅若盤石只是這家企業的心腸，而不是質量。」

    「趙宋提議，對於利用種花家相關法律的缺失和不健全、藐視種花家法律，甚至將司法機關玩弄於股掌之間、利用國家法制力量來打擊和制裁消費者的某些行業人士，應給予全行業封殺。」

    …………………………

    特斯拉總資金：10億1千萬。

    芯片進度：99.9%

第十五章 初嘗惡果

    根據以後的經驗，如果想讓一個熱點新聞快速退燒，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出另外一個熱點新聞出來，在娛樂至死的未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情，譬如……（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要不是出了砸玻璃、和炮轟某企業高管的事情，連新聞題目趙宋都想好了，某歌星老公找第三者，老公還是個號稱浪子的球星。絕對勁爆，渠道也是現成的，津門《每日舊聞》記者彭先生就是最好的人選，這哥們現在不顯山不漏水，以後改個Z偉的名字就牛大發了，最關鍵的是，他從來不發假新聞，要不是身在狗仔行業裡，都能稱得上一聲「新聞工作者」了！

    如今，趙宋歪門邪道的手段卻用不上了，兩個送上門的事件，加上他以神舟董事長暨首富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到是能霸佔幾天的新聞熱點。

    首富，隨著新世紀的到來，所有坐在這個以金錢為地基的神壇上的人，成為了媒體和鎂光燈追逐的焦點，富豪成為一個被神話的詞彙，而這必將意味著其個人生活和隱私的公開化、透明化，也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成為社會拷問的對象。

    而隨著趙宋這次正式以神舟懂事長的身份出現在前台，在某些人的可以引導下，以他為話題的新聞，成爆炸趨勢增加著。

    油田家屬區，封閉的軍事化管理高中，在大學之前，這小子的身世實在太乾淨了，乾淨到隨便一個人去那兩個小圈子裡打聽，就能把他的經歷問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是從他上大學之後，邁入中海那一刻開始。

    攢機、抗包、賣花、開黑車、當二房東，除了網吧那件事情，趙宋的所有經歷全都被挖了出來。

    「趙宋愛捐電腦，目前累計數量已經達到了7000餘台。」

    「首富是花花公子？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裡，已經交往4任女友。」

    「盤點趙宋那些經典的創意策劃！」

    「精造產品，趙宋的商業思路為所有企業家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復盤內存大戰，看首富如何在驚濤駭浪中沉著應對！」

    我們應該清楚，一個真正自信的商業社會，必然不是靠一個首富去支撐，一個健康的社會，也不應該是靠追逐富豪和想像追捧從而從虛弱走向有力，而是應該有更多更德「財」兼備的中產階層來支撐。

    世紀之交，社會是貧瘠的，商業圈更是充滿了『不灑脫』，當殺豬榜被討論的越來越熱烈的時候，一個完全經得起任何拷問的年輕首富出現的時候，自然被上層當成了典型大肆宣揚。

    不用去標籤化、去神化，這個樂觀向上的年輕人能讓很多人相信，通過對首富趙宋的宣傳，能在更形而上的層面將其優點內化為整個社會的內在驅動力，這種意識，是正面的。

    當然，意識形態上的事情，趙宋毫不關心，只要他這次站出來的目的達到了就好！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首富以消費者立場，炮轟某企業高管，炮轟消協！」

    「行業封殺！繼特斯拉、神舟之後，長城、幻想、同方、方正等PC企業相繼發出公告，今後企業在招聘當中，會對有人格污點的行業人士慎重考慮！」

    至於知錯能改？在趙宋這裡是不存在的，要不是他託了嚴教授的關係，龍曉曉學校的開除通知書都下來，為維護自己的利益，以毀人前途為手段，趙宋並不覺得他們能改好到什麼地步！

    「龍某某事件始末……至今，某公司售後服務部負責人及提供測試CPU的相關人員依舊逍遙法外！」

    「盲目愛國有罪，某國企實習生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特斯拉和該店央音兼職銷售員工放棄了該實習生的民事賠償，全力追究其刑事責任！」

    「趙宋表示：砸店不是愛國！是犯罪！愛國的底線是維護這個國家的主權，遵守這個國家的法律，愛國的實質是維護這個國家的整體利益而絕不是造成社會矛盾和動盪衝突，更不是傷害你的同胞為代價！

    真正的動物保護者，都在野外保護瀕危物種呢，正真的愛國者，都在發憤圖強為祖國強大或者安全盡一份力呢，那些上街鬧事的，根本不是盲目愛國，這是發洩個人情緒的鬧劇，他們，連愛國者都算不上！」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宋沒有說出贊成向某些地方扔臭雞蛋的心思。

    當然，無數吃瓜群眾在看這則新聞的時候，肯定有不少人會以弱者心態代入其中：給年輕人機會，首富欺負實習生等等情緒自然會有，但是當他們想到首富是21歲趙宋的時候，全都心懷複雜——人家是為兩個更弱勢的女孩說話，人家更年輕。

    隨著新聞報導的深入，我們首富又一次當了出頭鳥，『華石』這個名字，終於被挖了出來，鋪天蓋地的譴責聲甚囂塵上。

    ……………………

    華石電腦。

    「嘶~」

    豪華辦公室裡，鄭楠氣憤的撕掉手中的報紙，隨後一臉惶恐的看著對面的石通。

    「經理，怎……怎麼辦？」

    石通頹然地搖頭說道：「我找了之前的幾個關係，連個回音都沒有！」

    鄭楠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石通指了指桌面上的資料，苦笑著說：「原嘉明商貿董事長趙榮，昨天正式就任特斯拉公關部負責人！現在除了蘇省，我們在任何地方的媒體公關都處於下風！」

    鄭楠陰晴不定的問道：「他們就不怕公司在大陸外面說點什麼……」

    「說什麼？」石通苦笑道：「是趙宋在針對我們，不是政府，如今，人家還算克制。」

    「克制？」鄭楠荒唐的看著石通。

    石通認真的點點頭，：「你知道特斯拉在國外的宣發預算是多少嗎？」

    看著懵懂的鄭楠，石通嚴肅的補充道：「除了研發費用，他們在那場內存大戰中掙到的錢，有一半都花了出去，和國外媒體的關係上，他們不比華石差！如果我們敢亂說一個字，咱們公司的醜事肯定會傳遍全世界！」

    鄭楠張張嘴，長嘆一聲攤在座椅上，苦笑著問：「現在怎麼辦？」

    她實在沒想的，堂堂一個首富，不去針對企業，反而針對他們這些打工者，把他們往絕路上逼……這是一個企業家干的事嗎？

    「等董事長過來吧。」

第十六章 路遇頂級VIP

    這兩天的新聞，讓趙宋看得很爽！

    爽的，不是對首富的誇獎之詞，而是他說的話，很多都不刪不改的刊登在了各種媒體期刊上。

    這種爽快感，對一個來自滿是「鍵盤俠」世界的人，簡直難以言表。

    在「鍵盤俠」的世界裡。

    上到黨和國家的施政方針，下到普通黎民的一言一行，他們無孔不入。

    他們以「言論自由」武裝自己，自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和事是不可以用來懟的。

    那些流量明星，哪怕粉絲再多可以黑。

    那些暢銷書作家，哪怕書賣得再好也可以黑。

    歌手在演唱會哪怕唱錯一句，可以黑。

    脫口秀演員，說的很尬毫無笑點，也可以黑。

    他們跟冷血殺手非常相似，都喜歡無差別殺人。

    但殺手內心依舊有自己的良心和準則：但其實，「鍵盤俠」內部也有著嚴格的底線和禁區，有一個無形的「鍵盤俠管委會」。

    這個「管委會」的存在，告訴某些個「鍵盤俠」：有些人，是真的不能懟的。

    那些對國家和人民有傑出貢獻的人，不能懟，無辜女人和小孩，不能殺。

    如果有人要是毫無理由的懟了，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排山倒海般的網絡暴力。

    而曾經身為鍵盤俠管委會一員的趙宋，這次，用他首富的身份，獨自一人完成了媒體輿論暴力，這是上輩子所有鍵盤俠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趙宋爽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任性的機會了，一次，可以說年輕，不成熟，如果再來的話，就會被人懷疑格局、立場問題了。

    ……………………

    中關村派出所。

    披頭散髮的龍曉曉，一身狼狽的走出大門，當看到門外焦急等待父母的那一刻，她的淚水在也止不住。

    「爸！媽！」

    「曉曉！」

    「爸媽，他們……」龍曉曉越說越哽咽，「他們欺負人！」

    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龍曉曉，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個小工廠商人，在地方上還算有點實力，但是來到了皇城根底下，確實有點不夠看。

    「曉曉不哭！」龍爸緊緊抱著從小寵到大的掌上明珠，狠聲道：「等你朋友處理完你的事情，爸爸就找律師起訴那個陷害你的人！」

    這時，等在一旁的傅劍行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龍先生，既然曉曉出來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龍爸感激的點頭，「謝謝傅律師，也請代我謝謝趙宋先生。」

    傅律師輕輕一笑，向邊上的李琳娜一指：「龍先生還是跟琳娜小姐說吧。」

    龍曉曉抹掉眼淚，上前抱住了李琳娜，「謝謝你，琳娜姐！」

    李琳娜幫這個狼狽的舍友縷縷頭髮，微笑著說道：「謝什麼，你沒事就好。」

    龍曉曉緊緊的挽住她的胳膊，接著問道：「琳娜姐，晗芙學姐也出來了嗎？」

    李琳娜搖搖頭，道：「她們唆使你報價500萬美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一時半會還出不來。」

    龍曉曉抬起頭，暗淡無光的臉色讓她看起來老了十歲一樣，她驚訝的問道：「這事還沒完？」

    「當然！」李琳娜拉著龍曉曉的手，把她帶到了龍爸龍媽的身邊，「趙宋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個的事情負責！曉曉，你先和叔叔阿姨在賓館休息幾天，等趙宋拿到完整的證據鏈，把你的污點從檔案上撤銷，再去學校報到。」

    龍媽接過龍曉曉的手，感激地對李琳娜說道：「李小姐，真是辛苦你們了，如果你和趙宋先生有空的話，希望能請你們吃個便飯。」

    李琳娜禮貌的搖搖頭，「阿姨，現在曉曉的事最重要，吃飯的事情，等她的事情辦完再說，您看好嗎？」

    「好，好！」龍爸龍媽連連點頭。

    李琳娜笑笑，最後對龍曉曉說道：「以後可別再耍你的小聰明了！」

    「嗯！」龍曉曉重重的點頭答應，隨後忍不住地問道：「趙宋在哪？」

    李琳娜用明亮的眼睛看她一眼，笑道：「給你找其他證據去啦！」

    說完，才向一邊等待的奔馳走去。

    看著李琳娜優美的媒體，龍爸摟著曉曉的肩膀，感嘆道：「曉曉，趙宋作為首富第一次主動出現在媒體上，就是專門為你說話，咱們這個人情欠打了！」

    「嗯！」龍曉曉答應完，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嘩的流下來！

    ………………………

    中關村大街，依舊是那麼熱鬧。

    報刊亭罕見的排起了隊伍，三流小報賣到脫銷，越來越多人對首富的花邊新聞感上了興趣。

    游商小販也緊張地忙碌起來。有賣哈密瓜的，個個穿著就像新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將哈密瓜切開成一片一片的去皮後用竹籤穿了放在三輪車上，新鮮水靈，香氣誘人；有賣烤香腸的，將香腸放入油鍋煎烤，烤得肉香四溢；有賣煮雞蛋的，透著一股茶葉的清香。

    喧囂中，兩輛奔馳在海鳥大廈保安的指揮下，緩緩的拐進地面停車場。

    「砰砰~」

    開關車門聲之後，趙宋抬頭看著海鳥大廈的招牌，面無表情，只是滴溜溜轉的眼睛，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上輩子，他就是在這裡當攢機夥計，他能背下每個電腦配件的技術參數，他熱情誠懇的對待每一位客戶，那一段時間，可能就算是他最高光的時刻了，可惜，一切都被該死的「6000」點給毀了！

    「見鬼的種花家股市！」

    心裡狠狠地罵了一聲，隨後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海鳥大廈。

    …………………

    相比於剛開業那段時間，海鳥略顯冷清，顯然翻新變成新地標的中海電子商城分流了不少。

    趙宋並沒有做直梯，反而在人群的圍觀下，坐著扶梯一層樓一層樓上著。

    今天，西裝革履的他完全符合報紙上的照片形象，讓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天新聞裡的首富。

    坐著扶梯，隨意的瀏覽著海鳥商城裡的景象，空中各種灣灣系板卡廣告和特斯拉的交錯而掛，大聲吆喝著打折促銷信息夥計的嘴裡，不時冒出灣灣系和特斯拉的名字。當然，更多的是灣灣系和便宜實惠的神舟內存名字，畢竟特斯拉主板定位高端，並不在主流價位裡面。

    來到三樓的時候，趙宋突然站住了腳，大步向扶梯對面的大櫃檯走去。

    那裡，一個端莊高雅的女人正和裝機夥計愁眉苦臉的看著一個主機箱。

    「這位女士！」趙宋微笑的來到面前，看了她脖子一眼，那裡，繫著只有在28888的T1包裝裡才贈送的絲巾，她是最頂級的特斯拉VIP客戶。

    「我是特斯拉趙宋，不知有什麼能為你效勞。」

    高雅女人看見他之後眼前一亮，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嫣然一笑道：「你好，給侄女攢台機器，預算有限。」

    一句話就解釋了不去中海特斯拉的原因，趙宋點點頭，看著主機裡的特斯拉E-ATX主板，溫和的問道：「現在有什麼問題。」

    女人無奈的說：「因為要側透機箱，所以想用紅色的特斯拉主板和神舟內存，結果點不亮！」

    趙宋瞭然，看了億城櫃檯的夥計一眼，見他糾結的模樣，無奈的低頭想想，才指著身後拿著攝影機的保鏢問道：「女士，請問您介意錄像嗎？」

    女人輕微搖頭，微笑道：「不照正臉就好！」

    趙宋點點頭，向保鏢示意下，隨後脫掉了傑尼亞西裝，把主機放倒，取下側透蓋板，熟練的動作讓圍觀的人群齊齊發愣。

    「請問您貴姓？」

    「奚。」

    「奚女士，玩家國度E-ATX 主板是在815芯片組的壽命晚期上市，所以在新技術即將上市之際，我們為了保證每一位玩家國度客戶的利益，特意對它做出了調整，這點，您在官網上，說明書上都能看到……」

    看著女人滿臉懵懂的表情，趙宋不再說技術詞彙，摸了下櫃檯上除靜電金屬之後，在主板上一堆複雜的跳線之中，取下一個微小的跳線冒，然後又換個跳線端插了上去。

    抬起頭，趙宋笑著對女人解釋道：「玩家國度成立的初衷，是為超頻狂人和遊戲狂熱者們創建高端品牌，更多的是對企業實力的展示。所以為了每位顧客都能全效體驗現在的遊戲大作，在它出廠時，就對它做了微超頻設置！」

    說到這裡，趙宋把機箱扶正，輕輕的按在了開機建上。

    「滴~」的一聲，電腦啟動，顯示器上，那隻美麗的眼睛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玩家國度是特斯拉旗下品牌，市場上的流言對我們並沒有影響，因為，我們更注重的是為每一位用戶提供極致體驗，這隻眼睛是『G'，它的全稱是Republic of Gamers，翻譯成中文，就是遊戲玩家共和國！奚女士，您是特斯拉頂級客戶，今天，就為您破例一次。」

    說道這裡，趙宋穿上了西服，向女人鄭重的說道：「現在，它兼容任何內存！」

第十七章 不用了。

    2001年，種花家網民3000萬，其中的DIY愛好者可能連千分之一都不到。

    絕大多數網民，他們看得懂玩家國度不兼容，質量不穩定，看得懂年輕的趙宋貪快求全，其他的，他們看都不看。

    他們不會去官網看看詳細的參數介紹，也不會買了主板之後去一字一句的閱讀說明書，他們上專業It論壇只是為了尋找各種裝機方案，在這個專業超頻還需要調整跳線的年代裡，那些複雜的插針對他們來說就好像天書一樣！

    在海鳥，在中關村，在全國各大電子賣場，所有經營玩家國度的鋪商和夥計們，對於主板鍵帽異位的問題，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有人假裝不知道。

    海鳥商城裡，三樓，在離億城不遠的小櫃檯裡面，夥計小薊透過人群縫隙看著忙碌的趙宋，滿臉豔羨。

    「羨慕了？」鋪商老鐘走到小薊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要是能騎著平板車一天送七台電腦，也可以試試按他的路走一走。」

    騎著車滿京城送七台電腦，用時長點再受點累倒是可以送到，小薊出了一下神，隨後趕緊搖搖頭，「老闆，我可沒有他那樣的本事。」

    之前是網絡，現在是紙媒，最熱議的不是趙宋的首富身份，而是他無數次被坑的經歷，以及他應對的手段。

    被無數人津津樂道的，是那幾個專業哭喪的中年婦女在太平洋的精彩演出。

    最讓小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挨過這麼多坑，為什麼沒有被扎過一次貨。

    「老闆，趙宋真的只有二十一歲嗎？他創業的時候，那麼多百萬級大單，就是晚幾天付款他都不做！樓下的那個王老狐狸，前兩天被走鬼的事，聽說只有七十萬。」

    老鍾不屑的看他一眼：「你以為中海老王八是白叫的！別說王老狐狸，就是興盛那老陰貨都奈何不了他，太穩了！」

    小薊點點頭，再次向人群中看了一眼。

    「啪~」

    老趙拍了他腦袋瓜一下，說道：「別看了，你要是有點追求，就爭取做到海鳥銷量前三，這樣你就有機會進特斯拉了！」

    「嗯！」小薊重重的點頭，「老闆，高端主板還是推特斯拉？」

    「對！」老鐘四處張望，隨後小聲說道：「上級配貨商說了，特斯拉提高了返點，這個數！」

    看到老鐘伸出的手指，小薊眼前一亮。

    「大氣！」

    說著，他向人群中的趙宋看去。

    ………………………

    像小薊這樣看趙宋的人很多，看著他熟練的組裝好主機，看著他熟練的安裝驅動程序，結合論壇上關於他的傳說故事，全都想到了他的另一個稱號——中海趙宋，一個曾經想把電腦全都裝上自己的配件的傻子。

    此時，已經沒人在笑他了，因為，至少他努力在做，機箱、鍵盤、散熱器、電源、主板、顯卡、內存，以及五通大廈六樓從不熄滅的燈火就是最好的證明！

    …………………

    「奚女士，這張驅動盤裡有一個非常小的管理軟件，在您的T1包裝裡也有一個，回去之後，一定要檢查您的電腦有沒有裝上它。」

    奚女士頷首，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看了眼被保鏢擋在幾步外的人群，趙宋猶豫片刻，又打量了眼前的VIP客戶，才輕聲說道：「馬上四月底了，特斯拉技術部門懷疑會有一場電腦病毒爆發潮。」

    特斯拉技術部，只有李郁一人的部門，特斯拉目前最大的短板。

    「哦？」奚女士眼前一亮，連忙問道：「為什麼我沒有聽到消息，各大殺毒軟件公司也沒有動靜？」

    「只是懷疑！我們的技術人員還沒有找到它。」

    這種事情，在沒有找到那個潛伏的病毒之前，趙宋和李郁毫無把握，要是提前預警反而沒有爆發，風頭沒倒變成笑話可就不好了！

    模模糊糊的回答並沒有讓奚女士放棄，想到此人的身份，又想到自己的單位，她連忙問道：「那個小程序，別的電腦能裝嗎？」

    這一次，趙宋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把主機放進包裝箱裡，隨後說道：「奚女士，有空的話，可以仔細看看您的特斯拉會員手冊，一切有關數碼和計算機的問題，您都可以打T1隨增的會員卡上電話，無論您是不是購買我們的產品，都能得到詳細的解答！」

    特斯拉從來不做政府採購，除了產品為王的手段之外，就是在奚女士這種超級VIP身上打主意了。

    「非常感謝！」奚女士感激的點頭，見趙宋要抱起主機箱，連忙吩咐身後男秘書上前接過，「趙宋先生，非常榮幸接受您的服務！」

    趙宋把主機小心的遞給一個彪頭大漢，才微微俯身，伸出手輕握下奚女士伸出的嫩手：「很榮幸為您服務。」

    「再見。」

    「再見！」

    奚女士禮貌的點點頭，才和大漢一起坐電梯離開。

    等下到海鳥二層的時候，才回頭問道：「特斯拉T1最便宜的多少錢？」

    大漢一手主機，一手顯示器，毫不費力，歪頭想了一下，才說：「12888，如果是集采的話，聯繫他們的大客戶部，價格會便宜很多。」

    「馬上聯繫！」奚女士果斷的說道：「財務處和技術部門全部更換。」

    大漢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剛才趙宋先生並不確定。」

    「他是誰？」

    「趙宋。」

    「趙宋是誰？」

    「……」大漢腦門冒汗，思考片刻才說道：「是首富！我明白了，回去後馬上聯繫。」

    ……………………

    等奚女士消失不見，趙宋才回頭對剛剛趕過來的傅劍行說道：「樓上那個小老闆，你去見見，我去就太給他面子了！」

    是你想出口氣來著，傅劍行心裡翻個白眼，默默點頭。

    趙宋砸吧下嘴，看著奚女士消失的方向，感嘆道：「這樣的人，才是我這個層次交流的對象。」

    雖然這話很有道理，但是讓他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總有種不要臉的感覺。

    拍拍傅劍行的肩膀，趙宋帶著身後的保鏢們離去，結束了這場虎頭蛇尾的裝逼行動。

    ………………

    「趙總！」

    五分鐘後，海鳥廣場。

    在坐進奔馳之前，趙宋意外的看著兩個人。

    石通和鄭楠也忐忑的看著趙宋，生怕這個活力十足的年輕人不搭理他們。

    來到他們面前，趙宋自己打量了鄭楠幾眼，才問道：「你是鄭楠？」

    鄭楠小心翼翼點頭。

    趙宋週期眉頭，不悅的問道：「你們董事長呢？」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只要他道個歉，事情就結束。」

    石通艱難地說道：「趙總，我們撤訴，如果需要道歉的話，您看我們兩人道歉……」

    趙宋先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兩人，突然笑了起來：「那到不用了，好一個『金錢不重要，要做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感情那位說的話都是放屁！」

    說完，趙宋掏出手機，轉身坐進車裡。

    「丁濤，通知劉聰，在國際市場上針對華石競品，玩家國度全線降價！」

    「明白！」

    「通知噠噠姐，以我年輕氣盛，衝冠一怒為朋友的角度讓媒體炒作，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一場類似彩電行業的價格大戰就要在電腦配件業展開！」

    「是！」

    「通知李博維，讓神舟做好準備，還有兩個月，DDR標準就要來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把那些該死的PC133全都賣出去！」

第十八章 價格大戰序幕

    奔馳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鄭楠立刻哭喪臉起來。

    她不解的看著石通，問道：「董事長為什麼不願意道歉？」

    「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在追究！」石通沒好氣的說道，「你讓董事長跟一個毛頭小子道歉？」

    「可是特斯拉奈何不了華石，華石也奈何不了特斯拉，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石通搖頭說道：「會不會兩敗俱傷我不知道，加上幻想，長城在旁邊煽風點火，華石台式機肯定會提前退出大陸！」

    說到這裡，石通轉過頭，對的鄭楠繼續說道：「只要研究過趙宋這個人的，都知道除了兩個女人以外，凡是坑過他的全都沒有好下場，道歉沒有用的！」

    說完，石通就向前走去，同時招呼的鄭楠，「走吧，回去再想想辦法！」

    「走什麼！」鄭楠頹然道：「我要去趟中關村派出所！」

    「幹什麼？」

    鄭楠雙眼無神的回道：「接受調查，報案時隱瞞事實，妨礙司法公正！」

    「……」

    ………………

    美利堅紐約，曼哈頓地區一棟破舊的商務大樓裡。

    全新的一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蝴蝶兒忙啊蜜蜂也忙，小鳥兒忙呀白雲也忙，但身處辦公室的劉聰，卻應景不了這大好時光。

    「威廉姆斯先生，是的，你沒有聽錯，玩家國度降到和華石同價，無論它報價多少。多出來的利潤分成全是你們的！」

    「………」

    「是的！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您的賣場裡面，玩家國度的廣告要比華石多！」

    「……」

    「好的，期待您的好消息。」

    掛掉電話，劉聰站起身，舒展一下身體，疲憊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現在，特斯拉產品的銷售渠道徹底被他掌握在了手裡，等到薇薇集團的代理合同到期，就可以直接轉移到特斯拉美利堅分公司旗下。

    在這方面，李薇表現的很大氣，唯一的條件，就是劉聰坐鎮薇薇集團，為她處理所有關於特斯拉的產品銷售問題。

    而她自己，則在一群精英的協助下開拓著全球貿易市場，他們去非洲送清涼油，然後把鍋碗瓢盆賣過去；去歐洲出口蒼蠅魚餌，然後把鍋碗瓢盆賣過去；向島國出口蚯蚓，然後把鍋碗瓢盆賣過去；向阿拉伯國家出口能建造游泳池的黃沙，然後……把鍋碗瓢盆賣過去！

    至於她怎麼知道那些國家緊缺這麼多種邪門的東西的，劉聰想都不用想：除了趙宋，沒有人還能研究這個！

    其實不只是鍋碗瓢盆，還有打火機、電擊棒、帶小翅膀的姨媽巾（因為很多歐美女孩子並不喜歡棉條）、以及各種成人用品……

    給劉聰印象最深的，是趙宋和李薇兩人時常聯繫的那段時間裡，趙宋在免提電話裡說的那段話：「我給你們說啊，歐美的奶罩，會有款式好看的大罩杯，但大部分都完全沒有考慮到大胸妹除了愛美之外的其他需求。

    正所謂『我笑別人胸太扁，別人笑我走路顛。』兩片小小的布片，完全不收副乳。而我們種花家、尤其是樂視的文胸產品，能完美解決這一問題！」

    說完那段話，趙宋還向他鄭重的提出警告：「劉聰啊，如果一個金發妹子在你面前做出『掏』和『撈』的動作時，千萬別當成對你在暗送秋波，那只是她的NAI正四面楚歌的從文胸裡全面掉出！」

    「噗~」想到這裡，劉聰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讓一直透過玻璃偷瞄他的兩個小文秘眼含異彩。

    想到了趙宋，又想到了特斯拉的小夥伴們，還想到了那個小村子裡的家人，他緩緩地收起笑容，隨意的換上便裝，向辦公室外走去。

    他該上課了，他，也想家了！

    ………………………

    種花家，京城。

    平緩行駛的奔馳車上，坐在副駕的廖櫻竹拿起對講機，利落的吩咐道。

    「前車注意，五環收費，車流量小，我們上五環。」

    話音剛落，對講機迅速的傳來答應聲。

    「明白。」

    廖櫻竹看見駕駛位上的二毛對對她點頭示意，便放下對講機，打開了資料夾。

    「趙宋，資料看完沒有，我這裡有幾條重要新聞。」她和文貞文一樣，在只有自己人都時候，稱呼趙宋的名字，而不是『老闆』。

    後座上，趙宋翻看著手裡的技術文檔，頭也不抬的說：「你念吧，我這邊都是特斯拉微電子的技術資料，我大概瀏覽下就行。」

    「好！」廖櫻竹答應，低下頭，把信息部彙總過來的部分新聞念了出來。

    「美利堅市場調研公司IC Insights發佈產業分析報告，全球半導體總額預計今年下降34％，預計芯片銷售額將在今年內下跌27％。這一數字是16年來全球半導體業年度銷售下滑幅度最高的一年，超過了1985年曾創下20％的最高下跌紀錄。」

    「島國最大的芯片製造商富士通宣佈，計畫通過對下屬部門進行重組或關閉，到2002年3月裁減15000名員工，以削減成本，拯救電腦芯片業務。」

    「島國第二大芯片製造商東芝公司也表示，在到2002年3月的年度中，東芝將削減半導體投資28.6％，從原計畫的1400億日元降至1000億日元，計算機的產量也將削減。

    鑑於芯片領域將出現虧損，東芝公司表示裁員將是不可避免的。日本第三大芯片製造商NEC在也宣佈，該公司將修訂本年度1440億日元的原投資計畫，並將削減半導體部門的4000個職位，同時，在3年內壓縮內存的生產量。」

    聽到這，趙宋打斷了廖櫻竹的話音，「讓島國分公司對這些被裁人員進行一次篩選彙總，最快速度！」

    這就是趙宋一直在和島國合作，關注島國半導體行業的重要原因。

    他們在南韓四星、現代和LG等公司的瘋狂反週期商業戰之下，步步退讓，今後，這些巨頭將紛紛宣佈退出內存產業，讓爾必達的整合進入最後的階段。

    這些島國人，太能忍了，從1987年《超級301法案》開始，忍了31年，至於之後他們會不會再繼續忍下去，趙宋不知道，因為他那時已經死回來了。

    現在，美利堅對島國收取的反傾銷稅最高達到了100%，而對南韓，卻只有區區的0.74%，南韓半導體業的崛起，除了國家動用了戰爭賠款支持以外，美利堅對他們的全產業裡扶持、投資更是最主要的因素。

    面對這種情況，島國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辱負重，默默積蓄，調整自己的電子產業佈局。

    調整到了2018年，世界10大半導體設備廠商，除了只做光刻機和應用材料的阿斯麥，美利堅有四家，而島國，五家！

    十九種半導體芯片所必需的的材料，有十四種材料，島國佔據了50%以上的份額，甚至部分形成了壟斷！

    想想十四年前（1987），島國用自制的 Gmicro/200 32位微處理器上實現了自研TRON操作系統的VLSI CPU管理時，美利堅律師哈維爾的警告：

    一旦TRON成為標準，島國資訊業將擺脫對美利堅軟體工業的衣服，美利堅再打入島國的市場，將難如登天。

    於是，未來的島國連本土化的『臉書』都成為了奢望！

    這樣的警告，在未來，將伴隨著5G的來臨，在種花家和美利堅的國運博弈中，重新上演。

    認得清自己國家的科技水平，不妨礙愛黨愛國愛人民。

    而島國，將是認清自己的最好的老師！

    看著前面兩人沒有注意這裡，趙宋使勁撓撓頭，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他一個人，可啥也幹不了，他現在說的話，連傳說中的內C都上不去。

    「邊走邊看吧~」在心裡嘆口氣，趙宋輕聲吩咐到：「接著說。」

    廖櫻竹聞言，繼續翻看文件夾念道：

    「為期2天的全國集成電路行業工作會議昨天在上海召開，信息產業部電子信息產品管理司張司長口氣非常嚴峻地不點名指出，上海的一個芯片製造公司，今年頭4個月虧損了4億元RMB。張司長同時指出，今年集成電路產業困難重重，許多企業業績不好，於是她舉了以上的例子。

    據我們分析，張司長所暗指的芯片公司就是著名的尚海華宏NEC電子有限公司(文中簡稱「華宏NEC」)。」

    念道這裡，廖櫻竹停頓了一下，見後面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於是翻開最後一頁，大致瀏覽下內容之後，她若有所思的念道：

    「由尚海市市委組織部和華宏集團聯合組成招聘領導小組，公開向海內外招聘集團總裁，這樣的大型企業集團層次的行政第一把手向社會公開招聘，在尚海尚屬首次，在全國也不多見。」

    「就是這個！」聽到這裡，趙宋坐直了身體，他前兩天已經隱約的聽到消息，所以讓神舟秘書處開始準備簡歷。

    「把我簡歷投過去！」

    「趙宋！」廖櫻竹裝過頭，擔憂的問：「那可是真正的百億級企業，光是設備折舊每年就2、3個億，你確定要應聘？」

    「所以我們要打價格戰搶佔市場，要把世界先進積體往死裡懟！」趙宋狠狠地揮揮手：「先把簡歷給我投出去，去不去等事情完事了再說！

    讓車隊掉頭，通知神舟，就說我不過去了，培訓這麼長時間，如果做出來的內存還達不到質量要求，讓那些管理層全都給我滾蛋！」

    「明白！」廖櫻竹大聲回答道。

    「今晚放出消息，神舟系所有配件，玩家國度兩款主板，一款內存，全線降價！」

第十九章 屠夫起航

    2001年，4月19日凌晨。

    很平常的一天。

    8:00，特斯拉官網更新。

    「4.26臨近，警惕CIH死灰復燃，特斯拉客服中心，從今天起將24時值班，為所有客戶提供病毒查殺，文件備份等話務服務。」

    「受國際芯片產業產能過剩等因素影響，自今日起，玩家國度旗下主板及內存產品全線降價！」

    這是第一次有PC廠家就病毒事件向其用戶預警。

    這是第一次半導體產業終端廠家官宣降價，之前，灣灣廠家佔據主流的零配件市場裡，價格反應速度永遠比上游市場慢半拍。

    …………………

    某寫字樓。

    王欣關掉特斯拉官方頁面，站起身伸個懶腰。

    隨後，他再次坐了下來，打開記事本，雙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跳動著。

    五分鐘後，密密麻麻的代碼在記事本上顯露出來，保存-更改後綴名-運行。

    沒有任何問題。

    王欣微微一笑，看著windows操作系統界面裡，空空如也的右下角，思索片刻，大聲喊道：「小李！」

    話音剛落，辦公室角落裡冒出一個大腦袋，回道：「老大，嘛事？」

    「通知大家一聲，從今天起到27號，把超級網鏢和卡巴斯基全都給我裝上！

    所有數據全部備份一次。」

    大腦袋小李聞言立刻哭喪著臉，唉聲道：「老大，那倆玩意佔用CPU資源是在太大了，裝上之後，咱們的工作至少慢上半拍。」

    也是！王欣撓撓頭，想起剛才特斯拉發來的提醒郵件，突然眼睛一亮。

    「一會我給你發個特斯拉的小程序，把它反編譯出來，運行到咱們所有工作機器上！」

    聽到這，大腦袋小李興奮道：「老大，咱們想一塊去了，我剛才正在做呢！我跟你說啊，特斯拉有高人，編寫這個小程序的，都快趕上你一半了！」

    「馬屁精！」王欣笑罵道：「人家是個真高人，不到一千條代碼，能和windows系統底層完全融合，實現鎖定和更改BOIS及系統時間，換成我，一時半會可做不到！」

    「對老大你來說，不就是多費些功夫的事嗎！」大腦袋小李笑嘻嘻地說。

    王欣搖搖頭，不再搭理這小子的馬屁，最後警告說：「一會上班，通知大夥一聲，中午把所有計算機在DOS狀態下全盤殺毒，備份資料，還有，誰要是這兩天敢隨便打開什麼網絡**，小心我收拾他！」

    「明白！」

    在windows界面下，殺毒軟件不是萬能的，現在種花家所有的PC用戶中，99%的人不會知道，要用不同品牌的防火牆和殺毒軟件，全面殺毒要在DOS下進行才最有效果！

    …………..

    交代完畢，王欣拿起一張採購單填寫起來。

    不是為了買降價的東西，而是玩家國度那款永遠缺貨價值4999元的旗艦級gfouce3 128M顯卡！

    作為頂級程序員，還是特斯拉的小粉絲，王欣大概能看出，玩家國度早晚要從特斯拉這個從來不降價的品牌中獨立出來——電腦配件的價格，上下波動才是常態。

    也許這次降價行動之後吧，他想起了快閃，『去打破』和其他創意廣告，還有到現在還在熱議的新中海發佈會，王欣突然對那個神奇的趙宋充滿了期待：玩家國度……他會用什麼手段？

    ………………………

    9:00.

    中海營業。

    第十通道，算是除主通道以外，間隔最大的購物通道。

    神舟科技開放式櫃檯就坐落於此，純明黃色的佈局顯得異常簡潔明快，四個夥計，兩男兩女，樣貌全部中等偏上，臉上都掛著溫和的笑容，挽手佇立於櫃檯兩側。

    經過幾個月對鵬程的整合，這樣的神舟專賣店遍佈了整個大江南北，加上近期馬上要融合的嘉明，神舟的銷售渠道完全符合它300億的身份，加上和特斯拉無關的獨立的供應鏈體系，這，就是趙宋對神舟最大的貢獻。

    角落裡，身穿休閒裝的趙宋正和李博維相對而坐。通道外，人來人往的顧客竟對兩人視而不見。

    趙宋就是這樣，穿上西裝像個人物，穿上常服，也就像個人。

    此時，他正認真的聽著李博維的匯報。

    「電子園十二座廠房已經全被神舟包下來了，全新的協議已經和京城電控簽署完畢。」

    「四條精益流水線，12條SMT生產線已經全速運行三天，品控上還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特斯拉支援的工程師昨天已經全線撤走。」

    說道這裡，李博維抬頭看著趙宋：「董事長，從現在起，神舟科技和特斯拉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扯。」

    趙宋點點頭，交代道：「關聯企業的問題讓董事會拿出章程來，實在不行就去諮詢證監會，相關的事項披露一定要做好！「

    「明白。」

    「以後神舟只和特斯拉微電子做合作，就算是PC設計、磨具方面，我也會把特斯拉相關的產品轉到微電子名下。」

    相對幻想集團來說，神舟科技是比它更純粹的買辦，按照那些股東的鳥性，研發費用一旦過多，肯定少不了一些麻煩事。

    所以神舟的研發部門更像是產品測試部和售後工程部。

    李博維鄭重的點點頭，隨口問道：「董事長，股權轉讓已經全部辦理完成，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確定復牌時間。」

    「先不急！趙宋搖搖頭，說道：「特斯拉微電子剛剛入駐一批專業團隊，正在全力公關兩個小項目。」

    說著話，趙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便簽，遞給了李博維。

    「這是項目最終產品，對於打破國外壟斷，填寫國內空白，節省國家外匯都有著積極的意義，用最快的速度成立一家空殼公司，名字就叫京城聯電，特斯拉微電子佔股5成，剩下的除了神州之外，再找幾個能幫我們拿到業務的股東。」

    李博維隨意掃了兩眼，立刻臉色大變，連忙把便簽撕的粉碎。

    「董事長，有把握嗎？」

    「把握很大！」趙宋俯下身，低聲說道：「團隊全部人員都有著硅谷半導體公司十年的工作經驗，那個SIM卡，我們打算使用FLASH 閃存技術，東芝公司很感興趣，已經派遣一個技術小組前來協助！」

    李博維當然知道手機SIM卡是什麼，目前這玩意全靠進口，採購價一塊芯片80多RMB，他忍著激動問道：「預計成本是多少？售價多少？」

    成本是多少？趙宋沒說話，如果能入主華宏NEC，完全掌握他們的4吋、6吋、8吋生產線工藝，形成產研發深度一體，報價2塊錢都算暴利。

    趙宋歪下腦袋，像是徵詢似的問道：「成本會很低，售價……28？」

    李博維瞬間漲紅了臉，這玩意要是做出來，那將是多大的經濟效益和政治效應？到時候，只要和京城聯電沾上關係的單位和個人，陞官發財的簡直不要太少。

    只稍稍猶豫了片刻，李博維非常乾脆的應承下來。

    「包在我身上！」

    趙宋好像知道他剛才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輕聲說道：「特斯拉微電子第一塊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芯片，已經流片完成，進入了最後的測試階段，目前看來，成功率很高。」

    李博維聞言，好奇的問道：「董事長，能說說是什麼芯片嗎？」

    事到如今，對李博維這樣親近的人沒什麼可隱瞞的，趙宋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測試成功，未來三個月內，市場上將出現百元以內的神舟牌無線鍵鼠，未來一年，最便宜的無線鍵鼠將降到30元以內！」

    「嘶~」李博維倒吸一口冷氣。

    趙宋站起身，看了一眼心愛的勞力士，感受到手機的振動，笑著說道：「這聲驚嘆還是留給一會的顧客吧！李叔，這一次神舟和特斯拉聯合打響市場份額之戰，但是我希望未來有一天，人們提起神舟這個名字時，不再聯想到它和趙宋有關。」

    「會的！」

    ……………………

    上午十點。

    京城市夕陽區人民法院駁回了特斯拉對青雲公司的訴訟。

    同一時間，十餘款E-ATX灣灣系主板上市，除了功能上稍有欠缺之外，在價格上完全輾軋特斯拉的玩家國度。

    此時，所有人都目光全都集中在中海，集中在那個只有21歲的年輕首富身上。

    畢竟，兩條消息對剛剛官降的玩家國度來說，實在太受打擊了。

    議論、嘲笑、不屑一顧，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年輕的首富，將在深耕市場多年的灣灣系品牌圍剿下，將迎來第一次失敗的時候。

    很多人都忘了一點，特斯拉並不只有一個趙宋，從施明接手特斯拉PC設計部門開始，至今已有半年多的時間，原創的板卡製品也許在設計上還不成熟，但要是照抄，完全不在話下！

    起訴青雲公司失敗，給特斯拉，給神舟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突破口。

    逆向研發，灣灣也許很厲害，但大陸人卻是能把原創玩到破產「抄人」！

    10:30分。神州大地所有主流的IT網站頭版橫幅全部更換。

    「以普及的名義，神舟出征！」

    「神舟紅條內存，64M 99元，128M，199元！」

    「神舟815主板，399元，KT880主板，366元！」

    「神舟TNT2顯示卡，299元，Gfouce MX 64M顯卡，366元！」

    「5月4日青年節，神舟科技第一代PC產品即將面世，青春一代：4999！」

    價格屠夫，神船起航！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