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4030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1
第三百九十六章 陽謀(求訂閱!)

    …

    回到府中,童貫便對親衛道:“將宋江與本帥叫來。”

    原來,有關李衍的一切全都是宋江跟童貫說的,調虎離山的主意也是宋江給童貫出的。

    因為火燒連營一事,宋江被童貫記恨上了。

    被主帥記恨上了,還能有宋江的好?

    可以說,前段時間,童貫處處給宋江小鞋穿,讓二龍軍在那之前的大好形勢蕩然無存。

    宋江很是莫名其妙!

    還好

    吳用很快就想到,這很可能是因為火燒連營那夜宋江處事不當而造成的,然後趕緊將他的猜測說給宋江聽。

    起初,宋江並不信,他覺得自己沒做錯甚麼。

    可是後來童貫變本加厲的給二龍軍小鞋穿,由不得宋江不信吳用的判斷。

    與此同時,宋江也後悔不已,“早知恁地,當初就聽了軍師之言,何苦惹這個麻煩!”

    經此一事,宋江又成長了不少。

    然而,這些全都於事無補,二龍軍依舊跟受氣包一樣。

    火燒連營那夜,二龍軍三十六天罡中死了九人,其中包括小遮攔穆春和冷豔山的大當家鄺金龍,地煞中死了十多人,士卒更是死傷的三四千,士氣本來就低落,如今再處處被童貫穿小鞋,大有嘩變之勢。

    宋江無奈,只能逼著吳用想辦法。

    吳用無意間從田虎手下的一個名叫“黃鉞”的降將那聽說,他們攻打田虎時,李衍一直在晉寧府,守衛晉寧府的軍隊也是李衍的,所以十節度他們才沒能打下晉寧府。

    又跟黃鉞等降將深聊了有關李衍的事之後,吳用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李衍曾想聯合田虎、王慶、方臘伐宋。

    於是,吳用就給宋江出了這個“調虎離山”之計。

    隨後,宋江就去找童貫如此這般的將李衍賣了。

    當然,在宋江看來,這不是賣李衍,而是為大宋除害。

    宋江來到堂上拜見了童貫之後,童貫直接道:“官家同意了你的調虎離山之計,可有一樣,怎麼才能讓李衍派兵攻打遼西京?”

    宋江正了正身體,然後將吳用出的主意和盤托出:“李衍此人,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極為在意自己的名聲,尤其是近幾年勢大了之後,一直在努力經營自己的名聲,以至於山東、河北兩地的愚民無不知他的假仁假義,若想讓李衍北上攻打遼西京,只需從這一點上著手,便由不得他不去!”

    童貫道:“與本帥細說。”

    宋江拜道:“遵命……遼帝耶律德光扶植石敬瑭攻滅後唐稱後晉皇帝后,從石晉王朝攫取了幽雲十六州之地,之後便不斷襲掠中原,大肆搶劫殺戮我漢人,年輕女子更是命運悲慘,有糧時供他們淫樂,無糧時則成為他們的糧食,我中原百姓深受其害,而最深受其害的便是河北、山東兩地的民眾……這段刻骨銘心的仇恨,並不是消失了,只是因為時間太長了,而被很多人忘記了,大帥只需在朝堂之上保舉李衍攻打遼西京,再派人去太學和那煙花之地提起此事,言明,李衍乃是漢人的英雄,在海外開拓疆土,手握重兵,又休養生息數年,能收復燕雲十六州者,非李衍不可……”

    見童貫的臉色變了,宋江連忙道:“大帥只是將李衍捧高,逼他去攻打遼西京,將他捧得越高,他摔得就越慘,等他大敗,自然得大帥您去收復燕雲十六州,除了大帥,誰又能立這大宋第一功?”

    聽宋江這麼說,童貫的臉色才好一些,道:“恁地就能逼李衍去攻打遼西京?”

    宋江言之鑿鑿道:“如果李衍志在天下,必派大軍去取燕雲十六州,否則就會失去天下民心,大帥您這是陽謀,不是陰謀,不論李衍怎麼選,都已經注定了其敗局……他必敗於大帥您之手!”

    事實其實也的確如宋江所說。

    契丹人,應該說,北方的遊牧民族,給漢人造成的傷痛是刻骨銘心的,漢人又怎麼可能完全忘記?

    正如宋江所說,這段刻骨銘心的仇恨,並不是消失了,只是因為和平的時間太長了,而被很多人忘記了,只要有人提醒,人們一定會很快想起來。

    再有

    只要燕雲十六州不在漢人之手,北方的遊牧民族就可以隨時南下奸銀擄掠漢人。

    實事也確實是這樣遼國強大的時候,一年來兩趟,禍害了無數漢人,以後金國崛起,更是想來便來,讓中原地區的漢人民不聊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李衍有能力收復燕雲十六州,而不去,無疑會讓漢人失望,尤其是李衍視為基石的山東、河北兩地的漢人。

    將來戰火一起,必然會有受苦受難的人想:“全怨李衍當年保存實力不去收復燕雲十六州,我們才遭此橫禍!”,進而怨恨李衍!

    北宋雖慫,趙佶雖昏庸,蔡京、童貫等人雖奸佞,但北宋的的確確是給中原漢人帶來了一百多年的和平,這是誰都無法抹殺的事實,將來戰火一起,必然會有人懷念這段和平的時光,進而懷念故國,甚至是想復故國。

    更為重要的是,趙匡胤奪得天下後不久,就立下戒碑:“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因此,除了南宋初年的陳東和歐陽澈因上書被殺以外,宋代諸帝基本上都遵守了這一遺訓。宋朝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進而贏得了天下文人的心,這也是趙佶昏庸至極、趙桓懦弱至極、趙跑跑從北跑到南最後跑到大海上就是堅決不抵抗仍有那麼多文人跳出來拯救這該滅的慫朝的原因,蒙古滅宋,更有浙江十萬、福建四萬士子紛紛跳海自殺殉國。

    總而言之,李衍要想取宋國而代之得這天下,就不能失去民心,不能失去聲望,否則後患無窮。

    換而言之,不是能打,就可以坐擁這天下,尤其是以異姓來奪天下。

    宋江又道:“另外,只要大帥此計一出,民眾必然都心向收復燕雲故地,反對聯金攻遼的聲音則必然得消失,恁地時,大帥就可以立這大宋第一功了。”

    童貫聽罷,撫鬚笑道:“此計甚好!”

    ……

    ……

    那章稍晚一會,一個小時左右。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2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求訂閱!)

    …

    “聽說沒有,北方金國崛起,遼國沒落,如今遼上京已失,金國大軍正礪戈秣馬準備攻取遼中京,遼主嚇得逃到了遼西京閉門不出。”

    “該!遼國也有今日,當初遼國強大之時,年年騷擾我大宋北方,燒殺搶掠,無惡不做,就當有此報!”

    “不論是遼國強盛,還是金國強盛,於我大宋而言,都絕非好事,此二國皆為夷狄,與誰相臨,都難保其不犯我大宋,燒殺擄掠我大宋百姓,除非我大宋能收回燕雲故地,在那裡建立鋼鐵防線,才能永絕後患。”

    “童大帥不是力主收復燕雲十六州,為何不借此機會北上復我漢人故土?”

    “童大帥要率兵南下平方臘那伙賊寇,無暇北上……可惜了這個千載良機!”

    “韓兄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豈不知朝廷有意讓安東都護府的李大都督北上攻打遼西京收復燕雲故地?”

    “有此等之事?”

    “小生也有所耳聞,就是不知,李大都督去是不去?”

    “李大都督,漢人大英雄也,海外開疆拓土,揚漢人雄威,小可斷言,漢人之中若有一人能收復燕雲故地,此人非李大都督不可!”

    “李衍手握雄兵幾十萬,又休養生息多年,肯去,定然能收復燕雲十六州,怕只怕,他不肯去。”

    “怎會不肯去?”

    “私心也。”

    “私心?”

    “樂浪、真番二郡北側有泰封、高麗虎視眈眈,李衍若是調大軍北上,他的防地必然空虛,也就給了泰封和高麗可乘之機,屆時後果難料,而中原之地非李衍之屬地,他又怎會冒自己屬地被奪之險,來助中原建立長城?”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都督乃古今聖人,怎會恁地狹隘,小生斷言,大都督必會摒棄門戶之見,派大軍北上,復我漢人故土,為漢人重築鋼鐵長城,永絕夷患!”

    “孰是小人,孰是君子,得用事實說話,我賭李衍不會北上收復燕雲故地,他若是北上,我願赤足繞汴梁行走三日。”

    “我與你對賭,大都督若是不北上收復燕雲故地,我願自掘雙目!”

    “……”

    一時之間,好像整個開封府都在議論李衍北上收復燕雲十六州一事。

    這其中,有兩個地方的議論的最甚一個是太學,另一個就是青樓。

    太學自不用多說,宋朝的士大夫生活在一個自由開明的政治環境中,所以,宋朝的讀書人最喜歡發表言論,講道理,議論國家大事。

    而青樓向來是文人墨客聚首之地,自然也就成了議論李衍北上收復燕雲十六州一事最甚的地方之一,另外妓女也在推波助瀾,京城第一名妓趙元奴就公開說道“倘若大都督派大軍北上收復燕雲故地,奴家趙元奴願為大都督撫琴吹簫。”

    自從李師師神秘失蹤,趙元奴就成了京城無可爭議的第一名妓,無數人一擲千金尚不能見她一面,如今公開說只要李衍派兵北上收復燕雲故地她就願為李衍撫琴吹簫,怎麼可能不讓人議論紛紛?

    就在這樣的氛圍下,以聞煥章為首的安東使團進京了。

    聞煥章等人離東京城還有十里,一眾宋國官吏便出城夾道迎接。

    快到晌午,宋國官吏突然看見,遠處來了幾百人,而且還趕著上百輛大車。

    人皆是宋人裝扮,大車上則裝滿了高麗青瓷、高麗紙、高麗布、柞蠶絲綢、皮毛、人參、琉璃、香皂,有二十輛大車還是人坐的馬車,不用去撩開車簾,眾人也能猜到那裡面十有**是美女高麗美女。

    另外,拉這百輛大車的馬匹,無一不是北地的高頭好馬。

    一時之間並不太容易給這一百輛大車估價,但最少也得值大幾百萬貫。

    宋國官吏心道“這一百輛大車難道是李衍給官家進貢的貢品?”

    來到近處,聞煥章定睛一看,來迎接他們的這些人中,很多都是他以前的舊識。

    一時之間,聞煥章不禁感慨萬千!

    年來教授隱安仁,忽召軍前捧綍綸。

    權貴滿朝多舊識,可無一個薦賢人。

    “若非當年巧遇大都督,我聞煥章何來今日衣錦還鄉之時?”

    多年身居高位,又主政一方,如果將安東都護府比作一個朝廷,那聞煥章便是無可爭議的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的聞煥章早已經練就了一身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度,以至於,聞煥章的那些昔日舊識,無一人敢上前與他打招呼。

    還好

    歡迎的人中,還有蔡攸、李邦彥、林靈素、王慶等人,不至於丟了朝廷的面子!

    蔡攸與聞煥章打交道最多,而且自認為是李衍的朋友,地位高過聞煥章,因此也就沒太將聞煥章放在心上,道“李衍還真把他義兄當回事,竟然將你派來了。”

    聞煥章道“我家大都督無有兄弟姊妹,只有王將軍這一個義兄,自然敬重王將軍,我家大都督曾有言,誰要是欺辱王將軍,他必親提大軍前來!”

    聞煥章此言一出,氣氛立時一僵!

    王慶左右看看,笑道“吾弟還是這般喜歡說笑。”

    聞煥章不置可否,然後拿出一張禮單雙手交到王慶手上,道“邊境摩擦不斷,大都督擔心有戰事爆發,便親去前線坐鎮了,因此無法親自前來賀將軍受招安,大都督對此深以為憾,特命小可攜禮物百車來賀,並向將軍賠罪。”

    聽了聞煥章此言,一眾官吏又看向那百輛大車,無不心道“原來這一百輛大車不是進貢給官家的,而是送給王少師的,送這麼重的賀禮,這王少師跟李大都督得有多親近?”

    王慶聽罷,非常滿意,進而對他自己所做的選擇更加無悔!

    聞煥章又道“另外,大都督還為將軍準備了一隻好船,也就這一二日,便能到達東京。”

    王慶笑道“吾弟怎麼這般客氣。”

    聞煥章掃視一遍宋國官吏,然後道“大都督說,一日為兄,終生為兄,他與將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宋國官吏聽罷,無不動容!

    王慶見之,心道“李衍真乃信人,好兄弟!”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2
第三百九十八章 雲想衣裳花想容(求訂閱!)

    …

    聞煥章一邊跟蔡攸、李邦彥、林靈素、王慶等朝廷要員以及昔日的舊識天笑風聲、一邊隨著迎接人員進城。

    一行人剛進得城來,幾千名太學生就圍了上來,紛紛道:

    “聞副都護,不知大都督是否會出兵北上收復燕雲故地?”

    “大都督乃我漢人第一英雄,擁有雄兵數十萬,又休養生息多年,復我漢人故地者,舍大都督其誰?”

    “自從燕雲十六州被石敬瑭惡賊賣給契丹,我華夏大地飽受夷狄欺辱,求大都督出兵北上解我漢家百年之苦!”

    “小人先祖一家五十幾口皆被遼狗所害,大都督若北上收復燕雲故地,小人願捐了所有家資,領全家男兒隨大都督北上報仇,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

    “小生生平最佩服的人便是大都督,認為他乃當世最英雄,小生已與人打賭,大都督若是不出兵北上,小生便自掘雙目,以視小生看人不准,煩請聞副都護幫小生跟大都督說,小生想留下雙目看他收復燕雲故土而歸。”

    “……”

    面對一眾赤子的期盼,聞煥章很想一口答應下來!

    可惜!

    他聞煥章不是李衍,沒有權力做這個主!

    聞煥章不著痕跡的看了安東使團中的一個蠟黃臉青年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示,暗嘆了一聲,然後道:“諸位放心,你等之言,聞煥章必如實稟報給大都督!”

    聞煥章的表態,雖有推脫之嫌,但聞煥章畢竟只是李衍的手下,怎麼可能替李衍做主,這個道理並不難想通,所以,儘管這些太學生心有不甘,但目前也只能是先這樣了。

    聞煥章等人又往前走了不到兩里路,復又停了下來。

    行搖雲髻花細節,應似霓裳趁管弦。

    豔動舞裙深似火,悉凝歌黛欲生煙。

    但見:前面的街道上,群芳爭豔般密密麻麻的坐滿了幾百個妙齡女子幾百個手拿各種樂器的妙齡女子。

    為首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見聞煥章一行出現,此女一撥懷中琵琶。

    緊接著,幾百個妙齡女子同時演奏手中的樂器。

    很快,將軍升帳時的威嚴莊重、出征時的矯健輕捷、戰鬥時的激烈緊張,便被這幾百個女人表現的淋漓盡致《將軍令》。

    曲終收撥,為首女子放下琵琶,整頓衣裳,然後輕踩蓮步上前,道:“奴家趙元奴見過安東都護府的一眾英雄……不知哪位是聞副都護?”

    聞煥章還禮道:“見過趙大家。”

    趙元奴沖聞煥章盈盈一拜,道:“奴家祖籍河北,原是河北大戶,有大屋數十間、良田上百頃,不想遼狗南下,滅奴家滿門,只逃出奴家曾祖一人,家道自那中落,奴家曾祖為苟活性命逃到了這汴梁城,以唱小曲為生,自那以後,奴家祖祖輩輩皆從事賤業,奴家更是三歲就入教坊……奴家與遼狗不共戴天,倘若大都督派兵北上收復燕雲故地,奴家捐百萬貫浮財送給大都督以充軍資。”

    圍觀之人聽罷,無不震驚!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欽佩趙元奴的忠義、大氣。

    這其中就包括聞煥章。

    聞煥章道:“娘子真乃女中豪傑!”

    說這話的同時,聞煥章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安東使團中的那個蠟黃臉青年一眼,想看看他有沒有甚麼表示。

    見那青年一臉欣賞的打量著趙元奴,聞煥章語氣變得恭敬一些,又道:“娘子之言,聞煥章一定帶給大都督!”

    這時,那些鶯鶯燕燕全部圍了上來,紛紛道:

    “奴家孟冬兒比不得趙大家家資深厚,但大都督若是派兵北上收復故地,奴家願捐十萬貫,為我漢人略盡綿薄之力。”

    “奴家沈蓮香願捐五萬貫。”

    “只要大都督派兵北上收復燕雲故土,奴家願傾奴家所有將奴家的兩萬六千二百二十四貫以及金銀首飾和古董字畫若干全都送給大都督,大都督若是不嫌奴家蒲柳之姿,奴家願意為大都督為奴為婢!”

    “……”

    有些妓女其實是想借此事揚名,心中並沒有甚麼大意。

    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其中有不少妓女是真心實意想李衍北上收復燕雲十六州、也是真心實意捐錢!

    由此不難看出,北上收復燕雲十六州,其實是順應民意的。

    待那些有名的行首一一報完捐資,一個稍微有些特殊的少女上前。

    為甚麼說這個少女特殊?

    第一,她比較小觀其年紀,最多也就十四五歲。

    第二,她很漂亮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此時百芳爭豔,但除了趙元奴以外無一人能穩穩壓住還未完全長開的她。

    第三,她竟然梳著辮子妓院中,只有初女梳辮子,接客後就會梳髻,“專業”的說法叫“梳攏”或者“梳弄”,也就是說,她應該還是一個清倌人,在這些女子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少女道:“奴家今夜梳攏,大都督若是派兵北上收復故土,奴家現有的三千一百貫及梳攏之資,盡數獻給大都督以做軍資。”

    “是花想容!”

    “花想容是誰?”

    “孤陋寡聞,咱們汴京城中的小姐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唱長詞慢調,並能盡得詞中意蘊的並不多,而像蘇東坡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樣的詞,以花想容唱得最好。”

    “花想容終於要梳攏了!”

    “今夜必去礬樓捧場,拔了花想容的頭籌,以成全她的忠義!”

    “……”

    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不難看出,這花想容雖然只是一個清倌人,但已經豔名遠播。

    安東使團中的那個蠟黃臉青年,也就是李衍,聽見花想容的名字後,不禁有些動容,“雲想衣裳花想容,原來是這個奇女子。”

    ……

    ……

    那章稍晚一會,一個小時左右。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3
第三百九十九章 樂壞了(求訂閱!)

    …

    見李衍一直目送花想容進入礬樓,一旁的燕青若有所思。

    等一行人在驛館中住下,燕青突然提議道:“大都督,咱們去礬樓轉轉可好?”

    沒等李衍說話,盧俊義就呵斥燕青道:“休得胡鬧,那裡雜亂,不利於我等守衛,萬一出了紕漏,我等萬死難辭!”

    燕青笑道:“有主人你、史將軍、杜將軍、楊再興、姚興、吳璘、楊沂中、張憲以及李軍師和房軍師保護大都督,天底下誰能傷到大都督?”

    盧俊義還真沒法反駁燕青這話,他們這十個人幾乎全都是百人敵,十個人加到一起,屠殺千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有他們十個保護,李衍的安全都沒法保證,那也就沒人能保護李衍了。

    盧俊義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說,大都督又不是你燕小乙,去那煙花之地,成何體統。”

    燕青道:“大都督此次進京是來體察民意的,只在驛館裡苦等,怎能體察到民意,而那三瓦兩舍向來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去那裡聽聽,大都督也許就能作出決定了。”

    經過六七年的發展,由朱貴主持的酒店情報系統,已經非常完善了,朱貴甚至將手伸進了朝堂之上和皇宮之中,另外,因為李衍對宋江很是防範,朱貴在宋江身邊也安插了眼線。

    於兩年前,李衍正式為此情報系統命名天眼。

    除了天眼以外,李衍還有兩個情報系統。

    一個是依託走報機密特種軍而產生的,李衍為之命名諦聽,不過大多數人都喜歡管這個情報系統叫“軍情部”,主要是由柴進和燕青負責。

    最後一個情報系統,是一個意外產物李衍讓石秀組建第一軍政治部,石秀為了更好的盡到責任,弄出來了一個監視部門,結果這個監視網越弄越大,大到石秀都不敢做主了,進而將之報告給了李衍,李衍想了想,便讓石秀也成立了一個情報部門,目前李衍還沒為這個情報部門命名,知道它的,都管它叫“政情部”。

    按理說,這三個情報部門互不統屬,各有各的職能,可隨著發展,這三個情報部門也發生了一些重疊。

    不過,對此,李衍始終默不作聲。

    因為情報系統發達,宋江的那個所謂的陽謀,水泊梁山其實早就知道了。

    對於是否派兵北上攻打遼西京,梁山泊內部有兩個主張。

    一個是由孫靜、喬道清、朱武、趙鼎、陳公輔、呂將等人主張的:不能派。

    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那裡是四戰之地,遼、金均是虎狼,去了,無異於與虎謀皮,而且有可能深陷其中進退兩難,更關鍵的是,遼西京地處大陸中間地帶,與李衍的地盤相差甚遠,就算打下來了,也沒有甚麼用。

    另一個則是由陳東、歐陽澈等人主張的:應該去。

    他們給出的理由是,燕雲十六州於漢人而言太重要了,只要收回守住,就能保漢人再也不受夷狄之害,誰能做到,誰就是漢人的英雄,必定能名垂青史,有了這個名聲,未來李衍不論做甚麼,都能一呼百應。

    從主張的人來看,那些在水泊梁山效力已久的人,要麼反對李衍去攻打遼西京,要麼沉默,只有那些剛加入水泊梁山不久的赤子(也可以說是愣頭青)才希望李衍派兵去攻打遼西京。

    換而言之,主張派兵攻打遼西京的,相比主張不能派兵攻打遼西京的,有些人單勢孤了。

    這也正常,雖然這涉及到了民族大義,可這畢竟是一個圈套,除了那些愣頭青,誰敢讓李衍往這個明知道的圈套裡鑽?

    再者說,大多數水泊梁山的人都認為水泊梁山是一個獨立於宋國的政權,而攻打遼西京,受益的是宋國,死傷的卻是水泊梁山的人,有甚麼理由幹這種蠢事?

    這個時代,赤子還是不少的,像陳東和歐陽澈,一遍又一遍的給李衍上書,求李衍務必當這個英雄,不要讓漢人失望。

    除了陳東和歐陽澈,在梁山泊練兵的岳飛,也一遍又一遍的給李衍上書,希望李衍派兵攻打遼西京,他還請願擔任先鋒。

    見李衍遲遲不做決定,岳飛還請求當面跟李衍稟報此事。

    後來李衍路過水泊梁山,給了岳飛兩個時辰。

    岳飛還是給了李衍不少驚喜的,除了老生常談的民族啊、大義啊什麼的,岳飛又從軍事角度跟李衍說了打下遼西京的可行性,按照岳飛的意思,所謂的四戰之地,根本就是笑話,那遼西京地勢險要,四面皆有天險、長城和關隘,只要能打下來,敵人就算是有十倍兵力都難以攻破,所以問題根本不在於如何守,而在於如何取,岳飛保守的估計,以梁山軍的強大戰力,應該有六七成的把握打下遼西京。

    另外,岳飛又強烈建議李衍,去民眾中看看漢人有多希望收回燕雲十六州。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衍才喬裝打扮了一番,來東京轉轉。

    當然,為了李衍的安全考慮,水泊梁山內部,沒有幾個人知道李衍來東京汴梁了,可以說除了李衍身邊的幾十個人和聞煥章以外,其他人全都不知道李衍在安東使團中,而且,李衍連一向跟自己寸步不離的阮小七、馬靈、王定六、陳麗卿、扈三娘、方百花、瓊英、梁紅玉等人都沒帶,而是帶了面孔較生的盧俊義等人保護自己,除了盧俊義等人以外,第一營也跟著使團進來了(趕車的那些人就是),走報機密特種軍也分批混進來了,總之,李衍的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那說來說去,李衍對此到底是一個甚麼樣的態度?

    李衍……樂壞了,感謝宋江、吳用、童貫等人八輩祖宗,真的!

    正像岳飛所分析的那樣,北上攻打遼西京,問題根本就不在於如何守,而在於如何取。

    只要能打下來,李衍分出兩萬兵力分別給韓世忠或是吳玠讓韓世忠或是吳階依託長城、關隘和太行天險守住進入遼西京的入口,童貫就是將西軍打光了,也攻不進來。

    至於取嘛。

    嘿嘿,要是以往,李衍也沒有把握那裡真是太險要了,的確是易守難攻。

    可是此時,李衍卻信心十足!

    因為,遼國已經是強弩之末!

    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遼國沒兵了,李衍敢斷言,遼國在燕雲十六州的兵馬加到一塊,絕不會超過十萬,甚至有可能也就五六萬!

    有人可能會說,五六萬到十萬也不少呀。

    看著是不少,可別忘了,遼國得將這五六萬到十萬兵馬分駐在十幾個州,無數個關隘,而且還要防禦北邊的金國。

    這麼再看看,駐守在遼西京的兵馬能有多少,兩萬是一大關,有可能連一萬都不到。

    有人可能會覺得,李衍這完全是瞎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遼國怎麼可能只剩這點人馬?

    不好意思,遼國還真就只有這點人馬了。

    歷史上,也就是一年多以後,宋遼第一次大決戰,遼國東拼西湊才湊出了三萬人馬跟宋國十萬大軍決戰,如果不是沒有兵馬,他能東拼西湊才湊出了三萬人嗎?

    現在離宋遼大決戰,還有一年多時間,金國還沒取了遼中京,耶律余睹還沒有投金,所以,多給遼軍算點,算它在燕雲之地有十萬兵馬。

    這種情況下,如果還不能攻下遼西京,那麼漢人怕是永遠別想拿回雲州了。

    有人可能會說,打下遼西京有甚麼用,又連不到自己的地盤當中。

    是,這話不錯。

    但是,如果連燕京一塊打下,將整個燕雲十六州都得了,那就大大不同了,燕京再往東不遠就是渤海,只要到了海邊,擁有上千隻大海船的李衍,就能將它變成自己的地盤。

    其實,以上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燕雲十六州在李衍手上,李衍就能將強大的金國鎖在關外,然後李衍的對手就變成了實力不濟還處處撩騷的慫國。

    金國八萬兵馬就能滅了北慫,李衍擁有三十萬大軍,還能滅不了北慫?

    更關鍵的是,趙佶君臣也太講究了,連藉口都給李衍找好了,“我為你攻打遼西京,你卻在後面攻打我老家,這我要是滅了你,誰還能說我做的不對?”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4
第四百章 逛青樓(求訂閱!)

    …

    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礬樓。

    礬樓原名為白礬樓,因南京商販販售白礬於此,後改為酒樓,名稱也逐漸演變為樊樓。

    礬樓由東、西、南、北、中五座樓宇組成,三層相高,五樓相向,飛橋欄檻,明暗相通,整體建築高低起伏,簷角交錯,富麗堂皇。

    雖說李衍曾從礬樓中得了一個美人、數百萬貫起步資金、傳國玉璽,但實打實的,李衍並未來過這東京七十二酒家之首。

    在燕青的帶領下,一行人交了一千多貫的入場費進入礬樓。

    雕樑畫棟,美輪美奐,伎巧則驚人耳目,侈奢則長人精神,教李衍這個見慣了後世繁華的人都大開眼界。

    來到一面影壁前,燕青叫停了眾人,道:“麻煩了,得寫出好詩,才能進去。”

    李衍差異道:“逛青樓,還必須得會寫詩?”

    燕青道:“普通青樓自然是不用,這天下第一樓,還真有這個規矩……大官人莫要擔心,附近定然有賣詩的,小人這就去買他十幾首,保證咱們這些人都能進去。”

    哪有那麼多會作詩的,很多公子哥連打油詩都不會作。

    可這些人還偏偏想附庸風雅。

    怎麼辦?

    有需求自然就有市場,慢慢的,便有人在青樓賣詩的按質量收錢,上等的,甚至能賣到萬金。

    其實,這些賣詩的,跟青樓也有勾結。

    換而言之,這也是青樓的收入之一。

    果然!

    都沒用燕青去找,很快就有人主動找上來,道:“幾位,可要好詩?”

    燕青帶來的一個人,很快就跟那人談好,為李衍等人一人買了一首詩。

    不過,就在那人要付錢的時候,李衍道:“少買一首。”,然後拿起毛筆“唰唰唰”的寫下了四句詩。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將筆放下,李衍邁步就往裡走。

    李衍氣度不凡,又一氣呵成寫下了四句詩,守門的人不敢攔,便任由李衍進去了。

    盧俊義等人見了,大急!

    燕青趕緊摸出兩根蒜條金給了賣詩的人,然後小聲跟賣詩的人說了幾句。

    賣詩的人將金子收好,然後跟守門的人低聲說了些甚麼,守門的人就將盧俊義、燕青等人放了進去。

    進來了以後,盧俊義等人暗鬆了一口氣,李衍並未遠走,只是站在門口處打量著裡面,顯然是在等他們。

    柴進和燕青來到李衍身邊,然後為李衍介紹講解個中趣味。

    不多時,有小廝上前。

    燕青與那小廝說了幾句,小廝就將李衍等人領到了前排第三張桌子,並很快就上滿了好茶、好酒、糕點、果子、蜜餞。

    燕青又摸出來了兩根蒜條金給小廝。

    柴進則給李衍講解道:“這叫打茶圍,亦叫打茶會,品茶、鑑畫、談詩歌、拼智商,也可以說些段子、時政,小姐們會隔著門簾看,如果能被她們相中,就會被她們請去說話、聽曲。”

    吳璘忍不住道:“逛個窯子而已,這麼多講究?”

    燕青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窯子,有錢也未必能得到姑娘的親睞,看見沒有,很多時候一屋子男人爭一位小姐,很多人一擲千金卻連小姐的面都見不到,而且就算是見到了,絕大多數也只能是跟小姐聊聊天聽小姐彈彈琴唱唱曲。”

    吳璘道:“那有甚麼意思?”

    柴進道:“要得就是這個過程,否則怎麼能彰顯出風流?”

    柴進和燕青表面上是跟吳璘說,實際上這是在給李衍普及青樓知識。

    柴進說完,燕青又道:“別看咱們這些人已經花了幾千貫,可是那些有名的小姐咱們多半一個也見不著。”

    吳璘不信道:“花了幾千貫,連面都見不著?”

    燕青道:“你注意其它桌上的人沒有?”

    吳璘四下看看,發現那些人全都在高談闊論,而他們所談最多的便是李衍北上收復遼西京一事。

    吳璘問:“你是說,他們在談大都督北上收復遼西京?”

    燕青搖搖頭,道:“他們這是在彰顯自己,只有個中表現突出的人,才能被小姐請進去,咱們這些人,坐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說,是沒可能被那些小姐請進去的。”,頓了頓,燕青又道:“就是那些被小姐請去的,其實也就是見小姐一面,得再來參加“華山論劍”,把其他人全都比下去,才能有機會跟小姐進一步交往。”

    吳璘道:“那這裡的娘們就碰不得了?”

    燕青道:“那得看你的本事,你如果能贏得小姐的芳心,想做甚麼都可以。”

    柴進接過話頭,道:“小乙說得不錯,一般情況下,不連續來個三五日,是絕不可能見到小姐的真容的,據說,以最快速度見到小姐面的便是趙……官家,他在高俅的陪伴下來到礬樓之後,思如泉湧,連做數首好詩,又寫得一手無雙好字,才得了李行首接見,不過雖說是最快,但那時也已經是是寅時了,趙官家一直在門外等到天亮才見李行首出來,然後李行首隻彈了一首曲子後就回去了,趙官家連話都沒能跟李行首說上一句。”

    柴進此言,讓盧俊義、史文恭、杜壆等人咋舌不已,當今官家都得在一個妓女門口等著,見了面,連話都說不上一句,一首曲子就將他打發了,這些名妓也未免被捧得太高了吧,吳璘、楊再興、姚興等人有些想不明白這些文人為甚麼將如此簡單的事變得如此複雜,至於李衍,聽柴進說起李師師和趙佶,則多少有些尷尬,又有些自得!

    燕青總結性說道:“所以呀,咱們今天只是見識一下。”

    偷看了李衍一眼,燕青接著又道:“咱們白天見的那個花想容,心懷大義,流落風塵,未免太過可惜了,大官人您發發慈悲,一會幫她贖身吧。”

    聰明人可不只燕青一下,李助、房學度其實也早就看出來了李衍對花想容很感性趣,猜到李衍此次多半是為花想容而來。

    因此

    李助道:“那個小娘子不該在這風塵之地誤一生,大官人應發此慈悲。”

    房學度則道:“大官人您身邊尚缺一個伶俐的使女,小可看那個叫花想容的小娘子就挺合適。”

    燕青、李助、房學度這麼一唱一和,其他人也都不傻,怎麼還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何況李衍還一直沒有阻止為花想容贖身。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5
第四百零一章 就說奴家想見他(求訂閱!)

    …

    一旦淪為妓女,梳攏就成了個必然的程序。

    所謂的清倌人,其實只是一個騙人的笑話,真正的清倌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娼妓和清倌人之間的關係,就好像錢和銀票般微妙錢不一定是銀票,銀票卻一定是錢。娼妓不一定曾是清倌人,但清倌人到最後卻總會變成娼妓。客人對待清倌人通常和對待娼妓沒什麼區別。清倌人換句話說就是一種高級賣身者,是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被買走的人。

    梳櫳之前,鴇母一般會設法創造機會提升妓女的知名度、美譽度。

    梳櫳之後,鴇母則會急於財源廣進,而催促妓女盡快盡多的做生意。

    妓女“梳攏”的時間,十三歲太早,謂之試花;十四歲謂之開花;到十五歲則謂之摘花。

    一般的妓女,最晚十五歲,就會梳櫳,除非是那種豔名極為遠播的,比如李師師、趙元奴這樣的,才能往後拖幾年,不過也僅僅是幾年而已,她們的名氣能為他們抗一時,卻不能為她們抗一世,總會有她們得罪不起的達官貴人為她們梳攏的。

    花想容如今已經有了一些名氣,這從今天礬樓人滿為患就不難看出來這其中不少人都是打著為花想容梳攏的主意而來的。

    花想容的梳攏典禮,無疑是今天的壓軸大戲,自然不可能直接就上演上演的太快,會讓礬樓少賺不少。

    除了打茶圍,還有些歌舞樂器等表演。

    不少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沉浸其中,可李衍卻是聽得昏昏欲睡。

    這也不能怪李衍,他本來就不喜歡這些東西,再說現在的音樂對於飽受後世的音樂轟炸過的李衍而言,太過單調了。

    李助和房學度見狀,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大都督真的只是看看,並不好此道!”

    不多時,一個使女來到李衍他們這桌,然後沖李衍盈盈一拜,道“這位官人請了。”

    燕青幫李衍答話,道“不知姐姐找我家主人所為何事?”

    使女道“我家娘子有請。”

    燕青先是差異無比,緊接著眼中警惕之色一閃而逝,隨即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貴主人是哪位小姐?”

    使女一臉驕傲道“趙大家。”

    燕青有些不敢相信的確認道“可是趙行首?”

    使女道“然也。”

    趙元奴想見自己,還真讓李衍有點始料未及!

    李衍笑笑,道“前方引路。”

    趙元奴一次性捐一百萬貫的豪氣,讓李衍很欣賞她,再者說,在這裡聽單調的曲子、看不怎麼樣的舞蹈也沒甚麼意思,還不如跟去看看趙元奴想幹甚麼。

    見李衍要去,燕青忙對使女道“我等皆想見見趙大家,不敢奢求,只求能遠遠看到趙大家便稱心滿意,不是小人賣弄,我等實有千百兩金銀,欲送與姐姐。”

    青樓之人少有不好利的,再者說,燕青出手就是千百兩金銀,由不得使女不動心。

    使女很痛快的應道“一會我與娘子說,你們挑三四人隨官人同入,其他人在耳房等候吧。”

    燕青道“謝謝姐姐。”

    李衍道“大官人、兩位軍師和小乙跟我去吧。”

    這沒甚麼可說的。

    柴進和燕青是歡場常客,明白青樓裡面的門道,不帶他們,容易丟人。

    盧俊義等人是武夫,不適合應酬這種場合,再者單憑武藝,李助能敗盧俊義,房學度也能和孫安戰五十合不分勝敗,因此,有李助和房學度護衛,李衍的安全,一定能有保證,再者說,盧俊義等人就在耳房等候,分分鐘就能衝過來救李衍。

    一行人徑直來到趙元奴的房門前,使女揭開青布幕,掀起斑竹簾,帶眾人轉入中門。

    李衍四下一看,只見,牆上掛著一碗鴛鴦燈,下面犀皮香桌兒上放著一個博山古銅香爐,爐內細細噴出香來,兩壁上掛著四幅名人山水畫,下設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見無人出來,一行人轉入天井裡面,又是一個大客位,設著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瓏小床,鋪著落花流水紫錦褥,懸掛一架玉棚好燈,擺著異樣古董。

    使女進入裡間。

    不多時,趙元奴就在兩個使女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人未至,趙元奴清脆的聲音便先傳了出來,“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此詩端正凝重,力透人胸臆,直指人脊骨,大官人好氣魄。”

    李衍拱手道“娘子謬讚。”

    趙元奴來到近前,還禮道“大官人好生過謙,奴家見過好詩千百首,無一首能與大官人這首四言相比……不知此詩可有名字?”

    李衍道“《夏日絕句》。”

    趙元奴請李衍等人坐下。

    李衍等人也不客氣,直接居左客席而坐。

    趙元奴也在右邊坐下,主位相陪。

    使女捧茶過來,趙元奴親手與李衍、柴進、李助、房學度、燕青倒茶。

    茶罷,收了盞托,趙元奴道“不知大官人最喜歡誰的詩詞?”

    李衍道“我並不擅長此道,咱們聊些別的吧。”

    趙元奴有些不知所措!

    一來,趙元奴沒想到能寫出《夏日絕句》的李衍,竟然不擅長詩詞,或者說不喜歡詩詞!

    二來,趙元奴沒想到,李衍的氣場如此之強,竟然讓她有點不敢違背,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好在

    趙元奴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

    趙元奴微笑道“那不知大官人從事?”

    李衍道“軍人。”

    趙元奴詫異道“軍人?”

    這還真不怨趙元奴眼拙,這幾年身居高位,讓李衍身上的軍人氣質淡了不少,加上李衍身上沒有甲冑在人,確實不好判斷是軍人。

    李衍笑道“不像?”

    趙元奴道“不像……您上過戰場?”

    李衍道“我曾在一場戰鬥中,親手殺死過幾百個敵人。”

    趙元奴自然不信,笑道“將軍既然有如此本事,為何不北上收復燕雲故土?”

    李衍道“正要去。”

    李衍此言一出,柴進、李助、房學度、燕青的神色全都是一動!

    趙元奴試探道“將軍所屬梁山軍?”

    李衍道“正是。”

    聽李衍承認,趙元奴追問“大都督準備北上了?”

    李衍道“有可能。”

    趙元奴一喜,道“奴家就知道,大都督非常人,怎麼會營營苟苟?”

    李衍道“就算大都督不派兵攻打遼西京,也不至於營營苟苟吧,他有可能有他自己的考慮。”

    趙元奴沉默了一會,道“他是奴家心中的大英雄,為漢人收復燕雲故地舍他其誰?所以奴家希望他北上。”

    李衍有些無語“你這……”一時之間,李衍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趙元奴又道“將軍能見到大都督?”

    李衍道“經常見面。”

    趙元奴大喜,道“那將軍您能不能幫奴家帶個口信給大都督,就說奴家想見他?”

    李衍笑道“你見他作甚?為他撫琴吹簫麼?”

    趙元奴臉蛋一紅,然後輕聲道“嗯。”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5
第四百零二章 燦爛的生命之花(求訂閱!)

    …

    猥瑣的調戲了趙元奴幾句,又與趙元奴聊了會天,李衍多少有點明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這句話的含義了。

    個中滋味真的很難用言語來表達清楚。

    總之,就是很放鬆、很舒服。

    唯一可惜的就是,時間太短了。

    也就一刻多鐘,李衍等人就被趙元奴的使女“請”了出來。

    李衍看著趙元奴那已經關上了的房門,摸了摸鼻子,道:“這還真是……公平。”

    可不是公平麼,皇帝趙佶在李師師門前站了兩個多時辰,李衍好歹是一方諸侯,在趙元奴這裡只待了十五分鐘就被“請”了出來,而一些風流才才卻能在這裡人財兩得。

    見李衍似乎有些留戀趙元奴,李助、房學度、燕青等人不動聲色的將此事記在心中。

    帶著一絲意猶未盡,李衍等人又回到了原來的桌子坐好。

    聽了不知多少無聊的曲子,看了不知多少無聊的舞蹈,直到李衍都快坐不住了,花想容才慢慢騰騰(李衍的感覺)的出來。

    讓李衍眼前一亮的是,花想容竟然穿了一身紅衣,好似是新娘裝,使花想容比那日多了一絲成熟和嫵媚。

    不少人都看痴了,詛咒發誓要為花想容梳櫳!

    沖眾人盈盈一拜之後,花想容便唱道:

    南國本瀟灑,六代浸豪奢。台城遊冶,娶箋能賦屬宮娃。雲觀登臨清夏,璧月留連長夜,吟醉送年華。回首飛鴛瓦,卻羨井中蛙。訪烏衣,成白社,不容車。舊時王謝,堂前雙燕過誰家?樓外河橫斗掛,淮上潮平霜下,恰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猶唱後庭花!

    聽著花想容的吟唱,不知為何,李衍腦中竟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夜闌人靜,曲終人散,一個個醉薰薰的金軍將領紛紛撲向一個個弱不禁風的漢族女子,像捉小雞一樣把她們帶回自己的營帳。

    那晚好多個將官的營帳裡都撲騰了好久,那些守在外面的士兵,聽到這些聲音,想到自家的將軍龍馬精神確是不凡,一個個露出會心的微笑。

    第二天很晚了仍不見這些將領起來,那些守在外面的士兵又覺得自家的將軍用功也未免太過厲害一些了吧?

    直到主帥相召,這些士兵走進帳篷,才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赤身果體的將軍們和赤身果體的漢族女子們全都橫屍在帳篷中,血泊中漢族女子們手中的刀冷冷放光。

    而這些漢族女子中就有花想容她是這次事件的主謀。

    花想容以她獨特的方式開出一顆燦爛的生命之花。

    等李衍從那壯烈的畫面中走出來,競拍已經開始了。

    “一萬貫。”

    “一萬一千貫。”

    “一萬兩千貫。”

    “……”

    李衍直接抬手道:“十萬貫。”

    李衍將價格從一萬貫一下子就抬到了十萬貫,立即吸引了不少眼球。

    不過,青樓中向來不缺少豪客,更何況這是天下第一青樓。

    可以說,李衍的話音剛落,就有人輕飄飄的說道:“十一萬貫。”

    “十二萬貫。”

    “十二萬五千貫。”

    “十三萬貫。”

    “……”

    李衍又道:“二十萬貫。”

    實話實說,這個價格已經非常高了。

    畢竟,花想容不是趙元奴那樣的第一名妓,只是一個剛要入歡場的新人,哪怕這是她最珍貴的第一次。

    不過今天也真是邪了,就在李衍的話音剛落下不久,又有人輕飄飄的說道:“二十一萬貫。”

    其他人再叫價就比較理性了。

    “二十一萬五千貫。”

    “……”

    “二十二萬貫。”

    “……”

    “……”

    “二十三萬貫。”

    李衍眼皮都沒抬一下,道:“三十萬貫。”

    “噝!”

    花三十萬貫為一個新人梳櫳,可是真豪,也是真捧!

    幾乎所有人都能想到,花想容火了,明天一早大街小巷必然全都是有人花三十萬貫為花想容梳櫳的花邊新聞,如果出這三十萬貫的是一個名人,那花想容一定更火。

    那個始終大李衍一萬貫的人,看了李衍一眼,然後道:“三十一萬貫。”

    沒有人再加價了,在絕大多數人眼中,花想容的處夜不值這麼多錢。

    李衍看都沒看那人一眼,道:“四十萬貫。”

    這回,無人不看李衍,甚至有人小聲道:

    “此人是誰?”

    “這是要捧花想容當行首的節奏啊!”

    “竟敢跟蔡鞗公子爭,好膽!”

    “……”

    那個始終大李衍一萬貫的人,臉色有些不好了,可他還是道:“四十一萬貫。”

    “好!蔡鞗公子好氣魄!”

    “蔡鞗公子真信人也,說要成全花想容的忠義,就言出必行!”

    “……”

    燕青帶來的那個人在燕青耳邊耳語了幾句。

    燕青來到李衍身邊,小聲道:“那人是蔡京的第五子。”

    李助勸道:“大官人,以您的身份,不宜留此花名,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房學度也勸道:“大官人,您前途無量,留下此名,有些……不妥。”

    燕青道:“小人保證小娘子一定是大官人您的,大官人無需與他人競爭。”

    李衍不缺錢,至少不缺這點小錢。

    不過這不是錢的問題,李衍花這麼多錢為一個青樓女子梳櫳要是傳出去,有損李衍的英名。

    現如今,水泊梁山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李衍之勢已成,最差也能裂土封侯,最好……那就難以估量了。

    身為李衍的家臣,李助、房學度、燕青等人自然是希望李衍的成就越高越好,那樣他們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所以,他們不希望李衍留下此名。

    李衍先伸手道:“五十萬貫。”,然後才對李助等人道:“這是我第一次上青樓,也是最後一次上青樓,不想留下遺憾,再者說,我此生未曾有過一敗,難道要敗給一個小輩?”

    李衍都已經變相保證以後不會再來青樓了,李助等人還能再說甚麼?

    再者說,也正如李衍所說的那樣,他不敗的神話不能被一個二世祖打破。

    所以,李助等人只能是由得著李衍的性子來。

    那邊,蔡鞗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怨毒的看了李衍一眼,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五十一萬貫。”

    此時已經沒有人敢出聲了,因為花想容快破記錄了破獲得最高梳櫳之資的記錄!

    李衍懶得再跟蔡鞗墨跡,直接道:“一百萬貫。”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26
第四百零三章 入洞房(求訂閱!)

    …

    說到底,蔡鞗只是一個靠父蔭的二世祖,怎麼可能拿出來一百萬貫為一個妓女梳櫳?

    因此,聽李衍叫出了一百萬貫這個秒殺價,蔡鞗狠狠的看了李衍一眼,大有“咱們走著瞧!”之意,然後一甩袖子起身走出了礬樓!

    蔡鞗都敗了,其他人就更不敢跟李衍爭了。

    自然而然,花想容就是李衍的了,不是,應該說花想容的第一次就是李衍的了。

    很快,一群滿臉諂媚的人就捧著一身新郎服來到了李衍他們這桌,紛紛道:

    “恭喜姑爺小登科!”

    “賀喜姑爺拔了頭籌!”

    “大吉大利!”

    “……”

    燕青見之,摸出五條蒜頭金給了老鴇,道:“拿去分了吧。”

    老鴇眉開眼笑沖李衍道:“謝謝新姑爺賞!”

    沒用老鴇開口,燕青就在老鴇耳邊道:“錢引支付可以嗎?”

    宋徽宗大觀元年,宋朝政府改“交子”為“錢引”,改“交子務”為“錢引務”。除四川、福建、浙江、湖廣等地仍沿用交子以外,其它諸路均改用錢引。後來四川等地也於大觀三年改交子為錢引。錢引與交子最大的區別是,它以“緡(貫)”為單位,另外錢引的紙張、印刷、圖畫和印鑑都很精良。目前,趙佶超發的還不太嚴重,因此,錢引還是能流通的。

    老鴇聽罷,給她帶來的一眾人等使了個眼色,這些人就擁著李衍換衣服去了。

    與此同時,老鴇引著燕青去將賬結了畢竟是一百萬貫,不見到錢,他們怎麼可能放心?

    等燕青回來,李衍已經被送入洞房了。

    李助將眾人叫到一邊,道:“此事大都督都不曾背著我等,那是拿我等當心腹,所以,我等務必要對得起大都督的信任,管住自己的嘴,不能對任何人說起此事,免得壞大都督英明,毀自己前途。”

    房學度也道:“男人,不怕風流,只怕沉迷其中,大都督也就是圖個新鮮,又不忍那知曉大義的小娘子流落風塵,才一擲千金,我等不可亂想,亦不可亂傳。”

    柴進笑道:“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不風流,就是傳出去,又能如何?”

    李助不想得罪柴進,只能好言說道:“自然是不傳出去最好。”

    柴進聳聳肩,然後看向一旁,意思是:“那聽你們的好了。”

    李助又對燕青道:“小乙,一會你去為小娘子贖了身,對了,還有那個趙行首,不可將她二人留在此地,勾著大都督的心。”

    燕青眼珠微微動了動,道:“小乙保證大都督能帶走她二人。”

    應下了此事之後,燕青又來找老鴇,道:“老娘,有一樁大買賣便宜你。”

    老鴇眉開眼笑道:“不知是甚麼大買賣?”

    燕青道:“我家主人欲為小娘子和趙行首贖身,老娘開個價吧。”

    老鴇一聽是此事,連猶豫都沒猶豫,就道:“大官人若是喜歡我這兩個女兒,可多花些錢銀將她們包下,贖身一事,休提。”

    笑話!

    趙元奴可是東京第一名妓,有她在,礬樓才是天下第一樓,沒有她,礬樓說不準排第幾了!

    當初,李師師神秘失蹤,礬樓幕後的老闆,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趙元奴挖來,保住了礬樓天下第一樓的招牌,怎麼可能讓趙元奴贖身?

    至於花想容,能得一百萬貫的梳櫳之資,已經妥妥的是頂級名妓了,未來興許能取趙元奴而代之成為天下第一名妓也不一定,而且,花想容現在才十四歲,最少能為礬樓賺十幾年好錢,他們只有腦袋進水了,才會讓花想容贖身!

    燕青太明白青樓裡人的貪婪了,因此燕青其實早就知道用錢贖不回來花想容和趙元奴,不過燕青還是盡全力商量道:“老娘儘管開價,兩百萬貫,三百萬貫,都沒有問題。”

    老鴇看出來了,這夥人是真有錢。

    而往往這麼有錢的人,勢力也必然不會小。

    因此,老鴇並不想得罪燕青。

    基於此,老鴇好言道:“總管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怎會問這等幼稚之事,別說兩三百萬貫,你家大官人就是出一千萬貫,我們礬樓也不可能讓趙元奴和花想容這兩棵搖錢樹贖身,只要有這兩棵搖錢樹在,我們礬樓何愁賺不回來三五個一千萬貫?再者說,你家大官人又何必花這冤枉錢,喜歡她們,就包她們個一年半載,待到情盡之時,便由著她們去,豈不更風流?”

    燕青道:“真不能商量?”

    這礬樓能成為天下第一樓,背後的勢力可想而知。

    不說其它,當年李師師還在礬樓的時候,可是連趙佶都罩著礬樓。

    如今李師師雖然不在礬樓了,可人情還在,再者說,高俅他們那些人的乾股還在。

    試問,有這麼深厚的背景,老鴇又何懼之有?

    因此,老鴇想都沒想,就道:“不能。”

    燕青笑道:“那告辭。”

    燕青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去找李助等人,而是直接出了礬樓。

    三拐兩繞,燕青就來到了一處地方。

    對了暗號,進入其中,燕青就看到時遷、孫新、顧大嫂以及走報機密特種軍的其他要員。

    燕青也不廢話,直接道:“可能有任務了。”

    時遷問:“可能有任務?”

    燕青道:“大都督看上了礬樓中的兩位娘子,可那老鴇,死活不讓她二人贖身,說不得,得咱們出手了。”

    孫新有些遲疑:“這……”

    時遷打斷孫新道:“咱們走報機密特種營做事,不問對錯,只聽大都督的命令。”

    燕青道:“大都督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請令,你們做好準備,另外,這礬樓中金珠寶貝無數,咱們能不能順便取了?”

    時遷道:“只要有大都督的命令,不搬空礬樓,我時遷兩個字倒著念。”

    時遷手下有身手好的賊上千,如果有李衍的命令,絕對能將礬樓搬空,因此時遷才敢說這狂話。

    燕青道:“這礬樓的人好不識時務,小乙一定請來大都督的命令!”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37
第四百零四章 長相廝守(求訂閱!)

    …

    洞房深夜笙歌散,

    簾幕重重。

    斜月朦朧,

    雨過殘花落地紅。

    日上三竿。

    昨夜飽受摧殘的花想容,才悠悠地轉醒過來。

    摸了摸身邊,那不知憐香惜玉的壞人已經不在了。

    抱著被子慢慢坐起,滿懷希望的房中找了找,希望能找到那個她想見到的身影。

    可惜!

    早已人去樓空!

    花想容很失落!

    “我不應該這樣,我應該感激他,我應該感激他,我應該感激他,我應該高興,我應該高興,我應該高興!”花想容對她自己說道。

    在青樓之中最怕的就是沒有名氣,那樣的話,就會淪為人盡可夫的低等妓女,昨日那始終不肯說姓名的大官人一擲百萬貫為她揚名,讓她一舉成為名妓,等待她的將是無數人的趨之若鶩和吹捧,她的確應該感謝那位大官人,可不知為何,花想容就是高興不起來。

    這時,門外有人小聲道:“姐姐,好起?”

    花想容聽出來了,這是跟她一塊進入礬樓的憫枝,也是她最好的姐妹。

    “她怎麼來了?”

    帶著這個深深的疑惑,花想容一邊穿肚兜、一邊道:“起了,姐姐進來吧。”

    不多時,花想容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後憫枝就帶著六七個使女進來。

    見到這樣的陣勢,花想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了一些原因,可她還是問憫枝:“姐姐,這是?”

    憫枝忙道:“姐姐折煞憫枝了,媽媽已經將憫枝等八人賞賜給姐姐了,從今以後,憫枝等八人就是姐姐的使女。”

    “這……”

    花想容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憫枝是一個機靈人,見狀,道:“姐姐可是要起了?”

    花想容道:“嗯。”

    憫枝聽罷,張羅道:“都愣著作甚,還不伺候姐姐起床!”

    言畢,憫枝就上前伺候。

    其她人見狀,也趕緊上來伺候。

    很快,花想容就坐到了銅鏡前。

    憫枝將花想容那從未梳起過的頭髮梳起,又插滿頭飾。

    看著鏡中與以往不同的自己,花想容的心中說不上是甚麼滋味。

    花想容問:“大官人甚麼時候走的?”

    憫枝答道:“天剛濛濛亮,大官人就走了。”

    花想容道:“那……大官人說甚麼了嗎?”

    憫枝道:“他讓我們跟姐姐你說,過幾日再見。”

    花想容又問:“就沒再說別的?”

    憫枝搖搖頭。

    遲疑了一下,花想容有些羞澀,道:“那……大官人可曾……可曾要長期住咱們礬樓?”

    花想容這其實是想問:“大官人有沒有長期苞養我?”

    憫枝吞吞吐吐道:“大官人可能……可能忘了,也可能……也可能不懂咱們礬樓的規矩。”

    花想容的心,立時一堵,“名字不留,也不長期……難道是對我昨夜的伺候不滿意?可我已經按照媽媽教的取悅於他了……”

    見花想容愁容滿面,憫枝趕緊又道:“大官人花了一百萬貫為姐姐梳櫳,怎麼可能不喜歡姐姐,姐姐莫要多想,指定是大官人今日有要事,才匆匆離開……姐姐昨日才梳櫳,十天半月不接客,媽媽也不會說甚麼,在這期間,大官人定會再來,恁地時,姐姐跟大官人說一說咱們礬樓的規矩,大官人都肯為姐姐花一百萬貫,肯定不會惜跟姐姐再長守一二年。”

    花想容道:“那……一二年以後吶?”

    猶豫了一下,憫枝道:“姐姐……你也是從礬樓長大的,難道不知,咱們只是那些客人尋歡作樂的對象,他們早晚有厭倦咱們的一天,怎麼可能跟咱們長相廝守?”

    誰都可以在青春期揮霍自己的生命,可是人的青春一生也就這麼一回,青樓女子把最美好的年華獻給了客官們,到老時,便漸漸的被人忽視,“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便是最好的詮釋。

    花想容聽罷,淚水“唰”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憫枝見狀,將花想容輕輕抱在懷中,然後邊哭、邊道:“這是咱們的命。”

    哭了一陣,憫枝止住哭泣,道:“姐姐,我說一個好消息給你聽,媽媽將緊挨著趙行首的那個院子給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咱們礬樓的第二名妓了。”

    花想容擦了擦眼淚,道:“有甚麼用,如果沒有人捧我,我早晚也得從那裡搬出去。”

    憫枝道:“所以呀,等大官人再來的時候,你一定要使盡渾身解數留住他的心……其實,你已經很幸運了,有人肯花一百萬貫為你梳櫳,像我,連梳櫳的機會都沒有。”

    花想容安慰憫枝道:“你其實也很漂亮,就是不努力學才藝,才被媽媽發配到我這的,你多用用功,將來我給你找個好人梳櫳。”

    憫枝道:“謝謝姐姐。”

    ……

    搬進獨門獨院之初,花想容還挺高興,畢竟這是青樓女人的最高追求。

    可到了晚上,花想容滿腦子都是大官人,還有昨夜那些羞羞的畫面……

    花想容一邊撫摸著大官人留下的半塊玉珮、一邊胡思亂想:

    “你到底是誰?”

    “為甚麼不辭而別?”

    “我還能再見到你麼?”

    “……”

    一個很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花想容的胡思亂想,“奴家拜見娘子。”

    花想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說話之人是一個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婦人,婦人的腰間還插著兩把短刀。

    花想容心中一凜,道:“你是何人?”

    婦人,也就是顧大嫂,道:“我是大官人的下人,奉大官人之命,接娘子回家。”

    花想容一怔,隨即連忙問道:“你有何憑證?”

    顧大嫂拿出半塊玉珮呈給花想容。

    花想容接過顧大嫂遞來的半塊玉珮,與手中的半塊玉珮一對,嚴絲合縫,說明它們本就是一塊,換而言之,這也證明了顧大嫂所言非虛。

    爾後,花想容開始猶豫:“我跟不跟她走?”

    還有不少時間,所以顧大嫂並沒有催促花想容。

    其實,顧大嫂也好奇,花想容到底跟不跟她走,也可以說,顧大嫂好奇,花想容願不願意放棄她名妓的身份,去撲奔一個毫不知底細的人?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0:38
第四百零五章 我是自願的(求訂閱!)

    …

    考慮了一陣,花想容問顧大嫂:“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顧大嫂道:“有可能。”

    花想容又問:“那他……會納我為妾麼?”

    顧大嫂道:“沒人能做大官人的主……不過我想,大官人既然肯接你回家,就應該對你有所交代,大官人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花想容聽罷,一咬牙,道:“好,我跟你走!”

    顧大嫂笑了,她喜歡這個果決的小丫頭,“雖然看著柔弱,卻有一股一往無前的英勁,難怪大都督喜歡她。”

    顧大嫂道:“娘子有甚麼帶的,奴家幫你收拾。”

    花想容很是乾脆,只打了一個小布包就跟顧大嫂走了,很有一股為愛奮不顧身的感覺。

    出得門來,花想容才發現,憫枝等人全都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花想容大驚!

    顧大嫂見狀,道:“娘子休要擔心,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和迷香,沒有性命危險。”

    花想容仔細看了看,見憫枝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出於找個人壯膽的目的,也可能是想將她在礬樓唯一的朋友拉出火海,猶豫了一下,花想容指著憫枝道:“我能帶她一塊走麼?”

    顧大嫂道:“當然可以。”

    言畢,顧大嫂一貓腰就將憫枝抗在肩上,然後道:“咱們走吧。”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又使勁攥了攥手中的那塊玉珮,道:“走吧。”

    跟顧大嫂往外走的過程中,花想容看到,礬樓的人全都東倒西歪人事不省,顯然是全都被人藥倒了,同時,花想容又看到了無數手腳輕快的黑衣人在有秩序的亂翻。

    忍了一會,花想容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那群黑衣人,問顧大嫂:“他們是誰,在幹甚麼?”

    顧大嫂答道:“大官人本想為娘子你贖身,可這礬樓的管事說,就是給她一千萬貫,都不放娘子你自由,大官人大怒,遂命令我等搬空這礬樓,他們正在執行大官人的命令。”

    聽顧大嫂說,那個不肯說自己姓名的大官人,原本想為她贖身,因為沒法為她贖身,才派來了這麼多人把她劫走,花想容的心底頓時就湧起了無限的甜蜜,“他並非不喜歡我,而是想永遠霸佔我!”

    出了礬樓,花想容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雙馬大馬車。

    顧大嫂將花想容請上馬車。

    進入馬車之後,花想容就是一怔,趙元奴竟然也在馬車之中!

    花想容手忙腳亂的給趙元奴施了一禮,道:“娘子!”

    花想容很好奇,趙元奴怎麼會在這裡,可她又不敢問趙元奴成為第一名妓已經五六年了,行業魁首,哪是花想容這個剛要入行的小丫頭敢質問的?

    好在!

    顧大嫂看出了花想容的好奇,替趙元奴解答道:“大官人與趙行首相見恨晚,所以請趙行首去家裡坐坐。”

    這種一拖二包括一拖三、四、五、六、七……的事,在青樓中太常見了,因此,儘管有點不舒服,可花想容還是沖趙元奴點了點頭,然後便在趙元奴的對面坐下了。

    顧大嫂將憫枝放進馬車中,然後放下簾子。

    不一會,馬車便動了起來。

    趙元奴偷偷看了一眼外面趕車的顧大嫂,然後小聲道:“妹妹,你知道那位大官人是誰麼?”

    花想容搖了搖頭,道:“不知。”

    趙元奴心有不甘,又問道:“他給你梳櫳的時候,就沒說他是誰?”

    花想容臉一紅,小聲道:“沒說。”

    趙元奴大失所望,道:“他敢將你我從礬樓劫走,絕非尋常之人。”

    花想容猶豫了一下,道:“我是自願的。”

    趙元奴聽罷,暗自搖了搖頭,心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賊船都敢上……我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沒有了她這股天真勁的呢……”

    花想容、趙元奴、憫枝先是在一個大院之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顧大嫂叫醒,然後乘坐另一輛馬車出了城。

    出了東京汴梁之後,立即有一千馬軍接應她們。

    在這之後,花想容、趙元奴、憫枝一直往東北方向走。

    走了六七天,一行人來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水泊前。

    趙元奴看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然後對花想容和憫枝道:“我可能知道那位大官人是誰了。”

    花想容問:“是誰?”

    趙元奴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梁山泊。”

    花想容道:“梁山泊……”,很快花想容就想到那個為她梳櫳的大官人是李衍,隨即一捂嘴,道:“大都督?”

    趙元奴咬著銀牙道:“十有八九是他!”

    就在這時,遠處來了一支大船。

    這支大船載著花想容、趙元奴、憫枝來到了金沙灘。

    離得還很遠,花想容、趙元奴、憫枝就看見金沙灘上站著一群婦人。

    來到近處,花想容、趙元奴、憫枝驚訝的發現,這群婦人各個貌美如花。

    突然!

    趙元奴從這群婦人之中看到了一個熟人!

    趙元奴難以置信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待花想容、趙元奴、憫枝下船,一眾婦人迎上前來。

    雖然有孕在身,可李師師仍走在最前頭,並搶在眾人之前衝趙元奴道:“元奴妹妹,好久不見。”

    趙元奴道:“姐姐怎會在此地?”,看見李師師那已經隆起的小腹,趙元奴又道:“還有姐姐你這……”

    李師師笑道:“五個月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師師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幸福!

    事實上,李師師的確很幸福。

    早在五六年前,李師師就跟李衍了。

    這些年,李衍在李師師身上可以說是下了無數功夫。

    可李師師的肚皮始終沒有動靜。

    這指定跟李衍沒有關係,李衍幾十個兒女,李衍的女人幾乎都給李衍生過孩子,就連不少丫鬟都給李衍生過兒女,像劉慧娘和陳麗卿更是一人給李衍生了三個兒女,所以,李衍鐵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問題就指定是出在李師師身上。

    為了能給李衍生個一兒半女,李師師吃了牟介幾百副湯藥,又用了不知多少偏方,並時不時的就找李衍試試。

    可惜,全無半點效果!

    就在李師師快要放棄的時候,卻意外懷上了。

    這讓李師師怎能不喜,怎麼不幸福?

    趙元奴忍不住又道:“姐姐你嫁人了?”

    李師師笑道:“嗯。”

    趙元奴問:“不知姐姐的官人是?”

    李師師笑道:“妹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趙元奴非常聰明,馬上就想到李師師的官人是李衍,並很快就聯想到了很多東西,進而脫口而出道:“那當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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