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2933


【作者概要】:任鳥飛 ,男,黑龍江省-哈爾濱市,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兩宋元明

【內容簡介】:

  穿越水滸,逐鹿天下!

【其他作品】:《血日雄途》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3 22: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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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2
第一章 這是我們寨主
    …

    香霧迷濛,祥雲掩擁。

    一條黑龍穿過祥雲劃破香霧宛如流星一般落到了一座飄飄渺渺的高山上。

    李衍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高山之上。

    一根外露大約一米多長的黑色混鐵盤龍棍斜斜的插在山頂上。

    李衍走向混鐵盤龍棍,用力一拔。

    可惜!

    李衍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混鐵盤龍棍仍是紋絲沒動!

    就在這時,李衍聞到了陣陣的香味。

    不知越過了多少高山爬過了多少條長嶺的李衍,早已飢腸轆轆。

    順著香味,李衍找了過去。

    就見,一個紫氣騰騰的大鼎中放著九隻面牛、兩隻面虎、一碗瓊漿。

    李衍走到鼎旁,左右開弓,沒用多長時間就吃掉了九隻面牛。

    沒飽,李衍又把兩隻面虎也吃了。

    有點咽,李衍將那碗瓊漿一飲而盡。

    吃完、喝完,李衍一摸肚子,然後打了一個飽嗝,他飽了。

    突然!

    李衍感覺自己身上渾身燥熱無比!

    沒過多久,李衍就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彷彿有無盡的力氣發洩不出來!

    三步並做兩步,李衍跑到了混鐵盤龍棍旁,然後雙臂一較勁,就將混鐵盤龍棍拔了出來,之後拚命舞動這根三米來長的混鐵盤龍棍,直至累倒……

    ……

    再睜開眼睛。

    李衍發現自己只穿著一個大花褲衩的自己正躺在一個金色沙灘上!

    向前一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湖泊!

    但見:

    山排巨浪,水接遙天。亂蘆攢萬隊刀槍,怪樹列千層劍戟。

    向後一看,是一座高山!

    但見:

    到處都是合抱的大樹,絕徑林巒。鵝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槍森森似雨。

    還沒等李衍搞清楚,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這裡是哪,兩隻小船就在金沙灘岸邊停下,然後一個古代文士打扮的三四十歲中年和一個至少有一米九高的大漢帶著十來個同樣是古裝打扮的漢子從小船上下來!

    發現李衍正在看他們,這一行人先是集體一怔!

    過了一會,白衣文士低聲跟大漢等人說了些什麼,他們就直奔李衍而來!

    此時,李衍還處於懵逼當中,因此,儘管現在的他異常的耳清目明,可也沒看到這些人臉上的不懷好意!

    來到李衍身前,白衣文士沖李衍深施一禮,然後道:“好漢請了,小可王倫,江湖上都稱小可為白衣秀才,還未請教好漢高姓大名?”

    王倫?

    白衣秀才?

    白衣秀才王倫?

    見李衍傻乎乎的,連話都不會答,大漢眼一橫,道:“哥哥,休跟他廢話,俺們既已決定佔下這蓼兒窪落草,恁地客氣作甚,他又不是孝義黑三郎、柴大官人,且捉下這廝,慢慢審來!”

    蓼兒窪?水泊梁山?

    孝義黑三郎?宋江?

    柴大官人?柴進?

    這是水滸世界?

    突然!

    李衍看見王倫給大漢等人使了個眼色!

    結合剛剛大漢所說的捉了自己以及這些人有可能的身份。

    李衍怎麼猜不到這些人想幹什麼?

    參與過多次打架鬥毆深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李衍,突然爆起,一腳將離他最近的一個漢子踹飛了出去!

    這一幕不僅讓王倫一夥目瞪口呆,就連李衍自己都瞠目結舌!

    李衍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腳能有這麼大威力!

    不過現在並不是驚訝的時候,因為對方還有十一個人!

    李衍二話不說,一記轉身後擺腿又撂倒一個!

    因為之前那一腳威力太大,這腳李衍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氣。

    可中腳之人仍是當即倒地,然後一動不動!

    接下來,李衍如猛虎殺入羊群一般,拳擊,肘擊,膝擊,腿擊,有時候甚至還使用頭擊!

    李衍練過十來年混合格鬥,當兵的時候,還曾取得過軍區徒手搏鬥第二名!

    而且,這還是因為軍區的徒手搏鬥不允許使用地戰模式,否則李衍沒準能拿到冠軍!

    如今,不知為什麼,李衍不僅耳清目明,還力大無窮,實力翻了好幾倍!

    連五分鐘都沒到,除了王倫以外,其他人就全都被李衍給打倒了!

    更可怖的是,這些人中,就那個大漢讓李衍出了第二拳,其他人全都讓李衍一擊擊倒!

    見證到這一恐怖的過程,尤其見最先被李衍踹飛了的那人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王倫肝膽俱裂!

    等李衍走到王倫面前,王倫直接跪倒在地,求饒:“好漢饒命!我等願拜好漢為蓼兒窪之主!”

    ……

    最先被李衍踹飛了的那人死了!

    看了一眼不遠指揮一眾身體不便嘍囉伐木紮寨的白衣秀才王倫和摸著天杜遷。

    又看了一眼立於一旁的一根足有一百二十斤重的混鐵盤龍棍。

    李衍心中五味陳雜!

    李衍清楚的記得,睡著之前他跟幾個戰友正在一個戰友承包的沙灘上曬日光浴,怎麼睜開眼睛後自己就跑到這來了?

    這是哪?真是水滸世界?

    自己怎麼耳清目明、力大無窮了?

    還有,這根鐵棍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難道是那個奇怪的夢?

    ……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李衍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偷偷學習王倫他們說的“方言”,而王倫等人則一直在伐木建設山寨,似真有在這蓼兒窪落草之意。

    期間,王倫曾想用蒙汗藥將李衍藥倒,被小心謹慎的李衍發現,胖揍了王倫一頓。

    在那之後,王倫再也不敢招惹李衍,只當李衍是尊會動的神像好酒好肉供著。

    這一日。

    一隻小船打破了李衍等人的平靜生活雲裡金剛宋萬帶著四個人來入夥。

    聚義廳中。

    王倫一邊頻頻敬宋萬酒,一邊問:“宋萬兄弟為何會來我蓼兒窪入夥?”

    宋萬幹了一碗酒,然後道:“俺是山下大崗村的村民,平素喜愛舞刀弄棒,就做了個獵戶,前日俺們僥倖獵到了一隻大蟲,村裡錢裡正的兒子得知後賴要,俺一氣之下就將那廝打了,那廝揚言必要俺的性命,他父子二人平日裡養了十幾個閒漢欺凌鄉里,又與縣裡的押司、都頭交好,要俺的性命易如反掌,俺與幾個要好的兄弟商量一番,就一塊上這蓼兒窪躲禍了,不曾想,大王已經佔了這裡。”

    宋萬這聲“大王”叫得王倫心花怒放,遂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

    就在這時,一個十分突兀的聲音響起:“屁話!”

    眾人順聲音看去,才發現,說話之人是他們平日裡當成神像的李衍!

    不知李衍是誰的宋萬,問王倫:“大王,這位是?”

    王倫一臉鐵青!

    過了好一會,王倫才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道:“這是我們寨主!”

    宋萬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尷尬,然後支支吾吾道:“大王,俺不知……不知您才是大王……”

    李衍用標準的河南官話道:“不知者不怪……咱們好漢報仇向來是從早到晚,宋萬,我且問你,今夜我們若是帶你們去報仇,你們可敢同去?”

    (水泊梁山雖然在山東,但東京汴梁是北宋的首都,因此河南話算官話,也就是後世的普通話,當然,到底是不是,大鳥也不知道,全當是了,而王倫和杜遷到底是哪的人無可查證,只知道他們在河北待過,也在東京汴梁待過,這裡我就算他們是東京人了。)


第二章 夜襲
    …

    夜色如墨,冷月如鉤。

    李衍帶著所有人下了梁山。

    杜遷、宋萬以及眾嘍囉實在是忍不住心中那股興奮中參雜著忐忑的複雜情緒,一路之上不停的竊竊私語!

    就連王倫都忍不住說上幾句豪邁的話壯膽!

    這也難怪,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下山做買賣!

    直等到由三隻小船組成的船隊在綿亙數百里的大湖中行進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隊伍中才經漸漸沒了聲音。

    不多時,船隊行進到這巨湖西岸。

    宋萬道:“哥哥,俺們在此處上岸,不到三里路便可抵達大崗村。”

    李衍言簡意賅道:“張小六留下看船,其他人拿上刀棍下船!”

    在杜遷和宋萬的吆喝聲中,十幾個人下船然後集結到一起,再然後在宋萬等人的引領下向大崗村進發……

    行不多時,眾人來到了漆黑一片的大崗村錢裡正的莊子外。

    進村以後,時不時的就傳出的犬吠聲,可奇怪的是,到了這錢裡正的莊子,反倒沒了聲音!

    李衍問宋萬:“他家沒狗?”

    宋萬答:“原來有的,可不久前錢裡正的獨孫被他家的狗咬傷,錢裡正一氣之下將家裡的狗全都宰殺吃肉了。”

    李衍眼珠一動,然後給一幫菜鳥打氣:“這是老天叫我等替天行道!”

    聽李衍這麼一說,原來緊張不已的一眾人等,無不暗鬆了一口氣!

    見眾人的身體沒有之前那麼僵硬了,李衍沖早已交代好的幾個身輕腳快的嘍囉一揮手,他們立即嘴銜利刃尖刀,朝那圍牆飛奔而去!

    待到得牆根,只見嘍囉們兩個幫著一個,直把人往那牆上送去!

    不到一會功夫,已經有人跳下牆,隨即消失在茫茫黑幕裡!

    李衍等人在門外候了沒一會,莊門就被翻身入牆的嘍囉從裡面打開!

    李衍拎著混鐵盤龍棍率先衝進莊子,杜遷、宋萬領著一眾嘍囉緊跟李衍身後也進了莊子!

    安排兩人守住大門,李衍帶頭向住房摸去!

    “啪!”

    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倒了院中的一個花盆!

    “有賊!”

    “快穿衣抓賊!”

    “……”

    亂哄哄一陣過後,一眾住房陸續掌燈!

    李衍當機立斷:“擒賊擒王,錢裡正的臥房在哪?”

    宋萬一指正中間最大的一間住房,道:“在那!”

    李衍直奔錢裡正的臥房而去!

    沒等李衍到達,迎面就來了五個手持刀棍的莊客!

    為首之人,像是個好武功之人,李衍他們這邊有十多亡命徒,他亦不懼,還敢握著撲刀直奔為首的李衍而來!

    李衍心中打鼓!

    如果是徒手搏鬥,曾經獲得過軍區徒手搏鬥第二名現在又有奇遇的李衍,的確是一個高手。

    但如果說到兵器……李衍其實都不如杜遷和宋萬。

    暗暗一咬牙,李衍悄悄抓住棍稍!

    在兩人即將接戰之際,李衍用盡全力一掄混鐵盤龍棍!

    為首莊客不慌不忙的豎起手中朴刀去擋李衍的混鐵盤龍棍!

    他已想好,擋下李衍這一棍之後,就橫刀側削李衍的腦袋,爭取一擊殺了李衍,以懾群賊!

    可惜!

    這永遠都只能是他的想法了!

    “砰!”

    撲刀應聲而斷,隨即為首莊客就被混鐵盤龍棍給砸飛,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直撞到牆上,眼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費了很大的勁,李衍才停下混鐵盤龍棍,隨即回手再掃!

    兩個跑得較快又震驚於李衍剛剛那一棍的莊客,也被李衍掃飛,步了為首莊客的後塵!

    見李衍恐怖如斯,剩下那兩名莊客已經嚇呆,被隨後趕來的杜遷和宋萬撲上去戳死!

    這五名較為悍勇的莊客被宰殺了之後,再衝出來的莊客明顯漏了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除了幾個不開眼的被李衍當場打死或是被杜遷和宋萬當場戳死外,其餘莊客均都被嚇破了膽,紛紛丟了手中的傢伙,一個個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哀告求生!

    在李衍、杜遷、宋萬的帶領下,一眾嘍囉也放開了手腳,紛紛去抓錢裡正的一家老小。

    見大局已定,李衍停止廝殺。

    東方魚肚白,此一役徹底結束,錢裡正一家還未死的全都被綁上跪在院中等待天理巡迴!

    今夜行動很是順利,己方除了一個小嘍囉被砍了一刀在手臂上,其餘人等竟無一人傷亡,可謂是大獲全勝!

    看著平日裡趾高氣昂的錢裡正父子狼狽的跪在那裡,宋萬終於明白方才李衍在酒桌上所說的“好漢報仇向來是從早到晚!”是何等的快哉!

    給李衍搬來了一椅太師椅,待李衍坐下之後,宋萬納頭便拜:“俺帶大崗村一百四十六戶謝過哥哥除此禍害!”

    李衍連忙將宋萬扶起,道:“都是自家兄弟,休說這等見外之話!”

    這時,王倫滿臉興奮的跑來!

    人還未至,就道:“今番可叫咱們山寨發了個大大的利市,孩兒們在後院發現大批糧草,粗略估計存量不下五千石,另外抄家的時候也大有收穫,總計點出黃金八十七兩,白銀八百二百五兩,銅錢一千三百二十二貫,珠寶首飾價值不下五百貫,雞鴨牛羊布匹更是無數!”

    這麼大收穫讓李衍也是一喜,這些錢糧都夠他們這十幾個人吃上十年的了!

    不過李衍很快就壓下心中的喜悅,然後問王倫:“可曾搜到地契?”

    王倫不解:“土地又不能帶走,要來何用?”

    李衍不答直接道:“取來。”

    李衍攜大勝之威、殺人之勢,王倫不敢不從,連忙跑去將地契取來!

    王倫取來的不僅有地契,還有不少高利貸的字據!

    粗略翻了翻,李衍發現竟然田地竟有兩千七百多畝之多、高利貸竟然有七千多貫!

    李衍感慨萬千:“這就是土地兼併帶來的後果,富得越來越富,窮得越來越窮,哎!”

    李衍扭頭沖宋萬道:“宋萬兄弟,你且將村民聚集起來。”

    宋萬連忙跪下求情道:“哥哥還請開恩,村民窮困,實無半點餘糧!”

    李衍將宋萬扶起,然後說:“我等是替天行道之人,焉能幹這禍害百姓之事?讓你將村民請來,一是公審這錢家人,看誰該殺,誰罪不至死,二是我想將繳獲的糧食分些給你村村民,畢竟這都是錢裡正從他們身上搾取的。”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6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6
第三章 天理昭昭
    …

    錢保正的莊子裡外聚集了幾百忐忑不安的村民。

    一足有七旬的老人問宋萬:“那李衍大王真要送俺們糧食?宋萬,你可莫要騙俺們!”

    宋萬恭恭敬敬道:“老太公,俺李衍哥哥乃是替天行道的大英雄,說一不二,定不會少了大傢伙的糧!”

    這時,李衍示意杜遷將錢保正押上臨時搭建的公審台,然後朗聲道:“在下李衍,添為水泊梁山的寨主,今晚多有叨擾,叫大家吹了許久寒風,又受了這半夜驚嚇,李某甚是過意不去,稍後會有薄禮奉上給大家賠罪!”,頓了頓,李衍又道:“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人滿門斬殺,不是我梁山泊所為,諸位與錢保正一家是鄉里,皆知他家誰該殺,誰罪不至死,所以我將錢保正一家一一送上台公審,他一家的生死皆由諸位定奪!”

    李衍話音一落,莊內莊外鴉雀無聲!

    雖然恨錢保正入骨,可讓他們這些淳樸的老百姓親口判定錢保正的死刑,他們還真做不到!

    對人心把握得很透徹的李衍,掃視了一圈,然後一指跪在公審台上的錢保正,問:“他可活嗎?”

    判死難,見惡人、仇人死不救還難嗎?

    果然!

    沒有一人出聲為錢保正求情!

    由此可見,錢保正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惡事!

    見無人為錢保正求情,李衍言簡意賅道:“斬!”

    恨錢保正入骨的宋萬,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公審台,隨即拿過執行嘍囉手上的大刀手起刀落就砍下了錢保正的腦袋!

    由於宋萬用力過猛,錢保正的腦袋飛出去了三四丈遠!

    見欺凌他們的錢保正的人頭飛了出去,村民無不解恨痛快!

    有幾個跟錢保正仇深似海的村民,當即給李衍跪下磕頭,感謝李衍為他們報了大仇!

    現在的他們可禁不起官府的圍剿,尤其是離開易守難攻的水泊梁山。

    因此,李衍不想在大崗村耽擱太長時間!

    所以,親自將給自己磕頭的村民一一扶起之後,李衍就一指被推上公審台的錢保正的大兒子,也就是那個想賴搶宋萬他們的大蟲之人,問:“他可活嗎?”

    還是沒人求請!

    見沒人求情,李衍一揮手,宋萬手起刀落將錢保正的大兒子也砍了腦袋!

    一連砍了五個腦袋,直輪到一個臉色慘白的青年,人群中才傳出了一個弱弱的聲音:“七郎為人和善,從不欺辱我等!”

    隨後有人符合:

    “七郎是個好後生,可不像是錢保正的種!”

    “求大王饒七郎一命!”

    “……”

    見這麼多人給這個青年求情,李衍道:“我梁山泊干的是替天行道的事,不是濫殺無辜,既然這錢七郎是個好人,自然不該跟欺鄉霸土的壞人一塊死,帶下去!”

    聽了李衍的命令,兩個嘍囉將錢七郎攙下了公審台,等李衍他們離開後,再統一放了。

    公審繼續!

    人頭滾滾!

    當然,也有幾個像錢七郎這樣不該死的錢家人在村民的求情下撿了條性命。

    公審完,李衍忍著噁心和不適,站到了公審台上的血泊中,道:“鄉親們,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但有那欺鄉霸土之輩,捎個信去我梁山泊,必當替天行道!”,旋即,李衍一拱手,又道:“李某之前說過,會送些薄禮給大家賠罪,現咱村不論男女老幼,均分發兩石糧食,東西不多,算是李某聊表歉意!”

    兩石!

    那可是整整二百斤!

    如果拌些野菜,這二百斤糧食夠一個成年男人吃上半年的!

    一戶若是有個五七口,除去租子,那可就是一家人辛苦一年都未必能收穫到的糧食!

    當下便有人伸手狠命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察覺錐心般的刺痛之感後才放心!

    這還沒完,李衍一揮手,讓人將高利貸的字據拿來,然後說:“這是大家跟錢保正一家借的錢契,我代他家給大家免了。”

    言畢,李衍就將這些字據一股腦的全都扔進了火盆中。

    火紅的木炭貪婪的舔舐著這上佳的燃料,不多時,就燃燒殆盡!

    借的高利貸,不僅不用還利息,就連本金都不用還了!

    欠錢保正家高利貸的村民,有解脫的,有喜極而泣的,還有那準備賣兒賣女還高利貸的跪地磕頭如搗蒜語無倫次說著感謝李衍的話!

    親自將那些跪地磕頭的人一一扶起,李衍又讓人將錢保正家的地契拿來,然後說:“這是錢保正家的地契,兩共一千七百二十九畝,錢保正家的田地現全都歸我梁山泊所有,我將這些土地全都零租子租給大家種,只要是大崗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平分這兩千七百二十九畝土地。”

    (這地契雖然在官府有備註,不過量官府的那些只敢對百姓狠的人也不敢來收水泊梁山的地,大不了再殺幾個典型立立威,還能順便‘替天行道’賺點外快。)

    不用交那簡直能壓死人的租子,哪怕只有一年,也能讓難以存活的他們能大大的喘上一口氣!

    而且,這位李衍大王說得明白,這田地是水泊梁山的,誰人敢來搶這土地,難道想跟錢家人一樣掉腦袋?興許他們一輩子都不用交那該死的租子了!

    狂喜的村民們實在是忍不住從心底湧出的喜悅情緒,不約而同的都朝著李衍跪了下去!

    “大王慈悲!”

    “大王仁厚!”

    “願滿天神佛保佑大王長命百歲!”

    “……”

    突然有人喊道:“大王,俺想跟您去替天行道!”

    這個聲音一出,先是一靜,隨後很快就又有人響應:

    “對!跟大王替天行道去!”

    “大王為俺家報仇,又免了俺家的利錢,俺趙三無以為報,這條爛命就送給大王了!”

    “求大王收留俺們兄弟倆,讓俺們也能像宋萬哥哥一樣揚眉吐氣!”

    “……”

    那個七旬老人越眾上前,行禮道:“大王,俺是宋萬的太公!”

    李衍連忙走下公審台,然後還禮道:“太公請了!”

    聽李衍管他叫太公,宋太公自覺骨頭都輕了三分,也頓感李衍又親切了三分,連忙還禮道:“大王折煞老朽了!老朽實在是愧……愧不敢當!”

    李衍道:“太公當得,宋萬是我兄弟,您老是他太公,自然也是我太公!”

    聽李衍這麼說,宋萬心裡別提有多熱乎了,此刻就是讓他立即為李衍去死,他都沒有二話!

    李衍又道:“不知太公叫我何事?”

    宋太公道:“俺有個孫子,是宋萬的本家兄弟,家裡實在是沒有餘糧養活他,還請大王開恩,收了他,讓他也隨大王去做些仁義之事,免得在家淪為游手好閒的閒漢!”

    李衍假惺惺道:“可……我們這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一個不慎,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可是會賠上身家性命……”

    “哎!”

    宋太公嘆然道:“不瞞大王,俺今年七十有三了,是曉得輕重的,可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他若是在家,不是成為閒漢,就是成為莊家漢,必是平凡一生,大王能如此行事,必是那不凡之人,他跟了大王,興許能有個前程,就算哪天橫死,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上這一遭。”

    聽宋太公這麼一說,想要入夥上梁山的人就更多了,而且多是年輕人,畢竟誰又甘心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王倫都看傻眼了,這些本該視他們為洪水猛獸的村民,怎麼削尖了腦袋要加入他們蓼兒窪,不,是水泊梁山?

    看著那一個個朝氣蓬勃的年輕後生,杜遷和宋萬心中對李衍的欽佩之情,在此時簡直是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與此同時,杜遷和宋萬,包括王倫,全都一臉期翼的看著李衍,想李衍趕緊答應宋太公等人的請求,這可是水泊梁山擴張的大好機會!

    李衍環視一圈,然後道:“既然諸位願意入我梁山泊替天行道,那我就收了你們,不過你等要遵守我梁山泊的三大紀律,否則別怪我梁山泊的軍法無情!”

    王倫、杜遷、宋萬包括一眾水泊梁山的嘍囉全都大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全都是一怔:“三大紀律?那是個啥?”

    一眾想跟李衍上梁山替天行道的村民才不管三大紀律是什麼東東,他們紛紛嚷道:

    “俺會聽大王的命令的!”

    “俺田二可是個守規矩的人,不會觸犯大王的法令!”

    “不管三大紀律是啥,俺都一定會遵守!”

    “……”

    見火候差不多了,李衍道:“好!那想跟我上梁山替天行道的兄弟都去右邊找王倫頭領報名,對了,上山的兄弟都有二十兩安家費,莫忘了跟王倫頭領領取,另外糧食管飽,三天食一頓魚肉,父母妻兒願意一同上山,亦管飽。”

    開玩笑,你還真以為,你給他們報個仇,再免點債、分點糧食,就能一呼百應讓他們拋妻棄子不顧父母跟你上梁山干殺頭的勾當?

    別傻了!

    總得有點實惠不是,再者說,誰家還沒個老小牽絆,不將他們的一家老小安頓好了,他們怎麼為你效命?

    事實也證明李衍是對的,聽聞上山就有二十兩白銀的安家費可拿,管飽,三天吃頓魚肉,還能帶父母妻兒一同吃飽飯,找王倫報名上梁山的人群立即變大!

    最後,整個大崗村有七十二個青壯跟李衍上了梁山,算上他們的父母妻兒,人數超過兩百!

    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數字,要知道整個大崗村也太不過才一千多人!

    來時,只是孤零零的十幾個人!

    回去時,兩百多人套了幾十輛大車!

    (牲口大多是在錢保正家搜繳的,有一些則是跟村民暫借的。)

    從水泊邊上將人糧錢運回山寨,整整運了兩天時間,而且這還是託大崗村的村民又借給他們二十多條漁船的福!



第四章 生辰綱
    …

    “梁山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第二不拿百姓一針線,百姓對我擁護又喜歡,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努力減輕百姓的負擔,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互相監督切莫違反了,梁山紀律條條要記清,百姓戰士處處愛百姓,保衛梁山永遠向前進!”

    看了一眼正帶領杜遷和宋萬以及近千精氣神比禁軍還要好得多的嘍囉唱歌的李衍,又看了一眼他們頭頂那桿迎風飄展的“替天行道”大旗,王倫有些慚愧,時至今日他才完全明白當初李衍分糧又立這桿看似無用的大旗的真正用義!

    這半年時間,李衍頻頻帶人下山“替天行道”,卻對貧民百姓秋毫無犯,又與周圍百姓公平買賣,甚至是高價買賣。

    這麼做的好處顯而易見。

    一來,籠絡住了人心,讓水泊梁山在山下有一片不小的根據地。

    二來,壯大了山寨,讓梁山軍從原來的十幾個人壯大到了現在的一千多人,加上老幼家眷,不下三千人。

    三來,梁山泊的人無不以身為梁山泊的人驕傲。

    四來,水泊梁山和李衍的名聲也打響了現如今,水泊梁山已經名聲在外,是江湖上數得上數的山頭,李衍也是江湖上數得上數的好漢!

    曲終歌畢,李衍道:“休息時間結束,繼續訓練!”

    杜遷大喊:“一營集合!”

    宋萬則喊:“二營集合!”

    連一分鐘都沒到,兩營士兵就整整齊齊的集合完畢!

    李衍命令:“跑山,兩圈……跑步走!”

    言畢,李衍就想帶領這兩營士兵去跑山!

    就在這時,王倫喊道:“寨主!”

    見王倫找自己有事,李衍道:“杜遷,你帶他們跑山。”

    等杜遷將兩營士兵帶走,王倫來到李衍身旁。

    王倫有些心胸狹窄嫉賢妒能還有些小家子酸儒之氣不假。

    但不能說王倫毫無能力。

    不說其它,他在這水陸相通進能攻退能守的八百里水泊內開創基業的那份眼力,就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至於刁難林沖和晁蓋一夥,你可以說他心胸狹窄嫉賢妒能小家子氣,但也可以說他危機意識強。

    林沖上山的時候,他思慮,他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手無縛雞之力,手下只有杜遷和宋萬這兩個武藝稀鬆平常的莽漢,而林沖是京師禁軍教頭必然武藝高強,容林沖上山,他的寨主之位有可能會坐不穩。

    再說晁蓋一夥,問題就更大了,他這邊才五個頭領,其中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還有一個是懷二心的林沖,另外三個是武藝稀鬆平常的杜遷、宋萬和朱貴,而晁蓋那邊則是緊緊圍繞在晁蓋周圍的有智多星之稱的吳用、劉唐、阮氏三雄以及道法高強的公孫勝,一旦讓他們上山,到那時誰是老大?其結果必定就會跟晁蓋讓宋江上山後宋江把晁蓋架空一般無二。

    而且,讓劫取生辰綱的晁蓋一夥上山,很有可能會引來官府圍剿,進而覆滅。

    所以,危機意識很強的他,才想用五十兩和二百五十兩白銀分別打發走林沖和晁蓋一夥,然後慢慢發展。

    就事論事,王倫這麼做,雖然有些小家子氣,但從本質上來說卻沒有錯,要知道當時水泊梁山可是王倫的,王倫不想拱手讓人,也不想承受官府的雷霆圍剿,與己而活,何錯之有?

    所謂的梁山一百零八將,用李衍的眼光來衡量,不是壞人的,不超過一半,人品尚可的,也就一二十個,真正的好漢,不超過一手之數,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品還不如王倫,所以,只要王倫威脅不到李衍的寨主之位,李衍又怎麼會容不下王倫?

    加上水泊梁山目前又只有王倫這一個知識分子。

    所以,李衍將行政方面的事全都交給王倫打理。

    看著整齊如一的兩營士卒,王倫由衷道:“真乃精銳!”

    李衍搖搖頭:“他們只是精銳的預備役,離真正的精銳還有一段距離,需要良將帶他們成為真正的精銳。”

    王倫問:“杜遷和宋萬不行?”

    李衍直言不諱道:“他們訓練一下預備役還行,成為不了良將。”

    不想再談這個話題的李衍,隨後又問:“王倫兄弟,你找我何事?”

    見李衍不想跟他商量武將一事,王倫有些失望,以他的聰明才智,怎麼會不明白,李衍這是不想讓他插手軍隊上的事?

    暗中平復了一下心情,王倫道:“有一個叫朱貴的好漢,來投咱們山寨,他說他有一場十萬貫的富貴想送給寨主。”

    李衍問:“朱貴?旱地忽律?”

    王倫詫異道:“寨主聽過他的名字?”

    李衍道:“應該是沂水縣的朱貴,有一個弟弟叫朱富,人稱笑面虎。”

    王倫道:“這……小可還不知。”

    李衍說:“你去把他叫來,一問便知。”

    不多時,一個身材長大貌相魁宏雙拳骨臉三叉黃須的漢子就隨王倫回來。

    一到李衍身前,王倫就迫不及待道:“寨主真乃神人也,他的確是沂水縣人,也的確有個弟弟叫朱富,人稱笑面虎!”

    初次見面,李衍就給了朱貴一個高深莫測之感要說李衍知道他也就罷了,畢竟他在江湖上已經混了一段時間,可李衍竟然連他弟弟朱富都知道,要知道他弟弟可一直都不曾闖蕩過江湖,所謂的笑面虎也只不過就是鄉人無事叫著玩的罷了!

    “可能是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能吧!”

    念及至此,朱貴沖李衍深施一禮,道:“寨主,小人有一場十萬貫的富貴想送給您!”

    李衍笑道:“你說的是生辰綱吧?”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7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6
第五章 賞罰
    …

    十輛各插一支黃旗上寫“獻賀太師生辰綱”、各有一名背弓拿刀廂禁軍和兩名手持刀棒軍鍵監押著的太平大車從遠處駛來。

    在車隊最前方有一名手持朴刀的軍漢開路。

    車隊正行駛之間,前面迎著一個土岡子。

    看這岡子時,但見:

    頂上萬株綠樹,根頭一派黃沙。嵯峨渾似老龍形,險峻但聞風雨響。山邊茅草,亂絲絲攢遍地刀槍;滿地石頭,磣可可睡兩行虎豹。休道西川蜀道險,須知此是太行山。

    軍漢提醒道:“此地叫做黃泥岡,素有剪徑的強人出沒,爾等各自戒……”

    還沒等軍漢將“備”說出口,看不見的地下突然躧了三條絆腳索將車隊攔下!

    緊接著,李衍就率領一都(一百)梁山軍衝了出來!

    為首的軍漢趕緊組織廂禁軍和軍鍵結陣迎敵!

    眼見廂禁軍準備張弓搭箭,李衍猛得一甩手將他手上的混鐵盤龍棍扔了出去!

    三米多長的混鐵盤龍棍,一離開李衍的手,就帶著風聲呼嘯著絞向一眾廂禁軍!

    見混鐵盤龍棍的聲勢如此恐怖,那些廂禁軍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敢張弓射箭?

    一個短命鬼躲避不及時,腦袋被棍梢掃中,“砰”的一聲,腦漿迸裂,就像西瓜被大鐵錘砸過一般!

    這一幕太有震撼性了,以至於有些被嚇破膽的押運人員跟沒頭蒼蠅一般亂竄,軍漢剛剛匆忙組織起來的戰陣頃刻之間瓦解!

    只有軍漢在慌忙之中射出一箭,正中李衍身側一個名叫郝立的梁山士卒的臉上!

    郝立應聲而倒,眼見是活不成了,提醒著李衍,這是真正的戰場,不是演習,真是會死人的!

    很快,兩方就短兵相接!

    梁山軍士卒嚴格按照李衍的教導,絕不單對單,全都自發的組成三人小隊配合殺敵!

    因此,儘管梁山軍的個人武藝不如押運人員,但仍在不斷的收割著押運人員的性命!

    讓李衍沒想到的是,押運生辰綱的士卒中,著實有幾個凶悍之人,尤其是軍漢,剛一短兵相接,就戳死了一個叫李六的梁山士卒,嚇得李六身邊的項春和趙年撒腿就跑!

    軍漢在跑得稍慢一些的項春背上砍了一刀,隨即就直奔李衍而來!

    混鐵盤龍棍不在手上的李衍,只能用腰刀跟軍漢廝殺!

    只兩回合,軍漢就一刀劃中了李衍的胳膊,疼得李衍呲牙咧嘴!

    就在這時,杜遷帶著埋伏好的兩都梁山軍從車隊後面殺出!

    一些怕死的押運人員紛紛趴在地上乞命!

    軍漢大急,徑直向李衍撲來,想要擒下李衍改變戰局!

    狹路相逢勇者勝,戰場上,越是怕死,死得越快!

    所以,明知不敵,李衍還是將腰刀猛得擲向軍漢,隨即迎著軍漢撲去!

    李衍的運氣不錯,軍漢選擇用撲刀先將腰刀拔開,沒選則在第一時間砍他,結果被他成功近身!

    如此一來,軍漢可就失去了唯一的一個斬殺李衍的機會!

    耳清目明的李衍,一把抓住軍漢撲刀的刀柄,隨即蠻橫的將朴刀從軍漢手中奪下扔出去十幾丈遠,然後乾淨利索的擰斷了難以置信到目瞪口呆的軍漢的脖子!

    見李衍斬首,梁山將士氣高漲,一邊繼續砍殺那些還在抵抗的廂禁軍和軍鍵、一邊集體大喊:

    “伏地者不死!”

    “伏地者不死!”

    “伏地者不死!”

    “……”

    ……

    胳膊上纏著土黃色繃帶的李衍,在杜遷、宋萬、朱貴等好漢的簇擁下走進了聚義廳。

    宋萬道:“那軍漢好生厲害,哥哥一個不察,竟被他砍傷了!”

    杜遷撇嘴道:“有個俅用,還不是被哥哥擰斷了脖子!”

    朱貴替李衍找藉口道:“寨主若不是擲出他的混鐵盤龍棍阻止那些準備暗箭傷人的賊鳥沒有趁手兵器,定能一棍就將那廝砸扁!”

    深知自己兵器功夫到底有多差的李衍清楚這刀自己挨得不冤!

    但李衍並沒有將這話說出來,因為他如果是戰無不勝的,有利於他的統治,也能提升梁山軍的士氣。

    李衍知道,自己該學一學兵器了,同時,如非必要,儘量別親自出手。

    焚起一爐香,李衍坐到了寨主之位,王倫和杜遷坐到了李衍的左手邊,宋萬坐到了李衍的右手邊,一眾頭目也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好。

    眾人坐定,李衍朗聲道:“大家聚義在水泊梁山為得是替天行道,梁中書搜刮十萬貫不義之財收買金珠、寶貝、玩器等物送上東京與他丈人蔡太師慶生辰,我等取之順應天意,今大事已成,當論功行賞!”

    見李衍直接就說他們最關心的,一眾好漢無不面帶喜色,有的甚至直接憨笑道:“還是寨主懂俺們!”

    向下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

    等聚義廳靜下來,李衍道:“郝立、李六的家人何在?”

    聽見李衍喊他們,郝立和李六的家人哭哭啼啼的站起來!

    他們的哭泣聲,沖淡了一些聚義廳內的喜慶!

    李衍語氣沉重道:“郝立和李六作戰勇敢,有進無退,乃山我梁山軍人的典範……今他二人不幸壯烈犧牲,成為我梁山泊第一批烈士,悲乎哀哉……論功行賞之前,我先頒佈一個新規定,凡烈士,陣亡皆給一百貫做為撫卹金,凡烈士的父母,均由山寨養老送終,凡烈士的家屬如不改嫁,也會定期領取一份功銀,凡烈士的子女,山寨都會將其撫養到十四歲,山寨但有提拔,烈士的子女優先考慮,凡山寨有任何善舉,都優先烈士的老小!”

    (北宋末年金銀比值維持在一兩黃金大於或等於十兩白銀水平,本書按一比十計,白銀銅錢比值為一兩約等於一貫,本書按一比一計,北宋官定一貫銅錢為七百七十文,本書亦按此數計,不過銅錢多有成色之別,具體情況視情節而定,此時一貫大約相當於後世的三百元,隨著戰爭的到來,錢將大大貶值,到了靖康之恥之後,一貫大約也就相當於後世八十到一百二十元。)

    一百貫的撫卹金大概相當於後世的三萬元,隨著戰爭的到來,這撫卹金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萬元左右。

    其實,即便是這樣,撫卹金仍是一筆不小的壓力。

    可李衍不得不為之,如果連這點保證都沒有,誰能鐵了心跟你干殺頭的買賣?

    而且,北宋財政收入峰值為一點六億貫,金國財政收入峰值約三億貫,相當一段時間超過兩億貫,當然這其中有宋朝歲幣的功勞。

    往最多了說,就算死一百萬人打下天下,那也只不過是北宋大半年的財政,更何況能死那麼多人嗎?除非是一直打敗仗,否則死五分之一都不少了。

    至於烈士家屬,未來李衍會出台相應的政策勸她們改嫁,這樣也能減少一些壓力。

    頒布完這個新規定,李衍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二人用托盤各捧出一百兩白銀、一枚烈士徽章交到了郝立和李六的家人手上。

    別的山寨的嘍囉,死就死了,誰管他家人的死活!

    別說是山寨,就算是宋軍,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撫卹待遇!

    因此,聽了李衍頒布的撫卹規定,無不敬服李衍!

    宋萬道:“哥哥仗義!”

    杜遷道:“這規定好,萬一哪天俺戰死了,也不用擔心俺老娘沒人管了!”

    朱貴道:“此乃大善之規!”

    郝立和李六的家人更是捧著銀子和徽章道:

    “寨主慈悲!”

    “謝過寨主體諒我們孤兒寡母!”

    “寨主,等俺長大了,也要為您效死!”

    “……”

    親自將郝立和李六的家人一一扶起,然後讓人將他們送出聚義廳,李衍又道:“此一役,受重傷者二人,輕傷者五人,除項春是畏敵而逃時被砍傷的,張小六等六人皆是在殺敵時被砍傷的,張小六等六人,每人額外賞銀十兩,治傷將養身體的錢銀全都由山寨出,另外,山寨但有提拔,優先考慮!”

    別的山寨,嘍囉受傷了之後,大多都是自生自滅,有心狠的寨主甚至還會賜他們一死免得他們成為拖累。

    而李衍不僅出錢給他們治傷,還出錢給他們將養身體,另外,還額外賞了他們每人十兩白銀,並許諾優先提拔他們。

    這讓張小六等人無不對李衍感激涕零,進而異口同聲道:“願為寨主效死!”

    又勉勵了張小六等人幾句,然後示意張小六等人坐下,隨後李衍臉色一寒,道:“項春、趙年、包老三不顧我梁山軍令,在戰場上畏敵逃跑,王倫頭領,他們該當何罪?”

    王倫遲疑了一下,道:“按律當斬,其家人不記這次獎賞。”

    項春、趙年人、包老三,全都臉色慘白,隨即跪地磕頭如搗蒜:

    “寨主饒命!”

    “俺再也不敢了!”

    “寨主,小人知錯了!”

    “……”

    見項春、趙年、包老三哭得可憐,身為他們營長的杜遷不忍,起身求情道:“哥哥,且饒他們這一次,都是自家兄弟……”

    李衍呵道:“糊塗!那是戰場,生死存亡之地,如果全都畏敵不前,你杜遷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杜遷將大腦袋往後一縮,不敢再為項春、趙年、包老三求情了!

    “來人!拖下去砍了!”

    李衍這麼狠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未來水泊梁山上的一眾頭領一大半都是問題兒童,就算他李衍會慎重篩選,所以,趁著人還少,得把紀律基礎打實,免得未來成為無法根除的頑疾,這也是李衍照搬我軍三大紀律還親自制定了一系列的獎罰措施的原因。

    執刑人員把項春、趙年、包老三拖下去砍了之後,聚義廳內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也正常!

    昨天還是一塊吃肉喝酒的兄弟,今天就看著他們死,而且還是被自己人砍了,他們的臉色能好才怪,甚至不少人在想:“這鬼地方規矩恁地多,莫不如去投其它山寨快活!”

    等一眾好漢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李衍才語重心長道:“兄弟們,不是我李衍心狠,如果沒有規矩,咱們永遠都只能是一群烏合之眾,我不想讓你們當一輩子被人恨之入骨的強人,想帶你們奔個前程,最不濟也不能白活這一回!”

    王倫心中一動:“難道他想招安?想要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這條路也許行得通。”

    杜遷和宋萬就簡單許多,一個道:“哥哥,你讓俺幹啥,俺就干啥,俺相信,哥哥是不會害俺的!”,另一個道:“就是,恁地頭疼,還是聽哥哥的簡單!”

    其他頭目也都道:

    “俺都聽寨主的!”

    “寨主乃老天派下來替天行道的好漢,做什麼都是對的!”

    “上山前,寨主就曾說過,須得守咱們梁山泊的三大紀律,項春、趙年、包老三管不住自己的腿,被砍了腦袋,怨得了誰!”

    “……”

    李衍並沒有解釋自己想要帶他們走哪條道,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語氣一轉,道:“現在論功行賞吧……此次替天行道功勞最大的是以朱貴為首的情報人員,如果不是他們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拿到押運生辰綱的準確情報,咱們此次行動絕不可能這麼順利……我決定,擢升朱貴為頭領,上來坐一把交椅。”

    聽李衍提他做頭領,被餡餅砸中腦袋的朱貴,腦袋“嗡”的一聲,隨即腦中一片空白!

    還沒等朱貴想到該說些什麼場面話,宋萬和杜遷這兩個沒有心計的直爽漢子就在李衍的示意下笑著來到朱貴身邊,然後一左一右將朱貴攙請到了台上,再然後朱貴就如木偶般在眾人的叫好聲中被宋萬和杜遷按到了宋萬下首的交椅上。

    大家熱鬧了一會後,李衍又宣佈:“杜遷頭領統兵衝殺有功,朱貴頭領打探消息有功,王倫頭領、宋萬頭領坐鎮有功,四位頭領每人賞銀一千兩,此次隨軍下山的都頭每人賞銀二百兩、隊將賞銀一百兩、押正賞銀五十兩、伍長賞銀三十兩、士兵賞銀二十兩,留守將士的獎賞三成於隨軍下山的將士,山上其他人員不分老幼每人賞銀二兩,其餘收納入庫,用以山寨發展……”

    ……

    ……

    PS:

    北宋一朝一直有“冗兵”的說法,據時任三司使的蔡襄計算,英宗初,全國禁軍、廂兵共118萬餘人,需支出養兵費用每年4800萬貫銅錢,平均下來,每人每年約四十貫。

    宋代官俸制度十分混亂,官員無實職者可以領俸,有實職者則可以另加錢。除正俸外,還有服裝、祿粟、茶酒廚料、薪炭、鹽、隨從衣糧、馬匹芻粟、添支(增給)、職錢、公使錢及恩賞等,地方官則配有大量職田。官員有差遣職務者另加津貼,作為職務補貼。這種職錢依官員本官與差譴職的級差按等發給,故雖任同一官,職錢並不相同。在判、知等字前加守、試者,說明低於差譴職一至二品,每月分別加55貫和50貫。在判、知等字前加行字或不加字者,說明本官高於差譴官或與之平級,每月加60貫。

    形象一點說:

    三師:月入120貫,雜七雜八月入240貫,共月入360貫。

    宰相:月入300貫,雜七雜八月入600貫。共月入900貫。

    參知政事:200、400,共600貫。

    六部尚書:60、120,共180貫。

    侍郎:55、110,共165貫。

    九卿:45、90,共135貫。

    少卿:35、70,共105貫。

    赤縣縣令:30、60,共90貫。

    赤縣縣丞:15、30,共45貫。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說,給一百兩撫卹金多和給頭領一千貫安全費多,大鳥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第六章 小可不及也
    …

    論功行賞完。

    王倫起身,道:“寨主,山下接引好漢的兄弟反應,因為咱們山寨沒有一個醒目的接引地點,一些好漢找不到上咱們梁山泊的方法,然後轉投他寨,我想咱們是否可以在山下開一間酒店,一來接引好漢上山,二來增加點寨裡的收入,三來也可以打探消息。”

    李衍暗道:“王倫的能力還是有的。”

    思量了一會,李衍道:“一間有些小家子氣,也有疏忽的可能,畢竟咱這水泊有八百里……這樣,在水泊東南西北四面各建一家酒店,另外濟州城裡也安排一家酒店,方便打探朝廷的消息。”

    想了想,王倫覺得李衍所說的的確更穩妥也更大氣,便道:“好是好,可……小可怕是管不過來。”

    李衍看向朱貴,道:“朱貴兄弟,你辛苦些,一併管理了吧。”

    這可是大好事,別的不說,若待此事實施,他朱貴在山寨裡說話的份量一定不下於杜遷和宋萬!

    而且,別忘了,他朱貴可是剛剛才當上頭領!

    所以,朱貴的心情可想而知!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朱貴深施了一禮,道:“為寨……為哥哥辦事,小弟斬頭瀝血俺亦無悔,只是咱們蓼兒窪與那濟州城之間的距離實在不短,小弟怕首尾難顧,耽誤了哥哥的大事……如蒙不棄,小弟想保舉一人為哥哥去打理濟州城裡的那家酒店!”

    李衍和顏悅色的問:“不知朱貴兄弟要向我舉薦哪位好漢?”

    朱貴道:“稟哥哥,非是小弟為自己弟兄謀權,實是朱富在家鄉就是開酒店的,而且他是一個機靈心細之人,應該能勝任去濟州城打探消息之職,如果哥哥用他,小弟立即修書一封,招他上山入夥。”

    李衍笑說:“你弟兄朱富之才我清楚,讓他只管一家酒店未免有些屈才,嗯……這樣,你先去請,他如果願意上山,就先主持濟州城裡的那座酒店,我會再找些事讓他做,等他立了功,定叫他也在這聚義廳裡坐一把交椅!”

    得了李衍的承諾,朱貴納頭便拜,道:“一會我就給舍弟寫信!”

    突然想起朱貴也是開黑店的,李衍又囑咐道:“朱貴兄弟,咱們山寨今後要干的是替天行道的大事,你那幾家酒店將是咱們山寨的頭臉,萬不可像江湖上的那些黑店一般做下藥賣人肉的勾當,你當代表山寨廣施仁義,好酒好肉結交四方來客。”

    朱貴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領會到了李衍的真正意圖,隨後道:“哥哥請放心,小弟定叫江湖上都知道哥哥的仁義,知道咱們水泊梁山欲與天下好漢聚義替天行道!”

    杜遷和宋萬以及一眾頭目叫嚷道:

    “正該如此!”

    “天下好漢都知道哥哥的仁義,上山與咱們聚義替天行道,山寨何愁不興旺?”

    “就是,朝廷不仁,任用貪官污吏,禍害良善之人,咱們聚義替天行道,乃是順應天意!”

    “……”

    看著聚義廳上的一眾好漢的表現,王倫暗嘆了一聲:“真是好手段,先是優待死傷的士卒,然後殺人立威,再然後大賞群雄,又提拔朱貴這個有功之人給其他人希望,最重要的是,提出了‘替天行道’,讓這些麻木不仁的莽漢覺得所做的事都是對的,進而自發的維護水泊梁山、維護他……哎,此人真乃天生的梟雄,小可不及也!”

    ……

    青鬱鬱山峰疊翠,綠依依桑柘堆雲。四邊流水繞孤村,幾處疏篁沿小徑。茅簷傍澗,古木成林。籬外高懸沽酒旆,柳陰閒纜釣魚船。

    朱貴搖著一條小船將李衍送到了石碣村。

    跟人打聽了一番,朱貴就將李衍送到了李衍此行的目的地立地太歲阮小二家。

    吳用那個顧頭顧不尾的傻X,在劫完生辰綱之後,不殺人滅口也就罷了,還縱容白勝去豪賭,導致劫生辰綱一事敗露,進而他們一行人不得不上梁山落草為寇,最後還引發了朝廷派兵圍剿水泊梁山。

    李衍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誰也不敢保證,朝廷就一定查不出來生辰綱是他李衍劫的,進而也不敢保證朝廷不來圍剿梁山泊。

    所以,是時候發展梁山泊的水軍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因此,前腳剛劫完生辰綱,後腳李衍就不顧自己還有傷在身親自來石碣村邀請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上山入夥,至於明年晁蓋、吳用他們劫生辰綱找誰七星聚義,那他李某人可就管不著了,吃豬肉,還能管豬的死活?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7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7
第七章 阮氏三雄
    …

    來到阮小二家門前,只見枯樁上纜著數隻小漁船,疏籬外曬著一張破魚網,倚山傍水,約有十數間草房。

    朱貴叫一聲:“二哥在家麼?”

    不多時,阮小二從一間草房中走出來,見門外是幾個不認識的生面孔,拱手道:“幾位找小人何事?”

    朱貴還禮道:“我家哥哥想跟你們三兄談筆買賣……”

    李衍攔下戒心很強的朱貴,道:“跟二哥,沒必要藏著掖著!”,然後沖阮小二一拱手,道:“我是李衍,這次過來是想邀貴弟兄上山入夥的。”

    招募好漢得對症下藥,阮氏三雄都是義氣痛快的好漢,而且都是渴望過上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論秤分金銀、異樣穿綢錦、成甕吃酒、大塊吃肉生活不想再當漁霸的好漢,跟他們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壞事!

    果然!

    一聽李衍報出的字號,阮小二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後,語氣立即變得恭敬,道:“請問好漢可是那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沒錯!

    這個綽號是李衍自己起的。

    李衍本不想要綽號的,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覺得弄個咋咋呼呼的綽號很傻,可杜遷和宋萬堅持說:混江湖的怎麼能沒有綽號,這不墮了咱們梁山泊的威風嘛!

    事實上,作為水泊梁山的寨主,李衍要是沒有一個響亮一點的綽號,也的確是不利於宣傳,進而不利於水泊梁山的發展,畢竟他們是混綠林界的,君不見方臘、王慶、田虎還分別有“鐵臂金剛”、“雙頭太歲”、“陸地追風小陳平”的綽號嘛?

    想通這些,李衍腦中瞬間閃過周星馳所扮演的大當家,於是就隨口道:“那就叫“至尊寶”吧。”

    就這樣,“至尊寶”被杜遷、宋萬等人傳出去之後就成了李衍的綽號。

    李衍道:“正是兄弟。”

    聽李衍承認自己是水泊梁山之主,阮小二納頭便拜,道:“俺們弟兄聽哥哥的大名耳朵都快長老繭了,這幾日正尋思著去投哥哥,只是一直尋不著帶挈俺們的人,哪成想哥哥親至來尋俺們,真是折煞俺們了!”

    這就是李衍悶頭髮展了大半年才開始招募好漢的原因。

    所謂的好漢,其實比普通人還現實,有實力有名氣,他們納頭便拜,就像他們對宋江一樣,沒實力沒名氣,他們鳥都不鳥你!

    李衍連忙上前將阮小二扶起,道:“都是自家兄弟,恁地客氣作甚?”

    阮小二激動道:“誒,俺聽哥哥的!”

    李衍問:“五哥和七哥在家嗎?”

    阮小二道:“俺這就去尋他們,他們要是知道哥哥來了,必定風風火火趕來!”

    李衍道:“一道去吧,我也拜拜老娘。”

    阮小二連忙引李衍和朱貴來到泊岸邊!

    枯樁上纜的小船解了一隻,便扶著李衍和朱貴下船去了。

    樹根頭拿了一把樺揪,朝岸上一撐,船就射入湖中!

    在湖中劃了一會,只見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見五郎麼?”

    李衍看去,只見蘆葦叢中搖出一隻船來。

    阮小七頭戴一頂遮日黑箬笠,身上穿個棋子布背心,腰繫著一條生布裙,一邊撐船、一邊問:“二哥,你尋五哥做甚麼?”

    阮小二道:“李衍哥哥來招咱們上梁山快活,俺特來尋你二人!”

    阮小七看向李衍和朱貴,最後將目光停在氣度更像老大的李衍身上,問:“哥哥可是那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李衍拱手道:“七哥請了!”

    見李衍承認,阮小七扔下樺揪就拜:“前些日子,俺還跟兩個哥哥說,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俺們不能一輩子打魚營生,不曾想,哥哥今日就親自來招俺們!”

    從阮小七的話中不難聽出,這哥仨盼望有人識他們這三條好漢,可以說是盼星星盼月亮,這也就不怪吳用一來找他們,他們就屁顛屁顛的跟晁蓋和吳用去劫生辰綱了!

    可惜!

    這哥仨的命不太好!

    哥仨忠心耿耿跟的老大晁蓋,死得太早了。

    輪到宋江當家之後,宋江又帶了李俊、張橫、張順、童威和童猛上了梁山,李俊等人是宋江的嫡系,李俊和張順更是救過宋江的命,更為重要的是李俊、張順等人也都很有本事。

    因此,儘管哥仨在高俅等幾次攻打梁山泊之際率水軍大出風頭數建立奇功,可仍難以避免被宋江排擠。

    其實細想想,這也正常。

    哥仨是隨晁蓋上梁山的,在水上的實力可以說少有人能夠相比,所以,上梁山之後樑山水軍一直由他們哥仨控制!

    但這哥仨是晁蓋的人,宋江當然對於他們不放心,畢竟,宋江取代晁蓋可以說就是一場陰謀!

    而且,梁山泊出入防禦都必須依靠水軍!

    宋江自然不敢把這樣的重任交給他們哥仨!

    最後,阮小二因不願做俘虜極有氣節的自刎而亡,阮小五亦戰死於江南,阮小七遭小人陷害,帶著老娘安度晚年,算是三兄弟中結局最好的一個!

    可悲!

    可壯!

    至終,哥仨都不曾背叛過水泊梁山,亦不曾背叛過他們曾經的誓言,哪怕他們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李衍還禮道:“我早聞三位兄弟的大名,可惜一直抽不出身來相見,今番我欲發展水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三位兄弟,遂特來拜訪!”

    阮小七大喜,道:“俺們弟兄定不負哥哥!”

    兩隻小船彙集到一起,然後劃到個去處。

    那地團團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間草房,阮小二叫道:“老娘,五哥在麼?”

    從其中一間草房中走出一個滿臉褶皺的婆婆。

    婆婆氣道:“說不得,魚又不得打,連日去賭錢,輸得沒了分文,早上討了我頭上釵兒,去鎮上賭去了。”

    阮小二笑了一聲,便想把船劃開。

    李衍突然道:“且慢!”

    阮小二和阮小七全不解的看向李衍!

    李衍道:“容我拜見一下老娘。”

    言畢,李衍沖朱貴一伸手。

    朱貴非常醒目的將他一直拎著的一個沉重包裹交給李衍。

    李衍拎著包裹下了船來到了婆婆面前,然後將包裹放在了婆婆手邊的木架上,道:“老娘,拿去打點首飾。”

    阮小二和阮小七連忙下船阻止李衍,異口同聲道:“哥哥,這可使不得!”

    李衍笑問:“如何使不得?”

    阮小二道:“俺們弟兄與哥哥是義氣相交,休叫金銀壞了咱們兄弟的義氣!”

    李衍道:“這不是專門給你們弟兄的,凡上我梁山泊的好漢,都有一筆安家費,普通士卒二十貫,頭目一百貫,頭領一千貫,你們三弟兄是我從無數好漢中選中的水軍頭領,如何不能拿這三千貫金子?”

    聽聞李衍請他們是去做頭領的,而且還是從無數好漢中選中的,阮小二和阮小七全都大喜過望與水泊梁山相距不遠的他們如何不知,李衍手下只有王倫、杜遷、宋萬、朱貴四個頭領,其中朱貴還是幾天前才提拔成頭領的,而他們弟兄一上山,李衍就讓他們全都擔任頭領,他們如何還看不出李衍對他們的器重?

    這時,一個斜戴著一頂破頭巾鬢邊插朵石榴花披著一領舊布衫露出胸前刺著的青鬱鬱一個豹子來裡面匾紮起褲子上面圍著一條間道棋子布手巾的漢子划船過來!

    阮小七一邊揮手、一邊衝來人大喊:“五哥,李衍哥哥來請咱們上梁山做頭領了,還給咱們三千貫金子當安家費!”

    阮小五先是一怔,然後快劃了幾下來到岸邊,再然後上岸!

    在李衍和朱貴身上打量了一會,阮小五撓撓頭,他有些分不清李衍和朱貴中誰才是李衍?

    其實這也不怪阮小五,實在是李衍太過年輕從面相上來看,李衍至多二十六、七歲,實際上,李衍今年才二十四。

    看出了阮小五的尷尬,李衍拱手道:“五哥請了。”

    阮小五連忙施禮,道:“俺們願意跟哥哥讓山,休提安家費!”

    阮小二也道:“俺們願意跟哥哥上山,不要哥哥的安家費!”

    阮小七道:“給個三二兩吃酒就行,這三千貫也太多了。”

    自打得知包裹裡有三千貫金子,阮母就不停的打量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包裹魚賤,打多少都起不來價,還少不了科差,所以打魚的人人赤貧,阮小五和阮小七又好賭,家裡就更窮了,不誇張的說,阮母連金子都沒見過,如何能不眼紅這三千貫金子?順便說一句,這也是阮家哥仨削尖了腦袋轉行的原因之一。

    忽聽哥仨說不要這三千貫金子,阮母大急!

    看了焦急的阮母一眼,朱貴笑說:“休道多,前幾日寨裡做了一筆買賣,每個頭領都分到了一千貫,頭目都有一兩百貫,沒下山的兄弟,包括兄弟的老小,也個個都有錢銀拿,我那日剛當上頭領,亦分到一千貫,也拿到了一千貫安家費,所以三位兄弟無需推辭。”

    聽朱貴說一筆買賣每位頭領就都分到了一千貫,哥仨無不心生嚮往!

    阮小七道:“難得哥哥愛俺們,也罷,俺們就收了這安家費,將來為哥哥賣命便是!”

    阮小二也道:“是這個道理!”

    見阮小二和阮小七都同意要這錢了,老娘又眉開眼笑的,阮小五道:“那就收了,從今往後俺們弟兄三個的命就賣給哥哥了!”

    ……

    與阮家哥仨喝了半宿酒,又和阮家哥仨約好他們三日後上梁山,李衍和朱貴便返回了梁山泊。

    李衍和朱貴走後,哥仨繼續吃酒。

    阮小二道:“如今山東、河北英雄豪傑雖多,卻無一人像李衍哥哥一樣替天行道盡幹大事,咱們弟兄終於時來運轉了!“

    阮小五道:“咱們弟兄空有一身本事,卻一直無人識,叫咱們做了這許久打魚的營生,今日終於出頭。”,阮小五把手拍著脖項又道:“這腔熱血,該賣與哥哥這個識貨的!”

    阮小七道:“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咱們若捨不得性命相幫他時,殘酒為誓:教咱們都遭橫事,惡病臨身,死於非命!”

    阮小二又道:“俺這裡有個計較。”

    阮小七問:“甚麼計較?”

    阮小二說:“咱們弟兄寸功未立,一上山就全都擔任首領,怕人不服,說咱們全是靠哥哥的愛,才當上這頭領的。”

    阮小五皺眉道:“確是恁地。”

    阮小七急道:“二哥,你有話便講,恁地不痛快!”

    阮小二道:“聽哥哥說,梁山泊水軍積弱,急切裡又難以擴充,咱們何不邀些朋友一塊上山聚義,到那時,同飲美酒,同穿錦衣,同分金銀,豈不美哉?”

    阮小七大笑道:“我當是甚麼難事?以咱們兄弟的義氣,拉上百八十人一同上山聚義何難之有!”

    阮小五也道:“此事不難!只是需要些時日,三日怕有些不足。”

    阮小二道:“無妨,三日間能聚集多少,算多少,其他的以後再做計較。”

    阮小七一臉期盼,道:“到時定叫哥哥大吃一驚!”


第八章 沒有千日防賊的
    …

    金沙灘上。

    李衍領著王倫、杜遷、宋萬、朱貴以及一眾頭目等待阮氏三兄弟上山入夥。

    見夕陽即將西下,又看了看風平浪靜的湖面,王倫不免有些幸災樂禍,道:“那三個打魚的,怕是不會來了,他們哪裡見過那麼許多金子,定是跑去偏僻之地當土財主去了。”

    李衍暗暗搖了搖頭:“王倫能力是有的,就是這心胸實在是太過狹窄……也好,這樣我也可以對他放心了。”

    想是這麼想,李衍口中卻道:“阮氏三雄乃世間少有的好漢,說一不二,他們說今天來入夥,就絕不會等到明日。”

    王倫道:“休是小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是咱們已經等了這三個打魚的一整天,現天色即黑,他們弟兄仍是無影又無蹤……”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喊道:“有船來了!”

    但見:

    一字兒擺開上百隻小船,上面密密麻麻站了不下四五百男女老幼,正中間三隻小船上站著的赫然正是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

    一到近前,阮氏三雄就同上百人齊喊:“我等攜老幼前來投奔李衍哥哥,求李衍哥哥收留!”

    ……

    香霧、祥雲,黑龍,攀山涉水、翻山越嶺,混鐵盤龍棍,九隻面牛、兩隻面虎、一碗瓊漿……

    睜開眼睛。

    李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

    反應了一會,李衍才想起,這是清河縣一家客棧的上房。

    “又做這個夢了!”李衍慢慢坐起,然後自言自語。

    “這真是夢嗎?”李衍又一次捫心自問。

    第一次夢醒時分,李衍不僅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還力大無窮、耳清目明,還有那根被李衍留在水泊梁山的混鐵盤龍棍!

    這讓李衍怎麼相信這只是一個夢?

    這次李衍之所以離開水泊梁山北上薊州,除了想親自招募幾個好漢上山壯大水泊梁山以外,他還想見一個奇人羅真人。

    如果這個世界真是水滸世界,那麼神通廣大的羅真人也應該存在才對。

    找到羅真人之後,也許就能知道,他李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退一步說,羅真人就像給宋江一樣給他幾句話也好啊。

    另外,李衍也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仙道法,公孫勝、高廉、喬道清、樊瑞、馬靈、戴宗、道乙、李助、賀重寶、寇烕、鄭彪,包括宋江,他們到底會不會呼風喚雨?

    其實李衍還有一個念頭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神仙道法,他李衍到底是修道成仙吶,還是爭霸天下?

    所以,此行也是李衍尋找自我和確定此生目標之旅。

    “咚咚咚!”

    “哥哥,你起來了嗎?”

    敲門聲過後,阮小七的聲音傳了進來。

    阮氏三雄上山了之後,李衍立即以阮氏三雄為首組建水泊梁山的水軍。

    對於水軍,李衍並不太懂,儘管他曾在水面艦艇部隊服過兵役。

    而且,目前的條件實在是有限,所以李衍也就讓阮氏三雄隨便折騰了。

    這次北上薊州,李衍本想帶上王倫的。

    因為王倫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可能篡他水泊梁山寨主之位的人。

    可現在的水泊梁山實在是離不開主管行政的王倫。

    想了又想,李衍決定給王倫一個機會,畢竟,只有千日當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順便,李衍也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像所有人所表現的那麼受愛戴。

    如果不是,李衍想看看,他們之中,到底誰是人,誰是鬼?

    至於為什麼帶阮小七出來。

    一來,李衍身邊需要一個絕對忠心的使喚人。

    二來,只要阮小七在李衍手上,阮小二和阮小五就不能被王倫拉過去,而只要阮小二和阮小五不被王倫拉過去,梁山泊的水軍就會掌握在李衍手上,如此一來,王倫就翻不出太大的浪!

    三來,李衍很喜歡性格直爽的阮小七,想帶他見見世面,以便將來更好的培養他。

    思緒被阮小七打斷了的李衍,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有用的東西(機械航海手錶),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這塊機械航海手錶可是花了在煉鋼廠當生產主管的李衍小一年的工資,而且還是李衍托一個過命交情的戰友從瑞士代購回來的,當時著實讓李衍心疼了很時間。

    這塊機械航海手錶在普通手錶的基礎上多裝了航海盤,該表盤可以轉動,用來推算世界各大城市的時間,表盤上注有世界各城市名稱和地區子午線,當輪船行駛到某一地方,可按當時所位於某地的經度,以格林威治時間換算出當時所在地的間,以便於航海作業!

    用袖子將手錶蓋上,李衍一邊下床、一邊說:“我起來了,七郎你進來吧。”

    推開門進來了之後,阮小七就迫不及待道:“哥哥,你讓兄弟們打聽的武松武二郎有消息了!”

    ……

    武松。

    有勇,打虎。

    有謀,懲罰潘金蓮西門慶。

    有智,躲過母夜叉孫二娘的暗算這裡可是粗中有細的魯智深都栽過跟頭的地方。

    在武大郎死之前,武松絕對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冷靜睿智,嫉惡如仇,行俠仗義,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

    如果武松誅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之後陳文昭沒有從輕判罰武松讓武松可以一死,那麼武松一定是水滸裡為數不多的真好漢之一。

    那之前的武松,功名心很強,善於為自己打小算盤,但絕不失為是一條真正的好漢。

    武大郎死了之後,失去唯一至親同時又失去前途的武松,性格急轉直下,開始自暴自棄,不問青紅皂白與賣人肉的張青結拜,淪為黑社會施恩的打手,嗜殺無度,甚至連婦孺都殺,成為一個純粹的綠林人士,離真正的好漢也越來越遠……

    可惜!

    可悲!

    可嘆!

    如今是政和四年七月初,武松應該還沒離開清河縣去柴進那裡避難。

    出於對武松的惋惜,也因為想看看能不能招募到武松這個高手,在路過清河縣的時候,李衍讓阮小七找了一家客棧,他們這一行人就在清河縣住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李衍帶來的一伍(五個)哨探打聽到了武松的準確消息此時,武松正在醉仙樓與人吃酒。

    隨後,李衍就帶著阮小七前往醉仙樓……

    一進入醉仙樓,李衍就看見靠窗那桌坐著兩個正在吃酒的人,其一是一條八尺有餘的大漢。

    但見: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還沒等李衍過去跟這疑似是武松的大漢打招呼,大漢突然跟同桌的公人模樣的人爭吵起來!

    兩人越吵越激烈!

    可能是吵出了真火,公人模樣的人言詞開始變得惡毒起來!

    大漢怒起給了公人一拳!

    公人應聲而倒,似死了一般!

    見打死人了,大漢的酒立時一醒!

    愕然了少許,大漢就逃也似的向李衍奔來,不,應該說,大漢準備奪門而出!

    就在大漢與李衍擦身而過之際,李衍突然伸出手攔下了大漢!

    急於逃命的大漢,眼中一急,隨即去撥李衍,想要將多管閒事的李衍撥到一邊,然後繼續逃命!

    李衍突然一把抓住大漢的手腕!

    大漢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了一絲嘲弄!

    他雙臂有千八百斤的力氣,李衍並不太高壯,怎麼可能抓得住他的手臂?

    大漢一較勁!

    隨即一臉駭然!

    他不僅不能掙開李衍的手,甚至連動一下都不可能!

    大漢急道:“你要幹什麼?”

    李衍看著那公人道:“人可能沒死。”,然後鬆開了大漢的手臂。

    大漢一怔!

    很快,大漢就反應了過來,然後跑回去查看公人。

    仔細查看了一番,大漢鬆了一口氣公人真的沒死,只不過就是昏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8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8
第九章 相逢恨晚
    …

    離開醉仙樓。

    武松沖李衍拱手道:“在下武松,請教好漢尊姓大名?”

    李衍還禮,道:“在下李衍。”

    武松先是一怔,隨即一喜,然後壓低聲音問:“可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阮小七與有榮焉道:“正是俺家哥哥!”

    李衍道:“江湖上多聞武二郎的名字,不期今日卻在這裡相會,多幸,多幸!”

    武松一拜在地,道:“我也久聞哥哥大名,相逢恨晚!”

    李衍連忙扶起武松,然後問:“賢弟怎麼跟那人爭執起來了?”

    聽李衍談起此事,武松一臉懊悔,道:“他是本處機密,我與他倒也相熟,只是剛剛我多吃了幾杯……哎!”

    李衍瞭然,知道武松為什麼懊惱了無權無勢的人打了公家的人,在這時代,可是不容易善了的。

    李衍跟阮小七要了兩錠五十兩的大銀,然後遞向武松,道:“都是一個縣裡能吃酒的朋友,買點禮物與他好好說說。”

    看著李衍手中的一百兩雪花銀,武松道:“鄉民所言果然不虛,哥哥真是義氣豪傑!”

    不過雖說欽佩李衍替天行道,覺得李衍奢遮,可一碼歸一碼,他武二郎這清白身子,怎能上山落草,毀了前途,為哥哥招惹災禍?

    因此,武松並沒有接李衍給他的銀子。

    猜出武松不想落草,李衍眼中失望之色也一閃而逝,不過李衍還是立即抓起武松的手將銀子塞給武松,然後說:“武松兄弟莫要多心,你如果願意上山跟我聚義替天行道,我自然歡迎,倘若你不願意上山,我亦不會勉強,也不影響咱們兄弟之間的交往,其實我這次就是路過,賢弟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就與我切磋切磋拳腳。”

    武松心下一鬆,同時又有些慚愧,“這……小弟……”

    李衍板起臉道:“我所聽聞的武二郎,可是一個直爽漢子!”

    武松不再言語,只是極為熱情的引李衍和阮小七去他家做客。

    現在的武松,其實就是一閒漢。

    平時裡,武松又愛練武、打熬身體,時不時的還與人吃回酒。

    家裡生活全靠武大郎一人。

    因此,武松、武大郎倆弟兄過得並不富裕,只是在縣東頭租了一個小院苟活。

    一進入武松家的小院,李衍就一邊脫下袍子、一邊說:“兄弟,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玉環步鴛鴦腳。”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近戰方面,李衍就沒碰到過對手。

    當然,這也因為李衍身邊都是杜遷、宋萬之流,沒有真正的高手。

    而馬上林沖馬下武松。

    從這話上,雖然不能說明,武松的拳腳功夫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但也絕對會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之一。

    因此,李衍很想跟高手武松比一比拳腳,看看自己的拳腳功夫在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水平?

    武松也是一個好戰份子。

    而且,他有些不服剛剛比力氣輸給了李衍,認為那時他可能是太緊張了!

    所以,武松也不廢話,直接就拉開架勢與李衍一斗!

    因為之前比力氣時輸給了李衍,所以武松搶先出拳直取李衍的面門!

    李衍雙拳護頭,同時向右微微一晃躲開了武松這一拳,隨即就以一記又快又凌厲又刁鑽的擺拳擊向武松的下巴!

    李衍的應對之法讓武松很意外,以至於他只能慌忙仰身躲避!

    而李衍得勢不饒人,拳擊,肘擊,膝擊,腿擊,有時候甚至還使用頭擊!

    混合格鬥包含拳擊、泰拳、跆拳道、踢拳、空手道、截拳道、法國踢腿術、柔道、柔術、合氣道、桑搏、西斯特瑪、卡波耶拉、古典式摔跤、中國式摔跤,這些無一不是人類智慧的結晶,無一不領先這個時代的拳腳功夫至少幾百年,更何況李衍耳清目明又力大無窮,因此,哪怕李衍只用了攻擊模式,武松也難以招架!

    迫不得已,武松先把拳頭虛影一影,便轉身,隨即先飛起左腳,踢中了李衍阻擋的雙臂,便轉過身來,再飛起右腳踢李衍的心口!

    這就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實學玉環步鴛鴦腳!

    玉環步鴛鴦腳果然巧妙,而且打了李衍一個措手不及!

    最後,耳聰目明身體敏捷的李衍,只能彎腰側身,然後用肩膀硬挨了武松一腳,隨即用蠻力將武松掀了出去,再用一記勢大力沉的鱷魚擺尾將武松踢倒!

    李衍走過去將武松拉起,然後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兄弟你的玉環步鴛鴦腳果然名不虛傳!”

    武松一臉苦笑:“終究還是不如哥哥,哥哥這拳腳……”

    一時之間武松實在是找不出形容詞來,品了又品,才道:“哥哥這拳腳好生凌厲,小弟遠不如矣。”

    李衍笑說:“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

    跟武松在一塊廝混了幾日之後,李衍終於完全搞清楚了,這個時代所謂的武功,其實跟後世差不多,技巧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看個人的身體素質和臨場發揮,那種飛簷走壁以一抵百的武林高手根本就不存在,像武松這樣徒手能打死老虎的高手,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打二三十個尋常人也就是極限了,對手如果換成是受過訓練的士兵,尤其是精銳士兵,他最多也就能打十個八個。

    當然,拿了兵器另說,拿了兵器,再有戰馬,還得另說。

    對於傳授武松搏擊之術,李衍並沒有藏私,算得上是有問必答,也將武松最感興趣的拳擊、踢拳、法國踢腿術等站立技拆出來精心教授給武松。

    與此同時,李衍也開始傳授阮小七拳腳。

    與武松在攻擊模式方面很有天賦不同,阮小七在攻擊模式的天賦很一般而在地戰模式方面卻非常有天賦,降伏技巧可以說是一學就會。

    因此,李衍主要傳授阮小七地面技。

    時光匆匆。

    轉眼間,李衍在武松家就住了十幾日。

    這一日。

    眼見日上中天。

    李衍吩咐兩個隨行哨探:“去買些酒肉回來。”

    正在練習踢拳的武松,收勢,然後說:“又讓哥哥破費了!”

    李衍板臉道:“二郎要是再說這等話,我可就不在二郎家住了!”

    武松立即不再言語。

    這時,武大郎從屋裡出來。

    身不滿五尺,面目醜陋,頭腦可笑,三寸丁谷樹皮,果然名不虛傳!

    在見到武大郎這幅尊容之前,李衍還有些同情武大郎厭惡潘金蓮。

    可見到武大郎這幅尊容之後,李衍心中難免生出:“武大郎落得那個下場,何嘗不是他咎由自取?別說潘金蓮貌美如花,就是有個中人之姿,怕也不會甘心跟這樣長相的男人過一輩子吧?”

    見武大朗似乎是要出去,李衍問:“哥哥這是要去哪?”

    武大郎連忙向李衍行了一禮,道:“小人準備去東城的張大戶家一趟。”

    李衍心中一動,暗道:“這張大戶莫不就是那個因潘金蓮不從而一怒之下倒賠些房奩不要武大郎一文錢就把潘金蓮白白地嫁給武大郎的大戶?”

    想到這種可能,李衍不動聲色問:“張大戶平素對哥哥如何?”

    武大郎一伸大拇指,道:“張大戶乃是一個奢遮的大善人,這些年施捨了我不少工錢。”

    一聽武大郎說的這話,李衍就知道把誰都當成是好人的武大郎絕對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

    這種人要是再有自知之明,應該不會落得被情夫重傷、被自己老婆毒死的下場。

    李衍道:“既然張大戶對哥哥多有照顧,我當上門致謝。”

    武大郎大喜!

    雖然有武松震懾,可武大郎仍是難免被人欺負。

    在武大郎看來,之所以有人欺負他,就是因為他家沒有一房體面親戚。

    而李衍無論是從形象氣度上,還是從出手豪爽上,都像是一個體面的上等人。

    如果李衍能以他家親戚的身份拜會一下清河縣裡數一數二的張大戶,那誰還敢再欺負他?

    因此,沒等武松說話,武大郎就吱吱扭扭道:“這……怎敢勞煩大官人!”

    一見武大郎扭捏的樣子,十四歲就出去混生活的李衍怎麼可能不知道武大郎的真實想法?

    李衍笑說:“我當二郎是自己兄弟,哥哥自然就是我哥哥,所以休要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這樣,咱們先吃飯,我再叫人去採買點禮物,飯後咱們一道去拜訪張大戶。”

    見李衍已經做了決定,武大郎又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武松縱然是不想讓李衍去,也不好阻攔!



第十章 大丈夫何患不能妻妾成群
    …

    李衍、阮小七、武松、武大郎以及五個提著禮物的哨探來到張大戶家的時候,正巧張大戶不在家。

    見李衍他們拿來了不少禮物,張大戶的老婆張乾娘破例接見了他們這一行人。

    張乾娘的一個使女就引起了李衍的注意,但見:

    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纖腰裊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得蜂狂蝶亂。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李衍暗道:“這是潘金蓮?如果是,不怪她能到處招蜂引蝶!”

    張乾娘問:“不知大官人在何處營生?”

    李衍道:“在下姓李,濟州府人,做藥材生意。”

    李衍見過世面的氣質是掩飾不了的,大戶人家出身的張乾娘一看便知。

    因此,張乾娘客氣道:“原來是李大官人……不知李大官人這次來我張家所為何事?”

    李衍道:“我這次過來,一是謝謝主家這些年對我武植哥哥的照顧,二則是嘛……想跟乾娘攀一門親戚。”

    “親戚?”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沒用別人詢問,李衍就一指張乾娘的那個使女,然後問武松:“兄弟,乾娘的女兒配給你做娘子可好?”

    李衍的突然又突兀之言,讓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

    武松偷看了張乾娘的使女一眼,然後含含糊糊的說:“這……我哥哥都尚未婚娶……”

    見武松看她,張乾娘的使女羞得趕緊低下了頭!

    一見武松和張乾娘使女的表現,李衍就知道,這是郎有情來妾有意,然後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回去多使些錢銀給媒人,讓媒人找個合適的女子配於哥哥,屆時你兄弟二人一塊成婚,豈不快哉?”

    武大郎,三寸丁谷樹皮的相貌,貧困的家世,又有他這個閒漢弟弟,以至於三十多歲了都不曾婚娶,武松嘴上雖然不說,但這其實是武松心中很大的一塊心病!

    如今有望治了這塊心病。

    再者說,張乾娘的使女也真是漂亮,明眸皓齒,婀娜多姿,二十三、四的壯小夥怎麼可能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最後,武松將滾燙的臉扭到一邊,同時一抱拳,道:“此事全憑哥哥做主!”

    見武松害羞了,李衍哈哈一笑,然後道:“好,那此事我就越俎代庖了!”

    就在這時,一個很不悅的聲音響起:“此事不妥!”

    李衍三言兩語就把武松和張乾娘使女的婚事給定下了,惹得一人很不高興!

    這人是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張乾娘!

    試問,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你的使女給嫁出去了,而且還硬要說是你的女兒,你能高興嗎?

    李衍沖張乾娘一伸手,道:“乾娘,請借一步說話。”

    張乾娘猶豫了一下!

    不過,想到,這是她家,外面有幾十個莊客,她沒什麼好怕的,張乾娘起身走到了一旁,然後道:“李大官人想跟老身說什麼?”

    李衍來到張乾娘身邊,小聲說:“乾娘,你那使女,風情萬種,我見猶憐,乃人間尤物,張員外除非是鐵石心腸,否則焉能不對她動心?我斷言,乾娘將她留在家裡,必成禍害……我再說一句誅心之言,乾娘難道沒聽說過,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張乾娘的心“咯噔”一下!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從她的使女潘金蓮長大,張大戶就對潘金蓮百般糾纏?

    要不是潘金蓮一直不肯依從,張大戶又畏懼於她娘家的勢力,可能早就將潘金蓮納為小妾或是外室了!

    她如今已經五十有餘,年老色衰!

    而潘金蓮才雙十年華,美麗漂亮,又聰明伶俐!

    如果讓潘金蓮進門,未來真有可能會出現她哭潘金蓮笑的局面!

    見張乾娘臉上陰沉不定,李衍心下一笑,然後趁熱打鐵道:“乾娘,你這使女與我那兄弟乃郎才女貎天造地設,乾娘何不發發慈悲,收你這使女做個女兒,然後成全他們,我這裡再備上一千貫作為聘禮,咱們兩家做個親家,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張乾娘能逼得喜歡潘金蓮的張大戶一直得不到潘金蓮最後在憤恨之下將潘金蓮嫁給武大郎,其老練可想而知。

    沉吟一會,張乾娘眼睛一抬,然後道:“老身非是圖你錢財,而是看在武二郎和金蓮般配才同意他們這樁婚事的。”

    聽聞此女真是潘金蓮,李衍暗自一嘆:“這就是天意了,老天也讓我給潘金蓮這個可惡可悲可嘆的女人一個機會!”

    至於惋惜或後悔,李衍一點都沒有。

    雖說潘金蓮勾搭西門慶殺了武大郎有她的理由,但她的確主動勾引武松又與西門慶勾搭成奸最後親手毒死了武大郎,怎麼都不可能算得上是一個好女人。

    李衍喜歡美女不假,但是卻不想這樣有膽毒殺她丈夫的女人在自己身邊,萬一因為自己太忙,沒時間陪她,她忍不住去勾搭別人,然後也給自己一包砒霜,那自己死得可就太窩囊了,倒不如用她籠絡住武松這員虎將!

    再者說,大丈夫何患不能妻妾成群?

    李衍施了一禮,道:“乾娘慈悲。”

    張乾娘道:“只是有一樣,你得應承於老身。”

    李衍問:“何事?”

    張乾娘道:“今天就讓媒人上門。”

    李衍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張乾娘這是想在張大戶知道之前就將這件事做死,不給張大戶從中作梗的機會!

    李衍道:“這有何難,一會我就使媒人過來,十天內就讓他們完婚!”

    見李衍明白她的意思,張乾娘暗暗點了點頭,心道:“也不知這武家兄弟的祖墳怎麼就冒了青煙,竟然結識到了此等人物!”

    張乾娘沖潘金蓮招了招手,將潘金蓮叫到身前。

    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的潘金蓮,羞答答的叫了一聲:“夫人!”,遲疑了一下,潘金蓮又給李衍施了一禮!

    李衍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將頭別到了武松等人方向,不再多看潘金蓮一眼禮物已經送了,再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張乾娘看著潘金蓮說:“你七歲進入我張家,至今已經十四載,你我名為主僕,實為母女,今日我索性就認你當個女兒……”

    潘金蓮非常機靈,當即就跪下磕頭,然後甜甜的叫道:“娘!”

    見潘金蓮如此精明,李衍為武松捏了一把漢,“也不知這能打老虎的武松,到底能不能降住這個膽大的女人?”

    張乾娘示意潘金蓮起來,然後說:“武二郎是咱們清河縣少有的英雄男子,將你嫁給他,老身也就放心了,也算是成全了咱們這十幾年的母女情。”

    潘金蓮哭道:“金蓮捨不得娘!”

    張乾娘臉一板,道:“這是什麼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今年二十有一了,難道要留在老身這裡當一輩子老姑娘嗎?”

    有了台階,對武松百般滿意的潘金蓮便不再吱聲了。

    張乾娘有意結好看著不凡的李衍,又道:“咱家在西城有一個宅子,就與你做個陪嫁吧,也不枉咱們母女一場。”

    “娘!”

    在這個時代,使女和女兒之間的身份差得不小,有陪嫁與沒陪嫁差得也不小,哪怕只是一座值不了幾十貫的小宅子。

    孤苦無依的潘金蓮,能以張乾娘乾女兒的身份嫁給武松,還能有一個小宅子當賠嫁,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所以,這聲“娘”,潘金蓮叫得還算真心。

    對於張乾娘的手段,李衍很佩服,不過這與李衍已經無關了。

    讓武松過來拜見一下岳母,李衍就帶著武松等人離開了。

    一回到武松家,李衍就讓武大郎將縣裡最有名的媒婆找來,然後給了媒人一百兩銀子讓媒人帶著武大郎等人買足下聘所需的東西,再然後讓媒人領著相關人等帶著一百兩蒜頭金去張大戶家下聘。

    張大戶不在家,所以諸事順利。

    轉天,李衍給媒婆包了一錠五十兩大銀的紅包讓她給武大郎也找一個合適的姑娘。

    這個媒婆也當真是名不虛傳,僅用了三天時間,就給武大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姑娘。

    姑娘的年紀有些大,二十有五,相貌也一般,家世更是一般,還有點長短腳,但勝在有賢名。

    看不到潘金蓮這張精美的餡餅,武大郎也就樂顛樂顛的撿起了這張炊餅。

    七天後,武松和武大郎同時娶親。

    李衍作為主婚人參加了這場婚禮。

    武松婚後的第三天,李衍向武松提出辭行。

    令李衍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上路的時候,武松早已讓潘金蓮打點好行裝武松要護送李衍北上!

    阮小七水裡的功夫厲害,陸地上的功夫,還不如李衍。

    而李衍,拳腳功夫還行,兵器就不行了,也算不上是一個頂級高手。

    再者說,也不能一有事就自己上啊,那多掉價啊。

    五個哨探跑跑腿、拿拿東西、幹點雜活還湊合,當保鏢,五個都未必能打得過一個。

    因此,李衍身邊的確沒有一個像樣的保鏢。

    而這一路之上虎豹強人又的確不少,

    所以,象徵性的推辭一番,李衍也就同意武松跟著一塊上路了。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9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9
第十一章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

    走了十幾日,李衍一行人來到一個土坡前。

    把頭之處有一棵大樹,生得甚是蕃茂妖異,那樹身粗大,四五個人不能合抱,上面纏繞著無數枯藤。

    越過大樹,便看到了一家酒店。

    酒店窗檻邊坐著一個婦人,露出綠紗衫兒來,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鐶,鬢邊插著些野花。

    見李衍等人到來,那婦人起身過來迎接。

    這時看見,婦人下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鈕。

    等婦人又走近了一些,才能看清這婦人的容貌,眉橫殺氣,眼露凶光。轆軸般蠢坌腰肢,棒錘似粗莽手腳。厚鋪著一層膩粉,遮掩頑皮;濃搽就兩暈胭脂,直侵亂發。金釧牢籠魔女臂,紅衫照映夜叉精。

    李衍微微一怔,隨即猛得看向那棵大樹的樹根處。

    雖然那裡看似尋常,可李衍彷彿看到,那樹根處正在往外湧著瘆人的鮮血,無數橫死亡魂一邊從地底往外爬、一邊喊著冤。

    “十字坡!”

    李衍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那婦人扭動著腰肢來到李衍等人身前,見李衍看那棵大樹,她眉頭微微一皺,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等李衍看向她,她的神情立即一變熱情招呼李衍等人道:“客官,歇腳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李衍不動聲色的往酒店走去。

    阮小七、武松等人跟在李衍身後也往酒店走去。

    一進入酒店,阮小七就道:“酒家,上點酒肉!”

    李衍則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那婦人笑容可掬,道:“客官要打多少酒?”

    武松一邊在李衍身邊坐下、一邊道:“不要問多少,只顧燙來。肉也切三五斤來,一發算錢給你。”

    那婦人道:“也有好大饅頭,客官要不要。”

    阮小七也坐下,道:“也來三二十個來做點心。”

    那婦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五個哨探身上背著的沉重包裹,然後笑著進入裡面。

    不多時,那婦人便托出一大桶酒來,然後放下七隻大碗、七雙筷子,再然後給每人倒了一碗酒,隨後又進入裡面切肉。

    已經口渴難耐的阮小七和一眾哨探抓起酒碗就想喝!

    李衍一把叼住阮小七的手腕,同時做了個手勢叫停了五個哨探!

    這時,武松已經將他的酒倒掉了。

    見此,阮小七和一眾哨探才知道,酒有問題!

    李衍默默的將酒倒掉,阮小七等人有樣學樣。

    不一會,那婦人進入裡面切出兩盤肉來。

    很慇勤的又給李衍等人每人倒了一碗酒,然後那婦人自誇自擂道:“俺家這酒,十分香美,客官好生嘗嘗!”

    婦人再去灶上取一籠包子來,放在桌子上。

    武松拿過一個包子掰開,然後看著婦人,問:“酒家,這饅頭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婦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蕩蕩乾坤,那裡有人肉的饅頭,狗肉的滋味?我家饅頭,積祖是黃牛的。”

    李衍悠悠地說道:“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

    那婦人不慌不忙道:“客官,那得這話?這是你自捏出來的吧。”

    武松道:“我見這饅頭餡肉有幾根毛,一像人小便處的毛一般。”

    武松又問道:“娘子,你家丈夫卻怎地不見?”

    那婦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武松道:“恁地時,你獨自一個須冷落。”

    那婦人風情萬種的看了武松一眼,然後說:“客官,休要取笑。吃幾碗酒,然後去後面樹下乘涼。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阮小七實在是忍不住了,抽出短刀跳起來,道:“俺宰了你這個下藥賣人肉的惡毒婆娘!”

    阮小七有生氣的理由!

    出來前,山寨裡的兄弟可是反覆叮囑他,一定要保護好李衍,他可是將胸脯拍得乓乓響!

    這一路之上,李衍對他是真好,給他買錦袍,帶他長見識,還教他拳腳,比他父兄對他還好!

    可他卻差點遭了這個婦人的道,還得靠李衍救他!

    這讓他情何以堪?

    那婦人聽言,神色一變,隨即大喊:“人都死光了嘛,看老娘恁地被這賊鳥欺負!”

    阮小七揮刀戳向那婦人!

    那婦人抽出切肉的尖刀跟阮小七戰到了一塊!

    那婦人倒也有點手段,一時之間竟然跟阮小七不分勝負!

    很快,從裡面衝出來了四男兩女六個持刀的賊男女!

    那婦人大喊:“你們幾個蠢男女,還不上來幫忙!”

    六個賊男女立即揮刀來砍阮小七!

    沖五個哨探說了一聲:“你們五個保護哥哥!”,武松就如下山猛虎一般衝向那六個賊男女!

    六個賊男女的武藝都是稀鬆平常,武松縱然是赤手空拳,游鬥了片刻,也一一將其中四個擊倒!

    剩下兩個見武松不好惹,轉身想跑!

    李衍哪能讓這些賣人肉的大惡之人跑了?

    一踢身前的板凳!

    板凳就帶著風聲向二人砸去!

    其中一人當場就被板凳砸死,另一人也被板凳阻了一下,然後被武松抓著後脖領提起!

    那邊,那婦人也被阮小七踢翻在地,用短刀逼住了要害!

    這時,門前一人挑個擔子歇在門首,望見酒店內的情景,那人大踏步跑將進來叫道:“好漢息怒!且饒恕了,小人自有話說。”

    但見來人:

    頭帶青紗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綁護膝,八搭麻鞋,腰繫著纏袋。生得三拳骨叉臉兒,微有幾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見那人奔來,小心謹慎的武松,一拳將手中之人擊昏扔到一邊,然後提著雙拳擋在李衍身前!

    看阮小七手上的短刀始終不離婦人方寸,那人在李衍一行人身上掃了一邊,最後沖李衍施禮,道:“願聞好漢大名?”

    李衍不答反問:“你是這婦人的丈夫?”

    那人道:“是小人的渾家,她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怎地觸犯了好漢,求好漢看小人薄面,饒她一饒!”

    李衍悠悠地說道:“這麼說,你是菜園子張青,她是母夜叉孫二娘嘍?”

    見李衍知道他們夫婦的名字,張青連忙道:“小人正是張青,俺這渾家正是孫二娘,小人卻才回來,聽得渾家叫喚,誰想得遇幾位好漢。小人多曾分付渾家道:三等人不可壞他。第一,是雲遊僧道,他又不曾受用過分了,又是出家的人。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們是沖州撞府,逢場作戲,陪了多少小心得來的錢物,若還結果了他,那廝們你我相傳,去戲台上說得我等江湖上好漢不英雄。第三等是各處犯罪流配的人,中間多有好漢在裡頭,切不可壞他。小人與渾家好結識江湖上好漢,請教好漢姓名,你我有同熟之友也不一定。”

    “嘖嘖!”

    李衍忍不住搖頭:“都做婊子了,還想立牌坊,竟然弄出來了一個三不殺!”

    張青一怔,隨即道:“好漢,有道是,冤家宜結不宜解,我們父妻在江湖上也有不少朋……”

    李衍冷眼看向張青,寒聲道:“巧言令色!你們兩個狗男女殺人只如兒戲,劫完人錢財還要拿人身體再作糟踐,今日我若不取了你們這些狗男女的性命,燒了你這家黑店,枉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一聽李衍此言,憋著一股氣的阮小七,一刀就將孫二娘戳死!

    看見這一幕,張青轉身就跑!

    早就防著張青逃跑的武松,二話沒說,直接撲向張青!

    張青的武功跟武松怎麼能相比,只七八回合,張青就被武松的玉環步鴛鴦腳踹中心口而死!

    見武松在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後,果斷出手殺人,李衍暗暗點了點頭!

    要知道,武松能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現在的武松,可不是那個失去至親又犯了重罪了無牽掛心灰意冷的武松!

    現在的武松,是清白身子,而且剛剛娶妻,可以說,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而他出手殺人,就意味著,有可能吃上官司或是步入綠林過上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生活,還有可能連累他哥哥武大郎和他娘子潘金蓮!

    可就因為李衍的一個態度,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擊殺了張青!

    李衍心道:“也不枉我在他們兄弟倆身上花了一千多貫!”

    五個哨探將六個賊男女一一戳死了之後,李衍又吩咐他們:“四下搜一搜,看看有無漏網之魚。”

    五個哨探,各自提著哨棒,然後仨倆一夥去搜找漏網之魚。

    阮小七有些不好意思道:“謝過哥哥,要不是哥哥,俺就栽在這黑家了……只是俺有些不明白,哥哥和二郎是怎麼看出這家店有問題的?”

    李衍解釋道:“你沒聽我剛才說‘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這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娘以及這十字坡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惡名。”

    武松道:“我是斬頭瀝血的人,何肯戲弄良人!我見那婦人瞧得咱們包裹緊,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說些風話,試探她,使她露出了馬腳。”

    阮小七有些慚愧,李衍和武松,一個見識廣,一個心思縝密,他真不如二人!

    “寨主!好多金珠寶貝,咱們發了個大大的利市!”

    兩個哨探滿臉激動的跑出回來,然後引李衍、阮小七、武鬆去疑似是張青和孫二娘的臥室!

    一進入張青和孫二娘的臥室,李衍一眼就看見打開的櫃子中有一個暗格,裡面足有五六千貫金銀寶物!

    書上說,武松臨離開張青和孫二娘的酒店時,這二人給了武松十幾兩碎銀子作盤纏。

    以張青和孫二娘所擁有的五六千貫財富,這完全就是打發要飯的嘛。

    李衍冷笑連連,道:“這對賊男女,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攢下了這麼錢銀!”

    就在這時,另外三個哨探回來稟報:“寨主,我們發現了一間密室!”


第十二章 人間地獄
    …

    酒店後面的一所草屋內,側首有一個小門。

    門是開著的,裡面有陣陣讓人作嘔的惡臭傳出來。

    阮小七道:“這裡莫不就是他們宰人卸肉的地方?”

    想到這裡可能就是那人間地獄,李衍頓時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湧!

    如果沒有這個感覺,李衍也就不進去了,因為看了那人間地獄很有可能會做噩夢!

    有了這個感覺之後,李衍當即就決定進去看看:“未來我十有八、九是要上戰場的,如果連這都不敢看,我沒準會因為不適應戰場上的慘烈而把命丟到戰場上!”

    決心一下,李衍就想進入其中。

    武松攔住李衍,然後先李衍一步進去武松這是怕李衍碰到危險!

    阮小七也攔下李衍,直等到武松說:“裡面沒危險,不過哥哥最好莫要進來了。”,阮小七才不阻攔李衍。

    已經猜出裡面是怎樣人間地獄的李衍,並沒有聽武松的勸,而是調整一下心態邁步進入其中。

    阮小七緊跟在李衍身後也進入了其中。

    密室裡很暗,只有一碗油燈。

    過了一會,李衍才適應裡面的光線。

    隨即,李衍就毛骨悚然並膛目結舌,心中的那種驚駭之感簡直無法用言辭來形容!

    (共建和諧,就不具體描述了。)

    當兵的時候,因為搏鬥水平高,李衍曾被選進維和部隊在馬里駐紮過大半年。

    那段時間,李衍可以說是見慣了亂世,也見貫了生死,甚至親手射殺過亂軍。

    可看到這人間地獄,還是讓李衍沒忍住吐了出來!

    而武松和阮小七則卻彷彿沒事人一般!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心狠手辣的冷血戰士!

    等李衍吐得差不多了,武松才道:“哥哥,那邊還有一個活人。”

    聽武松這麼說,李衍順著武松的目光看去,就見亭柱上綁著一個衣服被剝光耷拉著腦袋的大漢。

    這大漢應該是被麻翻了綁在這裡準備開膛破肚。

    可能是正趕上阮小七跟孫二娘打起來了,孫二娘叫人幫忙,正準備給他開膛破肚的人把他撇下跑出去助戰,他才僥倖撿了一條命。

    李衍道:“救他下來。”

    言畢,不小心又看到那人間地獄的李衍,忍不住又開始嘔吐!

    武松和阮小七將那人放下來,然後找到解藥,調了一碗,再然後扯住那人的耳朵,灌將下去。

    等李衍終於適應了,那個僥倖的大漢也如夢中睡覺一般爬將起來!

    一見到這人間地獄,再一見到李衍、武松、阮小七這三個陌生人,那人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隨即踉蹌著退到了牆角!

    阮小七撇嘴道:“你這呆鳥,早有這般警覺,又何至於被人麻翻差點成了饅頭餡!”

    聽了阮小七之言,看到他自己一絲不掛的窘境,再想到他在倒下之前酒家一邊拍手、一邊叫道:“倒也!倒也!”,大漢大致就猜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李衍擦了擦嘴角,然後說:“漢子,以後在江湖上行走謹慎一些吧。”

    言畢,李衍就走出了這個一定會讓他做噩夢的人間地獄。

    見李衍離開,武松和阮小七也跟在李衍身後走了出去。

    ……

    五個哨探又搜找到了不少金銀酒器,然後將這些金銀酒器連同那五六千貫金珠寶貝全都搬到了他們從後院找到的一輛馬車上,再然後將酒店前前後後都撒滿食油。

    就在李衍準備讓阮小七去催促密室中的大漢出來然後點火燒了這家黑店的時候,一個帶著一百零八棵人頂骨做成的數珠的行者提著兩把寒光凜凜的戒刀從那草屋內走了出來。

    但見:

    前面發掩映齊眉,後面發參差際頸。皂直裰好似烏雲遮體,雜色絛如同花蟒纏身。額上界箍兒燦爛,依稀火眼金睛;身間布衲襖斑斕,彷彿銅筋鐵骨。戒刀兩口,擎來殺氣橫秋;頂骨百顆,念處悲風滿路。啖人羅剎須拱手,護法金剛也皺眉。

    李衍突然想起一人,就是武松那兩把雪花鑌鐵打成的戒刀的原主人。

    算算時間,正對,李衍暗道:“應該就是那人了,只是……他到底是誰?”

    行者來到李衍等人身前,躬身拜謝:“謝謝幾位恩公的活命之恩!”

    武松一請李衍,道:“行者,要謝,就謝我家哥哥,是我家哥哥讓我和七郎救得你。”

    李衍道:“休要說謝,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誰都有落魄的時候,行者你便自去罷,日後行走江湖多加小心。”

    行者搖搖頭,道:“灑家一生從未欠過任何人,如今卻欠恩公一條命,恁地大因果不了,灑家如何能安心降妖除魔?”

    行者隨後又問:“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這行者能有一百零八棵人頂骨做成的數珠和兩把半夜裡嘯響的雪花鑌鐵戒刀,實力必定不弱。

    想到這些,李衍不禁動了招攬這個行者的心思,便道:“在下李衍,請問大師法號?”

    行者道:“灑家廣慧……最近江湖上風傳,濟州府的梁山泊出了一個奢遮的好漢,可是恩公?”

    阮小七與有榮焉道:“正是俺家哥哥!”

    這時,武松突然想起一人,道:“我聽聞,少林分院屏風嶺少林寺有一梵衲僧,法號廣惠,最是嫉惡如仇,一對雙刀不知斬殺了多少江湖敗類,頭陀,那廣慧該不會就是你吧?”

    廣慧一臉慚愧:“是灑家……想不到灑家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瞎了眼,在這荒郊野嶺失了造化,如果不是有恩公搭救,灑家現在恐怕已經變成饅頭餡了!”

    阮小七打量了廣慧一會,道:“頭陀,你既執念於因果,莫不如就跟俺們上梁山聚義替天行道吧?”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39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39
第十三章 喜得二將
    …

    知道李衍是替天行道的義匪。

    又欠了李衍救命的因果。

    因此,在阮小七的勸說下,廣慧成了李衍的親隨,跟武松和阮小七一塊護送李衍北上。

    一行人又走了十餘日,來到了滄州境內。

    雖然李衍取代王倫成為水泊梁山之主,但水泊梁山最開始的啟動資金仍是王倫從柴進那得到的。

    也就是說,柴進仍是水泊梁山的恩人。

    加上,柴進在江湖上極為有影響力,如果跟柴進交好,能大大增加李衍的名氣。

    所以,一進入滄州地界,李衍就帶著阮小七等人直奔柴進的莊子而去,準備拜見柴進。

    路過集市時,李衍其實想給柴進買點禮物!

    可一想到,柴進是大周柴世宗的子孫,自陳橋讓位,趙匡胤就賜與他家誓書鐵券,積世大富之家,可以說窮得就剩錢了,自己這大半年雖然發展的還不錯,又劫了生辰綱、得了張青和孫二娘不少錢銀,但跟柴進這個大土豪相比,恐怕仍是跟乞丐無異!

    問阮小七、武松、廣慧。

    阮小七說:“好漢相交講得就是個意氣相投,送禮物做甚,平白壞了哥哥與柴大官人的義氣!”

    廣慧道:“灑家在江湖上行走,多聽聞這柴大官人與那山東及時雨具是扶危濟困仗義疏財的奢遮之人,想來他二人必不是錢銀可交之人。”

    武松也道:“我也多聞此二人乃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的好漢,哥哥與他二人乃同道之人,想來不需禮物也能肝膽相照。”

    見阮小七、廣慧、武松都這麼說,李衍也就不再糾結,只是買了一些較為常見的禮物,讓五個哨探提上禮物的價值是一回事,買不買是另一回事,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走出三二里,見座大石橋。

    過得橋來,一條平坦大路,早望見綠柳陰中顯出那座莊院。

    四下一條澗河,兩岸邊都是垂楊大樹,樹陰中一遭粉牆。

    轉彎來到莊前,看時,好個大莊院!

    但見:

    門迎黃道,山接青龍。萬枝桃綻武陵溪,千樹花開金谷苑。聚賢堂上,四時有不謝奇花;百卉廳前,八節賽長春佳景。堂懸敕額金牌,家有誓書鐵券。朱甍碧瓦,掩映著九級高堂;畫棟雕樑,真乃是三微精舍。不是當朝勳戚第,也應前代帝王家。

    又走了半裡多,迎面走來了兩條狼狽又愁眉不展的大漢。

    兩個大漢具是身高八尺、膀闊腰圓,其一,兩道九轉獅子硃砂眉,如通兩鬢,一對環眼,皂白分明;另一,滿頭黃髮,面似鑌州鐵,闊口裂腮,一鬢落腮鬍子茬。

    見二人相貌不凡,李衍拱手道:“二位兄弟請留步!”

    兩個大漢見李衍氣度不凡,又見李衍身邊使應俱多,還禮道:“大官人請了。”

    李衍問:“請問二位兄弟可是柴大官人的莊客?”

    硃砂眉大漢憤憤道:“我二人可沒恁地福氣!”

    黃髮大漢不想硃砂眉大漢惡了柴進,畢竟李衍等人似也是去柴進的莊子,便道:“柴大官人沒在家,他莊上的教師……”

    想了想,黃髮大漢並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雖然黃髮大漢沒說,但閱歷豐富的李衍還是猜到,大概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李衍道:“二位兄弟求見柴大官人想必是有所求,不知可否說於我聽聽?”

    硃砂眉大漢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二人失了盤纏,本想求柴大官人救濟一下,哪成想他莊上的洪教頭……罷罷罷,背後議人,乃小人之行徑!”

    一聽“洪教頭”三個字,李衍頓時想起,柴進莊上那個出言不遜然後被林沖打敗的洪教頭,隨即暗道:“這麼說來,林沖應該還沒發配到滄州,否則這個洪教頭就應該因羞臊而離開了柴進的莊子。”

    李衍扭頭沖阮小七道:“取錠大銀來。”

    從阮小七那拿過一錠五十兩的大銀,然後李衍將大銀把與兩個大漢,說:“在江湖上行走,誰都不免有個落魄的時候,二位莫要嫌少。”

    看著手上的大銀,再一想剛剛在柴進莊前受到的羞辱,窮困潦倒的硃砂眉大漢,當即墮淚,隨即拜在地下,道:“哥哥高義,小弟羞愧!小弟姓山名士奇,原是沁州富戶子弟,他叫竺敬,是我積年好友,我因殺人懼罪,而逃出沁州,竺敬不棄,伴我左右,素聞滄州柴大官人好扶危濟困,遂想投在他的莊下,哪成想他莊上的洪教師將我二人當成誘酒食錢米之人,恥笑我二人,如非身上有人命怕惹來差役,我二人定要那洪教師好看!”

    一聽這兩個大漢是山士奇和竺敬,李衍先是一怔,隨即就是一喜!

    山士奇是誰?

    他可是田虎手下五虎將之一,壺關守將,與林沖斗五十餘合不分勝負林沖為之喝彩的武將。

    竺敬是誰?

    他可是二十多合打敗張清的武將(後被張清用飛石打下馬)。

    得知是這兩個良將,求賢若渴的李衍,立即道:“原來是二位兄弟,在下李衍。”

    竺敬反應了一下,隨即連忙抱拳行禮道:“可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阮小七與有榮焉道:“正是俺家哥哥!”

    山士奇大喜,道:“鄉民所言果然不虛,哥哥真是義氣豪傑!”

    見山士奇和竺敬似是同道中人,阮小七道:“看你二人也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不如今番便隨我們一起上山聚義去罷!”

    李衍也道:“我們欲去薊州二仙山一趟,然後返回梁山泊,二位兄弟若是無事,不如隨我們一道去了吧。”

    竺敬看向山士奇,意思很明顯,是讓山士奇拿主意。

    這也正常,雖然山士奇說竺敬是他積年好友,兩人的武功也相差無幾,但竺敬是山士奇家的莊客,曾在山士奇家吃住多年,山士奇殺人獲罪,其他莊客跑的跑、散的散,有些莊客還捲走了山士奇家的家財,只有竺敬分文未取,然後費力找到山士奇,之後對山士奇不離不棄。

    也就是說,雖然兩人名為好友,實則是主僕,竺敬自然要以山士奇馬首是瞻。

    山士奇一拜在地,然後道:“實不相瞞,我二人剛剛商量去威勝投田虎,不過如今得哥哥扶危濟困仗義疏財,我二人自當入夥隨哥哥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挑釁
    …

    趙匡胤本是後周禁軍統帥,靠部下將領的擁護,發動陳橋驛兵變,奪得後周政權,建立宋。因其以武力奪位,再加上五代時期武將奪權的情況特別多,故特別害怕部下掌握兵權的將領傚法(還以“杯酒釋兵權”在歷史上留下了一筆),不信任武將。遂弄出了一套重文輕武的制度,壓制武將,防止武將篡位。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文人的地位自然非常高,哪怕只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

    而且,在上梁山泊之前,王倫曾在柴進的莊上住過一段時日,柴進莊上不少人都認識王倫,包括柴進的管家。

    再有,李衍和阮小七包括五名哨探的穿著打扮也不是現在正落魄的山士奇和竺敬可以比的。

    最為重要的是,李衍在江湖上的名氣已經直追宋江和柴進,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好漢,誰敢小覷?

    所以,雖然柴進外出狩獵不在家,但靠著李衍的名氣和王倫的名字,柴進的管家還是安排李衍一行人住進了莊子。

    ……

    傍晚。

    原本安靜的莊子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正在住房前空地上切磋和閒話聊江湖上勾當的李衍、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竺敬等人,停止切磋和說話,然後也向熱鬧之處也就是莊門處走去。

    不多時,一簇人馬進入莊子,其人人個個英雄,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彎弓箭矢。

    那簇人馬中間捧著一位官人。

    那人騎一匹雪白捲毛馬,生得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三牙掩口髭鬚,三十四五年紀。頭戴一頂皂紗轉角簇花巾,身穿一領紫繡團胸繡花袍,腰繫一條玲瓏嵌寶玉環絛,足穿一雙金線抹綠皂朝靴。

    柴進的管家迎了上去,然後小聲跟官人說了幾句,又一指李衍這邊。

    官人立即向李衍這邊走來!

    剛到李衍面前,官人就道:“昨夜燈花報,今早喜鵲噪,不想卻是貴賢弟來,端的想煞柴進,天幸今日甚風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仰之念,多幸!多幸!”

    李衍深施一禮,道:“不請自來,還望哥哥見諒!”

    柴進連忙扶起李衍來,口裡說道:“為兄與賢弟神交已久,勝過故友,休得恁地客氣!”

    見柴進很熱情,李衍心下一鬆,然後喚過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竺敬也來相見了。

    柴進攜住李衍的手,入到裡面正廳上。

    分賓主坐定,柴進道:“不敢動問,賢弟在梁山泊勾當,如何得暇來到荒村敝處?”

    李衍道:“久聞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雖然節次收得華翰,只恨身忙無閒,不能夠相會。今日山寨走上正軌,遂前來拜訪。另,小弟聽聞薊州二仙山有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想順路去拜訪一下,請他指點一下迷津。”

    柴進微微一怔,然後問:“可是那自稱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羅真人?”

    聽出柴進話裡似有不屑之意,李衍眼珠微微動了動,然後說:“我也不知是與不是,前段時間偶遇幾個往來薊州和兗州的行腳商人很是推崇羅真人,加之小弟又少在江湖上走動,遂想去看看。”

    柴進哈哈一笑,道:“賢弟誤矣。常言道:‘賣卜賣卦,轉回說話。’,休聽那些村夫胡言亂語,那羅真人我亦聽說過,就是一尋常的批命之人罷了。”

    柴進這裡可以說是江湖消息最靈通之地,所以聽他如此說羅真人,立即就讓李衍生出了“或許這個世界沒有神仙道法”的念頭?

    不過李衍嘴上依舊試探說:“小弟聽那幾個行腳商人說,那羅真人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柴進又一陣大笑,然後道:“賢弟受小人所欺矣,世間哪有那等道法,早年為兄曾有幸跟龍虎山的張天師學過一段時間的黃老之術,他老人家道學精湛,擅解心惑,至於道法卻從不曾見他老人家使過或是說過,倒是一些江湖上的宵小會些騙人之術。”

    就在李衍準備再細問問柴進有關道法的事的時候,只見莊客來報:“教師來了。”

    柴進道:“請過來一塊入席。”

    李衍起身看時,只見那教師,歪戴著一頂頭巾,敞著胸脯。

    李衍尋思道:“這應該就是那個狂妄的洪教頭吧。”

    柴進指著李衍對洪教頭說:“這位便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教頭請過來相見。”

    那洪教頭說道:“聽過。”,卻不和李衍見禮。

    柴進看了,心中好不痛快!

    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和竺敬,尤其是阮小七,更不痛快!

    知道洪教頭是個什麼貨色的李衍,卻並不以為意,還起身讓座給洪教頭!

    洪教頭也不相讓,走到上首便坐!

    柴進看了,又不喜!

    阮小七、武松、山士奇、竺敬,尤其是阮小七,大怒!

    廣慧也放下酒碗捻起數珠來!

    李衍似沒事人一般在洪教頭肩下坐了。

    坐下後,洪教頭挑釁的看了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和竺敬一眼,著重看了看已經換上一身錦袍的山士奇和竺敬,又看了李衍一眼,然後道:“因大官人喜好習槍棒,往往落魄乞丐、流配軍人都來倚附,皆說我是槍棒教師,來誘騙大官人錢財酒食,大官人何必當真?”

    洪教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李衍始終微笑的臉也沉了下去!

    見李衍的表情變了,阮小七、武松、山士奇和竺敬全都在摩拳擦掌準備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洪教頭,廣慧也停止捻數珠看向洪教頭!

    柴進道:“教師勿要失禮,教師難道不曾聽聞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洪教頭哼道:“一水冦爾!”

    阮小七跳起來罵道:“殺才!焉敢辱俺哥哥,俺要你的狗命!”

    洪教頭不甘示弱也跳將來道:“可敢和我使一棒看?”

    阮小七道:“怕你不成!”

    山士奇一抓阮小七的胳膊,道:“七哥,這個機會讓於我。”,然後看向洪教頭又道:“這廝羞辱我在先,現又來羞辱哥哥,不打他幾棒,我實難消心頭之恨!”

    武松給阮小七遞了個眼色,示意阮小七:“此戰關係到哥哥的臉面,輸不得,山士奇的陸戰實力在你之上,你讓給他吧。”

    幾個人已經相互摸過底,阮小七清楚陸戰方面他與山士奇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而此戰又的的確確關係到李衍和水泊梁山的臉面,便看著洪教頭,道:“俺不是怕你,而是有更適合讓你吃棒的好漢!”

    洪教頭冷笑道:“你二人可以一起使來!”

    山士奇冷眼看向洪教頭,道:“我一人足矣!”

    柴進大笑道:“也好!也好!賢弟,你意下如何?”

    見柴進興致勃勃,李衍暗自一嘆!

    不要說大財主盧俊義有浪子燕青鞍前馬後效勞,就連土財主李應都有心腹管家杜興如影相隨,而堂堂的皇親貴胄小旋風柴進空有仗義疏財好結交天下豪傑的極佳口碑,卻始終是形單影支,孤身一人。

    恐怕只有等到上了梁山以後面對宋江、林沖面上畢恭畢敬卻難成心腹的現實,小旋風才會明白沒有真正心腹的日子真得不好過。

    恐怕只有等到當柴進面對自己在梁山泊上振臂一呼,無人響應,所有髒活累活都得自己親力親為的尷尬局面,才會悔恨當初不該由著性子直接地傷了武松、洪教頭等投靠之人的心吧。

    李衍並沒有提醒柴進的義務,萬一把柴進變成宋江,也許會弄巧成拙多出一個對手。

    李衍象徵性的說了一句:“這……棍棒無眼……”

    見李衍躊躇,柴進道:“此位洪教頭也到此不多時,此間又無對手。賢弟休得要推辭,為兄也正要看洪教師和你兄弟的本事。”

    聽柴進這麼說,李衍沖山士奇道:“點到即止,不可傷了洪教師!”

    山士奇拱手道:“是,哥哥!”

    一齊都哄出堂後空地上。

    莊客拿來一束棍棒,放在地下。

    洪教頭先脫了衣裳,拽紮起裙子,掣條棒,使個旗鼓,喝道:“來,來,來!”

    山士奇就地也拿了一條棒起來,輕輕一舞,然後道:“請!”

    急於表現自己的洪教頭搶先向山士奇攻來,使出河北夾槍,打將入來!

    山士奇則使用山東大雷迎戰,就地下鞭了一棒,來搶洪教頭!

    頃刻之間,兩人便鬥到了一起……
本帖最後由 q781009 於 2019-7-11 12:40 編輯

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40
第十五章 辛苦惟存一片心
    …

    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合後,洪教頭怕輸了銳氣,便把白蠟棒橫起舞動,舞出無數棍影,這招叫做把火燒天勢!

    山士奇也橫起棒舞動,打出一片棒影,這招叫做撥草尋蛇勢!

    洪教頭大呵了一聲,兜頭蓋頂迎頭打下一棒!

    山士奇往後一退!

    洪教頭上前一步,提起棒,隨即又兜頭蓋頂砸下了一棒!

    山士奇看洪教頭的腳步已亂了,便把棒從地下猛得向上一挑,旋即猛得橫掃使出一招烏龍擺尾!

    洪教頭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躲避不及時,進而被棒稍掃中了胯骨!

    “啊!”

    洪教頭翻身栽倒!

    柴進大喜,喊道:“拿酒來,我要跟士奇賢弟吃上一碗!”

    見此,李衍暗自搖搖頭,心道:“這位柴大官人還真是有錢任性,自己人被打了,不管不問不說,還要跟打了自己人的人喝酒,仗義豪爽不假,但未免少了一絲人情味,難怪他空有偌大的義名,卻一個心腹都沒有!”

    阮小七、武松、竺敬,包括廣慧,全都上去祝賀山士奇勝了這一戰!

    等山士奇來到李衍身邊,李衍也拍了拍山士奇的肩膀,還簡單幫山士奇整理了一下錦袍。

    那邊,羞顏滿面的洪教頭見柴進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跟李衍等人說笑,心中一酸,然後踉蹌著站了起來,之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柴進的莊子……

    其實,求賢若渴的李衍不是沒動過收下洪教頭的念頭,可這洪教頭太過心胸狹窄、傲慢狂妄、目中無人,關鍵是他的本事又不是特別出眾。

    所以,猶豫了一番之後,李衍也就打消了收下洪教頭的念頭。

    ……

    在柴進的莊上只待了兩天時間,李衍就帶著阮小七等人離開了,並沒有等不久之後就將發配到滄州的林沖。

    李衍之所以如此,原因有四:

    一、李衍不能確定林衝過多長時間才能來滄州,而他卻不能離開水泊梁山太長時間,別忘了,水泊梁山可是還有王倫那個不穩定因素。

    二、李衍擔心洪教頭在羞怒之下跑去報官,要知道李衍現在的身份可是強人,縱然柴進家有丹書鐵劵,可也不能太過招搖了。

    三、李衍急切想親眼見證一下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仙道法,進而了卻自己的一塊心病。

    四、現在的林沖,還是那個對朝廷、對高俅抱有幻想的林沖,這點從他捨棄恩愛的老婆、隱忍董超和薛霸這兩個想要他命的惡防送公人就不難看出,不經歷風雪山神廟,林沖是不會對朝廷和高俅生出絕望的,進而也就不會心甘情願上梁山,也就是說,現在見林沖也無用,莫不如在水泊梁山靜候林沖上山。

    李衍所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距滄州只有七十來里路程之地,魯智深對林沖說:“兄弟,此去滄州不遠了。前路都有人家,別無僻淨去處,灑家已打聽實了。俺如今和你分手,異日再得相見……”

    ……

    離開滄州,李衍一行人直奔薊州而去。

    這一日,一行人來到四圍都是高山中間只有一條驛路之地。

    廣慧認得此地,對李衍道:“哥哥,前面那高山裡常常有大夥在內,近日不知如何,因為此地山勢秀麗,水繞峰環,以此喚做飲馬川。”

    眾人向前走了不多遠,突然聽到有打鬥聲傳來。

    眾人都是警覺之人,沒用李衍吩咐,除李衍以外,其他人無不抽出短刀、拿起哨棒!

    一行人具是武藝高強之輩,哪能怕這聲勢不大的打鬥?

    阮小七一馬當先真奔打鬥聲而去。

    行不久,就見一夥四五十強人在前面剪徑。

    為首有二人。

    其一是一個長漢,雙睛紅赤,手使一條鐵鏈當作兵器。

    另一是一個長大白淨的漢子。

    而他們劫掠的對象竟然是押送一個生得面白肥胖四平八穩之人的兩名防送公人。

    等李衍等人到了近前,兩名防送公人已經被赤睛漢子打死,白淨漢子正在給肥胖之人摘團頭鐵葉護身枷。

    見李衍一行人出現,赤睛漢子先是一怔,然後拱手道:“小弟飲馬川鄧飛,江湖上都喚我火眼狻猊,請教好漢們高姓大名?”

    阮小七等人全都看向李衍。

    李衍笑說:“你是火眼狻猊鄧飛。”,然後一指長大白淨漢子,道:“那他應該就是玉幡竿孟康吧?”

    鄧飛和孟康非常詫異,他們混江湖雖然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名氣,沒想到這個氣度不凡的陌生人竟然知道他們!

    這讓鄧飛和孟康沾沾自喜的同時,不禁有些好奇這個見識廣博之人是誰?


第十六章 飲馬川三傑
    …

    沒讓鄧飛和孟康好奇太久,李衍就一拱手,道:“在下李衍,見過兩位兄弟。”

    聽了李衍報上的大名,鄧飛和孟康先是一怔,很快孟康就很激動得跟鄧飛說:“哥哥,這位好漢莫不就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鄧飛恍然大悟,隨即一拜在地,道:“請問好漢可是那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寶?”

    阮小七照例替李衍應道:“正是俺家哥哥!”

    鄧飛連忙扔下鐵鏈上前,熱情至極道:“平日只聽得哥哥大名,不想今日在此拜識尊顏,還請哥哥上山一聚!”

    飲馬川三傑,武功雖然都不高,但卻的的確確算得上是義氣好漢,尤其老大鐵面孔目裴宣。

    裴宣是六案孔目出身,極好刀筆,為人忠直聰明,分毫不肯苟且,正是缺少良吏的李衍目前最缺少的人才之一。

    而且,裴宣此人並不戀權,戴宗隨便替晁蓋和宋江一招,他就帶著鄧飛和孟康以及所有家當投奔梁山,然後盡職盡責做個並無實權只是維護表面司法公平的軍政司。

    鄧飛此人,義氣,又不戀權,光明磊落,夥同孟康救下了裴宣之後,因裴宣年紀最長,便將飲馬川寨主之位讓給裴宣,三打祝家莊時,鄧飛與馬麟、歐鵬、王英一同擔任先鋒,並在混戰中將受傷落馬的歐鵬救回,欒廷玉詐敗引誘秦明,用絆馬索將其絆翻生擒,鄧飛縱馬去救,結果也被絆馬索絆倒,被祝家莊擒獲,征討方臘時,索超追趕守將石寶,卻被石寶用流星錘打死,鄧飛縱馬去救,卻因石寶馬快,措手不及,被一刀砍做兩段,鄧飛先是主動讓位於裴宣,上梁山後又多次在戰鬥中救人,最終又死於救人,縱觀鄧飛這一生,當得起“好漢”二字,鄧飛唯一的污點就是贊詩中有“多餐人肉雙睛赤”之句,常被視作食人魔君,甚至被認為是“《水滸傳》中唯一明確表明吃食人肉數量非常巨大的吃人魔王”,但縱觀全書,並未有他吃人肉的記載。

    孟康也是性情中人,最難得的是他不但有巧奪天工的造船絕技,又擅長水陸兩棲作戰,是非常難得的人才。

    這三人都是最理想的馬仔。

    因此,李衍也不推脫,直接笑道:“那我們就叨擾兩位兄弟了。”

    這時,鄧飛想起什麼,道:“哥哥等等,我給哥哥引薦一個好漢。”

    言畢,鄧飛就把肥胖囚徒請了過來,道:“這位是我不久前在這直西地面上遇著的一個哥哥,姓裴,名宣,祖貫是京兆府人氏,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出身,極好刀筆;為人忠直聰明,分毫不肯苟且,本處人都稱他鐵面孔目。亦會拈槍使棒,舞劍掄刀,智勇足備。為因朝廷除將一員貪濫知府到來,把他尋事刺配沙門島。那沙門島,乃人間地獄,裴宣哥哥去了,必是九死一生。不從我這裡經過,我亦要去救他,從我這裡過,焉能放他過去?”

    李衍沖裴宣一拱手,道:“久仰裴宣兄弟大名,恨不能早見!”

    裴宣猶豫了一下,才拱手道:“至尊寶造福一方,大善!”

    李衍能理解裴宣,此時的裴宣應該是還沒有做好落草為寇的心理準備。

    這也正常,畢竟裴宣的身份跟別人不同,他是一名極為正直的六案孔目,而李衍等人在他眼中全都是大罪之人。

    對此,李衍不僅沒有任何不喜,相反還暗暗高興,這說明裴宣還沒有喪失他的忠直。

    當下,鄧飛就讓小嘍囉牽過馬來,請李衍、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竺敬、裴宣都上了馬,奔山寨而去。

    到了山寨,鄧飛請李衍等人進入聚義廳,俱各講禮罷,謙讓李衍正面坐了,次是裴宣、阮小七、武松、廣慧、山士奇、竺敬、鄧飛、孟康,九籌好漢,賓主相待,坐定筵宴,當日大吹大擂飲酒。

    當下眾人飲酒之間,阮小七在筵上說起李衍招賢納士,結識天下四方豪傑,待人接物,一團和氣,仗義疏財,許多好處。眾頭領同心協力,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壯,中間宛子城、蓼兒窪,四下里都是茫茫煙水,更有許多兵馬,何愁官兵來到。

    鄧飛一拍大腿道:“小弟和孟康賢弟寨中也有一百來人馬,財賦亦有七八輛車子,糧食草料不算,倘若哥哥不棄微賤時,願聽哥哥號令效力,未知尊意若何?”

    李衍大喜,道:“必不負二位賢弟!”

    眾人大喜!

    酒至半酣,移去後山斷金亭上,看那飲馬川景緻吃酒,端的好個飲馬川。

    但見: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隱隱青山。幾多老樹映殘霞,數片彩雲飄遠岫。荒田寂寞,應無稚子看牛;古渡淒涼,那得奚人飲馬。只好強人安寨柵,偏宜好漢展旌旗。

    李衍看了這飲馬川一派山景,喝采道:“好山好水,真乃秀麗,你二人如何來得到此?”

    鄧飛道:“原是幾個不成材的小廝們在這裡屯紮,後被我兩個來奪了這個去處。”

    眾皆大笑。

    九個好漢吃得大醉。

    裴宣突然起身舞劍助酒!

    見裴宣有心事,李衍單獨敬了裴宣一碗酒,然後道:“你堅持忠直並沒有錯,只是對象錯了,你如果相信我,我定會與你攜手努力打造一個朗朗乾坤!”

    也不知當時已經喝醉了的裴宣是否記得李衍這醉言。

    總之,第二天相送李衍等人到山下作別了之後,裴宣就跟鄧飛和孟康回寨收拾行裝,整理動身。

    幾日後,裴宣、鄧飛和孟康就帶著李衍寫的親筆信以及所有家當扮作官軍南下濟州府投梁山去了。

    ……

    離開飲馬川,李衍一行人繼續北上薊州。

    此時的薊州其實是在遼國境內。

    竺敬給了邊境守軍十兩銀子,李衍一行人很順利的離開了北宋境內。

    到了遼國境內,竺敬只給了五兩銀子,李衍一行十幾個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遼國境內。

    由此可見,北宋和遼國,尤其是遼國,已經爛到骨子裡了,難怪用不了幾年就亡國了!

    因為與北宋接壤,薊州的風土人情跟北宋很像。

    進入薊州城,正行到一個大街,李衍一行人看見遠地一派鼓樂,迎面來了一個迎親隊伍。

    領頭白馬上坐著一個好相貌的新郎那人兩眉入鬢,鳳眼朝天,淡黃面皮,細細有幾根髭髯。

    聽周圍人議論:

    “這人是誰?排場恁地大?”

    “你不知?那人祖貫是河南人氏,姓楊,名雄,因跟一個叔伯哥哥來薊州做知府,流落在此。續後一個新任知府,卻認得他,因此就參他做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因為他一身好武藝,面貌微黃,以此人都稱他做病關索楊雄。”

    “那他娶得是何家女?”

    “城西潘屠戶之女,那婦人是七月七日生的,因此小字喚做巧雲,先嫁了一個吏員,是薊州人,喚做王押司,不久年前身故了,方才晚嫁得楊雄。”

    “……”

    正在聽人說李雄和潘巧雲的李衍等人,全都沒有注意到,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全都沒有看到,他們這夥人之中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個眉濃眼鮮的精瘦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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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7 23:41
第十七章 穿窬之盜
    …

    骨軟身軀健,眉濃眼目鮮。

    形容如怪族,行走似飛仙。

    夜靜穿牆過,更深繞屋懸。

    偷營高手客,鼓上蚤時遷。

    李衍這一行人一進入薊州城,時遷就盯上他們了。

    原因無它,李衍他們帶得盤纏實在是太足了,足到時遷明明看出李衍這一行人中高手無數,也不由得生出了貪念!

    正巧!

    楊雄迎親的隊伍過來!

    這給了時遷一個千載難逢的偷盜機會!

    左右看看,無人,時遷運起輕功無聲無息的急走了幾步,隨即一閃身就站到了李衍他們這夥人最後一個背著沉重包袱的哨探身後,然後時遷就不緊不慢亦步亦趨像條影子一樣貼在了那個哨探的身後,再然後時遷就低著頭跟在那名哨探後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時遷與那名哨探雖然好像有默契一樣一前一後地走著,但距離要比一般情況下短地多,時遷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踩到前面人地腳後跟,時遷之所以低著頭,正是在竭力觀察著前面人地腳步,由此判斷他邁出去的長度。

    也就是說,那名哨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人!

    與此同時,時遷的手也沒閒著,他似無意的用手指微不可察的掂了那名哨探背著的包袱一下。

    不多時,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跟李衍一行人擦肩而過。

    就在這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與時遷跟著的漢子擦肩而過之際,時遷突然伸出雙手輕輕夾住哨探背著的包袱的兩端,隨即兩隻拇指同時一抹包袱的兩端,哨探背著的包袱就掉到了那個尖嘴猴腮的漢子伸出來的手上。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名哨探竟然不知道他背著的包袱被人偷走了!

    時遷就這麼夾著哨探背著的包袱的兩端跟著李衍一行人走出去了一百多米遠!

    這期間,那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早已帶著時遷偷到的包袱離開了!

    直等到這個哨探也跟著李衍一行人進入人群之中觀看楊雄迎娶潘巧雲,時遷突然鬆開手,隨即一閃身閃進了人群之中!

    感覺身上一輕的哨探立即去摸他背著的包袱!

    這才發現他背著的包袱已經不翼而飛只有一截布搭子掉到了他的腳下!

    哨探大急,喊道:“寨……大官人,俺的包袱丟了!”

    這時,還在看熱鬧的李衍等人才回過頭。

    盤問丟了包袱的哨探一會,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尤其見周圍這幾十看熱鬧之人身上都不可能藏有那麼大、那麼沉的一個包袱之後!

    難道是見鬼了?

    阮小七將那個哨探叫到一邊,又小聲盤問了一會,然後回到李衍等人身邊,道:“怪哉,真是一下子就飛了,只剩這麼個殘布搭子!”

    廣慧從阮小七手上拿過殘布搭子,然後抓起一頭聞了聞,道:“斷繩秘藥,怕是碰到手段高超的賊了。”

    聽廣慧說他們碰到手段高超的賊了,李衍心中一動,然後看了看不遠處的楊雄,再然後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一個抱著一個虎頭虎腦小孩的眉濃眼鮮的精瘦漢子身上,道:“算了,這錢銀就送於鼓上蚤時遷吧。”

    山士奇問:“哥哥,這鼓上蚤時遷是誰?”

    李衍看著那眉濃眼鮮的精瘦漢子,道:“他也是一好漢,高唐州人氏,以偷盜為業,偶爾也偷墳盜墓,善能飛簷走壁。”

    山士奇不屑道:“一個毛賊而已,哪有豪傑的光彩,怎當得好漢?”

    李衍搖頭,說:“士奇兄弟此言差矣,竊國者侯,竊鉤者盜,天下板蕩,蒸庶無告,軍中若得時遷輩數人為哨探,何患不得敵情,所以那時遷乃當之無愧的好漢。”

    抱著小孩的時遷,見李衍看他,心中就是一緊,但臉上卻是若無其事,可見他的心理素質有多好!

    又見李衍看著他誇他是好漢,時遷心中既暗暗竊喜如今碰到一個識他時遷之人,又隱隱覺得,這人已經認出他來了,沒揭穿他,只是不想他丟面子。

    與此同時,時遷也納悶不已:“我到底哪露了馬腳?”

    聽李衍如此推崇時遷,山士奇雖然不以為然,但卻不好跟李衍爭辯,畢竟從屬有別,而且李衍又對江湖上的好漢如數家珍,在此之前一直沒錯過。

    見山士奇臉上仍有不以為意之色,李衍一邊轉身向一個酒樓走去、一邊說:“他能在咱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將那麼大、那麼沉的一個包袱神不知鬼不覺的借走,不值得欽佩嗎?”

    “這……”

    山士奇無言以對。

    見李衍等人進了酒樓,時遷將懷中的孩子還給身邊的一個大嫂,道:“這娃生得真是端嚴美貌!”

    大嫂眉開眼笑的接過孩子。

    辭別大嫂,時遷默默的向一個破廟走去……

    一路之上,時遷心事繁多!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整日裡東遊西蕩,沒個安生之處?

    而且,走到哪都人人喊打,活得憋屈,也忒沒尊嚴,一個不小心栽個跟頭,有可能就是完了,就像上次,要不是得了楊雄相救,他可能已經刺配千里不知死在哪了。

    可既已入了偷門,那哪還有別的出路,黑白兩道都不恥他這樣的盜賊,縱使他有心轉行,何處又能收他,又能高看他一眼?

    那位“借”錢給他的大官人能嗎?

    懷揣著心事的時遷,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破廟。

    剛一進入破廟,那個尖嘴猴腮漢子就拎著包袱過來,喜道:“這裡面怕是有三二百兩銀子,咱們今天可是發了一個大大的利市!”

    這包袱有多重,時遷心裡有數,因此,臉上沒有露出尖嘴猴腮漢子想看到的驚喜。

    有心事的時遷,漫不經心的打開包袱一看,眼睛瞬間就直了包袱裡面根本就不是銀子,而全都是成色十足的蒜頭金!

    原來,李衍等人為了攜帶方便,早已在沿途將他們的銀子和銅錢全都兌換成了蒜頭金。

    “這三二百兩金子,那人說送我就送我了,我在他眼裡真值這許多錢銀嗎?”時遷看著金子想道。

    “哥哥,咱們發達了!”

    “我一會就去跟小二他們說,咱們以後不用再當穿窬之盜了!”

    “……”

    尖嘴猴腮漢子樂得手舞足蹈!

    聽尖嘴瘦腮漢子說他們以後不用再當穿窬之盜了,時遷神情一動,然後三兩下又將包袱包上,再然後提起便走!

    尖嘴瘦腮漢子見此,忙追問:“哥哥,你幹甚麼去?”

    時遷頭也沒回道:“去找出路!”


第十八章 莫不是神仙

    …

    進入酒店,同到閣兒裡面坐定。

    阮小七張羅道:“不必來問,好酒好肉只管上來,一發總算。”

    點菜這種小事,李衍早已不操心了,自有人張羅,他繼續跟山士奇請教棍棒之術。

    山士奇是沁州富戶子弟,從小不務農業,只愛刺槍使棒,他父母說他不得,只得隨他性子,不知花了多少錢財,請師父教他,因此學得了一套很高明的棍棒之術。

    李衍身邊高手不少,像武松,像廣慧,像竺敬。

    可他們全都是使刀的,而使混鐵盤龍棍最順手的李衍最想學的自然是棍棒之術。

    所以,這一路之上,李衍一直跟山士奇學習棍棒之術。

    不過,山士奇很醒目,全都是以相互切磋的名義教給李衍的。

    李衍有些過意不去,就教了山士奇不少混合格鬥的功夫。

    不多時,酒家就上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兩罈酒水。

    對於喝慣二鍋頭的李衍而言,喝這時的酒,其實就跟喝飲料差不多,很少有喝醉的時候,至多也就是帶點醉意,就像上次在飲馬川。

    武松等人酒量也都不錯。

    所以,兩罈酒也就是給他們這些人解解渴。

    喝了一陣又吃了一陣之後,阮小七又提起丟得那些金子,道:“那時遷也真了得,竟能從咱們這些人手上偷走那許多金子!”

    其實,桌上之人,只有無條件相信李衍的阮小七才相信他們丟的金子是被時遷偷去的,其他人,包括武松,對此全都是半信半疑!

    老實說,李衍也拿不準這事是不是時遷干的,更拿不準那個最像時遷的人是不是時遷。

    不過李衍有應對之策。

    這事如果不是時遷干的,那將來李衍就說: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堪比時遷的神偷。

    這樣一來,既抬舉了時遷,也能把這事糊弄過去。

    因為有應對之策,李衍繼續讚揚時遷道:“那時遷雖不以摧城拔寨的直面衝陣見長,卻是刺探情報、敵後破壞的特戰高手,他如果能來投咱們梁山泊,咱們梁山泊不亞於平添了兩員五虎將。”

    聽李衍如此推崇時遷,武松等人全都搖頭不已,覺得李衍將時遷這個毛賊誇上天了!

    就在這時,窗戶處黑影一閃,隨即一個眉濃眼鮮的精瘦漢子憑空出現在閣兒裡!

    精瘦漢子一出現,就雙手托著包袱,對李衍一跪在地,道:“時遷給替天行道的李寨主賠罪來了!”

    武松等人無不大吃一驚!

    這世間竟真有時遷其人!

    而這時遷也正是偷他們包袱之人!

    最讓他們吃驚的是,時遷偷了他們二百多兩金子竟然又送回來了!

    震驚過後,武松等人不約而同看向走向時遷的李衍,又不約而同想道:“哥哥莫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天下之事?”

    這一瞬間,李衍的威望立即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李衍也有些飄飄然!

    還真讓自己蒙對了!

    更神奇的是,自己猜的那個人還真就是時遷!

    李衍將時遷攙起,道:“時遷兄弟,我已等你多時了!”

    時遷有些詫異,道:“哥哥知道我會來?”

    李衍哈哈一笑,道:“你若不來,就不是我口中那個好漢時遷了。”

    這說的其實是廢話,什麼叫你不來就不是我口中那個好漢時遷了,這明顯是兩頭堵的話。

    可阮小七等人,包括時遷,卻全都被李衍唬住了,以為李衍真的料定時遷會來!

    瞬間!

    李衍高深莫深的光環就更勝從前!

    李衍將時遷拉到桌邊,然後親自給時遷拉開凳子,請時遷坐下,再然道給阮小七等人介紹時遷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時遷兄弟,一等一的好漢!”

    別說武松等人了,就連時遷自己都有些害臊時遷的出身實在是太低了,低到時遷自己都有些自卑!

    時遷不好意思道:“前段時間我在薊州府裡吃了官司,幸得楊節級相助,才得以脫困,今日他大婚,我想送他點好禮,才衝撞了哥哥!”

    阮小七熱心道:“時遷兄弟,哥哥這麼看重於你,你莫不如跟俺們上梁山泊替天行道吧,上山的頭領都有一千貫的安家費,你不就有了送那楊雄的賀禮麼。”

    李衍此行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阮小七帶來了!

    廣慧也好,山士奇和竺敬也好、裴宣、鄧飛、孟康也好,全都是阮小七幫李衍招募的。

    現在,阮小七又非常是時宜的幫李衍招募時遷!

    就算沒有李衍抬舉他,一直想找個組織依靠的時遷對於上梁山泊也是千肯萬肯的,更何況李衍又這麼抬舉他?

    至於一千貫金子,時遷並未看在眼裡,否則他也不能將兩三倍的錢還回來了。

    時遷當即拜倒,道:“只做得些偷雞盜狗的勾當,幾時是了,只要哥哥不嫌棄小弟的出身,從今往後,小弟的命就送於哥哥了,倘若有一天小弟捨不得性命相幫哥哥時,教我遭橫事,惡病臨身,死於非命!”

    時遷多次深入敵後“作戰”,東京盜甲、火燒翠雲樓、刺探曾頭市、撞鐘法華寺、火燒濟州、火燒寶嚴寺、臥底蓋州城、火燒獨松關、火燒昱嶺關,每次都起到了決定戰局的關鍵作用,毫不誇張的說,時遷對於梁山的貢獻,即使不是第一,也妥妥入三甲之列,梁山五虎可失二虎,但卻絕對不能少了時遷!

    李衍連忙將時遷扶起,亦以誓言道:“為兄此生定不負兄弟!”

    遲疑了一下,時遷道:“稟哥哥,小弟還有一事相求。”

    李衍道:“兄弟但說無妨!”

    時遷道:“我還有一些親朋徒弟,能否帶他們一道上山?”

    書上可沒說時遷還有親朋徒弟。

    不過稍稍一想,李衍漸漸也就明白了。

    時遷還沒上山的時候就偷雞闖下了大禍,引起晁蓋不喜,他的兩個同伴石秀和楊雄差點因此被晁蓋給砍了。

    上山以後,時遷地位一直都不高,即便是他立下了汗馬功勞,最終也只排在了倒數第二名,排位尚不及碌碌無為的王定六、郁保四,可以說是梁山泊任人不公的典型案例。

    這種情況下,讓時遷怎麼舉薦他的親朋徒弟上梁山,看他笑話嗎?

    李衍很乾脆道:“兄弟只管去請,回山後我會以兄弟為中心打造一個走報機密特種營,讓你的親朋徒弟全都加入你的走報機密特種營,另外凡是我梁山泊的將士,水路軍全都算上,只要是兄弟你看上的人,就加入你的走報機密特種營,至於怎麼打造這個走報機密特種營,咱們慢慢商量。”

    如果說之前時遷還對李衍對於他的器重尚有一絲懷疑,那麼隨著李衍此話一出,時遷再無一絲懷疑!

    時遷當即墮淚道:“必粉身碎骨報答哥哥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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