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5123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5
第七十五章 義結金蘭

    …

    “奴家帶寨主來我的寶庫,就是想將這些身外之物送給寨主。”

    李衍沉默了一會,然後看著李師師,道:“如果娘子願意,我願與娘子義結金蘭認娘子當個義妹,不死,必不叫娘子受半點委屈,如違此誓,叫我遭橫事,惡病臨身,死於非命!”擔心李師師獅子大開口的李衍,先李師師一步開出價碼,希望以此封住李師師的嘴令李師師別開出太過分的條件!

    即使城府如李師師,在聽了李衍這話之後,神情都不禁是一僵!

    聰明的李師師,如何能聽不出來,李衍嫌她是一個妓女,怕她賴上自己?

    李師師不禁有些惱怒,又有些淒涼!

    沒錯!

    是有很多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追捧名妓,甚至是為名妓一擲千金、傾家蕩產!

    可真讓他們去娶他們所追捧的名妓,卻又很少有人願意,尤其是那些名士!

    就跟後世那些富豪與女明星的關係一樣我可以在你們這些女星身上一擲千金,也可以跟你們秀各種恩愛來證明我風流,但你們想進我這豪門,那對不起,不行!

    最多,那些人也就是納名妓為妾,標榜一下他的風流、他的魅力。

    而妾的地位……

    妾在最早的時候本來就是奴,即便到後來,也是能買賣的。

    在很遙遠的部落征伐時代,戰爭中一旦俘虜人口會怎麼辦?當然是,讓男的去幹苦力,讓女的留下伺候自己,而年輕貌美的女性,還附帶有勝利者發洩的功能。

    拿靖康之恥為例,“妾”更像靖康之恥中被俘的女人,被金人當做侍婢外加**。

    關於妾的地位,最出名大概就是,蘇軾拿小妾春娘換馬以及春娘寫的絕命詩為人莫作婦人身,百般苦樂由他人。今時始知人賤畜,此生苟活怨誰嗔。

    這裡說一下,這些事兒是真事兒,但是不是蘇軾干的,還真說不準。

    拿妾換馬這事故事的原型,在唐代就有,賣妾換馬的那個傢伙姓鮑,叫鮑生,唐李玫《纂異記》和其他唐人筆記都有載。

    而所謂的春娘寫的絕命詩,其實是唐朝詩人寫的詩,被人改了幾個字,就成蘇軾小妾春娘寫的了。

    當然,若說蘇軾效仿古人將春娘送給蔣某以換蔣某之好馬,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畢竟,妾的地位真的是太低了,甚至就連詩仙李白都有一句詩“千金駿馬換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

    所以,就算是盛唐,所謂的愛妾也不過就與一匹駿馬等同。

    而且,這種事是被封建倫理認同的,還會被傳為佳話,甚至就連法律都明確了妾的地位“夫毆妻者,非折傷勿論”,“妻毆夫者杖一百”,說的是丈夫打老婆,不打殘不論罪,但妻子打丈夫,就要杖一百。而“妻毆傷妾者,與夫毆妻之罪同”,妻打妾的論罪,跟丈夫打妻子一樣,不打殘不算有罪,就算打殘,也“減凡人二等”,比正常的打殘懲罰輕二等。然而妾若是要打妻,罪就又與妻打夫等同了。

    所以說,一入娼門,幾乎就注定了一生的悲劇。

    哪怕混到了李師師這種高度,結局也不能是兩樣。

    君不見,宋徽宗這個皇帝那麼喜歡李師師,最終仍是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李師師嘛。

    李師師很快就收斂心神,然後笑道:“與哥哥義結金蘭讓奴家有一哥哥可以依靠自然大善,其實……奴家只不過是犯了官癮,想跟哥哥要個官當一當。”

    確實!

    李衍自作多情了!

    雖然李衍的表現還能入李師師的眼,可連宋徽宗這個才子皇帝都折服了的李師師,見過太多太多太多優秀的男人了,按照現在人的價值觀,李衍這個土匪頭子,跟那些“優秀的男人”根本就比不了,試問,短短的一兩天時間,李師師怎麼可能看上李衍?

    李師師真正想要的其實就是一個頭領之職,不,準確一點說,李師師想要的是一個保證一個生命和今後生活的保證。

    這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女人用幾個時辰想到的自我保護手段。

    李衍有些尷尬!

    李衍聽李師師說寶庫內的金銀珠寶是她的嫁妝,又聽李師師說把這些“嫁妝”全都送給李衍,進而想到李師師有可能是看上了自己。

    可真實情況卻是,李師師只想要一個頭領之職!

    說真的,李衍真不想收一個妓女,哪怕是千古名妓李師師!

    因此,在尷尬的同時,李衍也暗鬆了一口氣,然後道:“我當是何事,原來妹妹是想同我等一塊替天行道,這好辦,只要妹妹願意屈居小寨,就讓妹妹也坐一把交椅,就負責……”

    “一個歌妓能負責什麼?”李衍有些頭疼。

    不過這時候又不好太過遲疑,因為這會顯得他李衍很沒誠意,所以,李衍很快就又道:“就負責協助我管理山寨。”李衍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排李師師,於是就先讓李師師給自己當個助理、秘書之類的職務。

    李衍這麼安排李師師真不是敷衍或是糊弄李師師。

    如果將水泊梁山比作一家公司,攜帶巨款加盟的李師師,絕對有資格當一個高管,甚至是一個大股東,以現階段水泊梁山的規模來算,就是當個二三把手,其實都夠資格。

    李衍之所以只給了李師師一個助理、秘書之職,真就是因為李衍不知道怎麼安排專業太過特殊的李師師!

    李師師並非真想加入李衍他們這伙強人,更不是真想在水泊梁山這個土匪窩裡當多大的官,李師師想要的就是一個保證,所以,李師師並沒有去爭這個負責協助李衍管理山寨的“官”到底有多大的權力,甚至都沒問這個“官”到底是干什麼的,就道了個萬福,道:“那小妹以後就全都靠哥哥照顧了。”

    可能是見慣了奇珍異寶的李師師並不看重她的金銀珠寶,她竟然比李衍想像的還乾脆一跟李衍達成共識,李師師就請李衍叫人過來將她的十八口籍子以及她的一些私人物品搬進地道之中,然後將使女叫來,跟使女說,明日晚些過來叫她起床……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6
第七十六章 惹事精

    …

    抗著兩口籍子的李衍與同樣抗著兩口籍子的魯智深在一條富麗堂皇的“防空洞”中行走。

    是的!

    你沒看錯,就是跟“防空洞”差不多寬大的地道,而且真是富麗堂皇!

    李衍真真是想不明白,宋徽宗為什麼會讓人把一條去偷情的地道修得這麼寬大、而且還裝修得這麼漂亮,這除了浪費錢財,有什麼用?

    “難道是我土鱉?不懂土豪的世界?”李衍心道。

    一邊想著“土豪的世界我不懂”,李衍一邊道:“大師,你可喜愛帶兵?”

    李衍不知道的是,一直到現在,魯智深都還在震驚真有這條地道!

    跟其他人一樣,魯智深也將李衍當成了天選之子。

    否則九天玄女娘娘為何會指引李衍找到這條救命的地道?

    而且,又被李衍得了李師師的這幾百萬貫財富,這就更讓李衍如虎添翼了。

    魯智深看著李衍挺拔的背影,暗道:“灑家原本只想找一個落腳之地,不曾想卻被灑家撞到了一個有可能大展拳腳的地方。”

    聽李衍問他的意向,魯智深道:“帶兵最好,灑家昔日在老種相公那裡勾當時,就曾帶兵,最喜那段時光。”

    李衍道:“必讓大師達成所願。”

    魯智深沉默了一會,又道:“灑家在野豬林救了林沖,直送他到滄州,救了他一命。高俅那廝直娘賊恨殺灑家,分付寺里長老不許俺掛搭;又差人來捉灑家,卻得張三、李四那伙潑皮通報,不是著了那廝的手。那伙潑皮雖不成器,但卻義氣,灑家此番能逃得一命,全賴他們通報,又將灑家藏在他們家中,好酒好肉供養,灑家欠他們些人情,不知哥哥能否收他們入寨?”

    李衍極為乾脆道:“此得好漢焉有不收之理,這樣,咱們從地道中出去,大師就去找他們,他們若肯上山,就請張三、李四做個頭目,其他人則歸張三、李四統帶,至於具體職務,咱們回山後再議,總之必不虧待他們!”

    聽了李衍的承諾,魯智深很是高興,道:“謝過哥哥賣灑家些情面!”

    李衍道:“自家兄弟,謝甚麼。”

    ……

    在地道中走了十幾里,李衍和魯智深看到了正在打洞的阮小七等人。

    此時,竺敬正踩在一個用八口箱子搭起來的高台上用一把阮小七從礬樓順來的鏟子挖著洞頂的土,阮小七則在下方接土運到一旁。

    李衍和魯智深將抗來的箱子與其它箱子放在一起,然後李衍問竺敬:“還沒打通?”

    滿頭大汗的竺敬道:“也不知這地道離地面到底有多深,若是超過一丈,今夜咱們無論如何都打通不得。”

    竺敬這話雖然有動搖軍心的嫌疑,但他也的確是在客觀陳述事實。

    雖然阮小七曾爬上醉杏樓,然後通過目測,此處應該是在皇城前的一片樹林中,不過這只是目測的結果,上面到底是何地,誰都不說不準,進而也就不敢大張旗鼓的挖掘!

    另外,也不知宋徽宗是不是想等他七老八十的時候也去找李師師聊人生聊理想,這條地道修建的竟然異常堅固,內壁還有類似三合土一樣的二尺多厚的硬土保護!

    後來還是李衍不顧風險親自出手同蠻力硬將這硬土層砸碎,才露出了硬土層後面的軟土層。

    李衍道:“既然九天玄女娘娘指引我等找到這條地道,就斷不會絕了我等的生路!”

    李衍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是一振,竺敬道:“不錯,哥哥有九天玄女娘娘保佑,定會帶我等逃離這裡的!”

    李師師道:“今夜挖不完也無妨,奴家可以想辦法再拖延兩日。”

    聽李師師這麼說,竺敬等人更有信心逃出去了!

    李衍道:“還有四口籍子,我和大師再回去一趟。”

    言畢,李衍和魯智深就轉身往回走。

    剛邁出兩步,李衍的腳步就一頓,然後喃喃道:“好像少了點什麼。”

    回到一一看過阮小七等人,李衍很快就找到少了什麼陳麗卿不見了!

    李衍問翠兒:“你家小娘子呢?”

    聽李衍這麼一問,李師師等人才發現陳麗卿不見了!

    李師師道:“剛剛她還在我身邊同我說話,怎麼不見了?”

    李衍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隨即語氣變重追問翠兒:“你家小娘子到底去哪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翠兒!

    見所有人都在看她,翠兒遲疑了一下,然後吞吞吐吐道:“小娘子說……說閒得無趣,然後去前頭了。”說這話的同時,翠兒一指通往皇宮方向的地道!

    李衍一聽,又驚又怒,暗道:“這陳麗卿可真是一個惹事精!”

    李衍看向魯智深道:“大師,你一人去取籍子吧,我去找找陳小娘子。”

    李衍也不想親自去,可是除了李衍,別人就算是找到了陳麗卿,怕是也帶不回來那個無法無天的女魔頭。

    魯智深知道此事的嚴重性,道:“哥哥且去,我一人去將籍子都取來!”

    李衍又對阮小七、竺敬道:“加快速度,不要再去計較會不會驚動地上的人了。”因為出了陳麗卿這個難以預料的變故,速度已經變成是第一位了,而且現在天色已大黑,如果李衍等人選的地方不錯上面是樹林,那麼這時上面應該不會有人才對。

    阮小七和竺敬也明白時間變得緊迫了,遂一同道:“哥哥放心,我/俺必盡快挖通這裡!”

    李衍最後沖孫靜道:“孫大人,七郎和竺敬都是莽漢,你照應一下他們。”

    以孫靜的才智,如何聽不出來,李衍說得這是反話,這是警告他千萬別搞出事來,否則阮小七和竺敬這兩個莽漢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辦砸了差使害得高衙內成了高公公甚至有可能是死了的高公公的孫靜,目前的確無路可走!

    而且,孫靜也有些好奇李衍是如何知道這條地道的,“真是九天玄女娘娘託夢告訴李衍的?那李衍的未來是不是值得期待?”

    總之,現在的孫靜不能離開,也不想離開。

    所以,孫靜道:“李寨主請放心,我會看著阮頭領和竺頭領的。”

    李衍點點頭,隨即就急步向皇宮方向走去……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6
第七十七章 打服

    …

    一直追到了地道的盡頭,也沒見到陳麗卿,又見地道口的門被人打開了,李衍的心就是一涼不用說了,陳麗卿必是跑進了皇宮中!

    對此,李衍有些猶豫不決,是繼續追下去,還是就此打住然後返回地道中盡快離開?

    想到阮小七他們打通地道還需要不少時間,李衍小心翼翼的順著出口離開了地道。

    七拐八繞之後,李衍來到了一片假山中原來,地道的另一出口在一座巨大花園中的一片假山內。

    出了假山。

    向前一看,是一座宏偉的宮殿。

    向後一看,是一面高高的院牆。

    不用多說,陳麗卿必是去了宮殿。

    李衍將地道入口處的位置記牢,又做了一個記號,然後也向宮殿摸去。

    小心翼翼的向前摸進了一會,李衍納悶不已這附近竟然沒有守衛!

    甚至一直摸到了宮殿腳下,李衍都沒發現一個守衛!

    不僅沒有守衛,就連個太監或是宮女都沒有!

    對此,李衍納悶不已!

    “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啊,這裡可是皇宮,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應該有禁軍守衛才對啊!難道……這裡不是皇宮?可是不對呀,不是皇宮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花園、這麼宏偉的宮殿?”

    帶著一肚子疑問從窗戶進入宮殿後,李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條長廊中,左右各有房間,而他正好在中間。

    四下找了找沒能找到陳麗卿的蛛絲馬跡之後,李衍憑感覺向左邊的房間摸去。

    來到左邊的房間,李衍發現自己的感覺錯了,陳麗卿並不在這裡。

    這裡應該是書房,有可能還是趙佶的書房,因為牆上的字畫很多落款都是教主道君。

    趙佶的書房並沒有李衍想像的那麼大,它只比普通人家大那麼一點點,進深用楠木雕花隔扇隔斷成兩空間,裡面擺放著書畫文房四寶等物,還有一間安置了一張床和其它家具。

    空間雖然不大,但陳設卻極其講究,設計的也極為幽雅,古樸的家具使得這狹小的空間有了無限活力和生機,也讓人在這裡覺得凝神靜氣。

    在南邊的牆上有一幅《臘梅山禽圖》,並用瘦金體寫著“山禽矜逸態,梅粉弄輕柔。已有丹青約,千秋指白頭。”

    《臘梅山禽圖》下面的條幾上放著一對長劍。

    李衍正愁沒有兵器使,於是三步並做兩步來到牆邊,然後將那兩柄長劍一同拿起。

    拿到手中一看,這兩柄長劍造型古樸樣式大氣,劍柄上還各有兩個古篆字,其中一柄稍寬一些,另一柄則稍窄一些。

    另外,它們還有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地方份量很重,寬的那柄至少有十四五斤重,就是窄的那柄也有近十斤重。

    這種重量在長劍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要知道就是七斤重的長劍都是很少見。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李衍將寬的那柄長劍拔了出來。

    一道寒光閃過的同時,李衍耳邊彷彿響起了虎嘯龍吟聲!

    李衍一驚,連忙將長劍又插回劍鞘之內,隨即警惕的看看四周!

    小心戒備了一會,見沒有人來,李衍才又看向手中的兩柄長劍,暗道:“這必是寶劍!”,隨即就是一喜!

    李衍毫不猶豫的將兩柄長劍插入腰間,至於什麼不問自取便是賊也,李衍連想都沒想,不僅如此,李衍突然間又想到:“好不容易才來一回皇宮,不如多帶點東西回去。”

    念及至此,李衍四下看了看,然後扯下窗簾,再然後將能看上眼的東西搜刮一空,之後打成一個大包背在身後。

    往出走路過趙佶的書桌時,桌上的一個非常漂亮的竹筒引起了李衍的注意,不,說竹筒並不準確,應該說是,竹筒裡的東西引起了李衍的注意。

    這竹筒裡的東西倒也不特殊,就是一些稻子還長在穗上的稻子。

    “皇帝的書桌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李衍不解。

    李衍覺得,這稻子也許不尋常,因此,走過去將竹筒蓋好,然後將竹筒也塞進背著的大包中。

    離開書房,來到長廊,李衍徑直向右邊的房間走去。

    剛進入右邊的房間,李衍就生出了一絲警覺,隨即猛得一轉身斬向身後!

    就在長劍即將砍掉身後那人的腦袋之際,李衍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那是陳麗卿的臉,隨即同樣背著一個包裹手拿一塊桂花糕的陳麗卿就出現在了李衍眼中!

    見身後之人是陳麗卿,李衍猛得收住長劍!

    ……

    “啪,啪,啪……”

    “嗚嗚嗚……放我下來……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空曠的地道將李衍抽打陳麗卿屁股的聲音、陳麗卿哭泣的聲音、陳麗卿求饒的聲音無限放大,怕是離這裡十幾里的魯智深等人都能隱隱聽到一些。

    對於陳麗卿的哭求,李衍置之不理,就是一下一下的抽打著陳麗卿的屁股!

    陳麗卿太不知輕重了,這樣下去還得了?

    以至於,兩人剛回到地道不久,李衍明知現在不是收拾陳麗卿的好時機,仍是把陳麗卿擒下,然後按在腿上一下一下狠狠的抽打陳麗卿的屁股!

    陳麗卿當然不甘心被李衍打屁股,這都可以算是毀了她的名節!

    可陳麗卿哪怕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也無法掙脫李衍,最終只能眼睜睜的受這屈辱!

    從小到大,陳麗卿就沒哭過。

    這次,又急,又羞,又惱,又怒,又疼,關鍵是還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陳麗卿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不僅哭了,還拚命的求饒!

    可即便是這樣,李衍仍在抽打陳麗卿的屁股李衍發誓,今天他非得打服這個惹事精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不可!

    直打到李衍心中的這股氣消了,李衍才將陳麗卿放下來。

    陳麗卿若是就此屈服,她就不是無法無天的女魔頭陳麗卿了!

    剛一站穩,陳麗卿就不顧她的八月十五火燒似的疼,張牙舞爪的又向李衍衝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7
第七十八章 我不佔你便宜

    …

    沒兵器的陳麗卿,在李衍這就是hello kitty!

    連五招都沒到,李衍就將因屁股疼痛而行動不便的陳麗卿擒下!

    陳麗卿今天實在是太魯莽了,萬一皇宮有守衛,身處於地道之中的李衍等人沒準就得被甕中捉鱉,連跑都沒地方跑!

    當然,如果皇宮有守衛,估計陳麗卿也不敢溜進皇宮中。

    不管如何,李衍的肺都快氣炸了!

    打了陳麗卿一頓屁股,李衍的心情才好了那麼一點點,氣也才消了那麼一點點。

    可陳麗卿卻沒完沒了!

    這讓李衍剛剛壓下的火一下子又燒了起來!

    同時,李衍也想起了剛剛他許下的誓言今天她非得打服陳麗卿這個惹事精不可!

    於是,李衍將陳麗卿按到自己腿上對著她已經腫起了的屁股又是一頓爆抽!

    不過抽著抽著李衍的手就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陳麗卿的哭聲越來越委屈,還因為李衍終於意識到自己出格了。

    內外各處,男女異群,不窺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面,窺必藏形,男非眷屬,互不通名。

    這段出自《女論語》的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男女授受不親。

    《烈女傳》裡,胡氏為亡夫守節,謹守男女授受不親,以五十一歲老婦之年,身患重病也不肯請醫生診治,原因就是因為醫生是男人,而醫生診病須碰病人的手(切脈),所以不治而死,另一個陳氏不僅生前不與任何男子見面,死後還不准男人走上樓抬她的屍體,還有一個柴氏,與丈夫不幸被一夥流賊抓住,賊兵見柴氏生得年輕美貌,不由慾火攻心,一個人上前捏了捏柴氏的手,柴氏立刻用牙將這個不認識的男人捏過的肉咬下扔掉,另外一個賊兵又扳了一下柴氏的胳膊,柴氏又如法炮製,一口咬掉了胳膊的那塊肉,結果,被賊兵用刀活活砍死。

    現階段男女大防雖然還沒有明朝那麼瘋狂,但程朱理學已經出現了幾十年,並且被大力推廣,因此,男女授受不親已經出現,並且備受當代人推崇。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衍打了陳麗卿的屁股,陳麗卿自然得跟李衍沒完沒了!

    趁李衍愣神,陳麗卿掙開了李衍,隨即滿臉通紅眼角含淚的陳麗卿又沖上來要來跟李衍拚命!

    此時哪是跟陳麗卿糾纏不清的時候,因此,李衍道:“行了,別鬧了,我娶你還不行嘛。”

    陳麗卿應聲而止!

    過了好一會,陳麗卿才道:“誰……誰要嫁給你!”

    李衍道:“你還能嫁給別人嗎?”

    陳麗卿咬牙切齒道:“我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言畢,陳麗卿就要再跟李衍拚命!

    李衍道:“你確定還要跟我動手?”

    其他人,陳麗卿都有信心殺了,就算殺不了,也能鬥上一鬥。

    唯獨李衍,陳麗卿真真是力不從心!

    因此,聽李衍這麼一說,陳麗卿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再上來“送死”她怕再被李衍擒下,然後打她屁股!

    李衍又道:“世間有那麼多好吃的、好玩的,你都沒吃過、沒玩過,甚至是沒見過,在這大好年華就要死去,多可惜……我這個人很開明,你如果嫁給我,我不會強逼你在家相夫教子,你會比現在還自由,想吃便吃,想玩便玩,你還可以帶兵,我想,像我這樣的男人,你在大宋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

    聽李衍這麼一說,已經別無選擇的陳麗卿,不禁有些心動!

    可她嘴上仍道:“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我說得算的!”

    李衍大笑道:“我娶個壓寨夫人還需要別人同意?我自己願意就行了,至於你,就當是被我搶上山的。”

    “哼!”

    陳麗卿“哼”了一聲,抗議李衍霸道!

    過了一會,陳麗卿輕輕咬了咬下唇,又道:“可你已經娶了阿秀,如何能娶我?”

    李衍不想再在此事上浪費時間了,道:“恁地囉嗦,不嫁就放馬過來,把你擒下帶到山上,你照樣得給我生兒育女!”

    陳麗卿貝齒直咬,一向只有她這麼蠻橫,萬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被蠻橫的一天!

    可陳麗卿又實在是打不過李衍,最終,她只能把頭扭到一旁,用沉默抗議李衍這個蠻不講理的土匪頭子。

    一味的強硬,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李衍來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陳麗卿身邊,然後手輕輕一摟陳麗卿的腰,同時柔聲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了你,那時我就對我自己說,你是我的!”

    生長於封建社會的陳麗卿哪裡聽過這麼直接、這麼毫不加掩飾的情話?

    頃刻之間,陳麗卿的心就像有只小鹿在亂撞!

    陳麗卿掙開李衍的摟抱,啐道:“登徒子!”

    李衍並沒有死皮賴臉的繼續摟抱陳麗卿,而是道:“是我孟浪了,那我將它與你賠罪。”說話間,李衍就將那柄稍窄一些的長劍從腰間解下遞給陳麗卿。

    陳麗卿眼熱李衍腰間這兩把長劍有一會了!

    而且,現在的陳麗卿也的的確確需要一樣東西來掩飾她自己的尷尬!

    所以,遲疑了一下,陳麗卿就從李衍手上接長劍,然後“唰”的一下子將劍拔了出來!

    瞬間!

    一聲鳳鳴便從長劍中傳出!

    與此同時,李衍感到身體一寒!

    藉著火把散發的火光,李衍看那劍:

    此劍乃是三指開鋒,一指厚的脊樑,鏡面似的明亮,遠望卻是一汪水,照耀得陳麗卿的臉都變成青色的了!

    陳麗卿盯著劍柄上的那兩個古篆字看了許久,然後對著洞壁猛得一揮長劍!

    讓李衍瞳孔一縮的一幕出現原本斧錘難破的堅硬洞壁,就像變成了豆腐一般,被長劍輕易的就劃進去了半尺多深,如果李衍他們早就有這柄長劍,之前李衍也不用冒險用蠻力破開洞頂的防護層了!

    陳麗卿也沒想到她手上的寶劍竟然這麼鋒利!

    她將寶劍拿到眼前,然後一邊仔細端詳著這把寶劍、一邊喃喃道:“真是那劍?”

    就在李衍想問這到底是什麼劍的時候,陳麗卿嫣然一笑,道:“是與不是,又有何妨,殺得了人,便是好劍!”

    言畢,陳麗卿用長劍將她從皇宮中帶出來的包袱挑起扔給李衍,道:“我不佔你便宜,用它換你的寶劍!”

    李衍接過包袱打開,發現裡面竟然是三盒糕點!

    李衍心道:“皇宮裡那麼多寶物你不拿,卻只拿幾盒糕點,我是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傻?”

    李衍將最上面的那盒糕點打開,從中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然後邊嚼、邊含含糊糊道:“好吧,我就用這口削鐵如泥的寶劍跟你換這幾盒糕點。”

    沒想到,陳麗卿聽了這話之後,卻將糕點都搶了回去,只給李衍留了一盒,道:“這兩盒是我的,那盒才是你的!”

    李衍一臉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漫不經心的打開了僅剩的那盒糕點……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8
第七十九章 傳國玉璽

    …

    世間有一物,名為“傳國玉璽”,也就是秦始皇在統一中國後下令鐫造的“天子璽”,它是秦朝以後歷代帝王相傳的印璽。

    秦朝末年,劉邦率軍打到了咸陽灞上,秦王子嬰投降,將傳國玉璽獻給了劉邦。

    西漢末年,王莽篡權,命他弟弟安陽侯王舜逼王政君交出玉璽,王政君哭罵著將玉璽擲到地上,摔掉了一角,後來王莽命人用黃金將缺角給補上了,這就是著名的金鑲玉。

    王莽建立的政權垮台時,傳國玉璽就在王莽的屍體上,亂軍搶到了傳國玉璽,然後將其獻給了綠林起義軍擁立的更始帝劉玄。

    劉玄後來被赤眉軍打敗,傳國玉璽一度成為赤眉軍擁立的小皇帝劉盆子的玉璽。

    劉盆子後來也失敗了,投降建立東漢的劉秀。

    自那以後,傳國玉璽又重新成為了漢朝的玉璽。

    從劉秀開始,傳國玉璽一直在東漢諸帝手中流傳。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何進、袁紹等人武裝誅殺十常侍的時候,太監們裹挾著漢少帝倉皇出逃,來不及帶走玉璽,等血腥鎮壓平定後,宮中查點寶物,發現玉璽不見了!

    十餘年後,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洛陽再次招來血光之災。董卓戰敗西逃,放火焚燒了洛陽宮廷。最先突入洛陽的孫堅部在救火的時候,於洛陽城南甄宮井中打撈出一宮女屍體。宮女頸下赫然懸掛著傳國玉璽。

    正史說袁紹命人押孫堅的妻子逼孫堅交出了玉璽;三國演義則說孫堅帶著玉璽返回長沙,在路上被和袁紹一夥的劉表截擊而死,後來玉璽落入袁術手中。不管怎麼說,袁紹也好,袁術也好,最後都被打著漢朝旗號的曹操給打敗了,傳國玉璽重新回到了漢獻帝的手裡。

    公元二百二十年,曹丕逼漢獻帝禪位給自己,建立了曹魏。傳國玉璽自然順延成為曹魏的皇權象徵。曹丕畫蛇添足,派人在傳國玉璽的肩部刻下隸字“大魏受漢傳國璽”。

    三國一統於西晉,傳國玉璽又歸晉。

    五胡亂華時代,朝代更迭頻繁,動盪不安,傳國玉璽開始了最為劇烈的顛沛流離,簡而言之,轉了一大圈,傳國玉璽又回到了晉王朝的手上。

    不過,在這期間,東晉咸和四年,後趙石勒滅前趙,奪得玉璽,也畫蛇添足在右側加刻了“天命石氏”,意思是自己做皇帝是天命所歸。

    那傳國玉璽又經東晉、南宋、南齊、南梁世代相傳。

    到了南梁時,發生了侯景之亂。侯景在壽陽起兵叛梁,最後攻佔了首都,得到了傳國玉璽。

    幾經周折,進入隋唐時代,傳國玉璽牢固地掌握在皇室手中,被封為國家至寶,沒有出現什麼傳說。

    唐末朱溫篡位後,歷史進入了紛擾的五代十國時期。傳國玉璽再次遭遇亂世,厄運迭起。

    到後唐末,李從珂懷抱著傳國玉璽登上玄武樓自焚。

    自那以後,傳國玉璽下落不明。

    一直到宋哲宗紹聖三年,咸陽有個人叫段義,他聲稱自己在修房舍時從地下掘得“色綠如藍,溫潤而澤”、“背螭鈕五盤”的玉印就是失蹤多時的傳國玉璽,獻給朝廷。

    朝廷很重視,派翰林學士蔡京等十三名官員認真考證,認定這是“真秦制傳國璽”。

    整件事情搞得很隆重,也很轟動。但這枚傳國玉璽是不是真是秦始皇用和氏璧製作的那枚傳國第一寶,無人知曉。

    現在,這枚不知真假的傳國玉璽就在李衍手中。

    從糕點盒中拿出傳國玉璽看了好一會,李衍乾嚥了口口水,然後問陳麗卿:“這是你從皇宮裡拿出來的?”

    陳麗卿一邊把長劍插入腰間、一邊道:“旁的地方有這東西嗎?”

    李衍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陳麗卿一邊撫摸著她腰間的長劍、一邊道:“若是不知,我能旁的不帶獨獨將它帶出來,還用糕點盒將它藏起來?”

    李衍忍不住道:“你既然知它是何物,為何還把它送給我?”

    陳麗卿將頭扭到一邊,道:“我要它無用,正好用它還你人情。”

    李衍無語,道:“一把劍能與它相比?”

    陳麗卿道:“在我眼中可以……你知道這是什麼劍嗎?”

    李衍問:“什麼劍?”

    陳麗卿答:“莫邪。”

    李衍愕然道:“你說什麼?”

    陳麗卿道:“我說我手上這把寶劍是莫邪,你腰中那把寶劍很有可能是干將。”

    李衍不信道:“怎麼可能!”

    陳麗卿指著她腰間長劍劍柄上的那兩個古篆字,道:“你看,這上面寫著吶,莫邪。”

    李衍又不認識古篆字,哪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是不是“莫邪”?

    李衍將腰間的長劍解下,然後指著劍柄上的兩個古篆字問陳麗卿:“這兩個字是‘干將’?”

    陳麗卿探過頭來看了一會,道:“是。”

    李衍打量了陳麗卿腰間的莫邪劍一會,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干將劍,道:“這兩把真是干將打造的干將劍和莫邪劍?”

    陳麗卿不肯定道:“也有可能是後人仿製的。”

    李衍覺得這倒是有可能,畢竟仿製名劍的事,從古到今都有人在干。

    但話又說回來,這兩柄劍即便是仿製的,也絕對是最頂尖的寶劍,否則趙佶這個喜文厭武的一國之君也不可能把它們收放在書房之中。

    李衍撫摸著幹將劍,暗道:“可惜,短時間內我不能讓你一展雄姿!”一旦被外人知道了這兩柄劍的底細,那麼傳國玉璽落在李衍手中一事有可能就會被洩漏出去,而此事若是洩漏出去,那麼李衍可就別想再安心發展了。

    李衍跟陳麗卿商量道:“麗卿……你的莫邪劍能不能先不用?”

    陳麗卿道:“為何不用?”

    李衍照實解釋道:“一旦被人認出它是皇宮丟的莫邪劍,別人就會知道是你拿走了傳國玉璽,恁地時,咱們就得面臨朝廷的大軍圍剿,覆滅在即。”

    陳麗卿想了想,道:“我將劍柄纏上,誰知我手中之劍就是趙官家丟的莫邪劍?”

    聽陳麗卿這麼一說,李衍覺得也是,“天下間寶劍何其多,看不到劍柄上的古篆字,誰能將這兩柄劍往干將劍和莫邪劍上聯想?大不了我儘量不用干將劍,到時只有一把莫邪雌劍問世,誰知它是什麼劍?”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9
第八十章 誰敢這麼大逆不道

    …

    宋朝的元宵節有一個慣例天子與民同樂,以示親民。

    一首小詞寫道:“奏舜樂,進堯杯,傳宣車馬上天街。君王喜與民同樂,八面三呼震地來。”說的便是宋朝皇帝在宣德門與民同賞元宵的情景。

    每年的正月十四(或十五或十六)之夜,皇帝都要乘小輦幸宣德門,觀賞花燈,諸色藝人在宣德樓下早已搭好的一個露台上表演相撲、蹴鞠、百戲等節目,皇帝則和一眾大臣、妃嬪坐在樓上欣賞表演,先到宣德門下的市民,甚至還可以近距離一睹龍顏。

    今年的“元宵晚會”就是在正月十五舉辦的。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舉辦的都非常成功。

    再表演一個壓軸節目,宋徽宗趙佶再在早已經準備好的歌功頌德的榜文上用璽,最後趙佶再照例講兩句冠冕堂皇的閉幕詞,這場“元宵晚會”就能圓滿落下帷幕。

    趙佶扭頭問一旁的太監:“張迪還未歸來?”

    小太監答道:“還未。”

    趙佶心說:“攆點人需要這麼長時間?”

    你道趙佶寢宮後面怎麼沒人。

    原來,趙佶今夜興致不錯,又苦於沒有知己與他分享這份興致,便想去找非常有共同語言的李師師,於是將張迪派去取玉璽,順便將他的寢宮與地道之間的人全都攆走,以便他“微服私訪”,這才被李衍和陳麗卿鑽了空子。

    趙佶一揮手,道:“下去吧。”

    見張迪如此怠慢,趙佶都不責怪張迪,周圍一眾太監無不羨慕嫉妒恨!

    又等了一陣,保留節目由高太尉領銜主演的蹴鞠秀都快結束了,張迪還沒回來。

    趙佶皺眉道:“去催催。”

    太監聽言,立即安排人去找張迪。

    身為一國之君,趙佶自然不可能等一個太監。

    蹴鞠秀結束,趙佶站起身說了幾句閉幕詞,然後就和一眾大臣移駕去了宣德樓。

    至於沒用玉璽的榜文怎麼處理,自有人會去理會。

    趙佶在宣德樓中喝半個多時辰的茶,去找張迪的小太監才回來回覆:找不到張閣長,甚至就連跟著張閣長的太監也不知所蹤。

    蔡京先後四次任相,共達十七年之久,四起四落堪稱古今第一人,你可以說蔡京是奸臣,但你卻不能說蔡京無能。

    蔡京最先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所以出列道:“陛下當派人搜找張閣長。”

    王黼隨後道:“此事蹊蹺,陛下應多遣人去找尋張閣長等人。”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進來,道:“陛下,奴婢有要事啟稟!”

    趙佶道:“說吧。”

    太監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蔡京等人,然後道:“奴婢請求後殿啟稟!”

    這個太監姓楊,名戩,是趙佶的絕對心腹,甚至就連趙佶與李師師的這段姻緣,楊戩都有份參與。

    在趙佶眼中,楊戩辦事穩重,如果沒有大事,是絕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去後殿稟報的。

    因此,趙佶想了想,便移步去了後殿。

    而楊戩則立即跟上了趙佶的腳步!

    進入後殿,趙佶剛坐下,楊戩就迫不及待道:“跟趙閣長一塊不知所蹤的還有……玉璽。”

    聽了楊戩之言,趙佶“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震驚道:“你說什麼?”

    趙佶雖然昏庸,但並不是說他什麼都不在乎。

    若論歷朝歷代當皇帝當得最舒服的,趙佶一定能榜,並且名列前茅。

    所以,趙佶捨不得他的皇位。

    而傳國玉璽是為數不多的幾樣能撼動趙佶的皇位的東西之一。

    試問,趙佶怎麼可能不關心?

    楊戩道:“張閣長請走玉璽後,有小黃門看見他們去了陛下的寢宮,在那之後便不知所蹤。”

    趙佶心說:“難道張迪帶著玉璽從地道出了宮?”

    想到這種可能,趙佶不免起疑,要知道,這條地道可是張迪建議挖建的,而且還是張迪負責挖建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趙佶熟悉的聲音:“陛下,奴婢梁師成有要事求見!”

    梁師成是趙佶的近臣,趙佶的詔令都出自他手,王黼待他如父,稱之“恩府先生”,就連蔡京父子對他也要獻媚攀附,京城人視他為“隱相”,他兼任了百十個官職。

    聽見門外之人是梁師成,趙佶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讓梁師成進來了。

    梁師成一進來,就拜道:“陛下,黃門佘陽在打掃陛下的寢宮時,發現了一具屍體!”

    趙佶道:“屍體,誰的屍體?”

    梁師成看了楊戩一眼,然後道:“奴婢不知,佘陽還沒看清屍體的相貌,就被入內內侍省的人給攆出了陛下的寢宮,佘陽認為茲事體大,便找到了奴婢,將此事告知給了奴婢,奴婢不敢耽擱,立即來稟告陛下。”

    梁師成與楊戩鬥了也不是一天兩天,趙佶如何不如?趙佶不僅知道,這還是趙佶縱容的結果。

    不過內鬥也要分時候,傳國玉璽都你媽丟了,還他媽鬥!

    趙佶沖楊戩吼道:“還不去查!”

    楊戩一拜在地,然後退了出去,路過梁師成時,楊戩怨毒的看了給他上眼藥的梁師成一眼!

    楊戩前腳剛出去,後腳梁師成就道:“陛下,是不是讓內侍省一塊去查,奴婢擔心入內內侍省有問題……”

    入內內侍省掌宮廷內部侍奉事務,更接近皇帝,楊戩擔任的知入內內侍省相當於清朝時的大內總管,而攆走佘陽的那幾個入內內侍省的人就是楊戩的手下,實際上佘陽也是入內內侍省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有機會打掃趙佶的寢宮,只是不知佘陽為何會改投梁師成,這才給了梁師成給楊戩上眼藥的機會,也給了梁師成插手入內內侍省的機會。

    就在趙佶考慮是不是讓內侍省一塊查這件事的時候,剛剛出去的楊戩竟然又返了回來。

    楊戩道:“陛下,奴婢有要事請求單獨稟報!”

    原來,佘陽被攆出去之後,入內內侍省的人很快就查明死的人不只一個,而且其中還有趙佶的心腹張迪。

    他們不敢耽擱,直接就去找楊戩匯報此事!

    可楊戩卻先一步來宣德樓匯報玉璽丟失一事,來找楊戩的人只能跟來宣德樓,然後在宣德樓外等著楊戩出來!

    等楊戩出來後,入內內侍省的人立即上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楊戩!

    楊戩聽後,立即返回!

    趙佶不想傳國玉璽丟了一事被人知道,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行,所以沖梁師成道:“你先下去吧。”

    等梁師成走遠,不等趙佶詢問,楊戩就主動道:“陛下,找到張閣長了。”

    趙佶一喜,道:“找到了,他人呢,快帶他來見朕!”

    楊戩道:“張閣長他……來不了了,他已經死了。”

    趙佶難以置信道:“張迪死了?玉璽呢?”

    楊戩道:“張閣長等人身上沒有玉璽。”

    趙佶大怒,道:“封鎖朕的寢宮,查找玉……查找殺害趙迪等人的凶手!”

    趙佶有心讓楊戩去地道中看看,可趙佶又不想暴露這條地道,因為這將是他政治上乃至人生上的一個巨大污點。

    正在趙佶猶豫不決之際,門外有人道:“陛下,蔡太師、童樞密率領滿朝文武求見。”

    原來,梁師成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只是覺得這是攻擊他的大敵楊戩的一個好機會,因此,讓人將由入內內侍省負責管理的帝寢發生命案一事給捅了出去。

    聽聞宮內發生此等大事,蔡京等人怎能不來看看?這可不單單是這事的本身,還有一個態度的問題在!

    雖說蔡京、童貫、王黼、高俅等人也是趙佶的心腹,但此事關系到趙佶的臉面,更關係到趙佶的寶座,因此,趙佶只讓楊戩說了有人在他的寢宮殺了張迪等人一事,並沒有說傳國玉璽丟了。

    蔡京等人立即張羅搜找凶手,並張羅給趙佶增加護衛,然後紛紛猜測誰敢這麼大逆不道。

    這幫人一通瞎忙活,一直到了卯時趙佶才在一大群侍衛的護送下回到寢宮。

    這時,趙佶才知道,他的書房也被那個賊光顧了,他心愛的文房四寶和那對還未被證實的古之名劍也被盜走了!

    趙佶暴怒,這才下定決心,派人去地道里看看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賊到底是不是從地道進來的,順便再去醉杏樓看看他的紅顏知己有沒有受到那可惡的賊的傷害……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09
第八十一章 懷璧其罪

    …

    “聽說了嗎?盜聖於上元節夜裡潛入皇宮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了官家的一件至寶。”

    “盜聖是誰,他盜走了官家的甚麼至寶?”

    “呃……盜聖就是盜聖,盜中之聖,來無影去無蹤,輕功天下第一,至於他盜走了什麼至寶,俺哪知道,俺也是聽宮裡的人說的,不過,據說,那寶物世間僅有,價值連城,誰若是能得到它,便富可敵國。”

    “真的假的?”

    “你不見全開封府都在戒嚴?就是在捉拿那盜聖。”

    “捉拿盜聖啊,我還以為戒嚴是因為李行首失蹤了吶。”

    “李行首?哪個李行首?”

    “世間有幾個李行首?”

    “你是說,和今上打得火熱的……”

    “不可高聲,耳目覺近。”

    “李行首失蹤了?怎麼可能?”

    “如何不能,娼妓跟人私奔不是常有之事?”

    “可……李行首……官家……”

    “李行首不是娼妓?官家喜歡李行首還能將李行首接進宮中給她封個妃嬪?”

    “哎……可惜了,也不知便宜哪個了!”

    “反正不是你我。”

    “你我哪有這般好命……算了,不說了,對了,這得禁多久,月底我還想去密州給我叔公過大壽。”

    “這還真不好說,怕不抓到那盜聖,是不會善罷甘休。”

    “那可如何是好。”

    “這有何難,開個路引便能自由出入。”

    “……”

    “……”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關於皇宮被盜一事,在京師傳得沸沸揚揚。

    而當世最有名的名妓李師師的神秘失蹤,又為這些傳言平添了無數話題和猜測,甚至有人幹脆猜李師師就是跟盜聖私奔的。

    總之,一時之間,京師好似人人都談這兩件事。

    ……

    大相國寺後身的一條背街上。

    湯隆隨著一個潑皮來到一戶破落人家前。

    潑皮四下看了看,見左右無人,才“啪啪啪”一打門。

    好一會,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誰呀,一大早就來俺家吵鬧,還讓不讓俺好好睡覺了!”

    潑皮壓低聲音道:“是我。”

    一聽潑皮的聲音,門立即從裡面打開,隨後從中又探出一個潑皮來。

    看了看湯隆,又看了看兩人身後,打開門的潑皮復又看向湯隆問道:“他便是湯隆哥哥?”

    敲門的潑皮道:“進去再說。”

    將湯隆引進院內,敲門的潑皮才沖湯隆道:“哥哥,我來為你引薦,這是我兄弟李四,江湖上都叫他做青草蛇。”

    湯隆沖李四一抱拳道:“見過李四兄弟,哥哥在哪?”

    李四連忙回禮道:“見過哥哥……寨主哥哥正在裡間等哥哥,哥哥請隨我來!”

    言畢,李四就引著湯隆和那個潑皮也就是過街鼠張三進入草房。

    進入草房之後再轉入裡間,湯隆就看見了坐在上首的李衍,李衍左右是阮小七和竺敬這兩個他認識的頭領,其他則全都是他不認識的面孔,而這其中最讓湯隆側目的便是一個胖大和尚以及能吸引任何男人注意力的陳麗卿和李師師,至於慢慢品茶的孫靜倒是沒那麼顯眼。

    原來

    李衍和陳麗卿從皇宮回去後,魯智深已經將剩下的四口籍子抗了回來,而阮小七和竺敬也打通了地道。

    李衍等人運氣不錯,他們打通那段正好在那片林子中,而且離道路不遠。

    見此,李衍打發阮小七和魯智深分別去找留守在客棧的十名哨探以及張三和李四。

    與此同時,李衍等人將那些籍子全部從地道中取出,並搬到了路邊。

    因為是上元夜,所以出入很容易。

    沒過多久,阮小七就帶著留守在客棧的十名哨探和幾輛馬車回來。

    等李衍等人將李師師的二十多口籍子(其中一些是李師師的私人物品)裝上馬車,魯智深引著張三和李四也回來了。

    李四家以前小有資產,可惜染上賭習,結果賭得傾家蕩產。

    好在!

    李四最後幡然醒悟,勉強將祖產留下,算是還有一個遮身之地。

    前段時間魯智深被高俅追緝就是躲在了李四家。

    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客棧指定是不能再住了,所以,魯智深提議一行人住到李四家。

    出於對魯智深的信任,也因為沒有更合適的地方落腳,李衍當即就同意了。

    隨後一行人便來到了李四家,並住了下來……

    李衍為湯隆與魯智深等人相互引薦之後,湯隆直接沖李衍一拜在地,道:“求哥哥救我大兄性命!”

    李衍不解道:“你大兄?徐寧?”

    湯隆道:“正是。”

    李衍將湯隆扶起,道:“兄弟慢說,徐寧怎麼了?”

    湯隆起身後不答反問:“哥哥可曾聽說上元夜皇宮被盜一事?”

    李衍不動聲色道:“聽說了,這與徐寧有何干係?”李衍已經嚀囑過魯智深等人,地道中之事,僅限於他們八人知道,不許外傳。為了更好的封鎖消息,李衍甚至做主將陳麗卿的女使翠兒許給了阮小七,並且還給李師師復了王姓,並幫李師師改名王楠,身份就是李衍的義妹。

    “哎!”

    湯隆嘆然道:“那夜我大兄負責守衛趙官家的寢宮。”

    李衍心道:“這世間竟有這麼巧的事?”

    湯隆接著道:“其實此事並不怨我大兄,我大兄是接到了趙官家親隨張閣長的命令才撤離了守地。”

    李衍道:“既然恁地,為何還要牽罪於徐寧?”

    湯隆道:“壞就壞在那短命的張閣長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我大兄無法洗脫擅離職守之罪……其實,這都是藉口,花兒王太尉曾想用三萬貫錢買我大兄的鎮家之寶雁翎砌就圈金甲賽唐猊,我大兄捨不得那賽唐猊,便回絕了那花兒王太尉,結果被那花兒王太尉記恨在心,才尋了這個機會搆陷我大兄,恰逢趙官家心情不好,就親判了我大兄刺配沙門島。”

    就算沒有湯隆的關係,僅憑徐寧那八彪第二的武藝,李衍也必定會救他。

    所以,李衍很乾脆的說道:“兄弟放心,我必救你大兄出火海!”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10
第八十二章 禍福同享,生死與共

    …

    開封府大牢外。

    開封府的兩院押牢節級王林貪婪的看了徐娘子一眼,然後道:“徐教頭的罪乃是官家親定,誰都救他不得,你們找我亦是無用。”

    湯隆不著痕跡的將一包銀子塞給王林,道:“小人不敢求節級枉法,只求節級念我思兄、我大嫂孤苦,讓我二人見見我大兄,再求節級照顧我大兄則個,讓他少受疾苦。”

    聽只是這等簡單之事,王林道:“我亦同情徐教頭……好吧,你二人隨我來。”

    言畢,王林就引著湯隆和徐娘子進入大牢見到了徐寧。

    湯隆又給王林塞了五兩銀子,道:“我大嫂想跟我大兄說幾句私話,求節級行個方便。”

    王林將銀子收入袖中,笑道:“恁地多理。”

    言畢,王林就將兩個牢子叫了出去。

    那邊,徐娘子已經泣不成聲!

    心煩意亂的徐寧,忍不住道:“休要哭喪,那沙門島又不是地獄,一去便不復返!”

    徐寧這話純粹是安慰徐娘子、騙他自己。

    孤懸登州海外的沙門島,是重刑罪犯的“集中營”,那裡不僅環境惡劣,而且死亡率極高,宋嘉佑三年,京東路轉運使王舉元向仁宗皇帝報告說,“如計每年配到三百人,十年約有三千人,內除一分死亡,合有二千人見管,今只及一百八十,足見其弊。”按王舉元的說法,沙門島死亡率竟高達百分之九十四!

    所以,一旦被發配到沙門島,幾乎就等於是被判了死刑。

    徐娘子止住哭泣,道:“官人但去,我和晟兒一定會等官人回來!”

    “哎!”

    徐寧長嘆了口氣,道:“罷了,一會我寫張休書於你,三年,三年內我若不歸,你就擇個良人改嫁吧!”

    徐娘子驚道:“官人何出此言,若非有晟兒,官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必隨官人去也,怎肯嫁與他人……今日奴家在此立誓,它日晟兒成年,官人若不歸,奴家必去與官人團聚!”

    徐寧眼角含淚,道:“你這又是何苦!”

    湯隆走過來打斷徐寧夫婦的生離死別,道:“兄嫂勿憂,我有救大兄之法。”

    聽了湯隆之言,徐娘子大喜,道:“兄弟有何良策?”

    湯隆沖徐娘子一拜,然後轉向徐寧,道:“不知大兄可曾聽過水泊梁山?”

    徐寧道:“可是那至尊寶所在的水泊梁山?”

    湯隆道:“不錯。”

    徐寧問:“吾弟為何要提那裡?”

    湯隆道:“實不相瞞,我已於去歲上山,現添為水泊梁山監造軍器鐵甲的頭領,這次來京就是為山上招募匠人和買兵甲的。”

    “這……”

    徐寧一時無言以對!

    湯隆繼續道:“大兄被奸人搆陷獲罪一事,我已報知給我家哥哥,我家哥哥乃仗義豪爽之人,當即就答應等大兄刺配出京路過那野豬林時派人救大兄出火海,之後大兄便隨我等上山大塊吃肉、大口吃酒、一同替天行道……”

    湯隆並沒有主意到,在他暢想未來之際,徐寧竟露出猶豫之色!

    等湯隆暢想完,徐寧道:“這……那水泊梁山乃是伙山匪水寇,咱家世代清白……”

    湯隆恨鐵不成鋼道:“我的好大兄啊,你怎恁地迂腐,那沙門島乃九死一生之地,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大嫂怎麼辦,晟兒怎麼辦,難道就因為一個搆陷之罪家破人亡?”

    聽湯隆這麼一說,徐寧一苦,心道:“是呀,都快家破人亡了,還計較這麼多干甚麼,如果不上那梁山,未來我兒子跟誰姓都不一定!”

    見徐寧臉上有苦色,湯隆道:“大兄為何這般表情,我梁山泊五六千人僅戰兵兩千多,我家哥哥至尊寶李衍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好漢,手下二十幾條本事高強的好漢,就是比那隋末的瓦崗寨也不多讓,定不會委屈了大兄,對了,大兄的好友林沖林教頭現也在我處!”

    徐寧詫異道:“林教頭也在你處?”

    湯隆道:“我此番本應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賺林教頭的家人上山與林教頭團聚,因要辦大兄之事,我將那差事托給了旁人。”

    徐寧更詫異,道:“林教頭竟要接家人同上梁山落草?”

    湯隆道:“我正想與大兄說此事,大兄若隨我等上山,大嫂和晟兒必無所依,不如同去,山上使應俱全,又有私塾,不會委屈了大嫂和晟兒!”

    讓自己的老婆和兒子一同上水泊梁山落草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對水泊梁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

    見徐寧猶豫,徐娘子道:“兄弟此言不錯,若無官人,我和晟兒難免被外人欺負,不如同去,禍福同享,生死與共!”

    得婦如此,夫復何求,聽了徐娘子之言,徐寧不再猶豫,然後沖湯隆一拜在地,道:“全靠吾弟了!”

    ……

    林沖的岳父張教頭家中。

    張教頭看完林沖所寫的親筆信之後,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張教頭才沖坐在他對面之人一拱手,道:“有勞凌副使帶來小婿的書信,卻不知凌副使與小婿是?”

    凌副使,也就是東京甲仗庫副使炮手號稱“宋朝天下第一個炮手”綽號“轟天雷”的凌振,沖張教頭一拱手,道:“實不相瞞,我與林教頭素未謀面,此信也不是林教頭讓我轉交阿叔的,我是受吾義兄所托幫忙送這封信的。”

    張教頭微微一怔,道:“請問凌副使義兄是何人?”

    凌振道:“他姓湯名隆,江湖上都叫他做金錢豹子,祖輩以打造軍器為生,父親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他大兄是禁軍金槍班教師金槍手徐寧。”

    張教頭道:“這徐寧我倒是識得,他是小婿積年好友,多與小婿相會,較量武藝,彼此相敬相愛,難道你義兄湯隆是受徐寧所托送這封信?”

    沒用凌振回答,張教頭就又搖頭道:“怕不是,我聽聞徐寧因被王太尉搆陷現正處於大牢之中,如何會與小婿送信?”

    凌振道:“這我也不知,我只是受義兄所托送這封信給阿叔,對了,義兄還說,阿叔若有疑問,可於明日午時去大相國寺北門右邊的柳樹下找他,他會與阿叔細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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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書能不能好好寫、好好發展,不單是看作者,還得看讀者,如果按比例分,作者怕只佔不到三分,讀者則至少要佔七分。

    本書現在的處境很尷尬,成績不算好也不算壞,未來怎麼樣,一點都不明朗,求大家支持支持,讓它上去,別讓它掉下來,然後沉了,完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11
第八十三章 王佐之才

    …

    大相國寺原本是戰國時期信陵君的故宅,北齊天保六年建寺,到此時已經達到了其最鼎盛。

    現在的大相國寺,佔地達到了五百餘畝,轄六十禪、律院,是最大的寺院和佛教活動中心,甚至就連皇帝都經常到這裡祈禱,恭謝,稱讚其“大相國寺天下雄”,是名副其實的皇家寺院,地位如日中天。

    而且大相國寺可謂是名人薈萃,唐睿宗、宋太宗、宋真宗、宋仁宗、宋英宗、宋徽宗等都曾先後為寺院題額;吳道子、石抱玉、車政道、李邕、王溫、楊惠之等或留下壁畫、或留下塑像、或留下碑刻;范仲淹、歐陽修、蘇軾、梅堯臣、趙明誠、黃庭堅等人所寫有關此寺的作品,都成為傳世之作;趙普、寇准、狄青等名相、名臣,均在此留下足跡。

    一般的佛教寺院,都會選擇清靜的地方建寺,可大相國寺卻設在了開封府最熱鬧的市中心,其每月五次開放的萬姓交易,可以說是開封府最大的集市,凡是市面上流通的服飾、文具、藥物、日常生活用品等等,幾乎都可以在這裡買到,而且,有許多東西甚至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看著這摩肩接踵的人群,一身員外打扮的李衍放下心來。

    一旁幫閒打扮的張三道:“每次廟會都能擠死個人,那懸賞畫像畫得又不像,哥哥又用薑汁圖了臉、修了髭,必無人能認出哥哥!”

    李衍聽言,不在猶豫,與張三一塊進入人群當中。

    李衍之所以親自去見張教頭幫林沖當這個說客,一是因為李衍身邊沒有合適辦這事的人,二是因為李衍很佩服這個老人和她那貞烈的女兒不希望他們父女橫死,當然,也因為當了一輩子教頭的張教頭對於水泊梁山也有些用處。

    有人可能會問,高衙內不是廢了嘛,怎麼還會去找林娘子的麻煩?

    問這話的人多半不懂人的執念有多強。

    舉個例子:

    後世的一個女人從十六歲開始瘋狂迷戀一個男星,初中沒唸完就輟學在家,瘋狂收集有關男星的資料,為了幫她追星,他父親賣房、舉債,甚至企圖賣腎,最後跳海而死,可這仍然沒能阻止這個女人想見那個男星,這就是執念。

    所以,高衙內廢了不假,但也許恰恰因為如此他會變得比之前更加瘋狂,也就是說,等高衙內好了,張娘子會更加危險。

    隨人群走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李衍看到了大相國寺。

    金碧輝映,雲霞失容!

    大相國寺竟比李衍想像的還要瑰麗宏大!

    不過李衍並沒有進入大相國寺內,而是和張三來到了與張教頭約好的大相國寺北門右邊的柳樹下。

    不想這裡竟出了一個茶攤,不遠處還有一個五十來多歲的老人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士在下圍棋,周圍還有三五個人圍觀。

    張三看了看那老人,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聞教授。”

    “姓聞?”

    李衍心中一動,隨即不動聲色問:“聞教授是何人?”

    張三道:“城外安仁村教學的教授,有名文士,朝廷大臣多有知識他的。”

    李衍心下一喜,道:“可是那聞煥章?”

    張三奇道:“哥……大官人也知道聞教授?”

    李衍感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衍此次東京之行的目的之一就是這聞煥章。

    套用上黨節度使徐京的話,聞煥章深通韜略,善曉兵機,有孫吳之才調,諸葛之智謀。

    最難得的是,這聞煥章雖然有才又有名,卻一直不得朝廷重用,只能屈居一個小村子中當個鄉村教師,後來好不容易才得了徐京的推薦被高俅徵用,但他的謀策又太過堂堂正正,不為高俅所用,最終高俅不聽他之言導致大敗,就這樣,一個好端端的王佐之才一計未獻、一功未立就泯滅在了歷史之中,與他相比,吳用那個二流軍師的命可就好多了,雖然最後自縊,但也算輝煌過!

    原本,李衍準備在離開東京後去安仁村拜訪聞煥章,不想今日卻在此撞上了!

    張三不知李衍是對聞煥章感興趣,還以為李衍是圍棋感興趣,道:“大官人過去看看?”

    李衍聽言,移步來到了聞煥章處。

    正趕上文士落敗扔下一兩銀子離開,又無人與聞煥章手談,李衍便坐到了聞煥章對面,道:“如何下法?”

    聞煥章打量了李衍兩眼,然後一邊收子、一邊道:“足下輸了隨便扔下點錢銀即可,贏了將地上的錢銀全部帶走。”

    李衍看了看地上,見連錢帶銀少說也有二三十貫,心道:“聞煥章的生意不錯呀。”,然後道:“猜子吧。”

    猜完,李衍執白先行。

    李衍也不客氣,拿起棋子啪的放上去。

    聞煥章見之隨了一子。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十幾手,聞煥章眉頭微皺,然後看向李衍問:“大官人這棋是跟誰學的?”

    李衍道:“自學。”

    見李衍不想多說,聞煥章也不好再問。

    兩人默默地繼續對弈。

    越下,聞煥章想得越久,一頭皺紋也皺得越深。

    慢慢的,白子聲勢越來越大,黑子則漸漸的被殺得七零八落。

    大半個時辰後,聞煥章投子認輸,抬起頭來認真打量起來李衍,道:“閣下棋藝高超,只是為求勝未免有些……不擇手段。”

    李衍不以為意道:“勝了就好,手段重要嗎?”

    說話間,李衍用腳將聞煥章的錢銀全都撥到了自己這邊。

    聞煥章看了看已經到李衍腳下的錢銀,然後苦笑,道:“不重要。”

    言畢,聞煥章就開始收拾他的圍棋攤。

    見聞煥章收推,圍在周圍的人也就散去了。

    見人都走光了,李衍悠悠地說道:“權貴滿朝多舊識,可無一個薦賢人,聞教授如今已有白髮,仍沒等來啟用的聖詔,可曾想過換個地方一展抱負?”

    聞煥章看了李衍一會,道:“換哪?水泊梁山嗎?”

    李衍瞳孔一縮!

    隨即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四周!

    見周圍無異常,李衍“哈哈”一笑,道:“聞教授怎麼認出我來?”

    聞煥章道:“藉著剛剛的那陣風,我聞到了李寨主臉上的薑汁味,我早年曾在江湖上行走,熟悉這掩飾面容之術,進而想到那除了身材哪都不像的懸賞令,而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如今在江湖上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活閻羅阮小七是李寨主親隨之事,只要用些心力,也並非完全打聽不到。”

    李衍很佩服聞煥章的淵博和分析能力,看向聞煥章,問:“教授既認出我來,意欲何為?”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8 21:12
第八十四章 順勢而為

    …

    “教授既認出我來,意欲何為?”

    聞煥章看了李衍身後一眼,道:“李寨主等的人來了。”

    李衍聽言,回去看去,就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徑直向自己這邊走來。

    張三看後,小聲道:“哥哥,他便是林沖哥哥的岳丈張教頭。”

    聽了張三之言,李衍站起身來,然後衝來到自己身前的張教頭一拜,道:“小侄見過阿叔。”

    張教頭連忙還了一禮,道:“不敢!為擺脫高衙內的那些該殺的狗腿,多耽誤了些時間,還請見諒……不知二位誰是金錢豹子湯隆?”

    李衍道:“我二人皆不是,湯隆兄弟在忙他表兄之事。”

    張教頭問:“那二位是?”

    李衍道:“您老不認識他嗎,他是過街鼠張三。”

    張教頭仔細打量了張三一會,才道:“你不是跟著魯大師的那個……”

    張三笑說:“俺現在已經不是閒漢了,俺們幾個跟大師上山入夥了。”

    張教頭道:“好啊,年輕人還是要干些事的!”,然後看著李衍問:“那閣下是?”

    李衍道:“我是李衍。”

    張教頭一驚,隨即拱手道:“原來是李寨主,謝過李寨主收留小婿!”

    李衍道:“林沖兄弟能加入小寨,是小寨的榮幸……阿叔,林沖兄弟信上跟阿叔說了吧,不知阿叔意下如何?”

    張教頭沉吟了一會,才不置可否道:“小婿未免絕情了些。”

    “哎!”

    李衍嘆然道:“他那時也是無路可走……他遭了不少罪,幾次險死,幸先後得了魯大師和柴大官人等人相救,才能活著來到小寨。”

    張教頭道:“他信中未說此事,他都經歷了甚麼?”

    聽張教頭問林沖這大半年的經歷,李衍便將高俅派董超和薛霸如何迫害林沖、魯智深如何在野豬林救下林沖、高俅又派陸謙和富安如何火燒草料場、柴進如何救了林沖、林沖如何上了水泊梁山簡單的跟張教頭說了一遍。

    聽了李衍的講述,一直將林沖當親兒子的張教頭老淚縱橫,一旁的聞煥章則嘆道:“林教頭恁地命蹇!”

    這時,張教頭才看到聞煥章,忙擦了淚,道:“沒留意教授也在。”

    李衍詫異道:“二位認識?”

    張教頭道:“我與教授二十年前就認識,那時他剛來開封府,我依稀還記得那時的他是如何的意氣風發,不想……”,說到這裡,張教頭才意識到他自己失言了,連忙道:“教授勿怪,人老了,愛思從前,近日家中又多有變故……”

    聞煥章道:“無妨。”

    聞煥章口中雖然說無妨,但他那落寞即便是張三這個潑皮都能聽得出來。

    想想也可以理解,聞煥章身負才學,卻一生不得人看重,一晃如今他已經近五十歲了。

    此時不比後世,五十歲還算中年,如今五十歲的人可是真真正正的老人了。

    十年前,聞煥章就開始吟唱白居易的《沐浴》,如今他已改為吟唱孟浩然的《歲暮歸南山》,再有十年他該吟唱李白的《秋浦歌》了。

    白髮三千丈,

    緣愁似個長。

    不知明鏡裡,

    何處得秋霜。

    “老了!”

    “朝廷還會啟用我這個老人嗎?”

    “應該會吧。”

    “蔡太師如今已近古稀,不一樣當宰相。”

    “可……蔡太師二十三歲就進士及第,我如何能比?”

    一時之間,聞煥章無限的落寞!

    見此,李衍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鄭重其事的沖聞煥章一拜在地,道:“教授若願屈尊,我願拜教授為軍師!”

    水泊梁山不僅缺文人,更缺一個堂堂正正的文人,長此以往下去,風氣必定敗壞。

    一個勢力少不了勾心鬥角,但卻不能全都是勾心鬥角,要有堂堂正正之氣鎮住歪風,這樣這個勢力才能健康成長。

    王倫那個有才無德的傢伙指定沒有這堂堂正正之氣,孫靜那個三心二意的傢伙也指定沒有這堂堂正正之氣,而屢勸高俅行正途為此甚至被高俅棄用最後丟給宋江當人質的聞煥章卻有這方面的潛質。

    所以,李衍很希望聞煥章上山!

    而聞煥章顯然已有些這方面的意思,否則他也不能直接點破李衍的身份,更不可能直到現在都不離開,很顯然,感覺他自己越來越老再不出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出世的聞煥章,也有上水泊梁山的意向,至少是想看看水泊梁山到底有無作為。

    見李衍直接就拜他為軍師,聞煥章暗自點了點頭!

    不過聞煥章還是道:“敢問寨主之志,是招安,還是另有打算?”

    在絕大多數人眼中,招安才是最正確的道路,也是強人唯一的好出路。

    也正是因為如此,主張招安的宋江,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擁戴,最終打敗不願招安的晁蓋。

    所以,在率領水泊梁山的一眾好漢找到新的出路之前,李衍絕不能暴露自己不接受招安這一想法,否則水泊梁山非出大亂子不可。

    當然,李衍也不能用招安來籠絡人心,更不能任由招安這股風颳起,一旦將招安當成念想認為招安才是唯一的出路的人多了,那麼就會硬推著李衍往招安這條死路上走,到那時李衍的水泊梁山就會走向宋江的水泊梁山所走的道路,最終覆滅。

    基於這些,李衍道:“順勢而為。”

    聞煥章盯著李衍看了一會,道:“寨主似乎有所保留。”

    李衍不答反問道:“教授覺得我會逆勢而為?”

    “呃……”

    聞煥章無言以對。

    過了好一會,聞煥章才道:“寨主容我考慮幾日。”

    李衍道:“自然,這是一輩子的事。”

    聞煥章自嘲道:“哪還有一輩子,我若有二十年好活,就是上蒼眷顧。”

    李衍勸解道:“姜子牙八十歲當宰相,焉知教授不能成為第二個姜尚?”

    聞煥章神色一動!

    李衍自覺多言,轉向張教頭,問:“不知阿叔與娘子可願與我等回山與林沖兄弟團聚?”

    “哎!”

    張教頭嘆然道:“希望小婿莫要再負了小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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