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5165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28
第六百八十九章 增援(求訂閱!)

    …

    原本李衍準備等王彥或是花榮到了,再給岳飛派援軍。

    可從岳飛的來信看,是等不了王彥或花榮到來了河北戰機,有可能稍縱即逝。

    李衍考慮了一下,就將吳革、王德以及李彥仙叫來。

    李衍讓許貫忠將岳飛傳來的捷報和求援信一一傳給吳革、王德、李彥仙看,同時說道:“本想多給你們一些時間,讓你們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部隊,再上戰場,可咱們中軍的大將王彥有可能還得三四天才能到達東京,其他援軍的速度就更慢了,而河北那裡關係到咱們大中能否一舉收復河北、收復燕地、收復平州,還有之後的將胡人徹底趕出關外,因此,河北一戰不容有任何閃失,所以朕準備派你們三支部隊先去增援河北,等王彥和其他部隊到了,朕再對河北進行二次增援,你們意下如何?”

    李衍這的確是在難為吳革、王德以及李彥仙。

    三人的部隊中,李彥仙的部隊成立得最早,不過那也僅僅才成立二十幾天。

    不久前,在孫靜的遊說之下,雲天彪帶著他手下的近萬人馬來投李衍。

    李衍派張憲去接收了雲天彪的部隊。

    明白李衍意思的張憲,軟硬兼施,將雲天彪的部隊整編了。

    首先,張憲將雲天彪部隊中的老幼和凡是那些臉皮白淨、看似伶俐、看見官府的人也毫不顧忌的人剔除予以復員這些人都是城市久混的油滑之徒,關鍵時刻都靠不住,會開溜,而且還會拉著其他人一起溜。萬一被上司抓住,他們又有足夠的口才嫁禍於他人。所謂一粒老鼠屎,攪壞一鍋湯。這種人在軍隊中,不但不能作戰,反而會起到瓦解軍心的作用。

    中軍的復員政策很優厚,雲天彪部隊中的老幼和兵痞大多都樂顛顛的找兵部的復員部門復員去了,不原意復員的,則被張憲調到工兵部隊去了。

    隨後,張憲將雲天彪隊伍中的軍官抽出來,全都送去漢城新兵部和政治部深造,等他們畢業後,再統一分配。

    之後,張憲將雲天彪隊伍中的良善士卒一分為三一部分交給雲天彪,一部分交給張憲手下大將郭進,一部分交給李衍派去的李彥仙。

    後來,這三支部隊全都擴編成了萬人大軍。

    雲天彪和郭進那兩支部隊一直跟隨張憲行動,李彥仙這支部隊則被李衍留在了身邊交給楊沂中指揮。

    滿打滿算,李彥仙的部隊,成立也不到一個月時間。

    而吳革和王德的部隊,成立的時間更短三天前,李衍才讓他們組織成軍,現在應該連統屬還沒有完全分清楚。

    按說,這種情況下,李衍是不應該讓這三支部隊出戰的。

    可李衍考慮過後,還是決定讓這三支部隊去增援岳飛。

    究其原因有三:

    第一,李衍怕錯過戰機,嗯……更準確一點說,李衍怕收復不了燕雲和平灤營三州。

    燕雲和平灤營三州,於漢人而言,至關重要,只有將這裡全部收復,漢人百姓才能不怕胡人侵擾,才能安居樂業,另外,只有將這裡全部收復,李衍才能放開手腳吞併北宋留下來的廣袤疆土,進而建立一個龐大的帝國。

    總而言之,如今,哪戰李衍都能敗,都敗得起,唯獨這戰,李衍敗不起。

    所以,李衍寧肯葬送吳革、王德、李彥仙這三支部隊,也絕不錯過任何戰機。

    第二個,李衍對吳革、王德、李彥仙有信心。

    吳革的戰績就不說了,並沒有甚麼太拿得出手的戰績。

    但縱觀吳革的履歷,不難看出,他也是在西軍中,並且是在西軍最精銳的涇原軍中,成長起來的,參加過大大小小幾十戰,立過不少戰功,一直從小兵升到秉義郎幹辦經略司公事,才回京的。

    而且,在抵抗金人攻打汴梁城之際,吳革提出了不少良策,可惜最後全都沒有被採納。

    後來總結汴梁守城一戰,不少人都為吳革感到可惜,認為他生不逢時,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應該能成為一個名將。

    吳革能不能成為名將,尚且兩說。

    可王德和李彥仙那絕對是經過歷史證明過的名將。

    前者。

    一生打過無數勝仗,破齊敗金,令劉光世成為中興四將之一,甚至正面打敗過金兀朮。

    後者。

    一生英武,與流星一樣璀璨,他第二次入伍,北宋已亡,關東陷落,因他拚命抗敵,只有陝州獨存二年之久,使金兵無法長驅直入,這才有了南宋的二百多年江山,此間,他率陝州城軍民大小戰鬥二百餘次,殲敵無數,最終因糧盡援絕才失陷。

    最後,他在巷戰中被敵人砍斷一隻手臂,在部下的護送下逃了出去,中途聽聞金兵屠城,他不禁大為悲痛,說:“金人之所以屠城,全是因為我長期堅守不降之故,我為什麼要背棄陝州父老苟且偷生呢?”,遂投河而死,年僅三十六歲。

    其全家也被金兵屠戮,只有一弟一子倖免於難。

    有王德和李彥仙這樣的名將統領,李衍有甚麼不敢放手一搏的?

    第三個,此次統兵大將是李衍最信任的岳飛。

    縱觀北宋末南宋初這段歷史,論攻堅能力,最強的將領非岳飛岳鵬舉莫屬,不論劉錡,還是韓世忠,亦或是吳玠,都要排在其後。

    而岳飛用一群民兵和義軍都能打得金軍屁滾尿流,李衍這次給岳飛配得是猛將精兵的底子,這樣,岳飛要是都不能幫自己收復燕地,那岳飛也太對不起他那偌大的名聲了。

    吳革、王德、李彥仙都不是常人。

    因此,雖然明白他們此行的艱難,可吳革、王德、李彥仙還是義無反顧的接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李衍命王德為代統制,李彥仙為代副統制,將這三萬人馬帶去河北,交給岳飛。

    至於這仗到底怎麼打,則完全由岳飛說得算。

    除了派兵增援右路軍以外,李衍還讓趙鼎配合朱武再組織五十萬民夫往河北運送糧草輜重武器物資,用以確保右路軍的供給。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29
第六百九十章 宋宮(求訂閱!)

    吳革、王德、李彥仙下去之後,朱武有些擔心道:“他們不會耽誤事吧?”

    許貫忠也道:“這三支軍隊成立的時間太短了,他們能不能將軍隊帶去河北都兩說,要不然,還是再等等王彥吧?”

    李衍道:“你們還不瞭解岳鵬舉?他若是不缺兵,怎麼會求援?”

    李衍悠悠地又道:“再者說,戰機稍縱即逝,耽誤不得。”

    朱武有些遲疑道:“可王德和吳革的隊伍才成立了三天……”

    李衍看著朱武,道:“當初咱們奇襲開京的時候,有多少支軍隊是臨時成立的?朕的一支千人親軍,最後硬生生的擴張成了數萬人。”

    聽李衍提起往事,朱武不禁搖搖頭,笑道:“老了,老了,竟然有些畏首畏尾了。”

    李衍也笑道:“是呀,咱們老了,所以要多相信年輕人,這樣,等咱們退了,國家才不會因為沒有後續人才而滅亡。”

    朱武笑道:“是我老了,官家您照鏡子看看,說您二十歲,絕對沒有人不信,所以您還年輕。”

    許貫忠也道:“不錯,官家您真是天賦異稟,怎麼看,也看不出來您已經三十六歲了。”

    李衍道:“你們倆個也學會溜鬚拍馬了?別以為咱們建國了,就可以懈怠,這中原大地,可只有這麼一丁點是咱們的,四面八方全都是敵人,離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還早得很。”

    許貫忠和朱武相視一笑。

    他們最怕的就是李衍懈怠,那樣他們可就會半途而廢,他們的夢想也會破滅。

    如今看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李衍一直很Jǐng醒。

    許貫忠笑道:“我二人雖然沒有官家您年輕,可也才三四十歲,離退還早得很,我們可還等著跟官家您名留史冊,哪裡敢懈怠?”

    君臣三人相視一笑,明白了彼此的追求與夢想。

    ……

    李衍又批了一會奏摺,直到戌時,才回後宮,也就是日後被他命名為“宋宮”的朱璉等人的住處。

    跟昨日相比,今日的宋宮熱鬧許多,單是宮女就多出來了一兩百個。

    很顯然,朱璉她們已經找回來了她們原來的使女。

    宮女來了以後,朱璉原來的掌事嬤嬤,帶著她們,將宋宮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又跟宮中管事女官要了不少盆栽、擺件,好好裝飾了一下宋宮。

    這樣一來,宋宮很快就大變樣,朱璉等人的心也踏實了一些。

    天快黑的時候,有女官來通知朱璉:官家今夜還要在你們這裡休息。

    得了這個通知之後,宮女們幹活更賣力,有些有心計的,偷偷去補了補妝,希望能被新官家看上,進而飛上枝頭變鳳凰。

    天剛黑,朱璉就領著宋宮中的人在門口迎接李衍。

    可一連等了兩個時辰,李衍都回過來。

    如今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依然很冷,站在外面兩個時辰,將不少人都凍透了。

    關鍵是,不少人心都以為李衍不會來她們宋宮了,進而失望不已。

    朱璉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再等下去了,她又不敢派人去問,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與李衍又才做夫妻,還沒摸透李衍的秉性。

    一直等到戌時,才有女官來通知朱璉她們:官家馬上就到。

    不多時,李衍就在一大群人的擁護下走了過來。

    見朱璉等宋宮的人都在門口等著自己,一個個都凍得小臉通紅,顯然是在外面站了很久,李衍責怪道:“你們這是干甚麼,朕就是過來睡個覺,不用搞得這麼隆重。”

    朱璉忍不住道:“官家申時就派人來通知,沒想到戌時才回來。”

    李衍從朱璉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怨念,還有一絲冷。

    李衍將自己的大氅解下,給朱璉披上,然後一邊摟著朱璉往宮裡走、一邊解釋道:“朕沒想到你們會在外面等朕,所以多批了會奏摺,以後你們不用這麼隆重,朕來之前會讓人通知你們,你m們若是有事,也可以打發人去問朕。”

    李衍解下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上的舉動,讓朱璉心中一暖,心道:“他這人也沒我想像當中那麼野蠻。”

    李衍回手又摟過朱慎德妃,然後道:“朕只有兩隻手,給不了所有人溫暖,所以大家快點進屋吧,進了屋,就暖和了。”

    言畢,李衍就摟著朱璉和朱慎德妃往屋裡跑,有點像小孩子,完全不像一個已經三十六歲的帝王。

    這讓見貫了刻板之極的趙桓的一眾女人,大感差異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好笑,也意識到了李衍與趙桓的不同。

    很多年輕一點的女人,像折苗苗,也跟著李衍往屋裡跑。

    當然,還是有不少穩重的,雖然同樣感到寒冷無比,可她們還是規規矩矩的走進屋中。

    進屋以後,折苗苗等跟著李洗跑進來的女人,都有點後悔剛剛的不穩重,怕李衍討厭他們沒規矩,有些甚至有些後怕,怕李衍責罰她們。

    不成想,李衍不僅沒怪她們,還親自給她們撐著門簾,讓她們能快點進來。

    等所有人都進屋,李衍問:“都沒吃呢吧?”

    眾女全都不吱聲。

    李衍見狀,便明了了,然後對尚食女官道:“去將朕的銅鍋取來,咱們今天吃涮羊肉。”

    涮羊肉本來是始於元朝的,是李衍硬生生的讓它提前兩百年出現。

    尚食女官,也就是李佳人,笑道:“臣妾猜到官家今日想吃涮羊肉了,所以早早就給官家您備好了,一柱香時間差不多就能吃了。”

    李衍捏了捏李佳人的小鼻子,道:“就你最瞭解朕的胃。”

    李佳人下去準備火鍋大餐後,折苗苗忍不住好奇,問:“甚麼是涮羊肉?”

    李衍答道:“就是將羊肉切成薄如紙片,然後在沸水裡涮著吃,也可以弄一些海鮮一塊涮。”

    折苗苗脫口而出道:“這……能吃嗎?”

    不少人一驚,認為折苗苗說錯話了,有些人甚至準備幸災樂禍。

    不成想,李衍根本沒在意,笑道:“一會你就知道有多好吃了,保證你吃了這次想下次。”

    折苗苗道:“真的?”

    李衍笑道:“真的,假的,你一會便知。”

    突然!

    李衍想起折苗苗是誰了,道:“你是昨夜喊‘我要飛了’、‘我要飛了’那個?”

    折苗苗臉一紅,羞道:“嗯。”

    李衍‘哈哈’一笑,然後摟過折苗苗重重的親了一口,道:“羞甚麼,我很喜歡你昨天的樣子。”

    折苗苗喜道:“官家喜歡我?”

    李衍也不禿露反帳,道:“喜歡,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聽見李衍親口承認喜歡折苗苗,周圍的人都羨慕起折苗苗來,覺得折苗苗要飛黃騰達了。

    折苗苗也高興,立即答道:“我叫折苗苗。”

    李衍道:“姓‘折’?你跟府州折家有甚麼關係?”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0
第六百九十一章 府州折家(求訂閱!)

    …

    府州折家,名將輩出、鎮守西北邊陲幾百年、此時名滿天下、後世卻默默無聞的第一將門世家。

    有人可能會覺得,用“第一將門世家”來評價府州折家,有些過譽了。

    會說這樣話的人,多半是不知道府州折家的過往和輝煌。

    北宋時期。

    宋國西北有黨項拓跋部建立的西夏,北方有強大的大遼王朝。

    地處河東路前沿陣地的府州(後世陝西省府谷縣)折氏,從唐末到趙宋南遷,始終統治著麟府地區,世襲罔替,經歷了十一世十九主之久,綿延了幾百年,堪稱中國之最。

    在這幾百年裡,府州折氏僅憑府州這一隅之地頑強抗擊大遼王朝和西夏的進犯,讓北宋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這麼久,說這樣的世家,是第一將門世家,又怎麼會過呢?

    演義《楊家將》中著名的女將佘太君,也就是楊業的妻子,就是折家人,本姓“折”。

    佘太君運氣好,藉著演義,將名字留了下來。

    但事實上,佘太君並不是折家最出色的人。

    有人在介紹折家將時,是從五代時期的名將折從阮算起的(其實早在唐末折家就已經出現,將那時加上,折家的歷史超過五百年),因為那時折從阮就名揚西北,因此,有人以他為第一代折家將。

    折從阮自後晉、後漢、後周以來,一直以府州為根據地,為中原政權鎮守西北,屢敗契丹。

    周世宗時,折從阮為汾寧節度使,其子折德扆為永安軍節度使,父子俱為邊關主將,一時傳為美談。

    第二代折家將是折德扆、折德願兄弟。折德扆是長子,少時從軍,以勇猛善戰知名。北宋初年,兄弟二人鎮守府州抵禦契丹人,屢次破軍殺將,折德扆年輕時就已經擔任永安軍節度使,負責府州軍務。佘太君就是折德扆的女兒。

    第三代折家將最著名的是折德扆之子折御勳、折御卿兄弟。折德扆死於任上之後,折御勳領汾州團練使、權知府州事,後改任泰寧軍節度使,太平興國二年卒。折御卿協助其兄統領部眾,屢有戰功。淳化三年,以軍功升任府州觀察使。淳化五年,拜永安軍節度使,大敗契丹大將韓德威,斬首五千餘級,韓德威僅以身免。不久,折御卿病重,韓德威欲乘機報仇,率眾來襲。御卿抱病出戰,其母密遣人召歸。御卿曰:“世受國恩,邊寇未滅,御卿罪也。今臨敵棄士卒自便,不可,死於軍中乃其分也。為白太夫人,無念我,忠孝豈兩全!”。說完淚如雨下。第二天病故於軍中,年僅三十八歲。

    第四代折家將最知名的是折惟信、折惟昌、折惟忠兄弟。折惟信作戰勇猛,折惟忠善治軍,折惟昌智勇雙全,射術精湛,兄弟三人屢建奇功。折惟信、折惟昌最後皆戰死沙場,折惟忠亦死於永安軍節度使任上。

    第五代折家將主要有折繼世、折繼祖、折繼閔等,都是抗擊西夏的名將。

    第六代折家將以折克行最為知名,他隨名將種諤抵禦西夏軍隊,與西人戰大小百七十遇,未嘗喪敗,殺死了十幾萬西夏人,每出必勝,夏人畏之,專門練了一支軍隊抵抗折家軍。

    折氏征戰傳家,父子兄弟皆英勇善戰。他們世居邊地,洞悉蕃情,對於北宋西北防務也多有籌劃。韓絳經制西北邊事,曾採用折繼祖之弟折繼世的建議,築城嘰以北臨橫山,直逼夏州。

    經過折家數十年經營,北宋已於七年前奪得了衡山,若不是發生了方臘起義一事,折家定能為北宋收復西夏。

    北宋歷朝歷代的皇帝,個個小家子氣,對誰都不放心,對誰都猜疑有加。

    在這種情況下,府州折家還能世襲知州,獨樹特例,這足以說明,折家將在北宋時期,是歷朝歷代皇帝都非常倚重的國之重寶。

    傳至如今,也就是第七代和第八代折家將。

    就事論事說,這兩代折家將也很出色第七代折家將中折可大、折可適、折可存、折可與、折可求等人,第八代折家將中折彥質、折彥野、折彥文等人,俱為一時名將。

    折可大,折可求上一任折家家主,戰功卓絕,名震西北。

    折可適,隨種諤征戰,勇武多智,曾大破羌夏聯軍十萬之眾,是北宋西北邊境少有的大勝仗。

    折可存,曾隨童貫率軍鎮壓方臘起義,屢次立功,不久前駐守代州時,遭漢兒反叛被捉,屢勸不降,現在逃於大山之中,下落不明。

    折可與,在金軍南下時,防守代州崞縣,和代州西路都巡檢使李翼等人死節。

    折彥質,雖然有不戰而丟了黃河的劣績,但他是北宋末時少有的敢跟金軍正面作戰的將領,在南關、黃河等地都曾與金兵血戰,丟黃河也是因為他手上的十幾萬大軍都是烏合之眾未戰先潰,歷史上,後來折彥質用事實證明了他自己,與岳飛、韓世忠等協力抗敵,一度做到了知樞密院事,居官三十餘年。

    折彥野和折彥文在金國時,也以善戰聞名,替金人數敗西夏,就在折彥野和折彥文想收復府州時,金廷為了結好和安撫西夏,平息邊境衝突,遂遷與西夏人世世為仇的折家移守青州(後世的山東益都),折家慢慢泯滅在歷史的長河當中。

    最後說再說,折家當代家主折可求。

    第一次汴梁城被圍,折可求、折彥質與秦鳳路种師中、熙河路姚古等人率兵至京城解圍,各路勤王兵眾號有二十萬,才解了第一次汴梁之圍。

    太原城被圍,折可求兩次率兵救援太原城,堅陣不卻,頑強抵抗,最終將府州折家的底子打得了七七八八,元氣大傷。

    綜觀宋金戰事起後的這短短一年間,折氏的重要成員,或死節(如折可與),或被俘脫逃(如折可存),或數度兵敗(如折可求、折彥質),折家軍不斷耗損,師老兵疲,折氏的軍事實力,正一點一點地消耗中。

    太原陷金之後,府州孤懸於北邊,陷入金和西夏的四面圍攻之中,折可求苦撐待變。

    歷史上,即便形勢如此惡劣,折可求也沒有放棄趙宋。

    在北宋亡了的三年裡,折可求一直與趙宋緊密聯繫,期待趙宋能夠復起。

    直到建炎三年,也就是趙構登基的第三年,折可求之子折彥文由京城回河東路途中被金軍所掠。

    金將得知折彥文的身份之後,以折彥文相要。

    當時,折可求原本與晉寧軍守將徐徽言約定,夾攻金軍。

    平心而論,以當時的情勢而言,此舉無疑螳臂擋車。

    在這種,折家軍四處赴援,奔波勞頓,實力大衰,難以支撐的情況下,為保全家計,也可能是被俘兒子之勸因,還有就是為保存力量,東山再起之故,折可求終以麟、府、豐三州、及堡寨九降金。

    概言之。

    府州折家,為保護麟府人民的生命財產,為維護國家領土的完整作出過巨大的貢獻與犧牲。

    末代家主折可求降金,絕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委曲求全,旨在,保存實力,尋求機會,東山在起。

    可惜趙構並沒有接受北宋亡國的慘痛教訓而發憤圖強,而是苟且偏安於臨安,對外一味屈膝媾和,直到死,都沒有再給折可求創造反正的機會。

    當折可求被金人鴆死,西夏人趁折氏家族奔喪之機,侵入府州,對折氏家族,趕盡殺絕,甚至挖屍掘墳。

    這比任何說辭都有說服力西夏人若不是恨折家入骨,如何能如此對折家?

    總而言之,折可求降金,是不得已的選擇,絕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應予歷史的理解和寬容,不應該因他降金,漠視與否定他抵禦西夏、抗擊金國的功績,更不應以折氏的降金,否定整個折氏家族滿門忠烈、戍邊禦敵五百載、鐵血丹心鑄就忠魂的歷史功績。

    事實上,折氏誠可謂無負於宋者矣!

    面對這樣的折家,即便是李衍,都不能無動於衷。

    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李衍不可能只憑歷史事蹟行事。

    換一個說法,感動歸感動,最後李衍還是得用利益說話。

    而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折可求還在堅守府州,扼住西夏東進的道路,並且可以威脅金軍的後路,折可求和折家軍於李衍有大用。

    所以,火鍋支好了以後,李衍讓朱鏈坐在自己左手邊、讓折苗苗坐在自己右手邊,並時不時的給朱璉和折苗苗夾羊肉。

    李衍喜歡熱鬧,喜歡左擁右抱的感覺,再有,在後宮的時候,好衍也不喜歡約束,因為那樣太累,所以,火鍋支好了以後,李衍讓院中自己上過的女人全都上桌,一塊吃飯。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們之間的地位就是相等的,這在封建社會,包括到了後世,這都是不可能的,人與人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平等,甚至可以說,從一出生時起,人就已經分出了三六九等。

    僅以李衍他們這張桌子上的女人為例。

    離李衍越近的,地位自然就越高。

    離李衍越遠的,地位自然就越低。

    因此,李衍讓折苗苗挨著自己坐,明顯是在抬舉折苗苗。

    大家對此心知肚明,羨慕的有之,嫉妒的也有之,羨慕嫉妒恨的亦有之。

    只有折苗苗傻乎乎的沒反應過來折苗苗的注意力全都被好吃的涮羊肉給吸引了。

    李衍也不以為意,不停的給朱璉和折苗苗夾羊肉,有時候還給他能夠到的李佳人、朱慎德妃等人夾羊肉吃,並讓大家不要約束,隨便吃。

    不過

    雖然李衍說了,大家不用約束,但很多人還是放不開。

    李衍心知,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過來的,急不得,所以,也沒有在意。

    等折苗苗吃得差不多了,李衍才道:“怎麼樣?涮羊肉好吃吧?”

    折苗苗口齒不清的說道:“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官家,你怎麼會研究出來這麼好吃的東西?”

    李衍笑道:“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吃貨啊。”

    折苗苗不解道:“吃貨是甚麼?”

    李衍笑道:“就是喜歡美食的人。”

    折苗苗“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大吃特吃。

    李衍又給折苗苗夾了點羊肉,然後問道:“你說你學過武藝?”

    折苗苗一邊繼續吃、一邊道:“學過……西夏人來了,可不管你是男還是女,男的全都殺了,女的全都搶去,不會點防身的本事,只能束手待斃,所以,我們府州的人,不論男女老幼,都學過騎射。”

    李衍道:“你們府州的女人也上戰場嗎?”

    折苗苗道:“上啊,遠得就不說了,現在,折家還有好幾個女將,像折文瑩、折文璜、折文琪、折文蕾、折文芸、折文瑛、折文芯、折文芳、義雅、張紅彩、曹妙,折美鳳、折美鸞、折月秀、折月茹、折月芝、折月美也快到從軍的年齡了,憑她們的武藝,一定能當上將軍。”

    李衍差異道:“府州這麼多女將?”

    折苗苗道:“嗯,我們府州折家的女人,還有掛過帥的,就是楊家將裡的那個佘太君。”

    說完,折苗苗又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到她自己的碗裡。

    李衍見後,心道:“沒想到,她這小個小身板,竟這麼能吃。”,同時說道:“府州的條件很艱苦吧?”

    折苗苗道:“習慣了的話,還好,我覺得比宮裡強,宮裡太受約束了,也太壓抑了,一點都不好玩。”

    李衍道:“那你為甚麼進宮?”

    折苗苗道:“我是選秀選上來的,我是我們府州的第一美人。”

    李衍看看折苗苗,發現她長得確實不錯,難怪會被篩選出來,還會被送來給趙桓。

    折苗苗道:“其實,還因為我不是嫡出,折美鳳、折美鸞、折月秀、折月茹也很漂亮,折月芝、折月美長得也不錯,可她們就沒有被她們的娘親逼著參加選秀。”

    李衍不動聲色的問道:“這是為甚麼?”

    折苗苗道:“一來,她們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二來,她們過幾年要去聯姻,這樣才能保證折家在府州的地位。”

    朱璉等人聽罷,不禁搖頭,心道:“這傻丫頭,甚麼都敢往外說,折家怎麼敢讓這樣的人進宮?”

    李衍聽罷,彷彿很隨意的說道:“那朕跟折家要折美鳳、折美鸞、折月秀、折月茹、折月芝、折月美進宮當女侍衛,折家能給朕嗎?”

    折苗苗想了想,道:“這不好說。”

    李衍問:“為甚麼不好說?”

    折苗苗道:“官家你如果是大宋的官家,你要,折家指定會給,折家是宋臣,不可能因為幾個女兒就得罪官家你,再說,給官家送女人,是多大的榮幸,可官家你是大中的官家,宋臣折家還會不會給,就不好說了。”

    李衍道:“可大宋已經亡了,折家總要找一個新官家投靠吧?”

    折苗苗又想了想,道:“這太複雜了,再說,折家的事,也不是一兩個能說得算的,我真不知道,折家會不會將折美鳳她們給你。”

    李衍聽言,道:“要不然,你寫一封信,幫我問問折可求願不願意?”

    折苗苗毫不含糊的說道:“我願意寫。”,然後又有些尷尬道:“只是……我不太識字!”

    李衍笑道:“沒事,我讓人幫你寫。”,然後問桌上的其她人:“你們誰願意幫苗苗寫這封信?”

    這時,那些心思靈巧之輩,如何能想不到,李衍之所以這麼抬舉折苗苗,意在府州折家?而誰要是能在李衍收服府州折家的過程中出點力,很可能得到李衍的嘉賞,最不濟也能引起李衍的關注。

    鄭慶雲反應最快,搶先道:“妾與苗苗妹妹關係最好,就由妾幫苗苗妹妹寫這封信吧。”

    李衍看向鄭慶雲,問道:“你會寫嗎?”李衍在“會”字上微微加了點重音。

    鄭慶雲聽罷,不動聲色的說道:“妾只教苗苗妹妹她不會寫的字,旁的皆按照苗苗妹妹的意思寫。”

    李衍暗自點頭,心道:“這丫頭夠聰明。”

    事實上,折苗苗能起到的也就是一個牽頭的作用,具體怎麼招攬府州折家,李衍會讓專門的人辦,主要的信也得由李衍親自寫。

    李衍道:“好,那就由你教苗苗寫吧,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鄭慶雲答道:“啟稟官家,妾賤名鄭慶雲,廢宋鄭太后是妾的嫡親姑姑。”

    ……

    ……

    PS:這是二合一的大章,所以今天就這一章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0
第六百九十二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求訂閱!)

    …

    後宮。

    一個離宋宮不遠的幽靜小院前。

    鄭慶雲將一支金簪子塞給守門的一個女侍衛,道:“我是新晉國夫人鄭慶雲,廢宋鄭太后是我姑姑,求姐姐行個方便,讓我見見我姑姑。”

    女侍衛將簪子推還給鄭慶雲,道:“你如想見廢宋鄭太后,只需簽名報備一下即可,無需這般客氣。”

    鄭慶雲有些差異!

    鄭慶雲沒想到,對鄭太后的監管,竟然如此鬆懈。

    不過,鄭慶去細想想,也是,鄭太后只是一個婦人,在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皇宮之中,她難道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鄭慶雲將簪子復又推給女侍衛,道:“姐姐收下吧,今後對我姑姑照顧一下,小妹感激不盡。”

    聽鄭慶雲這麼說,女侍衛才將簪子收下,然後帶鄭慶雲登記一下,之後親自送鄭慶雲去見鄭太后。

    鄭慶雲見到鄭太后時,鄭太后正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書,屋中還有十幾個侍女伺候她。

    很明顯,鄭太后過得比鄭慶雲想像的要好得多。

    鄭太后,性端謹,自入宮後,便喜好讀書,章奏整理得井井有條,趙佶十分喜歡她的才華,等趙佶的王皇后逝世後,趙佶就冊封她為皇后,一當就是十五年。

    鄭太后當皇后的這十五年間,趙佶的後宮安穩,子嗣繁茂,享盡了齊人之福,以至於跳脫如趙佶,都從來沒有動過換皇后的念頭。

    總而言之,雖然趙佶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但鄭太后卻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皇后。

    一直以來,鄭慶雲都將鄭太后奉為她的榜樣。

    見鄭慶雲來了,鄭太后放下書,道:“還是我的親侄女有心,不像我的那些女兒,這麼多天了,都不說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

    鄭太后說的是趙玉盤她們那些帝姬,從名義上來說,她們全都是鄭太后的女兒。

    鄭慶雲道:“她們不像侄女,已有自在身,等過些日子,官家納了她們,她們就會來看姑姑您的,還有,侄女得說姑姑您一句,您哪裡老了,您看著可比侄女都年輕。”

    聽了鄭慶雲之言,鄭太后看了看鄭慶雲代表國夫人的服飾,進而知道,鄭慶雲定是被李衍臨幸過了,然後升賞為國夫人。

    這讓鄭太后的心情很是複雜!

    再怎麼說,趙桓也是她名義上的兒子,管她叫了十五六年母后,所以,鄭慶雲不僅是鄭太后的侄女,還是鄭太后的兒媳。

    兒媳被外人寵幸了,這讓鄭太后這個婆婆的心裡如何能不彆扭,哪怕趙桓這個兒子薄情寡義。

    不過,老於世故的鄭太后,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自然的笑道:“你呀,就會奉承我這個老婆子。”

    換了個慵懶的姿勢,鄭太后又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呢吧,你的官家早就納了她們了,她們要是想來看我這個老婆子,早就來了,說到底,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鄭慶雲有些詫異道:“官家已經納了她們?您這是聽誰說的?”

    鄭太后指了指房中,道:“你還沒發現我的東西全都回來了吧?”

    鄭慶雲這才注意到,屋子裡的使喚物件,大多都是鄭太后以前的東西。

    鄭慶雲道:“您不說,侄女都還沒有注意到,您的東西怎麼都回來了?”

    鄭太后道:“劉皇后來看過老婆子了,我的丫頭和東西都是她做主還給我的,她還說,過段時間就放老婆子自由,這皇宮之中,老婆子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如今在這後宮之中能稱皇后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李衍的皇后劉慧娘。

    鄭慶雲雖然剛剛才解禁,但這樣的關鍵大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鄭慶雲道:“姑姑見到她了?她人怎麼樣?”

    鄭太后不吝讚美道:“非常聰明,非常懂事,非常有大局觀,我老婆子年輕那會都沒有她這份胸襟……成功沒有僥倖的,從你那位新官家送她做皇后來看,你那位新官家的江山,很有可能會坐穩。”

    鄭慶雲判斷不出來,鄭太后這話是真是假,在心中盤算:“莫非姑姑知道我已經被官家納為國夫人,才故意這麼說的?還是姑姑說得是反話……”

    自從見鄭太后的第一面時起,鄭慶雲就知道,自己的這位姑姑,不只是和善,還很高深莫測,反正,這些年她是一直沒能摸透自己的這位姑姑是怎麼想的。

    鄭慶雲不敢再跟鄭太后繞彎子了,因為她自認為繞不過鄭太后,所以直說道:“侄女這次來見姑姑,是有兩件事求姑姑。”

    鄭太后笑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都是甚麼事?”

    鄭慶雲道:“第一件事是,官家讓侄女教府州折家的折苗苗給折可求寫信,可官家又不許侄女干擾折苗苗……官家的女人眾多,侄女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個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不知道得熬到甚麼時候,所以求姑姑給侄女拿個主意。”

    鄭太后悠悠地說道:“你那位新官家的眼光還真遠,才登基,就開始打府州折家的主意了!”

    鄭慶雲道:“如今府州折家的處境非常尷尬,被金夏兩國的軍隊團團包圍,官家這封信若是寫得得當,很可能一舉收服府州折家,求姑姑幫侄女想想辦法,讓侄女在其中立點功勞,進而得到官家的賞識。”

    鄭太后道:“你那位新官家不讓你干擾那個折苗苗,主要是怕折苗苗的信不能證明她自己,你那位新官家應該只是想用折苗苗的信牽個頭。”

    鄭慶雲道:“侄女也是這麼想的。”

    鄭太后想了想,道:“你與那個折苗苗關係還好吧?”

    鄭慶雲道:“自打她進宮以來,侄女一直很照顧她,她也喜歡圍著侄女轉。”

    鄭太后點點頭,道:“那就簡單了,你只要多跟那個折苗苗說些你那個新官家的好處和你聽到的這個新國家的好處,就可以了。”

    鄭慶雲道:“姑姑說的這些,侄女也想到了,可這是不是有些不足……也顯不出侄女來?”

    鄭太后教育鄭慶雲道:“你啊,哪都好,就是有些急功近利,你要切記,凡事點到為止即可,你那位新官家和這位劉皇后,都是聰明絕頂之人,小伎倆,小手段,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你如果小動作不斷,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引起他們反感,相反,你凡事以大局為重,他們則會更喜歡你。”

    鄭慶雲一點即透,心道:“幸虧來問姑姑,險些釀成大錯!”

    見鄭慶雲懂了,鄭太后暗暗點頭,心道:“這孩子還是不錯的,鄭家的未來,多半得指望她了。”

    鄭慶雲很快收斂心神,道:“姑姑,侄女來找您的第二件事是,侄女想跟您要我的那兩個妹妹。”

    遠處正在幫鄭太后整理書架、跟鄭慶雲長得有五六分相似、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兩個非常漂亮的小宮女聽言,一個手上的動作一頓,另一個則直接低下了頭來。

    鄭太后和鄭慶雲同時看向這兩個小宮女。

    不一會,鄭太后回過頭來看著鄭慶雲,道:“你現在才是國夫人吧?有機會安排你這兩個妹妹伺候你的那個新官家嗎?”

    鄭雲慶信心滿滿道:“侄女有!姑姑您不知道,官家不像趙官家那樣不好女色,官家他是無女不歡,一夜可以臨幸二十幾個女人,侄女只要將侄女的這對寶貝妹妹往他身邊一帶,他絕無不動心之理!”

    鄭太后搖搖頭,道:“如此貪戀女色,身體早晚得誇了,就是上皇,精通道家的陰陽之術,也不敢像他一樣胡亂無度。”

    鄭雲慶道:“官家也精通道家的陰陽之術,而且官家天賦異稟,侄女不是新婦,知道個中的區別,侄女敢拿今後的幸福擔保,官家比趙官家強壯百倍都不止,侄女還聽說,官家這十幾年來,每日若是不臨幸個三五七女,連覺都睡不得,而且,早些年官家還沒有修煉道家的陰陽之術。”

    鄭太后也不好跟自己侄女探討一個男人那方面的強與弱,所以轉移話題道:“你想要你的兩個妹妹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找機會拉拔一下鄭家,鄭家經此一事,已經沒落,另外,你的叔伯父兄弟侄被金人捉走了不少,你要想辦法將他們救回來。”

    鄭雲慶道:“侄女聽說,朝廷的大軍現在正在追剿金軍,如今已經連勝數場,很可能將這伙南下的金軍全部吃掉,如果真是這樣,侄女想,侄女的父兄他們也許很快就能被救回來,還有趙氏的人,沒準也能救回來,興許要不了多久您就能見到上皇了。”

    聽了鄭雲慶此言,鄭太后不禁暗自搖頭,心道:“這丫頭還是有些天真,鄭家的人興許能被救回來,可趙家的人,指定是回不來了,至於上皇……上皇您還好嗎?臣妾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您嗎?”

    一日夫妻百日恩。

    儘管趙佶荒淫無度,還害得鄭太后、鄭家和國家落到了這般田地,可鄭太后還是十分想念趙佶的!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1
第六百九十三章 帶女真人回家(求訂閱!)

    …

    離開東京後,趙佶和趙桓就越來越不像皇帝了。

    其實,這也正常。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甚麼體面,甚麼威儀,甚麼氣度,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有一樣,那就是活著。

    所以,趙佶、趙桓用他們的錦衣、玉帶跟金兵換了羊皮襖和麻繩,搖身一變,變成了羊倌、村漢。

    穿也就算了,不冷不被凍死就行。

    關鍵是吃。

    因為中軍在後面緊咬著不放,金軍的糧食根本就供應不上,別說趙佶、趙桓他們這些俘虜,就連金軍將士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

    有一次,趙佶看到路邊的桑樹上有桑椹,趕忙去摘來充飢。

    結果,因為吃得太急,趙佶差點被噎死。

    侍從們趕緊過來給趙佶拍打,好不容易才將趙佶搶救過來。

    趙佶覺得自己很丟臉,於是不知真假說道:“我當年做端王的時候,在王府裡看見乳娘吃這個東西,我也跟著吃,剛吃了幾顆,就被乳娘劈手搶了過去,她說這東西不是王爺吃的。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忘了它是什麼味道,沒想到今天吃起來竟如此鮮美。”

    說罷,趙佶潸然淚下。

    侍臣們也都跟著痛哭起來。

    這一路之上,趙佶、趙桓等人真是遭了大罪。

    為防有變,趙佶和趙桓是被分開押送的。

    因為金人怕宋朝的地方州郡起兵截囚車,也怕中軍突然從後面追上來奪走這些重要的俘虜,要過山的時候,金軍便把趙佶、趙桓等人捆紮得跟粽子似的,綁在馬上防止逃跑,睡覺的時候,拿繩子把趙佶、趙桓等人捆成一串,而且,還不是手跟手捆一起,而是這個人的頭連著那個人的腳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法逃跑了。

    一路之上,有不少人,不堪這種侮辱,選擇逃跑或是自殺。

    不過,更多的還是餓死的。

    路過西京洛陽的時候,趙佶、趙桓等人盼望著金軍能進城休整一下,然後謀求趙氏復辟。

    只可惜!

    趙佶、趙桓他們只能遠遠的看一眼洛陽,就被逼著繼續向西前進。

    說實話,金軍也想去洛陽休整一下,可完顏宗翰等人很怕,他們進入洛陽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要知道,這可是非常可能出現的情況,因為他們這支是孤軍,一旦被中軍堵在洛陽城中,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所以,儘管現在的形勢極為糟糕,可完顏宗翰等人還是一邊不斷派部隊阻截中軍的咬殺、一邊快速往西邊逃竄,準備突破范致虛的防禦,然後逃去河東,之後從河東逃回雲地,逃回上京。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金軍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金軍從東京汴梁城裡搶奪和訛詐的東西,一路之上已經有十之六七被他們丟掉了他們也不想丟,可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笨重了,關鍵是,他們掠奪來的宋人,大多被中軍救回或是逃走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運走這些東西。

    其實,如果僅僅是這樣,金人也能勉強接受,畢竟,他們手上還有從大宋搶掠和訛詐的大量珍寶這些珍寶的價值,要遠遠超過他們丟掉的那些東西的價值。

    讓金人接受不了的是,一連數仗下來,有大量的金軍將士被中擊殺、擒獲或是被打散。

    目前,金軍成建制的部隊,已經不足五萬。

    更關鍵的是,隨著金軍大將完顏宗望、完顏阇母、完顏斡魯等人先後被斬殺,“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已經破滅,很多金人都開始擔心起他們能不能回家了,金軍的士氣可謂是一落千丈。

    然而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偏偏就在這時候,李嗣本、耿守忠、賀權等漢兒軍將領帶著六七千漢兒趕著兩千多輛大車叛逃到了中軍那裡,而且,他們在走之前,還將金軍的糧草燒燬了大半由於金軍捉來的民夫跑得七七八八,在金軍中地位最低的漢兒軍開始充當民夫,負責趕車押運金軍從大宋搶劫、訛詐的東西和金軍的糧草。

    這個口子一開,不斷有漢兒軍叛逃。

    而且,還不僅漢兒軍,就連契丹、溪族、渤海族的軍隊,也開始叛逃。

    最近金軍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消息,說遼元妃蕭貴哥、北遼太后蕭普賢女、大帥耶律大石等人,號召所有大遼舊人投降大中,只要不是女真人,投降之後,一律既往不咎,立功者,還可以得到重賞。

    金軍中,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完顏宗翰等人都是征戰了十幾年的老將,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隊伍中一定是混進了中軍的奸細?

    可現在中軍緊咬著金軍不放,完顏宗翰等人就是知道他們的隊伍中有中軍的奸細,也沒有時間將其揪出來。

    換而言之,對金軍而言,此消彼長,已經不可避免。

    總之,金軍目前的形勢是,要多差有多差,甚至已經出現,全軍覆沒的跡象。

    金軍的形勢如此之差,將當初主張南下的完顏宗翰推到了風口浪尖,尤其是在另一個罪魁禍首完顏宗望已經戰死了的情況下,完顏宗翰的處境就更加糟糕了。

    甚至,完顏宗翰已經聽到了罷免他副元帥之職的風聲。

    從大宋搶劫、訛詐來的東西已經沒了十之七八,十幾萬大軍如今只剩四萬,過幾日可能連三萬都不到,眼見著他們就要走上末路,永遠埋骨在異鄉成為他客。

    這種情況下,完顏宗翰就是想不承認這次南下全面失敗,也不可能。

    可以說,完顏宗翰的政治前途已經完了,他就是能帶著這三四萬大軍回到雲地,回到上京,他此生也別想再統兵了,甚至別想再從政了,能不能活著都很難說。

    要知道,這可是自完顏阿骨打起兵以來,女真人從未有過的大敗。

    更重要的是,此次大敗,將陷金國這個誕生沒多少年的政權於極為被動之地。

    做為此次的統兵大將,完顏宗翰絕對是難辭其咎。

    可完顏宗翰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帶女真人回家,給女真、給大金留點種子。

    至於他自己將來會有怎樣的下場,完顏宗翰已經顧不上了。

    所以,完顏宗翰召開了一個關鍵會議,一個將決定他們這三四萬人生死的會議!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2
第六百九十四章 背水一戰(求訂閱!)

    水滸逐鹿傳正文卷第六百九十四章背水一戰…

    此刻。

    南侵的女真重要人員,全都聚集在完顏宗翰大帳之中。

    除了女真人以外,哪怕耶律余睹、劉延宗和蕭慶都沒有被完顏宗翰召來參加此次會議。

    眾人到齊了之後,完顏宗翰道:“都坐下說吧。”

    聽言,一眾女真人紛紛圍著火盆落座。

    所有人都坐好了之後,完顏宗翰又沉默了一會,才道:“知道我為甚麼只叫你們不叫外人來參加此事會議嗎?”

    不等別人回答,完顏宗翰就自顧自的又道:“因為如今已經到了咱們女真人生死存亡之際。”

    一聽完顏宗翰此言,一眾女真人的神情頓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不利的形勢在那擺著,就算他們沒有完顏宗翰看得遠,也知道,完顏宗翰所說的,絕不是危言聳聽。

    完顏宗翰又道:“上次咱們派人去跟中國議和,中主給咱們開出了八個毫無誠意的條件,那時咱們都以為中主這是不想議和的說辭,如今看來,那應該就是中主的底線,那時咱們如果按照中主所說的辦,那麼中主應該就會給咱們留一條小小的生路,讓很少的一部分女真人回到金國。”

    完顏宗雋跳起來道:“他休想,我女真人皆勇士,寧可戰死,也絕不乞降!”

    完顏宗翰示意完顏宗雋先坐下,然後說道:“現在就算咱們想接受中主那苛刻的條件,也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如今的形勢已經不是當初的形勢了,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中主現在所想的,一定是全殲咱們這四五萬人馬。”

    聽了完顏宗翰的判斷,所有女真人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

    完顏宗翰彷彿是感覺自己的話還不夠重一般,繼續說道:“以局外人的眼光看,目前追在咱們後面的中軍有十五六萬,算上守黃河的岳飛部,中軍超過二十萬,而且中軍在東京還最少有五七萬人馬,隨時可以支援追剿咱們的中軍,這麼一算,中軍的數量至少是我們的五六倍。”

    頓了頓,完顏宗翰又道:“五六倍的敵人,與我們女真勇士而言,其實並不算甚麼,當初,遼國的兵馬數十倍於我們女真勇士,亦被我們女真勇士擊敗……”

    有些女真人,聽到這裡,稍稍恢復了點自信心,因為他們真的輝煌過,真的戰勝過數十倍於他們的敵人。

    可完顏宗翰接下來的話又擊碎了這些女真人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的自信心。

    完顏宗翰接著說道:“可中軍不是遼軍。遼軍腐敗,政令不通,有功不賞,有過不賞,我大金勇士一到,遼軍從上到下皆聞風喪膽。中軍不一樣,中軍將士,從上到下皆不畏戰,哪怕只有一人,也敢主動向咱們女真勇士發起衝鋒。如果中軍將士只是敢打敢拚,其實也不足為懼,因為咱們可以智取。可關鍵是,劉錡、韓世忠、張憲皆是當世名將,深諳兵法,且有敏銳的戰場直覺,該打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出手,該穩的時候,他們從不冒進,絲毫機會都不給咱們……我若說中軍是咱們女真人的生平大敵,你們應該沒有不服的吧?”

    中軍的厲害,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已經嘗試過了從東京撤退開始,他們與中軍一共交手過七次,這七戰,他們一次都沒有勝過,傷亡很大,連潰逃的都算上,已經過半,可以說是損失極為慘重,連他們的戰神完顏宗望都折在中軍的手上,完顏阇母和完顏斡魯也是女真人中少有的傑出將領,也折在了中軍的手上。

    試問,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否認中軍的強大否認的話,也是打他們自己的臉。

    完顏宗翰總結道:“數量數倍於咱們,極為精銳,有良將統帥,裝備精良,還有先進的武器和先進的戰術,反觀咱們這邊,人少甚麼就不說了,關鍵是,士氣低下,那些外族隨時都有可能叛逃,甚至是反戈一擊,所以我才說現在是咱們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無人說話。

    很顯然,所有人都認可了完顏宗翰的說法。

    完顏宗翰知道女真人的情緒和士氣已經跌到了最低谷,是時候給他們鼓氣了,否則他們就該崩潰了,所以,完顏宗翰語氣一變,語氣激昂道:“上次咱們女真人落到這般田地的時候,你們還記得是甚麼時候嗎?”

    沒用別人回答,完顏宗翰就自問自答道:“是咱們隨太祖起兵前夕,那時,咱們如果不背水一戰,就要亡族滅種,那時,咱們只有兩三千人馬,而遼國有十萬大軍,背後有龐大的帝國,沒有人認為咱們女真人會贏,可最後,咱們女真人硬是靠著團結一致,置之死地而後生,最終打敗大遼,建立了大金,才有現在強大的北國!”

    完顏宗翰環視一圈,然後繼續道:“這次也一樣,只要咱們女真人能夠團結一致,背水一戰,一定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定能捲土重來!”

    說到這裡,完顏宗翰站起身,又道:“我知道,你們在怪我挑起這次南下之戰,在商量免去我的副元帥之職,對與錯,是與非,你們怎麼評定,我都沒有意見,我也不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說,你們如果還肯讓我領兵,我將親率大軍殿後,為你們爭取回家的機會……我保證,絕不活著回去!”

    聽了完顏宗翰的死志,所有人都動容了,完顏銀術可當即道:“國相無需如此,此次中軍突然從天而降,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非國相之罪。”

    完顏婁室道:“只要我等齊心協力,一定能過了這個難關,實不需國相涉險。”

    完顏希尹也道:“蛇無頭不行,國相若是殿後,誰能帶領我等回家?”

    “……”

    眾人七嘴八舌勸說完顏宗翰不要親自殿後。

    可完顏宗翰不為所動,道:“你們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絕無更改的可能,現在咱們還是來討論一下具體計策吧。”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國相,大事不好了,數千契丹、溪族、渤海兵、漢兒兵裹挾著耶律余睹將軍和劉延宗將軍殺出營去,向中軍逃去,他們還趕走了好幾百輛車子,另外,不少宋臣和趙宋宗氏跟他們一塊逃走了!”

    一聽此言,一眾女真人紛紛站起,想要去追殺這些叛逃者,追回他們搶劫訛詐來的好東西!

    不過卻被完顏宗翰攔住了。

    完顏宗翰道:“不要去追了,願意走的就讓他們走好了,在這個時候將這些已有二志的人留下,反而更加不妙,有可能會被他們背後捅上一刀,還是放他們離開吧,另外,你們趕緊去找個隱秘的地方,將咱們帶不走的東西全都藏起來,它日再想辦法運回大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現在只剩不到四萬人馬,打仗尚且都不夠用,哪裡還能騰出來人手運送這些東西?

    完顏宗賢眼中凶光一閃,道:“那些趙宋的皇室和宗氏人員怎麼辦?全都殺了?”

    完顏宗翰看向完顏宗賢,道:“他們還有用,不能殺。”

    完顏宗賢不解道:“他們有甚麼用?中主不要他們,宋康王也不要他們,一群廢物而已。”

    完顏宗翰悠悠地說道:“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有用。”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3
第六百九十五章 宋昏宗和宋恥宗(求訂閱!)

    …

    雖然東京開封府離南京應天府並沒有多遠,可秦檜和李宗仍是用了七天才從東京開封府到了南京應天府。

    之所以會用這麼長時間,是因為秦檜和李宗前腳剛離開東京,中金之間就爆發了。

    這兵荒馬亂的,秦檜和李宗哪能走得快?

    也虧得,在李宗的提議下,秦檜和李宗果斷的棄馬步行,否則,他們能不能見到趙構等人,都兩說。

    順便說一句,路上秦檜和李宗還遇到了同樣準備南下的謝克家、韋淵、張浚等人,後來幾人結伴而行一同到了南京應天府。

    直到秦檜等人到來,趙構等人才知道,李衍應該已於數日前登基稱帝了。

    得知這個消息,大元帥府的一眾人等,頓時就慌了!

    很快,門下侍郎耿南仲,元帥汪伯彥,副元帥黃潛善,參議官耿延禧、董耘、高世則,幹辦楊淵、王起之、秦百祥,隨軍轉運使梁陽祖、黃潛厚,都統制官楊惟忠,五軍統制張俊,謝克家、韋淵、張浚、秦檜等人,以及諸將士,都排隊來到趙構的住處,勸趙構趕緊登基稱帝。

    另外,應天府的數萬百姓也來請趙構登基稱帝。

    一日後,副元帥宗澤也來信說:“大王如今乃大宋僅存正朔,繼承大宋皇位,乃大王之權力,亦是大王不可推卸之義務,望大王早登大寶,鼓作士氣,率領我等北上驅逐偽中,剿滅金人,迎回二聖,還天下一個太平。”

    多數幕僚贊成宗澤的看法,說:“南京是藝祖興王應天順人之地,大王宜即帝位於南京,紹隆先烈。”

    不久,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今河南淮陽)趙子崧,寫信給趙構,他在信中說:

    “二聖、二叔以及諸王卿相,皆出城,並其家男丁,也皆至虜寨,萬一渡河,則不得復回。聞聽有偽立者李衍,已於數日前竊取我趙氏大寶,其心可誅,其為可恥。惟望大王力振軍勢,遣師邀擊於河上,迎請兩宮,再安宗社,問罪僭逆,不可猶豫。猶豫之間,變故生矣。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必要,大王可繼承大寶,以示正統,力宣國威,續吾趙氏二百年基業……子崧不勝泣血哀鳴之至。”

    趙子崧,是燕懿王趙德昭的五世孫,與趙構算是皇室遠親,所以,他很關心趙家的江山社稷。

    另外,趙子崧如今還是兵馬大元帥府參議官,兼東南道總管,手上有數萬人馬,是宗氏中最有實力的。

    既然趙子崧都同意趙構登基為帝,趙仲琮等害南宋丟了先機的人,再嚷嚷,已經沒有人聽了。

    趙構很恨他自己上次當上不上,結果被李衍搶了先機。

    因此,這次趙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在之前的石頭上摔倒。

    所以,這次趙構沒再搞甚麼三辭而就的把戲只被耿南仲等人勸了一次,趙構就宣佈在最近的黃道吉日即位大寶。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耍趙構、耍南宋,最近的黃道吉日竟然是九日後,往前無一日適合祭天。

    趙構沒有李衍不忌鬼神的勇氣,只能捏著鼻子將即位的日子定在九日後。

    可也就在這期間,趙構等人聽到了幾個讓他們臉綠的消息。

    第一個消息,李衍將趙宋的皇室和宗室之女全都納入後宮之中,而且李衍已經臨幸過了大宋皇后朱璉、所有帝姬以及大宋皇帝趙桓的所有妃嬪。

    第二個消息,李衍親自給趙佶、趙桓二人定了謚號趙佶是宋昏宗,趙桓是宋恥宗。

    第三個消息,中軍絞殺金軍,連勝連捷,截止到目前為止,金軍已被中軍絞殺過半,另外,漢兒、契丹、溪族、渤海族的金兵大量倒向中軍,恐怕用不了多久中軍就能將南侵的金軍全部消滅。

    第四個消息,中軍最近這段時間又侵佔了七府五十多個縣,形象一點說就是,中軍已經佔了大半個河南加小半個河北。

    第五個消息,中軍已經派大軍北上,準備一舉收復燕雲。

    面對這一系列應接不暇的消息。

    趙構等人,主要是趙構,首先是感到恥辱他大宋的國母,他的姐妹,他父親的妃嬪,他兄弟的妃嬪,更主要的是,他的妃嬪,有他的母親,還有他的五個女兒,全都成了李衍的妃嬪,這對任何男人而言,都是奇恥大辱,於趙構而言,也不例外,哪怕他“心胸寬廣”,哪怕他能忍別人所不能忍。除此之外,李衍還給趙佶和趙桓蓋棺定論了,給了兩個恥辱到不能再恥辱的謚號,這讓同氣連枝的趙構如何能不感到恥辱?

    可緊接著,趙構就是震撼金軍先敗遼軍,又敗宋軍,數年間將大遼滅了,數月間將大宋滅了,可到頭來,卻被中軍數日之間給滅了!這……是,趙構知道中軍的戰力非比尋常,可趙構怎麼也沒想到,中軍的戰力竟然如此強悍,強悍到強大的金軍在其面前都是一敗再敗!

    第一次。

    趙構第一次生出了“不如先南渡,暫避其鋒芒,待有機會,再回來重整山河”的念頭。

    趙構想要南渡,他手下的宗澤卻不這麼想。

    聽聞這些個消息,宗澤比趙構還氣憤,他認為這是大宋的奇恥大辱,因此,一連給趙構寫了十幾封信,請趙構即位之後,立即提兵北上,報仇雪恥。

    為了達到報仇雪恥這一目的,宗澤不僅勤練兵馬,還開始大造戰車。

    說起宗澤的戰車,就不得不提到劉浩。

    當初,劉浩在相州得到了一個戰車的製造法,於是試制了五輛。

    可劉浩製造的戰車,很笨拙,還不太好運行。

    然而,戰車已經造成,花費又不少,不好輕易浪費。

    這可怎麼辦?

    劉浩忽然想到磁州宗澤,認為宗澤“好作為,輕聽信”,於是來到磁州,將戰車送給宗澤,並將所用人數、陣隊圖一起送給宗澤。

    宗澤很高興,問劉浩想要什麼。

    劉浩說:“所缺者,衲襖耳。聞磁州甚多,請隨意應副。”

    宗澤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接著,宗澤根據劉浩所畫車陣圖上奏,稱已造成戰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結成陣隊,“謀欲收復真定。”

    朝廷聞奏,很支持,很快便取旨任命宗澤為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

    其實,那時宗澤無一人一車也。

    這次,聽說中軍的奔雷車所向披靡,將金軍打得落花流水,宗澤便將他的戰車圖紙找出來,準備造它個一二百輛,到時候跟中軍一決雌雄。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3
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臣之心?(求訂閱!)

    …

    其實

    中金之戰,打得最激烈,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打得最慘烈的,不是河南,也不是河北,而是遼東。

    接到李衍下的牽制金軍主力及伺機奪取燕地和平灤營三州的命令之後,早已準備好多時的吳玠,親率手下八萬精銳大軍出擊,準備取錦州,過來州,攻打榆關,目標,金南京(也就是平州)。

    與此同時,吳玠還以水軍奇襲營州。

    雙管齊下。

    吳玠滿以為,自己這次必能一擊必勝,幫李衍、幫漢人奪回平灤營三州,然後奪取燕雲,立下不世之功。

    哪成想,吳玠的八萬大軍剛出遼東,就遭到了完顏斜也所率領的五萬金軍精銳的頑強阻擊,雙方在錦州南部的高家圍子打了一場大戰。

    那一戰,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打到最後,連雙方主將的親軍都上陣了。

    直打到天黑,雙方都沒有取勝的把握,才各自鳴金收兵。

    僅那第一戰,中軍這邊就傷死了兩萬多精銳,金軍那邊佔了先手,傷死比中軍這邊少上不少,可也有一萬五六千。

    吳玠不甘心戰敗(其實是打了個旗鼓相當,畢竟中軍是遭到阻擊一方,能打到這種程度,已經不算敗了),第二日又與完顏斜也決戰。

    結果,雙方又打了個旗鼓相當。

    第三日再戰。

    還是旗鼓相當。

    三戰下來,中軍這邊死傷已經過四萬。

    而金軍那邊的死傷也已經接近三萬。

    換而言之,雙方傷死都已經過半。

    對於一般軍隊而言,戰損這麼高,早就崩潰了。

    可吳玠和完顏斜也的軍隊沒崩。

    不僅沒崩,雙方都還在研究怎麼才能戰勝對方。

    吳玠利用這三天時間,運來了五百輛奔雷車,準備以奔雷車為主力,擊敗完顏斜也。

    不成想,次日交戰,完顏斜也也改變了戰術,不再像前三日那樣,硬碰硬,而是仗著金騎的機動性強,一直與中軍游鬥。

    見此,本來想用奔雷車攻擊的吳玠,只能改用奔雷車進行防禦奔雷車不僅能攻擊,也能防禦,車與車連在一下,任金騎的騎術有多高明,也衝不進來。

    如此一來,雙方就在高家圍子這裡僵持了下來。

    按說,仗打到了這種程度,吳玠就應該撤兵了,因為,再打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戰果。

    可吳玠沒有。

    一來,吳玠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等到的立功機會就這麼沒了。

    二來,吳玠接到的命令可不僅僅是伺機奪取燕雲和金南京,還有牽制金軍主力。

    所以,吳玠不僅沒有停戰,反而又從後面調來了兩萬援軍,大有跟完顏斜也死磕到底的架勢。

    完顏斜也見狀,也不得不從燕京方面再調來一萬精騎投入戰場。

    這裡說明一下,完顏斜也不是沒想過,中軍這次的戰略目標是奪取燕雲。

    可一來,不增兵,沒準會敗。

    二來,從上京調兵,距離實在是太遠,而遠水又解不了近渴。

    三來,不久前,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還傳回來捷報說,他們已經滅掉趙宋,不日將率大軍返回燕雲完顏斜也覺得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不會犯連自己後路都不守的錯誤,因此,才從燕京調一萬精騎應急。

    與此同時,完顏斜也也給金上京送去消息,讓金上京盡快派大軍來增援。

    在完顏斜也看來,他已經做到了萬無一失。

    只可惜,完顏斜也沒有料到兩件事。

    第一件,完顏斜也沒有料到,吳玠除了從陸路出擊以外,還派大將李寶從水陸攻打營州。

    第二件,完顏斜也沒有料到,岳飛已經率軍北上了,嗯……準確一點說應該是,完顏斜也沒有料到,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會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徹底。

    其實,完顏斜也沒有輸在他的能力上,而是輸在通訊上。

    岳飛奪下了黃河之後,派王勝率騎兵日夜巡河,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派的數波信使都被王勝劫下,以至於金國至今都還不知道南面的形勢。

    等到王德、李彥仙、吳革帶大軍來援,岳飛根據當前的形勢,當機立斷,將黃河留給王勝和徐慶駐守,而他本人則率領其餘部隊以及王德、李彥仙、吳革部立即北上。

    王貴所率領的先鋒部,先是收復了真定府,然後擊退了圍困中山府的金軍。

    可接下來,王貴卻遇到了麻煩中山府的陳遘據不投降,哪怕王貴帶來的陳適(陳遘弟)跟陳遘說明了目前中原的形勢。

    岳飛到來了之後,將王貴訓斥了一番,然後分出一支騎兵接替金人鎖住中山府。另外,聞聽中山府中已經斷糧多日之後,岳飛又令人給中山府送去了三十萬石糧食。然後,就率大軍繼續北上。

    邊北上、岳飛邊親自操刀訓練王德、李彥仙、吳革這三支新軍。

    這一練,王德、李彥仙、吳革無不頭皮發麻。

    中軍的紀律嚴明,天下聞名,可也沒有嚴明到岳大帥這樣岳大帥手下的將士真是,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絕對公平買賣。

    王德、李彥仙、吳革親身經歷過一件事。

    岳飛的一個親兵,隨岳飛南征北戰多年,據說還是岳飛的老鄉,在買魚的時候,沒能禁住漁民的熱情,少給了兩分錢,結果就被岳飛當眾處死了。

    在王德、李彥仙、吳革看來,岳飛苛刻到了已經有些無情的地步。

    可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岳飛如此苛刻,中軍的美名才越傳越遠,以至於,中軍所過之處,到處都是夾道歡迎,很多城池都不攻而獻,河北的不少民兵、義軍競相來附,像龐榮、傅慶、曹成、梁興、趙雲、李進等等大大小小幾十伙。

    對於這些來投之人,岳飛是來者不拒,一概收下整編,然後帶著他們北上。

    等到岳飛打到雄州、霸州沿線,麾下已有兵馬近十萬。

    要知道,岳飛這次北上,一共才帶來了不到兩萬人馬(右軍其餘人馬被岳飛留下守衛黃河了)。

    後來,王德、李彥仙、吳革又帶來了三萬人馬。

    這樣,岳飛才有近五萬人馬。

    換而言之,這一路之上,岳飛招攬了五萬多人馬。

    而且,岳飛還有繼續擴軍的趨勢。

    有人不禁開始擔心起來,怕岳飛生出不臣之心,佔拒河北,甚至佔拒燕雲,然後自成一方諸侯。

    很快,就有數十封密信,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送到了朝廷,送到了李衍手上。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4
第六百九十七章 送趙構一份大禮(求訂閱!)

    …

    這天下朝了之後,一眾宰執全都沒有走。

    見此,李衍笑道:“你們這是有事要稟報吧?”

    聞煥章拜道:“陛下明察秋毫。”

    李衍道:“說吧,何事?”

    聞煥章看向許貫忠,道:“此事是許樞密職權範圍,還是由許樞密來說吧。”

    許貫忠聽言,也不推脫,道:“近來,多有河北前線人員傳回來消息說,都統制岳飛有擁兵自重之嫌,我等對此事的看法無法達成統一,所以還請聖裁。”

    李衍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都有何看法?”

    唐恪道:“大抵五代之所以取天下者,皆以兵。兵權所在,則隨以興;兵權所去,則隨以亡。臣以為,岳飛擅自擴軍而不報,此風絕不可長,必須加以懲戒,否則必生大禍。”

    陳公輔隨後說道:“岳飛擅自擴軍,不可不罰,不可輕罰,當殺一儆百,令武臣不敢滋生不該有之心。”

    朱武道:“戰場之勢,瞬息萬變,領兵大將,如果事事稟報,必然貽誤戰機,就以岳飛擴軍一事為例,龐榮、傅慶、曹成、梁興、趙雲、李進率軍來投,岳飛豈有不授之理?如果不授,不是將他們推向金國或是殘宋的懷中,造成此消彼長?”

    唐恪反駁道:“接授,錯在岳飛不上報,錯在岳飛不問朝廷之意,錯在岳飛擅自對其整編,錯在岳飛擅自對其任命。”

    許貫忠道:“陛下曾授岳都統全權處理河北燕雲戰事之權,此皆在岳都統的職權範圍之內,況且,岳都統雖然沒有上報,但岳都統之政委孫革、河北轉運使劉子羽等人,都將岳都統之舉動一一如實上報……”

    唐恪又駁道:“可孫革和劉子羽並不是岳飛。”

    唐恪的意思很明顯,他認為岳飛做得雖然沒錯,但態度有問題,而且是很有問題。

    趙鼎道:“陛下一直沒有任命河北宣撫使,也沒有成立河北宣撫司,如今河北差不多光復了,收復燕地和平州的戰鬥也快打響了,也該成立一個宣撫司了。”

    趙鼎的意思是,派人去分岳飛的權,甚至是派人領導岳飛。

    許貫忠遲疑了一下,道:“成立宣撫司,還得再磨合,恐怕會貽誤戰機,依微臣愚見,王彥既然已經到了,莫不如派王彥去增援岳飛,這也是之前定好了之事。”

    許貫忠做出了妥協,想派王彥去增援岳飛,順便威懾岳飛。

    李衍道:“河北已有十萬大軍,還需要王彥去增援嗎?”

    許貫忠含糊其辭道:“強兵猛將自然是越多越好。”

    李衍扭頭看向聞煥章,問道:“太宰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聞煥章道:“趙參知和許樞密所獻皆為良策,然,簡在帝心,陛下數年間,決無一錯,看人無有不准之時,依老臣看,此事還得由陛下決斷。”

    李衍笑道:“竟然將球又路踢回給朕了,你這太宰當得也未免太過輕鬆了吧?”

    李衍這是在開玩笑。

    李衍比任何人都清楚聞煥章的作用。

    是。

    聞煥章的能力是不如趙鼎,甚至不如陳康伯和唐恪。

    但聞煥章有一股浩然正氣,一心為公,毫無半點私念。

    而且,聞煥章無時無刻不在維護李衍的權力。

    有聞煥章在,李衍的朝廷就能有一股浩然正氣,也沒有任何人敢挑戰李衍的威嚴。

    聞煥章道:“決斷乃陛下的權力及義務,我等臣子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踰越,望陛下體諒。”

    趙鼎等人聽言,一同拜道:“簡在帝心,還請陛下決斷。”

    李衍沉吟了一下,然後看向朱武,問道:“岳飛的長子岳雲今年應該八歲了吧?”

    朱武道:“陛下記性真好,應該整八歲。”

    李衍點點頭,道:“朕的嫡長女也是八歲……朱愛卿,你幫朕與岳飛做個媒可好?”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聽李衍要將自己的嫡長女許配給岳雲,哪還能不知道李衍準備如何抉擇?

    唐恪道:“陛下,此例萬萬不可開呀,若開……”

    李衍叫停唐恪,然後道:“朕知道唐愛卿擔心甚麼,只不過,唐愛卿你不瞭解岳鵬舉這個人,岳鵬舉不貪財、不好色,嚴於律己,盡忠報國,他是一個表裡如一、心口如一的忠臣,朕信他,勝過信朕自己,所以,河北燕雲之事,你們就不要再過問了,就交給岳鵬舉全權負責吧,當然了,該派的官員,還是要派的,至於宣撫司就不要成立了,現在沒有時間讓他們磨合。”

    聽李衍都這麼說了,唐恪也只能是將嘴閉上。

    可陳公輔還堅持道:“陛下,岳飛沒有及時上奏摺奏明此事,確有其事,陛下至少也要罰他一年俸祿,以示懲戒。”

    李衍道:“若罰別人一年俸祿,最多也就是少花一點,不會傷筋動骨,可罰岳飛一年俸祿,他一家老小必定全都得跟著遭殃,還是算了吧,等他回來,朕親自揍他兩棍子,也就是了。”

    見稍稍懲戒李衍都不肯給岳飛,眾人哪還能不知,河北、燕雲之事,他們已經插不上手了?

    這時,聞煥章才進言道:“既然陛下想招岳雲為婿,此事不如早定下為好,也好安定河北軍民之心,想必河北那裡現在也已經是沸沸揚揚了。”

    聞煥章打的主意無非是,讓岳飛知道李衍是如何力挺他的,以這種信任來籠絡住岳飛。

    這是李衍沒法拒絕的,因為,這不單單是說給岳飛知曉,還是說給河北、燕雲軍民知曉,這樣,他們那些人才能擰成一股繩,進而將燕雲收復了。

    所以,李衍看向朱武,道:“那朱愛卿就受累跑一趟吧,你再替朕跟岳鵬舉說一聲,他缺的那五萬套兵甲及其它物資,朕會盡快給他配齊,還缺甚麼,儘管提,只有一樣,他必須為朕、為一億兩千萬漢人收復燕雲、收復平州。”

    朱武拜道:“諾!”

    此事定下了之後,李衍轉移話題,道:“三日後,趙構就要登基了,你們說,朕要不要送他一份大禮?”

    許貫忠道:“陛下的意思是攻打應天府?”

    朱武道:“如今,王彥和花榮都已經到東京了,又不用他們北上或是西進增援,如此一來,東京的人馬已經超過十三萬,可以分出一些給宋軍點教訓,免得宋軍一直威脅咱們的南側。”

    李衍道:“你們說得不錯,朕正有此意。”,然後李衍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除此之外,我還得再送趙構一份大禮。”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35
第六百九十八章 趙構的妃嬪在哪?(求訂閱!)

    …

    今天,李衍的心情很不好。

    前線剛剛傳回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范致虛被金國大將完顏婁室擊敗了,現在正向陝西逃竄。

    范致虛是宋朝的一個老臣,乃宋哲宗元佑三年進士。

    去年,范致虛受命擔任京兆府(後世陝西西安)知府,措置陝西兵馬。

    後來,趙桓又任命范致虛為陝西宣撫使、陝西五路經略使。

    一同受命措置陝西兵馬的還有錢蓋,他任陝西制置使。

    當時,西路金軍正在圍困太原,聲震關中。

    范致虛得知西路金軍正在圍困太原,最初打算固守黃河,將金軍堵在河東。

    因此,范致虛下令,沿黃河岸邊修築連環堡壘。

    為此,范致虛廣招人才。

    范致虛招人才的原則是,不論各色人等,只要有所專長,皆借補官職發給俸祿。

    因此,如僧人宗印、道士張孝慶等,皆借補為幕屬統制官。

    宗印是汾州孝義縣人,本姓趙,落髮為僧,任萬花寺長老。

    宗印見戰火紛飛,便欲去外地避亂。

    經過河中府(後世山西永濟蒲州鎮)一座寺廟時,宗印題詩一首,曰:

    “七十老僧西復東,鄉關在望念飄蓬。大遼半歲九分盡,全晉一年千里空。周召已亡無善政,蔡童雖死有餘風。華陰乞食商山去,岩谷幽尋四老翁。”

    安撫使席益碰巧看到了這首詩,覺得很有水平,遂派人將宗印追回。

    席易與宗印一番交談,大為驚奇,於是將他推薦給范致虛。

    宗印與范致虛見面時,談起用兵之道,滔滔不絕。

    范致虛以為宗印乃一奇士,於是令他還俗,借補官職為中散大夫、直龍圖閣,任命他為宣撫司參議官兼節制軍馬,王偉、王方、李道峰、宋戡等西軍宿將,都要聽他管轄指揮。

    宗印向范致虛建議修築長城,起自潼關,止於龍門。

    宗印對范致虛說:“如此,便可將金人阻擋於長城之外。”

    范致虛欣然予以採納,並簽署公文,嚴厲要求各地立即著手行動。

    然而,上下官員們對此皆不讚成。

    可范致虛不管,強行推行宗印的修長城計畫。

    官員們於是糊弄了事。

    結果修築起來的長城僅及肩高,不起任何作用,金兵縱馬一躍,就能跳過這“萬里長城”。

    最後,金軍的大部隊很輕易的就通過了范致虛的長城,然後渡過黃河。

    在那之後,金軍的小股部隊就跟范致虛的二十萬大軍(其實只有十多萬)在潼關附近周旋,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其實,范致虛就是一介文人,根本不懂兵,他對邊防兵革之事,絕對是外行。

    當時,有些人為獲得賞錢,所獻守河之計,比如宗印所獻的修長城,如同兒戲一般。

    可范致虛竟察覺不出,往往下令按法施行,結果軍民與州縣都不勝其擾。

    范致虛還倣傚西漢張良的《散楚歌》,撰寫了《散金歌》,並派人到金軍寨旁張貼,或張掛於金人佔領之州縣。

    歌詞內容是這樣的:

    丙午新回丁未初,金人渾似釜中魚。魚潛水底時時活,魚處梁原自喪軀。北人意似南方馬,赤羊金兔金自殺。若向南朝金殺金,金龍活也今秋滅。北人半是南朝民,食祿南朝終為君。失意暫時辭漢主,徬徨不忍痛思親。

    不過

    范致虛的能力雖然不行,但對自己來陝西的使命,卻從未忘懷。

    西路金軍在攻陷太原後迅速南下,並輕鬆渡過黃河。

    守河宋軍聞聲潰散,西道總管王襄棄西京而南逃。

    風雲突變,京城危急。

    趙桓得報後,任命水部員外郎孫昭遠為秘閣修撰西道副總管,令他立即去陝西給范致虛傳旨,要求陝西軍兵迅速進京勤王。

    孫昭遠率三名騎兵出京,沿途招募潰兵數百人,然後從南陽入商洛,最後到達京兆府,見到了范致虛。

    孫昭遠將沿途所招軍兵交與范致虛,與范致虛兵合一處,並傳達了趙桓的聖旨,同時介紹了他走時京城的形勢,以及路上所聞所見。

    當時,陝西制置使錢蓋率十萬勤王兵,已經抵達穎昌(後世河南許昌)。

    可是,錢蓋他們聞聽京師已破,直接就逃了。

    根據這個情況,孫昭遠認為,陝西必須另行組建勤王隊伍。

    范致虛隨即傳檄陝西諸路,要求迅速集合軍兵,赴京勤王。

    北宋在陝西與西夏交界地帶設有五個路,即五個戰區,分別是熙河路、秦鳳路、涇原路、環慶路、鄜延路,此所謂沿邊五路,再加上永興軍路,合稱陝西六路。

    各路置有經略安撫司,統掌本路軍政大權,首長稱經略使,俗稱帥臣這樣設置,主要是為了從軍事上對付西夏。

    一旦與西夏發生戰事,朝廷則會派出大臣擔任陝西宣撫使或陝西制置使,統一指揮六路軍隊。

    范致虛的身份既是永興軍經略使,又是陝西宣撫使。

    按理說,范致虛有權調動陝西六路軍兵。

    可是,范致虛的檄書下發後,沿邊五路只有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迅速領兵來會合,而涇原經略使席貢、秦鳳經略使趙點、鄜延經略使張深,皆不至。

    當時,孫昭遠很生氣,前後共寫了二十八封信批評他們。

    張深這才領兵而來,趙點也才派遣將官李安領兵入援。

    秦州州學教授周良翰曾面見趙點,以京城危急,勸趙點親自領兵而行,趙點不聽。

    涇原經略使席貢以防守西夏為由,最終也沒有來。

    范致虛最後會合六路兵馬,一共得兵十餘萬人,號稱步騎二十萬大軍,以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知西寧州馬昌祐統領。

    范致虛令宗印率舟師沿水路,向西京洛陽挺進。

    宗印將僧人編為一軍,謂之“尊勝隊”;將行童編為一軍,謂之“淨勝隊”。

    河東的僧人與行童大都編入軍中,也有借補為官者。

    宗印率舟師順流而下,不日抵達三門津,沿途累獲小捷。

    范致虛聞訊很高興,下令授予宗印河東制置使,令其按次序發兵。

    同時,范致虛又令馬昌祐整肅軍容,向潼關進發。

    奪取潼關之後,范致虛下令繼續東進,並要求三軍鼓行出關。

    不久,范致虛率軍出武關後,在澠池一帶活動,後屯駐於千秋鎮。

    在千秋鎮,范致虛終於得知,趙宋亡了。

    完顏宗翰也派使臣拿著趙佶和趙桓的御筆親書招降范致虛。

    范致虛斷然拒絕。

    (李衍也派人招降過范致虛,同樣被范致虛斷然拒絕。)

    完顏宗翰又以趙佶和趙桓以及趙宋皇室、宗室的性命相要,讓范致虛放開他們所佔通往河東的道路。

    范致虛開出條件說,只要金人將趙佶、趙桓以及所有宋人放歸,他就放金人回河東。

    完顏宗翰表面答應了,可隨後,就派婁室親領騎兵主力三千,從伊陽突然直衝千秋鎮而去。

    范致虛毫無防備,結果大敗,然後棄輜重而奔,死傷者幾半。

    號稱二十萬大軍的陝西諸路勤王兵馬,二十萬大宋最精銳的西軍,就這樣不堪一擊土崩瓦解了。

    只有鄜延帥張深與劉光世所率兵馬沒被擊潰,他們轉道汝州(後世河南汝州),奔京東路宋州(後世河南商丘)也就是應天府而去。

    最後,范致虛收拾殘餘兵馬,往潼關退去,河東大門就此打開,本已走投無路的金人,又有了一線生機。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李衍收復燕雲一事,從此有了變數假如,完顏宗翰能帶著這三四萬女真精銳回去,那麼金軍就有了翻盤的本錢。

    換而言之,煮熟了的鴨子有可能要從李衍嘴邊飛了。

    這情況下,李衍的心情能好才怪。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李衍,一回到後宮,就問今天值班的尚寢女官小蠻:“趙構的妃嬪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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