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5167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3
第六百六十九章 告示(求訂閱!)

    …

    “聽說沒有,昨夜陛下將趙宋的所有帝姬都臨幸了?”

    “淨瞎說,趙宋帝姬二十幾個,就算不算那些未成年的,也有十幾個之多,陛下怎麼可能一夜全都臨幸了?”

    “孤陋寡聞了不是,你可知陛下有多少子女,近兩百個,而且還不算那些早夭的,縱觀中國歷史,也就漢朝的中山靖王劉勝略勝陛下一籌,就是五胡十六國時期北燕開國君主、文成皇帝燕太祖馮跋也不過才跟陛下打平,而且,你別忘了,陛下如今春秋鼎盛,未來必可以超過劉勝,成為史上子嗣最多之人,這樣的人,豈可用常理去推想?”

    “聽你這麼一聽,似也並非全無可能。”

    “自然,你可知,我這消息是哪傳出來的?”

    “哪傳出來的?”

    “宮裡傳出來的,聽說,帝姬們的春叫聲一直持續到丑時才結束,嘖嘖!”

    “此事若是真的,新朝和舊朝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無和解的可能。”

    “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國無二君,家無二尊,陛下已經宣佈三日後登基,新朝跟舊朝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有握手言和之理?陛下一入主後宮就臨幸了所有帝姬,也正是向咱們宣示他老人家的決心,我猜,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出,陛下臨幸了朱皇后的消息,也許還會有臨幸康王妃的消息傳出,說穿了,陛下他老人家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咱們,他根本就沒想過跟趙宋的殘餘勢力和談,他老人家要以武力奪取整個天下。”

    “陛下此舉恐有些不妥,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明。”

    “舊朝就是按你所說的,謀劃,和談,結果如何?國破家亡,依我看,不如堂堂正正一戰,勝者王侯,敗者寇,最是簡單。”

    “算了算了,這等國家大事,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咱們還是先管好自家的事吧……現在甚麼時辰了,開封府的公告是卯時張貼吧?”

    “應該是吧,也不知道能給咱們分多少糧。”

    “……”

    吳革混在人群中,一邊等著開封府的告示、一邊聽著人群的議論。

    吳革跟水泊梁山的人已經打過一段時間交到了,他發現,水泊梁山的人,特別會引導輿論,也就是宣傳工作做得非常好。

    將過水泊梁山的人的宣傳,民心一直都在水泊梁山方向傾斜。

    雖然,這有綁架民意之嫌,但在吳革看來,這也是一個成熟政治勢力的表現。

    否則就像趙宋,完全反過來了,政策被民意所綁架,結果戰和不定,左右搖擺,最後自亂陣腳,國破家亡。

    吳革是忠於趙宋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吳革又看得清清楚楚,目前最有利於中國、最有利於漢人的,就是由李衍來擔任新君,建立新朝,由水泊梁山的人執掌新朝。

    吳革和情感和理智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這令吳革很糾結!

    在此之前,吳革還抱著一絲僥倖,他希望李衍有朝一日能還政於趙氏,然後以臣子的身份輔佐趙氏。

    在吳革看來,這是最完美的處理此事的方法。

    直到剛才聽人們傳說,李衍昨夜臨幸了所有帝姬,還準備臨幸朱皇后,吳革的這絲僥倖才完全破滅。

    吳革可不是這些只知以訛傳訛的平民百姓。

    昨夜才剛剛發生的事,今早天一亮,就傳得人盡皆知。

    只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誰會故意做這事?

    吳革稍稍一想,就能想到,這必然是水泊梁山的人傳出來的,為得就是掐滅像他一樣的人的最後一絲希望,逼他們站隊。

    這看似有些魯莽,卻是永絕後患的最好辦法。

    吳革攥緊著拳頭想:“大王您為甚麼就不能還政於趙氏,非得搶奪趙氏的江山,當皇帝難道就這麼有吸引力?”

    就在吳革怒李衍不爭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貼告示的人來了!”

    眾人順聲看過去,就見,百餘個衙役擁著兩個小吏過來。

    小吏來到告示欄旁,立即將一篇寫得滿滿登登的告示貼好,然後朗聲讀道:“金威宋迫,使吾父老百姓無食久矣,現吾李衍入城,當首為吾父老解決糧食一事,根據目前的形勢,吾決定,解決方法如下:以工代賑……”

    說白了,這第一篇告示,主要內容就是宣告,以工代賑。

    具體內容就是,不論男女老幼,只要出工,每人每日便可得一斗米、一角錢,為期一個月。

    山民為生最易足,一身生計資山木。負薪人市得百錢,歸守妻兒蒸斗粟。

    換而言之,在東京汴梁左右的村民一日賺一百文就能養活一家人。

    水泊梁山的一角衍幣,在名義上大約相當於一百文,實際上購買力要超過一百文,甚至倍數一百文。

    何況,李衍還說了,不論男女老幼,只要肯出工,就每人每日都能得一角錢,一個五口之家,一日便能賺到過去普通村民一日能賺到的五到十倍。

    更關鍵的是,每人每日還有一斗米,干滿三十天,每人就能得三石糧食,一兩年的口糧就全都出來了,有這麼多糧食,已經餓怕了的汴梁城百姓,終於可以心安了。

    很多人都在可惜,以工代賑只有短短的三十天,要是再多幾個月,他們在靖康年的損失都能補回來。

    身為一個政治敏感度很高的人,吳革從這份告示中還看出來了一些別人所沒看出來的東西。

    例如:

    在金人的威脅勒索下,在趙宋的逼迫利誘下,汴梁城的百姓被敲骨吸髓,女人、老幼,在不得以之下,被拋棄了,不少家庭都變得支離破粹。

    水泊梁山的這個政舉,則可以救一救這些弱勢群體,也可以挽救一些家庭。

    更深遠的還是,水泊梁山的這個政舉可以穩定人心,得到人心。

    事實的展跟吳革所猜得一樣,弄懂了這個告示上所說的之後,不少人立即去找他們已經失散了的家人。

    很快,第二張告示就貼了出來。

    這張告示是宣告水泊梁山的法律的。

    水泊梁山的法律,與宋法其實差得不多,多得幾條,也是李衍根據後世的法律添加上的,並不苛刻。

    所以,汴梁城的人不難接受。

    不久,第三張告示貼了出來。

    這張告示是宣告,政府將歸還百姓的固有房產(趙宋朝廷所賞賜出去的皆不在歸還之列,不僅不在其列,還要全部收回來,用以賞賜新朝的人)。

    緊接著,一張又一張告示,有條不絮的張貼出來。

    有勸農榜。

    有勸學榜。

    有勸商榜。

    有科舉選才通知。

    有目前安全區的公告(就是水泊梁山目前所控制的地區)。

    等等……

    看著這一張又一張能安定民心打消民眾疑慮的告示,吳革越發的確認,由李衍和水泊梁山來執掌中國,是最有利於中國的、最有利於漢人的。

    可大宋真就這麼亡了嗎?

    吳革很糾結!

    就在這時,吳革的一個親兵找到吳革,然後滿臉興奮道:“陛下請將軍進宮入對!”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4
第六百七十章 四海八荒(求訂閱!)

    …

    吳革剛到宮門口,就碰到了他的老冤家范瓊。

    離得很遠,吳革就看出來了,今天的范瓊,很是得意,用“春風得意”來形容,都不為過。

    由此,吳革不難推斷出,范瓊一定是得了李衍的重用和重賞。

    這讓忠於趙宋的吳革暗恨不已!

    吳革用腳後跟都能想到,范瓊之所以能得到李衍的重用,指定跟范瓊將趙氏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送給李衍有關。

    換而言之,趙宋的帝姬受辱,皆因范瓊。

    試問,吳革怎能不恨范瓊?

    就在吳革看到范瓊的同時,范瓊也看到了吳革。

    早上一出門就聽說李衍昨夜臨幸了趙宋所有帝姬的范瓊,心情特別好。

    此前,范瓊最怕的就是,李衍跟趙宋的殘餘勢力握手言和。

    因為那樣的話,范瓊很可能會被李衍犧牲掉。

    如今,李衍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我李衍絕不會跟趙宋媾和!

    如此一來,范瓊就徹底放心了,以前他所做的事全都翻篇了。

    不僅如此,因為獻上趙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他范瓊還立有大功,成為新皇的絕對親信。

    對范瓊而言,這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儘管一直看吳革不順眼,可范瓊還是主動打招呼,道:“呦,這不是吳宣贊,來皇宮有何貴幹?”

    吳革冷冷的說道:“不敢當,國家都沒有了,又何來的宣贊舍人!”

    范瓊今天心情真是特別好,因此,面對吳革這明顯的帶刺之言,范瓊都一點不生氣。

    范瓊笑道:“吳宣贊放心,國家不會沒有地,新官家兩日後便會登基,一個橫跨四海遠超漢唐的強國即將誕生。”

    吳革道:“范將軍未免對新朝太有信心了吧?”

    范瓊道:“如今九夷已盡被新官家收復,六蠻已盡在新官家的掌握之中,八狄和七戎皆是新官家的手下敗將,新官家又入主中原,這四海八荒早早晚晚必全部都是新官家的疆土。”

    范瓊這話的水分不是一般的大。

    東邊的九夷,若說全都被李衍收復了,還算靠譜就算差點女真的故地,但與李衍已經打下的廣袤疆土相比,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南邊的六蠻,有近半在李衍手中,剩下的,也在謀劃當中,范瓊說盡在李衍的掌握之中,也勉強說得過去。

    而說李衍盡敗北邊的八狄和西邊的七戎,則有點太水了不錯,梁山軍是曾勝過蒙古諸部聯軍和西夏軍以及金軍,但那幾仗都沒能讓蒙古諸部、西夏、金國傷筋動骨,所以,對北邊的八狄和西邊的七戎恐怕將是一場長年累月的戰爭,李衍甚至都不敢保證,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徹底解決北邊的八狄和西邊的七戎。

    而更大的水分還是中原地區。

    中原地區,幅員遼闊,僅以趙宋故有的疆土算,那還有二十五路(包括燕山府、雲中府二路),而李衍如今只佔了京東、京西、京畿(不完全)、海南四路,連個零頭都不到。

    所以現在說李衍所建的新朝將比肩漢唐,囊括四海八荒,這簡直都不是水,而是水母。

    可面對范瓊水分如此之大的話,吳革並沒有反駁,而是選擇了沉默。

    為何?

    因為吳革也相信,李衍有可能會比肩秦皇漢武、唐宗宋祖。

    不說旁的,漢唐時期,中國都沒能完整的收復高麗,就更別提日本了,漢唐時期,中國也沒能染指中南半島,更別提西天地區了。

    可這些,李衍現階段就已經全都做到了。

    身為一名武將,吳革是打心底裡佩服李衍所取得的功績。

    可身為一名趙宋的臣子,宋初勳臣吳廷祚的七世孫,吳革又實在是接受不了大宋就這麼亡了這個事實。

    過了好一會,吳革才又道:“范將軍為新朝立了諸多功勞,不知遼東王怎麼賞賜的范將軍?”

    范瓊笑道:“官家的賞賜可太多了,首先,官家將原來範納的宅子賞給我了。”

    僅此一項,就讓吳革差異不已!

    范納以前,包括現在,都是宣撫使,宋朝的重臣,其家乃是東京城中少有的大宅,是趙桓為了讓激勵范納效忠國家而賞賜給范納的,因此,那座宅子絕對稱得上是豪宅。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范納手上還有五六萬兵馬。

    更關鍵的是,范納一直跟趙構的大元帥府貌合神離,擁兵自重。

    而且,范納還曾違抗過趙桓的皇命,沒有來東京勤王,而是帶著本部人馬逃去了南京應天府觀望。

    說了這麼多,其實真正想說的是,范納是一個可以爭取的人。

    可李衍卻奪了范納的家宅,將之賞給了范瓊。

    吳革忍不住想道:“遼東王是不懂政治,還是不屑於招安范納這樣的小人?”

    很快,吳革就否認了前者,“遼東王能從一水寇到今時今日,絕不可能不懂政治,那就是不屑於招安范納這樣的小人……也對,這樣的軟骨小人,招來何用?給我五千精兵,定能蕩平他手上的烏合之眾……”

    范瓊繼續顯擺道:“真珠十棵,美玉十塊……美人十名。”

    聽完范瓊顯擺的長長賞賜名單,吳革終於解理范瓊為甚麼這麼臭美了,因為範瓊真是得了大賞。

    不過吳革卻沒有理會這些賞賜,而是道:“不知范將軍得了甚麼職務?”

    范瓊笑得更燦爛,道:“官家許我在殿前副都指揮使和州府副節度使之職中任選其一。”

    宋朝的武將,想得高官實在是太難了,正二品基本上就是極限,三四品絕對算得上是高官。

    而范瓊竟然可以在正四品的京武官和從三品的地方副節度使之間做選擇,這也是厚賞。

    不過

    吳革聽完,卻“哈哈”一笑,道:“那恭喜范將軍了,還沒到不惑之年,便可以養老,一直吃皇糧到死。”

    對於吳革的冷嘲熱諷,范瓊始終報以微笑。

    直到吳革查覺到了范瓊在看他的笑話,才收起笑容,道:“吳某說得難道不對,此二職難道不是養老之職?”

    范瓊笑道:“吳宣贊說得都對,此二職的確是養老之職,只不過,我忘記跟吳宣贊說了,官家還給了我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就是,給我一萬精銳將士,讓我新組一軍,擔任那軍的統制。”

    聽范瓊說了這第三個選擇,吳革的臉色才一沉!

    在宋朝的武官制度中,都統制不常設,只有戰時才臨時設,而且一般都交給文官,不交給武官,因此,領兵的武官,大多也只能做到統制之職,再往上,可以說是,千難萬難。

    就以吳革為例,吳革去西軍歷練多年,又凡事積極進取,如今也只不過才是一個武功大夫、閣門宣贊舍人(正七品)。

    而且,宋朝的統制,一般情況下只能領兵兩千五百人馬,能領一萬人馬的已經算是都統制了,至少也能算副都統制。

    因此,聽范瓊說,他可以得統制之職,還能領一萬精銳,吳革終於完全確定范瓊真是飛黃騰達了,進而既羨慕,又嫉妒,還恨老天不公,竟然讓范瓊這樣的牆頭草小人得志!

    看到吳革的臉色變化之後,范瓊故意氣吳革,道:“原本吶,我準備在殿前副都指揮使和州府副節度使之職中任選其一,經吳宣讚這麼一提點,我決定了,就選領新軍,如今四面環敵,正是我武人建功立業之機,我當在沙場上率軍殺敵,揚我漢人之威,光耀宗祖,封妻蔭子!”

    范瓊所說的這些,正是吳革生平最渴望的。

    所以,吳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然後狠狠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向皇宮走去。

    范瓊見狀,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在後面喊道:“吳宣贊,等等本統制,本統制同你一塊去見官家。”

    言畢,范瓊就滿臉笑容的跟上了吳革的腳步……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5
第六百七十一章 宋金聯手?(求訂閱!)

    …

    “官家真是仁厚,將早朝時間改為辰時,免去大家三更便得起床了,真乃千古明君!”

    對於范瓊對李衍的阿諛奉承,吳革很看不慣,臣子應該剛正不阿,臣子應該直言正諫,臣子應該恪盡職守,臣子應該……

    吳革有滿腹的良臣論,可惜始終沒有施展的機會!

    吳革覺得老天對他不公,怎麼就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轉投遼東王,我會不會有證明我自己的機會?”吳革忍不住想道。

    可很快,吳革就將這個不該有的念頭掐滅,催眠他自己道:“我是大宋的臣子,我們吳家世受大宋皇恩,有誰投降,也沒有我吳革投降的……”

    對於李衍所制定的,辰時早朝,五日早朝休息二日,每年有寒暑兩個長假,吳革很不適應。

    這裡不光有吳革自身的問題,也跟李衍制定的制度跟原來宋朝的制度的確有衝突有關。

    宋朝的朝會大致有以下三種:

    大慶殿大朝會一般是正旦、國有大事之時舉行;

    垂拱殿視朝,允許宰相以下重要職事官參加,常有重要事務進奏視朝屬於日常朝會的一種,皇帝接受中書、樞密院、三司、開封府、審刑院、請對官的奏事;

    文德殿常朝常朝則是常參官在文德殿舉行常朝朝會,皇帝並不出席,只是走一個形式而已。一般在垂拱殿朝會結束後,宰相至文德殿宣敕,群臣列隊。如果宣佈皇帝不坐朝,則馬上放朝,即朝會結束。

    所以,別看李衍將後世的休息制度照搬過來,還很人性化的允許早上七點上早朝,可跟北宋的制度相比,還是稍顯苛刻。

    不過

    吳革雖然不適應李衍制定的制度,但並不是接受不了。

    首先,現在是非常時期,根本不可能做到,宋徽宗時期那麼鬆散。

    其次,歷朝歷代都是先緊後松,就以宋朝為例,宋初時期,尤其是趙匡義執政時期,每日都要上早朝,搞得當時的大臣怨聲載道,後來慢慢的也就鬆懈下來了,到了宋徽宗時期,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上一次朝。

    雖然吳革不搭理范瓊,可心情極好的范瓊還是堅持不懈的煩吳革,沒話找話道:“吳宣贊,你說官家為甚麼叫咱們去演武場?”

    吳革其實也有些納悶不已,不過他仍然沒有搭理范瓊。

    見吳革不搭理他,范瓊又跟為他們引路的內侍打聽:“項閣長,不知……”

    項閣長打斷范瓊道:“范將軍,奴婢勸您一句,這不該問的啊,千萬別問。”

    宰相門前還三品官,更何況,這項閣長還是李衍的傳旨內侍?

    范瓊連忙賠罪,道:“是是是,小將孟浪!”,然後便不敢再多言,老老實實的跟在項閣長身後去了演武場。

    一到演武場,范瓊和吳革就看見一個熟人。

    一向眼高於頂的吳革,見到此人,都差異道:“王夜叉怎麼會在此地?”

    王夜叉本名王德,以武勇應募從軍,後來歸於姚古部下。

    金軍入侵,姚古屯軍於懷、澤之間,派王德前往偵察。

    王德斬殺一員金軍頭目而回。

    姚古問:“還能再去嗎?”

    王德率十六名騎兵直入隆德府治,活捉金軍委任的太守姚太師。

    敵軍前往攔截,王德手殺數十人。

    敵軍驚恐,無人敢再上前。

    姚古將姚太師解送朝廷,趙桓詢問姚太師情況,姚太師說:“我被擒時,只見到一個夜叉而已。”

    從那以後,王德就有了“王夜叉”的綽號。

    按理說,王德現在應該在河東或是在河北,怎麼會在此地?

    離得很遠,范瓊和吳革就看見,王德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甚麼。

    能吸引住王夜叉的東西,讓范瓊和吳革也好奇不已!

    范瓊和吳革急走了兩步,想去看看,到底是甚麼吸引住了王夜叉的目光?

    很快,范瓊和吳革就看見空中有六尊石鼎不斷飛起,然後又落下。

    范瓊和吳革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演武場上的仿九鼎之六,每尊都重六七百斤,三五個壯漢都抬不起來。

    這麼重的石鼎怎麼會飛起來,而且還是反覆飛起來?

    帶著這個深深的疑問,范瓊和吳革來到了王德身邊,隨即他們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一個青年,手持一條黑色盤龍長棍,正在一一挑起那三五個壯漢都抬不起來的石鼎。

    看這意思,青年應該是想將九尊石鼎都挑向空中,令它們全都不落地。

    可青年挑起六尊石鼎之後,就無法再挑起第七尊了他一挑第七尊,就有一尊石鼎要落地。

    可雖說如此,也讓范瓊和吳革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在他們看來,不,在他們想來,這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

    抗起這六七百斤重的石鼎的大力士,並不難找,拋起這六七百斤重的石鼎再接住的,舉也應該能找到一二,但像這個年輕人一樣不斷將六尊石鼎用長棍挑起來使其全都不落地的,怕這世上只獨此一人。

    而且,別忘了,這些石鼎,不僅沉重,還是石頭做的,一不小心,它們就會碎了。

    能將六尊石鼎挑向空中,並控制它們全都不碎、不落地,對力氣,爆發力,耐力,眼力,控制力,都要求極高,能做到其一的,都已百萬無一,更何況兼備?

    而更讓范瓊和吳革難以置信的是,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李衍新皇李衍!

    范瓊和吳革同時吞嚥了口口水,不約而同的想道:“水泊梁山的人都說官家/遼東王是天下第一武將,今日方知,此言一點不虛。”

    李衍又試了一會,還是沒能挑起第七尊石鼎,便以棍托鼎將六口石鼎逐一放下。

    這六尊石鼎落地之時,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李衍完美的詮釋了甚麼叫做,“舉重若輕”!

    見李衍停手了,剛剛過來的許貫忠和四個在一旁已經站了很久的道人迎了上來。

    離李衍還有一段距離,一個年僅三旬的道人,就道:“官家真是天賦異稟,才吐納了短短數年時間,就已經內外兼修快達了到那傳說當中的天人合一境界,單以武力論,怕是那項羽再世,李存孝復生,也不是官家的對手。”

    李衍張口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臉不紅心不跳道:“張天師休要奉承於聯,聯現在還很不足,連七鼎都控制不了。”

    張天師,也就是龍虎山當代天師張繼先,道:“那是官家穩妥,不肯冒險,否則官家應該可以操控七鼎。”

    站在遠處的范瓊、吳革,包括王德,這才知道,剛剛那還不是李衍的極限。

    李衍沒想到,這張繼先年紀不大,眼光卻如此毒辣,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沒盡全力。

    李衍又看向另外三大天師,心道:“這三個傢伙跟張繼先齊名,想來差不到哪去,嗯……得從他們身上多榨點好東西出來。”

    這當代的四大天師,也是趙佶給李衍留得遺產的一部分,李衍已經將他們編入自己的養生團隊之中了。

    不過

    養生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也不能沉迷於其中沉迷其中,就會像趙佶一樣,淪為亡國之君,妻女都會淪為別人的玩物。

    所以,李衍看著張繼先不置可否的笑笑,就越過張繼先看向許貫忠,道:“連早朝都等不及了,跑來演武場找朕,看來事情不小,那說說吧,發生甚麼大事了?”

    許貫忠聽言,趕緊上前,拜道:“官家,金軍和宋軍有可能聯手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6
第六百七十二章 北宋和南宋(求訂閱!)

    …

    “宋金聯手?”

    李衍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笑罷,李衍才道:“你怎麼會有如此判斷?”

    見李衍似乎不信宋金會聯手,許貫忠解釋道:“韓世忠截獲了一個打扮成流民樣子的人,那人說他是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孫覿,他主動上交了一封密信和一封由宋皇和宋上皇寫給宋康王的詔書,那密信上說,金人願意歸還包括宋皇、宋上皇在內的所有趙宋皇族、宗族以及宋臣,還願意出兵幫趙宋奪回汴梁城,將咱們驅逐出境,然後兩國以黃河為界,永世修好,結為兄弟之幫,永不侵犯,那詔書則讓宋康王即刻起兵與金軍南北夾擊咱們。”

    見李衍沒有表示,許貫忠又道:“那孫覿說,他是故意從咱們防區走的,目的就是給咱們送信,在他之前,金人已經派過三波議和使節去應天府了,其中兩波是金國人,一波是宋翰林承旨吳開與莫儔,咱們沒有截到那三波使節,想必他們是從宋人的防區繞過去了,算算時間,宋大元帥府應該已經見到了金人派去的議和使節了。”

    李衍聽完,問許貫忠:“你覺得宋金之間能成功和談?”

    許貫忠道:“站在宋人的角度看,金人所提的議和條件是最有利於他們的,況且宋皇和宋上皇已經下詔了,所以,臣覺得,宋金之間是有聯手的可能性的,哪怕金人曾廢掉趙宋。”

    李衍聽罷,抬步向角落裡的一個手盆走去。

    許貫忠跟李衍南征北戰多年,兩人之間早已培養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

    因此,許貫忠很快就意識到,李衍這不僅僅是去洗手,還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談話被別人聽去。

    所以,許貫忠抬腿跟上去,然後伺候李衍洗手。

    來到手盆旁,李衍道:“如果趙佶、趙桓沒有被廢,金人拿出這樣的條件,他們之間很可能會結盟,現在,則是全無可能。”

    許貫忠不解道:“這是為何?”

    李衍道:“你呀,文韜武略都是上上之才,唯獨這政治鬥爭不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首先,許貫忠是君子,不屑於政治鬥爭。

    其次,許貫忠一出世,就碰到了李衍這個明主,在那之後,李衍一直重用許貫忠,也一直護著許貫忠,不讓許貫忠陷入到政治鬥爭當中,只專心致志的做事。

    這樣一來,沒經歷過甚麼大的政治事件的許貫忠,在政治鬥爭方面就的確有些短板。

    許貫忠拜道:“謝謝官家這些年一直護著臣。”

    李衍道:“你們要是陷入內鬥之中,誰來為朕打天下?”,然後也不等許貫忠接話,就又道:“要想正確看待趙宋的問題,你首先得將趙宋分開,嗯……就分為北宋和南宋吧。”

    李衍將手伸入手盆中,然後一邊洗手、一邊繼續說道:“趙佶、趙桓被廢,北宋實際上就已經亡了。現在剩下的,只有南宋。而這南宋,是一個以康王趙構為首的政治群體。經過數月發展,他們之中,有人得了宰相之職,有人得了樞密使之職,而趙構本人,在南宋的很多人心中,已經是取代趙桓的趙皇……”

    許貫忠是不屑於內鬥,不是笨,經過李衍這麼一點撥,他馬上想明白了,道:“官家是說,南宋的人,不想宋皇和宋上皇回去搶走宋康王的皇位?”

    李衍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趙佶或是趙桓回去,最先想的,一定不是抗金,或是來趕咱們離開,而是奪回他們的皇權,如果是趙桓復辟,那定然是要用何栗當宰相的,要用馮澥、曹輔當樞密使的,如果是趙佶復辟,定然是要用徽宗朝的老臣當宰執的,如此一來,汪伯彥、黃潛善那些現在正在擔任南宋宰執的人,不僅全都得靠邊站,沒準還會被清洗掉,對了,還有范納、趙野之輩,曾經公然違背趙桓所下的命令,導致趙佶、趙桓他們被捉受辱,趙佶、趙桓他們如果回去,怎會不找范納趙野之輩秋後算賬?總而言之,南宋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不想趙佶、趙桓他們回去。”

    李衍從許貫忠手上接過手巾擦了擦手,然後又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在趙構身上……天之下,眾生之上,口含天憲,手握權柄,統御萬方,俯視蒼生,對曾經做夢都渴望出頭的趙構而言,這皇位是他絕對拒絕不了的誘惑。而趙佶、趙桓回去,他不僅當不了皇帝,還會因為被猜忌,而受到迫害,你別忘了,當初趙桓是怎麼對付他爹趙佶的。”

    許貫忠聽得冷汗之流,道:“官家是說,南宋的那些人會阻止宋金和談,而宋康王會默認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衍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許貫忠想了想,道:“官家說得很有道理,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咱們還是應該加以防備。”

    李衍道:“你說得不錯,那就叫韓世忠在做好跟金軍決戰準備的同時,加強南邊的防禦。”

    許貫忠應道:“諾!”

    沉吟了一會,李衍又道:“通知吳玠和岳飛出兵吧。”

    許貫忠遲疑了一下,道:“是不是再等等?臣已經調王彥過來了,最多半個月,王彥就能親率三萬大軍過來,另外,中南也擠出來了一廂人馬,三日前已經登船了。”

    李衍搖搖頭,道:“不能再等了,等得久了,咱們就會失去收復燕雲之機。”

    許貫忠也知道,趁著燕雲的金軍主力南下,趁著金國還不知道南邊的形勢,發動突然襲擊,是最有可能奪回燕雲的,如果錯過這個千載良機,收復擁有眾多險關的燕雲,絕對是千難萬難的,甚至有可能像宋朝一樣永遠都收不回來燕雲。

    許貫忠道:“如果讓岳飛北上,最少也得給他再配五萬精兵,另外,還得派大軍接替岳飛守黃河,防止金軍逃回去,而咱們這裡,既要準備跟金軍決戰,還要防備宋軍偷襲,以咱們現有的兵力,著實是有些捉襟見肘。”

    李衍看向范瓊、吳革、王德,道:“這就是朕召他們過來的原因。”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6
第六百七十三章 抬舉(求訂閱!)

    …

    李衍沖范瓊、吳革、王德招招手。

    范瓊見狀,立即快步向李衍走來。

    王德的速度也不慢。

    只有吳革,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向李衍走來。

    范瓊一到李衍身前,立即一拜在地,道:“拜見官家。”

    李衍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選好了嗎?”

    范瓊朗聲道:“臣願領新軍,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

    李衍聽言,道:“好!軍人就當如此!”

    范瓊道:“這是臣的本分。”

    李衍點點,道:“一會你就去兵部報導吧,兵部的人會帶你去看你的軍隊,這支軍隊的士兵都是由我梁山軍的優秀預備役組成,主要軍官是從我的親軍解煩軍和踏白軍中選出來的,兵甲馬匹及其它裝備也都給你配齊了,只要磨合好了,這絕對是一支一等一的精銳,你要對得起這支軍隊,另外,盡快熟悉隊伍,等待出征的命令。”

    范瓊拜道:“諾!”

    李衍又看向吳革和王德,道:“朕準備新建三支由一萬精兵組成的新軍,其中一支交給寶臣統帶了,不知你二人可願意統帶另外兩支?”

    李衍此言一出,范瓊就不禁有些泛酸,“我可是將整個趙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獻了,才得了這個抬舉,吳義夫和王夜叉有何功,憑什麼跟我一樣統領精銳新軍?”

    吳革和王德也沒想到,李衍會這麼抬舉他們。

    這其中又以王德為最。

    王德雖然有名,但現如今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指揮使,統領五百人馬,別說跟范瓊相比,就是跟吳革都比不了。

    自從王德的老上司姚古被貶置嶺南廣州,王德就成了無根的浮萍,河東河北亂竄,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打打停停了幾個月,五百多人馬打到現在,只剩不到二百。

    後來,王德遊蕩到了鄭州。

    在那,王德聽說,東京易主,遼東王李衍的人奪下了汴梁城。

    沒有地方去的王德,跟手下人一商量,便直奔東京汴梁城投奔李衍而來。

    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被王德成了第一支來投靠李衍的部隊其實不是第一,李衍在濟州府的時候,也收編了不少義軍,還收編了雲天彪的近萬人馬,王德只不過是李衍入主汴梁城之後,第一支來投的人馬。

    王德此人,一般不熟悉宋史的人根本不知道。

    但要說中興四將之一的劉光世,常與趙構比誰跑得更快的劉跑跑,恐怕對宋史稍稍有些瞭解的人,就沒有知道的。

    有“劉跑跑”之名的劉光世,之所以能位列中興四將之一,跟岳飛、韓世忠比肩。

    前期是因為劉光世也真是挺拼的,出身也好,從南下征方臘,到收復燕京,到鎮壓義軍,再到抗金,劉光世全程參與,也著實是打過不少大戰。

    善戰者不敗,善敗者無大敗,劉光世就屬於後者。

    縱觀劉光世的前半生,也就是北宋時期,劉光世絕對是屢敗屢戰的典範。

    公平的說一句,與北宋時期那些望風而逃的將領相比,劉光世其實還算不錯。

    而劉光世的後半生,也就是南宋時期,之所以能越混越好,還混上了中興四將之一,除了因為劉光世更會敗了,還因為他得了一個寶貝。

    這個寶貝就是王德。

    劉光世在南宋時期打得那幾場露臉的大戰,幾乎全都是王德打的。

    後來,劉光世和王德分道揚鑣,劉光世徹底變成了劉跑跑,常常跟趙構趙跑跑比誰跑得更快。

    而王德則成為抗金名將,數次破齊敗金,還戰勝過完顏宗弼,也就是金兀朮。

    這王德,天生就是一員悍將,他若是早出世幾年,活脫脫的就是另一個岳飛。

    當初,李衍跟趙佶交易的時候,其實也想過要王德。

    可惜那時王德還沒有出世,也無從去找。

    李衍只能惋惜作罷。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德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聽說王德率人來投,李衍大喜,當即就將王德召來,並不惜給王德連升數級。

    當然,李衍也有說得過去的藉口,那就是,王德是第一個來投的,自己要千金買馬骨。

    王德自然是不知道李衍是怎麼想的,怎麼考慮的,他只知道,一個天大的餡餅砸到了他的頭上。

    渴望出人頭地的王德,二話沒說,就一拜在地,道:“謝官家提拔,王德必粉身碎骨以報官家的知遇之恩!”

    王德沒有吳革那麼複雜的心思。

    再者說,目前趙宋已被金人所廢,李衍即將登基,代表正統。

    所以,王德對於接受李衍的任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而吳革可就沒有王德這麼灑脫了。

    雖然李衍給了吳革他最想要的,可吳革在經過一番心裡掙扎之後,還是道:“謝大王抬舉吳革,可吳革是宋臣。”

    李衍聽言,扭頭對還躬身在地的王德說道:“王愛卿免禮平身,一會你同寶臣一塊去兵部報導,然後接收你的部隊,你們部隊跟寶臣的一樣,士兵都是由我梁山軍的優秀預備役組成,主要軍官是從我的親軍解煩軍和踏白軍中選出來的,兵甲馬匹及其它裝備也都是最好的,你也要盡快熟悉部隊,做好出征的準備。”

    王德應道:“諾!”

    遲疑了一下,王德又道:“王德還帶來了一百七十多個兄弟……”

    李衍想了想,道:“原則上不經過新兵部和政治部培訓的將士是不能加入我梁山軍的,不過,目前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朕特批,你手下的人,包括寶臣手下的人,直接編入你們各自的隊伍,但是你們要記住,戰後他們必須輪流去新兵部和政治部接受培訓。”

    李衍這麼做,也是權宜之計如果不讓范瓊和王德帶著他們的人進新軍,讓他們心生芥蒂不說,關鍵是,他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掌握新軍,進而不能讓新軍形成戰力,這樣的部隊要來何用?

    所以,李衍才特事特批。

    梁山軍的規矩,不僅范瓊知道,王德也清楚,因此,范瓊和王德都明白,李衍這是優待他們,進而一同謝道:“謝官家恩典。”

    李衍讓范瓊和王德免禮,然後看向吳革,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朕很欣賞你不忘舊朝,也記得你率人上城守衛汴梁城之功,不過,你若是執意不肯承認我朝,那麼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用你的。”

    聽了李衍這直白之言,吳革也不知道他自己此刻到底是個甚麼心情,他只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沖李衍一拜,道:“謝大王成全。”

    都知道張邦昌還政於趙構,伏地慟哭請死,才有了南宋二百年續存。

    可又有幾人知道,張邦昌之所以做這個決定,是因為,張邦昌僭立,張叔夜、秦檜不肯署狀,張浚、趙鼎、胡寅等逃入太學,唐恪飲藥而死,吳革、馬伸及內親事官數百人,皆不忍屈節立異姓,殺妻孥,焚所居,同謀舉義,讓張邦昌看出來了,他根本當不了這個皇帝,才還政給趙構的。

    像吳革他們這樣的忠義之士,讓李衍是真不忍心不用。

    所以,李衍看著吳革沉默了一會,道:“你若肯效忠於聯,聯保證,不讓你對內,讓你去邊庭殺金人,保衛邊疆,如何?”

    以李衍如今的身份,為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退到了這等地步,無異於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如何能不教吳革感動?

    再想想,他吳革在趙宋的這十幾年的不得志。

    吳革不禁淚流滿面。

    流了不知多久的淚,吳革才跪下,然後匍匐在地,哽咽道:“臣……臣吳革領旨謝恩!”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7
第六百七十四章 國號年號(求訂閱!)

    …

    如今,百官未齊。

    關鍵是,李衍畢竟還沒有登基。

    所以,李衍也就沒搞大朝會,只叫宰執和現有的大臣來到垂拱殿視朝。

    此次上朝,雖然多了唐恪、李光、王時雍、徐秉哲、陳希真等不少新面孔,但主要成員還都是水泊梁山的老人。

    所以,依得還是水泊梁山的舊規矩。

    趙鼎領著文武百官拜完李衍,內侍項春,就像以往一樣,唱道:“有事早湊,無事退朝。”

    開國第一日,怎麼可能沒事?

    可以說,下面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肚子事等著李衍來拿主意,畢竟,新朝才開張,事情繁多。

    王時雍最先越眾而出,道:“啟奏陛下,臣這裡有一件迫在眉睫之事,需要陛下盡快定下。”

    李衍問:“何事如此急切?”

    王時雍道:“請陛下定下新朝的國號和年號。”

    國號,是行使國家主權的政權名字,是代表一個國家法定統治政權的官方名稱,因此,歷朝建國者第一要事即確立國號。

    所以,王時雍說“迫在眉睫”,一點都不誇張。

    聽了王時雍所湊請的是定國號年號一事,不僅滿朝文武,就連李衍也覺得,此事不可不定了,總不能自己這個政權一直叫“水泊梁山”這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吧?

    再者說,不少新附之人也打心底裡接受不了“水泊梁山”這個不倫不類的名字。

    實際上,不只新附之人接受不了,就連李衍他們這個政權內部的人,也多不叫自己“水泊梁山”了,大多都叫自己“遼東”,只有李衍和一些水泊梁山的老人還喜歡叫自己“水泊梁山”。

    其實,這也正常,說到底,水泊梁山只是一個小水窪、一個小山頭,根本不能代表一國,更別提代表一個大國了。

    如今,也是時候跟“水泊梁山”徹底道別,換一個正規一點的國號了。

    李衍沉吟了一下,然後問王時雍:“禮部有甚麼建議?”

    王時雍道:“楚,齊,皆可用做我朝的國號。”

    一聽王時雍給自己選的這兩個國號,李衍的嘴就忍不住一抽,偽楚?偽齊?

    不用想了,張邦昌的國號,一定是王時雍幫著起的。

    還有劉豫的國號,弄不好,也是王時雍手下的人幫著起的。

    這兩個破名,李衍一丁點都不喜歡。

    所以,李衍連想都沒想,就問:“還有沒有別的?”

    王時雍聽言,道:“那用‘魯’當我朝的國號如何?陛下是山東人,又起家在山東,以‘魯’為國號,可以追根溯源。”

    首先,李衍根本就不是山東人。

    其次,李衍也不喜歡“魯”這個國號。

    所以,李衍又道:“沒有其它的了嗎?”

    王時雍一聽,就知道,李衍也不喜歡“魯”這個國號。

    從昨天見過李衍開始,王時雍一直忙到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再溜須李衍了,只能道:“臣愚鈍。”

    李衍示意王時雍退下,然後看向其他文武大臣,問道:“你們有甚麼好的提議?”

    朱貴道:“用‘梁’如何?”

    不待李衍說話,就有人道:“史上已有‘梁’和‘後樑’,我朝若是再用‘梁’當國號,後人該如何稱呼我朝?”

    阮小七道:“用‘水’怎麼樣?好像沒聽說有哪個朝代叫過水朝。”

    阮小七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捂嘴一笑。

    李衍見狀,道:“朕起家靠水,打天下靠水,治理天下也靠水,水生萬物,萬物復歸於水,水是萬物的本原,按說用‘水’當國號再適合不過,可這‘水’字,雖然合適,但卻有些不太好聽……你們再說說看,還有沒有其它合適的?”

    李衍親自出來維護阮小七,誰還敢再笑阮小七粗鄙?一眾笑話阮小七粗鄙的大臣,連忙收起笑容,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被帶來問話的孫覿,目前在李衍這裡其實甚麼職務都沒有。

    可剛才李衍問完孫覿話,趙鼎就領著文武百官來朝見。

    李衍見狀,就讓孫覿先退到一邊,並沒有攆著實說了不少有用東西的孫覿出去。

    孫覿此人,善屬文,尤長四六,就連趙宋的降表,都是他草擬的,金人都對他的文筆讚不絕口。

    而且,孫覿此人,依違無操後來,他入南宋為官,先附汪伯彥、黃潛善,詆李綱,後復阿諛萬俟卨,謗毀岳飛。

    總結一下,孫覿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文采出眾的小人。

    孫覿心裡非常清楚,就憑他起草了降表,他在趙宋的仕途,基本上就算是完了,所以,他才冒險來投李衍,希望在李衍這裡,能得到重用。

    在此基礎之上,孫覿自然要拚命表現他自己。

    見別人說的幾個國號,李衍都不滿意,孫覿出言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為定數。也是變數。大道無形。天道無為。緣也命也,是為定也!陛下之尊名“衍”字,乃水流入海、富足之意,用之為國號,最為大善不過。”

    用自己的名字當國號,讓李衍有些意動。

    可就在這時,李光卻出列道:“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用君主的尊名當國號的,此舉怕是不妥。”

    徐秉哲反駁道:“凡事都有先例,陛下乃千古一帝,冠蓋宇內,有陛下,才有新朝,無陛下,就無新朝,用陛下之尊名當國號,有何不妥?”

    唐恪道:“陛下之功德,無需以國號之形式宣揚,史書定會給陛下一個公斷,何需我等畫蛇添足?”

    接下來,就該不該用李衍的名字當國號,新加入的原宋臣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而原水泊梁山的官員則全都看著不插嘴。

    李衍一步步走到如今,靠得可不僅僅是後世的知識和自己天下無敵的武力,還有他在無形當中練就的一雙慧眼現如今的李衍,可以說是,明察秋毫,對人心的把握相當透徹,有時候,李衍清醒得自己都害怕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妖怪了,怎麼好像能看透人心?

    就比如現在,李衍清楚的看到,支持用自己的名字當國號的大臣,全都是在溜須自己,而反對用自己的名字當國號的大臣,則大多是怕自己的聲望太大,沒有約束,進而會變成昏君。

    自從有皇權以來,皇權和臣權就一直在鬥爭。

    臣權太大,就會誕生權臣。

    而皇權如果太大,則很容易釀成昏君。

    好得王朝,皇權和臣權要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那樣,國家才能安穩,才能有良好的發展。

    從水泊梁山建立,李衍的威望就高到任何人都挑戰不了,可能,開國君主當中,唯一不擔心手下大將率兵造反的就只有李衍,因為,水泊梁山如今所擁有的地盤幾乎全都是李衍親自帶人打下來的,水泊梁山之所以快速良好的發展,也全都是李衍親自帶人創造的,毫不誇張的話,在水泊梁山,李衍甚至已經被神話了。

    這種情況下,李衍若是不自控,還真就沒有人能約束李衍。

    這也是唐恪、李光等人最擔心的。

    所以,唐恪、李光等人才以此事試探一下李衍的態度。

    而原水泊梁山一系的人則知道,李衍雖然說一不二,但李衍很“懶”,不喜歡把權,因此唐恪、李光他們爭得毫無意義,而且他們也知道,李衍是不屑於也沒必要用一個名號來增加自己的威望,所以才沒有摻和其中。

    李衍雖然不喜歡唐恪、李光等人行事的方式,但理解他們的初衷,也覺得應該給唐恪、李光這類人一些信心,畢竟,現在是建國之初,他們君臣才開始接觸,需要好好磨合。

    所以,李衍讓了一步,道:“大哉乾元,以‘元’為國號如何?”李衍這也是想走蒙元的路,讓蒙元無路可走。

    見李衍讓步了,唐恪、李光等人心下一鬆,暗道:“陛下果然有明君的氣度。”

    不過

    唐恪、李光等人還未對李衍完全放心。

    因此,李光又進一步試探,道:“‘元’為國號,本是極好的,只可惜,十年前勃海人高永昌叛遼起義,自稱大渤海皇帝,已經用“元”當國號了,我朝再用‘元’當國號,是不是有拾人牙慧之嫌?”

    李衍盯著李光看了一會,然後微笑道:“愛卿此言也有些道理,嗯……中者,不偏也,天下之大本,故君子務本,本立道生;庸者,不易也,萬物之根基,故君子固本,本固速成;和者,樂業也,天下之達道,故君子樂本,天健中節。如今我朝既為中國,那就用‘中’為國號好了,大中,就這樣定了吧。”

    李衍取“大中”為國號,除了紀念自己是中國人以外,還因為李衍想起一事:

    朱元璋建明朝時,建國號意在“大中”,可後來考慮到,手下有一部分明教徒,用“明”作國號可以示其在明教中的正統地位,同時應和明教中的“明王出世”預言,才將國號改為“大明”。

    李衍沒有朱元璋的顧忌,所以,就以“大中”為國號。

    李衍又讓了一步,已經給足了唐恪、李光等人面子,再讓,可就不是李衍的性格了,所以,李衍也不再問,直接就將國號定下了。

    唐恪、李光等人雖然沒有得到他們最想要的結果,可他們也知道,李衍這位馬上開國君主,是絕不可能像宋仁宗那樣對大臣言聽計從的,能連讓兩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在趙鼎的帶領下,唐恪、李光等人趕緊同其他文武百官一同拜道:“願天祐我大中,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為了敲打一下唐恪、李光等人,李衍也不跟臣子商量,直接就又道:“至於年號,就定為‘大統’吧。”

    唐恪、李光等人不禁苦笑,心道:“這位爺,還真是睚眥必報……還好,這位爺並不固執聽不進去勸,只要注意一下方法,還是能溝通的。”

    一聽李衍所起的年號,大中的一眾文武,尤其是原水泊梁山一系的文武,哪還能不知道,李衍這是希望在大統年間能完成天下大一統?

    這也是大中文武百官共同的心願。

    所以,大中文武百官一齊拜道:“願吾皇天下大一統,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

    PS:本想寫一章四五千字的大章,可一咳嗽,我的腦袋仁就像針扎似的疼,還總忍不住咳嗽,寫到三千多字的時候,我實在是受不了,就沒細寫年號這塊,一筆帶過了,然後讀讀,也挺好的,最後決定今天就發這麼多吧。

    抱歉,又欠了大家五六百字,等我感冒好了,一定將欠大家的儘量給大家補回來。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8
第六百七十五章 錯失良機(求訂閱!)

    應天大元帥府,汪伯彥的辦公處。

    黃潛善從外面進來了之後,對其他人擺擺手,示意其他人全都出去。

    等房中只剩汪伯彥和黃潛善之後,黃潛善道:“兩波金使,全都被我處理掉了,我還派人在各個路口堵截其餘金使。”

    汪伯彥道:“切記,萬不可讓金人進入應天府,否則會陷大王於不仁不義不孝之地。”

    黃潛善道:“我明白……可總這麼攔著,也不是個事啊,依我看,當務之急是請大王即位,只要大王登上了皇位,就算金使進了應天府,也好處理一些。”

    這時,耿南仲從外面走進來,道:“副元帥此言有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因為陳遘還在中山府堅守,不能履行元帥之職,趙構於是將汪伯彥提拔為元帥,令黃潛善為副元帥,宗澤則繼續擔任副元帥。)

    見黃潛善和耿南仲都是真心擁護趙構榮登大寶的,汪伯彥道:“我曾問過大王的態度,大王那時說,還不是時侯。”

    黃潛善和耿南仲一聽,便知汪伯彥的意思是,趙構並不反對當皇帝。

    耿南仲道:“大王仁孝,乃天下之所幸,只是如今,二聖北狩,李衍的兵馬已經佔據汴梁城,若李衍入城之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竊取大寶,則有社稷旁落之險。”

    聽耿南仲這麼說,黃潛善想起一事,道:“我的人剛打聽到一事,宗室趙叔向最近正在招兵買馬,他該不會也有窺視大寶之念吧?”

    汪伯彥道:“何止趙叔向,徽猷閣直學士知陳州趙子崧,亦是宗氏,他也在招兵買馬,而且,他還與徽奠閣學士京西北路安撫使何志同、徽猷閣直學士發運司翁彥國等築壇同盟,現已有近兩萬人馬。”

    黃潛善道:“此事我亦知曉,不過,翁彥國不同意趙子崧為盟主,想自己當盟主,兩人現在就此事吵得不可開交。”

    耿南仲道:“若大王不即位,則必有人窺視這皇位,我等當勸進才是。”

    汪伯彥和黃潛善都點頭稱是。

    數日後。

    大元帥府裡裡外外聚滿了人,而門下侍郎耿南仲,元帥汪伯彥,副元帥黃潛善,參議官耿延禧、董耘、高世則,幹辦楊淵、王起之、秦百祥,隨軍轉運使梁陽祖、黃潛厚,都統制官楊惟忠,五軍統制張俊,以及諸將士,都排隊來到康王趙構住處,勸趙構登基稱帝。

    耿南仲率領眾人站在庭院裡,向趙構行再拜之禮,朗聲道:

    “金人不道,邀二聖鑾輿北狩。天未厭宋,必將有主。主宋祀者,非大王而誰?大王聰明英勇,上皇之皇嗣,少帝之介弟,天命已兆,人心實歸。應天順人,宜適機會。天命不可以久滯,人心不可以強違,萬機不可以暫曠。願大王即皇帝位以定天下,上以慰祖宗在天之靈,次以慰二聖南望之意。然後,號令天下,回戈滅虜,以迎還二聖,為大宋中興之主,天下幸甚!”

    對於耿南仲等人所請,趙構似乎不為所動。

    耿南仲見此,伏地慟哭,一邊率眾人再拜、一邊說道:

    “二聖北狩,天下無主,群心惶惶。大王不早為之圖,後時有悔。願大王以宗廟社稷為念,速繼大統,先正尊位,乃議奉迎,生靈延頸以望,願大王幸聽,俯徇群情。臣南仲率群臣昧死上言,俯伏再拜。”

    趙構掩面流涕,表示自己不能接受眾人所請。

    集合在門外的三軍將士,在汪伯彥的示意之下,連聲高呼萬歲萬歲!聲音洪亮,震天動地。

    可趙構還是堅決不同意繼承皇位。

    耿南仲又勸說道:

    “二聖北狩,大王今欲北征,奉迎鑾輿,此大王孝悌,已足以昭假神明。然李衍已佔京師,奸雄睥睨,若他搶先竊取大寶,然後回戈北征,則恐有社稷旁落之險。大王若早為之計,李衍必拱手讓出汴梁城,歸還趙氏之江山。其若不如此,則天下唾之,群凶亦如毛而起矣。”

    黃潛善附和道:“李衍素有異志,數次對皇命陰奉陽違。恐遂仿此,不可不慮。願大王催促諸頭項人馬,會合於京城下,張大軍聲,彼自膽落,寶位有歸。苟或逆天叛理,宋德在人心已深,卿士大夫諸軍百姓亦不為使。大王可以不煩伐鼓,只消傳檄京城軍民,一呼胥叛,李衍面縛以獻,而歸璽大王。大王於是北征,奉璽以迎還二聖,似未為晚。投機之會,間不容髮,願大王早圖之。”

    楊惟忠代表張俊以及五軍統制將佐表態說:“北征乃將帥事,願大王即皇帝位,見先理會李衍大事,惟忠等身膏草野,圖報大王。”

    趙構已經辭了三次,該走的形式,已經走完,按說可以順勢即位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宗室成員趙仲琮等人匆匆趕來!

    趙仲琮等宗室成員,一至認為,趙構不應當即位。

    趙仲琮說:“昔日晉安帝蒙塵西土,大將軍、武陵王遵制行事。今二帝北遷,大王不當即位,只宜用晉武陵王故事,稱制行事,不改元。”

    很顯然,宗室成員們只贊成趙構代理皇權,主持朝政,但反對趙構即位稱帝,認為這樣做缺乏合法性。

    黃潛善呵道:“昔日唐明皇帝遭安祿山之難,車駕入蜀,詔皇太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拜裴冕為御史中丞副之。裴冕與杜鴻漸、崔漪等,請皇太子即帝位。其主要理由是,主上狩蜀,宗社神器要有所歸,宜正位號。如若逡巡,失億兆心,則大事去矣。皇太子始即帝位於靈武,卒能克復兩京,迎上皇大駕於蜀。

    況今日之禍,二聖北遷,李衍窺視,天下惶惶,有甚於天寶時。大王以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入繼大統,其誰不以為宜?矧皇帝命大王以兵馬大元帥,睿意可見矣。今天下兵馬會合,不於此時早正位號,將恐奸雄乘隙,搖毒紛紛。宜用唐肅宗故事,推戴大王即尊位以定天下,實宗廟社稷之福,群黎百姓之幸。何且稱制,徒取法晉武陵王?實無以利國家,而安祖宗在天之靈,慰二聖南望之心也。”

    然而

    儘管所有人都幫趙構說話,可趙仲琮等宗室成員,就是不同意趙構繼承皇位,他們堅持認為,趙構不是皇太子,不可以用唐明皇、唐肅宗父子之例。

    雙方吵了很久,趙構才開口道:“丑虜肆毒,殘我土地,陵我京邑,遷我二帝,移我神器。四海罔戴,延首。二三大臣暨諸將佐與夫諸路帥守,以天下群情,交章勸進。吾以父兄痛心疾首,未知措身之地,豈敢偃然受天下歸往之請?猥當隆極,免徇眾志,以答天下之休庶,以奉迎二聖,恢復中原,此吾誠心,天實臨之。公等世受國恩,同遭會,忠貫日月,精感神明,實賴遠謀,共濟禍難。”

    趙構都如此說了,此次勸進,也只能暫且作罷。

    趙宋至此錯失最後一個良機。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9
第六百七十六章 真愛(求訂閱!)

    …

    對於勸趙構即位一事,汪伯彥、耿南仲、黃潛善等人,只是暫時偃旗息鼓,並沒有放棄。

    汪伯彥、耿南仲很快便暗中給諸副元帥、總管如宗澤、范致虛、范納、錢蓋、趙野、翁彥國、劉光世、趙子崧等寫信,請他們擁護趙構當皇帝。

    黃潛善覺得,寂不聞京城事,處處被動,無法決策,也無法請趙構登基,應想辦法派人深入京城瞭解實情。

    於是,黃潛善悄悄下達招募令:若有人能入圍城者,有重賞。

    南華縣有一小吏,名叫李宗,前來應募,說自己能想辦法入城。

    黃潛善當晚即派人給李宗家送去很多錢財,並許諾,事成之後給以高官。

    李宗很快便來到東京,結果發現,梁山軍,不,現在應該叫中軍,並不禁百姓進出汴梁城。

    這也是李宗運氣。

    今日早朝時,少宰趙鼎、開封府尹金富軾、禮部尚書王時雍等人,湊請,開城門,允許百姓自由出入往來。

    李衍明白,趙鼎等人這是想安定東京百姓的心,同時,也想將李衍後日就要登基為帝的消息放出去登基一事,可不是說,關上門自己登基就完了,此事可是要昭告天下的。

    李宗進入汴梁城之後,四下打聽,方知李衍後日便要登基稱帝。

    無意之間,李宗還打聽到,御史中丞秦檜,曾當眾勸李衍還政於趙氏,被李衍呵斥,之後被侍衛趕走,進而認定秦檜乃是忠於趙氏之忠臣。

    李宗輾轉找到秦檜的住處求見秦檜。

    與此同時,秦檜正在後悔前兩日的衝動!

    秦檜萬沒想到,當時李衍會當眾呵斥他!

    在秦檜想來,李衍就是不聽他的還政於趙氏,也應該讚賞他的忠心才對,退一步說,就算是表現自己的氣度,也應該重用他才對。

    可現如今的結果卻是,李衍在這兩日先後親自召見了原趙宋的兵部尚書呂好問、太常寺主簿張浚、司門員外郎胡寅等幾十人,卻連問都沒問過他秦檜一句。

    再結合前兩日之事。

    秦檜怎會不知,他涼了?

    退一步說,他也是被擱置了,短時間內很難在大中得到重用。

    秦檜有些懊惱,有些怨李衍沒有君主的氣度,又有些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

    秦檜的夫人王氏,見此,勸道:“老爺不必氣餒,以老爺之才,不愁沒有出頭之日。”

    秦檜今年也三十七了,在這個平均年紀只有四十出頭的時代,已經不算年輕了,他真怕他自己等不到出頭之日。

    也就在這時,有門人來報:“有一個名叫李宗的南華小吏求見。”

    秦檜並不認識南華縣的人,不過此刻的秦檜有些心煩意亂,正好見見這個求見他之人,分散一下他自己的注意力。

    不多時,李宗就被小廝帶進來。

    李宗看看王氏和秦檜的小廝,道:“小人想單獨跟中丞說一件大事。”

    秦檜想說:自己萬事不避諱夫人。

    可王氏卻直接起身,道:“老爺,你們忙,妾身後面還有點事。”,然後沖李宗點頭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

    王氏都走了,秦檜的小廝哪裡還敢留?

    等房中只剩秦檜和李宗時,李宗才道:“實不敢隱瞞中丞,小人是黃副元帥的門人。”

    秦檜聽罷,眼睛就是一亮,問道:“你是黃潛善黃大人的門人?”

    李宗道:“正是。小人此來,乃是奉我家副元帥之命來查看京師的情況的。此次來求見中丞,也是想跟中丞打探一下目前京師的情況。”

    秦檜眼珠微微一動,道:“本官怎知你是不是黃大人的門人?你有何憑證?”

    李宗從頭髮裡拿出一個蠟丸,雙手奉上,道:“這是我家副元帥寫給王時雍王大人的密信,可小人來到京師後打聽到,王大人已經被遼東王任命為禮部尚書,正在為遼東王籌備登基大典,所以沒敢去見王大人,偶然間聽聞中丞昨日當眾請遼東王還政給趙氏,才臨時起意改來見中丞。”

    秦檜讚賞道:“你做得很對,此信若是落到王時雍那個小人的手上,必會被他們利用,對大元帥府不利,還好你聰明將信送到了我這裡。”

    秦檜拿起蠟丸看了看,就將蠟丸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李宗,然後問道:“如今大元帥府是個甚麼情形?”

    秦檜沒看密信的舉動得到了李宗好感。

    李宗於是將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訴給了秦檜。

    當秦檜聽說,趙構並沒有順勢即位,痛心疾首道:“趙仲琮等宗室當誅!大王若是順勢即位,還能佔一些先機,如今必被李衍那個惡賊所搶先了,進而淪為被動!”

    從汴梁城到應天府雖然不遠,但就算是騎快馬,沒到兩天也到不了,畢竟,這一路之上到處都是危險。

    而那時,李衍已經登基稱帝了。

    李宗道:“那依中丞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秦檜想了想,道:“為今之計,只能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康王殿下等人,然後再從長計議。”

    李宗道:“那小人現在就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汪副元帥。”

    秦檜在心中盤算道:“我在中國已經沒有機會了,且忠臣不侍二主,不若去擁護康王殿下即位大統,那必受康王重用……”

    盤算了一會,秦檜道:“你對京師之事不慎瞭解,我同你一塊回去吧。”

    李宗有些遲疑,道:“這……雖然京師已經解禁,可這一路之上兵荒馬亂的,大人千金之體……”

    秦檜道:“為報效國家,秦檜縱然萬死,又有何妨?”

    李宗一拜在地,道:“中丞真乃大宋脊樑!”

    秦檜連連擺手,表示不敢當,然後道:“事不宜遲,你在這裡稍等我一會,我去換身衣服,就同你走。”

    秦檜去後堂見到了他的夫人王氏,然後道:“大宋需要秦檜,還請夫人體諒。”

    王氏沉默了一會,道:“甚麼時候走?”

    秦檜道:“這就走。”

    王氏沒再說甚麼,直接去為秦檜收拾東西去了。

    秦檜也趁這空檔換上了一身小廝的身服。

    不多時,王氏就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交到秦檜的手上,道:“出門不比在家,老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王氏的爺爺是王硅,在仁宗時候當過宰相號稱三旨宰相,在政治上無所建樹。

    因此,王氏是正經的名門望族。

    王珪過世之後,王家多少有些衰落了。

    可雖說如此,王家也是沒甚麼背景的秦檜所高攀不上的。

    要知道,王氏的兄弟娶得可是已故宰執鄭居中的女兒。

    從這裡論,王氏算得上是鄭太后的後黨一系的。

    秦檜之所以能娶到王氏,皆因王氏垂青於秦檜才華,屈身下嫁。

    而秦檜之所以能做到御史中丞之位,也是借了王家的勢。

    於情於理,秦檜都得敬重王氏,哪怕王氏不能生育。

    用後世的話說,秦檜與王氏,算得上是真愛。

    因此,在臨分別之際,秦檜抓著王氏的手,道:“他日,秦檜必用八抬大轎來接夫人!”

    王氏撲入秦檜的懷中,哭道:“妾身等著老爺!”

    兩人依存了一會,王氏抬頭看看天,道:“天色不早了,老爺再不走,城門就關了。”

    秦檜聽言,才放開王氏,然後去了前廳,之後跟李宗一塊從後門離開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19
第六百七十七章 陪秦檜跪了近千年的王氏(求訂閱!)

    垂拱殿。

    李衍束手站在殿門口,一邊看著遠處霧氣騰騰的萬歲山、一邊聽著石秀稟報:“截止到目前為止,逃走的原宋臣有,吏部尚書謝克家,康王舅父韋淵,御史中丞秦檜,太常寺主簿張浚,監察御史馬伸……”

    聽著石秀所念的長長的名單,李衍感慨萬千!

    那謝克家、張浚、馬伸,李衍都曾親自接見過,親自與他們推心置腹的談過。

    不成想,他們到底還是走了。

    誠如耿南仲所說的,宋德深入人心,祖蔭不滅,並不是李衍完全可以取代的。

    對於這些逃走的舊宋官員,李衍並沒有阻攔李衍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淨化一下自己的隊伍,免得自己的隊伍當中竟是一群身在曹營心在漢之輩。

    這也是,李衍同意開城門的原因之一。

    等石秀唸完,李衍道:“繼續密切關注,不要錯過一人……另外,但凡是叛國者,其家屬也要全部監管起來,準備統一抓捕,屆時,他們的家產全部抄沒,男子皆送入勞改營,女子皆送入教坊司。”

    對於這些逃去趙構那裡的人,沒甚麼好說的,他們就是準備跟自己作對的,對他們還有甚麼可客氣的,必須嚴懲不怠。

    事實上,要不是怕打草驚蛇,怕自己隊伍裡的二五仔走不乾淨,李衍都準備派人將這些二五仔直接殺得乾乾淨淨,免得資敵。

    如今,算了,就便宜趙構好了。

    至於是否擔心趙構做強做大。

    一點不勉強的說,李衍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上一世,要不是趙構會跑,要不是金人內部發生內**進行一遍又一遍的大清洗完顏宗翰等金國開國功臣全都被清理得七七八八,要不是趙構好運撿到了岳飛、韓世忠、劉、吳、楊存沂等等一大批優秀的將領,趙構那個小破政權,早就被金人滅了。

    如今,岳飛、韓世忠、劉、吳、楊存沂等等那批優秀的將領全都是李衍的,此消彼長,趙構那裡雖然仍有幾十萬人馬,可說白了,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多了秦檜等人,也改變不了甚麼。

    想起秦檜,李衍不禁又想起秦檜的妻子王氏,也就是跟秦檜合組“東窗事發”、陪秦檜跪了近千年的王氏,進而道:“我聽說,秦檜的妻子王氏……”

    說到這裡,李突暗道:“以我如今的身份,再跟一個婦人計較,未免讓人覺得我有些小小家氣,進而讓人恥笑,算了,算了,且由她去吧,她說破大天,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婦人罷了。”

    念及至此,李衍就轉移話題,道:“在官員身邊安插情報人員一事,你寫個詳細的方案給朕,如果你所寫的方案可行,等朕登基之後,你就著手準備成立錦衣衛吧。”

    這次,不少原宋臣叛逃,李衍表面上沒說甚麼,心裡卻是有些介懷的。

    而且,對那些留下來的官員,李衍也不免生出了一些疑心,畢竟,歷史上可是有宇文虛中那個例子存在。

    全程辦理此事的石秀,看出了這點,於是趁機又提了在官員身邊安插眼目一事。

    有錦衣衛在,李衍不僅可以知道,手下的官吏,哪個可靠,哪個不可靠,哪個是二五仔,而且,不會變成聾子和瞎子,不會被權臣架空。

    另外,李衍也想明白了,只給石秀和錦衣衛蒐集情報的權力,不給他們**捉人的權力,對自己的名聲,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見李衍鬆口了,石秀就是一喜!

    不久前,李衍下令,全國範圍內修復陸驛、水驛及水陸兼辦,並進行擴建擴建之後,每三十里就有一館,十里就有一驛站,五里一亭,三里一郵。

    而與以前的驛站不同的是,李衍也允許百姓、行商住宿在驛館。

    在這個時代,對於趕路的人而言,投宿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外出是非常危險的,因此,如果驛館對外開放,必定大受歡迎,也必定能給國家帶來一筆不菲的財政收入。

    當然,李衍擴建驛館系統,還將驛館對外開放,不可能只是為了增加這點財政收入。

    首先,李衍準備讓這驛館網充當飛奴網的補充,輔助傳遞消息。

    其次,李衍準備用驛館網收集天下情報。

    朱貴給李衍算了一筆賬,僅目前大中所掌控的地盤,就得建近兩千個驛館,需要情報人員至少五萬。

    李衍聽罷,大手一揮,就任命朱貴為兵部駕部郎中,籌組驛館系統,所缺人員、物資全都由朱貴自己招募籌集。

    朱貴因此一下子就成為超過石秀、柴進、燕青的情報頭子,可以說是權勢滔天。

    而這還不是最讓石秀、柴進、燕青羨慕的,最讓他們羨慕的是,戰爭早早晚晚有結束的一天,到那時,服務於軍隊的情報部門,自然是要縮減的,比如軍情部,比如政情部,而朱貴的驛館系統卻絲毫不受影響。

    如果李衍真成立錦衣衛,那石秀和政情部,也是有了一條很好的後路,哪怕未來戰爭結束了,他們也不會被裁掉。

    這如何不讓石秀高興?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石秀是真心想幫他的哥哥看著那些心思靈活的官員,想幫他的哥哥坐穩這他們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山。

    回到位於垂拱殿西邊的政情司衙門。

    石秀一招手,立即有人來到石秀身邊,道:“不知大人有甚麼吩咐?”

    石秀道:“你去查一查秦檜的妻子王氏是個甚麼人,記住,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年齡,相貌,品性,總之,關於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那人聽言,立馬下去。

    只一個時辰,那人就復又回來,然後向石秀稟報導:“那王氏,乃宋仁宗時候宰相王硅的孫女,父親王仲山,在莫州擔任通判,不久前帶著王家的不少族人投降金人,四年前,王氏嫁給了當時任太學學正的秦檜為妻,當時,京師有數十個豪門公子去王家求親,可王氏偏偏選中了當時級別不高年紀不小的秦檜,成為一時美談,如今,王氏二十六歲,善言辭,進退有法,容止雅麗,在京師甚有賢名。”

    石秀問:“那王氏的相貌如何?”

    那人道:“見過王氏的人,都說她漂亮,屬下怕將差事辦砸了,剛才親自在遠處看了一眼,以屬下的審美眼光,她確是一個俏婦人,相貌和身形都是上上等。”

    石秀聽罷,在心中盤算:“這就對了,許是官家在哪裡聽過王氏的賢名和豔名,亦或者是偶爾見過那王氏,進而對她唸唸不忘……”

    盤算了一會,石秀吩咐道:“盯好王氏,莫教她跑了,過幾日抄家拿人時,你親自去將她要……請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8:20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中金議和?(求訂閱!)

    …

    明日就是李衍的登基之日,也就是大統元年一月一日。

    今日是靖康元年的最後一日,也就是靖康元年的大年三十。

    就在這個當口,金使來求見。

    其實,在此之前,金人就已經派了數波使節過來拜見李衍。

    可無一例外,李衍將女真族的使者全都殺了,將其他族的使者全都軟禁了起來,這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直很活躍的高慶裔。

    也不知,金人是不是知道了派女真人來,就是送死。

    這次,金人幹脆只派了一個契丹人(蕭慶)、一個漢人(莫儔),出使大中。

    蕭慶,遼國宗氏,在欺榨宋國的過程當中,他沒少出力當初,趙桓想誘降耶律余睹,就是通過蕭慶辦的此事,結果,蕭慶直接就將趙桓寫給耶律余睹的信給了完顏宗望,促成了金人第二次南下。後來,金人訛詐趙宋,蕭慶多次出使趙宋,對趙桓君臣進行威逼利誘。

    莫儔,他與吳開,為金人所驅使,如同僕隸一般,來來回回地不斷傳達金人命令,被京師人稱之為‘捷疾鬼’。

    前段時間,莫儔與吳開奉金人的命令前往應天府議和,結果,走到一半,碰到了金人派去的前兩波議和使節手下的吏員逃回來,然後從那些吏員那裡得知,前兩波使節全都被黃潛善處理掉了,趙構也默認了此事,嚇得莫儔和吳開立即逃回金營。

    也正是因為見宋人沒有議和的意思,完顏宗翰等人才又派使節來跟大中議和。

    金使來的時候,正趕上李衍在視朝。

    李衍於是讓人將蕭慶和莫儔直接帶到垂拱殿上。

    蕭慶一進來,原來的宋臣就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蕭慶見此,頭皮發麻,然後趕緊急走兩步來到殿前,向李衍深施一禮,道:“外臣蕭慶,拜見大王。”

    李衍討厭蕭慶,更討厭他對自己的稱呼,所以,並沒有搭理蕭慶,讓他就那麼一直撅著。

    蕭慶撅了一會,見事不好,忙又道:“說起來,外臣與大王還有些親戚。”

    李衍依舊沒有說話,就看著蕭慶表演。

    蕭慶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外臣是,蕭貴哥的堂弟,耶律骨欲、耶律斡裡衍、耶律大奧野的血親舅舅,從貴哥她們那裡論,外臣是大王的內弟。”

    聽蕭慶提了蕭貴哥、耶律骨欲、耶律斡裡衍、耶律大奧野,李衍才淡淡的說道:“你來所為何事?”

    蕭慶趕緊直接身體,道:“外臣奉元帥國相命令,代表大金與遼東議和。”

    “議和?”

    李衍“哈哈”一笑,彷彿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蕭慶硬著頭皮問道:“不知大王為何而笑?”

    李衍停止笑容,隨即臉慢慢的沉了下去,道:“你見過跟來你家搶劫殺你家人的強盜議和的嗎?我大中與你們金人的仇,不死不休!”

    蕭慶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措辭道:“元帥國相也知,此次南下做得有些過了,因此願意做出一些補償。”

    李衍似笑非笑道:“補償?有意思,那你說來聽聽吧。”

    蕭慶趕緊道:“元帥國相願意歸還貴國的皇帝……”

    也不等李衍說話,許貫忠就呵道:“豎子找死!”

    趙鼎隨後出列,奏稟道:“陛下,此賊稱大王而不叫陛下,稱遼東而不叫大中,還強說已廢趙皇是我大中的皇帝,分明在侮辱我大中,對陛下大不敬,臣湊請斬殺蕭慶,並立即下令三軍即刻剿滅那十萬敢來我大中打劫的金賊!”

    朱武給阮小七使了個眼色。

    阮小七見之,立即給手上的護衛打了個手勢。

    護衛一起敲擊兵器,喊道:“殺!殺!殺!”

    蕭慶看了一眼那些凶神惡煞恨不得立即將他千刀萬剮了的侍衛,冷汗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蕭慶曾數次出使宋國,從未遇到過這種殺氣騰騰的場面。

    與宋國相比,中國無疑顯得極為野蠻,與金國完全有得一拼。

    再結合,李衍已經殺了數波金國使節。

    膽子本就不太大的蕭慶,一下子就軟了,然後哆哆嗦嗦的說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蕭慶所說,皆國相元帥所吩咐的!”、“求陛下看在貴哥、骨欲、斡裡衍、大奧野的面子上饒我一命!”……

    李衍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蕭慶良久,直到蕭慶快崩潰了,才冷冷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對朕不敬,朕不會再看貴哥、骨欲、斡裡衍、大奧野的面子,一定會讓人將你凌遲!”

    蕭慶連忙磕頭謝恩道:“謝……謝陛下不殺之恩!蕭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衍很不耐煩的說道:“朕不喜歡廢話,尤其是對你們金人,一點耐心都不看,朕只問一次,你們準備怎麼和談?”

    金人現在的形勢很不好。

    首先,黃河被岳飛截斷了,尤其是東段的黃河,天天都有中軍的騎兵巡邏,因此他們根本就無法從河北迴去。

    其次,河東地區,陝西宣撫使范致虛,率領十萬大宋西軍,已經出了武關(後世陝西省商洛丹鳳),現在在澠池(後世河南澠池)一帶活動,又阻斷了金軍從河東逃回去的路。

    再次,金人這次在宋國搶得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又搶了大量的人口,想將這些人物帶回去,難度又增加了幾倍。

    再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韓世忠、劉錡和張憲的大軍已經從南北東三面向金軍逼近了,再加上守衛黃河的岳飛部,在兵力上,中軍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是有能力全殲他們這十來萬人馬的,更何況,四周還有范致虛的十萬西軍和宋大元帥府的二十幾萬人馬態度不明。

    總而言之,金人怕了,這才先跟宋人和談,又跟大中和談。

    蕭慶看出來了,目前佔有很大優勢的李衍,真是懶得跟金人談,因此,他真的可能只有一次說話機會。

    所以,蕭慶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如果陛下願意兩國和平共處,國相元帥願意代表大金,承認大中,承認大河以南全部都是大中的國土,大金與大中結為兄弟之邦,我大金皇帝願與陛下結為異姓兄弟,兩國永不互犯,世結同好,另外,國相元帥願意以私人的身份送給陛下寶馬千匹、綵緞十萬匹、珍寶五十車、美女百名,祝賀陛下登基稱帝,如果陛下願意,國相元帥還願意歸還趙宋的皇室成員和宗室成員以及趙宋的大臣。”

    拋開各人情感不談,金人這次拿出來的議和條件,讓李衍真的很難拒絕。

    只要李衍肯點頭,北方就可以暫時安定下來,然後李衍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吞併黃河以南原宋國的疆土。

    沒有金軍牽制,就憑南宋那渣渣一般的戰力,李衍有信心,三年之內,盡收黃河以南的疆土。

    再從戰略上來講,這對大中也是非常有利的。

    要知道,雙線作戰,向來是兵家大忌。

    古往今來,志在一統天下的君王,向來都是穩住一方(多是強的一方),專心先滅一方(多是弱的一方),然後跟另一方決戰,最後一統天下,最顯著的例子就是,秦始皇統一六國所用的遠交近攻。

    想必,金人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再派使節來和談。

    換而言之,金人這次用得是陽謀,他們料定,只要李衍志在天下,就一定會同意他們所提的議和條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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