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705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6
第290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2

  郝明俊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一股輕而韌的力道而死死綁住了, 他本來還想到底是什麽東西綁住了他呢,低頭一看就知道了答案——但是他却寧願不知道。

  只見一股長而細、黑而密的長髮如同繩索一般死死的纏繞在他身上, 頭髮雖然纖細脆弱, 但纏繞在郝明俊身上的却極具韌性, 他拼命掙脫, 却根本掙脫不開。

  「放開我!」郝明俊渾身扭動著, 想要將纏繞在他身上的頭髮撕扯下來,却因爲雙手也被縛住而無力掙脫開, 那沾著血、顯得濕噠噠的長髮一圈又一圈的把郝明俊纏得更緊,就好像捆住了獵物的蜘蛛一般。

  在其他人眼中,郝明俊此時所面臨的情况更加可怖,所處的危局也十分險惡,衆人此時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退後了幾步, 眼中染上了些許驚恐。

  只見在身材高大的郝明俊身上, 有一個長髮繚繞蔓延的女孩死死的巴著他漂浮在半空中, 她細瘦而蒼白得胳膊攬在郝明俊的肩膀上,被長髮覆面、沾染著血迹, 有著青紫痕迹的臉凑在郝明俊脖子後,正在幽幽的朝他吐著冷氣。

  而從這個女孩頭上蔓延出來, 在她身周繚繞的長髮却像是繩索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纏在郝明俊身上,將他捆成了粽子一般, 怎麽也掙脫不開。

  玄淵修眉鳳目、俊逸冷峻的面容上神情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微一挑眉, 上挑的鳳眸中掠過一抹幽暗深沉的眸光,他語氣淡淡,嗓音清冽的說道:「你轉過來給我看看。」

  「快,快轉過來!」馮亞梅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聲音尖利語氣急切的開口說道,「說不定他有什麽辦法能够救你呢!」

  在幾個人中,她絕對是最擔心郝明俊的人,只是她現在雖然急得跳脚,但是却幷不敢上前去幫郝明俊,一是因爲她也怕巴在郝明俊身上的鬼,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幫他。

  郝明俊急忙扭過身,背對著衆人,讓他們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巴在他身後的那個鬼。

  「啊!」當郝明俊轉過身來後,那個飄在他身後的鬼的全貌就展露在了衆人眼前,登時讓衆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呼聲來。

  用細瘦蒼白的手搭在郝明俊肩膀上的鬼身上也是穿了一身款式老舊的運動服,只是她身上的校服却是被暴力撕扯過的,此時淩亂無比的搭在身上,露出有著青紫痕迹的小腿。

  她就那樣幽幽的漂浮在半空中,察覺到衆人對她的注視後,原本背對著衆人的她轉過了頭來看向幾人,被濃密的長髮遮面的她咧咧嘴,露出嘴巴中猩紅的內裡,勾唇朝他們一笑。

  「她爲什麽衝我們笑……很、很恐怖的啊!」馮亞梅抖了起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嘴唇輕輕顫抖著,「她到底要幹嘛,看上去好像不怎麽友好。」

  玄淵微微挑眉,帶出幾分饒有興味的笑意來,他竪起食指,淩空輕輕一劃,一道無人能够看見、凜冽鋒銳异常的劍氣就激蕩開來,宛如利刃一般直接割裂著刺了出去。

  劍氣加身,原本緊緊纏繞在郝明俊身上,讓他完全無法掙脫雙手都被鎖住、甚至箍得他身上出現箍痕極有韌性的長髮就在瞬間直接被割得斷成兩段,往地上飄落而去。

  察覺到身上死死捆住他的頭髮突然鬆開了力道,獲得了自由的郝明俊不敢再猶豫,轉身三步幷作兩步的就跑到了幾人身邊,不敢一個人在站在旁邊。

  那原本漂浮在郝明俊身後的女鬼,見他掙脫了頭髮的纏繞跑開,幷沒有繼續追上來挂在他的身上,而是繼續飄在原地,只不過她却轉過身來看向了幾人。

  這個女鬼的正面看上去更加凄慘,校服上衣被撕得破碎,靠著濃密漆黑的長髮才遮掩了上身的肌膚,但從髮絲縫隙間依舊能看到她白晰皮膚上殘留的青紫之色。

  她身上沾著不少血迹和水漬,似乎在生前有拼命掙扎過,只不過一個女學生的力氣怎麽掙扎得過五大三粗、做慣了粗活的男子,她最後還是懷抱著不甘在耻辱中去世了。

  漂浮在半空中,她滿頭的長髮像海藻一般輕輕蕩漾著,彌漫在半空中,如果忽略掉她太過淩亂的衣服和身上那點點血斑,那麽爲她展露出來的這份美好所傾倒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郝明俊縮到了幾個人後面,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嗓音顫抖,還帶著幾分驚惶,他倒是想躲起來,可是他的身高讓他沒有成功。

  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抬起眼眸朝著幾人看了過來,他們這才發現她的那雙眼眸中沉澱著淡淡的血色,雖不濃鬱但足够猙獰,在那片血色中,仿佛有無盡的惡意和恨意在流轉,纏綿不休,將她的理智吞沒。

  「是我糊塗了,還以爲你是他呢。」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輕輕柔柔的一笑,神情溫柔恬靜,如果不看她那血紅的眼睛,只怕幾個人還要當真,她抿唇笑道,「我還在想呢,我明明殺了他的,怎麽又冒出來了。」

  雖然這個女孩只是輕言細語的說了兩句話,但這不妨礙其他人猜到她話中的含義,蘇萌萌抿了抿唇:「你把郝明俊當成了殺了你的人?你,你已經殺了他報仇了?」

  「是呀。」長髮如海藻一般飄蕩的女孩咯咯笑了起來,他撩了撩長髮,露出被頭髮遮擋的清秀的面容裡,她幽幽的注視著郝明俊,聲音飄渺動聽,「從背後看確實挺像的,我都以爲是我沒有把人殺乾淨呢。」

  「但是這應該不可能,因爲我不僅僅殺了他,我還將他的魂魄全部撕碎了,碎到那個程度,應該是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輪回了吧!」

  蘇萌萌幾人都不由沉默了下來,原本對於這個被人强/奸被人殺害的女孩子,她們是滿懷同情的,此時心中的同情幷沒有减少,但是却染上了幾分驚懼,以及一些忍不住的爽快。

  除了玄淵是人情練達,經歷了很多事情。

  其他幾個人都還很年輕,還只是孩子,他們依舊保留著有最純真的價值觀和善惡觀,幷不會去同情那個犯下錯事的人,更不會覺得他被殺是什麽令人感慨或者不對的事情,他們只會覺得爽快。

  有些時候,某些公平和懲罰即使不是以法律的形式降臨,只要犯下錯誤的人却是得到了懲罰,付出了代價,那麽就是一件值得爽快的事情。

  否則古代怎麽會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可見這些古人們其實也期望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壞人和惡人都會得到懲罰的,除非是那種犯下惡事的犯人,否則沒有人會想有人能在做了孽後依舊逍遙。

  「既然你已經報了仇,爲什麽還不肯離去呢?」遲智眉眼間是一片認真的神情,他認真的注視著那個女孩,沉聲道,「你也是被困在這裡不得解脫的嗎?」

  長髮覆身的女孩神情柔和恬靜,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靜女孩,但對於遲智的詢問,她唇角翹了翹,用一種冷淡而又冰冷的聲音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這與你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蘇萌萌接過話頭,她咬了咬下唇,「我們想要離開這裡的話,必須要取得所有亡魂的同意才可以,所以你的同意和認可對我們而言也非常重要。」

  臉上的神情染上了幾分似笑非笑,她眼睛彎彎的掃了衆人幾眼,輕笑道:「原來是有求於我嗎?難怪這麽殷勤,但是我爲什麽要成全你們呢?我一個人這麽孤單,有你們留下來做伴,豈不是正好?」

  「你想做什麽?」馮亞梅警惕又戒備的開口問道,「難道因爲你遭遇了不幸,你就可以把這種不幸施加在別人身上嗎?我不覺得你報仇有什麽不對,但如果你要把你的不幸加注在我們身上,我也會憎恨你的。」

  「沒、沒錯,梅梅說得對!雖然我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不覺得你報仇把傷害你的人殺死、甚至讓他魂飛魄散有什麽錯的。」

  「但是如果你把仇恨施加在我們身上,讓無辜的我們和你遭受一樣的傷害,那你和殺死你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郝明俊抖著嗓音,也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他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啊!

  聽著幾人的控訴,長髮女孩臉上的笑容不改,眼中血色也沒有半點變化,她輕輕笑著,聲音低柔動聽,溫柔極了:「這也無所謂,變成我最恨的人的模樣也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已經死了,怎麽樣都無所謂。」

  「如果這樣就能够讓你們留下來陪我一起受這份苦楚和折磨,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這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多好啊,我會很高興。」她笑眯眯的看著衆人,神情認真,不似作僞。

  郝明俊、蘇萌萌幾個人都是臉色大變,沒有想到她竟然偏執到這個地步,難道說他們的生命在今天就要結束在這裡了?幾個人都難以抑制的渾身發抖起來,滿懷不安。

  「逗他們玩很有意思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7
第291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3

  「逗他們玩很有意思嗎?」

  清冽寒凉、清透泠泠若碎玉投珠的聲音響起, 語氣極是清淡孤清,仿佛是山巔積蓄的皚皚白雪, 透著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冷和淡漠。

  他雖然是詢問著, 但是語調却是波瀾不驚, 淡漠冷沉, 幷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與其說他是在爲衆人出頭質問,不如說他只是隨意一語淡淡提及, 就好像是懶得繼續在看這場鬧劇,才出聲打斷一般。

  玄淵的問話聲清清冷冷,却讓蘇萌萌幾個人渾身一震,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希冀來,他這個問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剛才那個女鬼是在故意逗弄他們, 幷不是真的要殺了他們?

  懷著這樣的希冀, 蘇萌萌幾人都不由眼帶期待的看向了這個依舊漂浮在半空中, 長髮若海藻肆意飄搖的女孩,希望她能够對這個問題有所回應。

  「很有意思啊, 難道你不覺得嗎?」低而柔、清而脆的嗓音裡含著愉悅的笑意,漂浮在半空中的長髮女鬼咯咯笑著, 「你不是也覺得很有意思,所以一直在逗弄他們,在看戲嗎?」

  肌膚蒼白、指甲微微泛著紫色的纖手掩住嘴, 長髮女鬼低低笑了起來, 嗓音柔和道:「你好像沒有什麽資格說我哦, 我們彼此彼此嘛!」

  蘇萌萌、郝明俊、遲智六人:???

  什麽叫他也在逗弄他們,在看戲?幾個人不由目光懷疑的看向了玄淵,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他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覺得好像幷沒有什麽地方被欺騙啊。

  陸小柒默默的扭過頭,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宿主你掉馬了啊,你在看戲的事情被人拆穿了啊!爲什麽你還這麽淡定!

  蘇萌萌推了推眼鏡,甩了甩頭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她率先抬頭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女孩,求證一般的問道:「所以你剛才其實是在逗我們,幷不是真的要把我們怎麽樣?」

  因爲事情已經被玄淵說開了,這個女孩也沒有反駁什麽,很乾脆坦然的點了點頭:「是啊,只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她撩了撩自己的長髮,笑容很淡,「畢竟很久沒看到活著的人了。」

  「可是你的眼睛是紅色的!」嚴興平皺了皺眉,有點暴躁又有點不安,「紅色的眼睛不是惡靈的象徵嗎?你看起來好像和他們不一樣,或者說,你現在在騙我們?」

  不管是最開始在梧桐大道上遇見的那個因師生戀小産而死的鬼,還是圖書館自殺的那個,他們眼睛變紅后都變得非常恐怖,而這個被奸/殺的女孩,她的眼睛可一直是血紅的!

  「哦,你說這個嗎?」長髮如海藻一般的女孩抬起手,纖細白晰的手指從自己的眼睛上輕輕掠過,那雙仿佛沉澱著惡意、憤怒和憎恨的眼睛血紅如火,「這是我曾經犯下血孽的象徵。」

  她笑得依舊溫柔,血眸中的眸光却變得危險起來:「我從來沒有什麽放不下的執念和不甘,因爲在我變成這個模樣後,我就已經將我的仇人殺死了,我沒有任何不甘。」

  那個害死她的人,下場只會比她慘百倍、千倍,絕對不會比她更輕鬆。她還記得當初她是這麽對付那個人的,一點點將他的靈魂撕碎,讓他在痛苦和煎熬中魂飛魄散……那種感覺,真是爽快極了。

  「這雙眼睛因我手中沾染的血而染紅,但是我幷不後悔。」長髮女孩淡淡的笑著,「不把仇報復回去的話,我的怨恨是不會平息的。」

  沒有人對她的話表達出什麽异議,他們還都是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對於善惡有著是非黑白的明確劃分,而他們中間很顯然也沒有什麽傻白甜,會對犯人有什麽同情。

  「我覺得挺好。」馮亞梅這個愛憎分明的小姑娘覺得這個女孩的話太符合她的口味了,她點了點頭,認真道,「報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人爲你伸冤,當然只能你自己來。」

  長髮女孩笑了笑:「我知道,之前你們的討論我也聽到了。」在幾人的驚訝中,她撩了撩長髮,「我和你們之前遇到的鬼不一樣,大概是我殺過人的原因吧,我的力量更强,可以在這座校園裡自由活動。」

  馮亞梅哦了一聲,突然嘴快的問道:「既然你能在校園裡四處行走,那麽你幹嘛非要在這個男厠所裡才現身捆住郝明俊?」這不是故意讓她們進男厠所嗎!

  長髮若海藻一般的女孩只是促狹的笑了笑,却什麽話也沒說。不過也不用說什麽了,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很顯然她就是在逗他們啊,真惡劣……

  蘇萌萌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算是解開了些許疑惑,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玄淵,帶著幾分探究、幾分疑惑的問道:「那麽您呢,您——也是在逗弄我們,在看戲嗎?」

  對於這個自承不是婁紹鈞,只是暫時代替他來拯救婁紹鈞性命,疑是修真者的高人,他們幾個人的情緒是很複雜的,有幾分警惕,也有幾分感激,更因爲他的存在而有幾分安全感。

  畢竟有這麽位高人在的話,說不定他們真的能够順利離開這座校園的呢?雖然他好像受到什麽限制不能參與太多的樣子……

  可是現在,因爲長髮女鬼的一句話,讓幾人心中的懷疑再次浮現起來,他們不由看向玄淵,帶著幾分懷疑,他的實力,光是他們看到的那些,就已經足够厲害,如果想要對付這些惡靈,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玄淵長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用和長髮女孩的一樣的話回答了他們的疑問,「我也幷沒有必要,一定要幫助你們啊!」

  蘇萌萌一哽,然後和遲智幾人對視一眼後,略顯憋屈的點了點頭:「你說得也對。」如果他是社長的話,他們還有理由表達不滿,但如果是他的話,好像確實沒這個義務來著。

  遲智乾脆就沒有再質問玄淵的意思了,轉而又看向了長髮若海藻一般的女孩,認真問道:「既然剛才你是在逗弄我們,那你同意讓我們離開這座校園嗎?」

  「哈哈哈哈……」懸浮在半空中的長髮女孩突然大笑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什麽讓她忍俊不禁的事情一樣,她笑得前俯後仰,「你,你們怎麽這麽單純?別人說什麽你就相信什麽?」

  遲智眼中染上幾分疑惑,遲疑著開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有人騙了我們?是誰?他又騙了我們什麽?」

  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女孩忍俊不禁的嘲笑道:「騙了你們什麽?從一開始你們就被騙了啊,什麽一定要取得十三個鬼魂的同意才能出去,都是假話!」

  「我們十二個都是倒黴蛋,死後被困在這裡不得輪回解脫,也是受害者,根本沒有辦法决定你們的去留,取不取得我們的同意,有什麽重要的?這可不是什麽必要的條件。」

  蘇萌萌驟然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煞白:「你是說,我們最開始在梧桐大道上遇見那個鬼就在騙我們?是了,你們都是在她死後因爲在學校身亡而困於此不得解脫的啊!」

  「二十年,所有一切的起源就在二十年前。」蘇萌萌捏緊了脖子上挂著的黃紙三角護符,她對於各種靈异玄學是最感興趣的,此時立刻就想通了前因後果,「你說你們都是倒黴蛋,難道說真正讓你們被困在這裡的人,是她?」

  雖然蘇萌萌已經猜到了真相,但是她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因爲雖然他們遇到的第一個惡靈雖然曾經對他們出手,但是確實也對他們釋放了不少善意,他們對她是有感激的。

  但是現在突然發現,第一個對他們表達出善意的人其實一直在欺騙他們,甚至可能就是籠罩這座校園的悲劇源頭,是藏在幕後的大boss,這種荒謬和不敢置信的感覺,讓蘇萌萌甚至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測。

  「你說真的?」遲智滿臉急切的打斷蘇萌萌的混亂,「你把你的猜測好好跟我說一遍。」

  不只是遲智著急上火,其他人也不遑多讓,也都是非常驚惶,紛紛追問起來,蘇萌萌捏了捏脖子上的護符,定了定心神,才開始細細解釋起來。

  這邊幾個人再商量,陸小柒却小心翼翼的蹭到了玄淵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問道:「宿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之前不是還跟他說什麽,要好好享受探尋秘密的快樂?

  反正宿主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真相和大boss是誰的,只不過他沒有告訴他們而已,惡趣味的宿主選擇了不提醒的旁觀,任由他們去撞墻,被忽悠著傻傻的四處追尋其他鬼魂的認可而已。

  揚了揚眉,玄淵一臉淡漠,聲音低沉淡漠:「是。」

  陸小柒抖了抖,又問:「那你之前說,有個更凶惡的鬼,其實指的不是我們沒有碰到的鬼,而是我們第一次就碰到那個在梧桐大道上會變臉的那個惡靈?她,她不會就是劇情裡將所有人都殺掉的那個人吧?」

  斂下眉眼,玄淵輕輕應道:「嗯,就是他。」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7
第292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4

  幾人在商討了一陣後, 臉色都十分沉重,覺得他們可能真的是上當受騙了, 想要離開這座校園,也許根本就用不著取得十三個亡魂的同意。

  從他們所遭遇的這一系列事情下隱藏的蛛絲馬迹看來,籠罩在這座校園之上的烏雲和悲劇, 害得這些沒有不甘執念却被困於此地徘徊不去的罪魁禍首, 可能真的就是二十年前死去的那個女孩。

  畢竟在蘇萌萌證實了, 這座校園中所有的靈异傳聞都是自二十年前開始的, 而在二十年前,却沒有一個惡靈存在,這難道不是值得人懷疑的事情嗎?這座舊校捨的歷史可不止二十年!

  幾個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個長髮若海藻一般的學姐說的可能是真的, 也許一開始他們就被騙了, 但是他們既然吃過一次虧,就不能再吃第二次, 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謊言呢?

  如果再上當受騙, 那他們也太蠢了,也太傻白甜了, 這樣的蠢事,他們可不能幹。所以, 就算心中已經確定了這個長髮若海藻一般飄搖的學姐說得是真的, 但他們依舊不打算貿貿然就相信, 也算是吃一鱉長一智了。

  幾個人默默對視了, 最後共同把目光落在遲智身上, 用眼神表示他們推舉遲智站出來發言,畢竟他們幾個中間,除了不知道去哪裡、狀態如何的社長以外,就是遲智比較聰明了。

  遲智略微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主動走到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女孩面前,仰起頭開口問道:「雖然你說得好像真的是那麽回事,可是…我們也不能確定你說的是真是假,是在騙我們還是真有其事。」

  「你有什麽證據嗎?或者說,有其他人可以證實你的話嗎?」遲智仰著頭,語氣認真的求證,「還有,既然你是被迫困在這座校園中不得離開的,難道你不恨罪魁禍首嗎?爲什麽沒有去找她報仇?」

  懸浮在半空中的女孩撩了撩長髮,帶著青紫痕迹的臉上露出一分嘲諷的笑意來,她哼笑道:「你們問題可真多。」語氣裡微帶幾分譏誚,但倒是沒有太多不滿。

  她歪頭想了想,就淡淡笑道:「算了,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你們的問題我就一一回答好了。嗯,我確實沒有什麽證據能够證明,但是整個校園唯有她一個是真正因不甘徘徊於世的惡靈,光這一點就足够說明問題了。」

  「至於其他人知不知道……呵呵,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她笑得有點古怪,「像我這樣的,能力强一點能自由行走的當然知道,而那些被困在死去地方的却不清楚了,我好歹比他們强點,還能四處走動一番。」

  衆人沉默下來,對於她口中的「像她這樣」有所領悟……無非就是,殺了人、沾了血孽吧。也是,蘇萌萌之前調查的校園靈异傳聞中,可是有好幾起都是他殺事故,被害者向凶手復仇報復,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至於你說我們爲什麽不報仇的事情……」長髮女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死了就白死了,不會讓殺害我的人付出任何代價。但這樣就不一樣了,我成功的讓殺害我的人付出了代價。」

  「所以這就够了,在我看來,我得到的比我失去的要多。我是被困在這裡徘徊不去、不得輪回,但是我也親手手刃了我的仇人,對我而言,這就足够了。」

  遲智等人沒有辦法明白他的想法,大概這就是活著的人與已經死了的人最大的區別,他們的想法根本不同,也沒有辦法理解彼此,理解彼此的心意。

  「謝謝你,回答了我們這麽多問題。」最後在離開前,蘇萌萌幾人一起朝她彎了彎腰鞠了個躬,以感謝她對他們很多問題的解惑。

  對於幾人的感謝,長髮女孩淡然處之,隻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們不用謝我,我無非就是無聊,所以才順手爲之。也算是我對胡亂對你們出手的補償好了。」畢竟剛才是真的對郝明俊出手了。

  「而且,順便也把寶押在你們身上,如果你們能成功解决她,也許我就能離開這個校園,離開這裡自由行走於世,如果你們成功不了,那也跟我沒關係,不是嗎?」

  她依舊溫溫柔柔的笑著,只是這笑意裡沉澱著淡淡的冷凝和寒意,她接著溫言說道:「從我個人的立場和角度來說,我是希望你們能够成功的,所以,先讓我在這裡祝你們旗開得勝吧。」

  等到衆人離開高三教學樓,邁著沉重的步伐往門口走去的時候,郝明俊突然撓了撓頭說道:「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不得勁,也不知道是爲什麽。」

  「會覺得心裡舒服才奇怪吧,她明顯就是拿我們當前鋒使,是在利用我們呢!」嚴興平狠狠的啐了一口,語氣惱火而憤怒,「說得再怎麽好聽,也掩蓋不了這一點。」

  「但這也是我們自找的,他幷沒有强迫我們什麽。」遲智露出一抹苦笑來,語氣蔫蔫,「難道我們因爲知道她這是在利用我們,我們就不去做這件事情嗎?」

  那怎麽可能,如果沒有辦法對付那個梧桐大道上的惡靈,那他們也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校園,要被一直困在這裡。

  對於那個長髮如海藻一般的學姐,驅除不了惡靈的後果,不過就是繼續在這座校園裡徘徊,可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將要面臨的下場可能是活生生餓死在這裡啊。

  「所以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快點抓緊時間吧。」孟陽波臉色沉鬱極了,「之前那個惡靈竟然騙我們,很有可能她就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座校園。」

  「我還是想不明白,她爲什麽要騙我們,從她之前出手對付馮亞梅的情况來看,她如果真想對付我們,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蘇萌萌有點疑惑,又有一點不解,目光不由落在了馮亞梅身上。

  幾個人也隨之把目光投了過去,這才發現她好像一直過於沉默,一直沒有開口參與進討論中來。

  察覺到幾人都目光後,馮亞梅這才抬起頭來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有一點害怕,不太想再接近那裡。」

  衆人先是稍稍疑惑,又很快了然。之前馮亞梅就對那個惡靈對付過,此時又證明了那個惡靈幷不是善良的,也難免她會覺得害怕。

  「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現在就過去找她。」剛從教學樓走到了快要接近梧桐大道的地方,一直保持沉默,幷沒有說話的玄淵突然開口說道,帶著些許提醒的意味。

  「啊?」幾人都不由只是疑惑的看了過去,不明白他爲什麽這麽說。

  倒是一直沉默的陸小柒突然撓了撓頭,一副不解的模樣:「其實我早就想說了,我們又不是她的對手,現在過去又有什麽用呢?萬一我們把事情拆穿惹惱了她,豈不是更糟糕?」

  …………好,好像是這樣哦?他們又不是對手,跑過去做什麽,送死嗎?

  想通這個問題後,衆人脚步陡然停下,再也不敢往梧桐大道那邊走,甚至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因爲此時是玄淵主動開口提醒他們,因此蘇萌萌等人心中不由升起幾分希望,他們殷切的看向了玄淵,希望他能繼續幫他們。

  照他們看來,只要玄淵肯出手,那個惡靈就根本算不上是什麽威脅,他們才不畏懼呢!

  「你們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吧。」玄淵微抬鳳眸,看了眼天空中懸挂的那一輪明月,神情淡淡,清冷漠然。

  陸小柒歪頭想了想,小聲道:「如果我們搞不清楚的話,就算我們僥幸離開了這裡,這座校園裡的悲劇應該也無法停止吧?」

  「我其實剛才就想說了……」馮亞梅聲音微微顫抖,臉上也帶著幾分驚惶,「如果說一切悲劇的來源是那個已經死在梧桐大道上的女孩,她的不甘和怨恨真的有這麽强大,足以讓整個校園變成這樣一片死地嗎?」

  「當時她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麽做到讓這座校園成爲了介於死地和生地之間的夾縫,又怎麽能够讓死在這座舊校園裡的人都不得輪回,只能徘徊於世上?」

  馮亞梅臉色蒼白,猶帶幾分驚魂不定:「我想一定有人幫她的,甚至很可能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幫助她的人,他才是害得大家不得輪回轉世的罪魁禍首。」

  「你覺得會是誰?」蘇萌萌白著臉問。

  夜風習習,吹動校園裡枝葉茂密的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來,在這樣的聲音中,馮亞梅咬了咬下唇:「我覺得……可能是她的戀人。」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說那般,他的戀人幷沒有背叛她,而是一直都記挂著她,一直愛著她。那麽,對於她的死、對於害死她的那些人,她的戀人不會怨恨嗎?不會想要報復嗎?」

  「甚至於,也有可能是,這個女孩原本是沒有機會化作惡靈留在世間,而是該去轉世輪回,她是被她的戀人强留於世的——正如其他沒有執念不甘,却莫名其妙徘徊不去的那些亡魂。」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7
第293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5

  月明星稀, 夜幕黑沉,空曠偌大的校園中一片寂靜如許, 除了風吹拂過樹葉發出的細微的簌簌聲外,整個校園中都是寂靜一片。

  在高一教學樓前那條直接通往校門,兩旁栽種著高大茂盛的梧桐樹的大道前, 幾個身影站在這裡躊躇不前, 充滿了猶疑不定, 他們顯出幾分猶豫來, 不肯在靠近。

  「我覺得馮亞梅的猜測很有道理。」在一片令人難熬的沉默後,蘇萌萌緩慢而認真的開口,「這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我們能找到死在這座校園裡的人被困於此、徘徊不去的原因, 也許就能找到對付她離開的辦法。」

  風沙沙的吹拂而過, 帶來幾分夏夜裡的清爽,但在此時, 却隻讓人覺得寒凉入骨, 再無半點暖意。

  夜凉如水,玄淵突然唇角一勾, 淡淡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過分冷淡和清透, 如雪水消融後撞擊冰層:「法陣就布置在這座學校之中, 一共有七個節點。」

  「那個惡靈之所以欺騙你們, 要得到十三個亡魂的認可才能够離開此處, 是爲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 讓你們的重心放在這些無辜被牽連的鬼魂上,注意不到布置在法陣上的節點。」

  陸小柒舉了舉手,示意自己有話說,在得到玄淵微微頷首的同意後,她就咧開嘴眨著杏眸喜滋滋的問道:「如果把節點破壞掉,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座校園了?」

  蘇萌萌幾人也不由神色緊張的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和急切,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太好了!破壞法陣的節點,怎麽說看上去也比跟惡靈打架來得容易吧?

  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玄淵微抬長眉,俊逸如許的面容上一片淡漠和清寒,他最後在幾個人期待的目光中似笑非笑道:「誰知道呢?你們試試好了。」

  誰知道,試試好了!

  這什麽不負責任的話啊!蘇萌萌幾人都愕然的張大了嘴,楞楞的看著玄淵,覺得自己的感情好像被欺騙了。陸小柒默默的捂臉,再次確定,這一次宿主是真的不打算幫忙了,可真是……

  雖然玄淵的話很不負責,但是蘇萌萌幾個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後,還是懨懨的準備去尋找那所謂的法陣節點了,法陣既然是建立在這座校園之中,那麽總能找到吧?

  雖然舊的校捨面積不小,但是努力一下的話,也許能找到呢?怎麽說,去破壞節點好像也比去直面惡靈來得容易吧?如果這位疑似修真者的人不願意出手的話,那麽他們肯定不是惡靈的對手。

  孟陽波臉色陰鬱,在沉默許久後突然語氣艱澀的開口說道:「我知道。」

  「嗯?」蘇萌萌幾人疑惑又不解的看了過去,遲智和嚴興平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意外和了然,在對視一眼後,他們又各自移開了目光。

  抿了抿唇,孟陽波神情微帶陰鬱,似乎帶著幾分厭惡幾分羞愧,最後還是說道:「我可能知道那七個節點的位置。」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死在梧桐大道上的那個惡靈,她的戀人是我的……舅舅。」他語氣艱澀,眉宇間陰霾更重,「舅舅一直沒有結婚,也很少跟我們家有什麽接觸,但是五年前他去世時,是我母親主持的葬禮。」

  孟陽波臉色陰鬱,似乎帶著幾分不堪回首的驚恐和害怕,他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驚惶抹去:「舅舅的遺物是我和母親一起收撿的,在其中……」

  「我們發現了很多非常邪惡、非常恐怖的東西,尤其是舅舅留下的日記裡,更是記述了許多了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以及一些暗中的布置。母親對此很驚恐,她說過他們已經發過誓不再動用這些東西的。」

  孟陽波臉色沉沉:「母親想要解開舅舅留下的那些非常邪惡的布置,但是她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去碰那些東西了,所以她只能讓我來學習,讓我來毀了舅舅的布置。」

  「其實我是不願意的,我當時還在讀小學,對這種事情又害怕又恐怖,最開始對於母親的請求,我是直接拒絕了。可是,她一直在跟我說,舅舅留下的布置有多邪惡,會傷害多少人……」

  「我,我一時忍不住,就同意了。」

  遲智唔了一聲,不怎麽驚訝,用一種原來如此的語氣說道:「我就說你怎麽突然對靈异玄學感興趣,還非要拉著我們一起呢,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孟陽波吸了口氣,有點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想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是我引導副社長選擇這座舊校園的,我這一次來,就是想要將舅舅留下的布置破壞掉。」

  「既然你知道這座校園裡被布置了法陣,只要將你舅舅留下的布置破壞不就行了,之前你爲什麽不提醒我們,害得我們還跑來跑去的去求那些鬼的同意和認可?」馮亞梅忍不住有點憋氣。

  既然知道內幕,就早點說出來啊,這麽不聲不響的看著他們忙活,是覺得很有意思嗎?真是可惡,讓他們跟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尷尬的捏了捏鼻子,孟陽波臉上的陰鬱之色都因爲這份尷尬而散去了不少:「我、我也上當了,我以爲那鬼說的是真的,要離開這座校園就一定要取得所有鬼魂的同意。」

  比起毀去舅舅留下的邪惡布置,很顯然對孟陽波而言逃出去比較重要,他還是很惜命的,幷不打算跟大家一起餓死在校園裡,至於最開始的布置,早在碰到惡靈的時候開始,孟陽波就忘到腦後了。

  雖然他是知道舅舅做過一些很邪惡的事情,大概可能施展過禁術,但是孟陽波一直以爲這些都只是老舊的玄學理論,很可能就是風水術數那樣忽悠人的,他、他可沒想過會真的碰到鬼啊!

  「所以其實只是一個半吊子。」遲智聳了聳肩,臉上帶出一分調皮而不羈的笑容來,「不能苛責太多,至少他現在不還是幫了我們嗎?」

  幾個人對視幾眼,突然都放鬆的笑了起來,彼此對視了幾眼,都看到了他們眼中的輕鬆,本來還以爲得跑遍整個校園辛辛苦苦的去找那七個節點,沒想到現在就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關鍵。

  雖然還不確定把法陣的節點破壞後是不是能够讓那個惡靈不再作惡,但這至少也是一條路,况且,他們心裡是有幾分肯定的——畢竟是玄淵提出來的嘛!

  操場上中央那一片足球草地已經是雜草橫生,圍著的跑道上也落滿了許多灰塵,不過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一連串脚印,正是之前幾個人在這裡拼命奔跑一萬米時留下的。

  不過這一次衆人的目的不再是來找那個猝死在跑道上的長跑鬼了,他們直奔升旗台而去。

  一邊往升旗台走,郝明俊一邊左扭右扭瞄過來瞄過去的窺視著周圍,眼中帶著幾分驚恐和擔憂。

  「你幹嘛呢?幹嘛這麽走路啊!」馮亞梅見他這幅畏畏縮縮的模樣,不由忍不住問道,「你怕什麽?不要抖得跟個小姑娘一樣好不好。」

  真是破壞形象,她到底是怎麽喜歡上這個又笨又慫的壯熊的?她不會是被下了降頭吧?

  「我是怕那個長跑鬼又冒出來,哈哈笑著對我們說——你們又回來了啊,來陪我再跑一次一萬米吧!」郝明俊咽了咽口水,故意掐著嗓子模仿那個長跑鬼的語氣說道。

  惡……

  包括陸小柒在內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股惡寒從心底裡涌出來,只覺得毛骨悚然,紛紛朝著郝明俊怒目而視,指責道:「你不要說這種恐怖的話題好不好!」

  再跑一萬米?真是想想都要死了好嗎?

  衆人對郝明俊怒目而視,眼中似乎有熊熊怒火在燃燒:真是沒眼色,會不會說話啊?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啊!

  郝明俊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笑了笑:「我這不是有心理陰影了麽。」

  幾個人一陣沉默,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快了許多,顯然是打算儘快解决事情,儘快離開這個他們殘留著恐怖陰影的操場。

  「第一個法陣節點就在升旗臺上。」孟陽波開口說道,「在舅舅留下的那個粗略的法陣布置圖中是這樣標記的,不過具體是升旗臺上的那個點,又該怎麽破壞,我就不清楚了。」

  蘇萌萌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突然轉頭看向郝明俊:「你那個黑狗血還有帶嗎?」她又朝著其他幾個人看了過去,「還有你們,你們有帶類似黑狗血的辟邪物嗎?」

  他們之前來參加試膽大會,每個人都是帶了些隨身東西的,不管是真信還是單純爲了好玩,但其實他們隨身帶的東西不少,幾個人就在升旗臺上嘰嘰咕咕的討論起來。

  陸小柒小心翼翼的蹭到了玄淵身邊,小聲問道:「宿主,靠他們真的能行嗎?」她怎麽覺得那麽不靠譜呢?

  玄淵態度冷淡,隻略略挑眉,不甚在意一般的淡淡道:「誰知道,看看好了。」

  「宿主……能不能不看戲,你出手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的。」陸小柒語氣艱難的祈求。

  玄淵斷然拒絕:「不能。」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7
第294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6

  已經沒有了紅旗飄搖的升旗臺上落滿了灰塵, 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踏足,一副破敗無比的景象,升旗台的水泥地面上落滿了樹葉和灰塵, 年歲已久漚出了樹葉腐爛的氣味。

  而此時,這個破敗的升旗台已經變得更加混亂了, 各種黑狗血、公鶏血已經潑了滿地,黑黑紅紅的血液潑在地面上顯得非常髒亂難看,而且一股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撲鼻而來,醺得人難受。

  「我怎麽感覺一點用處都沒有啊!」馮亞梅捂著鼻子站在升旗台下,聲音悶悶、表情囧囧的, 「除了氣味越來越難聞以外, 沒有半點變化,我說你們還真的帶了這些鬼東西啊, 這都是放了多久的血?」

  蘇萌萌一手拿著開了手電筒的手機,一手拿著手電筒,彎著腰一寸一寸的查看著升旗台,甚至連升旗台的水泥階梯和周圍她都仔細找過了,但她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將升旗臺上的樹葉等雜物清理後,只有痕迹斑斕的水泥地面, 不見任何异常。

  這升旗台就是水泥地鋪成的,蘇萌萌根本沒看到什麽法陣什麽節點, 除非是那些東西被封進水泥裡面了, 否則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地方能够藏東西, 明明她已經四處找過了。

  郝明俊和嚴興平剛才把升旗臺上的樹葉等雜物都清理走了,此時正累得直接不講究的席地坐在地上休息,見蘇萌萌失望的搖了搖頭,嚴興平就對鍥而不捨的拿著郝明俊貢獻出來的黑狗血灑的孟陽波說道:「別潑了。」

  「潑了也沒有用,味道還這麽難聞,別浪費力氣了。」嚴興平翻了個白眼,「既然你媽媽和你舅舅都懂這些,你媽媽就沒有教你什麽?不是我說,你還沒有社長和副社長懂得多呢。」但孟陽波才是真的家學淵源的人啊。

  孟陽波訕訕的停下了繼續往升旗台的平面上澆黑狗血的動作,眼神有點敬畏又有點厭惡:「我母親發過誓,絕不會再沾手這些東西,她不能教我,只是讓我去研究舅舅的遺物,我有試著去看,但都覺得太血腥太邪惡,沒有深入研究過。」

  頓了頓,孟陽波似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陰鬱之色更重:「這座舊校捨要被拆除了,所以我媽才要求我立刻來解决。哼,你們以爲她是好心,才不是,她只是怕事情鬧出來會牽連到她罷了。」

  說到這裡,孟陽波眉宇間掠過幾分煩躁,但却也住了嘴,深吸一口氣後他扭過頭去把手中的瓶子塞扭緊,將剩下的黑狗血和公鶏血還給了郝明俊,不再複提這個話題。

  「你哪來的這麽多黑狗血,不會背了一包吧?」孟陽波把手裡的玻璃瓶子動作粗暴的往郝明俊背包裡塞,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不會跑去殺狗了吧?我要告你虐狗了。」

  郝明俊滿臉無辜:「我才沒有,我家那片小區偏,老城區,附近住了個裝瞎子擺攤算命的大叔,他家裡養了兩條黑狗血專門用來放血賣的,我攢的零花錢都花在這個上面了,我攢了好幾個月才有這些黑狗血的。」

  孟陽波手下的動作加快,嫌弃之色溢於言表,他連著甩了好幾下手,臉色難看極了。本來他只是隨口咕噥想轉移個話題,誰能想到會從郝明俊嘴裡聽到這樣的回答:「惡,你這些黑狗血還不是新鮮的?放了幾個月難怪這麽臭!」

  就是清水放了幾個月都不乾淨,更何况是血?虧郝明俊還把這些東西背著來,可真是不講究。孟陽波乾脆從升旗臺上退了下來,一想到自己剛才負責潑黑狗血時就是被這些東西包圍,他簡直噁心得不行。

  嚴興平抓了抓臉,沒有去追問孟陽波母親的事情,也沒對黑狗血髮表什麽意見,只是看向了遲智,他從之前就一直一手抱臂一手托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想到什麽沒?擺poss擺半天了倒是給我們說點乾貨啊。」

  遲智嗯了一聲,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剛才在代入那個人的角度思考,如果是我想要把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藏起來,我肯定會考慮到安全和不被人發現這兩點。」

  「所以你想到他把東西藏在哪裡了?」

  遲智額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遲疑來:「還沒有,因爲我實在是想不到升旗臺上有哪裡好藏東西的,這裡一覽無餘的,除非封在水泥裡,否則怎麽藏?其實也說不定,很可能這升旗台整修過,中間就被人動了手脚。」

  遲智的這個猜測讓嚴興平、蘇萌萌幾個人都不由垮下了臉,如果那個節點被封進了水泥中,誰知道會夾在哪裡?總不能把整個升旗台拆了吧,就算能,他們也拆不動啊,而唯一有這個能力的……擺明看戲的玄淵會幫忙嗎?他們不敢期待。

  「不可能的。」在衆人面面相覷挫敗時,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語氣裡夾雜著厭惡和避之不及,「我從他的筆記中看過,那些節點不能被密封放置,否則發揮不了用處。」他冥思苦想一陣,捏了捏眉心突然振奮道,「我想起來了,布置在這裡的節點應該是屍母的頭髮。」

  孟陽波的話讓遲智精神一振:「你早說啊!」他仰起頭,目光落在了那根高高竪立的升旗杆的頂端,「如果是頭髮的話,纏在升旗杆上是不起眼的。」這升旗杆很高,而且上面也有繩索,如果杆子上纏了頭髮,不細看……不,細看也不一定發現得了。

  幾人一起仰頭看向了升旗杆的最上端,此時都八點多快九點了,就算今晚的月光再怎麽明亮也不可能讓他們大晚上的看得比白天更清楚,更何况那升旗杆幾十米高,目標又小,哪裡是能够輕易看到的?

  郝明俊撓了撓頭:「我看不到誒,算了,要不我們直接檢查這根升旗杆吧。」

  「幾十米高,你以爲你是猴子能爬上去啊!」馮亞梅對這個糙貨的話很是無語,忍不住撇了撇嘴微帶譏諷的刺了一句。

  濃眉大眼的郝明俊滿臉茫然和不解:「我沒說我要爬上去啊。」他指了指升旗杆,「想辦法把他折斷不就好了?反正這裡否廢弃了,也沒人管我們是不是破壞公物。」

  馮亞梅:…………是哦,爲什麽我就想著要爬上去呢?

  就在馮亞梅楞神間,郝明俊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屁顛屁顛(誤)的跑到了玄淵面前:「我們好像找到了一個節點,但是要破壞它有點困難,能不能幫幫我們?你既然要看戲的話,我們被難在這裡可沒有什麽看頭了。」

  陸小柒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了過去,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居然對自己被人看戲的事情不以爲耻、反以爲榮,看上去居然還蜜汁高興,甚至把這當做藉口請人幫忙?

  這個境界……有點高明啊。

  玄淵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郝明俊一眼,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只是饒有興致的問道:「爲什麽你會覺得我會幫你們呢?」他長眉微挑,眉宇間帶出幾分淡漠而平淡的笑意來。

  郝明俊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是覺得吧,既然你都明說了是要看戲的,那肯定是希望戲越演越好才是。最重要的是……」他撓了撓頭,真的是誠實得一批,「反正就是開口求一下嘛,又不掉塊肉。」

  對於這麽坦然豁達的郝明俊,玄淵原本清冷淡漠的面容上不由染上了幾分由衷的笑意:「也罷,我就幫你們一把。」

  玄淵也覺得,他們幾個人能够把這件事情的真相解開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是他們自己作死,但怎麽看他們也都付出了代價。當然,最重要的是,玄淵覺得郝明俊的性格挺有意思的,也不計較隨手幫他一把。

  陸小柒崇拜的看了郝明俊一眼,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招的感覺呢,嗯,如果以後她能够接觸到更多的人,經歷更多的事情,她是不是也能够變得更像人類呢?主神發來的通知,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微薄的唇微勾,玄淵就隨意的站在升旗台下,距離那根升旗杆挺遠,他屈指輕輕一彈,一道劍氣便激蕩而出,直接若利刃般割過鐵制的長杆,將這根升旗杆從距離地面半米左右的地方砍斷。

  砰!

  高高的升旗杆直接垂直砸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重重的響聲。鐵杆斷口處一片光滑整齊,切面非常均勻,足以想見切斷這根升旗杆的劍氣是多麽恐怖,而這道劍氣,却只是玄淵不甚在意的隨手爲之。

  「果然在旗杆頂端。」當旗杆垂直傾倒了下來後,遲智第一個靠近了過去,他也不敢貿然靠近,只是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仔細的看了幾眼後確定了,在旗杆的最上端,確實細細的纏繞著一條枯黑的辮子。

  那辮子是由枯黑又蒼凉的頭髮細細編成的,光是看上去就有一股凄厲的寒意撲面而來,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惡意和恨意,滿滿的都是墮落的黑暗與可怖的憎恨。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8
第295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7

  纖細而有韌性的頭髮純黑濃密, 其上還沾染著些許屍斑和屍油,這些頭髮被細細密密的編織在一起,纏繞成了一條辮子緊緊的綁在一起。這些編織成辮子的頭髮給人一種十分邪惡的感覺, 那彌漫於上的憎恨與怨氣更是讓人避之不及。

  這條辮子被小心而細緻的綁在了旗杆最上方的地方,如果不是旗杆被切斷墜落, 如果不是他們凑得這麽近,只怕真的很難找到被綁在旗杆最頂端的這條看上去就無比邪惡可怖的東西。

  「這、這就是你說的陣眼與節點之一,是屍母的頭髮?」蘇萌萌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幾眼,作爲普通人她對頭髮上彌漫的憎恨與怨氣幷不太敏感,只是覺得不太想靠近而已, 「屍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屍母是指有著孩子時死去幷且化作僵屍的存在嗎?」

  被她詢問的孟陽波臉上掠過淡淡的茫然,他捏了捏鼻子, 對那條死死纏繞在旗杆上的辮子厭惡極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屍母,我只是從舅舅的筆記上看到這個……在舅舅死前,我從來不知道他們懂得這些。」

  五年前,孟陽波的舅舅,也是那個死在梧桐大道上的女孩的戀人, 他在去世後,孟陽波作爲侄子跟隨母親一起去料理舅舅的後事——當時他還懵懵懂懂, 現在却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麽媽媽不讓爸爸幫忙, 爲什麽舅舅的葬禮那麽冷清。

  孟陽波的母親那邊已經沒有多少親人了, 他只是從一些蛛絲馬迹和舅舅留下的筆記中猜到, 這些邪惡詭异的知識,是從他的外婆那裡傳下來的,而在外婆死之前,她要求她的兩個孩子發誓,以後都不許再碰這些東西,否則死後也無法安生,必定遭受天譴。

  外婆去世後,孟陽波的母親和舅舅就離開了家鄉,當時孟陽波的母親選擇了虞山,幷且順利的在這裡扎根下來,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甚至决定最後在虞山結婚生子,因爲姐姐選擇了這裡,孟陽波的舅舅在大學畢業後就選擇了來此處工作。

  然後,他就遇見了那個死在梧桐大道的女孩,幷對她死去的事情無法釋懷,在暗中將殺害女孩所有的仇人全都處置後,他想到了自己母親留下的秘術,他顧不得誓言,他想要……留下他的戀人和孩子。

  刻畫在這座校園的法陣無比邪惡,因爲它會將所有在法陣中死去的亡魂拘禁,被困於法陣中的亡魂只能飄蕩在法陣之中,永遠也無法前去往生,他們的未來,他們的輪回,他們之後的生生世世,都因此斷絕。

  正是因爲這些禁術太過邪惡與陰損,孟陽波的外婆在死前才會要求傳承了這些東西的子女們發下重誓,警告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允許再使用這些邪惡的法術去害人,她希望這些禁術就此封存在她這一代。

  可惜的是,她的期待終究未曾成真,她留下的,希望被封存永不見天日的禁術,到底已經傷害了許多個無辜的人,而違背了自己發下的誓言,又做出這樣有傷天和的事情,孟陽波的舅舅必定要爲此付出代價。

  「破壞掉節點,只要把這一條辮子毀掉就可以了吧?既然是頭髮,應該很好燒掉。」遲智對於孟陽波一問三不知的情况早就有所了然,此時就很淡定的開口討論,「我帶了打火機。」

  他們三紈絝(呸)雖然不吸毒,但是,咳,偶爾還是會爲了耍酷抽兩口烟的,隨身帶著打火機這種操作也很正常。

  「試試吧。」蘇萌萌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這般說道,但是從她眉宇間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對於遲智的行爲幷不抱多少希望,帶著幾分隱憂。

  繞著這綁著屍母頭髮編織而成的辮子所在的旗杆頂端轉了兩圈後,遲智到底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凑上去直接用打火機去燒,他在四處找了找,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細長的樹枝,將樹枝前端燒著了,用樹枝去點燃那綁在旗杆頂端的頭髮。

  郝明俊看著遲智隔著起碼一米遠的用火燒那條辮子,忍不住不解道:「這旗杆這麽高,他是怎麽把這個系到最上面去的?而且他幹得這叫什麽事情啊,要是只是想要留下自己的戀人的話,不能把法陣的地點圈小一點兒嗎?」

  對於郝明俊隱隱帶著責問的話,孟陽波沒有爲自己的舅舅辯解什麽.因爲就連他自己都很難諒解舅舅做的事情,他倒是心願得償,但是其他被困在這座校園裡不得解脫的鬼魂們又何其無辜?

  如果不是遇到玄淵,他們很可能被困在這裡永生永世,一直都不得解脫。如此邪惡的禁術,他爲了一己之私就毫不猶豫的施展,不僅僅是在爲惡,而且他還毫無後悔之心,這讓孟陽波沒有那個臉去辯解什麽。

  「燒不起來,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引燃不了。」遲智語氣焦躁,他皺著眉收回手,將前端已經燒得枯黑的樹枝丟下,然後用脚踩了幾下將火滅掉,「這不是頭髮嗎?怎麽火燒都燒不動?」

  蘇萌萌幽幽的聲音傳來:「這是屍母的頭髮,如果是普通的火能够燒起來的,那才叫人奇怪,你可別在折騰了,小心點起火來,這裡落了滿地的落葉的。」

  「燒也燒不掉,要不然在試著潑一點狗血?」郝明俊主動舉了舉手,表示自己還存留著一點黑狗血,可以無償貢獻出來的。

  對於郝明俊的提議,幾個人的回答就是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以示意回答,黑狗血有個屁用處啊。

  遲智收起打火機後頗爲無奈:「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就這麽看著節點乾瞪眼?好不容易找到了,結果却奈何不得,這叫個什麽事啊。」

  「宿主,我覺得吧,他們能够找到節點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非要要求他們把陣眼也破壞掉真的太强人所難了吧?他們怎麽比得了你呢?他們只是和我一樣的小屁屁呀。」非常有參與精神,已經成功混入了蘇萌萌幾人群體中的陸小柒蹭了過來祈求道。

  玄淵垂眸似笑非笑的看了陸小柒一眼,唇角微勾,神情淡淡:「你怎麽這麽積極,之前不還是怕鬼怕得要死嗎?嗯?」他最後輕輕嗯了一聲,嗓音略微沙啞,帶著磁性,稍稍拖長的語調有幾分撩人心弦的感覺。

  陸小柒撓了撓,五官精緻甜美的小臉笑得傻乎乎的:「我是很怕啊,但是我也知道,把布置在這座校園裡的陣法毀掉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嗯,宿主你引導他們發現這個,不也一樣是抱著這個打算的嗎?」

  這一次陸小柒倒是沒有猜錯,玄淵確實對於這有傷天和,强制性的剝奪人轉世輪回的事情非常不喜和厭惡。

  這樣邪惡的事情對於修士而言是無法接受的,修士逆天而行,殺戮不再少數,但這般害人永世不得超生的事情,除了極爲邪惡的魔門敗類,就是魔門修士都很少這麽幹。

  而這樣的敗類,在修真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一旦發現,那就絕對不會放過。

  「這樣吧,你去跟他們說,只要他們能找到全部的節點和陣眼,我就幫他們將這些東西毀掉。而在這之前,你們可不要靠近那陣心所在之地。否則的話……」玄淵露出一分似笑非笑之色來,唇角微勾,「我可不能保證你們還有那樣的好運氣能够全身而退。」

  陸小柒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宿主你別嚇人,我們又不傻,不會貿然接近那個惡靈的。」她小跑著朝著愁眉苦臉聚集在一起的蘇萌萌幾人跑了過去,要向他們傳達玄淵願意幫忙的這個好消息。

  「應該快了。」玄淵抬頭看著頭頂月光明亮的月亮,聲音低沉,語氣淡漠極了,似是隱隱帶著幾分不屑,「我倒是真的好奇,用這種法門養出來的屍嬰,真的能掙脫天道定下的法則,不經地府便能直接投胎轉世?」

  斂下眉眼,玄淵眼中掠過幾分冷凝和厲色:「如此噁心的陣法,倒不知道是何人創造出來的,幷沒有太大的威力和用處,但是要犧牲的人可還真不少啊。」

  布置在校園中將整個校園化作陣法之地,將亡於此的亡魂禁錮在這裡的陣法,只不過是個遮掩真正目的的幌子而已,或者說,只是爲了實現他的一個小目標。

  布置在這個校園,甚至在這整個虞山市的陣法,才真正是最爲邪惡的陣法。那個藏在幕後的人怎麽可能只是打算留下自己的戀人和孩子,讓他們能够跟自己相伴呢?他要的是他的戀人與孩子能再次轉生。

  而且……幷不是正常的忘却掉所有前塵轉世,是要他們保留著記憶重生。爲此,他布下的陣法所要獻祭的,根本就不僅僅是那無辜被困於校園陣法中的十二個亡魂,而是整個虞山市所有的生命。

  以虞山市百萬千萬的生靈爲祭,隻爲了讓亡於梧桐大道的那對母子帶著記憶轉世,而如果玄淵沒有猜錯的話,當她們轉世後,在五年前死去的那個幕後黑手應該也將再次獲得轉世的機會。

  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是他們一家三人在陽世再次相聚。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8
第296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8

  對於布置下這一切之人的目的和所懷的心願,玄淵只有一句話評價:貪心太過, 欲壑難填。心有魔障, 已入偏執。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女孩被人害死確實也是非常無辜, 也值得人同情。但當他做下這些惡事,隻爲了讓這個女孩轉世重來,那麽他做的這些惡事, 已經抵消了這個女孩的無辜。

  她是無辜, 可因爲她, 却也造就了更多無辜可憐的人。

  這當然幷不是她的錯, 但如果那布置在整個虞山市的陣法真的啓動, 真的將整個虞山市的生靈全都獻祭, 那麽這罪孽也將降臨在她的身上,她恐怕會比現在更加痛苦。

  只是不知道到那個時候, 知道了這些事情, 知道了那個女孩將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布置下了這個陣法的那個人會不會後悔, 會不會悔過。

  要知道, 虞山市雖然只是一個小城市,但是所有的生靈加起來幷不是一個小數目, 即使是在修真界也不會出現這樣殘酷的事情,在修真界,是明令禁止對普通凡人大肆殺戮的。

  以這麽多人的生靈去獻祭, 只是爲了三個人在未來獲得美滿幸福, 玄淵不知道這個陣法到底是誰創造下來的, 但這個陣法果然十分邪惡,而且……幷沒有蘊含著多少善意。

  對於這樣邪惡的陣法,對於這樣殘酷的布置,即使不是爲了任務,玄淵也不會坐視不理,對於這樣有失天和的事情,既然碰到了,那就一定要管一管。

  因爲孟陽波早就已經翻看過自己舅舅留下來的筆記,對於七個節點的位置非常清楚,有他的指引,再加上玄淵也時不時搭一把手,很快他們就已經將七個節點盡數找到,而且也將七個陣眼都搜羅了出來。

  「屍母的頭髮,厲鬼死時所穿的紅色衣服的碎片,陪葬時含在口中的玉,屍煞身上的屍毛,浸染了九十九個死去嬰兒血的陰沉木,一個不知道來歷的蒼白頭骨。」

  孟陽波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一一數著:「還有……那死在梧桐大道的女孩和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被火化後留下的骨灰。一共七個陣眼,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都找到了。」

  馮亞梅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胳膊,一股寒氣從脚底心冒上來,隻冷得她不停的打寒顫,牙齒咯吱咯吱的打著抖:「這些都是什麽鬼東西,他是從哪裡找來這些東西的?真是可怕。」

  遲智臉色也有幾分難看,但到底比是女孩子的馮亞梅來得鎮定得多,他沉聲說道:「不管這些東西怎麽來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毀掉,不能讓這些陣眼再發揮作用。」

  幾個人都不由朝著玄淵看了過去,之前他可是點頭答應了,說要幫他們將這找到了的陣眼毀去,他們可奈何不了這七件邪惡又詭异的東西,只有他能對付。

  蘇萌萌等人之所以無法將這七件東西毀掉,就是因爲這七件東西上都殘留著巨大的怨氣和憎恨,這種力量保護著這些七件東西不被毀去,只是普通人的他們是不可能對這些東西造成任何傷害的。

  目光清寒淡然,神情冷冽如冰雪一般冷峻,玄淵眸光幽暗深沉,辨不清情緒如何,他微一蹙眉,唇角輕動,嗓音清冽的低聲道:「去。」

  隨著這一道聲音落下,一道灼灼的火光突然直接朝著擺放在地上的七件東西激射著投了過去,那橘紅色灼灼燃燒著的火光跳躍著,如焰火一般明艶,映在衆人的眼眸中

  火焰落在那放在地上的七件邪惡至極的陣眼之物上,就像是火焰澆進了熱油裡一樣,一瞬間火焰就將暴漲開來,直接將七件東西包裹在了火焰中,熊熊燃燒著。

  在孤冷清寒的夜晚中,熊熊燃燒的橘紅色火焰帶來了光和熱,驅散了一直縈繞在衆人心中的那一絲寒意,帶來了幾分溫暖,讓衆人排除了看到這七件可怖又邪惡的東西的恐懼。

  火焰一直在熊熊燃燒著,雖然燃料只有七件,但是火光却十分耀眼,而圍在火堆旁的幾個人分明能看到在那火焰中被包裹的七件東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融著,很顯然它們根本無法抵抗這樣的火焰,正在火焰下以極快的速度被毀滅。

  「燒、燒完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七件陣眼之物都已經被我們毀壞了,那這個陣法是不是已經解開了?」馮亞梅第一個語氣振奮的問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最爲害怕那梧桐大道上的惡靈的人,自然也是最想要毀掉這個陣法的人。

  畢竟……到目前爲止真正被那個惡靈對付過的人只有馮亞梅一人,也只有她明白,當時被拖拽著前行,完全無法抵抗,好像身體都會被占據的那種恐懼,到底有多麽恐怖。

  「陣眼之物是被燒掉了,但是陣法有沒有被破壞掉……這一點我們怎麽會知道,我們只能去梧桐大道那裡看看,去看看那個惡靈還在不在,又或者說他有怎樣的變化。」孟陽波臉色沉鬱,即使七件東西都被毀掉了,也沒有讓他的神色變得好看起來。

  作爲孟陽波的好朋友,遲智發現了他神色上的不對勁,不由問道:「怎麽了?難道還有什麽問題嗎?你到底從你舅舅的筆記上看到了哪些東西?不要再說一半藏一半,直接都告訴我們吧!」

  「我不是有隱藏什麽,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而我正是在擔心這一點,」孟陽波臉色難看極了,「如果舅舅一直在籌謀這件事情,他難道會想不到自己死後他的遺物會被我的母親接收,他爲什麽要留下這些筆記?」

  如果是旁人得到了孟陽波舅舅的遺物,那肯定會以爲他筆記上寫的東西不過是他發瘋的話語。但如果是孟陽波的母親,却絕對不會這麽想,而是能確定這些布置和算計是真的有可能實現。

  不管是爲了所謂的大義,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明哲保身,孟陽波的母親都一定會想辦法阻止,那他舅舅的算計不是一切都泡湯了嗎?這樣簡單的推理和發展他不會想不到,他真的會這麽傻,死後還留下這些筆記來?

  「我現在懷疑的是,他這留下的七個陣眼只是不是都是假的?我們花費的時間將他們回去,很可能是在做無用功啊,我也是現在才想到這一點,我聽我媽提過,她說我舅舅是很聰明的而且也很狡猾的。」

  孟陽波的話在幾人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明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好像距離成功只有小半步之遙,結果孟陽波的一段話又把他們從天堂打下了地獄,他們好像距離重獲新生,離開這座校園依舊有很遠的距離。

  「不,這個七個陣眼之物是真的。」玄淵突然開口,他微斂眼眸,俊美清逸的面容上冷峻之色依舊,帶著幾分如冰雪般的料峭寒意,微斂的眼眸中盡是一片幽暗和冷凝。

  陸小柒原本緊張得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現在聽到玄淵這麽說,立刻就放鬆下來,眨了眨杏眸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能離開這裡了?七件陣眼之物都被煆燒乾淨了,陣法應該被破掉了吧?」

  「你們可以試試。」玄淵口吻很是清淡,稍顯清冽的嗓音中不帶多少感情,「陣法雖然已經被破了,但只是困住這些亡魂的陣法被破。從現在開始,死在這個校園的人,已經不會再被强拘著不入輪回了。」

  玄淵說到這裡的時候,幾人臉上都不由染上了喜色,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這說明他們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

  可是玄淵又接著說道:「至於你們能不能離開這個校園,其實决定權還在惡靈身上。」他略一挑眉,眼中瀲灩出幾分似笑非笑來,「她如果同意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她如果不同意……你們怕是只能成爲滋養惡靈的養料了。」

  陸小柒打了個寒顫,可憐巴巴的看著玄淵:「你不會讓我被吃掉的,對不對?」宿主不會這麽無情無耻無理取鬧吧。

  玄淵漫不經心的掃了陸小柒一眼,眸光清透淡淡,神情平靜極了,似真似假的輕笑道:「你被惡靈吃了又不會死,你怕什麽?」陸小柒可沒有靈魂,只有一團數據流,惡靈要是能吞噬這個那才叫厲害呢。

  陸小柒:…………QAQ

  「要不,陽子你去套套近乎。」嚴興平想了想,就朝孟陽波擠了擠眼睛,「這不是你舅媽嗎?要不你求求她,打一打親情牌,讓她把我們放出去?都說外甥像舅,你長得像你舅舅嗎?像的話去套套近乎說說好話,求她把我們放出去。」

  「滾你丫的,什麽爛主意!」孟陽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我舅舅早年和我母親都鬧翻了,要不是他死了沒人管,我媽也不會去處理他的後事了,套什麽近乎啊,這套得起來嗎?」

  「其實……我覺得關鍵,可能還是在郝明俊和馮亞梅身上,你們還記得我們剛剛遇到那個惡靈的時候,她提出的那個要求嗎?」蘇萌萌推了推眼鏡,聲音極低,語氣沉沉。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8
第297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29

  「喂,你可別打想著我們的主意!」馮亞梅伸出手, 語氣抗拒的說道, 「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人生讓出來給惡靈的, 也不要想我以後的孩子能讓那個小惡靈轉世。」

  郝明俊點了點頭:「對啊對啊,我們賣身不賣藝的,哦, 不對, 我們賣藝不賣身的, 額, 也不對……」他撓了撓頭, 難得有一次想用一點俗語之類的比喻來表達自己也是有文化的, 但現在看來,好像是失敗了?

  蘇萌萌幾人:…………爲什麽總有些人擁有這樣的奇特能力?不管是什麽環境和氣氛, 都能被他搞成搞笑畫面。簡直是讓人無力無語凝噎, 無力吐槽。

  遲智突然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玄淵, 帶著幾分詢問和疑惑的問道:「您之前說, 這七個陣眼之物是真的。爲什麽我總感覺, 您還有未盡之言,難道說, 還有其他的陣法嗎?」

  微微揚眉,玄淵鳳眸中似是含著笑意的掃了遲智一眼,眸光清透瀲灩, 這個遲智最是機靈, 有些事情最能想到關鍵, 既然被猜到了些許,玄淵也不隱瞞:「是這樣沒錯,這個陣法只是布置在表面用來混肴視綫的。」

  「幷不是說這個陣法是假的,或者它的用處不大,只不過比起藏得更深的那個陣法,這個陣法就沒有那麽重要了,就是被毀了或者被發現,也無所謂,只要那個陣法不會發現,那麽他們就有翻盤的機會。」

  陸小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脚尖,她兀自有一下沒一下的踩著地面,也不去看玄淵,只是小聲BB道:「說了半天你也沒告訴我們那個藏起來的陣法是什麽,說一半藏一半你可真是熟練,逗人玩這麽有意思的哦?」

  「嗯,你說什麽?」玄淵一個眼波掃了過來,鳳眸微挑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他唇角微勾,高鼻薄唇,神情似笑非笑,清冷疏離,眸光幽暗難測,「你再說一遍,我也好仔細聽一聽。」

  陸小柒渾身一抖,立刻立正站好,表情誠懇,語氣肅然的開口說道:「我說你好厲害,就算我們什麽也幫不上忙,您一個人也能够解决的,我相信您的實力,所以就算您什麽也不說也無所謂的。」

  玄淵似笑非笑的瞥了陸小柒一眼,上下看了她兩眼,到底也沒說什麽,他略一沉吟後,微微點頭:「也罷,後面的事情也不是你們能摻和的,現在你們就離開這座校園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解决。」

  蘇萌萌幾人還有點茫然,不明白玄淵說的後面的事情是什麽事情,又爲什麽不用他們摻和,但是陸小柒已經興奮的蹦躂起來,喜笑顔開:「我們能離開啦?不用見鬼啦?太好了!」

  「走走,我們快走啊,能出去啦!」陸小柒歡呼得跟一個出了籠子被放風的狗子一樣,揮舞著手就招呼著蘇萌萌幾個人,比起真正可能會一直被困在校園中的幾人,她反而要更積極些,「可以出去啦~\\(≧▽≦)/~」

  在陸小柒的招呼下,蘇萌萌幾人也反應過來,原本還染著些許陰鬱和愁容的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微笑來,喜悅從心底裡浮現出來,之前在舊校園中爲了活下去要强迫自己去靠近鬼魂的恐懼頓時散去,幾個人頓時放鬆下來,感覺鬆了口氣,渾身發軟。

  在這座舊校園中所經歷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一場清醒著去體味的噩夢一般,明明對於鬼魂這種存在十分害怕,但他們却不得不主動去接觸,雖然他們看似對鬼魂的存在淡定了,但那其實是麻木。

  而這份麻木的態度是怎麽來的?如果有人願意經歷一番他們曾經經歷的事情,一定也能變得這麽麻木而淡定的。

  馮亞梅高興極了,忍不住在原地蹦躂了幾下,然後膽子很大的小姑娘突然跳起來抱住郝明俊,在這個高大男孩無措又茫然的目光中,她嘻嘻笑著,撅著嘴使勁在他臉上親了兩下:「我們能出去了,郝明俊,我們能出去了!」

  「嗯……嗯,能出去了。」郝明俊目光茫然又無措,對於馮亞梅的舉動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只能乾巴巴的回了一句話,然後就想退開避開熱情的馮亞梅,「梅梅,你別激動。」

  對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真的是沒辦法,馮亞梅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郝明俊額頭上,巴掌聲很是清脆,却掩蓋不了小姑娘含著笑意的聲音:「大傻瓜,傻了吧唧的。」

  馮亞梅跳下來,也不再搭理郝明俊了,只是高興的嘻嘻笑著,原地蹦躂著高興之意溢於言表。

  不僅僅是馮亞梅和郝明俊高興,蘇萌萌、遲智還有嚴興平臉上都不由帶著愉快和高興的笑容,在經歷了一個又一個鬼魂後,現在能够離開這座舊校園出去,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孟陽波臉上依舊帶著幾分陰鬱,似乎還在擔心著什麽,不過在遲智和嚴興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後,他還是勉强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露出一抹稍顯僵硬和陰鬱的微笑來。

  能够出去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他真的怕後面還有什麽後續,也不是他有多偉大多聖父,只不過,做下這些惡事的畢竟是他的舅舅,雖然在舅舅死前他就沒見過他幾次,但其實孟陽波自己,也挺怕他幹得事情連累到自己的。

  舅舅的筆記肯定是用來故意混肴視綫的,就是不知道他藏在最深處的算計和布置又是什麽。孟陽波看了玄淵一眼,知道他是不會給出回答的,不由抿了抿唇,覺得有些可惜又有些慶幸。

  不知道舅舅留下的手段,不能親眼看著他布置的陣法失效不會拖累到自己,這讓他覺得很失望。但同時他又很慶幸,他幷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對於那些邪惡、可怖的黑暗事情幷不瞭解,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麽?

  既然這位大人承諾了會把事情解决,那麽就用不著他多擔心什麽了,日後這些事情,也就與他沒有關係了。這件纏繞了他那麽久的噩夢,終於到此爲止。

  由玄淵打頭往這座舊校捨的大門走去,陸小柒等七個人都緊跟在玄淵身後,就像跟著鶏媽媽在外面散步的小鶏一樣,慫得根本就不敢超過他。

  等到衆人來到了通往大門口的梧桐大道,馮亞梅咽了咽口水:「她,她不會再出現吧?」 她是唯一一個被這個惡靈傷害過的人,如果不是必要,她都不想往這裡走。

  「別害怕,像這樣的小屁屁,才不是大人的對手呢。我之前還記得,那個惡靈雙眼血紅的時候,就朝你一個下手,死都不肯換人,我想肯定是因爲陸小柒之前站在他身後的原因。」郝明俊連聲安慰道。

  現在他們可是都站在那位大人後面呢!就算是惡靈,肯定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麽的,他們安全得很!

  馮亞梅表示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被安慰到,果真不能對郝明俊抱太多期望嗎?

  就在馮亞梅和郝明俊嘀嘀咕咕間,幾個人已經踏上了梧桐大道,玄淵脚步不快不慢,平穩淡定的朝著校門口走去,身後跟了一串小鶏,就縮在他身後慫答答的四處張望。

  「嗯?有,有黑霧,在我們脚下。」馮亞梅是最關注周圍情况的人,此時也是她第一個發現了在衆人脚下蔓延,不,是在整條大道上蔓延的深幽黑色霧氣。

  那些霧氣與之前捆住馮亞梅的脚要將她拖走的霧氣是一模一樣的,在深沉的黑色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色氣息,無比幽暗可怖。

  這些如雲似烟的霧氣十分寒凉,即使那些霧氣沒有沾到他們,但是那種陰寒,仿佛還是鑽進了他們身體裡,讓他們忍不住打起了寒顫,好像那股寒意就在他們心底裡。

  「別怕,那些霧氣過不來!」在衆人驚惶脚步都要錯亂間,郝明俊提高聲音喊到,「我們不要慌,脚步也不要亂,跟著走就不會被黑屋靠近了。」

  遲智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確實如郝明俊所說,那些深幽中夾雜著血色的霧氣雖然鍥而不捨的跟隨著他們,在他們脚邊流轉,但是却根本就不敢靠近過來,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他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慶幸道:「幸好我們沒有在毀去七件陣眼之物後就貿貿然的跑過來使徒離開,否則可就真的慘了,我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霧氣不甘心的貼著地面流轉徘徊,試圖靠近他們,但是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攔了它,無論這些霧氣多麽努力,都難以接近幾個人。

  終於,踏著滿地彌漫的霧氣,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校門口,玄淵幷指成劍,輕輕一花錢,一道劍氣便激蕩而出,直接將鐵門上挂著的鎖劈成了兩段:「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出去後就儘快回家吧——」

  唇角微微勾起,玄淵似笑非笑的說道:「以後這種作死的事情,還是少做。」

  「是,是,我們以後一定不作死了。」幾人連聲回答,有了這樣的慘痛經歷,誰還敢繼續作死啊,他們說完就匆匆推開校門準備離開。

  眉頭一揚,玄淵掃了眼混在人群裡試圖和蘇萌萌幾人一起出去的陸小柒:「回來,你打算往哪兒去?」

  陸小柒顫顫巍巍的轉過身來,哭喪著臉道:「我、我們不走麽?還留在這裡?」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8
第298章 校園靈异作死日常(完)

  陸小柒哭喪著一張臉,抖得跟鵪鶉似的, 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 那什麽, 不是說好了能出去了麽?爲什麽到最後就反悔了呢,怎麽宿主又不走了?

  行,宿主厲害, 惡靈也惹不起, 他願意留下就他留下啊, 幹嘛拖著她一起?她陸小柒可不是惡靈的對手, 就算惡靈不對付她, 她, 她也害怕啊。

  蘇萌萌幾個人在大鐵鎖落地後,就忙不迭的出了門, 等到他們幾人出了校門後, 才發現玄淵和陸小柒沒有出來, 幷且看到了哭喪著臉抖如篩糠的陸小柒, 幾個人眼中都不由露出幾分同情來。

  可憐的孩子, 被留下來了,這豈不是要直面惡靈了?還有大人之前說的那個隱藏得更深的陣法要處理……這些事情他們都不用摻和了, 真的是太幸福,至於陸小柒,他們只能對她允悲了。

  「那……我們就走了?」郝明俊撓了撓頭, 隔著高大的鐵門傻乎乎的對陸小柒說道, 似乎覺得就這麽丟下陸小柒一個人不太地道, 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艱險的戰友嘛。

  馮亞梅瞥了瞥嘴,有點無語:「不然呢?你願意留下來陪她一起嗎?」要一起留下來見鬼啊?不怕死啊。

  郝明俊擺了擺手忙不迭的說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敢留下來一起。」他就是出於友愛心情關心一句嘛,但如果讓他留下來陪陸小柒和玄淵,那還是算了,他直接秒慫了。

  其他幾個人差不多也是郝明俊這樣的態度,雖然是很同情抖得跟鵪鶉一樣的陸小柒,但是要他們留下來跟玄淵一起對付惡靈,一起解决那些陣法,那還是算了吧。

  蘇萌萌臨走之前,倒是顯得有幾分擔憂的開口問道:「你會把社長的身體還給他的,對吧?你不會對他怎麽樣的,對不對?」

  不僅僅是蘇萌萌一個人擔心婁紹鈞這個社長,其他幾個人對婁紹鈞這個社長也是很信服的,此時也不免將略帶擔憂的目光投了過來,帶著幾分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懇切和焦急。

  玄淵微一揚眉,高鼻薄唇、俊逸至極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來,他挑了挑唇笑了起來,嗓音清冽透徹:「這一點就請你們放心好了,等到明日你們就能看到熟悉的社長了。」

  得到了玄淵的承諾後,蘇萌萌幾人相信他的承諾,也不再疑慮,就依依不捨(……)的揮了揮手,才不捨的離開。其實他們幷沒有依依不捨,好不容易離開了他們,現在只想遠離這裡。

  現在還只是晚上九點鐘左右,舊校園雖然荒廢了許久,但當初這裡選點非常好,四周的商業還是非常發達的,他們只要走出這條街就能看到還沒有關店的商家,那裡有人烟,用不著擔心遇到危險,也可以招到計程車回家。

  等到六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陸小柒才顫顫巍巍的看向了玄淵,小聲問道:「宿主,你打算幹嘛?我們都能離開了,任務也完成了,可以離開了啊!」

  「誰跟你說任務完成了?」玄淵側眸看了陸小柒一眼,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絲鋒銳來,「罪魁禍首都還沒有除去,如果現在就離開的話,婁紹均,甚至整個虞山市所有的生靈都會死。」

  陸小柒嚇了一跳:「後果這麽嚴重的嗎?那個人到底做了什麽啊?他爲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他不會覺得於心不安嗎?就連我也覺得太過分了。」

  玄淵轉眸目光淡淡的看了陸小柒一眼,語氣平靜道:「執念入骨,魔障太重,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走吧,去徹底解决他。」

  陸小柒眨了眨眼睛:「宿主你的意思是,布置下這些陣法的那個人,孟陽波的那個舅舅,他……他沒死?」

  「死了當然是死了。」玄淵神情很淡,帶著幾分漠然的不屑和鋒芒的厭惡,「但他既然能强留下旁人的魂魄不得轉世,自然也能强留下自己的魂魄不去轉世。他,一直就藏在這座城市裡。」

  陸小柒懵懵懂懂的點頭:「所以解决掉他就可以離開了吧?那太好了……額,我有件事情,想和宿主你商量來著。」她蹭了蹭脚尖,似乎對於即將出口的話有點不太好意思。

  玄淵瞥了她一眼,神情依舊寡淡平靜,隻微一頷首:「走吧,去解决掉此人,然後處理一些事情就能離開了。至於你想說的事情,等回到主神空間再說。」

  「哦哦。」陸小柒麻溜的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蘇萌萌喟嘆著開口,低聲說道,神情也有幾分恍惚,「但好在這一場噩夢終於是停止了,以後,我可能就要退出社團了。」

  她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黑框眼鏡,露出了微胖却清秀的面容,摘下眼鏡後,她的近視讓她眼前變得一片模糊,蘇萌萌苦笑了一聲:「以後,我大概是沒有勇氣作死了,這次教訓,已經足够慘痛。」

  「雖然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玄學知識怪怪的,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很對,沒錯,我們以後不能再作死了。」馮亞梅嬌俏皺了皺鼻子說道。

  這一次的作死已經給他們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有生之年他們估計都不會忘了,做人就要好好做人,還是不要去作死,因爲作死是真的可能會死啊!

  「我要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孟陽波沉默了許久,終於鼓起了勇氣站了出來,向著大家鞠了一躬,語氣非常認真,帶著些許愧疚和不安的說道,「對不起大家,是我害得大家陷於這個危險境地中。」

  孟陽波低著頭,語氣中帶著濃烈的愧疚和抱歉:「如果不是我故意引導的話,副社長不會選擇舊校園作爲我們試膽大會的歷練地點,我明明知道舅舅在這裡布置了很多邪惡的陣法,却還是帶暗中引導大家來到這裡,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話,大家就不會遇到那麽多鬼魂,不會碰到那麽多事情,不會差點死在舊校園裡。今天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在我,我對不起大家。」孟陽波朝著衆人鞠躬,非常抱歉。

  郝明俊撓了撓頭,很是直白的開口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你,我們本來就都是喜歡作死的人嘛,就算今天沒有選擇這裡原來探險,下一次說不定也會選擇這裡,只要我們不停止作死,就不會真的與危險隔離。」

  馮亞梅撇了撇嘴,既然郝明俊都這麽說了,已經定下了基調,他也不好拆臺,只是說道:「雖然你知情不報這一點是很讓人討厭,但是你也沒强迫我們來參加試膽大會,雖然對你也有幾分不滿,但真的怪不了你太多。」

  「謝謝,謝謝你們!」孟陽波充滿感激的對著郝明俊和馮亞梅點了點頭,他就怕他們會對他之前做的事情有什麽不滿,現在他們能够理解真的是太好了。

  孟陽波感謝了兩個人後,又把目光看向了蘇萌萌,他的好兄弟嚴興平和遲智就算對他之前的隱瞞有不滿,這也是他們三紈絝(喂)內部的問題,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解决的。

  此時還沒有對他表達出諒解的人除了還不知道情况的婁紹鈞,就只有蘇萌萌了,所以他才會目光期盼的看向蘇萌萌,等著她開口。

  孟陽波幷不是天真的以爲郝明俊和馮亞梅表達了對他的諒解後,蘇萌萌就一定會原諒他,但不管是責問還是原諒,他都希望能够從蘇萌萌那裡得到一個回答,不管這個答案是正面還是負面的。

  蘇萌萌擦了擦自己的黑框眼鏡,等到擦乾淨後才抬頭看向了孟陽波:「我還是很生氣的,對於你暗中引導我選擇這座舊校園作爲試膽大會地點的事情。」

  孟陽波心裡一個咯噔,臉上的表情更嚴肅認真了,他板板正正的站在原地,即使心中忐忑不安也沒有逃避退縮,而是打算直面,就算蘇萌萌不諒解,他道歉、賠罪也是必須的。

  「明明都是學渣,都不聰明,憑什麽你就能忽悠到我?」蘇萌萌皺著眉頭,帶著幾分不解,她堅决不承認是因爲她比孟陽波蠢,一定是孟陽波太狡猾的原因。

  「噗嗤……」遲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上前搭住孟陽波的肩膀,哈哈笑道,「行了,大晚上的我們還站在這裡廢什麽話啊。我說陽子,你這道歉可真的沒誠意,怎麽說也該請我們大家吃頓飯不是。」

  孟陽波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的錯。這樣吧,反正現在是暑假,我明天請大家吃飯,吃完飯大家看看想去哪裡旅游,就當是放鬆了,我們這劫後餘生的怎麽著也要慶祝一下。」

  蘇萌萌嬰兒肥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倒是沒有反對,只是說道:「等社長一起討論吧,說起來,如果不是社長求了人,說不定咱們都完了。」

  「也是,我們這條命也算是社長幫我們撿回來的,必須要好好感激他!」孟陽波重重點頭,其他幾個人也是滿臉認同。

  他們雖然也感激帶著他們出來的玄淵,但其實也知道他們就是順帶,那位高人真正想救的是社長,如果不是社長的話,他們哪裡有這樣的好運呢?

  「大家回去好好睡一覺,忘掉今天的一切,明天去社長家找社長一起去吃飯!」一向顯得有點暴躁的嚴興平一錘定音的說道,倒是贏得了其他幾個人的贊同。

  六個人對視一眼後,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紛紛露出由衷喜悅的笑容來:「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該回家了。」

  「那……再見。」

  「再見。」

  一切都結束了,如夢初醒。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7:18
第299章 婁紹均番外

  婁紹均突然就從迷迷瞪瞪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在這之前, 他一直處於混沌未明的沉睡之中, 靈魂飄飄蕩蕩的在半空中飄蕩, 對於外界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所知不詳。

  就想是隔著一層水幕,在夢中迷迷糊糊的感應著外界的事情一般,在那段短暫的、比一場夢還要短的沉睡中, 婁紹均覺得自己好像又重複經歷了一次那一場噩夢一般的「冒險」。

  只不過, 比起第一次試膽大會時險象環生的經歷, 這一次大概是因爲換了個人代替他經歷, 所以一切顯得簡單又平靜, 他們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輕鬆的取得了一個又一個亡魂的同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能够成功走出這座校園, 能够活著離開了吧?婁紹均在深沉的睡夢中安心的想著,然後就此放鬆, 陷入了更深沉的沉眠中去。

  太好了……他的希望實現了, 他們能够活著出去了。

  可是婁紹均沒有想到, 他才睡著了不到一個小時, 就又被驚醒了過來, 驚醒他的氣息,就是在一切從頭開始之前將他, 和他的朋友們盡數殺死的那個惡靈的氣息。

  對於這一道氣息,婁紹均心中是有著刻苦銘心的記憶的,曾經亡於此惡靈之手的慘痛經歷直接驚醒了婁紹均, 讓他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漂浮在自己的身體旁, 死死的盯著那曾經殺死他們的惡靈。

  「就是這個人,殺了他,再毀了陣法,就足以解决所有問題。」

  婁紹均睜大了眼睛,看著長著自己的臉,但氣質完全不同的人神情冷淡、語氣漠然的說著,而他所指的人,不,或者說是惡靈,就是曾經將婁紹均等七人盡數殺死的惡靈。

  而這個婁紹均等人根本無法應對,完全沒有力量抵抗的惡靈,在這個他付出了代價請來幫忙的人手下,却是不堪一擊,甚至只是一擊,這個惡靈就已經被打得魂飛魄散,而他所布置下來的陣法,也就此失效。

  「你是付出了魂飛魄散、不入輪回的代價來實現一切重來的願望。」就在婁紹均驚愕間,他就看到那附身在他身上的人用一種淡漠而平靜的語氣開口,「相比於你得到的,你付出的代價有些太過沉重了。」

  婁紹均幷不知道自己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值得,但是……

  「我,還有大家,我們都活下來了,這就足够了。也許你說得對,我付出的代價與我所得的幷不匹配相符,但是,只要我覺得值得,就足够了。」婁紹均微顯冷峻的眉眼稍稍柔和下來,語氣誠懇。

  「既然這樣,我也送你一份禮物好了。」那個附身在他身上的人嗓音清透乾淨,語氣微微含笑,「接下來的人生,你就自己好好過吧,再自己作死的話,就沒有人能救你們了。」

  婁紹均微微一楞,還沒開口問是什麽禮物,就突然覺得自己的意識一沉,再次有了渾渾噩噩的暈眩感,在快要昏睡之前,他聽到了那人鴻飛冥冥之前留下的幾句話,之後便再也撑不住睡了過去。

  「送你一株轉生草,醒來後就吃下吧,這一世你死後便可直接入輪回轉世,死後靈魂不會被攝取魂飛魄散。」

  「這也算是逃避付出代價,記得自己不要說漏嘴。」

  這就是那個人最後留下的話,等到婁紹均從深沉的睡夢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就睡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而他的右手間還握著一株碧綠青翠的小草。

  醒來的迷瞪過去後,婁紹均很快想明白了他留下的話是什麽意思,當下就毫不猶豫的直接把手中的這株碧綠的小草塞進了嘴中,在咀嚼幾下後就直接咽了下去。

  從一開始婁紹均就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正如他之前回答玄淵的那般,也許他付出的代價和他得到的不成比例,但是他幷不後悔。

  但,不後悔幷不代表婁紹均是那種迂腐古板到有機會能賴掉代價而不賴掉的地步,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付出代價請來幫忙的人,竟然會幫他「作弊」,幫他賴掉他應該要付出的代價,這真的和他最開始想的不一樣。

  「社長,社長!」婁紹均吃掉轉生草後,還歪在床上發呆呢,自家住的三層小別墅外突然傳來呼喊聲,他抹了把臉,以最快的速度從床上跳起來,打理乾淨後才下樓去見他們。

  來找他的果然就是蘇萌萌六個人,見到熟悉的婁紹均出現,六個人都鬆了口去,最後由蘇萌萌主動提起,說是孟陽波要請大家吃飯,同時大家也一起對於昨天的事情交流一番。

  「社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害得大家涉險,我對不起大家。」孟陽波認認真真的朝著婁紹均鞠了個躬,「真的,非常對不起社長。」

  婁紹均微微搖頭,神情幷無异樣:「雖然和你有一定的原因,但是真的怪不了你,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

  孟陽波本來還是很緊張的,此時見婁紹均神色間幷無不妥,頓時放下心來,以前總是凝聚著陰鬱的眉眼鬆了開來,眼角眉梢都待著積分寬和和溫暖,好似陰霾盡去一般。

  既然說開了,包間中的氣氛就變得緩和下來,七個人開始咋咋呼呼的說起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每個人語氣都非常慶幸,他們是真的不敢去想,如果真的被困在那座校園裡出不去該怎麽辦。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大家說。」在衆人討論間,婁紹均一直微微含笑的靜靜聆聽著大家的討論,直到他們的討論告一段落,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蘇萌萌幾人停了下來,都朝著婁紹均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

  「我打算解散社團。」婁紹均沒有賣關子,直接就開口說道,「雖然很突然,但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後,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參與這些事情了。社團,也沒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了,所以我打算解散。」

  「對不起,之前說好了要一直把社團堅持下去的,我食言了。」婁紹均臉上也現出幾分黯淡之色,對於這個他一手創建起來的社團,他其實是很有感情的,就這麽放弃,他也非常不捨。

  但是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後,他已經打消了要繼續把這個社團堅持下去的念頭,就像是那個人說的那樣,這樣作死的事情,還是少做吧。

  沒有足够的實力,去作死就是在找死。他們命只有一條,繼續這樣折騰下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蘇萌萌幾人都沉默了下來,最開始他們對於婁紹均突然說要解散社團的事情是真的非常驚訝,但是等他們仔細一想,却也覺得這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確實不能再繼續這樣作死下去了。

  「這樣……也好。」幾個人最後都這樣說道,神情中帶著幾分不捨,又帶著幾分慶幸和堅决,「社團解散後,大家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這種作死的事情,人生有一次,而且還沒有死,就已經足够我們銘記一生了。」

  「以後可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這個稍顯沉重的話題說完後,孟陽波就開口再次提及了大家一起出去旅行,好好放鬆一下的建議,幷且爲了表達自己對其他人的歉意,他會負責承擔一路的花銷,大家只要負責開開心心的玩就好了。

  這個話題衝散了之前的沉鬱氣氛,他們都還是青春年少的少年,雖然曾經經歷了那些恐怖可怕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有未來,這些事情會銘記在他們心中,却不會讓他們變得却步不前。

  一年後。

  「啊,爲什麽暑假還要補課啊。」嚴興平煩躁的撓了撓頭,把自己的頭髮撓成了鳥窩,「我們還沒高三呢,怎麽就這麽痛苦?」

  遲智撇了撇嘴:「在開學我們就高三了,這高二暑假補課已經是慣例了,別囔囔了,我頭疼。」對於他們三紈絝,咳,三學渣來說,補課什麽的簡直是天敵。

  聽又聽不懂,還要浪費時間坐在教室裡聽老師上課,簡直是折磨好嗎?不是他們不愛學,不尊重老師,是他們努力,可實在是聽不懂啊,這能怪誰?

  他們也很絕望啊……

  「誒,前面又在拉橫幅,怎麽,我們學校又有人考出什麽牛逼成績了?」嚴興平一抬頭,就看到前面有人踩著梯子在挂橫幅。

  之前他們暑假去國外浪了一周,補課才回來,還不清楚這些事情呢。

  孟陽波眨了眨眼,眉宇間的陰鬱已經消失不見:「這次高考我們學校出了個理科省狀元,就是我們社長啊,婁紹均婁社長。」

  雖然社團已經解散一年,大家都因爲學業繁重很少聯繫聚會了,但是孟陽波還是習慣了叫婁紹均社長。

  「哇,這麽牛。」嚴興平驚嘆一聲,「這麽大的事社長竟然也不通知一聲,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遲智也點頭說道:「就是,這樣的好事都不通知,要不我們在群裡喊一嗓子,大家一起約出來聚聚唄,社長和副社長都畢業了,郝明俊和馮亞梅不是和我們一樣學渣麽,一個晚自習上不上有什麽重要的。」

  晚上大家是在校門口的一個燒烤攤聚會的,都是高中生,成日去酒店可沒意思了,大家就直接找了家大排檔,點了幾百塊的烤串一起擼串,沒叫酒,自從退社後,他們七個人可乖了,別說作死了,一點出格的事情都不幹了。

  「社長啊,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吃飽喝足後,大家挺著大肚子癱在座位上乘凉,遲智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一拍手開口道,「你說你一個大學霸,學神,當初到底是爲什麽成立靈鬼神异社團啊?」

  蘇萌萌幾個人都是眼睛一亮,然後連連追問起來:「是啊是啊,社長你當初是怎麽想的?」

  喝了口椰汁,婁紹均清了清嗓子後一本正經道:「就是學習壓力有點大,找個興趣愛好調劑一下。」

  衆人:…………

  在這等學霸人物的發言下,幾個小學渣默默的閉上了嘴,端起各自的飲料喝了一杯壓驚。

  學霸的想法,果然是他們這些小屁屁學渣所不能理解的,額……他們想起那個早起自習但失足落水的女學霸和那個全校理科第二却自殺的自習鬼學霸了,這些學霸對於他們這些學渣而言,果然是可望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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