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血起大明 作者:大漢雄魂 (已完成)

 
炎雞 2019-7-18 15:22: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6 58834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1:57

第370章 杏山

  薛破虜的隊伍在午後迅速從寧遠城郊穿插而過,寧遠城除了南邊延輝門開著,其餘三道城門都是關著的,而且在薛家軍通過寧遠城郊時,寧遠城上的守軍明顯的增加了,薛破虜心中輕蔑著寧遠守軍,要是薛家軍想進寧遠城的話,可不是這些留守的二流部隊可以抵禦得住的。

  薛破虜的隊伍在天黑前宿營杏山,隊伍剛剛開始紮營,薛破虜就帶著手下大批將領在中軍的護衛下,去視察杏山、鬆山的地形,當薛破虜帶著手下將領回到營盤的時候,伙夫營已經在給他們熱第三次菜了。

  山海關巡撫喻安性的大營裡,已經是二更天了,巡撫喻大人的帳篷還亮著燈光,整個帳篷裡就只有喻安性和幕僚楚翊二人。

  喻安性說道:“楚先生,薛家軍大隊人馬去杏山、鬆山視察地形這麼晚才回來,本撫總覺得心裡不妥,可是又說不上問題出在哪裡。”

  楚翊說道:“東翁,過慮了,如果東翁想保險起見,不如去錦州經略府孫大人賬前聽令就是。”

  喻安性苦笑道:“本撫要是能夠在經略府做事,又怎麼肯跟著薛破虜這支先鋒部隊一起冒險呢。”

  楚翊有些情緒低落地說:“東翁,我們跟著薛破虜的隊伍,再回到山海關的機會恐怕不足一成。”

  喻安性大驚道:“楚先生,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楚翊搖搖頭苦笑道:“東翁,學生說還有一成機會,就是看經略大人的態度了,如果經略大人救援不力,就是這一成的機會都沒有的。”

  喻安性念念地道:“薛家軍是死戰之軍,建虜未必可以輕易擊敗他們的。”

  楚翊說道:“薛家軍再強也是一支孤軍,弘螺山大戰若不是大同軍及時出現,莫說薛破虜會全軍覆沒,就是大人和孫經略是什麼結果也是一望而知。”

  喻安性歎道:“說來弘螺山一戰全靠薛破虜和薛雲才得以成功,這也是薛家忠於王事,肯為朝廷驅馳效命的結果啊。”

  楚翊笑道:“東翁,此一時彼一時,薛家有功不賞,卻反而獲罪,使英雄流淚,這樣的朝廷能夠讓天下豪傑之士為它心甘情願地驅馳嗎。”

  喻安性說道:“楚先生的意思是,薛破虜這次增援朝鮮義州府不會盡心。”

  楚翊說道:“薛家軍拖拖拉拉的耽擱了一個多月,難道東翁還指望他們效死嗎,現在的薛家軍已經不是弘螺山時的薛家軍了,不過建虜會讓薛破虜的軍隊全力以赴的。”

  喻安性點點頭道:“建虜對薛家軍是恨之入骨,這次狹路相逢絕不會輕易放過薛家軍的,本撫就是擔心遼東軍跟薛家軍的仇怨,不肯全力支持薛家軍的作戰,這樣不僅使薛家軍面臨危險,也會致使整個遼東戰局糜爛啊。”

  楚翊遲疑了一會說道:“東翁,薛家軍現在已經是一個死局,東翁該為自己好好的打算了啊。”

  喻安性歎口氣道:“本撫來遼東已經置生死於度外,縱使這次隨薛家軍出師不利埋骨遼東,也遂了本撫平生報效大明心願,不過先生是一白衣,沒有必要為朝廷盡忠,今夜你就離開軍營他去吧。”

  楚翊坐在那裡似乎正在進行思想鬥爭並沒有回答喻安性的話,喻安性從自己的座墊旁取出了一包物事,放在了二人面前的小幾上。

  喻安性說道:“你我數年賓主相聚甚歡,這裡有金銀珠寶價值千兩,給與先生做路上盤纏,有機會先生告訴朝廷和本撫家人,我喻安性為大明朝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楚翊半天才歎道:“東翁,學生半生飄零,得遇東翁是學生的福氣,幾年賓主一場,學生怎麼能輕易言去,何況薛家軍未必就一定是一個死局。”

  喻安性聽了急著問:“先生,此話怎講。”

  楚翊說道:“學生以為薛家軍可能有其他的打算。”

  喻安性猛地站了起來,開始在帳篷轉起了圈子,當轉到地三圈時,喻安性突然停下來對楚翊說道:“薛破虜是不可能投降建虜的,除非去投靠東江鎮的毛文龍或者逃到朝鮮去,但是這些都是死路,還會牽連大同薛雲和京城薛家的。”

  楚翊說道:“東翁,學生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學生不解的是,薛破虜為什麼在出兵之前急急忙忙撤離遼東的軍屬,再結合在中後所城強行報仇和這兩天頻頻視察遼東地形,薛破虜的反常地方實在太多了。”

  喻安性聽了後一時間沉默無語,楚翊繼續說道:“薛破虜斬殺軍中兩個把總,並把前屯的糧草軍資換了友軍的扁廂車,還送了大量的糧食物資給當地的百姓,這一切都說明瞭什麼問題呢。”

  喻安性有些口結的說道:“薛破虜的做法的確有些大違常規,不過這也不能說明薛破虜就有什麼危害朝廷的舉動啊。”

  楚翊說道:“東翁,官場人看事情跟我們山野之人不同,始終認為薛家和建虜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實這些仇怨都是因為公事而起,若是建虜首領心胸開闊禮賢下士,薛家未必就是千年冰山。”

  喻安性疑惑道:“有這樣的可能嗎。”

  楚翊回道:“就是建虜肯,薛家也未必相信建虜,但是薛家人疾惡如仇,自入遼東從來不肯吃虧,現在薛家軍在遼可說是四面楚歌,薛家一定會有後招,不然像薛家這樣的世家閥門,是不可能生存兩百多年的。”

  喻安性說道:“先生認為薛破虜下一步會有什麼行動。”

  楚翊說道:“東翁,這要看大同薛雲現在在哪裡了。”

  喻安性說道:“塘報上不是說薛雲率軍在漠北嗎。”

  楚翊說道:“東翁,塘報上的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想想弘螺山大戰時薛雲的隊伍在哪裡。”

  喻安性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薛雲會參加朝鮮義州府會戰。”

  楚翊說道:“東翁,你太樂觀了,不說薛雲不一定會來,就是來了也未必會再幫遼東軍打建虜了。”

  喻安性的臉色有些難看,楚翊說道:“朝廷對薛家確實過分了,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還要用鞭子抽他,這也難免薛家人有二心了,薛破虜不外兩種可能,要麼跟薛雲的大同軍會師自保,可是薛破虜還是不能逃脫遼東經略府的管轄,那就只有東進朝鮮學東江鎮毛文龍割據,在朝鮮占一塊地盤自立了。”

  喻安性說道:“薛破虜兵不過四千多人,朝鮮北部地廣人稀,且山高嶺險,徵兵籌糧都十分困難,自古就是兵家的死地,何況朝鮮國也不會坐視薛破虜在境內坐大,這個想法實在太冒險了。”

  楚翊笑道:“東翁,單是薛破虜的人馬,朝鮮國也未必能夠應付,何況還有薛雲的大同軍助戰,就是滅了朝鮮國也不是不可能的。”

  喻安性急了說道:“楚先生,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可是告訴經略大人說,這是我們的猜測,如果冤枉了薛破虜,對朝廷對薛家都是不利的啊。”

  楚翊說道:“現在就是告訴經略大人也來不及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1:58

第371章 密信

  薛破虜率領大隊人馬回到軍營,在隊伍裡帶回了三個人,薛破虜把他們帶進自己的自己大帳,帳篷裡只有薛破虜、陸要金和那三人的頭領在。

  薛破虜說道:“喬國梁,還好左明認識你,省了不少麻煩,說說你們是怎麼到的鬆山。”

  喬國梁說道:“二叔,小侄是少爺大破土謝圖汗部的第二天離開的,隨著去大同府報喜的隊伍趕到了主母的銀帳,是主母派人護送小侄到遼西,然後跟隨滅爾良部去建州的商隊繞道來到了錦州鬆山,正準備設法去前屯就遇到了二叔。”

  薛破虜問道:“少爺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喬國梁說道:“少爺打敗了土謝圖汗部,俘虜了土謝圖汗部汗王袞布,整個土謝圖汗部都在我大同軍的控制之下,少爺讓小侄給主母也送了信,主母會派人馬去土謝圖汗部配合少爺控制那裡,以後土謝圖汗部就是我們薛家的領地了。”

  喬國梁說完就一把撕開身上的衣襟,從夾層取出了一塊寫著阿拉伯數字的密碼布,雙手捧給薛破虜,薛破虜接過喬國梁手上的密碼布,然後仔細看了一下密碼布上的代碼。

  薛破虜說道:“要金,是最高機密,你去譯一譯,我給小喬說說話。”

  陸要金接過薛破虜手上的密碼布,轉身去了帳篷的一個角落,背對著薛破虜和喬國梁進行了翻譯工作。

  薛破虜向喬國梁詢問起了薛雲方面的詳細情況,喬國梁盡自己知道的都一一作了回答,薛破虜終於知道了薛雲和大同軍最近的大致動向。

  薛破虜說道:“小喬,現在遼東情況非常危險,你是回少爺那裡去呢,還是留在我軍中待命。”

  喬國梁回答:“少爺吩咐小侄便宜行事,現在遼西遼東大明建虜兵馬遍地,從原路回蒙古大漠是不行了,只有走山海關回大同府了,不過小侄三人沒有通行的權杖書函。”

  薛破虜說道:“這樣啊,我部另有行動他去,不能給你們提供進山海關的權杖書函了,不如就暫時留在我軍中,以後有機會再離開不遲。”

  喬國梁回答道:“一切聽二叔安排。”

  薛破虜問道:“小喬,你們幾個在少爺那裡的職位是什麼。”

  喬國梁有些猶疑地說道:“二叔,小侄只是負責少爺的情報工作,劉滿囤、宋奎是我的助手。”

  薛破虜說道:“你沒有官職嗎。”

  喬國梁回答:“沒有,小侄只算是少爺的親兵。”

  薛破虜眯著眼想了想說道:“在二叔軍中你自己做主就是,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二叔。”

  喬國梁恭恭敬敬地向薛破虜告辭退出了帳篷,陸要金跟著就到了薛破虜面前,把譯出的密碼信遞給了薛破虜,薛破虜拿著密碼信看了一會,才把密碼信還過給了陸要金。

  薛破虜說道:“內容你都看明白了嗎。”

  陸要金說道:“二叔,明白了,就是有幾個字的意思不太明白,不過連起來還是清楚了少爺的意思。”

  薛破虜說道:“要金,等這次戰鬥過去,你要好好抓一下文化了,免得將來你獨當一面時,因為識字不夠耽擱了軍機大事。”

  陸要金點頭回答:“小侄知道了。”

  薛破虜說道:“少爺給我們的指令跟老四帶了的命令暗合,還是兵發朝鮮,爭取儘快在朝鮮境內站住腳,只是提到了少爺會在科爾沁部落給建虜一個重創,到時候要我們把握機會襲擾建虜的遼陽一帶,然後退回朝鮮境內行東江鎮事例。”

  陸要金說道:“那我們明天趕到右屯之後,是不是就立刻向朝鮮轉進。”

  薛破虜說道:“要金,不能這麼明顯,想走薛家還沒有跟朝廷正式翻臉,再說我們薛家軍是抗建虜的英雄,這麼也要給建虜這個教訓,到時候我們薛家軍想走,我自信還沒有那一支隊伍留得住我們。”

  陸要金說道:“估計建虜會有疑兵來襲擾我們,到時候我們薛家軍吃下魚食,把魚鉤還給建虜就是。”

  薛破虜說道:“好,我也是這個意思,要金,今天就這樣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第二天天亮了沒有多久,薛破虜的軍營就吹起了早餐的號角,這比平常整整提前了半個時辰,薛破虜剛剛吃完早飯,山海關巡撫喻安性就沖進了薛破虜中軍大帳。

  喻安性非常激動的質問薛破虜道:“薛將軍為什麼你今天的早餐號,吹得這麼的早啊。”

  薛破虜非常和氣地對喻安性說道:“大人,你請坐,卑職正有話給你說呢。”

  喻安性發怒說道:“薛破虜枉本撫一直支持你,你現在是不是準備逃跑到朝鮮去。”

  薛破虜聽了心中一陣猛跳,看來這天下就沒有絕對的秘密,不知道自己哪裡被喻大人看破了,不過薛破虜已經來到杏山了,相信大明軍沒有可能阻止自己大軍前進的步伐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你何出此言,卑職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大人你呀。”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從前屯到杏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一直在為離開遼東做準備吧,本撫說得對還是不對。”

  薛破虜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錯,卑職正是準備離開遼東。”

  喻安性頓時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薛破虜說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就算朝廷有虧待你和薛家的事情,可是朝廷就好比父親,臣下就好比兒子,那有兒子跟父親計較輸贏得失的道理。”

  薛破虜被喻安性的比喻逗樂了,哪有這樣打比喻的,就算朝廷是父親,也是一個繼父,而且是一個兇惡的繼父。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你坐下卑職給你細說。”

  喻安性雖然氣憤,但是對薛破虜報了讓他回頭的想法,自然不能太不給薛破虜面子,只好忍著氣對著薛破虜坐了下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卑職是想早一些出發,大人你就留在杏山,這樣對大人你可能是最好的結果了。”

  喻安性冷笑道:“你的好意,本撫心領了,說說你為什麼一定要脫離遼東軍,破虜你知不知道,你率領薛家軍離開,基本上見宣佈救援朝鮮義州府的任務失敗了。”

  薛破虜說道:“大人,我薛家軍的後背露在友軍刀劍之下,莫說他們下黑手,就是來一個見死不救,我薛家軍也是死無藏身之地啊。”

  喻安性說道:“經略大人有嚴令,量袁寧前、祖大壽他們不敢亂來,不然國法軍法無情。”

  薛破虜說道:“大人,國法軍法在遼東這個地方不靈,不過我薛家軍一定會死戰建虜的,所以為了大人的安全,卑職還是希望大人去錦州為好。”

  喻安性說道:“破虜,難道你已經保護不了本撫的安全了嗎,是不是你的手下要擁立你去朝鮮割據不成。”

  薛破虜說道:“大人你過慮了,卑職只是準備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帶著薛家軍去朝鮮臨時避禍而已。”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1:59

第372章 右屯

  山海關巡撫喻安性不顧個人安危來薛家軍大營阻止薛破虜出走朝鮮國,薛破虜自然是找正當理由推脫去朝鮮國的責任,反而把去朝鮮國說得堂堂正正的。

  喻安性說道:“破虜啊,縱使朝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是你的祖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朝鮮國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如果我薛家軍陷入孤軍困境,那時候大人叫卑職怎麼辦。”

  喻安性歎口氣說道:“本撫跟你一起出征,至於到時候去不去朝鮮國,本撫會作出決斷,不會誤了破虜和薛家軍的。”

  薛破虜說道:“大人,這次出戰建虜實在太危險,大人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

  喻安性說道:“破虜,我意已決。”

  陸要金來到帳篷對薛破虜說道:“二叔,就等你了。”

  薛破虜說道:“等等喻大人的隊伍,大家一起上路。”

  喻安性說道:“本撫的手下現在應該收拾得差不多,薛將軍儘管出兵就是。”

  薛破虜說道:“要金,你通知隊伍可以出發了。”

  薛破虜陪著喻安性出了中軍大帳,薛破虜的親兵立刻開始撤帳篷,不到一寸香不到的功夫,薛破虜的中軍大帳就消失德無影無蹤了。

  薛破虜和喻安性的人馬一共五千多人,一路向東北方向挺進,終於在申時時辰趕到了右屯,可是在喻安性去右屯跟守將周守廉取得聯絡後,右屯守將周守廉拒絕了薛家軍靠近右屯紮營的要求,而是以寧錦前線防禦計畫需要,指令薛家軍駐守右屯東面十裡附近一個廢棄的村莊。

  喻安性對右屯守將周守廉非常厭惡,接下來喻安性向周守廉提出供應糧草,而右屯守將周守廉以沒有接到寧前道的通知,拒絕了喻安性劃撥糧草的請求。

  最後喻安性兩手空空的回到了自己的兵營,先不說薛破虜的四千多人需要提供給養,就是自己的一千人馬人吃馬嚼的,也需要很大一批糧草,喻安性最為難還是怎麼去向薛破虜交代,堂堂一個巡撫弄不來一粒糧食。

  不說喻安性在為糧食發愁,卻說薛破虜接到右屯跟守將周守廉傳來的寧前道袁崇煥的手諭,命令薛破虜按圖在放棄的村莊紮營,薛破虜第一思考就是這個命令不能接受,不過出於對上司的尊敬,薛破虜還是帶著手下將領去了那個放棄村莊考察地形。

  薛破虜來到放棄的村莊後,看到的盡是斷壁殘牆和垮塌的土壘,薛破虜下馬朝空蕩蕩的村莊裡走去,剛剛進莊門沒有走幾步,腳下“哢嚓”一聲響,薛破虜低頭一看是自己踩斷了一根白骨,只是分不清楚是人骨還是獸骨。

  薛破虜繼續向前走著,來到村莊拐彎的地方,看見先期進去搜索的薛家軍士兵,有兩個人突然站攏封住了一處小巷道口,薛破虜心裡有些好奇,就直徑向那兩個薛家軍士兵站立的小巷走去。

  薛破虜來到那兩個士兵面前問道:“兩位弟兄,這小巷有什麼不方便看的東西嗎。”

  巷子口的士兵之一回答:“將軍,都是一些不吉利的物事。”

  薛破虜笑道:“咱們當兵的人,整天跟死神打交道,還會怕什麼不吉利的物事,走大家進去看看。”

  於是薛破虜帶著陸要金等一大群將領進了小巷,剛剛走幾步薛破虜就從斷壁看見一個小院的壩子裡,橫豎躺著幾堆白骨,其中有兩堆白骨非常的小,從骨架來分析應該是兩個小孩子的遺骸。

  一旁的陸要金說道:“二叔,看白骨是已經沒有腐肉,應該有些時候了。”

  薛破虜點點頭表示同意,並轉回頭問身後的將領道:“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個村莊的情況。”

  結果所有的將領都沒有說話,薛破虜搖搖頭心說,自己的軍隊來到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了,薛破虜只好繼續朝巷子深處走去,發現幾乎家家都有白骨遺骸,直到穿出小巷來到莊子東門,薛破虜才感覺視野之內整潔了一些。

  陸要金說道:“二叔,看來這些死亡的老百姓,是被韃子堵在莊子裡面殺害的。”

  薛破虜有些憤怒道:“右屯離這裡不過十裡,那裡平常屯兵數千,就是不能救援這些大明百姓,也應該在韃子來之前把這些莊民接進右屯去才是。”

  陸要金說道:“遼東軍畏韃子如虎,那裡還顧得著這些老百姓的死活呢。”

  薛破虜問道:“要金,在這裡駐兵你以為如何。”

  陸要金說道:“不好,主要是離右屯太遠了,糧草供給有問題,軍隊之間的配合也不太可能了。”

  薛破虜笑道:“要金,喻大人去右屯多半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什麼軍需糧草援軍都是畫餅,看來要金對遼東軍還報有希望啊。”

  陸要金有些臉紅說道:“屬下只是對喻大人報了一點希望。”

  薛破虜說道:“左明,你看在這個村莊紮營如何。”

  左明想了想說道:“二叔,如果是死守的話,這個地方還是可以的,可是我們薛家軍是救援朝鮮國義州的,怎麼能駐紮在這個絕地呢。”

  薛破虜說道:“對,這個村莊就是一個絕地,表面看起來是乎非常利於防守,但是如果建虜包圍了我們,我們要出莊就只有南面、東面兩條小路,因為北面、西面的出口,早就被原先的村民挖斷了,只要建虜守著南面、東面兩條的小路,我們薛家軍就出不去了。”

  這時候跟過來的喬國梁說道:“二叔,這個莊子的水井全部被填了,沒有水恐怕堅持不了幾天啊。”

  薛破虜說道:“是啊,沒有水怎麼守得住,可是我們薛家軍什麼時候需要守了,薛家軍的信念就是前進,前進,不斷的前進,把阻擋薛家軍的建虜統統打垮殺光,走,到平地上立寨去。”

  薛破虜選擇了離右屯更遠更靠近海邊的平地紮營,薛破虜剛剛開始立營沒有多久,喻安性就來見薛破虜了,喻安性之所以急急忙忙來見薛破虜,是因為喻安性知道薛破虜紮營的位置不是遼東軍規定的,這說輕一點是自作主張,說重一點就是違抗軍令,到時候遼東經略府是可以按不遵上命治罪的。

  喻安性見到薛破虜劈頭就問:“薛將軍,你私自移營,按大明軍律例,這可是抗命不遵,罪該斬首啊。”

  薛破虜笑道:“喻大人,袁寧前不是本將軍的上司,因此他是四處抓權,有架空孫承宗大人的嫌疑,何況袁寧前規定立營的地方是一個絕地。”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無言以對,又聽說那個村莊是個絕地,喻安性自己也不敢單獨去立營了,只好打算還是挨著薛破虜的營盤立營,如果性命都保不住,什麼軍法都是沒有作用的。

  喻安性說道:“薛家軍,這裡的情況本撫會儘快的報告給經略大人的。”

  薛破虜問道:“喻大人,右屯附近的敵我事態如何。”

  喻安性說道:“右屯是掛銜參將周守廉防守,在右屯西面是前屯總兵趙率教五千鐵騎,錦州小淩河一線,聚集了袁崇煥、祖大壽的寧錦精銳,以及先期到達的總兵滿桂所部,經略孫大人率領的馬世龍、王世欽、尤世祿和各寨堡的人馬,建虜方面只有小股偵查馬隊出現。”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1

第373章 借糧

  薛破虜聽了喻安性的話,對遼東軍實在忍不住了說道:“喻大人,我們大明軍是救朝鮮的義州府還是進攻遼西的義州府。”

  喻安性有些尷尬說道:“薛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既然經略大人一天到黑追著要救援朝鮮義州,為什麼大軍卻畏縮在錦州城,這不是把我薛家軍置於孤軍的地步嗎。”

  喻安性說道:“薛將軍,右屯有明軍七千人,還有趙率教的五千騎兵策應,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相信最近幾天經略大人就會兵發義州府了,那時候大軍雲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我們薛家軍的軍資糧草,右屯方面什麼時候可以送來。”

  喻安性訕訕地道:“右屯守將還沒有接到經略府的手諭,等本撫給經略府報備了薛將軍的行程,右屯駐軍很快就會送軍資糧草來的。”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袁崇煥不會等到我軍離開右屯時,也沒有把薛家軍需要的各類物資糧草發下來吧。”

  喻安性說道:“不會,一定不會的,按慣例右屯三天過後給我們供應糧草,也是符合朝廷的規矩的。”

  薛破虜見喻安性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就不好再扭到喻安性費了,薛破虜跟喻安性告辭去巡視自己的營寨,而喻安性也急急忙忙回自己的隊伍,安排自己的手下們來薛家軍旁邊安營紮寨。

  薛破虜在裡右屯十五裡的地方安下營寨,這一住下來就到了第三天頭上,經略府給薛破虜的命令是按兵不動,不過私自移營和給付薛家軍糧草的事情隻字沒提,而薛破虜也是好整以暇的悠閒度日子。

  不過有人卻坐不住了,這人就是山海關巡撫喻安性,這兩天喻安性愁得頭髮都快要白了,原因還是喻安性的隊伍沒有帶多少糧草,喻安性算著到右屯的天數,就掐著天數只多帶了三天的糧草,無非是相信到了右屯這個屯糧之地,根本不會為糧草的事情發愁。

  哪知道在中後所城耽擱了一天,到了右屯之後,偏偏遇到右屯守將周守廉死個舅子要上司的發糧公函,喻安性是山海關巡撫,管不了遼東右屯這一畝三分地,前天去右屯還見了周守廉參將一面,昨天進右屯卻坐了半天冷板凳周守廉的人影都沒有見著,今天一早去右屯喻安性連右屯的屯門都沒有進得去。

  可是喻安性的隊伍已經快斷糧了,最讓喻安性心急的是隊伍的草料昨天就用完了,現在只有讓士兵牽著馬去啃荒地的野草,這戰馬吃不吃得飽是不得而知,倒是有不少馬今天開始拉稀了,這樣下去病馬會越來越多,好馬因為沒有吃的也會落膘,等到要打仗的時候可能就指望不上這些戰馬了。

  喻安性來到薛破虜的軍營就是一個目的借糧草,可是喻安性自己都是替薛家軍催糧草的,現在自己反過來還要向薛家軍借糧草,這讓喻安性情何以堪嘛,因此這讓喻安性對袁崇煥恨得不行,就是孫承宗大人喻安性私底下也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

  喻安性來到薛破虜軍營轅門處,是薛家軍的閻老麼閻隊長迎到中軍去的,喻安性對今天接待自己的閻老麼級別有些不爽,平常薛家軍最低也是左明那小子來迎接,好歹左小子勉強算薛家軍的三號人物,這個閻老麼不知道是哪個石頭縫縫崩出來的。

  不過閻老麼並沒有帶喻安性去中軍,而是帶著喻大人穿營而過,來到左營營盤前,喻安性好奇地問道:“閻校官,你怎麼帶本撫來左營。”

  閻老麼說道:“大人,薛將軍在陸將軍營裡收集情報。”

  喻安性疑惑道:“莫非你們薛家軍抓到了建虜的俘虜,那為什麼沒有向本撫報告軍功呢。”

  喻安性身後的幕僚楚翊有些聽不下去了,暗中拉了拉喻安性的衣袖,希望喻安性不要說這些書呆子一般的話。

  果然閻老麼癟癟嘴說道:“喻大人你是個好人,可是朝廷的那些官員大多數都是壞人,我們薛家軍成千上萬的韃子頭顱都換不來一兩銀子,再上交幾十顆頭顱又有什麼用呢,反正我們薛家軍為大明百姓殺韃子就夠了。”

  喻安性聽了閻老麼的話半響回答不上來,只好苦悶地跟著閻老麼進了薛家軍左營營盤裡,剛剛進了營盤裡面,左營首領陸要金千總就迎了過來,喻安性頓時聞到了陸要金身上濃濃的酒味,喻安性不由得皺起了鼻子。

  軍營酗酒是違反大明軍規的,可是現在的喻安性手裡沒有兵權,而且還欠薛家軍不少人情和物事,並且還是來求人的,喻安性說不起硬氣話,只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喻安性問道:“陸千總,薛家軍在營中嗎。”

  陸要金回道:“大人,在是在,不過薛將軍已經休息了。”

  喻安性說道:“怎麼薛將軍今天睡在左營。”

  陸要金說道:“大人,實在是有些野豬太不聽話了,薛將軍生氣了,活剝了幾頭野豬,喝了不少的酒,就在末將的營中歇著了。”

  喻安性不能確定陸要金說得野豬是韃子還是真的野豬,只好跟著陸要金轉過幾個帳篷,立刻看到一塊空曠的平地上站著不少官軍,這些官軍圍著的中心,立著幾十根木頭,每根木頭說都吊著一個人,喻安性不用猜要知道吊著的人是韃子。

  陸要金把喻安性迎到了設在平壩上的點將台,這裡是陸要金每天點兵發令的地方,陸要金把喻安性安排在主位上才說道:“大人,屬下已經派人去請薛將軍了,薛將軍他一會兒就會到了。”

  喻安性再怎麼不高興,也只有點頭說道:“沒關係,本撫剛吃過了午飯,正好在這裡養養神。”

  就這樣陸要金、閻老麼在喻巡撫一旁候著,這時候喻安性才有空看一看點將台前面的韃子,在不看還好一看被嚇了一大跳,正前面是七個紅彤彤血肉模糊人體,七個人體下面的沙地有七灘暗紅的血跡。

  喻安性覺得胃裡的食物有些翻滾,不過喻安性還是強自忍著,心說這個薛破虜的確是個狠角色,活生生的剝了七個韃子的皮,不過我喻某人連千刀萬剮都見過,未必還在乎你剝皮這種小兒科不成。

  倒是喻安性一旁的幕僚楚翊受不了了,已經跑到一邊去嘔吐了,喻安性暗暗後悔帶了楚翊來,沒來由的讓自己跟著楚翊出醜丟人。

  這個時候薛破虜被士兵扶了前來,喻安性看著薛破虜東倒西歪腳步虛浮上了點將台,薛破虜對喻安性說道:“”大人親自登門,卑職有失遠迎,還請大人原諒。

  喻安性勉強笑道:“破虜,沒有關係,本撫也是不請自來啊。”

  薛破虜說完就挨著喻安性的旁邊坐了,喻安性對薛破虜說道:“破虜啊,你捉到了韃子俘虜為什麼沒有來本撫這裡報功呢。”

  薛破虜說道:“大人,報了功又怎麼樣,還不是替別人做嫁衣。”

  喻安性聽了啞口無言,不知道用什麼話了勸慰薛破虜,薛破虜問道:“喻大人來軍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喻安性咬咬牙說道:“本撫想向薛將軍借些糧草,等本撫要到了糧草一併給將軍運來。”

  薛破虜說道:“原來我以為只有薛家軍沒有糧草,沒想到喻大人也跟著卑職吃癟,大人要多少糧草卑職派人送到大人軍營去就是。”

  喻安性說道:“那本撫就謝謝了,嗯,薛將軍你的這些韃子俘虜是哪裡抓來的。”

  薛破虜說道:“這是昨天去三岔河附近打獵的時候,順便搗了一窩野豬崽,這些都是沒有死的,被卑職弄回來讓新兵練練膽用。”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1

第374章 聯合

  就在薛破虜給喻巡撫說話的當兒,有一群新兵去解開了那七個無皮人身上的繩子,剛剛嘔吐了回來的幕僚楚翊,居然看到那七個無皮人居然有五個動了起來,有的在地上爬著,有的在地上跳著,就是剩下的那兩具沒有動靜的無皮人,也開始在地上蛹動了起來。

  這回不光楚翊又幹嘔起來了,就是喻大人也被這恐怖的場面刺激了,終於沒有忍住心中的煩悶,一口午飯從喉嚨裡噴了出來,吐得薛破虜椅子前是一塌糊塗,弄得喻安性非常沒有面子。

  陸要金立刻吩咐親兵上去打掃衛生,並準備淨水給喻大人和楚幕僚淨面漱口,又把那七個無皮血人弄走,就是那五六十個健全的韃子也押到別的地方去了,就這樣弄了半天才把喻大人和楚幕僚安定了下來。

  喻安性有些尷尬地說道:“薛將軍,不好意思了,還是你們武人的神經更堅強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要是有空去前幾天我們準備駐紮那個村莊,絕不會覺得蹂躪這些畜生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喻安性說道:“這個村莊的事情本撫知道,那是天啟二年發生的慘案,全莊被建虜代善部集體屠殺,這個村莊死了三百多人,只有幾十個人因為各種原因沒在村莊裡,幸運的逃過了一場災難,事後這個村莊就荒廢了。”

  薛破虜坐直了身體對喻安性說道:“可惜這次抓回來的是建虜鑲藍旗阿敏、濟爾哈朗的手下,要是大貝勒代善的人,本將軍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接著薛破虜才告訴喻安性,前兩天薛家軍全殲了建虜鑲藍旗三個十人隊的遊哨,並順藤摸瓜,在三岔河下游圍住了一個女真牛錄的人馬,被以陸要金、左明為主力的薛家軍聚殲,除了極少數女真韃子跳河逃命,近三百女真韃子非死即俘。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卑職這裡有二百三十二顆女真韃子的頭顱,大人就帶回去向經略大人請功吧。”

  喻安性大喜說道:“薛將軍,本撫會親自給皇上寫奏摺,稟告薛將軍的功績,使將軍的忠勇傳之朝野。”

  薛破虜望著天空悠悠地說:“再大的功勞也換不回一粒糧食,真是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喻安性心裡不安沒有接話,薛破虜借著酒勁說道:“喻大人,你還是退到鬆山或者錦州去吧。”

  喻安性問道:“薛將軍,莫非你又想去朝鮮不成。”

  薛破虜說道:“難道喻大人你有更好的辦法。”

  喻安性遲疑地說道:“其實去朝鮮未嘗不是一個便宜之計,只是朝廷方面如果認定我們是逃跑,這不僅我等會受到朝廷懲罰,就是妻子兒女有會被牽連進去。”

  薛破虜笑道:“大人,如果命都沒有了,什麼懲罰都沒有用了,何況我們兩路人馬到了朝鮮,可以聯合朝鮮小朝廷和東江毛文龍部,在背後打擊建虜的勢力,這反而是對朝廷最大的貢獻。”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眼睛一亮,隨後又有些頹廢地說道:“如果是朝廷同意去朝鮮就好了,不然我等私自去國,那真是後患無窮啊。”

  薛破虜用眼睛掃了一下四周,陸要金會意立刻帶著左右將領親兵退了開去,喻安性的幕僚楚翊也識趣的離開了。

  薛破虜這才說道:“卑職以破遼陽的戰功送大人,不知道能不能足夠補償大人的損失。”

  喻安性聽了眼中精光大放,沉默了一會激動地說:“若將軍能夠攻克遼陽,抄了建虜努爾哈赤的老巢,本撫就舍了這條老命陪將軍賭一回,只是遼陽城高而小,實在是很難輕易把它攻下來啊。”

  薛破虜說道:“此事請大人不傳六耳,卑職自有妙計破城。”

  喻安性非常激動地說道:“如果將軍能破建虜遼陽城,本撫一定隨將軍去朝鮮,不過本撫願聞其詳。”

  薛破虜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要攻破遼陽城其實也很簡單,我軍在朝鮮等建虜南下之機,偷襲建虜的故都遼陽,然後一舉破城,大人當建自建虜崛起以來大明征伐第一功。”

  喻安性說道:“你我兵少將寡,一旦頓兵於堅城之下,而遼陽急時不能下,那時候南下的建虜北返,或者瀋陽的建虜出援,那我們如何是好。”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卑職就索性都告訴你就是,兵力不足可以許以重利鼓勵朝鮮人參戰,我軍一日而下遼陽城,相信南下的建虜和瀋陽城的建虜都來不及反應的,我軍只需要佔領遼陽城一二日即可撤退了。”

  喻安性說道:“將軍還是沒有說怎麼攻破遼陽堅城啊。”

  薛破虜仰視著天空說道:“現在戰爭已經進入火藥時代,我率薛家軍深夜抵到遼陽城下,以火藥炸開遼陽城城牆,強行突入遼陽城內,且大事可成也。”

  喻安性聽了非常疑惑地問道:“薛家軍,你真的認為用火藥攻城,一定能夠拿下遼陽城。”

  薛破虜說道:“大人,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喻安性敲著身下的椅子扶手,想了想對薛破虜說道:“破虜,我們為什麼不能夠在遼陽城多堅持幾天,這樣可以向朝廷昭示我們大軍佔領遼陽城的功績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說到底,還是我們軍隊的兵力少,一旦瀋陽城的建虜發現我家兵力不足,那時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這也是卑職為什麼不去進攻瀋陽城的原因,因為就是我軍進了瀋陽城,如果後續兵力跟不上,被瀋陽城的韃子醒豁過來,恐怕能夠退出來就是幸運的了。”

  喻安性堅定地對薛破虜說道:“好,本撫就跟你冒一次險,不過成功之後破虜你還是要回遼東來喲。”

  薛破虜遲疑了一下說道:“大人,如果你在遼東做得了主的話,卑職認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喻安性沉吟了一會說道:“好,薛將軍,我們一言而定。”

  薛破虜說道:“放心,我薛破虜絕不會反悔的。”

  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山海關巡撫喻安性的隊伍和薛將軍正式聯合,喻安性在攻破遼陽城巨大的光環之下,跟薛破虜走上了利益聯合體,開始共同應付來自經略府和錦州方面的壓力,並積極準備向朝鮮境內挺進。

  接下來的七天的時間裡,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還沒有下達救援朝鮮義州府的命令,可是你大明軍不去對付建虜,偏偏建虜找上門來了,就在喻安性、薛破虜談話後的第八天中午,一股建虜大約解決八千人越過了盤山,朝大明軍控制的右屯方向而來。

  薛破虜輪番派出隊伍在原廣寧衛的境內遊弋,不斷消滅建虜的遊騎,當天負責巡視西平堡一帶的大同軍過來的將領王平,王平率領了三百五十人的騎兵部隊,巡哨隊伍最先發現建虜的是在杜家堡東南方向,廢棄的盤山驛那裡有一股人馬。

  王平知道在廣寧衛這一帶不會有明朝的軍隊了,王平因為盤山驛離自己太遠,找了幾個眼裡特別好的士兵辨認,經過手下士兵確認的確是韃子士兵,看得到的人數估計在五六十人的樣子,可是考慮到廢棄的盤山驛哪些破房子裡有韃子,如果判斷不錯的話,韃子應該有一個牛錄的兵力。

  就在王平觀察盤山驛的韃子時,盤山驛的韃子有發現了王平這隊明軍隊伍,很快大約兩百六七十騎韃子向王平這面沖了過來,王平沒有想到這群韃子這麼囂張,心中一時間是怒氣滿胸,不過王平看著二裡開外的韃子,想著薛雲將軍一再提到的集中優勢兵力形成以多打少的作戰理念,還是決定放棄了跟建虜硬拼的打算。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2

第375章 詐逃

  王平招呼手下那群躍躍欲試的士兵撤退,弄得這些以大同軍為班底的士兵心裡老大的不痛快,不過無論是大同薛家軍還是遼東薛家軍都是以紀律嚴明著名,因此眾將士雖然求戰心切,還是遵照王平千總的命令快速撤退了。

  可是這股韃子絲毫沒有放棄王平這支隊伍的想法,一直緊緊地跟在王平的隊伍後面,王平帶著士兵跑了整整五裡地,這股韃子還落後大約兩裡左右的距離,但是這股韃子絲毫沒有放棄追擊的意思。

  就在這轉彎的地方,王平暗中向薛家軍大營派出了報信的巡哨,自己這才帶著大隊人馬向西面撤去,王平士兵都是一人雙馬,要逃脫韃子的追擊問題不太,王平恨這群韃子不給自己面子,決心把這些韃子帶進死亡之地。

  所以現在王平的隊伍跑得有些慢,建虜就是利用這個時機,迅速縮短了與王平之間的距離,看看雙方只有一裡地的差距時,西面遠處已經看得見右屯的城堡了,這時追擊的建虜慢了下來,只是保持著一裡的距離不再拼命的追趕了。

  王平看著越來越近的右屯心裡特別不是滋味,薛家軍到了右屯都十幾天了,除了喻巡撫的人馬領了十日糧草,薛家軍硬是沒有得到一片雞毛,這袁崇煥就是矮子過河‘安心’了,這回不坑到薛家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王平不緊不慢的來到右屯所城下,吩咐手下的士兵喊城,城上守將遊擊左輔軍聽了勃然大怒,薛家軍的營盤明明在東面十幾裡外的地方,卻偏偏跑到自己右屯來喊城,這分明是薛家軍的引狼入室之計。

  遊擊左輔軍在城上破口大駡:“豬狗的薛家軍,你們想禍水東引嗎。”

  王平哈哈大笑道:“本千總奉將軍之命特來索糧。”

  遊擊左輔軍罵道:“狗屁一個參將,居然敢口口聲聲的稱將軍,真是癩疙寶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大爺見了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傢夥就心煩,再在這裡生事小心本遊擊的弓箭。”

  王平笑道:“這位弟兄你不要這樣張狂,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路轉,總有你落在本千總手裡的時候,那時候請你嘗嘗我薛家軍的大明十大酷刑,嘿嘿,弟兄們,走。”

  王平一聲喊走,一帶馬就朝著右屯西面繞城而走,手下的三百多士兵緊緊跟在後面而行,一會兒右屯的北門薛家軍走了個乾乾淨淨。

  而城上的遊擊左輔軍聽了薛家軍王千總的話,不由得心裡一陣發顫,忍不住身體有些顫抖了起來,是啊,前幾天還聽山海關巡撫喻大人手下領糧的士兵講起,在薛家軍的軍營裡看到好多被剝了皮的韃子在地上爬,想著這些遊擊左輔軍開始後悔自己禍從口出了。

  正在猶豫的韃子兵身後遠處,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隊伍無邊無際,這是韃子的後續隊伍跟上來了,已經停止不前的韃子前哨騎兵又開始動了,兩百多韃子騎兵很快來到了右屯北門前,領頭的韃子牛錄望著右屯城牆還是非常洩氣。

  韃子牛錄對右屯這個又小又破的所城很是看不起,可是自己這兩百多騎兵再強,也不可能拿下有數千大明官軍和無數丁壯助陣的右屯所城,韃子牛錄只好把貪婪的目光投向了王平隊伍退走的那個方向。

  這時韃子的一個馬甲上前稟告:“箭主,那群漢狗還在西門叫城呢。”

  韃子牛錄聽了眼睛一亮說道:“怎麼,城上的人又沒有開門嗎。”

  馬甲回道:“箭主,雙方罵得很凶,恐怕這些明軍會投南門入城了。”

  韃子牛錄完全是搞錯了,他一直認為右屯的守城官兵是怕自己的金國鐵騎搶城,才不敢放自己的同袍入城,卻沒有想到這城上城下兩支明軍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當下以為撿到了一個便宜,望瞭望越來越靠近的主力部隊,實在不想主人看到自己這個前鋒到了明軍城下還是兩手空空的。

  韃子牛錄回頭向自己的手下喊道:“孩兒們,跟老爺我抓蹩腳羊去。”在韃子牛錄的率領下,兩百六十多名建州韃子隨著自己的牛錄額真追了過去。

  現在王平還在右屯西門裝模作樣的叫城,其實心裡焦急得很,直到現在王平也沒有接到自家軍隊的資訊,不知道薛家軍在右屯南門設好埋伏沒有,當王平看見北面牆角露出了韃子的騎兵隊形,王平才得到手下的報告,南面薛家軍發來了了一切準備就緒的旗號。

  王平這時的心裡才落下了一塊石頭,於是故作慌張的招呼手下繼續繞城而走,這使得追來的韃子更加放心,一路鼓足勇氣狂追王平所部。

  王平跑到右屯的南面時,看到離右屯大約三裡地的地方,已經有一千多薛家軍騎兵正在整隊,王平到了近前才看清楚是左明千總和好兄弟陶要富的人馬,左明示意王平的隊伍到陣後去,王平命令命令自己的人馬去了陣後休整,自己帶著親兵來到左千總的身邊。

  王平說道:“左大人,一會打衝鋒的時候,還是讓末將的人馬先上吧。”

  左明千總說道:“王千總,沒有什麼反衝鋒了,這回是包餃子。”

  王平驚喜道:“包抄的是那幾支隊伍。”

  左明千總說道:“是,陸將軍和閻隊長的人馬。”

  王平還有話要說,可是這個時候韃子的騎兵全部湧到了右屯南門這塊地方,因為左明選的列陣位置非常絕,韃子不完全繞過右屯西面城牆是看不到薛家軍的,等發現了列陣的薛家軍時韃子已經全部過了右屯西城。

  韃子的牛錄額真一看這個陣勢就知道上當了,立刻命令手下孩兒們掉頭,可是右屯北面已經出現了大隊明朝騎兵,韃子的牛錄額真的汗就下來了,原來先前那支明軍騎兵一直是在演戲啊。

  牛錄額真用最短的時間查看了自己隊伍四周的地形,北面南面都被明軍重兵圍困,東面是右屯的城牆,都是死路一條,只有西面是乎沒有明軍把守,可是遠處有一個大大的軍營,軍營裡也是人喊馬嘶,一副要出征打仗的模樣。

  牛錄額真有些明白了,包圍的明軍是要把自己這個牛錄往西面趕,好讓西面的明軍也參加這場戰鬥,這讓牛錄額真知道走西面可能是多掙紮一會罷了。

  牛錄額真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西面逃脫的機會大,立刻吩咐手下孩兒們下了土路,朝西面迂回好跟自己的主力部隊會合,可是剛剛有一小半女真兵走到荒蕪的亂石草地時,在稀疏的楊樹樹幹後面飛出了一片黑乎乎的手雷。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毫無準備的韃子兵被薛家軍的手雷擱倒了一大片,估計離開土路的韃子被至少死傷了四五十人,還能好好行走的不足一半,但也是頭昏腦漲在哪裡東奔西竄。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楊樹林裡的明軍連續甩出兩輪手雷,還能在碎石草地上站著的韃子不足二十號人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這些人和倒在地上的傷兵都爭先恐後的向土路這邊逃回去。

  韃子的牛錄額真這下子快氣暈了,一頓手雷自己就有四五十人死在這右屯了,這些都是自己家族村寨裡的子弟兵,自己帶著他們在遼東的黑山白水之間,跟明朝、蒙古、朝鮮等打老了的仗,從來沒有一次死這麼多的人,而且這貌似才是剛剛開始。

  牛錄額真開始擔心自己等不到援軍了,因為南北兩面的明軍離他的韃子軍只有一裡的距離了,而且南北兩面的兵力都在千人以上,就是西面楊樹林是沒人敢去了,剩下的小缺口也被南面的明軍合圍了。

  牛錄額真知道這回不死戰是走不掉了,於是憋足聲音對身邊的兒郎喊道:“豬狗一般的明軍只會人多欺負人少,我們女真漢子不怕死,死了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漢子,今天我跟孩兒們殺南朝豬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孩兒們沖啊。”

  韃子的牛錄額真帶著手下直奔左明陣型沖來,左明忍不住冷笑,這些韃子真是不知死活,天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3

第376章 全殲

  韃子的牛錄額真之所以選擇衝擊左明的陣營,還是因為陸要金的馬隊幾乎堵死了北面所有的縫隙,而東西兩面一面是城牆一面是密集的手雷,這才使得韃子的牛錄額真想沖過南面的明軍,然後繞城而走逃離右屯去會合主力部隊。

  然而韃子的牛錄額真的願望卻事與願違,他們遇到了大明薛家軍最強悍的火器營,就在韃子挽弓準備射箭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手雷罩在了頭頂。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左明的火器營通過大彈弓發射的手雷重創了韃子兵,至少有四十多韃子兵落下馬來,而韃子兵的戰馬也驚恐地混亂起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當韃子兵沖進離左明的火器營不到八十步時,跟著牛錄額真的韃子已經不足百人了,而這兩百多韃子兵連一輪羽箭也沒有完全射出來,稀稀拉拉的幾十支羽箭只給左明的火器營製造了幾個傷兵。

  當韃子的牛錄額真看著自己的兒郎終於接近了大明軍時,這個牛錄額真遭受了更大的打擊,他突然看見明軍陣營冒起一片煙霧,接著就傳出一陣劇烈的響聲。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左明火器營的士兵連續發射了三輪九排連射,發起衝鋒的韃子兵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人還立在馬上,但不是已經發傻了,就是受了不少槍傷還自己撐著,就是領頭的牛錄額真本人身上也有幾個傷口在流血。

  還沒有等左明火器營投彈兵投出標槍,王平就帶著自己的隊伍去搶最後的午餐了,這引得陶要富也加入了搶功的行列,左明一看沒辦法再投標槍了,歎息一聲之後也帶著火器營迎了上去。

  王平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揮舞手中大刀連劈三名韃子兵,迅速來到韃子的牛錄額真面前,摟頭就給那牛錄額真腦袋砍去,那牛錄額真用開山大斧隔開了王平的大刀,然後轉馬就想沿著右屯的城牆逃走,跟著他身後只有兩個韃子兵跟隨著。

  韃子的牛錄額真沒有跑幾步,就被王平的士兵堵了個嚴嚴實實的,牛錄額真轉動著渾身疼痛的軀體,看了看身後的兒郎們正在被北面和南面的明軍圍殺,被手雷炸得暈頭轉向的子弟兵,被明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要了性命。

  牛錄額真一臉的慘笑,自己跟著旗主濟爾哈朗東征西討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今天一時貪功大意,把全族子弟兒郎葬送在明朝了,牛錄額真覺得生無趣味,於是一夾馬繼續朝明軍沖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薛家軍王平的士兵一陣亂箭伺候,把這個牛錄額真射成了刺蝟,不過牛錄額真臨死砍下的一斧,把一個薛家軍士兵的馬脖子砍掉了大半,那個士兵從馬上甩了下來,人已經被嚇得臉青面黑了,靠皮肉拉扯著斷掉馬頭的馬噴出一丈多高的鮮血,狂野般沖出了十幾步開外才倒斃在地上。

  牛錄額真身後的兩個韃子兵也遭了魚池之災,兩人身上也中了不少的羽箭,薛家軍看著這兩人眼見活不成了,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割了二人的腦袋,讓這兩個韃子因此少受了不少的活罪。

  這時陸要金和左明的人馬實現南北會合,這一個牛錄的韃子兵被屠殺得差不多乾乾淨淨,只是留下了十幾個活的韃子用來收集情報,薛家軍的士兵開始收撿戰利品和割韃子的首級。

  左明給陸要金說了王平的嫁禍江東之計,陸要金聽完微微點頭說道:“不錯,命令士兵把好馬和值錢的傢夥順走,首級還沒有割的就留著吧。”

  左明立刻命令道:“所有的薛家軍將士聽令,立刻撤退。”

  於是傳令兵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薛家軍在接受上級命令時是完全不打折扣,因此薛家軍只是收拾了少量的戰利品之後,就朝東面薛家軍的大營撤去了。

  薛家軍快速的撤離了,可是右屯南門附近,到處躺著沒有割走頭顱的韃子屍體,以及四處賓士的無人空馬,這讓右屯城樓上的明軍官兵眼紅得不得了,先不說這些馬匹和韃子人頭,就是韃子的兵器甲仗旗幟都是報功領賞好東西啊。

  於是右屯南面守軍飛一般的向參將周守廉報信,其實不用報信參將周守廉已經快到南門了,參將周守廉上了南門城門樓子,看著南門外滿地的戰功心裡怦怦直跳,不過周守廉知道只是薛家軍丟下的一個誘餌,如果自己吞下這些人頭馬匹甲仗,隨後趕來的韃子軍絕不會跟右屯善罷甘休,可是對於城門外的戰功對周守廉這個老打敗仗的參將來說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右屯守將周守廉猶豫一下,立刻命令手下親兵去通知在北門的擊左輔軍儘量拖住建虜大隊人馬,然後下令南面的士兵出城去撿拾薛家軍遺棄韃子頭顱和戰利品,處於安全考慮守將周守廉命令士兵不得遠離南門,聽到城中的鑼聲就趕快回城裡來。

  隨著右屯南面城門打開,大約有二千多明軍士兵沖出了南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韃子的頭顱、戰馬,其次才是兵器甲仗,可惜僧多粥少,薛家軍手下的人頭很快被先幹到的士兵割走,後來的就只有脫韃子屍體上的衣甲,或者搶奪地上的兵器盾牌,還有很多人在捕捉韃子的傷馬。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兩股人馬為了一個韃子的人頭動了刀兵,雙方各有數人不同程度的負傷,領頭的千總剛剛把事態控制住,又有幾處官兵發生了廝殺,整個打掃戰場的官兵都出現了混亂,領頭的軍官們揮舞著馬鞭抽打混亂的官兵,等終於彈壓住了士兵之後,發現有兩個官兵已經橫屍地上了。

  這時南面城樓上響起了一通鼓聲,這是在提醒城外的官兵建虜已經很近了,讓官兵們做好撤退的準備,這不敲鼓還好,一敲鼓就亂了套,那些搶功的官兵晃了手腳,開始有官兵把沒有來得及脫掉鎧甲的無頭韃子拖起就走。

  這下子提醒了那些沒有搞到好處的官兵,開始搶奪韃子屍體甚至死馬,把一些半皮毛都沒有得到的官兵逼急了,有人上前就是一刀,砍了韃子的一隻胳膊就跑,其他的官兵見了立刻有樣學樣,紛紛圍上去強奪韃子屍體。

  這時南面城樓上響起了第二通鼓聲,城外官兵明白韃子已經很近了,大家還是準備快點回城吧,於是這些官兵你砍一隻胳膊走,我弄一條大腿跑,有的韃子甚至被官兵砍成七八塊分了,被右屯官兵般往城裡去。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右屯南門上是鼓鑼齊鳴,通知城外的官兵趕快回城,建虜的大部隊已經快到南城門了,還在右屯的兩千多官兵大多數都已經回城,留在城外不足五六百人,全部回城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濟爾哈朗貝勒的大隊人馬沒有跟右屯北門的明軍遊擊左輔軍過多的糾纏,直接帶領手下女真兒郎繞城而走,來支援自己的前鋒牛錄,哪知道濟爾哈朗貝勒一路緊趕慢趕,趕到右屯南門時,看到的一幕讓濟爾哈朗貝勒肺都氣炸了。

  整個右屯南門附近的戰場上,成了滿地的血跡和一些碎屍,就是遠處有幾匹空鞍的戰馬在遊走,最後看到的是右屯南門的城門在緩緩的關閉。

  濟爾哈朗貝勒望著明軍的右屯軍鎮,眼裡冒著怒火說道:“傳本貝勒的話,右屯開了以後,為所欲為雞犬不留。”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3

第377章 潰敗

  濟爾哈朗貝勒率領的鑲藍旗包圍了整個右屯,開始命令手下的兒郎在右屯周圍砍伐樹木,搭建簡易沖車和軟梯等等,並在右屯北面建起了連營。

  陸要金、左明、王平他們消滅了一個牛錄的韃子後,平安的回到了薛家軍大營,薛破虜帶領的中軍以及張三柱、餘大輝等警戒隊伍,也先後退回了薛家軍大本營。

  整個薛家軍大營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斬殺了一個牛錄的韃子,還得了一百多匹好馬,一百顆左右韃子人頭,最重要的是給右屯引來了一群惡狼,看你右屯這幫子人怎麼應付現在這個困局。

  薛破虜最滿意的是薛家軍沒有士兵陣亡,受傷有只有區區的十幾個人,於是薛破虜吩咐晚上加餐,把前幾天從杏山、鬆山附近遼民手裡收購的一百多隻山羊拉出五十只來,弄成紅燒羊肉外帶羊雜燉口蘑香菇加粉條。

  薛破虜剛剛把軍營的生活安排下去,羊子才拉到壩子裡來,山海關巡撫喻安性就親自登門拜訪了,這段時間喻安性因為沒有給薛家軍要到糧草,只好窩在自己的營盤不好意思跟薛破虜他們見面,不過今天薛家軍又打了勝仗,他一個堂堂的山海關巡撫兼薛家軍的監軍,怎麼好不親自來薛家軍駐地關懷一下嘛。

  喻安性進了薛家軍大營後,在值日軍官張三柱的陪同下,一直向薛破虜的中軍大帳走去,喻安性看到薛家軍將士正在準備殺羊,對身邊的張三柱說道:“張千總,你們軍營的日子過得不錯嘛。”

  張三柱苦笑道:“喻大人說笑了,這些羊子是我們薛家軍重金從百姓那裡收來的,今天將士們殺敵辛苦了,怎麼著也要犒勞一下嘛。”

  喻安性點頭道:“應該犒勞一下。”

  這時候薛破虜和陸要金等一眾將領迎了過來,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卑職迎接來遲,請大人原諒。”

  喻安性說道:“于薛將軍無關,是本撫太心急了,自己闖進軍營來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你請先行。”

  喻安性呵呵笑道:“薛將軍我們一起走就是。”

  不過薛破虜還是非常懂規矩的,行走時薛破虜始終落後喻安性半步,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喻安性,直到把喻安性姐進中軍大帳。

  喻安性在最近大帳坐了左邊的主位,對坐在右面的薛破虜說道:“剛才薛將軍又打了勝仗,這是可喜可賀啊。”

  薛破虜說道:“不過是隨便殺了一個牛錄的韃子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喜事。”

  喻安性歎道:“一個牛錄的韃子而已,破虜你說得好輕鬆啊,你知不知道在遼西義州,我們大明的上萬軍隊就被韃子的一個牛錄打敗了。”

  薛破虜詫異道:“大人,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喻安性搖著頭說道:“嘿嘿,就是五天前是事情,經略府和錦州方面瞞得好緊囉,本撫也是從經略府的毛贊畫那裡才得來的消息。”

  薛破虜問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中軍大帳中的薛家軍將領都豎起了耳朵,喻安性說道:“經略府與寧前道袁大人商議,根據大明密探和軍中夜不收的情報,原廣寧後屯衛一線幾乎沒有建虜,只在義州衛有建虜一個牛錄,而且人員還不滿編,再加上義州衛是建虜答應歸回明朝的城池,所以遼東軍就組織人馬去接收義州衛。”

  趁著喻大人歇氣的當兒,閻老麼開口喊道:“明明是去救朝鮮的義州府,怎麼跑到靠近遼西的義州衛去了,這些當官的有沒有搞錯啊。”

  陸要金給了閻老麼後腦勺一下說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閻老麼回頭望了陸要金一眼後,就趕忙低下頭不吭氣了,這時的喻大人也有些尷尬:“也許經略府的意思是採取圍魏救趙的兵法,逼圍困朝鮮義州府的建虜撤軍吧,只是沒想到大明有些軍隊實在太不成器了。”

  喻安性接著說:“寧遠參將祖大壽率領寧遠、覺華島、鬆山、錦州聯軍一萬八千多人,沿大淩河一線前進,部隊夜宿開州屯的開州鋪驛,到了半夜突然伏兵四起,前鋒營錦州遊擊蕭聖部失火,遊擊蕭聖以為建虜大軍殺到棄營而走,被建虜尾隨追殺,各營互相踩踏碰撞,死傷著無數,大軍一路敗退,天明祖大壽在流水堡插旗聚兵,至正午不過得一萬三千多人,因為恐懼建虜勢大午後就拔營逃回錦州,丟失馬匹甲仗攻城器具無數,以後兩日又有近兩千敗兵逃回錦州城,可是最後接到探馬回報,進攻大明祖大壽部的就是義州衛那一個牛錄的人馬。”

  喻安性喻大人的話震驚了大帳裡的所有人,著太讓人震驚了吧,一個牛錄的人馬打敗了大明一萬八千多人的正規軍,這樣的隊伍要是去朝鮮義州府,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純屬是給建虜送點心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你說說建虜偷襲我明軍的詳細情況吧。”

  喻安性說道:“這支建虜偷襲隊伍是由兩百多韃子正兵和一百多女真、蒙古僕傭組成,他們事先得到了我遼東明軍北上的消息,組織了這支四百人的混合隊伍,他們躲過我大明的密探和夜不收,利用夜晚沿著團山堡西面潛伏過來,在開州屯的廢墟之中隱藏整整一天一夜,直到三更天才潛行到開州鋪驛,一邊放火一邊趁機殺進我軍大營,由於遼東軍沒有充分準備,這才被這股建虜鑽了空子,整整損失了三千人馬呀。”

  薛破虜歎道:“難道明軍的巡哨遊騎都失靈了嗎。”

  喻安性說道:“具體的本撫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知道義州衛只有一個牛錄的人馬,眾將士太放鬆了,才被建虜偷襲成功。”

  薛破虜問道:“大人,現在經略府方面是什麼意思。”

  喻安性說道:“經略府除了隱瞞開州鋪驛兵敗外,其他的消息還是公開的,如今遼東軍的圍魏救趙計策失敗了,錦州各路人馬人心浮動,士氣被打擊得很厲害,一時半會恐怕還不會有什麼大行動。”

  薛破虜詫異道:“難道經略府不打算救朝鮮義州府了。”

  喻安性說道:“暫時沒有具體的行動,不過據毛贊畫說,經略府有意組織一支精銳隊伍去救朝鮮義州府。”

  薛破虜說道:“大人,遼東軍大軍齊出,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現在分兵支援朝鮮義州府,豈不是趙巧兒送燈檯一去不回來嘛。”

  喻安性說道:“經略府也擔心大軍齊出後,建虜傾國而來直逼山海關下,會使京師震動,輕則遼東盡失,重則山海關動搖,京畿地方糜爛,危急大明朝廷的安全。”

  薛破虜聽了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跟喻安性大人說,陸要金實在受不了了說道:“大人,這是誰出的餿主意,都是些完全不靠譜的事情,要是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乾脆大家都不打了,讓朝廷向建虜稱臣納貢算了。”

  喻安性說道:“陸將軍,這只是私下議論,本撫相信經略大人是不會被那些小人左右的,不說這些了,說說右屯的事情吧。”

  陸要金示意王平千總說話,王平千總就把自己怎麼引誘這支韃子牛錄,最後在右屯南門一舉殲滅這支韃子牛錄的情況,喻安性聽了臉色變得好了很多。

  喻安性問道:“王千總,你怎麼想到要把建虜引到右屯去殲滅呢。”

  王平說道:“大人,末將只是想多轉一轉圈子,好給我薛家軍留下充分的時間作準備,而且右屯那裡的地形特別適合打埋伏。”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4

第378章 香料

  喻安性笑道:“王千總,難道你沒有移禍江東的意思嗎。”

  王平正色道:“大人,末將是送功勞給周參將,右屯周參將兵多將廣,自然也應該能者多勞嘛。”

  喻安性對薛破虜說道:“破虜,讓周守廉忙活一陣就行了,他也是替人帶過,就看在右屯的普通軍民份上,關鍵時候破虜還是拉周守廉一把吧。”

  薛破虜聽了沉默不語,這時閻老麼不依叫了說道:“為什麼啊,那裡有被人欺負了,還要為他拼老命的。”

  喻安性說道:“閻隊長,冤家宜解不宜結,周守廉不過是一個棋子,有機會本撫讓他給薛家軍端茶認錯怎麼樣。”

  閻老麼還沒有開口說話,薛破虜就接過了話頭說道:“大人放心,我薛家軍絕不會為了個人恩怨,置大明百姓的生死于不顧,我薛家軍的宗旨就是,那裡有韃子那裡就是薛家軍的戰場。”

  喻安性知道現在是不可能立刻讓薛家軍出兵了,就起身來向薛破虜告辭,薛破虜說道:“大人,我軍營最近難得打一次牙祭,卑職請大人與薛家軍同樂,並有韃子首級百顆奉上。”

  喻安性聽說有韃子首級,心裡自然是非常高興,自己在薛家軍監軍已經立了不少功勞了,強似在錦州吃敗仗,喻安性越來越覺得跟著薛家軍一起跟對了。

  不過喻安性嘴上卻說道:“破虜,如今我軍中艱苦,若本撫一人在你營中坐享美食,心裡實在是不安呀。”

  薛破虜笑道:“大人來的時候,卑職已經給大人營盤送去了十隻肥羊,大人應該可以安心的在卑職營中吃飯了吧。”

  喻安性笑著指著薛破虜說道:“你呀,你呀,你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看來破虜的這個鴻門宴本撫是非吃不可囉。”

  薛破虜笑道:“大人,可惜卑職不是霸王,大人也不是劉邦啊。”

  喻安性大驚說道:“破虜,是本撫失言了。”說著喻安性兩手一直亂搖。

  薛破虜對手下將領使了一個眼色,大帳中的薛家軍將領立刻走了個精光,薛破虜笑道:“大人如果先入遼陽,說不定公侯王爵就撲面而來了。”

  喻安性見大帳沒有了閒雜人說話也放得開了:“破虜啊,封侯非為願但願海波平,本撫的心願就是蕩平建虜,至於功名利祿都是身外物而已。”

  薛破虜讚歎道:“大人真是高風亮節,可惜朝廷上像大人這樣的官員實在是屈指可數啊。”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面有得色,這人啊,再精明不過的人,也希望有人稱讚自己,就是明知道別人有拍馬屁的嫌疑,也甘之如飴的接受了下來。

  喻安性謙虛道:“破虜,過了,說過頭了,哈哈哈。”

  薛破虜回道:“大人,這些話都是卑職的肺腑之言啊。”

  喻安性和薛破虜正聊著,親兵送來了紅燒羊肉、羊雜燉香菇粉條各兩份,薛家杏花酒樓秘制的上等好酒一壇。

  薛破虜說道:“軍中酒食粗簡,請大人海涵。”

  喻安性笑道:“破虜,在軍中能夠吃上這樣的酒食已經非常不錯了。”

  喻安性夾了一塊紅燒羊肉放在嘴裡嚼著,又端起薛破虜親兵斟的酒,輕輕的泯了一口酒,接著喻安性用筷子在羊雜燉香菇粉條的盆裡夾了一大夾菜放進口裡。

  過了一會喻安性說道:“破虜,你們這菜怎麼燒得怎麼好吃呢,這酒也非常甘美啊。”

  薛破虜笑道:“招待大人自然是要上最好的美食、美酒了。”

  喻安性說道:“不對,本撫以前也在破虜營中吃過不少次飯,卻出來沒有品嘗到如此的美味啊,嗯、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法。”

  薛破虜說道:“大人果然是美食家,一品酒菜就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喻安性問道:“破虜,說說你們薛家軍酒菜裡有什麼秘密。”

  薛破虜說道:“大人,這羊肉裡面加了薛家的秘制香料,酒也是薛家杏花酒樓秘制的上等好酒。”

  喻安性歎道:“本撫這一年一直在山海關,卻聽人說起京城杏花酒樓的酒菜美味至極,被贊為美食京城第一家,本撫今日才領略了美食京城第一家的風采啊。”

  薛破虜在喻安性興致勃勃的追問下說道:“大人,薛家的香料是杏花酒樓百年老店的鎮店之寶,杏花酒樓的酒也是加入香料用秘法蒸制的。”

  喻安性吃了一口菜說道:“嗯,不錯,加了薛家的秘制香料,這羊肉就成了人間美味,可是本撫並沒有吃出香料的原味呢。”

  薛破虜笑道:“大人,薛家的香料不同於世面上什麼十三香之類的香料,是一種專門提升香味又能保持菜品原味的添加劑,薛家杏花酒樓的酒也是這樣,只是又增加了多次對水酒的蒸制而已。”

  喻安性笑道:“你們薛家就是光靠經商做買賣的本事,在大明也可以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整個家族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啊。”

  薛破虜笑了笑道:“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早個一年兩年薛家都窮得快揭不開鍋,如果不是我家三少爺橫空出世,現在的薛家可能已經四分五裂了。”

  喻安性遲疑地問道:“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薛破虜說道:“大人,其實薛家頻臨破產,並不完全是經營不善,主要還是家族內部貪腐嚴重,又沒有嚴格的監察措施,正是我家三少爺的出現接管了整個薛家,就是這個香料和美酒都是三少爺改良和分明的。”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對薛雲更有興趣了:“沒想到薛總兵不光武功韜略很高,而其他方面也博學多才,這麼說來薛總兵現在是薛家實際的家主囉。”

  薛破虜說道:“我家少爺根本不稀罕什麼家主的位子,是老家主想把家主的位子硬塞給少爺,少爺現在還沒有答應呢。”

  喻安性問道:“破虜,那你們薛家軍實際上是聽從薛總兵的,而不是聽命于薛氏家族啊。”

  薛破虜聽了喻安性的話開始警惕地說道:“大人,我們遼東薛家軍只聽對的。”

  喻安性笑道:“破虜,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會有第三人知道的,不過本撫對薛總兵好奇得很,希望有機會親自跟他交流一番,領略一下我大明才子將軍的風采。”

  薛破虜說道:“我家少爺也非常感激上次大人透露建虜使團的秘密消息,對大人你的忠直文采也是傾慕不已。”

  喻安性聽了更是面有得色,兩人酒足飯飽之後,薛破虜親自把喻安性大人送出薛家軍轅門,喻安性在自己的親兵保護下,進了相隔不到五十步距離喻巡撫的軍營。

  薛破虜望著遠處的右屯凝視了好一會:“要金,右屯那面的情況怎麼樣。”

  陸要金說道:“二叔,建虜已經紮下大營,現在正在伐木製作攻城器具,右屯是舊城修復的城小池淺,估計明天建虜就會附蟻爬城。”

  薛破虜說道:“命令巡哨夜不收都儘量回撤,遠遠關注右屯和趙率教部的動靜就是。”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2:05

第379章 城牆

  第二天天剛剛亮,濟爾哈朗貝勒就指揮手下的兒郎開始進攻右屯,大約五千建虜四面圍住了右屯全城,而濟爾哈朗貝勒派出了一千建虜監視西面趙率教的軍營,濟爾哈朗自己統領一千女真鐵騎在右屯西門附近居中接應。

  濟爾哈朗貝勒和他的建虜部下們,恨右屯官兵恨得要死,兩軍打仗死人是在所難免的,你們明軍用陰謀詭計本來就不應該了,居然還把我們女真勇士砍成幾大塊抗進城去,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也侮辱了堂堂大金國。

  濟爾哈朗下達了對右屯的屠城命令,幾乎所有的韃子兵都興奮不已,想著進了右屯以後,想著那些黃金白銀女人男僕讓一個個韃子兵都獸血沸騰,就等濟爾哈朗貝勒一聲令下大夥就開始攻城了。

  濟爾哈朗早就觀察了右屯的城池情況,右屯的北面城牆明顯高大牢固得多,而南面和東西兩面就有不少殘缺,或是修補過的痕跡,濟爾哈朗把進攻重點放在了右屯的南門和西門,至於東面濟爾哈朗對薛家軍的支援有些顧慮,不想太刺激薛家軍的神經,這才採取了監視東門明軍企機支持南門攻城的計畫。

  濟爾哈朗命令對右屯的進攻開始了,右屯北門和東門各是三個牛錄在佯攻,而西門、南門各是五個牛錄在主攻,西門鑲藍旗莫德里牛錄額真率領本部首先搶城,他一個牛錄就抗起了三十副簡易軟梯衝鋒。

  莫德里牛錄額真帶著自己的三百女真勇士,冒險通過右屯明軍的一百步封鎖線,城上的明軍放出了三輪羽箭,可惜威力不足,只有五六個女真韃子受傷,整個牛錄都靠近了右屯西城牆,女真勇士紛紛豎起了簡易軟梯。

  莫德里牛錄額真立刻命令手下沿著簡易軟梯爬城,莫德里的兒郎毫不猶豫就開始爬城,城上滾木石灰就落了下來,其中的一根滾木砸在一個韃子肩上,因為砸得當道,那個韃子半個身子踏進了腹腔,人眼見是不能活了。

  一頓滾木石灰下來莫德里牛錄額真的手下一共死了三人傷了十幾人,但是莫德里牛錄的女真士兵沿著簡易軟梯已經爬到城牆口子邊了,城上明軍用飛鉤拉起軟梯,使韃子有六個軟梯懸在空中,城上明軍用狼牙拍拍打軟梯上的韃子。

  懸在空中禁不住城上明軍用佈滿鐵釘的狼牙拍拍打,軟梯上的韃子紛紛落到城下去了,一時間死傷了十幾個韃子,其他軟梯的韃子也好不到那裡去,城牆上滾燙的開水淋下,燙得軟梯上的韃子哭爹喊娘,不是摔下城去就是往下退縮。

  牛錄額真莫德里一看自己的整個攻勢就要失敗,一時間怒火攻心大喊一聲:“孩兒們跟本箭主一起上啊。”

  牛錄額真莫德里一下子就竄上了一副軟梯,莫德里的舉動不僅帶領了一批新生力量投如攻城,也使那些裝備退下梯子的韃子,從新鼓起勇氣繼續向城牆是爬去,這一下子城牆爭奪戰頓時變得異常激烈了。

  終於有第一個韃子爬上了城牆呂牆,剛剛踏上一隻腳就被明軍的兩支長槍挑向了空中,然後重重的跌落城下的塵埃中。

  隨後第二個爬上呂牆的韃子右手取下空中含著的馬刀,躍進了明軍的城牆裡,這下子使得周圍的軟梯出現了防守真空,後面的韃子也趁機上了右屯的呂牆,城上立刻出現了一片混亂。

  貝勒濟爾哈朗在右屯西門外大約一裡的地方看著手下女真勇士攻城,濟爾哈朗四面攻城,一共動用了一十六個牛錄以上的兵力,但是也沒有想一口氣就拿下右屯這個明軍的軍事物資重鎮,這第一輪進攻其實就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哪知道第一個靠上右屯西城牆的莫德里牛錄,在付出不大的代價之後,就成功的登上了右屯的城牆了,而且已經有十幾個女真勇士進了明軍的城牆裡,這時的貝勒濟爾哈朗是激動莫名,身上甚至手心都是濕漉漉的汗水。

  濟爾哈朗看見牛錄額真莫德里也上了城牆,濟爾哈朗見了是大喜,說不定這第一次進攻就可能破了右屯這座城池,貝勒濟爾哈朗知道右屯能不能攻破就在這一刹那了,於是貝勒濟爾哈朗吩咐在南門、西門的牛錄迅速跟進爬城或者弓箭支援。

  牛錄額真莫德里躍進城牆裡的馬道上,迅速用眼光掃了一下城牆上的情況,自己的十幾個兒郎正在同一百多明軍官兵廝殺,說是廝殺其實就是女真也是在追殺明軍官兵,整個這一段城牆明軍幾乎沒有有效的防守了。

  “哐啷”

  一個明軍總旗揮著一丈多的大刀沖上來劈向莫德里,莫德里退了一步讓快明軍總旗這一刀,然後莫德里一個箭步上前劈頭就是一刀,明軍總旗收刀不及,連忙棄刀後退,可惜慢了了半步,一條左臂被生生的砍下,當時就把明軍總旗痛得崩了起來,直衝衝的一頭撞在城牆上昏死了過去。

  莫德里上前就要結果明軍總旗的性命,這時兩個明軍士兵用長槍逼住了莫德里,莫德里只好舍了明軍總旗,一個跨步上前來了一個海底撈月,左手夾住了兩個明軍士兵的長槍,然後順勢而進,右手挽起刀花以雷霆之勢劈出。

  “哢嚓”“哢嚓”

  兩個明軍士兵一人被砍掉了腦袋,一人被攔腰劈成了兩半,莫德里的兇猛嚇得城牆馬道那面跑過來增援的五六個明軍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右屯守將參將周守廉來到西面城牆的時候,韃子已經湧是城牆三十多人了,自己的手下基本上是潰敗了,如果不及時控制城牆上的形勢,那右屯很快就會陷落了,而自己和手下官兵替薛家軍背著黑鍋,一旦右屯被破恐怕難逃屠城的危運。

  右屯參將周守廉對自己帶來的五百私兵和一千官兵說道:“走殺韃子,一個腦袋五十兩銀子,立刻兌現絕不拖欠,沖啊。”

  參將周守廉喊完話帶頭沖了過去,參將周守廉身邊的私兵和官兵像潮水一樣湧向前方,參將周守廉趁機緩行幾步,逐漸就落在明軍大隊人馬後面了,很快周守廉就被貼身親兵護擁到安全的地方觀戰了。

  牛錄額真莫德里已經手刃了十幾個明軍士兵了,手中的大刀都已經有些卷口了,上城牆來的五十個女真勇士,已經有十幾個倒在了城牆的馬道上,莫德里沒有發現右屯城牆其他地方有女真勇士上城,莫德里忍不住靠在城牆邊看了一下城外。

  莫德里牛錄的軟梯被守城明軍奪翻了近十架,現在莫德里手下能夠作戰的女真士兵城下還有百多人,這些人正拼命的往城上爬,而後面支援的牛錄還有一段距離,莫德里看著從南面和城下湧來的一千多明軍官兵,心裡隱隱有些後悔自己魯莽的上了城牆。

  就在莫德里猶豫後悔的時候,他的城牆邊爬上來五六個女真士兵,這使得莫德里的血氣高漲了不少,不過這時候明軍的弩箭也射了過來,莫德里和手下女真士兵左擋右避,不一會兒還是有兩個士兵中了箭。

  莫德里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看身後已經有五十多人了,就大聲的喊道:“兒郎們,殺光這些蹩腳羊,旗主和貝勒爺一定會重重打賞你們的,殺啊。”

  莫德里的意思就是沖進明軍中間去,這樣就不會被明軍如蝗的羽箭傷了女真士兵,而且在城牆上短兵相接會使占人多的明軍無法完全施展手腳,這對人數少的女真將士是最有利的。

  莫德里沖進明軍人群中,揮舞著大刀一陣瘋魔刀法,殺得明軍士兵狼狽不堪,眨眼之間莫德里就砍倒了七八個明軍士兵,不過明軍官兵實在太多,在倒下了五十多個官兵後,還是換了六個韃子的性命。

  如潮的明軍官兵把莫德里的手下快壓癟了,北面的莫德里手下士兵也死了七八個,但是兇狠的女真士兵還是換了六七十個明軍士兵的生命,莫德里和隨後上來的女真士兵大約近八十人,被壓縮到長不過十丈左右的馬道上。

  莫德里和明軍都沒有了迴旋的餘地,雙方差不多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女真人雖然十分勇猛,但是這樣的消耗戰卻發揮不出真實的本領,很多女真士兵都在連殺幾名明軍士兵以後,因為地域狹小躲閃困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怯弱的明軍士兵殺死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炎雞

LV:8 領主

追蹤
  • 17

    主題

  • 9279

    回文

  • 7

    粉絲

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