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還我河山 作者:漢唐風月1 (已完結)

 
q781009 2019-8-9 22:4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3 59475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84章 打一送一

    結果不言而喻。

    就算沒有打“飛機”的經驗,但如此之近的距離,幾乎就是把飛機放在槍口下,五個憋了兩天沒打一發子彈的機槍射手一口氣掃出去近200發子彈,如果還瞎貓碰不到死耗子,那天照小妞還真的顯靈了。

    數千米外陣地上的劉浪沒什麼壓力,反而是唐永明和幾個少校營長緊張的一直拿著望遠鏡關注著。

    不關注不行啊!那兩架日軍的翅膀下可都掛著兩顆大傢伙。獨立團穿的花裡胡哨的衣服往枯草從裡一滾誰也看不到,但他們手底下2000號人那深藍色的衣服太顯眼了。四個大傢伙往下面一丟,哪怕大傢伙兒隔得遠,還都躲在散兵坑或者是山溝溝裡,但死傷幾十個肯定也是跑不了的。

    這都是很樂觀的估計了,在熱河戰役的時候,一個團被一架日機來回掃射幾遍死傷上百人的戰例可不時一例。

    在日機飛上小山山頂的那一刻,山頂樹林裡驟然掃出幾條火舌,一架飛機在幾名國軍校官的視野中顫動幾下冒出濃濃的白煙,僅僅往前又飛了不到兩秒,成了一團火球,然後爆成漫天的禮花,比過年時放的煙花還要燦爛。

    “轟”接著又傳來一聲巨響。

    能讓數千米之外的眾人都能聽到的巨響自然不是單純的飛機爆炸,實際上哪怕是MG42很牛叉,五挺機槍集合一處掃中飛在最前面花瀨中和少尉駕駛的飛機的油箱,使之在狂風中成為一團火球,結構還比較簡陋的螺旋槳式飛機也炸不出如此絢爛的色彩。

    實際上是日機翅膀上因為節約還沒丟下航空炸彈被打爆引起的爆炸,近200千克的航空炸彈在空中爆炸是一種什麼體驗?

    體會最深者恐怕不是發出最後一聲驚呼的花瀨中和,他在飛機被掃中的那一刻就被十幾發子彈打成了篩子陷入了深度昏迷。

    每秒鐘能飛出七八十米開外的飛機在爆炸的那一刻已經飛出了近200米,但航空炸彈殉爆的氣浪依舊將山頂的樹木掃倒一片,如果不是有工事保護,幾名機槍射手絕對會被氣浪高高拋起成為獨立團此戰的最後一批犧牲者。

    饒是如此,幾名機槍射手也都被巨大的聲響震的兩耳出血,差點兒成了聾子。

    躲在坑道里的敢死連士兵們也被震的東倒西歪,甚至以為日機把炸彈投到了頭頂上。

    始作俑者倒了黴,但體會最深的浦中友男其實最有發言權。

    被巨大氣浪震的七葷八素的敢死連射手根本還沒來得及向他開槍,因為怕喝西北風的緣故,五名機槍射手決定集中火力先打下一架來保證晚上有白米飯,所以飛在最前面的花瀨中和才算是倒了黴,五挺機槍瞬間射出的上百發子彈足足有一半都留在了他的飛機上。

    但絕不是說浦中友男就逃過了這一劫。距離空中100米的地面上都這麼慘,空中就更不用說了。

    眼睜睜看著前方百米之遙的僚機爆成了一團禮花,浦中友男的臉色不僅是變了,而是無比的驚恐。

    在他的視野中,爆炸的不僅是僚機,分明還有前方的雲。恐怕用風起雲湧都不足以來形容浦中中尉視野中天空的變化。

    只不過,爆炸氣浪的高速根本沒給浦中中尉思考成語的時間。就像在蒼茫大海上航行遭遇十二級颱風的小木船,甲式四型戰鬥機僅僅只堅持了兩秒,就徹底解體。

    浦中友男和他座機的碎片一起向古山背後的河谷落下。

    誰也不知道浦中友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在想什麼,不帶安全繩就去蹦極的心情應該不會是很好。

    落地時就已經被摔成一團肉醬的日軍明星飛行員不用擔心自己的屍體喂了山中的野獸,兩枚航彈落地後引起的劇烈爆炸徹底將他炸成了飛灰,根本無法找到哪怕是一片大於指甲蓋代表人類軀體的物件。

    事實上在此戰過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日本關東軍都無法確定兩架戰機的隕落地點,獨立團打掃戰場很耐心,將可代表日機身份稍大一點兒的零部件都給收走了。

    劉浪並不想讓第八師團的指揮官知道獨立團具備打下飛機的實力,至少在此戰之前不想。

    兩架日本陸軍航空兵飛機在長達一月的時間,在關東軍的記錄裡,都只能被判定為失蹤,甚至還被某些大膽激進的陸軍高層認為這兩名空軍尉官投敵了。

    因為誰也無法相信會兩架戰機一起失事,就如同兩架同時被中國軍隊打下來一樣不可思議。

    典型的死不瞑目,對於兩個懷揣著對天皇陛下盡忠夢想的日軍航空兵來說。

    雖然兩個倒霉的日軍飛行員是悲催的,但對於古山上的敢死連機槍射手們來說,自然是欣喜如狂的。

    為了吃到白米飯的射手們根本沒想到還帶這樣買一送一的,不僅羊肉火鍋有了,功勞簿上也多了一架日機的記錄,這對於無比渴望戰功來改變自己昔日身份的敢死連士兵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劉團長,服了,我唐某人真服了,獨立團的弟兄們硬是要得,一下把兩架飛機都給打下來了。”唐永明只能用由衷的讚歎來表達自己對劉浪的敬仰了。

    短短幾秒鐘,就把兩架日機打成了碎片,這幾乎都已經不是牛逼所能概況的了的。

    狗日的周石嶼運氣是真不錯,俞獻誠忍不住擦了擦汗。

    與此同時,收到劉浪電報的兩個中將一個上將這會兒拿著電報已經發呆了足足有上十分鐘。

    “中央軍第二師獨立團?是那兒冒出來的?”何上將呆了好一會兒,問身邊同樣不可置信的委員會參謀本部廳長熊斌。

    “這是根據校長諭令建立的,團長是去年在淞滬抗戰獲得青天白日勛章的劉浪。”熊斌顯然還是對獨立團做了幾分功課。

    “劉浪?哦,我記得那小子,劉湘的堂侄子,因一炮端了第7聯隊的司令部積功升為上校。”何應欽恍然點點頭記起了劉浪這個小人物。

    目光再度回到電報上,道:“熊廳長你覺得這封大捷電文有幾分可信?”

    “是有些匪夷所思,全殲敵一個旅團,還是三個團完成的,簡直不可思議。可,誰敢在這樣的事上造假?”熊斌有些牙疼的答道。

    “距離羅文裕最近的是第29軍宋哲元,參加作戰的部隊也提到了他麾下的兩個團,這樣,速令宋哲元查實。如果,此事為假,謊報軍情的後果可不管他是不是抗日英雄。”何應欽眉頭一擰道。

    從內心深處,這位軍政部大佬也沒真敢想過第4旅團會真的被全殲,他內心最大的期許也不過是羅文裕關口守軍能擊退第4旅團的進攻而已。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85章 蔣校長的手腕兒

    其實都還沒等到何上將的電令到達,收到捷報的宋哲元就已經派人騎著快馬向羅文裕趕來。

    殲滅一個旅團啊!還是自己麾下的兩個團打的,這讓宋哲元不敢相信中又帶有一絲期待。

    就如同互聯網上的屌絲們常自我安慰的那句:就算是鹹魚,也得有夢想,萬一哪天翻身了呢?

    來的人是副軍長劉汝明,堂堂一中將就帶著一個警衛排,一溜兒的快馬。

    等劉浪和祁光遠等人迎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大冷天的,人馬卻都是熱汗騰騰腦門上都在冒白煙兒。可見劉汝明心情之迫切。

    不過警衛排都配著一水兒的花機關,就掛在胸前,手搭在槍上,看那模樣,若是有人敢慌報軍情,搞不好就準備就地正法來的。

    省去了諸多客套,擺在劉汝明面前的是第4旅團從鈴木美通到大隊長少佐一級所有的肩章還有鈴木美通的少將級佩刀以及從火堆裡搶出來的第4旅團沒有完全燒燬的資料。

    剩下再能證明的,恐怕只有劉浪讓全團唯一擁有照相機的紀雁雪拍的幾張鈴木美通和排成一排日軍佐官的屍體照片了,只不過那洗出來還要時間。

    至於屍體,劉浪都丟在原地讓即將到來的日軍處理了,除了同袍的遺體,劉浪並不覺得一個日軍少將的屍體值得讓中國軍人來抬。

    不用看照片,劉汝明已經信了9分,看著不遠處一群群正在辛苦抬屍體的土黃色軍裝,劉汝明差點兒沒把嘴笑裂開了。

    在西義一之前抵達的第14旅團無奈的接受了第4旅團的全軍覆沒的事實了之後,就派了幾個日軍打著白旗過來和獨立團協商,希望能收斂第4旅團日軍的屍體。

    劉浪自然同意了,幾個防守主陣地前第4旅團丟下了4000多具屍體,後來被日軍大炮一報復,炸了個稀巴爛,別說去收拾,就是遠遠的看著都糟心。雖然現在天冷還沒有什麼怪味兒,但到時候再被炮炸上一炸,那烤肉味兒,真的是讓人連香噴噴的羊肉火鍋都不想吃了。

    只不過劉浪只允許他們每處陣地只能來一百人,也不允許帶武器,其實劉浪也不擔心這部日軍耍什麼鬼心眼子,暗堡裡的機槍手都嚴陣以待,百把名小鬼子想來當菜也無不可。

    事實上後來的這撥小鬼子很老實,除了一邊嘔吐著一邊忙碌著搬運屍體,眼睛連瞟都沒瞟百米外的中國軍隊陣地一眼。

    很顯然,這處葬送了他們數千同袍的中國陣地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地獄一般可怕,他們也只想早點兒離開這個地方。

    捷報竟然是真的。第4旅團竟然真的被全殲了。劉汝明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確認捷報為真的電報迅速從第29軍軍部再度傳到了北平軍事委員會何應欽何上將手中,並在最後專門聲明,敵寇鈴木美通的少將佩刀和肩章將會在明後兩天送達北平。

    既然確定了捷報的真實性,此刻正坐鎮於南昌“剿匪總司令部”的光頭校長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封來自北方抗日最前線的捷報。

    “好小子,好小子,不枉我當時力排眾議提拔於他啊!”一身戎裝來回在辦公室連續走了好幾趟的光頭校長嘴裡連續蹦出了幾個“好小子”。

    可見這次劉浪獨立團全殲第4旅團9000餘人對光頭校長來說,是多麼大的好消息。

    別說民國自建國以來和日寇數次大戰從未有如此之功勛讓光頭校長如此激動,更重要的是,這次大勝對於現在有些焦頭爛額的光頭校長來說來得太及時了。

    熱河僅僅半月就全境失陷,在長城,日寇以近7萬大軍在百里防線上猛攻,兵鋒只指北方重鎮北平,張學良引咎辭職為此戰背鍋,新上任的北方軍事委員會分會長何應欽上將數次致電,請求援軍及各類物資以利作戰。

    不光是軍人,還有四萬萬國人,可以說,自山海關之戰伊始,全國人民的眼睛都盯在這次中央政府北方抗戰上。因為誰都知道,北平不容有失,日寇已經佔了東北,再佔了河北,那中國南方的腹地可就向日寇洞開了,日寇隨時可以揮軍南上最終將中國一口一口全部吞掉。

    可眼看剿滅心腹大患“**”的最佳時機就在眼前,一向力主“先攘內再安外”思想的光頭校長又如何能讓自己籌劃已久的計畫失敗?頂著巨大的壓力,光頭校長堅持不增兵北方,甚至面對參加“剿匪”中央軍將領們要求為國效力去北方參戰的請求全部以極為強硬的姿態進行壓制,參與圍攻的數十萬國軍竟毫無一兵一卒調往北方。

    可以說,光頭校長已經打定主意,哪怕北方戰局糜爛,也要將心腹之患一舉消滅,甚至還可以說,光頭校長對北方戰事實際上早已沒了信心。

    在這個時候,劉浪以全殲日軍一個旅團的戰績報到他這兒,怎麼不讓光頭校長激動的連轉了好幾圈?對於這樣一個天生的政治人物來說,幾千日寇的性命其實算不了什麼,重要的是,他可以給國人一個交代,給自己不全力抵禦外辱一塊極好的遮羞布。

    來回轉悠了幾圈,興奮中的光頭校長冷靜下來,坐在椅子上摸起了腦袋。

    很快,光頭校長便有了決斷,對自己的侍衛長王世和道:“電令北方軍事委員會,授劉浪,祁光遠、董升堂三人青天白日勛章,獎勵三團每團十萬大洋以酬有功之士,望其再接再勵再續功勛。”

    有功要賞,可是立功的這三位的身份背景都稍稍有些麻煩。要不說光頭校長是位出色的政治人物,連酬戰士之功,都要和派系之分聯繫到一起。

    第29軍宋哲元這樣和他在中原大戰做過一場的是萬萬不能再讓其壯大實力的,劉浪雖是中央軍,但有個已經一統四川的四川王劉湘堂叔這身份,也不能讓其實力壯大過快,帶一團一旅尚可,但再擴充其實力,就不好掌控了。否則,帶一個精銳師跟一向跟自己不對付的劉湘混一起去了,他光頭校長不是成了全國軍閥眼中的笑柄?

    對於劉浪這樣還未表達出自己派系傾向的,哪怕他是員虎將,不能不用,也不可重用!而且一定要慎用!

    沒有遲疑,總統侍從官王世和轉身離去,他對自己這位師長的心態還是很清楚的。

    只有現在北方戰區最高長官何應欽在苦笑,老頭子這又是從政治角度出發,用三枚青天白日勛章就把三個擁有著潑天功勞的團長給打發了,看著挺榮耀,可沒一點兒實際的好處。老頭子這兒的如意算盤撥拉的震天響,可把他這位北方戰區最高指揮官架火上烤了。

    面對這樣的大功,一枚勛章算個卵啊!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86章 全國沸騰

    別人不敢對權傾天下光頭校長的諭令說三道四,但何應欽卻敢。

    何應欽做為國民中央政府的高官,地位極其顯赫,現任國民政府軍政部部長,未來還會擔任中國戰區陸軍總司令,甚至在整個國民政府遁跡台省,也擔任了總統府戰略顧問委員會主任委員。

    可以說,何應欽此人在國民中央中的地位極高,甚至連光頭校長,都得讓他三分。但如果說他就是光頭校長的鐵桿擁壘,那可也不一定。

    何應欽和光頭校長一樣都出身於日本士官學校,回國後同時在滬軍都督陳其美(字英士)手下任少校參謀。陳其美的所部大都是由江浙的青幫組成,名義上是革命部隊,實際上是烏合之眾。光頭校長是浙江人,不僅是陳其美的同鄉,而且與陳部上下氣味相投,因此受到陳其美的信任。可何應欽呢,最看不慣這個,自然就被排擠了。

    一個被排擠的和一個春風得意的,這心裡自然是隔閡的,這也是正常的人性。所以說,春風得意時切記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得瑟,殊不知你什麼時候就讓人惦記上了,甚至有可能是一輩子。比如這兩位在民國歷史上都書寫下自己名字的大佬。

    後來兩人同時走上高位,何應欽對光頭校長極為恭順甚至還救過光頭校長的命,所以光頭校長對何應欽也極為信任。不過,何應欽依舊竭力在中國的政壇上發出自己的聲音這點兒亦為光頭校長不喜,甚至在複雜的政治鬥爭面前,有兩次何應欽反而站在光頭校長的對立面差點兒至光頭校長於死地。

    但光頭校長不愧是民國時期中國政壇上的風雲人物,面對複雜的國內外形勢,他並沒有和何應欽撕破臉死掐,反而團結的更為緊密,直到去了海峽對面,才逐漸將何應欽的勢力逐漸消除徹底將之踢出了政壇。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說,如果說在現在國黨的高層中,能將光頭校長的命令稍作調整的,恐怕也就只這一位。

    做為現在北方戰區的第一人,無論從那種方面來說,何應欽都不能冷了麾下將士的心,更何況現在還是戰時,尤其是劉浪後面還加發了一封“死戰不退”的電文。如果,就用老頭子那種拿錢來酬軍的小兒科把戲,前線部隊士氣大跌全線潰敗,到時候背鍋的還不是他何上將?張少帥黯然下課的事例可是擺在眼前,已經在民國中央政府有了自己小山頭的何上將那會做這種傻事兒。

    “明碼通電全國,告知國人此次羅文裕大捷,我國民革命軍第二師及第29軍所屬,全殲日寇關東軍第8師團第4旅團9000人。”何上將最終是裝作沒有領會光頭領袖的心思,不僅發動所有媒體開始大肆宣揚羅文裕大捷,甚至還學著張治中在全年的淞滬抗戰那樣來了個明碼通電。

    做為戰區最高長官,這也是他的殊榮,何上將的算盤打得可也不差。而且這事兒辦的讓遠在南昌的光頭校長也無話可說,他可不是張治中小小的中將可比擬的。

    ??事實上,早在國府媒體輿論大肆渲染之前,許多民營媒介就已經提前開始宣傳了,特別是申報,透過杜月笙獲得今天早上全殲第4旅團的的信息後,立刻破例在下午就開始印刷,趕在晚飯之前就將北方前線抗日英雄們全殲日寇第4旅團共9000餘人的行的號外提前刊登了出來。

    (對不住大家了,風月今天出門了,10點多才回來,更新晚了。順便向大家求下訂閱和月票,感謝所有書友的支持了。)

    這也算是創辦於1872年中國最早的報紙之一的申報破天荒的頭一遭吧!擱現在來說,可就是貨真價實的“晚報”——晚餐前的報紙。

    當然,這個消息自然是劉浪透露給杜月笙的,他得讓國人都知道,在中國的北方,有一群英雄,正在用生命抵擋著日寇的侵略。

    英雄,不應該被遺忘,在另外一個時空中,他們已經被國人遺忘太久,當國人想起他們的時候,卻已經過去漫長的數十年,他們現在就應該擁有自己的榮耀。同時,劉浪還希望用日寇9000餘生命告知國人,日寇,不是不可以被戰勝的。只有建立起這個信念,在未來的五年後,中國軍隊才可以抵抗的更為堅決,雖然這並不是一個輕鬆的任務,但劉浪相信,只要努力,這樣的信念是可以一點點被堅定的。

    一個堅定了信念堅決抵抗的中國,會讓日寇比曾經的時空中留下更多的鮮血,那才是劉浪最大的野望。

    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申報雖然聲情並茂將中央軍第二師和第29軍通力合作殲滅第4旅團的文章寫得花團錦簇,但依舊抵擋不住北平著名報刊“北平老百姓日報”圖文並茂的將第4旅團鈴木美通少將被擊斃的屍首和佩刀照片刊登在頭版頭條上的銷量。

    因為獲得紀雁雪拍攝的這張珍貴照片,北平老百姓日報聯合了北平幾十家富豪給喜峰口和羅文裕中國守軍送去了十萬斤大米和蔬菜等勞軍之物,也算是對在長城抗戰的將士們一份意外的獎勵。

    有時候,物資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背後有無數的人在支持你。就像一個人,無論成長的如何優秀,只有當你沒了父母的那一天,你才會感覺到沒了靠山的孤寂。有無數的國人做為靠山,長城沿線的數萬抗日將士,士氣大增。

    ????消息一經傳出,全中國頓時就成了歡樂的海洋!

    ????各大城市的學生再次走上街頭集會,遊行,發傳單,宣傳,不遺餘力地號召全國人民抗戰到底,旅居海外的僑胞再次掀起捐款捐物的狂潮,許多海外華僑組織還紛紛拍回電報,熱烈慶祝祖國北方抗戰取得重大勝利。

    甚至連在正處於光頭校長苦心編織的包圍圈中的紅色部隊,都冒著被國軍偵知位置的危險,向全國明碼通電祝賀第29軍和第二師取得的這一輝煌戰績。

    熱愛國家民族這一主題,從未因政見的不同而改變。沒有這個主題的政黨,必將被歷史所拋棄。生存得無比艱難的紅色部隊最終被歷史所選擇,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

    ????總而言之,劉浪獨立團在羅文裕所取得的羅文裕捷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的抗戰士氣,也更加堅定了全國軍民的抗戰決心。

    ????這些,只是羅文裕大捷對於國內軍民和海外僑胞的影響。

    ????事實上,羅文裕大捷的影響遠不止此,甚至在國際上,也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美英蘇聯等西方國家雖然並未就羅文裕大捷發佈什麼正式文告,也不可能發佈賀電,但是在私底下,卻都通過駐華使節向國民政府表達了恭賀之意,紅色蘇聯甚至明確表態,要向取得如此榮譽的部隊提供一個整團的蘇式裝備。

    不是因為西方國家喜歡中國,而是日本對中國的戰略蠶食,早已引起西方列強的不安,一個強大的日本在東方,對他們沒有絲毫好處。對於他們來說,中國和日本互相死掐,各自虛弱不堪才符合他們的利益。

    ????對於蘇聯的援助,光頭校長自然是欣然笑納,但那一個整團的蘇式裝備能否落到劉浪獨立團等三團的身上,恐怕老天爺都只能乾瞪眼。

    ????不過,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

    ????中國人固然是歡欣鼓舞,日本人的心情就不那麼好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87章 憂傷的關東軍司令官

    羅文裕大捷使得日軍的“強大”形象再次遭受重創,許多西方媒體甚至直言不諱地指出,日軍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二流軍隊,在亞洲也許還可以橫行一時,但如果對上美英法德蘇等西方列強的軍隊,絕對是不堪一擊!

    對於西方列強的輕慢,日本人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但是,對於獨立團這個始作俑者,日軍關東軍司令部乃至大本營卻都是恨之入骨,非要除之而後快了,甚至連裕仁天皇都被驚動了,直接頒下旨意,要求關東軍想方設法殲滅獨立團,以挽回國際影響,挽回大日本皇軍在國際上的聲譽。

    ????……

    長春關東軍司令部官邸。

    小磯國昭中將神情凝重地將一紙電文遞到了武藤信義案前,道:“大將閣下,大本營來電,敦促我們盡快解決支那長城方向戰事,同時將位於羅文裕關口以支那中央軍第二師獨立團為代表的守軍全部殲滅,最好能活捉其為首軍官,由我關東軍實行公開槍斃,以挽回第4旅團失利可能造成的惡劣影響。”

    雙眉之間始終籠罩著一絲陰鬱的武藤信義默默看完電文,道:“小磯君,第6航空聯隊的兩架戰鬥機回來沒有?”

    “沒有。”小磯國昭搖搖頭。“已經先行抵達羅文裕戰場的第14旅團已經命人搜索過戰場,並沒有發現我方軍機的任何信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兩架飛機這個時間點還未返回,基本已經可以判定失事了。我已經命令沿途的關東軍所部派出搜索小隊進行搜索,不過……”

    小磯國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想在廣闊的大地上找尋兩架飛機無疑於大海撈針,這些也僅僅只是對並不隸屬於關東軍屬帝國陸軍司令部管轄的第6航空聯隊有個交代罷了。

    關東軍參謀長算得上明智,別說在這個沒有黑匣子的時代找一架跟汽車差不多大小的戰鬥機,就是在未來的80年後,全球幾十個國家上百顆衛星對一架長達63米翼展60米的大型客機進行搜索亦未盡全功,找了好幾年也只找到幾片殘骸。

    武藤信義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兩分。

    兩架飛機的損失對於關東軍來說算不了什麼,但這無疑又在他這次近乎愚蠢的遠程指揮上添加了一筆賬。武藤信義幾乎已經可以想見陸軍省裡他的那些對頭們興高采烈將這些戰損都往自己頭上扣的模樣。

    本來,帝國陸軍元帥已經可期了啊!但現在……武藤信義大將此刻想不抑鬱都難。

    穩了穩心神,武藤信義繼續問道:“西義君回電了嗎?”

    ???“已經回電了。”小磯國昭點了點頭,神情黯然地道,“經過搜索,先是在支那長城羅文裕關口前十里的戰場上,發現了大量皇軍士兵的遺體,通過甄別,已經可以確定第8炮兵聯隊的第1炮兵大隊第2炮兵大隊全軍玉碎,支那人雖沒有屠殺傷兵,但將近400名傷兵棄之於荒野置之不理,等第14旅團到達時,除一人倖存,其餘全部陣亡,可惡的支那人剝走了勇士們身上僅存的禦寒衣物是導致傷兵們被寒冷奪走生命的主要原因。同時,兩個炮兵大隊所有裝備和輜重,全部丟失。”

    沒辦法,誰讓關東軍是狗大戶,不說軍官們穿著大皮靴毛呢子大衣,就連士兵身上的棉衣也比國軍們普遍好得多,尤其是29軍,身上棉衣裡的棉花更是薄的可憐,北風一吹,臉色凍得都是青測測的,流鼻涕啥的都是家常便飯,多的連用袖子都懶得擦了。

    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日軍死屍上的衣服太噁心,那400多傷兵的棉衣無疑是極好的戰利品,所以當第14旅團趕到的時候,已經被凍硬了的一排排日軍傷兵都光著腳丫子穿著白襯衣,能被扒走的,幾乎都被第唐永明手下的人給扒走了。

    遲大奎別說當沒看到,甚至還一拍大腿眉開眼笑的指揮著手下的兵幫忙,不費子彈用呼呼的北風這一招挺好。

    “小磯君,繼續。”武藤信義臉色不變,手卻握緊了椅子的扶手。

    “接著,他們在距離此處戰場外的第二處戰場,找到了第4旅團長鈴木美通少將的遺體以及其麾下參謀長谷儀一大佐、柳川一男少佐等大部官佐的遺體,支那人將第4旅團所有官佐的遺體擺放的很整齊,除了有幾具官佐的遺體已經毀壞很難辨認,其餘的都基本已經確認身份。同時,在支那守軍三處陣地前,第14旅團又清點出皇軍士兵遺體3300具,加之第4旅團防守陣地上的近2000具遺體,基本已經可以確認,第4旅團自旅團長鈴木美通之下,已經全體玉碎。”

    “八嘎,愚蠢的鈴木美通,是他葬送了整個第4旅團,是他讓整個關東軍為此蒙羞。”一直強忍鎮定的武藤信義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站起身來如同一隻困獸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同時嘴裡痛罵著已經殞命的下屬。

    至於還有近2000號人不見蹤影的事,先前西義一第一封回電裡說的很明白,戰場異常慘烈,整個陣地疑遭受過猛烈炮擊,許多士兵遺體無法正常清點,只能就地火化。

    高達9300餘骨灰盒被緊急運往前線,這對於關東軍來說,恐怕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那麼,導致第4旅團集體玉碎的中國軍隊行蹤呢?”發洩完怒火的武藤信義陰惻惻地道。

    “應該已經全部縮回他們自己的防線,據西義一匯報,雖然仍然不能確定敵方具體兵力,但依照對戰場殘留火力分析,敵軍不會少於三個旅。”小磯國昭搖了搖頭,道“中方指揮官極為狡猾,這次我們決不能再掉以輕心,西義一中將已經電令第6師團大部向羅文裕趕去,他的麾下將會擁有近3萬兵力的實力。”

    武藤信義點點頭道:“西義一中將的指揮還是值得信任的,這次第4旅團的失利,我難辭其咎,這點我會向大本營說明的。”

    “大將閣下,關東軍會以您為榮。”小磯國昭看著武藤信義雙眼中湧出敬佩,畢恭畢敬的說道。

    顯然,武藤信義勇於承擔責任之心很是令做為關東軍參謀長的小磯國昭折服,尤其是這位在幾乎他已經鐵板釘釘成為陸軍元帥的時刻這樣做,無疑是斷了自己的元帥之路,甚至可能更糟,自和中國甲午戰爭之始,第一支旅團級建制全軍玉碎的罪責可不是那麼輕易就了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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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大軍壓境

    “小磯君,在帝國的利益面前,我個人的榮辱,實在算不了什麼。”武藤信義擺擺手,很是一副全大局而小我的模樣。

    不過,這其中是否是以退為進還是以此激勵下屬士氣之意恐怕只有武藤信義和貌似已經被武藤司令官王霸之氣折服的小磯國昭中將兩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那麼,小磯君,對於大本營的電令,你又有什麼看法?”

    小磯國昭神情嚴肅地道:“大將閣下,我認為羅文裕關口的中國守軍的存在的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大日本皇軍在國際上的聲譽,給大日本皇軍的軍心和士氣也造成了極大的挫傷。”

    武藤信義輕輕頷首道:“你的意思是說,應該將羅文裕關口升級為戰略級目標?”

    ??“是的。”小磯國昭猛然低頭道,“我認為,大本營的決策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我們能夠在近期一舉殲滅羅文裕關口中國守軍,不僅可以極大地鼓舞皇軍的軍心和士氣,也可以挽回國際上的惡劣影響,更可以極大地挫傷支那政府和支那軍隊的抵抗決心,同時也可以極大地消解他們的士氣,對於皇軍的好處非常巨大,只不過……”

    ?“只不過怎樣?”武藤信義道,“小磯君,請繼續說下去。”

    小磯國昭有些為難地道:“只不過羅文裕方中國守軍我軍至今還無法確定其兵力,用中國的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羅文裕地勢險要,第4旅團也是關東軍精銳,卻在敵方陣地上遭遇大敗,甚至最後落入敵軍圈套全體玉碎,西義一中將麾下就算擁有近3萬兵力,想一舉克敵,也不是那麼容易啊!”

    “是呀,這事的確不太容易。”武藤信義點了點頭,道,“不過,既然大本營已經下達命令,那麼我們就必須執行,小磯君,你還是說說,有何好的具體實施方略吧?”

    小磯國昭皺眉凝思片刻後道:“大將閣下,要想攻克羅文裕關口以雪我關東軍之恥,依我看,首先得摸清羅文裕守方的兵力,先前特高課給出的羅文裕守軍不過支那中央軍第二師一個獨立團2000餘人的情報純粹是無稽之談,那幫蠢貨們已經不可以信任了,請司令官下令令我關東軍情報課長和知鷹二中佐全力配合,務必在三天之內弄清羅文裕方中國軍隊番號。”

    “司令部情報課?”武藤信義欣然點頭道,“喲西,和知君還是很有能力的,佔領支那東北三省以及熱河戰役他都居功至偉。”

    小磯國昭又走到了地圖前,手指地圖說道:“大將閣下,為了確保此次進攻能夠一舉成功,我認為有必要命令第6師團餘部一萬人配姚遼警備軍張海鵬部、暫編第2軍程國瑞部一萬人,合計2萬大軍攻克古北口,克密雲、平谷,將支那軍主力吸引至順義遵化一帶,使其無法向羅文裕支援;同時,令混14旅團攻擊冷口,以克冷口向喜峰口敵第29軍合圍,令接替第6師團防務的第10師團派出一個旅團及一個炮兵聯隊增援第33混成旅團攻擊喜峰口,務必令敵第29軍主力不敢輕離一兵一卒,這一戰,我們要將羅文裕中國守軍和喜峰口中國第29軍全部一舉殲滅。”

    “調集第10師團協助行動?”武藤信義皺眉道,“小磯君,你認為有此必要嗎?”

    此時的關東軍遠未有幾年後那般兵強馬壯,總共不過近五個師團十來萬的兵力,這次熱河之戰,已經派出了4萬大軍差不多一半的兵力,剩下的幾萬人要防守廣袤東北三省已經有些吃力。

    中國東北三省的反抗從九一八那一天就從未停歇過,各類義勇軍甚至佔山為王的土匪襲擊駐守的日軍事件數不勝數,也難怪武藤信義有些為難了。

    “我認為完全有必要。”小磯國昭道,“那些裝備落後連槍都沒有多少的支那賊軍不過癬疥之疾,等我軍這次北方作戰完畢,就會將那些小蟲子一掃而空,而攻破支那的古長城防線更能鼓舞大日本皇軍的士氣,同時也更能讓支那人知道我大日本帝國的強大挫敗他們的信心,尤其是他們在報紙上鼓吹的所謂羅文裕大捷,如果我們將羅文裕守軍一舉殲滅,那戰略意義將比我軍佔領熱河全省的意義還要大。”

    劉浪這只小蝴蝶終於稍稍改變了下歷史的走向,曾經的時空中,日軍僅出動了兩個師團四萬人合偽軍3萬人共7萬人就攻破了長城防線,最終迫使一心“先攘內後安外”以光頭校長為核心的國民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塘沽協定”。

    但現在,在劉浪率領獨立團殲滅第4旅團9000人之後,日本關東軍各部不僅攻擊方向發生了改變,還進行了增兵,關東軍兵力達到了驚人的五萬餘人,而中國守軍,還是如同曾經的時空中一樣,約25萬人,只是多了一個2000餘人的獨立團。

    不要以為25萬人遠超日寇的優勢兵力有多厲害,曾經的時空中,這25萬人除了喜峰口的29軍殺傷了數以千計的日軍,其他各部的戰果,只能用呵呵兩字來形容。

    戰後統計,中方守軍戰死一萬六千七百餘人,負傷兩萬四千餘人,而日軍,僅僅戰死兩千六百人,中日雙方的傷亡比例也從直接證明了當時中方和日方的實力對比。一年前的淞滬抗戰能打成近一比一的交換比例,那是因為參戰的中國軍隊已經是當時中國最精銳的部隊了。

    中國的北方戰火在燃燒,日寇的兵鋒已經直指中國北方最後一道門戶,可中國最精銳的部隊,卻在中國的南方向自己政見不同的同胞舉起了屠刀。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可這,就是現實,劉浪這個小小穿越者也無法改變的現實。他能做的,就是以一己之身告訴侵略者,這次他們還想贏,不會那麼容易。

    因為,他來了。

    不僅他來了,他還帶著2000拿著超越這個時代武器的鐵血戰士來了。

    任何一個想跨越華夏先祖建造的這條阻擋外敵防線的侵略者,都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和鮮血。而被喚起血性的中國人、中國軍人,並不畏懼流自己的血。

    在日寇關東軍兩大巨頭看著地圖商量著如何將給與整個大日本帝國巨大恥辱的中國軍人覆滅的時候,劉浪,沒看地圖。

    他看的,是對面十里外,正在忙忙碌碌如同螞蟻一般正在構築野戰軍事準備穩紮穩打不再冒進的日軍。

    有日本人,也有中國人,好傢伙,足足有好幾萬人,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被捅了蜂窩傾巢而出的馬蜂。

    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89章 孤軍

    關東軍第八師團西義一中將現在麾下的人馬一點兒也不比先前少,甚至要更多。

    第8師團做為日本陸軍常設師團之一,編制應為一師兩旅團加其他輔助兵種編制,滿額總兵力能達到兩萬五千多人,但這個時間段的第8師團還是平時編制,師團兵員並沒有擴充至戰時,所以旅團下編制並不是兩個聯隊,而是以大隊為單位。

    刨去先前攻打喜峰口傷亡的700人,第8師團直屬第16旅團擁有近7000兵力,包括5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

    加上來援的第6師團第11旅團7000人,野炮兵第6聯隊3000人,以及戰前配屬給第8師團第1戰車大隊,旅順重炮兵大隊等輔助部隊,西義一手下現在擁有精銳日軍2萬人,再加上近1萬所謂的滿洲國士兵,西義一手下的兵力比熱河之戰之前還要多。

    要擱平時,西義一早就揮兵將並不起眼的羅文裕關隘給蕩平了。可現在,西義一卻選擇了按兵不動不說,反而還自己先築起了工事,一副要長期對峙的模樣。

    對面陣地的中國軍人們算是開了眼,從開戰到現在,他們還沒見過如此之多的日本人,而且那麼多日本人還壓根兒沒攻打陣地的意思,從到達戰場,替第4旅團收完屍就在遠方忙碌著挖壕溝建工事。

    “班長,小鬼子這是搞啥子?不來打我們,躲老遠挖啥子壕溝?”一個新兵好奇的碰碰懶洋洋斜躺在戰壕裡抽菸的班長。

    連看都懶得朝外看一眼,老兵悠悠然吐出一個煙圈,道:“為啥挖壕溝?小鬼子怕死了唄,好幾千鬼子被老子們打死了,你以為他們不害怕啊!指不定他們以為我們這兒是幾個師的人在等著他們呢!”

    “可,班長,我們那裡來的幾個師?加上那邊兩個團的弟兄,我們總共才3個團,打起來我們這點兒人怎麼搞嘛!”新兵再探探頭看向遠方無數個小黑點兒,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怕個卵子,你們四川不是都喜歡說袍哥兄弟不拉稀擺帶嘛!怎麼的,小鬼子多了,你慫了?”老兵重重地噴出一口藍煙,不屑地看向有點兒膽顫的新兵,譏笑道。

    “慫個球,班長,你可親眼看到了,昨天我可是打死了兩個鬼子,鬼子多了我們獨立團正好可以多殺幾個,我只是替那邊的國軍弟兄們擔心,怕小鬼子一多,他們慫蛋了。”新兵漲紅著臉爭辯道。

    “你少操別人的心,軟蛋要跑誰也沒辦法,我們打我們的,團座可是說了,打死一個鬼子5塊大洋,你還是趁這個機會多攢點兒老婆本兒,錯過這村可沒那個店了。”老兵班長翻翻白眼,掃了一眼遠方,又懶洋洋地躺了下去。

    這也算是獨立團士兵們一個比較普遍的想法,日本人現在勢大看著挺嚇人,但對於已經殲滅一個旅團心氣十足的他們來說,還真是不太怕,他們擔心的恐怕就是負責防守陣地右翼的第29軍的兩個團,要是他們頂不住,那可就有些糟糕了。

    別說獨立團的士兵們會這麼想,就連祁光遠自己都有些頂不住了。

    剛剛從電報裡獲知自己已經獲得青天白日勛章的祁光遠臉上沒半分喜色,眼睛盯著掛在兩團聯合指揮部牆壁上的羅文裕地圖已經看了足足一個小時。

    雖然尚未知道抵達戰場日軍的具體番號,但據前方偵查連反饋回來的信息,對面的日軍加偽軍人數絕不會低於兩萬五,這可是整個第29軍近6萬人防守的日軍數量啊!

    別人不知道,祁光遠卻很清楚,從喜峰口第一場戰鬥爆發以來,第29軍已經陣亡官兵3000人,傷6000人,而他們現在三個團滿打滿算可以參加戰鬥的兵力也不過7300人,第29軍光傷亡數字就已經高於羅文裕所有守軍數目了。

    這仗,還能打嗎?實力對比太懸殊了啊!

    至於說援兵,祁光遠已經不敢奢望,師部已經來電,敵第33混成旅團正在向冷口移動,若冷口失陷,第29軍側翼就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本來正準備向羅文裕增援來的整編第二師必須向冷口進行增援。同時,喜峰口正面陣地方面,已有確切消息,關東軍第十師團一部正在由300里外的赤峰向喜峰口迫來。一個混成旅團外加一個旅團,已經抽出一個師移防冷口的喜峰口正面陣地所面臨的壓力和羅文裕相差無幾。

    至於說古北口方面中央軍的三個師,祁光遠更是想都沒想過,他們能把古北口南天門守住不丟就不錯了,如果被大股日軍從密雲方向過來,那他們這三個團可就要被包了餃子了。

    其他方向的援軍就更不用提了,軍事委員會大佬們是什麼想法不說,數百里的距離也遠的令人絕望,估計就算來了,也是趕不上這場大戰了。

    也無怪祁光遠絕望,這個時代,除了中央軍有少量汽車外,其他的部隊,更多的是靠鐵腳板,幾百里的距離,足夠他們在路上跑上好幾天的了。

    也就是說,這數天之內,想打退兩三萬日軍的進攻,就只能靠自己了。

    也許,想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殘酷戰鬥裡活下來,就只能看獨立團的了。眉頭一直緊緊皺著的祁光遠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劉浪那張一直掛著淡淡微笑顯得有些可愛的胖臉來。

    不過,自打這一天一夜和第4旅團一戰,祁光遠可再也沒把劉浪那張白胖臉和可愛這個詞聯繫到一起。其智如妖,計畫一環套一環把第4旅團近萬小鬼子滅了那證明那個年輕的團長有成為名將的潛質,祁光遠也並不懷疑劉浪日後會掛上一級上將的金星。

    但是,眼皮眨都不眨就把日軍近千傷兵剝光衣服丟野地裡活活凍死可不是一個掛著“可愛”頭銜的指揮官就能做出來的決定。

    劉浪的心,要遠比他表明柔和的臉硬的多。

    當然,這是祁光遠並不知道五年後日軍在中華大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南京四十萬同胞的冤魂到了新世紀,依舊會常在人們耳邊哀嚎,須臾不能忘。

    劉浪這不過是先收了點利息罷了。

    事實上,橫貫整個抗戰時期,劉浪對於日軍俘虜的殘酷,一直被中方高層所詬病,不過,赫赫戰功和查無實據,領導層們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反正死的是小鬼子。日方自然是切齒痛恨,卻又拿必殺榜上排名第一的某男無可奈何。

    劉浪從戰爭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對日軍的刻骨仇恨也一直是歷史學家們爭論焦點,相對於說劉浪是因為淞滬抗戰紀大小姐差點兒被日軍軍曹叉叉從而恨上了所有日本人這種觀點,恐怕大都還是認為劉浪骨子裡就是一個民族主義者這個論點比較靠譜。

    對,先問問劉團長的意見,祁光遠毫不猶豫的撥通了獨立團團部的電話。

    或許祁光遠自己都沒意識到,潛意識中,他已經把和他平級的劉浪及他麾下的獨立團當成了主心骨。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90章 日子,不過了(教師節,風月老濕求訂閱、月票)

    “怎麼的?祁團長,這是拿了勛章準備請我吃法啊!”從俞獻誠手裡接過電話的劉浪還沒等祁光遠開口就調侃道。

    “老弟啊你這是往老哥傷口上撒鹽呢?弟兄們看得起我祁光遠陪我豁出命去打鬼子,結果南京他蔣委員長就用一枚勛章打發了事,你說這我怎麼向弟兄們交待?”劉浪提起的話茬兒顯然把祁光遠給帶歪了,直接就獎賞這件事向劉浪訴起苦來。

    雖然話沒說得很明白,但對於光頭校長的不滿完全溢於言表。

    青天白日勛章固然珍貴,但遠沒有底下2000多號弟兄的擁戴更珍貴,而且還有上官呢?誰說這次戰役只是你們幾個團的功勞?沒有主力牽制第8師團主力,會有你們這場大勝?光頭校長只獎勵團級主官而完全忽略其他人這一招實在毒辣的緊,祁光遠在獲知中央電令獎賞的那一刻,心裡著實糾結的很。

    面對這樣的結果,劉浪也只能苦笑。想想自己也是倒霉,第一次立了大功是在跟光頭校長不對付的十九路軍,潑天的功勞換了個小團長被光頭校長一腳踢出了十九路軍。這回一戰滅了個旅團功勞更是震天響吧!結果又攤上個跟光頭校長在中原大戰打了個你死我活的第29軍,這下可更好了,披著中央軍的虎皮都沒陞官還被光頭校長順勢來了個“一桃殺三士”,要不是獨立團上下幾乎成了他劉浪的私軍,這戰鬥力立馬得下兩個檔次。

    狗日的政治,劉浪來民國時間越長,越深刻的體會到了想在這個時空生存實現自己的理想的不易,想當一個純粹的軍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呵呵,祁團長,蔣委員長不還發了十萬大洋的獎勵嘛!我的建議是除了給上峰留個兩萬,剩下的八萬全部發給有功之士,大戰在即,士氣可期啊!”劉浪建議道。

    “說的是,弟兄們不能白賣命了,劉團長,老哥聽你的,八萬就八萬,全給弟兄們發下去。”祁光遠也是個乾脆人,牙一咬聽從了劉浪的建議。

    劉浪之所以提這個建議,實在是這個時代的國軍中陋習太多了,不管你是多麼強悍的部隊多麼英明的指揮官,都有著舊時代軍隊的影子,不剋扣軍餉的就已經算是愛兵如子了,像這樣上峰撥下來的獎勵,經過層層剝削,能到士兵手裡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

    劉浪把具體數字都說清楚的意思其實就是說,最少要按8萬的總數給全團發下去,如果不夠的怎麼辦?那只能他這個團長想辦法貼補了,要不然祁光遠也不至於還要咬牙了,根據他的估算,他最少要貼三萬大洋進去,不過,誰讓他拿那個青天白日勛章了呢?

    當然,這並不是說國軍將領們就喜歡貪墨,只是大環境如此,想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幾乎都被踢出這個體系之外了。

    恐怕也只有這個時期的紅色部隊算是特例,當官的在待遇方面和當兵的懸殊並不大。當然,除了理念方面的不同之外,恐怕,窮的掉渣也是其中一個方面。

    只有能夠共患難,才能有共同崛起的機會。

    “對了,老弟,日寇這次來勢洶洶,援軍遲遲未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祁光遠終於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祁團長,我問你,這次殲滅第4旅團打得爽不爽?”劉浪沒有直接回答,反問祁光遠道。

    “爽?哦,很爽很爽,簡直爽得不能再爽了。”祁光遠被劉浪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名詞搞的一愣,不過還是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

    “那我再問你,如果說,敵我雙方打成一比一的戰損,你覺得是勝了還是敗了?”

    “當然是勝了!”祁光遠毫不遲疑地說道。“雖然小鬼子不是個玩意兒,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比我們強得多,如果一比一交換,就算把我288團打光,老子祁光遠也能笑著去死。”

    “那不就得了,我們三個團已經幹掉了9000鬼子,早已超出一比一的交換比例,就算這一仗咱們打光了,也不算失敗是不是?”劉浪隨意而堅定的繼續說道。

    “是吧!”祁光遠呆住了,嘴裡喃喃回答道。

    “此戰,不談其他,唯死戰爾。”

    “唯死戰爾?”祁光遠在劉浪震耳發聵的四個字中放下電話,看著指揮部裡聽著他和劉浪對話臉色嚴峻的幾名少校軍官,呆愣了數分鐘,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奶奶的個腿,都聽到了沒?唯死戰而已,老子混了大半輩子軍旅,臨了竟還沒一個小夥子看得清楚,都已經夠本了,以後再殺的小鬼子都算是賺的。奶奶的,日子不過了,去,把章大海給我找來。”

    祁光遠聽劉浪如此一說,也知道這次必須得跟日寇玩命了,跑是肯定不成的,甭說撤退軍令一下他288團成了全國眼中的逃跑軍隊名聲臭了大街,就是隨後日軍的追殺也會導致全軍覆沒。不能跑,那就只能玩命,很簡單的邏輯。

    既然都要玩兒命了,那還藏著掖著幹嘛?再不把家底兒掏出來恐怕家底兒都成別人的了。這位也是個狠人,既然已下了死戰之心,把軍需官喊來摸清了團裡還有多少家底之後,直接將團裡所剩下的經費連著獎勵的8萬大洋都給發下去。

    先來了個平均主義,營級軍官每人100大洋,連級軍官每人60大洋,排級軍官每人40大洋,班長每人30大洋,士兵每人20大洋,接著在平均發放的基礎上再將先前殲滅第4旅團的兩次戰鬥進行論功行賞。陣亡的士兵發放100大洋安家費,受傷的發50大洋,混戰中打死日軍沒法統計那也好說,就根據各班繳獲的武器來論功,獎勵都發放到每個班,根本都沒經營連排級長官的手。

    而且,祁光遠做的也很絕,很明確的告訴每個士兵,這一戰搞不好大傢伙兒都得死到這兒,發出去的大洋花不了怎麼辦?祁光遠有辦法,直接找來了來羅文裕勞軍的北平商人和報社負責人,請他們務必在這兩天將北平官辦郵局負責人找來,由每名士兵出郵費,由官辦郵局負責派人將士兵們發放的現大洋給寫好地址的士兵家人郵寄回去。

    這下給人感動的,來羅文裕勞軍的那個以車馬行起家的北平富商拍著胸脯就差沒把心臟拍出來保證,表示一定將第29軍兩個團所有士兵寄的錢一分不少的交給其家人。至於郵費,將會由北平商會來承擔,不能讓戰士們替國家流血還要出錢。

    好傢伙,獎勵辦法一下來,第29軍這兩個團的氣氛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士氣高漲,粗略算了算,每個士兵少說也有50大洋的獎勵,足足半年的軍餉。而且即將發下來的錢還有人負責幫忙送到家裡解決了後顧之憂,戰死之後還有額外的安家費,既然如此,那還怕什麼?

    就跟人家獨立團團長劉浪說的那樣,此戰,唯死而已。

    臥槽,這尼瑪也是狠那!劉浪聽說了288、289團那邊的情況以後,也是呆了一呆,不由對歷史時空中已經很英勇的兩個國軍團長更是欽佩,這完全是要自絕後路的意思啊!

    當然,劉浪除了敬佩,心裡更是安定了幾分。有這兩個團在側翼死戰,獨立團主陣地上的壓力自然就減輕了許多,否則,劉浪就得提早想退路了。

    現在嘛,完全解決了後顧之憂的劉浪就可以專心面對正面攻擊的日寇,想一口吞掉獨立團,那可得看第八師團的師團長有沒有承擔巨大傷亡數字的勇氣。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91章 要債的來了

    隨著富商來勞軍的“北平老百姓日報”報社記者將羅文裕守軍準備誓死血戰,全軍將士將所獲獎勵財物求人帶回家的故事再度刊發到報紙上。

    當然,為了軍事保密,部隊番號被隱去。

    這種催人淚下的劇情無疑就像在本來已經如火如荼的全民熱情上再澆了一桶油,從北平到南京再到重慶、廣州,幾乎每個大城市都舉行了愛國大遊行,主題就是“愛護將士家人,不能讓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流血的同時再流淚。”

    尤其是位於長城防線後方的平津兩大城市,民眾自發的進行捐款,短短兩天時間,就合計捐款了近五十萬大洋。尤其是華北財團的各商人們,這次算是急先鋒,你五千他一萬的一副不過日子了的架勢。

    要說日寇入侵熱河準備攻破長城直入平津,最著急的是那部分人群,可就是這幫商人們了。老百姓們還稍微強點兒,反正也是窮,日本人來了只不過更窮點兒而已,但這幫商人們的家底兒可都在華北,這次日本人來得又突然,錢能帶著跑路但工廠和設備能帶嗎?當然帶不走。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商人們這次爆發出了極大的“愛國”熱情,竭力捐款捐物就是希望前線的國軍們能頂住。

    民眾的熱情逼得華北軍事委員會會長何上將都不得不親自出面,親口應承必將這批財物一文不少的發到參與長城防線抗戰的十萬將士手中,並且同意了華北商會對羅文裕這個民眾目光聚焦最多的關鍵地進行第二次勞軍行動,亦同意了北平最大的報紙“北平老百姓日報”的兩位記者深入前線對戰鬥過程進行報導,滿足民眾對戰事最新進程瞭解的需求。

    華北財團裡有位紀大老闆,在看到報紙上出現了中央軍第二師的番號就陷入了瘋狂,他的寶貝姑娘可不是在第二師?

    瘋狂中的紀老闆怒擲五萬大洋獲得了前往羅文裕前線勞軍的機會,心懷僥倖的紀老闆在看到那個曾經訛自己兩萬大洋的白胖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心即刻碎成了渣渣。

    “劉浪,你個王八蛋。”隨著一聲怒吼。

    然後“北平老百姓日報”報社的一男一女準備常駐羅文裕進行前線戰地採訪的兩名記者就看到了瘋狂的一幕。平時溫文爾雅一派紳士模樣的紀老闆竟然從卡車駕駛室裡跳下,像一頭發狂的公牛衝到了那名獲得了青天白日勛章傳說中的抗日英雄面前咬牙切齒的揪住了他的衣領。

    這是?拐騙了他姑娘?兩個記者目瞪口呆。恐怕只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一個商人這樣大膽的揪著一個國軍上校的衣領吧,還是在前線,尤其是這位“抗日英雄”團長還滿臉苦笑,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

    不得不說,記者這個特殊的職業注定了這幫無冕之王們敢想敢寫,腦洞大開的他們竟然在第一時間就預測正確了整個事件的真正緣由。

    “當戰地愛情遇上親情,他們如何抉擇?”女記者迅速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絕對吸引人的畫面。

    “抗日英雄不堪回首的過去”留著中分頭一臉漢奸模樣的男記者決定用這個猥瑣題目開頭,這標題估計就是東京的小鬼子都忍不住想瞅瞅是啥內容的吧!

    劉浪被自己的准老丈人就這樣咬牙切齒的揪著衣領,無可奈何地衝兩位記者揮揮手算是打了招呼,又揮了揮手將怒目圓睜準備一腳將這位膽肥的商人大爺踢飛的苟得富趕走。

    “哈哈,紀老闆,上次找你借的兩萬大洋晚點兒一定還你,別那麼激動。”劉浪苦著臉裝模作樣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不找台階不成啊!要是別人,劉浪可以一腳將之踢飛,但面對情緒激動的這位,劉浪還真不敢,誰讓他把人家姑娘連人帶錢勾進了獨立團不說,還弄到了前線呢!

    而且人家紀老闆涵養還算是不錯的,情緒激動之下也只是罵了他一句揪了下領子,換成是他自個兒,要是碰到這樣勾搭自己姑娘的臭小子,早就一槍把他崩了。

    兩個記者一聽,心下一陣哀嘆,初入前線第一稿算是泡湯了。他們也算明白了紀老闆為何如此激動。兩萬大洋啊!可是不老少,換著是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大債主,不定比紀大老闆還激動呢!

    一聽“紀老闆”這個稱呼,獨立團所屬集體開始看天看地看空氣。姓紀,還這麼激動對團長的,恐怕也只有紀長官的爹了吧!除了他,恐怖的胖子團座還會對誰這麼服軟?欠賬不還?算了吧!胖子團座有能力將所有債主都幹掉,又有那個債主敢這麼囂張?

    想明白的苟得富一腦門的冷汗,趕緊縮到後面站好,這要是一腳把紀長官的老爹踹飛,那樂子可真是大了。恐怕,就是老姐給團座當了填房都救不了他。

    有這樣一個隨時賣姐姐的弟弟,苟賽玉怪不得也是操碎了心。

    沒搞清楚狀況本來還準備來勸解幾分的祁光遠和董升堂兩人互相一對望,也暫且停住腳步,這裡面貌似還有別的事兒啊!

    “誰要你還兩萬大洋,哼……”紀老闆一邊氣哼哼地反駁,一邊左右觀看,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你還我姑娘的話來。

    這話一說,他紀老闆的臉面不僅沒了,紀雁雪也沒法見人了,怒火中燒的紀老闆這點兒還是清醒的。

    “紀老闆,給點兒面子,這麼多人,還有兩個記者在這兒呢?您要是再不放,明天的頭版頭條可就是你我兩人佔了。”劉浪用只有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哼,等會兒再找你算賬。”紀老闆自然還是知道輕重,怒哼一聲,終於還是放開了劉浪。

    等會兒,等會兒你再找得到我,我跟你姓。劉浪決定應付完這一遭就跑主陣地第一線去,紀老闆給再多錢,也去不了那地方吧!

    一看形勢得到緩和,祁光遠和董升堂也紛紛過來打招呼。雖然此時商人的地位並不算很高,擱平時兩個上校完全可以沒必要如此客氣,但人家這次不光帶來了軍政部獎勵的足額三十萬大洋,還帶來了民眾捐款分給羅文裕守軍的十五萬大洋以及足夠一萬人吃上半個月的物資,看在錢的份上,也必須得客客氣氣不是?

    恢復了常態的紀老闆那待人接物自然是沒得說,一番花團錦簇的恭維話說下來讓祁光遠和董升堂都笑得極為燦爛。

    人,都希望被認可。這兩位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也就是除了劉浪是個例外,紀大老闆看向劉浪的眼神裡彷彿永遠裝著菜刀。

    這恐怕也是每個准老丈人看勾搭自己姑娘那個臭小子的正確眼神。

    所有人都舒了口氣,尤其是兩個記者。勞軍的領隊跟前線的指揮官起了衝突,那不是個國際笑話嗎?而且還是因為歷史的欠賬,你讓愛國熱情高漲的老百姓們怎麼看?

    “爹?你怎麼來了?”穿著一身軍裝明眸皓齒英姿颯爽正匆忙走過的紀雁雪驚詫地喊了一聲。

    劉浪腳步一凝。

    這特娘的,這下算是爽了。讓那二位老奸巨猾的老哥看笑話了。

    一男一女兩個記者也是一呆。

    果然是歷史欠賬,就是賬欠的有點兒大,竟然是紀氏的千金。

    就連祁光遠和董升堂,看向劉浪的眼神都有些崇拜,這特麼得多不要臉才敢說出欠賬兩萬大洋的話啊!

    怪不得敢放大話說獨立團防線堅不可摧,這光靠臉皮都足夠了吧!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92章 無法阻擋的爹

    已經有大半年沒看見自己老爹的紀雁雪乍一看見自家老爹,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跑了過來。

    看紀老闆眼圈發紅的模樣,劉浪估摸著要是沒自己等人在旁邊的話,這位已經走上人生巔峰的中老年CEO絕對會老淚縱橫一把。

    “這樣,紀少校,你們父女好久不見,給你批半個時辰的假,你陪紀老闆到處轉轉,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相敘了。”劉浪迅速將準備找麻煩的紀老闆和已經成為麻煩的紀大小姐推出去。

    “好,謝謝團長了。”紀雁雪眼波流轉看了劉浪一眼,心裡有點兒小甜蜜。

    貌似劉浪這個木頭現在越來越開竅了,也開始懂得關心自己了,至少,在馬上要和日軍大戰的這個節骨眼上,能給自己半個時辰陪老爹,就很體貼細心。

    不過,看了一眼老懷大慰的老爹,紀雁雪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但是,我這兒還忙著呢!爹,我娘身體還好吧!還好啊!那行,爹,你趕緊走吧,這兒馬上就要打仗了。”

    說完,拔腳就要走。

    “站住,你個不肖女,給你站住。”初看見寶貝女兒激動的渾身發抖的紀老闆這會兒抖得更厲害了。

    不過,明顯這次是被氣的。

    “爹,你別給我添亂成不成?什麼不肖女,幾個長官可都在這兒呢!”紀雁雪小臉漲的通紅,沖自家老爹嗔道。

    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向劉浪看去,那意思是:趕緊的,給我老爹弄走,平時你腦子不是轉的很歡實嘛!

    臥槽,可是有句話叫拿人手短啊!更何況,還把別人姑娘給騙過來了呢!面對紀大小姐掃過來的目光,內心有些崩潰,頭一次遇到這事兒的劉浪拿眼睛看地面,彷彿那裡突然長出了一朵花,一朵美麗的花。

    祁光遠和董升堂則更乾脆,招呼著兩位記者:“來來,兩位大記者,給你們介紹下現在的情況,免得你們不好下筆……”

    這意思是,你們獨立團的家事,咱們不參和。

    “哼,你別拿長官來嚇我,今天就算何長官來了也不好使,還忙個屁,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紀老闆怒哼一聲,一把抓住女兒的胳膊,厲聲說道。

    “爹,你別鬧了成不?女兒現在是獨立團少校通信官,有軍職在身的軍人,大戰在即,我跟你回去了,那不是逃兵了嘛!你想讓女兒領軍法?”紀雁雪也急了,眼看某胖子就這樣慫了,氣得跺跺腳,情急之下看向那邊的苟得富,沖苟班長使個眼色:“苟連長,你是獨立團軍法官,跟我爹說,當逃兵的後果是什麼?”

    臥槽,驟然被封為連長的苟得富此刻的內心絕對是崩潰的,眼睛不由滴溜溜看向某還在研究地面的團座,胖子團座依舊很認真的研究著地面。顯然,他是鐵了心想當縮頭烏龜了,在准老丈人面前。

    不過,苟得富分明看見牛魔王正在拿腳尖碾地,地上已經被碾出了個坑,那意思他懂,趕緊把這位糊弄走,否則埋坑裡的就是他苟得富。

    這對狗男女真是不講理啊!憑啥你們勾勾搭搭郎情妾意的讓我來對付找上門興師問罪你的老爹他的老丈人?苟得富心裡那個悲憤就不用提了。

    “是啊!紀大叔,根據我獨立團軍規第八條第9款,戰時擅自離開戰場者,以叛國罪論處。”苟得富一臉正氣凜然的充當了回戲子。

    你還別說,苟得富當紈褲子弟的時候顯得挺猥瑣,但自打進了獨立團,白臉一天天變黑,小身板一天天變強,穿上迷彩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挺是那回事。

    為了防備敵人打冷槍,獨立團有規定,戰時一律不准掛軍銜,紀老闆自然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臉正氣的軍人只不過是個二等兵。不過,人家紀老闆也不是唬大的,斜著眼瞅瞅跟自己義正言辭大吹法螺的年輕軍官問道:“小長官,你家裡幾口人?”

    這話一問,所有人都是一呆,紀老闆這啥意思?

    不過這其中最崩潰的自然是苟得富了,當時就差點兒“哇”的一聲哭出來,紀老闆你這是瘋了嗎?雖然我是比牛魔王帥了那麼一點點,但比他帥的咱全團能找出上千號人來好不好?你也不能因為我小小的充當了下你姑娘撒謊合夥人,你就明目張膽的害我啊!

    搶牛魔王的女人,這是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啊!苟得富以前還只是覺得劉浪是厲害,但也厲害的有限。可經過這場仗,苟得富將劉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再度拔高,拔高到無人能比的高度。

    誰見過一槍托就把鬼子連鋼盔帶腦袋砸得比肩膀頭高不上十公分的?誰又見過一個膝撞就把男人徹底變女人的?誰還見過上下嘴皮一碰,近千號大活人就被這樣扒光了衣服打瘸了腿丟寒風中凍成棒棒冰的?

    他苟得富見過,還是親眼所見,始作俑者正是那個還在專心致志看大地的胖男。

    想起牛魔王的恐怖,苟得富先前還正氣凜然的臉逐漸向曾經潼關城中的猥瑣男演變,偷眼看向劉浪:“團座,您看……”

    “又不是軍事機密,這可以說。”劉浪聲音裡分明帶了好幾根冰碴子。

    絕對沒男人可以接受自個兒准老丈人貌似看中了別的男人想自己選女婿這個事實,反正苟得富是絕對接受不了。

    看剛才還牛逼哄哄跟自己說什麼第八條第幾款的小連長突然變得臉色青白目光猥瑣,紀大老闆沒好氣的繼續道:“我是問你弟兄幾個,你是不是獨子,是不是就你一個人從軍,這很難回答嗎?”

    “噢噢,這不難,我家裡好幾個兄弟呢,我上面還有個姐姐,家裡就我一個從軍。”苟得富貌似有點兒回過味兒來,敢情人家紀老闆沒說看上他準備把他當女婿啊!緊張的心情一過去,這話自然就利索起來。

    “你當然不會是獨子,自古以來就有條不成文的規矩,父母尚在,獨子不許參軍,況且,我老紀的閨女,不僅是獨子還是獨女,我問你們,是不是我們中國男人都死光了,需要我老紀的閨女上戰場?如果你們這些團長營長連長敢這樣大聲說一遍,我老紀轉身就走,讓我這個獨閨女來守護老祖宗留下來的這片天,這塊地。”紀老闆眼睛瞪得老大,噴著粗氣幾乎是怒吼著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默然。

    “爹”就連一直氣鼓鼓地紀雁雪的眼圈也立刻紅了。

    “紀叔,您說得對,讓雁雪跟您回去吧!”劉浪抬起頭,臉色鄭重地說道。目光轉向紀雁雪,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雁雪,你回去吧!不過不是讓你當逃兵,你要負責把前兩天受了重傷的兄弟們和戰死弟兄們的遺體帶回廣元,拜託了。”

    “沒問題,沒問題,劉團長,我紀連榮以我紀家的先祖起誓,一定會負責把活著的國軍將士和逝去國軍將士的遺體送回獨立團廣元駐地。”紀老闆忙拍著胸脯替女兒保證。

    紀雁雪則哽嚥著說不出話來。

    話都說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獨立團派出了一個連把大車裡送來勞軍的各類物資都搬下來,然後再把三個團在前一仗裡犧牲的士兵遺體和重傷的士兵都搬到車上。

    為此,劉浪還專門從輜重連抽了一個戰鬥班十二個人負責護送。不過,這個戰鬥班也是靠抽籤才獲此“殊榮”的。因為,沒人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戰場,誰也不想當懦夫,此時離開戰場,就是要拋棄生死與共的兄弟們。

    誰都知道,獨立團現在面對的是數以倍計的敵人。

    十二名戰士和重傷神智尚還清醒的士兵們是嚎啕大哭著上了車,因為誰也不知道,此一別,他們熟悉的那些臉龐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

    生離或是死別,都是人生最艱難的抉擇。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2
第293章 我等你

    “敬禮。”劉浪一臉肅穆的朝車隊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唰”所有在場的軍人,齊刷刷地行禮。

    筆直站著的身軀,宛如一顆顆山間的青松。

    “敬禮。”臉上掛著淚珠站在卡車車廂裡的士兵們,集體竭力大吼,衝自己也許將再也無法再見面的兄弟們行軍禮。

    包括躺在卡車車廂裡的重傷員們,只要手臂能動的,都把自己的手放在的眉邊。

    生和死的距離很遠,卻彷彿又很近,站在生死兩岸的男人們,就這麼凝然相望。沒有什麼慷慨激昂的話語,但一種油然而生的尊敬,就像是澎湃的波濤,不停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

    讓每個人的心,都是酸酸的。

    尤其是那個來前線採訪的女記者,更是哭成了淚人。

    車隊即將出發,站在車隊前不遠方的只有兩個人,劉浪和紀雁雪。

    從前線搶回自己閨女的紀老闆估計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也沒阻止女兒和那個可惡的胖子話別。

    其他人,早就退的遠遠的,竭力不去打擾這對即將分離的戀人,雖然兩人從未對外說明,但,這還用說嗎?在這個時代,不是那個姑娘都會和你默然相對的。

    就是擱八十五年後的未來,能和你對視五分鐘都不嫌煩的,那就趕緊娶回家吧!哪怕對方是個男的。更何況還是那樣一個大美女。

    “我要走了。”紀雁雪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輕聲對筆直站著臉色前所未有肅然的劉浪說道。

    沒有千言萬語,沒有兒女情長,紀雁雪只是希望劉浪能回答:我會回來找你。

    是的,在戰場上,最熾熱的愛情,其實也抵不過一句我希望你活著。

    如果說愛情這東西只是一種荷爾蒙分泌,那紀雁雪最憧憬的無疑是讓這種荷爾蒙分泌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而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劉浪得活著,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讓愛情的荷爾蒙持續分泌。

    “你保重。”劉浪很想說,我會回來,張了張嘴卻只說出了這樣三個字。

    三個能讓所有期待另外三個字的女人們發狂的字。

    女人就算是死,如果能在死之前獲得愛情,那也死而無憾。

    但理性的男人們不同,他們天生就偏重於邏輯的大腦很理智的告訴他們,在戰場上談論愛情是奢侈的,在尚未定生死之前將思念拋給一個女人是殘忍的。

    兩人默然對望,劉浪看著紀雁雪倔強眼神中閃爍出的淚花,心暮然一疼,伸手想幫紀雁雪擦去淚花,但瞬間又被理智拉了回來。

    默然良久,紀雁雪突然綻開笑容,眼裡噙著淚花笑得很燦爛。

    “我在基地等你。”說完,紀雁雪毅然扭頭朝車隊跑去。

    “乖女兒,快上車。”紀老闆眉開眼笑地替自己閨女拉開卡車副駕駛的門。

    做為一個大財團的CEO,紀老闆如此做派會令人跌碎一地眼鏡,但做為一個父親,這個狗腿模樣卻一點兒也不違和。

    父母疼愛子女的心,從來不會因為時代的變遷而改變,哪怕就是上溯到人類祖先還在爬樹的階段,母猴失去小猴也會悲傷得數月都鬱鬱寡歡。

    第一輛車緩緩啟動,接著是第二輛車,第三輛車,載著紀雁雪汽車的車輪也開始轉動,向遠方緩緩行去。

    望著載著紀雁雪的汽車逐漸遠去,劉浪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衝動,他這個愛情的初哥突然很想像未來電視電影中那些中二少年一樣對著那個自己喜歡的姑娘撕心裂肺的大喊:我愛你。

    原來,只到這一刻,劉浪才深刻的領會到,那個鍥而不捨的溫柔而倔強的民國小妹子就這樣悄然地佔領了他的心,沒有一見鍾情但卻日久情生。

    所謂的鐵血戰士,只不過是他還沒領略過愛情的美妙,怪不得吳三桂能衝冠一怒為紅顏當了超級大漢奸?怪不得周幽王能不要江山也要愛美人寧願三千烽火戲諸侯?怪不得未來的某某副省長已經60了還要給情人簽個協議每週必須整三次?好吧,這個不能算。

    反正劉浪現在就有種衝動一槍把紀雁雪所坐的汽車輪胎打爆,只要她還留在他身邊。

    哪怕車後面還呆著紀雁雪他爹,那個一直對他橫眉冷對的未來老丈人。

    男人可怕的理智阻止了劉浪這些可怕的衝動,劉浪只能孤寂地看著汽車逐漸走遠。

    好可憐,團座真的好可憐,苟得富看著那個依舊筆挺站著的寬大卻略顯寂寥的背影,突然有些同情起牛魔王來。

    不過,這樣或許俺老姐就有了機會,俺說不定又可以回到曾經在潼關的日子呢?苟得富同情了胖子團座不過兩秒心頭升起更多的是欣喜。

    若是劉浪穿越攜帶了讀心功能的金手指,保不齊一腳把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踢到百米外的坑道里去。

    可惜,苟得富的欣喜沒來得及保持住超過三秒。

    就看見那輛載著紀雁雪大車的副駕駛的大門突然打開,紀雁雪突然從車廂裡跳出來。

    卡車司機一個急剎車,差點兒沒把寧願車廂裡站著挨冷風吹也要讓女兒坐在稍微溫暖點兒的駕駛室裡的紀老闆來了個大馬趴。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著跪在車旁邊的閨女,紀老闆嗓子澀澀的,“閨女,我和你娘可只有你這一個閨女,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活?”

    “爹,不孝女對不住你們二老了。”紀雁雪重重的一個響頭磕了下去,抬起頭噙著眼淚道:“日本人已經打到了我們家門口,女兒可以退,那些弟兄們自然也可以退,可是我們能退到哪裡去?再退,就是我們的家了,那時候,就算女兒在你們二老身邊又能怎樣?是一家當了亡國奴?還是一家被日本人屠個精光?”

    “可是,可是……”紀老闆使勁捏著自己不算長的鬍子,眼角不停抽動想竭力反駁女兒的話,但卻無力反駁。

    可是,如果不反駁的話,視若性命的獨生閨女就要回到即將戰火紛飛的前線,那幾乎是必死之局啊!紀連榮已經通過關係打聽到,羅文裕前方的日軍好像有好幾萬人,他們甚至都沒有隱藏自己實力的打算。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那裡,如果他死了,女兒也活不下去了。爹,不孝女就此告別,哪怕就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紀雁雪重重的又是一個響頭磕下去。

    北方的土地被凍得嚴嚴實實的,紀雁雪白皙的額頭上紅腫的印跡讓紀連榮看得是無奈又心疼,他當然瞭解自己的女兒,外柔內剛的女兒一旦決定做一件事,那是九頭牛也拽不動的。

    如果他還不同意,恐怕女兒沒死在戰場上,也要磕頭磕死在這裡了。

    不由蔚然一聲長嘆:“哎,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去吧!不過你要記得,我和你娘就在家裡等你,還有,你告訴那個小王八蛋,打完這一仗,趕緊讓他爹娘到家裡來下聘禮。”

    遠處的人聽不到,近處兩輛車裡的士兵們可是聽得真真的,臉色一陣古怪。看著這感人至深的一幕,說想哭吧,咋感覺又很替團座長官開心呢?說想笑吧!看著某老闆說起小王八蛋那四個字的時候臉上切齒的表情,又不太敢笑,反正,憋的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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