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1986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31
二十 現在還要教訓我嗎?

  「嘖嘖,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感應著這商藥閣薛掌櫃引脈境初期的氣息,雲笑不由搖了搖頭,心道看來三日之前在商家正氣廳發生的事並沒有流傳出來,否則就算是借這薛掌櫃一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說話吧。

  開玩笑,連商家大少爺都被打折了手腕,商家權力滔天的長房掌權者商瑛更是被狠狠打臉,這薛掌櫃不過是商家養的一條狗,主人都被打壓,他竟然跳出來了。

  「你確定要動手?」

  雲笑依舊站得筆直,面對一名引脈境初期的修者,他半分壓力也無,因爲現在的他,也已經是引脈境初期的修者了。

  「雲笑,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向他道個歉,再滾出商藥閣,或許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薛掌櫃此言一出,旁觀那些客商都不由一陣噓唏。

  雖然這些人並不知道雲笑的身份,可是讓其和一個商藥閣打雜的僕役道歉,這簡直就是侮辱人沒邊了,稍微有一點血性之人,恐怕都不會答應吧?

  「咦?這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雲笑擡起頭來,似乎覺得這幾句話在哪裏聽到過,微一思索已是恍然,那日在商家正氣廳中,商回玉被自己打折手腕,那商瑛不就是這樣威脅自己的嗎?

  見得雲笑一點都沒有要妥協的覺悟,薛掌櫃最後一絲耐心也被生生磨了去,冷聲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那不知名的父親,好好教教你怎麼識時務吧!」

  薛掌櫃此言一出,其滾胖的身形已是和身撲上,雙手之間濃郁的脈氣,也讓一些圍觀之人暗暗心驚,暗道那粗衣少年恐怕真的要倒黴了。

  只是衆人沒有看到的是,當薛掌櫃說到「那不知名的父親」七個字的時候,雲笑的眼眸之中赫然是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

  雖然雲笑自己對那不知所蹤的父親也心懷怨恨,可是這種事只能自己想,卻容不得別人說,這薛掌櫃,可真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就在薛掌櫃悍然出手之際,那剛才被打了一耳光的僕役已是得意地對著身旁同伴說道:「薛掌櫃出手,雲笑那小子恐怕不死也得重傷啊!」

  砰!

  哪知道就在這僕役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胖如皮球般的身影已是倒飛而出,如此之大的身影,自然不會是瘦削的雲笑,最大的可能則是……

  當諸多商藥閣的雜役執事想到那一個可能的時候,那個龐大的身影已是狠狠地撞在了身後數丈之外的櫃壁之上,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噗嗤!」

  倒飛而出的確實是剛才狠厲出聲的薛掌櫃,可是不知爲何,僅僅一招之間,他便已經退身飛出,而且落下身形之後,還一個把持不住,口中鮮血狂噴,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一下衆人終於是回過神來,當他們目光隱晦朝著雲笑那正在收回的右腿看去時,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粗衣少年,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僅僅是這一腳,恐怕那薛掌櫃至少得在牀上躺十天半月吧?

  剛才還在說雲笑要倒黴的那個僕役,此時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涌泉穴直衝到頭頂百匯穴,他忽然發現,似乎自己剛剛所挨的那一巴掌,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開玩笑,連引脈境初期的薛掌櫃,都被雲笑一腳踹得身受重傷口吐鮮血,要是這種力量加諸在他的身上,恐怕他直接就一命嗚呼了吧?

  「這……這……這還是以前那個雲笑嗎?」

  看著那臉上並無半點表情的粗衣少年,無論是外來的客商,還是商藥閣本身的僕役執事,盡都大氣不敢出一口,因爲薛掌櫃已經是這商藥閣最強的修者了,要是換成他們的話,恐怕下場會比薛掌櫃更爲悽慘。

  「薛掌櫃,現在,你還要替我那不知名的父親教訓我嗎?」

  雲笑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緩緩幾步走到櫃檯邊上,居高臨下地衝著薛掌櫃問了一句,口氣之中,帶著一絲戲謔。

  「不……咳咳……不敢,雲笑少爺,您……您有什麼吩咐?」

  要說這薛掌櫃倒是個能屈能伸之輩,想來是常年和商人們打交道,臉皮也練得夠厚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又變成了那個「識時務」之人。

  「我問你,玉壺宗的殷歡來了嗎?」雲笑重傷了薛掌櫃之後,一口氣已經出了,倒也不爲己甚,淡淡的問出聲來。

  「玉……玉壺宗?」驟然聽到這個龐大宗門的名字,薛掌櫃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氣,竟然站直了身子。

  不過下一刻,薛掌櫃已是搖了搖頭,說道:「雲笑少爺,今日……今日商藥閣,並沒有玉壺宗的貴客來過!」

  「哦?」聞言云笑不由微覺失望,不過下一刻已是收拾心神,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等他吧,你給我準備一間煉丹房!」

  「煉……煉丹房?」這下薛掌櫃又是一驚,不顧體內嚴重的傷勢,一雙眼睛不斷在雲笑身上打量,卻沒有立時回答。

  「怎麼?這偌大的商藥閣,不會連一間煉丹房都沒有吧?」雲笑目光一沉,問出的這話自然不是他的本意,他還以爲這薛掌櫃想再玩點什麼貓膩。

  「有!有的!」被雲笑目光這麼一瞪,薛掌櫃感覺到自己的傷勢都彷彿在這目光下加重了幾分,當下不敢怠慢,連聲應是。

  「帶我去吧,還有……」雲笑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白紙,上面隱約寫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紙上的藥材,給我準備兩份,儘快送到煉丹房中來!」雲笑將手中之紙遞到薛掌櫃的手中,也沒有去問這商藥閣到底有沒有這些東西,直接轉身而走。

  「這……這似乎是煉製衝脈丹所需的藥材啊!」

  薛掌櫃常年在這商藥閣中坐鎮,也接觸到了不少煉脈師,所以僅僅是掃了一眼,便又是一驚,因爲他隱約之間已經猜到一些什麼了。

  「難不成雲笑這小子,還是一名凡階中級煉脈師?」薛掌櫃心中這個念頭一閃過,便被他狠狠地掐滅了,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雲笑是一名凡階中級的煉脈師,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還在磨蹭什麼?」就在薛掌櫃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走出幾步的雲笑見得他沒有跟上來,不耐地沉聲開口。

  當下薛掌櫃不敢怠慢,連忙將手中紙張遞給身旁的商藥閣執事,吩咐下去之後,已是快步跟上,引著雲笑朝煉丹房走去。

  不得不說商家果然是財大氣粗,這商藥閣外間看起來已經頗爲磅礴大氣了,沒想到內裏還別有洞天,無數密閉的房間林立,想來就是那所謂的煉丹房了。

  煉丹一道,最忌被人打擾,如果是在煉製丹藥的途中被打斷,不僅是藥材會損毀,甚至是對這名煉脈師的修爲和靈魂之力都有所損傷。

  所以每一名煉脈師在煉丹之時,都會選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比如說這商藥閣的煉丹房,除了一道大門之外,甚至連窗戶都沒有,而且大門之外,還用厚厚的絨布隔了起來,恐怕連聲音都傳不進去吧?

  「嗯,不錯,就這間吧!」雲笑走到其中一個煉丹房之前,便是定下了腳步,點了點頭,說道:「記住,在我沒有出來之前,千萬不要讓人打擾我!」

  在雲笑看來,自己剛才強勢出手之後,這薛掌櫃應該是不敢再玩什麼貓膩,再說煉製兩枚衝脈丹也花費不了太長的時間,所以他並不怎麼擔心。

  只是雲笑在推門進房的時候,卻是沒有看到薛掌櫃眼眸之中那怨毒的神色,想來被一個一直看不起的商家廢物重傷,他心中一直都不怎麼甘心啊。

  嘎吱!

  進入煉丹房的雲笑,將房門關上之後,轉過身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乃是一座漆黑的大鼎,對此他並不怎麼陌生,那正是煉丹所需要的藥鼎。

  不過這種潛龍大陸最低階的藥鼎,雲笑是完全瞧不上的,這樣的藥鼎,也只能用來煉製一些凡階的丹藥罷了,如果是煉製靈階甚至是地階的丹藥,恐怕丹藥還沒有煉成,藥鼎就得先炸裂而開了。

  曾經作爲龍霄戰神的時候,他可是有著自己的專用藥鼎,那座藥鼎,在整個九重龍霄都是大大有名,是無數煉脈師夢寐以求的神物。

  只可惜肉身殞落,此處又是離九重龍霄億萬裏之遙的潛龍大陸,雲笑心中感慨,或許那座舉世無雙的藥鼎,已經被那位九重龍霄之主據爲己有了吧?

  咚咚!

  就在雲笑心思紛亂的時候,這間煉丹房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將他拉回神來,推門一看,卻是一個面目陌生的小廝,手裏託著一個偌大的木盤,木盤之上,放著數十枚散發著特殊氣息的藥材。

  雲笑接過木盤,沒有去管那小廝略有些敬畏的目光,再次將煉丹房的房門關上,而後走到了那黑色鼎爐之前,口中喃喃出聲。

  「這就開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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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在煉丹房裏!

  商藥閣煉丹房的鼎爐旁邊,有一個專門置放藥材的石臺,雲笑將手中木盤放上去之後,直接是伸出手來,撫在了那漆黑藥鼎的其中一個圓孔之上。

  這座漆黑色的鼎爐,乃是三足兩耳,兩邊各有一個成年人巴掌大小的洞孔,雲笑知道,自己撫上的那一個圓孔,正是進火之孔。

  說起來想要成爲一名煉脈師,除了需要火屬性祖脈和強大的靈魂之力外,一般來說還需要一位同樣身爲煉脈師的老師。

  煉脈一道,或許比脈氣修煉更爲複雜,對於藥材藥性的控制,對於丹火的掌控,都需要老師手把手的指導。

  甚至是從火屬性祖脈激活成爲煉脈師起,到成功煉製出一枚凡階低級的丹藥,這中間往往需要花費一年甚至是數年的時間。

  可此時的雲笑呢,剛剛才突破到引脈境,剛剛才激活第一條祖脈,由於他強大的靈魂,成爲煉脈師的資格是有了,但馬上就想開始煉製丹藥,這簡直是一件極其匪夷所思之事。

  而且雲笑煉製的還不是普通的凡階低級丹藥,而是凡階中級的衝脈丹,這種事情,要是讓那些老一輩的煉脈師知曉,恐怕無論如何是不肯相信的。

  偏偏雲笑就這麼做了,而且他還有著極大的信心,這全都得益於他上一世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聖階高級煉脈師,單從煉丹經驗上來說的話,恐怕這潛龍大陸所有的煉脈師加起來,都遠遠不如。

  所以雲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煉脈老師,他前一世的靈魂就是最好的老師,而且那經驗手法,也全然不是潛龍大陸所能見得到的。

  「脈火,現!」

  一道輕喝聲從雲笑口中傳出,如果有人能夠透過他右臂衣袖看到內裏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右臂自右肩往下,正在冒出一條血紅色的絲線,直至他右手掌心的血月印記。

  轟!

  在雲笑心念動間,一抹血紅色的火焰已是突兀地從他右手掌心冒了出來,緊接著沒有絲毫猶豫地便被他投入到了藥鼎洞孔之中。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這抹細小的血紅色火焰一進入藥鼎之中時,陡然間無風大漲,將整個鼎爐都充斥而滿,顯得極爲的玄奇。

  不過這種事對於雲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這就是煉丹的第一步,脈氣化炎,只是這種能化炎的脈氣,也只有激活了火屬性祖脈的修者才能成功,其他的修者,就算是修煉到了聖階三境,也不可能辦得到。

  「這血紅色的火焰,似乎也有些不太一樣呢!」

  雲笑喃喃聲響起,旋即不再糾結,見得他右手伸出,已是將身旁石臺上一株尖尖的藥材投入到了藥鼎之中。

  「犀角參!」

  對於這株藥材,見多識廣的雲笑自然是不會陌生,作爲一名九重龍霄頂尖的聖階高級煉脈師,識別藥材只是最基本的能力,哪怕是最低階的藥材,也早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將這株犀角參投入藥鼎之後,雲笑伸手一點眉心,旋即一抹無形的力量已是從其眉心之處席捲而出,正是強大的靈魂之力。

  這股屬於前世龍霄戰神的靈魂之力,雖然比起他全盛時期來差了極遠極遠,卻也不是普通的引脈境修者能夠比擬的,比起原先雲笑的靈魂之力來,更是強了不止一籌。

  雲笑祭出靈魂之力,爲的就是感應藥鼎之中那株犀角參的狀態,也只有強橫的靈魂之力,才不會導致犀角參被鼎爐內的脈火給焚燒成一片虛無。

  但火力太小,又根本融煉不了這犀角參,所以中間這個度,需要精準地把握住,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好在雲笑雖然是剛剛成爲煉脈師,可前世的經驗,讓得他對這些火候的掌控,早已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煉製一枚在凡階中級丹藥中墊底的衝脈丹,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失敗的可能。

  可凡事總有個例外,雲笑本身的經驗和手段是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但不要忘了,這裏是商藥閣,或許在什麼時候,就會因爲一些外力,讓得他這一次的煉丹功虧一簣。

  …………

  商藥閣。

  此時距離雲笑進入煉丹閣中煉丹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而當這商藥閣大堂已經從剛才的喧鬧恢復平靜之時,從閣門之口,卻是進來了一位身形有些壯碩的華服之人。

  這華服人看起來年紀約摸五六十歲,而當他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不僅是商藥閣大堂之中的雜役執事們齊齊轉過頭來,就連那在櫃檯之內恢復脈氣的薛掌櫃,也是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直接笑臉相迎。

  「喲,二爺,您怎麼來了?」

  此時的薛掌櫃,臉色還有一些蒼白,但是那強堆出來的笑臉,道盡了他奉承討好的本意,而聽得他口中的稱呼,連那些大堂的客商,都知道這位是誰了。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商家第二代的二房掌權者,那商瑛的親兄弟,名字叫做商理,這商藥閣明面上的掌事人是薛掌櫃,實際上卻是由商理掌控。

  「咦?薛壽,你怎麼了?氣息如此不穩?」

  商理乃是一名聚脈境後期的強者,只一眼就看出了薛掌櫃那紊亂的氣息,不過他只是問了一句,便是擺了擺手,又道:「罷了,我問你,那位……貴客,沒有什麼不滿吧?」

  商理說到「貴客」二字的時候,口氣都有著一絲畏忌,似乎其口中之人來頭不小,就算他是商家二爺,也有些得罪不起。

  「回二爺,那位這幾日一直都在煉丹房煉丹,一次也沒有出來過,只是……」

  薛壽恭敬迴應,不過其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個身穿粗衣的少年,當下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讓得商理眉頭一皺。

  而且想到某件事的商理,更是有些擔心,不會是這薛壽有意隱瞞自己,其實是那位貴客已經鬧出什麼事了吧,那可是大大了不得啊。

  「有話快說!」不過商理還是挺沉得住氣,皺著眉頭問了出來,至少目前的情勢看來,這商藥閣大堂似乎並沒有什麼混亂嘛。

  「是雲笑……雲笑來了,而且他一來就打傷了閣中廝役,還將我……將我傷成這樣!」

  薛壽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這說話更是吞吞吐吐,但總算將事情說明白了,這讓得商理在鬆了口氣的同時,臉色又有些古怪。

  「原來是那小子,你又何必去招惹他?他可是連……」說到這裏,商理便住口不說了,因爲他陡然想起那日在正氣廳發生的事還沒有流傳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之事,犯不著讓這些不相干的下人們知曉。

  而商理此言一出,薛壽的臉色卻是變得比他還要古怪,他全然想不通爲什麼連這位二爺,言語之中都對那雲笑如此忌憚,似乎不敢輕易招惹。

  不過從商理的口氣上,薛壽也猜出了一些端倪,暗道莫非是這一段時間雲笑身上有了什麼變化,這才會實力大進,甚至是讓商家之人也心懷顧忌。

  其實薛壽哪裏知道,商理對雲笑自然是全然沒有一絲好感的,要不是那日玉壺宗殷歡臨走之時的威脅,恐怕商家所屬早就將雲笑母子三人給趕出商家了。

  商理話音落下,陡然間又想起一事,又開口問道:「那雲笑來商藥閣做什麼?」

  在商理看來,雲笑現在應該是已經離開商藥閣了,所以也沒有多想,卻不料他問話出口,面前薛壽竟然是縮了縮脖子,當下心頭一沉。

  似乎是眼角餘光看到了商理那凌厲的神色,薛壽也不敢隱瞞,只得實話實說道:「他打傷我之後,問我要了一些藥材,現在……現在在煉丹房裏!」

  「什麼?」

  驟然聽得此事,商理神色不由大變,而後伸出手掌,直接一巴掌甩在了薛壽的臉上,大喝道:「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在那位貴客沒有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任何一間煉丹房,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吧?」

  今日的薛壽,可真是倒黴啊,一個多時辰前才被雲笑一腳踹成重傷,沒想到好不容易盼來了主子,竟然又被甩了一巴掌,這可真是身心俱疼啊。

  是薛壽真的將商理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嗎?那肯定不是,他也知道將雲笑放進煉丹房,一定會引來這位的怒火,但當時的情形,他又怎麼敢違拗雲笑的命令?

  而且這位薛掌櫃心中還打著一個小算盤,那就是在商理得知雲笑進入煉丹房之後,肯定會做出一些事來,到時候雲笑那小子,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得不說薛壽還是有一些小聰明的,除了這一巴掌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下一刻,他已是看到商理大踏步而前,朝著煉丹房的方向而去,當即慌不迭地快步跟上。

  此時的商理,又哪有心思來管薛壽的想法,他只求雲笑這小子不要打擾到那位貴客,要不然整個商家,或許都得因爲他倒黴了。

  當商理快步走進內堂的時候,卻又生出了一絲疑惑,邊走邊側頭問道:「你剛才說雲笑那小子要了一些藥材,又進了煉丹房,難不成他是想煉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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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以牙還牙

  商理雖然問出了這句話,可是他心中卻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因爲掌管這商藥閣,他清楚地知道要成爲一名煉脈師,到底是如何的困難。

  首先那一條擁有火屬性祖脈的前提,就已經將大陸絕對大多數修者擋在門外了,而整個商家,唯一激活過祖脈的就是家主商炎,而且他激活的那條祖脈,並不是火屬性。

  三日之前商理還在商家正氣廳見過雲笑,那個時候的雲笑不過只有脈氣勁後期的層次,他絕對不相信短短三日的時間,雲笑就突破到了引脈境,而且還擁有了一條火屬性的祖脈。

  因此商理一邊問話,一邊卻沒有等薛壽回答,徑直進入了內堂,而當他跨過某一間煉丹房門之時,其腳下動作都是放得輕緩了許多,似乎生怕打擾到房內的某個存在一般。

  身後的薛壽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連這位聚氣勁的商家二爺都如此著緊,他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弄出半點聲響,要不然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緩步跨過數間煉丹房之後,商理回過頭來,見得薛壽的神色,當即知道雲笑正是在這最爲偏僻的一間煉丹房之中,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看來這薛壽也不是草包,將雲笑安排在了最裏的一間煉丹房內,從理論上來說的話,只要雲笑不是弄得炸鼎,根本就影響不了先前那一間房裏的尊客。

  只是商理回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間煉丹房之後,心中卻是升騰起了某個異樣的念頭,想到那日雲笑在正氣廳給商家之人的羞辱,這抹念頭就更是揮之不去。

  雖然說玉壺宗殷歡在臨走的時候,曾經留下一句要護持雲笑的狠話,可商理卻是知道,在商藥閣煉丹的那位,似乎更得罪不起,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壓一下雲笑。

  心中念頭閃過,商理已是打定主意,見得他一步跨出,揭開房門之前的門簾,而後擡起右腿,將那煉丹房的房門給一腳踹開了。

  …………

  煉丹房之內。

  用雲笑這具身體第一次煉製衝脈丹,說實話他還很有些不太熟練,雖然有著前世龍霄戰神的經驗和靈魂,可是煉丹一道,可不是如此輕鬆就能成功的。

  此時的雲笑,正處於一個極爲關鍵的時刻,那就是將所有融煉而成的藥材精華全都融合在一起,讓得它們變成一顆真正的丹藥雛形。

  砰!

  哪知道就在雲笑因爲控制火候而滿頭大汗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間煉丹房的房門,竟然發出一道大響之聲,旋即一道光亮透射進來。

  噗!

  正值危急時刻的雲笑,哪裏經得起這樣的干擾,煉丹之旅就此功虧一簣,就連那藥鼎之中的脈火,也狠狠地跳動了幾下消失不見。

  看著在那藥鼎之中爆爲一蓬黑色粉末的諸多藥材,雲笑的臉龐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煉丹已經失敗了,而且不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而是來自於外力干擾。

  「小畜生,誰允許你進入這裏的,還不給我滾出去?」

  誰知道雲笑陰沉著臉轉過頭來,還沒有說話,一道憤怒的聲音已是搶先傳來,而聽到這道聲音,他就知道說話之人絕不是那個脈氣勁初期的薛壽,而是另外一個自己的老熟人。

  「商理?!」

  雲笑目光死死盯著那個一臉怒意的身影,記憶之中的某些信息挖將出來,當即認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商家的二房掌權者商理。

  「商理,你知道不知道,打擾別人煉丹乃是大忌,難道家主沒有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任何人被弄得即將成形的丹藥盡毀,都不會有好心情,哪怕是雲笑,這一刻也是極爲憤怒。

  「哈哈,煉丹?雲笑,你別搞笑了,就憑你,也會煉丹?」商理哈哈大笑,彷彿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尤其是他看到雲笑面前鼎爐之中空空如也之時。

  由於商理的打擾,雲笑藥鼎之內連一點脈火都沒有,藥材精華更是化爲灰燼不留一絲痕跡,所以直到現在,商理都不相信這小子會真的煉製丹藥。

  實在是成爲一名煉脈師的資格太過艱難,由己及人,無論從心理還是事實出發,商理都不願意相信雲笑會成爲一名煉脈師。

  「雲笑,我也不和你再廢話了,商藥閣有尊貴客人,你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商理又豈會在意出來的話,蘊含著濃濃的威脅。

  雲笑的臉色有些鐵青,如今的他,確實是已經突破到了引脈境初期,可是他自問對上聚脈境後期的商理,勝算絕對不會超過一成,因爲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我是在這裏等殷歡的,要是他來了見不到我,你可知道後果?」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只能是扯虎皮做大旗了,而這話出口後,商理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說實話,商理還真怕這雲笑又出什麼妖蛾子,那日在正氣廳中,殷歡就莫名其妙被其言語所惑,出手將他大哥制住,讓得雲笑扇了一巴掌,好不丟臉。

  商理可不想重蹈乃兄的覆轍,不過一想到那位在商藥閣煉丹的尊客,他不由又多了一些底氣,冷笑道:「就算要等,你也去大堂等,這煉丹房,你沒資格待!」

  說來說去,商理就是要給雲笑找點不痛快,而且他也相信此時殷歡不在,自己可以隨便拿捏雲笑。

  見得這商理毫不妥協,雲笑眼眸深處也是劃過一絲狠光,他還真想出手試一試這位商家二爺的本事,哪怕只有一成的機會能戰而勝之。

  不過某一刻,當雲笑鼻頭微微動了動,嗅到從煉丹房外間傳來的一股氣息之時,他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一言不發擡腳朝著外間走去。

  「算你小子識相!」

  見雲笑「低頭認慫」,商理心中不由有著出了一口怨氣的舒爽,暗道你小子那日不過是有著殷歡撐腰才敢如此囂張,這一沒有了後臺,不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嗎?

  眼見雲笑已經出得房門,商理忽然想起一事,當下連忙跟著,快步走到雲笑身後,而其目光,卻是有些畏忌地盯著另外一頭的某個煉丹房。

  雲笑眼角餘光瞥得商理的神情,當下心中的冷笑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同時更有一抹惡作劇前的戲謔,腳下動作也加快了一些。

  商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正當雲笑身形走過那一個特殊的煉丹房門之時,就見得他忽然一定身,而後身子微側,那伸出的一隻右腳,和剛才商理踹開雲笑煉丹房的動作如此一轍。

  這位商家二爺全然沒有想到雲笑竟然會做出如此動作,當下不及細想這小子是怎麼知道這煉丹房內有人的,他只知道如果讓得雲笑這一腳踹實了,說不定整個商家,都得被這可惡的小子給連累。

  在這間煉丹房內的尊客可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商家家主恐怕都招惹不起,此人一來到商藥閣,他們便一直都當作最爲尊貴的客人對待,半點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現在,眼看就要被雲笑的一腳給破壞掉了,對於自己剛才破壞雲笑煉丹的舉動,商理真是一點都不在意,可要是雲笑這一腳真的讓那位尊客的煉丹功虧一簣,他可真不知道該如何迎接那位的暴怒。

  「小畜生,你敢!」

  不得不說這位商家二爺的反應速度也算是極快,而且身爲聚脈境的高手,這一道喝聲出口後,他狠辣一拳擊出,竟然後發先至,眼看就要轟在雲笑的後心之上。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滿擬這一拳將雲笑轟得重傷的商理,突然發現面前的小子不知爲何,整個身子竟然都朝著左側橫移了數尺,他這一拳自然也就落空了。

  然而更讓商理驚恐的事情還在後邊,爲了阻止雲笑踹出那一腳,他這一拳簡直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作爲聚脈境後期的修者,對於全身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收發隨心,所以下一刻,他就已經駭得魂飛魄散。

  因爲在商理面前的乃是一襲厚重的布簾,布簾之後,就是那煉丹房的房門,商理之所以大驚失色,倒不是因爲拳頭將要轟在那房門之上受到反震,而是因爲他知道這一拳轟實,那房門無論如何承受不起。

  到了這一刻,商理如何不知自己是上了雲笑的惡當,這小子應該是算準了自己會悍然出手,這才做出踹門的虛招引得自己入套,現在看來,這小小的伎倆,真是有大用啊。

  嘩啦!

  在雲笑蘊含譏諷的目光,還有那薛壽驚恐的神色之中,商理這一拳的力量確實極大,聚脈境後期的修者全力一拳,那看似厚重的木門怎麼可能經受得起,當即嘩啦一聲爆裂開來。

  噗!

  而當雲笑耳中聽到從這房間之內傳來一道異樣而又耳熟的聲音之時,其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濃郁了,暗道商理這老傢伙是不是現世報來得太快了一點?

  只不過當雲笑隔著那破碎的房門,看到房間之內某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袍的蒼老身影時,心頭也不由一凜,暗道這下商理的麻煩,恐怕絕不會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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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脈靈

  「竟然是……靈脈境強者?!」

  從雲笑隔著破碎房門看到那老者的第一眼,他就已經有所感應,雖然他的修爲才剛剛突破到引脈境初期,可是眼光卻是潛龍大陸無人能及。

  脈氣修煉,凡階三境脈氣、引脈、聚脈,再其上就是靈階三境,分別是衝脈、合脈和靈脈,而云笑之所以一眼看出那老者乃是一位靈脈境強者,實是因爲達到這一個境界的修者,會有著一種本質的變化。

  雲笑修爲低微,但眼光猶在,這樣的靈脈境強者出現在月弓城,實是一件異事,難怪剛才商理要如此著緊了。

  可惜的是,商理就是太過於緊張,才被雲笑擺了一道,強力一拳轟碎了煉丹房的房門,這一下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爲雲笑從剛才那一道輕響聲中,已是知道這煉丹房內的老者,和剛才的自己如出一轍,都是在融合藥材精華的最後一步被人打擾,從而功虧一簣。

  這可真是報應不爽,想到剛才自己被打擾時的那一抹急怒攻心,雲笑可以想像那老者是何種的心情,所以當即進入了一種看好戲的狀態。

  「混賬!」

  房間之內的綠衣老者,其目光盯著空空如也的藥鼎看了約莫有數個呼吸的時間,這才發出一道憤怒的咆哮之聲,而聽得這道咆哮,商理那愣在某處的右拳,終於是慌不迭地收回。

  「死!」

  似乎是眼角餘光看到了商理的這一個動作,那綠衣老者陡然轉過頭來,陰戾的老臉盯著門口尷尬的商理,而後從口中擠出一個蘊含著死亡意味的字眼。

  冷眼旁觀的雲笑看得清楚,當這個「死」字從綠衣老者口中發出之時,只見後者右臂一伸,一道綠色光芒便是從其右手掌心突顯而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襲向了商理。

  「果然是脈靈!」

  當雲笑看到這一抹綠色光芒的時候,他心中更是一片恍然,因爲他已經看清楚那並不是屬於老者的脈氣,而是一條碧綠色的靈動小蛇。

  這正是靈脈境強者最特殊的屬性,那就是「煉化脈靈」,而這煉化出來的脈靈,會讓這名靈脈境的修者戰鬥力事半功倍,就好像祖脈的加持一般。

  所謂的脈靈,就是一名脈氣修者在達到靈脈境之後,衍生而出的一種特殊手段,煉化而來的脈靈,可以是脈妖,也可以是一些毫無靈智的花草樹木,甚至是山石精鐵。

  當這名靈脈境修者在抹除了脈妖或是其他一些靈物的靈智之後,就能讓其只聽自己的話,用自己的強橫脈氣催動,達到攻敵傷人的效果。

  比如說此時那綠衣老者祭出的綠色小蛇,就是一種脈靈,那碧綠小蛇在被煉化之前,應該是一條劇毒之蛇,而作爲脈靈,它除了沒有自主靈智之外,其他的屬性,和以前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這也是剛才雲笑第一眼就認出那老者是靈脈境強者的原因所在,正是這種脈靈的氣息讓他熟悉無比,曾經的龍霄戰神,自然也是煉化過很多脈靈的。

  而從這一條碧綠的劇毒脈靈之蛇上,雲笑也肯定了心中的另外一個想法,就是這綠衣老者不僅僅是一名靈脈境的高手,而且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毒脈師。

  不說雲笑在這邊暗自心思,那碧綠小蛇來得好快,快到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離著商理不過尺許之遙,要是被這條劇毒的脈靈小蛇咬中,恐怕他會瞬間身中劇毒而死。

  不得不說商理的反應還是極快的,眼看自己命在頃刻,他身上聚脈境後期的脈氣暴涌而出,而後其整個身形,就如同之前的雲笑一般,朝著右側橫移了數尺。

  綠衣老者施展的脈靈雖然強橫快速,但終究是沒有自己的靈智,不懂得臨敵應變,所以在商理避開的這一瞬間,依舊朝著前方飆射而出。

  嚓!

  只聽得一道輕響聲傳出,當雲笑回頭去看的時候,不由有些愕然,原來那條碧綠小蛇脈靈沒有咬中商理,卻並不是無功而返,之前一直在商理身後的商藥閣大掌櫃薛壽直接就悲劇了。

  說實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從雲笑設計到商理出拳,再到那綠衣老者憤怒出手,中間其實只過去幾個呼吸的時間。

  那掌櫃薛壽不過是一個初入引脈境的修者,如何能避得過靈脈境強者的脈靈一擊,那條碧綠的小蛇直接是穿過了他的心臟,這位眼看是不活了。

  而且讓得雲笑和商理臉上變色的,還是那薛壽在滿臉不或思議緩緩倒下的同時,他露在外間的雙手,都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了起來。

  僅僅數個呼吸時間,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轉眼就變成了一灘腐爛的膿血,就連那渾身衣物,似乎都因爲脈靈小蛇之中的劇毒而被腐蝕殆盡,不見一絲蹤影。

  如此毒性,哪怕是雲笑見多識廣,也不敢輕易觸碰,畢竟現在的他只有引脈境初期的修爲,對上這種靈脈境高手的手段,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擋之力。

  相對於雲笑心中的忌憚,另外一邊的商理更是臉色煞白一片,如此劇毒,就算他身爲聚脈境的強者,沾上了也不會比薛壽好到哪兒去。

  嗖!

  一道綠光閃過,在商理驚恐的目光之中,那碧綠小蛇已是順著原路返回,最後被那綠衣老者收入掌中消失不見,端地神奇。

  想來是那老者自恃靈脈境強者的身份,一擊不中之後,不屑於出第二次手,見到這種情形,商理不由大大鬆了口氣,卻絲毫不敢怠慢。

  「大人,此事實是事出有因,還請大人聽我解釋!」

  似乎是終於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恐懼,商理大著膽子開口說話,而這話出口後,其目光怨毒地朝著旁邊的雲笑狠狠剜了一眼。

  商理知道,自己遭受這一刻的致命危機,全部都是雲笑這小子的奸計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恐怕就和那薛壽一樣化爲一灘膿血了。

  「老夫辛苦了三日,好不容易快要成丹了,卻被你破壞,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綠衣老者顯然是一點都沒有在意商理言中之意,對他來說,被破壞的丹藥才是最重要的,今日這商家要是拿不出一個說法,他並不介意讓商家在這月弓城消失。

  一名靈脈境的強者,根本不會在乎一個最強者只有衝脈境的小小家族,而且這老者不僅是自身修爲強橫,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毒脈師,身後背景更是強大,完全不會將商家放在眼裏。

  「是,是,大人,此事我商家一定加倍賠償,只要您有所需求,儘管提出來,我商家必竭盡所能!」此時的商理,哪裏還有商家二爺的強勢,倒像是一個卑躬屈膝的狗腿子一般。

  「賠償?呵呵,商理,你可知老夫煉製的是何種丹藥?就憑你商家,也賠得起?」綠衣老者陰戾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而這話出口後,商理額頭上的汗珠瞬間就滴落下來了。

  雖然商理並不知道這老者的來歷,可他卻是知道這位的脈氣修爲和毒脈之術極其恐怖,整個月弓城恐怕都是無人能敵。

  所以商理才不敢有絲毫怠慢,而且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過商家其他人,他是想借著攀上這靈脈境強者和靈階煉脈師的機會,成爲下一代的商家家主。

  可惜的是,因爲雲笑一個小小的計謀,商理的算盤全然落空,現在還要面臨這超級強者的怒火,在這一刻,他真是將雲笑恨到了骨子裏去。

  見得商理唯唯喏喏說不出話來,那老者似乎又有些心痛損毀的丹藥,一股怒氣升騰而起,見得其身上脈氣暴涌,彷彿下一刻就要暴起傷人。

  「大人,等一下!」

  感應到老者身上恐怖的氣息,商理一絲求生的慾念再也無法抑制,慌忙出聲之後,伸出手來指著雲笑說道:「大人,都是因爲這小子,這才無意中破壞了您的煉丹進程,這可怪不得我啊!」

  看來這禍水東引,已經是商理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而且這根本就是雲笑搞出來的,並不算是栽贓。

  而且在商理的心中,就算是自己活不了,也絕對要將雲笑給拉下水,求生和怨毒交織心中,他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都去死吧!」

  作爲一名毒脈師,這老者的心性自然不會怎麼善良,這一點看他剛才二話不說便下毒手就可見一斑了,而且在他心,就算是這三人的性命加起來,恐怕也沒有那一枚被損毀的丹藥來得重要。

  到了這一刻,商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什麼活路,一名靈脈境的強者,怎麼可能會顧忌他,又怎麼可能會顧忌一個小小的商家?

  可誰知道就在這老者身上強橫脈氣涌動,眼看下一刻就要用脈毒之術將商理和雲笑給毒殺之時,一道略有些慵懶,又略有些不屑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嘖嘖,不過是一枚靈階低級的『鎮陰丹』罷了,看你這喊打喊殺的模樣,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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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符毒

  「嘖嘖,不過是一枚靈階低級的『鎮陰丹』罷了,看你這喊打喊殺的模樣,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當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時,商理忽然覺得那一直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力量瞬間消減了幾分,而對於這道聲音,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死裏逃生的商理狠狠喘了幾口粗氣,待得他轉過頭來之時,果然看到那個粗衣少年臉帶微笑,正在侃侃而談,卻不是雲笑是誰?

  不說商理心情的起伏,煉丹房內的綠衣老者,或許之前連雲笑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這麼一個引脈境初期的螻蟻,他擡擡手就能滅掉幾百個,根本沒有半點在意。

  但是此時,當雲笑這句話出口,尤其是聽到「鎮陰丹」三字的時候,綠衣老者已是幾步跨過踏出房門,一把抓住雲笑的肩膀,厲聲問道:「小子,你是如何知曉的?」

  咔!

  這老者的手勁好大,雲笑孱弱的身體根本就經受不起,這一刻他只覺左肩劇痛,似乎連那處的肩骨,也被這老者捏得碎掉了。

  「鎮陰丹,靈階低級丹藥,服之可御奇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輩應該也是三陰之脈吧?」

  雖然肩膀都差點被老者給捏碎,雲笑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口中的言語卻是一絲顫抖都沒有,這幾句話出口,老者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幾分。

  聽著這一老一少的交談,一旁的商理已經是瞪大了眼睛回不過神來,因爲兩人口中的什麼「鎮陰丹」和「三陰之脈」,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可雲笑這小子又是從何處聽來的,還兩句話之間就將那靈脈境的大人給唬住了,商理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沒有再開口,雲笑的異常,無疑是給了他一絲活命的機會。

  「哦?你還知道三陰之脈?」

  不知不覺之間,綠衣老者的手掌已經放開了雲笑的肩膀,不過那眼眸之中的陰戾卻是濃郁了幾分,這是他心底深處最大的祕密,要是這小子沒有其他的說法,說不定他今日就要殺人滅口。

  「不知道前輩認不認識殷歡兄?」

  雲笑不置可否,卻是在此時問出了這麼一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得一旁的商理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殷歡」這個名字,他自然是極其熟悉的。

  「老夫符毒,殷歡是我的小弟子,你問這個幹嘛?」豈知就在商理還沒有理清心中那條線的時候,那老者已是回答了出來,讓得他當場目瞪口呆。

  商理一直都不知道這老者的身份,而現在看來,此人竟然也是來自玉壺宗,甚至和那日到得商家的殷歡,還是師徒關係,虧他還這裏恭維了幾日,簡直就可笑之極。

  「果然!」

  得到了心中的答案,雲笑暗道了一聲,因爲剛才從這老者所煉製的丹藥,他就猜到了一些,又微一接觸,他更是看出了這叫符毒的老者身有三陰之脈,和那殷歡顯然是同出一脈的,這一猜就猜了個正著。

  「原來是符毒前輩,這可真是失敬了,不知道殷歡兄現在何處,我和他約定今日在這商藥閣會面呢!」雲笑抱拳行禮,對於一名靈脈境的強者,他也不敢太過失禮。

  「嗯?你就是商家那個叫雲笑的小子?」豈知雲笑話音剛落,符毒的眼眸之中就透發出一抹精光,看來那日之事,殷歡已經將之全都告訴老師了。

  「你承諾他的事,他都跟我說了,說實話,我這三日等在這商藥閣,就是爲了等你,至於他嘛,我派他去做另外的事了!」符毒再次開口的話,讓得旁邊的商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之前商理還怕雲笑打擾了正在煉製丹藥的符毒,哪知道這位原本就是在商藥閣等雲笑的,而且一等就是三日。

  當日在正氣廳中,商家諸人就不知道雲笑給那殷歡灌了什麼迷魂湯,而云笑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還能讓玉壺宗的強者,堂堂的靈脈境高手符毒在這商藥閣等上三日?

  商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有了幾分猜測,聽得那符毒繼續說道:「聽殷歡說,你有化解三陰之脈的方法?」

  雲笑不置可否,反問道:「前輩之前煉製的鎮陰丹,可就是爲了鎮壓那三陰之脈的丹藥?」

  「既然你知道鎮陰丹,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猜得沒錯,鎮陰丹可鎮三陰之脈十日內不發作,只是藥材難求,每一次煉製,都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符毒口中說著,不由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商理,心道要不是這傢伙,今日那鎮陰丹就能出爐了。

  商理真是委屈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原本是雲笑,可是這小子不知有什麼妖法,竟然幾句話騙得符毒對其另眼相看,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商理又怎麼敢開口反駁?他還真怕自己的一句話,引來和那薛壽一樣的下場,到時候可真沒地方說理了。

  「十日?我記得鎮陰丹能鎮壓三陰之脈發作的時間是半月啊,哦,是了,你煉製的鎮陰凡,並沒有達到最高的品質!」

  雲笑先是疑惑了一句,而後彷彿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這後面兩句話說出來,符毒的臉上不由有些尷尬。

  因爲雲笑並沒有說錯,符毒乃是一名毒脈師,他一生研究最多的都是毒脈一道,最擅長煉製的丹藥也是那些劇毒之丹。

  而鎮陰丹呢,乃是化解三陰之脈的正派丹藥,如果是一名正牌的靈階低級醫脈師來煉製,那效果絕對要好上數籌,符毒完全沒有料到只是自己一句話,便被雲笑這少年給看穿了。

  「雲笑,休得胡說,符毒大人煉製的丹藥,肯定是最好的!」

  一旁的商理明顯是沒有看到符毒的臉色,終於找到了一個見縫插針的討好機會,豈知道這話一出口後,雲笑古怪的目光和符毒陰戾的眼神,已是同一時間投射了過來,讓得他很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傢伙什麼也不懂,別在這裏礙眼,趕緊給我滾!」

  看來符毒已經被雲笑連續的幾句話勾起了興趣,這小子說不定是真的瞭解三陰之脈,而且對這鎮陰丹的藥效也瞭若指掌,他可不想商理一直在旁邊打岔。

  雖然符毒這話有些不客氣,但商理還是如蒙大赦一般,慌不迭地行了一禮,轉身快步而走,而就在他踏出數步的時候,身後傳來的一道聲音,讓得他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栽倒在地。

  「符毒前輩,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剛才沒人打擾,這枚鎮陰丹,還是不可能煉製成功,你心中可明白!」

  「咦?你怎麼又知道了?」

  這就是傳入商理耳中的兩道對話,在這一刻,他終於無比憋屈地明白,自己不僅是被雲笑給坑了,還被符毒給抗了。

  從這兩句對話之中,很明顯就是在說就算商理沒有踹碎那煉丹房的房門,符毒這一次的煉丹也是要失敗的,只是他剛剛好湊到這個黴頭上罷了。

  只是就算再借商理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回去找那一老一少理論啊,雲笑倒也罷了,符毒可是靈脈境強者,貨真價實的靈階低級毒脈師,莫說是他了,就是商家家主商炎,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而且玉壺宗的大人物出現在商藥閣,這可是天大的事,商理只覺自己已經作不了主了,需得將此事趕緊告知身爲父親的家主,這樣的大人物,可絲毫怠慢不得。

  不說這邊商理的異樣心思,和符毒並肩走進煉丹房的雲笑,聽得前者的反問,當即笑道:「前輩,不是我說你,你這煉丹之術,還有待提高啊!」

  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教訓,符毒的眼眸之中掠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羞惱,但一想到自己的三陰之脈,他只能暫時壓下,接口問道:「願聞其詳!」

  「前輩,我問你,你之前在煉製鎮陰丹的時候,是不是加了整整三株『聚炎草』?」雲笑全然沒有在意符毒的心情,徑直走到了那藥鼎之處聞了聞,而後輕笑開口。

  「不錯,我得到的鎮陰丹丹方,就是需要三株聚炎草啊,怎麼,這不對嗎?」符毒撓了撓後腦,有些不太理解。

  「那只是你們潛龍……只是你們知道的鎮陰丹丹方,其實在某些地方,鎮陰丹的成功率,就算是一名靈階低級的煉脈師,也能保證百分百成功!」

  雲笑剛開始是想說「你們潛龍大陸」的,還好及時收口,要不然絕對會引起符毒的懷疑,而原本心頭疑惑的符毒,在聽到後面一句話時,已經是打消了那些莫名的想法。

  「聚炎草雖然是鎮陰丹的主藥,其內的炎力確實也是鎮壓三陰之脈的關鍵,但凡事過猶不及,其實吧,一枚鎮陰丹之中,只需要加入兩株聚炎草就夠了!」雲笑侃侃而談,倒顯得一旁的靈階低級煉脈師符毒像是一個學徒一般。

  「是這樣麼?」符毒被雲笑說得一愣一愣的,滿臉的茫然,以他的煉脈之術,在這潛龍大陸來說都不算太低了,可此時雲笑所說的,他根本是聞所未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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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靈階中級丹方

  「是不是這樣,前輩有機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雲笑沒有正面回答,他知道一切都只能以事實說話,但是下一刻,他已是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今日之後,或許符毒前輩就不再需要這所謂的鎮陰丹了!」

  「雲笑,你此話何意?」符毒眼前一亮,想到某一個可能,他還真對這一臉稚嫩的少年生出了諸多信心和期待。

  「呵呵,前輩,我剛才已經說明了來意,我和殷歡兄有過約定,那日他幫了我,我今日是來還他這個人情的!」雲笑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來意,而這話出口後,符毒眼中的精光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雲笑,你真的有『化解』三陰之脈的辦法?」符毒在「化解」二字之上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相信雲笑能聽懂自己的話。

  「當然,難道我還敢欺騙殷歡兄和前輩不成?」

  雲笑先是肯定了一句,而後指著面前的鼎爐說道:「前輩煉製的鎮陰丹,只是有著鎮壓的效果,卻是治標不治本,我這裏有一副丹方,叫做『化陰丹』,如果能夠煉製成功,或許能徹底化解三陰之脈!」

  「化陰丹?有這種丹藥嗎?我怎麼沒有聽過?」符毒的喃喃聲,暴露了他對這所謂的化陰丹一無所知,一連三個問題,都是茫然不解。

  聞言云笑心頭暗暗好笑,心想這化陰丹可是九重龍霄一位聖階煉脈師研究多年的成果,而且經過一系列的改良,最終將其改良成了一枚靈階中級丹藥,其最大的目的,就是化解那些奇陰絕寒之體。

  說起來在雲笑前世的記憶之中,三陰之脈這種脈象,在諸多的奇寒絕陰之體中,不過是最低級最下乘的一種罷了,用化陰丹來化解,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心中思緒過後,雲笑直接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了一張早就寫好的信紙,說道:「符毒前輩,這就是靈階中級丹藥化陰丹的丹方。」

  「靈階中級丹藥?」符毒緩緩接過那張寫滿了各種藥材名稱的信紙,眉頭卻是微微皺了皺,因爲現在的他,可只是一名靈階低級煉脈師啊。

  而且在符毒的心中,還有些懷疑這化陰丹丹方的真實性,要知道就算是在玉壺宗宗門之內,靈階中級的丹方也沒有幾張,這引脈境初期的小子,又是從何處得來?

  對於月弓城商家的底細,這一段時間以來符毒已經極爲清楚了,商家最強者不過家主商炎的衝脈境初期,更是連一個煉脈師都沒有。

  再加上符毒已經從弟子殷歡那裏,知道了雲笑在商家的處境,就算商家有祖傳的靈階丹藥丹方,也不可能讓雲笑得到,那這化陰丹的丹方就很可疑了。

  雲笑何等心智,只一眼就看出了符毒心中的疑惑,當即繼續說道:「前輩,這化陰丹只要能煉製成功,不僅是三陰之脈不會再爆發,甚至你還能控制那三陰之脈中的陰寒之力,在與人對敵的時候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盯著符毒的雲笑,若有所指的說道:「雖然前輩只是靈階低級的煉脈師,可是堂堂玉壺宗,不會連煉製靈階中級丹藥的煉脈師都找不出來吧?至於這化陰丹的真實性,前輩大可不必擔心,如果是假,到時候雲笑任憑前輩處置如何?」

  接連兩大段話的言語,讓得符毒心中的理智終於是被期望所沖淡,無論這化陰丹的丹方來得如何的詭異,他都要試一試,萬一是真的呢?

  「好,我這就去找人替我煉製這化陰丹,如果是真的,少不了你的好處,但如果你敢騙我,後果你自己知道!」

  符毒將那張丹方珍而重之收入腰間納腰之內,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有著誘惑,又有著濃濃的威脅。

  「呵呵,前輩大可放心,就算我能跑,商家也跑不掉吧?再說了,我還想加入玉壺宗呢,怎麼敢得罪前輩您呢?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雲笑說了一大堆理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哦?你想加入玉壺宗?」將丹方收好的符毒,聽得雲笑這話,擡起頭來,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他倒是知道這一次玉壺宗招收外門弟子的某些信息。

  「我聽說你在商家的處境不怎麼好啊,要不要我替你打個招呼?」這剛得到了雲笑的好處,符毒也不介意做一次好人,說出來的話,如果是原來的雲笑,恐怕早就慌不迭地答應了。

  但是現在,以龍霄戰神的靈魂重生,如果連一個商回玉都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再混了,再死一次得了。

  而且他也不想欠一名靈階低級毒脈師的人情,那日在正氣廳找殷歡幫忙是實在沒辦法,這些傢伙,沾上了可是甩都甩不掉。

  所以符毒話音落下之後,雲笑已是搖了搖頭,說道:「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解決,就不勞煩符毒前輩了!」

  「嘿嘿,那你好自爲知吧!」符毒老臉露出一抹笑容,倒也沒有多說,而後身形晃動間,已是消失在了煉丹房的門口,看起來很有些迫不及待。

  開玩笑,這三陰之脈都困擾符毒數十年的時間了,這些年來他只能一直煉製鎮陰丹來鎮壓那種寒氣。

  而這種三陰之脈的寒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現在終於有著一種化陰丹的丹藥能夠永久化解,而且還能將那陰寒之力據爲己用,符毒又怎麼可能不著急?

  不過符毒在踏出煉丹房的房門之後,卻是不由自主地迴轉頭來,看著遠遠的破碎房門喃喃了一句道:「看來雲笑那小子的身上,有很多祕密啊,也不知道這靈階中級的丹方,他還有多少?」

  在這一刻,符毒的心境忽然起了一些變化,像他們這樣的毒脈師,大多數都是陰狠毒辣,任何比他們修爲低的修者,都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裏。

  要不是有求於雲笑,符毒根本就不可能對這麼一個引脈境的小子低聲下氣,而現在,他似乎是發現了那個叫雲笑的少年身上隱藏的祕密,有了另外的一些打算。

  不說符毒這邊匆匆離開,雲笑看著這位的背影,也想了很多,爲了當初的承諾,他今日暴露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祕密,他可不再是那個心思單純的雲笑,對於符毒這樣的毒脈師,絕對不可能百分百分相信。

  就算那化陰丹是真的,雲笑也沒有期待符毒在化解掉三陰之脈後,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像這些陰狠的毒脈師,最大的可能會是恩將仇報,將自己心底的祕密榨乾,所以他必須得早作準備了。

  所以雲笑沉思片刻之後,卻並沒有在這裏多呆,而是出房而轉,又回到了之前他煉製衝脈丹的那個煉丹房之中。

  這裏還存有煉製衝脈丹的一副藥材,雲笑心想經過了剛才的事後,商家之人就算是再來,在沒有摸清自己和符毒之間的關係之前,是不可能再敢對自己動手的。

  當下雲笑重新祭出脈火,開始煉製衝脈丹,而這一次確實是沒有誰前來打擾,一個多時辰之後,衝脈丹的雛形已經是在藥鼎之中逐漸成形了。

  …………

  商藥閣之外。

  在雲笑煉製衝脈丹的當口,這商藥閣的門口卻是來了一羣衣著華麗的大人物,當然,只是在月弓城的大人物。

  一直守在門口的商藥閣僕役,當他看到那個爲首的老者之時,心頭不由狠狠一跳,連忙搶上前來,躬身行禮道:「見過家主大人!」

  原來這一羣人爲首的那位,正是商家當代家主商炎,像這些商藥閣的小廝們,平日裏哪裏有拜見商家家主的資格,最多也就是見一見掌控這商藥閣的商家二爺罷了。

  跟在商炎身後的,除了商理之外,那商家長房掌權者商瑛也在其列,至於其他的人,無一不是商家有頭有臉的實權人物,只是少了一個年輕一輩的天才商回玉。

  商炎並沒有去管那躬身行禮的小廝,他老臉之上帶著一抹凝重,領著諸多商家強者,一言不發地進入閣內,直奔煉丹房。

  「符毒大人駕臨我商家,商炎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商炎人未至聲先到,他先前已經得到商理稟報玉壺宗的大人物在這商藥閣,所以匆匆領著諸多商家強者趕來,對於玉壺宗這尊龐然大物,他是半點也不敢得罪。

  哪知道商炎話音落下,諸人來到那第一間煉丹房時,看到的卻是一扇破碎的房門,房間之內除了一座漆黑藥鼎之外,根本就沒有外人。

  「難道已經走了?」

  一旁的商理抹了一把額頭之上的冷汗,之前一腳踹碎煉丹房房門的事,他根本就不敢告訴商炎,而此時沒有看到符毒的身影,他真是大大鬆了口氣。

  只不過商炎畢竟是衝脈境的強者,而且還激活過一條祖脈,片刻之後,他目光已是從面前的煉丹房中收了回來,而後腳步跨出,朝著內裏快步而去。

  身後的這些商家之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是一言不發跟在家主身後,而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商炎身形停留在了另外一間煉丹房的房門外,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在下商家家主商炎,求見玉壺宗符毒大人!」

  敬畏的聲音響徹在這商藥閣內堂,讓得一衆商家所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看來那所謂的玉壺宗符毒大人,威懾還是極其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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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竟敢偷盜商家丹藥!

  商家家主言語恭敬,甚至是身形都微微下躬,只是他話語落下良久,面前煉丹房中都沒有半絲動靜,讓得那些實力低一籌的商家之人,都在懷疑家主是不是感應錯了。

  商炎自問絕不會感應錯,由於符毒的關係,這幾日煉丹房根本就不會放其他的煉脈師進來,而且他感應到只有這一間煉丹房有隱隱的氣息傳出,不是那位符毒大人又會是誰?

  良久不聞迴應,商炎身旁的商瑛有些性急,當下便是跨前一步,想要去敲門,不過下一刻已是被其父拉住。

  「看來符毒大人煉丹正處於緊要關頭,咱們千萬不能去打擾到他!」商炎這話出口後,不由生出一絲後怕,暗道自己剛才似乎有些魯莽了。

  煉丹一道,最忌被人所擾,商炎暗自慶幸這商藥閣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希望剛才那道聲音沒有影響到符毒大人吧。

  聽父親這麼一說,商瑛當即明白過來,一想到那位的心性和實力,他額頭上的冷汗都滴下來了,當即不用商炎再說,自己就後退了數步。

  「看來,只能等符毒大人煉製完畢之後,再行見禮了!」

  商炎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看了一眼那煉丹房,眉頭卻是一皺,轉過頭來問道:「商理,你是怎麼辦事的?竟然將符毒大人安排在這麼一間煉丹房內?」

  這一間煉丹房最爲偏僻,完全不符合符毒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身份,商炎當然得發怒了,要是引得那位不快,整個商家可都要跟著倒黴。

  聞言商理眼角狠狠一跳,側頭隱晦瞥了一眼某處還未乾涸的膿血,又哪敢說出事實,只能是推卸責任般地說道:「這幾日我俗事纏身,商藥閣的事全都交給了薛壽打理,沒想到那死胖子如此不會辦事!」

  反正薛壽已經化爲膿血不可能再活了,商理只求脫身,至於和符毒對質的時候怎麼說,此時的他真是管不了這麼多了。

  嘎吱!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商家之人面前的煉丹房卻是被人從內里拉開了,緊接著走出來的一個年輕身影,讓得所有商家之人都是瞠目結舌。

  「雲笑?你怎麼在這裏?」

  商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中已是喃喃出聲相問,實在是剛才商理稟報之時,只說了符毒在商藥閣,其他的事一概沒提,他自然是不知道。

  但是下一刻,商炎心底深處就有著一抹極度的憤怒升騰而起,作爲商家家主,如此大張旗鼓率衆而來,更是在這煉丹房之外恭敬守候,最後煉丹房內的卻是一個在商家全然不受待見的小子。

  商炎當然不會認爲這煉丹房內還有著符毒大人,像那樣的靈脈境強者,堂堂的靈階低級煉脈師,又怎麼可能和雲笑這種螻蟻混在一起?

  只有商理的神色頗爲古怪,不過沒有看到符毒的身影,他這一次是真的大大鬆了口氣,看來那位恐怖的人物已經離開了,單單是雲笑的一面之辭,他有絕對的信心應付。

  「嘖嘖,家主大人,你們來得可真是慢啊,符毒前輩早就走了一個多時辰啦!」

  雲笑掃眼打量了一番這些眼熟的商家之人,輕笑了一聲後,便是徑直朝著著外間走去,連看都沒有多看商炎這個商家之主一眼。

  「雲笑,本家主在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裏?」見得雲笑這一副模樣,商炎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跨出,已是攔在了雲笑的身前。

  「哦,我和那殷歡有約,在這商藥閣相見,現在已經見完了!」雲笑倒是沒有什麼隱瞞,不過其右手掌上握著的一個玉瓶,卻是落入了另外一旁商瑛的眼中。

  「這是什麼?雲笑,你竟敢偷盜商家丹藥!」要說在場衆人之中對雲笑的恨意,除了商理之外,就要屬商瑛最甚了吧。

  那日在商家正氣廳,因爲殷歡的突然發難,商瑛被雲笑扇了一記耳光,雖然並沒有什麼力量,也沒沒有讓他受什麼傷,但他這位商家長房掌權者的面子,可是丟盡了。

  此時雲笑手中握著一個玉瓶,商瑛連想都沒有想,就將這麼一頂偷盜丹藥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其心實在是可誅。

  而聽得商瑛之言,諸如商炎商理他們卻盡都沒有發言,甚至是商炎的心中,還在想著雲笑手中的玉瓶,會不會是從那位符毒大人手中得到的?

  那位可是靈階低級的煉脈師,從其手中流出來的東西會是凡物嗎?這種珍貴的東西,像雲笑這樣的小雜種是沒有資格擁有的,這只能是屬於商家。

  由於商理的隱瞞,商炎商瑛他們都並不知道雲笑和那符毒的隱晦關係,所以說話做事根本沒有什麼顧忌。

  而且現在殷歡也不在這裏,雲笑還不是任憑他們隨意拿捏?如果偷盜丹藥的罪名坐實,處置商家本身之人,就算是玉壺宗也不便說什麼。

  「真是一羣本性難移的傢伙!」

  雲笑倒是沒有被這麼一羣人給嚇住,見得他冷笑一聲之後說道:「連丹藥都沒有看到,就說我偷盜,這欲加之罪真是何患無辭,商理我問你,這商藥閣煉製好的丹藥,會放在煉丹房內嗎?」

  「當然……」

  「商理,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說!」

  就在商理想要坐實雲笑偷盜之罪的當口,後者卻是古怪一笑,而後那目光隱晦地朝著某處地上的血紅色之物掃了一眼,讓得這位商家二爺到口的話語瞬間就嚥了回去。

  雲笑何等精明,早從商炎的口氣和商瑛污衊自己的舉動之中,就知道這位商家二爺並沒有將先前發生的事盡數稟報,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被雲笑意有所指的話語提醒,眼角餘光又掃到了薛壽那一灘膿血,商理心頭一凜,似乎是記起了一些什麼,當即轉換了心思。

  「父親,大哥,這丹藥應該不是雲笑偷的,我們煉製好的丹藥都有專門的地方存放,絕不會放在煉丹房內!」商理迴轉頭來,這一番話出口後,就連商炎都是臉露異色。

  「二弟,你怎麼……」

  商瑛愣了一下,但看到商理的神情之時,卻不便多問,而是轉而說道:「就算這不是在商藥閣偷盜的丹藥,來歷也極爲可疑,我需要檢查一下!」

  「還不死心麼?」

  雲笑心頭冷笑一聲,不過在這麼多的商家強者面前,他知道如果自己寧折不彎的話,恐怕今日出不了這商藥閣,單憑把柄能鎮懾住商理,卻鎮不住商炎和商瑛。

  所以心中電轉之後,雲笑也沒有再強項,直接將玉瓶的瓶口打開,從中倒出一料圓滾滾,似乎還冒著熱氣的丹藥。

  「以你們的眼光,應該能認出這乃是一枚衝脈丹吧,這是我剛剛自己煉製的,怎麼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雲笑將掌心之中還有些熱力的丹藥,在一衆商家所屬面前劃過,最後將之又收回了玉瓶之中。

  「確實是衝脈丹!」商家家主感應最快,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一枚凡階中級衝脈丹的話,那他也不用那麼眼紅心熱了。

  「你剛剛說什麼?這枚衝脈丹,是你自己煉製的?」而一旁的商瑛明顯是注意到了雲笑話語之中的另外一層意思,這話出口後,諸多商家修者都是瞪大了眼睛。

  雖然說衝脈丹只是凡階中級丹藥,卻也需要一名凡階中級的煉脈師才能煉製出來,可眼前的雲笑會是一名凡階中級的煉脈師嗎?就算是打死商瑛他們,也不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們,再見!」雲笑並沒有去過多解釋,而且這解釋起來很是麻煩,甚至會暴露自己的某些祕密,讓得這些商家之人胡亂猜測才是最好的結果。

  商瑛他們自然是不信的,成爲煉脈師的條件極爲苛刻,更需要激活一條火屬性的祖脈,他們絕對不想看到這個一向在家族螻蟻般的少年,成爲那大陸人人敬仰的煉脈師。

  而正當雲笑已經快要在轉角處消失的時候,其身後卻是傳來商家家主商炎的一道大喝之聲:「雲笑,如果你想得到那個加入玉壺宗的名額,七日之後,就來商家擂臺殿!」

  「擂臺殿麼?」雲笑自然是聽得清楚,不過他腳下動作並沒有遲疑,心頭冷笑一聲後,身形已是消失在了遠處。

  看著雲笑消失的背影,商瑛心中一動,而後問道:「父親,你真的有把握嗎?」

  「放心吧,嚴老先生已經告訴我,這一次的出手很是順利,甚至有可能出現那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到時候一個小小的雲笑,又豈會是回玉的對手?」商炎顯然是極有信心,這話出口後,其子商瑛不由喜形於色。

  「你有沒有發現,雲笑這小子也已經提升到引脈境初期了,這個禍害,絕對留不得!」商炎老眼之中閃過一絲精光,看起來,他並非像表面那樣不重視雲笑啊。

  「嘿嘿,擂臺決戰不禁生死,而且這一次是爭奪玉壺宗外門弟子的名額,就算是殷歡也不能多說什麼,就讓回玉下一次死手吧!」商瑛狠毒的聲音出口,讓得一些商家之人都不由機靈靈打了個寒噤。

  七日之後,恐怕會是一場生死之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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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商家,小院!

  偏僻小院之中,有著兩道曼妙身影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其中那個年輕的身影不時朝著院門之外張望,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的歸來。

  「這天都快黑了,小弟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雲薇再次的張望,並沒有看到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之時,不由焦急出聲,而這道聲音出口後,那原本端坐在院內石凳上的中年女子也霍然站起了身來。

  「不要瞎說!」商璃雖然口中呵斥雲薇,其實心中不無擔憂,尤其是發生過數日前在正氣廳的那一檔子事後,她相信商家那些傢伙,是不會輕易息事寧人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雲薇是個急性子,這種焦急的等待實是太難熬,話音落下後,已是快步走到了院門之處。

  哪知道雲薇剛剛奔到院門,從外間對面而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不是雲笑是誰,姐弟二人收勢不及,差點撞了一個滿懷。

  「小弟,你回來啦!」

  雲薇沒有去管這差點相撞的尷尬,臉上驚喜之色顯現,拉著乃弟的手便是回到了院中,看到的是一張同樣欣喜的臉龐。

  「娘,我回來了!」雲笑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都是異常擔心,而他打了聲招呼之後,已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笑道:「姐姐,你看這是什麼?」

  「是丹藥嗎?」雲薇接過玉瓶,打開瓶蓋嗅了嗅,下一刻已是驚喜莫名地呼道:「是衝脈丹,小弟,你是從哪兒弄到的?」

  雲薇喜不自勝,雖然說原本屬於她的那枚衝脈丹被雲笑用掉她並沒有什麼芥蒂,但能再得到一枚衝脈丹,有著那一個衝擊引脈境的機會,她自然是極度欣喜。

  「呵呵,我自己煉製的!」對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雲笑也沒有藏著掖著,而這話出口後,迎來的赫然是兩道決然不信的目光。

  「笑兒,撒謊可不好,要是這衝脈丹來歷不明,咱們可不能要!」商璃上前一步,將雲薇手中的玉瓶接將過來,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雲笑心頭一暖。

  雲笑當然明白母親說這話的意思,那是不想自己惹上麻煩,這是慈母之心,也是良善之心,看來這商家盡是奸險毒辣之輩,自己的母親卻是出淤泥而不染。

  「母親,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這衝脈丹確實是我自己煉製的!」雲笑先是強調了一句,而後見得這兩位依舊不信,他只能是使一些手段了。

  見得雲笑伸出右手,脈氣涌動間,一抹血紅色的光芒瞬間從他食指之上鑽將出來,然後化爲一團血紅色的細小火焰,彷彿精靈一般無風跳動。

  「這……這是……脈火?!」

  雖然說商璃這些年一直都呆在商家小院之中足不出戶,但她當年可也是跟隨其父遍遊潛龍大陸,見識也自不凡。

  從雲笑指尖冒出的這一團火焰,商璃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煉脈師最爲標誌性的東西:脈火,想到某一個可能,她不由臉現狂喜。

  「是真的,母親,是真的,小弟真的是一名煉脈師了!」

  得到了母親的肯定,雲薇這個藏不住事的性子當即臉現狂喜,這似乎比她自己突破到引脈境激活祖脈還要興奮。

  商璃倒是比其女更沉得住氣一些,見得她沉吟片刻之後,跨前一步,將雲笑右臂之上的袖子挽將起來,如此一來,那一條貫穿右肩到右手掌心的血紅色細線便再也掩藏不住了。

  「這就是祖脈嗎?」

  商璃輕輕撫著那條彷彿血色小蛇一般的血紅色細線,腦海之中不由浮現了一道略有些相同的線條,只不過那道線條,比起雲笑的這一條來,要更加粗大幾分。

  「不錯,娘,這正是我激活的第一條祖脈,你應該知道一些它的來歷吧?」雲笑輕聲出口,而後一句問話,卻是蘊含著幾分莫名的意味。

  聞言商璃終於是回過神來,沉吟片刻之後,接口道:「我只能告訴你,你的這條祖脈,是從你們父親那一脈傳承下來的,看來他當初果然沒有騙我!」

  「娘,你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們,父親到底是誰嗎?」雲笑心中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這位母親,一定是知道某些東西的。

  聽得雲笑的問話,雲薇也是一臉好奇的湊到近前,不過她的關注點卻不在那位父親身上,而是喃喃道:「既然小弟能激活祖脈,咱們同母同母,豈不是說我也能激活祖脈?」

  商璃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興奮的雲薇,笑道:「可能性確實是有的,就看你有沒有笑兒這般好的運氣了!」

  母親顧左右而言他,雲笑當即明白這是不想再說父親之事,所以他並沒有追問,而是順著這個話題說道:「姐姐,不如今晚你就服用這衝脈丹,試著衝擊一下引脈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哦!」

  「你?」聽得此言,雲薇先是一愣,旋即喜道:「我倒是忘了,我的小弟現在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凡階中級煉脈師,看來以後姐姐都得靠你了!」

  和商炎商瑛那些商家之人不同,商璃和雲薇在看到雲笑脈火的那一瞬間,就相信他確實是一名凡階中級煉脈師,那枚衝脈丹,也確實是雲笑親手煉製。

  只不過雲薇不知道的是,雲笑固然是煉製出了凡階中級丹藥,但他卻只是一名凡階低級煉脈師,能煉製成功,除了一些運氣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雲笑前世龍霄戰神的煉丹經驗。

  再加上這衝脈丹只是凡階中級丹藥中最低級的一種,要是其他的凡階中級丹藥,或許雲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煉製成功了。

  當下姐弟二人進入房間之內,看著這一雙兒女的背影,商璃心緒突然飄得很遠很遠,口中喃喃出聲道:「雲哥,你可知道,小薇和笑兒,都長這麼大了!」

  進入房間內的雲笑姐弟,自然是聽不到母親的低聲,達到脈氣勁巔峯的雲薇有些迫不及待,直接盤膝坐在牀榻之上,倒出那一枚衝脈丹就服用了下去。

  如此急切,倒是讓雲笑有些好笑,而下一刻,他也是一躍而上,右手食中兩指伸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點在了雲薇的後背某處。

  雲笑這一次的出手,可不是隨意一點,他所點的那處雲薇後背,乃是一處穴位,叫做「大椎穴」,是連接身體背部各大經脈的要塞。

  服用了衝脈丹的雲薇,那藥力爆發出來之後,可是極其狂暴的,雲笑自己有太古御龍訣的神奇功法,但云薇修煉的,卻只是一門凡階低級功法。

  龍霄戰神轉世的雲笑,心中倒是記有很多高階功法甚至是聖階功法,但他卻沒有拿出來給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實是有著另外的原因。

  雲笑的靈魂,說起來和這對母女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爲了保持這種原本親情,他並不想在商璃母女之前暴露自己的真正底細。

  這不是說雲笑吝嗇,而是他真要拿出一門靈階或是地階功法脈技的話,該怎麼去解釋?以雲笑在商家的地位,恐怕連接觸這種功法脈技的資格都不會有吧?

  所以雲笑必須得找一個契機,而不是這樣憑空拿出一門高階功法讓雲薇母女修煉,經過前一世的變故和這一世的經歷,他無疑是變得極爲謹慎。

  雲笑修煉的太古御龍訣,可以很好地吸收煉化那衝脈丹內的狂暴能量,而只修煉過凡階低級功法的雲薇,說實話要是這一次沒有云笑相助,說不定那成功突破的機率,不會超過五成。

  哪怕這衝脈丹的功效,是讓一名達到脈氣勁巔峯的修者,百分百突破到引脈境,但前提是要能扛過那狂暴能量的衝擊。

  比如商回玉這樣修煉過凡階高級功法的天才,自然是不會有這些煩惱,突破到引脈境的成功率也會大得多,可是雲薇卻是吃了功法的虧,所以雲笑才會自告奮勇地出手相助,倒不全是他先前所說的原因。

  雲笑一指點在雲薇後背的大椎穴之上,一邊運轉太古御龍訣,而後一種玄奇的氣息便是進入了乃姊的體內,讓得那些狂暴的能量,似乎都變得緩和了一些。

  事實上並不是衝脈丹的能量變得緩和了,而是雲笑用他那精熟的煉脈之術,從雲薇後背的大椎穴開始,暫時擴張了其體內的幾條主要經脈,讓得那些衝脈丹的能量,不至於將雲薇的經脈給衝擊得破碎。

  這就好比是洪水爆發之時,一條小河溝能容納的水量,必然比不上一條大河的容量,現在的雲笑,就是將雲薇體內的幾條主要經脈,暫時變成了大河,雖然只是暫時性的,但那也完全足夠了。

  有著雲笑的幫助,雲薇這一次的突破沒有絲毫的意外,僅僅是一夜的時間,她便輕鬆突破到了引脈境的層次,只不過此時的雲笑,心中卻是有了另外一種期待。

  又或者說雲笑想要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到底對不對,自己的父親是不是真的來歷不凡,或許從雲薇接下來的變化之中,就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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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名額之爭

  「嗯?」

  當雲笑正準備施展一些上一世的手段,相助雲薇有更大機率激活祖脈之時,卻是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想得太多了。

  因爲這一刻的雲薇,根本就不需要雲笑的幫助,那和他如出一轍的右臂之上,已是冒出了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息,這股氣息,甚至是將雲笑給震得退了一步。

  同一時間,一股奇寒陡然從雲薇的右臂之上噴發而出,緊接著雲笑就看到自己姐姐的右臂衣袖,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凍了起來,顯得極爲的玄奇。

  「這……這竟然是極寒屬性的祖脈!」

  當雲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倒不是說他對雲薇能激活祖脈感到震驚,畢竟兩人同父同母,自己能激活祖脈,雲薇激活祖脈的機率也是相當之大。

  雲笑之所以吃驚,乃是雲薇激活這一條祖脈的屬性,他前一世的龍霄戰神記憶見多識廣,可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神奇之事。

  按理說雲笑和雲薇的祖輩應該都是相同的,一般來說,一個家族之內,所修煉的功法屬性大致相同,至不濟也是相似,因此遺傳下來的祖脈也應該大同小異。

  但是現在,雲笑自己激活了一條火屬性的祖脈,而云薇呢,卻是生生激活了一條極致寒冰屬性的祖脈,這兩者別說是相似了,這完全就是截然相反啊。

  哪怕是以雲笑龍霄戰神的見識,也有些想不通這到底是爲什麼,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雲笑心中感慨,只不過他也清楚,激活了一條極致寒冰屬性祖脈的雲薇,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成爲一名煉脈師的機會了,因爲煉脈師必須有一條火屬性祖脈,這樣極致的寒冰屬性,又怎麼可能有一絲一毫的火屬性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雲笑,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這一段時間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已經夠離奇的了,事實上比起雲薇來,如果讓得那些九龍大陸之上的頂尖修者們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事,恐怖會更讓人驚訝吧?

  既然雲薇已經成功突破到了引脈境,又激活了第一條祖脈,那此地也就沒有云笑什麼事了,見得雲薇還沒有睜開眼來,想來是在鞏固這暴漲的脈氣,所以他悄沒聲息地退了出來。

  「娘?」

  然而當雲笑退出房間之後,卻是見得院中站著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當下心中一暖,開口叫了一聲。

  雲笑哪裏不知道商璃一直守在這裏,是擔心雲薇能不能獲得突破,因此他聲音落下之後,已是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而後微微點了點頭。

  似乎是看出來雲笑有些疲憊,商璃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也沒有多說話,欣喜地注視著兒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她此時的目光,卻是朝著天空某處,飄了很遠很遠。

  回到房間之中的雲笑,也是第一時間盤膝坐到了牀榻之上,太古御龍訣運轉開來,進入了修煉狀態。

  七日之後就是和商回玉爭奪玉壺宗外門弟子名額的戰鬥了,雲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別看他之前輕鬆戰勝了商回玉,但誰知道那些不待見他的商家強者們,又會不會出什麼妖蛾子?

  雲笑的心智遠非以前可比,從商瑛他們在商藥閣的態度之上,他似乎感覺到這些傢伙並沒有那麼擔心,反而是有著一種異樣的信心,這就讓他生出了一些警覺。

  因爲按理說經過那日在商家正氣廳發生的事情之後,那些商家之人應該都見識過自己的手段了,商回玉一招之間便被打斷了手腕,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或許情況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爲了保證萬無一失,雲笑打定主意,必須得在這七日之內,將脈氣修爲提升到引脈境的中期,到時候就算商回玉有所突破,他也能應付自如。

  而在雲笑進入修煉狀態的時候,在這商家大院的另外一處,也有著一個同樣年輕的天才在經歷著非同一般的磨礪,或許某一天到來的時候,修爲就能突飛猛進。

  …………

  七日時間轉眼即過!

  當第七日清晨的陽光傾灑在這月弓城的時候,商家大院彷彿瞬間從沉睡之中甦醒了過來,各處人影涌動,似乎都在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因爲這些商家之人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今日乃是宗門之內爭奪玉壺宗外門弟子名額的比試,而這一次的比試卻是只有兩人。

  玉壺宗可是玄月帝國名列前茅的大宗門,一個小小的商家,恐怕人家伸伸指頭就能碾死一大片,沒看那日只是一個玉壺宗的內門弟子,連商家家主商炎都要拱手相迎嗎?

  如果能夠加入玉壺宗,再經過努力成爲內門弟子,那或許連帶著整個商家的地位,都將在玄月帝國暴漲一大截。

  以前的商家,無疑連獲得外門弟子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次不知爲何,玉壺宗卻是送來了這麼一個驚喜,或許真如那殷歡所說,是商家這些年來孝敬得到位,所以才獲得的鼓勵吧。

  所有的商家族人一直都認爲,這個唯一的玉壺宗外門弟子名額,絕對是屬於商家年輕一輩第一人商回玉的,就算是二房長孫商迴風,也沒有資格和其爭奪。

  可是誰知道橫空冒出了一個雲笑,這個只有一半商家血脈,而且另一半血脈根本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少年,很多人甚至連其形貌都快要記不起了。

  別看這些年來雲笑母子三人一直都住在商家,可是由於身份地位使然,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他們的那個小院,彷彿就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那一日在正氣廳中的變故沒有流傳出去,但在商家內部卻是人盡皆知了,所以這些商家族人們盡都知道或許那個一向名不見經傳的雲笑,會是商回玉最大的勁敵。

  今日這商家擂臺殿之中,聚集了幾乎全部的商家族人,他們都想要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成爲玉壺宗外門弟子之人?

  不說那些商家中低層的族人,在這座擂臺殿的正北方向,正端坐著數人,其中最中間位置上坐的,正是商家家主商炎。

  而在商炎旁邊的,自然就是商家第二代的掌權人物商瑛和商理兄弟二人了,值得一提的,另有一個白鬚老者眼眸微微開闔,似乎身份不俗。

  「呵呵,這一次,可真得多謝嚴老先生了!」

  商瑛臉上滿是喜色,想來已經是得到了那個確切的消息,而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誰帶來的,所以直接是轉過頭來,朝著那白鬚老者笑著感謝了一句。

  「不必客氣,嚴某也是收錢辦事罷了!」

  白鬚老者嚴誠不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而這副狀態看在旁邊幾人的眼中,卻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因爲這些商家強者們盡都知道,這位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凡階高級煉脈師,在這月弓城都不多見的尊貴存在。

  「有嚴老先生的相助,我倒要看看,雲笑那小子還怎麼蹦噠?」

  商家二房商理的眼眸之中有著一絲怒火,那日在商藥閣之中,他被雲笑擺了一道,後來更是被威脅得不敢說出實情,實是憋屈之極。

  今日可是擂臺決戰,而且是選出玉壺宗外門弟子的正賽,如果商回玉在擂臺之上將雲笑給擊殺了,就算是殷歡和其師符毒,也不可能會多說什麼。

  雖然說自己的那位寶貝孫子商迴風沒有能獲得進入玉壺宗的資格,但相比起雲笑來,商理更希望的是商回玉能夠取勝,而且現在看來,這個機會還是挺大的。

  耳中聽著商理的話語,商瑛目光已是轉到了不遠處的主擂臺之上,在那裏,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年輕人,正是商家年輕一輩第一天才商回玉。

  此時的商回玉,哪裏還有那日在正氣廳時的狼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氣風發,甚至隱隱間有著一種脫擡換骨的氣質,或許他在這十多日的時間內,有了不小的造化。

  商回玉淡淡的目光一直都有意無意地掃向這擂臺殿的殿門,因爲他知道,自己那一日所遭受的屈辱,都將在今日全部拿回來,那個叫雲笑的小子,一定不可能活著走出擂臺殿。

  值得一提的是,在商回玉站於擂臺之上等著雲笑的時候,商家年輕一輩聚集的某處,也有著一道曼妙的白衣身影,目光不時掃過殿門,似乎也在等著某個身影的到來。

  這道身影的主人,乃是屬於雪棄,也就是那個被商璃養育了十多年,卻一遭因爲利益而背叛的女人。

  說實話,經過那一日被雲笑扇過兩巴掌之後,雪棄心中一直都飽含怨毒,但她卻是拿雲笑沒有絲毫辦法,開玩笑,連商回玉都被其打折了手腕,她一個連引脈境都沒有突破的修者,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不過據雪棄得到的消息,今日在這擂臺殿之中,雲笑根本就沒有一絲獲勝的可能,那個給她極度羞辱的傢伙,也將在今日喪命在主擂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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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生死勿論!

  這一刻,雪棄已經完全忘記了商璃十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也忘記了和雲笑姐弟十多年來的青梅竹馬之情,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旦惡毒起來,根本就無法理喻。

  就在殿中所有商家之人心思各異的當口,這座擂臺殿的殿門處,終於是出現了三道身影,將殿中之人的目光,瞬間就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當先一人身形曼妙,其身後乃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正是商璃母子三人,而那跟在商璃後邊的雲笑,也是今日這擂臺之戰的其中一位主角。

  只不過在看向這母子三人的時候,幾乎絕大多數商家族人眼中都充滿了不屑,因爲以他們的瞭解,這三個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商家之人。

  北方座椅之中的商家掌權者更是臉現冷笑,不管怎麼說,雲笑那日在正氣廳中都極大地掃了他們的顏面,對於這種不知進退的小子,最好的結局就是直接擊殺了,以絕後患。

  而且商炎心中清楚,如果真讓雲笑取得那個進入玉壺宗的名額,那以後的商家恐怕日子不會太好過,這些年來他清楚地知道商家是如何對待商璃母子三人的。

  只是商家父子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們臉上露出冷笑的同時,旁邊的那位凡階高級煉脈師嚴誠,眼眸之中卻是掠過一抹疑惑,那盯著雲笑的目光,似乎有一些東西想不明白。

  進入擂臺殿的雲笑,當即就感應到了四周那些不屑和冷笑,不過他並沒有半點在意,在母親和姐姐的目光注視之下,徑直走上了中心主擂臺。

  看著擂臺之上的這個老對手,雲笑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因爲他那強大的靈魂之力,可以清楚地感應到此刻的商回玉,或許和十日之前大不一樣了。

  「不錯,引脈境後期,看來你也用了一些手段啊!」

  雲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出這話的時候,其目光隱晦地朝著北方座椅之中的某個蒼老身影瞥了一眼,似乎是發現了一些什麼。

  「不過,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真是想得太多了!」雲笑沒有讓商回玉有接口的機會,這說出來的第二句話,不僅是讓得這位商家大少爺臉色瞬間陰沉,擂臺下方也是一陣鼓譟。

  商回玉一直都是商家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這雲笑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看不起商回玉,那豈不是說他連所有的商家年輕一輩都不放在眼裏了?

  這就是身份使然,如果是商回玉看不起這些商家天才,那他們絕對不會也不敢有二話,但云笑一直以來都是遊離在商家邊緣的透明人,自傲之心作祟,所以商家所有人都在雲笑連續的兩句話中憤怒了。

  「回玉大哥,殺了那小子!」

  一道清晰的聲音從擂臺之下某處傳來,原來是商迴風首先忍耐不住叫出聲來,而這一道喝聲出口後,商璃和雲薇的臉色不由都狠狠變了變。

  「雲笑,你也聽到了,這擂臺之上可不是逞口舌之利的地方,一切,都還得用真本事說話!」似乎是得到了一些支持,商回玉的臉色也沒有剛才陰沉了,冷聲說出這話後,其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

  「咦?我的真本事,那日在正氣廳你不是已經見過了,說實話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氣!」作爲龍霄戰神轉世,雲笑哪裏會將這麼一個引脈境後期的傢伙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隻跳樑小醜罷了。

  不得不說雲笑的口才真是了得,剛剛才平復了下來心神的商回玉,又被他一句話激得火冒三丈,那日的正氣廳折腕之恥,實是他生平第一大辱。

  「雲笑,不要再多說廢話了,今日一戰,是爲了玉壺宗外門弟子的名額,也是你我了結恩怨的一戰,所以……」商回玉臉色陰沉如水,但他最後幾個字還沒有出口,便被雲笑給打斷了。

  「生死勿論!」

  這一刻雲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冰冷的聲音和商回玉如出一轍,甚至是這四個字,似乎也是剛才商回玉沒有說完的東西。

  雲笑此言一出,商回玉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他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之前他還害怕雲笑在感應到自己引脈境後期的修爲之後不敢答應,卻不料這小子竟然不知死活地自己先答應了。

  這四個字,雲笑並沒有如何掩飾,所以包括擂臺下方的諸多商家族人,還有北方座椅之中的商炎等人盡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聽得雲笑這「自不量力」的話語之後,商回玉的那位祖父,也就是商家長房掌權者商瑛,臉上的冷笑,比其孫還要濃郁幾分。

  「果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商瑛耳中聽著二弟的感慨之聲,心中頗以爲然,相對於乃弟,或許他心中對雲笑的恨意還要深上數倍吧,正氣廳中的一記耳光,可是將他商家長房的面子全都給丟盡了,而且還是在外人面前。

  「好,既然如此,那本少爺就成全你!」

  商回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口舌之利比不過雲笑的他,也「機智」地不再和雲笑多說廢話,見得他話音落下之後,雙手之上已是涌現出一抹濃郁的脈氣。

  雲笑感應得沒錯,商回玉確實已經在那凡階高級煉脈師嚴誠的幫助之下,在這短短十日時間內,突破到了引脈境後期,比起當日來強了不止一籌。

  可是在脈氣勁後期都能一招之間擊敗引脈境中期商回玉的雲笑,又怎麼會有絲毫在意這位商家大少爺的突破。

  當雲笑身上也冒出一抹濃郁脈氣的時候,不僅是擂臺之上的商回玉微微一愣,就連擂臺下方的那些商家族人們,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引脈境中期?!」

  不得不說這些商家族人們確實感應敏銳,只一瞬間就感應到雲笑的真正脈氣修爲,已經達到了貨真價實的引脈境中期。

  這一下所有的商家族人們都呆滯了,雖然說引脈境中期的脈氣修爲,在整個商家來說算不得什麼,可如果拿到年輕一輩之中,幾乎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了。

  別的不說,如果不是商炎從落星城請來了凡階高級煉脈師嚴誠,或許此時的商回玉,也不過才引脈境中期的層次吧。

  那可是商家第一天才啊,而現在,一個大多數商家族人連形貌都有些記不起來的小子,竟然達到了可以和商回玉比肩的修爲,這些商家族人們,瞬間變得不平衡起來,尤其是那些年輕一輩的天才們。

  其中剛才大叫出聲的商迴風臉色最爲陰沉,因爲現在的他,也不過才引脈境初期,比起雲笑來生生差了一籌,這豈不是說以後他在商家的地位,要降到第三了?

  離商迴風不遠處的一個白衣身影,身形也在微微顫抖,眼眸之中,有著一抹濃濃的不甘,同時又升騰起了一抹異樣的想法。

  「商璃,一定是商璃這女人藏私,將好東西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

  雪棄這樣的女人,任何事情都會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這一刻,她想當然地認爲雲笑能有此時的成就,是因爲商璃將某些東西給藏了起來,沒有讓自己知道。

  又或許是雪棄想給自己的背叛找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既然商璃沒有將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又將「好東西」留給了雲笑,那她就更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相對於這些年輕天才,北方座椅之中的商家掌權者們,也被雲笑這一刻展現出來的脈氣驚了一下,因爲他們赫然是想到,那日在商家正氣廳中,這小子似乎還只有脈氣勁後期吧。

  十日,短短十日的時間,就從脈氣勁後期,直接突破到引脈境中期了,這種速度,哪怕是商炎這個商家家主,在年輕的時候也遠遠達不到。

  「瑛兒,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雲笑那小子進入過一次蛇巢,而且還活著出來了是吧?」商家家主商炎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問出的話,讓得一旁的嚴誠很有些莫名其妙。

  商瑛也不是傻子,聽得父親見問,當即想到了某些東西,說道:「沒錯,據回玉推測,雲笑這小畜生應該是在蛇巢之中得到了某些東西,這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實力大進。」

  「嗯,看來,待此事結束之後,咱們或許可以進那蛇巢探一探!」商炎心中念頭轉動,不過由於有著嚴誠這個外人在,他卻是不便多說。

  就在這邊父子二人交談的當口,擂臺之上的商回玉已是回過神來,當下用剛才雲笑的話回敬了一句,冷笑道:「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的話,那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這是之前雲笑的原話,而商回玉話音落下,其整個身形已是和身撲出,那速度,似乎也比十日之前提升了一倍有餘,只一瞬間就來到了雲笑的身前。

  當雲笑看到商回玉那右手拳頭瞬間變成精鐵之色時,當即知道這商家大少爺又是施展了一門自己曾經見過的脈技,而這一次,威力似乎大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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