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915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4
四百六十 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林昊都統,你讓我很失望!」

  林昊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面那少年臉現失望之色,口氣之中,也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意,讓得他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

  堂堂的月涼城軍中都統,貨真價實的靈脈境初期強者,竟然被一個合脈境初期的小子,用這樣的目光盯著,還用這樣的口氣教訓,就算是林昊城府頗深,這一刻也忍不住想要爆發。

  「小子,這兩位乃是前來參加萬國潛龍會的貴客,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吧!」

  林昊這兩句話,可就蘊含著濃濃的威脅之意了,只是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話落之後,面前少年眼中那一眼而逝的異光。

  唰!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那粗衣少年會因爲林昊的話而退縮之時,他們赫然是見得雲笑右手在腰間一拍,竟然將那株雙方爭奪的關鍵藥草,直接收入了納腰之中。

  如此動作,似乎也表明了雲笑的一種態度,旁觀衆人瞬間進入看戲的狀態,反觀林昊、沈萬年、葉似眉,甚至是那攤主老闆伍現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小子,不管你是誰,你這是在挑釁我月涼城『景羽軍』的威嚴!」

  林昊怒不可遏,氣極之下,直接擡出了月涼城軍隊的番號,只不過對於這「景羽軍」,圍觀這些修者,自然不如對那玄鐵軍熟悉。

  「景羽軍麼,看來玄景殿下所治軍中,也並都如同他本人一樣嘛!」

  雲笑倒是心頭一動,想起一些事情,當下不由更加恨鐵不成鋼了,這輕聲的一句話傳入林昊口中,更讓其大怒。

  「放肆,竟敢妄議二皇子殿下,來人,給本都統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擒下!」

  林昊身爲景羽軍都統,行事自有一番威嚴,而這個時候,那沈萬年和葉似眉,竟然都和旁觀衆人一樣,進入了看戲狀態。

  開玩笑,哪怕是沈萬年葉似眉這樣的身份,也不敢在這玄月帝國輕易得罪景羽軍的一名都統,更不要說像雲笑這樣明言挑釁了,這不是找死嗎?

  「嘿,林昊都統真是好大的威風!」

  面對著圍將上來的十數名景羽軍軍士,雲笑面色不改,而後伸手指了指那邊的兩位說道:「照林昊都統先前的說法,身份尊貴的人,就會受到優待是吧?」

  驟然聽到雲笑說出這麼一句話,林昊倒是愣了一下,旋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再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施施然從納腰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徽章,佩戴在了自己的右胸之上。

  「這……這是……煉脈師徽章?」

  不少人都是注意到了雲笑的動作,心中瞬間冒出一個念頭,實在是這種黑色的徽章,代表的意義太不一樣了,那可是煉脈師公會親自頒發的等級徽章。

  「哼,只是一枚煉脈師徽章罷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子,最多也不過凡階高級煉脈師而已,瞧把你們嚇成這樣!」

  沈萬年只在那徽章之上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得多清楚,當即一道清晰的冷笑聲傳出,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冷笑之聲並沒有得到半點附和,就連自己御氣宗的兩位師弟,竟然也充耳不聞。

  確實,在沈萬年看來,眼前這個粗衣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在這種年紀將脈氣修爲修煉到合脈境初期,已經是極爲了不起的事了。

  可煉脈師之術和脈氣修煉截然不同,就算這小子從孃胎開始修煉煉脈之術,最多也就凡階高級,再高看幾分,也就靈階低級罷了。

  御氣宗雖然不像玉壺宗一樣是煉脈師雲集,可靈階低級的煉脈師也是一抓一大把,像他這樣的宗門第一天才,根本就看不上這種層次的煉脈師。

  「師兄,你看清楚!」

  就在沈萬年心中有些生氣沒人附和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衣袖被人扯了扯,旋即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門內二師弟駱安所發。

  似乎是聽出了駱安口氣之中的那一抹乾澀,這一下沈萬年終於正色朝著那佩戴在雲笑左胸上的徽章看去,而這一看之下,他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三……三枚黑月,這是……靈階高級煉脈師?!」

  作爲御氣宗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不得不說這沈萬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他知道凡階煉脈師徽章是以星形來區分等級,而靈階煉脈師,就是看其上黑月的數量了。

  徽章之上三枚黑月,代表的正是靈階高級煉脈師等級,而且那徽章之上隱隱有著一種特殊的無形氣息散發,讓得衆人絲毫沒有懷疑那徽章是假的。

  「不,這不可能,憑他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是靈階高級煉脈師!」

  短暫的震驚過後,沈萬年終於是回過神來,指著雲笑大喝出聲,而這話出口,不少人都是深以爲然。

  雲笑的年紀,實在是太輕了,十六七歲的靈階高級煉脈師,這怎麼看怎麼覺得假,當然更多的,則是濃郁的嫉妒之心。

  在場也不乏煉脈師,甚至是有達到靈階層次的煉脈師,可是他們哪一個不是四五十歲,甚至是白髮蒼蒼。

  煉脈一道的修煉,和脈氣修煉絕不一樣,想要提升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且需要大量的經驗,這才能得到突破。

  自己修煉了數十上百年,才勉強突破到靈階低級煉脈師層次,這不知從哪裏隨便冒出的一個小小少年,竟然就是靈階高級煉脈師,這又豈能讓人輕易接受?

  「雲笑?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反觀那景羽軍的都統林昊,在極度震驚之下,卻是發現了那徽章之上刻著的「雲笑」二字,他忽然覺得這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怎麼?一枚徽章還不夠,那再加上這個呢?」

  雲笑半點沒有在意周圍衆人不信的臉色,見得他手掌再次在腰間一抹,一抹綠光便是憑空出現。

  「噝……」

  圍觀衆人之中不乏見多識廣之輩,而當他們看到那綠色徽章之上,顯眼的兩枚綠色彎月的時候,盡都到吸了一口涼氣。

  「靈階中級……毒脈師?!」

  就連一向什麼事都不在乎的葉似眉,那忽男忽女的聲音之中,也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實在是那枚代表著特殊意義的綠色徽章,太過駭人聽聞了。

  雖然雲笑的毒脈師等級,比醫脈師等級低了一籌,可是毒脈一道給旁人的震懾效果,那是絕然不同的。

  何況還是如此年輕的一個靈階中級毒脈師,假以時日,誰知道他會走到哪一步,到時候恐怕輕輕一揮手,自己就會不知不覺地被毒殺了吧?

  就連原本離雲笑很近的都統林昊,也是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靈階中級的毒脈師,對他這種靈脈境初期的修者,都能構成威脅了。

  「你這也太假了吧?沈某可沒有聽說過潛龍大陸之上,有如此年輕的一名靈階高級煉脈師,而且還是醫毒雙修!」

  反倒是那邊的御氣宗大師兄沈萬年,見得雲笑拿出第二枚徽章的時候,卻是大大鬆了口氣,要知道這潛龍大陸之上,醫毒雙修的妖孽,實在是太少了。

  再加上雲笑的年紀太輕,這已經生生顛覆了潛龍大陸對煉脈師的理解,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刻苦修煉數十上百年,不是全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看起來,你們不太相信這兩枚徽章是真的!」

  這一次雲笑總算是注意到了圍觀衆人的臉色,他也不以爲意,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個年紀,拿出這兩枚徽章,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凡事過猶不及,當一件事超出了別人想像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認爲這件事是假的,雲笑拿出這兩枚徽章,只是要轉移一下這些傢伙的注意力罷了。

  尤其是那林昊,雖然心中也萬分不相信那兩枚徽章是真的,可如果真有個萬一呢,這樣醫毒雙修的絕世天才,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景羽軍都統能得罪得起的。

  「林昊都統,不知道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就在林昊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就此息事寧人的當口,雲笑那隻右手,第三次在腰間一抹,只見眼前一花,一枚散發著皎白之光的東西,已是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那又是什麼?」

  雲笑接二連三拿出煉脈師徽章,讓得衆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絲好奇,只不這一次,當衆人將目光轉到其掌心之中時,卻是對那物有些陌生。

  當然,這只是指的旁觀衆人,反觀那都統林昊,還有其他的數十名景羽軍軍士,在看到那白色之物時,臉色不由齊齊大變。

  「是二皇子殿下的鈞令?!」

  僅僅只看了一眼,林昊就已經看清楚了那白色令牌上一個小小的「景」字,這代表的是何種意義,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同時林昊終於想起來「雲笑」這個名字爲何會有點熟悉了,想到當初這月涼城景羽軍將軍在提到那個名字時所說的話,他只覺自己衣甲包裹的後心,都是在這一刻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4
四百六十一 都統大人饒命!

  據傳,玄月帝國皇室,一共有三支主軍,分別由當今國主玄浩然,太子玄九鼎和二皇子玄景掌控。

  當然,整個玄月帝國都是國主玄浩然的,他讓自己兩個最得意的兒子分別創建兩軍,也不無考察能力之意。

  太子玄九鼎所把持的軍隊,自然就是當初和雲笑有過不少交集的玄鐵軍了,在這位太子殿下的治軍之下,玄鐵軍已經成爲當今玄月帝國最能打的一支鐵軍。

  至於二皇子玄景組建的景羽軍,名氣就沒有玄鐵軍那麼大了,但即便是如此,還是讓太子玄九鼎感到了威脅,在當初對玄景痛下毒手,要不是雲笑,他的陰謀就得逞了。

  巧合的是,這玄月帝國北境月涼城的駐軍,正是景羽軍,而都統林昊的上司,那位月涼城的將軍大人,乃是二皇子玄景的親信。

  當初二皇子被太子陷害,差一點死於非命,最後雲笑力挽狂瀾,不僅讓玄景起死回生,更是讓其生生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的層次。

  對於自己的這些親信,玄景自然是不會有絲毫隱瞞的,而且經過那一次事件之後,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玄九鼎終究會有一戰,也不怕在這些屬下之前暴露自己的心跡。

  就是在那個時候,月涼城的將軍大人對諸多得力的手下,提到了雲笑這個名字,也絲毫沒有避諱那就是二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所以此刻林昊看著那代表二皇子殿下的白色令牌,再結合著兩枚徽章之上的「雲笑」這個名字,他顯然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說到底,林昊也只是月涼城景羽軍的一個都統罷了,就算是實力比起雲笑來強了一個大階,可是身份地位,卻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眼前這位可是二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是將軍大人不止一次吩咐要盡力巴結照顧之人,自己今日居然豬油蒙了心,竟敢在這裏爲難二皇子殿下的貴人。

  想到這裏,林昊的身體都有些發抖了,一旦讓將軍大人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爲,恐怕都不用二皇子殿下親自開口,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到時候莫說是景羽軍都統的位置不保,一個不慎,恐怕連這條小命都會丟掉,這都是個什麼事兒啊。

  這一刻,林昊真是後悔來多管閒事了,甚至今日之事還是雲笑佔著道理,那藥草作爲添頭給他就是了,偏偏顧忌沈萬年和葉似眉的身份,處處打壓雲笑,這下好了,打壓到鐵板上了吧?

  「月涼城景羽軍都統林昊,見過雲笑少爺!」

  心中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林昊知道自己再不知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見得他雙腿一軟,竟然直接拜倒在地,口出恭敬之聲。

  嘩啦!

  見林昊一拜倒,他那些兵丁屬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那個叫雲笑的少年,恐怕身份來歷絕然不俗,當即一一拜倒,甚是壯觀。

  「這……這是什麼情況?」

  反觀那些圍觀之人,見得情勢瞬間反轉,都是有些回不過神來,難道那叫雲笑的少年,手中握著的白色令牌,威力竟然比兩枚靈階中高級煉脈師徽章還要大不成?

  尤其是御氣宗和飛花帝國的幾人,那眼珠子都差點要從眼眶之中迸出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那枚白色令牌,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嗎?

  原本以爲憑著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這玄月帝國的都統,也不敢太過不給面子,可誰知那小子只是拿出一枚白色令牌,就將一名靈脈境初期的強者震懾得納頭便拜。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令牌代表的意義不一般了,沈萬年葉似眉他們的心中就算是再不服,也清楚今日之事再不可爲,這個悶頭虧是吃定了。

  「哼!」

  眼見再停留在這裏,只不過丟人現眼罷了,沈萬年冷哼一聲,轉身便走,只不過在臨走之時,他深深地看了那粗衣少年一眼,這副樣子,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吧?

  「雲笑麼,希望能在萬國潛龍會上,再看到你!」

  沈萬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於自己的實力,他還是很自信的,雖然這叫雲笑的小子不知道什麼身份來歷,但想來出現在這裏,應該也是來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吧?

  到時候萬國潛龍會的比賽場上,可是不能借助外力的,不知道沒有了那五階高級脈妖的相助,這小子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一場鬧劇,終於在沈萬年和葉似眉離開之後,告一段落,不過看著那兩位天之驕子的背景影,衆人不免有一種錯覺,總覺得那幾位,有一絲灰溜溜的感覺。

  「林昊都統現在不會再爲難我了吧?」

  雲笑收了手中的白色令牌,口中輕笑出聲,心中卻暗道當初離開玄月皇室之時,玄景給自己的這塊令牌還真是好用。

  「林昊先前有眼不識貴人,還請雲笑少爺恕罪!」

  聽得雲笑似笑非笑的口氣,林昊身形再次微微一顫,只能是先表明自己的心跡,希望這位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不和自己這個小人物計較。

  「罷了,就這樣吧!」

  直到雲笑這一道聲音發出,林昊才大大鬆了口氣,暗道今日真是驚險之極啊,看來以後行事得多一點心思了,不然招惹到了一些不該招惹之人,那可是吃罪不起。

  「這個伍現!」

  心中暗自慶幸的林昊,一轉眼之間,見得那攤主伍現似乎想要趁機脫身,不由大喝一聲,旋即他手下那些軍士會意,只一瞬間,就將那伍現給包圍了起來。

  「誒,林昊都統,有話好說!」

  伍現臉色微變,不過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奢望這位都統大人以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也能放自己一馬。

  可是伍現哪裏知道,林昊此刻正值氣頭上,而且也知道了先前發生的事,這傢伙別人不坑,竟然坑到了二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諸衛聽令,伍現擅賣假貨,坑騙顧客,罪不可赦,給我將他抓起來!」

  林昊偷眼瞧了瞧雲笑的臉色,直接是大喝一聲,然後諸軍士齊齊掠上,瞬間就將伍現捆得如同一個糉子一般。

  「都統大人饒命!」

  直到這個時候,伍現才慌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坑了不該坑的厲害人物,只是此時才求饒,似乎有些太晚了。

  「雲笑少爺,這是您的金幣,請收好!」

  林昊半點沒有理會那臉色煞白的伍現,直接抓起攤位上的錢袋,遞到了雲笑的面前,其臉上甚至有著一絲諂媚之色。

  「嗯!」

  雲笑輕嗯了一聲,伸手接過錢袋,這件事情如此解決最好不過,至於林昊要怎麼處置伍現,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這位轉世重生的龍霄戰神可不是老好人大善客,伍現坑蒙拐騙,不知在這裏騙了多少人,要是不招惹自己也就罷了,惹到自己的頭上,那只能自認倒黴。

  而且這伍現剛才還配合沈萬年落井下石,雲笑就更不會有絲毫憐憫之心了,所以他話落之後,根本沒有去管那傢伙求饒的目光,徑直轉身離開了交易區域。

  「哼,帶走!」

  恭敬看著雲笑背影消失在遠處,林昊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怒喝一聲,至於他到底要怎麼懲治伍現,就沒有人知道了。

  「都統大人,那位爺到底是誰啊,怎麼您……」

  走出數步之後,其中一名景羽軍的軍士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昊粗暴地打斷了。

  「住口,雲笑少爺的事,以後少議論!」

  林昊有些心有餘悸地回過頭來,發現那位大人物已經走遠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你們先將這傢伙押走,我去一趟將軍府!」

  眼看諸多景羽軍軍士也離開了交易區,此處才轟然爆發了一陣強烈的議論之聲,不過這些聲音之中,說得最多的,都是「雲笑」二字。

  看來衆人對剛才那個粗衣少年,都產生了不少的興趣啊,能拿出兩枚靈階中高級的煉脈師徽章,又用一塊令牌就將景羽軍都統鎮懾得大氣不敢出一口的人物,會是普通人嗎?

  不說這些事不關己的圍觀之人,已經走出老遠的沈萬年,一側頭之間,見得葉似眉竟然還跟著自己,不由皺了皺眉。

  「你這傢伙,老跟著我幹嘛?」

  沈萬年的取向可是正常,這不男不女的傢伙讓他厭惡之極,剛才要不是爲了對付雲笑,他根本就不可能和這位合作。

  「哎喲,萬年兄可真是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啊,你這樣,可是會讓小妹傷心的!」

  葉似眉一點都沒有在意沈萬年的態度,這嬌滴滴的聲音,讓得御氣宗師兄弟三人心頭不由發毛,卻不知道怎麼接口。

  「駱安,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叫雲笑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眼見葉似眉如狗皮膏藥般甩都甩不掉,沈萬年索性不再多言,側頭吩咐了一句,不過提到「雲笑」二字的時候,他的眼眸之中,明顯是閃過了一抹不爲人知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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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 來自青山宗的友好切磋

  嗖!

  月涼城南門外的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黑影疾速飛過,正是乘坐血翅火睛獅的雲笑,不過在他回過頭來的臉色之上,有著一抹失望之色。

  「那幾個傢伙,怎麼沒有追上來?」

  雲笑將頭轉回,感應著身後並沒有追擊的氣息,不由喃喃出聲,而他口中的那幾個傢伙,指的自然是沈萬年葉似眉一行人了。

  在城中交易區的時候,雲笑還有些顧忌,畢竟那些傢伙都是大宗門大帝國的天才,大庭廣衆之下將之殺了,必然少不了麻煩。

  有著血翅火睛獅這六階高級巔峯的脈妖在,雲笑半點不會怕了那些傢伙,如果沈萬年葉似眉他們敢追上來找麻煩,他並不介意讓其所在宗門帝國,少上幾個絕世天才。

  既然對方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追來,雲笑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那些傢伙,此刻距離萬國潛龍會已經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他得儘快趕到玄月帝都拜月城。

  別的不說,就是那剛剛得到的混元草,就是讓靈丸突破到合脈境的關鍵之物,對於那個一直視自己爲兄的生死兄弟,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

  十日之後!

  在雲笑並沒有讓血翅火睛獅全速飛行之下,終究還是看到了前方一座極爲龐大的城池,正是玄月帝都:拜月城!

  巨大的城池,就像是一隻恐怖的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而拜月城的規模,可就比月涼城這樣的城池大氣得多了。

  在拜月城北門外數裏之地,雲笑就已經不再乘坐血翅火睛獅,那樣未免太過招人注意,他爲人還是很低調的。

  不過雲笑也並沒有讓血翅火睛獅迴轉凌天帝國,在這種魚龍混雜的萬國潛龍會期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有這麼一頭六階高級巔峯的脈妖相助,他的保命手段,又會多上許多。

  不僅是那沈萬年葉似眉對自己不待見,就是這玄月帝國的太子殿下,恐怕也在想方設法要收拾自己呢,雲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吩咐血翅火睛獅自行升空之後,雲笑徑直朝著拜月城的北門而去,看著這座似曾相識的大城,他不由有些感慨。

  拜月城還是那座拜月城,只不過最近的拜月城,卻是比往常熱鬧了數十倍,無數從四面八方趕來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年輕天才們,個個自信滿臉,看來都期待在這一次的盛會之中,一鳴驚人呢。

  潛龍大陸的帝國幾有數千,加上各大帝國的宗門家族,前來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年輕天才,恐怕達到了十萬之衆。

  好在拜月城修建得甚是巨大,就算是加上看熱鬧的這數十萬修者進入,也並不顯得太過擁擠,只是那城中的客房驛棧,就有些不太夠用了。

  甚至雲笑一路走來,都看到了不下於十起因爲住店搶房,而大打出手的流血事件,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玄鐵軍也不好管,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作爲玄月帝國三大宗門之一的玉壺宗,自然不用去和那些遠道而來的其他帝國宗門相爭,他們在這帝都拜月城早就有駐地,這對於雲笑來說,找到並不算什麼難事。

  隨著雲笑看熱鬧的心情一路走來,位於帝都偏中心位置的一處莊院,已是映入了他的眼簾。

  「玉壺別院!」

  看著那大門上方的四個大字,雲笑就知道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而當他將目光轉到門前的兩道身影之上時,卻是微微一愣。

  「譚韻?」

  其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對雲笑來說並不會太過陌生,甚至可以說是他進入玉壺宗認識的第一個人,那赫然是外門弟子譚韻。

  「嗯?雲笑,你可算是回來了!」

  站在玉壺別院門口,彷彿看門護衛一般的譚韻,一看到雲笑,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若狂,就連旁邊那並不太熟悉的弟子,也是一臉的喜色。

  這一次的萬國潛龍會在玄月帝國舉行,無數的玉壺宗弟子都想來湊一湊這熱鬧,可是這樣的資格,外門弟子都是不曾擁有的。

  不過譚韻卻是有些特殊,因爲代表玉壺宗參加這一屆萬國潛龍會的雲笑和靈丸,都和她交情甚好。

  掌管這件事的六長老蘇合,自然而然地就賣了雲笑一個面子,破例將譚韻給帶來了帝都,讓其看守這玉壺別院的大門。

  「嗯,回來了!」

  雲笑也是微微覺得奇怪罷了,並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問道:「莫晴師姐和靈丸他們,應該早就到了吧?」

  這大半年時間不見,說實話雲笑還真有些想念這些玉壺宗的小夥伴了,而且離萬國潛龍會只有五天的時間了,他也要儘快用混元草,讓靈丸突破到合脈境的層次。

  「雲笑師兄,你回來得可有些不巧!」

  另外一邊,一臉激動之色的玉壺宗內門弟子,終於是找到機會開口,而且一說話就是尊稱,這位雲笑師兄的傳奇,他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哦?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云笑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有太過擔心,玉壺宗終究是玄月帝國三大宗門之一,而且宗內頗多煉脈師,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等閒也沒有誰敢不開眼前來招惹。

  「是這樣的雲笑,那青山宗的宗主厲峯,今日上午突然帶了幾個弟子前來,說是要在萬國潛龍會開賽之前,友好切磋一下,恐怕現在都已經打得不開交了!」

  最終還是譚韻開口解釋,而作爲玉壺宗弟子,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玉壺宗和青山宗是水火不容,雙方的嫌隙,由來已久了。

  「友好切磋?」

  聽到譚韻口中的這個詞彙,雲笑不由搖了搖頭,當初在國主玄浩然壽宴之上,他就見識過那青山宗師徒的囂張嘴臉了,要不是自己也有一些手段,說不定都會被那青山宗天才李嶽給算計呢。

  「不好!」

  雲笑先是無奈苦笑,旋即彷彿是想起一些什麼東西,臉色微微一變,腳下動作也是陡然加快,朝著玉壺別院之內走去。

  原來雲笑是想到玉壺宗這一次參加萬國潛龍會的人,可和以往不一樣,尤其是靈丸,那恐怕連合脈境初期都沒有達到啊。

  看來那些青山宗的傢伙,應該是有備而來,肯定是從某些渠道打聽到了玉壺宗這一次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名額,想先來欺負一番。

  美其名曰玄月帝國內部先友好切磋,實際上是來打玉壺宗的臉的,那個李嶽的實力,當初雲笑也見識過了,恐怕就是莫晴也不一定是對手。

  至於青山宗剩下的兩位,那至少也是達到合脈境初期甚至是中期的天才吧,這樣的天才,又豈是靈丸能夠抗衡的?

  靈丸這個名額,得來甚是幸運,要不是雲笑接連擊敗薛恭、碧落和嶽麟,而且讓這三位都跌落神壇,這個資格,絕不會落到當時只有衝脈境後期的靈丸頭上。

  想不到青山宗竟然利用了這樣的機會,正大光明過來「切磋」,這倒真是雲笑事先沒有想到的。

  見得雲笑加快的腳步,譚韻朝著那另一名弟子使了個眼色,自己卻是快步跟上,在前引路,她倒是知道青山宗和玉壺宗弟子的切磋,到底在什麼地方?

  …………

  玉壺別院!

  某處石臺的周圍,稀稀拉拉地分兩邊圍了數十個服飾不一的年輕弟子,其中一邊的某些面孔,或許對雲笑來說,並不會太過陌生。

  至於另外一邊那些臉帶傲然的傢伙,自然就是青山宗所屬了,他們一臉不屑和冷笑地盯著對面的玉壺宗弟子們,口氣也是不太客氣。

  「嘖嘖,我道玉壺宗第一天才有什麼了不得的,還不是被李嶽師兄壓著打?」

  其中一個面目囂張的青山宗弟子,看了一眼石臺之上相鬥的一男一女,陡然高喝出聲,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擂臺之上,一名黃衣青年招招狠辣,不斷朝著那個黑衣女子的要害攻擊,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之心啊。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就會認出這兩位對他都不會太過陌生,其中一個,正是玉壺宗曾經的靈雛榜第一,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莫晴!

  而那個黃衣青年也和雲笑有過一面之緣,乃是青山宗當代第一天才李嶽,只是大半年的時間不見,這李嶽的脈氣修爲,赫然是已經達到了合脈境後期的層次。

  反觀莫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純陽仙體的修煉陷入了瓶頸,這大半年時間以來,她竟然依舊處於合脈境中期的修爲,這倒是有幾分古怪。

  合脈境階別,每一個小境界之間,都蘊含著極大的差距,哪怕莫晴純陽仙體加持之下,久戰下來,也漸漸落了一些下風。

  這也難怪那些青山宗的傢伙們囂張狂妄,要知道在玄月帝國,莫晴的名氣可是比李嶽大得多,甚至在以前的時候,隱隱有著除皇室之外,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的讚譽。

  這讓一直和玉壺宗不對眼的青山宗,自然是不服氣了,這不,終於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在這玉壺別院的石臺之上,李嶽要用這堂堂正正的一戰,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終究不會比這個女人更差。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4
四百六十三 玉壺宗的尊嚴

  「哈哈,玉樞宗主,這一次恐怕要承讓了啊!」

  距離那處石臺不遠的一座閣樓之上,分前後站了數名老者,其中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袍的老者一臉得意之色,說出來的話,也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這位自然就是青山宗的當代宗主厲峯了,雖然這裏是玉壺宗的主場,青山宗包括厲峯在內也只來了三人,可那氣勢卻是壓過了玉壺宗的五大長老外加一個宗主。

  實在是下方石臺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莫晴眼看越來越是不支,李嶽獲勝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厲峯顯然也是看出這一點,才會如此得意。

  「哼,勝負未分,厲峯宗主這話,說得未免太早了些!」

  聞言玉樞還沒有說話,玉壺宗大長老陸斬已是冷哼出聲,那莫晴可是他最爲得意的弟子,相比起玉樞來,他明顯更有發言權。

  只不過陸斬之言,很有一些意氣用事的樣子,這讓得青山宗幾大長老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呵呵,陸斬大長老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厲峯並沒有反駁,因爲在他看來,下方的勝負很快就要有一個結果了,到時候看這老傢伙還有什麼話說?

  「大長老說得不錯,此戰,晴兒未必便會輸,李嶽也未必一定能贏!」

  哪知道就在厲峯胸有成竹之時,玉樞卻是突然接口了,而且話中之意,讓得青山宗其他兩位長老都頗爲不滿。

  陸斬關心自己的徒兒,說一些胡話也就罷了,怎麼你一個堂堂的玉壺宗宗主,難道也看不清下面的形勢嗎?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徑,可不是宗主所爲。

  「看來玉壺宗這些傢伙固步自封,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下方的情形一目瞭然,眼看李嶽越戰越勇,獲勝只是數招之間的事,這玉壺宗的宗主和長老偏偏還要死鴨子嘴硬,這是輸不起嗎?

  厲峯心中,已經在想著等李嶽獲勝之後,要怎麼嘲諷玉樞和陸斬了,只是當他正在轉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其耳邊卻是突然傳來一道驚呼之聲。

  待得厲峯轉頭看去,當即瞪大了眼睛,因爲他想像之中李嶽大獲全勝的情形並沒有出現,石臺上的一男一女,盡都跌下了擂臺,而且臉上都是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呵呵,厲峯宗主,我說得可有錯?沒到最後關頭,可不能輕易下結論!」

  玉樞滿意地點了點頭,側頭輕聲笑著說了一句,雖然口氣不溫不火,但那言中之意,讓得厲峯很是抓狂。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厲峯心頭咆哮,冷厲的目光轉到一旁的青山宗大長老身上,後者會意,當即在其耳邊解釋了一番,不過這一解釋,讓得這位青山宗主的臉色,不由更加黑得猶如鍋底。

  原來下方石臺之上的戰鬥,先前確實是莫晴落入了絕對的下風,她和李嶽之間相差了一個小境界,修習的功法脈技又相差無幾,看起來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大佔上風的李嶽,卻是有些自信過了頭,在他最後想要一擊將莫晴轟下石臺的時候,卻不料這個玉壺宗的天才少女忽出奇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然一掌轟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就算李嶽出自青山宗,肉身力量同輩少有能及,可是莫晴這一掌,似乎蘊含著一種極爲狂暴的火屬性能量,讓得他一個把持不住,和莫晴雙雙跌落石臺。

  如此一來,李嶽先前大佔上風的情形直接被徹底抹殺,看起來就像是戰了一個平手,只是李嶽到現在都沒有想通,莫晴最後的那一招,到底是怎麼回事?

  「僥倖!」

  體內氣血一陣翻涌的莫晴,心中也是暗道了一聲僥倖,因爲她最後關頭用來力挽狂瀾的那鬼魅一擊,其實是學自雲笑。

  這一點或許連雲笑自己都不知道,而這種傳自九重龍霄的手段,哪怕只是驚鴻一瞥,也不是李嶽在頃刻之間能夠化解的,如此就造就了剛才那雙雙落下石臺的一幕。

  「嗯,平手也不錯!」

  玉壺宗大長老陸斬瞥了厲峯一眼,說出來的話,讓得後者更是鬱悶得想要發狂,同時暗罵李嶽真是不爭氣,這大好形勢之下,竟然還能被逼出一個平手。

  這邊兩大宗門的長老們脣槍舌箭,但這種小輩之間的切磋,他們是不會插手的,無論是輸是贏,又或者是平手,都只能在這裏看著罷了。

  只是原本就要大獲全勝,儘量羞辱玉壺宗諸人的厲峯,突然之間從雲端跌落,那心情自然是不可能太過美妙。

  不說這些人的異樣心思,石臺之下,李嶽一臉的不甘,忍不住大聲喝道:「莫晴,敢不敢和我再來一戰?」

  看來這李嶽也知道自己只是大意之下著了道兒,如果再來一戰的話,自己穩紮穩打,勝利終究是屬於自己的。

  只是自知差了一籌的莫晴,又如何會中了這激將之法,見得她搖了搖頭,輕聲道:「原來偌大的青山宗,年輕一輩也就只李嶽師兄一人?這倒是小妹沒有想到的!」

  自從初步控制住了純陽仙體之後,莫晴的性情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再不像是以前那樣對人對事都是冷冰冰的了,這一句暗諷之言甚是厲害,已經有了雲笑的幾分火候。

  此言一出,李嶽倒是不好再說話了,如果莫晴不應戰的話,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去欺負其他的玉壺宗弟子,當下朝著身旁的某人使了個臉色。

  那青山宗弟子會意,點了點頭之後,直接一躍而上石臺,目光睥睨地掃了玉壺宗所屬一眼,朗聲道:「在下青山宗穆懸,哪一位玉壺宗的師兄弟上臺賜教?」

  這個名叫穆懸的青山宗弟子一臉的傲然,讓得所有玉壺宗內門弟子都是臉現憤怒之色,只不過一感應到那位的脈氣修爲之後,卻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畏懼之意。

  「合脈境中期!」

  就連莫晴的美目也是一片凜然,因爲那穆懸,很明顯已經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雖然氣息還有些不穩,想來是剛剛突破不久,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合脈境中期。

  「怎麼?偌大的玉壺宗,竟然連一個敢應戰的人都沒有嗎?」

  穆懸臉帶譏諷之色地掃過諸多玉壺宗內門弟子,說出來的話,和剛才的莫晴如出一轍,讓得臺下的李嶽,還有閣樓之上觀戰的青山宗宗主厲峯很是滿意。

  這兩大宗門素來不合,只是以前的青山宗,一直都比玉壺宗弱了半籌,等閒是不敢這樣前來挑釁的。

  可是現在,李嶽和莫晴雖然看似戰了個平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李嶽強出一籌,如果現在玉壺宗連一個敢和穆懸應戰之人都沒有的話,那恐怕比直接被擊敗,還要丟臉吧?

  「我來!」

  就在穆懸一臉傲然站在石臺之上時,一道喝聲終於是從玉壺宗弟子人羣中響起,緊接著一個身影,就直接躍上了石臺。

  「是薛恭師兄!」

  對於這道身影,諸多玉壺宗弟子都不會太陌生,因爲那曾經是玉壺宗醫脈一系的第二天才,原本也是有可能代表玉壺宗,參加這一屆萬國潛龍會的。

  只可惜在大半年前的靈雛戰榜之上,薛恭被強勢崛起的雲笑一擊而敗,而且敗得極爲悽慘,自那以後,這些宗門弟子們,都甚少見到這位的身影。

  要說如今的玉壺宗,可真是人才凋零,毒脈一系最爲出色的兩位師兄嶽麒和碧落,都被雲笑弄得悽慘無比,甚至從此銷聲匿跡,連前來帝都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

  如此一來,醫脈一系的二師兄可以說當仁不讓,看到躍上石臺的薛恭,就連莫晴都是緩緩點頭,這個討厭的傢伙,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只不過一感應到薛恭的脈氣修爲,所有玉壺宗弟子都不由生出一抹隱憂,就算這位二師兄在這大半年內,成功突破到了合脈境初期,恐怕也不是那青山宗穆懸的對手啊。

  「薛恭?」

  青山宗穆懸,明顯也是認識薛恭的,這位好歹也曾經是玉壺宗醫脈一系的第一人,只不過如今嘛……

  「玉壺宗的尊嚴,不容外人侮辱!」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靈雛戰榜大敗的原因,現在的薛恭,似乎少了一抹當初的虛僞之氣,尤其是他口中之言發出後,諸多玉壺宗弟子都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就憑你,也配維護玉壺宗的尊嚴?」

  聞言穆懸冷笑一聲,讓得諸多玉壺宗弟子大怒,想來他就是想用自己強橫的實力,將薛恭打服,到時候再看看,這傢伙怎麼維護宗門尊嚴?

  薛恭臉上神色未變,可是其眼眸之中的怒意,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所以他赫然是先行出手了,合脈境初期的修爲爆發,倒也是威風凜凜。

  只可惜薛恭雖然已經突破到了合脈境初期,但他和穆懸之間,終究差了一重境界,而且是合脈境的一重境界。

  這一戰的結果,早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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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四 欺人太甚!

  砰!

  「噗嗤!」

  數十招之後,一道大響聲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倒飛而出,在空中已是狂噴出一口鮮血,卻不是玉壺宗弟子薛恭是誰?

  呼……

  常青眼明手快,在薛恭還沒有掉落在地之前將其接住,避免了第二次震傷,可是感受著後者那萎靡的氣息,他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說實話常青一直都對薛恭有所成見,覺得這位師兄行事虛僞,而且心胸狹隘,但此時此刻,他卻是有些心生佩服了。

  「嘖嘖,就這樣的實力,也敢說維護宗門尊嚴,真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石臺之上,剛剛獲勝的青山宗穆懸,目光一閃,傲然開口,而其話中之意,讓得所有的玉壺宗弟子都是怒目而視。

  「還有誰想要維護玉壺宗的尊嚴嗎?」

  對於這些憤怒的目光,穆懸並沒有半點在意,在他話落之後,整個玉壺宗都是一片安靜,實在是他們之中,已經沒有誰的實力,是比薛恭更強的了。

  「要是雲笑在就好了!」

  不知爲何,在當此一刻,在玉壺宗尊嚴受到極度挑釁的這一刻,所有玉壺宗內門弟子的腦海之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道身穿粗衣的年輕身影。

  想當初在靈皺戰榜之上,雲笑連敗殷歡、薛恭、碧落,而且在最後的決戰之上,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毒脈一系大師兄嶽麒,成爲了當之無愧的玉壺宗第一人。

  自那一戰之後,沒有人再將雲笑當成一個才加入宗門一年多的新晉弟子,那已經站在了玉壺宗年輕一輩的頂峯,讓得他們只能仰望。

  只可惜一切的奢望都是徒勞的,自靈皺戰榜結束之後,雲笑就失去了蹤跡,就連宗主玉樞,也只是知道其去了凌天帝國,並沒有確切的消息。

  將一切希望寄託在一個不知在哪兒的人,諸人想想都覺得古怪,只是這個時候,玉壺宗的尊嚴,又該由誰站出來維護呢?

  「看來是沒人敢上來了!」

  再等了一會之後,穆懸不由攤了攤手,朝著李嶽的方向無奈一笑,終究還是跳下了石臺,而自他跳下之後,又一道身影,卻是隨之躍了上去。

  「在下青山宗費巖,合脈境初期,比起李嶽師兄和穆懸師兄,這實力可差遠了,有沒有玉壺宗的師兄弟,上來指教一下?」

  這位新上臺的傢伙自稱費巖,雖然舉止頗爲客氣,可是其隱晦的意思,卻是在暗指玉壺宗欺軟怕硬,不敢和合脈境中後期的穆懸和李嶽對戰,總不會連自己的挑戰,都不敢接吧?

  「欺人太甚!」

  如此綿裏藏針的挑釁,終於是將玉壺宗所屬給激怒了,只聽得一道大喝之聲傳出,常青已是放開了薛恭,直接躍上了石臺。

  剛剛突破到合脈境初期的常青,自認雖然打不過那合脈境中期的穆懸,可是同爲合脈境初期的費巖,總能抗衡一二吧?

  只是常青沒有看到的是,當他自信滿滿躍上石臺的時候,青山宗李巖和穆懸對望的眼神,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飽含戲謔。

  「常青師兄的勇氣,師弟我佩服!」

  這費巖言笑殷殷,只是同爲合脈境初期,這種上位者的口氣,讓得常青極度不爽,不管怎麼說,他在玉壺宗,也一向是被人尊稱爲師兄的。

  「廢話少說,要打便打!」

  常青喝聲落下,見得他雙手連動,只見在其左右手之上,便是各自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光印,正是那靈階中級脈境無光印。

  剛剛突破到合脈境初期的常青,雖然並沒有將這門無光印修煉到無光勝有光的境界,可是那威力卻是比當初靈雛戰榜的時候,強了不止一倍。

  「吃我一印!」

  再次發出一道大喝,兩道淡淡的光印直接脫掌而出,雖然看似黯淡,那其中蘊含的力量,讓得所有人都不敢小覷。

  只不過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費巖,眼見兩道光印襲來,他竟然不閃不避,直接伸出自己的左右雙拳,朝著那兩道光印轟去。

  看到這一幕,常青不由冷笑一聲,這可是靈階中級的脈技,如果肉身被轟中,恐怕就是五階低級的脈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吧?

  嘭!嘭!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得常青眼睛都瞪得滾圓,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因爲那費巖的兩隻拳頭,赫然是將兩道光印給直接轟爆了。

  那可是靈階中級的脈技啊,而且經過當初雲笑的改良,這門脈技,比玉壺宗諸多長老修煉的還要強橫許多。

  甚至是常青的老師四長老李山,在看到自己弟子施展這門靈階中級脈技的時候,也是驚歎不已,還以爲自己以前教錯了呢。

  可是現在呢,堂堂的靈階中級脈技無光印,而且是修煉到極高境界的無光印,竟然被那個青山宗的費巖,輕輕兩拳就轟得煙消雲散了,這傢伙的拳頭,是銅澆鐵鑄的嗎?

  「嘖嘖,費巖師弟的『擎山臂』,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石臺之下,李嶽也是一臉的驚歎,這話出口後,引得身旁的穆懸連連點頭,他們可是知道這位費巖師弟雖然脈氣修爲比他們低了一籌,但那肉身力量,卻是絲毫不差。

  青山宗最爲擅長的,便是肉身力量的修煉,這費巖天賦異秉,天生就力量驚人,實是青山宗的一個異類。

  只是受脈氣所限,費巖在青山宗只是排名第三,可要說戰鬥力的話,就算是合脈境中期的穆懸,都不敢說自己就穩贏。

  「來而不往非禮也,常青師兄也吃我一拳!」

  就在常青心中震驚的時候,那費巖的身體已是猶如炮彈般彈射而出,只一瞬間就來到了前者的身前,看其速度,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爲其強大的肉身力量而受到影響。

  「不好!」

  費巖來得如此之快,而且如此出其不意,讓得常青臉色大變,在這一刻,他已經是來不及躲避了,只能是架起自己的雙臂,交叉置於胸前,同時脈氣暴涌,以期能夠扛過這強力一擊。

  咔嚓!

  不得不說費巖的肉身力量,真的是恐怖之極,常青強力的防禦根本連一瞬都沒有堅持住,就聽到一道崩裂的聲音,其後他兩隻手臂,已經朝內凹了進去。

  轟斷常青兩隻手臂的費巖,得勢不饒人,緊接著那狂暴的力量盡數傾瀉在常青的胸膛之上,將其一個身形,如斷線風箏般轟下了石臺。

  看來這個費巖,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其口中說得客氣,下手卻絕不容情,常青這一下的傷勢,比剛才的薛恭還要嚴重得多。

  「常青師兄!」

  一個胖胖的身形疾躍而出,正是靈丸,他臉上滿是悲痛之色,不過總算是接住了常青,避免了更重的傷勢。

  「費巖,說好了友好切磋,你下手也未免太狠辣了吧?」

  靈丸看著已經昏迷的常青,一股怒氣再也抑制不住,陡然開口大喝,只不過這指責之聲,只是引來那費巖的一道冷笑罷了。

  「抱歉,下手有些重了,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常青師兄竟然如此不經打,我才只用了一半的力量呢!」

  費巖前面半句真像是在道歉,可是聽到他後面半句話之後,所有的玉壺宗弟子都是滿面怒容,這傢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看來玉壺宗年輕一輩之中,真是沒人了!」

  費巖在石臺之上搖頭晃腦,滿臉的感慨之意,不過他的目光,卻是轉到了莫晴的身上,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呼……

  而就在費巖挑釁的目光轉到莫晴身上的時候,石臺之上卻是多了一個胖胖的身影,卻不是剛才說話的那小胖子是誰?

  「衝脈境巔峯?」

  微微一怔的費巖,下一刻已是感應到了這個小胖子的修爲,當下不由搖了搖頭,說道:「小師弟,師兄我下手可是不會容情的,你還是下去吧,免得不自量力傷了自己的性命!」

  在費巖看來,連合脈境初期的常青都不是自己一合之敵,這小胖子不是上來送死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小胖子有如此之大的勇氣,敢跳上臺來面對自己?

  難道他沒有看到剛才常青的下場嗎?那樣的一擊,如果是由一名衝脈境巔峯的修者受了,恐怕直接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吧?

  「哼,若是雲笑大哥在此,豈容你等跳樑小醜如此耀武揚威?」

  既然已經決定要出手,靈丸反倒是靜下心來,前斷時間跟著雲笑,他也再不是那個行事唯唯喏喏的小胖子,口舌功夫也學了一些。

  「雲笑?」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臺上的費巖還沒有反應過來,臺下的青山宗大師兄李嶽,那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怨毒之光。

  想來對於當初在國主壽宴之時,雲笑給這位大師兄的羞辱,後者並沒有全然忘卻啊,甚至他今日此來,也是想要會一會那傳說中的雲笑。

  以李嶽的情報,自然是知道大半年前的玉壺宗靈雛戰榜,是雲笑取得了冠軍,只不過傲氣十足的他,只認爲是那些玉壺宗的天才太過不濟,若是那雲笑遇到自己,一定打得其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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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五 土雞瓦狗?

  「雲笑?你是說那個僥倖獲得玉壺宗靈雛戰榜冠軍的傢伙?」

  費巖肯定也是聽過雲笑名字的,只不過他得到的消息,是那個時候的雲笑,好像才只有衝脈境巔峯。

  這樣的修爲,竟然被玉壺宗的那些弟子吹噓成天上少有地下全無,像費巖這種青山宗的天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雲笑連敗薛恭碧落嶽麒,那幾戰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又怎麼可能相信其真實性呢?

  何況今日青山宗一行人,就是來羞辱玉壺宗的,這種長他人氣勢落自己威風的事,是沒有人肯承認的。

  「別說那雲笑只敢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暗處,就算是敢出現,我費巖也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費巖臉上的譏諷神色愈發濃郁,而這話出口後,讓得玉壺宗不少內門弟子都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不許你侮辱雲笑大哥!」

  靈丸和雲笑的關係,無疑是最好的,自從後者替其控制混元一氣體之後,他就已經將之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大哥,絕不容外人有半點不敬。

  呼!

  狂怒之下的靈丸,體內混元一氣運轉,只見他一個胖胖的身子,轉眼之間就變成一個古怪的圓球,呼嘯朝著費巖彈射而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

  從來沒有見過靈丸混元一氣體形態的費巖,見狀不由吃了一驚,不過下一刻已是回過神來,不管眼前這傢伙的形態如何怪異,終究只有衝脈境巔峯罷了。

  反觀那些玉壺宗的內門弟子們,臉上卻是有著一種期待,想當初靈雛戰榜之時,靈丸可是給過很多人大大的驚喜。

  砰!

  費巖的一掌,終於還是拍在了靈丸皮球之身的某處,然後他忽然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身體竟然有些拿捏不住,蹬蹬蹬連退了三步。

  而那被強力一掌拍中的靈丸,卻好像沒事人一般,身體下沉,也不知如何陡然一彈,竟然再次朝著費巖衝了過來。

  「該死,這小胖子的力量,怎會如此之大?」

  手臂還有些麻木的費巖,臉色很有些不好看,他一向以力量見長,就算是合脈境中期的師兄穆懸,單比肉身力量的話,也不一定強得過他。

  可是這僅僅只有衝脈境巔峯的玉壺宗小胖子,一擊之下竟然將自己轟退了三步,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叫費巖如此擱得下這張臉?

  然而靈丸第二次的攻擊來得好快,快到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瞬間,感受著那其中蘊含的力量,費岩心底深處一抹敵愾之意升騰而起,竟然還是不閃不避。

  「便讓我看看,是你這小胖子的力量強,還是我費巖更厲害?」

  一道厲喝聲從費巖的口中傳出,下一刻,見得他雙手上舉,那手掌邊上,似乎都繚繞了一圈土黃之色,很明顯已經將脈氣催發到了極致。

  看到費巖的動作,不少玉壺宗弟子都是心生喜意,因爲他們都隱晦地知道,靈丸這樣的形態,如果硬接的話,或許下場會很不妙。

  這些青山宗的天才,自然是不知道混元一氣體的厲害,尤其是這種第一次接觸之人,更是可能在不防之下著了道兒。

  「給我破!」

  咆哮之聲出口,費巖的雙掌,狠狠地印在了靈丸的身體某處,他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其整個身子,似乎都朝後飄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靈丸的身體卻只是向後退了數尺,便是再次前傾,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第三次朝著費巖襲去。

  這位青山宗的三師兄,倒是沒有受什麼內傷,可是一退再退,已經退到了石臺的邊緣,若是再交擊這麼一記,就算是不受傷,他恐怕也會被彈下石臺,算是輸了。

  可是靈丸來得太快,快到費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在這一刻,他心中清楚是自己輕敵大意了,這形態古怪的小胖子看起來招式單調,可偏偏這衝擊的力量,竟然比自己還強橫一些。

  嗤!

  就在玉壺宗衆人心生欣喜,青山宗衆弟子臉色陰沉的當口,一道幾不可聞的破風之聲突然響起,緊接著那疾衝而來的靈丸身體,便是戛然而止。

  噗!

  彷彿是刺破氣球的聲音傳出,心中原本已經認命的費巖,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然後福至心靈,身上也是脈氣暴涌。

  也不知什麼原因,這個時候的靈丸,再也無法保持那混元一氣體的形態,而恢復了人形的他,似乎連閃避都忘了,被費巖一掌給直接轟得倒飛而出,甚至是跌下了石臺。

  「靈丸,敗了!」

  見狀莫晴眼眸之中一片黯然,和那些玉壺宗弟子一樣,剛才還升騰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靈丸終究是沒有創造奇蹟。

  只是莫晴薛恭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一絲疑惑,剛剛靈丸明明是有著機會的,而且眼看再來一次,就有可能將費巖給撞下石臺,獲得這一戰的勝利。

  可爲什麼在最後關頭,靈丸突然之間化爲了本體呢,這讓莫晴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以爲是費巖出了什麼奇招,這才反敗爲勝。

  「哼,果然是一羣廢物!」

  剛剛被靈丸差點逼下石臺的費巖,很有些惱羞成怒,其目光在青山宗某人身上掃過後,已是轉過頭來,言語之中沒有半點的客氣。

  「你……」

  跌下石臺的靈丸,一口氣上不來,一抹鮮血從其嘴角溢出,或許也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知道剛才在石臺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還有人敢上臺嗎?」

  費巖一點都沒有在意靈丸的臉色,彷彿剛才那一戰真是憑自己本事獲勝的一般,問聲出口等了片刻之後,便又大喝道:「難道堂堂的玉壺宗,就這麼幾個土雞瓦狗嗎?這還真是讓我失望!」

  「哼,依靠卑鄙手段獲勝的傢伙,也有資格說別人是土雞瓦狗?」

  就是青山宗衆弟子一臉得意,玉壺宗諸多內門弟子臉色黯然的當口,一道清冷的喝聲陡然從某處傳來,將所有人的目光,盡都吸引了過去。

  「那是……雲笑師兄?」

  「真的是雲笑師兄回來了!」

  「這下可太好了,雲笑師兄回來,肯定打得青山宗那些傢伙落花流水!」

  「我看那些傢伙還如何耀武揚威?」

  「……」

  青山宗衆弟子還沒有如何,可是一看到那兩道緩緩走來的身影,尤其是其中一道身穿粗布衣袍的少年之時,玉壺宗弟子們,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因爲那個粗衣少年,正是在大半年前的靈雛戰榜之上,連敗靈雛榜排名前四的三大天才,最終登頂靈雛榜,成爲玉壺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靈雛榜第一。

  自上屆靈雛戰榜過後,所有玉壺宗的內外門弟子們,都是認可了雲笑的實力,所以也自然而然尊稱一聲師兄,這和年紀無關,只憑實力說話。

  只是靈雛戰榜結束之後,雲笑就失去了蹤影,據宗主所說是出門歷練了,可是這整整七八個月的時間,卻連半點的消息也沒有聽到過。

  先前玉壺宗衆弟子被青山宗天才打得擡不起頭來,他們之中某些人也不無對雲笑的怨懟,你一個堂堂的靈雛榜第一天才,在這種時間沒有站出來維護玉壺宗的尊嚴,明顯是不稱職嘛。

  然而此刻一看到雲笑的時候,所有的怨懟瞬間便煙消雲散了,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彷彿有著某種魔力一般,會讓人一看到便覺心安。

  似乎只要這個少年一出現,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至少這些玉壺宗的內外門弟子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雲笑吃過虧,就算是吃虧,也會很快扳回來。

  來者正是雲笑和譚韻,對於那些火熱而異樣的目光,雲笑視而不見,反而臉色有一些陰沉,快步走來,第一眼已是看到了幾人的悽慘模樣。

  莫晴倒還好一些,可是薛恭、常青和靈丸的情況卻是不忍直視,這三人都是身受重傷,其中常青更是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清醒過來。

  原本雲笑聽到譚韻說是友好切磋,雖然他知道青山宗的那些傢伙不好相與,卻也沒有想到會下如此重手,這簡直就是往死裏在打啊。

  尤其是雲笑目光轉到靈丸身上的時候,臉色更是變得陰戾了幾分,事實上他剛才在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靈丸詭異被轟下石臺的一幕。

  「雲笑大哥,我……」

  見得雲笑走過來,靈丸臉上不由掠過一抹潮紅,只不過剛剛說得幾個字,便被前者揮手製止了。

  「先不要說話!」

  雲笑臉色極度陰沉,低頭沉吟了片刻之後,見得他伸手在腰間一抹,而後手中便是出現了一塊黑色的東西。

  心中極度憤怒的雲笑,將手中的東西緊緊貼在靈丸的脖頸之處,片刻之後,再緩緩移開,而這一下衆人都是看得清楚,那黑色之物上,赫然是粘得有一根細如牛毛的綠針。

  「毒針?」

  看到這枚肉眼幾不可見的綠針,不少玉壺宗的弟子們都是回過味來,他們之中很多都是煉脈師,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一個發現,不由讓他們的臉色,變得極其憤怒。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4
四百六十六 正面接我一招!

  「好你個青山宗,竟然施毒針暗中傷人!」

  玉壺宗的弟子們,感應著那綠針之上的氣息,一個個怒不可遏,指著擂臺之上的費巖就罵了起來。

  雖然說戰鬥之中施展毒針,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這是兩大宗門之間的「友好切磋」,就算是打得再興起,也需要留一分手的。

  像那樣的毒針,明顯就是衝著要人命去的,而且要不是雲笑回來發現,恐怕等得靈丸毒發,根本就再回天無力了。

  「各位師兄,你們可錯怪那傢伙了,這枚毒針,可不是他放的!」

  雲笑右手抵在靈丸的傷口之上,轉過頭來的臉上,已是浮現出一抹古怪的冷笑,而後目光一凝,陡然轉到某人的身上,高聲喝道:「李嶽師兄,我說得對不對?」

  陡然拔高的聲音,將所有人的心神都是吸引,他們的目光,一齊轉到了那個青山宗第一天才的身上,似乎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因爲在剛才臺上的戰鬥之中,衆人都沒有看到費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而靈丸卻彷彿是中邪了一般突然變回本體,最後被轟下擂臺。

  「雲笑,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被這麼多異樣的目光盯著,饒是以李嶽的臉皮,也不由微微一變,不過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承認,直接是高聲反駁。

  「嘖嘖,傳說青山宗一向以煉體爲根本,卻沒有想到竟然偷學了我玉壺宗毒脈一系的本事,李嶽山師兄這一手毒針偷襲,可真是爐火純青啊!」

  雲笑心中怒極,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這一番話既指出了李嶽剛才卑鄙的出手,又譏諷了一番青山宗的行事作風,言辭不可謂不犀利。

  「原來是李嶽這傢伙橫施偷襲,這些青山宗的傢伙,還真是卑鄙無恥啊!」

  這一下玉壺宗所有弟子全都明白了,當下盡皆鼓譟了起來,那看向李嶽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就連一些青山宗的弟子,也很有些異樣。

  「雲笑,沒有證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被當衆揭穿暗中施展的把戲,李嶽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原本就和雲笑有所嫌隙,這一下更是對其恨之入骨,不過這說出來的話,卻是有幾分道理。

  畢竟剛才李嶽施展毒針偷襲的時候,是沒有人注意到的,而且那枚毒針上又沒有寫他李嶽的名字,他打死不承認,任何人也不能奈他何。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玉壺宗第一天才?」

  石臺之上,費巖見得雲笑一出現,便憑著舌綻蓮花的言辭,壓得青山宗氣勢全無,不由有些憤怒,當即冷笑出聲。

  「雲笑,逞口舌之利是沒有用的,有本事便上臺來和我打上一場,讓我看看你這個玉壺宗第一天才,是如何的……了不得?」

  費巖自覺這番話說得極有水平,卻不料話落之後,所有的玉壺宗弟子都是古怪地看著他,那眼神之中,似乎還充斥著一絲……憐憫!

  雲笑的脈氣氣息並沒有如何掩飾,因此所有的玉壺宗弟子都感應得很清楚,在前者消失的這七八個月時間內,已經生生突破到合脈境初期了。

  想當初雲笑在衝脈境巔峯的時候,就連合脈境中期的嶽麒都能擊敗,現在一朝突破,對上同等級別的合脈境初期費巖,那恐怕收拾起來極爲輕鬆吧?

  可是玉壺宗衆人心中清楚,青山宗的弟子們卻是一無所知啊,他們只知道費巖師兄同等級無敵,沒看剛才那玉壺宗的常青,堂堂的合脈境初期天才,都被費巖師兄一招就收拾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臺上的傢伙不知死活,雲笑也沒有推辭,見得他目光在靈丸脖頸傷口上掃了一眼,見得那裏已經在流出殷紅鮮血之時,這才鬆手放開。

  「雲笑師兄,好好教訓一下那傢伙!」

  看著揹負木劍的雲笑緩緩走上石臺,玉壺宗衆人的氣勢彷彿一瞬間就回來了,剛才玉壺宗天才接連落敗,實是讓他們憋屈之極,現在總算是要揚眉吐氣了。

  可笑那青山宗的費巖還不自知,心想就算是剛才將自己逼得狼狽的靈丸,也只是自己一時不防罷了,同等級修爲的戰鬥之中,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你最擅長的,應該是肉身力量吧?」

  走上擂臺之上的雲笑,並沒有立時動手,反而是輕聲開口相問,然後也不待費巖說話,便自顧又道:「正面接我一招,要是你能接得下,我玉壺宗,便拱手認輸!」

  淡淡的話語從石臺之上傳將出來,讓得石臺兩邊在短暫的安靜之後,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只不過兩大宗門弟子的反應,各有不同。

  「雲笑師兄威武!」

  玉壺宗這邊,自然是力挺雲笑的,雖然一些老成持重之輩,並不認爲雲笑能一招之間就將那費巖擊敗,可是這樣的霸氣,不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嗎?

  「大言不慚!不自量力!」

  而這八個字,卻是青山宗衆弟子給雲笑最好的評價了,甚至一些人還發出謾罵之聲,認爲那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費巖可是青山宗數一數二的超級天才,如果雲笑是李嶽這般的合脈境後期修者,說這話倒也無可厚非。

  可一個同爲合脈境初期的小子,而且還妄圖用肉身力量一招就將費巖擊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好不好?

  「真是個狂妄得沒邊的小子!」

  不遠處的閣樓之上,聽得雲笑這霸氣的言語,青山宗宗主厲峯低罵一聲,而後轉過頭來,盯著玉樞沉聲說道:「一年不見,玉樞宗主這個弟子,還是這般狂妄啊!」

  當初在玄月皇宮之內,厲峯自然也是見過雲笑的,那是時候李嶽吃癟,讓得他的面子很是下不來,所以他一直都對那個粗衣少年心懷忌恨。

  「正面對抗一招擊敗費巖,就算是李嶽也辦不到,那小子以爲自己是靈脈境強者嗎?」

  另外一個青山宗長老也是冷哼一聲,作爲青山宗的長老,他對費巖的肉身力量了解得極爲深刻,哪怕是一些達到合脈境後期甚至是巔峯的修者,也不敢發出這樣的豪言壯語。

  只是青山宗兩大強者的一唱一和,卻是沒有得到迴應,待得他們轉頭看去的時候,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

  只見玉壺宗幾大長老都是臉帶微笑,似乎覺得下方那粗衣少年所說的話,是那麼地理所當然,難道這些傢伙,對那小子真有如此之大的信心。

  事實確實是如此,哪怕是毒脈一系的二長老符毒,對雲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卻也清楚地知道,至少在同等級的修者之中,那小子是不會有敵手的。

  「哼,本宗主倒要看看,等一下你們的臉皮,還能不能掛得住?」

  得不到迴應的厲峯,只能是在心中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到了下方的石臺之上,而這個時候的費巖,肺都快要氣炸了。

  在費巖的心中,這句話不應該是自己來說的嗎?他自恃肉身力量強橫,就算是在青山宗這種以肉身力量爲主的宗門內,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

  等閒同爲合脈境初期的修者,連費巖的一拳一腿都接不下,就像之前的常青一樣,一擊就被轟得昏迷重傷了。

  可這個玉壺宗新晉的第一天才,不過也才合脈境初期的修爲,竟然大言不慚地要用肉身力量,一招將自己擊敗。

  「哈哈!」

  心中憤怒已極,費巖卻是不怒反笑,伸出手來指著雲笑高聲道:「好!好!好!我費巖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怎麼一招就將我擊敗的!」

  「抱歉,費巖師兄理解錯了,我說的不是將你擊敗,我是說,在我一招之下,你要是還能站著說話,我就認輸!」

  哪知道費巖話音剛落,雲笑已是搖了搖頭,這說出來的話,讓得玉壺宗衆弟子想笑又不能笑,實在是憋得難受,不過心裏是真的爽啊!

  「那傢伙真是瘋了!」

  至於青山宗所屬,頭上滿是黑線,心中無不是這麼一句腹緋,這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難道那小子聽不出來費巖說的是反話嗎?

  這一下費巖再也繃不住了,只見他全身土黃色的脈氣冒將出來,一陣氣息變幻之下,赫然是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件薄薄的土黃色鎧甲。

  「是費巖師兄的『厚土甲』!」

  土黃色的脈氣鎧甲一出,不少青山宗的弟子都是驚呼出聲,而在他們的心中,都是有了一絲異樣的想法,看來費巖口中說得不屑,其實並沒有如何看輕雲笑啊。

  確實如同衆人所想,這費巖能坐上青山宗第三人的位置,絕不會是個草包,雖然雲笑說得好像是瘋話,可他心中清楚,能成爲玉壺宗靈雛榜上第一人,恐怕不會像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這般簡單。

  這所謂的厚土甲,乃是一門已經達到靈階中級的防禦脈技,配合著費巖那遠超常人的肉身力量,他相信就算是合脈境後期的李嶽師兄親自出手,恐怕一擊之下也不可能轟破,更不要說將自己轟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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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七 還有誰?

  「費巖師兄,準備好了嗎?」

  對於費巖施展出那厚土甲的防禦脈技,雲笑好似一點都沒有在意,反而是在片刻之後,開口問了一句。

  如此輕視自己的靈階中級防禦脈技,費巖差點直接氣得連厚土甲都把持不住了,那陰沉的臉色,顯然是不想就這麼乖乖回答雲笑的話。

  「準備好的話,那就小心了!」

  雲笑全然沒有去管費巖如欲噬人的眼神,再次低喝出聲後,他的那隻右腿之上,已是繚繞起了一層淡淡的脈氣。

  曾經受過石心髓和淬體金晶絲淬鍊的雲笑肉身,早就堪比一些五階中級的脈妖了,再加上他右腿之上的土屬性祖脈更是以力量著稱,所以他剛才的豪言壯語,絕不是空穴來風。

  一抹厚重的氣息佈滿雲笑的整隻右腿,只見得下一刻,他輕輕往地下一蹬,沒有發現的是,那堅硬的石臺,竟然都被踏出了一抹裂縫。

  呼……

  雲笑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僅僅兩個呼吸之間,便已經來到了費巖的面前,見得他一個漂亮的甩腿,那隻右腳腳掌,已是狠狠朝著費巖的胸口踹去。

  這一刻雲笑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花哨,就彷彿是普通人打架一般,而這樣普通的動作,卻是讓旁觀衆人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覺得那一甩腿之中力量全無,可偏偏衆人又不相信這只是一記普通的腿踹,或許只有作爲當事人的費巖,才在這一刻有著極爲深刻的感受吧?

  砰!

  雲笑的一腳,終於還是觸碰到了那厚土甲的邊緣,發出一道大響之聲,緊接著費巖的臉色就變了,變得極度蒼白。

  嘩啦!

  看似堅固無比的厚土甲,堂堂的靈階中級脈技,竟然在這一踹之下,連一瞬都沒有堅持住,便支離破碎了。

  無數的厚土甲能量碎片散落空中,可此時的衆人,哪有心思去觀賞如此美景,因爲那隻踹破厚土甲的右腳掌,已經在下一刻,印在了費巖的胸口之上。

  咔嚓!

  一道讓人牙酸的骨裂之聲傳來,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看到,在那隻腳掌沾身之時,費巖的胸口已是直接凹陷了入去,看那弧度,很可能已經刺中了心臟。

  呼……

  一道人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下石臺,最後摔落在實地之上,發出一道大響,再然後就毫無動靜了。

  整個玉壺別院之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無論是玉壺宗的弟子們,還是青山宗的天才們,盯著費巖一動不動的身體,腦海之中迴盪的,只有一句霸氣絕倫之言。

  「正面接我一招,要是你能接得下,我玉壺宗,便拱手認輸!」

  這是剛才雲笑踏上石臺之時所說的話,而在那個時候,不僅是青山宗所有弟子,就算是玉壺宗的內門弟子,也有不少覺得雲笑是大言不慚,只是爲了助長自家氣勢罷了。

  可是現在,沒有人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那個青山宗的合脈境初期天才,以肉身力量著稱的三師兄,在雲笑簡單的一腳之下,直接陷入了昏迷,生死不知。

  玉壺宗這邊,看到擂臺之上彷彿是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少年,盡都充滿著一絲自豪,因爲那個少年叫雲笑,是屬於玉壺宗的。

  反觀青山宗那邊,卻是如喪考妣,剛剛耀武揚威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擂臺上那個容貌並不起眼的少年,給了他們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甚至是李嶽和穆懸的臉上,也噙著一抹驚異,那雲笑實在是有些古怪,古怪到就算是強如他們,似乎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遠處的閣樓之上,也是一片安靜,只不過兩大宗門長老的臉色,各有不同罷了,尤其是那剛才嘲諷雲笑大言不慚的青山宗宗主厲峯,一張老臉青白交替,實是精彩之極。

  「宗主,恭喜啊,這大半年時間不見,雲笑那小子的實力,看來又精進了不少!」

  大長老陸斬是最爲看重雲笑的,感應著下方那少年的氣勢,不由撫須微笑,全然不顧青山宗三人憤怒的臉色。

  「不錯,以雲笑如今的實力,恐怕在萬國潛龍會上也能大放異彩,這一次,我玉壺宗可要大出風頭啦!」

  李山蒙雲笑救過一命,自然也是要力挺的,而他這幾句話出口後,不僅是青山宗三人臉色更加難看,就連一旁的二長老符毒也是眼現異光。

  要知道雲笑那個萬國潛龍會的名額,可是從嶽麒手中生生搶走的,而且靈雛戰榜一路殺來,符毒的三個得意弟子,全都折在了雲笑的手中。

  所以哪怕是同爲玉壺一脈,符毒也從來沒有對雲笑有過絲毫好感,後者的天賦越強,實力進步得越快,他就感到了越大的威脅。

  「玉樞宗主,只是切磋而已,雲笑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片刻之後,厲峯終於是找到了一個由頭,沉聲開口,他可以感應到,那被雲笑一腳踹下石臺的費巖,就算還留得有一口氣,恐怕想要恢復傷勢,至少也得好幾個月吧?

  五天之後就是萬國潛龍會開啓的日子,而那費巖則是青山宗這次參加萬國潛龍會的三人之一,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錯失良機了?

  「厲峯宗主說笑了,看那費巖剛才的出手,好像也沒有半點手下留情吧?」

  玉樞目光,在石臺之下的幾位玉壺宗弟子身上掃過,若有所指地接口,而這話出口後,青山宗三人都是有些語塞。

  要知道無論是薛恭還是靈丸,此刻都是深受重傷呢,甚至常青昏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下手如此之狠,這青山宗,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雲笑呢?

  不說閣樓之上雙方長老各異的心情,下方石臺上,雲笑一眼也沒有瞧那昏迷不醒的費巖,反而是將目光轉到了某個方向。

  「青山宗內,還有誰敢接我一招?」

  淡淡的聲音從石臺上少年的口中傳出,在青山宗人人臉上變色的同時,玉壺宗衆弟子,卻從未覺得有今日這般揚眉吐氣。

  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那是無比愉悅的,而相對於玉壺宗,青山宗衆人的心神,卻是猶如天堂到地獄這般難受了。

  所有青山宗弟子們的目光,盡都集中在李嶽和穆懸的身上,在他們看來,連費巖都敗了,或許也只有這兩位師兄,才有資格和雲笑一戰吧。

  「穆懸,你先上去試試!」

  李嶽眼珠一轉,突然開口,讓得穆懸心頭一跳,說實話,剛才雲笑一腳踹飛費巖的威勢,給他留下了不少的震撼。

  至少穆懸自己,是不可能一腳就將費巖踹得生死不知的,他相信,如果再比拼肉身力量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雲笑的對手。

  「呵呵,你也不用非要和他比試肉身力量嘛!」

  似乎是看出了穆懸的猶豫和糾結,李嶽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說出來的話,讓得前者眼前一亮,當下跨前數步,直接躍上了石臺。

  「我是穆懸,請雲笑師弟賜教!」

  躍到臺上的穆懸先是自報了名姓,而這個名字,雲笑倒是聽到過,知道乃是青山宗除了李嶽之外的第二天才。

  「你就是穆懸,是你打傷了我玉壺宗的薛恭師兄?」

  雲笑眼睛一眯,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石臺下的某個身影微微顫了顫,眼眸之中,也是掠過一抹極爲複雜的神色。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薛恭所屬了,說實話,自從雲笑加入玉壺宗以來,他就對其極不待見,雙方雖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就因爲莫晴的態度,讓得薛恭一度對雲笑恨之入骨。

  只是經過了大半年以前的靈雛戰榜,被雲笑給一舉擊敗之後,薛恭的心態就有些改變了,尤其是雲笑一路高歌,最後竟然連合脈境中期的嶽麒也敗於其手的時候,他就知道,恐怕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是雲笑的對手了。

  而如今眼前,當雲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薛恭突然感覺到有些慚愧,他剛才被穆懸轟下石臺身受內傷,現在看來,雲笑是要爲自己報仇啊。

  對於一個早就超越的手下敗將,雲笑自然是不會再如何在意,他只知道穆懸擊敗薛恭,是在挑釁玉壺宗的尊嚴,大家同爲玉壺一脈,當然要討還這份尊嚴了。

  「切磋而已,有所損傷在所難免,費巖師弟也不是傷在你的手下了嗎?」

  穆懸不屑地瞥了一眼臺下的薛恭,道出了一個事實,而這兩句話,竟然引來雲笑的緩緩點頭,看起來很是贊同。

  「既然如此,那穆懸師兄準備好受我一腳了嗎?」

  淡淡的問聲出口,讓得玉壺宗衆人都是心生興奮,就算那穆懸已經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可雲笑剛才那一腳的威勢還歷歷在目,這傢伙能不能承受得起,還是兩說之事呢。

  「呵呵,雲笑師弟的肉身力量,師兄我已經見識過了,不如我們換一種比試方式如何?」

  哪知道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穆懸卻是乾笑一聲,說出來的話,讓得石臺上下都是一片安靜,這傢伙,是認慫了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4
四百六十八 我這把劍叫斷龍劍

  「哈哈,這傢伙,真是丟青山宗的臉!」

  玉壺宗所屬,一道蘊含著譏諷的大笑聲傳出,讓得青山宗衆弟子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因爲此刻穆懸的表現,很是讓他們失望啊。

  剛才雲笑大發神威,一腳就將費巖踹得生死不知,衆人都想要扳回這一城呢,而毫不猶豫上臺的穆懸,明顯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可是在雲笑一言之下,穆懸雖然沒有直言不敢比拼肉身力量,但言下之意已是昭然若揭,這顯然是被前者剛才那一腿的威勢給嚇住了。

  只是旁觀衆人哪裏知道,穆懸這是真的不敢和雲笑比拼肉身力量啊,那費巖的肉身力量他是知之甚深,至少一腳將之踹成重傷,他還辦不到。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以己之短來攻敵之長呢,若是一個不慎,落得和那費巖一樣的下場,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怎麼?雲笑師弟乃是玉壺宗主的高徒,不會除了肉身力量之外,一無是處了吧?」

  穆懸完全沒有在意臺下的目光,而是自顧自又說了一句,這話出口後,連他自己都不由有些佩服自己的急智。

  「既然穆懸師兄有意,那也只能主隨客便了!」

  雲笑彷彿沒有聽出穆懸的言中之意,點了點頭,說道:「不知穆懸師兄想比什麼?我玉壺宗會的可不少,治病救人,煉丹製藥,劇毒暗器,任由師兄自選,如何?」

  臺上的粗衣青年侃侃而談,實是對剛才穆懸那一句「除了肉身力量之外,一無是處」的打臉回敬,作爲煉脈宗門,玉壺宗擅長的,肯定是比青山宗要多得多。

  「玉壺宗多煉脈師,如果比煉脈之術的話,我怕雲笑師弟勝之不武,不如這樣罷……」

  穆懸也不是個蠢人,自然不會和雲笑比什麼煉脈之術,而是目光一轉,瞥了一眼雲笑的後背,這才說道:「我看雲笑師弟背上的乃是一把神兵利器,不如我們就比試武器對戰怎麼樣?」

  「哈?」

  驟然聽到穆懸的這個提議,青山宗的衆人還沒有覺得怎樣,玉壺宗所有內門弟子,盡都露出一抹極度古怪之色,同時腦海之中更是冒出一抹似曾相識的場景。

  當初在靈雛戰榜最終決戰之上,雲笑好像正是用其背後背著的那柄木劍,將嶽麒的右臂給斬下來的吧?

  那個時候雲笑似乎也曾說過這把木劍是一柄神兵利器,只是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人相信,直到後來這把不起眼的木劍,大發神威。

  衆人的目光之所以古怪,那是因爲玉壺宗衆人都知道那確實是一把神兵利器,而且他們還知道,穆懸口中的「神兵利器」四字,只是在譏諷雲笑罷了。

  任誰都能看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劍,沒有見過御龍劍威力的青山宗衆人,又怎麼可能想到一把破舊得一指就可能折斷的木劍,竟然真是一把吹毛斷髮的神兵呢?

  不遠處閣樓之上,玉壺宗幾大長老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其古怪,似乎是想笑又強力忍住,讓得一旁的厲峯幾人都是有些奇怪。

  「玉樞宗主,雲笑好歹也是你的嫡傳弟子,怎麼連一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厲峯自然是認不出御龍劍的,只是他這話問出口後,玉壺宗諸位強者的臉色,不由更加異樣了。

  「厲峯宗主,你可不要小看那把木劍,那真是一把……那個……神兵利器!」

  玉樞想到當初雲笑在靈雛戰榜最終決戰之時的話語,忽然起了一絲童心,將其話語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

  只是這樣的話,厲峯又哪裏肯相信,哪怕是離得這麼遠,他也能感應到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木劍,就算是拿來殺雞,恐怕也覺得太鈍了吧?

  旁邊的玉壺宗幾人忍得真是辛苦啊,不過能看到這麼一場好戲,自然是他們喜聞樂見之事,這些青山宗的傢伙氣勢洶洶而來,最後鬧個灰頭土臉,那不是更加讓人期待嗎?

  石臺之上,穆懸話落之後,伸手在腰間一抹,旋即一把精光閃閃的長劍,已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是穆懸師兄的靈階高級武器:斷龍劍!」

  穆懸此劍一出,青山宗所屬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看來他們對於那把長劍的底細,知之甚深啊。

  靈階高級的武器,在潛龍大陸已經算是極其珍貴了,只不過那名字嘛,卻是讓人不敢恭敬,畢竟這裏是九龍大陸嘛。

  「雲笑師弟,我這把劍名字叫做『斷龍劍』,品階已經達到了靈階高級,用來對抗你的神兵利器,應該不算辱沒吧?」

  穆懸臉上洋洋得意,之所以提出這個比試方法,他並不是沒有準備的,而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這把靈階高級的斷龍劍。

  「嘿,這可真是巧了,我這把劍,正好叫做御龍劍!」

  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怪異之色,在其輕笑聲中,已是伸手拔出了後背上的那把木劍,隨手揮了揮,輕飄飄的,如若無物。

  「御龍劍?」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穆懸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而後冷喝一聲道:「那便讓我看看,是你這御龍劍強橫,還是我的斷龍劍厲害!」

  大喝聲落下,穆懸已經身形微動,幾步掠到雲笑跟前,那手中的斷龍劍,彷彿一把大刀一般怒砍而下,看那氣勢,是想將雲笑一劈爲兩斷啊。

  「唉!」

  見到穆懸的動作,雲笑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右臂微擡,木劍的劍鋒,已是朝著疾劈而下的斷龍劍迎去。

  看到這一幕,玉壺宗衆弟子都是心生期待,反觀另外一邊的青山宗弟子們,卻是盡都露一抹快意之色。

  因爲在這些青山宗弟子們看來,那把毫不起眼的木劍,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靈階高級的斷龍劍呢,恐怕接下來,那小子就要身首異處了吧?

  只是衆人明顯是忽略了一個事實,如果雲笑手中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劍,他又怎麼可能敢用這樣的武器來格擋靈階高級的斷龍劍?

  嚓!

  在所有人各異的目光之中,御龍劍和斷龍劍終於還是交擊在了一起,衆人耳中聽得一道輕響聲傳來,旋即就看到了他們驚駭莫名的一幕。

  那把號稱靈階高級的斷龍劍,和雲笑手中木劍接觸的地方,直接一斷而開,甚至是那劍尖,都並沒有彈得太遠,如同被切開的豆腐一般,跌落石臺。

  原本在青山衆人心中,斷的應該是那把破舊的木劍才對,怎麼到得後來,竟然是斷龍劍被輕輕一劃就斷了?

  斷龍斷龍,號稱能斬斷神龍的斷龍劍,現在卻被一把並不起眼的木劍輕輕斬斷,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呵呵,穆懸師兄,看來還是我這御龍劍更厲害一些啊!」

  一道輕笑聲在穆懸耳邊響起,緊接著他就感覺到烏光一閃,再然後右肩一涼,那隻右手臂膀,已是無聲無息地便被御龍劍給切了下來。

  前一刻還言笑殷殷的粗衣少年,後一刻卻是毫不猶豫地斬斷了對手的手臂,這樣的心性,這樣的實力,不由讓所有青山宗弟子都是心生一股涼意。

  「今日過來挑釁玉壺宗,是不是來錯了?」

  衆青山宗天才心頭都是升騰起這麼一道念頭,哪怕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一路高歌,可是自這個叫做雲笑的少年一回來,情勢便急轉而下,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青山宗第三天才費巖,被一腳踹得生死不知;第二天才穆懸,自以爲心智超人,提出要比拼武器,現在連自己的一條手臂,都生生被人切下來了。

  反觀玉壺宗諸人,一時之間也有些回不過神來,這一幕隱隱有些眼熟啊,當初在靈雛戰榜之上的時候,那毒脈一系的天才嶽麒,不也是被雲笑一劍切下了一條臂膀嗎?

  「難道將敵人的手臂切下來,是雲笑師兄的特殊愛好不成?」

  不少人心中都是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而看著那個剛才不可一世的穆懸臉現痛苦慘嚎的樣子,他們心頭又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舒爽。

  「啊!」

  石臺之上,剛開始還沒有感覺到痛苦的穆懸微微怔了怔,旋即一股難言的劇痛襲來,讓得他當場忍不住慘叫出聲。

  聲音傳出老遠,震得一衆青山宗弟子鴉雀無聲,他們的心頭腦海,都升騰起一抹無可抑制的恐懼,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實際上是狠辣之極啊。

  嗖!

  一道風聲響起,石臺之上已是多了一個對雲笑來說並不陌生的身影,正是青山宗的第一天才李嶽。

  「雲笑,大家只是切磋而已,你下手怎能如此狠毒?」

  李嶽將搖搖欲墜的穆懸扶著,轉過頭來的臉上,充斥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怒火,失去一臂的穆懸,和當初的嶽麒一樣,恐怕要一朝跌落天才神壇了。

  穆懸和費巖,都是玉壺宗這一次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天才弟子,可是一個被雲笑踹成重傷昏迷,另外一個被斬斷一臂,想要在這次萬國潛龍會上一鳴驚人的願望,已經生生被雲笑給掐滅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5
四百六十九 要是不服,就自己出手!

  「下手狠毒?」

  見得這個當初已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對手,雲笑臉色忽然轉冷,指著石臺下方的某幾人說道:「你青山宗無請自來,不顧切磋之規,將我玉壺宗弟子接連打傷,竟然還有臉指責我下手狠毒?」

  雲笑朗聲開口,讓得一衆玉壺宗弟子都是熱血沸騰,覺得有著這麼一個靈雛榜第一天才領導,似乎是一種極大的榮幸。

  就算是那些毒脈一系的年輕弟子們,以前對雲笑有著諸多不待見,這個時候也是心生佩服,因爲要不是雲笑,他們今日就只能在青山宗幾大天才的譏諷強勢之下,連嘴都不敢還一句。

  是那個站在石臺之上的粗衣少年,一腳一劍拿回了屬於玉壺宗的尊嚴,這就是一個宗門的凝聚力,在這一刻,雲笑那道並不厚實的削瘦身影,堪比玉壺宗宗主玉樞。

  「我先前就說過,這把御龍劍是一柄神兵利器,穆懸師兄也是親口承認過的,沒想到我一劍劃下,他竟然不閃不避,這怪得誰來?」

  大義過後,雲笑話風陡然一轉,聽得他口中之言,不少玉壺宗弟子都是忍俊不禁,似乎「神兵利器」的話,剛才還是穆懸先說出口的吧?

  衆人都聽得出來,穆懸剛才所說的「神兵利器」,並不是真的認爲那柄木劍乃是神兵利器,而只是嘲諷雲笑背著這麼一把破木劍罷了。

  可誰他孃的又會真的知道那是一把神兵利器,而且是一把連靈階高級武器都不堪一擊的絕世神兵?

  在這一刻,所有的青山宗弟子,包括穆懸李嶽在內,盡都有著一種被人坑了,卻還說不得絲毫反駁之言的感覺,這種感覺,簡直讓他們如欲噴出一口血來。

  「其實吧,李嶽師兄要是不服,儘可以自己出手,比什麼,由你來定如何?」

  就在李嶽臉色一陣青白交替的當口,雲笑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又一次聽到這似曾相熟的話語,臺下衆人都是神色各異。

  雲笑回來的第一戰,是和那自信滿滿的費巖比拼肉身力量,結果一腳將之踹得昏迷重傷;第二戰,由那穆懸選擇交戰方式,最後靈階高級的斷龍劍被斬斷,自己的手臂還被斬下來了。

  說實話,除了青山宗衆人外,玉壺宗衆弟子還真有些期待雲笑和李嶽的戰鬥,哪怕兩者之間相差了足足兩個小境界,可他們對雲笑就是有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信心。

  當初的嶽麒,不也是比雲笑高出兩個小境界嗎?而且還相隔了一道合脈境的大階鴻溝,甚至他們都知道,雲笑還有諸多的底牌沒有施展呢。

  比如那威力驚人的血紅色火焰,再比如驚爆眼球的三條祖脈之力,哪怕那李嶽是合脈境後期的超級天才,戰鬥起來,也未必就是雲笑的對手。

  「雲笑,別以爲擊敗了費巖和穆懸,就自覺天下無敵了,今日我李嶽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合脈境後期的力量!」

  被雲笑這麼一激,李嶽也有些把持不住,而這話出口後,卻沒有注意身旁穆懸那難看而蒼白的臉色。

  李嶽這幾句話,明顯就是說雲笑能輕鬆取勝,並不是其實力有多強,而是穆懸和費巖本身實力不濟,要是他李嶽出手的話,肯定不會如此窩囊。

  「這麼說來,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李嶽師兄這一年多來,到底有什麼長進!」

  此時距離玄月國主當初的壽宴,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而在那個時候,雲笑也只能是用一些取巧的手段,才能讓李嶽吃癟,那時若是戰鬥起來,他恐怕並不是李嶽的對手。

  然而如今的雲笑,比起當初在玄月皇室來,提升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就算李嶽是合脈境後期強者,他也沒有絲毫畏懼。

  對於這些趕著前來找麻煩的傢伙,雲笑可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所以他剛才才下手如此之重,就是想要將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給打服,讓得他們永遠也興不起再與玉壺宗作對的勇氣。

  石臺周圍一片寂靜,石臺之上卻是流淌著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只需要有一個小小的動靜,便會瞬間點爆場中的戰鬥。

  嗖!

  就在雲笑和李嶽身周繚繞著濃郁的脈氣,眼看就要大打出手的當口,一道破風之聲卻是突然傳來,旋即衆人眼前一花,石臺上已是多了一個蒼老的身影。

  「老師!」

  相對於旁觀衆人,李嶽倒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是誰,當下收斂了脈氣,躬身行了一禮,恭敬出聲。

  這一道聲音,也讓雲笑當即明白過來這老頭是誰了,看著那隱隱有些面熟的臉皮,當初在玄月皇宮之中見過的青山宗宗主,瞬間浮上心頭。

  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靈脈境巔峯強者,在整個玄月帝國,恐怕也只有其他兩宗的宗主,或是玄月皇室那位國主,才可堪匹敵了。

  所以雲笑腳下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而後他身邊風聲忽響,卻也多了一人,定神看去,卻不是玉壺宗的宗主玉樞是誰?

  看來玉樞也是怕厲峯暴起發難,到時候一個不防,被那老傢伙傷了自己的寶貝弟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實話,玉樞現在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新收的弟子了,當初他只是爲了平衡醫毒兩系的爭鬥,再加上有一些小心思,這才收雲笑爲徒。

  可是這一兩年的時間以來,雲笑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給玉樞驚喜,從當初的救治李山,再到靈雛戰榜的力壓羣雄,都在昭示著他玉樞,到底收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天才?

  尤其是今日,小輩之間的戰鬥,玉樞和諸多玉壺宗長老都是不便出手的,所以先前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薛恭常青靈丸等人,一一敗在青山宗的天才手中,卻沒有絲毫辦法。

  然而云笑一回來,以摧枯拉朽之勢,接連擊敗青山宗兩大天才,而且都還只是用了一招,這種強勢,就算是在玉樞年輕的時候,也是不曾擁有的。

  「老師!」

  對於這位重生之後處處照顧自己的玉壺宗主老師,雲笑還是很尊敬的,而且他已經反應過來玉樞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那是爲了保護自己啊。

  「嗯!」

  玉樞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目光卻一直都注視著那邊的青山宗宗主厲峯,他知道這老傢伙心性狹隘,一向睚眥必報,說不定就會暴起出手。

  厲峯心中原本並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青山宗兩個頂尖的天才,接連栽在了雲笑的手中,而且都有可能是再也恢復不了修煉天賦的那種。

  費巖被踹得身死不知,穆懸更是被斬斷一條手臂,就算在短時間內,能找到一名強橫的醫脈師接續,恐怕以後的修煉根基,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再也不可能成爲青山宗的一代天才了。

  原本只是一次簡單的挑釁,只是爲了在萬國潛龍會開賽之前,給玉壺宗一個小小的教訓,卻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弄成這樣。

  「雲笑,你很好,真的很好!」

  心中怒極的厲峯,口中卻是發出一連兩道讚歎之聲,只是包括雲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言不由衷,甚至連那一抹威脅,都是毫不掩飾。

  「厲峯宗主,切磋必有傷損,不如就由我親自出手,替令徒接續斷臂如何?」

  知道厲峯正在氣頭上,玉樞也沒有再刺激這老傢伙,反而是言語溫和地開口,在玄月帝國之中,除了那帝都煉脈師公會之外,恐怕玉壺宗的煉脈之術,再無人能出其右了。

  「不勞玉樞宗主費心了,靈階高級的煉脈師,我青山宗還請得起!」

  只是在這個時候,厲峯又怎麼可能會答應這樣的幫助,在他看來,今日青山宗的臉已經丟盡了,再讓玉壺宗出手,不是更加丟人現眼嗎?

  「老師,讓我出手吧,我肯定能爲兩位師弟報仇!」

  似乎是感應到了厲峯心底的憤怒,李嶽跨前一步,口中出聲,那一雙盯著雲笑的目光,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戰意。

  達到合脈境後期的李嶽,是極有心氣在這屆萬國潛龍會之上大放異彩的,甚至是奪得一個前十名額,他都曾私下想過。

  要是能奪得前十,說不定就會被中三界的大能們看上,到時候一飛沖天,連帶著青山宗也會沾光,這才是李嶽真正的野心。

  而現在這份野心,卻是有著被雲笑踐踏在腳底的跡象,如果不能真正擊敗雲笑,說不定在以後的戰鬥之中,李嶽都會多出一絲心理陰影,這對他的修煉道心,都有極爲深刻的影響。

  「萬國潛龍會很快就要開始,到時候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

  哪知道就在李嶽躍躍欲試的當口,其師厲峯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雖然沒有明言,但話中之意,確是否定無疑。

  「老師,你……」

  見得這個一向要強的老師,這一次居然沒有當場報仇,李嶽一臉的不解之色,再說了,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天才不下十萬之衆,又怎麼能保證自己和雲笑,就一定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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