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909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21
四百三十 兩枚徽章

  煉脈師公會!

  凡階高級煉脈師的考覈房間之外,數道身影站立,不過他們的臉上神色各有不同,尤其是其中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眼眸之中更是有著恨恨之光。

  「殿下,你說那傢伙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沐雲將目光從那房間之門上收回,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而她這話明顯是沒話找話,只想和這位太子殿下多交流一下罷了。

  「依我看,肯定是失敗了,沒臉出來吧!」

  在第一個房間就失敗的中年人,似乎也看出來聶千秋對那少年有些不待見,雖然借錢讓其參加考覈,但實際上只是抹不開面子罷了。

  「不對吧,如果雲笑公子真的失敗,恐怕早就出來了!」

  小秋自然是力挺雲笑的,而且後者前兩次考覈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她絕不相信那個每每給人驚奇的少年,會如此輕易便失敗。

  太子聶千秋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爲何,在凌天帝國無往而不利的他,竟然在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絲威脅。

  耳中聽著旁邊幾人的話語,聶千秋並沒有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個多時辰沒有動靜的考覈房間之門,終於是被人從內裏一把拉開了。

  「雲笑公子!」

  小秋眼尖,第一眼已經是看到那個粗衣少年正是雲笑,當下滿臉喜意地呼叫出聲,將衆人的目光都是吸引了過來。

  「難道……真失敗了?」

  見狀聶千秋不由眼前一亮,要知道相比起沐雲和小秋,他可是經歷過凡階高級煉脈師考覈的,也知道這一關考覈的到底是什麼。

  煉丹一道,最爲急躁不得,一個不慎,就是丹毀藥損的下場,而就拿聶千秋自己來說吧,煉製凡階高級丹藥,沒有個大半天時間,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而且還只能是一次成功。

  沐雲和小秋她們認爲雲笑呆得太久了,但聶千秋卻是對這個凡階高級煉脈師考覈的時間知之甚深。

  現在距離雲笑進入房間才過去多久,肯定是沒有兩個時辰的,就這點時間,想要煉製出一枚凡階高級的丹藥,恐怕也只有那些達到靈階低級,甚至是靈階中級的煉脈師,才有可能辦到了。

  想到這一個可能,聶千秋陰晴不定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他雖然不認識雲笑,可對於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少年,終究是沒有一點好感的,甚至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厭惡,也不知從何而來?

  「走罷!」

  雲笑並沒有解釋過多,衝著小秋點了點頭,便是踏步朝著內裏走去,看來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對於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地點,也是有了一定的掌握。

  「喂,你到底有沒有通過凡階高級煉脈師的考覈?」

  彷彿是知道聶千秋的心思,沐雲的聲音及時響起,讓得剛剛跨出一步的雲笑腳下一頓,終於還是轉過了身來。

  見得幾人都是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雲笑略有些無奈,只能是將右手中的那枚醫脈師徽章露了出來,然後佩帶在了自己的右胸之上。

  「這……這是……」

  看著那枚黑色徽章之上三枚閃閃發亮的星星,還有雖然細小卻顯眼之極的「雲笑」二字,場中幾人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凌天帝國太子聶千秋,他可是知道這一關到底考的是什麼,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雲笑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通過煉丹考覈的呢?

  煉丹一道,融煉、融合、成丹這些步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那需要極爲精細的掌控,每一個環節出錯,都會讓這一次的煉丹功虧一簣。

  聶千秋一直自詡凌天帝國年輕一輩煉脈天賦第一,哪知道今日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少年,一步步走過來,竟然都比他快得多,他又如何能夠平衡?

  沒有去管幾位的神情,雲笑戴好徽章之後,便朝著內裏走去,不過一旁小秋快步跟上的同時,其目光卻是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的左手。

  「雲笑公子,你手裏握著的是什麼?」

  眼前這少年雖然行事有些古怪,但好像性情還不錯,所以小秋也沒有面對聶千秋時的拘謹,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哦,你說這個?」

  雲笑也沒有藏著掖著,聽得小秋老見問,直接是擡起右手,露出了其中一枚綠色的徽章,上面的「雲笑」二字,還有那三顆綠色的星星煜煜生光,顯得無比的刺眼。

  「咦?」

  看著這略有些眼熟的徽章,剛剛來這煉脈師公會沒有多長時間的小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在哪裏見過。

  可是小秋和雲笑都沒有看到的是,當這枚綠色的徽章一出現之時,其身後的三人腳下都是一個踉蹌,差一點直接摔倒在地,眼睛更是瞪得滾圓。

  「那是……凡階高級毒脈師的徽章?!」

  無論是那參加考覈失敗的中年人,還是煉脈師老牌接待人員沐雲,或者是皇室太子聶千秋,都是死死盯著那枚綠色徽章,腦海之中只有一個震驚得幾欲暈去的念頭。

  這三位可就和小秋不一樣了,他們清楚地知道,那刻著三枚綠色星星和名字的徽章,到底代表著什麼,那代表的可是凡階高級毒脈師啊。

  大陸之上,煉脈師分爲醫毒兩系,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而相對來說,同等級的毒脈師,對於一名修者的威懾,絕對比醫脈師大得多。

  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最讓人震驚的是,在這個潛龍大陸之上,醫毒雙修的煉脈師,簡直是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至少在這凌天帝國煉脈師公會內,也只有那位驚才絕豔的會長大人,才勉強稱得上是醫毒雙修了。

  看著那個少年,彷彿並非什麼大事一般,將手中的綠色徽章又握了回去,聶千秋只覺一口氣憋在心裏,久久得不到抒發。

  從小到大,聶千秋都是最爲耀眼的那一個,而突然有一天,這耀眼的光芒,竟然被別人蓋過的時候,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蓋過聶千秋光芒的,乃是另外一個大帝國的太子,或是一些大宗門的年輕天才,或許他還不會如此不甘,可眼前這少年連名字都沒有聽過,天賦竟然比自己還高,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一想到雲笑連過三關考覈的錢,竟然都是自己出的,聶千秋就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恨不得一下噴吐出來,將那粗衣少年給淹沒。

  「難道這傢伙剛才在房間之內,煉製的並不是一枚丹藥,而是……兩枚?」

  心情複雜的聶千秋,倒也沒有失去理智,突然之間想起一事,其臉色更是變得有些可怕,而且這個猜測,有極大的可能就是事實。

  曾經考覈過凡階高級煉脈師的聶千秋,自然也知道這個房間之內有毒脈師的考覈,只是當時的他,連碰一碰那毒脈考覈藥鼎的勇氣都沒有。

  但聶千秋對這些流程還是挺熟悉的,能得到凡階高級毒脈師的徽章,可不是僅僅只通過醫脈考覈就可以的。

  這樣說來的話,那雲笑在這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竟然煉製成功了兩枚凡階高級的丹藥,如此速度,恐怕就是那些煉脈師公會的長老,也不一定能夠辦得到吧?

  「不,本太子絕不能輸給他!」

  心中這些念頭閃過,作爲凌天帝國太子的傲氣,瞬間在聶千秋胸中升騰而起,見得他深吸了口氣,然後大踏步而前,不過片刻,竟然搶在了雲笑的前邊,一把推開了那寫著「靈一」的房間之門。

  「呃……」

  正要推門的雲笑,陡然覺得身旁勁風呼呼,緊接著一個人影已經是消失在那房間門後,讓得他神色有些發呆。

  「剛剛進去的,是那位太子?」

  雲笑有些不確定,他確實是沒有看清楚聶千秋的樣子,但那背影卻有些熟悉,當即側頭問了出來。

  「哼,太子殿下今日原本就是來考覈靈階低級煉脈師的,他也一定能一次通過!」

  接話的並非小秋,而是沐雲,只不過此刻的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說出來的話,也充斥著一絲冷意。

  沐雲一直是太子聶千秋的崇拜者,也一直都認爲聶千秋的煉脈天賦,在同輩之中無人能出其右,卻不料今日竟然被一再打臉。

  而且沐雲一開始就對雲笑沒有好感,當然不可能過多客氣了,她知道聶千秋搶在這傢伙之前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是想先一步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啊。

  聶千秋確實是這樣想的,他對自己的煉脈之術極有自信,心想只要能一舉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那必然比雲笑更高一籌。

  煉脈一道,靈階和凡階,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次,在這個階別,煉脈之術無形之中都會蘊含一種靈性。

  無論是煉丹製藥,還是治病救人,靈階煉脈師都是凡階層次無法比擬的,所以哪怕雲笑前三關考覈極爲輕鬆快速,聶千秋也沒有認爲自己就比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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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一 沒帶那麼多錢!

  「這傢伙,倒是心急!」

  雲笑側過頭來,無奈一笑,而後又問道:「小秋,還有其他的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房間嗎?」

  「沒有,我們公會達到靈階層次的考覈房間,都只有一個!」

  小秋先是解釋了一句,而後略有些古怪的目光瞥了雲笑一眼,忍不住說道:「雲笑公子,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需要先繳五萬金幣的押金,你……你還是等太子殿下出來再考吧!」

  這話出口,旁邊二人都是面色古怪地看著雲笑,尤其是沐雲極爲不忿,心想要是聶千秋不借錢給雲笑的話,這傢伙或許就不能出這麼大的風頭了。

  「這倒也是!」

  聞言就連雲笑的臉皮都有些尷尬,撓了撓腦袋,旋即又有些不滿地道:「這位太子殿下進去也太急了,就不能先將錢借給我再進去嗎?」

  聽聞這話,沐雲不由翻了翻白眼,心道你這小子哪裏來這麼大的自信,難道就如此肯定太子殿下就還能借錢給你?

  其實事實上,因爲雲笑通過了前三關的考覈,那些押金都是可以退的,聶千秋並沒有花一分錢,所以他才會覺得理所當然。

  在衆人古怪而各異的目光之中,雲笑身上只有區區五百金幣,只能是安心等待了,而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日一夜的時間。

  嚴格來說,如果不是雲笑這個妖孽,凡階高級煉脈師的考覈,恐怕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完成,所以聶千秋這一次的考覈,一天一夜倒不算是太長。

  嘎吱!

  當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這個房間的房門,終於是有了動靜,緊接著從其內走出一個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的青年。

  這個青年自然就是凌天太子聶千秋了,只不過他臉色雖然憔悴疲累,但是那眼眸之中的興奮之光,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太子殿下,您……您成功了?」

  沐雲一眼瞧見,當下忍不住驚喜出聲,旋即衆人就看到這位凌天太子,緩緩將手中一枚黑色徽章,佩戴在了自己的胸前。

  黑色徽章之上,一枚小小的彎月印記散發著深邃的幽光,彷彿要將人的眼神都吸進去,在這一刻,除了雲笑之外,另外三人的目光,已經是再也移之不開了。

  「靈階低級煉脈師!」

  當沐雲小秋幾人看到徽章之上的「聶千秋」三個小字時,終於是不再懷疑,同時都是心中感慨,如此年輕的靈階低級煉脈師,恐怕整個潛龍大陸,都找不出來幾個吧?

  戴好徽章之後,聶千秋並沒有理會幾人的感慨和驚歎,而是直接將目光轉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

  待得他看到這個粗衣少年,臉上竟然一點都沒有驚奇之意時,又不由有些失望,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唉,考覈一個靈階低級的煉脈師,竟然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真是……」

  哪知道就在聶千秋心頭不滿的同時,一道聲音竟然從那粗衣少年的口中傳出,旋即後者彷彿是想到什麼似的,並沒有將話說完。

  「你……」

  聶千秋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他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差一點將自己的脈氣和靈魂之力盡數耗盡,這才僥倖通過考覈,怎麼在眼前這小子眼中,竟然像是垃圾一般?

  事實上在聶千秋的心中,對於能夠考覈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原本是沒有太大把握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雲笑前三關成功的刺激,對他反倒有一種推波助瀾的作用。

  而且這一日一夜時間就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聶千秋自問整個凌天帝國無人能出其右,偏偏到了雲笑口中,居然一文不值。

  「咳……,那個,太子殿下,能不能再借我五萬金幣,等下還你!」

  沒有去管聶千秋怒視的目光,雲笑乾咳一聲,這也是他剛才將難聽話語咽回肚中的原因所在,畢竟還要求到這位太子殿下的頭上去呢。

  以雲笑前世龍霄戰神的經驗,考覈一個靈階低級煉脈師,花費了一日一夜的時間,確實有些太長了,倒不是他有意嘲諷聶千秋,只是不經意間說了實話。

  這剛剛嘲諷完太子殿下,轉頭又向其借錢,不明真相的沐雲幾人,都是一臉驚異地看著這粗衣少年,完全不明白這傢伙的臉皮,怎麼會如此之厚。

  就連小秋一時之間也有些不能直視,只覺雲笑身上的光環太過耀眼,讓得她很有些睜不開眼來,這傢伙,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還要借錢?」

  強忍著心中的一抹怒意,聶千秋突然顯得有些平靜,直接反問了出來,不過那言中之意,似乎蘊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對啊,你也知道,我只有五百金幣,這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可需要繳五萬金幣的押金呢!」

  雲笑自顧解釋著,在看到聶千秋沒有點頭之時,又道:「而且,先前借的錢,都已經還給你了,這五萬金幣,也馬上就還!」

  雲笑這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彷彿是一點尷尬的情緒都沒有,不過事實也如此,嚴格說起來,他現在真的不欠聶千秋一個金幣。

  在雲笑看來,這位太子殿下乃是一個好人,這一次應該也不會拒絕自己,而且很快就會還上的錢,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抱歉,我沒帶那麼多的錢,這次,恐怕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哪知道就在雲笑信心滿滿的同時,聶千秋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滯的理由。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凌天帝國太子殿下,執掌整個帝國將近一半的財富,竟然會連五萬金幣都拿不出來,這敷衍之意,溢於言表。

  而且那什麼「沒帶」云云,更是站不住腳,現在誰還沒有一條几條納腰,堂堂太子殿下,如果不帶個幾百上千萬金幣出門,都對不起他這顯赫的身份。

  這很明顯就是拒絕了,此言一出,雲笑愣在當場,其他三人的臉色也是各有不同,相對來說,小秋則是更顯得著急一些。

  沐雲和那中年人都是想巴結聶千秋的,所以一直都看不慣雲笑,如果這傢伙真因爲沒金幣,而不能參加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唉,看來凌天帝國比起我們玄月帝國來,真是差了太多啊!」

  雲笑自然也聽出了聶千秋的意思,心頭暗歎一句,一臉古怪地盯著聶千秋說了一句,看那表情,只差沒有說眼前這位太子殿下,乃是一個窮鬼了。

  「臭小子,你當本太子真的沒錢嗎?」

  看著雲笑的臉色,聶千秋好險沒有吐出一口血來,不過從前者這一句話中,他總算是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了。

  「原來是從玄月帝國來的,怪不得沒聽過!」

  一旁的沐雲和小秋也是暗暗點頭,要知道雲笑雖然看起來很「窮」,但那煉脈天賦卻是實打實的,甚至她們心底深處,潛意識都不認爲雲笑比聶千秋弱多少。

  凌天帝國是潛龍大陸老牌的強大帝國,如果是以前的玄月帝國,自然是沒法比,但這近百年來經過玄月國主玄浩然的勵精圖治,已經隱隱有了和凌天帝國抗衡的資本,雙方不一定誰強誰弱呢。

  「這可有些麻煩了!」

  見這位太子殿下不願意借錢給自己,雲笑眉頭皺成一團,側過頭來問道:「小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先參加考覈,我保證一定能通過,反正到時候押金也是要退的!」

  「哼,你當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是吃飯喝水嗎?還保證一定能通過,真是大言不慚!」

  剛剛好不容易才通過考覈的聶千秋,聽這傢伙說得如此輕鬆,忍不住出言相譏,就算雲笑在前三關的考覈之中表現得再驚豔,這靈階層次的考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不信?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突然轉過頭來,盯著聶千秋說道:「你先借我五萬金幣,讓我參加考覈,如果我不能在三個時辰之內通過考覈,就賠你十萬金幣,如何?」

  「哦?」

  驟然見得雲笑將話頭指向了自己,聶千秋倒是來了一絲興趣,不過轉念一想,又臉露譏諷之色道:「你小子連一千金幣都拿不出來,又哪裏有十萬金幣輸給本太子?」

  誠如聶千秋所說,雲笑身上滿打滿算也只有五百個金幣,這話出口後,幾人的目光,都是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個粗衣少年。

  尤其是沐雲更是臉現不屑,這傢伙說來說去,就是想向太子殿下借五萬金幣參加考覈,這軟的不成,就另闢蹊徑。

  唰!

  就在衆人若有所思地盯著雲笑的時候,這個少年突然伸手在腰間一抹,一道金光閃爍間,在其右手掌心之中,已是多了一件金光閃閃的物事,讓得幾人的目光,齊齊一凝。

  「金角靈羊的羊頭,想必以太子殿下的見識,應該不會不認識吧,不知道這件東西,能不能值十萬金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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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二 靈階低級的考覈方式

  「金角靈羊的羊頭,想必以太子殿下的見識,應該不會不認識吧,不知道這件東西,能不能值十萬金幣呢?」

  伴隨著雲笑的開口,還有其口中「金角靈羊」四字,那在他手中的物事,似乎變得更加金光煜煜了。

  「真的是金角靈羊?」

  從那金光物事一出現的時候,聶千秋的目光就一刻也離不開了,他心中原本就有所猜測,這個時候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件東西,自然就是雲笑當初在旭日城異寶閣內得來的了,這是他在疑難區鑑定出的第一件寶物,當時還驚豔了諸多人,包括還不認識的許紅妝。

  金角靈羊乃是一種稀有的強橫脈妖,而其身上最珍貴的,就是那一對羊角,是鑄造神兵利器的無上寶材。

  一般來說,靈階高級的天材地寶,大多都在七八萬金幣或者說十萬金幣左右,如果是單一的一隻金角靈羊羊角,恐怕值不了十萬金幣,但兩隻就不一樣了。

  再加上這位凌天帝國的太子殿下,一直缺一件趁手的武器,雲笑拿出這金角靈羊的羊角,正是投其所好,所以他一下就產生了興趣。

  「你剛剛說,只要三個時辰沒有考覈成功靈階低級煉脈師,便算我贏?」

  雖然對金角靈羊的羊角極度覬覦,好在聶千秋並沒有失去理智,在這種衆目睽睽之下,他還是要顧忌幾分身份的。

  將一些考覈靈階低級煉脈師的流程在心中過了一遍之後,聶千秋其實已經決定打這個賭了,只是要最後確認一番罷了。

  開玩笑,連他這個帝國太子都花了一日一夜的時間,眼前這傢伙三個時辰就想通過考覈,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哪怕有云笑前三關通過考覈的前車之鑑,可這是靈階層次啊,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如果這樣的賭還能輸,那眼前這小子的煉脈天賦,恐怕比起中三界的那些妖孽來,也不遑多讓了吧?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雲笑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肯定了一句之後又道:「這麼說,太子殿下是願意先借我五萬金幣,讓我參加考覈了?」

  「好,這個賭,本太子允了!」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聶千秋一陣欣喜,同時對著道:「五萬金幣先記我賬上,等下一併結算!」

  小秋還一愣一愣的,剛才她還在擔心沒錢的雲笑,到底要怎麼才能參加考覈,沒想到這一轉眼間就解決了。

  對於這位太子殿下的身份,記賬顯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當下小秋點了點頭,側頭說道:「雲笑公子,你可以進去了!」

  雲笑淡淡地瞥了聶千秋一眼,邊轉身邊幽幽地道:「看來太子殿下確實是沒有帶夠錢,只能是先記賬了!」

  此言一出,聶千秋只覺臉上火辣辣地,心中暗罵這小子如此不識時務,可得找機會好好教訓一番,不過這一切,都得先拿到那金角靈羊的羊角再說。

  至於另外一邊的沐雲,早已從納腰之中取出了一個沙漏,調到三個時辰的時間,只等這個沙漏上方的沙子一漏完,便是太子殿下打賭勝利的那一刻。

  …………

  如願以償進入房間的雲笑,再也沒有去管外間幾人的心思,在他看來,只是一個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三個時辰,已經算是綽綽有餘了。

  房間之內一片寂靜,不過那一抹殘留的藥材味道,倒是讓雲笑想起之前聶千秋的考覈,想必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雲笑跨步而進,下一刻,他便看到了房間之內不遠處,分左右各坐著一個老者,而那身上的衣袍顏色,讓他瞬間有了某些猜測。

  坐在左側的是一個綠袍老者,其眼眸微閉,似乎對雲笑的進來充耳不聞,連臉皮都沒有牽動一下。

  至於右側的那個黑衣老者,卻是一臉慈和地看著雲笑,甚至嘴角還有著一絲笑意,如此一來情況也甚是明顯了,雲笑也直接朝著右側走去。

  「小傢伙,老夫張泉,歡迎你參加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

  見雲笑走近,那黑衣老者倒是先開口了,而且聲音柔和,不給人一絲壓力,這讓雲笑無形之間,便對這老者多了幾分好感。

  「靈階中級煉脈師!」

  不過當雲笑近距離感應到這老者的氣息之時,心中已經是有了一個肯定,這位叫做張泉的老者,其實力比起先前的樑鬆黎陽兩人,恐怕要強大得多啊。

  「雲笑,見過張老!」

  對於這個實力強大,又性情溫和的長者,雲笑也是客氣有加,當下抱拳行禮,讓得張泉臉上笑意更濃。

  張泉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中級醫脈師,雖然在這煉脈師公會並不算是頂尖,可是對於一些有著煉脈天賦的年輕一輩,一向頗多照顧。

  眼前這少年一看就只有十六七歲,竟然就有資格參加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如此天賦,恐怕比起之前通過考覈的帝國太子聶千秋,也不遑多讓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雲笑和張泉交談的當口,那左側的綠袍老者依舊是端坐不動,連一眼都沒有往這邊瞧,彷彿漠不關心。

  招呼打過,張泉也沒有過多廢話,直接說道:「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和之前略有不同,你可以在兩種考覈方式之中任選一樣,只要成功,便算通過。」

  「不知是哪兩種?」

  雲笑心頭一動,暗道這倒是一個機會,如果是煉製靈階低級丹藥的話,那耽擱的時間未免有些太久,不利於先前和聶千秋的打賭。

  「煉丹和救治!」

  張泉沒有拖泥帶水,口中五個字發出後,便是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的少年,心道這小傢伙的選擇,會不會和先前的聶千秋一樣呢?

  事實上張泉心中還是有一些猜測的,相對於不知什麼病症的救治,或許煉丹的難度要小上一些。

  畢竟要讓人煉丹,總得給人丹方,替其準備藥材吧,俗話說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要是弄出一個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疑難雜症,那恐怕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比如說之前的帝國太子聶千秋,就選的煉丹考覈,而且經過一日一夜的時間,雖然弄得氣魂兩虛,終究還是成功了。

  「我選救治!」

  就在張泉心中猜測的當口,他面前的少年卻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便是開口出聲,讓得這位靈階中級的煉脈師都是一愣。

  「哦,選煉丹啊……,什麼?你說選救治?」

  口中下意識地說出「煉丹」二字,張泉這才彷彿回過神來一般,直接是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這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可很少有人會選救治的。

  治病救人的變數,可比煉丹高得多了,有的時候,就算是張泉自己,也不知道進行考覈的病人,到底是什麼病症。

  這都是從煉脈師公會隨機抽取一些合適的病症,從某個渠道運送到這個房間,再由參加考覈的人救治,治好了通過,治不好便算失敗。

  「雲笑,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出於對眼前這少年的看重,張泉依舊多說了一句,在他看來,這少年年紀輕輕,恐怕是不知道治病救人的難度吧。

  治病救人和煉丹製藥不同,後者只要煉脈之術達到,基本都能成功,可前者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豐富的經驗,哪怕是一名靈階高級的煉脈師,也不敢保證就能手到成功。

  「謝謝,我堅持!」

  雲笑善意一笑,但口氣卻是勿庸置疑,而這樣的態度,讓得張泉剛才心中的那些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真是個固執得不懂變通的小子!」

  張泉臉上的笑意收斂,在這一刻,他已經將眼前這少年歸結到了固執的範疇,是一個有幾分天賦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輩。

  「罷了,等他撞了南牆,便知道有些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辦到的!」

  心中這道念頭轉過,張泉不再說話,而是走到某處,按了按那裏一個隱晦的按鈕,過得片刻,一個木臺直接被推到了這個房間之內。

  雲笑沒有去管那木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其目光已經注視在了那木臺之上的某個人影之上,暗道這應該就是自己這一次的考覈任務了。

  木臺之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全身上下似乎並沒有穿戴衣物,只是蓋了一張白毯,感應起來,連那氣息都是萎靡之極。

  「嗯?竟然是這個病人!」

  只是雲笑沒有看到的是,當那木臺一進入這房間的時候,張泉的臉色不由有些微變,同時口中喃喃出聲,眉頭更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雖然張泉被雲笑剛才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快,也認爲這小子很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他一向脾氣溫和,心中生氣,卻對雲笑本身並沒有什麼惡意。

  然而一看到這木臺之上的病人,哪怕是溫和如張泉,也不禁有些生氣,有那麼一剎那,他都下意識地認爲是不是那邊搞錯了,將靈階中級煉脈師的考覈病人給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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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三 這下你明白了嗎?

  「這些傢伙,也太大意了!」

  張泉之所以生氣,那是因爲這個被推出來的病人,他並不陌生,甚至是自己都動手救治過,不過最後卻無功而返。

  可想而知,連張泉這個靈階中級煉脈師都沒有治好的病人,現在竟然用來作爲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內容,那明顯是不太合規矩的。

  治病救人雖然大多看的是煉脈師的經驗,可對於煉脈師本身的等級,還是有要求的,至少張泉就知道眼前這個病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一名靈低級煉脈師能治得好的。

  更不要說雲笑這個剛剛參加靈階低級煉脈師的少年了,張泉心中甚至是想到,那推送病人進來的傢伙,是不是和雲笑有仇,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明顯的失誤呢?

  「這就是本次考覈的病人嗎?」

  雲笑可沒有張泉那麼多的想法,而且此刻他也不知道那臺上的病人是什麼病症,當下直接跨前幾步,問話落下,也不待張泉回答,已經是伸手搭上了那病人的腕脈。

  「誒……」

  見狀張泉不由苦笑一聲,他剛才正想要和那邊推送病人的某位溝通一下,看看是不是那邊弄錯了,卻沒有料到雲笑竟然二話不說就上手了。

  如此一來,這一次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便算是開始了,只不過張泉心中清楚,這恐怕是歷次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最爲困難的一次了吧?

  當然,這個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病人,張泉也沒有想過眼前的雲笑真能治好,心地良善的他,已經在想著怎麼在這少年失敗之後,替其重新申請一次考覈了。

  …………

  在雲笑這邊進行考覈的時候,隔著這個房間的另外一個房間內,卻是站著三個老者,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或者對於其中兩個老者,都不會太過陌生。

  原來這兩位,正是之前給雲笑考覈凡階高級煉脈師等級的樑鬆和黎陽,也是兩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低級煉脈師。

  只不過剛才在考覈房間之內傲氣凜然的兩位煉脈師,此時卻是有些敬畏地盯著前方的一個老者,那眼眸深處,還有著一抹古怪。

  「那個……,會長大人,這樣做,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

  良久之後,樑鬆終於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而從他的稱呼之中,他們面前的這位老者,赫然是凌天帝國煉脈師公會的會長,至高無上的第一人。

  聽得樑鬆之言,前方的老者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清癯之極的面孔,而其胸前那黑色徽章上的三枚深邃彎月,昭示著這乃是一名達到了靈階高級的頂尖煉脈師。

  「嘿,不是你們說那少年很是神奇嗎?本會長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

  這位讓兩大煉脈師敬畏的會長大人一開口,卻是蘊含著一絲玩世不恭,看起來事實上並沒有其他宗門之主的威嚴。

  會長此言一出,樑鬆和黎陽都是滿頭黑線,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不過心中卻是暗暗腹緋,心道你要看看那少年的神奇之處,也不用玩得這麼大吧。

  很明顯,剛才那被推到考覈房間之內的木臺,正是眼前這三位所爲,而樑鬆和黎陽,又是尊從會長大人的命令。

  開玩笑,那可是連靈階中級煉脈師都不一定能治好的病症,更不要說樑鬆和黎陽了,用這樣的病人來考覈雲笑,真的好嗎?

  「等一下再說吧,如果他真的通不過,我會給出補償的!」

  似乎是知道這兩位心中的想法,會長大人總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畢竟煉脈師公會的考覈制度一向講究公平,如果因爲這個失敗,那就有失公允了。

  …………

  考覈房間之內。

  雲笑和張泉都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受到了會長大人的關注,只是這個時候的張泉,那盯著雲笑的右手有些發愣。

  因爲剛才雲笑只是在那病人的腕脈之上搭了數息的時間,便直接掀開了這病人的白毯,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身體。

  對於病人的身體,作爲煉脈師肯定是不爲所動,張泉之所以驚奇,那是因爲眼前這少年的動作,那行雲流水的動作。

  曾經治療過這個病人的張泉,自認對這病人還是有些瞭解的,雖然他最後並沒有治好這病人,卻也知道其中的難處。

  可是雲笑呢,僅僅是搭了一下腕脈,便已經開始施救了,難道這少年真的看出病人的症狀了?

  或者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裝裝樣子給自己看?僅僅是一瞬間,張泉就想了很多,但是下一刻,他就不會再這樣想了。

  「這是……脈陣?」

  不得不說靈階中級煉脈師的張泉,還是很有些見識的,從雲笑那不斷點在病人身上穴道的位置,他已然瞧出一一些端倪。

  然而張泉無論如何見多識廣,也認不出此刻雲笑施展的,到底是哪一門脈陣?這種脈陣,又有什麼效果?到底能不能治好那病人?

  「啓!」

  再過片刻,雲笑收回自己的食中兩指,其口中一道低沉的喝聲落下,離得不遠的張泉,陡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從那病人身上噴發而出,甚至是其軀體,都在這一刻顫抖了一下。

  「難道……」

  想到某一個可能,張泉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同一時間,他似乎對雲笑能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再也沒有絲毫懷疑。

  因爲感受著病人身上散發氣息的張泉,清楚地知道雲笑施展的這一門脈陣,恐怕至少也達到了靈階低級的層次。

  靈階脈陣,那已經蘊含著一絲靈性,是凡階脈陣永遠都不可能達到的靈性,所以哪怕是這一次救治失敗,沒有徽章可發,雲笑也確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低級煉脈師。

  瞧出了這一點之後的張泉,竟然無形之間有了另外的一種期待,那就是雲笑到底能不能治好這自己都治不好的病人,如果真能治好,豈不是說雲笑的煉脈之術,比自己還要高明?

  「收!」

  就在張泉心思如泉涌的當口,雲笑的低喝聲再一次傳出,而這一次當前者回過神來後,看到的卻是讓他極度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剛才還萎靡不堪的病人,臉上已是多了一抹明顯的紅潤,那氣息也不再是奄奄一息,一絲合脈境的脈氣,似乎正在其體內慢慢恢復。

  「這……這就治好了?」

  無論張泉怎麼不肯相信,可是那木臺上病人的氣息,卻都在昭示著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那復甦的脈氣,和之前明顯大不相同。

  「幸不辱命!」

  雲笑並沒有聽出張泉口氣之中的異樣,還以爲對方是在問自己,當下輕聲回答,同時心中感慨,這一次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他之所以選擇救治這個考覈,最大的原因就是前世龍霄戰神的經驗,治病救人,有時候並不需要強大的靈魂之力和煉脈之術,比如說眼前的這個病人。

  雲笑之所以覺得運氣極好,那是因爲這個病人的病症,雖然在潛龍大陸來說已經算是極其難治,但在九重龍霄,卻是有一門對症下藥的脈陣,剛好雲笑知道這門脈陣。

  如果是數月之前的雲笑,或許還得藉助他人之手,才能施展得出這靈階脈陣,但是現在,他靈魂之力達到了靈階低級,自然是陣到病除。

  只是雲笑不知道的是,他這如此簡單就治好了這個病人,對張泉的衝擊到底有多大,尤其是這個病人,還是他親自出手都沒有能治好的病症。

  原本張泉就算對雲笑有些信心,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成功,這簡直生生顛覆了他對煉脈之術的理解。

  「請問……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症?」

  震驚過後的張泉,陡然間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倒是讓得雲笑微微一怔,不過轉念一想,他就知道原因所在了。

  這裏乃是潛龍大陸,如此病症在九重龍霄不值一提,可是拿到潛龍大陸,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這張泉不知道,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雲笑對張泉甚有好感,所以也沒有藏著掖著,開口問道:「你們在救治他的時候,是不是隻著重於其雙手,而從來沒有檢查過其他地方?」

  「正是如此!」

  張泉曾經出手救治過這個病人,當下也沒有否認,而後疑惑地問道:「難道這個病人,並非雙手的病症引發?」

  「當然,如果只是雙手上的原因,他又怎麼可能陷入昏迷?」

  雲笑笑著搖了搖頭,而後伸手一指,侃侃說道:「此人是因爲修煉了某種極其霸道的火屬性脈技,傷了雙手陰脈,從而牽連了雙肺,這下你明白了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雲笑相信眼前這位既然是靈階中級的煉脈師,應該會明白自己的話,果然,他話音一落,張泉已是老眼一亮。

  「你是說……手太陰肺經,原來如此!」

  張泉臉色一喜,又喃喃道:「修煉火屬性脈技,傷了雙手陰脈,引動肺葉受損,這才陷入昏迷,這樣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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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四 會長大人,您沒事吧?

  「其實吧,他陷入昏迷,原因並非如此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剛來的時候,神智還是清醒的吧?」

  雲笑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不過還是說了出來,這話出口後,張泉擡起頭來,眼中滿是驚異之色。

  「你連這個也看得出來?」

  說實話張泉真是心驚膽戰了,眼前這少年不僅醫術了得,這眼力也未免太驚人了點吧,那病人剛來煉脈師公會救治的時候,確實是自己來的,神智也確實頗爲清醒。

  「唉,不是我說你們,他之所以陷入昏迷,乃是你們……用錯了方法!」

  這一刻雲笑彷彿重新回到了九龍重霄的龍霄戰神,或者說那個聖階高級巔峯的煉脈宗師,這口氣之中,還蘊含著一抹恨鐵不成鋼。

  「還請指教!」

  或許是被雲笑突然之間的氣場所征服,又或許是被那句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張泉直接是不恥下問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雲笑那搖頭晃腦的話語出口後,另外一邊原本一直閉著雙目的綠袍老者,竟然也睜開眼來看了他一眼,不過下一刻已是再次閉上了。

  「此人是修煉了霸道火屬性脈技,傷了陰脈,這個你們應該是能看出來的,對吧?」

  雲笑再次一指木臺上的病人,見得張泉點頭之後,便嘆了口氣,又道:「看出病源是好事,但錯就錯在不該用冰寒屬性的力量,去壓制這股火屬性氣息,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以寒制熱,這有什麼不對嗎?」

  張泉臉色有些茫然,而且一想到當初使用這個辦法的那位時,其眼眸深處又掠過一絲古怪,暗道那位的手段,可是從來都沒有出過錯的。

  「豈止是不對,簡直就是大錯特錯,南轅北轍!」

  就在張泉心中閃過一個身影之時,雲笑的聲音已經是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是沒有留任何面子,只是依隨本心而發。

  「手太陰肺脈,原本屬陰,遇到火屬性的氣息,自然會產生排斥,這個時候從肺脈到肺部,盡皆爲陰性,再用冰寒屬性壓制,豈不是陰上加陰?」

  雲笑侃侃而談,接著說道:「你們只想到了用冰寒力量壓制火屬性氣息,卻沒想到這無形之中已經重傷的肺脈乃至雙肺,這才是導致他昏迷的真正原因!」

  「這……」

  張泉開頭想到是那位出的手,一直準備要開口反駁,哪知道雲笑這兩番話說出來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說服了。

  其實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手太陰肺脈屬陰,這是每一個煉脈師都知道的事實,可是在那病人被火屬性侵蝕之後,他們下意識地便想用冰寒屬性來壓制,卻不知道這樣一來,直接導致那人昏迷不醒。

  如果說最開始前來這裏尋醫治傷的這個病人,只是雙手受到影響,並沒有什麼大礙的話,那治療過後的他,簡直就是傷上加傷,弄得不好,還會一命嗚呼。

  想到這個可能,張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神色好不精彩,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那個人的手段和理念產生了動搖,或許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所不能的。

  只是張泉和雲笑都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這邊就這病人的病情討論之時,隔壁一個房間之內,某三道身影的臉色,也是如開了染缸一般,極度精彩。

  …………

  「會長大人,您沒事吧?」

  樑鬆和黎陽都是隱晦瞥了前方的老者一眼,最終還是樑鬆膽子大一些,開口問道,不過那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是這兩位推出的病人,那他們二人自然是知道那個病人的情況,也知道在張泉都束手無策之後,正是這位會長大人親自出的手。

  以前這兩位還以會長大人出手,絕對沒有治不好的病症,雖然那病人陷入昏迷,但他們也認爲是正常的情況而已。

  現在雲笑在那邊侃侃而談,如果其所言爲真的話,那豈不是說眼前這位會長大人當初所施的手段,不僅沒什麼用,而且還起了大大的反作用?

  「啊哈,我能有什麼事?那小子胡說八道,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聽得樑鬆之言,會長大人回過頭來,仰天打了個哈哈,直接是矢口否認,而這樣的態度,讓得熟知這位的樑黎二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小子,年紀輕輕,口舌卻是不饒人,難道不能找個沒人的時候悄悄說嗎?」

  會長大人的喃喃聲隱約傳來,讓得樑鬆和黎陽二人都是一個踉蹌,同時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雲笑口中所說,竟然是真的。

  別看會長大人剛才否認了,但絕不是一個做錯了事不認的主,那喃喃聲似乎表明了某種肯定的態度,這樣說來,雲笑的手段,豈不是比會長大人更強?

  想到這一個驚駭欲絕的可能,黎樑二人似乎感覺到自己正在見證一個奇蹟誕生的過程,要知道隔壁那個少年,才只有十六七歲啊。

  「這小子手段和見識都不錯,或許可以讓他看看那位……」

  會長大人這一次的喃喃聲,黎陽和樑鬆並沒有聽到,因爲他們都沉浸在那個驚人的事實之中,無法自拔了。

  …………

  考覈房間之內的雲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的話語,已經是「得罪」了某一個大人物,解釋了一番後,他直接是伸出手來。

  「張老,我這算是通過考覈了吧?」

  雲笑伸出右手,口中說出的話,也讓張泉回過神來,當下從納腰之中取出一枚黑色徽章,刻上雲笑的名字和一枚黑色彎月後,將之遞了過來。

  「現在,你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靈階低級煉脈師了!」

  張泉說著這話,盯著面前的少年,不知爲何,心頭有些發虛,似乎自己這個靈階中級的煉脈師,在這少年面前,都有些擡不起頭來。

  「好像……才半個時辰不到!」

  雲笑滿意地接過徽章,將之收好後,喃喃了一句,便將目光轉到了這個考覈房間的左側,在那裏,坐著一個依舊緊閉雙目的綠袍老者。

  「請問,那邊是考覈靈階低級毒脈師的地方嗎?」

  見那綠袍老者依舊沒有睜眼,雲笑索性是直接向張泉問出聲來,不過他雖然是問話,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某些猜測。

  「不錯,只是那裏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沒人過去了!」

  張泉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並沒有意識到雲笑問話的意思,而是說出了一個事實,這也算是變向地說明那老者爲什麼一直不睜眼了,因爲睜眼也沒什麼意義。

  「嗯!」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雲笑微微頷首,然後便是徑直朝著左側走了過去,這一幕讓得張泉不由眉頭一皺。

  「那個傢伙,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長年和那綠袍老者在這裏考覈,張泉自然是知道那人的脾性,到了此刻,他都沒有認爲雲笑要去考覈靈階低級毒脈師,而是認爲這少年只是感到好奇,想走近看一下罷了。

  「小子,既然通過了醫脈師的考覈,就請速速離去吧,這裏沒什麼好看的!」

  就在雲笑跨出數步的當口,那綠袍老者眼睛未睜,口中卻是發出一道冷冷的聲音,而後彷彿是警告一般,又道:「這裏的東西全都蘊含劇毒,可莫怪老夫沒有提醒你!」

  這綠袍老者說的也沒有錯,考覈毒脈師的東西,無論是藥材還是藥鼎,恐怕都或多或少蘊含劇毒,普通的修煉者只要一碰,非死即傷。

  只是對於綠袍老者的話,雲笑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徑直走到那老者身前數尺距離,這才施施然開口道:「我想考覈靈階低級毒脈師,不知道要怎麼考覈?」

  「嗯?」

  此言一出,不僅是另外一邊的張泉滿臉呆滯,就是那一直緊閉雙眼的綠袍老者也是陡然睜開眼來,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明顯的墨綠色光芒。

  張泉之所以吃驚,那是因爲剛才雲笑已經考覈過醫脈師了,那一手治病救人的手段,還有比自己都高上一籌的見識,明明就是一個成爲醫脈師的絕世天才。

  可這才轉眼之間,雲笑就跑到了毒脈師考覈的地方,開口說要考覈靈階低級毒脈師,這可有些匪夷所思。

  「你要考覈靈階低級的毒脈師?」

  那綠袍老者睜開眼來,盯著雲笑看了半晌,問出這麼一句莫名的話語,似乎是沒有聽清剛才雲笑的話。

  「不錯,這是我的凡階高級毒脈師徽章!」

  雲笑倒不以爲意,攤開了左手之中,躺著一枚綠色的徽章,上面三顆綠色星星甚是顯眼,這代表他確實有資格進行這靈階低級毒脈師的考覈。

  看到這枚徽章,張泉和那綠袍老者再無懷疑,這少年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想要考覈靈階低級毒脈師。

  只是這房間之內三人都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間內的一個老者,那眼眸之中的興奮已是愈發濃郁了幾分,口中也是不斷出聲。

  「嘿嘿,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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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五 對我施毒,或者我對你施毒!

  「果然是毒脈師徽章!」

  考覈房間內,見得雲笑拿出綠色徽章,張泉眼神再次一凝,這一下他已是毫無懷疑,那個醫脈之術如此強橫的少年,竟然是醫毒雙修。

  反觀那綠袍老者,其目光在那徽章之上盯了半晌,終於是冷冷地道:「倒也的確有資格考覈,但在我謝傷手中考覈,危險性你都知道嗎?」

  「謝傷前輩請說!」

  雲笑似乎完全沒有聽出這綠袍老者口中的警告之意,反而是知道了其真正的名字,當下直接問了出來。

  「對我施毒,或者我對你施毒!」

  謝傷怪眼之中精光閃動,說出來的話,讓得不遠處的張泉都是身形一顫,因爲就算是他這個靈階中級的醫脈師,恐怕也抵擋不了謝傷所施的劇毒啊。

  毒脈一道千奇百怪,每個毒脈師都有自己的獨門祕技,而這些劇毒,很可能就是九龍大陸之上獨一無二的。

  只要中了這種劇毒,除了施毒者早就配製好的解藥,其他人想要解除,簡直是難上加難,除非煉脈之術高上整整一個大階,這才有可能輕鬆解除。

  至少同等級別的毒脈師,那戰鬥力和詭異程度,是比醫脈師強大得多的,這也是大陸之上對毒脈一道畏之如深的原因所在。

  「還能對你施毒?」

  聞言云笑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他先前還以爲和醫脈考覈一樣,讓自己解救一箇中了劇毒的修者,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當然,這樣可以考覈你的毒脈之術!」

  謝傷點了點頭,之前他雖然眼睛一直閉著,可是雲笑的考覈他還是有所感應的,這小子醫人的本事強橫,下毒的本事就未必了。

  「算了,我怕自己的毒太厲害,你承受不起,還是你對我施毒吧!」

  哪知道謝傷心中認定雲笑會選第一種方式的時候,他面前的粗衣少年卻是施施然開口了,而且那微微搖頭的動作,讓得他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可是堂堂的靈階中級毒脈師,就算是這煉脈師公會的會長大人,也不敢輕視自己,這小子居然說怕把自己毒死了,這也太大言不慚了吧?

  而另外一邊的張泉,聞言也是大吃一驚,暗道那叫雲笑的小子是失心瘋了嗎?竟然讓一名靈階中級的毒脈師在自己身上施毒,這腦子不是有毛病吧?

  對於靈階低級毒脈師的考覈,張泉常年和這謝傷呆在這考覈房間內,自然知之甚深,可是以前就算有考覈毒脈師的,無一不是選的第一種方式。

  因爲向謝傷施毒,就算是最後不能通過考覈,自己也無性命之憂,畢竟考覈主持者,是不能惱羞成怒對參加考覈者動手的。

  事實上謝傷剛才也只是想給雲笑一個下馬威,並不相信眼前這少年會如此愚蠢,真的選擇第二種方式,這簡直是在用生命在考覈啊。

  「小子,膽氣倒是不小,但你要清楚,我謝傷之毒絕無凡物,就算事後餵你服了解藥,恐怕你這一身修爲,也不一定能保住!」

  謝傷並沒有立時答應,而是冷著臉將那嚴重的後果說了一遍,如果眼前這小子知難而退,倒是少了他一番麻煩。

  「多謝提醒,開始罷!」

  雲笑不置可否,但是說出來的話,讓得謝傷和張泉都是微微搖了搖頭,暗道這少年果然狂傲,等下身中劇毒,恐怕就不能再如此雲淡風輕了。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謝傷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這小子真是太不識擡舉了,剛才說自己承受不起其劇毒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看不起自己的劇毒,一定要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

  「小心了!」

  一道低喝聲從謝傷口中發出,也沒見他從納腰之中取出毒物,只是屈指一彈,一抹綠光已是疾速飛向了雲笑。

  嗤……

  這抹綠光光影雖小,但是在飛行的途中,好像連那空氣都受到了影響,發出一陣嗤嗤之聲,可想而知那毒性到底有多猛烈了。

  「這老傢伙,還真是沒有手下留情!」

  見得這抹綠光,不遠處的張泉臉色不由有些難看,作爲老相識,他自然是知道那劇毒爲何物,而這樣的劇毒,就算是他化解起來,也是極爲困難,更不要說一個剛剛通過靈階低級醫脈師考覈的少年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張泉已經是不可能阻止,莫說那邊是毒脈師的考覈,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沾上這化解不易的劇毒。

  然而在下一刻,張泉赫然是瞪大了眼睛,因爲他看到那個粗衣少年竟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直接將那綠色光芒的劇毒,一把抓在了手中。

  如此一幕,不僅是張泉目瞪口呆,就連謝傷也是微微一愣,不過旋即他臉上的冷笑就更加濃郁了。

  謝傷此刻施展的劇毒,如果沾在衣物之上,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侵蝕,但如此直接由皮膚接觸,那這個人,基本已經算是個死人了。

  不過這裏是毒脈師的考覈之地,謝傷自然是不會讓雲笑就此身死的,所以他左手之中已經握瞭解藥,一旦雲笑支持不住,便立時上前解救。

  而誠如謝傷先前所說,他所施展的這種劇毒,就算及時服用解藥,那修爲也會因此大降,甚至是終生不能修煉,這就是劇毒入體的嚴重後果。

  正當張泉和謝傷都認爲雲笑下一刻就要堅持不住,痛呼出聲的時候,那少年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甚至……像是吃了什麼大補之物一般。

  呼……

  看著雲笑那愜意的臉龐,張泉和謝傷只覺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尤其是施毒者謝傷,更是一臉的呆滯。

  「難道是用錯了?將解藥當成毒藥用了?」

  在這一刻,謝傷不免有著這樣的錯覺,但是下一刻,他已是擡起了自己的右手,那指甲之中剩下的劇毒氣息,都在昭示著他剛才並沒有用錯。

  如此說來的話,此刻雲笑的表情,只是說明其並沒有被那劇毒所影響,反而是在頃刻之間就化解了足以致人死命的劇毒,這小子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事實上謝傷和張泉,都太低估雲笑的抗毒能力了,自從他獲得血月珏,被符毒師徒擄回玉壺宗身試百毒,更是中過三足冰晶蟾的寒冰劇毒之後,他的這具軀體,已經算是抗毒性極強了。

  甚至這一次,雲笑都沒有怎麼藉助金色蛇蟲的幫助,就將謝傷所施的劇毒給化解掉了,前前後後,還沒有用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太古御龍訣這門神奇的功法,讓得雲笑可以在運轉之後,將任何力量化爲己用,這劇毒能量也不例外,所以他才露出那一刻的愜意表情。

  正是因爲自己這種極強的抗毒能力,雲笑才選擇了這種一般人都不會選的方式,何況他現在身上並沒有配製好的劇毒,想要傷到一個靈階中級的毒脈師,也不是一般劇毒能辦到的。

  這樣一來,既通過了考覈,又節省了時間,雲笑何樂而不爲呢,這在外人看來九死一生的考覈,已是被他輕輕鬆鬆便通過了。

  「呵呵,謝傷前輩這毒,似乎並不怎麼樣啊!」

  化解了劇毒之後的雲笑,直接是擡起頭來,盯著謝傷那張略有些呆滯的臉,輕聲笑了一句,也算是將謝傷心中最後一絲奢望打消。

  剛才的謝傷,還期待是這少年用了什麼方法,阻止毒性的蔓延,或許過得幾息,就會毒發,現在看來,哪裏有半點毒發的跡象?

  尤其是聽清雲笑話中之意後,謝傷更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一個怪胎,竟然好像有著百毒不侵之體。

  在這一刻,謝傷居然有一絲慶幸,慶幸雲笑沒有選擇對自己施毒,若真是那樣的話,以這少年的詭異,恐怕自己還真不一定承受得起其劇毒。

  「哼,這是你的靈階低級毒脈師徽章,趕緊滾!」

  面子上有些下不來的謝傷,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取出一枚徽章,在其上刻下雲笑的名字和一枚綠色彎月後,將之拋給了這少年。

  聽著謝傷口中的話,雲笑也不以爲意,接過微章看了看,便是滿意地朝著那邊的張泉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踏步而出。

  而此時距離雲笑進入這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房間,才剛剛過去一個時辰,這樣的速度,恐怕是某些人永遠也想不到的。

  直到雲笑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考覈房間之後,張泉和董傷都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只不過某一刻,這個房間之內,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個清癯的蒼老身影。

  「啊,會長大人!」

  房間內多了一個人,以董傷和張泉的靈魂之力,自然瞬間感應到,而當他們將戒備目光轉到那人身上時,又不由變得極其恭敬,口中的稱呼,也昭示了來人的身份。

  「嗯!」

  會長大人並沒有理會旁邊這兩人,其目光盯著那剛剛被雲笑治好的病人,似乎在做著一個不爲知的決定,或許過得不久,他就會有一些動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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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六 我不服!

  煉脈師公會,考覈房間外。

  此時的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房間外,已經不僅僅是聶千秋等四個人了,不知什麼原因,這裏竟然聚集了不少人,而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房間大門,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些人有的是前來參加考覈的低階煉脈師,更有著這煉脈師公會的執事甚至是長老,看來之前雲笑的表現,還是吸收了很多人。

  相對於這些事不關己之輩,太子聶千秋似乎更爲關注雲笑什麼時候能出來,又到底能不能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因爲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價值十萬金幣的賭注呢。

  當然,在聶千秋心中,一直都不認爲雲笑能贏,開什麼玩笑,三個時辰就想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那豈不是說他堂堂太子蠢笨如豬?

  聶千秋既不想雲笑的天賦比自己強橫,又想得到那能鑄造神兵利器的金角靈羊羊角,就是在這種心情之下,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嘎吱!

  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那緊閉了一個時辰的考覈房間之門,竟然被人從內裏一把拉開了,旋即走出一個面目清秀,後背背著一把破舊木劍的粗衣少年。

  「是雲笑公子!」

  小秋眼尖,第一眼已是認出了那正是入內參加考覈的雲笑,當下便是驚呼出聲,聲音之中,蘊含著一絲喜意。

  只不過興奮的小秋並沒有發現,他身旁三人臉上那一驚之後,旋即冒將出來的冷笑,因爲相對於見識淺薄的小秋,這三人肯定是知道這個時間出來,意味著什麼。

  「哼,我道這小子有什麼本事,原來只是個銀樣蠟槍頭!」

  見得雲笑的身影,聶千秋也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一道低低的冷哼聲出口,卻是沒有太過掩飾,讓得旁邊諸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才考覈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聶千秋,自然是知道那考覈到底有多難,無論是煉丹還是救人,沒有一定的時間,休想完成考覈。

  可是現在呢,雲笑進去才多久,有一個時辰嗎?

  就這麼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便從房間之內出來,恐怕不是煉丹失敗,便是救人失敗,甚至有可能是將人給治死,這才被內裏的考覈主持者給趕了出來吧?

  對於自己心頭這些想法,聶千秋是很有自信的,因爲從小到大,甚至是在凌天皇室的記載之中,都還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的。

  事實上聶千秋已經是近百年來凌天帝國最厲害的天才了,而就算是他,也花了半天一夜的時間,以己之心度人,他不相信這從玄月帝國來的小子,會比自己更強,而且還強這麼多。

  聶千秋的低哼聲,剛剛出得門來的雲笑,自然是聽到了,見得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朝著這邊微微點頭,同時口中出聲。

  「不好意思了,太子殿下!」

  雲笑臉露笑容說出的這句話,知道先前賭注的其他三人都知道其言中之意,但正因爲知道,所以他們的臉色,才在這一刻變得極度不可思議,彷彿見了鬼一般。

  「難道……」

  當沐雲小秋幾人心中升騰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見得那個粗衣少年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掌,一枚閃爍著深邃黑光的徽章,是那樣的耀眼。

  尤其是上面一枚更加深邃的黑色彎月,更是在向諸人昭示著靈階低級煉脈師的等級,這代表的一種什麼身份,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清楚。

  「不……這不可能!」

  驟然看到這枚代表靈階低級煉脈師等級的徽章,聶千秋心頭先是一沉,旋即彷彿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直接驚叫出聲。

  「雲笑,就算你能通過靈階低級煉脈師的考覈,但怎麼可能如此之快,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我不服!」

  聶千秋的聲音迴盪在這三樓諸多房間之中,顯得有些猙厲,熟悉他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凌天帝國的太子殿下嗎?怎麼如此沉不住氣?

  除了沐雲小秋三人之外,其他人可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和雲笑之間的賭注,這種暴跳如雷,實是事出有因。

  「你不服?」

  聞言云笑也是有些疑惑地轉過眼來,事實上聶千秋先前給他的印象還不錯,又或許他看到的只是這位太子的表象,那借錢之舉,只是抹不開面子罷了,並不是說其真是一個好人。

  「對,我不服,雲笑,你是不是早就認識裏面的人,串通好了要給本太子難堪?」

  這位一向穩重的太子殿下,腦子似乎都一片混亂了,此言一出,不少屬於煉脈師公會的執事長老,臉上都是露出不虞的神色。

  聶千秋這話,豈不是說煉脈師公會循私舞弊,和外人串通一氣,做出一些不公平之事嗎?這可是對煉脈師公會的名聲都有影響的。

  而且這些煉脈師公會所屬修者,從來都不認識那什麼叫雲笑的少年,串通一氣又從何說起,聶千秋這簡直就是信口胡說。

  「串通?嘖嘖,太子殿下的想像力,真是讓人佩服!」

  雲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先是揶揄了一句,而後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又道:「照你這樣的說法,我這枚靈階低級毒脈師的徽章,也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噝……」

  攤開的左手掌心之中,有著一枚綠色的徽章,其上一枚綠色彎月極爲耀眼,結合著雲笑口中之意,場中頓時此起彼伏冒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靈階低級……毒脈師?!」

  原來雲笑拿出靈階低級醫脈師的徽章,就已經讓人震驚莫名了,現在竟然又拿出一枚靈階低級的毒脈師徽章,這簡直讓人猶如身在夢。

  雖然雲笑口中說著「名不正言不順」,可是這些常年在煉脈師公會的修者們,半點都沒有懷疑那是一枚假的徽章,毒脈師徽章的氣息,是那樣的特殊。

  雲笑左右雙手上的黑綠徽章,讓得剛才還大叫不服的太子聶千秋,身形微微一晃,想到某一個可能,他似乎正在嘗試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失敗。

  「這樣說來,這短短一個時辰,他不僅考覈成功靈階低級醫脈師,還順便考了個靈階低級毒脈師?」

  這個念頭在聶千秋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而且彷彿魔魘一般繚繞,讓得他一股鬱悶之氣,都不知道怎麼樣抒發。

  「太子殿下,不如……咱們再打一個賭吧?」

  就在聶千秋鬱悶難當的時候,雲笑的聲音突然響起,而聽到那一個「賭」字,旁邊幾人的臉色,不由都變得極其古怪。

  「你想怎麼樣?」

  聶千秋終於是回過神來,不過臉上神情甚是戒備,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實力比自己差了許多,可是那詭異程度,實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太子殿下,雖然剛才你打賭輸了,事實上你賭注也沒真的輸掉不是嗎?既然我通過了考覈,那十萬金幣的押金,可是要退還給你的!」

  雲笑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什麼,當下開口解釋了一番,而他口中所說也是事實,這樣的賭局,確實是太子聶千秋要佔便宜得多。

  「雲笑公子,你是還想借錢嗎?難道你還要進行靈階中級煉脈師的考覈?」

  一旁的小秋想到一個可能,不由有些興奮地問出聲來,而下一刻,他就看到雲笑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轉到了聶千秋的身上。

  「怎麼樣,太子殿下,能不能將靈階中級煉脈師考覈的押金替我付了,放心,要是輸了,我一定會拿出讓你滿意的賭注!」

  雲笑彷彿一隻誘人入甕的小狐狸,他可是知道連靈階低級煉脈師考覈的押金都要十萬金幣了,靈階中級的考覈自然更高,他可拿不出來。

  「哼,這一次,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吧!」

  哪知道雲笑話音落下,聶千秋似乎終於是做出了決定,這道冷哼聲,也表明了其態度,看來他也不是傻子,這被一坑再坑,總會坑出些經驗來吧?

  開玩笑,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將靈階低級醫脈師和毒脈師的徽章拿到手中,這樣的人,誰會如此之笨再去和其打賭。

  雖然剛才聶千秋說著其中有貓膩,其實他的內心深處,是知道煉脈師公會不可能做那些齷齪之事的,這小子,恐怕真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本事。

  「這樣麼?那真是可惜了!」

  聞言云笑臉上不由掠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失望,不過旋即他目光一轉,陡然高聲叫道:「諸位,有誰肯借我點錢,放心,很快就會還你們的!」

  如此高聲一出,場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衆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我們和你很熟嗎?憑什麼借錢給你?

  一個人的臉皮厚到如此程度,也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了,只不過在雲笑期待的目光之中,終究是沒有人答話,這讓他臉上的失望,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考覈靈階中級煉脈師而已,也未必非要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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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七 獸脈師

  「考覈靈階中級煉脈師而已,也未必非要押金!」

  就在衆人因爲雲笑的厚臉皮而失神之時,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旋即一個清癯老者,已是快步從某處走將過來。

  「會長大人!」

  見到這個清癯的老者,雲笑還沒怎樣,但是那些圍觀之人卻盡都沸騰了起來,而聽得他們的稱呼,這個老者,赫然就是凌天帝國煉脈師公會的會長:顧道!

  煉脈師公會自成一系,相傳總部乃是在中三界,所以這位會長顧道在凌天帝國的地位,是可以和凌天國主平起平坐的。

  甚至是凌天帝國皇室,也不敢輕易得罪煉脈師公會,因爲你不敢保證什麼時候就會求到他們的身上,畢竟這裏多高階煉脈師。

  看到這老者走出,就連聶千秋臉上也有些動容,他可是知道這位會長大人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他這個太子,也不過見過區區數面罷了。

  「難道是我考覈靈階低級煉脈師成功,引起了顧道會長的注意?」

  聶千秋這一想就想得有點多了,而當他心中這個念頭閃過,卻見得顧道的目光落到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時,當下又有些惱羞成怒。

  「又是這小子!」

  在這一刻,聶千秋終於是隱隱猜到會長大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了,那絕然不是自己這個皇室太子,而是那個從玄月帝國而來的少年雲笑。

  拋開兩者的恩怨不說,雲笑今日的表現,聶千秋真是拍馬也趕不上,人家一個時辰之內,連續考覈成功醫毒兩系的靈階低級煉脈師徽章,而自己考覈一個,卻花了半日一夜的時間,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你叫雲笑,對吧?」

  顧道果然是來找雲笑的,所以他對於旁觀衆人的火熱眼神視而不見,而是直接盯著雲笑開口了。

  雲笑雖然不知道這位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但對於一名煉脈師公會的會長大人,他也不會有絲毫怠慢。

  「雲笑見過會長大人!」

  因爲猜不透這位的來意,雲笑索性也不多問,他相信既然這位出現在這裏,應該不會藏著掖著。

  果然,雲笑話音落下,顧道已是接口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如果能夠成功,煉脈師公會可以直接授予你靈階中級的煉脈師徽章!」

  「什麼?」

  顧道言語雖輕,但聽在旁觀衆人的耳中,卻是猶如驚雷一般轟然而鳴,堂堂的煉脈師公會會長大人,貨真價實的靈階高級巔峯煉脈師,竟然有求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帝國太子聶千秋,都快要抓狂了,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爲什麼連會長大人都要開口相求,難道還有煉脈師公會都辦不到的事嗎?

  可如果連煉脈師公會都辦不到,一個脈氣修爲只有合脈境初期,煉脈之術也只有靈階低級的小子,又能幫上什麼忙?還不如找凌天皇室呢。

  「哦?直接授予靈階中級的煉脈師徽章?」

  聞言云笑眼前不由一亮,事實上他剛才就想考覈一下靈階中級煉脈師呢,卻苦於沒錢,聶千秋又不肯借了,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啊。

  雖然雲笑的靈魂之力才剛剛突破到靈階低級,但他自問轉世重生的靈魂,比起一些靈階中級的靈魂來也不遑多讓,既然來了,考覈一個靈階中級煉脈師,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既然有這樣的好事,那雲笑當然不會拒絕,而且這位會長大人也沒有說失敗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這倒有些像是剛才和聶千秋打賭,贏了有東西拿,輸了卻沒有什麼損失。

  「對,有興趣嗎?」

  顧道會長盯著雲笑,依舊沒有說失敗之後的後果,這也是在向雲笑表明一種態度,他相信這少年,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好,我答應,不過……」

  雲笑也沒有拖泥帶水,而其眼珠一轉,又道:「我得加一個條件,要是我這個忙幫成了,那靈階中級的毒脈師徽章,也一併給我!」

  作爲龍霄戰神轉世重生的人精,雲笑當然得將利益最大化了,看這位會長大人如此鎮重其事,恐怕所需要幫的忙也不簡單啊,不趁機敲敲竹槓,那不是他的風格。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顧道有些哭笑不得,笑罵了一句之後,卻也點頭道:「可以,不過如果不成功,那這兩枚徽章,還得你自己去考覈!」

  這位會長大人也沒有把話說死,此言出口後,這件事也算是成行了,這讓得旁觀諸人都是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那一老一少的身影,盡都消失在大廳盡頭。

  「你們說,會長大人到底要那少年幫什麼忙?」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起來地位不低,他愣愣地盯著那一老一少消失的背影,終於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不過這個問題,在場根本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平日裏連會長大人的面都見不了幾次,又如何猜得到會長的心思,所以只能是胡亂猜測罷了。

  相對來說,那帝國太子聶千秋心情可就有些複雜了,今日原本是高高興興來考覈靈階低級煉脈師的,卻沒有想到遇到雲笑這麼個怪胎,讓得他面子大失,考覈成功的喜悅,此刻是半點不存。

  「雲笑是吧?這裏是凌天帝國,得罪了我聶千秋,可是會有不少麻煩的!」

  聶千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然後便在沐雲略有些失望的神色之中,緩緩消失在了這三樓大廳的入口。

  …………

  雲笑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已經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現在還真是有些好奇,前邊這位會長大人,到底要自己幫什麼忙?

  懷著這樣的一種心情,雲笑跟著顧道徑直往前,不一會竟然出了這煉脈師公會的殿樓,來到了一片空曠之地。

  「嗯?有脈妖的氣息!」

  雲笑靈魂之力何等強橫,剛剛來到這裏,便是感應到了一抹特殊的氣息,而這股氣息,和人類截然不同,讓得他當即有了一些猜測。

  待得再轉過一處山石之後,雲笑心中再無懷疑,因爲在那不遠處,有著一隻龐然大物,赫然是一隻體型龐大的強橫脈妖。

  「會長大人,您來了!」

  就在雲笑打量那龐大脈妖之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來,待得他轉過頭來,見得乃是一個狀態有些狼狽的老頭,正在朝著顧道躬身行禮。

  雲笑之所以覺得這老頭狼狽,那是因爲此人不僅是衣衫不整,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就像是剛剛才被人毆打過一般。

  可是眼前此人的脈氣修爲卻絕非一般,那隱隱散發出來的磅礴氣息,都在昭示著他恐怕至少也是達到靈脈境的強者,而且不會是靈脈境中初期這麼簡單。

  「三通長老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顧道顯然也是對這老頭的模樣有些不理解,當即便問了出來,只是這話出口後,那叫做「三通」的老頭,很有些不自在,目光還蘊含幽怨地瞥了不遠處的龐然大物一眼。

  「會長有所不知,那大傢伙最近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壞了,就連我想要靠近,都被其……被其一翅扇飛,所以就成了這副模樣!」

  雖然這長老有些尷尬,但還是實話實話了,這也印證了雲笑之前的猜測,在這個地方,恐怕也只有那強橫的脈妖,才能將一名至少也是靈脈境後期的強者,傷成這樣了。

  「是這樣嗎?」

  聽得那長老的話,顧道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隱憂,不過旋即掩飾而去,指著其側頭說道:「雲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煉脈師公會唯一的一名獸脈師:韓三通韓長老!」

  「獸脈師?」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雲笑腦海深處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涌來,他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潛龍大陸,竟然會有這種流派的煉脈師,至少以前在玄月帝國,他是沒有見到過的。

  煉脈師一般來說分爲醫毒兩系,但拋開這兩系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流派,那就是獸脈師,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研究脈妖或是家獸的煉脈師。

  大陸之上,人類是明面上的主宰,但脈妖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而作爲脈妖,它們的經脈和人類自然是截然不同。

  而且和人類相比,脈妖的種族更是千變萬化,走獸脈妖、飛禽脈妖、水中脈妖林林種種,想要將他們研究透,恐怕窮其一生之功都不可能。

  可是大陸之上還是有這麼一羣人,在孜孜不倦地研究著各種脈妖的經脈穴位,他們雖然稀少,卻是受人敬畏。

  脈妖雖然不像異靈那樣一見到人類就喊打喊殺,但是和人類的關係也並不如何友好,而這些獸脈師呢,卻是最能和脈妖打好關係的一種人。

  獸脈師最讓人羨慕的,不是他們對於脈妖經脈穴位的研究,而是他們可以通過某些方法,將一些強橫脈妖收爲自己的妖寵,從而戰鬥力倍增,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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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八 見了鬼了!

  「難道這隻大傢伙,是這位韓三通長老或者顧道會長的妖寵?」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雲笑側頭看了看那巨大的脈妖,不過這一看之下,又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那脈妖頭大如鬥,看起來像是一隻獅子的腦袋,但偏偏其後背上竟然生得有一雙血紅的肉翅,很明顯這是一隻飛禽脈妖。

  其獅頭之上有著兩隻銅鈴大小的眼睛,獅目如矩,彷彿要噴出火來,只不過其四肢,都被巨大的鐵鏈鎖住,想來是防止其暴起傷人。

  「看這樣子,倒像是那罕見的『血翅火睛獅』!」

  雲笑見多識廣,心中已是有了一些猜測,這種脈妖雖然在九重龍霄時常可見,但在這潛龍大陸,卻足以稱得上罕見了。

  「吼!」

  似乎是感應到了雲笑打量的目光,那巨大的獅頭脈妖突然轉過頭來,發出一道低沉的怒吼,這一吼威勢驚人,如果站著的不是雲笑而是另外一個合脈境初期修者,恐怕當場就要被嚇得癱軟在地了。

  但云笑是什麼人,前世堂堂的龍霄戰神,別說這六階高級的血翅火睛獅了,就算是聖階三境的絕世兇妖他也見過不少,甚至有些還被他隨手斬殺,僅僅是一吼,又怎麼嚇得到他?

  「這大傢伙,脾氣果然不小!」

  心中有了某些猜測,雲笑也不來和這傢伙計較,而一旁的顧道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已是開口解釋。

  「這隻血翅火睛獅,乃是我煉脈師公會上代會長的妖寵,只是老會長在一次外出任務的時候再也沒有回來,這傢伙的實力又越來越強,行事也越來越是無法無天。」

  顧道先是解釋了一下這血翅火睛獅的來歷,而後又道:「如果單單是這樣,倒也沒什麼,至少它偶爾還能聽聽我的約束,可是不久之前……」

  說到這裏,顧道微微頓了頓,這才說道:「這傢伙外出數日之後回來,不知道怎麼性情大變,似乎連我都不認識了,而且還出手將幾個會中長老打傷,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聯手將其制住!」

  前因後果已經明白了,雲笑點了點頭,問道:「會長大人其實應該有所猜測了吧,不如說來聽聽?」

  聽得雲笑之言,顧道也沒有意外,反倒是那獸脈師韓三通有些驚奇地看了這少年一眼,心想會長大人帶來的人,哪怕年紀甚輕,看來也確實有一些本事啊。

  先前顧道在介紹雲笑的時候極爲簡單,其實韓三通是很不服氣的,連自己這個研究了脈妖上百年的獸脈師都束手無策,你一個毛頭小子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現在雲笑手段固然是沒有施展,但心性卻可見一斑了,聽得顧道點頭道:「經過我和會中長老們探查,還有三通長老多日研究,一致認定,這血翅火睛獅,應該是中了一種不知名的劇毒,這才變得性情暴躁。」

  「可有探查出來是什麼毒?」

  雲笑點了點頭,這個結果也早在他猜測之中,只不過在這潛龍大陸,能給血翅火睛獅下毒的,恐怕不會有太多,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要是知道什麼毒,咱們又何必如此焦急?」

  韓三通有些不忿,想來連日研究血翅火睛獅所中劇毒,他都有些魔怔了,之前又被那大傢伙一翅扇飛,心情正不好呢,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

  「也對,能讓六階高級脈妖中毒,也確實不是你們能看出來的!」

  雲笑再次點了點腦袋,但是這話出口後,顧道還沒什麼,韓三通立時怒目圓瞪,當場就要發作。

  「你小子……」

  自己乃是堂堂的靈階高級獸脈師,你這毛頭小子才多大歲數,就算是從孃胎之中就開始研究脈妖,又能研究得了幾個?

  再加上這血翅火睛獅大陸罕見,據韓三通猜測,恐怕整個凌天帝國都僅僅只有這一頭,這小子一開口就大言不慚,簡直可笑。

  「三通長老稍安勿躁,聽雲笑把話說完!」

  眼看韓三通就要發作,顧道伸出手來將其按住,心平氣和地說了一句,總算是讓前者忍下了這一時之氣,不過那瞪著雲笑的雙眼,分明是在說你小子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這事就沒完。

  顧道是見過雲笑醫脈手段的,那個連他都誤診的病人,被雲笑三下兩下就給治好了,單是這治病救人,他自問都可能不如。

  雖然脈妖的經脈穴位都和人類大相徑庭,但到了這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雲笑也沒有在意韓三通的態度,卻也沒有立時接口,反而是腳下一動,竟然施施然朝著那巨大的血翅火睛獅走了過去。

  「誒,你幹什麼?」

  別看韓三通脾氣暴躁,心地卻也不壞,他可是吃過那大傢伙苦頭的,現在雲笑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走過去,恐怕會瞬間激怒那血翅火睛獅吧?

  無論這小子有什麼手段,可那脈氣修爲始終只有合脈境初期,這樣的修爲,要是受了那大傢伙一翅,能活下來都是僥天之倖了。

  顧道的眼眸之中也充斥著一絲驚奇,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卻是沒有開口,或許之前見識了雲笑的手段之後,他對其多了幾分信心吧?

  這少年雖然年紀不大,行事卻自有章法,顧道絕不相信雲笑此刻的舉動,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這樣做,就絕對有一定的把握。

  見會長不說話,那小子又不聽勸,韓三通索性也不言語了,不過他身周氣息繚繞,看來也不是全無準備,一旦那血翅火睛獅暴起傷人,他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手相救。

  「吼!」

  見得一個陌生的少年竟然敢直接朝著自己走來,血翅火睛獅眼眸之中的血紅之色瞬間暴漲,而這一次的吼聲,好像蘊含著某些不爲人知的力量,震得人耳膜生疼。

  巨大的肉翅扇動間,彷彿只要雲笑再靠近一步,便要一翅掃來,一頭六階高級的脈妖掃擊,恐怕就是那邊的顧道和韓三通,都不敢硬接吧?

  之前韓三通就是吃了這翅擊的大虧,再加上猝不及防,就弄成了鼻青臉腫的模樣,若是雲笑吃了一擊,筋斷骨折都是輕的,說不定會被直接掃成兩半。

  「喂,到你出手了,讓它脾氣不要這麼大!」

  雲笑對於血翅火睛獅的怒吼視而不見,反而是在腦海深處發出一道聲音,而這道聲音,自然是對那金色蛇蟲所說了。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哪知道雲笑話音落下,那金色蛇蟲蛇眼之中頓時露出一抹不屑的光芒,以它的傲性,又怎麼可能乖乖聽從一個人類的命令?

  對此雲笑早有所料,因此立時接口說道:「你不是說自己乃是尊貴的五爪金龍嗎?讓這麼一頭小妖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五爪金龍的威嚴何在?」

  這金蛇蟲的性情,雲笑已經摸得極爲清楚了,他知道這傢伙雖然來歷神祕,心性卻並不太成熟,而且最是受不得激,尤其是以其五爪金龍的身份激將,那絕對是一激一個準。

  「哼!」

  果然,雲笑這激將之言落下之後,金色蛇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發出一道冷哼之聲,旋即雲笑的身上,便是爆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朝著那血翅火睛獅席捲而去。

  「吼!」

  雲笑的腳步可一刻沒停,待得他再次走近數步後,血翅火睛獅終於是爆發了,見得它四爪一撐,直接從地上站將起來,那揮動的肉翅,帶起一股強橫的勁風,極爲驚人。

  「會長,準備救人吧!」

  見得血翅火睛獅的這個動作,韓三通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其口中一道沉聲落下,身形已經是朝著前方奔出了丈許。

  「嗯?」

  然而就在顧道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得他們即將做出的動作戛然而止,連奔前的韓三通,也瞬間停下了腳步。

  「嗚……」

  就是在這麼一瞬之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血翅火睛獅,竟然全身癱軟,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巨大的獅身不住顫抖,口中還發出一道畏懼的嗚咽之聲。

  韓三通離得較近,他震驚的目光死死盯著那血翅火睛獅,而這一看之下,更是目瞪口呆,因爲他赫然看到那大傢伙的血紅色獅眼之中,竟然蘊含著一絲……恐懼。

  「這……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位煉脈師公會唯一的獸脈師長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爆開了。

  那不是除了老會長誰也不服的血翅火睛獅嗎?那不是先前才將自己扇得鼻青臉腫的強橫脈妖嗎?爲什麼在一個只有合脈境初期的少年面前,竟然如乖乖狗一般一動不動?

  血翅火睛獅的傲性,這一個會長一個長老,都是知之甚深,哪怕是在當初沒有中毒之前,這大傢伙也是不服任何人的,行事獨來獨往,全憑心情喜惡。

  這真是見鬼了,難道那少年乃是老會長轉世重生,讓血翅火睛獅聞到了其身上獨特的味道,這才變成這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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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九 七月流火

  「嘖嘖,不錯,現在我倒是真有些相信你是五爪金龍了!」

  沒有理會韓三通那些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見得面前的大傢伙已經趴好,雲笑不由滿意地在腦海之中說了一句。

  「哼,你相不相信,本尊都是高貴無比的五爪金龍!」

  金色蛇蟲高傲地揚了揚蛇頭,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事實上只有雲笑才知道,剛才那一刻發生的事,到底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脈妖一族都是極有傲氣的,尤其是在面對人類的時候,更是絕不屈服,除非人類修者的實力高出太多,才有可能用武力征服。

  比如說當初的那位煉脈師公會老會長,恐怕也只是在這血翅火睛獅還很弱小的時候,將其收爲妖寵,如果是同等級的脈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越是血脈強悍的脈妖,就越不會屈服人類,曾經在九重龍霄的時候,雲笑就曾經見過一些血脈尊貴的脈妖,在被人類擊敗之後,就算是死,也不會成爲人類的妖寵。

  因此在老會長失蹤之後,整個煉脈師公會,就沒有人能管得住這血翅火睛獅了,哪怕是衆人聯手將其制住,也不過是限制其行動罷了,絕不可能讓其屈服。

  可是剛剛那一刻,雲笑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那金色蛇蟲的那股氣息之下,強如血翅火睛獅,連一瞬間都沒有堅持住,便直接敗退了。

  那是真正的敗退,真正的屈服,雲笑甚至有一種感覺,那似乎是血脈的壓制,在這樣的壓制之下,那血翅火睛獅哪怕比自己強悍不少,也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心中念頭轉過,雲笑已是走到了那血翅火睛獅的近前,而後右手的手掌,直接撫上了其巨大的頭顱眉心。

  看著之前一翅將自己扇飛的大傢伙,此刻一動不動任由雲笑觸摸,甚至有著一絲絲享受的愜意神態之時,不遠處的韓三通胸口不斷起伏,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要噴出一口老血。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韓三通氣悶地想著,可此時此刻,他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爲他知道,雲笑已經在施展某些手段,替那血翅火睛獅診斷病情了。

  雖然說剛才雲笑不知用什麼手段,讓那大傢伙平靜了下來,可韓三通心中還是有一絲屬於自己的傲氣,因爲他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獸脈師。

  獸脈師在潛龍大陸並不多見,而且需要極爲豐富的經驗才能提升等級,要通過和無數脈妖打交道,這才能有豐富的經驗。

  所以韓三通自問在獸脈一道之上,至少整個凌天帝國無人能出自己之右,眼前這少年看起來古怪,但真要說能治好血翅火睛獅所中的劇毒,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只是韓三通不知道的是,雲笑雖然表面上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可是其靈魂卻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不僅是醫脈之術和毒脈之術經驗豐富,這獸脈一道,也有所涉獵。

  哪怕前世的龍霄戰神,並不專精獸脈,但無數年來和脈妖打交道,他對於脈妖經脈穴位的瞭解,也絕不是一些潛龍大陸的獸脈師可以比擬的。

  「果然如此!」

  當雲笑將右手從血翅火睛獅額頭鬆開的時候,其口中不由吐出一口長氣,總算是印證了心中的某些想法。

  「這個冉星,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麼哪兒都有你?」

  雲笑低頭苦笑一聲,原來經他探查之後,在這血翅火睛獅的體內,確實探查出了一種強橫的劇毒,而這種劇毒附帶的某種氣息,對他來說竟然一點都不陌生。

  曾經在玉壺宗四長老李山身上,玄月帝國皇室二皇子玄景身上,還有在凌雲宗的宗主夫人身上,雲笑都化解過地階層次的劇毒,而那三種,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想來此刻血翅火睛獅體內的劇毒,也同樣蘊含著此人的氣息,那就是冉星,曾經數次其打過交道的雲笑,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擡頭看了看血翅火睛獅巨大的血紅色雙翅之後,雲笑已經是猜出了一些端倪,想來就算是那冉星身爲地階低級煉脈師,也是對這種飛禽脈妖覬覦頗深啊。

  大陸之上的修者,在天階三境以下,都是不能飛行的,只有達到天階三境,引動天空之力,才能脫離大地的束縛,邀遊長空,無拘無束。

  但是脈妖不同,它們這個族羣有一個叫做飛禽脈妖的分支,飛禽脈妖背生羽翼,出生不久就能搏擊長空,實是羨煞諸多人類修者。

  如此一來,就有了諸多人類修者,想要收服一頭飛禽脈妖作爲自己的妖寵,這樣就能在天階三境之下,離地飛行了。

  只是既然是飛禽脈妖,想要將之收服談何容易,就算是實力比這些脈妖強大得多,人家打不過往天上一飛,你也只能望空興嘆了。

  雲笑並不知道這隻血翅火睛獅當初是怎麼被老會長收服的,但既然那位老會長已經失蹤,想必覬覦這隻飛禽脈妖的強者不在少數。

  不過煉脈師公會極爲特殊,其內又強者如雲,哪怕是凌天帝國皇室,也不敢來打這血翅火睛獅的主意。

  但那冉星不同,那傢伙似乎並不受限於玄月帝國,想來也不聽從凌天皇室的命令,可能從某些地方打聽到煉脈師公會有一隻飛禽脈妖之後,就想方設法想要據爲己有。

  據云笑猜測,那冉星應該是找了個機會對血翅火睛獅下毒,而且這樣的毒,就算是煉脈師公會的會長,應該也解不了,因爲那已經達到了地階低級。

  到時候煉脈師公會束手無策,自然會各方求醫,最後求到凌天皇室身上的時候,冉星就能順理成章地挺身而出,用早就準備好的解藥,直接解除血翅火睛獅身上的劇毒。

  這樣一來,煉脈師公會固然會感激涕零,那不明真相的血翅火睛獅,也說不定會因爲化解劇毒之恩,而奉冉星爲主,真是一舉數得的算計。

  「冉星啊冉星,咱們是不是命裏犯衝,遇到了我,你這一次的算計,恐怕又要落空了!」

  雲笑低低的聲音落下,其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算起來的話,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破壞冉星的計劃了,不是命裏犯衝是什麼?

  如果讓得那冉星知道,雲笑竟然再一次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顧身份地衝進煉脈師公會,將這小子給碎屍萬段呢?

  只可惜此刻的冉星,恐怕並不知道雲笑的所在,他胸有成竹地在凌天皇室之中,等待著煉脈師公會求上門的好消息呢。

  「雲笑,怎麼樣?」

  見得雲笑一會低頭沉思,一會兒又臉露笑容,這一下就連顧道會長都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開口相詢。

  說實話,韓三通固然是不信雲笑能治好血翅火睛獅,就連顧道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脈妖畢竟和人類不同。

  這一句話,終於是將雲笑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見得他微微轉頭,而後說道:「顧會長,我需要一株百年份的血陰草,還有至少八十年的陰沉木,這兩樣東西,煉脈師公會應該能找到吧?」

  既然是替煉脈師公會治療脈妖,那雲笑怎麼可能自掏腰包呢,何況那些東西他根本就沒有,更是買都買不起。

  「血陰草?陰沉木?」

  驟然聽到這兩個名字,顧道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了點頭,迴轉幾步,在某個按鈕之上按了一下,沉聲說道:「準備一株百年份的血陰草,還有八十年的陰沉木,立刻送到鎖妖谷!」

  話落之後,顧道不再理會,轉過頭來,若有所指地問道:「雲笑,血翅火睛獅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這一次顧道沒有再問雲笑能不能解,因爲後者既然已經用到那兩樣東西,說明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質疑了。

  聽得這句問話,一旁心中依舊有些不相信的韓三通也是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這年紀輕得不像話的少年,到底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七月流火,你們聽說過嗎?」

  雲笑也沒有賣關子,不過「七月流火」這個名字一出口,顧道和韓三通都是一臉的茫然,看樣子都沒有聽說過。

  早就知道是這個反應的雲笑,也不以爲意,繼續說道:「七月流火,那是一種極其強悍的火毒,雖然這只是最低級的七月流火,可也達到了地階低級,你們沒聽說過,也是情有可原!」

  見這兩位臉上依舊有疑惑之色,雲笑又解釋道:「所謂七月流火,顧名思義,就是在一年之中溫度最高的七月月中,於活火山之巔,在正午日照最爲強烈的時候,以一種特殊的方法,取到的一抹熔岩心之火!」

  「這……真的能辦到?」

  聽雲笑這麼一解釋,顧道和韓三通臉上的疑惑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濃郁了幾分,因爲這種取火毒的方法,簡直聞所未聞。

  煉脈師公會的兩大強者對視了一眼,想到獲取七月流火的難度,都不由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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