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7
一千九百三十一 狐狸小青

  一塵道長最近很忙,捉妖捉的忙的不可開交。

  而且一塵道長的捉妖信息,都是從管叔鮮那裏得到的,表面上看起來,管叔鮮給了一塵道長捉妖信息,一塵道長就立馬去了,看起來,一塵道長就如同管叔鮮指哪打哪的馬仔。

  實際上,只有一塵道長自己知道,他並不是管叔鮮的馬仔,之所以別人看起來他都是聽管叔鮮的話,那是因爲管叔鮮總有準確的情報給他,比如哪裏哪裏有妖獸。

  一塵道長跟管叔鮮並不對路,他重視的只是抓妖降魔,這是他自己心中的濟世救人的方法,也是他的理想。

  一塵道長是個極其理想主義的人,他一直奔波在捉妖第一線,捉妖已經成爲了一塵道長的執念。

  唐丁和胡半仙在長白山找到一塵道長的時候,一塵道長手中正提著一隻狐狸,那隻狐狸竟然口出人言,「道長,饒了我吧,我就是隻小狐狸,我真的沒想害人吶。」

  提,是唐丁和胡半仙看到的場景,因爲唐丁、胡半仙還有一塵道長都是鬼仙,他們可以看到彼此,也可以看到陽世。但是在普通人看來,他們可看不到一塵道長,他們只看到一隻狐狸不知被什麼拽住尾巴,想跑又跑不了,不斷的對著後面的空空如也,磕頭求饒。

  「你雖然沒想害人,但是這個人卻被你的狐狸氣息迷惑,掉下了懸崖,你敢說這不關你事?」一塵道長厲聲喝道。

  「他要捕殺我,我不得已才迷惑了他。」

  「一塵道友。」唐丁見一塵道長就要收取這隻小狐狸的陰魂,開口說道。

  「鯤鵬道友?你什麼時候來的?」一塵道長見到唐丁,露出了笑容。

  「我剛來。什麼事讓一塵道友這麼生氣?」唐丁問道。

  一塵道長就把一個人因爲被這隻狐狸迷惑了心智,然後失足摔下懸崖死了的事情,告知了唐丁。

  「這大雪封山的長白山,這人來的目的是什麼?他身上帶著狩獵的繩釦,可能真像這隻小狐狸說的那樣,是來此狩獵的。如果是這樣,這隻小狐狸爲了自保,也無可厚非,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好吧,有鯤鵬道友這句話,我相信你的判斷。」一塵道長就把這隻小狐狸放開了。

  不過這小狐狸被放開後,並沒有走,而是對著唐丁做了一個深深的揖,「小青謝謝上仙救命之恩。」

  唐丁一擺手,「不用,不用,你趕緊走吧。」

  小狐狸很通人性,走時還一步三回頭。

  唐丁把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互相做了介紹,不過唐丁並沒有馬上提及要讓一塵道長幫忙,只是聊起了一塵道長最近都在做什麼。

  一塵道長最近都在四處捉妖,當然也在打聽唐丁的下落。

  一塵道長把唐丁視爲好友,先前唐丁跟管叔鮮的衝突,一塵道長都是看在眼中,他雖然有些憎恨管叔鮮,但是管叔鮮告訴他可以幫他找到狐妖的下落,一塵道長爲了捉妖,就把憎恨暫時放下了,後來唐丁和管叔鮮和解了,而且管叔鮮又幫他找到了不少妖獸的信息,一塵道長就沒那麼憎恨管叔鮮了,畢竟他只是一心捉妖。

  儘管一塵道長到最後爲止,也沒找到戲耍他很多次的那隻狐妖,但是他卻爲此抓到了其他妖獸,所以,一塵道長對於給他提供的信息的管叔鮮,印象正在逐漸轉好。

  唐丁這次來雖然是勸說一塵道長跟自己一起幹,但是聽說一塵道長對於管叔鮮的印象並不算太壞,唐丁話就沒有說出口。

  唐丁要拉攏一塵道長,首先就要知道一塵道長爲什麼一直以來以降妖除魔作爲己任?並且這已經成爲了他的執念。

  關於一塵道長的經歷,唐丁只是聽他說過那麼一點。

  一塵道長是修道者中的世外高人,他天賦秉異,對道法進境非常快,再加上刻苦修行,如果不是當年的一場意外,失去了性命,或許一塵道長如今至少已經是凝聚金丹的半仙之體,或許修出元神也有可能。

  一塵道長在死之後,並沒有魂飛魄散,因爲他修煉的就是道術中的魂術。沒有了肉體的一塵道長繼續修煉,他的陰魂越來越強,具體到了什麼境界,這個不好說,因爲鬼仙修煉的進境跟人類修煉者不同。

  修煉有成的一塵道長,感恩自己在生前學到的道術,一直牢記道家降妖除魔的宗旨,所以在修行之餘,一塵道長就降妖除魔。當然,這是一塵道長自己的說法,不過唐丁相信其中必有隱情。

  一塵道長修爲高深,即便是陰魂,也修煉到了在陽間自由行走的地步,跟普通的陰魂,或者那些地府陰差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修爲夠深的一塵道長降了不知道多少妖魔,但是在上次那狐妖這裏,卻遭受了挫折。

  一來是因爲這狐妖修爲也不低,二來這狐妖的修行祕法太過陰狠毒辣,再加上它的詭計多端,一塵道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所以,一塵道長和這狐妖死磕上了。

  唐丁知道的關於一塵道長的信息就這麼多,前半部分是一塵道長說的,後半部分唐丁也有親身經歷。

  但是一塵道長爲什麼對降妖除魔這麼執著?唐丁卻是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他失去性命的那場意外有關。

  那場意外很可能是一塵道長的逆鱗,不允許別人觸碰的逆鱗。

  「我問下,你抓到的那麼多妖獸,你把它們都送哪去了?」一直以來都沒怎麼說話的胡半仙,突然問道。

  「我把它們都殺了啊,魂魄都送去輪迴了。」

  「輪迴?你親自送的嗎?」

  「之前我送過,不過也是交給了地府陰差。這段時間以來,我直接把抓到的妖獸魂魄送給了管叔鮮,他經營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跟陰曹地府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就不用費那些事了。」

  「你是說,你把人都交給了管叔鮮?」胡半仙眼睛一眯。

  「對呀,他讓我交給他就行,正好我就專心捉妖,那些跟地府打交道的事情,他說他最擅長。」

  胡半仙嘆了一口氣,「我感覺你可能被騙了。」

  「誰騙我了?」性格耿直的一塵道長問道。

  「管叔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送給管叔鮮的那些妖獸的魂魄,他肯定沒送到陰曹地府。」

  「不送陰曹地府,難道他還養著它們嗎?」

  胡半仙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對,管叔鮮應該就是養著它們的。」

  「爲什麼要養著它們?」

  「你知道管叔鮮手下有人屍吧?這些人屍可不是真的屍體,而是人的魂魄被注入了妖獸的魂魄,讓他們的魂魄合二爲一,這樣的人屍既有人的能力,又有妖獸的能力,身上沒有痛覺,再生能力也強,而且還只聽命於唯一主人,是管叔鮮的死士,據我所知,很早以來,管叔鮮就開始豢養這種人屍,這是他的祕密軍團。這些人屍既不是人,也不是獸,但是卻有人的本體,卻沒有人的意識,所以才被成爲人屍。」

  「這管叔鮮希望製造更多的人屍,來爲自己效力,所以他會不斷的收集妖獸的魂魄,所以據此推斷,你送給管叔鮮的魂魄,他渴求且不得,又怎麼會把它們送去陰曹地府輪迴呢?」

  胡半仙雖然跟管叔鮮交往不深,但是三界之交的很多事,都瞞不過他。

  聽到胡半仙的話,一塵道長大怒,「他竟然敢欺騙我,我這就去找他要人。」

  「要人?要什麼人?」

  「當然是要那些我抓住的妖狐的魂魄啊,我不能讓他把我當做傻子糊弄。」

  「一塵道友,你這麼去找他要人肯定不行,管叔鮮一句話已經把人送到陰曹地府,它們已經進入了輪迴了,你難道還能跟去地府的六道輪迴去證實嗎?」唐丁及時勸阻了盛怒的一塵道長。

  「鯤鵬道友,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我覺得咱們應該從長計議,不能莽撞,畢竟這管叔鮮不是一般人。」

  「我,我聽你的。」

  唐丁聽到一塵道長說出這話,他看了胡半仙一眼,心道你的忽悠人的技術真不是蓋的!

  唐丁知道胡半仙經常遊戲人間,而他遊戲人間的方式就是以算命者出現。

  現在唐丁已經找到了胡半仙和一塵道長,還剩下週公姬旦了。如果能夠團結到周公姬旦,那唐丁這方就有了跟管叔鮮分庭抗禮的實力。

  周公姬旦也有軟肋,那就是他的女兒姬青青。

  不過現在姬青青的下落成謎,如果要找到姬青青,那首先要看到周公姬旦,並取得他身上的某樣器物,再由胡半仙由這件器物來推演姬青青的下落。不過這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因爲姬青青畢竟轉世過多次,而姬旦的這件器物還能夠跟他的女兒產生多少關聯,胡半仙也不能保證。

  不過這總比大海撈針要強的多。

  爲了不引起管叔鮮的警覺,接觸姬旦的任務,由一塵道長來完成最好,畢竟他現在跟管叔鮮的關係還處在「蜜月期」。

  關押姬旦的地方,並不是祕密,至少對於一塵道長來說,這不是祕密。

  一塵道長跟周公姬旦說明來意之後,周公取出了一件寶貝,這件寶貝並不是周公的,而是他女兒姬青青曾經佩戴過的。

  姬旦是信任一塵道長的,因爲一塵道長是唐丁帶到寒冰洞的。

  在一塵道長跟姬公去取隨身物件的時候,唐丁和胡半仙在管叔鮮的府邸前,偶遇了之前被一塵道長擒住,險些殺掉的狐狸小青。

  「怎麼是你?」能在此見到這小狐狸,唐丁也沒想到。

  「是小青,上仙,您怎麼也在這裏?」小狐狸問唐丁。

  「這裏很危險,你趕緊走吧。」唐丁能看出這小狐狸法術很低微,也就是剛剛能夠陰魂離體。動物要想陰魂離體,尤其是這五大家仙的陰魂離體,要遠比人類容易的多,這大概是它們天生的優勢吧。

  如果這小狐狸不走,很可能被管叔鮮給練成人屍。在一塵道長離開後,唐丁特意問了胡半仙他之前所說的人屍的事是真是假?胡半仙還斥了唐丁一眼,「當然是真的,我像是說謊話的人嗎?」

  「你不是說謊話的人,你只是經常忽悠人的鬼。」唐丁心裏說道。

  「我不能走,我的師父被抓到了這裏,我要救我師父。」狐狸小青眼淚漣漣。

  「你師父?你師父是誰?她怎麼來的這裏?」唐丁問道。

  「我師父叫白九,她在三個多月前,接到了半步多掌櫃的信,讓她找到五大家仙,一起來半步多。說是有件事要跟她們商量。」

  唐丁聽到小狐狸的話,心裏馬上就浮現出上次自己跟一塵道長在半步多客棧分號,遇到五大家仙的場景。

  那隻狡猾的狐仙,竟然是這隻狐狸小青的師父?

  儘管唐丁已經猜出了這一點,但是他還是佯裝不知,問道,「你師父來這裏幹什麼?」

  「她說半步多老闆讓她來的,說是讓她們取代兩個人,具體怎麼回事,我師父也沒敢問,畢竟我們只是剛剛修行的小狐狸,根本無法跟人家半步多老闆抗衡,甚至連多問一句都不敢。」

  「撒謊,如果你不知道你師父來幹嘛,那你是怎麼知道你師父在這裏的?」唐丁厲聲喝問道。

  「上仙,小青不敢撒謊。我真不知道那半步多老闆找我師父幹什麼?至於說的那兩個人,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至於我是怎麼知道師父在這裏,是因爲師父給我捎了個信,說它如果回不來,肯定是被半步多老闆給扣起來的,因爲她懷疑半步多老闆叫她來有陰謀。」

  「哦?什麼陰謀?是跟那兩個要被取代的人有關嗎?」唐丁問道。

  「不,我師父懷疑那只是一個藉口,她懷疑半步多老闆另有所圖。不過具體情況,師父並沒有說,只說瞭如果她回不去,不讓我過來找她,因爲此地危險。」

  「那你爲什麼還是來了?」

  「師父有難,徒兒不能不來。如果我不來,就看不到師父被煉成人屍的樣子了。」

  「人屍,你還知道人屍?」唐丁也是剛剛知道人屍,沒想到這隻小狐狸竟然也知道。

  「是師父告訴我的,師父一共給我留了兩封信,人屍是她第二封信提到的。我上次就是因爲來看師父,所以被人屍追趕,那追趕我的兩隻人屍,其中有一只是師父,雖然她完全不是她本身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神,我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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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二 決心難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師父在外面修煉邪功,而殘殺無辜?」唐丁話題一轉,想起之前一塵道長跟自己述說的他抓捕這隻狐仙的原因。

  「沒有,我師父沒有濫殺無辜,我師父的確因爲練功殺了一些人,但是這些人無一不是罪有應得,他們有的是欺壓良善的惡霸,有的是強女幹幼女的強女干犯,還有搶劫犯,總之這些人有的是罪有應得,有的則是逃脫了法律制裁的人,這些人做了惡,沒人懲罰他們,就應該由天道來懲罰他們。」

  「你覺得你們師徒能代表天道?」唐丁目露精光的看著狐狸小青,問道。

  「我們代表不了天道,但是卻要維護天道,天道沒有發現的罪惡,我們就要去發現,去終結。」狐狸小青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你這次來幹什麼?」

  「我來救我師父。」

  「你覺得能救出你師父?」

  「我雖然不一定能救出我師父,但是我不會放棄,我也相信我的祖師奶奶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祖師奶奶是誰?」

  「我祖師奶奶是得道成仙的九尾狐,後來不知所蹤,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

  「九尾狐?」唐丁想起在星石山上的九尾狐,莫非是它?

  唐丁不認爲自己和父親都能遇到九尾狐這是巧合,因爲有靈性的動物都是擇寶地而居,而這星石山就是寶地,傳說中隕石而落,成星石山。雖然這隕石已經被自己的父親挖了出來,可是隕石的降落,一般都不會是一個,流星如雨般落下,雖然大部分都因爲跟大氣層的摩擦,消失殆盡,但是也不應該只有一個。

  不過這九尾狐已經不在星石山了,唐丁已經把它送到了興安嶺的皇陵,燭九陰跟九尾狐當年一同修煉,兩人互有好感,現在有可能已經結成眷侶。

  「你祖師奶奶是白色毛髮嗎?」

  「對,傳說中的奶奶一身白衣,勝過那興安嶺最白的雪。」

  唐丁聽到狐狸小青的話,心中一動,「你說你祖奶奶是在興安嶺嗎?」

  「祖師奶奶祖籍青丘,她老人家曾在興安嶺修煉,不過後來不知所蹤,我師父也不知道祖師奶奶去了哪裏。」

  聽了小青的話,唐丁幾乎可以確定這小青就是自己曾經在星石山見到的那隻九尾狐的徒孫。算起來,這一人一狐,還頗有淵源。唐丁的父親就與這隻九尾狐見過,後來唐丁也見過,在昨天,唐丁還從一塵道長手下救過這九尾狐的徒孫小青。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在唐丁確定了小青跟自己的淵源後,一塵道長也拿了周公姬旦給的配飾出來了。

  一塵道長見到了狐狸小青,他臉上大吃一驚,不過他並沒有發作,畢竟放了小青也是他曾經親口答應的,對於一個正直的道長來說,是斷然不會食言的。

  這件配飾可不是姬旦的,而是姬旦保存著女兒姬青青曾經佩戴過許多年的一件吊墜。

  姬青青的吊墜交到胡半仙手中後,胡半仙大喜過望,因爲他能從這件吊墜上感受到姬青青的氣息。

  胡半仙推演的姬青青的下落後,他久久不語。

  一旁的唐丁耐性極好,但是一塵道長卻忍不住了,問道,「知道姬公女兒在哪了嗎?」

  「如果我沒推演錯的話,姬公女兒應該就在三界之交。」

  「那就應該是被管叔鮮給抓來了,當人質,作爲要挾姬公的手段。」

  胡半仙搖搖頭,「最好的要挾並不是把人留在身邊,而是讓人都不知道姬青青的下落。」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一塵道長雖然在修煉上極有天賦,但是在爲人處世上,就差了一些了。

  「小青,我問你,你的父母是誰?」唐丁是最能懂得胡半仙心思的人,他看到胡半仙在推演之後,看了小青一眼,就馬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平常。

  再加上胡半仙說的話,唐丁就基本上肯定了胡半仙推演的結果,明白小青就是姬旦的女兒。

  管叔鮮要控制小青的師父,這樣也就間接控制了小青,他這麼做是爲了讓小青不能距離父親姬旦太近,因爲如果距離近了,哥哥姬旦就會很容易發現小青就是他的女兒。

  「我的父母?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狐狸,他們在我不到五歲的時候就相繼去世了,我是被師父收養長大的。」

  小青的師父,就是一塵道長曾經追殺過的五大家仙之首的狐仙。

  「那你是怎麼見到的你祖師奶奶?」

  「我沒見過她,她的事情都是我聽師父說的。我祖師奶奶多少年前就不知所蹤了,我無緣見到她老人家,師父現在變成了人屍,又凶多吉少,恐怕以後我就只能孤苦伶仃了。」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或許我知道你祖師奶奶的下落。」唐丁說道。

  「真的嗎?上仙,你真認識我祖師奶奶嗎?」小青一臉的驚喜。

  「我真的認識一隻九尾狐,她也曾在興安嶺修煉過。」

  「那我祖師奶奶現在在哪?你能帶我去嗎?」小青滿臉希翼的看著唐丁。

  「可以,不過我要先把這邊的事情忙完。」

  「嗯,好,上仙,我等你忙完。」

  唐丁看向胡半仙,胡半仙向唐丁點點頭,示意唐丁完全讀懂了自己的意思。

  「對了,一塵道友,管叔鮮沒在這裏吧?」唐丁問一塵道長。

  「沒有,他好幾天都沒回來了。」

  「那好,我們現在應該去拜訪下週公了。」

  一塵道長在前面引路,唐丁和胡半仙帶著小青,簡單的化了妝,就見到了被關在牢室中的周公姬旦。

  周公姬旦雖然曾經是半步多客棧的主人,不過那是百多年前了,周公這百多年一直帶著贖罪的心態,陪著朱雀。

  而半步多客棧的新主人管叔鮮,把整個半步多客棧來了個大換血,把忠於姬旦的人,全部換掉,換上了自己的人。

  包括這囚室,現在完全是管叔鮮的人在看守,他們可不認識什麼周公姬旦,他們只忠於管叔鮮一人。

  周公被囚禁的地方,是一處經過管叔鮮改良過的囚室,這裏的囚室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磚石的囚室,實際上磚石對於周公這類實力強大的鬼仙來說,根本無法阻止它們進出。

  這些囚室不用磚石,低等囚室,囚禁普通陰魂的,用一塊純陽屬性的靈石就可以。如果是高端囚室,囚禁諸如周公這樣的大人物,一塊純陽屬性的靈石可不行,還要藉助陣法。

  現在周公被囚禁的地方,就是一處陣法。

  在陣法上,三個管叔鮮也不及一個唐丁,雖然這陣法是經過了管叔鮮的精心設計,代表了管叔鮮的最高水平,但是對於唐丁來說,要破這陣法,並不難。即使在唐丁手頭並沒有靈石可用的情況下,也並不難。

  唐丁破陣之後,周公也就被放了出來。那些看守,早就被一塵道長和胡半仙給打暈。

  「周公,咱們快走。」

  「去哪裏?」

  「去拿回屬於你自己的一切。」

  周公搖搖頭,「不行,我不能不顧青青的安危。」

  「如果青青已經平安了呢?」唐丁早就料到周公會這麼說。

  「青青在哪?連我都不知道青青在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周公的目光從眼前的三人身上掠過,然後落在了狐狸小青身上。

  「對,沒錯,她就是姬青青。」

  周公雖然對小青有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但是他還是用祕法,觸發了小青體內的前世記憶。

  記憶如潮水般涌到小青腦中,從出生到成長,然後再到死去,最後投胎,再往復這個過程,姬青青一共投了七次胎,終於才拜入了她現在的師父白九門下。

  父女相認後的周公,更希望好好珍惜跟親人的相處時間,女兒是自己的,兄弟也是自己的,既然都是親人,又何苦手足相殘?

  至於周公失去的半步多客棧,他已經看開,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富貴於他早就如浮雲。

  周公拒絕了唐丁要跟管叔鮮決一死戰的要求,爲了女兒,爲了兄弟,周公都不願意跟弟弟拼個你死我活。

  唐丁和胡半仙面面相覷,不知怎麼才能勸說周公。

  「小青的這七世,簡直太苦了。」胡半仙把推演出的小青經歷,跟唐丁低聲細語,告知於他。

  鬼仙雖然生子不易,但是也有容易的,比如周公的第一個孩子姬青青就很容易,但是後來周公就再也沒孕育過一個孩子。

  小青歷經七世,有時爲狐,有時爲人,有時男人,有時女人,可謂經歷了世間各種悲歡離合、生離死別,感情即便早已控制的很好,但是還是對於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情橫生,跟周公抱頭痛哭。

  小青的這七世,是平凡又普通的七世。她第一世的時候,就是一隻狐狸,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一個大戶人家的貴小姐看中,貴小姐跟她同爲幼小,她跟貴小姐一起成長。小青雖是狐狸,但是她生長的環境周圍都是人,小青聽人語,懂人言,小青也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人,只是沒有人的身體而已。但是讓小青沒想到的是,這個養育自己的貴小姐家道突然中落,於是家中的這隻毛色極好的狐狸,就被主人給惦記上了,趁著貴小姐不在家的時候,小青被殺死了,用皮毛賣了個好價錢。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第二世,小青投胎到這家家道中落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家中,成爲了這小姐的女兒,不過因爲家道中落,破屋又遭連夜雨,小青家遭遇了強盜,爲了保護家裏僅有的餘錢,夫妻兩人都被殺死了,連小青也未能倖免。

  後來,小青又投胎到了富人家裏,體會到了錦衣玉食,但是錦衣玉食的富人卻得了重病,雖然不缺錢醫治,但是有些病是錢治不好的。

  投胎成了醜女,嫁不出去。

  投胎成了如花似玉的美女,但是世人只惦記她的美貌,從不會真心對她。

  後來,小青又投胎成了男人,因爲這男人生在平凡人家裏,但是卻無錢娶妻。

  總之小青的這七世投胎,都非常的不圓滿,最後這一世,小青又投胎回了狐狸,她依舊是隻很普通的狐狸,父母早亡,小青遇到了她的師父白九,小青把自己師父白九,就當做自己的親人,因爲小青經歷了人世間的各種各樣的生離死別,所以她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眼前的人。

  周公聽到女兒姬青青的這七世經歷,就算是歷經滄桑的他,淚流滿面。

  「周公,你珍惜兄弟親情可以理解,但是親情也要對親人才講,小青剛剛也跟我說了她師父白九,被管叔鮮抓來,煉成了人屍,管叔鮮爲什麼別的狐仙不抓,偏偏抓來小青的師父?他是不想讓小青出現在你面前,但是卻又要讓小青不能遠離自己,因爲他控制住了小青的親人。」

  「小青的這七世經歷,無一不是殘缺,這其中你能說沒有管叔鮮在暗中操控的影子嗎?管叔鮮或許操控不了地府投胎轉世,但是他卻完全可以操控小青身邊的人的生死。包括這一世也是一樣,小青的師父白九被管叔鮮控制,他就是想完全左右小青,把她捏在自己手中。這樣的人,你還跟他講親情,那才是對自己真正親人的殘忍。」

  對於周公來說,女兒是自己的禁臠,管叔鮮坑自己沒事,但是坑自己的女兒肯定不行。

  周公聽了唐丁的話,彷彿才真正下定決心,「你需要我怎麼做?」

  「我需要周公聯絡終於您自己的力量,我們要跟管叔鮮決戰,我們要把管叔鮮給徹底擊敗。」

  周公目光灼灼的盯著唐丁,「我想知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想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我們的東西?」

  「對,我有一件東西,被管叔鮮據爲己有。」

  「什麼東西?」

  「一枚指環。」

  「只是一枚指環?」周公盯著唐丁的眼睛,「那半步多客棧呢?」

  「整個半步多客棧是屬於您的東西,即使您自己不要,也要把他拿回來,您可以給您的女兒,或者隨便什麼人,但是絕不是不顧親情、心懷不軌的管叔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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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三 拖延時間

  唐丁終於知道周公猶豫的原因了,他在擔心這半步多客棧的歸屬。

  周公之所以一直不答應唐丁,不是他不知道管叔鮮的所作所爲,也不是隻考慮的勝負問題,而是擔心唐丁在其中竊取勝利果實,畢竟就算再怎麼鬥,這都是內戰。

  內戰不可怕,勝負都是自家人,就怕內戰變成了外戰,讓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成了別人的。

  當然了,周公更怕唐丁最後卸磨殺驢。

  不過周公也能看的出來,唐丁是九天鯤鵬。不過這偌大的半步多客棧,就算是志在天下的鯤鵬,怕是也不能釋懷。

  不過有了唐丁的回答,周公還是選擇願意相信唐丁,畢竟唐丁之前的所作所爲,替自己找到了女兒,還有他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神獸朱雀,明明自己可以撒手不管,但是卻把事情自己攬了下來,當成自己的事情來辦。

  這樣的人,周公還是能相信的。

  。。。。。。。。。。。。。。。。。。

  管叔鮮這段時間以來,心情格外不錯,因爲他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儲物戒指。

  有了這件儲物戒指,管叔鮮不光可以把平時沒地方放的寶貝,都盡數收集到這裏,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把一些與自己屬性相剋的寶貝,儲存到這裏。

  這儲物戒指,已經成爲了管叔鮮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寶貝了。

  不過,就在剛剛,管叔鮮正在宴請地府的崔判官的時候,想從這寶貝中間調取一瓶他得來的佳釀,卻發現自己的儲物戒指失靈了。

  地府的崔判官可不好請,地府在閻王之下有四大判官,陰律司崔判官崔玉,察查司路判官陸之道,賞善司魏徵,罰惡司鍾馗,這四大判官,以陰律司的崔判官爲首,崔判官主管查案司,賞善罰惡,管人生死,權冠古今。左手執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筆,專門執行爲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的任務。

  知道地府權力架構的人,都知道崔判官可是稱作半個閻王的,他在地府中的權力堪比閻王。

  爲什麼半步多客棧一直以來做的都是陰曹地府的聲音?顧客羣面向的主要是地府中的陰差,還有陰差帶領的鬼魂,光是這部分人就佔了整個半步多客棧七成以上的客流量,所以才說,這陰曹地府就是整個半步多客棧的財神爺。

  正因爲這樣,半步多客棧一直以來,跟陰曹地府一直保持著相當好的關係,這其中有上層的交往,周公姬旦跟十殿閻羅中的楚江王和秦廣王交情莫逆,半步多客棧的生意,也是靠著兩位照料的。

  另外半步多客棧還跟地府的很多中高層交情不錯,比如這崔判官,還有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等,這些人可都是陰曹地府中的縣官不如現管的角色。

  不過這些關係大部分都是當年周公建立起來的,這些人都對周公的仁義讚不絕口。後來周公自閉於寒冰洞,管叔鮮接管了整個半步多客棧,管叔鮮的志向很大,他不光想接管半步多客棧的管理,而且也想把半步多客棧的整個關係網給接管過來。

  這關係網的接管,就包括了管叔鮮想建立與崔判官的關係。

  崔判官在地府中地位極高,可以說是地府重臣,管叔鮮全面接管半步多客棧的業務和財富,但是這些關係可沒法全部接管,只能說有個認識的途徑。

  所以,管叔鮮在這裏宴請崔判官,就是爲了與崔判官建立屬於自己的關係。

  正是因爲這次不同尋常的見面,管叔鮮才故意把那瓶陳年老酒放在了儲物戒中,就是想讓崔判官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畢竟這等寶物,就算是地府的十殿閻羅也沒機會擁有,而自己擁有此等寶物,無疑可以讓自己的地位無形中提高不少,讓崔判官更加重視與自己的關係,而且管叔鮮的打算是在拿出好酒之後,酒宴結束的時候,管叔鮮再從儲物戒中拿出兩樣寶貝,贈與崔判官。

  可是就在這關鍵時刻,自己的儲物戒竟然給自己掉了鏈子。

  管叔鮮怎麼也打不開儲物戒的空間。

  管叔鮮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唐丁搞的鬼?可是自己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唐丁了,而且這儲物戒一直就在自己的手上,就算他想搞鬼,這又能怎麼搞鬼?

  管叔鮮習慣於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沒給任何人給儲物戒搞鬼的機會,那這儲物戒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叔鮮反應也很快,他事先並沒有跟崔判官言明儲物戒的事,所以在儲物戒失靈之後,他馬上去酒店又拿了壺酒,儘管這酒沒法跟自己先前準備的絕世佳釀媲美,但是也算是不錯了,勉強過得去,當然只要是崔判官不在意怎麼都行。

  反正管叔鮮是沒從崔判官的臉上看到什麼不滿意,這倒是讓他心情稍定。

  管叔鮮在酒席中不斷的試驗,想打開儲物戒,可是這儲物戒卻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枚普通的戒指,儲物空間消失不見。

  儲物戒的失靈讓管叔鮮的心驚疑不定,心思完全不在酒席上面,所以管叔鮮這頓飯的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還沒等管叔鮮跟崔判官吃完飯,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喧譁聲,管叔鮮還沒等出門,包廂的門就被撞開了。

  撞開門的人是管叔鮮手下的兩個人屍保鏢。

  周公在前,唐丁,胡半仙,一塵道長緊隨其後,跟著一起進來了。

  這兩個人屍保鏢是被周公兩拳,打飛了出去。

  周公的實力,比管叔鮮更強,只是他很少用武而已。

  「你們?」管叔鮮驟然見到這些人,他有些明白了爲什麼儲物戒會失靈。

  不用問,儲物戒的失靈肯定不是偶然,而是唐丁的搞的鬼。

  不過現在管叔鮮並沒有心思追究儲物戒的失靈,他要想辦法先把眼前的局面應付過去。

  現在的局面對於管叔鮮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管叔鮮想到了唐丁會來,但是沒想到哥哥姬旦會突然發難,更沒想到唐丁會聯合了姬旦,還有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他們怎麼會在一塊?

  管叔鮮並不知道唐丁跟胡半仙的關係,胡半仙是個讓管叔鮮都摸不透的人物,他隱居在三界之交,並非常人。

  還有那個半傻道長一塵,唐丁又是怎麼找到的他?

  今天管叔鮮是來宴請崔判官,加之這裏又是自己的地盤,所以管叔鮮並沒有帶太多的人來,誰也沒想到,唐丁和周公會在今天突然向自己發難。

  別說這些人,就算就一個周公,管叔鮮也不是對手,再加上這些人在,管叔鮮連逃跑都希望渺茫。

  不過這只是實力,但是要論起計謀,管叔鮮並不服輸,他在暫時沒有救兵的情況下,只能分化瓦解對手。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來來,我跟你介紹一下,崔判官,哦,不用我介紹,你們都是老朋友了。」管叔鮮從一開始的驚慌後,馬上鎮定了下來,他要先分化瓦解周公姬旦。一旦姬旦能夠站在自己這面,那對手的實力就將折損近半。

  「崔判官,好久不見。」

  「姬老闆,好久不見了。」

  姬旦和崔判官雖然算不上至交好友,但是關係卻非常不錯,姬旦執掌半步多那麼多年,朋友遍天下。

  「既然大家都認識,就別站著了,來,都坐,坐,我讓他們再添幾個菜,咱們一起喝一杯。」管叔鮮招呼著周公等人坐下。

  周公最初被管叔鮮招呼的時候,他身形一動,的確有想坐下的意思,但是隨即穩穩站定。很顯然是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不是來談交情的。

  不過要讓周公主動去攻擊弟弟管叔鮮,他也做不到,畢竟周公宅心仁厚。

  「管老闆,你就別麻煩了,想喝酒的話,可以,不過要先把拿了人家的東西還回去。」唐丁說道。

  「拿了人家的東西?我不就拿了你一個戒指嗎?對了,不是拿,而是交換,這交換也是你點頭同意了的。」

  「交換?呵呵,管老闆不愧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拿了我的東西來換我的東西,你還好意思說交換?你如今這個半步多當家人也是交換來的吧?用周公女兒的命來換周公的妥協?用自己無恥取得的朱雀內丹,來交換大哥被囚禁在寒冰洞?管老闆這個交換可真是用的爐火純青啊。」

  唐丁的諷刺,管叔鮮並不爲所動,他呵呵一笑,「你倒是真能信口開河,什麼事你都能栽到我頭上。」

  「這位是崔判官吧?」唐丁並沒有跟管叔鮮爭吵,而是轉向崔判官,問起了好。

  「我是崔玉,這位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一年前大鬧奈何橋的唐丁唐宗主吧?」崔判官顯然對唐丁並不陌生,在整個陰曹地府,不管多大的事,崔判官都有權過問。更何況是唐丁大鬧奈何橋,把地府守衛殺了個人仰馬翻的大事。

  「救母心切,給崔判官添麻煩了。」唐丁並沒有否認。

  「你們父子倆,一個救妻,一個救母,把我們地府當成什麼地方了?」崔判官面色一肅,說道。

  「修煉固然是爲了自己得道,但是卻不能寡情薄義,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崔判官海涵。」

  「你不需要讓我海涵,你觸犯地府的律法,自當有地府法律判定,我雖然掌管地府律法,但是此時卻是在三界之交。」崔判官雖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但是他的言外之意是並不打算在這裏追究唐丁所做之事。

  崔判官的話,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顯得非常公允。

  不過唐丁卻能聽出崔判官對自己的一絲偏袒之意,「謝謝崔判官的理解。」

  「你並不需要我的理解,好了,你們聊吧,我該告辭了。」崔判官站起身來,揚長而去,在經過唐丁的時候,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說實話,你的行爲我個人非常讚賞,不過地府的律法不會讚賞你。」

  崔判官跟唐丁的親切耳語的樣子,落在管叔鮮眼中,他嫉恨如狂。剛剛自己請崔判官吃飯,他也沒跟自己這麼親近,卻跟一個大鬧地府的唐丁,公開的交頭接耳。

  不過最讓管叔鮮生氣的是,崔判官明明已經知道了這些人是來自己麻煩的,不光不對自己施以援手也就罷了,還腳底抹油,偷偷溜走。溜走也就罷了,卻跟自己的仇人公開的眉來眼去。

  崔判官一走,形勢對於管叔鮮更加不利。

  管叔鮮寄希望於這酒店裏自己的心腹,會在看到這場面後,能夠見機行事,趕緊去喊人,如果自己培養的人屍能夠到來,或許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目前,管叔鮮唯一要做的就是拖。

  「胡先生,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管叔鮮看著胡半仙說道,「前段時間求你幫忙,咱們還沒聚一聚呢?」

  「聚一聚就不必了,咱們本來也沒什麼太深的交情。」

  「怎麼能說咱們沒有交情呢?你幫我了不少忙,還幫我算計了唐丁,不是你提出的辦法,才讓我換回了儲物戒嗎?」

  「是,當初的確是我的提議,才讓你換回了儲物戒,可是你卻不知道我的目的不是讓你得到儲物戒,而是讓你放了唐宗主。」

  「可是你明明告訴我了儲物戒的開啓方法?」

  「是啊,以你管老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心機,如果唐宗主不告訴你儲物戒的開啓方法,你會乖乖把人放走嗎?」胡半仙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嘲笑的表情,「如果管老闆還不明白的話,那你應該試著打開儲物戒試一試,或許你就明白了。」

  管叔鮮感覺自己心在滴血,他在飯前就知道了儲物戒的陣法開啓方法失靈,在看到唐丁進來後,他也隱隱感覺到儲物戒無法開啓是因爲唐丁,現在果然得到了胡半仙的證實。

  「我想知道你這麼幫他,到底是因爲什麼?」管叔鮮雖然氣的發瘋,但是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發瘋,而是拖延時間。他要用自己故意表現出的絕望,來讓對手的勝利之心得到滿足,從而達到拖延時間的效果。

  只有拖延時間,管叔鮮才有一線生機。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師承嗎?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我的師父出身隱仙派,所以,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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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四 重新洗牌

  唐丁和胡半仙這樣的智慧過人之人,他們難道不知道管叔鮮在拖延時間嗎?

  他倆當然知道。

  兩人既然知道管叔鮮在拖延時間,爲什麼還讓管叔鮮拖延時間?唐丁允許管叔鮮拖延時間有兩個目的,一是讓管叔鮮更加絕望,打擊他的信心。二是他們確實要給管叔鮮聯絡手下的時間,因爲周公姬旦也要聯絡忠於他的人,把人都聚集齊了,然後一舉擊敗管叔鮮,才能給那些牆頭草以最大的心理打擊,讓他們永遠不敢再生異心,另外也是讓管叔鮮徹底死心,如果只是擊敗了管叔鮮,或許他還心存幻想,以爲忠於自己的勢力還有多麼強。

  管叔鮮的救兵來的還算是及時。

  不到一個小時,管叔鮮自己培養的死士陸續趕到。這包括了他培養的人屍,還有剛剛煉製而成的五仙陣。

  這五仙陣是管叔鮮用五大家仙煉製而成,既有人屍的效果,又增加了陣法的效果,這是管叔鮮的祕密武器。

  不過管叔鮮發現,另外被自己提拔上來、忠於自己的堂主,卻來的並不多,或許是那個報信的人,因爲情況緊急來不及通知太多的人,或者是他並沒有意識到此時情況的萬分緊急,只喊了這些人過來。

  這些人的實力也不弱,甚至比姬旦、唐丁這一方的勢力還要強。

  管叔鮮和周公姬旦這半步多客棧的新老主人的戰爭正式開始了。

  不過這戰爭準備的並不充分,而且過程也沒有那麼精彩,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乏味。

  因爲咱戰爭一開始,管叔鮮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這方實力雖然強,但是實力卻發揮不出來,因爲在這酒店的外圍被佈置了一個剋制人屍的陣法。

  這陣法當然是唐丁佈置的。

  上次唐丁在跟管叔鮮手下的人屍交手之後,他就在思考如何剋制這些人屍的實力,這次來終於派上了用場。

  還有管叔鮮練成的五仙陣,利用的是人屍和五行相生相剋的力量,這五仙陣也被唐丁的陣法給剋制住了。

  其實不光是這些人屍被陣法剋制了力量,就連周公和管叔鮮這樣念力強大的陰魂,也被這陣法削弱了力量。

  管叔鮮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人屍派不上用場,五仙陣也被剋制了許多力量,那就只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不過管叔鮮的實力,畢竟不如周公姬旦的強,而且周公姬旦還在唐丁的指導下,知道了如何在這種剋制自己實力的地方,保存實力。

  所以,這兩廂一對比,管叔鮮很快就敗下陣來。在外人看來,管叔鮮實力相比較大哥姬旦,差距甚遠。

  管叔鮮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實力超出自己甚多,即便是自己的實力被剋制,可是這種剋制管叔鮮相信大哥姬旦也不能倖免。所以,大哥就是之前不跟自己較真而已,處處讓著自己。

  至於管叔鮮是否懷疑唐丁在其中搗鬼?這種想法,他也有過,但是管叔鮮知道唐丁的實力,知道他的實力連自己都不如,縱然他進步非常大,但是卻不可能是自己對手。

  管叔鮮被姬旦給制住後,他竟然發現自己的增援來了。

  遠處,一大羣人正在向這裏靠近,管叔鮮從這些人中認出了好多人,其中有不少都是自己提拔的。不過管叔鮮看清了這些人後,發現,這些人可不都是自己的人,還有不少忠於姬旦的老臣,這些老臣被管叔鮮或貶謫,或囚禁,但是這些人竟然都出現了,而且還混在了一起,管叔鮮從中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或許這些人並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他們不是沒接到通知,只是他們已經被姬旦給重新籠絡了過去。

  也難怪管叔鮮會這麼想,因爲這些人來到之後,都站到了周公姬旦的身後。

  從這些人的站位來說,就算不問,也應該知道他們的態度了。

  「高正,你難道忘了是誰提拔你到掌櫃的嗎?」

  「對,你是提拔我當了掌櫃,可是我當了掌櫃後,又幫你做了多少虧心事?」

  「邢斌波,當初你哭著喊著要投靠效忠我,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當初是要效忠你,可是當我知道你把老掌櫃拘禁,我就決定不再爲虎作倀。」

  「吳洋,是誰給你的固陰石,讓你修煉,你還說以後會報答我?」

  「對,你是給了我固陰石,也允許我追求你的女兒,可是當她把你的所作所爲都告訴我後,我對你剩下的只有無語。」

  管叔鮮質問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曾經是管叔鮮的得力部下,但是如今他們都已經認識到管叔鮮的所作所爲,紛紛倒戈周公姬旦。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忠於管叔鮮的人,但是這些人並沒有機會來到這裏,因爲他們在一開始就被制服了,有些牆頭草,想再觀望觀望的,等到來到這裏之後,見到了形勢變化,他們也都迅速站好了位置。

  這些事情,不是姬旦自己籌劃的,儘管他的擁護者很多,但是這些屬於陰謀和陽謀的運用,這種事,還是胡半仙最在行。

  「姬旦,你難道真的不打算顧及青青的性命了嗎?」管叔鮮色厲內荏,想做最後掙扎,「我告訴你,青青囚禁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殺了我,她也活不了多久。」

  「不用了,青青我已經妥善安置好了,就不用你費心了。」周公這個時候最感謝的人就是唐丁,如果不是唐丁給自己找來了女兒,恐怕單憑這一點,管叔鮮就有重新翻盤的可能。

  周公姬旦把管叔鮮手中的戒指取下,然後拋給唐丁,「這是你的。」

  「謝謝周公。」

  唐丁把儲物戒重新戴在手上。一旁的管叔鮮看的眼睛冒火,「有什麼可高興的?你這儲物戒已經失靈了。」

  「是嗎?那可能是他對之前的主人太過失望了吧。」唐丁隨手打開儲物戒的陣法,然後從中取出一枚大塊的固陰石,「這東西是誰放進去的?我記得裏面沒有啊原來。」

  唐丁的話,讓管叔鮮差點氣的吐血。

  管叔鮮此時如果還不知道儲物戒失靈是唐丁搞的鬼,那他也就太遜了。

  「果然是你搞的鬼!」

  「談不上搞鬼,只是忘了告訴你,這儲物戒已經認我爲主,沒人能搶的走。」

  「周公,趕緊就按咱們之前說的辦吧,把管叔鮮廢去修爲,送到地府投胎吧!」胡半仙催促道。

  「是啊,周公,趕緊行刑吧,就像當初他對你那樣。」一塵道長也在旁邊催促。

  不過一塵道長和胡半仙的催促,並沒有讓周公姬旦痛快執行,反而讓他猶豫了。

  就算管叔鮮做的再離譜,可是他畢竟沒有直接對自己下殺手,就算姬旦真的有這心,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的兄弟了。

  管叔鮮在驟然聽到胡半仙和一塵道長的話,他也嚇了一跳,原來這些人還商量著廢去自己修爲,送自己投胎?

  或許常人會感覺投胎是件好事,可是對管叔鮮來說,投胎可不是多了一條命,而是一切都從零開始。

  有些人投胎投無數次,也不過人世間一螻蟻。但是管叔鮮雖然是鬼,但是卻是鬼中之仙,是三界之交最有權勢的人,這個身份,幾乎等同於人世間的帝王,陰曹地府的閻王。

  如果管叔鮮投胎,那他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爲烏有。雖然他也可能通過祕法恢復自己的記憶,但是修爲卻不會再有了,身份更是天差地別。

  管叔鮮沒想到大哥會這麼絕,竟然準備讓自己直接去投胎。

  趁著周公姬旦的猶豫,管叔鮮在最初的害怕之後,迅速鎮定了下來。

  管叔鮮知道周公姬旦的性格,他要利用這個性格,達到自己保命的目的。

  「大哥,你殺了我吧,我的確之前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還差點害了你,這些壞事我都認,這些事你殺了我,我一點不會怪你,但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對青青做什麼,她畢竟是我的親侄女,也是你的骨血,我斷然不會害她的。」管叔鮮一副痛恨自己,希望改過自新的模樣。

  管叔鮮的寥寥幾句話,就擊中了姬旦的內心,讓姬旦一下子就心軟了。

  管叔鮮知道大哥的性格是吃軟不吃硬,且又非常重感情。

  如果管叔鮮拒不認錯,姬旦或許很會一狠心下手,但是現在管叔鮮認了錯,且表現出了對姬青青從未有過歹心,這就讓姬旦一下子放棄了下手的想法。

  「大哥,送我去投胎吧,我知道自己做的錯事太多了,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希望咱們下輩子再做兄弟。」

  管叔鮮把姬旦的性格摸的透徹,知道怎麼樣才能擊中他最柔軟的內心。

  「周公,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他」一塵道長還想說話,但是卻被胡半仙給拉住。

  胡半仙向一塵道長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這事別人說了沒用,還是得自己做決定。

  最後,周公還是揮揮手,決定先把管叔鮮給關押起來再說。

  雖然管叔鮮沒死,但是這次的事情卻很順利的解決了。三界之交的勢力,也得以重新洗牌。

  唐丁很輕易的拿回了儲物戒,儘管之前的過程有些複雜,但是前難後易。

  姬公也順利的掌握了半步多,重新做了三界之交的大佬。不過留給姬公的卻是一個爛攤子,一個複雜的半步多客棧集團,需要他重新對有功之臣論功行賞。

  還有管叔鮮煉製的五仙陣,也被破掉,姬青青的老師狐狸白九卻沒法活過來,因爲她已經被煉成了「狐屍」,就算救過來,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讓它直接去投胎。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唐丁並沒有等這裏的事都忙完再走,他倒是不急著回崑崙山自己的身體之內,因爲所羅門王很有可能還沒走。

  唐丁實際上還有點別的事,那就是敦煌的柏安妮的老公,崔鳳浩,被撞掉了魂,標準說來,他是之前就被嚇掉了一魄,然後出了車禍,被撞掉了地魂,死了,唐丁答應柏安妮要去給崔鳳浩找找看,看看能不能給他把丟失的那一魄找回來。

  唐丁也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因爲被撞掉的一魄,有很大的機會早已經消散,畢竟這都已經是大半年多的事了。

  唐丁回到敦煌的時候,並沒有跟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一起,他們在出地府前就分開了,胡半仙邀請一塵道長去自己那裏坐坐,而唐丁獨自去幫柏安妮尋找崔鳳浩那丟失的一魄了。

  胡半仙力邀一塵道長去自己家做客,也是唐丁跟胡半仙約好的。

  本來按照胡半仙的說法是自己要重回隱仙派,希望唐丁能夠恩准,因爲這些年來,胡半仙無時無刻不想著重回隱仙派,不過這幾百年來的隱仙派,基本淪於沉寂,隱仙派的道脈幾乎要斷絕,這種情況下,胡半仙即便是入了隱仙派也沒用,因爲隱仙派根本就沒人能夠看到他,而且胡半仙也不能以鬼仙之體去隱仙派傳道受業,更沒法培育弟子。

  現在,隱仙派出了唐丁,中興在即,胡半仙也見到了隱仙派宗主唐丁,也得到了唐丁的允許,允許他重入隱仙派門牆。

  胡半仙欣喜若狂。

  胡半仙的興奮,直接感染了一塵道長,弄的他也想加入隱仙派。一塵道長是個散修,一直是獨來獨往,沒人知道他的過去。

  正好在一塵道長有了入隱仙派的想法,但是還沒說出來的時候,唐丁讓胡半仙邀請他去做客,順便了解下一塵道長之前的往事,弄清楚他爲何執念於捉妖,並幫他化解這個執念。

  這件事本應該是唐丁的事,不過唐丁太忙,就把這事交給胡半仙了。

  三人約好,一個周之後,在敦煌見。

  到時候,在一起去崑崙,看著唐丁還魂。

  所有就有了這一次唐丁獨自回到敦煌的一幕。

  崔鳳浩已經還魂,還魂後,他還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如果找不到他丟失的那一魄,他這一輩子就是這樣了。

  唐丁根據之前柏安妮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柏安妮跟崔鳳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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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五 生硬拒絕

  崔鳳浩是個畫家,經常會去各種地方採風,不過崔鳳浩最擅長的還是人物畫。

  崔鳳浩生在大西北,卻在敦煌這裏定居下來,就是因爲他看好敦煌的敦煌的壁畫。歷史上很多著名畫家都會臨摹敦煌壁畫,來尋求自己畫技的突破。

  不過我們知道的都是大畫家,他們臨摹敦煌壁畫出了名,但是還有更多更多的小畫家,他們臨摹壁畫並沒有讓他們出名,儘管有的人畫技也確實很好,但是卻因爲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一直默默無聞。

  崔鳳浩最初模仿的就是敦煌壁畫中的人物,但是像他這樣水平的畫家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崔鳳浩一直是籍籍無名。

  跟很多著名畫家生前一直是籍籍無名,死後卻名聲大振差不多,崔鳳浩也一直鬱郁不得志,甚至可以說窮困潦倒,一度讓崔鳳浩窮到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當初選擇畫畫作爲自己的事業對不對?

  曾經有很多次,崔鳳浩都差點餓死家中。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崔鳳浩幫一個快死的人,畫了一幅肖像畫,他頓悟:爲什麼自己不以生命和靈魂爲主題,自己應該直接觸及生命的本源。

  於是崔鳳浩就以生命和靈魂爲本源,他倒是收穫了以前沒有得到的名譽。就在崔鳳浩小有名氣的時候,他跟同樣小有名氣的作家柏安妮相戀結婚。

  不過,一開始之處崔鳳浩成功的是他的創意,後來創意用完了,崔鳳浩就遇到了瓶頸。

  遇到瓶頸後的崔鳳浩經常會去山中採風,以圖突破自己的瓶頸。

  就在崔鳳浩一次去山裏的時候,一連幾天沒有音訊,是經常進山的藥農,發現了瘋瘋癲癲的崔鳳浩,報了警,警察查明瞭身份,把他送回來的。

  不過崔鳳浩去的地方,柏安妮並不知道,送崔鳳浩回來的警察或許知道,進山的藥農肯定也知道,但是具體崔鳳浩丟魄的地方,就需要唐丁自己去尋找了。

  唐丁在柏安妮的帶領下,找到了送崔鳳浩回來的警察,從警察口中得到了當時發現崔鳳浩的地方,至於那藥農卻是聯繫不上了,畢竟時間太長了。

  唐丁從地圖中找到崔鳳浩被警察接回來的地方,他一個人就上路了。

  唐丁目前雖然是陰魂的狀態,可以隨意搭車,速度極快,沒用多長時間就到達了那片山中。

  不得不說,崔鳳浩選擇的這片山很有特點。什麼特點?懸崖峭壁,讓人很容易就體會到生死的感覺。

  這跟崔鳳浩目前畫作的風格有關,崔鳳浩的畫作就是探究生死。

  唐丁是這方面的大行家,可以說唐丁跟隨龍虎道人學藝,最大的收穫就是學會了望氣之術,這望氣之術跟崔鳳浩畫作的探究生死,有諸多的相通之處。

  因此,唐丁一下就確定了這裏應該就是崔鳳浩選擇的採風的地點。

  不過這片山非常大,而且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座相連的山脈。

  如果沒有準確的線索,那唐丁就需要走遍這一片山脈,看看有沒有希望找到崔鳳浩失魄的地方。

  這是個耐心細緻的複雜活。

  就在唐丁幫崔鳳浩尋找他失落的一魄的時候,在廣川的紫唐集團總部大樓,頂層。

  首席執行官王紫菱,正在和行慕柳、宗笑顏、傅暄暄、外加已經祕密出院的木雪,正在一起喝著咖啡。

  木雪已經祕密出院了,她作爲公衆人物,臉上被破相毀容,社會的關注度比美國總統更迭還要引人注目。

  這段時間以來,木雪住院期間,各種媒體上關於木雪的討論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喜愛和不喜愛木雪的人,都在討論木雪今後是否會淡出影視圈?其實大家都知道這種討論毫無意義,因爲被毀容的明星,復出的機率幾乎等於零,復出成功的機率就是零。

  作爲事件中心的當事人木雪,心情就平靜多了,甚至她有種難得的平靜。

  說木雪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假的,但是事實是木雪並沒有把自己的容貌看的有多在乎,因爲她知道她喜歡的人,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木雪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因爲這次事件,自己會收穫更多。

  木雪的這種感覺不是空穴來風,她在一年之前,一個偶然的機會,一位得道高人給木雪算過命,他告訴木雪她會經歷一場血光之災。

  木雪還問他這場血光之災會有多嚴重?那高人直搖頭,口稱很嚴重,有生命之憂。

  木雪還沒等發問,那高人又告訴木雪,如果這場血光之災過去的話,或許木雪會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姻緣。

  所以,被人在臉上毀容的木雪,才並沒有那麼沮喪。因爲這一切,都跟那高人說的吻合。

  木雪的這場血光之災,雖然只是劃破了臉,但是事實上,木雪的確處於生命攸關的危急關口,如果不是木雪的白虎之力爆發,她真的有可能香消玉殞。

  不過就算是這樣,木雪所受的傷仍舊不輕,毀容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跟丟了一條命也差不多了。

  正因爲這一切跟那高人說的完全吻合,所以,木雪才隱隱期盼自己期望的姻緣,即將到來。

  而且木雪期盼的不止於此。在木雪剛受傷的時候,就有助理建議她趕緊去美國或者韓國最好的整形醫院,趁著傷口正在癒合的時機,看看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但是木雪那時候正在期盼自己的姻緣到來,並沒有理會這些。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木雪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口癒合的非常快,而且癒合的相當理想。連主治醫師都驚訝木雪的恢復速度。

  木雪也意識到了自己傷口的癒合,或許是因爲自己體內那不知名的澎湃之力影響,所以木雪力主出了院。

  七天就出了院的木雪,回家後發現,傷口癒合的非常好,不光完全癒合,而且疤痕中間新長出的嫩肉,顏色也在逐漸轉淡。

  所以,木雪在第十天的時候,已經可以戴著口罩出門,而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今天是木雪第一次出門,也是行慕柳帶她出來散散心,當然了,散心是其一,主要還是有正事,行慕柳接到了王紫菱的邀請,來到紫唐集團。

  今天,一位軍方高層要親臨紫唐集團,順道接手唐丁和傅暄暄從羅馬集團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臭鼬實驗室的絕密資料。

  其實唐丁和傅暄暄赴美取得臭鼬實驗室數據這件事,是唐丁和傅暄暄的自主行爲,跟國家無關,跟軍方也無關。

  所以這件事並沒有人知道。

  但是軍方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當然是得到了臭鼬實驗室被入侵,並且損失慘重的消息,後來再加上在廣川老港發生的劫持木雪事件,這事件的當事人是美國國籍,而且據說在臭鼬實驗室出現過。

  這些消息綜合在一起,才讓軍方和情報部門判斷出洛馬公司的臭鼬實驗室數據或許被中國人取得。

  所以,軍方才在得到準確消息的第一時間,要趕到紫唐集團,拿到這份數據。

  這情報獲取中間的過程,相當的曲折。也不怪軍方在木雪被劫持的十天後,才過來取數據。

  不過王紫菱在接到軍方電話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說硬盤在自己這裏。儘管硬盤的確是在自己這裏,但是卻不是自己取得的,而且當初王紫菱也沒想到唐丁和傅暄暄真的會把資料取回來,知道了唐丁取資料的過程後,王紫菱才確信這是一份不應該由自己上交的資料。

  至少,王紫菱應該徵得資料取得人的同意,或者說這份資料她應該還給行慕柳,讓行慕柳決定這資料是否上交,所以才有了王紫菱邀請行慕柳到紫唐集團總部的一幕。

  王紫菱把硬盤重新交還給行慕柳,把事情簡單的跟行慕柳做了介紹後不久,軍方來接收資料的人就到了。

  來接收資料的人,一共三人,爲首的那人一身筆挺的軍裝,掛大校軍銜,這在部隊也算是相當高的職位了。

  「請問,哪位是王總?」這位大校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見到了裏面的五位美女。

  雖然王紫菱的歲數比其餘幾位大一些,但是因爲保養得當,所以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行慕柳等人雖然是不到三十的年紀,但是因爲閱歷的緣故,看上去非常成熟,這兩個原因綜合起來,就讓這大校摸不到頭腦了。

  王紫菱出身軍人世家,她彬彬有禮的站起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把行慕柳等人跟這大校,互相做了介紹。

  王紫菱的介紹還沒結束,這大校就有些不耐煩,「行了,就先介紹到這裏吧,我是奉上級命令來拿硬盤的,還有軍命在身。」

  即便是王紫菱這種出身軍人世家的人,對軍人有種天生的好感,此刻也對這大校的不禮貌有些不喜。

  「這位劉,」王紫菱叫不上這大校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部隊的職位,「我想你可能有些不大清楚,這硬盤是屬於這位女士的,你能不能拿走,得先詢問這位女士是否願意把東西給你。」

  「哦?那這位女士,請你趕緊把硬盤給我,我還要回去覆命的。」這大校對行慕柳也絲毫不客氣。

  行慕柳是見識過大世面的人,她並沒有因爲這大校的不客氣而變臉,而是很客氣的說道,「硬盤給你,以什麼名義給你?你有什麼合法的文件嗎?」

  「文件?沒有,這是領導的口頭命令,沒有文件。」

  「那就不好意思了,再說了,即便你有文件,我也不能把東西因爲你一句話就給你,因爲這東西是我丈夫冒著生命危險取回來的,我要徵詢他的意見。」

  「你敢違抗軍令嗎?」大校聽了行慕柳的話,語氣都變了,聽的出來,他非常生氣。

  「軍令是對你們這些軍人來說的,我又不是軍方的人,軍令對我沒用。」行慕柳淡淡說道。

  「軍令對你沒用,但是卻對我有用,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硬盤帶回去,所以,硬盤必須給我,至於手續的問題,我可以再回去之後請示上級,看看能否給你補一個手續?」

  「還是之後,看看,能否?這些詞你有一個不能兌現,我丈夫用生命取回來的東西,就要白白扔給你們了,所以你可以回去告訴你的上級,就說這東西我要等我丈夫回來,等徵詢了他的意見之後再說。」

  「你敢違抗軍令?」大校刷的一下,從槍套中掏出了槍。在他的帶領下,他身後的兩名跟班,也都掏出了槍,對準行慕柳等人。

  「別動槍,別動槍,誰讓你們動槍的?」王紫菱見動了槍,她一陣緊張,她可不願意讓唐振東的兒媳婦在自己這裏受傷,「你們的上級是誰?我要跟他投訴你們的所作所爲。」

  「你投訴也沒用,我只管拿回東西。」大校根本不顧王紫菱的勸阻。

  「馬上把硬盤給你,要不然我真會開槍殺了你。」

  「你的這個威脅對我來說沒用。」行慕柳說話間,突然啓動,在一瞬間繞了這三名軍人一圈,然後把手掌一攤,這三名軍人的槍,都到了行慕柳的手中,被行慕柳扔到了地上。

  「這一次是警告,如果還有下次,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後果。」行慕柳語氣淡淡的說道,「滾,馬上給我滾。」

  對於行慕柳來說,殺死這三人如同捏死三隻螻蟻。

  「你」這大校臨走前本想說句場面話,諸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但是回想起剛剛行慕柳那可怕的速度,這威脅話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三人灰溜溜的撿起槍,飛也奔似得逃了出去。

  「行妹妹,這是軍方的人,你這麼拒絕是不是太生硬了?」王紫菱提醒行慕柳道。

  王紫菱其實這並不是第一次見行慕柳,她幾年前就見過行慕柳,也知道她是唐丁的對象。所以王紫菱對行慕柳有種天然的親近。

  「生硬是爲了讓他學會有禮貌,從來沒看見向人要東西,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的。這不是軍方,這是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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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六 情報有誤

  面對行慕柳的強硬,王紫菱也無語。

  王紫菱並不瞭解行慕柳的背景,雖然她們都是紅二代。但是兩人並不是一個年紀的人,中間有二十歲的差別,而且王紫菱早就不在京都那個圈子裏混了,王紫菱是紫唐集團總裁,坐鎮廣川,回京一般都是公幹。

  行慕柳雖然也是紅二代,但是年紀要比王紫菱小的多,而且行慕柳的爺爺是近八十年代才登上大位的,而且行慕柳也不在京都發展。前段時間行慕柳訂婚的事情在京都傳的挺響,但是王紫菱並沒有參加,她也不需要去巴結行家,因爲她本身就是大權在握之人。

  「咱們不談愛不愛國,但是得罪了軍方,恐怕麻煩會無窮無盡。」王紫菱好言相勸,雖然王紫菱身份特殊,但是王家老爺子早已經不在了,王家也淡出了京都的權力中心,即便王紫菱能力很強,但是也擰不過軍方的大腿。

  王紫菱因爲行慕柳是唐家人,所以才對她好言相勸,「來拿東西的人,的確有些傲慢無禮,可是咱們手中的東西,不交給他們,咱們自己又用不上。」

  「東西雖然咱們用不上,可是咱們也犯不著給了人家東西,人家還沒給咱好臉色看。」

  「好吧,這件事就這麼著吧,王姐,你不用管了,回頭他們來找你,你讓他們直接找我就行。」雖然行慕柳知道王紫菱是跟自己未曾見面的「公公」唐振東是一輩,但是王紫菱一點不顯老,看起來就跟三十歲差不多,不過是多了幾絲成熟的風韻。

  也難怪行慕柳對體制內的人如此牴觸,因爲她前段時間主持蜀中大漢集團的時候,就經歷過這種類似的強取豪奪。

  自從劉東漢的靠山倒了之後,劉東漢的大漢集團也面臨生死存亡的境地,先是劉東漢被捕,很多勢力都對蜀中的這個民營企業的巨無霸,垂涎三尺。

  當然了垂涎是垂涎,那些沒有實力的人,諸如省級的二代們,根本就沒有染指的權力,因爲京都的二代們也在爭這塊大肥肉。

  就因爲這個,劉東漢被捕後,迅速的被判決,然後剛進監獄不久就被祕密的處決掉。

  操作整件事的人以爲劉東漢一死,整個大漢集團就手到擒來,可是他們沒想到等他們派去接受大漢集團的人,被告知大漢集團已經有了代理董事長,這人灰溜溜的回來了。

  原本這位太子爺想兵不血刃的接收大漢集團,好趕緊讓大漢集團走上正軌,畢竟大漢集團混亂一天,損失的都是將來自己的錢財。

  不過現在在行慕柳的主持下,大漢集團早已經從混亂中扭轉了過來,員工情緒也逐漸安穩下來。

  於是,又一場針對大漢集團的陰謀正在醞釀中,行慕柳敏感的覺察到了。

  不得不說行慕柳的商業嗅覺十分的敏感,從三位股東那裏申請召開董事會,行慕柳就覺察到了一絲不平常。

  大漢集團董事會情況有點複雜,董事長劉東漢佔了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劉東漢的好兄弟,跟著他打江山的巴山佔了百分之八的股份,還有公司的一些高管,再加上之前跟著劉東漢開疆擴土的一些兄弟們,這些人一共佔了差不多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剩下的就是股市上的流通股了。

  在劉東漢掌控大漢集團的時候,劉東漢的百分之三十一加巴山的百分之八,再加上他的重臣們的百分之十五,這些股份,佔據了整個大漢集團的百分之五十四,因爲劉東漢的地位和威望,這些股份劉東漢有百分之百的掌控力。

  所以,在劉東漢時代,大漢集團就是劉東漢的,誰也奪不走。

  但是劉東漢一入獄,巴山被通緝,還有劉東漢的一些馬仔們,都忙著東躲西藏,整個大漢集團可謂是分崩離析。

  這個時候,行慕柳應唐丁之邀出山,掌控全局,但是行慕柳最大的問題是她目前只得到了劉東漢的兒子劉威的許可,儘管劉威是劉東漢的合法繼承人,但是因爲劉東漢走得急,也根本沒有給過授權,所以劉威這個合法繼承人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劉威要繼承劉東漢的財產和股份,還有很複雜的程序要走。(當然了,提請召開董事會的時候,劉東漢尚在人世,即便是沒過幾天劉東漢已死,也是祕而不宣的死亡,外人包括家屬在內,根本也不會知道。)

  行慕柳的擔憂很有必要。如果劉威得不到劉東漢的書面授權,那自己這個代理董事長就不名正言順,而此刻根本聯繫不到劉東漢。

  如果行慕柳被趕出代理董事長之位,那只剩下了劉威,再加上劉東漢的兄弟們,有的被抓,有的被通緝,這部分人的股份可以說都沒有什麼用。

  如果此時董事會一召開,那大漢集團易主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即便行慕柳能力超羣,也沒法力挽狂瀾,畢竟人家是通過合法的董事會途徑,實行的任免。

  這不是以武力決勝負的沙場,而是兇險程度不亞於沙場的商場。

  如果排除各種意外因素,那行慕柳不懼與任何對手交手,不管是沙場還是商場,不過眼下的情況不是行慕柳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而是行慕柳不光無米,甚至她連鍋和柴火都沒有。

  爲今的辦法是只有找到劉東漢和巴山等人,把儘可能多的授權拿在手中,這樣才能在即將召開的董事會中佔據主動。

  可是巴山這些人都是比兔子還精,比狐狸還狡猾的老手,警察到處找他們,他們可不會露面。

  或許只有唐丁才能找到巴山吧。

  還有那個劉東漢,儘管行慕柳也託人到處打聽劉東漢被關押在哪個看守所,但是卻一無所得,因爲劉東漢早就被祕密帶走了。

  找不到劉東漢的人,就無法得到他真實的授權,即便有了巴山等人的授權,也根本無法掌控董事會,因爲劉東漢的股份佔據絕對的優勢。

  當然了,如果用約定俗成的方法,劉威是劉東漢股份的繼承人,如果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這種約定俗成,那肯定沒事,但是如果處於劣勢,然後這種約定俗成被拆穿,那就屬於假授權,一旦假授權被揭穿,那董事會就會徹底易主,這場商戰就會徹底敗北。

  當然了,如果在這場商戰中敗北,行慕柳也不是毫無辦法,她最後的辦法只有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誰要搶大漢集團,她就殺死誰。

  不過在商戰中,如果行慕柳這麼做,就無異於耍賴皮了,而且大漢集團的歸屬問題,她也將再也無法掌握了。

  行慕柳不怕殺人,但是卻擔心完不成唐丁交給自己的任務。

  行慕柳正因爲有這種擔心,所以才會在紫唐集團的辦公室怒懟軍方的人。

  要不是因爲這些人的不講究,行慕柳根本不會像現在這麼憂慮。

  距離大漢集團董事會的重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行慕柳除了安排人四下尋找巴山,打聽劉東漢的下落外,她也沒別的事可做,因爲公司的業務還算順利,已經走上了正軌,況且這時候,行慕柳把劉威安排在公司坐鎮,既是爲了鍛鍊他,也是留給耳目,方便知悉公司發生的大小事情。

  不過即便是有了安排,行慕柳也準備即刻啓程回蜀中,這邊的事情基本了了,即便是軍方再來找自己,行慕柳也不擔心他們找不到自己,反正這羣人的本事大著呢。

  反而離開了廣川,還能讓王紫菱少受一些攻訐,畢竟這東西曾經過過王紫菱的手,而王紫菱身爲國家祕密戰線上的一員,得到這樣的東西不趕緊交公,那不受處分是不可能的。

  好在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當事人不會傻到自己說出去。

  不過還是離開廣川越遠越好,行慕柳在第二天就買了回程的機票,返回了蜀中,當然了,宗笑顏,傅暄暄,還有受傷未愈的木雪也是必須帶走的。

  殺死了焦洪玉,重傷了東方裘,就算郝廣德也在,他想必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出來了。首先行慕柳有不下於郝廣德的實力,而且殺死焦洪玉的人,並不是行慕柳,而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子,如果郝廣德知道了這些,他恐怕都要嚇的屁滾尿流。

  雖然郝廣德沒來,但是在行慕柳一行四人剛下飛機的時候,他們還真的被人攔住了。

  攔住行慕柳一行人的是五位著便裝之人,爲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幹練男子。

  雖然這些人並沒有穿軍裝,也沒掛軍銜,但是行慕柳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身上的軍人氣質。

  軍方的人的速度,比行慕柳想象中的要快。

  「你們好,這位想必就是行慕柳女士吧?」這名自稱王棟爲首的幹練男子,早就看過行慕柳四人的照片,對四人早就耳熟能詳。

  「對,是我,你是?」

  「我來介紹一下,我叫王棟,隸屬於總裝,特來奉上級指令,來取硬盤。」王棟直接表明來意。

  「昨天你們不是派人來取過?我拒絕了那位上校,拒絕的時候,他面子上有些難堪,難道你還想自己再難堪一次嗎?」

  「行女士說笑了,爲了人民,爲了國家,哪還計較什麼難堪不難堪?」這個王棟很會說話,說起來大義凜然,居然佔據了口頭上的上風。

  「既然你不介意,那你就難堪去吧,再見。」行慕柳說完就直接離去。

  「希望你不要後悔。」王棟手一揮,他身後的四名便裝男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口袋中掏出了槍,不過他們的槍還沒舉起來,就紛紛發生「喝」的低聲痛呼倒地。

  行慕柳出手如風,在一瞬間就打斷了四人拿槍的手。

  行慕柳的身手已經堪比築基期的強者,而這些部隊出身的高手,縱然依靠槍械的力量,但是卻無法彌補他們本身的缺陷,這些人最多也就是暗勁的實力。

  這些暗勁高手再加上他們的手中槍,或許對普通人來說,那是無敵的存在,對於抓捕對象來說,這已經是豪華陣容了,但是對於行慕柳這樣的高手來說,這些人簡直不夠看。

  行慕柳打斷了四人的手腕之時,王棟警告行慕柳不要後悔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王棟本能的想掏槍,但是他剛剛探手入懷,整個人就被火車一撞般的飛了起來,撞到了十米外的牆上,滑了下來。

  機場這裏當然沒有火車,地鐵站還距離這裏有段距離呢。王棟的被撞飛,其實是宗笑顏出的手一推。

  宗笑顏的這一推,力道用的恰到好處,讓王棟撞在牆上,身體的骨架經過這一撞,頓時被撞的鬆散,他的槍就沒有拔出來。

  王棟只能看著行慕柳和宗笑顏等人揚長而去。

  王棟知道這次情報失誤,之前去的那位上校只說了三人被卸了槍,但是卻沒細說,所以這次才派出王棟帶隊的高手,尋思來個以強壓弱。

  但是王棟沒想到,這次果然是以強壓弱,不過自己是弱方,且被人家壓的幾乎死死的。

  而且這些人可不光行慕柳是高手,剛剛那個撞飛自己的人,也是高手。

  王棟過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感覺筋骨血脈通順了些,然後趕緊跟家裏聯繫,讓家裏人徹查行慕柳等人的底細。

  這一查不要緊,行慕柳等人的身份,倒是嚇了王棟一大跳。

  行慕柳不是普通人,她是行家人,行老爺子的孫女,根正苗紅的紅二代,而且在京都圈子裏地位很高。

  不過讓行慕柳地位高的原因並不是曾經位高權重的行家老爺子,而是她的未婚夫,一個叫唐丁的人。

  雖然行慕柳已經跟唐丁成親,但是在婚姻登記處兩人可是未婚的狀態,而且世人知道的也只是兩人曾經在京都大飯店訂過親而已,所以說唐丁是行慕柳的未婚夫這沒錯。

  唐丁在圈子裏可謂名聲響亮,儘管他根本不是這個圈子的人,當然了,跟行慕柳定親後,唐丁也有了進入這個圈子的資格了。

  唐丁最彪炳的戰績是把頂級的葉家打的沒有半點脾氣,葉家長孫死了,葉家祖宅也被砸了,葉家派出了多少高手去對付唐丁已經不可考了,反正很多人都知道葉家甚至請動了天門,但是卻無法奈唐丁何。

  就因爲這事,葉家一下子從頂尖家族上跌落,主要是名聲的跌落,在京都都不敢擡頭見人了,最後還落了個葉家全面退出京都,回了南方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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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七 先表誠意

  而且情報部門還確定了一件事:這次從洛馬公司的臭鼬實驗室拿回硬盤的人,就是唐丁。

  儘管這件事美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都緘口不言,而且唐丁和傅暄暄用的都是假名,但是國內的情報部門還是確認了兩個人就是當事人。

  能從臭鼬實驗室取來硬盤,這需要何等的水平?放眼天下,誰不夢寐以求的想得到臭鼬實驗室的研究數據?誰如果得到了這研究數據,就等同於軍事力量憑空躍居世界前三位,如果是排名前列的國家得到了這份數據,也就同時具備了跟世界頭號軍事強國一較長短的能力。

  這份資料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因此軍方的人急躁了點,下的命令死板了點,那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現在取得這份資料的人,是唐丁,那就讓有些人無可奈何了。當初葉家的財雄勢大,可以說被唐丁一個人挑落馬下。雖然軍方的力量比葉家也強大無數倍,但是軍方雖然勢力龐大,但是如果跟唐丁對比,那屬於巨錘打蚊子,有勁用不上。

  而且整個軍方也並不是鐵板一塊,況且唐丁也不是毫無背景紙人,就說這個行慕柳,現在是行家的小字輩的核心人物,據說她的訂婚,是行家的行老爺子一手力主的,整個行家就是唐丁和行慕柳的後盾。儘管他們可能並不需要後盾,只憑唐丁一個人雖然不能把整個軍隊全部打敗,但是他卻可以輕取軍方的將領。

  既然唐丁和行慕柳有這樣的背景,所以,軍方對於取回數據的事,就不那麼熱切了,而且這並不是軍方自己的事,是整個總裝,乃至整個國家的事。

  所以,在這件事上,代表軍方的總裝高級將領,同國務部門的總王裏大臣,還有中航動力的副總工程師,正在進行一場討論。

  這硬盤資料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可是如何取得,大家還沒有統一的辦法。

  代表軍方將領是鷹牌,主張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可以,必要時候必須用武力取得,如果四個人不行,那就四十個人,不行就四百個,哪怕填進去一個團,一個師,只要能取得這硬盤資料,都是值得的。

  「覃總工,我想聽聽您的想法?」總王裏大臣對中航動力的副總工說道。

  覃總工是中航動力的副總工程師,今天能來這裏參與這會議,是因爲現在他雖然掛著副總工的名義,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行駛總工程師的職務了,因爲中航動力的總工身體不好,基本上不在負責研製工作了。

  「我的想法跟軍方一樣,如果這硬盤裏真有臭鼬實驗室的實驗數據,那這件東西對我們國家的國防和科技,將產生無法想象的巨大推動力,將會使我們在航空航天領域進步三十年,達到與美並肩的高度。甚至我好不誇張的說,以我們逆向研究的實力,我們甚至會超越美國,躍居第一軍事強國,當然了,這還要看硬盤裏的數據到底有多少。」

  「覃總工,從美軍方派出飛機攔截,出了領空依舊窮追不捨,在阿布扎比國際機場那場追擊戰,還有美派出的頂級殺手在廣川港口截殺事件當事人來說,這東西定然是非同小可,正因爲我們並不知道都有什麼,所以我們軍方才如此的迫切。」這位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將領,在強調硬盤重要性的時候,還不忘爲軍方之前的魯莽行爲開脫。

  覃副總工點點頭,「其實我想說的是,即便資料不多,這資料對我們也很重要,畢竟我們國家的航天技術底子差,起步晚,需要奮起直追的東西太多了,我打個比方,就算這資料裏面只有一樣或兩樣我們需要的東西,就可能引發我們技術的全面升級,而這種升級的重要性很可能關係到戰鬥中飛行員的生命,更有可能決定一場空戰的勝負。」

  「覃總工,資料重要性咱們就不談了,這個咱們大家都知道。咱們目前討論的是如何才能夠獲取這份資料。硬搶還是用錢來買?如果用錢來買,我們又需要出多少錢才合適?多了,對國家不利,少了,人家又不會同意。」

  覃副總工馬上好不猶豫的說道,「我覺得多少錢都值得,如果真是先進技術,那可不是能用錢買來的,這些是機密,是非賣品。」

  「是,是,技術的確是非賣品,不過如果對方開價,我們也得心中有數,不能任由國家資產流失不是。」

  「具體要看這裏面的數據到底是什麼?不過我還是建議如果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用錢解決最好了,很多東西都是用錢換不來的。」

  「那行,我們就先派人跟對方再接觸一下吧,我的想法是,覃工,你們中航動力也派一個技術全面的工程師跟隨,必要時候我們也好當場查驗數據情況。」

  「行,沒問題,我想由我親自走一趟。」覃副總工說道。

  「覃總工,不用你親自去吧?你只需要派個技術全面的人就可以。」

  「這件事由我親自去比較好,如果不出意外,或許我能跟這人談的上話。」覃副總工想起當初從美國回來時候飛機上座位重疊的那一幕。

  之前覃副總工也搞不清楚飛機上的座位怎麼會搞錯,不過現在他大概猜到了一些。飛機上座位的搞錯,很大可能正是因爲這兩個潛入臭鼬實驗室的人,正是他們有這樣的本事,而且這座位也不是航空公司搞錯的,而是他們利用黑客技術,侵入了航空公司的網站,修改了數據。

  「覃總工,你認識唐丁?」

  「算是認識吧,當時在飛機上有過一面之緣,說過幾句話,不過那時候並不知道他就是潛入臭鼬實驗室的人。」覃副總工沒細說,實際上他在下飛機之前,就已經預感到唐丁和傅暄暄的不簡單,要不然他也不能追著傅暄暄,邀請她加盟中航動力。

  後來,覃副總工通過綜合各方面的信息,才基本確定唐丁和傅暄暄應該就是侵入臭鼬實驗室的黑客。

  只是覃副總工不知道,自己跟唐丁和傅暄暄的那一面之緣,究竟還有多大的影響力,是否能夠讓他們把數據交給國家。

  剛剛覃副總工聽到軍方跟唐丁的人起了衝突,而且雙方鬧的很不愉快。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跟唐丁的那點可憐交情,還能派上多大用場,他實在是拿不準。

  不過,希望也不是完全破滅,覃副總工能看的出來,唐丁和傅暄暄都是面相光明正大之人,如果能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加上國家願意出錢補償他們,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正因爲這樣,所以覃副總工才會要求同行。

  跟覃副總工一起的人,除了他的助理,還有一位軍方少將,隸屬總裝,還有兩位警衛員。

  這次來的人不多,沒有攜帶武器人員的跟隨,而且「檔次」也更高,充分顯示出對這件事的重視。

  關於行慕柳等人的行蹤,情報部門早就掌握,知道她已經回了蜀中,而且就在大漢集團總部。

  不過對於唐丁的行蹤,任憑軍方部門怎麼找,還是毫無消息。這也難怪,別說軍方,就連美國也在鋪天蓋地的尋找唐丁,還不是一樣一無所獲?

  既然找不到唐丁,那就只能去找行慕柳。

  行慕柳的行蹤並不隱祕,一查就可以查到。

  。。。。。。。。。。。。。。。。。。。

  蜀中,大漢集團總部。

  總裁辦公室迎來了三位客人,一位是穿著軍裝,肩扛一顆金星的林暉林少將,另一位是中國航空航天動力系統總公司的副總工程師覃天祥,另一位是覃天祥的助理小劉,就是跟唐丁和傅暄暄乘坐同一班航班歸國的那個。

  在大漢集團總裁辦公室的人,有五位,除了行慕柳外,還有宗笑顏,傅暄暄,另外木雪和劉威也在。行慕柳現在著重培養劉威,希望他能把大漢集團頂起來,行慕柳走哪一般都會帶上木雪,一來是讓她不過多的去想自己的相貌,二來也是大家集中在一起,以防止被人偷襲暗算。

  雙方互相介紹之後,坐了下來,林暉直接開門見山,「行小姐,我們這次的來意,想必你也知道,這塊硬盤對於我們國家國防的意義非常重大,行小姐是名門之後,爺爺更是我們祖國的締造者,我相信行小姐深明大義,會把這塊硬盤交給國家。」

  行慕柳笑了笑,「林將軍謬讚了,這榮譽我們行家可當不起,不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我看來,這東西不論是在情在理都應該交給國家。」

  「行小姐果然深明大義,我替祖國和人民謝謝」

  林暉話還沒說完,就被行慕柳打斷,「林將軍先別急著謝我,我話還沒說完,這東西於情於理都應該交給國家,這沒錯,這是我的意見,但是我也不瞞你,這東西並不是我的,我無權決定這東西的歸屬。」

  林暉一愣,然後看向傅暄暄,傅暄暄的資料在來的路上,他早已經看過無數遍,「傅小姐,我希望你也能像行小姐那麼深明大義,就像行小姐說的,國家興亡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

  「我想林將軍搞錯了,這東西的取得,雖然我也有參與,但是我也只是個參與者,做的是輔助的工作,真正深入臭鼬試驗室,歷經萬險取回資料的人是唐丁,如果你非要找個人決定這資料的歸屬,那你應該去找他。」

  傅暄暄這並非是有意推辭,這是之前和行慕柳等人就已經訂好的策略。

  她們面前找不到唐丁的下落,希望藉助國家機器的力量,全方位的尋找唐丁。其實在行慕柳從王紫菱手中接過硬盤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想法。

  要不然當初傅暄暄把硬盤交給王紫菱,是唐丁的主意,行慕柳即便有何種理由,也不會公然違逆唐丁。

  「那請問唐先生如今身在何處?」

  「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

  「行小姐你這是跟我們開玩笑嗎?」林暉面帶怒色。

  「林將軍要是這麼想,我們也沒辦法。」行慕柳依舊面帶笑容,「如果將軍能找到唐丁,他又同意這事,我自然不會有其他想法。」

  「不是,我想我剛剛可能沒說清楚,我要這份資料,可不是白白拿走,國家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我會代表國家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說在金錢方面給予一定補償,行小姐和傅小姐可以商量一下,說個數,比如說一個億,這個數以下,我可以直接做主,如果再高,我可能就需要再往上級請示一下,但是同時我也希望能夠確定一下,這份資料裏都有什麼,我們也好綜合評估一下其中的價值。」

  「一個億?呵呵,」行慕柳笑了笑,「這個價格,你這是沒有半點誠意呢,好吧,你的想法我也能夠理解,雖然你沒有誠意,但是我卻要先表示出誠意。」

  行慕柳從桌上拿起一塊小硬盤,推給了林暉,「這是我從我們得到的硬盤數據中截取的一段關於第五代戰機的資料,當然,這是爲了表示我的誠意,不過說實話,這資料應該是這數據中最老舊的資料了,你可以先看一下,然後再決定。」

  林暉聽了這話,把硬盤遞給覃天祥,「覃總工,麻煩您看一下。」

  這次把覃天祥帶來,真是帶對了。

  覃天祥的助理小劉趕緊打開電腦,連接數據,覃工則打開了數據。

  覃副總工看的很仔細,足足過了兩個小時,覃工才擡起頭,臉上滿是驚喜之色,「對,對,就應該是這樣,這個設計太妙了,太妙了。」

  覃副總工發出連連的讚歎聲。

  林暉在旁邊幹著急,他從覃副總工開始看資料的時候,就很著急,他想趕緊確定這資料的重要性,是否對我們的國防軍工事業有幫助,有多大幫助?

  不過覃工看資料的時候,林暉並沒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沒想到,兩個多小時後,覃總工除了讚歎聲,根本沒說什麼有用的信息。

  「覃工,這資料都看完了?有多麼重要?」林暉開口問道。

  「看完?怎麼可能,這五六個G的資料,要看完沒幾個月,根本別想,我剛剛只看了其中的相控陣雷達方面,甚至雷達也沒看完,我只是看了雷達的一部分,人家設計的這相控陣雷達,相控陣各天線單元發射的電磁波以干涉原理合成一個筆直的雷達主瓣,而旁瓣則是各天線單元的不均勻性,算了,我跟你說這些沒用,你就知道這雷達比我們的縮小了體積,卻增加了功能,覆蓋範圍也更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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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八 心中1動

  「別的不說,就單憑這有源相控陣雷達的資料,就是無價之寶,會讓我們在設計使用中少走無數的彎路。」覃總工對這資料讚不絕口。

  「可是這有源相控陣雷達的資料只是很小一部分,還有整個五代機設計的全部資料和實驗數據,這資料的價值就不可估量了。」

  「覃總工,您確定嗎?」林暉的一句話讓覃天祥眼睛一瞪,「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專業?」

  「不,不,覃總工您誤會了,事關重大,我只是需要確定一下,然後好向首長彙報。」

  「好,那你就說彙報吧,我可以給這份資料做保,出了一切問題,我負責。」

  林暉聽後站起身來,出去打電話請示,覃天祥則跟行慕柳和傅暄暄所以聊著天。

  「傅小姐,你和唐先生能從臭鼬實驗室拿出資料來,這會讓我們的軍事和國防實力,上一個大臺階,國家和人民都會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覃天祥剛剛看了行慕柳給的資料,的確是無比珍貴,所以他毫不吝嗇對傅暄暄和唐丁的溢美之詞。

  「客氣了,覃總工,我們也是僥倖才成功。」

  覃天祥搖搖頭,「不,這絕不是僥倖,我曾經在麻省理工讀過書,也有不少那邊的同學進入到臭鼬實驗室,所以我對臭鼬實驗室的安保措施,知道的非常清楚。這臭鼬實驗室的安保是整個企業界,哦,不,可以說是整個美國包括五角大樓在內,安保措施最嚴密的所在,你們能從那裏取回資料,絕對不是僥倖。」覃天祥對唐丁和傅暄暄的評價很高。

  不過覃天祥的評價,並不是無的放矢,他在阿卜杜拉機場看到唐丁飛身迎向所羅門王的那一幕,讓他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人可以克服重力飛在空中,覃天祥怎麼可能不吃驚?

  後來,覃天祥想了想也明白了,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從臭鼬實驗室盜出資料?

  傅暄暄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儘管她是世界最最頂尖的黑客,但是卻很少出手,也不希望自己的才能弄的世界皆知,於是她轉移了話題,「對了,覃總工真的會讀脣語?」

  「嗯?你說的是我們在飛機上,哦,其實這個我可真不懂,不過我的兒子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稍微瞭解一點,不過在飛機上我只是開了個玩笑,我只是看到你不停的在操作電腦,然後猜出來的一些。」

  下了飛機後,覃天祥找到了傅暄暄,希望她能加盟中航動力,以網絡專家的身份,特招進入。覃天祥的確有這個特招的資格,不過那時候他並不完全確定傅暄暄的身份,只是通過一些情況,比如機票重疊,傅暄暄不停操作電腦,猜出了傅暄暄是個很厲害的黑客。而且那時候,覃天祥還希望能夠招攬到唐丁,因爲他看出來了唐丁是個人才,不過不是科技人才。

  在覃天祥和傅暄暄聊了沒幾句,林暉打完電話回來了,告訴行慕柳,「我們領導說了,關於唐丁的下落,我們可以幫忙尋找,而且如果你現在能把資料全部交給我們,可以給你們十億的現金。」

  「說實話,我不需要錢。」行慕柳一句話就把林暉這個誘人的提議給堵死。

  「不要錢也可以,如果你們感覺不滿意,那我們領導還說了,可以讓你們註冊一個公司,參股我們的中航動力,這十個億可以折算成股份,不過總股份不能高於百分之十,這是我們的底線。」

  「參股中航動力?你是在說笑嗎?」行慕柳並不是一個企業的小白,她曾經白手起家,把一個企業做到了快要上市。

  中航動力這種中字頭的超級企業,那是國家所百分之百操控的,不是個人或企業能夠參股的。

  「哦,行小姐是行家,是我剛剛沒有說清楚。是我們有中航動力牽頭,另外註冊一個公司,而行小姐可以參股我們這個新註冊的公司,總股份不能超過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行慕柳嘴角露出一絲略帶輕蔑的笑意。

  「對,百分之十。不過你可別小看這百分之十,我們這公司一旦成立,那將是另一箇中字頭的巨無霸企業,將來的市值肯定是超千億的,也就是說這十個億的回報,會超過十倍以上,這點行小姐不用懷疑。這個公司其實還是直屬的中字頭國企,嚴格說來也是不允許個人參股的,不過行小姐註冊一個公司參股,也是可以打打擦邊球的,這不是沒有先例,我是實話實說,希望能夠展示我們合作最真誠的一面。」

  「這個嘛,先不急,你們只要找到了唐丁,這一切都可以談。」行慕柳這是先幫唐丁摸摸對方的底細,看看對方能出到什麼價碼。

  至於最後怎麼決定,就看唐丁自己了。

  雖然最終的合作沒有談成,但是作爲「禮物」帶回去的資料,卻讓覃天祥感覺到不虛此行,不,這不是不虛此行,而是憑空撿了大元寶。

  覃天祥和林暉走了之後,傅暄暄才問行慕柳,「慕柳姐姐,當時唐哥下飛機的時候,可是讓我把東西給紫唐集團的王總,現在咱們?」

  「現在咱們也是這麼做的,不是嗎?你不是把東西給了她嗎,不過她又還了回來,而且我們也不是不給,而是等他回來,再由他親自決定給誰,而且還能利用軍方的力量,尋找唐丁,光憑我們恐怕很難短時間找到人。」

  「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問題,這問題咱們都商量好了,我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那所羅門王先回來,然後過來找我們來搶這硬盤,我們還能夠護得住這東西?就算是唐哥見了所羅門王也要避其鋒芒,如非得已,他也不會硬拼。我在想,唐哥讓我把硬盤交給王總,是不是也是考慮的這個問題?如果是,我們可真得把這硬盤放好。」

  行慕柳聽後點點頭,「你說的對,咱們是應該把東西找個地方放好。」

  行慕柳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放東西的地方。不論是別院,還是隱仙派宗門所在地,還是自己所在的這大漢集團總部,都不是放東西的好地方。所羅門王知道別院和隱仙派所在,而且這兩個地方也沒有特別好的放東西保險的地方。

  行慕柳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這個唐丁和傅暄暄幾乎是用命拿回來的硬盤,做一個備份,而這個備份,行慕柳決定聽唐丁的意見,放在紫唐集團王紫菱那裏。

  而這個備份,並不是用硬盤備份,而是選擇讓傅暄暄以黑客身份,侵入王紫菱的電腦,不過傅暄暄發現王紫菱的電腦雖然空間不小,但是這份資料超過了一個T,就算再大的空間,加了一個T的數據,也會被人輕易看出來。

  所以,傅暄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這份資料拷貝在紫唐集團的服務器最深層次的權限中,只有王紫菱本人才有打開這份資料的權限。

  這份超過了一個T的數據資料,一般的硬盤還真的無法存儲,可是對於紫唐集團的服務器來說,存儲這麼點東西,當然不成問題。

  在傳資料的時候,行慕柳還不斷的在心中默唸:唐丁,你到底去了哪裏?怎麼不給家裏來個信?

  行慕柳心心念唸的人,在她身邊的人,也在念叨。

  宗笑顏就不用說了,她是唐丁的已經過門的妻子,思念丈夫是肯定的。

  傅暄暄跟唐丁的交往雖然不多,但是經過這次臭鼬實驗室之行,她跟唐丁的配合也更加默契,感覺彼此的心貼的很近。

  另外一個思念唐丁的人是木雪。

  在這些人中,木雪是和唐丁認識最久的,雖然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唐丁就是高中落水後救自己的人,但是那時候她已經對唐丁產生了好感,後來是木雪成名後,才知道自己產生好感的人,竟然是自己心中的那個英雄,從此,木雪心中的兩個人,就重合爲一個人。

  這次的受傷,正好是木雪退出娛樂圈的一個契機,這個想法是她早就有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宣佈而已。一方面是唐丁已經結婚,自己希望渺茫,另一方面則是她目前是隸屬於鯤鵬集團旗下傳媒公司的藝人,她在公司一天,就會爲公司創造巨大的效益,而這效益有一大部分是唐丁的,所以,木雪希望以這種方式默默爲自己喜歡的人付出。

  此時在大家心中心心念唸的唐丁,到底在哪呢?

  他正在大山之中,探查尋找畫家崔鳳浩丟失的那一道魂魄。

  唐丁已經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這一片山中可以留住崔鳳浩魂魄的地方。

  沒有找到這麼一個地方,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崔鳳浩的那一道魄,已經消散了。

  不過,唐丁並沒有放棄尋找,而且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崔鳳浩的魂魄,跟自己的聯繫並不只侷限於他們共同認識的柏安妮。

  唐丁雖然在這個時候,只是一縷魂魄,但是他的生活習慣卻跟正常人一樣。在山中尋找的時候,天黑了,唐丁就會去找個落腳的地方,雖然像他這樣的魂魄,在哪落腳都沒什麼區別,就算山中有猛獸,也不可能傷及他,但是習慣就是習慣,改不了,唐丁也不想改,因爲他感覺自己就是個人,而不是一縷魂。

  在唐丁選定落腳點的地方,是一道懸崖下的一處小山洞。

  這小山洞不大,可以容兩三個人坐臥,山洞裏面是一片乾草鋪的簡單的牀鋪,在山洞的入口還插了不少樹枝,應該是作爲阻擋野獸的「門」使用。

  在這「門」的旁邊,有一些石頭做成的簡單鍋竈,不過鍋沒有了,只有石頭中間已經成灰的燒炭。從這些看得出來,有人曾經在這裏住過。

  在這片乾草的牀鋪外,還有一塊石頭疊放成的簡單桌凳,看起來還有點生活的氣息,很明顯住在這裏的人,不是臨時過一夜那麼簡單,這人應該是個懂生活的人。

  如果唐丁所料不差,這個住在這裏的人或許就是採風的崔鳳浩,因爲唐丁在牆角發現了幾瓶用過的顏料。不過這裏並沒有崔鳳浩用過的畫架和鍋竈等物,按理說,崔鳳浩是瘋了之後,肯定不會拿走這裏的畫畫工具,那就有可能是崔鳳浩住在這裏之後,因爲不知道什麼事瘋了,然後被人發現送回了家,那個發現他的人,或者後來到過這裏的人,見了這些沒主之物,有用的拿走了,沒用的都當了引火的燒柴。

  可是崔鳳浩應該在這裏住了不短的時間,那他應該有一些得意的畫,或許會放起來單獨保存?

  唐丁一把掀開了厚厚乾草的牀鋪,果然在下面發現了一些成品畫。

  唐丁打開後,發現這果然是崔鳳浩的畫風。唐丁在來前去過崔鳳浩的家裏,在他家裏,也有一些崔鳳浩的畫作。

  崔鳳浩的畫,很好認,他被稱爲靈魂畫師,畫的東西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一般以骷髏,死亡,鬼臉這些東西爲題材,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死亡和靈魂的氣息。

  這些畫,也同樣有這樣的畫風。

  讓普通人看到,會感覺有些恐怖。

  不過唐丁都是沒感覺恐怖,他能感覺到崔鳳浩或許真的能看到些什麼?要不然他的畫風不會轉變的如此明顯,或許某一次的某種經歷,就是讓崔鳳浩畫風轉變的原因。

  但是唐丁並沒有去探究這些,他的目光都被最後的兩幅畫給吸引住了。

  最後的兩幅畫,畫的並不是死亡和靈魂,而是兩幅仕女畫。

  這些仕女畫,雖然看不到她們的臉,只是幾道背影,但是那種飄飄若仙的氣質,倒是讓崔鳳浩給畫了出來。

  不,這幅畫畫的並不僅僅是仕女,而且好像是講了一個故事。

  第一幅畫是兩名仕女,從高處飛下,兩人飛下的時候姿態優美,體型曼妙。

  第二幅是五名仕女裹挾著這兩名女子而行,是在空中飛行。

  看了這兩幅畫,唐丁發現這兩個仕女畫的幾乎一模一樣,這是巧合還是崔鳳浩故意這麼表現的?

  唐丁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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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三十九 迎刃而解

  唐丁不認爲崔鳳浩畫的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仕女是一種巧合,雖然崔鳳浩畫的只是她們的側影,並沒有畫她們的臉,但是唐丁直覺上感覺這兩人就是張珺婕和張珺妤姐妹。

  張珺婕和張珺妤姐妹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被五名仕女裹挾著,這分明就是她們被這五人給抓住。

  可是這普天之下,能夠抓住張珺婕和張珺妤的人,根本就沒有,或許所羅門王和管叔鮮有這樣的實力,但是這幾人分明是女子。

  唐丁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這些女子來自於瑤池仙境?

  可是張珺婕和張珺妤姐妹又怎麼跟瑤池仙境的人,有了瓜葛?又怎麼會讓崔鳳浩正好撞見?

  唐丁心中的疑問迭出。

  不過,唐丁並沒有找到答案,當然也沒能找到崔鳳浩那丟失的一縷魂魄。

  已經到了唐丁跟一塵道長、胡半仙約定好的日子,而且兩人已經循著胡半仙給唐丁算定的位置,找到了唐丁。

  唐丁也知道再找下去,也應該不會有什麼結果,也只能去如實回覆柏安妮。好在柏安妮雖然有些小失望,但是她也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崔鳳浩都已經瘋瘋癲癲半年多了,此刻就算不能甦醒,也好歹是活著。

  唐丁拒絕了柏安妮的感謝後,跟一塵道長和胡半仙,再次來到唐丁之前假死脫身的地方。

  跟唐丁預想的差不多,唐丁三人到的時候,所羅門王已經走了,只留下了所羅門王用樹枝搭建的一所房子,很明顯他這是爲唐丁建了一個墳墓。

  唐丁還魂的時候,胡半仙簡單的推演了下,「他是三天前離開的。」

  「嗯,咱們也走吧。」

  自從胡半仙爲一塵道長解開了心結之後,一塵道長也不再執著於捉妖了。現在的一塵道長被胡半仙忽悠的只想做到胡半仙說的「捉妖是小道,除惡才是正途,人惡遠比妖惡要邪惡的多。」

  現在的胡半仙正在忽悠一塵道長,讓他加入隱仙派,不過一塵道長雖爲道門中人,但是改投門派,還是一時接受不了,不過一塵道長倒是十分願意跟著胡半仙去人間除惡揚善。

  。。。。。。。。。。。。。。。。。。。。。。。

  雖然行慕柳跟軍方的談判還算美好,也暫時還沒有結果,但是行慕柳擔心的事情還是一件接一件的來了。

  大漢集團的股東大會,馬上就要如期舉行。

  大漢集團的股東大會,發起人必須是公司股東,且至少有股東數達到十人,或者單獨或者股東合計所佔的股本比例達到百分之十,即可發起股東大會,還有公司虧損額達到總股本的三分之一。

  第二、三個條件是證監會規定的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條件,而第一個則是大漢集團成立之初,劉東漢特立的一個條件,爲的是讓跟著自己打天下的兄弟們,有個合法反應公司問題的途徑,很多跟著劉東漢的老夥計們,都或多或少的持有大漢集團的原始股本,而這原始股本雖然經過以後的稀釋,仍舊讓這些兄弟們擁有了上百倍的收益。

  而大漢集團也在這些年的擴張中,集團規模和總資產也在以幾何倍數迅速膨脹。

  而這個膨脹,也引起了太多人的覬覦。

  這其中就包括當年京都馬家的馬曉峯。馬曉峯一覬覦大漢集團,那些市級和省級的公子哥們,不光要靠邊站,而且還會主動幫著馬曉峯搖旗吶喊,不爲別的,因爲馬家是他們想攀卻攀不上的一株參天巨樹。

  之前,就有省級公子哥主動給馬曉峯提議,讓他派人直接接管大漢集團,省級部門,諸如國資,發改等部門都將會通力協助,讓馬少把大漢集團收入囊中。

  這是個十分簡便的方法,花費最低,麻煩最少。雖然這並不合規矩,可是這個世界的規矩,從來就是人制定的,制定規矩的人眼裏哪有什麼規矩?

  然而誰也沒想到羣龍無首的大漢集團,竟然還有個強力領導者,拒絕了這送上門的「領導」。

  馬曉峯的智囊很多,願意爲馬曉峯驅使的白手套也很多,他們給馬曉峯提了一個建議:併購重組。

  他們讓馬曉峯首先找到一些可以團結的大漢集團股東,讓他們聯名提議,召開臨時董事會。當然了,這事只是智囊們提議,其實根本不用馬曉峯親自去做,他只需要把這件事吩咐下去,自然有急著爲他諂媚的人去完成。

  最好讓馬曉峯自己也吸納部分大漢集團的股票,以備不時之需。

  大漢集團的董事會一召開,他們就利用政策的漏洞,還有之前做的那些工作,比如誅殺了劉東漢,通緝了巴山等一批劉東漢的兄弟,這些人手中的股票就相當於廢票,然後再把那些可以團結的人團結起來,有太多人的願意搭上省級或者市級貴公子的圈子了,當然了也要許給他們足夠的好處,比如公司易主之後,增加他的股票份額等等。那些不願意混圈子,只想要利益的人,就用利益去收買。這兩種人要收買,看似要花費不菲,但是實際上基本不用花什麼錢,基本上許諾公司的股票就可以。

  然後,這些人就會成爲馬曉峯掌控董事會的決定性力量。

  而前面的這些並不是最關鍵的地方,後面才是最關鍵的:爲了贏得股票在手的這些人的支持,馬曉峯許諾給了他們大量的股票,而那些許諾出去的股票,難道不是在割馬曉峯的肉,吸馬曉峯的血?

  馬曉峯的這些智囊團和白手套們是幹嘛的?他們能讓馬曉峯吃這麼大的虧嗎?馬曉峯本來做的就是以最少的代價,拿下大漢集團,這些憑空許諾出去的東西,馬曉峯怎麼可能同意?

  最關鍵的是最後一步。馬曉峯一旦掌控了整個大漢集團,他就會迅速的把整個大漢集團的資產該剝離的剝離,該重組的重組,把整個大漢集團的資產或拆分,或變賣,總之最後大漢集團就會只剩下一個空殼,而那些許諾了大量股票的股東們,面對一個空殼,他們只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些許諾的股票,自然就會成爲水中月、鏡中花。

  而這些陰謀,雖然行慕柳不可能完全洞悉,但是她敏感的商業頭腦,十分確定這有人提議的臨時董事會,一定是個陰謀。

  行慕柳猜到了這可能的陰謀,所以,她要極力杜絕這種情況出現。

  要杜絕這種情況,就必須掌控集團絕大多數的股份,只要能掌控的股份超過了百分之五十,那就是穩贏的結局。

  不過,這根本沒有可能。

  因爲大漢集團的股權構架是董事長劉東漢佔了百分之三十一,劉東漢的好兄弟,跟著他打江山的巴山佔了百分之八的股份,還有公司的一些高管,再加上之前跟著劉東漢開疆擴土的一些兄弟們,這些人一共佔了差不多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剩下的就是股市上的流通股了。

  在劉東漢掌控大漢集團的時候,劉東漢的百分之三十一加巴山的百分之八,再加上他的重臣們的百分之十五,這些股份,佔據了整個大漢集團的百分之五十四,因爲劉東漢的地位和威望,這些股份劉東漢有百分之百的掌控力。

  所以,在劉東漢時代,大漢集團就是劉東漢的,誰也奪不走。

  但是劉東漢一入獄,巴山被通緝,還有劉東漢的一些馬仔們,都忙著東躲西藏,整個大漢集團可謂是分崩離析。

  而目前行慕柳手中的股份可以說爲零。劉威是劉東漢的獨子,而劉東漢的妻子早死,劉東漢也就一直沒有結婚,像他這樣的人,也根本用不著結婚,每天當新郎不是更好。所以,如果劉東漢不在了,劉威按照法律來說對劉東漢的股份享受百分百的繼承權,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劉東漢沒死(劉東漢雖然已死,但是卻是祕密,根本沒人知道。),那這股份的決定權自然就還在劉東漢手中,如果想要取得這部分股份的表決權,需要得到劉東漢本人的授權,如果沒有這個授權,哪怕劉威是劉東漢的親兒子也不行。

  現在的問題是,劉東漢關在哪裏,根本沒人知道,所以也就沒有了劉東漢的授權。

  當然了,這個授權行慕柳可以僞造一個,但是僞造的畢竟不是真的,如果要追究起來,還要負法律責任。負法律責任行慕柳倒是不怕,但是這個僞造的一旦被揭穿,那大漢集團就勢必易主。

  因爲目前行慕柳所掌握的股份,寥寥無幾。最大的股東是劉東漢和巴山,劉東漢沒有授權,而巴山則蹤跡全無,行慕柳根本找不到巴山,上次唐丁帶劉威去找到的巴山那個住處,早已人去樓空。

  巴山又找地方躲了起來。

  不過,行慕柳雖然猜到了召開臨時董事會的陰謀,但是卻找不到解決這個陰謀的辦法,因爲她根本找不到大漢集團的股票。

  而明天就是大漢集團臨時董事會會議召開的日子。

  行慕柳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僞造一張劉東漢的授權,她早已經讓劉威去蒐集到了劉東漢的親筆筆跡,行慕柳雖然算不上這方面的專家,但是僞造筆跡這種事,她也不陌生,畢竟之前行慕柳是開拍賣行的。

  當然了,行慕柳僞造的技術並不怎麼樣。其實就算僞造的再好,如果經過筆跡專家嚴格的比對,也會發現破綻。

  不過行慕柳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僞造的筆跡,不會讓人發現破綻,至少是不會被輕易發現。

  這個人就是唐丁。

  行慕柳見識過唐丁在畫法和書法上的技藝。唐丁是行慕柳見過的最具有靈性和創造力的書法家,儘管唐丁並不能用書法家來稱謂。

  唐丁的臨摹,在一定程度上,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其實這並不奇怪,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歷史上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靠臨摹起家,而且臨摹的作品足以以假亂真。

  唐丁有這樣的臨摹水平,是因爲他臨摹的並不是字,而是其神。把字的神抓出來,字的形自然就有了。

  寫字好的人,其字的神是丰神俊朗。寫字爛的人,也有神,或神似蚯蚓,或神如狗屎。

  行慕柳爲了掩蓋自己臨摹不精的事實,她只能儘可能的減少臨摹的字數,把整個授權書用機打出來,然後手書上簽名即可。

  但是即便只有「劉東漢」三個字,行慕柳也很難臨摹的一模一樣。

  「唐丁,你到底去哪了?」行慕柳氣的把筆一扔,發起了小情緒。

  也難怪行慕柳發小性子,一來是擔心唐丁安危,二來也氣他這麼長時間不想辦法給自己捎個信,讓自己這麼擔心。

  「誰惹我家慕柳發這麼大的脾氣?」唐丁笑呵呵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屋裏的人都愣了。

  因爲明天就是臨時董事會召開的日子,劉東漢的授權沒有,巴山沒找到,大家都沒走。宗笑顏,木雪,傅暄暄,還有劉威。

  大家對於這臨時董事會的結局,沒有半點把握,完全是聽天由命。

  所以,唐丁的這一進來,大家一愣之後,都是大喜過望。唐丁的兩位妻子行慕柳和宗笑顏矜持,沒有撲過來,木雪和傅暄暄羞澀,不好意思撲過來,只有劉威既不矜持,也不羞澀,他完全不用掩飾自己的情感,朝唐丁撲了過來,「師父,你可是回來了。」

  行慕柳並沒有讓劉威留在唐丁懷裏超過三秒鐘,她馬上說道,「回來了就趕緊幹活吧,我們這裏千頭萬緒的,趕緊過來。」

  唐丁走到行慕柳正在臨摹的劉東漢的簽名前,「這是要做什麼?」

  行慕柳先是嗔怪了一下,然後把明天即將召開董事會的事,跟唐丁說了,還簡單的幫唐丁分析了一下。

  唐丁這麼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行慕柳擔心的是什麼。

  唐丁哈哈一笑,「這事好辦,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就給你解決?」

  「吹牛。」行慕柳嗔怪唐丁一聲,「你能把字臨摹的讓人看不出我知道,可是這畢竟不是真授權,如果人家找來了筆跡鑑定專家,你能保證百分百過關嗎?即便你百分百過關了,那如果人家把劉東漢領了過來,親自否認這份授權,你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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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 寅吃卯糧

  在行慕柳心中,唐丁雖然平時行事很靠譜,但是有的時候,唐丁卻有極強的冒險心理。

  兵行險著,卻往往容易出奇制勝。

  不過那是戰鬥中,在商場中最好還是穩紮穩打,貪功冒進的下場一般都是血本無歸。

  關於行慕柳問唐丁的問題,行慕柳其實自己也想了解決辦法。

  不過行慕柳的解決辦法很極端。行慕柳的打算是如果敵人的陰謀得逞,那她就免不了要做一次俠客,把強取豪奪的流氓惡少,統統誅殺,讓他們爲自己的貪婪付出他們後悔終生的代價。

  當然,這只是沒有辦法後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行慕柳不會用這個辦法。

  不過唐丁太自信了,行慕柳想的是,唐丁是不是也想著用這個辦法?

  在行慕柳胡思亂想的時候,唐丁已經把劉東漢的授權書臨摹完畢。

  劉東漢雖然是混社會出身,但是後來權勢鼎盛,人的格局上來了,字的氣勢也有了,劉東漢的字頗有些霸氣側漏。

  也難怪行慕柳寫了好多,都模仿不出來劉東漢的字,其實劉東漢的字確實有些不易模仿。

  「不錯,真像!」以行慕柳這樣半專業的眼光,也挑不出一點毛病,「就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想到請一個筆跡鑑定專家?」

  「就算是筆跡鑑定專家也分辨不出來。」

  「這麼有自信?」

  「必須自信,我的臨摹水平你應該知道的。」

  聽到唐丁和行慕柳的對話,衆人也圍過來觀看,嘖嘖稱讚,「一模一樣。」「以假亂真。」

  「行了,光有劉東漢的授權還是不保險,咱們最好再弄到巴山的授權才行,劉東漢加上巴山,兩人一共是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雖然還不到百分之五十,可是如果外人要想弄到超過四十的股份,也會很難。」

  「你是說這三十九的股份,基本就算是保險了?」

  「對,我覺得應該沒問題。」行慕柳對大漢集團的股權構架早就研究的非常清楚,只要己方掌握了這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除非是發生極其特殊情況,否則這三十九的股權比例足以碾殺任何覬覦大漢集團的宵小之輩。

  剩下的就是尋找巴山,並說服巴山把他的股份的表決權授權給劉威。

  找巴山對於唐丁來說並不是難事,不過上次巴山的手串已經還給他了,唐丁需要再去一趟巴山的辦公室,看看有沒有巴山的隨身之物。

  但是當跟隨唐丁的胡半仙知道了唐丁的打算後,直接說不用去,自己有辦法找到巴山的所在。

  胡半仙學究天人,雖然師從三豐道人,但是他卻把畢生的經歷用來鑽研相術了,尤其是死了之後,胡半仙悟通了生死之道,所以對於相術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之前連權勢滔天的管叔鮮要找人都找不到,還需要藉助胡半仙的力量,就可見一斑。

  現在胡半仙要找一個大活人,根本不是問題。

  跟著唐丁的劉威見唐丁突然停下,半天不動,問道,「師父,怎麼了?」

  唐丁一伸手製止了劉威的說話,因爲他正在跟胡半仙對話,而胡半仙瞭解了情況,正在推演巴山的下落。

  時間不長,胡半仙就找到了胡半仙躲藏的方位,唐丁帶著劉威,當然還有劉威根本看不到的胡半仙和一塵道長。

  找巴山並不麻煩,找到巴山後,劉威把行慕柳分析的針對大漢集團的陰謀,告訴了巴山。巴山一聽,也願意把自己的股份表決權授權給劉威,所以很快就簽好了授權書。

  並且巴山聽說這件事後,還當即表態,他要跟有股份的那些老兄弟們聯絡,讓他們在臨時股東大會上公開支持大哥的獨子,劉威。

  已經有些晚了,而且巴山還要打電話聯絡之前的老兄弟們,也就沒留唐丁和劉威多坐,他也知道唐丁和劉威回去還有別的事要忙,畢竟明天就是股東大會召開的日子。

  行慕柳等人都等在大漢集團的總部,她們都在等唐丁的消息。

  誰也沒想到唐丁回來這麼快,一個小時就帶著授權書回來了。

  行慕柳翻來覆去的看著授權書,「這個不是你自己臨摹的吧?」

  「師孃,當然不是,我們找到了巴二叔,而且巴二叔還答應幫我們聯絡我爸之前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兄弟們,我們這邊能爭取到的股份比例,至少還會增加百分之三到五。」

  「是嗎?那可太好了,如果我們能爭取到百分之四十以上,接近四十五的支持,那這次我們就十拿九穩了。」行慕柳唯一擔心的是唐丁寫的那份劉東漢的假授權書,如果這個出問題,那才是最大的破綻。

  不過唐丁信心滿滿,那行慕柳也只能暫時放寬心,希望對方不會想到帶來什麼筆跡鑑定專家,這種可能性不大,哪家公司的股東大會會想到帶著筆跡鑑定專家?如果沒帶,現找的話,肯定來不及。

  就算巴山聯繫不上那些老兄弟們的股份,就憑這百分之三十九的授權,行慕柳也不相信自己這方會輸。

  。。。。。。。。。。。。。。。。。。。。。

  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風和麗日。

  今天是大漢集團臨時股東大會召開的日子。

  股東大會的召開地點就在大漢集團總部樓下佔據了六層樓的大漢酒店的多功能大廳,大漢酒店也是大漢集團旗下產業。

  自家的股東大會在自家的酒店召開,能省不少費用。

  行慕柳,宗笑顏,傅暄暄都少有的穿上了商務套裝,三人本就是萬中無一的美女,此刻穿上的凸顯體型的套裝,更顯得颯爽幹練。

  唐丁和劉威一身西裝,也顯得格外的精神。

  木雪因爲臉上有傷,而且還是公衆人物,所以她並沒有出現在股東大會的現場。

  今天的股東代表來的不少,大概是大家內心都對大漢集團的將來懷有不確定性,手中的大漢集團股票是留還是拋,誰都心中沒底。

  所以,很多股東都希望從這次臨時股東大會中,看看是否能夠看到大漢集團將來的發展希望。

  今天最有譜的人也來了,一行十幾人的隊伍,推開了多功能大廳的大門。

  推門的是馬曉峯的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助理,兩人推開門,馬曉峯昂首而入,緊接著才是馬曉峯身後的「大部隊」。

  馬曉峯帶隊一進,馬上就成了今天衆人關注的焦點。馬曉峯今天穿了一身盛裝燕尾服,跟周圍西裝革履的人一比,顯得鶴立雞羣。

  馬曉峯來到多功能大廳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行慕柳、宗笑顏、傅暄暄三人身上。

  因爲三人的確太出衆了,不光是馬曉峯,每一個來到這裏的股東,不論男女,都會注意到行慕柳三人。

  馬曉峯的兩名女助理,都是身材高挑,容貌出衆的美女,但是跟行慕柳三人一比,馬上就成了土雞跟鳳凰的差別,不論是相貌還是氣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請問這三位美女,怎麼稱呼?」馬曉峯徑直的走到了行慕柳三人面前,此刻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別人的存在。

  「這幾位都是我師孃,你又是誰?」劉威插前一步,擋在了馬曉峯面前。

  此刻師父和師孃都在眼前,劉威當然要好好表現。

  「嘿嘿,你丫是從哪冒出來的?」馬曉峯並沒有動氣,他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個頭跟自己差不多,但是明顯沒經歷過事情的劉威。

  「別張嘴就是丫丫的,你個瓜娃子。」在劉威這個年紀,他根本就不知道害怕。

  「我擦你奶奶,你丫是真活夠了是吧?」馬曉峯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那是在別人不侵犯自己的前提下,他還能多忍一會。

  「劉威,對客人要有禮貌。」行慕柳往前走了兩步,跟馬曉峯面對面站著。

  馬曉峯一見行慕柳,立馬就忘了跟劉威的紛爭,馬上向行慕柳伸出手,「你好,美女,鄙人馬曉峯,請問美女怎麼稱呼?」

  行慕柳並沒有跟馬曉峯握手,因爲她感覺馬曉峯根本不配跟自己握手,她呵呵一笑,「我是大漢集團的代理總裁,歡迎你的到來。」

  行慕柳不光認爲馬曉峯不配跟自己握手,甚至連自己名字都沒告訴他。

  行慕柳說完就再不搭理馬曉峯,而是向剛來的股東們招呼,這也是行慕柳的攻勢,爲大漢集團搖旗吶喊,爲馬上舉行的董事會廣結善緣。

  行慕柳不光跟馬曉峯這樣,對每一個剛來的股東,她都會這麼招呼。

  「好了,現在是十點整,我們的臨時董事會馬上就要召開,暫時沒來的,我們也不等了。」說話的人是行慕柳,她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口才,「雖然這次臨時董事會並不是我發起的,但是我卻認爲這次董事會很有必要,因爲大漢集團剛剛經歷了一場變故,很多股東都人心惶惶,不過我在這裏請大家放心,我們大漢集團會以發展爲目的,爲集團創效益,爲股東謀福利,我現在先簡單的把公司最近一段時間的業績跟大家介紹一下。」

  行慕柳是大漢集團的經營的親力親爲者,這段時間以來,大漢集團的業務範圍,業務數據,都是行慕柳親自抓的,各項數據,都裝在她腦子裏,因此介紹起來毫不費力,侃侃而談,說的並不是假大空的口號,完全是用數據說話。

  老實說,行慕柳這段時間以來,著重抓的應收款項的快速回收,因此業績報表上非常漂亮,數據很是喜人。

  所以行慕柳的介紹讓那些對大漢集團惶惶不安的股東們暫時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就是我交給大家的答卷,如果大家對我能力有質疑,那我們可以從世界範圍內高薪聘請職業經理人,以我們大漢集團的實力,我相信,很少有不願意來的。而且,我們大漢集團一定會越來越好。」行慕柳的話,引起了一陣陣的掌聲。

  等掌聲平息,行慕柳才繼續,「好了,我的彙報結束了,既然這次有人發起了這次董事會,那還是留個給各位股東們提提意見的機會吧。」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彬彬有禮的人站了起來,「好,那就我先說。我先介紹一下我本人,我叫高度,是大漢集團的財務總監,在大漢集團工作了九年,對於大漢集團的情況,我不敢說比誰都瞭解,但是也絕對不是別人能欺騙的。」

  財務總監高度的話中的「欺騙」,矛頭直指行慕柳。

  「剛剛的大漢集團的經營狀況我聽了,雖然我不參與業務,但是整個集團的賬目都在我這裏,沒有誰比我更瞭解集團目前的經濟狀況。一句話,集團的目前的財務狀況堪憂,集團的資金鍊馬上就要斷裂。」

  高度的話,引起了下面的一片倒吸冷氣聲。

  「我這不是在危言聳聽,其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大漢集團的經營狀況好轉,但是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對,剛剛那位女士的介紹比較客觀,她掌控大漢集團後,的確做了一些工作,讓大漢集團可以苟延殘喘,但是其中隱藏的問題卻非常巨大。相信大家都聽說過一句成語,寅吃卯糧,如今的大漢集團在這位所謂的代理總裁的帶領下,就在寅吃卯糧,她剛剛給大家介紹的經營情況,完全是在抽取之後的應收款,雖然現在報表很好看,但是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將無錢可收。另外這種經營方法,消耗的是跟我們大漢集團長期客戶的信任度,將來會把大漢集團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財務總監高度的一番話,讓底下的股東們炸開了鍋。

  剛剛聽了行慕柳一番數據興奮的人,聽了這財務總監高度的話後,轉眼間就憤怒異常,紛紛開始質問行慕柳,要讓他出來給大家一個準確的回答。

  「對,高總監的話雖然誇張了一些,但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不過」

  行慕柳的不過還沒開始往下說,大家就紛紛在某些有心人的帶領下起鬨,要求罷免執行總裁,換有能力的人擔任,並要將大漢集團併購重組。

  聽到大家的呼聲,馬曉峯露出了笑意。

  劇本正朝著馬曉峯安排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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