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8
一千九百五十一 睡屍潛伏

  『』

  十方閻羅殿大門一開啓,姬公帶著天王走到了城門處,回頭看了唐丁一眼。

  唐丁向姬公揮手一笑,「姬公,咱們有緣再一起喝酒。」

  姬公人老成精,他當然能猜出唐丁的打算,他知道唐丁準備在自己走後硬闖。不過自己留在這裏,雖然可以成爲唐丁的幫手,但是天王勢必要被捉,所以只能由自己把天王先行帶走。

  豈料唐丁的算計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了,在姬公剛一出十方閻羅殿的城門,城門就再度關閉了。

  姬公望著關閉的城門,別無他法,現在只能先行把天王帶出去,然後再想別的營救辦法。

  「好了,你現在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等我們把你抓起來?」宋帝王看著唐丁玩味的笑了笑。

  「我沒有束手就擒的習慣。」唐丁笑著說道。

  唐丁剛剛在城門開的時候,的確有機會跑掉,對,只是有機會,因爲今天在場有五位閻羅,這幾乎是地府的最強實力了,陰曹地府一共才十位閻羅。

  但是唐丁並沒有跑,因爲就算他跑得了,天王肯定跑不了,以朋友的囚禁換自己的自由,這不是唐丁的做人準則。

  唐丁並不怪姬公,雖然姬公說了跟地府的秦廣王要好,但是這種情況下,可不是秦廣王能說了算的,還有其他四位閻羅在場,姬公並沒有跟秦廣王開口求情,也就沒有讓好友難做,這正是對好友的情義,姬公也正是這麼一位有情有義的人,其實,唐丁還有些感激姬公,因爲姬公願意爲救自己拿出自己珍藏的五色寶石。

  看得出來,地府的這幾位對五色寶石有極強的覬覦之心,能讓閻羅都眼紅的寶貝,可見是至寶。

  儘管最後心懷鬼胎的幾位閻羅,並沒有同意姬旦的辦法,但是唐丁相信姬公的話,一定會在他們心裏泛起漣漪,如果想得到這件寶貝的人,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

  宋帝王聽到唐丁如此說,他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向身後的陰兵陰將們一揮手,「把他給我抓起來!」

  陰兵陰將們紛紛拔出刀槍,向唐丁圍了上去。

  唐丁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的降龍法劍雖然要殺死宋帝王這樣的閻羅很困難,但是要對付這些陰兵陰將們,還是得心應手的。

  降龍法劍所到之處,陰兵陰將們紛紛人仰馬翻。

  唐丁的精神力再度增加,操控降龍法劍的能力也增強不少。

  那些陰兵陰將們,根本不能與唐丁相抗衡,死了一圈又一圈。

  雖然陰曹地府的陰兵陰將很多,兵員也是取之不盡,但是在場的閻羅們卻不能讓士兵繼續死了,他們喝止了士兵的進攻。

  「你敢在我地府殺傷這麼多人,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地府了。」宋帝王必須要把唐丁的罪過給定死,然後他才能跟姬旦討價還價。

  「那也等你先抓住我再說吧。」唐丁一臉嘲笑的看著宋帝王說道。

  唐丁就是要把這件事鬧大,這裏越亂,他才有機會找到出去的方法。

  宋帝王大怒,指著唐丁跟來到的四位閻羅說道,「這人簡直是狂的沒邊了,大家跟我一起把這狂徒擒住!」

  響應宋帝王的是楚江王和卞城王,三位閻羅幾乎是同時出手,唐丁看三人向自己攻來,降龍法劍被他意念一帶,如電射般飛了出去,直奔卞城王,而與此同時,唐丁對付楚江王和宋帝王則是隨手一指,楚江王和宋帝王被唐丁的隨手一指,嚇的趕緊躲閃。

  唐丁雖然是隨手一指,但是做出的卻是五雷陣法的手勢,而剛剛楚江王和宋帝王剛剛被兩記五雷正法分別打中身體,五雷正法的強大威力,讓兩人皮開肉綻,雷法之威的恐懼猶在心頭,揮之不去。

  降龍法劍射過來,卞城王也不敢硬接,剛剛唐丁以降龍法劍斬殺陰兵陰將如砍菜切瓜的形象,還印在卞城王心頭,他見降龍法劍一來,也身體往側一閃,避了過去。

  唐丁一招退三王,震驚了衆人。

  三王且退,而且那些陰兵陰將們又隔得遠,所以唐丁借這個機會,腳下步罡踏斗一轉,就潛入了人羣之中。

  「他跑了,快追。」

  「他鑽進人羣了,別讓她跑了。」

  唐丁這一跑,卞城王和楚江王,宋帝王老臉一紅,隨即趕緊追趕,泰山王和秦廣王也不能讓唐丁就這麼跑掉,畢竟唐丁現在已經成了地府公敵。

  五大閻羅再次向唐丁追了過來,此時唐丁已經衝出了陰兵陰將的包圍圈,正跳上了了一座大殿的房頂,他準備登高望遠,看看周圍的地勢,然後尋找逃跑的機會。

  唐丁在小範圍的輾轉騰挪,或許比這些閻羅們要迅捷,但是如果單論速度,這並不是唐丁所長,當然,是比起這些閻羅們,唐丁的速度不是人家對手。

  在唐丁躍上大殿房頂之後,五大閻羅也相繼跳了上去,追在最前面的是卞城王,後面緊隨其後的還是楚江王和宋帝王。

  眼見三人越追越近,唐丁再次回身,隨手發出三記五雷正法,這三人下意識的想躲閃,但是因爲距離太近,根本無從閃躲,於是就幾乎同時被五雷正法擊中。

  「啊!」三人同時發出痛呼。

  宋帝王和楚江王連續被五雷正法擊中兩次,對這痛苦體驗尤甚,卞城王本想擒住唐丁一雪剛剛被唐丁一劍逼退的尷尬,但是此刻卻造成了更大的尷尬。

  泰山王和秦廣王也停住了腳步,他們也被唐丁發出的五雷正法的巨大威力給震驚了,這五雷正法在陰曹地府可是不常見的。

  趁著這五位閻羅驚的驚,怕的怕,唐丁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不過這十方閻羅殿已經被封住城門,唐丁就算躲,也只能躲在殿內,不過好在這十方閻羅殿佔地非常之廣,除了十座高大的閻羅殿之外,還有四大判官的府衙,另外還有若干低矮的建築羣,有陰兵陰將駐紮的兵營,還有接受要在這裏過堂的陰魂的駐紮點。

  唐丁剛剛從大殿的房頂躍下,然後從一條兩面都是高牆的衚衕,快速穿過,此刻鑽進了另一個大殿,唐丁也不知道自己所進的大殿的主人是誰,不過看起來比剛剛進過的崔玉崔判官的府衙可大多了,這裏更像是宮殿,而不像是審案的府衙。

  比崔玉崔判官的府衙更高檔的一定是十大閻羅的宮殿。

  只是唐丁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閻羅的宮殿而已。

  唐丁找了個隱祕的地方藏好,收斂了外散的氣息。

  在唐丁剛剛隱藏好的時候,外面對唐丁的大規模搜捕,已經開始。

  唐丁的精神力絲毫不敢外泄,因爲他知道外面的閻羅們無一例外都是對氣息感應極其靈敏的高手。

  此時的唐丁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大規模的搜捕才逐漸停止,但是唐丁並沒有立刻出來,他又等了十天十夜,才從入定中醒來。

  這一次老僧入定般的隱藏形跡,是唐丁自悟的睡屍功,不過唐丁的睡屍功之前只不過是用在本體之上,但是這次唐丁是在自己的陰魂上施展睡屍功,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在陰魂上的睡屍功,效果更好,唐丁似乎找到了睡屍功的訣竅。

  睡屍功,並不是要讓身體沉睡如屍體一般,而是要讓自己的魂魄如屍體一般深度休眠。

  這十天十夜的睡屍功下來,唐丁感覺自己精神格外的飽滿。唐丁睜開眼,感覺自己之前因爲發出五雷正法和跟閻羅們比鬥而耗費的精神力全都補充了回來。

  唐丁從大殿的房樑上下來,然後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別的動靜,再到外面一看,果然搜捕自己的陰兵陰將都撤了,大概是放棄了搜捕。

  不過唐丁來到城門處發現,城門大門依舊封閉,難道這十天來,十方閻羅殿的城門一直封閉的?難道他們知道自己還沒逃出去?

  一定是這樣。

  唐丁相信這陰曹地府城門即便關閉,也一定有通向外界的通道,這通道肯定不會對地府所有人開放,很有可能是這通道只是一個傳送法陣,面向的羣體是身份高階的閻羅或者是判官一類,應該就像封閉了城門後的紫禁城,雖然封閉,但是有事,還是可以進出的。

  不過這個進出之地,必然是重重把守,這個出去的路,必定不會那麼好走。

  唐丁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通向外界的「小門」,只對高階的人士開放,一般人走不了,那來地府接受審判的普通陰魂肯定是不允許走的。

  如果這十天城門一直封閉,那那些成羣結隊來地府接受四大判官審訊的陰魂怎麼進來?難道這十天城門不開,他們都一直等在外面?

  這些陰魂的聚集,或許十天可以等,但是二十天呢?一個月呢?老不開城門,那外面的陰魂會越聚越多,勢必會影響陰曹地府的正常運轉。

  所以,再堅持幾天,這陰曹地府的城門,一定會打開。

  想到此處,唐丁對出去充滿了信心。

  在唐丁對出去充滿信心的時候,外面的姬旦也等在陰曹地府城門之外,他把天王送回了興安嶺的皇陵,讓他魂歸本體後,姬旦也匆匆返了回來。

  不過那時候十方閻羅殿內正如火如荼的搜捕唐丁,城門封閉,所以姬旦也沒能進的城來。不過姬旦倒是聯繫上了好友鍾馗和秦廣王,從他們那裏得知對唐丁的搜捕一無所獲。

  姬旦聽後稍稍放下了心,不過他依舊等在城外,看到這城外越積越多的等待著進城的陰魂,姬旦知道城門這麼封閉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而城門大開的那天,或許就是唐丁脫困而出的時候。

  姬旦對於陰曹地府的情況,瞭若指掌,他內心裏希望唐丁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暗暗希望唐丁不要發現那個跟外界聯繫的傳送法陣,因爲他即便發現了這個法陣,也肯定出不去,因爲把守法陣的是地府的第一高手神荼。

  如果說神荼是地府第一高手有些不恰當,地府中的高手有兩個,這兩人不相上下,一個叫神荼,另一個叫鬱壘。

  神荼和鬱壘是北陰酆都大帝的手下大將。神荼正是酆都大帝派來掌控十方閻羅殿的神將,不過神荼地位太高,而且很多事他都不拍板,只是任由十殿閻羅決斷,但是但凡有大事,神荼才會到場。之前宋帝王說把唐丁打傷閻羅的事,稟告酆都大帝,其實他並不是直接稟告,而是要通過這個神荼。

  當然了,唐丁並沒有抓到,所以才不會有人告知神荼。大家都不傻,沒抓到人還向上稟告,那不是更凸顯了自己這些閻羅的無能?

  姬旦當然瞭解這些,既然神荼並沒有參與其中,那他當然不希望唐丁主動去招惹神荼。

  。。。。。。。。。。。。。。。。。。。。。

  唐丁又潛到了之前待的那個大殿的房樑之上,在殿內安心等候城門大開的日子。

  果然,又等了十五天,十方閻羅殿外的陰魂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數量或許達到了上百萬人,看起來鋪天蓋地,再不開城門,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儘管他們還沒搜到唐丁的蹤跡。

  實際上,大規模的搜索只持續了十天,陰兵陰將們搜遍了十方閻羅城內的每一處房子,但是卻並沒有找到唐丁蹤跡。在大規模的搜索無果之後,實際上宋帝王主張改變策略,外鬆內緊,看似撤消了大規模的搜索,其實各個城門處,還有通向外界的傳送法陣處,都特別加了崗哨。

  但是即便這樣,仍舊沒有發現唐丁的蹤跡,唐丁就像是在十方閻羅殿內消失了一樣。

  但是宋帝王堅持唐丁並沒有消失,他一定還在這裏,因爲宋帝王看到了城外一直等候在這裏的姬旦。

  姬旦等在這裏,這說明唐丁還在裏面。

  宋帝王一直非常關注姬旦,因爲他想得到姬旦的五色寶石,不過在沒有抓到唐丁的情況下,宋帝王沒有得到寶石的可能,他曾想過哄騙姬旦,但是姬旦早已人老成精,而且他還在地府之內有熟人,肯定知道自己這些人並沒有抓到唐丁,既然沒抓到唐丁,根本沒有談判的籌碼。

  宋帝王主張再堅持幾天,一直等到唐丁堅持不下去露頭了爲止,但是城門外的陰魂數量太多了,再聚集下去勢必造成更大的混亂。

  「開城門!」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8
一千九百五十二 自由之路

  宋帝王放話開城門之時,只是暫時開了一個城門,且防守嚴密,許進不許出。進,自然是讓那些聚集在十方閻羅殿外的陰魂進來。出,對不起,暫時誰都不能出去。

  這是八位閻羅達成的一致意見,旁人想反對都沒機會。

  對,宋帝王又找到了三位閻羅,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沒有一個閻羅會不同意。

  所以,值守這個唯一打開的城門的人就分成了三組,每組兩個人,其餘兩位是機動增援,或許兩個閻羅留下唐丁沒有把握,但是加上機動力量,一共是四個閻羅,如果這麼強大的實力,再加上守衛閻羅城門的陰兵陰將,還不能留下唐丁的話,那就真的必須上報了。

  不過城門開了三天,外面的聚集的陰魂減少了五分之一,但是卻並沒有發現唐丁的蹤跡。

  又等了十幾天,唐丁還是沒有來,而外面聚集的陰魂只剩下六分之一不到了,再有兩三天,這些陰魂就能全部進入十方閻羅城,這半個多月來,地府的判官的工作量陡然增加了五倍不止,當然了,這些都是先期積攢下來的工作,這些大量涌入地府的陰魂,都需要經過判官們的過堂。

  難道唐丁已經逃了出去?地府的衆位判官心中暗想。不過以地府的防守嚴密,還有外面等候的姬旦來看,這唐丁應該是還在十方閻羅殿,可是如果他人還在,那會躲在哪裏?

  又過了兩天,外面等候的陰魂已經基本進的差不多了,根據幾位閻羅的提議,決定還要把城門封閉,然後再採取這種過一段時間集中放行的做法。

  就在命令還沒下達的時候,降龍法劍如飛般射過,把守城的陰兵陰將給殺了個人仰馬翻,唐丁腳踏步罡踏斗出現了,在城門處執勤的是三位閻羅,秦廣王,轉輪王和平等王,其餘幾位都在商討對唐丁的處理意見,就在這時,唐丁闖關了。

  在唐丁的降龍法劍把擋在前面的陰兵陰將殺出一條血路的同時,他的五雷正法也同時發出。

  五雷正法的威力巨大,因爲他要面對的是地府的十大閻羅,十大閻羅實力強橫,個頂個都是高手,而且還是足以威脅到唐丁的高手。

  唐丁發出的是三記五雷正法,因爲他面對的是三位閻羅,這三記五雷正法,唐丁不求殺傷力,只求能夠打開一條通往外界的「自由之路」。

  唐丁看到有一位閻羅見自己雷法兇猛,急忙躲了開去,另外兩人則反應並沒有這麼迅速,他們愣了下,然後下意識的閃躲,但是這兩記五雷正法速度極快,在他們一愣之際,就到了近前,兩位閻羅已經是來不及躲閃,一位被五雷正法擦了下,另一位則被實打實的擊中,被轟飛了出去。

  這位被實打實擊中的是都市王,那位被五雷正法擦過的是平等王,還有之前迅速躲了過去的是曾經見識過唐丁五雷正法威力的秦廣王。

  秦廣王也是姬旦姬公的好友,今天正好輪到秦廣王三人執勤。

  唐丁腳踏步罡踏斗,在三記五雷正法的掩護下,衝出了城門。

  唐丁衝出城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未被五雷正法擊中的秦廣王一眼,心道這人明明有機會攔住自己,卻並沒有上前阻攔。

  難道這位就是姬公的好友秦廣王?

  唐丁猜的沒錯,這人就是秦廣王。儘管姬公並沒有跟秦廣王說過一句讓他照顧唐丁的話,但是秦廣王明白這是好友怕自己爲難。

  但是好友越是這樣爲自己考慮,秦廣王越是感覺愧對好友,他只是沒有機會幫到好友,但是有機會,秦廣王不會錯過。

  唐丁衝出了十方閻羅城的大門後,被五雷正法擦傷的平等王趕緊招呼人去喊援兵,平等王沒有跟唐丁交手的機會,因此也不知道唐丁的實力,不過這次他總算是知道了唐丁爲何會讓地府的閻羅們這麼重視。

  警報響起,閻羅們紛紛出動,其實正在商討事情的閻羅們距離這裏並不遠,他們刻意找了個距離這裏很近的大殿。但是即便很近,也需要時間,尤其是對於唐丁這個速度跟自己這些人幾乎可以匹敵的人來說,時間雖短,卻是貽誤了戰機。

  原本的計劃是,值守城門的閻羅們至少可以攔住唐丁半分鐘,那這半分鐘,就足以讓這些閻羅們趕到這裏,把唐丁團團圍住,但是剛剛的戰鬥從唐丁現身,到降龍法劍飛出開始,最後到唐丁發出五雷正法,闖出十方閻羅城,只用了短短五秒鐘。

  五秒鐘的時間,唐丁就從重重把守的十方閻羅城闖了出去。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偶然成分,如果把守城門的不是秦廣王,那麼唐丁想出去也要廢一番功夫。再如果把守城門的另外兩人見識過唐丁五雷正法的威力,或許他們就可以躲過唐丁的第一波攻擊,那麼唐丁想出去,恐怕也會很難,因爲實力不亞於唐丁的三大閻羅同時圍攻他,唐丁想跑肯定很困難。

  不過這種事沒有假如,唐丁時機選擇的很好,他衝了出來。

  唐丁出了十方閻羅城,就看到了從遠處向這裏飛奔而來的姬公,他向姬公打了一個分頭走的手勢,唐丁並沒有減速,因爲地府追的人是自己,姬公即便跑的慢點,以他跟地府的關係,閻羅們也不會爲難他。

  姬公明白唐丁的意思,不過姬公的速度明顯比唐丁要快,在到達奈何橋之前,姬公就追上了唐丁。

  在奈何橋上,雖然這些人都接到了地府發來的阻攔唐丁的命令,但是這些人跟唐丁都交過手,而且還是在唐丁功力不如現在的時候交的手,如今唐丁功力突飛猛進,悟通了九字真言後,精神力強大了數倍,這種情況下,這些守衛奈何橋的地府神將們也不敢直面唐丁。

  地府的級別是十殿閻羅之下,是四大判官,在四大判官之下是十大神將,再往下就是陰兵陰將。諸如孟婆神,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還有日遊神,夜遊神,這些都是十大神將之列。

  這些神將的實力跟如今的唐丁可差了一大截,對付他們,唐丁根本就用不著五雷正法,以降龍法劍就完全可以開路。

  唐丁以降龍法劍開路,更加靈活,可以避開橋上的無辜陰魂,只攻擊那些妄圖阻攔自己的陰兵陰將。

  唐丁還沒下奈何橋,就見橋尾站了一個人,這個人給了唐丁很大的精神壓力。

  唐丁急剎車,停住了腳步。

  在地府的閻羅們,唐丁雖然並沒有見全,但是這個人卻有著比閻羅還強大數倍的氣息。

  就在唐丁懷疑這人身份的時候,後面的姬公追上了唐丁,來到他身後。

  姬公看著站在橋尾的這人也愣了,因爲這人他從未見過,但是卻聽秦廣王說起過。

  這人身著斑斕戰甲,手持渾鐵點鋼叉,面如生漆,兩眼接耳,兩眉朝天,頜下一部落腮鬍須,切如鐵線。

  雖然姬公從未見過此人,但是這些特徵集中在一塊,符合這些特徵的人就一個,神荼。

  神荼和鬱壘是陰曹地府中的絕頂高手,比什麼十殿閻羅厲害多了,而且兩人還同時列爲東方鬼帝,不過神荼更喜歡自由自在,所以東方鬼帝一直只鬱壘在做,而神荼更喜歡在鬼門關流連,視察各地鬼門關也是他工作,所以他就修建了一條連接奈何橋和十方閻羅城的祕密通道,也就是傳送法陣,好方便他隨時以最直接的路徑,趕赴各地鬼門關。

  「不好,這人是神荼。」姬公在唐丁耳邊低聲說道。

  儘管姬公臉色大變,對唐丁加以警告,但是唐丁卻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對這神荼的實力,唐丁倒是心中念頭百轉,想的是如何才能儘快的突破過去。

  姬公上前一步,「敢問前方可是東方鬼帝神荼?」

  「對,是我,你是半步多的姬公吧?」神荼知道姬公,也見過他。一直在鬼門關流連的神荼,怎麼可能不認識姬旦?但是因爲姬旦跟神荼彼此的地位差異,實力差距,所以姬公還真就不認識神荼,因爲神荼行走天下,並不常用這身行頭。

  不過今天是神荼代天巡守的日子,因爲馬上就到了酆都大帝的壽誕,在酆都大帝壽誕這段時間,是不允許出岔子的。

  所以,前段時間,神荼去了豐都山,今天才剛剛趕回來。

  「神荼大帝聽說過我?」

  「聽說過,當然聽說過,我還一直想去半步多喝茶呢,就怕姬老闆太忙。」

  「不會不會的,不忙不忙,我非常歡迎神荼大帝去我半步多喝茶,能請來神荼大帝是我半步多客棧的榮幸。」姬公笑著拱手說道。

  「其實我應該謝謝姬公,是姬公你開的客棧,給那些進入地府的陰魂以歇腳的場所。」神荼對姬公觀感也不錯,因爲這些年半步多跟陰曹地府合作的比較融洽,「對了,你們這是?」

  「我這位朋友對陽壽有些疑問,所以我帶帶他到地府求見了崔府君。」

  「是嗎?」神荼看到了之前那把陽氣十足的飛劍,被唐丁收入,對唐丁身份有些疑問。至於姬公說的倒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見到崔判官了嗎?」

  「見到了,也看了生死簿,崔府君太忙,再加上我這位朋友突然有些急事,不得不離開。」

  「是這麼回事嗎?」神荼的話音未落,後面就傳來了聲響,「神荼大帝,千萬不能放他走,他前段時間大鬧我陰曹地府。」

  喊話的人是宋帝王,在宋帝王的身後,還有七位閻羅一起追來,後面還有大批的陰兵陰將。

  追兵終於到了。

  唐丁此時此刻再無猶豫,他捏住了早就準備好的五雷陣法口訣,向神荼打出。

  因爲唐丁知道神荼的實力,所以唐丁的五雷正法根本就沒有留手,他同時發出了五記五雷正法,擊向神荼。

  力求將神荼一舉擊潰。

  儘管唐丁已經很高估神荼的實力,但是唐丁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神荼面對唐丁射來的落點算的極佳的五記五雷正法,並沒有任何狼狽之相,身子左扭右扭,很輕鬆的就躲了過去。

  唐丁在五雷正法打出的時候,他腳下的步罡踏斗就啓動了,他原本想借助五雷正法打出的空當,從這空當穿過,然後自己就開始亡命天涯。

  但是等到唐丁到了神荼站立的地方,發現神荼還立在當場,而唐丁衝過去就像是自投羅網。

  神荼根本不用出手,就制住了唐丁,讓他無法動彈。

  這是神荼的精神力枷鎖,緊緊束縛住了唐丁。

  唐丁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神荼把自己拋給了後面跟上來的宋帝王等人。

  唐丁被押走的時候,他還聽到神荼跟目瞪口呆的姬公說道,「這次就算了,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其半步多喝茶,希望姬公別把我掃地出門的好。」

  神荼大笑著離去。

  在半路,就已經有人把唐丁的所作所爲,一股腦的告訴了神荼。

  神荼一笑,「他到底殺了多少人?」

  「死的不多,但是傷的不計其數。而且他還敢對我十殿閻羅出手,還是公然在十方閻羅殿之內出手,對我們閻羅的威信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神荼擺擺手,示意下面的話不要說了。

  神荼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少插手十方閻羅殿的事物,但是卻絕不是誰都可以糊弄的,他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對於神荼來說,這事並不大,完全沒有宋帝王說的那麼嚴重。

  宋帝王見神荼不讓自己說,他也就適時的住了口,他其實巴不得神荼對這事不重視呢!

  今天的事情的發展,完全符合宋帝王的心理預期。

  雖然一開始,讓唐丁差點跑掉,讓宋帝王有些惱火,但是最後結局卻是圓滿的。唐丁被捉了回來,而姬公被放走了。

  姬公被放走才是關鍵因素,因爲姬公走了,他才會來打探消息,而唐丁公然對神荼大帝出手,完全被姬公看在眼裏,這就足夠了。

  剩下的事就要看姬公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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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三 交易落空

  宋帝王預計的沒錯,親眼看到唐丁被神荼擒住後的姬公,確實有些慌了。

  姬公找到好友秦廣王,詢問唐丁的情況。

  秦廣王是十殿閻羅之一,很多事情雖然不是經過他,但是卻是會通知他。

  秦廣王告訴姬公,唐丁被關在十方閻羅殿的特殊囚室,這裏一般是關惡鬼的地方,關了各種各樣的惡鬼,還有一些冒犯了陰曹地府的鬼仙。

  目前,唐丁並不允許探視,當然了唐丁在這裏也沒熟人,沒人會去探視他。

  這特殊的囚室是由宋帝王負責的,他對唐丁的看管非常嚴。

  姬公從秦廣王這裏得到的信息非常關鍵,他也明白了宋帝王這是要用唐丁來要挾自己,宋帝王的心意,姬公能猜到,無非是想要自己的五色寶石。

  姬公不是不捨得這五色寶石,而是擔心一張口就拿出五色寶石,宋帝王仍舊會慾壑難填,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會拿出五色寶石,所以他還會漫天要價。

  姬公知道這不是一場很簡單的談判。

  姬公計議已定,就告訴秦廣王,讓他給牽個線,搭個橋,他要跟宋帝王直接對話。

  不過等到秦廣王找到宋帝王的時候,宋帝王竟然半點面子不給秦廣王,或者是他裝作不給秦廣王面子,因爲他此時裝的越冷淡,將來能夠攫取的利益就越多。

  姬公得到了秦廣王的回信,他也能明白宋帝王的心思,「我再想別的辦法。」

  姬公沒有別的辦法,他的辦法一是等,二是表現出自己的毫不在意,至少要讓宋帝王知道自己毫不在意,要讓他知道如果爲救唐丁耗費過大,未免有些不划算。

  姬公等了十幾天也沒主動聯繫宋帝王,這讓宋帝王有些坐不住了。

  宋帝王能夠要挾姬公拿出五色寶石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唐丁。如果他不重視唐丁,自然沒必要拿出寶物交換。話說如果要按姬公和唐丁的關係,的確沒必要付出一塊五色寶石。

  但是之前姬公可是明確說出了要拿出五色寶石出來。

  宋帝王這幾天不理會姬公,並非只是想要以唐丁挾姬公攫取更大利益,而是因爲唐丁是東方鬼帝之一的神荼大帝抓來的,萬一自己跟姬公達成了交易,那神荼大帝跟自己要人,那自己拿什麼交代?

  不過通過這十幾天,宋帝王也看出來了,神荼大帝早就把抓的唐丁給忘了個一乾二淨,至少他這十幾天來,從來都沒有對唐丁的隻字片語,更沒有要提審他的意思,因爲這段時間,神荼也很忙碌,他忙著操持酆都大帝的壽宴。

  酆都大帝是地府的最高統治者,他的壽宴是地府的大事。

  不過這十幾天來,宋帝王也想明白了,還是儘早把五色寶石拿回來比較好,因爲五色寶石是關乎他是否能夠修煉成仙的關鍵因素。

  五色寶石連天都能補,更能補充人體的陽氣。

  宋帝王找到了秦廣王,要讓秦廣王聯絡姬旦,他找姬旦有關於唐丁的事情商量。

  秦廣王很快就聯絡了姬旦,姬旦也終於見到了宋帝王。

  「前段時間,姬公找我,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忙。」宋帝王笑著向姬旦拱手。

  「沒事,宋帝王身居要職,位高權重,我等凡人不易見就對了。」

  「姬公不嫌我怠慢就好了。」

  「宋帝王今天找我又爲了什麼事?」

  「呵呵,喝茶,先喝茶。」宋帝王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難道沒什麼事不能找姬公交朋友嗎?姬公掌控三界之交,跟我陰曹地府的關係最是親近。」

  「哈哈,是啊,半步多的生意要仰仗宋帝王等各位好朋友。不過,咱們現在還是先談談我那個被關押在地府的朋友吧。」姬公早就看出宋帝王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是爲了多從自己這裏撈點籌碼,姬公人老成精,當然洞悉宋帝王的內心。

  不過姬公爲了救唐丁,就算被宋帝王佔點便宜,他也不會太計較。半步多客棧這些年積累了海量的財富,他現在是有錢花不出去。

  「這是我這次請你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跟你談談你那個在陰曹地府闖下天大禍事的朋友。」

  「宋帝王,請講。」

  「陰曹地府是個肅穆莊嚴的所在,而你的這位朋友在地府公然對閻羅行兇,打傷地府陰兵陰將無數,這件事驚動了鬼帝神荼,哦,你應該也見過,就是親手擒住他的那人。總之,這件事不好辦,不好辦吶。」宋帝王邊說邊做無可奈何的搖頭狀。

  「宋帝王,你能通過秦廣王找到我,這說明咱們都不是外人,你有話直說。」

  「哈哈,那好,我就直說了,你如果想救你這位朋友,需要打點的關係可能不少。」

  「哦?都需要打點什麼?還請宋帝王明說。」

  「好了,既然我們都是朋友,那我就直說了,你之前說的十億錢和十公斤的普通聚陰石,這個數量至少要翻三番,對了,你那五色寶石是肯定要進獻出來的,你這位朋友得罪的是神荼大帝,等閒寶貝恐怕不能入他法眼。」

  「這個,」姬旦剛準備說這個沒問題,他一瞥眼看到好友秦廣王向自己微微搖頭,他連忙把之前的話嚥進肚裏,「這個容我考慮一下,你這價位我有點接受不了。」

  「你要抓緊時間了,我怕時間拖久了,對你朋友不利。其實這些條件沒什麼不能接受的,這點錢對做整個地府生意的姬公你來說並不多,你要快快給我回復,如果真有什麼困難,咱們再商量。」

  送走了姬公之後,宋帝王拉過來秦廣王,「老秦,這事咱們兩兄弟知道就好了,別告訴太多人,要不分錢的人就多了,你懂得。」

  「那神荼大帝那邊?」

  「神荼大帝那邊的關係,由我來打點就好,咱們兄弟兩人分大頭,其餘小頭就讓沒做什麼事的卞城王他們去分吧。」

  過了兩天,宋帝王還沒等到姬公的消息,他有些著急了,因爲酆都大帝的壽宴快要臨近了。宋帝王想在酆都大帝壽宴前,把這件事搞定,因爲他們都要去參加酆都大帝的壽宴,把唐丁這麼個「聚寶盆」單獨放在這裏,他有點不放心。

  錢,總是要落進自己口袋才安心,不是嗎?

  宋帝王再次找來了秦廣王,讓他去傳話,「兩倍贖金是最低的了,另外還有三十斤聚陰石,再加上五色寶石,如果可以,馬上就可以運作。」

  秦廣王把話傳過去之後,姬公再次裝模作樣的討價還價一番,就達成了協議。二十億錢,二十斤聚陰石,再加上五色寶石。

  這些錢和東西,姬旦根本就沒放在眼裏,他最寶貴的其實是那塊五色寶石,不過,如果這些東西能換來唐丁的自由,那這些東西花的就值得。

  錢和聚陰石都是現成的,五色寶石也是立等可取,姬旦把東西湊齊之後,在秦廣王的引領下,再次進了十方閻羅城,見到了宋帝王。

  宋帝王此時已經知道姬旦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來了,他高興的合不攏嘴,「把東西和錢給我以後,你就回去等著吧,我這就開始疏通關係,最晚三天,你朋友就能放出來。」

  「不行,錢和聚陰石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必須看到人,才能給你五色寶石。」姬旦堅持道。

  「你不給我寶石,我怎麼去打通神荼大帝的關係?難道你以爲你的這些錢和聚陰石,神荼大帝會看在眼裏嗎?」

  「那我不管,看不到人,我不會把東西交給你。」

  「那好吧,我先試試。」宋帝王見姬旦死咬這一點不鬆口,他也只能妥協。

  其實,宋帝王根本就不打算疏通神荼大帝的關係,神荼大帝這一個多月來,根本就從來沒問起過唐丁的事,他應該早就把這人忘在腦後了。

  既然這樣,宋帝王就打算把唐丁給辦個「保外就醫」,或者叫「假釋」更準確一些,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宋帝王拿著錢和聚陰石回去後,先規劃了下這錢和聚陰石怎麼分,然後就美美睡著了,雖然他現在就可以釋放唐丁,然後去換回五色寶石,但是宋帝王不能這麼做,因爲顯得太假,他總要裝模作樣的「運作」一番,然後再把人釋放。

  姬宋帝王準備在兩天後,正式通知姬旦,讓他帶著五色寶石來領人,當然了,這個領,不能光明正大的領,要偷偷摸摸的領,畢竟這事是宋帝王在偷偷運作。

  宋帝王打的一手好算盤,到時候,這二十億錢和二十斤聚陰石,至少有一半會落入他口袋,另外還有他最渴望的五色寶石。

  兩天到了,宋帝王讓秦廣王去通知了姬旦,讓他來十方閻羅城領人。

  宋帝王接到了姬旦之後,並沒有讓他大搖大擺的進城,而是讓他喬裝打扮了一下,然後才帶他進了囚禁唐丁的牢房。

  姬旦這是一個多月後,第一次見到唐丁,好在唐丁安然無恙。

  兩人隔著牢房說了一會話,就被宋帝王給打斷,「姬公,五色石呢?給了我五色石,你馬上就可以把人帶走。」

  「那你也得先把人放出來,我再給你。」

  「不行,必須先給五色石,我再放人。」

  「不行,必須放了人,我再給五色石,這裏是十方閻羅城,難道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宋帝王心道:說實話,我就是怕你們跑了。這個唐丁最擅長跑了。當初十殿閻羅出動了大半,愣是讓他給跑掉。

  「那咱們就同時吧,我一邊放人,你同時把五色寶石給我。」

  「行。」姬旦也接受了這個比較合理的提議。

  宋帝王把牢房的囚室打開的同時,宋帝王也接過了姬旦手中的五色寶石。

  唐丁知道姬公把自己救出來,肯定破費了不少,跟宋帝王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有些東西,唐丁會記在心裏,而且唐丁的儲物指環中,應該也有姬公需要的東西,回頭自己對姬公再作補償就好了。

  唐丁並沒有打算再鬧一次陰曹地府,那樣就會把姬公的好意完全浪費掉,恐怕到時候姬公撈自己出來的代價會更大。

  唐丁在見識了神荼的身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實力實際上差的遠。

  姬旦雖然以自己最珍貴的寶貝換了唐丁的自由,但是他一點不後悔,姬旦笑著跟唐丁抱在了一起,「走,咱們回去先喝兩杯。」

  「唉,等等,」宋帝王攔住了姬旦和唐丁。

  「宋帝王,你難道要反悔?」姬旦看了宋帝王一眼,他暗暗運轉精神力,準備隨時對宋帝王發動攻擊。

  宋帝王心道,傻瓜才反悔呢?他急忙說道,「不,不,我是說我們暗暗運作的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們出去可以適當的化化妝,這樣會減少我們大家的不少麻煩。」

  宋帝王把提前準備好的陰兵陰將的衣服,遞給唐丁和姬旦,讓他們換上。

  唐丁正在換衣服的時候,牢房外傳來腳步聲,守衛牢房的陰將高喊,「神荼大帝!」

  宋帝王心裏一驚,神荼大帝怎麼過來了?他不會是爲了唐丁而來吧?

  宋帝王心中正亂,神荼就已經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唐丁出現在牢房外,然後又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姬旦和宋帝王。

  「看來我沒在的這段時間,這裏發生了不少事!」神荼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這裏一切都安好。」宋帝王反應過來後,急忙辯解。

  「嗯,安好就好。」神荼看著唐丁,「你知道我要帶你走,所以提前出來了?」

  神荼的話,讓宋帝王心中暗驚。這神荼大帝果然是爲唐丁而來的,他根本就沒忘了他。幸好神荼大帝來的及時,自己並沒有把唐丁放走,要不然可就真的要鑄成大錯了。

  神荼的話,也同時讓姬旦暗呼不好,這神荼爲了唐丁而來,那自己跟宋帝王的交易,自然就落了空。

  交易落空,那唐丁的自由就也落空了。

  姬旦此刻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把唐丁救出來,但是這神荼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和唐丁可以匹敵的。

  宋帝王慶幸之餘,也在暗暗思考,待會怎麼才能打發了姬旦,因爲自己把姬旦的東西都收了,但是事情卻沒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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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四 酆都大帝

  神荼帶了唐丁走到牢房門口,轉身對宋帝王說道,「五天後是酆都大帝的壽宴,告訴大家一聲,千萬別忘了。」

  「斷然不會忘記的。」

  送走了神荼,宋帝王剛想溜走,就被姬旦攔住,「宋帝王,先別走,咱們的約定怎麼辦?」

  宋帝王眼珠一轉,雖然他第一念頭是一走了之,但是他知道眼下走解決不了問題,恐怕這姬旦還會把事情鬧的滿城皆知,眼下還是先安撫下去再說,他對姬旦說道,「姬公,咱們的約定仍舊有效,今天這是突發情況。」

  「突發情況,你不是說都跟神荼帝疏通好關係了嗎?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是,我是跟神荼帝說過這事,但是神荼帝不是沒看到東西嗎?既然沒看到東西,人家又怎麼會輕易撒手呢?這東西在我這,我這裏把東西拿給神荼帝看,探一探他的口風。」

  姬旦雖然知道宋帝王話中有諸多不實之處,但是姬旦卻選擇相信他,因爲他更重視的是唐丁,而不是區區五色寶石。

  「好吧,那我等你消息。」

  姬旦從十方閻羅城回去之後,第三天他又找到好友秦廣王,詢問消息。不過秦廣王帶來的消息,卻讓姬旦有些氣憤。

  因爲唐丁已經被神荼帝帶走了,不知所蹤。而且宋帝王這兩天也不見了蹤影,據說是給酆都大帝準備壽禮去了。

  在姬旦看來,宋帝王這哪是準備壽禮,這分明是避而遠之。

  不過既然這宋帝王避而不見,那姬旦也沒辦法,因爲他也不能去把宋帝王給怎麼樣,畢竟宋帝王是地府的十大閻羅之一,是官面上的人,而自己不過是一介商人,地位相差很大。

  就在姬旦愁眉不展之際,一旁的秦廣王給他出了個主意,「我覺得這事或許可以上達天聽,報與酆都大帝知曉。不過事情報給酆都大帝,酆都大帝過問此事,此事有兩個可能的結果,一是酆都大帝對唐丁赦免,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另一種是酆都大帝對唐丁肆意破壞地府秩序的行爲,嚴厲苛責,讓唐丁罪加一等。」

  秦廣王的主意,姬旦琢磨了一下,感覺這主意可行性不高。酆都大帝是陰曹地府的最高掌權者,他能對對一個打傷地府衆多陰兵陰將的外人唐丁赦免嗎?

  不過這事有個例外,如果宋帝王一味推諉,並且他推諉的原因是明知神荼帝對唐丁殺心已起。

  按照秦廣王對宋帝王的瞭解,恐怕他已經得到了五色寶石,會想盡一切辦法推諉姬旦,而且他把唐丁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廣王的話,讓姬旦深思。

  思慮再三,姬旦還是決定去跟酆都大帝「告御狀」。

  即便是去告御狀,但是姬旦還是準備了一份貴重的禮物,畢竟名義上是去祝壽的。

  酆都山,酆都神宮,是酆都大帝的「皇宮」。

  不過這真正的酆都神宮,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世人能看到的不過是後代仿造的鬼國神宮,在川府之地,而真正的酆都神宮,位於北方極北之地,地理上南轅北轍。

  雖然這川府仿建的鬼國神宮的很多東西都是見識過酆都神宮的人口口相傳,但是就算口口相傳也會有不少出入。而真正見過酆都神宮的又不會親口出來說,所以現實中的鬼國神宮跟地府中真正的酆都神宮相差太多,不論是規模,還是建築,都沒有可比性。

  酆都神宮,就是一座皇城。十方閻羅殿相比酆都神宮,就是一座府衙而已。

  酆都大帝的壽宴,誰都不敢馬虎,因爲酆都大帝威望如日中天。

  姬旦是跟著秦廣王一起來的,秦廣王是酆都大帝壽宴的受邀賓客。至於姬旦,原本也是應該收到請柬的,但是因爲姬旦消失了上百年,而酆都大帝又不屑於去邀請一個弒兄篡位的管叔鮮,所以就乾脆沒給半步多發請柬。

  姬旦本以爲酆都大帝的壽宴,一定是賓客雲集,場面宏大,熙熙攘攘的存在。

  但是等到姬旦到了酆都神宮,發現酆都大帝的壽宴人並不多,經過秦廣王的解釋,姬旦才明白爲什麼酆都大帝壽宴人不多。

  酆都大帝是三界之中陰曹地府的帝王,他的壽宴理所應當的應該是跟酆都大帝身份對等的人來參加,或者身份對等的人派出使者來參加。

  就如同一國元首的生日,祝賀的人也應該是元首,來參加壽宴的就算不是一國之元首,也應該是元首的特使。

  但是三界的情況特殊,三界是人界、鬼界、仙界,仙界高高在上,鬼界和人界都高攀不上,而人界這麼多年來一直也沒有一個主事人,人界根本就沒有像鬼界的酆都大帝這麼強大有力的人物,而是一盤散沙,就算是酆都大帝想請人界的主事人,也請不到人,所以酆都大帝的壽宴,乾脆就在鬼界自己辦了。

  而鬼界的人,都是酆都大帝的下屬和臣子,這些人本來就隸屬於酆都大帝的麾下,如果酆都大帝要他們來參加自己的壽宴,那就成了公開的「索取」,而索取的結果,也勢必會影響鬼界的「禮制清明」。

  所以,針對這種情況,酆都大帝就立下了規矩,自己的壽宴受邀賓客只限於閻羅以上的級別,本來在閻羅之下還有四大判官,其實也是可以參加壽宴的,但是判官的指責很重,肩負陰曹地府衙門的運轉,所以,以崔府君爲首的四大判官就不在受邀之列。

  所以,酆都大帝的壽宴,就很簡單了,相當於鬼界的一衆高管的聚會而已。

  但是今年酆都大帝的壽宴有些特殊,因爲今年是酆都大帝的一千六百歲的華誕,這是個值得大操大辦的壽宴。

  不過即便是大操大辦,請來的人也不多,無非是在之前的閻羅的基礎上,又加了四大判官,十大神將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多了兩三桌賓客而已。

  姬旦到了酆都神宮的大殿後,能看到的人,就是陰曹地府十大神將,四大判官,還有十方閻羅,當然了,這些人並不是全部來齊,比如說騙走了姬旦五色寶石的宋帝王就還沒到場,另外還有五殿閻羅王,五方鬼帝等人都不在,這六人是貴賓,五殿閻羅王是十方閻羅的首領,而五方鬼帝則是酆都大帝旗下的五大「王爺」,這些人都不在,讓姬旦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到了十方閻羅城,因爲他所看到的人,基本都是熟人,最起碼也是臉熟。

  正當姬旦考慮見到酆都大帝該怎麼說的時候,他看到宋帝王和楚江王走進了大殿。

  宋帝王明顯沒考慮到姬旦會出現在這裏,宋帝王想躲,但是想到今天是酆都大帝的壽宴,自己根本沒地方可躲,他愣愣的看著姬旦走到自己的面前,「你,你怎麼在這裏?」

  「宋帝王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我,不過我可是特意來找宋帝王的。」姬旦笑著說道。

  宋帝王看了一眼姬旦旁邊的秦廣王,「秦廣王,是你把無關人等帶到酆都大帝的壽宴上的吧?你也不怕酆都大帝怪罪於你?」

  「我怕什麼,我又沒拿了人家的東西,卻不給辦事。再說了姬公乃是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之主,特意備了壽禮,一腔熱情來給酆都大帝祝壽,怎麼你宋帝王不希望酆都大帝的壽宴熱熱鬧鬧嗎?」

  秦廣王這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宋帝王頓時不敢爭辯。酆都大帝的這次壽宴跟之前的不大一樣,這次是華誕,要隆重的多。

  對於宋帝王的人品,秦廣王非常不齒。他之前不跟他計較,是因爲兩人並沒有直接的衝突,而且又是同朝爲臣,所以表面上都是和和氣氣,但是這次宋帝王騙到了自己好友的頭上,秦廣王當然不能坐視。

  這兩天,秦廣王又打聽到一個消息,是關於唐丁的。秦廣王問遍了他能問的閻羅,唐丁被神荼帝帶走後,誰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甚至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我跟你說不著,不跟你說,」宋帝王跟秦廣王擺手,也不搭理姬旦,獨自在大殿找了個角落,自己坐下。

  姬旦也跟了過去,走到宋帝王的面前,坐下。

  宋帝王臉帶嫌棄的看著姬旦,「那件事我正在操作,你要是想你朋友安然無恙,就別逼我。」

  「我不逼你,但是你不能躲著我。」

  「我不是躲你,你也知道你朋友被神荼帝帶走了,我不得跟著神荼帝,向他求情嗎?你朋友在奈何橋得罪了神荼帝,公然對神荼帝出手,這已經是冒犯了神荼帝的虎鬚,神荼帝要對他殺之後快,是我跟神荼帝求情,才保住了他的一條命。我現在正在跟神荼帝求情,希望神荼帝能夠赦免你朋友,不過之前你的那些東西,恐怕還不夠。」

  「說實話,寶貝我不缺,只要你能救出我朋友,錢和聚陰石都不是問題。不過五色寶石卻是沒有了。」

  「行,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不,我不能走,我一會要看到你跟神荼帝說上話才行。」

  宋帝王也知道姬旦不好騙,不過剛剛他又從姬旦哪裏忽悠來海量的錢和聚陰石,這開旅店的就是掙錢!

  至於姬旦要看到自己跟神荼帝說話,那宋帝王倒是不在乎,自己可以隨時跟神荼帝說話,只是說的內容不會讓姬旦知道,他只看到自己和神荼帝說話,不可能知道說什麼。

  宋帝王再次成功忽悠住了姬旦沒多久,五方鬼帝就齊齊現身,同時現身的還有十方閻羅殿之首的五殿閻羅王。

  五方鬼帝,可不是五個人,而是九個人。東方鬼帝有兩人,鬱壘掌管「桃止山「、神荼掌管「鬼門關「。西方鬼帝兩人,趙文和,王真人,掌管「嶓冢山「。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掌管「羅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掌「羅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掌「抱犢山「。

  五方鬼帝的現身,讓今天到來的十大陰將等人盡皆震撼。

  要知道平時這些鬼帝,可不常見,等級如他們,可是根本見不著的,今天,一下見到了十個。

  五方鬼帝是從酆都神宮的內殿出來,應該是被酆都大帝邀請進去議事的,而五殿閻羅王則是從外面進來,一臉的行色匆匆,顯然是剛剛抵達酆都神宮。

  五方鬼帝出來後,酆都大帝也出來了,酆都大帝長的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三縷美冉,更添幾分儒雅。

  不過,大家能看到的也僅限於此,因爲你如果仔細看酆都大帝的相貌,其實什麼也記不住,只記得這人儒雅,英俊,至於眉眼什麼樣,根本記不得。

  酆都大帝一出場,所有人都齊齊呼喚「酆都大帝,萬歲,萬萬歲。」

  對於陽間封建王朝的統治者來說,呼他們萬歲,不過是他們的一種奢望,但是對於酆都大帝這樣的超級冥神來說,萬歲並不稀奇。

  如果不出意外,酆都大帝還真有可能活到一萬歲。

  酆都大帝,跟大家微笑還禮。

  酆都大帝的眼睛看過衆人,然後停留在姬旦身上,「這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地府的好鄰居,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的姬旦姬老闆吧?」

  姬旦見酆都大帝跟自己說話,他急忙站出來行禮,「大帝萬歲,萬萬歲,本人正是姬旦,沒想到大帝竟然還認識我。」

  「認識,當然認識。姬公是我們地府的好朋友,爲我們地府陰差和過往陰魂提供了休息的地方。」酆都大帝對姬旦的半步多評價很高。

  雖然姬旦作爲跟陰曹地府關係最密切的三界之交半步多的老闆,很多人都對他不陌生,但是能夠被酆都大帝一眼就認出來,可以說他是相當的驚喜。

  「對了,姬公這次來所爲何事?不會是單純的爲我賀壽吧?」

  姬旦聽酆都大帝垂詢自己所爲何事而來?雖然剛剛姬公跟宋帝王達成了一致,等他消息。但是這並不是姬旦來的本意,姬旦原來的打算是來告御狀的。

  此刻姬旦見酆都大帝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他不禁對酆都大帝寬恕唐丁多了幾分把握。

  姬旦再次決定「告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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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五 1抹精光

  姬旦既然已經決定告御狀,就把天王對命數有所疑慮,唐丁陪著天王去地府看生死簿,然後在地府中被察查司陸之道刁難,然後又跟宋帝王起衝突的全程經過,跟酆都大帝做了詳細的敘述。

  姬旦還沒敘述完,就被宋帝王打斷,「我爲什麼跟他起衝突?那是因爲唐丁大鬧我陰曹地府在先,又有唐丁無辜干擾我地府審判在後,諸此種種,我才希望能夠拿他依法審訊。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完全沒有審訊的必要了。」

  宋帝王把唐丁被捉拿前,打傷地府陰兵陰將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述說了一遍。

  這其中,姬旦再沒辯解,雖然宋帝王說話有不少誇張的成分,但是基本上還算是事實,只是在死傷人數上,遠沒有宋帝王說的那麼誇張。

  但是在宋帝王述說的時候,姬旦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人家地府是一家子,自己和唐丁就算再有理,對人家來說也是外人,人家能不幫自己人,護著外人嗎?

  宋帝王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說完後,洋洋得意的看著姬旦。

  酆都大帝等這兩人都不說話了,才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那個人叫什麼?」

  「報告酆都大帝,此人叫唐丁,他的父親叫唐振東,在三十年前也大鬧過地府。」

  酆都大帝笑了笑,卻並沒有接宋帝王的話茬,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個我請來的貴賓。」

  酆都大帝一招手,從酆都神宮的內殿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目光柔和,卻神采奕奕,微笑中還帶著一點小帥,唐丁從中走了出來。

  宋帝王愣了,姬旦愣了,所有認識唐丁並知道唐丁這件事的人都愣了,他們著實沒有想到唐丁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被酆都大帝邀請出來的貴賓。

  「這位就是唐丁,好了,我原本還想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的,但是看你們都跟她不陌生,我就不用費這個口舌了。」

  酆都大帝並沒有隆重介紹唐丁,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酆都大帝對唐丁的友好。

  壽宴開始前的一段時間,酆都大帝被衆人圍著,唐丁才有空跑到一臉疑惑的姬旦面前。「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糊塗了?」姬旦對唐丁突然成爲酆都大帝的桌上賓,感覺不可思議。

  其實不光是姬旦感覺不可思議,就連唐丁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因爲唐丁也沒想到神荼帶自己來見的酆都大帝,竟然是個「熟人」。

  說熟其實也並不熟,因爲唐丁跟酆都大帝並沒有什麼交情,相反兩人還打了一架,哦,標準說來,是唐丁動手,但是卻被酆都大帝給反震回去,連摔好幾個跟頭。

  對,酆都大帝就是唐丁第一次下陰曹地府,去完寒冰洞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那個人。這個人甚至跟面貌都跟眼前的酆都大帝不一樣,但是唐丁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著相同的氣息。

  對,這就是一個人。

  唐丁也沒想到會被神荼帶來見酆都大帝,而且這酆都大帝還是個「熟人」。

  「你小子想什麼呢?快說怎麼回事?」姬旦雖然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但是他的好奇心卻跟他的年紀並不匹配。

  「如果我說我跟酆都大帝是熟人,你信嗎?」

  「我肯定不信,你要是有酆都大帝的關係,在地府還不是橫著走。就算你說酆都大帝對你很賞識,要把閨女嫁給你,我都覺得比剛剛的說法可信。」

  「你要不信我真的沒辦法了。」

  「快說,必須說。」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姬旦雖然年紀夠老,但是卻在有些地方跟小孩差不多。唐丁讓姬旦給逼的沒辦法了,「好吧,好吧,我就要做酆都大帝的女婿了。」

  「這個還比較可信一點。」

  壽宴開始了,酆都大帝邀請唐丁到自己身旁去坐,但是被唐丁拒絕了,「我還是跟我朋友一起。」

  「別,叫你朋友過來一起坐,是姬旦姬老闆吧?」

  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下,唐丁跟姬旦一起坐到了最靠近酆都大帝這一桌。

  雖然酆都大帝對座次這些俗事俗禮,並不重視,但是酆都大帝不重視,不代表下面的人真的可以隨便坐。

  按照規矩,酆都大帝坐在北上正中,其餘人按照座次分列左右,越靠近酆都大帝的位置,越是尊貴。

  就像封建王朝的皇帝上朝一般,雖然酆都大帝不是封建社會的皇帝,但是下面的人卻把酆都大帝捧的比皇帝還高。

  唐丁和姬旦就坐在酆都大帝下手的左邊。兩人公用一張桌,當然了這種桌除了酆都大帝的之外,其餘人一般都是兩人用一桌。

  古人以左爲尊,唐丁和姬旦坐在最靠近酆都大帝的左邊,可見酆都大帝把兩人看作比五方鬼帝更尊貴的存在,雖然大家都不明白唐丁這個人何德何能,能夠讓酆都大帝如此看重,但是隻看五方鬼帝臉上的面容,大家誰都沒有不滿之色。

  要不是五方鬼帝對酆都大帝有著近乎瘋狂的崇拜,對他的任何決策都不假思索的同意,要不就是五方鬼帝早就知道了酆都大帝這麼安排的原因。

  衆人心中紛紛猜測。

  酆都大帝的壽誕,各種珍稀的瓜果,各種美味的佳餚,還有各種佳釀,不住的端上來,中間還有曼妙的歌舞,天庭之上不乏身段優美的仙女,同樣地府之中也不缺才貌俱佳的歌姬。

  酒宴進行中,不斷有陰將醉酒,醉酒的就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酆都大帝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不會介意這些俗禮,有醉酒的才能說明宴會氣氛夠好,要不然大家都文質彬彬的,互相提防,那還有什麼趣味?

  喝著喝著,突然唐丁感覺腦中開始反應遲鈍,漸漸有些感覺端不住手中的酒杯。

  唐丁今天喝的並不多,除了一開始酆都大帝給他敬酒,他沒法推脫,喝了幾杯之外,其餘時候,唐丁都在小口抿。

  唐丁晃晃腦袋,看了看自己周圍,旁邊的姬旦姬公也喝多了,就趴在酒桌上,還有旁邊五排座椅後的十殿閻羅,也都紛紛醉倒。

  在唐丁身邊的五方鬼帝,也都有了醉意,他們有的雙手扶額,有的不住的晃腦袋,甚至是正中的酆都大帝,也有了醉意,至少他現在不是之前那樣坐的筆直了。

  這是什麼酒?這麼大的勁力?

  酆都大帝跟唐丁喝酒的時候,報過一次酒名,但是唐丁並沒有記住,反正是陳年佳釀,但是就算是陳年佳釀,也不應該喝了酒把所有人都醉倒吧?

  不對,這不是醉倒,而是酒中被刻意加了什麼東西。

  難道說有人要害自己?可是這種情形下,整個酆都山都在酆都大帝的掌控下,就算要害自己,也不用這麼麻煩吧?自己的實力,在陰曹地府的十方閻羅殿或許還能有逃走的機會,但是在這陰曹地府高手雲集的酆都山,自己這點微末伎倆,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應該不是針對自己的,那這是針對誰的呢?

  能在這壽宴上,對所有人酒中下藥,有這麼大的手筆的人,有兩個可能,最大的可能是酆都大帝做的,他或許要排除異己。另外一個可能是,這是針對酆都大帝的陰謀,而陰謀的主使者,就在參加壽宴的這羣人當中。

  唐丁強忍大腦中的昏昏沉沉,往四周看去,他看到自己對面坐著的東方鬼帝蔡鬱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雖然蔡鬱壘表面上也是將醉的樣子,但是這一絲精光,卻可以證明蔡鬱壘根本就沒醉。

  唐丁的大腦反應開始變慢,他已漸漸開始不能正常思考,唐丁突然想到自己儲物戒中還有固陰石,他想到這裏,趕緊從儲物戒中取出固陰石,含在口中。

  固陰石,能夠穩固陰魂的陰氣,同時也能夠吸附陰魂身體中的陽氣,這酒就是帶有陽氣的東西。實力到達閻羅級別,甚至是十大神將級別後,他們體內就可以抵禦一定量的陽氣,當然這種抵禦是隨著實力的不同而不同。

  陰魂體內怎麼會有陽氣?剛死的陰魂的確體內不能有陽氣,因爲剛死的人,陰魂非常弱,一點點的陽氣就會讓他異常難過。而固陰石的作用是吸附他們體內的殘餘陽氣,同時也能夠讓他們體內的陰氣更加凝聚,所以固陰石對這剛死的陰魂作用是非常大的。

  但是剛死之人卻只能用非常小塊的固陰石,一來大的固陰石的凝聚力量太強,他們受不了,二來固陰石的重量也讓剛死的陰魂不能承受。

  但是對於地府辦事的陰差來說,聚陰石卻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因爲這聚陰石可以幫助他們更好的凝聚陰氣,吸附陽氣,這有助於他們的修煉。

  但是級別到了十大神將的級別,也就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的這個階段,普通的小塊聚陰石對他們的作用就不大了,因爲他們的陰魂已經足夠穩固,而此時的他們更希望能夠凝聚一些陽氣。

  對,沒錯,陰魂也需要凝聚陽氣,但是要在陰魂已經足夠穩固的時候才能凝聚。凝聚陽氣有什麼好處?只有凝聚了陽氣,積累越來越多的陽氣,他們才能提升實力。提升實力是其一,其二是陽氣的增多,可以讓他們在陽間越來越自在的行走。

  在陽間行走也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可以通過陽氣的增加,逐漸的提升實力,比如五方鬼帝的神荼就是一位通過提升實力,而最終進階爲鬼帝的傑出代表,同時也是這羣陰兵陰將們努力的方向。

  當然了,陽氣的增強,還會讓他們有機會修成真正的神仙,對於地府中人,通常情況下,他們體內的陰氣永遠會大於陽氣,不論他們怎麼修煉,只能讓陽氣永遠小於陰氣的量。就比如神荼和酆都大帝這種在陰間的絕頂人物,他們也只能是陽氣無限接近於陰氣,而地府中人一旦他們能夠讓自己體內的陽氣跟陰氣相等,甚至只超越陰氣,那麼他們馬上就會得道成仙。但是成仙哪有那麼容易的,就算是酆都大帝和神荼這樣的帝王級的角色,他們也無法讓體內的陽氣超越他們的陰氣,因爲他們在使用各種方法增強陽氣的同時,陰氣也會不斷的增長,而且陰氣的增長永遠比陽氣要多一些,哪怕他們只是在修煉積聚陽氣的功法。

  在地府中的人,體內的陽氣和陰氣,可以打個比方,就像河水和河堤,陽氣是河水,陰氣是河堤,正常情況下,河水永遠會低於河堤的高度,但是一旦河水漫過河堤,那通常就是水災和洪水,而水災和洪水對於陰魂來說,就是死亡。

  對於這些閻羅,鬼帝們來說,他們體內早已經有了陽氣,而且陽氣還不弱,他們喝的酒中,也會有陽氣,這陽氣能夠在不用修煉功法的情況下,讓他們體內的陽氣臨時增加,這就是陰間的酒的作用,但是這種臨時增加的陽氣,隨著酒醒還會盡數退去。

  這種臨時增加的陽氣,會導致這些閻羅、鬼帝們體內的陰陽段時間的不平衡,而不平衡會讓他們產生熏熏然的狀態,這就是他們的醉酒的原因。這種陳年佳釀都是特製的,等閒陰魂根本不能喝,一喝就得死人,這也是爲什麼酆都大帝壽宴只邀請十大神將以上級別的到處,因爲普通陰魂根本無法享受這種待遇。

  至於那些半步多客棧的陰差們喝的酒,跟酆都大帝壽宴上的陳年佳釀比,那就是加了丁點酒精的白開水。

  喊了一塊靈氣充沛的固陰石後,唐丁腦中恢復幾分清明,他知道這種特製的陳年佳釀都是經過特殊的比對釀製的,就算有勁道,也絕對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部醉倒,標準說了是不可能在壽宴開始沒多長時間,就把這些人全部醉倒。

  如果是這樣,那這壽宴還有什麼意思?

  唐丁據此判斷出,這壽宴用的陳年佳釀中,一定被加了特殊的「料」。

  結合之前唐丁看到的蔡鬱壘眼中的那一抹精光,難道鬱壘要對酆都大帝下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9
一千九百五十六 謀反篡位

  唐丁偷看了一眼酆都大帝,發現他也顯現出昏沉之狀,一頭趴在桌子上,其餘人就更不用說了,早就醉的東倒西歪。

  唐丁雖然也有些神智,但是此刻他也跟衆人一樣,歪倒在一邊。唐丁強打精神,半眯著眼睛,觀察周圍的一切。

  這時候蔡鬱壘先搖了搖他身邊的神荼,「神荼,咱們再喝,嗯?你也醉了嗎?你這個酒量太差了。」

  大概是確認神荼醉倒之後,蔡鬱壘站了起來,他走到正中的酆都大帝桌旁,「大帝?起來呀,你的壽宴你可不能睡著啊。」

  酆都大帝向空中無意識的一擺手,分不清是讓蔡鬱壘別管,還是讓他回去先自己喝,但是蔡鬱壘哈哈大笑,一把把酆都大帝推到一邊,「我來試試這個位置怎麼樣!」

  蔡鬱壘坐到了只有北陰酆都大帝才能坐的「帝王」位置上,神態志得意滿。

  蔡鬱壘的行爲,在場的五方鬼帝還有十殿閻羅等人,也有看到的,但是大家卻發不出聲,因爲他們都「喝醉了」。

  不過蔡鬱壘的大笑,卻讓門外的陰將們聽到,探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了不得:蔡鬱壘竟然坐在了北陰酆都大帝的座位上,而酆都大帝則被踹到了一邊。

  「大膽,鬱壘帝,你這是要造反嗎?」進來的人叫孫將,是北陰酆都大帝的殿前將軍,本來孫將也有資格參加這次壽宴,但是孫將是酆都神宮的守衛將軍,他堅持以職責爲先,門口守衛的陰將見到蔡鬱壘的行徑,急忙稟告了孫將。

  「孫將,你來了?賜座。」蔡鬱壘並沒有直面回答孫將的話,而是讓在此服侍的歌姬,給孫將讓座。

  「蔡鬱壘,我念在今天你和酆都大帝都喝多了的情況下,我可以不把這件事稟告酆都大帝,你趕緊下來。」

  「哈哈哈哈,孫將,都說你人軸,你真是軸的可以,我都坐在這上面了,你覺得我能下來嗎?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以後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

  「蔡鬱壘,你要造反!」

  「哈哈哈哈,你才知道啊?」蔡鬱壘狂笑不已,「其實也不能說是造反,這個位置應該有德者坐之,無德者讓賢。」

  「你弒君造反,算什麼有德者?」

  「孫將,我是看你是個人才,才跟你說這麼多,你要是支持我,我做北陰酆都大帝,你還可以做殿前將軍,哦,不,我可以提拔你坐我之前的位置,東方鬼帝,怎麼樣?這個機會可是難得的,要不然就憑你,很可能一輩子都在神宮看門。」

  「你放屁,蔡鬱壘,今天我就要拿下你這個篡位者。」

  孫將舉起手中的青茫劍,帶著手底的陰兵陰將,衝向蔡鬱壘。

  蔡鬱壘一招手,原本散落在一旁的歌姬,紛紛拽出紅繩,一人一根紅繩,然後互相拋給另一個人,紅繩頓時攔住了孫將的步伐,孫將還在猶豫是否先斬殺這攔住自己的歌姬,就見歌姬手中的紅繩,這麼飛快的拋來拋去,一張紅網就織成了,把衝過來的孫將和他的士兵們就困在了網中。

  「哈哈哈哈,孫將,你敗的不怨,這是天羅地網,曾經的九天玄女的獨門陣法。」

  「蔡鬱壘,你造反篡位,不得好死。」孫將可不管什麼九天玄女獨門陣法,他一門心思想要擒住蔡鬱壘,勤王護駕。

  不過唐丁耳尖,他可是聽到了蔡鬱壘口中的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可不簡單,唐丁對她還做過專門的研究。

  九天玄女是中華民族祖先黃帝的師父,同時也是瑤池仙境的西王母座下大將,精通陣法和奇門遁甲之術,根據唐丁的研究,這瑤池仙境的陣法很可能就出自九天玄女之手。

  這個蔡鬱壘又是怎麼得到的九天玄女的獨門陣法呢?這個問題唐丁不得其解,但是可以等到親自詢問蔡鬱壘,才能得知。

  不過這個蔡鬱壘和神荼是並列號稱地府第一高手。就算唐丁在巔峯狀態下,也遠不是蔡鬱壘的對手。

  此時此刻,唐丁只能靜觀其變。

  但是唐丁心中早就有了助力孫將勤王護駕的心思,只是孫將敗的太快,還沒等唐丁放出降龍法劍,孫將就已經被擒住。

  唐丁勤王護駕的心思,可不光是因爲他想從蔡鬱壘口中得知九天玄女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北陰酆都大帝對他非常禮遇。

  之前,唐丁被神荼帶走的時候,唐丁也自認爲自己難逃這一劫,因爲神荼在地府中的地位尊貴無比,而唐丁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就對神荼放出五雷正法,這五雷正法差點擊傷神荼(當然,這是唐丁自認爲。)。唐丁自認爲冒犯了神荼,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冒犯,所以這次被神荼帶走,唐丁感覺自己應該是要被瀑屍荒野,或者被殺死丟在某一條陰河。

  但是神荼卻把唐丁帶到了北陰酆都神宮,唐丁還想自己不是要被煉成藥渣,就是要讓自己變成被大卸八塊的人渣。

  後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唐丁被帶到了如今舉辦壽宴的這個大廳,後來他就見到了一個熟人,酆都大帝。

  當然了,那時候唐丁並不知道這人就是酆都大帝,他只是感覺這人面熟,儘管這人的相貌,唐丁從未見過,但是這人的氣息,唐丁卻不陌生,所以唐丁堅持這人自己應該是見過。

  果然在交談中,唐丁得知這人自己還真見過,就在自己第一次入陰曹地府,從三界之交的寒冰洞回來的時候,見過這人一面,當時他們還交過手,當然了,因爲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唐丁沒有傷到酆都大帝分毫。

  這次相見,酆都大帝對唐丁相當禮遇,甚至唐丁還有種感覺酆都大帝對自己尊重有加,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念頭,唐丁也感覺奇怪。兩人的地位相差太大,唐丁也實在不知道自己冒出的這個「尊敬有加」來自何處?

  唐丁自認爲必死,但是酆都大帝卻鄭重的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壽宴。

  唐丁不知道酆都大帝的意思,但是這可比做藥渣要好多了,唐丁馬上就答應下來。

  不過唐丁並沒有詢問酆都大帝此舉爲何,他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

  至於唐丁跟姬旦說什麼作酆都大帝的女婿,其實他連酆都大帝是兒是女都不清楚。不過以地府中人的本身屬性來說,一般都是女兒。

  就這樣,唐丁就被酆都大帝作爲了壽宴的貴賓,而且唐丁也沒想到會被酆都大帝安排在自己下面的左手第一席。

  沒有搞清楚酆都大帝意思的唐丁,也就沒有對酆都大帝提任何要求,例如跟姬旦通消息,他擔心酆都大帝這是個圈套,要是個圈套,那就害了姬旦了。

  但是後來姬旦自己來了,唐丁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唐丁知道姬旦是爲了救自己才找到的這裏。

  唐丁也看到了,蔡鬱壘這次準備的很充分,不光在酒裏添了料,藥倒了酆都大帝和所有人,而且還把參加壽宴的歌姬和舞姬,換成了自己的人,而且還組成了「天羅地網」陣法。

  那些被擒住孫將做阻隔,還沒來得及衝上來的陰兵陰將,頓時停住,孫將氣的大喊,「上啊,別愣著,勤王護駕。」

  唐丁知道孫將手下的這羣陰兵陰將根本就沒什麼用,因爲蔡鬱壘這次準備的太充分了,單憑這羣小魚小蝦,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更何況蔡鬱壘這個地府第一高手,根本就沒出手。

  果然,這些陰兵陰將還沒衝上前來,後面就響起了喧譁聲,一隊鎧甲整齊的士兵,從殿外涌進,把這座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當然了,那羣孫將旗下想衝上來勤王的士兵,就被繳了械。

  這羣鎧甲整齊的士兵,不用問,也是蔡鬱壘安排的。

  這一切塵埃落定,蔡鬱壘終於志得意滿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宣佈,今天隨我征戰的所有人,都會官生三級,大家都是擁護我從龍的重臣,我蔡鬱壘永遠不會忘記大家,哦,不,我以後就是鬱壘大帝,新的酆都神宮主人。」

  「好了,下面,把這些十大神將和十殿閻羅們弄醒,我看看誰願意支持我。不支持我的,就地處決,處決後空出的位置,會由你們來替補。」

  蔡鬱壘這一句話,讓跟著他篡位的這些大將們欣喜若狂,他們有機會一步登天,一下就邁上十殿閻羅的高位。

  在地府雖然官不少,有十大神將,四大判官,十殿閻羅,在十殿閻羅之上,還有五方鬼帝,但是聽起來這官職不少,爵位衆多,但是實際上,地府的官職對大家來說,永遠是個僧多粥少的局面。

  雖然官職不少,爵位衆多,但是有一條致命的,地府中人壽命悠長,幾百年,幾千年都不會死,所以,這些官職爵位,一旦上面有了人,就基本上千年都不會動,下面的人,除了等沒有別的辦法。

  有人說修煉水平高了,自然會有人看重。對,這話沒錯,如果你修煉成了超越神荼和鬱壘的新第一高手,那的確會被破格提升。但是還有一點不能忘了,修煉很多時候不是比的耐力和信念,而是比拼的是資源。比如陰曹地府的第一寶地,當然是背陰酆都神宮,這裏被酆都大帝佔據。第二寶地是桃芷山,被東方鬼帝蔡鬱壘和神荼佔據,當然了神荼很多時候都不在桃芷山,而桃芷山常年被鬱壘帝佔據。接下來的第三、第四、第五福地,都是有主之地,在這些地方修煉,是事半功倍,再加上各種修煉的輔助靈石,所以普通人想後來居上,基本只能靠幻想。

  這種情況下,蔡鬱壘宣佈放出十大神將和十殿閻羅這些赫赫有名的官職,誰能無動於心?

  這些從龍的陰將門,恨不得這十大神將和十殿閻羅都對蔡鬱壘篡位唾棄,這樣就有了光明正大屠戮這些人的機會,大家的上位也就指日可待,哦,不,是近在眼前。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中卻總不乏貪生怕死之徒,地府中也一樣。

  弄醒了十殿閻羅和十大神將,四大判官之後,爲首的擁護蔡鬱壘從龍的陰將,首先向這些人說明了情況,並生硬的告訴他們,「鬱壘大帝已經登基爲新一代北陰酆都大帝,如果誰支持新鬱壘大帝登基的請站出來?不支持的將被直接斬首。」

  這名從龍的陰將,本希望這些神將和判官,還有閻羅們,都能寧死不屈,做酆都大帝的忠臣,但是現場在寂靜了一段時間後,在場的人基本弄清楚了發生的狀況後,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支持鬱壘大帝登基,這讓這位宣佈政策的從龍陰將,有些驚訝。

  「我早就感覺酆都神宮的氛圍有些偏離禮法,酆都神宮需要新氣象,我支持鬱壘大帝成爲我們的新一代酆都大帝。」站出來說話的人是十殿閻羅中的宋帝王。

  宋帝王正對唐丁突然間成爲酆都大帝的貴賓感到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後是驚懼,這頓酒宋帝王都沒有心思喝,他擔心成爲酆都大帝座上賓的唐丁,會對自己來個秋後算賬,所以他聽到有人要推翻酆都大帝的政權,他第一個表示了支持。

  當然了,宋帝王本身也是個頭腦極其活泛之人,極善於鑽營,要不然他也不能通過唐丁被捕之事,向姬旦索要五色寶石。

  宋帝王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了效忠之後,緊接著,四大判官的陸之道也站了出來,他頭腦更是活泛,本想第一個站出來表忠心,但是卻擔心這是個圈套,所以就在內心掙扎,但是宋帝王第一個站出來之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錯過了第一個表忠心的機會,但是第一錯過了,第二不能錯過。

  陸之道也站了出來,表示支持鬱壘大帝成爲北陰酆都神宮的新主人。

  有了宋帝王和陸之道的開頭,接著又陸續有人站出來,比如十殿閻羅中的楚江王,卞城王,還有十大陰將中的日遊神,夜遊神,也都紛紛站出來支持鬱壘。

  不過即便是這樣,仍舊不言語的閻羅們和神將們,也佔了一半以上,這些人一來是對鬱壘的行爲不齒,二來很多人都在觀察倒地的酆都大帝的情形,他們除了擔心酆都大帝重掌權勢後對付他們,同時也擔心這是個圈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9
一千九百五十七 急中生智

  『』

  陸之道看到現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支持鬱壘稱帝,他心中就是一喜,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機會到了。

  陸之道走了出來,走近鬱壘帝,他想附在鬱壘帝耳邊給他出謀劃策,但是還沒走到近前,就被鬱壘帝攔住,「站住,你有事就站在那說。」

  鬱壘身爲陰曹地府一等一的高手,當然不怕陸之道的暗算,他只是現在已經榮登大寶,需要注意跟手下人相處的距離。

  帝王,當然要保持跟臣子的距離。

  「鬱壘大帝萬歲,萬萬歲,稟告大帝,微臣有個辦法可以讓衆人懾服?」

  「說。」

  「殺一儆百,挑出一兩個刺頭,直接殺掉,以懾衆人。」

  「哈哈哈哈,這個辦法是你出的,我就先殺你行不行?」鬱壘哈哈大笑。

  其實這個辦法鬱壘早就想過,他還想著多殺幾個,讓追隨自己造反的這羣手下,能得一個好官職。但是現在鬱壘改變了主意,殺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而且還會讓問題更加尖銳。現在殺了人是痛快了,難道能把這些人都殺了?那樣會造成地府的混亂。

  如果不能都殺,那殺誰?那些跟被殺之人暗地裏交好的那些人,他們會不會背地裏搞什麼小動作?

  再說了,反對自己的佔了一大半,爲什麼會這樣?蔡鬱壘自己找的原因是,這些人裏有酆都大帝的死忠者,肯定也不乏騎牆觀望者,現在首要任務是打掉這羣觀望者的觀望之心。

  雖然陸之道第二個表達了忠心,但是鬱壘大帝知道這陸之道,甚至是第一個表忠心的宋帝王,他們都不是自己的死忠者,他們還不如騎牆觀望者呢,甚至比觀望者更可惡,他們是諂媚者。

  鬱壘大帝聽到諂媚者陸之道想出的辦法,開了個玩笑。

  不過這個玩笑可給陸之道嚇了個不輕,「大帝,我可不是刺頭,我是您的堅決擁護者。」

  「哈哈,我當然知道,看給你嚇的,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鬱壘大帝的話,讓陸之道暗地裏呼出一口冷氣,默唸:伴君如伴虎。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殺誰能殺一儆百?我可不是昏君,我要做個英明君主,睿智帝王。」

  聽到鬱壘大帝這麼說,陸之道也不敢接話,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哪敢隨便說話,要不然你再來一個「先殺你行不行?」

  「大帝英明。」宋帝王見狀高呼。

  宋帝王深刻比試陸之道的行徑,真是讓人所不齒。

  鬱壘大帝知道帝王心術,爲君之道,當恩威並施。

  剛剛威施了,應該讓大家露出感恩的一面。

  「好了,你倆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不過我也有顧慮,光是殺不能解決問題,這羣人中固然有酆都大帝的死忠者,當然也有爲數不少的騎牆者,咱們首先的問題是要把這羣騎牆者的牆弄塌,你們說怎麼把牆弄塌?」

  陸之道才思敏捷,他馬上想到了鬱壘大帝說的牆,就是指橫在大家心裏的酆都大帝的威嚴。殺了酆都大帝,自然什麼威嚴就不會有了,但是這話萬萬不能由自己口中說出去。

  剛剛表忠心可以爭第一,但是這種弒君的大逆不道不能由自己口中說出,如果自己說了,不光會讓那些支持酆都大帝的人仇視自己,而且想必鬱壘大帝心中也不會舒服,你今天主張殺死先帝,下一次會不會主張殺死我?

  這樣的話,最好是讓宋帝王說。

  果然,宋帝王也想到了陸之道之前的那層意思,只有殺了酆都大帝,才會讓這羣騎牆者斷絕心思。

  「稟告大帝,如果要讓這羣騎牆者心無二志,就只能。」宋帝王指著酆都大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什麼意思?」鬱壘大帝很不高興,「有話就說,別給我做動作,怎麼你是要殺自己嗎?」

  鬱壘大帝的話,讓宋帝王嚇了一大跳。「不,不,我是說可以殺了酆都大帝,這樣就能殺一儆百。」

  鬱壘大帝的不悅,陸之道看出來了,他確實是想殺掉酆都大帝。是啊,哪一位剛奪得皇位的新帝王,希望讓前一代的君主活著?

  不過,陸之道也看出了鬱壘大帝心中還有顧慮。

  「酆都大帝畢竟是我曾經的君主,我如果殺了他,會引來地府所有人的心中鄙夷,即便不是我親自動手,地府的衆人也會這麼想,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鬱壘大帝果然有所顧忌。

  陸之道其實想到了鬱壘大帝的前頭,他知道鬱壘大帝的擔憂,所以在鬱壘大帝開口前,他就在考慮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

  陸之道突然瞄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唐丁和姬公,有了!

  「稟告大帝,您並不是弒君者,您是勤王救駕的功臣。」

  鬱壘大帝眼睛一亮,「哦?你繼續說。」

  「弒君者是無故闖入陰曹地府酆都神宮的唐丁和姬旦,兩人陰謀殺害了北陰酆都大帝,而您是勤王救駕的忠臣。」陸之道的這一記馬屁,拍到了鬱壘大帝心裏去了。

  這正是鬱壘大帝希望的結果。自己由篡位者,一躍而成了勤王救駕的「忠臣良將」。

  「哈哈哈,好,好一個勤王救駕,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勤王救駕吧。」

  鬱壘大帝說開始勤王救駕,其實就是開始斬殺酆都大帝,不過這下手的人,要被說成是唐丁和姬旦。

  鬱壘大帝把一個水晶盒子拿了出來,打開後,頓時這房間裏充斥了巨大的陽氣,讓裏面的人,更加暈暈沉沉。

  陰魂怕陽氣,雖然這裏面的陰魂已經過了怕陽氣的階段,但是這盒子裏面的陽氣太重了,就彷彿加重了剛剛酒中迷藥的效果。

  唐丁躺在地上,看不到這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麼,但是陸之道和宋帝王可是能看到,「大帝,這是傳說中的斬魂刃嗎?」

  陸之道的話音未落,唐丁就看到鬱壘大帝手持斬魂刃,跳了起來,直接在神荼身上連扎七刀。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誰也沒想到鬱壘大帝竟然說出手就出手,而且沒有一點徵兆。

  唐丁分明看到當鬱壘大帝的斬魂刃紮上了神荼的時候,斬魂刃上的陽氣,讓神荼也從醉酒中醒來,他想抵抗,但是因爲醉酒的緣故,失了先機,再加上斬魂刃的厲害,讓神荼根本無從抵擋。

  七刀下去,神荼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神荼是陰曹地府中跟鬱壘並列的第一高手,重傷了神荼,那鬱壘就成爲地府第一高手,他篡位的過程就無人能夠阻攔,哪怕是酆都大帝醒來也毫無辦法。

  「大帝,恭喜大帝斬殺一名謀逆者的幫兇神荼。」陸之道反應最快,他在所有人都對鬱壘刺中神荼的事情吃驚之餘,他竟然跳出來恭喜。

  陸之道的恭喜,引來了不少投敵者的響應,紛紛向鬱壘大帝恭喜。他們知道鬱壘先下手廢了神荼,那就基本沒人能夠阻擋他篡位的腳步了。

  唐丁一驚,沒想到鬱壘刺了神荼七刀的竟然是「斬魂刃」,怪不得有這麼大威力,陽氣這種重。

  斬魂刃,顧名思義,專門斬人魂魄。唐丁曾經在書中看到過這斬魂刃的記載,不過都是野史。相傳這斬魂刃是由龍血煉製而成,而且在煉製中把斬魂刃上還被附加了一個純陽的陣法,用以加強斬魂刃的攻擊效果。

  相比較之下,唐丁的降龍法劍,雖然也是純陽之物,但是降龍法劍可僅僅是因爲製作降龍法劍的材料是純陽的降龍木而已,可以這麼說,降龍法劍的效果不僅僅劍純陽,劍身純陽只是降龍法劍的「副產品」。

  但是這斬魂刃可不一樣,斬魂刃天生就是爲了斬魂而生,至陽的龍血,再加上刀身上加持的祕製陣法,讓斬魂刃成爲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的合體,雖然不能籠統的說斬魂刃比五雷正法更厲害,但是卻可以說斬魂刃比五雷正法更準確無誤。因爲五雷正法只是遠距離攻擊,但是斬魂忍卻可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準確無誤的斬殺人體的陰魂。

  打個比方,五雷正法就像炮彈爆炸的衝擊波,而斬魂刃就是一把刀,如果要論威力,炮彈當然比刀要厲害,但是炮彈來了,卻不一定能炸死人,但是一把刀卻可以準確的扎中人體,致人斃命。

  當然了,唐丁的五雷正法並不能發揮最大效果,五雷正法在他手中,就如同一支威力有限的六四手槍,打普通人足夠,但是遇到高手後,這六四手槍發射的子彈可以被人躲過去,也可以讓人受傷而不死。

  但是斬魂刃不一樣,在近距離上,不考慮準確度的情況下,斬魂刃直接刺中陰魂產生的效果,要遠比五雷正法要厲害。

  對,斬魂刃就是專門斬殺地府陰魂的,當然也可以斬殺人體的中陰魂,可以在人體沒有受傷的的基礎上,直接將人的靈魂斬殺。

  唐丁曾經以爲這斬魂刃只是傳說,或者是小說家的杜撰,但是唐丁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種東西。唐丁在沒聽到宋帝王說盒子裏的東西叫斬魂刃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它身上附加的陣法之力。

  「陸之道,你過來拿這把斬魂刃。」鬱壘大帝並沒有說讓陸之道拿斬魂刃幹什麼,但是陸之道卻聽到此話,心中一震,「大帝,這東西我可不敢碰。」

  斬魂刃陽氣太重,陸之道是真的不敢碰。雖然碰一下不至於死,但是如同手中拿了一個滾燙烙鐵,那滋味,誰拿誰知道。

  「宋帝王,你來。」

  宋帝王也不願意碰這玩意,雖然宋帝王的功力要比陸之道要深,但是功力絕頂的鬱壘大帝都不願意碰這玩意,還特意用了一個隔絕陽氣的水晶盒子裝上,宋帝王就更不願意碰這東西了。

  「大帝,我們可以讓謀逆者親手拿這把斬魂刃,只有他親手拿起,才是最合適的。」陸之道給鬱壘大帝提了個建議,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好吧。」鬱壘帝此刻已經沒了神荼這個心頭大患,他也能不受任何影響,公開的「篡位」。

  陸之道得到鬱壘大帝的首肯,走到唐丁面前,扶起唐丁,拉著他走到鬱壘大帝的面前,強迫他抓住丟在地上的斬魂刃。

  或許是因爲唐丁是未死之人,身上本身就有陽氣,或許是因爲唐丁對至陽的東西,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熟悉至極,反正斬魂刃上陽氣,雖然刺激的唐丁並不舒服,但是卻並沒有被燒紅的鐵棍感覺。

  「咦?他怎麼能拿起斬魂刃?」看到唐丁能夠拿起斬魂刃,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時候,在一旁的宋帝王也很有眼色的過來幫忙,他防止拿了斬魂刃的唐丁暴起傷人,故而過來幫忙。

  陸之道和宋帝王一左一右的挾持著手持斬魂刃的唐丁,走到酆都大帝的身前,兩人把著唐丁的手臂,就要把斬魂刃刺入酆都大帝的身體。

  剛剛看了鬱壘刺神荼,唐丁就知道,哪怕是得到了陰曹地府最佳修煉資源的酆都大帝,也不能抵擋斬魂刃的傷害。

  唐丁已經在考慮如何才能救酆都大帝逃走,而手中斬魂刃能夠成爲抵擋鬱壘和這些十殿閻羅和衆陰兵陰將的手段嗎?

  唐丁的實力跟鬱壘這種級數的高手相差太大,哪怕是酆都大帝這統領陰間的帝王,也不是鬱壘的對手,不過如果能夠讓酆都大帝甦醒,兩人一起應敵,或許可以抵擋鬱壘。

  爲今之計,是得趕緊讓酆都大帝甦醒。

  此時,陸之道和宋帝王已經挾著唐丁手中的斬魂刃,馬上就要刺到酆都大帝的身上。

  「等等,我有話說,誰都知道這斬魂刃不是我的兵器,你們要假借我之手殺死酆都大帝,這樣的伎倆能騙過天下人嗎?」唐丁急中生智,大聲喊道。

  「哦,那你說說怎麼才能騙過天下人?」鬱壘現在已經制服了神荼,這裏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他可以很從容的做這一切,當然是爲了讓過程更完美。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段,殺死酆都大帝,讓現場更逼真,讓天下人更感覺可信。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說看?」

  「我的條件是我幫你們完成了心願,我要求一條生路。」

  「你是不是在做夢?你都殺了酆都大帝,那篡位者找誰來演?」陸之道插口問道。

  唐丁看了一圈,看到了仍舊醉倒在地的姬旦,「他就可以,或者別的人也可以,這個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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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八 重賞之下

  『』

  對於唐丁能夠成爲幫兇,宋帝王和陸之道也完全能夠理解。

  不管是人還是鬼,大家都很惜命。爲了活命,嫁禍給他人,這很正常,就算是這個被嫁禍的人是自己的還朋友,也不奇怪,畢竟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這是宋帝王和陸之道的人生信條。

  「我可以跟大帝請示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陸之道把這個話題打算糊弄過去,畢竟這事如果自己答應了做不到無所謂,反正自己也不要臉,但是如果鬱壘大帝答應了卻不想做,那肯定不會饒過自己,所以,壞人讓自己做最合適。

  「不行,必須給我個準信,現在就請示。」唐丁據理力爭。

  「不用請示了,這事我答應了。」鬱壘大帝一擺手,直接答應了,倒有些出乎唐丁預料。

  唐丁之所以在這裏「廢話」,當然了他這並不是廢話,而是爲酆都大帝和自己爭取時間。酆都大帝的醉酒狀態,唐丁不確定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好轉,但是唐丁卻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在恢復。唐丁雖然含了固陰石,但是這酒中的猛料,還是讓他暈暈欲睡,但是自從這把斬魂刃到了唐丁手中後,這陽氣的巨大刺激,固然讓唐丁感覺到燙手,同時也讓唐丁感覺到精神一震。

  對,斬魂刃在手,唐丁感覺到自己在逐漸恢復狀態。

  不知道鬱壘帝是否是查知了唐丁在拖延時間,擔心拖延時間會讓結果更加不可測。所以,鬱壘帝同意了。

  在鬱壘帝的眼中,酆都大帝才是心腹大患,而唐丁不過是一隻翻不起浪的小蝦米。

  「五雷三千將,雷流八蠻兵,火光燒世界,邪魔化灰塵,大神大退,小神小退,若還不退,五雷打退。急急如律令,著!」

  唐丁一記五雷正法向酆都大帝打去,「轟」的一聲,五雷正法擊在了酆都大帝的胸口,把酆都大帝轟出去五米遠。

  這是一記威力減弱了一半的五雷正法,唐丁刻意控制了雷法的力道。他的確使用五雷正法擊了酆都大帝,但是他用五雷正法擊他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喚他醒來。

  就在這時,唐丁注意到酆都大帝因爲受了自己一記五雷正法,而出現醒轉的跡象,唐丁知道自己的想法果然有效。

  「轟!」又是一記五雷正法轟在了即將甦醒的酆都大帝的身上,又把他轟出去老遠。

  陸之道心細如髮,他注意到了酆都大帝即將甦醒,也注意到了唐丁的這兩記五雷正法威力似乎不是他的巔峯,他正在奇怪,這是唐丁在搞鬼,還是唐丁因爲喝了加了料的酒,功力未完全恢復?

  唐丁再一記五雷正法,把酆都大帝打的向後飛去。

  唐丁擊打酆都大帝的方向是神宮正殿大門,因爲他要先救酆都大帝出去。

  酆都大帝捱了唐丁三記五雷正法,基本上已經完全甦醒,體力也在唐丁這刻意降低了威力的五雷正法中,逐漸恢復。

  陸之道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唐丁的五雷正法威力越打越弱,如果說之前陸之道並沒有記清唐丁五雷正法的威力,但是剛剛陸之道卻明顯發現唐丁的五雷正法並沒有使出全力。

  陸之道剛要大聲呼喊,提醒鬱壘帝注意唐丁在搞鬼,突然就見唐丁一刀向他紮了過來,斬魂刃的威力,連神荼這樣的地府第一高手都能夠殺死,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判官陸之道了。

  「噗嗤」一聲,斬魂刃刺入了陸之道身體,伴隨著斬魂刃的拔出,陸之道向後退了兩步,一頭栽倒。

  宋帝王見此情景,剛要上前相助陸之道,但是唐丁手中的斬魂刃一比劃,宋帝王就沒敢上前。

  宋帝王分明看到唐丁眼中的狠厲。

  宋帝王知道自己跟唐丁的實力本來就相差不大,但是此刻唐丁困獸猶鬥,而且現在唐丁手中有最強格鬥短忍,斬魂刃,他就更不敢上前了,再說了這裏這麼多人,何必要自己出頭?

  鬱壘帝坐在帝位上,他也發現了狀況,酆都大帝甦醒了,這可不是好事,需要趕緊將他制服。

  鬱壘帝身體一彈,從座位上彈起,向唐丁殺了過去。

  唐丁早就在提防鬱壘帝,他見鬱壘帝身在半空的時候,手中就捏了七記五雷正法,其中六記轟向空中的鬱壘帝,還有一記轟向仍舊沉醉未醒的姬旦姬公。

  此刻是最混亂的時候,如果能夠把姬公打醒,此刻是最好的逃脫時機。

  唐丁之所以用六記五雷正法,是因爲他之前在奈何橋遇到神荼的時候,用了五記五雷正法,但是都被神荼躲了過去,而這鬱壘是跟神荼並駕齊驅的超級高手,唐丁希望這六記五雷正法能夠阻擋鬱壘帝的進攻,給酆都大帝和自己逃跑的機會。

  不過唐丁並沒有寄希望這記五雷正法能夠建功,因爲之前神荼躲五雷正法躲的非常輕鬆,唐丁的五記五雷正法連他的邊都沒摸到。

  這同時發出七記五雷正法,已經是唐丁的極限了。

  如果六記雷法對鬱壘無用,那唐丁只能寄希望於酆都大帝能夠及時過來襄助自己了。

  不過唐丁想錯了,神荼能夠躲過五記五雷正法,並不代表鬱壘能夠躲過六記。

  唐丁這六記五雷正法封鎖了鬱壘帝空中的所有躲避路線,鬱壘帝也沒想到唐丁的五雷正法這麼刁鑽。

  鬱壘帝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五雷正法轟在自己身上。

  轟在鬱壘帝身上的這記五雷正法,可比剛剛轟在酆都大帝身上的威力大多了。

  鬱壘帝被轟的倒飛出去。

  唐丁的五雷正法是陰魂的天然剋星,連神荼這樣的地府第一高手,都要閃避,而不敢硬接,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威力。

  雖然鬱壘是跟神荼並列的第一高手,但是這些年鬱壘的心思都在爭權奪利上,雖然佔據了桃芷山這近乎頂級的修煉聖地,但是實力提升並不如神荼快,所以如今的地府,神荼才是實際上的第一高手。

  神荼能躲過的,鬱壘並不一定能躲過。

  鬱壘帝被打飛出去,落地後,繼續向唐丁攻來,他要一雪前恥。

  唐丁剛剛打完七記五雷正法,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極限,但是一股腦的把五雷正法都用在鬱壘的身上,他一共才能發出多少波五雷正法?或許這樣的一發七記的情況下,頂多還能再發兩波,可是這兩波二十記五雷正法,最多有三記有效,其餘十幾記都浪費了。而且發完這二十記五雷正法後,唐丁就只能束手就擒了。還不如把這剩下的十幾記五雷正法用到最關鍵的時候,反正就算擊中鬱壘帝三記五雷正法也不可能殺死他。

  鬱壘帝向唐丁攻來的時候,唐丁手中只有斬魂刃,降龍法劍對於鬱壘帝這樣的高手近乎無用,所以唐丁也沒從儲物戒中取出。

  如果不用五雷正法這種遠距離攻擊的手段的話,那唐丁的實力,跟鬱壘帝相比,真是天差地別。

  拋卻了五雷正法,唐丁連宋帝王都不是對手。不過宋帝王是地府十大閻羅,也是人們口口相傳的「閻王」,唐丁能夠跟「閻王」比肩,實力當然也不能算弱了。

  不過唐丁在鬱壘帝手中連三招都走不過去。

  鬱壘帝在飛來的時候,雖然他有把握將唐丁直接打飛,但是卻顧忌唐丁手中的斬魂刃,或者是他感覺自己就算打飛了唐丁,卻被斬魂刃扎一刀不值,所以鬱壘帝在確定了能夠躲開唐丁斬魂刃的同時,才給了唐丁一拳,給他打飛了出去。

  不過鬱壘帝這一拳只用了五成功力,他並不是想要放過唐丁,而是因爲在他要將唐丁一擊斃命的時候,酆都大帝向他衝了上來。

  雖然鬱壘的實力,比酆都大帝要強一些,但是相差也並沒有那麼大,畢竟這陰曹地府中最好的修煉資源乃是酆都山。

  就算鬱壘帝號稱地府第一高手,他也不敢在毫無防備之下,讓酆都大帝在後背打上一拳。

  所以這種情況下,鬱壘本來應該早酆都大帝攻來之前,就放棄唐丁,轉而應付酆都大帝,但是鬱壘帝又不甘心剛剛被唐丁轟了一記五雷正法,雖然這一記五雷正法不能殺死鬱壘,但是卻也讓他受了傷,而且更重要的是讓鬱壘帝丟了面子,因爲他身上焦黑一片。

  鬱壘帝轉而向酆都大帝,倉促的接過酆都大帝攻來的一拳,鬱壘倉促之下應敵,酆都大帝準備充分,但是兩人互擊的這兩拳,還是鬱壘佔優,鬱壘帝退了三步,酆都大帝退了五步,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兩人喘了口氣後,再度出擊,再次互相交換了一拳,這次鬱壘帝的優勢就更大了,鬱壘把酆都大帝打的蹬蹬瞪退出去七八步,而鬱壘大帝只是向後退了兩步。

  酆都大帝本來就不是鬱壘的對手,而且剛剛加了料的藥酒勁力還沒有完全散發,第一擊兩人幾乎勢均力敵,那是因爲酆都大帝看到了鬱壘造反,心中憋著一股勁,是這股勁暫時加進了第一拳中。

  酆都大帝雖然是剛剛甦醒,但是場中的情景,他還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別的不用說,單說鬱壘坐在自己的帝位上,就說明了一切。更何況鬱壘還正在向自己的貴賓唐丁出手。

  酆都大帝爲什麼這麼重視唐丁?那是因爲酆都大帝的壽宴其實有些尷尬的,因爲神,人,鬼三界中神界中人根本不屑來參加,而人界一向沒有主事者,酆都大帝就算想請人界,也無人可請,所以只能悶著頭過生日。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唐丁在人界闖出了偌大的名聲,並且是三大修煉宗門的宗主,已經是統領人間的「皇帝」,雖然並沒有登基過程,也沒有人這麼說,但是實際上,唐丁就是人界的「皇帝」,跟自己這鬼界帝王,身份幾乎對等。

  對等的身份,不是派使者而來,而是親自前來,酆都大帝當然要以貴賓之禮相待,讓唐丁做了除自己之外的「首席」。

  這件事,酆都大帝在壽宴開始前,已經跟五方鬼帝通過氣,也介紹過唐丁的身份給大家,所以,唐丁的身份對酆都大帝的重要性,鬱壘肯定都明白。

  但是酆都大帝沒想到,自己旗下最重要的鬼帝鬱壘,竟然會選在自己壽宴的這天造反,要奪自己帝位。

  酆都大帝也看到神荼重傷,奄奄一息,自己又不是鬱壘的對手。

  酆都大帝受了第二擊過後,退到了唐丁不遠處,唐丁走到酆都大帝身邊。

  鬱壘帝看到唐丁和酆都大帝聚在了一起,而自己手下的衆多陰將,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

  「把他們給我擒住,重重有賞。」

  第一圈是剛剛用「天羅地網」把神宮守衛都困住的「歌姬們」,第二圈則是剛剛投靠鬱壘的閻羅和神將們,這些人雖然剛剛投靠過,但是懾於酆都大帝的威名,只敢在後面充當「搖旗吶喊者」,但是想讓這羣搖旗吶喊者再次反水,也不可能,因爲他們都叛變過一次了,再叛變一次就成了裏外不是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鬱壘佔據絕對的優勢,所以他們只能跟在鬱壘身後搖旗吶喊。

  正因爲現在鬱壘佔據絕對的優勢,那些原本沒有投靠鬱壘的閻羅們,此刻也不敢聲援酆都大帝。

  至於五方鬼帝,因爲蔡鬱壘在他們的酒中加了更多的料,他們又沒有像唐丁那樣用五雷正法喚醒酆都大帝,所以依舊醉酒未醒。

  「是你救的我?」酆都大帝問道。

  「別說這些了,一會我發出五雷正法掩護你先走。」唐丁低聲道。

  酆都大帝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能走。

  「我現在以新酆都大帝的身份發出命令,給我斬殺這兩人,斬殺者,就是以後的東方鬼帝。」

  鬱壘帝此言一出,他明顯的感覺到圍住兩人的陣營大家士氣高漲,內圈的陰將們興奮的嗓子裏嘶吼,那些還在外圍的投誠者,在不經意的向內圈挪動。

  雖然唐丁手中有斬魂刃,還有酆都大帝在一旁,但是鬱壘帝知道,眼下的情況,勝利非自己莫屬,因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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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九 東方鬼帝

  『』

  酆都大帝看圍了一圈的人,正在向自己和唐丁躍躍欲試,想「建功立業」。

  酆都大帝眼睛一眯,把圍在自己和唐丁一圈的人,都看了一遍,記在心中,才緩緩說道,「弒君,是大逆不道,誅滅九族的大罪,即便成功,也要揹負千古罵名。」

  酆都大帝一句話讓不少人都有了退卻之意,畢竟千古禮法就是這麼教導的。

  「哼,你們已經要弒君了,你以爲你們現在放棄,他就能饒過你們嗎?」鬱壘帝看到大家都有了退卻之意,連忙給大家打氣。

  唐丁看到酆都大帝對鬱壘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急忙說道,「對,只要你們現在輔助酆都大帝,擒住造反作亂的鬱壘,酆都大帝就可以饒過你們。」

  唐丁知道酆都大帝這是驕傲的心理作梗,這些人協助叛亂,他當然不希望饒過這些人,所以這話就沒說出口。但是酆都大帝傲嬌,唐丁可不敢在此刻傲嬌,反正殺與不殺這些人,跟唐丁關係不大,最關鍵的是現在要爭取這些人的支持,如果這些人轉而支持酆都大帝,那自己和酆都大帝活命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不過唐丁的話,並不代表酆都大帝,酆都大帝也並沒有怪唐丁自作主張,實際上這話他也想說,但是礙於面子不能說。

  「你算老幾,這話你說了可不算。」

  「我說了不算,那就讓酆都大帝親口答應你們。」唐丁捅捅酆都大帝。

  這話酆都大帝起頭拉不下臉,但是唐丁說了之後,酆都大帝就容易接受多了,並且唐丁也在他旁邊捅捅他,讓他趕緊答應下來。

  「好,只要你們協助本帝擒住蔡鬱壘,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哼哼,他騙你們的,你們這羣傻子,你們都犯上作亂了,他可能既往不咎嗎?」鬱壘嗤笑道,「今天就把酆都大帝拉下馬,我許諾你們加官進爵。」

  雖然有鬱壘的忽悠,但是衆人卻猶豫了,之前是酆都大帝生死不明,現在酆都大帝親口都承認了既往不咎,那誰還願意冒險,畢竟這些人爵位都不低了,就算鬱壘許諾他們加官進爵,但是就算官再大,也得有命享才行,而且就像說的那樣,弒君造反,是要揹負千古罵名的。

  所以,很多本來跟著圍住酆都大帝的人都猶豫了,他們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這些人猶豫了,還有人熱烈響應。這些人是以五殿閻羅王爲首的一羣忠義之士,他們搞清楚了情況,開始響應酆都大帝。

  不過這羣人的響應,被那些猶豫的人阻隔,因爲大家都是彼此認識,而且都是位列十殿閻羅,平日裏都是關係不過的「同僚」,所以,那些猶豫的人在爭取支持勤王的人商議,而那些勤王的人,也希望能夠分化這些不太堅定的人。

  鬱壘帝看到自己的同盟被瓦解大半,他知道目前不是比拼支持者的數量了,而是要先幹掉酆都大帝,才能徹底扭轉這羣局面,至於這羣朝三暮四的小人,等自己登上王位後,再處理他們。

  鬱壘帝突然暴起,向酆都大帝進攻。

  鬱壘不愧是地府第一高手,速度太快了,一瞬間就到了酆都大帝眼前,唐丁手拿斬魂刃想助酆都大帝一臂之力,都沒有時間。

  在眨眼間,鬱壘已經跟酆都大帝再拼了一拳,兩人各自向後飛去。

  唐丁在兩人交手的剎那,終於找到了機會,他一刀刺向鬱壘的左肋。

  不過鬱壘實力強過唐丁太多,在唐丁刺來的一瞬間,他已經有所防備,唐丁一刀並沒有刺中,反被鬱壘打的橫著飛了出去。

  唐丁被打飛,酆都大帝也被打的倒退十幾步才停下。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鬱壘帝陰測測的看著酆都大帝,此刻他根本就對唐丁不屑一顧,畢竟唐丁實力不是一個檔次。

  鬱壘帝再一拳打向酆都大帝,酆都大帝再次被打飛出去十米遠,差點被打出大殿。

  酆都大帝被鬱壘打的奄奄一息,雖然鬱壘也被酆都大帝的力道震的氣血翻騰,但是他要等解決酆都大帝這個心腹大患之後再調理內傷。

  鬱壘帝左右看看,尋找可以徹底殺死酆都大帝的那把斬魂刃。

  斬魂刃還在唐丁手中,鬱壘帝轉身飛起,到了唐丁身前,唐丁想用斬魂刃刺鬱壘,但是鬱壘靈巧躲過,然後劈手一奪,就把斬魂刃奪了過去,並一拳要把唐丁轟飛。

  就在這時,唐丁看到在鬱壘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血人,一拳打在了鬱壘的後心。

  這個血人是神荼,跟鬱壘並列地府第一高手的神荼。剛剛神荼被鬱壘一紮七刀,倒在血泊中,現在神荼積攢了力量,拼死一擊,擊在鬱壘帝的後心,這一拳打的鬱壘毫無防備,手中的斬魂刃也脫了手。

  鬱壘的斬魂刃脫手,唐丁正好在鬱壘的身前,鬱壘的勁力剛起,還沒打中唐丁,唐丁眼疾手快的接住斬魂刃,反手一刀刺中鬱壘的胸口膻中部位。

  唐丁從出道以來,多次面臨生死之境,對臨場戰機的把握,堪稱完美,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極強。

  神荼一掌打中鬱壘後心,唐丁一刀刺中鬱壘胸口,鬱壘實力太強,這一掌、一刀並沒有要了他的命,反而激起了鬱壘的臨死反撲,鬱壘一拳再次把唐丁打飛,但是唐丁並沒有鬆開斬魂刃,連帶著胸口的刀也拔了出去,一股血箭飈出。

  鬱壘重傷,唐丁重傷,神荼也耗盡了積攢的氣力。

  不過酆都大帝雖然捱了鬱壘的四拳,但是此時此刻之下,卻成了受傷最輕的,他知道此時此刻必須將鬱壘徹底殺死。

  「刀,給我!」酆都大帝跟唐丁要斬魂刃,唐丁拋向空中,酆都大帝躍起之後,接住斬魂刃,然後一刀刺向鬱壘。

  一刀,又一刀,再一刀,一共刺了十八刀。

  酆都大帝手刃了造反的蔡鬱壘。

  做完了這一切,酆都大帝也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但是他並沒有倒下,而是威嚴的站立,那些人酆都大帝的支持們一哄而上,後面跟隨的是之前的反水者,不過此刻,同時跪地大呼「酆都大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酆都大帝受了大家的大禮,然後告訴大家,叫郎中。

  郎中來後,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不知道該先救誰?

  酆都大帝並沒有讓郎中給自己診治,而是先讓郎中給唐丁和神荼,還有姬旦,進行救治。

  至於後來的郎中,酆都大帝也沒讓他們再給別人救治,包括場中依舊昏睡未醒的五方鬼帝,酆都大帝就這麼讓大家都站著,他冷冷看著。

  這期間,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退場,酆都大帝平叛成功,衆人都心內惴惴不安,不知道酆都大帝究竟會怎麼懲罰大家。就連那些酆都大帝的支持者們也心中不安,畢竟他們支持酆都大帝不是一開始就表明態度,並且並沒有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助酆都大帝殺死蔡鬱壘,自始至終,出手的人一共就三個,神荼,唐丁,還有酆都大帝自己。

  雖然酆都大帝之前承諾過既往不咎,但是也是有條件的既往不咎,條件是幫助擒下叛亂的蔡鬱壘。但是大家可誰都沒出手。

  一番救治之後,神宮的守衛將軍也從其他各處調來了大批人馬,重新控制了宮中局勢。

  過了一段時間,那除了東方鬼帝外的五方鬼帝,也都相繼甦醒。甦醒後的四方鬼帝,看到今天神宮中的情形不對,他們先是面面相覷,但是卻不明所以,只能自己悄悄的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四方鬼帝想詢問別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沒人敢跟他們講解。

  反正整個宮中一片肅殺的氣氛。

  原本所有人都是有凳子坐的,但是此刻全部凳子都被清空,還有那些實戰天羅地網的歌姬們也紛紛被押在一旁,等候處置,其餘人都這麼分成兩排,站在兩側,心懷不安的看著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要秋後算賬了。」這是大家心中對面色冷峻的酆都大帝的預感。

  「好了,剛剛都有誰站出來,支持叛亂者的,自己站到中間。」酆都大帝冷冷說道。

  此刻沒人敢忤逆酆都大帝的意思,但是卻也沒人願意就這麼站出去,誰都知道站出來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酆都大帝看沒人站出來,「既然沒人站出來,你們是要考考我的記憶力嗎?陸之道,宋帝王,卞城王,還有,,,,,」

  酆都大帝一連點了十幾個名,都是剛剛圍在自己圈外,要對自己進攻的那些,不過被唐丁一句話給打消了進攻意圖。

  雖然酆都大帝對誰先站出來的順序不知道,但是他環視的那一眼,卻已經把衆人的行爲看在了眼中,知道這些人哪個叫囂的最歡。

  這些人被酆都大帝點名之後,腿都軟了,沒有站出來的,也由控制神宮中局勢的陰將們,一個個把他們押了出來,他們一個個心如死灰。

  陸之道還想辯解幾句,「稟,稟告大帝,我們都是受了蔡鬱壘的脅迫,求大帝開恩。」

  「求大帝開恩!」有了陸之道開頭,這十幾人紛紛求情。

  「剛剛犯上作亂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想到還有今天?」酆都大帝一揮手,「來人,把這些人都押下去,就地斬首。」

  「且慢。」唐丁在吃下了神宮御醫的「起死回生丸」之後,氣色漸漸恢復,唐丁受的是內傷,而且還是在鬱壘受傷的情況下,隨便給他的一掌,所以,這一掌並沒有要唐丁的命,反而是神荼傷的非常重,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能下牀了。

  「賢弟,你傷還沒好,就先歇著吧?」酆都大帝並沒有問唐丁喊且慢的原因,而是先關心他的傷勢,任誰都能看出酆都大帝對唐丁的刮目相看。

  「我傷不要緊,倒是有幾句話要跟大帝說。」

  「別叫大帝了,我大你一些,你叫我大哥吧。」酆都大帝可不是大唐丁一些,是大他幾千歲,這樣也好意思叫人家賢弟。

  唐丁分明也是想到了此處,不過此時不是駁他面子的時候,唐丁只能點頭應道,「好,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賢弟但說無妨。」

  「是這樣,這些人雖然沒有跟隨大哥平息叛亂,但是也沒有助紂爲虐,他們可能平生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清醒頭腦的人,並不多,所以,我希望大哥能夠饒恕他們一次,正所謂孰能無過,改過就好。」

  其實酆都大帝也對一下殺死地府的這十多人心中有不忍,但是不殺幾個又實在難消他差點被殺的憤怒。

  唐丁似乎知道酆都大帝的心思,繼續說道,「陰曹地府還要維持運轉,這些人都是地府的骨幹之臣,況且這些人又不是鬱壘的死忠。」

  「好吧,那就依賢弟所請。」酆都大帝一擺手,示意這些人可以留在原地,至於酆都大帝想殺人,就殺那些鬱壘的死忠,他叛亂的最初支持者就好。

  其實酆都大帝也明白,唐丁所請並不是爲自己,而是爲了酆都大帝他樹立寬以待人的形象。

  帝王之威,固然要殺,但是也要適時止殺。這樣才能恩威並施。

  「下令,誅滅蔡鬱壘九族,還有跟他叛亂的一律殺無赦。」酆都大帝知道蔡鬱壘一族不能留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你們都下去吧。」

  酆都大帝擺手讓這些人都退下,只留下唐丁,還有姬旦,受傷的神荼,此刻,誰都能看到酆都大帝此刻對誰重視了。

  神荼受傷需要醫治,酆都神宮有地府最好的醫療條件,而唐丁吃下了特效藥起死回生丸之後,也無大礙,酆都大帝待衆人走後,也吃下一顆起死回生丸,這才跟唐丁開始說話,「賢弟,我打算讓你填補蔡鬱壘的位置,做東方鬼帝,怎麼樣?」

  唐丁突然聽到酆都大帝的話,嚇了一跳,急忙擺手,「不用,大帝,你太擡舉我了。」

  「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酆都大帝臉上的認真之色,不似開玩笑。

  唐丁想了想,「這不合適,我其實並沒有死。」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在陽世的地位,並不影響你在地府中的角色,這並不衝突,況且你這次跟神荼護駕有功,只有把東方鬼帝的位置交給你們倆,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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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六十 1臂之力

  『』

  當然了,唐丁最後也沒接受這個東方鬼帝的名頭,但是酆都大帝此刻倒是顯現他一言九鼎的氣勢,非要把這個名頭留給唐丁,他不接受就空著。

  唐丁見酆都大帝這麼說,他也只能轉移了話題。

  本來,唐丁想馬上就告辭的,因爲這一趟來地府,前前後後已經耽誤了將近三個月了,這一趟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不過,酆都大帝很熱情好客,非要唐丁在這裏多住幾天,還要帶他逛一逛自己的酆都神宮。

  酆都神宮其實也沒那麼多好逛的地方,雖然這裏很大,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唐丁在酆都神宮待了三天,就說什麼也要走,酆都大帝也不好再做挽留。

  酆都大帝送唐丁唐丁出了酆都神宮,本來他還要送唐丁進入傳送法陣,但是被唐丁拒絕了,兩人約好過段時間再見,就此別過。

  不過唐丁和姬旦還沒走到傳送法陣,就有人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唐兄,慢走。」

  唐丁回頭一看,追上來的有兩人,都是自己的「熟人」。宋帝王和陸之道。

  「你們找我?」

  「是,是,我們想向您道歉。」宋帝王和陸之道之前在陰曹地府好一頓爲難唐丁,以致於這次爲難,導致了後面的一連串事件。至於說道歉,那肯定是因爲看到了酆都大帝對唐丁的禮遇,然後又在此次叛亂事件中站錯了隊,現在又來請求唐丁的原諒。

  「道歉?有這個必要嗎?」唐丁看著兩人玩味的說道。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宋帝王和陸之道異口同聲的說道。

  「既然你們都是有必要,我可沒看到你們的誠意。」

  「誠意,有,有,」宋帝王趕緊從懷中掏出了那塊五色寶石,雙手遞了過去,「還有那什麼十億錢和二十公斤固陰石,我稍後會安排人送到半步多客棧。」

  「十億錢?二十公斤固陰石?這數量不對吧?」

  「對呀,就是這個數,怎麼不對?」宋帝王有些疑慮。

  「不應該是二十億錢,四十公斤固陰石嗎?」唐丁笑著說道。

  「不,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十億錢」宋帝王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陸之道拉了一下,然後宋帝王也就反應過來,「這個,你,我,好吧,就二十億錢和四十公斤固陰石,還請東方鬼帝在酆都大帝面前多多美言。」

  「看你表現吧。」

  酆都大帝有意立唐丁爲東方鬼帝的事情,在酆都神宮都傳開了。宋帝王和陸之道因爲是最先響應鬱壘的,他們擔心酆都大帝秋後算賬,所以這幾天就一直等在酆都神宮外,所以唐丁即將成爲東方鬼帝的事情,兩人也有聽說,並極爲驚詫。

  以酆都大帝對唐丁的禮遇,再加上唐丁救酆都大帝於必死之危難之境,所以唐丁能被酆都大帝封爲東方鬼帝,也不算出奇。

  不過,得到這個消息後的宋帝王和陸之道,可是嚇壞了,他們雖然被酆都大帝暫時不追究,但是卻擔心唐丁不放過他們,所以,兩人這才在酆都神宮外等了好幾天,一直等到唐丁出來。

  這才跟唐丁求情。

  唐丁雖然快意恩仇,但也不是睚眥必報之人,對於宋帝王和陸之道,唐丁一開始還真有殺心,不過因爲酆都大帝的真誠相待,唐丁也不希望酆都大帝的地府亂成一團,殺了宋帝王和陸之道,會讓地府中人,心生恐懼,尤其是那些表明了立場投靠了鬱壘的那些人,這些人佔了地府高層的一半以上。

  其實,殺不殺宋帝王和陸之道,都對唐丁影響不大,唐丁也相信宋帝王和陸之道也不可能再有膽子跟自己作對了。

  不過,人可以不殺,但是,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所以唐丁在當初宋帝王勒索姬公的價碼上,加了一倍。

  宋帝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破財免災,雖然這些年積攢的這些錢都要掏出去,會讓自己由富翁成爲負翁,但是如果像東方鬼帝蔡鬱壘那樣,魂飛魄散,別說活著了,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對,唐丁帝,這個錢和固陰石,我沒法一次性付清,我先付三分之二,您看?」

  「行,儘快吧,我怕我的耐心沒那麼多。」

  「一定一定。」

  宋帝王正在猶豫是否要主動給唐丁打個條,唐丁已經和姬旦走出去了。

  突然唐丁回過頭,「對了,我問你,我朋友的生死簿,真的沒辦法了嗎?」

  「你朋友,哦,對,他的生死簿改過一次,那就不允許再改了。」

  「如果生死簿沒有改過,那可以改嗎?」

  「可以,不過這事要通過崔判官,要是您有朋友要改,我可以幫您辦,如果崔判官不給面子,再讓宋帝王出馬也行。」陸之道正愁不知道怎麼巴結唐丁,剛剛宋帝王出了很多血,陸之道並沒有幸災樂禍,他倒是想出點錢,出了錢,就相當免了罪,不出錢的話,保不住唐丁以後找自己秋後算賬。

  現在,聽到唐丁要改生死簿,他急忙把這個活接下來。

  「對,我想看看我父母的生死簿,能不能改下?」

  「行,這事交給我,我相信崔判官會給我這個面子。」陸之道不怕崔判官不給自己面子,就算崔判官不給他面子,知道他說出這事是唐丁安排的,崔判官估計也得低頭。

  至於要搬出宋帝王,那是因爲陸之道要讓唐丁知道這事還是有些難度的,藉此爲自己邀功。

  「這事交給我們就行,您可以回去等消息,我們辦好馬上就給您回覆。」

  「算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宋帝王、陸之道引著唐丁和姬公,再次回到十方閻羅城,見到了崔判官。

  聽到唐丁要查看生死簿,崔判官趕緊拿了出來。

  唐丁上次見崔判官,崔判官還有心理優勢,俯視唐丁,拿出生死簿,那是給他面子,但是這次唐丁的到來,卻是十大閻羅的宋帝王和四大判官之一的陸之道引路,崔判官已經需要仰視唐丁了,這次拿出生死簿,卻是崔判官需要小心翼翼了。

  「先看看我母親的生死簿,丁彩霞。」

  崔判官翻開丁彩霞的生死簿,上面也有個紅筆硃批,改過的痕跡,原來是五十六,五十六就是去年母親遭遇車禍的那次,現在生死簿上改過的是七十四。還有不到二十年的陽壽。

  唐丁已經知道地府的生死簿,只能改一次,而母親已經改過一次了,再沒有改的機會了。

  接著,唐丁又看了父親唐國慶的生死簿。發現父親的生死簿是七十五,唐國慶的生死簿倒是沒改過。

  「唐老先生的這生死簿是可以改的,您看改成多少合適?」

  「改成多少都可以嗎?」

  「不,還是有限制的,比如一般人的生死簿以百歲爲限,最多不能超過一倍,也就是二百歲。」

  「如果超了呢?」

  「超了這個歲數,就不歸我地府管轄了,而且生死簿上也寫不上。」

  「寫不上是什麼意思?就比如我這樣的空白嗎?」

  「不,不,空白是空白,寫不上是寫不上,寫不上還是原來的歲數不變,但是空白這種情況,我還沒遇到。」

  「空白是什麼意思?」

  「空白有兩種可能,一是死後不入地府,不歸屬地府管轄,二是可能在另一方空間中,也就是俗稱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崔判官的話,讓唐丁也深思,自己在人世,死後應該入地府,但是這生死簿上卻沒自己的年紀,這說明自己可能會尋找到進入瑤池仙境的路,闖入瑤池仙境。

  瑤池仙境,是自成一方天地,就像自己闖過的須彌山一樣,那裏的生死都不經過陰曹地府了。

  想到瑤池仙境,唐丁尋找自己親生父母的心,再次堅定起來。

  這或許就是命運,命運安排自己尋得自己的父母。

  「唐先生,唐老先生的這生死簿到底怎麼改?」陸之道在旁邊,看唐丁許久不說話,於是問道。

  唐丁剛要脫口而出「那就改成一百九十九!」,突然他想到母親的生死簿上寫的是七十四,父親是七十五,母親的生死簿已經不能再改,已經註定了。

  而且唐丁看父親的這個七十五,或許就是因爲老伴逝世,才在轉年鬱鬱而終。

  如果把父親改成一百九十九,他就要自己獨活一百多歲,這對一個老人來說,活著也是一種煎熬。

  「算了,就這樣吧,不改了。」唐丁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插手這生死簿,改一個兩個沒有問題,誰都能原諒,可是一旦改上癮,恐怕自己就剎不住車了,自己還希望把認識的人都改一遍,那樣就算自己跟酆都大帝交好,可是卻給酆都大帝造成了不良影響。

  況且,這生命早已註定,是天道,經常違逆天道,恐怕天道也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懲罰。

  想來想去,唐丁還是決定算了。

  放下了執念,唐丁感覺剛剛籠罩自己心中的陰霾消散了,患得患失沒有了,心中一片通達。

  唐丁拒絕了宋帝王在十方閻羅殿多住幾天的好意,和姬公一起回到了之前的興安嶺皇陵,唐丁也得以在離體近四個月後,迴歸自己的身體。

  姬公也再次見到了女兒姬青青,姬青青在這裏住的很好,因爲她的祖師奶奶九尾狐就在這裏。

  天王也一直待在這裏沒走,上次姬公要把他送回來,天王卻不願意回,他想幫忙營救唐丁,但是姬公把事情跟他講清楚了,一來天王剛剛魂魄離體,陰魂很弱,二來天王的魂魄離體的時間有限,主要是因爲他是「新手」。

  後來,天王回來後,就一直等在這裏。

  唐丁回來後,跟天王見了面,把這段時間的經歷,撿了些重要的講給他聽,並告訴他生死簿已經註定,沒法更改了,不過唐丁告訴他如果自己尋到瑤池仙境的入口,一定會帶他一起去。

  天王點點頭,對唐丁表示了感謝。

  其實天王本就沒把這次去陰曹地府查看生死簿放在心中,他也不寄希望於此,不過這次的地府之行,卻讓天王受益匪淺,他在唐丁的指點下,竟然悟通了魂魄離體之術,也見到了很多傳說中的地府中人,讓他大開眼界。

  雖然天王還有十年的壽命,可是就算現在就讓天王去死,他也感覺自己此生無憾了。

  事情說清楚了,唐丁和天王婉拒了姬公要他們去半步多客棧做客的好意,他們就準備踏上歸途,畢竟這一次出來時間不短了。

  唐丁剛跟燭九陰和九尾狐道別,準備跟天王一起回去,姬旦就接到了之前被他策反的那個掌櫃的消息:今晚管叔鮮準備一舉顛覆姬公政權。

  這個發來消息的掌櫃,就是唐丁和姬旦還有天王剛進入三界之交時候,進駐的那家客棧的張掌櫃。

  張掌櫃雖然是管叔鮮提拔的,但是他已經當了這麼多年掌櫃,生活安定富足,他不想再冒著生命危險造反,就算造反成功了,他也不過還是個掌櫃,既然都是掌櫃,那還有什麼必要造反?

  所以在當時馬掌櫃鼓動他的時候,他就有些不情不願,後來馬掌櫃走後,姬旦親自找張掌櫃密談了一下,成功的策反了張掌櫃,讓他給自己通風報信。

  陰曹地府和半步多客棧,自有一套傳遞消息的方法,所以張掌櫃在收到「造反命令」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姬公發來了消息。

  姬公的半步多客棧,再次面臨被顛覆的危機,唐丁和天王自然不能這麼眼睜睜的離開,唐丁和天王決定助姬公一臂之力。

  姬公也沒客氣,畢竟之前唐丁也幫過自己不少忙,而且兩人的關係經過這次地府之行後,比之前更加親密,所以唐丁和天王的幫忙,姬公並沒有太過驚奇。

  讓姬公驚喜的是,燭九陰和九尾狐也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燭九陰和九尾狐雖然和姬公沒有什麼利益關係,但是九尾狐卻是自己女兒的祖師奶奶,算起來這個輩分比姬公都高,而燭九陰跟九尾狐的關係,唐丁也告訴過姬公,所以,對於燭九陰和九尾狐的相助,姬公是非常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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