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7
一千九百四十一 股東大會

  大漢集團的臨時董事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其中鬧哄哄的場面堪比菜市場。

  這也就是在劉東漢不在的情況下,才會這樣。

  如果劉東漢主持股東大會,或者是劉東漢在場,他一句話「閉嘴」,場中馬上就會鴉雀無聲。

  整個大漢集團的發展過程,主要就是憑藉劉東漢的個人威望。

  但是現在劉東漢不在了,大漢集團管理下的股東們大概也是迸發了他們被壓抑的情緒,此刻都要宣泄出來。很多底層人都會對推翻一個時代,改朝換代,懷有莫名的期待感,彷彿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創始人一樣。

  對於推翻劉東漢創立的大漢集團,這些人也有這種熱情,他們彷彿忘了這些年是誰在主持大漢集團,每年給他們數以萬計的分紅了?

  行慕柳對著亂糟糟的場景,一皺眉,儘管這場景也在自己的預料中。

  「好了,大家先安靜!」唐丁喊出的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融合了先天之炁,把這聲音送入每個人的耳朵中,現場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隨即安靜了下來。

  「這麼吵沒有任何意義,既然我們大漢集團是董事會負責制,那就一切按照章程來。」行慕柳倒是不擔心大漢集團易主或破產,她唯一重視的是是否能完成唐丁交給自己的任務。

  「好,既然要董事會負責制,那我就站出來說句話,我把我所在的股份表決權授權給我們的代理總裁行總裁。」劉威及時站了出來,這戲碼是昨晚上劉威就想好了的。

  「不用,你還是你自己參與投票吧,我給你們主持。」行慕柳微微一笑,讓劉威自己表決。

  「好的,師孃。」劉威的話,讓衆人大跌眼鏡,師孃是個什麼鬼?

  馬曉峯此刻也聽清了劉威口中的師孃,這個詞好像馬曉峯之前也聽劉威說過,只是當時馬曉峯沉浸在對行慕柳的幻想中,並沒有注意而已。

  這時馬曉峯旁邊的助理,及時的提醒馬曉峯,「馬總,剛剛我好像聽到這小子管那幾個女人叫師孃們。」

  「師孃們?難道這是劉東漢的後宮?」馬曉峯腦洞大開,對於有錢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有錢且有權勢的劉東漢來說,收納一些極品美女,充實自己的後宮,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劉東漢活著的時候,號稱「蜀中王」,而蜀地則以美女著稱。

  不過劉東漢能收納這麼多絕色美女,而且還是能力出衆,且在劉東漢死後還對他忠心耿耿的,那就不多見了。一定是她們並不知道劉東漢的死訊,劉東漢的死是祕而不宣的,她們一定是想通過這件事,讓劉東漢瞭解自己的能力,等劉東漢出獄後,想正式升級爲「皇后」。

  「嗤。」馬曉峯發出一聲恥笑,劉東漢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這些女人也註定將隨著大漢集團,成了自己的私有品。

  馬曉峯這麼想著,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正在膨脹,很想馬上就釋放一下。

  臨時董事會正在繼續。

  「你是誰啊?小毛孩子,趕緊回家玩去。」衆人見劉威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站出來,說要授權給誰誰誰,不認識劉威的股東們,紛紛起鬨,讓劉威回家。

  劉威只是剛剛高中畢業,十七歲的年紀,在這羣老江湖面前自然壓不住場很正常。

  認識劉威的那些曾經跟隨劉東漢混江湖的大佬們,都被通緝,不敢到場,而今天到場的大戶股東們不少,除了在大漢集團的高管股東們認識劉威,其餘人根本不認識他。

  「我是劉東漢的兒子,我擁有劉東漢股份的全部合法繼承權。」劉威站出來說道。

  「繼承權?你老爸還沒死呢?輪得到你繼承嗎?你是不是咒你爸死呢?」場下馬上就有人起鬨。不用問,這些都是馬曉峯的「馬仔」,心甘情願爲馬曉峯搖旗吶喊。

  「你有種再說一遍!」劉威怒而轉頭,眼睛緊緊的盯著剛剛說話的那個。

  劉威跟隨唐丁練拳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悟性不錯,尤其是在酒店的天台,曾經跟猛虎相處,對於老虎的習性,他學了一些,並應用到拳法中。當然,這些都是唐丁教給他的。

  雖然劉威練習時間不長,但是精氣神學的倒是相當不錯。

  說話那人被劉威的眼睛一瞪,馬上有種被猛虎盯著的感覺,他本來還想調侃的話,就嚥了下去。

  如果這人剛剛真的繼續開口,劉威還真的會不顧一切衝上去,他可不管什麼後果。

  「我不光擁有我父親的股權繼承權,而且我這裏還有我二叔巴山的股份表決權授權書。」劉威把手中的授權書拿了出來,這是昨天他跟唐丁一起去找巴山,巴山親自寫的委託書。

  至於劉東漢的那份唐丁臨摹的委託書,劉威並沒有拿出來。這其實也是昨晚商量好的對策。假的畢竟是假的,行慕柳主場矇混過關,用繼承權的說法,代替授權書,因爲在人們的觀念中,繼承權可比授權書好用多了,唯一繼承人,就是股份的繼承者,儘管現在劉東漢還沒死,但是在人們心中,劉威就能代表劉東漢。(當然至於劉東漢死沒死,當時現場只有唐丁知道。劉東漢已死,但是唐丁並沒有說出來,因爲他是劉威的爸爸,現在告訴他父親的死訊,會打擊到劉威的情緒,劉威少年喪母,這又喪夫,一個常年受父親庇護的十幾歲的孩子能否經受住這個打擊,唐丁並不確定。)

  既然有委託書,而且劉威也確實是劉東漢的獨子,大家也都沒了話說。

  馬曉峯此刻並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一切都在馬曉峯的掌控中。他的智囊團們也早就分析到了現場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一切也都做了對策。

  馬曉峯在等,他在等一個契機,也在等著看現場的這些人中有誰是可以培養的人,這些人有多少支持自己?

  儘管馬大少將來根本用不到這些人,但是扮豬吃虎是馬大少最喜歡的劇情,他在等待著衆人都以爲塵埃落定,然後他再施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驚天手段,既把大漢集團牢牢抓在了手中,又能夠震懾現場的幾位美女,也方便他把她們收入囊中。

  經過確定股東們的持股憑證後,董事會繼續,投票表決也正式開始。

  董事會的投票表決,不以人頭數量決勝,而是以持股比例作爲最後決策的唯一要素。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的持股比例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一,哪怕董事會所有人都反對他的提議,那他仍舊會堅持按照自己的議案執行,因爲他的持股比例佔有絕對的優勢。

  商場從來都不是以人數多少爲判斷髮展方向的依據,因爲能夠抓住商機的總是少數人,財富也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經過了一番投票,更換執行總裁的決議投票結果是,支持者佔了百分之二十六點五六,反對者佔了百分之三十九點一四,不得不說,大漢集團的這次股東大會,來的人真不少,因爲以大漢集團的持股比例來說,今天到場的股東佔了大漢集團總股比例的百分之六十五,而大漢集團的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是掌握在股市大戶和散戶手中,那些散戶是不記名的股東,而只有掌握了超過一定數額的大戶,才會有參加集團董事會的資格。也就是說拋去散戶,大漢集團記名的股東所掌握的股票,不會超過百分之八十,或許達到百分之七十五都費勁。而今天現場的投票表決權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這說明馬曉峯在背後的工作可沒少做,他除了自己收購了一些股份外,然後又通過各種關係聯絡了不少握有大漢集團股票的大戶,來爲自己站臺搖旗吶喊。

  不得不說,馬曉峯爲了能夠把大漢集團收入囊中,花費的工夫可不少。

  唐丁看到了這個投票表決結果,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不用問這反對的投票中,只有劉東漢和巴山掌握的股票,投了反對票。

  而巴山承諾的幫忙聯絡的那些老兄弟老夥計們,是一個都沒來。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這些人都以涉黑涉恐被通緝,不來也在情理之中,就算爲了朋友,爲了老大,也不能憑白把自己搭進去。

  但是他們不來,可以像巴山一樣委託別人來啊,只要寫個授權書,一樣可以在這臨時董事會上生效。

  可是並沒有人帶著他們的委託書過來,這讓唐丁隱隱感覺到不妙。

  唐丁一直在觀察馬曉峯,他早就認出馬曉峯就是這個看中了大漢集團的子弟。馬曉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唐丁就預感到這件事或許要出岔子。

  「好了,現在投票表決結束了,大家如果沒事,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劉威很明顯也知道在場的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所以他態度也就很不客氣。

  「聽起來,劉威公子的意思是想趕緊把大家驅逐出去,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馬曉峯呵呵笑道。

  此刻到了馬曉峯表演的時候了,也是他最愛的戲碼「扮豬吃虎」的時間了。

  「你他媽才做了虧心事,你全家都做虧心事。」劉威可不在乎馬曉峯一口京腔,他也不管馬曉峯是什麼人,劉威的愛恨很單純,他只愛自己看上的人。

  對於劉威懟自己,馬曉峯絲毫不在意,「你沒做虧心事?那我就問你一件事,你爸什麼時候把股份繼承權給你了,你有他繼承權的證據嗎?書面的,或者口頭的都行?」

  「我是我爸的獨子,我媽也早死了,他只有我一個繼承人,難道我不能繼承我爸的股份嗎?」

  「對,那是在你爸已死的情況下,但是你能證明你爸死了嗎?如果他沒死,你又沒遺囑,那我可不可以認定你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甚至是商業欺詐,在董事會上的欺詐,是不是可以用詐騙來定罪?這個我得問問律師。」

  馬曉峯好整以暇,他根本就不怕劉威。不管在實力上,還是智商上,他都足以碾殺這個未成年的孩子。

  「你!」劉威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了唐丁臨摹的那份授權書,上面寫明瞭把劉東漢在大漢集團的股份表決權授予劉威,「這是我爸的授權書。」

  「授權書?我能看一下嗎?」馬曉峯笑著說道。

  對於這授權書,馬曉峯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這是僞造的,馬曉峯已經仔細調查過劉東漢的情況,他在被抓的那段時間,根本毫無徵兆,劉東漢是蜀中豪強,在蜀中關係網錯綜複雜,抓捕他,根本不敢提前漏出絲毫預兆。

  沒有預兆,也就說明劉東漢根本不會提前寫什麼授權書,如果他真有預見能力,還不如直接寫個遺囑更好。

  但是在看守所的審訊,還有對劉東漢辦公室和家裏的搜索,劉東漢根本就沒寫過任何的遺囑或者授權,所以馬曉峯才百分百確定這授權書是假的。

  「看,隨便看。」劉威把授權書往桌上一拍,故意做出一副心中篤定的模樣,當然,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也是昨晚商量好的對策。

  馬曉峯朝自己身後的一位帶著眼鏡的老學究模樣的人說道,「金教授,麻煩您老給看一下這授權書的筆跡是否是劉東漢親手所寫?」

  行慕柳聽到這話,心中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這廝竟然真的請來了筆跡鑑定專家,他準備的可真充分。

  在金教授拿出了一份劉東漢在監獄所寫的一份供狀後,認真對授權書的筆跡做著確認。

  馬曉峯在一旁笑著介紹道,「剛剛沒給大家做個介紹,這位金教授是公安大學的博士生導師,教的雖然是犯罪心理學,但是對於筆跡鑑定卻是專家中的專家,國內有很多辨不出的案子,都會邀請金教授去做鑑定,不過金教授是分身乏術,畢竟邀請他的人太多,而且他也要進行正常的學術研究,我可是費了好大的人情,才能請到金教授這位大專家。」

  馬曉峯侃侃而談,說的表面上是金教授的難請,但是實際上卻說的是金教授在筆跡鑑定方面的水平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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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二 酒後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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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資深筆跡鑑定專家金教授卻一言不發,馬曉峯有些沉不住氣了,「金教授,這份授權書?」

  「這份授權書雖然劉東漢本人書寫略有不同,但是我基本判定是本人所寫。」

  金教授的話讓馬曉峯一愣,「教授,你是不是搞錯了?既然你都看出略有不同,那至少也應該是帶有疑問的,你爲什麼會判斷這授權書是本人所寫呢?」

  「馬少,你看,我所說的這不同不是筆跡的不同,而是書寫速度不同,這份授權書的手寫速度比劉東漢原筆跡要快,我據此判斷,可能是劉東漢在急切情況下寫出來的,用時短,一蹴而就,正是因爲這一蹴而就,所以我才更判斷出這字是劉東漢本人所寫,因爲再厲害的模仿也只是模仿其形,而絕對模仿不出這人字裏的神,因爲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就像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一樣,每個人字中的神也不同。」

  金教授後面的話,馬曉峯根本就沒聽進去,他一個勁的唸叨,「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明明劉東漢早就被,,,,難道劉東漢早就預感到了有今天,提前寫下了授權書?這也不對啊,就算劉東漢提前有預感,他最應該寫的是遺囑,而非授權書。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雖然馬曉峯沒聽到金教授後面的話,但是在場的大漢集團的股東,卻把金教授的話,聽了個大概明白,原來劉東漢還真的早有準備,不愧是執掌大漢集團這個商業帝國的人,能預料別人所預料不到的事。

  行慕柳當然也聽清楚了金教授的話,她原本擔憂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最難的一關就這麼輕鬆度過。

  行慕柳先是看了唐丁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好了,既然金教授這麼權威的專家都鑑定過了,那這場鬧劇是不是也應該結束了?」

  「結束?鬧劇?劉東漢親口承認,他並沒有寫過什麼授權書,而且當時的抓捕時間非常順利,根本不可能留給劉東漢寫什麼授權書的時間。」說話的人是馬曉峯的一個馬仔,是親自聽過劉東漢審訊的當事人,當然了,他主要是爲了在馬曉峯面前好好表現一把,搭上馬家這艘大船。至於大漢集團,他曾經也是覬覦人之一,不過聽到馬少參與了進來,他馬上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筆跡不會騙人,既然這樣,那不如再請幾位鑑定專家一起鑑定一下好了,或者把劉東漢劉總喊出來,一起對個質好了?」

  馬曉峯一笑,「對質就不用了,畢竟我們不能干涉司法。」

  馬曉峯心裏想說的是:如果要找劉東漢對質,恐怕要到陰曹地府去了。

  馬曉峯對金教授說道,「金教授,我想問,你敢百分百的確定這授權書是劉東漢本人所書寫嗎?」

  「百分百的把握,誰也不敢說,不過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哦?那百分之一呢?」

  「百分之一的可能是這世上真有一個能夠模仿人字中的神意的人,或許才有可能把授權書臨摹成這個樣子。」

  「那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馬曉峯追問道。

  「應該是沒有,但是我不也敢百分百肯定。」

  「那金教授能把自己的字模仿到這個程度嗎?」

  「沒有,我做不到。」

  「好了,謝謝金教授,您老先下去休息吧。」馬曉峯是個仔細人,問的很詳細,不過既然沒有任何疑點,那這件事也就可以揭過去了,對於馬曉峯來說,他還有殺手鐗。

  唐丁聽到馬曉峯讓金教授下去休息的話,他心裏就產生了一個不妙的想法。馬曉峯爲什麼不讓金教授順道把巴山的授權書也一起鑑定了呢?

  難道馬曉峯知道巴山的授權書沒有問題?他是怎麼知道的?

  「好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吧,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可以各忙各的了。」

  「別急,我對另一位股東的授權也有異議。」馬曉峯笑著說道。

  行慕柳心裏也咯噔一下,心道:這馬曉峯果然是來者不善。

  「既然對授權書有異議,那爲何不請金教授順道一起鑑定了呢?」

  「這事用不著麻煩金教授,因爲我把正主請來了,我想這正主可比授權書好用多了吧?」

  馬曉峯笑著讓手下人吩咐一聲。

  時間不長,就有警察帶著垂頭喪氣的巴山,趕到了臨時董事會現場。

  跟巴山一起被警察帶來的還有一些身上帶著匪氣的漢子,應該是巴山之前說的要聯絡的老夥計,也是劉東漢和巴山一起打江山的兄弟。

  「巴叔?你這是?」最吃驚的人是劉威,劉威昨天晚上才跟巴山見過面,那時候巴山還過的好好的,顯然巴山對於警察好幾個月也沒找到自己感到高興,他認爲風聲應該已經過去了,而且還意氣風發要主動幫助聯絡那些老夥計,爲即將召開的董事會吶喊助威。

  面對劉威的話,巴山並沒有說話。

  「好了,現在巴山本人在此,我想他應該用不著什麼授權書了吧?他本人的意見可比授權書更好用。」馬曉峯接著轉向巴山,「巴山,接下來好好考慮下你手中的票應該投給誰?」

  「因爲董事會重要成員沒到齊,我宣佈之前的投票結果無效。下面我們重新開始新一輪的投票,議題還是之前的併購重組。」

  行慕柳感覺手腳發涼,她沒想到本來以爲並不保險的劉東漢授權書過了關,以爲最保險的巴山本人親自簽署的授權書,竟然失效了。

  馬曉峯竟然把巴山給帶了過來。

  行慕柳這麼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她馬上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巴山在唐丁找到他之前,甚至可以說在簽訂授權書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一定是巴山在聯絡那些老兄弟的時候,被警察給監聽到了,警察於是就順藤摸瓜,抓捕了巴山,還有巴山的那些兄弟。

  其實巴山的通緝令,一直也沒撤銷,是巴山放鬆了警惕,自己和唐丁也沒想到這一點而已。

  馬曉峯用什麼威脅的巴山,就算用大腿也能想明白。馬曉峯最重要的資源無疑是官場,他肯定是用巴山的自由爲誘餌,讓巴山不得已做出違心的投票。

  股東身份早已經確定完畢,投票結果也很快就公佈了出來。

  反對票佔了百分之三十一,而贊成票則是佔了百分之三十八,總投票率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九。

  這情況早並沒有出乎行慕柳等人的預料。

  畢竟之前的投票率是百分之六十五,而現在多出的百分之四,很明顯是跟劉東漢和巴山一起打江山的那些老夥計們的股份,他們佔了百分之四。

  三十一比三十八,贊成併購重組的股東佔了多數,馬曉峯終於如願以償的的哈哈大笑。

  「巴叔,你終究還是,算了,我能理解你,你還是我巴叔。」事到如今,劉威雖然難過,但是他畢竟不是小孩子,對於巴山爲什麼會出爾反爾,他也明白了過來。

  「小威,巴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巴山說完便羞愧的低下了頭。

  馬曉峯哈哈大笑,「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大家都是爲了利益,各位想必也看到了大漢集團馬上就要併購重組了,讓我們一起期待新大漢集團的美好未來吧。」

  馬曉峯終於把大漢集團收入了囊中。

  巴山正在懊惱間,突然他的腦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巴山,相信你肯定聽說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話吧?別看你投了贊成票,但是你一樣活不成,馬曉峯不會允許一個知道自己作弊的人活著。更何況劉東漢已經死了,你的下場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巴山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似乎是唐丁的聲音,但是當巴山轉頭去看唐丁的時候,發現唐丁站在自己至少有十米遠的地方,如老僧站定,頭不擡眼不掙。

  「不用到處看了,是我,你好自爲之吧。」

  「不,不,我後悔了,我剛剛不應該那麼投,可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你能讓投票重新開始,那我一定投反對票。」巴山痛苦的說道。

  「我可以讓投票重新開始,不過你不能投反對票,還有繼續投贊成票,記住了,這是你保命的唯一辦法。」

  跟巴山說話的自然是唐丁,唐丁之前對巴山出爾反爾的行爲的確有些憎恨,不過剛剛他也看到了巴山的確是沒有辦法,人爲了活命,抓住一顆救命稻草倒也無妨。

  不過當唐丁看到巴山真心悔過,確實是真心希望重新投票,唐丁又有些不忍心,就給巴山指了一條活命的路。

  巴山如果投了反對票,他一定會死,馬曉峯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偷了贊成票,馬曉峯也一樣不會讓他活。

  但是只有在一種情況下,馬曉峯不會殺巴山,那就是馬曉峯在這場董事會投票中輸了,而且巴山又偷了贊成票,支持自己的情況下,馬曉峯就不會殺巴山。

  可是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出現?至少巴山是想不出來。

  當然,唐丁有好幾種辦法,可以保護巴山,但是都不如上面的好。

  對,唐丁可以保護巴山,讓馬曉峯無法動手,但是自己畢竟不能把巴山帶在身邊,總有離開的時候,那麼巴山就逃不脫馬曉峯的報復。

  當然了,唐丁也可以殺死馬曉峯,但是馬曉峯不是一般人,馬家更不是一般的家族,唐丁雖然不懼,但是馬曉峯一死,馬家勢必追查,那樣巴山還是一樣得死。

  至於唐丁滅了馬家,這件事牽扯太廣,殺戮太重,而且最主要是太麻煩。

  就在巴山還在想著唐丁的話的時候,馬曉峯開口了,「今天我很高興,拿酒來,我要喝幾杯,今天大家誰都不許走,都跟我喝幾杯。」

  時間不長,馬曉峯要的酒就來了,馬曉峯打開酒塞,根本來不及醒酒,就倒了滿滿一杯,牛飲而盡。

  馬曉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也見識過世面,剛剛的飲酒方式雖然讓人皺眉,但是衆人也都理解他,高興嘛!既然是高興,就是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馬曉峯連喝三大杯,然後醉態萌生,「你們肯定要問我爲什麼要費盡心思的把大漢集團併購重組?我手中最多只有大漢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還是花了高價買回來的,你們肯定以爲我傻的可以,花高價買股份,最後能得到什麼好處?經營大漢集團的確能給我掙錢,但是那樣掙錢太慢了,而且我這百分之十不到的股份,又能剩下多少錢?那大漢集團併購重組,意義何在?我就告訴你們這羣傻老帽,你們當然不知道,併購重組就是把大漢集團給打碎,把優質資產給提出來,然後拋卻劣質資產,這樣錢自然就可以大規模集中起來,然後再通過一系列的運作,把這些資產給脫離的跟大漢集團毫無關係。毫無關係是什麼意思你們懂嗎?就是我要榨乾大漢集團,你們這些股東們都是傻帽,我的確承諾給你們多加股份,但是大漢集團已經被榨乾了,你就算有再多的股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握著一對廢紙?」

  馬曉峯的這番話,真可謂是石破天驚,他的話一說出來,衆人感覺腦袋全部短路。

  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馬曉峯帶來的那些親信們。他們不明白馬曉峯今天爲什麼會口出狂言,把背地裏的事都給講了出來。

  他們趕緊拉住馬曉峯,希望他不要繼續往下說,「馬少,您喝醉了,喝醉了。」

  馬曉峯一擺手,把這些人喝退,「滾開,我沒醉,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花了十幾個億,盤活了幾千億的資產,十幾個億,掙幾千億?呵呵,傻老帽們,你們被賣了還幫我數錢呢」

  那些剛剛投了贊成票的股東們,心中的震驚無比。敢情自己充當了這樣的角色?

  甚至還有些馬曉峯的跟班們,也被馬曉峯的驚人之語驚呆了,他們驚呆的原因跟那些股東們一樣,因爲馬曉峯承諾過一旦事成,給他們大漢集團的股票。

  可是大漢集團都被你他媽的給榨乾了,給我們股票有屁用?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8
一千九百四十三 大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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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爲夜店和酒店常客的馬曉峯馬大少,當然不會因爲這三杯紅酒就醉倒,胡言亂語。讓他胡言亂語的人自然是唐丁。

  唐丁故意借馬曉峯之口說出自己的卑鄙計策,但是事情並沒有完結,讓馬曉峯說出自己的計劃並不是目的,接下來唐丁要用馬曉峯之口說出重組計劃的重新投票。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或許馬曉峯可以以已經投票完畢來堵這人嘴,但是由馬曉峯說出來就順理成章了,誰敢駁馬大少的面子?當然了,有人不敢駁,有人不願意駁。

  就這樣,今天的臨時董事會投票這是第三次,不出意外的,這次很多都投了反對票,除了馬曉峯自己買下的百分之十股份,還有巴山的百分之八。

  這場投票最終的結果是百分之五十一比百分之十八。

  結果都一邊倒的站在了反對重組的這邊。

  剛剛馬曉峯自己說的很明白,這以後的併購重組就是爲了讓你們捲鋪蓋卷滾蛋,想從我這裏撈錢,門都沒有。大家都是股東,都是爲了掙錢,馬曉峯騙了人家,人家當然不會跟他幹。

  這些人中除了巴山。巴山也投了贊成票,這當然是因爲唐丁的警告。

  經過一番掙扎,巴山心中的兄弟情義最終戰勝了求生本能,想在最後一刻,顧全一下兄弟情義,但是唐丁說的很在理,馬曉峯不會允許巴山這麼一個人,對於情義,兩人沒那麼深的交情,對於利益,巴山一死,自己的股份可不就成他的了嗎?

  不過對於唐丁的提議,巴山本來拿不定主意,但是等到後來馬曉峯酒後吐真言後,巴山就反應了過來,唐丁說的唯一一條活路,確實是這麼回事,只有這麼操作,自己才能活。

  不過巴山可不相信馬曉峯會酒後吐真言,他在見識了唐丁跟自己「傳音入密」的說話後,他也確定了讓馬曉峯失常的人,肯定就是唐丁。

  唐丁這個他和大哥劉東漢都不看好的劉威拜的師父,現在巴山心中已經對唐丁越來越佩服的五體投地。

  今天的事很詭異也就罷了,之前巴山藏的好好的,連警察動用了那麼多高科技手段都找不到自己的行蹤,但是唐丁卻接二連三的輕易找到自己,巴山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過多久,唐丁就從馬曉峯的身體中出來了,馬曉峯也清醒了過來,他剛剛被侵佔了靈魂,現在還有些模模糊糊,他的助理上前把剛剛的馬曉峯說的話,原話不動的告訴了他。

  馬曉峯當即大發雷霆,一巴掌把女助理扇到了一邊,然後要求董事會重新投票,不過剛剛馬曉峯的話,給了大家太大的心裏震撼,大家都知道重新投票的結果是大家血本無歸,誰還敢應他這個茬?就算應了,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馬曉峯讓大家重新投票,其實是在他剛剛數千億得而復失的情況下,心情極度鬱悶才提出的辦法,清醒過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併購重組的計劃是徹底破產了。

  想翻盤,只能來硬的了,馬曉峯剛想找個理由調動警察,把這些人全部帶進局子裏待幾天,正愁著找個合理的理由,門就被推開了,馬曉峯一看進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三叔馬師,他愣了下:難道三叔知道自己要大漢集團,過來給自己助威來了?

  不過馬曉峯看著三叔進來的樣子,雙眼盯著前方,直直向前。在三叔的身後,還有一位同樣肩膀上扛著金星的人,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學者,再往後就是四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員,不用問,他們只是保護首長的。

  馬曉峯上前打了招呼,「三叔,我在這。」

  不知道馬師是沒裝作沒聽到還是真的沒聽到,他目不斜視的走向唐丁。

  馬曉峯跑步上前,攔在馬師身前,「三叔,是我。」

  馬曉峯這一上前不要緊,在後面的四個警衛員同時從槍套中摸出了槍,對準了馬曉峯。馬師伸手朝後擺了擺,讓四人收起槍。

  「起開!」

  「三叔,是我,曉峯。」

  「啪」的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打在了馬曉峯的臉上,給他打的轉了個圈。

  馬曉峯被這一巴掌給打的暈頭轉向,「三叔,爲什麼打我?」

  「爲什麼?你要是今天不出來,我可以裝作看不到你,回頭回家讓你爹收拾你,你整天胡鬧也就算了,這次你要是再胡鬧,連你奶奶都護不住你。」

  「我怎麼胡鬧了?」馬曉峯兀自不服。

  「怎麼胡鬧?哼,你那點巧取豪奪的伎倆誰不知道,以前沒闖下大簍子也就罷了,這次你差點壞了大事,閉嘴,過來,跟我向人家道歉。」

  馬師帶著馬曉峯走到唐丁和行慕柳的面前,「唐先生,行小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侄兒會創下這麼大禍,我特地帶他來向您賠罪。」

  馬師一踹馬曉峯,馬曉峯對自己這個三叔還真是不敢得罪,雖然他現在也是雲裏霧裏,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三叔是絕對的雷厲風行,不道歉肯定是不行,儘管他都不知道爲什麼要道歉,「對不起,您二位,是我錯了。」

  雖然馬曉峯並不知道爲什麼道歉,但是他還是道了,態度也還不錯。

  「小孩子要好好管管,不然以後更無法無天。」

  「行,回家我就讓他在家中面壁思過,一年不允許踏出家門。」

  「一年不夠,三年差不多。」唐丁淡淡說道。

  馬師一咬牙,「好,就三年,我親自監督他。」

  唐丁向宗笑顏一伸手,宗笑顏取出一塊硬盤,放在唐丁手上。

  唐丁把硬盤交給馬師,馬師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神情,但是隨即被掩飾過去,他把硬盤又遞給後面跟隨的覃天祥,「覃總工,您看一下。」

  覃天祥雙手接過這塊硬盤,從助理手中接過筆記本硬盤,然後插入數據線,打開,這裏面的資料真是浩如煙海,上千g的數據,放在硬盤中,這可不是電影,而是實打實的數據,佔據了上千g的數據是什麼概念?以一部百萬字的小說來說,純文本中一個漢字佔2個字節,100萬字也就500k左右,加上空格、空行不會超過1m。1g等於1024m,上千g等於多少字節,浩如煙海一點都不誇張。

  覃天祥越看臉上越露出喜色,逐漸由喜色變成狂喜之色,可見這裏面的東西,真的讓覃天祥興奮不已。

  覃天祥的興奮,卻讓衆人不解。

  今天對來參加臨時股東大會的股東們來說,真是大戲一場接一場,而且越到最後,這大戲的懸念越多,讓他們也越來越摸不到頭腦了。

  衆人都以爲馬曉峯的到來是大戲的高氵朝,但是誰知道這只是開端。衆人看到了巴山的到來,以爲是大戲的結局,誰知道這只是鋪墊。

  看了馬曉峯的酒後吐真言,大家的判斷總算對了一把,這是大戲的反轉。

  對,這確實是大戲的反轉,但是反轉後的劇情,讓大家大跌眼鏡,在衆人眼中,馬曉峯的權勢就已經頂天了,結果又來了個馬曉峯一個肩扛兩顆金星的三叔,不光讓馬曉峯的顏面盡失,而且還乖乖跟人家道歉,這讓衆人怎麼能不吃驚不已?

  大漢集團背後敢情也站著這麼牛逼的人物,一句話就能讓馬曉峯在家閉門思過三年,還有那硬盤,還有那接過硬盤雙手顫抖的老學究,他究竟是什麼人?

  對,今天來的人中,比上一次來人規格更高,上一次的林暉不過是一顆金星,而這次來的馬師則是兩顆金星。

  馬師爲什麼會來?當時爲了那塊裝滿了臭鼬實驗室數據的硬盤而來。

  其實唐丁昨天回來,就已經被軍方的情報部門掌握到了信息。

  等到唐丁從巴山那裏回來,軍方的電話,就已經打到了唐丁這裏。

  在電話中,軍方首先表達了歉意,他們並沒有能夠夠率先找到唐丁的行蹤,還是等唐丁回來以後才得到他準確的行蹤。不過唐丁並沒有怪罪這一點,至於軍方說了他們對於那塊硬盤的渴望,如果唐丁有什麼條件,儘可以提。

  不過唐丁並沒有提什麼條件,只是要讓軍方的人明天過來商談具體事宜。

  正因爲有了這通電話,所以軍方爲了表現他們的重視,特意又派了高軍階的馬師過來。

  馬師跟林暉一起過來的,但是過來以後,誰也沒想到唐丁根本就沒跟自己商談,就直接把硬盤遞了過來,馬師和林暉都是一陣興奮,兼患得患失,他們興奮的是任務好像完成的太順利了,患得患失的是懷疑這硬盤有假。

  不過好在他們帶來了中航動力的副總工程師覃天祥,讓覃天祥現場做鑑定。

  覃天祥是我國第二代航空航天的專家,也是嫦娥和神舟系列的動力學奠基人,水平當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覃總工做學問比較謹慎,鑑定速度有些慢。

  不過林暉和馬師都不急,慢工出細活,謹慎無大錯,只要得到了這數據,他們回去可就是大功一件,至於晚上幾個小時,那根本沒有關係。

  馬師和林暉都看到了覃天祥臉上露出的喜色,這喜色代表著什麼,兩人自然明白,這代表著這硬盤中的數據是真的。

  馬師的心情也不由放鬆了下來,他這時才有空去指揮警衛員驅散這裏的無關人等,不過在驅散之前,他還需要請示唐丁,聽一下他的意見,「唐先生,你們的董事會開完了嗎?我可以讓這些股東們都在外面等候嗎?」

  唐丁點點頭,示意可以。

  馬師考慮事情很周全,如果他們跟唐丁一起走,那倒是也可以,不過勢必打斷覃總工對硬盤的鑑定,眼下這是目前最大的事,一分鐘都耽誤不得。

  雖然馬師得到了唐丁的首肯,驅散了衆人,但是衆人並沒有走,今天的這場大戲,他們還沒看過癮,雖然離開了宴會廳,都紛紛在外面等候,如果錯過了某些情節,或許少了將來他們酒桌上吹牛逼的談資。

  不過現在誰都知道大漢集團有著巨大的背景,連肩扛兩顆金星的人都要巴結的強大背景。

  趁著驅散衆人的工夫,馬曉峯終於等到了跟三叔說話的機會,「三叔,那小子到底什麼人?」

  「是你惹不起的人,也是我惹不起的人。」馬師對侄子的廢話,感到十分的不耐煩,「你給我趕緊回去,我會給老爺子打電話,讓他把你關在家中。」

  「三叔,你不會真要關我三年吧?」

  「對,必須三年。」

  「那你總得告訴我他是誰吧?」

  「反正是你惹不起的人,兩年前的葉家爲什麼會全面退出京都,就是因爲這人。而且他剛剛單槍匹馬從臭鼬實驗室拿回了洛馬公司的頂級機密,這機密震驚了一號和二號,首長下了死命令,務必讓我們軍方拿到這份數據,所有擋在這份數據前的障礙,一律掃除,只是首長的原話。我告訴你,以後離這人遠點,一點邊不準沾,要不然誰都護不了你。對了,三年的禁閉,三年,你哪裏也不準去,就給我乖乖待在家。」

  在馬師和馬曉峯叔侄對話的時候,唐丁和行慕柳也在說話。

  「你讓他關三年禁閉,就不怕他陰奉陽違?」

  「陰奉陽違?呵呵,陰奉陽違是有代價的,如果能關他三年自然是磨鍊他性子最好的辦法,如果他家人對他的監管放了鬆,那也無所謂,他的命可就要保不住了。」

  「你要殺了他?」

  「像他這樣的人,還用我殺嗎?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我早已經看出他在三年之中必有一場血光之災,如果在家或可能躲過去,如果出了門,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覺得他會乖乖呆在家裏嗎?」行慕柳問道。

  「我覺得很難。」唐丁笑著說道。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不跟他計較了,因爲你知道他肯定不會乖乖呆在家中。」

  「天機不能說破,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自己了。」

  「好,好,好,有了這份數據資料,我們國家的軍工至少能少走二十年彎路。」許久,覃天祥才擡起頭,滿臉的激動之色。

  「那如果是沒有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聲音就像破鑼,讓人一聽就不會忘,唐丁更是記憶猶新,這是所羅門王的聲音。

  唐丁剛想去取回桌上的硬盤,就見一個人影飛掠而至,拿走了還插在電腦上的數據硬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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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四 落荒而逃

  『』

  所羅門王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工夫,搶走了桌上的數據硬盤。

  搶走硬盤的所羅門王並沒有立刻遁走,當然以所羅門王的實力,他也沒有必要遁走。

  「這塊硬盤就物歸原主了,」所羅門王晃晃手中的硬盤,「我想我用不著說謝謝吧?」

  「什麼人?」在場的警衛員們,在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掏出了槍,對準了所羅門王,他們就等馬師的一聲令下了。

  「這位先生,你搶了我們的東西,你以爲你能出的了這裏嗎?就算你出的了這裏,你以爲你能出的了國境嗎?」馬師顧忌損壞硬盤,所以並沒有下令開槍。

  「這硬盤本就不屬於你們,怎麼能會所搶了你們的東西?」所羅門王就要把硬盤裝進口袋,馬師一揮手,下了開火的命令,「開火!」

  四支槍幾乎是同一時間開火,而且還是連續擊發,四人每人開了四槍,共計十六發子彈,全部擊在所羅門王身上。

  但是中槍之後的所羅門王並沒有倒下,也沒有流血,除了他身上衣服上的彈孔之外,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所羅門王一抖身上的衣服,那些鑽進衣服中的子彈,紛紛被他抖摟了下來,發出叮叮噹噹落地的聲音。

  除了唐丁和行慕柳、宗笑顏不吃驚外,其餘人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尤其是身在軍旅的馬師、林暉等人,他們都知道警衛員們的配槍可不是普通警察用的威力不值一提的六四,他們配發的是我國仿製意大利伯萊塔92F的92式手槍,威力巨大,一槍可以撂倒一頭公牛,而這人身上中了十六槍,竟然毫髮無損,他穿的是什麼防彈衣?

  四名警衛員都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在這十米的距離中,絕不會存在打空的情況,所以他們只能把所羅門王的毫髮無損歸結到防彈衣上。

  可是就算剛剛明明有人打中的是他的眉心,眉心總不能穿防彈衣吧。

  「慕柳,你找機會帶大家先走。」唐丁跟行慕柳招呼一聲,人就飛了起來,落到了所羅門王的身前。

  不過此時所羅門王站立的位置是在門前,他擋住了門,大家想走也走不了。

  「唐先生,我得跟你道個歉,我的確低估了你。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到你能從我親自把守的臭鼬實驗室把東西偷出來,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你確實已經站到了可以跟你比肩的高度。」所羅門王對唐丁的評價很高,唐丁的進步,讓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即便他是自己的對手。

  「王上過譽了,說實話,我對王上才是真正的欽佩不已,王上以一己之力,封印七十二魔神,然後又完成了史無前例的復活,能夠死而復生的王上堪稱第一人,王上學究天人,融貫中西,智慧更是冠絕古今。」唐丁稱讚起所羅門王也是不遺餘力。

  反正稱讚又不花錢,而且還能打消所羅門王的戒心,唐丁當然不會吝嗇這些。

  「用你們中國人的話,這是不是叫捧殺?」所羅門王張嘴笑道,「你不是也很厲害?假死連我都騙過了?」

  所羅門王對唐丁能夠以假死騙過他,他至此才提了一句,顯出他的城府之深。

  「王上多慮了,以王上的絕世智慧,誰能欺騙得了王上?我只是利用了王上對我的憐憫之心,或者說是惺惺相惜。」

  「既然我們兩個彼此惺惺相惜,不如咱們義結金蘭如何?我比你大三千歲,我自然是哥哥。」所羅門王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那太好了,如果我們真是義結金蘭,那我斗膽向王上借這塊硬盤用用?」

  「這塊硬盤關係到我洛馬公司的切身利益。」

  「這塊硬盤關係到我祖國的未來。」

  所羅門王城府這麼深的人,自然不會因爲唐丁的這三言兩語,就把得到的硬盤拱手相讓。

  「既然咱們都不想讓步,那只能以實力論高下了,誰贏了誰就得到這塊硬盤,怎麼樣?」

  面對唐丁的提議,所羅門王笑了笑,「你這真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硬盤現在在我手裏,我跟你賭,贏了,你不賠,輸了你就賺。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如果答應你了,那就被你套住了,我如果一心逃跑,根本就不用和你賭。」

  「哈哈,所羅門王果然是智慧絕頂,我這點小伎倆果然瞞不過你。」唐丁哈哈大笑,「所羅門王終究還是有怕的人。」

  「好,我賭。」

  所羅門王突然答應了。

  「如果你能打敗我,或者直接殺死我,這塊硬盤就歸你了。」

  「好,那一言爲定。」

  唐丁默唸九字真言,手上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手勢,體內的先天一炁緩緩注入他所擺出的「鬥」字訣中。

  所羅門王並沒有任何的花哨,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掌,直接拍向唐丁。

  所羅門王的一掌跟唐丁的「鬥」字訣手印,撞在了一起。

  兩人是老對手了,交手過太多次了,根本不會有什麼新意。所謂的新意無非是所羅門王的內家拳在不斷進步,而唐丁的九字真言手印也逐漸的跟自己的先天一炁越來越融合。

  換言之,兩人都在進步。

  唐丁現在已經基本能夠跟所羅門王打的不相上下,經過了先天一炁灌注的九字真言,猶如憑空增添了佛祖的金剛護體神通,唐丁之前無法抵擋的所羅門王神力,如今也可以打的有來有往。

  不過唐丁根本就沒想久戰,因爲久戰的後果,唐丁剛剛經歷過,他只能力竭而亡,上次是假死,這次肯定行不通了。

  所以,唐丁一開始就在佈局,唐丁知道所羅門王既然拿到了硬盤,自己再想搶回來,基本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唐丁嘴上說了那麼多搶硬盤,其實都是在迷惑所羅門王,唐丁的真正目的是毀滅這塊硬盤。

  就像所羅門王說的那樣,所羅門王接受唐丁的比武,這是穩賠不賺的買賣。那麼唐丁如果把這硬盤毀滅,那才是真正的穩賺不賠,唐丁其實也沒損失什麼,因爲硬盤裏的資料本來就不屬於自己,而所羅門王則是損失巨大,這硬盤的資料是所羅門王所屬的臭鼬實驗室。

  既然東西無法搶回來,那就毀滅它。

  唐丁毀滅硬盤的辦法是,五雷正法。

  唐丁現在雖然在用九字真言跟所羅門王對陣,但是他早已經把五雷正法準備完畢,隨時可以擊發,唐丁就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了。

  這個機會終於在所羅門王跟唐丁一交錯的時候來到了,唐丁連續發出五記五雷正法,其中的四記都是唐丁故意佈下的迷陣,最後一記才是唐丁的終極殺招。

  這一記終極殺招是對著硬盤來的,「轟」的一聲,這記五雷正法貼著所羅門王的身體而過,並沒有打中所羅門王本人,而是擊中了他褲子口袋中的硬盤,這一擊把硬盤打飛了出去,同時把所羅門王的褲子也炸了個稀巴爛。

  所羅門王一愣之下,沒想到硬盤竟然給炸成了碎片,他不會認爲這是唐丁的失手,他跟唐丁交手過多次,對唐丁的五雷正法也有過很深的認識,他知道唐丁的五雷正法非常的精準,可以說是毫釐不差,唐丁這一擊沒有擊中自己,而是擊中了硬盤,肯定不是巧合,而是他故意爲之。

  所羅門王本是絕頂聰明之人,他一下就想通了唐丁擊碎硬盤的理由。

  所羅門王再次對唐丁刮目相看,他對唐丁又有了新的認識,這是一個對得失判斷非常精準的人,該舍的舍,毫不留戀。

  這真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怖的對手,所羅門王再次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殺死唐丁,假以時日,恐怕自己想殺他都殺不了了。

  所羅門王既然立下了這個心思,也就專心對付唐丁,不在爲硬盤的灰飛煙滅而半點苦惱。

  不過所羅門王不爲硬盤傷心,但是覃天祥和馬師、林暉等人見硬盤被毀滅,已經幾乎要哭天搶地。覃天祥爲這硬盤哭是因爲他錯過了這硬盤中的祕密。馬師和林暉的哭是因爲唾手可得的巨大功勞,化爲泡影。

  這時候,唐丁和所羅門王交換了位置,距離門最近的人,已經換成了唐丁,此刻是出去的最好時機。

  行慕柳、宗笑顏馬上半拖半拽,拉大家出去。

  唐丁和所羅門王之間的決鬥,就算是自己留在這裏也沒有絲毫作用,覃天祥和馬師這些人留在這裏,只能成爲炮灰。

  所羅門王看到行慕柳要把人帶走,他也意識到自己錯失了抓住衆人的最好機會,所羅門王想上前阻攔,卻被唐丁半路截住。

  雖然唐丁的實力不如所羅門王,但是那是在日以繼夜的比鬥過後,體力下降的結果,現在唐丁要應付所羅門王完全沒有問題。

  唐丁看行慕柳已經把人都帶了出去,並帶大家遠離,唐丁總算了卻了一件心事,剩下的就是專心致志的跟所羅門王糾纏了。

  關於對付所羅門王,唐丁也有腹稿。

  所羅門王雖然殺不起,但是他卻可以被囚禁起來。只要計策運用的好,唐丁可以把這裏變成一座大監獄,把所羅門王囚禁在這多功能大廳。

  這事唐丁以前不是沒幹過,他就曾經把所羅門王關在了一架飛機中。

  上次是唐丁單槍匹馬的把所羅門王關在了那架飛機中,這次唐丁可不是單槍匹馬了,唐丁有幫手了,胡半仙和一塵道長就是唐丁最好的幫手,雖然這兩大鬼仙對所羅門王這樣的並沒有魂魄的人,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他們卻可以幫助唐丁佈陣。

  在所羅門王剛來的時候,唐丁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計劃,不過那時候這裏人太多,唐丁計劃也不完善,唐丁沒法佈陣,但是現在,這裏只剩下了唐丁和所羅門王,那佈陣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在跟所羅門王的比鬥交錯進擊中,唐丁已經把封印陣法的每一個結點計算準確,就等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佈置完畢,唐丁親自啓動陣法了。

  當然,在啓動陣法之前,唐丁首先要進入他最容易逃脫的位置,所羅門王不是傻子,而且他也是陣法大師,唐丁要做的毫無異樣,還要讓所羅門王不易察覺。

  機會終於來了,唐丁啓動了封印陣法,在陣法關閉前,唐丁從陣法中躲了出去。但是所羅門王也反應不慢,他在唐丁把人都趕走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那次被唐丁鎖在了飛機中的經歷,同樣的錯誤,他這麼聰明的人絕不會犯第二次。

  所羅門王一直都很小心,堤防著唐丁此舉,果然在唐丁啓動陣法的時候,所羅門王察覺到了,他在唐丁啓動的同時,也向唐丁的方向衝了過去。

  所羅門王的速度極快,雖然唐丁已經算計好了時間,但是他並不能把時間把控的毫釐不差,總要給自己留點餘量,而所羅門王就是依靠唐丁留下的這點時間餘量,在封印陣法關閉的時候,從陣法中逃了出來。

  不過所羅門王並不是完全逃出了陣法,他的逃出,跟陣法的啓動幾乎是同時,所以,所羅門王的小半邊身子其實是陣法啓動時候夾在陣法當中的,最後被所羅門王硬生生的把那小半邊身體給扯出來的。

  這一扯,雖然沒讓所羅門王的身體「五馬分屍」,但是這封印陣法巨大的拉扯力,就算是所羅門王強橫的身體,仍舊被扯的似乎要散架一般。

  此情此景之下,所羅門王渾身散了架般,撿回了一條命,再加上心中對唐丁神鬼莫測陣法的懼怕,所羅門王險險逃出陣法後,沒了找唐丁算賬的心思,趕緊逃之夭夭,任憑那些警衛們的子彈落在身上,他也毫無所覺。

  唐丁見所羅門王逃跑,他也無力再追,剛剛跟所羅門王的搏鬥雖然時間不長的,但是唐丁需要分心多用,精神力損耗極其巨大,唐丁見所羅門王逃跑也無力再追。

  過了好一會兒,馬師和林暉才趕到,紛紛對唐丁損壞了硬盤,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表達著不滿。

  不過唐丁一句話就頂的他們無言以對,「硬盤是我自己取得的,我想毀掉誰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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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五 走上正軌

  『』

  對於唐丁的過激反應,林暉剛想斥責,就被馬師一把拉住。

  讓葉家吃了大虧還無法報復的那件事,或許林暉並不清楚,但是馬師是非常清楚的。對於唐丁,他也只敢表達不滿,而絕不敢對唐丁斥責,他知道如果惹火了唐丁,唐丁殺了自己,還沒人給自己伸冤,儘管自己肩上扛了兩顆星。

  「唐先生,這件硬盤對我們國防建設進程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您把硬盤毀掉了讓我怎麼跟領導彙報?」

  「你愛怎麼彙報就怎麼彙報,這事我不管。」唐丁乾脆對兩人置之不理。

  林暉還想再說,被馬師拉走,「馬主任,你拉我幹什麼?」

  「林將軍,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唐丁的事情,這是個只能安撫不能得罪的人。」馬師用最簡略的話,把唐丁跟葉家的恩怨說了下,然後告訴林暉葉家至今仍蜷縮在江南不敢進京。

  「馬主任,我怎麼看這人像是個江湖騙子呢?又是魔術又是戲法的?」林暉想起唐丁飛起,跟所羅門王交手的場景,像吳橋雜技團的。

  「是不是江湖騙子我不知道,不過如果騙子能做到這份上,也不是一般的騙子了。你感覺騙子能從臭鼬實驗室拿到資料嗎?」

  直到這些人都走後,行慕柳才告訴唐丁,她已經把硬盤做了備份。

  唐丁驚訝於行慕柳的算無遺策。

  唐丁當即就把備份重新整理,然後給覃天祥副總工程師送了過去,唐丁去的時候覃總工還對唐丁怨聲載道,斥責唐丁把一件讓祖國大發展的「神器」,給隨便銷燬了。

  雖然覃總工對唐丁是斥責,但是唐丁卻毫不著惱,因爲覃總工的斥責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而馬師和林暉對唐丁的抱怨,則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抱怨唐丁讓他們的大功一件毀於一旦。

  唐丁這麼多年的讀心術,可不是擺設,這些人的小心眼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當覃總工看到唐丁手中捧著硬盤,交給自己的時候,「硬盤不是毀了嗎?小唐,你不會是拿一件假貨,糊弄我老人家吧?」

  「您可以看一下。」

  覃總工看的很仔細,不過這東西覃總工已經看過了一次,再看只是覈對的意義居多。

  「小唐,我沒有看錯你。」覃天祥邊看邊點頭。

  「小唐,這東西你還是留給國家吧?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儘可以跟我說。」

  「覃老,我沒有條件。」

  「你的條件真的可以跟我說,比如新成立的研發公司的股份,我會跟上層反應的。畢竟你在取得過程中,冒著生命危險的,要點股份不過分。」

  「爲國出力,何須股份。」

  唐丁擲地有聲的話,讓覃天祥肅然起敬,「小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國家的好兒子。」

  過了一會兒,覃天祥收起硬盤,小心翼翼的裝好,問唐丁,「對了,你爲什麼不把東西給那兩位?」

  「有人心裏裝的國家,有人心裏裝的只是自己。」

  覃天祥得到這塊硬盤後,馬上就集中了中航動力最優秀的研發專家,組成了科研組,先從戰鬥機開始研製,有了全套的數據,新品戰鬥機很快就成形了。

  覃天祥得到的這個硬盤,除了戰鬥機的資料之外,還有航空發動機技術,航天飛機,空間站,航母控制系統,小型核反應堆的資料,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分別交給太行公司,中星集團,中核集團等超級國企,進行消化吸收、研製。

  國家原本通過這份硬盤中的資料,組建一個類似於洛馬公司的公司,負責這硬盤中的數據研發工作,但是最後並沒有成形,而是把其中的資料分拆,分別交給最合適的研發團隊,這其實是出自唐丁的建議,畢竟這些資料的來的途徑並不那麼光彩,如果照本宣科研製出一樣的產品,傻子都知道這東西來自哪裏,會引起國際糾紛。

  如果把這些東西分別進行研發,且研發過程中加入自己的東西,最後的東西跟洛馬公司的有所差別,那即便洛馬公司會懷疑,但是也沒有明確證據。

  。。。。。。。。。。。。。。。。。。。。。。

  所羅門王這次被唐丁算計後,受了驚嚇,他這次是真的有點怕了。

  他怕的不是唐丁的實力太強,而是唐丁那詭異莫測的陣法,如果這次所羅門王再被唐丁囚禁於陣法之中,肯定不會有美國軍方利用特殊切割材料來切割飛機那樣的幸運,而且這次陣法的載體是混凝土,遠比飛機要來的結實。

  所羅門王雖然早就對唐丁的進步感到吃驚,所羅門王以前對付唐丁很隨意,雖然也是幾次希望將唐丁置於死地,但是卻一直未能成行。像今天這樣差點被包了餃子的場景,並沒有引起所羅門王足夠的重視。

  但是從今往後,所羅門王知道了,要對付唐丁,可不能光憑一腔熱血,一定要制定完善的計劃,務必一擊斃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必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所羅門王這一段時間以來遲遲沒有行動。

  所羅門王因爲心中的懼意,一直沒有行動,三界之交的管叔鮮被唐丁驅逐,也對唐丁產生了忌憚之意,而且管叔鮮似乎也知道了唐丁身旁有胡半仙和一塵道長這樣的高手,他也沒有再靠近唐丁,就近觀察。

  總之,唐丁之前懼怕的兩大強敵,如今都不敢輕易跟唐丁照面,這自然是緣於唐丁實力的增強。

  唐丁親自去感謝天王和舒廣秀上次的仗義援手,並把家人和弟子們都接了回來。

  所以,唐丁也終於可以不用再懼怕隱仙派的弟子和家人,遭受人爲的伏擊了,唐丁的隱仙派也終於可以重新屹立於世了。

  隱仙派重新開派,氣勢比之前更盛了。

  胡半仙也終於見識到了隱仙派真正的氣勢,有人就有氣,而且唐丁的氣勢最盛,是他照耀的整個隱仙派熠熠生輝。

  隱仙派終於以無可辯駁的優勢,凌駕於其餘兩大修仙宗門之上,成爲超級宗門,在古武界,唐丁是龍頭,是魁首,但是他又爲人和善,對各古武門派來的弟子,一視同仁,教授的東西,也讓這些送弟子來隱仙派的宗主和長老們吃驚,教授的老師並不藏私,大家都是同吃同睡。

  如果有資質非常好的弟子,隱仙派也會著重培養,希望他加入隱仙派,但是卻並不強迫。

  不過,要說唐丁不藏私,那是不可能的,唐丁的藏私只有兩樣,望氣術和五雷正法。

  儘管唐丁初出江湖,憑藉的是步罡踏斗行走江湖,但是唐丁知道這步罡踏斗雖然玄奇,但是卻不是不傳之祕,道術最根本的其實就一樣:氣。

  望氣,可以看到萬物之氣。練氣,可以吞吐天地之氣。

  但是修道之人,都只是重視練氣,卻忽視瞭望氣。其實,練氣和望氣同樣重要,因爲望氣跟精神力的增長息息相關,沒有望氣的本領,就很難有精神力的發展。

  而精神力是制約化勁到築基的最大障礙,有太多的修者都被精神力擋在了築基級的門外。對於這些已經把練氣練到了化勁巔峯的人來說,他們已經失去了修煉望氣術的本領,就像一個成年人,永遠學不會嬰孩走路一樣,因爲他們根本不需要像嬰孩那樣雙腿微屈,努力保持平衡的走路了,但是嬰孩的這種走路,卻暗合了天道,他們正在找尋從無到有,從天道到人道的平衡點。

  但是很多人根本都不記得這個平衡點了,他們走路走的太急,錯過了修者最重要的一站風景。

  這個平衡點,也是元嬰境修者必須重走的一條路。當然了,這是後話了。

  唐丁甚至距離金丹境,還有一段不短的路。

  至於說五雷正法,唐丁倒不是藏私,只是沒達到精神力的一定程度,根本無法修煉,唐丁即便把五雷正法的凝聚雷法的方法告訴他們,他們也沒法修煉。

  宗門的事情沒有了後顧之憂,國家也特批了一塊地給唐丁,作爲表彰他爲國獻寶的獎勵,當然這都是祕密的。這塊地比隱仙派所佔據的大聖山還要大,現在這大片的山,已經有了新主人。

  大漢集團也逐漸走向正軌,至於想搶奪果實的馬曉峯之流,再也沒有出現過,很明顯馬曉峯得到了家中的警告,至於他是否被家中禁足,唐丁根本都懶得去管,因爲命是他自己的,禁了,是唐丁救了一條命,不禁,正好爲世間去除一個二世祖。

  別人看馬曉峯都鎩羽而歸,那些不如馬曉峯的傢伙們,都停止了歪腦筋。更何況那次事件有很多似是而非的謠言滿天飛。

  比如:大漢集團的背後有強大的勢力,是行家和唐家。

  熟悉京都紅色黨的人都知道行家,這是一個老爺子仍舊健在的大家族。但是很多人卻沒聽說這個唐家。

  那些沒聽說過的人,馬上就被人繪聲繪色的講起了當年的故事,故事很老套,無非是當年唐丁殺的葉家啞巴吃黃連的故事,這個唐丁就是這樣一個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個家族的能人。

  不過故事雖然老套,但是效果卻很震撼。而且老套的故事中,也有新鮮的東西:比如唐丁單手一揮,就是一道雷電閃過,可以直接把人燒成焦炭。再比如,唐丁可以一躍而起,如飛鳥般飛在天空。

  雖然唐丁在覈心圈子內的名聲很響,但是他卻深藏功與名,並沒有在圈子裏露過相。只是大漢集團的故事中有過唐丁的傳說而已。

  至於大漢集團的管理,一開始的確是行慕柳在做,後來行慕柳就準備把一切都交給劉威,但是劉威卻死活不接。

  原來是劉威在見識了唐丁跟所羅門王的交手後,才知道自己所學的不過皮毛,真正的本領自己根本沒學到。

  劉威一心要跟唐丁學藝,自然這大漢集團他無法管理,當然了,就算劉威想管理,這麼大的大漢集團也不是他能玩轉的。

  行慕柳當然也不願意待在蜀中幫劉威管理,她要的是跟唐丁的團聚。

  於是爲大漢集團找職業經理人的任務,就交到了辛格格手中。

  辛格格接到這個活也有些爲難,大漢集團情況錯綜複雜,而且內部紛爭派系衆多,以前憑藉的是劉東漢一個人的威望,現在要管理這個集團,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辛格格提出疑問後,劉威也間接的打聽到辛格格替師父管理鯤鵬集團後,他就動了心思,把大漢集團和鯤鵬集團合併,或者不合並,直接交給辛格格打理,他信得過師父唐丁的爲人,當然也就信得過辛格格。

  辛格格雖然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活,但是卻知道這是一個挑戰。鯤鵬集團構架相對簡單,已經完全走上正軌,對辛格格這個工作狂人來說,已經不具備挑戰性,現在的大漢集團和鯤鵬集團共同管理,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並且辛格格也對這個挑戰躍躍欲試。

  對於辛格格的能力,唐丁是一百個放心,其實唐丁根本就不關注這些,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唐丁早已經把錢看的很淡,只是錢是維持隱仙派運作的一方面,所以他才跟辛格格有了合作,他放手大權,讓辛格格自由發揮。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唐丁感覺一切都上了正軌,但是始終有兩件事是困擾唐丁的大事: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尋找自己的父母,這是一件唐丁從未放棄過的事。另外一件是張珺婕和張珺妤姐妹的失蹤。

  如果唐丁之前的猜測對的話,其實這兩件事又可以合成一件事,唐丁心中也有了懷疑,他懷疑在崔鳳浩丟失魂魄的那片山中,是瑤池仙境的一個隱祕的出入口。

  這個出入口太過隱祕,而且極不好尋找,哪怕是唐丁尋遍了那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就算那裏有隱藏的傳送門,可是這傳送門也隱藏的太好了吧?

  還有,瑤池仙境爲什麼要抓張家姐妹?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8
一千九百四十六 超級法陣

  『』

  隱仙派在唐丁的經營下,現在已經如日中天。

  舒廣秀知道唐丁帶了衆人回來,特意帶了鳳菲菲來了一趟,臨走的時候卻把愛徒留了下來,她也知道愛徒墜入情網,特意以這種方式成全兩人。

  唐丁看著有些扭捏的鳳菲菲,他又看了看行慕柳,行慕柳並沒有絲毫排斥鳳菲菲的意思,她很自然的牽起鳳飛飛的手,跟她進了內室,說著體己話。

  現在的行慕柳頗有後宮之主的感覺,唐丁的後宮,需要行慕柳來管理,這並不是誰推舉誰,而是在日常生活中,逐漸樹立的威信。

  所以,現在待在這裏的女人,都理所當然的把行慕柳當做了「皇后」。

  行慕柳不打壓誰,對每個人也都和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爲唐丁分擔很多別人分擔不了的事。

  現在的唐丁,無論是江湖地位上,還是在女人方面,都已經逐漸有了帝王之相。

  這個帝王並不是封建社會的帝王,而是在古武領域,在道門,唐丁已經幾乎站在了世界之巔,最險的山去過,最深的湖下過,戰血族,搏神獸,與所羅門王、管叔鮮、張珺婕等各界的頂尖高手都交過手。

  不過即便是這樣,唐丁仍舊懷有一顆赤子之心,他不會因爲地位的升高而對誰盛氣凌人,也不會因爲實力的增強而故意踐踏法律,更沒有因爲無限接近天道而刻意去探尋成仙之祕。

  總之,唐丁是個食人間煙火氣的「帝王」,儘管他只是個無冕之王。

  在世間,帶王字稱號的,可不止唐丁一人,還有天門的天王。

  天門是個古老的宗門,不過這個宗門的發展很藉助於官府之力,跟官府配合,所以天門的宗主,稱號上也很霸氣,天王。

  唐丁把家人和徒弟從天門處接回來後,天王再一次造訪隱仙派。

  唐丁跟天王的緣分可不算淺,想當初唐丁第一次接觸天王旗下的天門九子,就被打了個稀里嘩啦,險險從天門九子手中逃生。可是誰曾想跟隨天門九子一起來的,竟然還有天門宗主,天王。

  天王的實力,在當初的唐丁看來,是他望塵莫及的。

  所以,唐丁就不出意外的被天王所擒。

  幸運的是,天王並沒有殺唐丁,儘管按照曾經以往天門跟官府的合作方式來看,唐丁得罪了他不能得罪的人,是必死無疑。但是天王的行事神鬼莫測,唐丁根本猜不透天王的心思,儘管從沒有人從天門逃出去,但是唐丁卻不懈自救,終於打破天門幾千年來的陣法,從天門逃了出去。

  唐丁這一逃可不得了,引發天門的大追殺,在遠東西伯利亞,唐丁幾乎是必死,但是九子收到天王命令,放了唐丁一馬。

  不過從那之後,唐丁對天門是敬而遠之,說到底,還是因爲心底的懼意。

  後來,唐丁以爲跟天門再沒什麼交集的時候,隱仙派的宗門大典,天王攜天門九子前來,並且幫唐丁打退強敵。

  老實說,就算以此時來說,唐丁是欠了天王人情的,而且這人情還不小。

  後來,天王又幾次三番援手,包括上次唐丁爲了救行慕柳等人,身陷囹圄,天王和舒廣秀仗義出手,再後來爲了預防所羅門王的追殺,天王主動帶領隱仙派弟子和唐丁的家眷躲藏,這都是人情。

  因此對於天王的造訪,唐丁是以貴客之禮相待。

  「唐宗主,我這次來是要麻煩你一件事。」天王接過唐丁遞來的茶杯,說道。

  「大哥,你太客氣了,別叫我宗主,咱們兄弟相稱就好,有什麼事儘管說。」雖然唐丁比天王年紀小不少,也比天王出道晚不少,但是如今的唐丁是隱仙派宗主,是不亞於天門的超級宗門,兩人兄弟相稱並無不妥。

  「我聽說老弟要找尋瑤池仙境入口,如果能找到,可不可以帶我進去?」

  聽了天王的話,唐丁有些詫異,「嗯?天王這是?」

  「老實說,我哥我陽壽將盡,只有尋求突破才能夠續命。」

  唐丁再次仔細看了天王一眼,發現他身上的氣息強盛,氣血強大,這是個正值中年的男人,完全沒有衰老之相,更別提壽命將盡,以唐丁的望氣術來看,就算是普通人擁有這樣的氣血最少還能再活五六十年。

  沒等唐丁發問,天王就自己開了口,「我知道你不信,可是這是事實,也是我們天門每一代宗主的規律,如果不能突破到元嬰境,就會在百歲之後功力迅速衰退,至死亡,我今年已經九十了,如果十年之內無法突破到元嬰境,也難逃這規律。這是我們天門的功法的致命缺陷,雖然前段時間進階快,但是卻是以燃燒人潛能爲代價的,短壽,是困擾天門最大的問題。」

  「那入了瑤池仙境,就有辦法了?」

  天王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們有一代宗主,就曾經在瑤池仙境中找到突破死亡桎梏的辦法。」

  「不瞞老哥說,我一直在找尋進入瑤池仙境的路徑,甚至我也曾在港島見到一位瑤池仙境的轉世者,他也向我描述了瑤池仙境中的一些事,但是卻對如何進入並不清楚。我也曾對瑤池仙境做個不少的研究,見到了進入瑤池仙境的玉佩,瑤池之鑰,也見到了瑤池仙境中出來的人,哦,對,你也認識,東方裘和焦洪玉,不過兩人的出來似乎是意外,他們也想回去,但是卻無路可循。」

  唐丁從未放棄過尋找瑤池仙境的入口,但是卻一無所獲。

  對於天王,唐丁把這些年尋找瑤池仙境的祕密,和盤托出,並沒有任何隱瞞。

  「這麼說來,這瑤池仙境恐怕是難進去了?」天王嘆了口氣。

  「因爲我追查我的生身父母,據說就是進了瑤池仙境。」

  「其實,我就是聽了老弟你父母的事,所以才過來請你幫忙,如果你要是找到瑤池仙境的進入方法,記得我告訴我一聲。」

  唐丁點頭應是,剛吩咐下去準備晚飯,就聽到有徒弟張東哲前來稟報,「一個自稱姬公的人前來拜訪。」

  唐丁一驚:姬公?是姬旦還是姬鮮?

  「他長什麼樣?」

  張東哲一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頭,「我沒記住他長什麼樣,就是普通人的樣子。」

  「請進來吧!」唐丁剛說完,突然又道,「算了,我自己出去看看。」

  唐丁出來就看到姬公帶著女兒姬青青,已經走到了殿前。

  不過姬公用的並不是本來面貌,他找了個普通人的身體用著,帶的女兒姬青青卻是以狐狸的本來面目初夏,不過一般人可不會看出這是一隻狐狸,在他們的眼中這就是一條銀狐犬。

  「姬公,遠道而來,蓬蓽生輝。」唐丁向姬公一揖,笑著說道。

  「哪裏哪裏。」

  兩人互相謙讓著,就讓進了屋。

  進屋把天王和姬旦互相做了介紹,大家寒暄一陣後,姬公給唐丁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被他關押起來的管叔鮮,逃走了。」

  當初很多人都建議姬公把管叔鮮送去地府投胎,但是管叔鮮知道姬公重情重義的特點,就並沒有讓管叔鮮去投胎,而是先行關押了起來。

  結果不出兩個禮拜,管叔鮮就從關押的地方逃走了。

  姬公也在防範管叔鮮捲土重來,但是管叔鮮似乎感覺到大勢已去,再難把半步多重新奪回手中了。既然管叔鮮沒來,姬公思前想後,感覺還是應該過來告訴唐丁一聲,畢竟之前是唐丁幫助姬公打敗了管叔鮮,幫他奪回了半步多。

  所以,管叔鮮極有可能過來找唐丁報復。

  姬公此來,就是爲了給唐丁提個醒。

  不過唐丁目前也已經有了抗衡管叔鮮的實力了,如果管叔鮮不用什麼卑鄙手段,唐丁應該可以應付的來。

  其實管叔鮮的逃走,唐丁已經有預感,而且胡半仙也婉轉的跟唐丁說了,管叔鮮命不該絕。

  不過有些事情,天道就是天道,無法去打破,只能去應對。

  唐丁心中已經有一個成熟的想法,應對管叔鮮。

  那就是把這大聖山一帶用陣法給隱藏起來,不過這需要大量的靈石。這個方法也能起到防範所羅門王的作用。就算所羅門王在陣法上擁有極高天賦,他一時半會兒想要打開這個防禦陣法也不會很容易。如果唐丁再把陣法入口給僞裝起來,那找入口也需要費不少的事。

  唐丁知道所羅門王在陣法設計上有所長,那是因爲他超級發達的大腦,但是卻無法望氣。

  而管叔鮮的特長是在他的精神力上,因爲他本身就是一魂魄,對於精神力的察覺更是細緻入微,但是在陣法設計上,管叔鮮的水平就太稀鬆了,可以說他水平很低微。

  唐丁腦中突然出現一個不好的想法,如果管叔鮮和所羅門王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管叔鮮有望氣的能力,而所羅門王則有陣法的天賦,兩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彌補自己的缺憾,自己要怎麼應對?

  如果這兩人聯合起來,唐丁恐怕很難應對。

  不過所羅門王和管叔鮮互不相識,想讓他們聯合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宗主,唐宗主?」姬旦見唐丁久久不說話,喊他好幾聲。

  「哦,哦,姬公,你說。」

  「我還有一件事相求。」

  「姬公請說。」

  姬公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女兒姬青青,「是這樣,小女青青的師父走了,青青聽你說過你認識她的祖師奶奶,她很想見她的祖師奶奶,所以我想請你帶青青去興安嶺一趟,你看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嗯,這件事我之前就答應過青青,不過之前因爲身有要事,沒法立刻成行,好,我過幾天就帶青青前往興安嶺,找她的祖師奶奶。」

  「真是太麻煩唐宗主了。」

  此時的姬公,已經把唐丁看做他的同輩對待。唐丁當然也有這樣的實力,下地府,進寒冰洞,遇到朱雀,幫朱雀尋回內丹,幫自己重掌三界之交,這一切,都讓姬公把唐丁看作了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去興安嶺之前,唐丁首先要完成這個陣法。

  至於做陣法的靈石,唐丁倒是儲備了不少,有之前收集的,還有儲物指環中儲存的。

  關於陣法的設計,唐丁腦中早就有思路,只是要如何增強的陣法的威力,唐丁還有些把握不準,因爲這是唐丁第一次獨立設計這麼大的陣法,至於之前的破壞天門的陣法並修復,破壞了龍鳳道的陣法並修復,那很多都是在原有陣法基礎上的修復,而不是如今的完全新建。

  隱藏陣法,唐丁並沒有借鑑天門和龍鳳道的陣法原理,唐丁自己創造了一個隱仙陣。

  隱仙陣是基於大聖山的地形創造,以天罡地煞、五行八卦爲設計總綱,把大聖山劃分爲九份,是爲九宮。然後把九塊地方分別以五行八卦爲根本,輔助以天罡地煞,暗合天地五行,把每塊分區都隱於天地之中,最後這個陣法最出彩的是,也是唐丁自己的獨特設計,把整個九塊地塊,也就是分成的九宮,都互相連接成一個整體。

  整個陣法就成了。

  這個陣法一啓動,陣法之光耀眼異常,把傍晚的大聖山照的如同山中藏了一道朝陽。

  不過這陣法之光也只持續了三十秒,然後整個大聖山就在版圖中消失不見,哪怕靠近大聖山,也看不出絲毫異樣,大聖山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原來大聖山坐落的位置,好像還是之前的山,但是又似是而非,而且大聖山上的建築物還有大聖山下的大聖鎮全都不見了。

  這個陣法的組成,是唐丁對於陣法的靈活運用,組合,再組合。

  這個陣法也耗費了唐丁一大半的靈石,這大型陣法真是耗費靈石的東西。不過唐丁爲了讓陣法堅固,他在陣法之上又做了諸多加固的措施,比如每個陣法結點,他都僅僅是一個結點,而是一個小型陣法,爲的就是加固這個結點,這是一個大陣法套中陣法,中陣法中又套小陣法,小陣法中還有微陣法的超級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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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七 從龍之臣

  『』

  見證唐丁完成這個弘大陣法的人,除了唐丁的妻子之外,還有天王,姬旦和他的女兒姬青青,還有胡半仙和一塵道長。

  這個陣法足足耗費了唐丁五天的時間,可見這個陣法的複雜。

  不過這個陣法一運行,唐丁的心可算是放下了,從此隱仙派也跟龍鳳道和天門一樣,有了自己的護派隱身陣法了。

  護派隱身陣法,雖然不是一個超級宗門的標誌,但是很明顯一般的小派,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陣法。神偷門這樣的門派,充其量也就是弄個陣這樣的陣法,想要把整個宗門隱身,那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實力。

  另外唐丁還在大聖山後面的那個陰氣十足的水庫,給重新布了陣法。這水庫是個煞氣十足的所在,但是這水庫中的湖心島,卻是陽氣聚集之所,這個陽氣聚集之所,唐丁讓人在這裏搭建了純木質的房子,亭子、長廊一應俱全,本來唐丁是打算讓這水庫作爲隱仙派核心弟子練功之所,但是實際情況並不理想,沒有唐丁的親自指導,把弟子放在這裏練功,危險重重。

  後來唐丁就打算把這裏作爲小金和黃金蟒等靈物的居所,但是小金常年遊蕩在外,黃金蟒一直也住在岱王山後面的水庫中,小金沒回來,唐丁也沒時間去讓黃金蟒搬過來。

  這一次胡半仙和一塵道長跟著唐丁回來,唐丁就打算把這裏作爲胡半仙和一塵道長居住的地方,唐丁原本打算讓兩人住在湖心島的小屋中,不過這種陽氣十足的所在,對於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來說是種煎熬,所以,兩人寧願住在湖中。

  對於陰魂來說的兩人,湖中的煞氣對兩人沒有任何影響,相反還讓兩人感覺十分舒適。

  唐丁爲了照顧這兩位鬼仙,還特意在買了兩艘小船,讓人肩扛手擡搬到了湖中,作爲兩位鬼仙的居所,兩位鬼仙看了這個環境,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大呼唐丁考慮周到。

  胡半仙和一塵道長流浪半生,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了。

  辦完了這件事,唐丁就可以安心出門了,有了胡半仙和一塵道長坐鎮於此,等閒宵小,也根本不在話下,再說了還有自己設置的隱身陣法,這裏就更安全的固若金湯了。

  天王看了唐丁的佈置,也聽唐丁介紹了胡半仙和一塵道長,三豐道人的道童認祖歸宗,還有實力超強的鬼仙來投奔,天王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隱仙派的底蘊,真是深不可測,不愧爲天下第一大修仙宗門。

  相比較隱仙派,天王感覺自家的天門,甚至是龍鳳道,都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這其中有個插曲,天王本來是留在這裏,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唐丁佈陣的忙,但是偶見間天王談起了自己天門的每一代宗主天王的壽命都很短的問題,姬旦想了想說道,「壽命問題應該歸地府管,不妨你們去地府看一下,我可以引路。」

  姬旦跟地府的關係匪淺,而且他本身也是急公好義之人,另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唐丁幫過姬旦不少忙,幫他奪回半步多客棧大權,幫他找到女兒,這都是天大的人情,姬旦又輾轉聽說了天王也幫了唐丁不少忙,讓唐丁欠了不少人情,所以這樣一來,姬旦也希望能幫唐丁分擔一點。

  唐丁一聽姬旦的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生死是有陰曹地府的生死簿管理,天門的天王壽命問題,固然可以通過達到元嬰期來延長,但是這不是本,要找到根本問題,還是應該去地府看看。

  天王聽到唐丁這話,不由發了愁。因爲他雖然貴爲天王,但是地府卻是從來沒去過,而且他也沒有這樣的經歷。

  「不要緊,回頭我先教給你靈魂出竅之法,如果你能學會,咱們就一起下地府,如果你學不會,那我就自己先下去幫你看看。」

  安排好家裏的一切,唐丁跟天王、姬青青還有他的父親姬旦,一起前往興安嶺努爾哈赤皇陵。

  這一路,除了唐丁教給天王靈活操控精神力,學習靈魂出竅之術外,唐丁還給大家講了自己進入興安嶺皇陵的奇遇。

  天王雖然實力很強,早早就達到了築基境,精神力也達到了一定層次,但是這個靈魂出竅,卻不是每個修者都能掌握的。

  老實說,築基境的修者掌握靈魂出竅,根本不到時候。到了什麼時候才可以掌握呢?元嬰境,元嬰是把體內精神力凝聚再凝聚,然後匯聚成一個小人,這個小人逐漸成長,直至擁有跟主人不相上下的能力。

  如果元嬰的實力跟本體實力相差無幾,這才說明元嬰境達到了巔峯。

  而天王不過是築基境,剛剛築基怎麼可能掌握這元嬰境的法門?

  至於唐丁,那是個意外,是修煉的意外,也是各種意外作用的意外,正是因爲這些意外,唐丁才擁有了許多修煉所不具備的能力,能夠修成靈魂出竅,能夠修成五雷正法,這一切都歸結於龍虎道人最先教給他的望氣術。

  雖然唐丁教給了天王靈魂出竅的法門,但是天王並不能夠掌握,而且這法門也並不複雜,會了就是會了,不會就是不會,沒有半會半不會,學了一半之說。

  興安嶺的皇陵之前有守墓人,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守墓人都遷了出去,後來唐丁和宗笑顏逃難來到這裏,偶遇來尋找龍脈的日本人,還跟日本來的陰陽師我孫子真龍大戰了一場。進入了皇陵後,就發現了盤踞在皇陵的燭九陰,一番搏鬥之後,唐丁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父親唐振東還跟燭九陰見過面,並交過手。

  後來,唐丁又送九尾狐人了皇陵,原來這一龍一狐,曾經在一塊修煉過,經年累月的相處,彼此心中都有了情誼。

  這是唐丁第三次到皇陵來,他輕車熟路,引著天王和姬旦父女三人,在皇陵中間的通靈之橋外,見到了正盤踞在盤龍柱上的燭九陰。

  燭九陰碩大的身軀,給人以無比的壓抑感,見到唐丁後,燭九陰露出獠牙,大頭並向唐丁伸了過來,給一旁的天王嚇的趕緊戒備。

  不過天王隨即也就放鬆了下來,因爲他發覺燭九陰並不是攻擊,它之前露出的獠牙,也並不是要吃人,而是它獨特的笑容。

  天王想的沒錯,果然燭九陰過來後,在他身前一點頭,並過來親切的蹭蹭唐丁的胸口,唐丁知道這是燭九陰想要跟自己表達媒人的謝意。

  唐丁把九尾狐送來,促成了九尾狐和燭九陰的姻緣。

  燭九陰過來蹭了唐丁後,從皇陵中走出一條毛色雪白,尾部特別大的狐狸,仔細一看這狐狸的尾巴並不是一條,而是分成了九條,九尾狐。

  九尾狐從燭九陰身體搭就的橋上走過,如同驕傲的公主,不過九尾狐的驕傲面對唐丁卻不見了,它見到唐丁很親切,如同鄰家大姐姐。

  「祖師奶奶?」姬青青見到九尾狐,難以自抑自己的淚水。

  「你是小青?」九尾狐看到姬青青,先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後才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才幾十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

  祖孫兩人抱頭痛哭。

  天王心道幾十年還用才?我們天門最多也就活個百十歲而已。

  來的路上,唐丁跟天王和姬旦簡單的說過燭九陰和九尾狐的愛情故事。

  因爲祖孫的團聚,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敘舊,可是唐丁卻急著下地府幫天王看看生死簿上的記載。

  本來姬旦準備陪著女兒,跟祖師奶奶敘完舊,然後再帶女兒回去,不過女兒不急著回去,而唐丁和天王卻急著走,姬旦也只好把女兒留在這裏,他帶著唐丁和天王先回三界之交。

  這一路上,天王都沒學會靈魂出竅的法門,無奈,唐丁就只有一個人進地府,把自己身體暫時存放在有燭九陰的皇陵,讓天王和姬青青在這等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王憂慮唐丁不帶自己,還是不願意讓唐丁一個人獨自涉險,天王在唐丁走之前,竟然把靈魂出竅的法門學會了。

  天王雖然學會了靈魂出竅,但是第一次靈魂出竅對於他來說,這出竅的靈魂太弱小了,彷彿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吹散。

  不過好在唐丁給了他一塊小固陰石,含在口中,像天王這種剛剛可以靈魂出竅的陰魂,陰魂本身很弱,大的固陰石他根本拿不起來,只有先用小塊含在嘴裏。

  再加上有唐丁和姬旦兩人保護他,才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最近的一家半步多客棧。

  這半步多客棧是姬旦的地盤,不過姬旦剛掌控半步多客棧時間不長,很多掌櫃都是之前管叔鮮時期的,這些掌櫃不是管叔鮮的嫡系,就是管叔鮮提拔培養出來的,所以姬旦進來時候,並沒有人認出他,別說店小二不認識他,就連掌櫃都不認識他。

  走了一路,天王也累的夠嗆,主要是這三界之交是他從來沒接觸到的世界,這一路走的太累。

  既然這裏是三界之交,距離地府只有一步之遙,當然了,地府跟閻王殿還有相當的距離。不過按照天王的情況,馬上就走不是什麼好事,他需要休息,也需要用時間來適應這新的世界。

  那些往人間當差的陰差們,拘來的陰魂,一般也都是在半步多客棧過夜,唐丁以前以爲是這些陰差們貪酒,故意讓這些陰魂等在外面,現在唐丁終於明白了,這是陰差們給這些剛死的陰魂一個適應的時間。

  就像剛出生的孩子,他們並不適應這個世界,童年都是在適應的過程中。不過陰魂們適應的可比孩子們快多了。

  正因爲這樣,所以才催生了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也成就了半步多客棧的買賣。

  對於這些,姬公可比唐丁清楚多了。

  在一張桌上做了,然後叫來酒和小菜,姬公就招呼唐丁和天王一起動筷,「嚐嚐,這是陰間的酒,是用底下的九泉水釀造的,有固陰的作用。這小菜也對陰氣的穩固有好處。」

  唐丁唱了一口,發現跟自己之前在陰界吃的沒什麼兩樣,也沒感覺到什麼固陰的作用,至少比固陰石的效果差遠了。

  「我沒覺得有作用啊?」唐丁問道。

  「你當然不會覺得有作用了,你的陰魂已經十分強大了,這酒菜對你根本沒有作用,是對那些剛死的陰魂有作用,當然了,如果是常吃這酒菜的陰差們,作用也會慢慢積累。不過比起你那固陰石,根本沒法比。」

  天王嚐了嚐,點點頭,「嗯,吃了後真的感覺心神平靜了許多。」

  三人吃著飯,突然進來三人,進門就找掌櫃。

  「張掌櫃在後堂,馬掌櫃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去叫。」

  店小二對進來的這個掌櫃,明顯很尊敬。

  「馬掌櫃,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張掌櫃從後堂出來。

  「什麼風?改朝換代風。張掌櫃,你還真坐的住,咱們的總掌櫃的換人了,你就不怕把你這掌櫃給擼了?咱們可都是二老闆提拔出來的。」

  聽到這話,唐丁和姬公三人,不動聲色,側耳傾聽。

  二老闆就是指管叔鮮。當年,管叔鮮幫著姬公打理半步多客棧,姬公是大老闆,管叔鮮是二老闆,大家也都這麼叫。後來管叔鮮掌權,這才沒了二老闆,管叔鮮讓大家集體叫自己姬老闆。

  管叔鮮在逐漸的去「二老闆」化。

  「這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是大老闆回來,他也不能把所有掌櫃都換一遍吧,首先大老闆已經多少年沒掌權了,手中根本就沒有可用之人,他既然沒有可用之人,那就還得依靠我們這些老人。」

  「你糊塗啊,你算什麼老人?大老闆掌權的時候,他自己提拔的才是老人,你這樣的就是新人,而且還是二老闆提拔的新人。二老闆的人,大老闆用的能放心?現在他還在用,只能說明他暫時沒有可用之人,回頭等他有了可用之人,會把我們統統撤換。撤換還是比較好的安排,就怕」馬掌櫃說著做出一個手抹脖子的樣子。

  「你們有什麼打算?」張掌櫃顯然被這馬掌櫃給說動了。

  「我奉了二老闆之命來的,二老闆讓我們聯繫人,準備從半步多的體系中分離出去,然後再逐步反攻,把大老闆趕出半步多,那時候我們就是從龍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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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八 地府之行

  『』

  唐丁看了靜坐不動的姬公一眼,心道這兩個掌櫃正在密謀顛覆你的統治,你還能無動於衷,這養氣功夫真不是蓋的。

  爭權奪利歷朝歷代都不缺,姬公活了這麼多年,對於這種情況,早就內心平淡。

  「管公什麼時候回來領導我們反攻?」

  「這事不能急,管公正在聯絡更多的人,務必要一次性成功。對了,這是效忠書,你先來畫個押。」

  張掌櫃有些爲難,「這個,這個效忠書要是被姬公看到,我一家老小?」

  從馬掌櫃過來找張掌櫃一開始,這個張掌櫃就有些不情不願,因爲造反是大罪,跟犯錯誤那是兩個概念。不過這張掌櫃是管叔鮮提拔起來的,所以馬掌櫃來找他的時候,張掌櫃拖延的成分居多,但是現在要簽名畫押,他可就拖延不了了。

  「老張,你此時此刻還在猶豫什麼?革命一旦成功,咱們就不是現在的地位了,富貴險中求,你可別放過這個機會。」

  馬掌櫃一直讓張掌櫃簽名畫押,張掌櫃實在託辭不過,只能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馬掌櫃這才得意的離去。

  馬掌櫃走後,唐丁問姬旦,「姬公,需要我去幫你策反張掌櫃嗎?」

  「算了,我自己來吧。」姬旦生前就是一國之君,死後掌控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對於權術早就爛熟於心,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張掌櫃並不奢求大富大貴,更多的是希望自己家宅平安。

  這樣的人,其實是最好策反的。

  張掌櫃進了內室後,姬旦也跟了進去,姬旦進去後時間不長,就出來了,這事很容易搞定。

  「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凌晨地府之門開啓,咱們就進去。」

  姬旦雖然是對唐丁和天王說話,但是其實還是說給天王聽,對於地府,唐丁也算是輕車熟路。

  凌晨,三界之交通往陰曹地府的大門終於開啓,三人跟在那些押送陰魂的陰差隊伍中,向地府開拔。

  陰曹地府的景象,其實早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了,雖然不完全一樣,但是大體差不多。

  雖然陰曹地府的傳說很多,衆說紛紜,但是鬼門關,黃泉路,彼岸花,忘川河,奈何橋,望鄉臺,三生石,孟婆湯,這些主要的標誌卻是沒人敢虛構。

  地府大門一開,其實就是鬼門關開。陰魂走的路,就是黃泉路,黃泉路上有彼岸花,在陰曹地府中有條大河,叫忘川河,所有人的陰魂都往忘川河的上游聚集,這上游的河上有座橋,叫奈何橋。

  奈何橋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名爲三生石,三生石上記載了人的前世今生,雖然大家看的都是一塊大石,但是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因爲他們各人的經歷各不相同。

  奈何橋上有一座高臺,名爲望鄉臺,在這裏可以看自己的家鄉最後一眼。

  在奈何橋的盡頭,有一個老太太正在熬一鍋湯,叫孟婆湯,喝了孟婆湯,會了卻前世因果,徹底忘記自己是誰。

  上了橋的人,無一例外都要喝孟婆湯。

  不過今天就有了個例外,姬旦帶著唐丁和天王,上了奈何橋,並沒有喝孟婆湯。

  一來是姬旦的名氣很大,而且實際上掌控了三界之交,跟陰曹地府是鄰居,且開了個大客棧,陰曹地府仰仗姬旦的地方不少。

  另外,唐丁也不是無名之輩,他一年多以前大鬧地府,差點把奈何橋給拆了,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都在唐丁手底下吃過苦頭,這樣的人,就連十大陰將也不願意招惹,更別說孟婆和日遊神,夜遊神這樣的不以打鬥見長的陰將了。

  唐丁經過孟婆的時候,孟婆死命的護著自己熬的一大鍋湯,要是被他打翻了,今晚上得有多少人擠在奈何橋上下不來?

  不過,唐丁並沒有踢翻孟婆湯,儘管上次自己母親陰魂來地府的時候,就差點喝了孟婆湯,不過這是孟婆職責所在,況且人已經救了出來,唐丁更不會不依不饒。

  天王是第一次進陰曹地府,雖然他是第一次來,一切都顯得新鮮,但是他看到那些著名的地府名人,諸如夜遊神,孟婆等人看到唐丁時那驚懼的目光,他才知道原來唐丁在地府混的名氣挺大。

  過了奈何橋,前方一片霧濛濛中隱約現出一片海市蜃樓。

  「真是幸運,在地府也能看到海市蜃樓。」唐丁驚訝於在陰曹地府還有海市蜃樓。

  「什麼海市蜃樓,那是十方閻羅殿。」

  唐丁仔細看了下,還是不相信這就是十方閻羅殿,因爲這閻羅殿彷彿坐落在雲霧之中,而且海拔要高出地面很多。唐丁地府走了好幾次,整個陰曹地府就像一片沒有邊際的平原,平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座高高的殿堂,這似乎不大合理。

  不過等走近了,唐丁才發現,這確實是十方閻羅殿。是一個坐落在一座山中,堪比皇宮的超大建築羣。

  在這裏守衛明顯比奈何橋那邊要多了,進門需要盤問,當然了,從正門進才需要盤問,那些陰魂們都是走側門。

  唐丁和天王,在姬旦的帶領下,沒必要跟那些普通陰魂從側門混入,以地府跟半步多的關係,姬旦帶個把人進入完全沒有問題。

  更何況,姬旦跟地府的四大判官的罰惡司鍾馗鍾大判官交情很不錯,進入地府,查閱一下生死簿應該問題不大。

  這也是姬旦主動要求帶兩人來的自信,他欠著唐丁人情呢,希望以此彌補一點。

  不過在地府四大判官中罰惡司鍾馗雖然在民間名氣大,但是他卻不是陰間最大的判官,陰律司的崔玉崔大判官才是地府判官的領頭羊,前段時間管叔鮮宴請崔玉崔大判官,就是爲了打通這四大判官之首崔判官的關係,進而進一步牢牢掌控半步多。

  實際上,姬旦跟崔玉也認識,不過崔玉一直是秉公辦事,跟姬旦的關係也只是認識而已,而且崔玉交往管叔鮮,其實也是一樣,管叔鮮一樣沒從崔玉那裏得到好處。

  不過姬旦跟鍾馗的關係,那就親密了許多。

  鍾馗能夠當上這個判官,其中姬旦出了不少力。

  鍾馗長相醜陋,卻才華橫溢,才思敏捷,是遠近聞名的博學之士,在鄉試會試殿試中皆是頭名,但是在殿試的最後一關,皇上親自欽點狀元榜眼探花的時候,本來鍾馗是妥妥的頭名狀元,但是皇帝卻嫌他醜陋,硬生生的把鍾馗的名字抹掉了,鍾馗鬱悶而死。

  鍾馗死後,被陰差帶到了半步多客棧,巧遇了姬旦,姬旦聽說了鍾馗的遭遇後,他要幫鍾馗沉冤昭雪,幫他復生。

  就這樣,鍾馗隨著姬旦到了陰曹地府,找到了崔判官,想要改寫生死簿,但是崔判官雖然聽了鍾馗的經歷,也覺得他死的冤,但是卻並沒有因爲姬旦的面子而改寫生死簿,後來這件事鬧大了,被閻羅王知曉,閻羅王給了鍾馗兩條路,一是改寫他生死簿,讓他再活五十年陽壽,而是讓他在地府中當差,做判官。

  鍾馗雖然也想復活,但是想到就算復活,也是這番相貌,在陽間這個重視相貌的地方,他想通過殿試出人頭地,已經沒有了希望,在陽世他再怎麼努力也是個普通人。而在陰曹地府,鍾馗感覺受到了重視,至少閻羅王給他封了一個相當大的官,而且還有姬公這樣爲自己出頭的好朋友,所以,鍾馗就選擇在地府當官。

  就這樣,鍾馗跟姬旦成了好朋友。

  通報的陰差回來,帶姬旦三人進去的路上,告訴他們鍾判官正在審案,他先帶三人去偏殿稍坐。

  鍾馗相貌雖醜,但卻是個重情之人,他審完手頭的案子,就急忙道側殿來見姬旦。

  姬旦先跟唐丁和天王介紹了鍾馗,不光是天王,就連唐丁也因爲見到了傳說中的鐘馗鍾判官而驚訝。

  鍾馗名氣太大了,傳說中鍾馗捉鬼的故事可是家喻戶曉,而且鍾馗還經常被當做門神,貼在大門上,庇佑家宅。

  雖然唐丁很希望跟這傳說中的鐘馗寒暄幾句,但是他也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還是談正事要緊。

  姬旦跟鍾馗寒暄一陣,就指著天王說了天王的情況,問鍾馗天王的氣色很好,看樣子必是長壽之人,怎麼會只能活到一百歲呢?

  鍾馗仔細看了天王的面相和氣色,「不對呀,看樣子他再活四五十年不成問題,這個事我也說不清楚,得去看看生死簿。」

  「對,我正有此意,那鍾判官能否幫我周圍朋友查看一下生死簿?其實我這位朋友的師門都是這種情況,明明可以很長壽,但是生命卻總在半路戛然而止。」

  鍾馗想了想,「我雖然是地府四大判官之一,但是我們四大判官職責分明,互不交叉,生死簿,是陰間的四大判官之首的崔玉崔大判官掌管,我無權查看。」

  鍾馗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似乎太過生硬,又轉而繼續道,「如果不改生死簿,只是查看一下,我想崔判官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熟悉鍾馗的姬旦知道,鍾馗此話並不是推脫,而是以朋友的立場,幫自己分析問題,鍾馗就是這麼一個性格,不會溜鬚拍馬,也不會阿諛奉承,有一說一。

  「你們跟我來吧,咱們去找崔判官。」

  鍾馗帶著姬旦三人,來到崔判官的陰律司,不過崔判官也沒閒著,鍾馗就帶著三人在殿下等候。

  等了大概兩個時辰,崔判官把手中的案子全部審理完畢,鍾馗才上前說起了姬旦所請。

  鍾馗剛說著,又進來一人,察查司陸之道陸大判官。

  陸之道所在的察查司可不光對押解來的陰魂所做的隱祕之事徹查清楚,還包括地府工作的陰差的辨明忠奸,有點類似於我們陽間的檢察院,但又不完全一樣,更像是檢察院和紀委的綜合體。

  陸之道聽鍾馗說起那件事,陸之道呵呵一笑,「鍾判官,你這是職責僭越。」

  「我只是請崔判官看看生死簿,又沒讓崔判官修改生死簿,算什麼職責僭越?你這分明是找茬。」鍾馗爭辯起來,滿臉的絡腮鬍子都在顫抖,顯然讓陸之道給氣的不輕。

  「找茬?鍾判官這話可說錯了,監督百官,可是我的分內之事。」陸之道顯得很有涵養,他長的可比鍾馗好看多了,陸之道看樣子就是一個白面書生,是中年的白面書生。

  「查看一下生死簿也無妨,這只是小事。」崔玉崔判官在旁邊和稀泥。

  崔玉貴爲四大判官之首,並不是像罰惡司鍾馗和賞善司魏徵這樣剛直不阿之人,也不是像

  只是看一下的話,的確是小事。

  崔判官當著五人的面,翻開了生死簿,又問了天王具體的名姓,終於指著一頁說道,「看,找到了。咦,這是怎麼回事?」

  崔判官雖然說了看,但是卻沒人去伸頭看,鍾馗剛剛和監察地府百官的陸之道吵了一架,當然不會去看,陸之道對這事根本不感興趣,他只查違規情況。天王是第一次進地府,在場之人都是身份極高,且氣息強大的地府判官,他可不敢上前。姬旦只是幫忙,而且他還得顧及好友鍾馗跟陸之道的紛爭,所以這些人都沒探頭去看,只有唐丁,他根本無所顧忌,探頭看了一眼崔判官的生死簿。

  首先這生死簿的樣子,讓唐丁有點吃驚。

  這生死簿的外皮,看上去像是一本線裝古書,生死簿三個大字也是篆體,並不好認。不過唐丁卻並不陌生,他學的是古代史專業,對於歷史和文字有很深的研究。

  唐丁看生死簿,一來是對天王負責,另外最主要是他對這傳說中的生死簿非常的好奇。

  唐丁看到的生死簿內裏和外皮有著巨大的差別,怎麼說呢,生死簿的外皮就像是一本古書,但是裏面卻更像是夾了一個平板電腦,上面的字並不是書寫在紙上,而是寫在了平板電腦上。

  關於天王的生死簿很怪異,只寫了姓名,年紀,職業,陽壽的地方原本是寫了一六八,但是這一百六十八被紅筆劃了去,改成了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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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四十九 閻羅殿內

  『』

  「咦?真是怪事。」崔玉崔判官發出驚奇的聲音。

  「崔判官,有什麼問題嗎?」鍾馗問道。

  「有問題,有問題,這生死簿被改過。」崔判官搖頭表示不可思議,「這生死簿一直在我手中,而我確定我從沒改過他的陽壽,甚至我連這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說。」

  「崔判官,能查出是誰改的生死簿嗎?」鍾馗問道。

  崔玉搖搖頭,「生死簿和判官筆都在我手中,改寫生死簿必須用判官筆,生死簿就像皇帝的御筆硃批,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改寫的。」

  唐丁雖然聽了崔玉和鍾馗的對話,但是卻更糊塗了。改寫生死簿似乎並不簡單,不是什麼人都能改,但是還是有人能改,比如崔判官,或者是旁人拿了崔判官的判官筆和生死簿之後,都能改。

  既然能改,而且這次改的又是非法改,那改回來不就得了?

  「我有個問題,如果這改寫生死簿的並沒有通過崔判官,那直接改回來不就行了?」

  唐丁一開口,察查司判官陸之道瞥了唐丁一眼,「你誰啊,說的倒是輕巧,真是大言不慚。」

  唐丁旁邊的姬旦低聲跟唐丁解釋:「這生死簿雖然能改,但是只能改一次,改過的這一次,就如同最高法院的最高審判一樣,改過了決不可能再改。」

  「那這麼說改過一次的生死簿就定型了?」

  「對。」

  姬旦的話,天王也聽到了,既然生死簿已經定型,他也就去了這方面的心思,平靜說道,「九十九就九十九吧,至少我還有九年的時光。」

  「崔判官,您掌管生死簿,這種改動生死簿的情況多嗎?」唐丁問崔玉。

  「不多,而且非常罕見。」

  「你誰啊,這裏有你什麼事?」察查司陸之道早就看唐丁不順眼了,看唐丁問東問西,雖然沒問他,但是他卻不耐煩了。

  對於陸之道的問責,唐丁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崔玉,「崔判官,你能否幫我看下我父母的生死簿記錄?」

  崔玉點點頭,並沒有問唐丁父母的名字,而是直接翻開生死簿,顯然崔玉對於唐丁的情況知道的不少,當然了,崔玉跟唐丁這也不是第一次碰面,前段時間,唐丁幫助姬公擒住管叔鮮的時候,當時管叔鮮正在宴請崔判官,不過後來打起來後,崔判官卻兩不相幫,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崔玉再次發出了「咦」的聲音。

  唐丁湊過去一看,自己母親的生死簿是一片空白。崔玉再翻看唐丁父親唐振東的生死簿信息,還是一片空白,兩人的生死簿上竟然什麼都沒有。

  「崔判官,這是什麼意思?」

  「生死簿爲空白的情況,一般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陰曹地府也掌控不了他的生死了。」

  崔玉這一翻,讓陸之道看到了生死簿上的名字:唐振東。

  「你是當年大鬧地府的唐振東的兒子?」陸之道眼中含著憤怒。

  「對,」

  「那你應該就是前段時間大鬧奈何橋的唐丁了?」

  「是我。」唐丁答的很坦然。唐丁要回答的時候,還看到一旁的姬公想要拉自己一下,大概是讓自己不要實話實說,但是唐丁卻毫不在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們父子倆膽子太大了,大鬧了地府兩次,這次你竟然敢入我十方閻羅殿!」陸之道氣的渾身發抖。

  陸之道在地府是四大判官之一,掌管的是察查司,察查司的意思既是監督地府百官,還得監督陰魂的判案情況,而唐丁和唐振東大鬧地府,這是對陰曹地府法律的蔑視,而且地府還沒能拿下兩人,讓兩人都逃脫了,這是陸之道心中永遠的痛。

  陸之道早就想把唐振東和唐丁父子給拿下,不過陸之道的察查司是監督地府之內的情況,而唐丁和唐振東都不在地府管轄範圍內,這讓陸之道有力沒地方使。

  現在唐丁來了,陸之道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法辦。

  「來人,把這膽敢破壞我地府法律的惡人給我抓起來。」陸之道是四大判官之一,權力很大,是除了十殿閻羅外,地府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呼啦」一聲,地府中涌出了陰兵陰將,把唐丁幾人給團團圍住。

  「都給我住手,退出去。」發話的人是鍾馗,鍾馗性格耿直,最重要的是他跟姬公關係要好,而且唐丁還是姬公帶進來的。

  這種情況下,鍾馗當然要護著唐丁了。

  這些陰兵陰將讓兩位判官給弄糊塗了,一個說抓,一個讓住手。

  所以,陰兵陰將都看向崔玉,他們等著崔玉發話。

  雖然崔玉崔判官在四大判官中排名第一,但是此刻崔判官並沒有發話,他既沒說抓,也沒說不抓。這樣的情況下,崔玉不發話,就得以察查司陸之道的話爲準,因爲鍾馗在地府中掌管罰惡司,在地府四大判官中排名最末。

  「陸判官,這事是個誤會,唐丁是我帶進來的,我這就帶他出去。」姬公看差點打起來,他急忙過來攔住。

  「你是姬旦吧?這事是我們陰曹地府跟唐丁之間的事,你們半步多最好還是置之事外的好,跟我們地府爲敵,姬旦你可想明白了。」

  陸之道的話,讓姬旦臉上一紅。姬旦是什麼人,他曾經是一國之君,後來死後掌管半步多,是老字輩的,但是陸之道不過是宋朝人,比姬旦小了一千多歲,這裏面差著輩分呢。儘管地府勢力確實比半步多要大的多,但是陸之道卻不是地府之主,而姬旦卻是響噹噹的半步多客棧的大老闆。

  姬旦一直不認爲自己的地位比四官低,此時被陸之道這麼擠兌,他就算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發火。

  不過姬旦還是把火往下壓了又壓,「陸判官,我並不想與誰爲敵,我只是希望化干戈爲玉帛,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鬧的不可開交,撕破臉不值得。」

  雖然姬旦並沒有發作,但是陸之道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手,能遇到唐丁進地府不容易,而且還是在地府的最深處,十方閻羅殿。

  如果這次還不抓住唐丁,以正典刑,那恐怕以後想抓就難了。

  「這人是地府公敵,公然破壞地府刑法,趕緊給我拿下。」陸之道手一揮,那些陰兵陰將不敢違抗命令,紛紛向前捉拿唐丁。

  唐丁並沒有祭出五雷正法,而是以降龍法劍抗敵。五雷正法威力太大,對付這些地府的小嘍囉,降龍法劍足夠用。

  「不要!」鍾馗喊了一聲。

  不過唐丁的劍太快了,降龍法劍一出,這些陰兵陰將們被唐丁斬的斷胳膊斷腿,哀嚎一片。

  降龍法劍純陽,恰好是這些陰兵陰將的剋星。

  看到唐丁把這些陰兵陰將打的丟盔棄甲,陸之道在一旁露出詭異的笑意。

  這正是陸之道所期望的,他當然知道能夠大鬧地府的唐丁,不是這羣小兵小將能夠對付的,他就是要讓唐丁在地府大開殺戒,要讓地府對其忍無可忍,到時候,就算那些牆頭草們想置身事外,也辦不到。

  「唐丁打傷我地府陰差,你們難道還要袖手旁觀嗎?」陸之道看向崔玉和鍾馗。

  現在唐丁的行爲,已經讓鍾馗騎虎難下。他想看在姬旦的面子上幫唐丁一把,但是唐丁確實違背了地府刑罰,打傷了地府中人。

  「好你們不上,我自己上。」陸之道看崔玉不動,鍾馗處於矛盾中,他只能自己先上,給兩人做出一個表率。

  陸之道心機深沉,崔玉這次不上更好,他就要藉此事件扳倒崔玉,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爲執掌判官筆和生死簿的地府首席判官。

  陸之道已經暗地裏讓人通知了十方閻羅的三殿宋帝王。

  宋帝王很快就會趕到,因爲之前唐振東大鬧地府那次,殺死了宋帝王的兒子,讓老頭飽嘗喪子之痛。

  陸之道上前跟唐丁交手,雖然陸之道貴爲四大判官之一,但是搏鬥卻並非其所長,他生前是白面書生,也沒機會搏鬥。死後成爲判官,但是卻是掌管監察百官,搏鬥的機會少之又少,他雖然氣勢很強大,但是實際上功夫稀鬆平常。

  交手不過三五招,陸之道就被唐丁擒住。

  「陸判官?你的精神讓人佩服,不過實力卻不敢讓人恭維。」唐丁揶揄陸之道。

  「你敢公然襲擊地府判官,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陸判官的性命就在我手中,還這麼猖狂,哪來的膽量?」唐丁手中的降龍法劍架在陸之道的脖子上,準備隨時將他斬首。

  等閒方法,還真的殺不死一個陰差,因爲陰差本就是一道魂魄,但是唐丁的降龍法劍卻並不是等閒方法,降龍法劍屬性純陽,是可以斬殺陰差,甚至是陰將。不過像陸之道這樣的氣息強大的地府判官,降龍法劍卻很難殺死他,因爲陽氣略有不足。

  不過這一劍能讓陸之道痛上幾天。

  「不要殺他!」鍾馗和姬旦看到唐丁要手起劍落,同時發聲阻止。

  說實話,唐丁其實還是沒想殺人,陸之道不是一般的法官,自己又身處地府,犯不著爲了殺人,讓自己以身犯險。

  唐丁對地府有顧忌,是因爲他曾經遇到過一個疑似閻羅王的人,那人的實力,讓唐丁至今記憶猶新。

  儘管如今唐丁的實力也有很大的增強,但是相比較那人,唐丁依舊感覺差距巨大。

  這樣的人作爲敵人,會讓人寢食不安。

  「誰敢對我們地府判官動手!真是好大的狗膽!」聲音是從殿外傳來,聲如洪鐘。

  「大王,救我!」陸之道聽到聲音後,急忙大喊。

  進來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三殿宋帝王和二殿楚江王。

  宋帝王進來後,眼睛盯在唐丁身上,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獸,「你就是唐振東的兒子?」

  唐丁看到這人的眼神,心道這人絕不是爲了陸之道而來,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是跟自己的父親唐振東有些嫌隙。

  「對,我就是,請問你是?」唐丁還沒摸清來人的底細。

  不過宋帝王聽到唐丁的確認回答後,根本就不給唐丁摸清自己底細的機會,他一個起落跳到了唐丁面前,雙手彎成鉤,向唐丁的肩胛骨抓來。

  唐丁驚訝於這人的速度太快,他是剛剛看到這人躍起,就瞬間到了眼前,然後那一隻如鉤子般的手,就抓住了自己的肩胛骨。

  這人的速度太快了,實力也強的可怕,但是唐丁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這人的實力並沒有之前自己遇到過的閻羅王那般可怕,在那人面前,唐丁幾乎是毫無抵擋之力,但是面對這人,唐丁如果不是手中抓了陸之道,還是可以勉強抵擋的。

  宋帝王抓住唐丁的肩胛骨,唐丁此時再沒有猶豫,而是降龍法劍一抹,把陸之道摸了脖子,「血」噴濺出去,濺到了宋帝王滿頭滿臉。

  這裏的血,其實是爲了敘述方便,陸之道是陰魂,身體沒有人類的血,但是卻有陰魂的「血」,陰魂的血其實就是類似於氣的東西,但是又跟氣不一樣,但是在他們體內運行,就相當於人類的血液。

  噴出來的血,迷了宋帝王的臉,宋帝王下意識的就抹了一把,這一抹,讓宋帝王抓住唐丁的手就是一鬆。

  唐丁就趁這個機會,脫離了宋帝王的掌控,唐丁後退的過程中,降龍法劍同時向宋帝王射去。

  宋帝王抓住唐丁的手一空,馬上就意識到剛剛自己不應該下意識的抹血,而是應該先把這人控制住。

  不過此時想這些已經晚了,降龍法劍已經到了宋帝王的眼前,宋帝王雖然是十殿閻羅氣勢強大,但是唐丁也是實力大進,實力大進後的他操控降龍法劍的威力也增強不少,宋帝王再次做出了一個下意識躲閃的動作,避開了降龍法劍。

  兩人交手的這一招後,誰都看的出來,唐丁佔了大優勢,因爲他一劍傷了陸之道,還逼退了十殿閻羅的宋帝王。

  陸之道雖然被唐丁抹了脖子,但是他氣息強大,生命力悠長,這一劍,根本不能殺死他。

  陸之道在地上翻了個身,然後手捂住脖子,恨恨的看著唐丁。

  此時,宋帝王躲過唐丁的降龍法劍後,和好友楚江王一起擺好了戰鬥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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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五十 10方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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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丁在這一招上,雖然看似佔了便宜,但是其實不然。

  宋帝王貴爲地府十大閻羅之一,疏於修煉,平時也不會有人公然捋虎鬚,跟他動手。而唐丁則身經百戰,可以說從出道開始就一直在戰鬥,戰鬥經驗無比豐富。

  剛剛的一擊,唐丁是自然而然的打出,而宋帝王則是驚懼之下的閃躲。

  至於傷了陸之道,根本就不值一提,陸之道本來就是在唐丁的控制之下,且陸之道的實力正好被降龍法劍所剋制。

  唐丁跟陰曹地府的人交手,佔了不少的便宜。因爲他的降龍法劍屬性純陽,五雷正法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威力強大的大殺器,尤其是對於地府的陰魂來說,更是剋制他們發揮的法寶。雖然唐丁此時也是陰魂形式的存在,但是唐丁並不需要親身接觸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這兩種法術都是可以遠程操控的。

  不過唐丁這一下,還是讓地府所有的人吃了一驚。

  唐丁跟十殿閻羅之一的宋帝王的交手,竟然不落下風,這怎麼能不讓人吃驚?

  而且看這架勢,宋帝王和楚江王還準備一齊對唐丁出手。

  能讓宋帝王和楚江王同時出手的人,這幾百年來只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唐丁的父親。

  這父子兩人這是打算把地府鬧翻天!

  鍾馗搖搖頭。

  三十年前的唐振東大鬧地府,救出妻子那次,鍾馗並不在家,也沒有親眼看到。而且鍾馗掌管的罰惡司性質是專門懲罰那些惡鬼,而唐振東下地府救妻的情節,這可不是惡鬼所有,如果不是有情有義的人,誰還在乎妻子的死活?

  所以,鍾馗對唐振東雖然素未蒙面,但是對他的印象卻不錯。

  對唐丁,鍾馗也沒有任何惡感。其實鍾馗雖然跟唐丁說話不多,但是兩人卻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在上次唐丁下地府救母親的時候,就跟鍾馗見過一面,鍾馗對唐丁救母的行爲心中是大加讚賞,那次是鍾馗放過了唐丁一馬,不過卻是背地裏做的,地府的陰差們可不知道這事,鍾馗雖然看似外面粗獷,但是卻並不傻,要是傻也不能金榜題名,所以這次鍾馗見到唐丁,還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他並沒有任何表示,裝作不相識的樣子。

  但是在內心中,他卻是偏幫唐丁的,哪怕唐丁的對手是兩大閻羅。

  宋帝王自己並沒有戰勝唐丁的把握,但是再加上楚江王,那就不一樣了。

  宋帝王先出手了,楚江王緊隨其後,兩人速度如鬼魅,配合也非常默契,在接近唐丁的時候,兩人又倏地分開,合擊唐丁,分別一拳擊向唐丁左右太陽穴。

  兩人一出手,就準備將唐丁一擊斃命。

  唐丁並沒有因爲這地府兩大閻羅的夾擊而有絲毫退縮,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退,以這兩大閻羅的默契,勢必就會步步緊逼,攻勢一成,就猶如大江之水,唐丁就只能疲於應付。

  所以,唐丁並沒有退,他操控降龍法劍迎向後發先至的楚江王,然後他腳踏步罡踏斗,從楚江王和宋帝王的合擊中穿過。

  楚江王和宋帝王反應也極爲迅速,他們見唐丁穿過了自己的包圍圈,就迅速轉身,向唐丁攻來,不過迎接兩人的是三道五雷陣法。

  在穿過之時,唐丁早已默唸五雷正法口訣,然後在楚江王和宋帝王轉身攻來的時候,他的雷法之勢已成,然後迅速打出了三記五雷正法。

  雖然五雷正法無法與自然界的天雷相比,但是五雷正法純陽,剛猛暴烈,是陰魂的最大剋星。

  楚江王和宋帝王之前並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大的雷法,他們急忙閃躲,但是他們看到並閃躲的只是唐丁的第一記五雷正法,他們同時避開唐丁的第一記五雷正法,而後面的兩記彷彿在路上等著他們一樣,被他們硬生生接了個正著。

  楚江王和宋帝王硬生生的一人捱了唐丁一記五雷正法,兩人被這五雷正法給打的蹬蹬瞪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

  楚江王和宋帝王的前胸部位,被雷法打的焦糊一片。

  唐丁見宋帝王和楚江王兩人驚詫於五雷正法的威力,他趕緊招呼天王和姬旦,「姬公,天王,咱們走!」

  那些陰兵陰將見唐丁五雷正法擊退了宋帝王和楚江王,都楞楞的看著唐丁三人出去,不敢阻攔。

  「你敢對十殿閻羅出手,你這是找死!」宋帝王終於反應過來,隨即暴怒,他對楚江王說道,「楚哥,去把地府的其餘八位閻羅都找來,務必要留下此狂徒,然後將此事上報酆都大帝,讓他接受地府審判。」

  「快走。」姬旦聽到了宋帝王要稟告酆都大帝的話,他催促唐丁和天王快走。

  或許別人沒聽說過酆都大帝的威名,但是姬旦在三界之交,酆都大帝的名聲那是如雷貫耳。

  在地府的負責人是十殿閻羅,但是這十殿閻羅並不是地府的權力最高者,在十殿閻羅之上,還有個五方鬼帝,而統領五方鬼帝的則是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是地府的最高權力者,不過等閒人根本見不到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最厲害之處,是基本沒人看到過他的樣子,但是在地府之人卻無人不知酆都大帝的名聲。

  這十殿閻羅都是歸酆都大帝節制的。

  地府中的很多事,根本不需要經過酆都大帝,基本所有事十殿閻羅就都給處理了,但凡是要通過酆都大帝的事,都是大事。

  唐丁,姬旦,天王三人迅速的從殿內出去,向十方閻羅殿的城門處飛奔。

  他們在距離城門還有百米,眼看就要出城,城門上的守衛大概是接到了命令,將城門封閉了。

  「城門關了,咱們就殺出去。」

  唐丁一句話,姬旦直搖頭,「不能硬闖,就算你殺了城門守衛,你也出不來城,因爲這城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城牆,而是陣法之牆,城門一關,代表封閉十方閻羅殿的陣法啓動,你即便是殺了守衛也出不去。」

  「那我們就破陣出去。」

  「破陣談何容易?這地府幾千年來,從來沒人破過這裏的陣法。」

  「沒人破過,不代表不能破。」唐丁對姬旦的說法並不贊同。

  從來陣法都是有破有立,只要立出來的陣法,就一定有破陣之道,只是這破陣之道很多人找不到而已。

  唐丁四下觀看,這十方閻羅殿內的氣息渾然一團,把整個十方閻羅殿都包裹在內。這種陣法的確很強大,唐丁粗略看下,別說沒找到破陣之法,就連這陣法的設置都完全看不出來。

  像這種能夠庇護如此廣大範圍的陣法,至少也是天門和龍鳳道那種級別的,這種級別的陣法破陣當然不是易事,而且在地府中的陣法比陽間的陣法更難破,因爲地府處於純陰的環境之中,陣法隱藏性更強。

  可是,唐丁對於這種大型陣法的破和立,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唐丁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十方閻羅殿的陣法,以十方閻羅爲一個小陣,在小陣之中又有若干基點,在十方閻羅殿外,再加上這四大判官審案用的殿堂,還有左右兩側駐紮陰魂的場所,一共十六處小陣,最後合成了這個大陣。

  就像八卦中的四象分八卦,八卦分十六卦,這十六卦中又分出六十四爻,總之這是個暗合天地的陣法,把十六卦融合在了陣法之中。

  這個陣法不好破,而且是相當的難破。

  唐丁還沒等想出破陣方法,追兵就來了。

  帶頭追來的人是宋帝王,在宋帝王的身後是崔玉崔判官,陸之道,鍾馗,還有數百的陰兵陰將。

  在這些陰兵陰將的身後,遠處追來的是楚江王等人。

  唐丁不認識楚江王后面的那些人,但是姬旦可是認識,姬旦低聲對唐丁說道,「一會兒千萬別動手了,這事鬧大了,我來跟他們交涉。」

  跟在楚江王后面的是卞城王、泰山王、和秦廣王。

  姬旦跟秦廣王關係最好,姬旦能坐鎮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做地府的買賣,一來是因爲陰魂途徑地府,確實需要這麼一個地方來穩定並不穩固的陰魂,但是即便是這樣,憑什麼只有半步多能做這種生意?半步多憑藉的就是姬旦跟秦廣王和鍾馗鍾判官這樣好朋友,才漸漸打開了局面。

  姬旦走上前來,在秦廣王等人還沒到來的時候,率先攔住了步步緊逼的宋帝王隊伍。

  「宋帝王,這事是個誤會。」

  「誤會,狗屁誤會,他今天必須伏法,上次強行到我們地府搶人,這次又打傷我和楚江王,他已經在我地府犯下大罪,姬旦,你難道還要護著他嗎?」

  說話間,後面的楚江王已經帶著卞城王、泰山王、秦廣王三人到了近前。

  地府的十大閻羅到了五個,另外還有四大判官到了三個,那些陰兵陰將更是越積越多。

  這四位地府閻羅一到,宋帝王的氣焰更是囂張,「姬旦,趕緊把這唐丁交出來,他三番五次破壞我地府律法,必須交由我地府審判。」

  「是,今天唐丁是有些違規的地方,我替他向您和楚江王道歉,雖然這件事的起因並不是唐丁先動的手,但是在十方閻羅殿鬧事,的確是我們的不對,不過唐丁畢竟是我的朋友,而且他又是我帶來的,如果您和楚江王能夠諒解,我也願意做出一定的補償。」

  「哦?我倒是要聽聽你能做出什麼補償?」宋帝王好整以暇,他知道今天唐丁跑不掉了,所以他就想聽聽姬旦還有什麼招。

  「我願意拿出十億錢,外加十公斤的普通聚陰石,另外還有我多年前偶然得到的五色寶石。」

  「五色寶石?是傳說中女媧補天剩餘的那塊嗎?」宋帝王驚訝的問道。

  姬旦點點頭,「對,不過我只得到了其中的一小塊。」

  「你真的願意拿出五色寶石來換你朋友他的自由?」

  「對,我願意拿出來。」

  聽到姬旦的回答,宋帝王心癢難耐,他沒想到姬旦真願意拿他的寶貝來換一個人的性命。

  宋帝王眼珠滴溜溜的轉,老實說,如果今天沒來這麼多閻羅,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考慮一下姬旦的這個提議。

  姬旦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光憑關係可不行,他還憑藉他的仁義。一塊寶石救人,姬旦並不後悔,更何況救的人還是自己和女兒的恩人。

  宋帝王轉眼看到後面站著的楚江王和卞城王、泰山王、秦廣王,如果這四人不在,自己或許還可以答應姬旦的交易,但是四人在場,宋帝王無論如何也沒法把交易繼續下去。

  於是宋帝王眼珠一轉,又再次計上心頭。

  「那也不行,唐丁犯了地府律法,你以爲是你能用錢來赦免的嗎?這事可能還需要經過酆都大帝的准許才行。」

  宋帝王語氣有明顯的鬆動,先前他說的是此事必須稟告酆都大帝,此刻他把必須換成了可能。

  「這樣的事就別麻煩酆都大帝了?」姬旦笑著說道。

  唐丁和姬旦都聽出了宋帝王語氣的鬆動,來的五位閻羅中,只有剛剛跟宋帝王在一起的楚江王聽出了宋帝王的心思,別人可沒想到宋帝王心中的花花腸子,可是這五色寶石的確是寶中之寶,得到五色寶石,他們或許就能以鬼仙修煉成真仙。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地府律法人人都要遵守。」宋帝王看了唐丁一眼,「而他今天必須留下!當然了,你們倆可以離開。」

  宋帝王指的可以離開的兩人是姬旦和天王,他要抓的人只有唐丁一個,他知道唐丁被抓以後,這姬旦一定會通過各種關係營救,到時候再運作一番,那塊五色寶石就會到自己手中,當然了,或許以後得到的會更多。

  姬旦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宋帝王,剛想說什麼,突然唐丁開了口,「那行,姬公,你們兩個就先出去吧,我自己留下好了。」

  唐丁想的是兩人一走,自己就無牽無掛,會伺機尋找突圍機會。

  而且要放兩人走,就必須開啓這十方閻羅殿的陣法大門,到時候自己或許可以由這個機會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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