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四十一 股東大會
大漢集團的臨時董事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其中鬧哄哄的場面堪比菜市場。
這也就是在劉東漢不在的情況下,才會這樣。
如果劉東漢主持股東大會,或者是劉東漢在場,他一句話「閉嘴」,場中馬上就會鴉雀無聲。
整個大漢集團的發展過程,主要就是憑藉劉東漢的個人威望。
但是現在劉東漢不在了,大漢集團管理下的股東們大概也是迸發了他們被壓抑的情緒,此刻都要宣泄出來。很多底層人都會對推翻一個時代,改朝換代,懷有莫名的期待感,彷彿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創始人一樣。
對於推翻劉東漢創立的大漢集團,這些人也有這種熱情,他們彷彿忘了這些年是誰在主持大漢集團,每年給他們數以萬計的分紅了?
行慕柳對著亂糟糟的場景,一皺眉,儘管這場景也在自己的預料中。
「好了,大家先安靜!」唐丁喊出的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融合了先天之炁,把這聲音送入每個人的耳朵中,現場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隨即安靜了下來。
「這麼吵沒有任何意義,既然我們大漢集團是董事會負責制,那就一切按照章程來。」行慕柳倒是不擔心大漢集團易主或破產,她唯一重視的是是否能完成唐丁交給自己的任務。
「好,既然要董事會負責制,那我就站出來說句話,我把我所在的股份表決權授權給我們的代理總裁行總裁。」劉威及時站了出來,這戲碼是昨晚上劉威就想好了的。
「不用,你還是你自己參與投票吧,我給你們主持。」行慕柳微微一笑,讓劉威自己表決。
「好的,師孃。」劉威的話,讓衆人大跌眼鏡,師孃是個什麼鬼?
馬曉峯此刻也聽清了劉威口中的師孃,這個詞好像馬曉峯之前也聽劉威說過,只是當時馬曉峯沉浸在對行慕柳的幻想中,並沒有注意而已。
這時馬曉峯旁邊的助理,及時的提醒馬曉峯,「馬總,剛剛我好像聽到這小子管那幾個女人叫師孃們。」
「師孃們?難道這是劉東漢的後宮?」馬曉峯腦洞大開,對於有錢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有錢且有權勢的劉東漢來說,收納一些極品美女,充實自己的後宮,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劉東漢活著的時候,號稱「蜀中王」,而蜀地則以美女著稱。
不過劉東漢能收納這麼多絕色美女,而且還是能力出衆,且在劉東漢死後還對他忠心耿耿的,那就不多見了。一定是她們並不知道劉東漢的死訊,劉東漢的死是祕而不宣的,她們一定是想通過這件事,讓劉東漢瞭解自己的能力,等劉東漢出獄後,想正式升級爲「皇后」。
「嗤。」馬曉峯發出一聲恥笑,劉東漢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這些女人也註定將隨著大漢集團,成了自己的私有品。
馬曉峯這麼想著,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正在膨脹,很想馬上就釋放一下。
臨時董事會正在繼續。
「你是誰啊?小毛孩子,趕緊回家玩去。」衆人見劉威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站出來,說要授權給誰誰誰,不認識劉威的股東們,紛紛起鬨,讓劉威回家。
劉威只是剛剛高中畢業,十七歲的年紀,在這羣老江湖面前自然壓不住場很正常。
認識劉威的那些曾經跟隨劉東漢混江湖的大佬們,都被通緝,不敢到場,而今天到場的大戶股東們不少,除了在大漢集團的高管股東們認識劉威,其餘人根本不認識他。
「我是劉東漢的兒子,我擁有劉東漢股份的全部合法繼承權。」劉威站出來說道。
「繼承權?你老爸還沒死呢?輪得到你繼承嗎?你是不是咒你爸死呢?」場下馬上就有人起鬨。不用問,這些都是馬曉峯的「馬仔」,心甘情願爲馬曉峯搖旗吶喊。
「你有種再說一遍!」劉威怒而轉頭,眼睛緊緊的盯著剛剛說話的那個。
劉威跟隨唐丁練拳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悟性不錯,尤其是在酒店的天台,曾經跟猛虎相處,對於老虎的習性,他學了一些,並應用到拳法中。當然,這些都是唐丁教給他的。
雖然劉威練習時間不長,但是精氣神學的倒是相當不錯。
說話那人被劉威的眼睛一瞪,馬上有種被猛虎盯著的感覺,他本來還想調侃的話,就嚥了下去。
如果這人剛剛真的繼續開口,劉威還真的會不顧一切衝上去,他可不管什麼後果。
「我不光擁有我父親的股權繼承權,而且我這裏還有我二叔巴山的股份表決權授權書。」劉威把手中的授權書拿了出來,這是昨天他跟唐丁一起去找巴山,巴山親自寫的委託書。
至於劉東漢的那份唐丁臨摹的委託書,劉威並沒有拿出來。這其實也是昨晚商量好的對策。假的畢竟是假的,行慕柳主場矇混過關,用繼承權的說法,代替授權書,因爲在人們的觀念中,繼承權可比授權書好用多了,唯一繼承人,就是股份的繼承者,儘管現在劉東漢還沒死,但是在人們心中,劉威就能代表劉東漢。(當然至於劉東漢死沒死,當時現場只有唐丁知道。劉東漢已死,但是唐丁並沒有說出來,因爲他是劉威的爸爸,現在告訴他父親的死訊,會打擊到劉威的情緒,劉威少年喪母,這又喪夫,一個常年受父親庇護的十幾歲的孩子能否經受住這個打擊,唐丁並不確定。)
既然有委託書,而且劉威也確實是劉東漢的獨子,大家也都沒了話說。
馬曉峯此刻並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一切都在馬曉峯的掌控中。他的智囊團們也早就分析到了現場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一切也都做了對策。
馬曉峯在等,他在等一個契機,也在等著看現場的這些人中有誰是可以培養的人,這些人有多少支持自己?
儘管馬大少將來根本用不到這些人,但是扮豬吃虎是馬大少最喜歡的劇情,他在等待著衆人都以爲塵埃落定,然後他再施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驚天手段,既把大漢集團牢牢抓在了手中,又能夠震懾現場的幾位美女,也方便他把她們收入囊中。
經過確定股東們的持股憑證後,董事會繼續,投票表決也正式開始。
董事會的投票表決,不以人頭數量決勝,而是以持股比例作爲最後決策的唯一要素。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的持股比例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一,哪怕董事會所有人都反對他的提議,那他仍舊會堅持按照自己的議案執行,因爲他的持股比例佔有絕對的優勢。
商場從來都不是以人數多少爲判斷髮展方向的依據,因爲能夠抓住商機的總是少數人,財富也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經過了一番投票,更換執行總裁的決議投票結果是,支持者佔了百分之二十六點五六,反對者佔了百分之三十九點一四,不得不說,大漢集團的這次股東大會,來的人真不少,因爲以大漢集團的持股比例來說,今天到場的股東佔了大漢集團總股比例的百分之六十五,而大漢集團的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是掌握在股市大戶和散戶手中,那些散戶是不記名的股東,而只有掌握了超過一定數額的大戶,才會有參加集團董事會的資格。也就是說拋去散戶,大漢集團記名的股東所掌握的股票,不會超過百分之八十,或許達到百分之七十五都費勁。而今天現場的投票表決權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這說明馬曉峯在背後的工作可沒少做,他除了自己收購了一些股份外,然後又通過各種關係聯絡了不少握有大漢集團股票的大戶,來爲自己站臺搖旗吶喊。
不得不說,馬曉峯爲了能夠把大漢集團收入囊中,花費的工夫可不少。
唐丁看到了這個投票表決結果,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不用問這反對的投票中,只有劉東漢和巴山掌握的股票,投了反對票。
而巴山承諾的幫忙聯絡的那些老兄弟老夥計們,是一個都沒來。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這些人都以涉黑涉恐被通緝,不來也在情理之中,就算爲了朋友,爲了老大,也不能憑白把自己搭進去。
但是他們不來,可以像巴山一樣委託別人來啊,只要寫個授權書,一樣可以在這臨時董事會上生效。
可是並沒有人帶著他們的委託書過來,這讓唐丁隱隱感覺到不妙。
唐丁一直在觀察馬曉峯,他早就認出馬曉峯就是這個看中了大漢集團的子弟。馬曉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唐丁就預感到這件事或許要出岔子。
「好了,現在投票表決結束了,大家如果沒事,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劉威很明顯也知道在場的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所以他態度也就很不客氣。
「聽起來,劉威公子的意思是想趕緊把大家驅逐出去,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馬曉峯呵呵笑道。
此刻到了馬曉峯表演的時候了,也是他最愛的戲碼「扮豬吃虎」的時間了。
「你他媽才做了虧心事,你全家都做虧心事。」劉威可不在乎馬曉峯一口京腔,他也不管馬曉峯是什麼人,劉威的愛恨很單純,他只愛自己看上的人。
對於劉威懟自己,馬曉峯絲毫不在意,「你沒做虧心事?那我就問你一件事,你爸什麼時候把股份繼承權給你了,你有他繼承權的證據嗎?書面的,或者口頭的都行?」
「我是我爸的獨子,我媽也早死了,他只有我一個繼承人,難道我不能繼承我爸的股份嗎?」
「對,那是在你爸已死的情況下,但是你能證明你爸死了嗎?如果他沒死,你又沒遺囑,那我可不可以認定你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甚至是商業欺詐,在董事會上的欺詐,是不是可以用詐騙來定罪?這個我得問問律師。」
馬曉峯好整以暇,他根本就不怕劉威。不管在實力上,還是智商上,他都足以碾殺這個未成年的孩子。
「你!」劉威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了唐丁臨摹的那份授權書,上面寫明瞭把劉東漢在大漢集團的股份表決權授予劉威,「這是我爸的授權書。」
「授權書?我能看一下嗎?」馬曉峯笑著說道。
對於這授權書,馬曉峯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這是僞造的,馬曉峯已經仔細調查過劉東漢的情況,他在被抓的那段時間,根本毫無徵兆,劉東漢是蜀中豪強,在蜀中關係網錯綜複雜,抓捕他,根本不敢提前漏出絲毫預兆。
沒有預兆,也就說明劉東漢根本不會提前寫什麼授權書,如果他真有預見能力,還不如直接寫個遺囑更好。
但是在看守所的審訊,還有對劉東漢辦公室和家裏的搜索,劉東漢根本就沒寫過任何的遺囑或者授權,所以馬曉峯才百分百確定這授權書是假的。
「看,隨便看。」劉威把授權書往桌上一拍,故意做出一副心中篤定的模樣,當然,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也是昨晚商量好的對策。
馬曉峯朝自己身後的一位帶著眼鏡的老學究模樣的人說道,「金教授,麻煩您老給看一下這授權書的筆跡是否是劉東漢親手所寫?」
行慕柳聽到這話,心中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這廝竟然真的請來了筆跡鑑定專家,他準備的可真充分。
在金教授拿出了一份劉東漢在監獄所寫的一份供狀後,認真對授權書的筆跡做著確認。
馬曉峯在一旁笑著介紹道,「剛剛沒給大家做個介紹,這位金教授是公安大學的博士生導師,教的雖然是犯罪心理學,但是對於筆跡鑑定卻是專家中的專家,國內有很多辨不出的案子,都會邀請金教授去做鑑定,不過金教授是分身乏術,畢竟邀請他的人太多,而且他也要進行正常的學術研究,我可是費了好大的人情,才能請到金教授這位大專家。」
馬曉峯侃侃而談,說的表面上是金教授的難請,但是實際上卻說的是金教授在筆跡鑑定方面的水平之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