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20
二千零九十一 知難而退

  下了飛機,唐丁和行慕柳也沒什麼行李,直接出了到達廳,打了輛車,直奔行家在雍和宮一帶的房子。

  行家在國子監衚衕這塊的房子,是解放後黨分給行老爺子住的,那時候老爺子剛剛進入權力中心。後來,雖然在玉泉山也有宅子分給了老爺子,但是那是老爺子退休之後的事了。

  玉泉山的宅子,是讓老爺子休養用的。

  但是自從老爺子在玉泉山昏迷八年又甦醒後,然後就搬到了唐丁的煙城別院去住,行家也徹底搬離了玉泉山的宅子。

  後來,老爺子從煙城岱王山別院回來後,就又回到了這最開始住的老京都衚衕的房子。

  唐丁和行慕柳的車在國子監衚衕外停下,出租車師傅回頭對兩人說道,「您二位得自個兒往裏走,我只能走到這裏了。」

  「怎麼?」行慕柳還想問問原因,被唐丁一把拉住,「走吧,咱們走過去。」

  「你怎麼不讓出租車往裏走走?」

  行慕柳問完,順著唐丁的眼神,看到了圍在街口下棋的幾個人,下棋的自然是兩個老人,看眼的也基本都是老人,但是還有兩個中年人。

  這兩個中年人看似很普通,但是行慕柳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彪悍的氣息,這種氣息,普通人或許感覺不到,但是對於行慕柳這樣的高手來說,卻很容易感知。

  隨著唐丁和行慕柳往衚衕巷子裏走,行慕柳還看到了修車鋪的修車師傅,也暗藏武器。

  這種情況隨著衚衕的深入,而愈加嚴峻。

  在行家老宅的門口,停了兩輛不管是外觀還是牌照都很不起眼的奧迪A6,但是行慕柳卻感覺到這輛奧迪車上,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穿過不透光的貼膜,盯著自己和唐丁兩人。

  行慕柳身上血族的血脈,改造了她的身體,眼睛非常銳利,即便這不透光的車膜,行慕柳也可以看到其中內裏。

  不過,行慕柳是藝高人膽大,況且這是「自己的家」,有這些人的存在,自然是爲了保護老爺子的安全。

  但是在行家老宅門口,唐丁和行慕柳卻被攔住了。

  「這是私人院落,謝絕參觀。」一個藍西裝白襯衣攔住了兩人,他大概以爲兩人是來京都老胡同旅遊的。

  「我不是遊客。」行慕柳說完,沒見怎麼動作,這個藍西裝就跌倒在地。

  行慕柳的動作很快,以致於這個來自中某海的保鏢,根本就來不及動作。

  不過這中某海的保鏢,畢竟不時凡人,他雖然不知道怎麼被行慕柳推倒在地,但是卻在第一時間,掏出了槍,就要對準行慕柳。

  但是這某保鏢速度快,行慕柳速度更快,她腳一踢,這藍西裝的槍就脫了手。

  這些動作均發生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可見二人速度之快。經此劇變,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院落中,突然竄出了七八名藍西裝,飛快的向門口跑來,在跑的同時,也是掏出了槍。

  與此同時,在剛剛街道上還在散步的情侶,一個掃地的環衛工,都飛快的掏出了槍,向門口跑來。

  剛剛行慕柳的動作,無疑是捅了馬蜂窩。

  以行慕柳的實力,要解決眼前的這十幾個中某海保鏢,自然不用費多大力,但是她剛要動手,就被唐丁給拉住了,一直到這裏面的十幾個人,掏出槍,圍住了兩人。

  這個陣勢有點嚇人,如果是普通人,還真的會被這陣勢給嚇傻。

  不過唐丁和行慕柳都非普通人,唐丁捏了捏行慕柳握拳的手,行慕柳馬上知道了唐丁的意思,握拳的手也就鬆開了。

  「你們是什麼人?」

  「這是我家,我來看我爺爺。」

  「到一邊去,別擋著路。」一個貌不驚人,但是眼神卻很明亮的中年人,發出命令。

  在衆人的戒備下,這些藍西裝把唐丁和行慕柳帶到了一旁,但是他們手中的槍卻保險大開,處於隨時可以擊發的狀態。

  「請問這位小姐的爺爺是?」中年人問道。

  「我姓行,我爺爺自然也姓行,我叫行慕柳。」行慕柳懂得唐丁捏自己一下的意思,他不希望自己在這裏跟人發生衝突,影響爺爺的休息。所以,行慕柳主動的做了解釋。

  中年人眼中的驚訝一閃即逝,隨即露出了疑惑之色,「據我所知,行家的名單中並沒有小姐的信息。」

  中年人是中某海保鏢的領導,奉命保護出行的首長,首長這次是來看行老爺子的。出行前,中某海警衛局,跟行家接洽過行家允許出現的人員名單和詳細特徵,並沒有行慕柳的存在。

  不過行慕柳的身份,也很快就被證實了,因爲這裏是行家,行家有人是認識行慕柳的,尤其是之前跟隨行老爺子一起常住岱王山別院的警衛,他們跟行慕柳認識,但是首長到了這裏之後,就全面接管了他們的警衛工作,要不然以老爺子如今行將就木的地位,不可能街角、巷尾還有這麼高級別的防護。

  既然這邊確定了行慕柳的信息,那邊自然就有人通知了行家人。不過此時行老爺子正在跟首長親切見面,雖然行家人也知道老爺子幾次問起行慕柳什麼時候回來,但是仍舊不能在此刻打擾老爺子跟首長的閒談。

  行慕柳只能跟唐丁等在原地,行慕柳也從老爺子的警衛那裏瞭解到:老爺子昨天晚上就醒了過來,腦子似乎也清醒多了,面色紅潤,似乎精神狀態不錯,僅次於當初在別院住的時候的精氣神了。

  等了沒多一會兒,就有人喊行慕柳,原來是提前回來伺候老爺子的行母張雪琴,張雪琴看到女兒回來,自然第一時間喊了女兒過去。

  行慕柳過去,唐丁只是跟張雪琴問了好,但是並沒有跟過去,人家母女要說些體己話,自己自然不方便一旁偷聽。

  唐丁就站在院子裏,旁邊還有兩個藍西裝摸不透唐丁的底細,一直跟在他身邊,手還按著槍把,隨時準備擊發。

  「我說,你怎麼稱呼?」這個保鏢問唐丁。

  「我姓唐。」

  「你是司機吧?那個這裏由我們中某海接管,你可以到外面等候。」這保鏢話都這麼說了,唐丁也沒解釋,就到了院門口。

  反正在哪等都是等,這次回來雖然是爲了見老爺子最後一面,但是見最後一面肯定沒問題,而且就算見,也主要是行慕柳見她爺爺最後一面,唐丁頂多算是個陪襯。

  唐丁到了宅外,看到了那兩輛奧迪A6前面的那輛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位精神矍鑠的中年人。

  似乎這種表達不對,精神矍鑠一般說老人,而說中年人似乎不應該用這個詞,但是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似乎看上去歲數不小,但是表面上看卻年紀似乎又不特別大,總之,他的年紀說不好,但是精神卻格外的好,雙眼明亮異常,跟之前剛剛見過的那個爲首的中某海保鏢領導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不同,這人雙眼已經沒有了銳利的光芒,看上去就如普通人一般,掉到人堆裏,根本看不出來。

  這人下車後,直奔著唐丁而來,然後走到唐丁面前站定。

  「你好,我姓張,張如海。」中年人向唐丁伸出了手。

  唐丁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高手」,這個人就是唐丁和行慕柳在進行家老宅前,奧迪車中那個如鷹般盯著兩人的人。不過隔著不透光的車膜,這人眼睛如鷹般銳利,但是下了車後,如鷹般的目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普通人的眼睛,只是比常人稍亮而已。

  「請問找我有事嗎?」唐丁並沒有伸手,而是反問道。

  「看到高手,一時技癢,希望能夠跟你切磋一下。」張如海的話一出口,讓聽到此話的門裏的兩名中某海保鏢,異常的詫異。

  張如海是什麼人?或許他並沒有什麼名氣,但是對於中某海警衛來說,張如海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是真正的化勁高手,而且據說已經達到了化勁巔峯,差一點就要得道成仙的超級高手。

  平日裏,張如海在中某海的地位很超然,雖然他並沒有軍銜,但是就連中某海警衛的總首領詹少將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因爲張如海的服務目標只有兩人,全國最有權勢的兩人。

  雖然張如海只服務這兩位,但是在電視中,卻根本不會見到張如海的身影,因爲他總是隱藏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但是一旦出現情況,卻會第一個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以張如海的身手,就算是面對面,五十米之內,根本沒有掏槍的機會。

  這些中某海警衛們,從來沒見過張如海主動找人切磋,平日裏,都是詹少將求著張如海指導別人。

  「我不是高手,你看錯了。」唐丁回道。

  張如海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但是隨即這種疑惑一掃而空,「你的腳步似重實輕,似快實慢,動作周身相隨,一動無有不動,這都是功夫入化勁者應有的跡象,雖然我沒見你出手,也看不透你的境界,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會錯。」

  「你應該是錯了。」

  「難道朋友就這麼吝嗇賜教嗎?」張如海依舊向唐丁伸著手。

  對於張如海的咄咄逼人的「禮貌」,唐丁也沒辦法拒絕。以唐丁的心性,對於這種江湖中的身手高低的較量,早就提不起興起,他現在的眼界很廣,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不過面對張如海的「糾纏」,唐丁也得讓他知難而退。

  唐丁握住了張如海的手。

  握手,常人的握手,是種禮儀。但是高手之間的握手,卻不是握手,而是叫搭手,是較量。

  張如海見唐丁伸出了手,他的勁力一點點的增加,想在搭手中讓唐丁屈服。

  但是張如海發現,自己不管加多少勁力,都沒法讓唐丁起哪怕一點點的反應,或痛苦,或激動,這些感覺,統統沒有。

  張如海感覺,自己手中的這隻手,猶如一條靈動活潑的游魚,自己不管怎麼用勁,游魚總會巧妙的躲過自己的抓力。

  張如海見自己的勁力,都被巧妙的化掉,心裏更加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不世出的高手。

  張如海一時興起好勝之心,他丹田一抖,一股內勁隨著自己的肩,傳遞到了手上,然後向手中的這隻手掌滲透進去。

  但是讓張如海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內勁,一開始自己還能控制,但是隨著他內勁的加大,那增大的內勁,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張如海終於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而且還是比自己境界高的多的高手。

  張如海終於頹然放棄,收回了手,而後不解問道,「真是不可思議,你是怎麼做到的?」

  還沒等唐丁回答,裏面的行慕柳就喊唐丁,「唐丁,爺爺叫咱們,咱們進去吧。」

  聽到了行慕柳的喊聲,唐丁應了一聲後,轉頭對張如海說道,「意爲魚之身,神爲魚之骨。」

  「意爲魚之身,神爲魚之骨。」張如海默唸唐丁的這兩句話,然後不斷的體會剛剛唐丁的手掌在自己手中的「變化」,無論張如海怎麼用勁,都抓不到那條意爲身,神爲骨的大魚。

  張如海可是化勁巔峯的超級高手,只差一步便可以築基成功,成就修仙大道,但是這一步,卻始終難以跨域。

  難道這人竟然是築基境的高手?他才多大?不過是三四十歲的年紀?

  雖然唐丁才剛剛三十,但是張如海並不確定這些,在他的眼中,唐丁肯定是因爲修道的緣故,所以才顯得年輕,實際上在張如海的心中,唐丁應該至少在四十以上了。

  「等等,剛剛那人喊他唐丁?唐丁,唐丁?」張如海感覺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

  突然,張如海想起了在哪聽過的這個名字。

  唐丁這個名字,張如海不止聽到過一次。在葉家退出京都之時,在行家的京都大飯店定親之時,好像都跟這個唐丁有關。

  「怪不得,怪不得!」張如海終於想起了唐丁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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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二 無能爲力

  行老爺子的精神頭很好,看到行慕柳和唐丁進來,很是高興,笑容掛在臉上不說,而且還伸手招呼兩人坐到自己身邊來。

  行慕柳坐在行老爺子牀頭,握著爺爺的手。

  唐丁就站在旁邊,看著老爺子親切的跟行慕柳說著話。

  行老爺子跟行慕柳說著一些行慕柳小時候的趣事,有她記得的,也有不記得的,不過行慕柳都點頭應著,時不時的還說些爺爺逗她的細節。

  唐丁站在一旁,看到完全被行老爺子撂倒一旁的那個在新聞聯播上出現頻率最高的老人,對著自己使了個眼色。

  這人先走了出去,然後唐丁也跟著這人走出了房間,來到外面的隔間。

  隔間還有兩個帶槍的警衛,看到這老人後面跟著的唐丁,兩人不約而同的手按在槍柄上。

  老人向他們擺擺手,「你們先出去。」

  齊仁達向唐丁伸出了手,「你好,小唐,感謝你把取回的重要數據無償交給國家。」

  唐丁知道這又是表彰自己在臭鼬實驗室的行爲,不過,唐丁對於這種表揚,早已經無動於衷。

  「這是任何一個炎黃子孫都應該做的。」唐丁義正言辭的說道。

  「哈哈,對,這是任何一個炎黃子孫都應該做的,但是我不相信這是你這麼做的理由。」齊仁達哈哈大笑道。

  「怎麼,我不能愛國?」

  「能,當然能,不過咱們都不是外人,那些假話套話就不要說了。」齊仁達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是不是不認識我?我叫齊仁達。」

  唐丁也笑了,「全中國有誰不認識你的?」

  齊仁達是新聞聯播中除了主持人外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人,儘管唐丁平日裏不看電視,但是齊仁達的名字又有誰會不知道?

  不過,唐丁對齊仁達並沒有應有的尊敬,他沒說「您」,而是說了「你」,這是唐丁在潛意識中,把兩人放在了對等的地位上。

  雖然論普通人眼中的權勢,唐丁差了無數倍,但是在修道者的眼光來說,唐丁有超然於齊仁達的地位。

  「你爸爸跟我說起過我?」齊仁達問唐丁。

  唐丁搖頭,「從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他。」

  齊仁達一拍額頭,「哦,你瞧我這腦袋,我想起來了,你一直在尋找你父母的訊息,怎麼樣,找到了嗎?」

  唐丁有些奇怪,爲什麼齊仁達似乎對自己的關心不同尋常,而且他跟自己父親似乎也有不淺的關係。

  「剛有了一點眉目,不過我還沒下定決心是否要去尋找。」

  「沒有下定決心?爲什麼?找回唐先生,是頭等大事,如果需要幫忙,你可以直接找我,全國的一切資源都可以利用。」

  對於齊仁達的態度,唐丁很奇怪,看起來齊仁達跟自己父親很熟的樣子,「謝謝你,不過暫時不需要。」

  「那你爲什麼還沒下定決心?」

  「因爲我感覺相比較找到我親生父母來說,還是珍惜眼前人更重要。」

  唐丁這麼說,齊仁達也懂了,「哦,對了,你還有你的養父母要盡孝,這個可以理解,不過找回唐先生這件事也很重要。」

  「貌似你對找回我父母,比我還上心,我想知道爲什麼?」

  「看來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你的父親,是好友,他幫過我和我的家族很多忙,包括我今天能坐上的這個位置,他也功不可沒。」齊仁達簡單的說了當年的一些舊事,包括唐父當年爲他祖上調風水的事,還有當年轟轟烈烈的田建明案,「當年京都可是太熱鬧了,那次事件,出動了五千多名警察和武警,最後還是你父親完美的處理了田建明。」

  齊仁達敘說這件事的時候,唐丁也聽到了「田建明」三個字,他馬上就跟去年在煙城的富海大廈門前,見到的那個父親的弟子田建明聯繫起來。

  唐丁當時就感覺到田建明身上有股江湖大毫的氣質,果然經過了王猛的介紹,田建明真的是幫派的大佬,不過是在日本發展。

  在日本發展的田建明,跟當年的事件,一定有聯繫。

  而且從齊仁達的話語中,他似乎也話裏有話,他沒說擊斃,也沒說殺死,只是說了完美的解決,這其中就很耐人尋味。

  不過唐丁這麼一想也就釋然,畢竟齊仁達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而且以他所掌握的情報能力來說,要想知道當年的一件事,查清一個人,當然不難。

  聽完這些事,唐丁才對齊仁達的稱呼,由你變成了「您」,這是唐丁對跟父親一輩的人的尊稱,跟身份地位無關。

  「您知道我母親的事嗎?」唐丁問道。

  不過唐丁這麼一尊稱,齊仁達反而有些不大習慣,他笑著說道,「還是用你吧,說您我感覺你有些勉強。」

  唐丁確實有些勉強,他見齊仁達推辭,他也就順勢應承了下來。

  齊仁達並不關注這些,「你母親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不過畢竟不太詳細。當年你母親去世,你父親傷心欲絕,失蹤了一年時間,這一年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後來我聽說你父親在南方出現,而後找到了讓你母親死而復生的辦法,然後你母親竟然真的死而復生了。你父親真是個神人。」

  對於唐振東當年的事,齊仁達有過密切的關注,不過當時他的身份地位還沒達到如今的層次,能夠掌握的資源自然不多,所以對於當年唐振東的行蹤,齊仁達並不知曉。

  但是齊仁達一直對唐振東非常關注,於清影死而復生的事,他也聽說過,只是並不是當時就聽說,而是後來才聽說。

  「不過你母親死而復生,生下了你之後,你父親就再度失去蹤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對了,你說你還沒下定決心尋找你父親,我能知道爲什麼嗎?」齊仁達對唐振東的關心異乎尋常。

  「因爲那個地方,從沒人進去過,而且進去後也從沒人出來過。」唐丁說這話的時候,腦中想的卻是東方裘,東方裘就是從瑤池仙境出來的,但是他究竟是怎麼出來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除了他之外,好像能夠從裏面出來的人還真沒聽說過。

  「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地方嗎?莫非是天門?」齊仁達身在高位,自然知道天門的祕密,也知道天門跟當朝的合作關係。但是齊仁達卻從來沒跟天門有過更深接觸,甚至齊仁達對天門的瞭解,遠遠不及唐丁。

  還沒等唐丁回答,齊仁達就暗自搖頭,「我忘了,你是進過天門的人,還從天門出來過,你說的這個地方,自然不是天門,不過還有比天門更難進出的地方嗎?」

  不管齊仁達如何身居高位,但是歸根結底,齊仁達還是個普通人,有些東西知道的並不多,比如瑤池仙境和西王母。

  當然,他或許知道,但是就算知道也只會是當成神話故事來聽。

  對唐丁來說,天門只是小兒科。但是唐丁還沒想到是否要對齊仁達說出瑤池仙境的祕密。

  「你要尋找你的父親,有線索了嗎?如果需要我幫忙,我可以給你派一些人跟你一同進入。」齊仁達希望唐丁能夠救出唐振東,當然不全是因爲兩人之前的友情。

  唐丁搖頭拒絕,「不用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這不是人多能解決的事。」

  齊仁達也點頭同意,「對,多幾個人,對於你來說,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關於唐丁此人,齊仁達也有過關注,對於唐丁在京都跟葉家的衝突,齊仁達也知道,在京都大飯店的定親宴上的打鬥,也有人把當時的詳細情況,寫成詳細經過,放在了齊仁達的案頭。

  關於唐丁的成長,齊仁達一直比較關注。甚至在唐丁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的時候,齊仁達已經通過了祕密調查,得知了唐丁的身份。

  但是齊仁達並沒有過多的去幹涉唐丁的所作所爲,哪怕是唐丁得罪了樹大根深的葉家,齊仁達也並沒有出手。

  後來唐丁把得到的臭鼬實驗室的重要數據,交給國家,齊仁達也並沒有出面,只是讓人表達了自己對他的讚許。

  齊仁達不需要苛求唐丁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就算唐丁得到的臭鼬實驗室的數據,不交給國家,他也不會出面讓唐丁把東西上交。

  到了齊仁達的這個層次,他更相信個人的能力和機緣,他相信唐振東的兒子,肯定不是個福薄之人。

  當然了,唐丁的所作所爲,也確實沒有讓齊仁達失望。

  「我父親去的地方叫瑤池仙境,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進入瑤池仙境的方法,直到一週前,我才發現了進入瑤池仙境的方法。」唐丁頓了一頓,「不過我並沒有把握能從那地方全身而退。」唐丁能感覺到齊仁達對自己父親發自內心的關切,所以,他也沒有隱瞞,和盤托出。

  「瑤池仙境?」齊仁達聽到唐丁的話,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嗤笑或者懷疑,而是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如果需要,我可以讓人挑選一些忠誠可靠的特種士兵,先一步進去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唐先生的下落?」

  「算了吧,這些人都是有家有父母的,我都沒有把握,就別讓他們進去冒險了,而且這進入瑤池仙境的手段,只能使用一次。」

  「哦,你確定你父親去了那裏?」

  「基本上能夠確定。」

  齊仁達點點頭,「我有點明白你了,面對不可知的前途,的確更應該珍惜眼前人。」

  「唐丁,爺爺叫你呢?」行慕柳在屋內沒見到唐丁,所以推開門來找唐丁。

  「行了,你們陪陪老爺子吧,我先走了。」齊仁達站起來,拍了拍唐丁肩膀,跟唐丁告別。

  齊仁達拍唐丁肩膀的一幕,讓看到的行慕柳大大吃驚,她沒想到齊大大竟然會對唐丁這麼親切,這已經超出了親切友好的範疇,這已經是對子侄親人的態度了。

  「大大怎麼會對你這麼好?」

  「說來真是有緣,他竟然是我父親曾經的故友。」唐丁簡單的跟行慕柳解釋了幾句,才進了內屋。

  行老爺子等來了唐丁,「小唐啊,你來了?跟小齊聊的還不錯?」

  「嗯,還不錯,大大人很和藹。」

  「都聊些什麼?沒讓你做什麼你能力以外的事吧?要是有,你就跟我說,小齊這個人,能力很大,但是對人要求也很高。」行老爺子一點不糊塗,腦袋很清醒。

  「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有些事,不想做就拒絕。」行老爺子真是把唐丁看作了自己的孫女婿,當然,也確實是。

  「小唐,我的日子不多了,剛剛我跟小柳也說了,我多活的這五六年算是賺了,我真有些懷念在別院住的那些日子,空氣特別好,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心情也舒暢,這些都是小唐你的功勞。」

  唐丁擺擺手,「爺爺嚴重了,咱們本就是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

  「是有些見外了,好,好,不說,不說,我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

  「爺爺,您說?」

  「我把小柳就交給你了,小柳這孩子雖然出身在行家,但是背地裏卻受了不少苦,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我就把小柳交給你了。」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慕柳的。」唐丁握緊行慕柳的手,但是卻阻止不了行慕柳神傷落淚。

  「好,你答應了我就放心了。」行老爺子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對了,這兩天我想趁著最後還有口氣的時候,去天安門和八達嶺逛逛。」

  「好的,爺爺,我和慕柳一起帶您去。」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讓雪琴跟我去就行了,你們也不會照顧人。」行老爺子說完,還朝兩人一笑,似乎在笑難道你們還能反駁我嗎?

  晚飯,是在行家吃的,張雪琴照顧老爺子吃飯,而唐丁和行慕柳想幫忙,卻有些手忙腳亂。

  行老爺子說的一點沒錯,要論照顧人,唐丁和行慕柳兩人加起來也不如行母張雪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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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三 秉燭夜談

  三里屯,性格酒吧。

  陳爾,手裏擺弄著微信,正在跟一個網紅臉頭像的美女,聊的火熱。

  現在很多的網紅臉,如果去了濾鏡,去了美顏,真實相貌根本沒法看。但是跟陳爾聊天的這個,就算素顏,也絕對是個大美女。

  陳爾爲什麼會知道人家的素顏?因爲陳爾見過她素顏的樣子。

  這個微信名叫「芊芊」的女孩,是一名空姐,是陳爾乘坐這班航班時候的空乘。其實兩人也算不上認識,因爲陳爾認識芊芊,而芊芊卻並不一定記得陳爾。

  既然不認識,陳爾怎麼會有芊芊的>

  芊芊的微信,是陳爾「偷聽」來的。對,陳爾有個特殊的本領,順風耳。

  每當陳爾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某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雙耳就彷彿有了一種超能力,能夠聽到常人所根本聽不到的聲音。

  就是依靠這種超能力,陳爾聽到了芊芊的電話號碼,然後又搜索這個電話號碼,得到了芊芊的>

  現在,陳爾就在跟這個微信號的主人,聊的火熱。

  陳爾的>

  卓爾不羣:美女,請教個問題唄?通往幸福的門是什麼門?

  芊芊:鐵門?木門?防盜門?

  卓爾不羣:是我們。

  芊芊:討厭。

  卓爾不羣:你喜歡吃糖嗎?

  芊芊:不喜歡

  卓爾不羣:那你的笑容怎麼那麼甜?

  芊芊:你真討厭,你經常這樣騙女孩子嗎?

  卓爾不羣:騙?我太冤枉了,就算騙,我也只騙男人。

  芊芊:那你說說你是怎麼騙男人的?

  卓爾不羣:今天我跟一個帥哥深情對視,我覺得他被我給迷住了。

  芊芊:是嗎?嘎嘎,然後呢?

  卓爾不羣:然後那個帥哥就消失了。

  芊芊:怎麼會消失的?

  卓爾不羣:因爲我把鏡子給拿開了。

  芊芊:咯咯咯咯,你太有趣了。

  卓爾不羣:這麼有趣的人,能請你喝杯酒嗎?

  芊芊:發位置過來。

  卓爾不羣和芊芊坐在了酒吧的吧檯旁,芊芊看著卓爾不羣疑惑問道,「我怎麼看著你有些面熟?」

  「是不是緣分讓你我曾經相見?」

  「去你的,討厭,你是不是乘坐我們的航班?」

  「哇塞,你是空姐嗎?喲呵,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今天我乘坐的到京都的那班飛機的空乘?認識一下,我叫陳爾,你呢?」

  「我叫陳芊芊。」

  「好美的名字,咱們倆這是不是緣分,我也姓陳?」

  「真的餓嗎?那可太巧了。」陳芊芊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你了,你就是坐在飛人夫婦前座那個?」陳芊芊突然說道。

  「飛人夫婦?誰?」陳爾大惑不解。

  「就是你後座的那兩個,一男一女,男的很帥,女的很漂亮。」

  陳芊芊一說,陳爾頓時就想起那個講「西遊記前傳」的那對帥哥美女,那男的雖然沒有自己帥,但是他旁邊那女人,可是真的氣質無敵。

  陳爾一想起行慕柳,就感覺自己似乎都忘記了呼吸,那是個縈繞他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的美女。

  雖然陳爾現在正在撩撥陳芊芊,但是這並不是因爲陳芊芊比那個美女漂亮,而是因爲陳芊芊根本就沒有跟人家相提並論的實力。陳芊芊雖然也是美女,但是卻是屬於鄰家小妹型,但是那個美女,卻是風華絕代。相貌上的差距,或許可以通過化妝彌補一些,但是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卻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

  「他們怎麼飛人了?說說。」陳爾頓時感了興趣。

  「他們是最後飛機艙門都關了,才敲門進來的。當時是我和乘務長在門口,懸梯車已經開走了,我們才關的艙門,剛關上艙門,就聽到外面有人去敲門,我和乘務長都以爲我們聽錯了,結果一打開,就真的看到一個人站在艙門外,還對我們彬彬有禮的笑,並說著抱歉。」

  「你在胡說吧?飛機艙門外,有落腳的地方嗎?難不成他懸在半空?」陳爾笑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和乘務長也正是奇怪這個,飛機的艙門外,確實是沒有半點落腳的地方,鉚釘倒是有幾顆,他總不能踩在鉚釘上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懸在艙門外的。還有那個男的剛進艙門,後面緊跟著那個美女也進來了,而此時我往外看了一眼,那懸梯車早已經開出去老遠,起碼有五六米遠,乘務長當時關閉艙門的時候,還特意往外看了看,還看了看距離機艙六七米高的下面,後來我們中的一個空姐正好有那個懸梯車司機的微信,下了飛機後,問了他,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根本就沒看到人,真是太詭異了那場景。當時我們就得出了兩個結論,要不這兩人就是飛過來的,要不他們就是鬼。可是這整個航程,我們都密切觀察過兩人的情況,這兩人怎麼也不像是鬼。」

  聽了陳芊芊的話,陳爾並沒有言語。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

  看到陳芊芊似乎要發怒,陳爾趕緊說道,「信,信,當然信。」

  「既然相信,爲什麼剛才那副表情?」陳芊芊嘟著嘴,不樂意。

  陳爾趕緊哄道,「我並不是不相信你說的這些,只是我聽到了些更稀奇古怪的事?」

  「什麼事?跟他們有關嗎?」

  「不但有關,而且好像那個男人是西遊記中的角色。」

  「西遊記中的角色?誰?紅孩兒嗎?可是我聽說紅孩兒長殘了。」陳芊芊很八卦的說道。

  「不是,他不是演員,」說到這裏,陳爾頓了頓,「或許真是演員也說不定。」

  陳爾的詞不達意,讓陳芊芊有些惱火,「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不說我走了。」

  陳芊芊的發火,讓陳爾趕緊舉手投降,把他聽到唐丁所說的,瑤池仙境的入口遭遇大龜和水怪的種種經歷,跟陳芊芊說了。

  說完後,陳芊芊也是有些愣神。

  「你看,我不說你非讓我說,說了你又不相信。」陳爾抱怨道。

  「我沒不相信啊,我只是感覺你說的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

  「何止是不可思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反正我是一句不信,這個男人泡妞的把戲,太老套了,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有女人信了?」

  陳芊芊搖頭道,「你說的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假的,我倒是感覺這件事或許是真的。」

  「這種事你也信?難道女人都這麼好騙?」第一句話是陳爾說出聲的,第二句話是他嘴裏嘟囔的,刻意壓低了聲音,沒讓陳芊芊聽到。

  「你剛剛說的事,是在天池發生的,是吧?」

  陳爾點頭,「他好像就是說的天池。」

  「那就對了,我這次飛京都前,正好有三天的假期,我們幾個空乘一起商量好了,準備去崑崙天池玩玩,但是我們到達那之後,那裏全被軍隊封鎖了,說是演習,禁止靠近。這不是胡扯嗎?還有在國內著名風景區演習的嗎?騙人也不找個好的說辭。不過我們看到了重重大兵,把天池裏三層外三層都給圍了起來,我們當時在猜,是不是有暴恐分子到了天池,所以才圍了起來。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是因爲天池出現了水怪,才封鎖的,那就合情合理了。」

  陳芊芊說話的時候,陳爾迅速用自己手機百度了下,指著給陳芊芊看,「這天池,以前就是被稱爲瑤池,難不成真是發現了瑤池仙境的入口?」

  陳爾自己說著,自己又搖搖頭,感覺這事有點扯,「不對,不對,這是神話故事,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中?」

  但是陳芊芊卻頗爲興奮,「我也覺得有些扯,不過能夠飛過五六米,在根本沒有落腳的艙門外敲門,這你覺得扯不扯?要我說,這一男一女,就不是普通人,或許是神仙也說不定。」

  「既然都是神仙了,那爲什麼連他們住的瑤池仙境都不知道,還要去尋找?我覺得你要是說他們是盜墓賊,我都覺得靠譜一點。」

  「盜墓賊?肯定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盜墓賊,我還是覺得他們是神仙,最起碼也是半仙。」陳芊芊突然想起什麼來,「不行,我要把這發現,趕緊告訴司司。」

  「司司是誰?」

  「司司就是跟我一起去天池,卻被堵在外面的同事。」陳芊芊又想起來一件事,「我還要查查他們的名字。」

  「好,有了名字,剩下的事就交給我,我保證查出他們的老底。」陳爾信心滿滿。

  陳爾之所以這麼有信心,不是他吹牛逼,他的家裏的確有些關係。

  陳爾是個官二代,他的家族在政商兩界都有些關係,平日裏想查什麼,只要一句話,基本沒有辦不到的。

  爲了泡妞,也爲了自己的好奇心,陳爾答應去翻唐丁的「老底」。

  陳爾把陳芊芊要過來的唐丁的名字和身份照號,發送給了自己在公安局的朋友。

  儘管私自查詢公民信息違法,但是陳爾的這個朋友,需要仰仗陳家的事情太多了,在這種地方違點小法根本無關緊要。

  時間不長,陳爾的朋友>

  陳爾打開一看,唐丁的資料很普通,名下沒有車,沒有房,也沒有公司,這簡直就是個「三無人員」。

  陳爾把照片給陳芊芊一看,「這是個三無人員,真不知道這樣的三無人員怎麼就能騙到女孩子?難道這就是進化心理學所說的大供養者潛質?」

  「大供養者?什麼意思?」

  「供養者是相對於基因提供者來說的,簡單來說,供養者就是出錢的,辛辛苦苦掙錢負責養女人的男人,而基因提供者則是女人心中喜歡的那個人,或者可以說是情人,即便不爲她花錢,也心甘情願爲他生孩子那種。雖然我們周圍的現實表面上好像是供養者就是基因提供者,但是其實不然,不少女人心中卻是希望兩者分開,希望有人給她們錢花,同時又希望有個懂情調的藍顏知己。而大供養者則不一樣,如果爲三者加個形容詞,那麼供養者是屌絲,基因提供者是浪子,而大供養者則可稱之爲領袖,因爲大供養者的資源多,車、房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比如一家跨國大公司的老總,或者是國民老公王思聰,即便王思聰名下沒有車,也沒有房,但是你能忽略王思聰身後的隱形資源嗎?王思聰會在乎一套房,一輛車嗎?」

  陳爾的這套供養者理論,給陳芊芊聽的一愣一愣,雖然這些新名詞,讓陳芊芊感覺陌生,但是其中又彷彿很有道理。

  王思聰名下有沒有車房,這事誰也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算不上帥,就一普通人。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就一個人站在那,對他趨之如騖的女人,也會如過江之鯽,而且這些過江之鯽都必須是面目姣好,身材火爆,哪樣稍微差一點,自己都不好意思靠前。

  聯想到唐丁身邊的那個氣質絕佳的超級美女,陳芊芊對陳爾的理論,頻頻點頭,這個男人的確符合大供養者的潛質。

  看到陳芊芊眼中閃現崇拜的光芒,陳爾倏地一驚,自己只光顧著賣弄自己的知識,卻把要到手的美女興趣給轉移到別人身上了。

  陳爾決定去揭露這個「大供養者」的騙子本質。

  「我決定去探探這個人的底細?你有沒有興趣?」陳爾問道。

  「好啊,正好我這兩天有時間。」陳芊芊對唐丁很好奇,但是並不是對男女之間的好奇,而是對唐丁如何在艙門外落腳,還有天池中的瑤池之謎的好奇。

  「能不能查詢到這個人的位置?」陳爾給公安局的那個朋友發了個>

  「哥哥,你饒了我吧,我給你查信息剛回來,你又讓我去,明天吧,明天一上班,我就幫你定位他。」

  陳爾一想,今天的確太晚了,估計找到人也睡覺了,再說了自己晚上正好藉機會跟芊芊美女,秉燭夜談,談談一些細節問題。

  陳爾不想霸王硬上弓,那樣太沒技術含量。

  這一晚,陳爾真的跟陳芊芊什麼都沒發生,儘管他們就待在一個房間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21
二千零九十四 祕密交換

  第二天一早,唐丁本以爲行老爺子會忘記昨天登天安門城樓的想法,但是誰知道老爺子腦袋靈光的很,一大早起牀就計劃著今天的行程:先登天安門城樓,然後去中某海去看一看,也算是故地重遊。

  中某海可不是一般人想去就能去,需要跟上面打申請。不過以行老爺子的身份,只需要說一聲便是,自然有人就會安排。

  唐丁準備跟行慕柳一起陪著老爺子逛一逛,因爲他知道,老爺子這兩天精神頭不錯,看起來興致盎然,絕對不是真的康復,而是迴光返照。

  迴光返照的時間因人而異,有人時間長,有人時間短,長的會持續十幾天,乃至上月,短的也就幾個小時,甚至更短。

  行老爺子的迴光返照,屬於時間比較長的了,已經持續了兩天了。按照老爺子持續的這個時間,他隨時有可能死去。

  所以,唐丁和行慕柳昨晚就商量過了,準備送老爺子最後一程,也算是作爲晚輩的盡孝了。

  不過兩人雖然都是高手,但是卻都不是照顧人的高手,尤其是照顧老人家,更沒有什麼經驗,主要還是靠行母張雪琴。

  雖然計劃的時候,唐丁和行慕柳都會陪在身邊,但是實際上等出了門後,根本用不上兩人,因爲在早晨的那個電話過後,聽說老爺子要去參觀天安門和中某海,部裏特意調來了車和隨車醫生,作爲老人的急救陪護。

  配備了醫護人員的前車是沒有地方了,唐丁和行慕柳只能單獨駕車跟在後面。

  走到雍和宮附近的一個紅綠燈時,唐丁和行慕柳的車,被交警攔了下來。

  「您好,請出示下行駛證和駕駛證?」一個交警彬彬有禮的跟兩人敬禮。

  「我違章了嗎?」

  「請您配合一下,出示一下駕駛證和行駛證?」交警並沒有跟唐丁解釋爲什麼會檢查他,只是讓他配合,言語雖然有些刻板,但是執法態度還是端正的。

  唐丁左翻翻,右翻翻,在遮陽板上找到了行駛證,遞給了交警。

  「請您出示一下駕駛證?」

  唐丁雖然有駕駛證,但是卻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怎麼出示?

  「那個,警察同志你好,我的駕駛證忘帶了,不過我有駕駛證號碼,你可以用警務通查詢一下。」

  「交通法規定駕駛汽車必須隨身攜帶駕駛證,先生,請下車,請配合。」交警執法可謂一絲不苟。

  京都的交警的確有這個優點,唐丁也不排斥交警的執法,他犯不著爲這麼點小事,就駕車逃離,下車也不過就是登記下,最多也就是扣個分,罰個款。

  早點配合,早點完事,也好早點離去。

  可是下車後,唐丁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因爲這交警執法的重點似乎並不在駕駛證信息的核對上,而是在詢問自己有沒有的一些經歷上。

  在不到百米外的路邊,停著一輛車,車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輕,女的很漂亮,一男一女正在觀察交警查扣唐丁駕駛證的一幕。

  這一男一女正是陳爾和陳芊芊。

  兩人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而且還一人一個耳機,耳機正在實時傳輸查車現場的對話。

  「姓名,性別。」

  「唐丁,男。」

  「駕駛證呢?」

  「忘帶了。」

  「你的祖籍是哪裏人?前段時間去過什麼地方?」

  「祖籍膠東,前段時間,誒,我說你們交警什麼時候還帶查戶口的?」唐丁訝然問道。

  把唐丁攔下車的交警無言以對,是車上的另一個警察接過話茬,「進入二環,天子腳下,檢查重地,這都是必須要例行查問的。說說你前段時間都去過哪裏?做過什麼事?」

  唐丁有些疑問的看著這兩個警察,「我怎麼感覺你們不像是警察?」

  「怎麼不像?這是我們的警號,你可以隨便查。」後來說話的那個警察指著兩人胸前的警號說道。

  「國安的?國安的也不應該查我。」

  「不管是不是國安,你也有義務配合我們警察工作。」

  唐丁疑惑問道,「這麼說你們不是國安?那你們管的也太寬了。」

  「我說,你哪來那麼多話,趕緊交代,前段時間你是不是去了南疆?是不是到過天池?」

  唐丁一愣,看著這個質問自己的警察,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逝,這警察被這一眼看的猶如被兩把利刃抵住,不敢言語,甚至都不敢喘氣。

  在被兩把利刃抵住咽喉的時候,他只有一個感覺:把知道的都告訴這人,讓他趕緊把抵住自己的兩把刀給拿開。

  突然,他感覺身上一鬆,要命的兩把刀不見了,自己又可以自由呼吸了。

  「張哥,你這是幹嘛呀,爲什麼把事情都給人家和盤托出?」旁邊查車的那個交警,搖晃著剛剛回過來神的張哥。

  「啊?我怎麼了剛才?」

  「剛剛你把叫我幫忙查扣那人那輛車的事,還有陳少委託你查人家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是嗎?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張哥一臉無奈,「對了,剛剛那人呢?」

  「向陳少追過去了。」

  「啊?」……

  陳爾在耳機裏聽到張勇毫無徵兆的把自己讓他扣唐丁車的事,都告訴了唐丁,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儘管陳爾並不知道,張勇爲什麼會這麼聽話,人家一句話沒問,就突然把自己和他的陰謀都說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陳爾腦中出現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腳也沒閒著,正好車沒有熄火,他迅速的加油,打方向,準備迅速的離開此地。

  打過方向後,陳爾猛轟油門,車子迅速的拐入一條人比較少的街道,又穿過了幾個路口,看到後面並沒有人追上來,陳爾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被人揭穿的尷尬,還有張勇無緣無故把事情和盤托出的詭異,讓陳爾感覺一陣陣後怕。畢竟自己剛剛乾了件並不怎麼合法的事。

  張勇爲什麼會出賣自己?而且還是那人根本就沒怎麼詢問的情況下,突然就出賣了自己?

  陳爾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陳爾想不明白,一旁的陳芊芊也想不明白,她們怎麼突然就突然暴露了?

  「剛剛那人爲什麼會突然把我們供出來?」陳芊芊問道,「我們這樣不會犯法吧?」

  「沒事,犯點法也沒事,在這京都沒有我搞不定的事。」陳爾拍著胸脯自信的說道。

  想到陳爾一個微信過去,就查到了唐丁的底細,然後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幫他們定位到了唐丁的行蹤,這等能量,放眼整個京都,能辦到的也不多。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陳爾應該能把所有事都擺平!這是陳芊芊的想法。

  但是陳芊芊的心剛放輕鬆了一點,突然「吱嘎」一聲急剎車,嚇了陳芊芊一跳。

  這可是在路中央,雖然這條路車並不是特別多,但是對於京都來說,哪裏的車都不會少。

  陳爾的突然停車,引來了後面的車的急剎,繼而是長時間的鳴笛,表示不滿。

  隨後是多輛車的鳴笛,但是陳爾彷彿魔怔了一樣,這麼強烈的汽車喇叭聲,都不能將他的「魔怔」喚醒。

  先醒的是陳芊芊,陳芊芊被這鳴笛聲嚇了一大跳,她向陳爾大喊,「你瘋了,在路中間停什麼車?到底會不會開車?」

  「陳爾,你到底抽什麼風?爲什麼將車停在路中間?」陳芊芊就差提著陳爾的耳朵吆喝了。

  陳芊芊的質問加搖晃,才將陳爾的魔怔喚醒。

  陳爾終於不在魔怔了,他的眼睛睜睜的盯著後視鏡,然後手指也指向後視鏡,陳芊芊隨意向後視鏡看了一眼,因爲後視鏡是側對著司機的,陳芊芊並沒有看到後視鏡的異常,但是陳爾的表情太過震驚,她也看出了這後視鏡中必有異常。

  於是陳芊芊俯過身去,往後視鏡中看了一眼,這一看,陳芊芊大吃一驚,她竟然在後視鏡中看到一個不該出現這這裏的人。

  唐丁。

  陳芊芊竟然在後視鏡中看到了他們一直在追查的人,唐丁。

  這不可能!

  因爲唐丁在兩人驅車逃離時候,還在跟那個交警和張勇面對面,兩人驅車逃離的時候很早,在唐丁跟張勇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轟起了油門。就算京都的路並不暢通,但是這個地方也不怎麼堵。就算有點堵,也絕不是人能夠追上車的。

  更何況兩人驅車逃離的時候,都是撿著人少的路走,這一路,油門轟的不小。

  按理說,唐丁絕對不可能追上來。

  陳爾和陳芊芊,都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唐丁,他們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然後齊刷刷的向後回頭,發現唐丁竟然真的坐在後面,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這一看,可給陳爾和陳芊芊嚇了一大跳。

  這個絕對不該出現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他們車的後座?

  「你,你到底是怎麼追上來的?」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陳爾和陳芊芊顫抖著詢問唐丁。

  唐丁並沒有回答兩人,而是指著陳爾說,「我記得你,你在飛機上坐我前排。」又指向陳芊芊,「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那架航班的空姐吧?」

  「說吧,你們爲什麼要調查我?」唐丁正因爲認識兩人,所以,他才隱忍到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兩人也才能像現在這麼安然無恙。

  「你,除非你先說,你怎麼到我車裏的,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陳爾大著膽子說道。

  「很簡單,我看到了你們,所以就追了上來,跳進了車裏。」

  陳爾和陳芊芊一臉不可思議,因爲唐丁說的就像超人一樣。

  不過兩人又一想,自己不就是因爲唐丁的很多事像超人一樣,所以才要追查唐丁的情況嗎?

  無論是艙門外無處落腳的敲門,還是他所敘說的天池的經歷,都讓陳爾和陳芊芊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現在該你們說了,爲什麼要調查我?」

  唐丁的問話,雖然並沒有夾雜什麼恐嚇和威脅,但是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違逆的平和,語氣雖然平和,但是卻必須回答。

  「好吧,我們就是因爲對你好奇,所以才開始調查你。」

  「哪裏好奇?」

  「前段時間,我跟我同事去天池旅遊,遇到了封鎖天池,」陳芊芊大著膽子說道,「而陳爾恰好聽到了你跟你女朋友說的在天池遇到的水怪,找到瑤池仙境的經歷,所以我們就對你產生了好奇,決定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芊芊的話,唐丁是相信的,因爲跟之前攔車警察對自己的詢問也能對起來。

  即便唐丁不用讀心術,也能確定這兩人似乎並沒有惡意,純粹是好奇。

  不過唐丁倒是對陳爾的「順風耳」,感到非常的好奇。

  「你說說你怎麼聽到我說話的,我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外人不可能聽到。」唐丁問道。

  陳爾此刻也恢復了正常,他也看出了唐丁雖然很多地方讓自己捉摸不透,但是卻似乎並不是惡人,於是陳爾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除非你也解答我心裏的一個疑問,我才會告訴你我的祕密。」

  唐丁看著陳爾那驚恐過後,略帶狡黠的目光,「好吧,你問。」

  「你在懸梯車都離去後,艙門都要關閉了,是怎麼在外面落腳的?」

  「這個?雖然艙門關閉了,但是不是還有縫隙嗎?再說了就算沒有縫隙,不是還有鉚釘嗎,要落個腳很容易。」

  「不可能,飛機的鉚釘都是圓釘,而且非常光滑,根本不可能落腳,沒人可以藉助鉚釘落腳。」陳爾昨晚跟陳芊芊討論的時候,刻意做過這方面的功課,兩人當時還進行了這方面的討論,兩人都堅持自己的觀點。

  唐丁想知道陳爾順風耳的祕密,而且陳爾還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擁有了修道者所渴望的「道家神通」。

  所以,唐丁還是決定跟陳爾和陳芊芊簡單的示範一下,好換取陳爾順風耳的祕密。

  「咱們別停在路中央了,你還是先把車開走吧。」

  雖然不明白唐丁的意思,但是陳爾這輛保時捷確實停在路中間時間不短了,而且也非常危險,還找來不少人的罵聲,早就應該開走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21
二千零九十五 10字路口

  陳爾開著車,還不時的回頭注意車後的唐丁。

  陳爾一直以爲唐丁只是個普通人,甚至在他開始調查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認爲的。之所以陳爾會調查唐丁,好奇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爲了泡妞。

  泡妞,並不是簡單的喝杯酒,上個牀就完事,這種泡法對於陳爾這樣的身份顯赫的官二代來說,根本已經索然無趣。陳爾喜歡的是被拒絕,然後再征服的快感。

  陳爾調查唐丁,其實也就是征服陳芊芊的過程,打倒陳芊芊的心中偶像,自然就擡高了那個打倒偶像的自己。

  但是陳爾沒想到,這個唐丁還真不是個普通人。

  至少論起神出鬼沒的程度,陳爾心還通通直跳。

  電視劇中警察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坐在了車的後座。但是這不是電視劇,自己十分鐘前還在看著那人在百米開外,自己又第一時間開車逃竄,結果沒想到唐丁卻坐在了自己車後座。

  唐丁就這麼安靜坐著,卻給了陳爾很大的心理壓力,或許是因爲擔心他對唐丁做過的調查,被唐丁抓了個正著。

  他讓自己別停在人多的地方,要找個人少的地,難道他要殺人滅口?

  在這種心理壓力下,陳爾一腳剎車,再一次停在了路中間,再一次引發了後車的連續急剎,繼而是鳴笛不滿。

  「怎麼又停路中間了?」

  「不開了,有事就在這說吧。」陳爾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害怕。

  陳爾家世顯赫,衣食無憂,還會經常泡個夜店泡個妞什麼的,小日子過的很舒坦,他還沒活夠呢?但是一想到唐丁有可能到偏僻的地方對自己下手,陳爾就只能把車停在這裏。在這車流如梭的大街,陳爾膽氣自然壯了不少,他不相信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唐丁會對自己下手。

  唐丁向陳爾一笑,彷彿洞悉了他的心思。「你怕了?調查我的時候怎麼不怕?」

  「誰怕了?我只是不想跟你囉嗦了。你想示範就示範,不想示範我就走了。」

  唐丁笑了,「是嗎?那好,我就不示範了,那你跟我說說你耳力遠超常人的祕密?說完我就走。哦,對了,你先靠個邊,停在路中間算是怎麼回事。」

  靠邊陳爾倒是不怕。

  陳爾把車移到路邊,「告訴你也沒事,反正你也學不來。」

  「我的耳朵從小先天性失聰,我的父母走遍了京都各大醫院,看過各種各樣的專家,都治不好,後來一個道士到了我家,教給了我父母一套按摩手法,讓每天按摩,三個月後,我的耳朵真的可以聽到了。後來我時常用這種方法按摩,我的聽力就越來越靈敏。」

  唐丁聽到陳爾的話,問道,「把你的按摩手法示範給我看。」

  陳爾本不想示範,但是他不認爲唐丁可以學會,甚至有很大可能,唐丁會把這當做笑話。但是不示範可不行,惹怒了他,恐怕會報復自己。

  陳爾把老道教的按摩手法,示範給了唐丁看。

  唐丁看完,心中微微吃驚,因爲陳爾的按摩手法,並不普通,就像是排兵佈陣,又像是在喚醒一個沉睡的人一樣。

  按摩就是按摩,怎麼會這麼複雜,又是排兵佈陣,又是喚醒沉睡的人?唐丁說的並不誇張,因爲這套按摩手法,一開始看似在按摩耳朵周圍,看似在鬆弛耳朵周圍的肌肉,但是按摩卻並不只在肌肉上,而是如同在肌肉上和耳朵周圍的骨骼上,布了一個陣法。

  陣法有層層深入的作用,從肌肉到軟骨,每一個部分都能分享到這個「陣法」的按摩。

  這樣,耳朵周圍的肌肉和軟骨就逐漸恢復了功能,而且變的對聲音非常敏感,這就是陳爾耳力超乎常人的原因。

  不過這種敏感如果平時都敏感,那麼這個人會不勝其煩,因爲聽到的聲音太多了,有可能把人逼瘋,這就如同常人到了一個嘈雜的環境中,耳朵充斥著各種各種的噪音,比如迪廳,人在迪廳待幾個小時或許會感覺好玩,但是成天待在一個不歇業的迪廳是什麼感覺?估計就是重度耳鳴患者的感覺。

  但是看陳爾的樣子,並不像被嘈雜聲音逼瘋的樣子,相反,看樣子他很享受這個特異功能。所以,這個敏感還需要一個隨時可以開啓和關閉這種靈敏的「開關」。

  「你要掌控這種聲音,還需要別的什麼方法吧?」唐丁問道。

  對於唐丁的提問,陳爾大吃一驚,因爲唐丁正問到了點子上。

  這也是陳爾之所以把按摩手法跟唐丁和盤托出的原因,因爲配合這按摩手法,還有一套心法,心法是用來操控「順風耳」開閉的。

  相比較那套按摩手法,這心法才是陳爾心中認爲的「不傳之祕」。

  按摩,的確讓陳爾做到了失聰的恢復,基本上恢復跟常人差不多。但是陳爾現在擁有的順風耳,絕不是之用按摩就可以做到的,必須這套心法與之配合才可以。

  面對唐丁的詢問,陳爾有心隱瞞,「沒有,沒別的了。」

  「真的沒有嗎?你再想想?」唐丁抓起陳爾放在扶手箱旁的手機,隨手一握,把一個全金屬的某果手機,給捏成了一團。

  陳爾知道唐丁絕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從他剛剛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來,「我想起來了,有,有,要想聽的遠,必須把注意力分成兩份,一份放到這個人身上,另一份放在耳朵上,這樣就可以聽到這人的聲音了。」

  陳爾嘴上說的簡單,但是當時他訓練把精神力一分爲二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摸到了一點點的門路。

  想把精神力一分爲二,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非常難。如果把精神力放在耳朵上,自然就無法放到要聽的那個人身上,把精神力放在人身上,就不能在耳朵上停留。

  總之,在一般人看來,這絕對是個矛盾的存在。

  陳爾相信即便自己把訣竅告訴了唐丁,唐丁也不大可能學會。

  唐丁對於陳爾的配合表示滿意,點點頭,「好吧,再見,哦,對了,以後記得換個國產手機,算是支持國貨吧。」

  唐丁推開門,走下車。

  就在唐丁下車的前方,是個十字路口,正對唐丁的十字路口的東西向的直行綠燈開始閃爍,一輛拉著滿滿原木材的大貨車,正由西向東行駛,大貨車大概是想搶在紅燈亮起之前,通過這個路口,既能節省點油錢,同時又能快速通過,避免被交警在路口查扣。

  這裏是京都的五環內,大貨車白天是禁行的,但是有些司機總是希望自己是最幸運的那個。

  按照這大貨車的車速,完全可以在紅燈亮起前,穿過停止線,但是就在這時,從南往北,有輛電動車大概是看到這路口沒有車,想闖紅燈穿過,但是卻沒注意到這輛準備搶行穿過路口的滿載原木材的大貨車。

  大貨車司機看到路口闖紅燈的電動車,他急打方向避讓,但是他只想避讓,卻忘記了車輛的慣性,更忘記了他後面滿滿一車原木材的慣性。

  大貨車急打方向的後果是,車輛側翻,這一車的原木材根本就沒有捆紮,只有四根立柱阻攔。在大貨車側翻的時候,立柱就立馬失去了攔阻作用,這一車的圓滾滾的原木材,就立馬變成了滾木礌石,向東面路口正等待著左轉向的一輛電動車和一輛汽車而去。

  汽車在後,電動車在前,正等待著左轉彎的綠燈亮起,好通過路口。

  但是就在此時,拉原木的大貨車發生了側翻,一車原木如同一座木山倒了下來。

  在這電動車上,是一個婦女還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眼看這婦女和兩個孩子就要被這倒塌的木山吞沒。

  陳爾和陳芊芊也在這個路口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大貨車側翻,一車原木就要吞沒這電動車和後面的那輛轎車。

  就在這座原木的大山,馬上要吞沒這個電動車上的母子三人時,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個電動車前,一手抓起了這母子三人。

  剛抓上母子三人的時候,洶涌的木山就到來了,原木滾就砸倒了這輛電動車,緊接著是第二個原木滾,第三個,第四個。

  就在這原木滾滾而來的時候,陳爾和陳芊芊就看到,那個抓起母子三人的人,跳上了原木滾,並不斷的向原木的來源方向跳起,一步步,跳著躲開了這座原木洪流。

  這個救了母子三人的人,自然是唐丁。

  唐丁看到這大貨車側翻,原木滾落的時候,他迅速啓動,趕到了電動車前,剛剛抓起母子三人,原木洪流就到來了,唐丁已經來不及折身而跑了,只能迎著原木滾來的方向,往木材上一級一級往上跳。

  如果唐丁只有一個人,哪怕比這再危險十倍,唐丁也能應付。但是現在唐丁帶了三個人,帶著這三個人,唐丁的實力大打折扣,可以輕鬆施展的陸地飛行術,此刻也無法施展,只能依靠他超人的身體素質,加彈跳力,跳過一個比一個高的原木山。

  最後,唐丁站在了傾覆的大貨車車廂上,把手中還沒回過神的婦女和她兩個孩子放下,翻倒的大貨車的車輪,兀自轉個不停。

  轎車前機蓋被砸扁,車廂也被砸下去一半,索性駕駛員只是被卡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唐丁把這母子三人放在車廂上後,他就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唐丁並沒有把母子三人放到地上,因爲大貨車傾覆的位置,是在路口中間,車來車往,把這母子三人放到地面上,反而會更危險,還不如讓她們站在已經傾倒的的車廂欄板上。

  直到唐丁離去,母子三人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望著一地圓滾滾的原木,有的原木還在地上滾,去勢未消,才感到一陣陣的後怕,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才因爲驚嚇而放聲大哭。

  雖然有紅綠燈,但是這個路口的交通暫時處於癱瘓狀態。原木鋪滿了整個路口,損壞了不少等待著過路口的汽車。

  損壞的汽車在等著保險公司來理賠,這一地的原木還等著交警來處理。

  「喂喂,剛剛你看到了嗎?那個救人的人,是不是他?」陳爾問身旁的陳芊芊。

  剛剛大貨車側翻,原木滾滾的時候,陳爾和陳芊芊都嚇傻了,根本沒想到還要移車,只是呆呆看著馬上要被原木滾淹沒的電動車三人。

  就算是唐丁出現救起了這母子三人,陳爾和陳芊芊還是呆呆的看著唐丁如飄飛的蝴蝶,跳過了這原木洪流。

  其實,唐丁的出現只是一道虛影,陳爾和陳芊芊根本看不清,包括唐丁跳上了原木洪流的時候,他倆仍舊看不清這人就是唐丁,只是最後唐丁把母子三人放下的時候,他們才看到了那個人好像就是唐丁。

  「我看著像他。」

  其實,注視著這個現場的又何止是陳爾和陳芊芊,等候在南北向路口的車輛,也都看到了這個讓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忘卻的場面。

  陳芊芊看到了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對了,你不是有行車記錄儀嗎,快看看,錄上了沒有?」

  陳爾開始手忙腳亂的扒拉行車記錄儀,果然這行車記錄儀裏錄下了大貨車側翻、原木滾落的整個觸目驚心的過程,儘管這角度有點偏,但是過程是完整的。

  最後,陳爾把視頻暫停在唐丁停在大貨車欄板上的畫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人就是唐丁。

  還有唐丁剛剛輕盈的跳上了原木洪流的飄逸身影,陳爾和陳芊芊一遍遍的回放。

  「不可思議,這真的是他!」

  「我現在終於確認了他在飛機上,艙門已經關閉的時候,他的確是跳了過來,並在外面敲門。」陳芊芊也肯定說道。

  「我也知道了,他爲什麼前一刻還在被詢問,後一刻咱們發現他的時候,卻出現在後排座上。」陳爾也似乎瞭解了唐丁的能力。

  「之前咱們的猜測應該都是真的。」

  在陳爾和陳芊芊正在討論唐丁能力的時候,剛剛大貨車在五環內十字路口側翻的驚險一幕,也很快的被人傳到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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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六 良師難求

  現在朋友圈和微信羣的巨大傳播力,是有目共睹。

  一件震撼的視頻,只需要在短短個把小時內,就可以蔓延到全國。

  這次京都的這個十字路口,拉原木的大貨車側翻的視頻,大批量的原木滾落,夠震撼,也夠吸人眼球,但是視頻的觀看者卻在這視頻中發現了「意外彩蛋」。

  一個人如飛般救起了馬上要被原木滾砸倒的電動車母子,那飄逸流暢的動作,讓所有看到視頻的人,都會誤以爲這是特效。

  不過接下來出的續集,又表明這絕不是特效,因爲續集是母子三人站在翻倒的大貨車欄板上,婦女臉上的驚嚇未去,而兩個孩子依舊在驚恐的大哭。

  續集,可以說是對前一段視頻疑慮之人完美的解釋,只是那個飛人卻不見了蹤影。

  有好事者又把當年阿布扎比國際機場的那場驚天破壞的人,提取了出來,跟這場十字路口的事故的救人者,做了對比,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關於這場十字路口的救人者,很快上了熱搜榜,而且關於唐丁一系列的事件,也都被翻了出來。

  此時距離十字路口的傾倒事故,也不過才過去五六個小時而已。

  陳爾和陳芊芊是對這熱搜事件最關注的人之一,因爲他們本就對唐丁感到了好奇,又親眼見識了唐丁的神奇之處,再加上網上視頻中翻出的阿布扎比國際機場的那場驚天破壞事件,陳爾和陳芊芊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唐丁不是個普通人,之前他們猜測的一切,應該都是真的,包括聽到的瑤池仙境入口祕聞。

  不過兩人關心的不是瑤池仙境的入口,而是如何找到唐丁。

  其實找到人不是問題,而是如何結交?

  此刻唐丁已經跟行慕柳一起,陪著老爺子逛完了天安門,中某海,老爺子在中某海吃的飯,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老爺子也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今天的行程也就結束了。

  於是一行人驅車返回行家老宅。

  行老爺子去休息,唐丁和行慕柳也閒了下來,行慕柳翻看手機,就看到了唐丁上午在十字路口救人的視頻,現在整個京都城,都在接力尋找救人者呢。

  「你又出名了?」行慕柳把手機遞給唐丁。

  「說的我好像以前多有名一樣。」

  「你以前也很有名,你看。」行慕柳把當初在阿布扎比機場的視頻也翻了出來,其實不用翻,首頁就有。

  「人怕出名豬怕壯,太出名可不是什麼好事。」唐丁搖頭嘆道。

  如果一直默默無聞,或許自己最大的敵人所羅門王不會找過來,但是出了名,恐怕所羅門王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此刻,唐丁希望跟行慕柳儘量不到待在一起,因爲他擔心如果所羅門王找過來,會連累到行慕柳。

  如果唐丁對所羅門王沒有絲毫抵擋之力,那麼唐丁恐怕會有多遠躲多遠。但是如今,唐丁並不認爲自己對所羅門王毫無抵擋之力,所羅門王吸收了玄武之魂,爲自己所用,而自己的法劍中納入了青龍之魂,法劍的威力倍增,唐丁隱隱有種期望,想跟所羅門王一決雌雄。

  唐丁這麼想,並不是自不量力,相反,這是唐丁隱隱的一種感覺。

  所羅門王擁有了四靈之一的玄武,而自己擁有了四靈之一的青龍,自古以來,青龍都是四靈之首,壓過玄武一頭,那麼擁有了青龍的自己,就應該能夠戰勝玄武的所羅門王。

  唐丁有種感覺,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不過,以所羅門王的實力,這場戰鬥或許也會出現變數,但是唐丁並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告訴行慕柳。

  唐丁希望與所羅門王一戰,讓納入了青龍的降龍法劍,跟吞噬了玄武的所羅門王,來一場較量,但是唐丁不希望行慕柳在眼前,不光自己會因爲擔心行慕柳安全而分心,而且也會把這場決鬥置於一個不公平的境地。

  正當唐丁想著怎麼才能找藉口出去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陳爾打來的。

  電話中,陳爾告訴唐丁,自己此時正在那個被他救了的母子三人的家裏,人家家人正在通過各種媒體尋找唐丁。而陳爾正好是現場的目睹者,在事故發生後,陳爾也作爲志願者跑前跑後的幫忙,正好也瞭解了這被救一家人尋找恩人的心思,所以陳爾就「冒昧」的給唐丁打了這個電話。

  唐丁呵呵一笑,對於陳爾所說的「冒昧」,其實是陳爾的刻意,唐丁能夠感覺到,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因爲唐丁正好需要這麼一個「出去」的機會,他希望所羅門王能夠「借」這個機會前來找到自己,正好可以避免讓行慕柳遭遇這一切。

  唐丁把自己接的這個電話的內容,告知了行慕柳。行慕柳聽後,也支持唐丁去,因爲只有見到唐丁本人,才能夠讓他們一家人放下「尋找恩人的執念」。

  行慕柳雖然也想陪著唐丁去,但是唐丁告訴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陪伴老爺子最後一程,行慕柳這才作罷。

  對於唐丁答應到來,陳爾有些喜出望外,這跟他預想中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江湖俠客,並不一樣。

  俠客做了好事,一般都不會主動承認,更不會主動去接受表彰,但是唐丁卻來了。

  這讓陳爾激動之餘,還有些疑惑。

  難道自己眼前的這個擁有極高身手的大俠,竟然不是真大俠?

  不管是不是真大俠,只要能看到大俠,陳爾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活生生的武林高手,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陳爾聽聞唐丁到來,特意到樓下去等候,見到了唐丁,陳爾有些激動,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爲之前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陳爾也對「大俠」產生了一些小懷疑。

  「您來了?見到您真是很高興。」陳爾有些語無倫次。

  陳爾一旁的陳芊芊,則是偷眼觀看唐丁,想看看這個可以飛來舞去的「奇人」,到底跟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

  不過陳芊芊失望了,唐丁似乎並沒有奇人的樣子,除了有點小帥之外,跟常人一樣。

  「你叫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不是爲了你自己高興吧?」

  唐丁的話,讓陳爾頭搖晃的像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您救了騎電動車的母子三人後,現場一片混亂,我當時被那場景嚇傻了,後來我也下車幫忙,也算做了一回志願者,後來聽說人家家人一直在尋找您,希望當面對您表示感謝。正好我知道您的電話,所以才跟您打的這個電話。」

  「嗯,人呢?」

  「在上面,四樓東戶。」

  「那好吧,上去看看吧。」

  陳爾和陳芊芊當先帶路,帶唐丁上樓。

  上樓時候,唐丁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別您您的叫,聽著不大習慣。」

  上了樓,進了屋,唐丁就看到坐在家中沙發上的一家四口。

  見到唐丁進來,男主人和女主人有些茫然,但是小兒子卻先站了起來,指著唐丁,「爸爸,他就是飛人叔叔。」

  小孩子的腦袋在關鍵時刻還是很管用的,大人或許會嚇斷片,但是小孩子卻會記得很清楚。

  當時這騎電動車的婦女嚇傻了,完全不記得唐丁的樣子,幸好她的小兒子並沒有嚇傻,記住了救了她們的「飛人叔叔」。

  「對,這位就是唐丁先生,是他救了你們母子。」陳爾介紹道。

  因爲當時陳爾在一旁跑前跑後的幫忙,所以被救婦女對他有印象,而且還是陳爾主動聯繫他們,說認識救人者。

  經過了一番感謝後,唐丁和陳爾,陳芊芊三人拒絕了這一家四口的吃飯提議,告辭離去。

  劫後餘生,還是把時間留給人家自己吧。

  看得出來,這家人是很普通的一家人,住在五十平的兩室一廳,兩個孩子,肯定有些擁擠,是萬千普通家庭中的一員,家庭中的三人卻差點遭遇了今天早晨的滅頂之災,如果不是有唐丁在,那麼這個家就徹底毀了。

  所以,可以說,唐丁救了這一家四口。

  陳爾對唐丁的舉動,還是非常敬佩的,儘管唐丁是藝高人膽大。但是那種場景,考驗的不是藝,而是本能。

  可以說,通過這件事,陳爾對唐丁的印象徹底改觀,知道唐丁是個好人。

  「走吧,我請您吃個飯,作爲我之前行爲的賠罪。」下樓後,陳爾邀請唐丁。

  「那我就不客氣了。」

  唐丁正好需要個「獨處」的空間,所以也就順勢答應了陳爾的邀請。

  唐丁的直爽,讓陳爾驚訝,本來陳爾還準備在唐丁拒絕後的一套說辭,但是此刻卻用不上了。

  陳爾準備訂一間高檔餐廳,作爲宴請他偶像所用,但是卻被唐丁拒絕了,他指著小區外路邊的一家川菜館,「就這吧,隨便吃點就行。」

  這種飯店的好處是可以要個單間,談話可以無拘無束。

  陳爾把酒先給唐丁滿上,然後才給自己倒滿。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超人!我先乾爲敬。」陳爾端起酒,先乾爲敬。

  唐丁也一口喝了,「咱先說明一點,我並不是什麼超人。」

  「對,你不是超人,你是大俠。」

  「我也談不上什麼大俠,我只是一個宗門的宗主。」

  「什麼宗門?」

  「隱仙派。」

  「隱仙派?這不還是大俠嗎?」陳爾再給唐丁滿上,「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輕功,太神奇了。可笑之前我還跟芊芊討論,你究竟是怎麼在沒有借力的機艙門外敲門的,直到今天親眼看到,我真是大開眼界,原來世間真的有高人存在。」

  「當然有高人存在,當年教給你耳朵按摩術的那個道士,就是一個高人。」唐丁說道。

  陳爾點頭,「對,我也一直覺得他不是一般人。只是當時我太小,根本不記事,要不然我說不定就拜他爲師了。」

  「呵呵。」唐丁笑了笑。

  「難道我還不能拜他爲師?」

  「拜倒是可以拜,如果真像你說所說的那樣,這人是個道士,那麼他還真不一定會收你這個徒弟。」唐丁笑著說道。

  「難道要拜師還有什麼規矩?」

  「普通江湖上的拜師,自然無所謂,因爲很多人收徒都是爲了斂財。但是道門收徒不一樣,道門收徒看品質,看資質,首重品德,其次看資質,還要看道心,能夠守得住道心。道門有道門的規矩,所謂亂世不見佛,盛世不見道,道門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什麼是亂世不見佛,盛世不見道?」

  「中國歷史上有句老話叫做「盛世天下佛門昌,道家深山獨自藏。亂世菩薩不問世,老君背劍救滄桑。」佛教主張的是度人,主張的是廣傳佛法。但是在亂世顯然不是廣傳佛法的好時機,於是只好在亂世之時,關閉佛門,不問世事,佛教,亂世封山避世,盛世開山迎香火。盛世不見道,是因爲道士講究萬事隨緣,從來都不會去主動宣揚自己的宗教,所以盛世你看不到任何的道士在傳教。佛教看似悲天憫人,但是這種悲天憫人的性格讓僧侶斷絕六慾和七情。道教看似一切都順其自然,但是咱國家興亡的時候,道士們還是會站出來。」

  唐丁的話,讓陳爾思索良久,「沒錯,電影中的佛都是體態豐盈,肥頭大耳。而道長一般都是仙風道骨,瘦骨嶙峋。下山的道士,髮髻鎖發,身裹青袍垮一布包,腳踏棉布鞋,目如晨星,氣勢如虹,龍行虎步,行如清風拂柳又如疾風過,他們靠著自身的本事本領,行走江湖塵世中,救苦救難,濟危濟貧,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俠義事蹟,在後人口中代代相傳。」

  「凱歌導演的道士下山就這樣,我也看過,寶強還真是把一個小道士演活了。」陳芊芊也加入了討論,不過她討論的方向偏了,偏離了唐丁的本意。

  唐丁的本意是讓陳爾知道拜師的不易,良師難求,陳爾有基礎,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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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七 見怪不怪

  陳爾不主動提拜師,唐丁自然也不會提。

  有道是:上趕子不是買賣,尤其是拜師這件事,自己想學的都不一定能堅持下來,更別說不想學的了。

  吃完川菜,時間還早,陳爾邀請唐丁一起去酒吧玩玩。

  因爲某些原因,唐丁正好也不想回去,正好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在酒吧門口,還有幾個人等在這裏。這些人是陳芊芊的同事,原來是陳芊芊提前告知了她們,讓大家一起來玩的。

  一個大卡座,七八個人坐在一起,剛剛好。

  坐下後,陳芊芊就開始跟同事們介紹唐丁,並對上午的那場事故,不厭其煩的大說特說。

  加上之前唐丁身上籠罩的神祕色彩,唐丁成了話題的中心。

  不過,唐丁爲人低調,自己的「光輝戰績」,他根本就不屑去說,即便是被追著問的情況下,唐丁還是一言概之。

  這一桌,有六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卻只有兩個男人,而且美女們笑的很是舒暢,經常發出咯咯的聲音,很是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美女多的地方,總會特別引人注意。

  這不就有兩個操著東北口音的小年輕,走到了唐丁這桌,「哥們,商量個事唄,你看我們那桌男人多,你們女人多,咱們互相調和調和,一起湊一桌,怎麼樣?」

  「對,對,這叫陰陽調和,不對,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另一個人在旁邊,調笑道。他在說話的時候,把「幹」字咬的格外重,還帶著色眯眯的眼神在衆女身上逡巡。

  陳芊芊看起來柔弱,笑容甜美,但是性格卻有些剛烈,「憑什麼?我們又不認識你們。」

  「正因爲不認識,過去熟悉熟悉就認識了。」「就是,一回生,兩回熟。」兩人一搭一唱。

  「丫的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陳爾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因爲他出身官二代,雖然經歷的事少,但卻是不怕事。

  「你媽的說讓誰滾呢?」來的人一手抓住陳爾的衣領,就要把他揪過來。

  陳爾的優勢在於年輕,常年打籃球,身手敏捷,他一把把這人給反抓了過來,一拳打在他的鼻樑,打了他一個鼻血長流。

  「你個崽子,哥幾個,來,一起收拾他。」這個被打的鼻血長流的東北人,招呼他的三個朋友,就要對陳爾發起圍攻。

  陳爾就算出身好,膽子再大,也畢竟少不更事,遇到這種情況,心也慌,「我告訴你們,我可認識朝陽區分局的,你們別動手啊。」

  「我管你他媽的認識誰?吹牛逼誰不會!哥幾個,上,給他鬆鬆骨。」被打的那人手一揮,四人就衝了上來。

  「誰敢在我的廠子裏打架?」一個花襯衫的壯漢,走了過來,分開圍觀的衆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喲,華哥,是這個小子剛剛先動的手。」被打的鼻血長流的那個東北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著陳爾說。

  「我剛剛在監控裏都看到了,是你先過來調戲人家的,我告訴你,在我的場子最好別惹事。」華哥的花襯衫下面,是被肌肉撐起的黑色背心。

  「華哥,難道我被打了,就這麼算了?」

  「你算不算是你的事,反正在我這裏,不能打架。」

  東北人一狠,「好,華哥,我不在你酒吧鬧事,可以,出了酒吧呢?」

  「出了酒吧,你愛鬧不鬧,我不管。」

  「好,那我就給你華哥面子。」東北人手指頭,指著陳爾,「小子,你最好能在酒吧躲一輩子。」

  東北人走後,華哥看了一眼陳爾和唐丁等人,勸道,「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剛剛那人你們惹不起。」

  陳芊芊有些擔心的看著陳爾,「咱們還是走吧,以後再找機會過來玩。」

  陳爾是年輕不服輸的性子,陳芊芊如果不勸,他或許還會走,但是陳芊芊這麼一勸,陳爾是肯定不會走,在這麼多美女的眼皮子底下走了,那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不走,沒玩完爲什麼要走,該玩玩,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見陳爾這麼說,華哥也不再勸,反正自己把利害都跟他說了。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作死,攔不住。

  「是啊,萬一那羣人找人來了,咱們可打不過他們。要不咱們以後再來玩?」衆美女紛紛勸說陳爾先走爲妙。

  這麼多人都勸,陳爾更不好這麼走了,那樣豈不是顯得自己膽小怕事?「不走,咱們該玩玩,不醉不歸。」

  「他們要是找人在外面堵我們怎麼辦?」

  「他們愛堵就讓他們堵去。」

  「可是?」陳芊芊還要再勸。

  陳爾笑著說道,「沒事,回頭我給我在朝陽區分局的朋友打個電話,我看他們誰敢對警察動手。」

  見陳爾認識警察,衆女才不再勸。

  不過經歷了這件事,衆人之間陌生人的隔閡已經慢慢的不見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大家越喝越嗨。

  衆人一直喝到十二點多,大家都有些站不穩了,今天很盡興。

  結賬後,大家一起往外走,走到酒吧門口,陳芊芊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一拉陳爾,「你還沒給你朝陽分局的朋友打電話呢,趕緊打吧,讓他過來。」

  陳爾看了看外面有些空曠的街道,下半夜,即便是京都這樣的大都市,人也很少了。陳爾一看手錶,「不用給他打了,人家肯定都睡著了。你當他們這羣混混有那麼敬業嗎?咱們八點來的,現在快一點了,他們會在外面等五個小時嗎?」

  酒吧外面的街道,的確沒有什麼人,車也少了大半,大概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去開房去了,誰有空在這乾等?尤其是對這些混混來說。

  街上的確很平靜。

  陳爾來到自己的車前,有些犯愁。他這輛車可拉不了八個人,讓美女們自己乘車回去,有失男人風度。

  就在陳爾猶豫之間,對面的兩輛依維柯上,車門打開,魚貫下來十個手拿鋼管、砍刀的年輕人,爲首的正是之前被陳爾打的流鼻血的那個。

  「夥計們,就是那小子,給我廢了他!」

  陳爾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羣東北人還真的在外面等了五個小時,就爲了來報復自己。

  陳爾的確沒想到,這幫東北人也沒想到,他們沒想到的是陳爾會玩這麼久才出來,他們都在車上睡了一覺,其中有個小弟因爲尿急,憋醒了,正好他之前也是跟著去酒吧的,所以認識陳爾,這才把大家都叫了起來。

  這也是這羣混混沒在陳爾出來的第一時間下手的原因,他們等的都睡著了。

  陳爾見這羣人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手裏還拿著武器,他就有些慌了,手中掏出的電話,想給朝陽分局的朋友打電話,卻連著好幾次都沒解開鎖。

  留給陳爾打電話的時間可不多,他剛解完鎖,這羣人就衝到了這邊,「就是他,給我砍。」

  陳爾對付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小混混,還有些優勢,但是面對砍刀、鋼管,他馬上就「慫了」,渾身使不上勁,想跑又跑不動,更何況眼前還有這麼多美女看著,他又怎麼好意思跑?

  就在一把砍刀要砍上陳爾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握刀那人的肘。

  這隻抓住肘部的手,只是隨意的一抓,但是卻讓這隻揮刀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就好像被支起的大炮,炮彈可以打向遠方,但是卻無論如何也傷不到站在大炮底下的人。

  抓住肘部的人,當然是唐丁。

  唐丁隨便一捏,這人馬上就疼的抱住了胳膊,彎下了腰。

  唐丁隨便兩拳,馬上旁邊的兩個混混就倒飛出去。

  對於唐丁來說,對付這羣小混混,簡直就是原子彈打蚊子。

  不過這原子彈還必須要放,因爲唐丁想讓陳爾看到「原子彈」的威力。

  唐丁放出降龍法劍,幾乎在片刻之間,就削斷了其餘五人的手中鋼管和刀具,而且這些鋼管和刀具都是齊柄而斷,這幾人都拿著一個手柄,臉上神情有些茫然不解。

  唐丁的降龍法劍速度太快,這些人根本沒沒看到法劍斬斷他們刀具的一幕,他們只是感覺手中一輕,刀身竟然不見了。

  這些刀雖然算不上神兵利刃,但是也絕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夠折斷的。

  這羣混混們,也屬於見風使舵的「優秀人才」,這場變故雖然他們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卻能感覺到眼前的危險,這個一直不說話就出手的人,非常危險。

  「走!」不知誰起了頭,前面的人,都跟了上去,紛紛掉頭就跑。

  唐丁此刻正是展示「肌肉」的時候,哪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就跑掉?

  這羣混混剛逃上車,兩道五雷正法,劈在車上。

  五雷正法的雷電擊在車上,然後直接導致這羣剛上車的混混,被雷電激的渾身一震,被電的鬼哭狼嚎,五秒鐘後,紛紛如火燒屁股般的跳下車。

  模樣很滑稽,因爲他們滿頭的毛髮都被電的豎了起來,渾身也是一片焦黑之色。

  雖然這車身是金屬,但是車內都有絕緣層,按理說是絕緣的,但是唐丁如今的五雷正法威力巨大,哪怕是這五雷正法擊在車身,也足以讓車內的人感受到這股磅礴大氣的雷電之威。

  這些混混們在車內體會到了五雷正法的巨大威力,他們再也不敢坐車了,直接一溜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這羣空乘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們沒注意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但是陳爾卻看的清楚,他在唐丁輕鬆打跑這些混混後,就注意到唐丁的動作:隨著他手指的一指,兩道電光從他手指尖發出。

  緊接著,陳爾就看到了五雷正法擊中車身的一幕。

  陳爾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這還是人嗎?人怎麼可能發出雷電?

  但是陳爾雖然不解,但是卻並不懷疑,因爲眼前的一幕,除了唐丁,別的根本沒法解釋。

  如果說陳爾之前不認識唐丁,或者是剛認識唐丁,沒看過唐丁之前飛身而起的一幕,沒聽說過唐丁在飛機艙門外懸空敲門的一幕,陳爾就算看到唐丁發出雷電的一幕,也根本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陳爾知道了唐丁的種種不凡之處,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好了,咱們也該走了。」

  陳爾沒開車,找了個代駕,然後又打了一輛車,先把幾女送回去。這場打架鬥毆,早被有心人報了警。

  在警車來前,衆人已經上了車,跟警車擦肩而過。

  以陳爾家的關係,倒是不怕警察,但是這種事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過,何必要迎頭而上呢?

  跟警車擦肩而過的後,衆人的心情明顯好多了,不但打跑了壞人惡人,而且還避免了跟警察正面接觸,省時省心。

  衆女談興正濃,但是陳爾卻一路心事重重。

  剛剛的一幕,讓陳爾反思自己。

  自己除了家世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家世不過是一張通行證,但是自己的實力,才是真正的護身符。

  陳爾也希望自己能夠像大俠一樣,飛檐走壁。能夠像七龍珠的孫悟空一樣,發出強大的衝擊波,曾經陳爾覺得這一切都是虛構的,但是現在,陳爾清楚的看到了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金光大道」。

  發生了這些事,陳爾拜師的心逐漸變的堅定無比。

  對於陳爾內心的變化,最清楚的人,莫過於唐丁了。

  唐丁雖然沒去對陳爾施展讀心術,但是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陳爾的內心轉變。這一切雖然不是唐丁刻意安排的,但是卻有不少細節是唐丁故意造成的。

  比如,唐丁在用五雷正法擊中兩輛車的過程,唐丁是故意用了一絲精神,提醒陳爾,讓他觀看自己發出雷法的過程,要不然,以唐丁的實力,想要無聲無息的發出五雷正法,那太容易了。

  就算是所羅門王這樣的強者,唐丁的五雷正法都可以瞞過,更何況是陳爾這樣的普通人了。

  送完了陳芊芊和她的同事們,代駕也走了,只剩下陳爾和唐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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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八 青龍玄武

  第2083章青龍玄武

  「之前那兩道雷電,是你發出的吧?」等沒人了,陳爾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人怎麼可能發出雷電?你一定是看花眼了。」唐丁當然懂得陳爾這樣的年輕人的心理,欲擒故縱是最好的辦法。

  「不可能,就是兩道雷電劈在依維柯上的情景,當時天氣很好,根本不可能有雷電,我雖然喝的不少,但是我沒醉,我看到了雷電從你手指間發出。」

  「你看錯了。」

  「不可能。」陳爾根本不相信自己看錯了,「我知道你不是個一般人,之前你迎著滾木,飛身而上,我現在想想,如果沒有絕對實力,根本不敢這麼做。」

  「你倒是不糊塗。」唐丁默唸道。

  「什麼?什麼不糊塗?」這陳爾的耳力是真好,唐丁的默唸,都讓他聽到了。

  「我說你沒看錯,我的確能夠發出雷電,也能夠御空飛行。」唐丁隨手一指,兩道五雷正法從手中發出,恍如閃電。

  唐丁的這兩道雷法,只是表演性質,並沒有催動強大的精神力,只是隨手發出,但是即便如此,這兩道雷法還是擊中了路旁的一顆大樹,把大樹引燃。雷法的巨大威力讓陳爾驚訝的張大了嘴。

  唐丁縱身一躍,陸地飛行術隨即啓動,繞著這顆著火的大樹,飛了兩圈,然後在陳爾已經有些呆滯的眼神下,落到了他的面前。

  「你這,我,我能跟您學嗎?」陳爾回過神後,結結巴巴的問道。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的,需要努力,需要天賦,還需要毅力。」

  「我可以努力,我也有毅力,只是天賦這東西,我?」

  「你真的想學?」

  陳爾堅定的點點頭,「我想學,我不想在父母的安排下,碌碌無爲的過完一生。」

  「那好,你跟著我學吧。我先教你第一課,望氣。」

  唐丁之所以看重陳爾的原因,是因爲陳爾有基礎。自然是聽力的基礎,陳爾的聽力,固然有按摩穴位的原因,但是主要還是精神力的作用,只是陳爾的精神力,屬於粗獷型,他只是在精神力方面入了門,不知道怎麼修煉,無法深入而已。

  而要尋找一個精神力方面的奇才,遠比尋找一個古武要難的多。但是大概是隱仙派沉寂了太久,註定要崛起,唐丁一連遇到了兩個修煉奇才。一個是吳文媛,另一個就是陳爾。

  唐丁一開始就決定教陳爾望氣,也是基於陳爾的天賦,就跟當初教授吳文媛那樣。

  望氣,雖然是抽而化之的精神力,但是跟陳爾的聽力鍛鍊卻有很多共通之處。

  陳爾果然有天賦,唐丁把望氣的訣竅告訴了他,在這夜色中鍛鍊望氣術,更能收到奇效。

  教授徒弟的同時,唐丁也找到了一個修煉望氣術的竅門。

  一個教,一個學,時間過的很快,在凌晨五點多,天色已經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陳爾唐丁接到了行慕柳打來的電話,說是爺爺去世了。

  唐丁平靜的掛掉電話,跟陳爾說,「走,上車,送我去個地方。」

  陳爾對唐丁當然是無話不聽,上了車,唐丁問,「你醒酒了沒有?要不我來開?」

  唐丁這麼一問,陳爾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沒有絲毫醉意,昨晚喝了那麼多,竟然這麼快酒就全醒了。

  「醒了,全醒了。」

  「醒了就快點開。」

  「好。」陳爾邊一腳油門踩到底,邊問唐丁,「師父,什麼事?」

  「爺爺去世了。」

  「哦。」陳爾答應了一聲後,恨不得把油門踩到油箱裏。

  之前,唐丁和陳爾送陳芊芊等人回來的地方,是距離機場不遠的一個小區,這裏全是空乘和地勤人員的住所,因爲這裏距離機場進,機場給後勤人員蓋的房子就在這裏,也有很多空姐租房就租住在這裏。

  這裏是郊區的郊區,加上時間尚早,路上車不多,但是往市裏開,而且馬上面臨早高峯期,車逐漸多了起來。

  陳爾的車技不錯,但是面對這種早高峯的擁堵,即便車技再好也白搭。

  在堵車處,陳爾會經常偷偷看師父唐丁,看他會不會因爲堵車而著急,甚至是發火,但是陳爾看到,唐丁一直很平靜的等在車裏,如老僧入定般。

  這讓陳爾更加佩服「師父」的鎮定。

  八點半,陳爾終於載著唐丁,趕到了國子監衚衕的牌樓外。

  唐丁剛要推門下車,就看到牌樓旁邊坐著的郝廣德。

  唐丁再一看,郝廣德對面的一座茶樓的二樓,坐著的所羅門王,在所羅門王的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管叔鮮,一個是東方裘。

  「你先走,暫時別來找我了,回頭我找你!」唐丁下車前,丟給陳爾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陳爾剛要再問,就看到唐丁助跑幾步,然後離地飛起,凌空向一個人撲去,猶如展翅撲擊的蒼鷹。

  郝廣德對上唐丁根本就沒什麼優勢,包括功力上,也包括心理上。

  郝廣德跟唐丁交手過多次,郝廣德除了一開始還佔據些優勢外,後來,就是連番的劣勢,而且就算是有同伴做同盟,郝廣德似乎也沒佔過多大的優勢。

  這次唐丁凌空撲來,給了郝廣德很大的壓力,但是有所羅門王在二樓看著,郝廣德又不好臨陣脫逃,只能猶猶豫豫的倉促應敵。

  郝廣德雙手一架,想架住唐丁這凌空砸下的一拳,但是唐丁這一拳猶如泰山壓頂,勁力狂猛暴躁,郝廣德根本就架不住唐丁這一拳,直接被打的跪在地上,半天不能起身。

  打跪了郝廣德,唐丁縱身一躍,直直的飛上了茶樓二樓。

  唐丁跟所羅門王,面對面,據桌而坐。

  「王上,好,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啊,上天都感覺我們上次一別太匆匆,這又安排我們見了面。」所羅門王客氣說道。

  所羅門王已經把唐丁視作自己今生最大的敵人,因爲唐丁的確有這個實力,而且能被所羅門王視爲大敵的,只有唐丁一個。

  每當所羅門王都有百分百的實力戰勝唐丁,但是每次都能讓唐丁跑掉。從所羅門王在耶路撒冷的交手開始,後來在臭鼬實驗室的交手,在國內的交手,每次都是所羅門王佔據上風,最後卻被唐丁反制。

  上次也是一樣,所羅門王吸收了玄武之魂,實力大增。本以爲可以很輕鬆的戰勝唐丁,事實上,一開始的確很輕鬆,但是後來唐丁竟然在不可能中找到了破解玄武之魂的方法,牽制住了玄武之魂。

  所羅門王因爲自己魂魄並沒有完全融合玄武之魂,因此玄武之魂被反制,讓所羅門王實力大損,後來所羅門王用了好長時間,才逐漸融合了玄武之魂。

  現在,所羅門王已經融合玄武之魂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實力,可謂是實力大增。

  所羅門王實力大增後,正想著怎麼去尋找唐丁,就在媒體上看到了唐丁救人的視頻。

  於是,所羅門王連夜就趕到了京都。

  對於唐丁的情況,所羅門王還是很瞭解的,到了京都後,所羅門王並沒有像無頭蒼蠅一般去尋找唐丁,而是直接讓人找到了行家,所以,行老爺子就死了。

  神不知鬼不覺。

  當然了,行老爺子的死,嚴格來說也算不到所羅門王頭上,因爲他本身就已經是迴光返照後的油盡燈枯,只是讓郝廣德給提前了幾個小時而已。

  唐丁還想盡各種辦法,希望能夠跟所羅門王在行家之外的地方見面,沒想到所羅門王根本就沒去尋找唐丁,而是直接扼住了唐丁不得不來的死穴。

  不過這究竟是不是唐丁的死穴,誰也說不好,畢竟就算是死穴,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說法。

  所羅門王跟唐丁據桌而坐的時候,陳爾才反應過來唐丁之前跟他說的「讓他先走」的話。

  剛剛唐丁飛起,直接把郝廣德砸的跪在地上的一幕,在陳爾的心中,涌起了萬丈豪情。

  自己的師父就是牛逼!將來自己也要這麼牛逼。

  不過剛剛師父讓他趕緊走,這就說明這裏有危險,自己還是聽師父的話,陳爾對唐丁的話深信不疑。

  所羅門王這次信心滿滿,因爲他融合了大部分的玄武之魂。

  而唐丁這次也是躊躇滿志,因爲他的降龍法劍擁有了青龍之魂的輔助。

  「不知王上今天到來,所爲何事?」唐丁客氣問道。

  「自然是好事。」

  「哦?什麼好事?」

  「化敵爲友怎麼樣?」所羅門王笑著說道,「咱們這麼多年,始終打打殺殺,你累了,我也倦了,不如化敵爲友,你看怎麼樣?」

  「化敵爲友當然好,不過你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規則當然要有,要不然豈不是成了沒原則了?」所羅門王笑著說道。

  「什麼原則?」

  「公平比試,勝者定規則,怎麼樣?」所羅門王看著唐丁,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化敵爲友,還要有規則嗎?」

  「沒有規則,又怎麼界定敵友?」

  所羅門王站起,唐丁也跟著站了起來。

  所羅門王一掌拍在桌上,桌子上帶著所羅門王的剛猛勁力,向唐丁撞去。

  唐丁一拳打在桌子上,兩大高手的勁力,在桌子上交匯,然後桌子受不住這兩股勁力的交匯,四分五裂。

  這一下只是試探。

  唐丁和所羅門王之間,再無阻礙。

  所羅門王這一拳直接擊向唐丁,拳中蘊含了玄武之魂的意。

  唐丁同時以蘊含了九字真言的一拳相迎。

  兩拳對擊的結果,唐丁被打的倒飛而出,撞碎了茶館的木質隔斷。

  唐丁雖然被打了出去,但是卻沒受多大的傷,那是因爲所羅門王沒用全力,因爲他在試探唐丁,畢竟上次所羅門王吃過唐丁的虧,自己的玄武之魂,差點被唐丁「勾引」走。

  唐丁並沒有用降龍法劍,所羅門王在試探,唐丁同樣也是試探,唐丁在試探所羅門王到底把玄武之魂跟自己結合到了什麼程度?自己吸收了青龍之魂的降龍法劍究竟一舉破開所羅門王的「鋼筋鐵骨」。

  畢竟所羅門王的鋼筋鐵骨,唐丁在上面吃過太多的虧了。

  所羅門王跟了上去,唐丁也掙扎著站了起來,所羅門王又是一拳擊出,這一拳,威力比剛剛大了不少。

  唐丁再一次硬接,又被打飛了出去。

  「我現在只用了五成勁力,你還是認輸吧!」所羅門王雖然沒見唐丁拿出降龍法劍,但是唐丁的底細,他基本已經摸清楚了。

  「認輸不是我的性格。」

  「哦,對了,你還有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兩大絕招沒用,怎麼樣,趕緊用吧。」

  「好,那就如你所願。」唐丁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降龍法劍,不過唐丁並沒有催動法劍中的青龍之魂。

  但是降龍法劍的出現,已經隱隱讓所羅門王體內的玄武之魂有些不安。

  所羅門王也體會到了玄武之魂的那種不安,因爲上次唐丁就是用這個辦法,吸引了玄武之魂,讓所羅門王功敗垂成。

  雖然現在所羅門王已經融合了大部分的玄武之魂,但是面對智計百出的唐丁,他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但是這個擔心並不包括降龍法劍可以破開自己的「不死外衣」。

  之前降龍法劍在有玄武之魂傍身的前提下,都不能破開自己的身體,更何況現在玄武之魂已經不在法劍中了。

  雖然所羅門王並不瞭解降龍法劍是怎麼煉成的,但是他卻知道法劍中沒有了玄武之魂,一定會威力大減。

  只要自己能夠切斷降龍法劍和玄武之魂的聯繫,那麼玄武之魂就會歸自己所有,唐丁也將再無翻盤機會。

  「如果你還是用之前的計策,恐怕你要失望了。」所羅門王在凝聚勁力,同時也在堤防唐丁用降龍法劍「勾引」自己體內的玄武之魂。

  唐丁並沒有搭話,因爲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催動降龍法劍中,藉助法劍中的青龍之魂,唐丁務必孤注一擲,如果現在的降龍法劍還不能破開所羅門王的「不死外衣」,那麼唐丁真的要有多遠跑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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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九十九 最後1程

  所羅門王從沒想過降龍法劍可以洞穿自己的身體,更別說在現在的降龍法劍已經失去了常駐劍體內的玄武之魂的情況下了。

  降龍法劍深深的插入了所羅門王的胸口,前胸進,後背出,直沒入柄。

  所羅門王驚訝的看著插入自己胸口的降龍法劍,似乎以爲現在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覺。

  所羅門王揮拳還要繼續進攻,但是胸口的劇痛,提醒他這柄降龍法劍是真真切切的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不過所羅門王仍舊揮出了這一拳,但是因爲胸口的劇痛,讓這一拳揮拳速度慢了不少,所羅門王想拔出插在胸口的降龍法劍,但是他剛想去拔,法劍就在唐丁的操控下,撤了回來。

  沒有了法劍插身,所羅門王似乎又恢復了靈活,他一拳向唐丁擊去,但是降龍法劍再度飛了過來,再次直沒入柄。

  所羅門王此時才確信,降龍法劍是真的可以洞穿自己的身體,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唐丁在第二劍之後,也確信了降龍法劍真的可以對所羅門王造成傷害,青龍之魂入住的降龍法劍,威力的確倍增。

  唐丁在跟所羅門王的多次敗北的戰鬥中,終於取得了絕對優勢。

  降龍法劍在手,唐丁終於取得了先機。

  所羅門王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兩個法劍孔洞,孔洞中還在不斷的向外冒出嘶嘶的氣息,就如同噴出的血液。

  所羅門王的身體的確異於常人,這冒出的嘶嘶氣息,就如同所羅門王的血液,對,常人的身體是血液供給全身營養,而所羅門王卻是體內的行走的氣息,供給全身的營養。

  這就是所羅門王全身刀槍不入的祕密,他除了皮膚骨骼堅韌之外,刀槍不入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爲他的身體跟常人不一樣,他的身體血管內走的是氣,這有點像修煉硬氣功的,氣遍全身,刀槍不入。

  所羅門王的這個氣,跟硬氣功的氣還不一樣,所羅門王的氣是千年的陰氣積累,而且還是七十二魔神的陰氣,故而讓所羅門王有了刀槍不入的身體。

  但是這個刀槍不入,也不是絕對,尋常刀槍,自然無法傷到所羅門王的身體,但是現在的降龍法劍內具有了擅攻的青龍之魂,青龍之魂操控的降龍法劍,無堅不摧,哪怕是這七十二魔神所化的陰氣,也抵擋不了青龍之魂。

  所羅門王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往外泄氣的身體,他同時感覺到了一陣虛弱,他沒空去探究唐丁究竟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走,恐怕一會就該走不了了。

  所羅門王不管不顧的撞破了茶樓的雕花窗戶,逃逸而去。

  所羅門王一逃,管叔鮮和東方裘也忙不迭的逃走,一瞬間,三人走了個乾淨。還有外面的郝廣德,也在緩過來勁後,逃走了。

  唐丁站起來,忍著被所羅門王擊傷的臟腑,心情激動。

  在跟所羅門王鬥了這麼多年後,自己總算沒靠計謀,在實力上佔據了優勢。

  早知道降龍法劍可以洞穿所羅門王,並且重傷他,唐丁就不用白挨所羅門王那兩下了,不過唐丁這也是謹慎,畢竟他在所羅門王交手多次,並屢戰屢敗。

  唐丁站在被所羅門王撞碎的茶樓前,旁邊是跟他索要賠償的茶樓老闆。

  茶館老闆實際上早就來了,在唐丁和所羅門王把那張桌子砸爛的時候,他就來了,只是對於唐丁和所羅門王的激烈爭鬥,他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從樓梯處悄悄探出頭觀看,這不等所羅門王走了,他才敢出來。抓住唐丁,讓他賠錢。

  「賠錢,二十萬,不賠錢,我只能報警。」茶樓老闆態度很堅決。

  雖然唐丁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不是他的作風。不過,唐丁口袋內確實沒錢。

  唐丁想給茶館老闆打個欠條,自己回來付錢,但是茶館老闆高低不幹。

  正在僵持著,陳爾駕車回來了,「師父,我來了。」

  「師父,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打壞了幾張桌子。」唐丁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叫就打壞了幾張桌子?你還給我的雕花割斷都打斷了,我的這雕花隔斷是從蘇州請來的木雕師傅,用的是上好的木料,」

  茶館老闆還在喋喋不休,一旁的陳爾卻是不耐煩了,「直接說要多少錢?」

  「二十萬,給我二十萬,我可以不報警。」

  「二十萬?你怎麼不去搶?五萬塊錢,行的話,我去拿錢,不行就報警。」

  「五萬塊錢怎麼行,我這些東西可不止五萬,最少也得十萬,還要加上我重新裝修,停業期間的損失?」

  「陳爾,我那邊還有事,不行你先把錢給他,我回頭再把錢給你。」唐丁不願意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

  「師父,你先走吧,這裏我來處理,回頭處理好了我給您打電話。」

  「好吧,辛苦你了。」

  唐丁拍拍陳爾的肩膀就要走,但是茶館老闆哪能幹,「不準走,你還沒賠錢。」

  唐丁既然留下了陳爾在此處理事情,他自然也就沒什麼顧忌,身形一晃,就從原地消失,讓正攔著他的茶館老闆目瞪口呆,「人哪去了?」

  唐丁急著趕回去,因爲老爺子過世了。

  唐丁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行家府第,行家的院子已經掛上了白布輓聯,一片肅穆氣氛。行家的很多人,從上到下,都帶了孝,神情有些悲慼,行家的三子到了兩個,還有行家老二正在從南部戰區趕來。

  對於老爺子的去世,大家雖然都有準備,但是卻每個人都很悲傷,有的人是因爲真正心心念念老爺子,比如行慕柳和母親張雪琴,有的人則是知道老爺子一走,行家即將沒落而悲傷,這種人佔多數。

  反正行老爺子這一走,讓衆人都感覺失去了主心骨。就算是前些年老爺子人事不省的那幾年,雖然沒法跟老爺子對話,但是老爺子卻並沒有死,即便是他躺在病牀上,那也依舊是行家的「中流砥柱」。

  但是現在,中流砥柱倒了,行家的大廈也岌岌可危。

  看到唐丁回來,行慕柳走了過來,遞上來一塊孝套,幫唐丁給戴上。

  「爺爺,什麼時候走的?」唐丁問道。

  「五點多。」

  「爺爺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沒有,走的很突然,什麼都沒說。」

  「哦,我看一眼爺爺。」

  唐丁剛要走進老爺子房間,不料在門口就被攔住了,其實也不是攔,只是這個房間裏擠滿了人,都是行家的直系親屬,有行正氣和行正德,還有他們的夫人,孩子,這些行家的直系把老爺子房間擠滿。

  「唐丁,你來了?」行正氣對唐丁說不上親熱,但是也並沒有厭惡,只是有些冷淡。畢竟現在唐丁的身份不一樣了,唐丁在京都威名遠播,打的葉家灰溜溜的回了南方老家,所以,唐丁也算是行家的一位「能人」,只是這能人雖然掛著行家的名頭,但是卻絕不會甘心爲行家所用,更別說爲行家賣命了。

  所以,行正氣對唐丁的態度,只是說得過去,談不上有多親熱。畢竟唐丁名聲再大,自己也只不過行慕柳的大伯,可沾不上唐丁的光,甚至可以說唐丁的存在,還影響行家跟其餘大家族的交往,畢竟唐丁以前在京都可結過不少仇家。如今,這些仇家報復不到唐丁,會不會遷怒到行家?

  行正氣不跟唐丁親熱,也是爲行家著想,避免行家跟很多當紅家族的結怨。

  「嗯,大伯,我來看看爺爺,送他最後一程。」

  「喲,這是誰啊,架子好大,大家都來了,就等你麼?」說話的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站在行正德的旁邊。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唐丁並沒有看向她,也沒對她的話產生了半點反應,就當她是個空氣一般,望都不望一眼。

  她對唐丁的態度感到惱火,就像自己蓄力已久的一拳,卻打在了空氣中,讓她極度難受。

  「送老爺子最後一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老爺子在的時候,你不來,不在了你又來送最後一程,你不如直接去八寶山送更好,那裏人更多。」

  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唐丁有些惱火,本來在這種場合,他不願意多事,畢竟今天是來送老爺子走,不應該多事,讓老爺子添堵。

  「你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唐丁看了一眼這女人。

  這女人雖然站在行正德的旁邊,但是唐丁並不確定她跟行正德的關係,所以,唐丁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我是誰?我是行家的二夫人。」

  站在行正德旁邊的,自稱是行正德的「夫人」。行正德是行慕柳的生父,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當然是行慕柳的母親張雪琴,但是行正德卻對張雪琴並沒有什麼感情,在外面花天酒地,雖然跟張雪琴並沒有正式離婚,但是感情早已經名存實亡。

  這位貼近行正德的女人,是他的新歡,名叫胡蘭,胡蘭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不醜,倒是有一股窕冶氣息,說話也是尖酸刻薄,絕非良配。

  行正德的新歡胡蘭,爲什麼這麼仇視唐丁?原因很簡單,行正德的新歡想轉正,但是行正德遲遲沒有跟張雪琴離婚,胡蘭的地位就不穩固,只有真正拿到了那張結婚證書,胡蘭才有名正言順的地位。

  而唐丁是張雪琴的女婿,行慕柳的丈夫,胡蘭當然看唐丁不順眼,所以才用言語擠兌。胡蘭也有心機,她希望能用言語擠兌唐丁,她想讓唐丁發怒,讓唐丁在今天老爺子剛去世的這個場合,大鬧行家,那樣,行家就更有理由把唐丁給逐出行家,然後連帶著行慕柳和張雪琴的地位都會降低,那麼,胡蘭的機會就更大了。

  胡蘭一說二夫人,唐丁就馬上明白了她是誰。不過她這個二夫人讓唐丁非常惱火,因爲她讓自己的丈母孃傷心難過。

  唐丁不用看,就知道岳母張雪琴和行慕柳的臉色都很難看。

  唐丁直接上前,給了胡蘭「啪啪啪」三個耳光。「第一個耳光,我替老爺子教訓你,今天這個場合你出言不遜。第二個耳光我替行家人教訓你,你不該胡鬧,第三個耳光我替我丈母孃教訓你。」

  唐丁三個耳光過後,胡蘭給徹底打蒙了。

  好半天,胡蘭才反應過來,胡蘭左右看看,一個幫自己說話的都沒有。剛剛自己來的時候,可跟好幾個人都談的不錯,但是此刻卻一個幫自己說話的都沒有。

  這些行家的女眷們,當然誰都不傻,她們爲什麼不幫胡蘭?那是因爲她們都直接或者間接聽說過唐丁的名聲,雖然她們對唐丁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此刻絕對犯不著爲了一個胡蘭,去得罪唐丁這個人。

  胡蘭一看,既然沒人幫自己,那麼自己只能找人幫忙,她一拉旁邊行正德的胳膊,「正德,有人敢在行家打我?你可得幫我做主啊。」

  行正德雖然也很想管,但是他並不敢管。行正德知道唐丁的「戰績」的,哪怕他是唐丁的「岳父」,但是他卻不敢管唐丁這個「女婿」,更何況兩人的岳父和女婿,只是名義上的,根本就不來往不說,還有不小的矛盾。

  行正德一甩胡蘭的胳膊,「今天這個場合,你就別胡鬧了,再胡鬧就給我滾出去。」

  行正德難得硬氣了一回。

  對行正德的態度,唐丁還算是滿意,看來他還沒被女色衝昏了頭腦。

  唐丁雖然在這個時刻「行兇」,但是卻並沒人敢管,唐丁的兇名就不說了,前天,唐丁可是跟那位一號親切交談了一個多小時,這是行家除了行老爺子外的任何人都沒有的待遇。

  有了唐丁怒扇胡蘭的一幕,在唐丁身前的人,再也沒有敢阻攔的,在他往前走的時候,都自動讓開了道路。

  唐丁走到行老爺子面前,端詳他慈祥的面容,彷彿老爺子的音容笑貌就在昨天。

  突然,唐丁看到了老爺子頭上的一道淺淺印記,「咦?這是一道內勁入體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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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一百 死而復生

  行老爺子身上怎麼會有內勁入體的痕跡?

  唐丁感覺非常詫異。

  按理說,老爺子是迴光返照後的正常死亡,而且老爺子的迴光返照的時間也不短了,去世並不稀奇。

  唐丁猛然想到剛剛在街口牌樓處遇到的所羅門王四人,難道是他們下的手?

  怪不得老爺子剛去世,他們就等在這裏,如果是他們下的手,那就可以理解了。

  唐丁走到行老爺子身邊,用手試了試他的體徵,老爺子的確已經生命體徵全無,就連大腦都停止了活動,侵入他大腦的那股內氣就是老爺子去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老爺子的魂魄還在,大概是去世時間剛過沒多久,而地府管轄這一片的陰差在昨晚已經送走一批,今天的地府陰差,還沒過來。

  「小唐,你來了。」行老爺子的魂魄,可以跟唐丁交流。其實老爺子的魂魄就留在這裏,行家子孫的所有做派,他都能看在眼中。只是老爺子的靈魂卻沒法跟其他人交流,因爲他們感知不到老爺子的魂魄。

  「爺爺,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剛剛好。」行老爺子去世後,童心反而更重一些。

  唐丁有些詫異,他本以爲老爺子去世,這是肯定會埋怨自己沒在他生前過來,而且自己看望老爺子的次數並不多,就算老爺子不埋怨自己,想必也不會對自己太過滿意。

  但是老爺子卻說「剛剛好」,難道老爺子說的是反話?

  「爺爺,我不是不想送你走最後一程,只是因爲我有仇家追殺,擔心連累到慕柳和家人,所以我」

  行老爺子一笑,「呵呵,我從未怪你,我知道你的爲人,重情重義,對慕柳也好。」

  唐丁一愣:老爺子這是不是怪自己花心?

  「爺爺,這個我永遠感激慕柳在我還貧窮潦倒的時候能看上我,我也一直想只娶慕柳一個人,只是有些事情」

  行老爺子哈哈大笑,「大丈夫三妻四妾,這並沒有奇怪,小柳是我孫女不假,但是你我都是男人,這個我懂,你對小柳的心意,我也明白,當初你娶她們的時候,小柳告訴過我,你本不同意的,還是她一力促成這件事。對你,我是完全放心的。」

  唐丁這才恍然,原來老爺子之前說的並不是反話,而是心裏話。

  對於行老爺子,唐丁一直是尊重的。至於別人所看重的老爺子之前的輝煌,唐丁還真的沒看在眼中,唐丁看重的是老爺子的真性情,還有他是真心真意的對行慕柳好,當然,對自己也很好。

  不過,唐丁瞭解了老爺子的心意,卻有些慚愧,因爲自己並沒有將他放在跟自己父母平起平坐的位置上,老實說,在唐丁心中,行老爺子的地位,是低於唐丁養父母的,也低於唐丁的生身父母。

  唐丁從未見過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是卻阻擋不了唐丁這些年一直排除千難萬險要去尋找的心思。在唐丁母親丁彩霞被車撞了的時候,唐丁就如發瘋了一樣,要去地府把母親的魂魄找回來。但是老爺子的去世,唐丁卻沒這種感覺。

  但是就這樣,老爺子卻是最懂他的人。他懂自己的苦,也懂得自己的心意。對自己的行事,雖然從不跟自己溝通過,但是卻內心充滿了理解。

  唐丁爲自己沒想到如何讓老爺子多留在人間一天,而感覺有些慚愧。

  其實,讓唐丁給老爺子續命幾天,完全沒問題,但是老爺子畢竟已經是百歲之人,身體機能早已經衰敗,就算多延壽幾天,也無濟於事。

  唐丁雖然可以留住老爺子的魂魄,但是身體不在了,光有魂魄只能是孤魂野鬼。

  「爺爺,我有點對不住您,我原本是可以爲你續命三五天的,或許十天半月也可以,但是我卻沒來得及這麼做。」唐丁低下頭,跟行老爺子承認罪過。

  「哈哈哈,小唐,咱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難道你還能讓我長生不老不成?」

  「不能,至少以我目前的實力,根本達不到。」

  「那就是了,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多活個十天半月又有什麼影響?我說過,你的心思我懂,如果有機會長生不老,我知道你會爲我嘗試的。」行老爺子並沒有已死亡之人的那種情緒,他臉上完全不見絲毫悲傷之色。

  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說實話,爺爺,您的身體機能我無法改善,但是,我在陰曹地府還有些關係,如果你想永世不滅,我可以幫您保留魂魄和記憶,如果您想選擇投胎,我或許也可以幫您?」

  「哈哈哈哈,安排好的人生有什麼意義,人生的意義就在於對未知的命運的探索,如果將來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人還有什麼必要爲之努力奮鬥?生命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於未來的不確定性,努力,生活就會不一樣,這才是最值得期望的人生。」

  行老爺子的豁達,出乎唐丁的預料。

  老爺子的境界,也遠超常人。一般人聽到投胎可以選擇,一定會選個有錢的或者有權的家庭,這樣,一生就不會那麼累了。但是對於行老爺子來說,他不願意去選擇這樣的人生,因爲這樣的人生對於他來說沒有意義。

  這才是大氣豁達的人生態度。

  或許正是因爲有了這種豁達的人生態度,這一世,老爺子無比輝煌,下一世,他還一定能再續輝煌。

  「對了,你剛剛說你跟陰曹地府也有些關係?怎麼回事,說給我聽。」行老爺子此刻的求知慾,就像個孩子。

  「其實也沒什麼,一切都是偶然。我一開始進地府,其實是爲了尋找親生父母的下落,後來」

  唐丁把自己第一次進地府,跌跌撞撞,後來逐漸神魂穩固,可以自由進出,再後來跟地府中十大陰將交手,又結識了十大閻羅和崔判官,還有那次酆都大帝邀請他赴宴的整個經過,簡略的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行老爺子是聽的目瞪口呆,饒是行老爺子見識多見識廣,對於唐丁匪夷所思的經歷,也是咂舌不已。

  「小唐,你真是,真是,我都找不到合適的詞來描述了。」行老爺子搖頭嘆道。

  行老爺子本想誇唐丁見識真多,但是這種經歷可不是一句見識多就能描述的。老爺子也想誇唐丁厲害,但是一句厲害遠不足以描述唐丁的經歷。

  這些年,雖然唐丁的事,行老爺子也有耳聞,但是他所聽到的事情,都是些正常的事,就算是危險,也只不過是表面的危險,像唐丁深入地府這種事,老爺子平時想都不敢想。

  一般人畏懼如虎的陰曹地府,唐丁已經如履平地,而且還跟陰曹地府中的很多人物,稱兄道弟,這已經超出了老爺子的理解範疇。

  「小唐,跟我講講我接下來要走的路,好讓老頭子我心裏有個底。」

  「嗯,地府的陰差白天一般不會出現,他們只有晚上才工作,因爲白天的陽氣對他們來說,對身體有傷害。只有高階的陰差才能減輕這種陽氣傷害。一般陰差都是在入黑之後從地府出來,趕到他們負責區域的驛站,入黑之後,死去的陰魂就彷彿會被一盞朦朦朧朧的燈指引一般,趕往陰差所在的驛站聚集。在子時陰差就會帶領聚在一起的陰魂,前往陰間。哦,對,在進地府黃泉路之前,先要過三界之交,在三界之交有座半步多客棧,可供陰差和陰魂打尖住店。之後走陰間黃泉路,會經過忘川河,看到三生石,走奈何橋後,會遇到孟婆端來的孟婆湯,喝了孟婆湯,前世恩怨情仇就會如雲煙般消散。接下來就會到十方閻羅殿,等候投胎。」

  唐丁說的時候,行老爺子聽的很仔細,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對於他來說太陌生。

  「對了,小唐,這麼說還有一段時間?」

  「嗯,對,幾個小時是有的,爺爺,您有什麼事,可以交代給我,我會爲您辦妥。」唐丁恭敬說道。

  「還真有一件事,不過最好是我親自來辦。」行老爺子一頓,「這件事,你還得幫我一下。」

  「哦?什麼事?」

  「小唐,你能不能讓我開口說話?」

  大概是看唐丁有些不解,行老爺子解釋道,「是這樣,我想跟我這些不肖子孫說幾句話,你能跟我交流,也應該能讓他們聽到我說話吧?」

  「哦,這個可以。」

  管叔鮮都能讓生機徹底斷絕的死人像高手那麼行動自如,唐丁的精神力雖然不如管叔鮮強悍,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唐丁的進步很大,想讓行老爺子張張嘴說話,那自然不難。

  「好,什麼時候可以?」行老爺子剛想問問唐丁,什麼時候可以讓自己說話,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巴張開了,而且發出了聲,房間裏的所有人都一臉驚恐之色的看著自己。

  看著衆人驚恐的臉色,行老爺子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可以說話了。

  行老爺子一張嘴,衆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絕大部分人緊接著是露出了一臉驚恐,已經死去的人,突然開口說話,誰能不害怕?更何況老爺子的去世,是經過了諸多「太醫」檢查,確認的結果,如今老爺子突然開口,大家都嚇壞了。

  這一臉驚恐,當然不包括行慕柳和行母張雪琴,兩人是一臉驚訝,隨即而來的是驚喜。當然不害怕的還有唐丁。

  張雪琴和行慕柳見唐丁進了房間後,至少一個多小時,就這麼站在行老爺子的牀邊,不動也不語,她們雖然並不理解,但是卻也沒有打斷唐丁。

  衆人驚嚇之後,就是驚喜。有些行家人因爲唐丁站的太久卻不說話,等得不耐煩的人,已經有不少走了出去。此刻見到行老爺子重新復活,大家無不喜出望外。

  行老爺子死而復生,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行家會屹立不倒。他們這些行家的子子孫孫,也會輕而易舉的享受榮華富貴。

  「爸,您好了?」張雪琴趁著這工夫,走到行老爺子面前,關切問道。

  「爺爺好了?」行慕柳沒去問老爺子,而是問了唐丁。

  唐丁現在雖然是分心二用,一股神魂操控行老爺子的身體就足夠了,另一股神魂則可以跟老爺子交流,同時也能在忙碌之餘,跟行慕柳交流。

  「沒有,這是老爺子安排的,噓。」唐丁低聲告訴行慕柳。

  行慕柳雖然不理解,但是她也知道此刻並不宜發問。

  「雪琴,你先別急,我有話跟大家說,你去把外面的行家人都叫進來。」

  雖然此刻有不少行家人都因爲等得太久,房間內太壓抑,都走了出去,想透口氣,但是屋內雖然也有不少人,但是卻沒人願意出去喊這些已經出去的人回來。

  爲什麼?因爲他們都想讓老爺子看到自己的臉,也看到自己的孝心。自己在壓抑的房間裏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爲了讓老爺子看到嗎?

  不過這些人不知道他們的表現,早就讓老爺子的魂魄看的一清二楚。雖然死去後的行老爺子無法說話,無法行動,但是他的魂魄卻能看到衆人的一舉一動,甚至能體察到他們真假悲喜的內心。

  張雪琴把外面的行家人都召集了過來,這些人一聽到行家老爺子又復活了,好奇心也好,虛僞的孝心也好,大家都擠了進來,滿滿當當的擠滿了屋子,就連外面的過道,也都擠滿了人,大家誰都想看看死而復生的老爺子。

  「大家都來了?不來的我也等不了了,趁著這個時候,我最後有幾句話要跟大家說。你們的心思我明白,無非是想繼續榮華富貴,我接下來的話,就是告訴你們如何才能永保榮華富貴。」

  聽到行老爺子這並不拖泥帶水的話,衆人的眼睛都是一亮,老爺子凌晨走的太急,根本沒空跟大家交代後事,發現時候就已經嚥了氣,但是此刻老爺子正在交代後事,而且說的正是他們正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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