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8
二千零六十一 殺手集團

  吳文媛聽到唐丁的話,並沒有直接看向外面,而是閉上眼睛,把唐丁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

  等吳文媛睜開眼後,她眼前的世界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吳文媛眼中的世界,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的獅城,但是現在睜眼看到的卻是一片疊起的方塊,人是小方塊,樓宇是小方塊組成的大方塊,甚至整個獅城都成了方塊的世界。

  吳文媛再次閉上眼,再次睜開,她眼前的世界又有了不同,這次的不同是方塊都連成了一片,眼前的世界由無數的線條組合起來,有高有底。

  吳文媛第三次閉眼,又睜開,眼前的線條又變成了粗和細兩種,這個世界只剩下了起起伏伏的粗和細兩種線條。

  吳文媛第四次睜開眼後,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起伏伏的線條,真的是一筆畫下來的。

  唐丁正在閉目養氣,運轉先天一炁,恢復自己的神魂。等唐丁一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這幅畫。

  這是一幅簡直都不能稱爲畫的畫。

  這幅畫其實就是一條線,這條線有的地方畫的快,有的地方畫的慢,這就造成了線條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細,但是這起起伏伏、或粗或細的線條,乍一看似乎像是兒童塗鴉,但是仔細一看,卻是錯落有致。

  在唐丁的眼中,這幅「塗鴉」又有所不同,這幅塗鴉竟然真的把眼前看到的整個獅城給畫了出來。

  這可比唐丁想象中的結果要好多了。

  唐丁原以爲吳文媛能畫出來個簡單的朦朧的畫就不錯了,畢竟這望氣功夫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包括師叔吳本源這麼多年,也就是學了個皮毛。但是吳文媛這才多長時間,就能把眼前的這一切,抽象到如此簡潔的模樣?

  驚人啊,這天賦!

  唐丁完全沒想到,吳文媛竟然一下就掌握瞭望氣術的入門訣竅。

  唐丁讓吳文媛畫眼前的景物,其實就是看吳文媛對於望氣術的天賦有多少。望氣術的天賦高低,直接影響到今後修道能夠達到的高度。

  其實,在唐丁的想法中,吳文媛能畫出一個模糊朦朧的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就算是過關,畢竟能夠把這些實體的景物一下子給抽象,是挺不容易的。

  如果吳文媛能畫的更虛化,那自然最好,至於一筆畫出來,唐丁只是希望吳文媛將來的望氣術能夠達到這個水平而已,而唐丁沒想到吳文媛竟然真的一筆把自己看到的畫了出來。

  別人看著線條只是錯落有致,有粗有細,但是在唐丁的眼中,吳文媛竟然真的把眼前的獅城的氣,給畫了出來。

  「怎麼樣?畫的還行嗎?我能留下來嗎?」吳文媛看唐丁看著自己的「畫」,許久也不說話,略帶緊張的問道。

  「這個,畫的還不錯,很有潛力。」唐丁沒有過分的誇獎吳文媛,是不想讓她太過驕傲。其實吳文媛的畫,讓唐丁這個高手都驚豔。

  「那這麼說我可以留下來了?」吳文媛驚喜問道。

  「可以,不過我要先說明,恐怕我不能保證你百分百的安全。」

  「哦,好的,我不怕。」

  唐丁之所以考較吳文媛對望氣術的天賦,其實也是唐丁希望吳文媛在關鍵時刻能夠自保。望氣術雖然無法保證百分百的安全,但是最起碼可以提前發現一個人氣息的正邪,可以在關鍵時刻,提前發現周圍的險境,可以提前規避。

  接下來,唐丁就準備訓練吳文媛對於人的氣息的辨別。

  辨別人的氣息不難,難的是高手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要把這隱藏的氣息辨別出來,這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學會的。

  不過唐丁還會在接下來,把自己的練氣法門告訴她。

  一來是唐丁要在這種緊迫的環境中,讓吳文媛趕緊有自保的能力。二來唐丁也是希望自己能夠趕緊把吳文媛培養出來,因爲自己之前收的不少徒弟,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教他們,而吳文媛真的是根好苗子,唐丁希望能夠把吳文媛領進門,讓她能夠自己修行,希望她能走的更遠。

  爲了能夠讓吳文媛儘快在道術一門入門,今天一整天,唐丁和吳文媛都沒出房間,唐丁要把道術的基礎入門,儘快的傳授給吳文媛。

  。。。。。。。。。。。。。。。

  就在唐丁和吳文媛在房間埋頭學習的時候,在港島的比華利山別墅區,一百二十五號別墅內。

  客廳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華貴的歐式沙發,在沙發的三人位上坐了一個人,兩旁的單人位都空著,看著站在身前的五人。

  這個人雖然坐著,五個人都站著,但是五人卻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坐著的人是所羅門王,而站著的人是管叔鮮,東方裘,郝廣德,顏雪,李茶娜。

  所羅門王正在聽取李茶娜在新加坡遇到唐丁的全程彙報。

  「上次天帝讓我暫避開一段時間,我就返回了獅城,恰好遇到了一個熟人介紹的活,要把獅城的包家接班人王耀斌幹掉,這對我來說並不難,我就接了這活。就在我接這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唐丁,而唐丁並沒有認出我,我知道他的本事很大,我就想趁他不注意,把唐丁也一舉拿下,不過還是被他識破了,不過我已經把蠱蟲放到了他朋友王耀斌的體內,利用他對朋友的感情,逃了出來,然後我直接用僱主給我的王耀斌家的地址,劫持了王耀斌的家人,想逼唐丁就範,不過唐丁雖然來了,但是卻偷襲了我,幸好顏雪妹妹救了我,我才得以逃脫。」

  「把救你的具體過程說一說。」

  「唐丁這人太過狡猾,他裝作被我的魂降控制,趁機向我接近,然後偷襲,控制住了我,最後是顏雪妹妹偷襲了唐丁,把我救了出來。」

  所羅門王疑惑的看著顏雪,「你偷襲唐丁得手了?」

  「得手了。」

  「據我所知,唐丁的實力遠遠高於你,你竟然能偷襲他得手?」所羅門王不解問道。

  「是,我得手了。」顏雪不卑不亢回答。

  「天帝,這個我可以解釋一下嗎?」被顏雪救的李茶娜,小聲的問道。

  「天帝?這是誰給我起的名字?」所羅門王問道。

  「是您自己,您不是說自己是THEKINGOFSKY,這翻譯過來不就是天之王者,不就是天帝嗎?」

  「天帝?嗯,這個名字還可以,就這個名字吧。說說她怎麼會偷襲唐丁得手?」

  「是這麼回事,據我所知,唐丁應該是有傷在身,而且他似乎對顏雪妹妹還有感情,所以才會對顏雪妹妹沒有防備,當然了,當時他也是一心在詢問我天帝您的消息,我肯定都說不知道。」

  李茶娜,一心爲顏雪辯解,是爲了還顏雪救自己的救命之恩。

  「對,天帝,比華利山海灣的一戰,唐丁的確是身受重傷,這個我們都在場。」管叔鮮一旁說道。

  「好了,跑了就跑了吧,他是唐丁,你們沒討到便宜很正常,別說是你們,就說是我,也在他手裏吃了不少苦頭。」所羅門王自嘲道。

  所羅門王向衆人擺擺手,讓他們都出去。

  所羅門王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所羅門王這次從九天玄女的陣法中出來,完全是藉助了降龍法劍中的玄武之魂。

  對,所羅門王果然是天縱奇才,他發現了降龍法劍中的玄武之魂,並且把玄武之魂從降龍法劍中提了出來,然後利用自己對精神力的理解,把玄武之魂安插在了自己身體中。

  現在,所羅門王的身體中,還住著一個玄武。

  正因爲玄武的入住,讓所羅門王出現了兩種性格。一種是他本身的性格,所羅門王跟唐丁的仇恨,可謂是由來已久,唐丁多次讓所羅門王吃盡苦頭,然後又數次把所羅門王陷入絕境,所羅門王恨不得殺唐丁而後快,這是所羅門王本身的想法,他希望把唐丁所有的親人都殺死,然後最後殺了他,讓他這一生都鬱鬱而終。

  所羅門王身體中的另一個魂魄玄武,則對唐丁很有好感,畢竟玄武是因爲唐丁的緣故才從海底出來,而且也是唐丁幫它報了仇,殺死了混沌,玄武心中對唐丁充滿了感激,再加上這兩年跟唐丁朝夕相處,也已經處出了感情。

  所以,現在的所羅門王心中充斥著兩種想法,他本身也就成了一個矛盾綜合體。

  有時候,所羅門王恨不得把唐丁抽筋剝骨,有時候,所羅門王還希望能夠跟唐丁把酒言歡。

  當然,把酒言歡的念頭其實很少,因爲在所羅門王的心中,還是自己本身的念頭占主導地位,所羅門王的精神力進步太大了,基本上完全壓制了玄武之魂。

  所羅門王從九天玄女的大陣中出來後,就在思考自己的人生的何去何從。

  一來,所羅門王想殺死唐丁,二來心中還經常會冒出個念頭不殺唐丁。現在的所羅門王對唐丁,固然是非殺不可,但卻不會一心就想殺死唐丁。

  所羅門王也考慮到,有唐丁這麼一個對手的存在,才讓自己的人生有了意義。如果一個人沒有對手,那麼他該多麼孤單?

  所以,在所羅門王的心中,他更喜歡跟唐丁鬥智鬥勇,然後跟他鏖戰一番,讓唐丁進步,倒逼自己進步。

  正是因爲有了唐丁,所以所羅門王的進步巨大,比如他的內家拳,他的精神力,可以說,唐丁是他進步的推動者,也是進步的源泉。

  至於其他人,在所羅門王心中完全不當回事,比如唐丁的師叔吳本源。殺死了唐丁師叔,可以引來唐丁,所羅門王跟唐丁鬥,是鬥智鬥勇的過程。

  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些,所以,所羅門王才會儘可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比如管叔鮮,比如東方裘和郝廣德。後來所羅門王看出了管叔鮮跟唐丁對敵的心願不是特別強烈,爲了挾制管叔鮮,所羅門王又找來了管叔鮮的女兒,顏雪。

  所羅門王通過顏雪,控制管叔鮮,然後通過管叔鮮,牽制顏雪。

  這種權謀,對於曾經爲一國之君的所羅門王來說,駕輕就熟。

  還有控制李茶娜,完全是意外。所羅門王在斬殺了唐丁師叔吳本源後,因爲一些原因,吳文卿喊來了閨蜜和李茶娜,被所羅門王遇到,然後所羅門王看到李茶娜的本領後,就趁機把她收爲麾下。

  在這期間,所羅門王一直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他要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要發展成唐丁的隱仙派那樣的超級組織。

  不過所羅門王不想重複唐丁的門派,一來他沒這個底蘊,二來他的能力很難被學習。

  剛剛在聽了李茶娜接任務的話後,所羅門王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想成了一個組織,既可以像李茶娜一樣接任務,也可以像隱仙派一樣,成爲一個傳承有序的宗派,即便這個宗派是個大雜燴也無所謂。

  其實所羅門王一直以來,都在試探以何種方式介入這個世界,他既然死而復生一次,那麼就不能這麼碌碌無爲。

  所羅門王的這個組織,不但要跟隱仙派這樣的超級宗門比肩,而且還要成爲整個世界的地下秩序制定者。

  所羅門王雖然沒法從明面上掌控這個世界,因爲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曾經的模樣,即便是成爲一國之君,也無法掌控整個世界,聯合國更是擺設,現在的世界發展太過多元化,所以所羅門王才想控制這個世界的一個頂尖行業,比如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但是被唐丁給破壞了。

  現在,所羅門王終於想出了一個掌控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辦法,就在剛才。

  所羅門王打算成了一個「天帝殺手集團」,既可以爲自己服務,滿世界的追殺自己的仇人,又可以爲他人服務,既滿足自己殺人的快感,又可以體驗到掌控這地下世界的滿足感。

  所羅門王網羅的這些人,無一不是頂尖的高手,恰好適合這個殺手集團使用,而且可以讓世界都爲之膽顫。

  試問,如果這個殺手集團,不論接到什麼活,都順利完成,那麼在世界的心中,這就是一個地下世界的掌控者,哪怕你是最強大國的首腦,我也可以輕鬆幹掉,看誰不順眼,直接幹掉,這樣,整個世界誰敢不尊稱自己「KING」?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8
二千零六十二 海上雨夜

  所羅門王的心很大,他不滿足於只做一國之君,而是要做這個世界的「王」。

  而這個王的事業的開端,就務必要立威。

  吳文媛的天賦讓唐丁驚訝,本來打算第二天想辦法回返港島的,但是唐丁和吳文媛又在酒店待了一天,唐丁想把自己關於望氣術的知識,都傳授給吳文媛。

  吳文媛的學習能力驚人,讓唐丁的吃驚是一波接一波。

  唐丁本想讓吳文媛學完這一點,就動身啓程,但是越教越上癮,唐丁有時候都不忍心中斷吳文媛的學習。

  吳文媛對於望氣術的領悟,十分驚人。

  就在吳文媛瘋狂學習,唐丁用心教的時候,唐丁接到了王耀斌的妻子包玉蓮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包玉蓮詢問唐丁什麼時候走,自己夫妻能否跟著一起回港島?

  唐丁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反正也要回去,不如就借王耀斌的船一起回去,正好唐丁來獅城的時候,身份信息都不全,還有吳文媛,就是被抓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證件。

  唐丁本來準備跟王耀斌請求幫忙的,但是王耀斌受了傷,剛做了手術,吳文媛又在學習的起勁,唐丁就沒打這個電話。這兩天,唐丁就準備自己去找蛇頭,偷渡回去,正好包玉蓮打來了電話,正好跟他們一起回去。

  「你先生剛做完手術,不再休養幾天嗎?」唐丁問道。

  「不休養了,我們想趕緊回港島,畢竟我們離開這獅城已久,這裏我們已經太過陌生,還是回港島安全。」包玉蓮話並沒有說透,但是唐丁卻明白了包玉蓮的意思。

  「你是說還有人威脅到你們的生命安全?」

  「嗯,咱們還是見面說吧,不知道唐先生今天什麼時候方便?咱們好一起會合?」

  包玉蓮說的甚急,唐丁也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恐懼,「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那好吧,唐先生,我把地址發給你,咱們一個小時後在碼頭會合。」

  包玉蓮掛斷電話後,地址就給唐丁發了過去,然後她就跟丈夫一起出了門,在跟唐丁打電話之前,包玉蓮就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其實也沒什麼需要辦理的,只需要包個車就好,因爲王耀斌剛做完手術,不能坐,只能躺。

  四十分鐘後,唐丁和吳文媛就到達了指定的碼頭,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王耀斌和包玉蓮夫婦。

  包玉蓮帶著唐丁從碼頭的一處側門進入,然後找到了一艘已經吊裝完畢集裝箱的貨輪,這艘貨輪的船長正是王耀斌的好友李文書。

  李文書其實昨天就裝完了貨箱,今天特意在這裏等候王耀斌的。

  當然,這是王耀斌提前給了李文書消息,讓他在這裏等候的。

  昨天,包玉蓮得到了消息,說是包家的人,再次祕密集會,準備殺死王耀斌。因爲老爺子已經是鐵了心要把包家交給王耀斌了。

  那次董事會後,包家人就已經出面,花重金請來了降頭師,準備對付王耀斌。請來的降頭師是丹察大師,也就是李茶娜。

  但是李茶娜失手了,王耀斌並沒有死。包家人也沒想到,他們本以爲請來的大降頭師李茶娜應該是萬無一失,但是卻失手了。

  包家的幾位嫡系,又再次找包老爺子談過一次,包老爺子鐵了心要把包氏交給王耀斌,其餘包家人見老爺子的任命已經無法挽回,他們再次堅定了必須除去王耀斌的心。

  雖然包家在獅城勢力龐大,但是王耀斌也不是孤立無援,因爲王耀斌做人低調謹慎,再加上他又是從底層爬起來的,所以也有些人脈,再加上王耀斌又被老爺子定爲繼承人的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所以也有一些跟包氏嫡親不對付,或者在現在的包氏感覺升遷無望的人,也希望能夠投靠王耀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耀斌得到了包氏族人對他加害升級的消息。

  王耀斌那時候還在剛剛手術完的虛弱中,是包玉蓮最初得到了消息,但是她並沒有太過在意,認爲包氏跟自己乃是嫡親,不至於殺人滅口,更何況還是在剛剛失敗了一次的情況下。

  但是等到王耀斌甦醒,包玉蓮把這消息說給王耀斌聽,王耀斌當時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走,馬上走。

  包玉蓮沒當回事,但是被王耀斌及時喝止,「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包玉蓮見到丈夫的凝重神色,也意識到危險就在眼前,所以,他們兩人一商量,決定馬上就走,王耀斌給好友李文書打了電話,得知李文書的船,正好在獅城,他馬上讓李文書不要開船等著自己過去。

  但是要走的時候,王耀斌突然想起了唐丁,覺得應該給唐丁打個電話,問問他走沒走,如果沒走,最好一起走。

  對於唐丁的本事,王耀斌已經是敬若神明。

  王耀斌叫了唐丁一起走,心裏踏實多了。

  四人登上了李文書的貨輪,然後貨輪就開始起航。

  開船後,王耀斌才把自己得到包家族人要暗害他的消息及猜測,告訴了唐丁,並詢問唐丁之前的在酒吧遇到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針對自己來的?

  王耀斌中了李茶娜的蠱蟲,但是那時候李茶娜並沒有明說是衝著王耀斌來的,不過以王耀斌的聰明,他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聽到包玉蓮的消息的時候,堅決要走。

  以包氏在獅城的勢力,哪怕是弄死了王耀斌,他們也會想辦法把事情給掩蓋過去,因爲包氏在獅城的勢力,早就滲透進了公檢法等政府機關。

  但是在港島就不一樣了,港島是王耀斌經營多年的地方,那裏可以說是他的勢力範圍,如果要論港島的人脈,王耀斌不敢說多強,但是肯定要比包家強的多,所以,在港島,王耀斌就安全多了。

  在船上,王耀斌再次向唐丁救了自己表示了感謝。

  獅城到港島並不遠,也不算近,在海上大概需要兩天的航程。

  說了這麼多話,王耀斌也需要休息,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唐丁繼續教吳文媛望氣術,此刻吳文媛的望氣術進步飛快,她已經可以真正望氣了。之前畫的所見的獅城曲線,是吳文媛對於眼前所見景象的概括,這是望氣術的入門。

  「你看著茫茫大海,這大海的氣息,你能畫出來嗎?」王耀斌休息了,唐丁和吳文媛可沒有休息,兩人站在船舷邊,唐丁繼續教授吳文媛望氣術。

  吳文媛最後看了一眼大海,然後伸出手來,虛空作畫。

  吳文媛畫出來的竟然是個圓。

  唐丁驚訝的看著吳文媛畫出的圓,久久不出聲。

  大海的氣息,雄渾,奔涌,波濤不息,可是平常人無論怎麼看,大海的形象也不會是個圓。

  但是實際上,在精通望氣術的唐丁眼中,大海的氣息就是個圓。

  圓,是個神奇的東西,先不說大海所在的地球是個圓,就說水的形狀,水珠的形狀就是個圓。有人說水珠是水珠,如果是水灑在了地上,那怎麼也不會是個圓,對水灑在地上,可以說會形成任何形狀,但是水總是在往低處運動,水滾動,正代表了水的圓滑,如果把水滾動的截面放大,前方的水不是平的,而是一個弧形,本質上來說就是個圓。

  圓,大時候可以代表極大,小時候可以極小,這正是海的氣息,洶涌澎湃時,可以翻天覆地,風平浪靜時,也會溫柔如水。

  總之,這大海的氣息,就是一個圓。

  只有能夠把眼前所見的景象,大而化小,才能由小化氣。

  吳文媛的望氣術現在已經到了由小化氣的階段。

  望氣術入門後,唐丁並沒有拔苗助長,而是教起了吳文媛「步罡踏斗」。

  如果說步罡踏斗在不會望氣術的眼中,其走的方位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而且難受至極,因爲這步罡踏斗怎麼看都像是故意跟人的行爲習慣相悖,怎麼相悖怎麼來,怎麼彆扭怎麼來。

  所以,常人學起來步罡踏斗非常吃力。

  但是如果在望氣術人的眼中,這步罡踏斗卻是很有規律,因爲走的步法,是按照一定的「氣」的規律運行。

  這就如同內家拳的逆腹式呼吸一樣。人正常的呼吸是腹式呼吸,又叫順腹式呼吸,吸氣時候,肚子正常鼓起,因爲氣多了。呼氣時候,肚子正常落下,因爲氣走了。但是練習內家拳的呼吸卻正好相反,吸氣時候,肚子落下,呼氣時候,肚子鼓起,正好跟人的正常習慣相反。

  爲什麼要這樣?因爲內家拳就是鍛鍊著剔除人的本能反應,借力打力,人的拳來了,正常人的反應是退、躲,但是內家拳不一樣,雖然也退,但是卻絕不是躲,退是爲了等敵人的勁力消退,然後反擊。

  這步罡踏斗其實也一樣,都是爲了剔除人的本能反應。

  只有剔除了人的本能反應,才能夠打人所不備,進退之間,讓敵人完全摸不到規律。

  但是這敵人摸不到的規律,對於修煉者來說,卻是有規律可循的,就是這步法的「一氣相連」。

  步罡踏斗雖然步法進退,讓人完全摸不到規律,但是如果從「氣」的方面來看,這步罡踏斗其實是有規律可循的。

  步罡踏斗的每一步,都是氣息連貫的,只要根據這連貫的氣息,就能找到步罡踏斗的規律。

  唐丁以前教徒弟的時候,可都沒從這方面開始教。因爲唐丁是按照師父龍虎道人的教學方法來教的,師父龍虎道人教授唐丁的時候,就是先教的他步罡踏斗,後來唐丁也是先學的步罡踏斗,然後師父才一點點的教給他望氣術。

  所以,唐丁在教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教授的時候,唐丁也沒感覺這不合理,因爲他知道望氣術實際上比步罡踏斗還難學,步罡踏斗好歹還有個步法的步驟,但是望氣術,師父只能領進門,具體的都要靠自己來悟。

  所以,唐丁也一直先教步罡踏斗,然後再教望氣術。

  但是今天,唐丁總結出一個規律,似乎先學瞭望氣術,步罡踏斗的時候,就有規律可循了,這規律就是連貫不息的氣。

  吳文媛再次表現出了讓唐丁大吃一驚的地方,她學步罡踏斗也特別快,平常人需要好幾天才能學一步的「道家最玄奇步法」,半天的時間,吳文媛竟然學了三步。

  半天的時間,學會三步,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好像學的很慢的樣子。但是當年就算是被師父龍虎道人稱爲「天才」的唐丁,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把整套一百零八步的步罡踏斗勉強學會而已。

  換算一下,唐丁相當於三天才學一步,而吳文媛則是一天學三步,這是多麼驚人的差距?

  吳文媛這一練,練上了癮,連晚飯都不吃,就在船上甲板上練習。

  入夜後,吳文媛兀自練習不休。

  夜空下的大海,烏雲漸起,不一會的時間,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狂風大作。

  李文書看到唐丁和吳文媛還在甲板上,過來招呼他們進船艙,因爲海上的風很強,而這種貨輪的安全措施肯定不比客輪,所以,甲板上的人要格外注意安全。

  沒過多一會兒,大雨滂沱而至。

  在狂風暴雨中,海中隱約可見一艘遊艇,從遠處駛來,奔著這艘貨輪而來。

  在這狂風大雨中,貨輪已經不敢繼續行駛了,風高浪急,危險。但是這艘遊艇卻無懼風雨,就在這風雨中駛來。

  在距離貨輪百米的地方,遊艇也拋錨停住了,似乎跟貨輪一樣懼怕這狂風大雨。

  但是就在遊艇停下的十分鐘後,貨輪上駕駛艙的船長李文書,猛然都感覺到一陣寒意涌上心間,借著他就感覺到一個人鑽進了自己體內,把他的所有意識都給壓制住了,李文書被人控制了。

  被控制後的李文書,打開門,往下面艙室的王耀斌住處走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躲進了船艙中的唐丁和吳文媛,也猛然的感覺到了一股幽寒之意。

  這海上的雨夜,註定了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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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三 生死危機

  海上,大雨滂沱,狂風大作。

  李文書從駕駛室出來,走向王耀斌棲身的船艙。

  就在李文書打開駕駛艙門的時候,已經跟吳文媛回到船艙避雨的唐丁猛然一震,「不好,有人上船了。」

  「走,咱們出去看看。」唐丁拋下這句話,就當先開門出去。

  唐丁和吳文媛一起向王耀斌所在的船艙走去。

  兩人剛拐了一個彎,跟同向船艙的李文書碰了個正著。

  李文書一見唐丁,一個箭步,驟然加速,一拳向唐丁的胸口打去。

  吳文媛驚訝:李文書原本不會功夫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的這麼厲害?

  吳文媛不知道,但是唐丁卻知道,李文書並不是李文書了現在,在李文書的體內,是管叔鮮。

  管叔鮮操控了李文書,把李文書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絕頂高手。

  唐丁同時出了一拳,打向李文書。

  把李文書打的蹬蹬瞪後退了三步,唐丁也退後了一步。

  這並不是說管叔鮮的實力就比唐丁弱,而是管叔鮮侵入了李文書的體內,強行提升了他的實力,把他從一個普通人,提升到了一個高手,雖然提升的幅度驚人,但是因爲受限於李文書的身體素質,所以,這種提升已經到頂了,也就是說李文書的這個身體,根本無法匹配管叔鮮的實力。

  實際上管叔鮮的修爲是高過唐丁不少的,但是爲什麼管叔鮮總是被唐丁壓制?那是因爲管叔鮮找不到一具絕世高手的身體爲自己所用,如果管叔鮮能夠找到一個築基期,哪怕是化勁巔峯級的高手,那唐丁絕對不是管叔鮮的對手。

  不過化勁巔峯和築基期的高手,遠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一個人能夠修煉到化勁巔峯,或者是築基期,其精神力和意志絕對十分驚人,就算管叔鮮可以進入他身體,或許也可以控制他一時,但是因爲其精神力強悍,很容易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失去對這人的控制,而在關鍵時刻失去了控制,往往是致命的,而如果管叔鮮控制了一個可以完全控制的人,也可以發揮極強的威力,這兩種情況,一個是一減一的效果,一個是一加一的效果,所以管叔鮮並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載體。

  一個願意被他控制,又實力強勁的人。

  實力強勁的人,往往很有主見。這樣的人,不會甘心被人控制。

  比如在須彌山,被管叔鮮控制的那個僧侶,就是個相當完美的載體,既有實力,又願意聽話。

  這樣的人,是極難尋找的。

  雖然管叔鮮的這個載體實力很一般,但是被管叔鮮上身後,竟然也能跟唐丁這個絕頂高手,打的有來有往。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在十招之後,唐丁佔據了上風,把管叔鮮給打的倒飛而出,唐丁並沒有就此罷休,緊追而上,一記窩心拳,打在管叔鮮的心口。

  拳打在管叔鮮的心口,其實是打在李文書的胸口,這一拳,直接把李文書打的口吐鮮血、倒飛而出,一頭扎進了海中。

  唐丁知道李文書肯定是死了,但是管叔鮮肯定沒死。

  唐丁沒有再去查看墜海的李文書,而是一把拉起吳文媛,兩人衝進了王耀斌的艙房。

  王耀斌和妻子絲毫不知道外面剛剛發生了一起血戰,當然也不知道船長李文書已經身亡,夫妻倆剛要準備睡下,見到突然來訪的唐丁和吳文媛,都有些詫異,「唐先生,您有什麼事?」

  夫妻倆對唐丁尊敬至極,那是因爲唐丁的實力,數度搭就王耀斌於水火,讓夫妻兩人敬佩不已。

  「他們又來了。」

  唐丁的一句話,讓王耀斌夫妻倆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文媛,你也進去吧,我出去看看。」唐丁讓吳文媛也進了王耀斌夫妻的艙室,「對了,如果不是我叫門,誰都不能開。」

  船的艙室,是用的專用門,十分結實,即便有人想強行打開,也得費一番工夫。

  人在這裏,再加上唐丁在外面,是基本能保證安全的,就算來的人是東方裘這樣的築基期高手,想要破開這雙層鋼板的艙門,也不會那麼容易,除非是有專門的切割工具,不過唐丁相信東方裘等人此來,是不會準備切割工具的。

  唐丁出了船艙,吳文媛在裏面把門鎖止。

  唐丁剛出來,就碰到了「復活」而來的管叔鮮。

  管叔鮮剛剛被唐丁打下了船,哦,應該是李文書被打下了船,而管叔鮮從李文書的身體中出來,放棄了這具已經失去了生機的身體,然後又飛了上來,找了另外一具船員的身體,侵入了進去。

  此刻唐丁遇到的就是被管叔鮮侵入身體的船員。

  姑且叫這名船員爲船員甲。

  船員甲見到了唐丁,馬上又是一記直拳,打向唐丁的胸口,跟剛剛被侵入的李文書招式一模一樣。

  其實雖然換了個身體,但是還是管叔鮮的主宰,人都是一樣的人,所以招式也會相同,管叔鮮也懶得掩飾,大家都是熟人,過招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船員甲,再次跟唐丁交上了手。

  船員甲雖然年輕,身體好,但也只比李文書好一點而已,跟唐丁還是沒得比。

  又是十幾招後,這個船員甲也被唐丁打的骨斷筋折,如果管叔鮮還在船員甲身體內,那麼他還不會馬上斃命,但是管叔鮮一離開,馬上就生機斷絕。

  唐丁也想抓到管叔鮮,但是管叔鮮不是普通的陰魂,他是陰魂中的鬼仙,狡猾無比,靈活之至,唐丁雖然想擒住管叔鮮,但是根本無法成功。

  要想擒住管叔鮮,必須用特殊的器具,外加陣法配合,需要把管叔鮮逼的無路可走,才能讓管叔鮮就範。

  但是器具唐丁有,至於陣法,唐丁也能隨時隨地擺出來,但是卻無法在這兩者都齊備的情況下,把管叔鮮逼的無路可走。畢竟管叔鮮的鬼仙修爲精深,唐丁的修爲不是管叔鮮對手。

  還沒等唐丁出手,管叔鮮見機不妙,就會逃之夭夭。想要讓唐丁把一切都準備好,還讓管叔鮮在那等死,除非管叔鮮自己願意。

  不過管叔鮮怎麼可能願意?

  還沒等唐丁重回艙室,管叔鮮就又重新佔據了船員乙的身體。

  剛剛唐丁和李文書和船員甲打鬥,撞在船艙發出的聲音,吸引了船員的注意,他們紛紛過來觀看。

  唐丁和李文書還有船員甲的打鬥,雖說都是十幾招,但是對於高手來說的十幾招,只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

  船員乙再次跟唐丁交上了手,兩人又打的難解難分。

  兩人的動作雖然快到看不清,但是兩人的打起來的速度,幾乎只留下一道殘影,這道殘影,讓衆人看的無比驚訝,因爲平日裏他們都相熟的同事,竟然瞬間化爲了一個武林高手,這讓東南亞這麼一個尚武的國度出來的船員們,怎麼不看呆了眼。

  那些趕來的船員,看到這麼精彩的打鬥,甚至都忘記了被打的吐血的同事。當然了主要也是因爲最後一招,管叔鮮會從他身體裏脫體而出,失去了管叔鮮的強大陰魂,這具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唐丁拳中的內勁,會被打的倒飛而出。

  這倒飛的過程,本身就像電影一般精彩。

  這些圍觀的船員們,就這樣一個個變成了管叔鮮利用的載體,被管叔鮮操控,跟唐丁打。

  這些人也無一例外的被唐丁拳勁所殺。

  唐丁也不想殺這些人,不過在管叔鮮的操控下,唐丁根本無法留手。要知道這些人雖然都是普通人,但是有了管叔鮮的陰魂入侵,就有了殺死唐丁的實力。

  唐丁如果留手,那就是放棄自己的生命。

  唐丁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些圍觀的船員,開始時候,還看著自己的同事突然變身高手,感到新奇和興奮,但是在被唐丁打飛了七八個後,才終於意識到情況的不妙和情況的危險,開始有人四散逃跑。

  可是哪怕是這些船員逃跑了,管叔鮮也能輕而易舉的追上,以管叔鮮的能力,這艘船的所有地方,他都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所以,這麼一來,唐丁和管叔鮮的打鬥,就不侷限於剛剛的船上甲板,而是從甲板打到了船艙,從船艙打到了集裝箱上,兩人的這一番酣戰,打的難分難解。

  不過在船艙,王耀斌夫妻和吳文媛所在的艙室,也不是風平浪靜。

  就在唐丁出去後不久,艙門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誰?」吳文媛問道。

  外面寂然無聲,並沒有人回答,但是敲門聲卻越加急促。

  船艙門的密封性很好,在門內外的兩人,很可能只能聽到敲門聲,卻聽不到說話。

  包玉蓮提高了聲音,「是唐先生嗎?」

  包玉蓮剛剛也聽到了唐丁的警告,知道不是唐丁不能開門。

  「對不起,不是唐先生,我不會開門的。」

  包玉蓮似乎也意識到了外面的情況不妙。

  「不是唐先生,是李小姐,李茶娜,我們前幾天才見過的,難道你們忘了嗎?」李茶娜在門外得意的嬌笑,似乎是吃定了門內的三人。

  再次聽到李茶娜的聲音,門內的包玉蓮嚇的瑟瑟發抖,退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牀上,抱住了老公王耀斌的胳膊,「老公,就是她,就是她進了我們的房子,放了好多好多蛇。」

  王耀斌也吃過李茶娜的苦頭,他那被咬穿的胃部,就是拜李茶娜所賜。

  不過王耀斌畢竟是男人,膽子大一些,而且有唐丁在不遠處,再加上隔了一道堅固的船艙門,他有所憑藉。

  「我不會開門的,」王耀斌說完看到吳文媛站在門邊,趕緊說道,「吳小姐,千萬不要開門。」

  吳文媛搖搖頭,示意自己當然不會開門,但是外面的情況不好,吳文媛這幾天學到的望氣術,正在起作用,她似乎能夠隔著這船艙門,感受到外面的情景。

  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是蟲子爬到的聲音。

  蟲子爬到了地毯上,然後爬上了船艙門,從船艙門的邊緣開始侵入。

  船艙門的密封非常好,除了裏外的兩層鋼板外,邊緣還有密封橡膠圈,可以保證在一般情況下的密閉性。

  這種是普通的船艙門,其標準當然不及船體間的那種密閉艙門,那種密閉艙門的密封級別可以達到極大的壓強下,都不會滲水。

  這種船艙門級別當然不行,而且隨著使用的日久,艙門也會磨損,所以邊緣還是有縫隙的,這些蟲子在得到了李茶娜的指令下,就專門尋找這種縫隙。

  找到了縫隙的蟲子,會從這種縫隙中擠入,然後啃食阻擋在它面前的橡膠圈。

  吳文媛聽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蟲子開始啃食這種橡膠圈的聲音。

  很快,橡膠圈被蟲子咬開,蟲子進入了艙內。

  吳文媛全神貫注之下,外面的情況,還有門的情況,都在她的眼睛前浮現。

  吳文媛第一個發現了入侵的蟲子,她馬上一腳下去,把這侵入的第一個蟲子踩死。

  隨後蟲子魚貫而入,吳文媛連忙下腳,紛紛把蟲子踩死,但是隨著進入的蟲子逐漸增多,吳文媛腳根本踩不及,「快來幫忙。」

  王耀斌也意識到情況的緊急,所以,他也在妻子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扶在牆邊,也幫助吳文媛開始踩死這些蟲子。

  如果這船艙門的密封圈只有一個洞,那麼吳文媛三人完全可以應付這些進來的蟲子,但是並非如此,這船艙門的密封圈有一圈,這些蟲子像是又指揮似的,沿著密封圈上的這個洞,不斷的擴大密封圈的範圍,甚至有的蟲子還在相距這個密封圈遠處的地方,另外咬開了洞口。

  蟲子開始從船艙門的四周涌入,三人現在已經踩不及這些蟲子了,隨著蟲子的涌入增多,吳文媛知道這樣下去,三人必死無疑。

  吳文媛看了一眼王耀斌夫婦,低聲跟他們說道,「咱們不能這樣等死,這些蟲子會咬死我們的,我們必須衝出去。」

  聽到吳文媛的話,包玉蓮就是一驚,「衝?怎麼衝,衝出去外面還有蛇怎麼辦?」

  「外面沒有蛇!」吳文媛肯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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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四 學以致用

  「沒有蛇?你怎麼能確定?我們這裏沒有蛇進來,是因爲艙門的縫隙太小,不足以讓蛇進來。」包玉蓮實在是太怕這種長且蜿蜒的冷血生物了,前幾天在自家別墅的一屋子蛇,讓包玉蓮到現在還時不時的做噩夢。

  「你如果擔心就在這等死吧!」

  情況緊急,吳文媛根本沒空去跟包玉蓮解釋,而且最關鍵的是吳文媛也沒法解釋,難道她能說自己「看到了」門外的情景?

  在關鍵時刻,還是王耀斌有決斷,「玉蓮,咱們出去,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與其如此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

  王耀斌是相信唐丁的,連帶著也相信跟唐丁一起的吳文媛。

  吳文媛不再多說,她往回退了幾步,看到王耀斌的柺杖,遞給王耀斌一根,自己拿了一根。

  「準備好了,外面是那個不男不女的降頭師,我先衝出去纏住她,你們趁機快跑,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明白了嗎?」

  王耀斌點點頭,「好的,你也當心。」

  吳文媛打開門,猛的打開門,把手中的鋁合金柺杖騰的伸了出去,直接把靠近艙門的李茶娜給頂到了牆壁。

  然後吳文媛一個跳躍,跳出了船艙,同時手中的鋁合金柺杖一掄,打向李茶娜。

  李茶娜被打的一個踉蹌,往一旁栽倒。

  趁著這個工夫,吳文媛向後面發愣的王耀斌夫妻倆喊道,「還不快跑,等什麼?」

  包玉蓮聽到這話,才想起攙扶丈夫,往外跑。

  此刻也顧不上滿地的蟲子了,先跑出去要緊,外面雖然蟲子多,但是好在外面真的沒有蛇。

  吳文媛雙手持柺杖,在後面斷後,也退出了船艙。

  外面的雨,早已經停了,海上的風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那邊,唐丁依舊在跟管叔鮮激戰不停,管叔鮮似乎要把船上的人都用完,似乎要消耗完唐丁的體力。

  唐丁雖然實力強過管叔鮮上身的那些人,但是架不住唐丁是跟二十多人一起打。在這艘貨輪上的船長、船員再加上廚師,得有二十多人,這些人已經有十多人已經被管叔鮮上身,剩下的那些人,見情況不妙,都嚇的一鬨而散。

  現在這些人都四處躲避,把自己關進船艙,或者找地方躲避,但是躲避能躲哪去?還是會被管叔鮮找到,而且這艙門也不能阻擋管叔鮮進入,所以唐丁和管叔鮮的戰鬥一直在持續,管叔鮮被打敗後,唐丁也沒回返,而是繼續追著管叔鮮打,只要防住了管叔鮮,基本上就能保證吳文媛等人的安全。

  。。。。。。。。。。。。。。。。。。。。

  吳文媛跟王耀斌夫婦退出船艙後沒多久,剛剛被吳文媛打倒的李茶娜就追了上來,嘴角還帶著血跡,不過李茶娜的狠色卻是浮在臉上。

  「跑啊,我看你們能跑到哪去!」李茶娜邊走邊擦嘴角的血跡。

  吳文媛腳步一動,把手中的柺杖橫了過來,擋在了王耀斌和包玉蓮身前,頭也不回的對他們說,「你們快走,攔住她。」

  王耀斌和包玉蓮也知道此時不是客氣的時候,她們也來不及向吳文媛表示感謝,就匆匆而去。

  李茶娜見王耀斌和包玉蓮逃走,馬上就追了上去,因爲她和管叔鮮此行,就是爲了王耀斌而來。

  上次李茶娜接到了任務,去誅殺王耀斌失手,讓所羅門王萌生了一個成立殺手集團的想法。

  後來所羅門王真的把這個想法給付諸行動,因爲所羅門王要做這個世界的地下王國的主宰者,他就算沒法控制整個世界,但是卻可以通過控制整個地下世界,間接讓這個世界顫抖。

  而這個地下王國的第一單任務,就是完成李茶娜接下的這個任務,殺死包氏集團的繼承人王耀斌。

  不過這個集團的第一個任務,在李茶娜的手中失敗了,而且李茶娜也差點被殺,所以這第二次,所羅門王又讓李茶娜來了,而且這次李茶娜帶來的是管叔鮮。

  所羅門王是個很善於用權謀的人,他用顏雪控制管叔鮮,然後又反過來用管叔鮮要挾顏雪,管叔鮮雖然自私,但是對這個女兒卻是非一般的好。雖然顏雪不想認管叔鮮這個父親,但是當所羅門王真要殺死管叔鮮的時候,顏雪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管叔鮮就這麼死去。

  所羅門王能殺死管叔鮮嗎?或許他要殺死管叔鮮很難做到,但是所羅門王要用陣法困住管叔鮮卻是輕而易舉,爲了女兒,管叔鮮也不能不管不顧的逃跑,只能屈居於所羅門王的身下做事。

  而所羅門王爲了分別控制父女倆,總會把他們分開,比如上次李茶娜是跟顏雪一起來的,這次李茶娜又跟管叔鮮一起來。

  李茶娜還沒追上王耀斌,就被吳文媛攔腰一拐掃來。

  吳文媛雖然沒練過內家拳,但是卻常年瑜伽鍛鍊,也有經常的高爾夫運動,所以身體要比一般人好的多,吳文媛這一拐掃來,李茶娜不敢硬接,只能躲避。

  李茶娜的身手比吳文媛強多了,她畢竟是變性人,雖然現在變成了女人的,但是卻是男人的底子,而且常年修行降頭術,精神力非常強大,所以連帶著李茶娜的身手,也不弱,至少比起吳文媛是強的多。

  李茶娜躲過了吳文媛這一掃,然後回身向吳文媛放出了她的本命蠱蟲。

  蠱蟲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吳文媛,然後吳文媛一躲。

  按照正常情況,吳文媛是躲不開李茶娜的這隻極速飛來的本命蠱蟲的,但是就在吳文媛一躲的同時,她的腳下不自覺的就用上了剛剛唐丁才教給她的「步罡踏斗」。

  雖然吳文媛的步罡踏斗只學了三步,但是這三步中卻蘊含了許多變化。

  步罡踏斗的一步,並不是只走一步,而是這一步中,蘊含了多種步法,從這一步中,可以前進後退,左挪右閃,只是這一步的變化,而且這一步的變化又必須出人意料,全都是以不是正常步法來走的。

  所以,吳文媛的這剛學會的三步步法,雖然並不熟練,但是其中卻有上百種變化,現在的吳文媛的這三步步法,並未熟練,如果讓吳文媛把這三步步法練熟練了,那將會生出千種變化,當然了,如果是熟練了,多少種變化已經不是主要的了,比如唐丁也從來不去想自己的步罡踏斗有多少變化,反正敵人來進攻,他就自然而然的用了出來,不管步罡踏斗有多少種變化,都是以實用爲目的。

  吳文媛用步罡踏斗躲過了李茶娜的蠱蟲,然後李茶娜的蠱蟲再次轉而飛了過來,吳文媛再次踏出步罡踏斗,第二次躲過李茶娜的蠱蟲。

  吳文媛兩次躲過了自己的蠱蟲,這讓李茶娜心中大爲吃驚。

  李茶娜之所以被稱爲大降頭師,那是因爲她跟普通降頭師並不一樣,普通降頭師的蠱蟲一般只有一個,但是李茶娜卻有兩個,李茶娜最早修的也是普通蠱蟲,她的本命蠱蟲,是一隻跟小米粒差不多大小的蝨蟲,後來李茶娜又修煉了魂降,所以,李茶娜就有兩種降頭術。

  對付一般人,李茶娜會運用自己的本命蠱蟲,而她的魂降一般不會輕易用,因爲魂降的施展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力,上次李茶娜就運用魂降,以爲自己控制了唐丁,沒想到唐丁根本就是裝的,而李茶娜的魂降讓唐丁輕而易舉的破解,雖然最後魂降也被李茶娜給收了回來,但是受損嚴重,以致於李茶娜都不捨得用自己的魂降了。

  所以,現在,李茶娜都是用自己的本命蠱蟲。

  上次李茶娜的本命蠱蟲在酒吧,啃食了王耀斌的血肉,差點被唐丁給拍死,當然就算李茶娜的蠱蟲被唐丁拍死,李茶娜也不會死,因爲她現在的魂降才是自己真正的本命蠱蟲。

  魂降受了傷,李茶娜只能運用自己的蠱蟲來對付,至於受損的魂降,李茶娜不捨的用,也不敢輕易拿出來用。

  雖然李茶娜有了更先進的魂降,但是也不要認爲她的蝨蟲就很弱,相反,李茶娜的蝨蟲很強大,要不然李茶娜也不能稱爲大降頭師。

  這種叫蝨蟲的蠱蟲,其實非常厲害,常人別說躲過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這蠱蟲的樣子,就中了招。

  但是李茶娜的蝨蟲,卻連續兩次沒有擊中吳文媛,這讓李茶娜大驚失色,她操控蠱蟲,以更快的速度襲擊吳文媛,這蝨蟲不光速度更快,而且更加隱蔽。

  就算是李茶娜的蝨蟲很隱蔽,但是仍舊被吳文媛連續多次的躲開。

  李茶娜大惑不已。

  李茶娜不知道,吳文媛躲過她的蠱蟲,並不是看到的,因爲吳文媛眼睛並沒有那麼銳利,她可沒有唐丁那樣的本事,吳文媛是憑藉望氣術躲開的李茶娜的蠱蟲。

  對,吳文媛的望氣術,可比她的步罡踏斗熟練多了。

  一開始吳文媛躲的還有些狼狽,畢竟她的步罡踏斗才學了一天,並不熟練,但是她的望氣術卻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水準,在李茶娜一放出蠱蟲的時候,吳文媛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蠱蟲的氣息。

  所以,吳文媛躲閃蠱蟲的頭號功臣,不是步罡踏斗,而是望氣術。正因爲有了望氣術,所以吳文媛才能準確的把握得到蠱蟲飛來的方向和角度,從而運用並不熟練的步罡踏斗,躲開蠱蟲的攻擊。

  一開始,吳文媛躲閃的有些狼狽,且看上去毫無章法,只是被動躲閃,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進,吳文媛逐漸變的遊刃有餘,她現在不光可以躲閃蠱蟲,而且還能趁機抽冷,向李茶娜抽出一柺杖。

  攻守雖然並不平衡,但是卻不是最初的只能被動防守了。

  吳文媛的這一轉變,讓李茶娜有些陌生,不適應。這還是三天前自己初見她時,一條蛇就能給她嚇的半死的女孩嗎?

  李茶娜的蠱蟲操控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但是這蠱蟲並沒有咬到吳文媛的邊,相反吳文媛的進攻還逐漸增多了,而且還有連續的進攻,有幾次讓李茶娜都險象環生。

  李茶娜也意識到自己的蠱蟲大概是奈何不了吳文媛了,她就開始琢磨是否應該用自己的魂降。

  李茶娜也有顧慮,畢竟自己的魂降已經受損,而且看上去眼前的這個女孩,還有些讓自己摸不透的樣子,這是否是個扮豬吃虎的主?如果是,那麼自己的魂降會不會再度受到重創?

  李茶娜的猶豫,讓她錯過了對付吳文媛的最佳時機。

  如果李茶娜一開始就放出魂降對付吳文媛,那麼吳文媛會百分百中招,因爲吳文媛雖然有望氣術和步罡踏斗,但都不精通,對付魂降,她根本沒有半分經驗,所以萬萬躲不過李茶娜的魂降。

  李茶娜的魂降如果在吳文媛躲閃並不熟練的時候放出,吳文媛也有極大的機率被李茶娜所操控,因爲那時候吳文媛躲閃的有些狼狽,根本無暇他顧。

  但是現在吳文媛不光可以躲閃,而且還能進攻,而李茶娜的信心動搖嚴重,信心的動搖,直接影響到魂降的威力,此消彼長之下,李茶娜想以魂降對付吳文媛,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蠱蟲無用,李茶娜想反敗爲勝,就要放出魂降試一試,畢竟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不過,放出魂降的李茶娜,不光思想上猶豫,而且在魂降的出手之際也沒有當機立斷,所以李茶娜剛剛放出魂降的時候,吳文媛終於找到了最佳的進攻角度,一記柺杖,抽在了李茶娜的肩膀上,把她打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仰倒在地。

  李茶娜被打的仰倒在地,吳文媛趕緊跟上,想補上兩柺杖,想把她先抽暈,但是就在此時,李茶娜的蝨蟲見到了主人遇險,也第一時間回來了。

  吳文媛躲蝨蟲望氣,已經習慣了,蝨蟲一來,她本能的往後一躲,李茶娜的魂降也被她收回到了自己體內。

  李茶娜醒來後,隨手擲出一物,在自己和吳文媛的中間落地,然後隨即騰起一團煙霧,等煙霧散盡,李茶娜倒地的地方,已經人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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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五 窮寇莫追

  李茶娜這個著名的大降頭師,竟然被只學了四天道法的吳文媛,打的落荒而逃。

  其實李茶娜的落荒而逃,並不全是因爲吳文媛,她最後的落荒而逃其實是看到了唐丁的到來。

  唐丁追趕逃竄的管叔鮮,正好到了這裏,被李茶娜看到。

  對唐丁的恐懼,讓李茶娜不得不跑。

  其實唐丁也在這一番追逐戰中消耗甚大,管叔鮮一連上了二十人的身,分別都跟唐丁交了手。

  管叔鮮上身也是損耗精神力的,不過唐丁消耗的卻比管叔鮮要大的多,因爲唐丁不光消耗了精神力,而且體力損耗也很大。

  這一番交手,唐丁損耗不小,加上李茶娜是著名的大降頭師,手段衆多,讓唐丁並沒有追趕。

  窮寇莫追,李茶娜這個大降頭師在保命逃跑的時候,肯定會用上些手段,再加上唐丁精神力和體力消耗都大,再加上逃走不知所蹤的管叔鮮,如果要追李茶娜,很有可能管叔鮮再來,那麼吳文媛就真的沒法應付了。所以唐丁並沒有追上去。

  在李茶娜逃跑之後,唐丁兩步就跳到了吳文媛身旁,「沒事吧?」

  吳文媛見到唐丁並沒有認出來,一柺杖向旁邊的唐丁掃去,被唐丁一把抓住柺杖,「這一棍打的準確度還算是不錯,但是力道太差了。」

  唐丁再次說話,吳文媛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打的人竟然是唐丁,吳文媛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我沒認出你來。」

  吳文媛剛剛自己一人對敵,而且對敵的還是李茶娜這個大降頭師,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的精神太過緊張,全力以赴中,突然失去了李茶娜的身影,吳文媛的戒備心十足。

  「沒事,第一次對敵,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吳文媛生怕唐丁這個師父責怪自己。

  「沒用?你做的非常好,幾乎可以說完美。」唐丁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如果吳文媛這也算沒用,那麼世界上還有有用的人嗎?

  要知道剛學了四天道法的吳文媛,剛剛可是把名聞世界的大降頭師丹察給打的落荒而逃。大降頭師丹察名聲很大,幾乎被他盯上的人,不會有生還的機會,而且還會死的莫名其妙,連警察都沒有調查出來的可能性。

  儘管這次吳文媛的取勝,有其他一些因素的作用。

  李茶娜敗的有些莫名其妙,而吳文媛則勝的險之又險。

  吳文媛學的這四天道法,不光在剛剛的一戰中,都用上了,而且她還以她超強的靈覺,把本來只學了一成的道法,發揮出了兩成的威力。

  望氣術,讓吳文媛一眼就看穿了李茶娜的蠱蟲軌跡,所以,她才能靈活躲避,這是吳文媛勝的根本原因,還有她剛學的半吊子步罡踏斗,也發揮出了關鍵的作用,沒有步罡踏斗,李茶娜的蠱蟲肯定早就上了吳文媛的身。

  李茶娜敗的莫名其妙,那是因爲李茶娜的實力要強過吳文媛太多了,李茶娜是成名已久的大降頭師,不光有蠱蟲降,還有祕傳的魂降,一身術法施展出來,讓多少人鬼哭狼嚎,但是就是李茶娜這樣的高手,竟然讓吳文媛給打跑了。

  「如果我不是沒用,爲什麼我剛剛會這麼緊張,而且還敵我不分?」吳文媛對剛剛自己不分青紅皁白向唐丁攻擊,還有些耿耿於懷。

  「這並不是敵我不分,這是因爲你剛剛仍舊沉浸在對敵的氣氛當中,你的整個身心都投入了進入,做了戰鬥的準備,這不但不是沒用,而且還是極爲難得的,因爲全身心的投入,把人的身體,全部的精氣神,都融入到了其中,這是一種非常難得的狀態,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狀態,哪怕是高手都很難保持這種狀態,你初學道法就能達到這夢寐以求的狀態,說明你很有潛質,你已經踏入了修道的大門。」

  「真的嗎?」

  「當然,我不會騙你。」

  「謝謝唐先生,謝謝吳小姐,你們又救了我們夫妻倆。」王耀斌和包玉蓮夫婦,走過來向唐丁和吳文媛道謝。

  「不用客氣。」

  「都說大恩不言謝,但是不說謝謝又實在無法表達我們夫婦倆心中的感激,真的,唐先生,吳小姐,我王耀斌在此承諾,以後但凡你們有用到我們夫婦的地方,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絕無二話。」

  「呵呵,那就先謝謝王總了。」唐丁也不客氣,原本他做這事就不是爲了收穫感謝,純粹是爲了找到師叔,還有不得已而爲之,現在還要加上跟所羅門王作對,還要找到顏雪。

  至於讓王耀斌怎麼感謝自己,是否出自誠意,唐丁完全不在乎,可以說王耀斌有的,自己都有,他沒有的,自己也都有,自己以後應該不會有用到他的地方。

  不過唐丁還是照單全收。

  「對了,他們走了嗎?」王耀斌問道。

  唐丁看了看不遠處的那艘遊艇,搖搖頭,「他們還在這裏。」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什麼也不幹,就等他們來找我們。」

  王耀斌夫婦不說話了,唐丁開始給吳文媛臨陣磨槍。

  唐丁給吳文媛講解的是劍法。

  當然,吳文媛並沒有劍,而唐丁也沒有劍,但是吳文媛手中的柺杖就是劍,唐丁最擅長的就是劍法,雖然他並沒有系統的學過劍法,但是降龍法劍跟隨他這麼多年,他也用降龍法劍禦敵這麼多年,唐丁早就總結出自己的一套「劍法」。

  雖然現在唐丁的降龍法劍不在身邊,但是講解劍法,卻不一定非要用劍。

  「兵器種類繁多,刀槍棍棒等十八般,但是我們道家最擅長的就是劍,劍的訣竅在於刺,這跟刀截然相反,刀在砍,劍在於刺,刀砍要砍出威勢,劍刺要刺的巧妙。劍的威力不亞於刀,但是耗力卻極小,很適合力弱者使用。」

  「可是我們並沒有劍,哦,我是說我們的這劍並沒有尖。」吳文媛揚起手中的柺杖。

  「沒尖也不怕,有尖有有尖的用法,沒尖有沒尖的用法,沒尖要刺到點上,尤其是大穴,一劍點到穴位上,比直接刺中一劍威力更大。」

  唐丁把人體的大穴,尤其是死穴部位,都跟吳文媛做了講解。

  當然,吳文媛現在可能認不準穴位,柺杖刺的可能也刺不到,但是一旦刺到,且力道也有了,那麼一下就能讓敵人喪失戰鬥力。

  「對了,還有一點,用劍看似用的是手腕的力道,但是實際上卻是整個腰身的力道,力從腳起,帶動腰身,然後傳遞到的手腕,手腕只不過是個表現形式而已。」

  唐丁用手分別在吳文媛的小腿,腰部,肩部,分別拍了一下,表示力道會從這條線走,讓吳文媛練習的時候,多加體會。

  唐丁這一番講解,說起來慢,其實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而且唐丁語速頗快,吳文媛的理解力很強。

  在唐丁跟吳文媛臨陣磨槍的時候,在這艘貨輪的某個角落,李茶娜頗有些狼狽,她剛剛落荒而逃,就想趕緊返回自己來時的那艘遊艇,趕緊回去,有多遠躲多遠。

  不過想回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爲她發現自己來時的那個小橡皮艇,已經不在了,可能是被剛剛的暴風雨給刮斷了纜繩,現在李茶娜是想走也走不掉,除非直接跳到海里。

  縱然是大降頭師的李茶娜,想直接跳海也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大海可不比陸地,就算李茶娜擁有蠱蟲和魂降兩大祕術,也不能保證不在海中遇到鯊魚。

  就在李茶娜左思右想,不知是該逃還是該留的時候,管叔鮮找到了她,「王耀斌爲什麼還活著?我把唐丁都引開了,你也沒能殺掉王耀斌?」

  管叔鮮此刻換了一個水手的身體,出現在李茶娜面前。

  「你是怎麼把唐丁引開的?我要不是看到了唐丁,怎麼會這麼狼狽?」李茶娜跟管叔鮮陷入了互相指責的地步。

  「我纏住了唐丁將近半個小時,你爲什麼半個小時都沒有成功?」管叔鮮怒氣衝衝,這半個小時,他換了將近二十個身體,無不被唐丁打的骨斷筋折,基本都橫屍當場。

  「你說的倒是容易,我也想早點幹掉他,這個地方我早就待夠了,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李茶娜也很委屈,剛剛如果自己跑的稍微慢一點,恐怕就回不來了。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還是管叔鮮開了口,「好吧,現在不是我們互相指責的時候,我們的首要目的是把任務完成,不然天帝不會饒過我們。」

  「可是剛剛我們真的盡力了啊,你負責誘敵,我也竭盡全力,使出了蠱蟲和魂降,但是誰知道那個吳文媛竟然會突然變的這麼厲害,不但接二連三的躲過了我的蠱蟲,而且我的魂降都奈何她不得。」

  「吳文媛?她不是個普通人嗎?」管叔鮮訝道。

  「普通人?對,她以前是個普通人,但是鬼知道那個唐丁究竟用了什麼方法給她調教的這麼厲害,不光能躲過我的降頭術,而且還能抽冷子打了我好幾棒。這個任務,我看我們大概是完成不了了。」

  管叔鮮沉思道,「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這樣,那麼這個唐丁還真是個人物,不但實力強橫,而且手段高超,竟然能用短短的時間把一個普通人調教成能夠抵擋你這個大降頭師的高手?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誰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我現在不關心這個,我現在只關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回去,因爲我們人手根本不夠用,應該回去調集人手,上次你們三個不是圍攻唐丁都讓他們給跑了嗎?」

  「唐丁這人不但實力強橫,而且最重要的是韌性極強,上次我們三人就差點擒住他,要不是因爲這個王耀斌,他恐怕就死在我們手裏了。」

  「別說什麼要不是,在我們這裏沒有什麼假如。」李茶娜不滿管叔鮮的說法,「就算你們再厲害,還不是讓唐丁給跑了?不對呀,按理說,天帝應該知道唐丁的厲害,可是天帝既然知道唐丁這麼難對付,爲什麼不多派些人來?」

  「這也是我奇怪的,天帝既然知道了我們上次的失敗,也就應該知道我們兩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我和郝廣德、東方裘三人的對手,那麼天帝爲什麼還會派我們兩人前來?」

  「爲什麼讓我們倆來我不知道,不過天帝想用殺死王耀斌來立威,這個我能理解,畢竟一開始王耀斌就壞了天帝的好事,後來我又接了這個生意,天帝大概是想用王耀斌來作爲天帝集團的第一單生意。」

  「其實,天帝曾經也吃過唐丁不少癟,兩人算是老對手了,雖然天帝實力比唐丁強,但是卻似乎總是被唐丁打敗。」

  「那既然天帝都敗過好幾次,那他應該對唐丁的實力深有體會,爲什麼不親自前來?或者把郝廣德、東方裘那幾個都叫來?」

  「天帝的心思,誰又能琢磨透呢?」管叔鮮這個鬼仙都捉摸不透所羅門王的心思,就更不要說李茶娜了。

  「那這麼說我們就如實回去覆命?說我們打不過唐丁,用盡了各種辦法還是殺不死唐丁保護的王耀斌?」李茶娜現在是有多遠就想走多遠。

  管叔鮮搖搖頭,「我們即便要回去也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去,要不然天帝一定會認爲我們並沒有盡力。」

  「那照你的說法,我們就得斷胳膊斷腿,才能回去是吧?」

  「那倒是不必,不過我們必須嘗試各種辦法,實在完不成,倒是可以回去如實覆命。因爲我們回去,天帝一定會詢問我們詳細經過的,你千萬不要以爲可以矇混過關,天帝的智商絕頂,心思縝密,如果我們描述不實,他立時就會發現。」

  「可是我們已經試過了最好的方法,而且也應該不會有比我們之前的聲東擊西還好的方法了。」

  「還有一種沒試。」

  「哪一種?」

  「你我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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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六 合體1擊

  「你我合體?怎麼合體?」李茶娜疑問道。

  「我進入你身體,咱們兩個合成一個,然後一起對付唐丁。」

  「你是說一加一大於二?可是一加一憑什麼大於二,我覺得不如我們分開合作,才會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分開不是試過嗎?不行。只有合體。」

  「合體?我不同意。」李茶娜又不傻,讓管叔鮮進入自己的身體,那麼自己的身體將直接面對唐丁的攻擊,到時候每一腳每一拳都是打在自己身上,疼的可是自己。

  「可以,你可以不同意,反正我回去,我會如實稟報天帝。」

  管叔鮮這話一出,李茶娜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如果所羅門王知道是自己不願意去嘗試,引發的沒有完成任務,恐怕所羅門王的怪罪自己承受不起。

  對於所羅門王這個人,李茶娜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李茶娜之所以恐怕所羅門王,那是因爲她也有把柄被所羅門王拿在手中。甚至李茶娜都不敢想象,所羅門王只是見了自己一次,就找到了自己的「軟肋」,然後她就被所羅門王拿的死死的。

  李茶娜的軟肋是她的弟弟,對,李茶娜有個比她小三歲的弟弟,小時候因爲家裏窮,李茶娜和她的弟弟,都被送到了人妖培訓基地,這兄弟倆是要被打激素,並訓練成人妖的。

  那時候李茶娜的本名叫丹察。那時候丹察爲了保護自己的弟弟,她偷偷把送來給兩人吃的雌性激素,都自己一股腦的吃下,因爲那時候還小,男女的界限並沒有那麼明顯,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丹察都是自己吃藥,而她弟弟卻並沒有發現並未服藥。

  但是姐弟倆卻從未停止過逃跑的念頭。

  在一次看守鬆懈的機會,兄弟兩人逃了出來。但是旋即被看守發現,就狂追兩人,兄弟兩人就這麼走散了。

  丹察被一個降頭師收留,然後教給她降頭術。而她的弟弟則不知所蹤。

  丹察因爲被服用多了雌性激素的原因,她身體的女性特徵越來越明顯,而與此同時她的心理也發生著變化,變的不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英俊的男性。

  此時,丹察的降頭術已經小有所成,不比她的師父弱了。其實丹察的師父降頭術水平並不怎麼樣,要不然也不能只教丹察用蝨蟲做自己的本命蠱蟲,厲害的降頭師,都會找厲害的蠱蟲,要不是丹察後來有奇遇,她也就是個小降頭師而已。

  在丹察的師父死了之後,丹察就頂著師父的名頭接生意,這個時候接生意自然要用男人的名字,丹察就用的自己的本名,丹察。在自己獨處的時候,丹察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茶娜,這是她喜歡的名字,這樣丹察就有了兩具面孔。接生意的面孔是男人,但是平日裏生活和出任務的時候,她都會以女性來裝扮,這樣一來,丹察的生意成功率非常高,因爲她的女性面孔,讓人防不勝防。

  在丹察已經在業界有了不小名氣的時候,她的女性特徵越來越明顯,而且心理已經完全趨近於女性,喜歡英俊帥男的男人,她在平日生活裏,完全就是以李茶娜的身份出現的。

  在一次夜店中,李茶娜認識了一個叫王吉的英俊男子,比自己小三歲,兩人一見鍾情,墜入了愛河,不過因爲李茶娜身上還有男女兩性的特徵,所以兩人一直是精神愛戀,李茶娜擔心王吉會識破自己並不是女兒身,所以就一直隱瞞著,也欲拒還迎著。

  後來在一次兩人都激情難忍的時候,王吉發現了李茶娜的祕密,但是這個祕密的發現,讓李茶娜驚喜又恐懼,驚喜的是因爲王吉並不喜歡單純的女人,而是就喜歡李茶娜這種似男非女的人妖,恐懼的是,李茶娜發現這個王吉身上有跟弟弟一樣的胎記,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樣。

  故事總是很有戲劇性,李茶娜竟然找到了自己的親弟弟,而且還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這是一場真正的姐弟戀,哦,是兄弟戀。

  在降頭術方面,李茶娜也堪稱天才,她在享受這段兄弟戀的同時,悟出了靈和肉脫離的奧妙。

  正是因爲對這靈和肉的脫離的理解,所以,李茶娜悟出了魂降的奧祕,開啓了她成爲大降頭師的歷史。

  其實,自始至終,李茶娜並沒有把這個祕密告訴自己的弟弟,她一直守護著自己的這個祕密,但是在金錢上和感情上,李茶娜把自己所有的,都盡情的供弟弟享用。

  對,弟弟就是李茶娜的「軟肋」。

  大約在十幾天前,李茶娜接到了一單生意,來港島除去吳文媛。

  李茶娜先派出了自己的徒弟失手了,就當李茶娜準備親自出馬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子,找到了自己。

  這個陌生男子,就是所羅門王。

  所羅門王跟李茶娜聊了沒幾句,就勸說李茶娜做自己的手下。李茶娜此刻已經名聲在外,是享譽東南亞的大降頭師。

  李茶娜面對這傲慢男子的舉動,本來準備給他來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能夠請得起自己這個大降頭師的人,還沒出生。

  李茶娜使用了降頭術對付所羅門王,但是不論李茶娜的蝨蟲到了所羅門王體內怎麼遊動,都奈何不得所羅門王,蝨蟲可以輕易啃食人的血肉,尤其是臟腑器官的血肉味道更好,但是這次李茶娜的蠱蟲儘管進了所羅門王的身體之內,也見到了他的臟腑器官,但是卻如同石頭一般啃不動,這讓李茶娜無計可施。

  接著李茶娜又放出了自己的魂降,但是魂降依舊無功而返。

  所羅門王的精神力境界雖然不如唐丁,但是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準,根本就不是李茶娜能夠撼動的。

  所羅門王強大的學習能力,在精神力方面的進境十分恐怕,李茶娜雖然悟出的魂降已經多年,但是精神力修煉這個東西,根本不是論修習時間長短,而是論天賦,天賦到了,一天的所悟,比很多人一生都多。

  所羅門王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精神力是被唐丁和管叔鮮兩大精神力絕頂高手領進門的,再加上他自己的聰明才智,讓所羅門王在精神力方面起點就高,沒走彎路,再加上其數次被唐丁給逼到了絕境,其精神力的進境更是奇快,而且還獨樹一幟。

  所羅門王的強大,李茶娜的魂降進了他身體,根本就是無功而返。

  如果真是無功而返還好了,但是李茶娜很快發現自己的魂降不光是無功而返,而且是泥牛入海,自己的魂降竟然消失了,自己失去了對魂降的控制。

  這個發現讓李茶娜大驚失色,她對自己魂降的控制,可以說是隨心所欲,出神入化,沒有她魂降到不了的地方,也沒有她魂降控制不了的人。

  但是自己的魂降在眼前這個陌生男人這裏,竟然失去了控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含笑看著她。

  李茶娜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跑,還是應該留,留下,是必敗,因爲她的所有本事都用過了。跑了,又擔心自己的魂降永遠回不來。

  正當李茶娜這樣患得患失的情況下,她又感覺到了自己的魂降的蹤跡,她又趕緊把魂降收了回來。

  收回了魂降的李茶娜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自己的魂降剛剛的失聯,到底是錯覺還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神祕男子。

  此時的所羅門王還在微笑看著她,慢慢的說了一個故事。

  所羅門王一張口,李茶娜就知道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自己,他竟然知道了自己和弟弟的事,也知道了弟弟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親人加愛人。

  包括自己給弟弟「金屋藏嬌」的地址,他都說的一清二楚。

  這明明就是自己的記憶。

  李茶娜心中大駭。

  此刻所羅門王再說出邀請李茶娜加入自己手下的時候,李茶娜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如果不遂了他的意,那麼不光自己危險,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弟弟就危險了。

  李茶娜相信眼前的這個陌生男子,有足夠的實力,讓自己和弟弟死於非命。

  李茶娜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成爲了所羅門王的手下。

  從李茶娜不認識所羅門王,到成爲所羅門王的馬前卒,一共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這段時間,李茶娜根本就不敢反抗,也不敢生起反抗之心。

  這是個神祕到強大至極的男人,所以當管叔鮮說出要把自己的不配合稟告所羅門王的時候,李茶娜有種發自心底的心寒。

  「好吧,那就聽你的,合體。不過合體就能夠打過他?」

  「我不能保證,畢竟唐丁這個人是天帝的勁敵,這個人太過神祕莫測。」

  「那具體要怎麼合體?我們的勝算是什麼?這你總得跟我說說,我心裏好有個底。」這種事,還是問清楚了的好。

  「按理說,我的修爲是不下於唐丁,」管叔鮮斟酌著說話,他的自信已經沒有了,其實管叔鮮的實力是強於唐丁的,只不過屢戰屢敗,讓管叔鮮沒有那麼自信了,「我缺少的是一個強橫的身體,如果我有一個強橫的身體,那麼我應該會打敗唐丁。」

  「這麼說我並不符合,東方裘或者郝廣德他們才是與你搭檔的最合適的人選。」

  管叔鮮點點頭,「是的,他們的確是我最合適的人選,但是卻不可能跟我配合,因爲我們彼此有嫌隙,這樣的配合,只能讓情況更糟。」

  「那你確定我就合格嗎?」

  「你的實力雖然不如他們,但是你也有修行的基礎,而且身體經過了蠱蟲的打磨,比普通人強多了,剛剛我用普通人的身體,已經消耗了唐丁不少的體力,咱們應該說是有勝算的。」

  李茶娜聽管叔鮮的意思,似乎勝算並不是太強,主要是管叔鮮的信心不足,他跟唐丁的交手屢戰屢敗,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自信心了。

  雖然管叔鮮是精神力方面的高手,但是對於管叔鮮來說想要上了李茶娜的身不難,但是想要完全控制李茶娜爲自己所用,卻很難。

  不過在李茶娜已經同意的前提下,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管叔鮮上了李茶娜的身,之前那個被他上身的船員,他也沒留著,一掌給他斃命。

  管叔鮮借著李茶娜的身體,悄悄的潛了出來,向唐丁和吳文媛四人待的地方,摸了過去。

  李茶娜的這具身體,雖然並沒有修煉過外家功夫,但是因爲李茶娜修煉魂降,所以,她的經脈運行是非常接近於內家拳的氣息運行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李茶娜也算是個內家拳師了,在管叔鮮的操控下,更是如虎添翼,身輕體健。

  唐丁此刻已經把劍法的訣竅,都教給了吳文媛,吳文媛正在獨自練習,主要是練,如何才能把勁力由腳底傳到手腕上的柺杖上。

  就在此時,管叔鮮來了,哦,應該說是管叔鮮和李茶娜一起來了。

  雖然來的是李茶娜的身體,但是唐丁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管叔鮮也在她身體內。

  此番是二次交手,根本不用寒暄,大家都是高手,在接近的時候,尤其是在露出殺意的時候,根本也沒法隱藏。

  管叔鮮操控著李茶娜的身體,向唐丁發起了攻擊。

  唐丁驚訝於管叔鮮和李茶娜這一擊的驚人威力,唐丁接下這一招後,蹬蹬瞪的後退了五步才堪堪停住。

  這強大的攻擊力,讓管叔鮮一喜。

  管叔鮮預想的還真不錯,他在李茶娜的體內,還真的發揮出了強大的攻擊力,李茶娜雖然不是功夫修煉者,但是她的身體卻在管叔鮮的控制下,發揮出了強大的攻擊力。

  這種情況是管叔鮮好久都沒遇到過了。好像是從須彌山回來後,管叔鮮都一直被唐丁壓制。現在管叔鮮終於佔了上風。

  管叔鮮好久都沒這麼暢快了,管叔鮮的攻擊猶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把唐丁打的連連後退。但是管叔鮮卻不讓唐丁有喘息之機,唐丁退,他就跟上,兩人一退一進,唐丁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角。

  後面是如牆般的集裝箱,唐丁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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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七 真實目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背靠集裝箱,無處可退的唐丁,突然說的話,讓管叔鮮心中就是一驚,隨即就是一陣靈光乍現的清明。

  兔子死了,打獵的狗也就沒用了。飛鳥沒有了,弓也就被擱置了。

  這倒不是說殺了唐丁,管叔鮮就沒用了,就會被所羅門王所殺,當然這種情況也有可能發生,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管叔鮮由唐丁的話,突然猜到了所羅門王的心意。

  獵人的狗,是他最好的朋友,弓是他最好的武器,但是沒有了獵可打,那狗和弓也就沒用了。

  但是沒有了狗和弓的獵人還是獵人嗎?

  所羅門王明明可以派出強大的「隊伍」,一舉幹掉唐丁,但是他卻只派了自己和李茶娜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來,這是爲什麼?

  尤其是剛剛過去三大築基高手大戰唐丁,過去沒多長時間,三大築基高手在唐丁還帶著一個不會功夫的「女人」的情況下,都沒有留住唐丁,所羅門王難道不知道這些嗎?

  所羅門王當時詳細的問過了那一戰的經過,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李茶娜根本留不住唐丁,他肯定知道,但是既然他知道,又爲什麼只派了自己兩人前來?

  說白了,所羅門王這也是顧忌唐丁這麼個好對手,一旦這個好對手死了,那麼所羅門王就沒有了努力的動力,人生最難過的事,就是一個對手都沒有,獨孤求敗的滋味,太難受。

  沒人比管叔鮮更明白所羅門王在跟唐丁做對手之後,他這一年來的進步,但是管叔鮮卻是明白。

  管叔鮮之前還可以跟所羅門王做朋友,兩人可以無話不談,所羅門王也講了一些他跟唐丁做對手以來,在內家拳修爲上的理解。而管叔鮮也親眼看到了所羅門王在這段時間以來,精神力方面的巨大進步。

  雖說這進步是因爲所羅門王的聰明才智,他的悟性,但是如果沒有唐丁這個對手的倒閉,所羅門王根本就不可能取得這樣的進步。

  或許常人會認爲高高在上,沒有對手,是一件美事,但是對於頂端的強者來說,這個世界只有跟他同樣強的人,才能理解他的心思,才能懂他。

  雖然是對手,但也是知音。

  唐丁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說出的這話,讓管叔鮮一瞬間悟到了所羅門王可能的心意,他心中一動,所以,這打向唐丁的一拳,就收回了三分勁力。

  唐丁硬接了這一下,也感覺到了管叔鮮理解了自己的深意。

  其實管叔鮮不但理解了唐丁的深意,而且他也同時爲女兒考慮,他知道女兒對唐丁有意思,兩種思想作用下,管叔鮮才收回了三分勁力。

  不過管叔鮮雖然理解了唐丁的深意,但是李茶娜並不理解,因爲此刻李茶娜的個人意識幾近於無,全是管叔鮮在操控。

  管叔鮮不能直接走掉,因爲李茶娜還是會把發生的比鬥過程,跟所羅門王敘述,管叔鮮只是猜測到了所羅門王的心意,但是並不能確定他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有的時候,就算管叔鮮猜對了所羅門王的心意,所羅門王也可能會臨時改主意,被識破心思的所羅門王很可能會惱羞成怒,一怒之下殺了管叔鮮也說不定。常言說得好: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意思。

  管叔鮮現在的首要問題是不動聲色的安全撤走,至少不能讓李茶娜察覺。

  管叔鮮的這個心思,很快就被唐丁發現了。

  標準說來,是管叔鮮第二拳仍舊用了七成勁力的時候,唐丁就理解了管叔鮮的想法。

  所以,唐丁就配合著管叔鮮演了一場戲,給李茶娜看。

  唐丁驟然加大了勁力,這一擊雙方平分秋色,都後退了三步,而且唐丁的攻擊並沒有完,唐丁在後退的同時發出了三記五雷正法,有兩記落了空,其中一記擊在管叔鮮身上。

  管叔鮮雖然被五雷正法擊到也會疼,但是最疼的人應該是李茶娜。

  李茶娜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道術,而且也沒受過雷法擊身的罪,這一下,給李茶娜打懵了。

  不過李茶娜此時的意識很模糊,因爲是管叔鮮在她的體內,接管了她的絕大多數的感官。

  但是李茶娜也沒有模糊多久,因爲管叔鮮在受過這雷法之後,就帶著她逃了出來,逃到了之前兩人乘坐的遊艇。

  唐丁的這記五雷正法,基本都被李茶娜受了,如果不是管叔鮮操控李茶娜的身體,李茶娜根本就沒有回到遊艇的可能。

  不過李茶娜雖然回到了遊艇,但是管叔鮮一離體,雷法加身的痛苦馬上就來了,讓她痛不欲生。

  而且受了這一記五雷正法,還給李茶娜的身體留下了永生難以磨滅的傷痕,當然,李茶娜現在沒空去注意這些了,顧不上了。

  。。。。。。。。。。。。。。。。。。。。。

  「他們走了?」吳文媛上來問道。

  「走了。」

  「終於走了。」吳文媛鬆了一口氣,「那我們也該走了吧?」

  「走吧。」

  「我馬上讓文書起航。」王耀斌說道,「咱們等到了港島再安排休息。」

  聽到王耀斌說要找李文書,唐丁突然想到李文書應該早已經死了,掉進了海里,估計屍骨不存了,「那個,剛剛李船長他被上了身,然後被我打進了海里,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還有很多船員,都是這種情況。」

  「哦?啊。」王耀斌聽到這裏,呆住了。

  要知道這些船員,可都是包氏集團的員工,他們的死,包氏要賠一大筆錢,不過王耀斌現在掌管包氏,賠錢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感傷自己的老友李文書的離去。

  「這羣可惡的殺手!我將來一定要叫他們後悔。」王耀斌沉痛說道,「我先去看看大家,順便清點下人數。」

  「我跟你一起。」包玉蓮也拉著丈夫的手。

  過了一個多小時,王耀斌夫婦才返回這裏,王耀斌嘆了一口氣,「全船不算我們,只剩下六個人了,三個船員,三個廚師,其餘人都死了。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過了好一會兒,吳文媛看王耀斌的情緒穩定了些,「那我們是不是沒有人開船了?」

  「我親自開船。」王耀斌在成爲包家孫女婿後,就從船長轉爲行政工作,後來做管理,總之,王耀斌已經很多年沒開船了,不過畢竟在船上多年,航海圖還是操作都不陌生,上手也快。

  不過商量了一下,因爲現在是凌晨,而且昨天夜晚衆人經歷的也太多,所以一致決定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走。

  第二天一早,由王耀斌任船長,又找來兩個船員幫自己操作,這艘集裝箱貨輪起航了,目標,港島。

  唐丁和吳文媛也在駕駛室內,不過兩人可不參與駕駛,「昨晚我怎麼感覺那人妖最後的幾招,似乎隱藏了實力?難不成是她良心發現?」

  吳文媛經過唐丁訓練之後,靈覺異常的敏銳,她看出了管叔鮮操控的李茶娜,並沒有用全力。

  還沒等唐丁回答,吳文媛就自顧自的分析道,「不是良心發現,她怎麼可能良心發現,對了,我怎麼感覺李茶娜跟之前不一樣了,對了,她比以前厲害多了,這是怎麼回事?」

  「管叔鮮進入了她的身體,操控了她的身體,所以她才能突然之間實力大增。」

  「他是怎麼做到的?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厲害?」

  吳文媛說完,並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繼續修煉,先是練習唐丁教給她的三步步罡踏斗,練熟後又開始鍛鍊自己的望氣術。

  這兩種道術,吳文媛都已經入了門,而且又經過了昨晚的實戰,所以,吳文媛的感悟很深,此刻儘管是練習,但是依舊沉浸其中。

  「唐先生,請喝水。」包玉蓮擔心丈夫傷勢未愈,受不得勞累,一直待在丈夫身邊伺候,不過對唐丁,包玉蓮也十分尊敬,在給丈夫端水之前,先給唐丁倒了一杯。

  唐丁謝過之後,包玉蓮才問道,「唐先生,咱們今天晚上就能到港島,他們會不會再行追殺?」

  唐丁沒回答,因爲他也不能確定,雖說對方已經失敗過兩次,按理說會偃旗息鼓,但是如果這件事是所羅門王接手的話,那或許他真的不會停手,畢竟唐丁瞭解所羅門王的爲人,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但是以後如果要整天保護王耀斌的安全,唐丁肯定是沒這個時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兩人並沒有就保護一事達成什麼協議,甚至口頭協議都沒有,唐丁救了王耀斌兩次,純粹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率性而爲。

  「唐先生,說實話,這兩次搭救我們夫妻,我們夫妻十分感謝,所以我想鄭重的聘請您保護耀斌的安全,價格您開就行,我們照付。」包玉蓮態度恭敬的跟唐丁商量。

  「這個,說實話,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也不需要你付錢,只是我回港島還有別的事,而且港島這邊忙完,我還要馬上回返北方,所以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多少忙。」唐丁婉拒道。

  「別呀,唐先生,只有您能保護我們,如果不是您,我們早就死好幾次了,對了,您是不是對價格不滿意?您可以隨便開的,只要我們夫妻能承受,或者我們夫妻還可以給您轉讓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還請您不要拒絕我們,拜託了。」包玉蓮都快流淚了。

  「不是錢的問題,我確實沒有時間。當然,如果我恰巧在你們身邊,我也肯定會盡最大努力確保你們的人身安全。」

  「那您不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怎麼辦?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夫妻被人殺死嗎?」

  包玉蓮質問唐丁,唐丁真的不好回答了,說是太殘忍,但是要答應下來,他的確沒法答應。唐丁也是個言出必踐的人。

  「耀斌都已經把包氏百分之零五點的股份轉贈於您,這是我們夫妻四分之一的財富,價值幾十個億,而且我們夫妻也願意另外贈予您另外百分之零點五,難道您還不滿意,想要把我們的百分之一點五都拿走嗎?」包玉蓮質問道。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之前怎麼就接受了那零點五呢?難道你不是爲了錢?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對幾十億的財富熟視無睹?我知道吳文媛小姐也算是港島名門,但是吳家的財富有限,把整個吳家所有人的財富都加起來,恐怕也不會超過十億吧?」

  包玉蓮終於展現了她尖酸刻薄的一面,而在之前,包玉蓮給唐丁的印象一直是夫唱婦隨,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但是剛剛的話,卻露出了她的本質。

  之前唐丁接受那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其實是因爲王耀斌的主動贈予,而且當時事出有因,唐丁從未主動要過,並且這百分之零點五現在也沒在唐丁手中,只是通過律師公正了下,其中的過戶手續並沒有辦理。

  「包小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唐丁心平氣和的問道。

  「沒什麼意思,我是想說,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聘請,那還請你把之前的百分之零點五交出來,這也算是你違約在先。」包玉蓮真是胡攪蠻纏了,「我們也可以用這幾十個億,聘請最精銳的國際保鏢來完成對我們夫妻的保護,我們就算聘請一百個世界一流的保鏢,保護我們一一輩子,恐怕也花不完幾十個億的一半。」

  包玉蓮臉上顯出一片得意之色,看著唐丁,「當然,如果你現在反悔,答應我的聘請,那麼之前的股份還作數,我還會另外付你一筆酬金。」包玉蓮感覺自己似乎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至於之前的股份,我也沒想接受。」唐丁平靜說道。

  「唐先生,你這個選擇並不明智,算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簽署個放棄包氏百分之零點五的協議,我們也會另請高明。」

  這才是包玉蓮的真實目的。

  在包玉蓮的心中,唐丁就算再厲害,也不值幾十個億。而且她早就有打算聘請國際知名保鏢的想法。用上幾十個保鏢,肯定會比現在更容易解決問題,來殺丈夫的人,就算再厲害,能擋住子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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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六十八 天帝崛起

  唐丁看到包玉蓮很自然的從口袋中取出紙筆,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張紙並不是空白,而是一張打印好的轉讓協議,看來包玉蓮這是有備而來。

  唐丁並沒有仔細看這轉讓協議,就平靜的提起筆,刷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唐丁看都不看一眼的行爲,讓包玉蓮有些吃驚,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把他給賣了?不過包玉蓮可沒有賣唐丁的心思,賣個人能值多錢?包玉蓮看重的只是被丈夫轉讓給唐丁的那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

  但是好在這股份到手了現在,包玉蓮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唐丁從來也沒把這區區股份看在眼裏,至於那二十個億,唐丁更是視若糞土。

  包玉蓮跟唐丁是在船長室的內室商量的事,剛簽完協議,王耀斌進來了,「剛剛廚師說準備吃午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或許能夠在港島吃上晚飯。咦,玉蓮,你拿的是什麼?」

  包玉蓮想把轉讓協議往身後藏,但是王耀斌卻上前一伸手,「拿來我看。」

  包玉蓮雖然出生於富豪之家,但是小時候接受的教育卻是三從四德,對於丈夫的話,不敢違逆,包玉蓮把協議遞給丈夫。

  王耀斌幾眼瀏覽完協議上的內容,氣的說不出來話,「玉蓮,你,你怎麼能這樣做?」

  「唐兄弟,這個不作數,你千萬別當真,咱們還按照之前說好的來,已經說好的事,咱不能食言而肥。」

  「呵呵,沒事,我本來就打算等回到港島把這股份還給你的。現在物歸原主,我也沒有心理壓力了。」唐丁笑著跟王耀斌夫婦說再見,然後跟吳文媛一起出了船上駕駛室。

  「剛剛王耀斌夫妻倆真會演戲,明明是他們早就商定好的事,非要假惺惺的說什麼不作數,真要是想不作數,乾脆直接撕了就行,還廢那麼多話幹嘛?」吳文媛不齒王耀斌夫婦的裝腔作勢。

  唐丁一笑,「練功吧,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只有功夫上身,才真正是自己的東西,誰也奪不走。」

  「嗯。」

  吳文媛現在對道術的修煉,有了濃厚的興趣,這是因爲她昨晚上以剛學了幾天的道術,對陣著名的降頭術大師,讓吳文媛嚐到了道術的甜頭,如果放在從前,就算有十個吳文媛,也不是這個降頭師的對手。

  從這之後,吳文媛學習道術的興趣大增。

  唐丁趁著午飯前,又教了吳文媛一步步罡踏斗。

  吳文媛似乎找到了步罡踏斗的學習方法,學習起來飛快。

  午飯席間,王耀斌再次跟唐丁提及希望他接受自己贈與他的包氏集團的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不過被唐丁婉言謝絕。

  吃完飯,唐丁跟吳文媛繼續出去練功,而王耀斌則埋怨包玉蓮,「這事都怪你。」

  「這不是咱們都說好的事嗎?你說咱們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還是我來說最合適。」包玉蓮心中也委屈。

  「但是誰讓你這麼早就跟他說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他都不同意保護我們的安全,想一下船就走,我這時候不說,難道等他下船走了之後再說?」

  對於包玉蓮的辯解,王耀斌也不想再跟她多說,只是擺擺手,示意自己要想想辦法。

  「既然協議都簽了,說這些也沒用了,咱們就索性出高價,多僱傭一些人,我就不信了,不行咱僱一百人,分三班倒,我就不信了,那羣殺手再厲害,還能從這些當值的三十多名保鏢手中得了好?」

  「一百人,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安全第一,咱們掙錢的首要前提是有命掙,還要有命花。」

  「好吧,那咱們就一開始多僱點,以後看情況再適當減少吧。」王耀斌也讓妻子說怕了,如今的情況的確是安全第一。

  「咱們的僱傭要趁早了,我們還有六個多小時就到港島了,最後讓保鏢在港島的碼頭就位,現在我們的船上有唐丁在,我們要讓保鏢和他做到無縫銜接,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聯繫。」包玉蓮很主動把這事攬上身,一來這事關她的老公安全,二來最主要的是省錢,省下來二十個億,她能不積極主動麼。

  事實證明,這些安保公司的效率確實很驚人,短短的六個小時,人員就趕到了港島碼頭,真正做到了無縫銜接。但是因爲包玉蓮需要的保鏢數量太多,安保公司暫時只來了二十人,剩下的人手,將在第二天和第三天陸續補齊。

  包玉蓮聯繫的安保公司,是世界最著名的安保公司,黑水公司。

  黑水公司以僱傭軍和安全保障爲兩大主要業務,雖然黑水公司在全世界有幾千名僱員,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是以僱傭軍的形式存在,而安保業務的保鏢數量只在五百名左右,包玉蓮這邊一下就要抽調出一百人,這對於黑水公司來說,也算是個大業務。

  僱傭軍一般以天算錢,長期僱傭,也可以以月結賬,但是保鏢卻是以小時爲計算單位,所以黑水公司本著爲客戶著想的態度,建議過包玉蓮是否可以少僱傭一些人,因爲人多了也沒那個必要,而且價格也昂貴。

  包玉蓮並沒有同意,堅持要僱傭百人的隊伍。黑水公司又提出了建議,如果保鏢太多也沒用,可以聘請一些僱傭軍作爲保鏢,跟安保結合一起來用,效果更好,因爲保鏢只是安全保障方面在行,但是遇到特殊情況,戰鬥力遠不如常年刀口舔血的僱傭軍。

  這一點,包玉蓮同意了。

  從下船後,這些安保成員就正式接手了王耀斌一家的安全問題。

  事實證明,黑水公司的效率果然驚人,第二天,根本沒等到第三天,這百名安保的豪華隊伍,就全部到位。

  王耀斌臨時在自家的別墅所在的比華利山,另外租了一處場所,作爲「臨時軍營」。

  王耀斌的安保工作,正式進入了正軌。

  雖然有臨時軍營,但是每天仍舊有很多人住在王耀斌家,這麼多人住在王耀斌家,肯定是不方便的,但是爲了人身安全,王耀斌必須忍。

  這麼高級別的安保,堪比總統出巡了,就算是黑水公司也不禁搖頭苦笑,根本用不到這樣嘛!不過人家客戶願意花錢,那自己自然是樂意奉陪。

  不過黑水公司的苦笑,很快就真的只能苦,卻笑不出來了。

  就在黑水公司的人員齊備的當天晚上,王耀斌死了,被人殺死在比華利山的別墅中。

  跟王耀斌一起被殺死的,還有當天當值的三十名保鏢中的二十二人,另外還有八人,因爲見到了兇殘的場面,嚇的沒敢露頭,或者直接逃走。

  在美國軍隊中,逃兵並不是特別丟臉的事,在明知不敵,或者差距巨大的前提下,逃兵是可以被原諒的。

  雖說港島對槍支有限制,但是作爲世界第一的安保公司,黑水公司有很多渠道把槍弄進來,所以說在比華利山的王耀斌別墅,至少有十幾把槍原地待命,保護王耀斌的安全。因爲槍的渠道比人要複雜一點,所以槍到的要慢一些。

  但是就算是槍支數量不夠,但是在這十幾把槍的保護下,把目標殺死,這也讓黑水公司這個世界第一安保公司震驚。

  王耀斌死了,連帶著黑水公司這個世界第一安保公司的金字招牌,也隱隱有隕落的趨勢。

  與此同時,世界上崛起了一個叫「天帝」的殺手組織,據說就是這個天帝,把一百名黑水公司保鏢保護的如密不透風的牆一般的僱主給殺死了。

  至於王耀斌死後,包氏集團的大亂,已經沒多少人關心了,相比較某個家族的混亂,黑水公司的隕落和天帝集團的崛起,要引發更多人的關注。

  很多人在討論,王耀斌究竟是怎麼死的?根據從黑水公司的安保僱員口中得到的消息是,當晚一個人明目張膽的闖入了王耀斌的別墅,然後隨即展開了大肆屠殺。

  有人對這黑水公司僱員的話,表示了懷疑,就算這個世界戰鬥力再強的人,也不敢說面對三十個世界一流保鏢和僱傭軍,還敢談什麼大肆屠殺,而且這三十名一流保安和僱傭軍手中還有十幾支槍。

  天帝殺手集團的名聲,就是隨著比華利山事件和黑水公司僱員的小道消息,而廣泛傳播。

  天帝集團的名聲是響了,但是面臨的問題卻不爲人知。

  就在王耀斌死的當晚,比華利山事件的另兩個當事人,郝廣德和東方裘,在這裏進行了一場屠殺之後,返程時候,被一個人悄悄跟了上去。

  這個人,就是唐丁。

  唐丁並沒有目睹王耀斌的死亡,因爲那時候他並沒有進入比華利山。其實在唐丁返回港島後的第二天,唐丁就來過了比華利山別墅區,因爲之前管叔鮮和郝廣德等人在這裏有個據點。

  但是唐丁來了卻撲了個空,這裏人去樓空。

  唐丁就轉而在周圍一帶尋找所羅門王的其他藏身之所。

  唐丁在周圍搜了一天,一無所獲,唐丁又擔心吳文媛的安危,所以天黑前,他就跟吳文媛碰了頭,跟她說了自己這一天的毫無收穫。

  吳文媛並沒有太過失望,因爲她早已經失望過了,雖然找到爺爺很重要,但是她如今也知道了對手的強大,就算找不到爺爺,她也不希望唐丁出事,所以吳文媛的心裏是非常矛盾的,她既希望找到爺爺的魂魄,同時也不希望唐丁身處險境。

  看到唐丁平安歸來,吳文媛也很高興,兩人吃了晚飯,然後邊吃邊分析所羅門王和管叔鮮可能的藏身地點,畢竟吳文媛是港島人,對這裏的熟悉程度要比唐丁強多了。

  兩人分析來分析去,得出的結論是:所羅門王和管叔鮮的老窩應該並沒搬的太遠,這倒不是麻煩,而是一種心理,因爲他們根本不擔心被找到,而之所以不在比華利山別墅了,那很可能是因爲這裏被唐丁知道了,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唐丁是一個能夠對包括所羅門王在內,都產生威脅的超級高手。

  分析中,吳文媛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覺得他們會繼續對王耀斌出手,不如咱們順藤摸瓜,在比華利山王耀斌的家外,等著他們?」

  這個辦法雖然有點笨,但是卻不失爲一個好方法,只是不知道究竟所羅門王的人會什麼時候對王耀斌出手?但是唐丁猜測,以所羅門王的性格,應該不會等太久,或許就是今晚也說不定。

  唐丁想到此處,就快速奔向比華利山別墅。

  不過,唐丁還是來晚了,或者說唐丁來的正好,因爲唐丁來的時候,王耀斌已經被殺身亡,而此刻的東方裘和郝廣德正在跟保鏢們激戰,兩人的殺人順序是先殺了王耀斌,然後才跟發現情況的保鏢們正面對決

  說對決,有些擡舉了這些保鏢,在東方裘和郝廣德的出手下,這是一面倒的屠殺。

  唐丁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唐丁悄悄隱在暗處,並沒有出手,他在等著跟蹤東方裘和郝廣德,找到他們的據點。

  唐丁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救回師叔的魂魄。

  東方裘和郝廣德屠殺完之後,出了比華利山,然後在一處小碼頭,坐上了船,直奔海中而去。

  唐丁來不及猶豫,也潛入了水中,遠遠的跟著小船游去。

  船停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島,唐丁並沒有靠前,而是繼續在水中待了一會兒,才向小島游去。

  這個小島應該就是他們藏身的地方了。

  不過這裏也應該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因爲所羅門王很可能就在這裏,就算沒有所羅門王,還有管叔鮮、東方裘、郝廣德三大高手,這三大高手聯合起來,也能要了唐丁的命。

  唐丁並沒有放出精神力探測這小島上都有哪些高手,自然也沒有探測師叔的魂魄是否在這裏,因爲一旦唐丁放出精神力,那麼就一定會被這裏的高手所察覺,那樣唐丁才是真的危險了。

  此行能否救出師叔的魂魄,在於能夠隱藏好蹤跡。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8
二千零六十九 師叔下落

  這是一座距離港島本土並不遠的小島羣中的一座,這裏通常情況下,一般都是土生土長的漁民在此居住,當然其中也有政府賣地賣出去的。

  唐丁一直等東方裘和郝廣德靠岸後,又等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潛水靠岸。

  對於高手的靈覺來說,如果刻意隱藏氣息,那麼很難探查到來人在哪,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凡人多。但是一旦露出了自己的氣息,哪怕是一瞬間,也可能會被同級別的高手感知到,這種情況的前提是這個高手聚精會神,正在感知。

  唐丁悄悄的爬上岸,這個小島的漁民大概習慣了日落而息,再加上唐丁來的晚,小島上除了路燈,很少有民居亮燈。

  唐丁不知道東方裘和郝廣德的去向,因爲他不敢太過靠近的探查,只能慢慢耐心尋找。

  不過只要知道了人在這個小島上,那總能有找到的機會。

  唐丁不敢用靈覺探查,只能採用笨辦法,在小島上轉,看看自己的運氣。

  這個小島並不大,只有一個村落,村落的人住的也不集中,東一戶,西一戶,唐丁爬上了第一家牆頭,排除了這家。

  然後第二家,也排除。

  等唐丁找到五家的時候,這一家燈火通明,唐丁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一家應該就是東方裘和郝廣德落腳的地方。

  唐丁爬上牆,剛剛探頭看,就看到小洋樓內的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唐丁心中一驚,剛準備出手,馬上意識到這雙眼睛的主人是顏雪。

  唐丁按下剛要翻動的氣血,然後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果然是這裏。

  唐丁想著顏雪在吃驚之後給自己的眼神,似乎那是讓自己快走的意思。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裏,不把人救出來,怎麼可能就這麼走?

  唐丁躲在牆頭下,開始思考怎麼才能安全的把師叔救出來。

  唐丁想著的時候,門開了,唐丁剛想躲藏,發現是顏雪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顏雪看了唐丁一眼,然後徑直的走遠。

  唐丁悄悄的跟了上去。

  顏雪進了遠處的一家雜貨鋪,唐丁並沒有進去,他等著顏雪出來。果然,沒多一會兒,顏雪就出來了。

  「你瘋了,你怎麼還敢到這裏來?所羅門王就在這裏。」顏雪見到唐丁就是一陣埋怨。

  唐丁這才確定了顏雪非常關心自己。之前兩人在新加坡的那次相遇,顏雪並沒有跟唐丁多說,兩人就匆匆而別,唐丁雖然知道顏雪在暗地裏提醒自己,但是畢竟只是猜測,這次,唐丁是確定了顏雪有些事肯定是出於無奈。

  「我必須要救我師叔。」

  「你師叔?」顏雪一臉疑惑,「你師叔是誰?」

  「哦,是我師叔的魂魄,他被所羅門王給殺死了,然後把他的魂魄給藏起來了。」

  顏雪並不知道這檔事,她是吳本源死後,才到的港島,當然也是被騙來的。其實也說不上騙,只是所羅門王說他的父親管叔鮮有危險,然後顏雪才過來的。顏雪來後,管叔鮮果然有危險,只是這危險來自於所羅門王。

  所羅門王用管叔鮮和顏雪的性命,來逼兩人爲自己效命。

  「好,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幫你問問,你先躲起來,不要露面,我會再來找你。」

  顏雪說完匆匆離去。

  唐丁雖然並不想把顏雪牽扯進來,但是如果自己要找師叔魂魄,肯定會十分吃力。因爲魂魄可不比大活人,魂魄只需要一個很小的容器就能儲存,而且這容器一般都是能夠屏蔽隔絕靈力的。

  這樣的情況下,肯定難找。

  顏雪一溜小跑,趕回住的房子,進了院子就看到了東方裘。

  東方裘一臉陰沉,「去哪了?」

  「買東西,怎麼不能買嗎?」

  「不是不能買,只是天帝交代過,讓我們儘量少外出。」東方裘看著顏雪空空的雙手,「買的東西呢?」

  顏雪冷眼看著東方裘,「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就憑天帝讓我監督你們的外出。」

  「女人用的東西。」

  「在哪,那給我看?」

  「你就算是再羨慕,你也不會有這功能。變態!」顏雪把一包衛生巾丟到了東方裘臉上。

  東方裘一側頭避開,看著顏雪蹬蹬瞪的進屋。

  東方裘雖然長相陰柔,但是他卻並不像李茶娜那樣,東方裘實際上還是個男人,他並沒有仔細去看這包衛生巾,自然也並沒有注意到這包衛生巾其實已經打開過了,已經用過了一片。

  顏雪回到房間,還是有些後怕,她剛剛去小雜貨鋪其實什麼都沒買,逛了一圈就出來了,剛剛遇到東方裘的追問,如果不是之前口袋裏有包衛生巾,還真不好應付。

  後怕只是一陣,顏雪隨即就開始考慮,怎麼才能幫唐丁打探出他師叔魂魄的下落。

  顏雪不希望唐丁在這裏久留,這裏十分危險,先不說所羅門王的厲害,就算是東方裘、郝廣德,再加上自己的父親管叔鮮,三人聯手,就不是唐丁所能對付的。

  上次唐丁遭遇了三人,差點殞命的事,顏雪已經聽說了。

  東方裘和郝廣德應該都是知道魂魄下落的人,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另外一個知道魂魄下落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管叔鮮。

  從東方裘和郝廣德那裏肯定不會得到什麼消息,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父親管叔鮮,可是父親會把魂魄的下落告訴自己嗎?

  顏雪也沒底。不過顏雪至少可以肯定,父親不會跟任何人出賣自己。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顏雪和管叔鮮兩人並沒有在一起,兩人是所羅門王爲了分別控制他們的籌碼,所羅門王雖然不會阻止兩人見面,但是卻會密切注意兩人的動向,甚至不光是所羅門王,包括東方裘和郝廣德,都在監視著兩人。

  顏雪在這邊想辦法的時候,唐丁也沒閒著,他也在想辦法。

  唐丁跟顏雪的分析差不多,想要得到消息,突破口就在管叔鮮身上。

  雖然郝廣德和東方裘,也曾經敗在唐丁手中,但是兩人卻一直視唐丁如仇敵,因爲唐丁殺死了兩人的摯友,焦洪玉。

  但是管叔鮮卻不一樣,唐丁雖然跟管叔鮮打過的交道也不少,壞過管叔鮮不少事,但是歸根結底唐丁並沒有跟管叔鮮有過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在某一段時間,管叔鮮萌生了退意,似乎不想繼續跟唐丁爲敵了,但是這次所羅門王用女兒要挾管叔鮮,管叔鮮才不得已重新出山。

  而且管叔鮮似乎也知道自己跟他女兒顏雪的關係,唐丁感覺管叔鮮似乎有跟自己修好的願望。

  再加上之前唐丁喊出「兔死狗烹」的時候,管叔鮮明顯收了手。

  所以,唐丁也決定去找管叔鮮,他真的不願意把顏雪拖進這件事裏來。

  唐丁要找管叔鮮,需要把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然後用魂魄去找。

  唐丁的魂魄,雖然無形無相,但是也不能靠的東方裘和郝廣德這樣的高手太近,因爲他們這些築基期的高手,感覺都是想當的敏銳,就算他們不能魂魄離體,但是卻會察覺近距離潛到他們身邊的魂魄。

  唐丁的魂魄繞過了東方裘和郝廣德的這座房子,繼續往別的地方搜尋管叔鮮的下落。

  管叔鮮不愧是鬼仙修爲,他在唐丁接近的時候,一下就感應到了唐丁的存在。

  管叔鮮並沒有出言示警,也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就出來跟唐丁面對面。

  「你來幹什麼?想尋仇?」管叔鮮也摸不清楚唐丁的來意。

  雖然管叔鮮知道唐丁一直在尋找師叔的下落,但是這並不能爲管叔鮮所理解,因爲找人的前提是保證自身的安全,如果自身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那還找人幹什麼?

  「尋仇?我們有仇嗎?」唐丁笑著跟管叔鮮說道。

  管叔鮮一愕,「如果你不是來尋仇,那麼你應該是來尋找你師叔魂魄的吧?如果是,那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管叔鮮雖然沒有所羅門王那樣的超級大腦,但是他卻絕對不笨,畢竟他管理過半步多這麼多年。

  「對,還請前輩把師叔魂魄的下落告知我。」唐丁態度很恭敬。

  「這事沒有商量餘地,我都沒把你的到來告訴別人,也算夠意思了,你快走吧。所羅門王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所羅門王了。」

  唐丁能聽出管叔鮮的話裏有話,不過唐丁卻不能走。

  「我知道這樣令前輩爲難,不過如果前輩能夠把我師叔魂魄下落告訴我,我也會有所回報。」

  「什麼回報?」

  「我可以讓前輩去陰曹地府任職。」

  管叔鮮沉默了一會兒,他聽說過唐丁跟酆都大帝的關係,也知道唐丁現在是御封的東方鬼帝,這件事他知道唐丁應該可以做到。如果是以前,管叔鮮或許能夠答應,但是現在他考慮的主要問題是女兒的安危。

  就算管叔鮮之前並不注重女兒的安危,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尤其是女兒投胎之後,管叔鮮現在感覺這個女兒是自己的所有,他萬事都以女兒爲先。

  「我還是不能答應。」管叔鮮拒絕了唐丁,但是在拒絕的時候管叔鮮用目光向郝廣德和東方裘所住的地方看了一眼。

  唐丁一愣之下,似乎明白管叔鮮這一眼的意思了。

  管叔鮮這似乎是在告訴自己,師叔的魂魄不在我手中,而是在那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就是剛剛唐丁繞開的那個房子。

  唐丁再次以魂魄的形式,回到了郝廣德和東方裘所住的房子外。

  到了門口,唐丁也沒有再去思考,而是直接就進了門。既然確定了地方,唐丁自然是義無反顧。

  唐丁之前是擔心打草驚蛇,現在他必須要速戰速決,趕緊把師叔的魂魄找到,偷出來。雖然郝廣德和東方裘可能會發現自己,但是時間拖的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唐丁踏進這棟三層小樓的別墅內,首先發現的是東方裘的房間,東方裘的房間就在別墅一樓,一樓只有一個房間,偌大的是客廳,旁邊的廚房和餐廳,東方裘就住在一樓唯一的一間臥室內。

  唐丁想去推門,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東方裘和郝廣德究竟誰會拿著師叔魂魄?

  如果是郝廣德拿著,那麼自己先推開了東方裘的臥室門,定然會打草驚蛇,雖然唐丁目前是魂魄的形式,不會被東方裘抓住,但是正因爲是魂魄,所以唐丁魂魄的戰鬥力並不強。

  以魂魄對付一個築基期的強者,根本沒有進攻的載體,唐丁也就沒法對東方裘和郝廣德產生威脅,而如果兩人有了警覺,提前把師叔的魂魄藏了起來,那麼唐丁就徹底失去了帶走師叔魂魄的希望。

  唐丁的魂魄,最主要的優勢就在於出其不意。

  如果能夠出其不意的找到師叔魂魄,才能夠順利將之帶走。

  唐丁並沒有推開東方裘的房門,因爲他並不確定師叔的魂魄在東方裘還是郝廣德的手中。

  要判斷師叔魂魄究竟在兩人誰手中,就必須確定一件事,所羅門王究竟是更信任郝廣德還是更信任東方裘?

  兩人認識所羅門王的時間應該是一樣,兩人的功力也在伯仲之間,兩人不管在哪種方面,都是相差無幾。

  那麼所羅門王究竟是更信任誰多一點?

  唐丁假裝自己就是所羅門王,自己面對兩個相差無幾的屬下,會更信任哪一個?

  唐丁的腦中換過郝廣德和東方裘的樣子。

  如果唐丁是所羅門王,那麼他應該更信任郝廣德一些,因爲郝廣德的面相相對敦厚一些,而東方裘卻有些陰柔,他這陰柔的面相,很容易讓人想到了他的內心是否並不表裏如一?

  唐丁並沒有進入東方裘的房間,而是上了二樓,到了郝廣德的房門口,唐丁擰開了房門,進入了其中。

  郝廣德已經躺下,他感覺到房間門開了一道縫,他立時坐起,盯著敞開一條縫的房門。

  唐丁已經進入其中,他並沒有靠的郝廣德太近,而是觀察著郝廣德身周可以放師叔魂魄的地方。

  唐丁一眼看到郝廣德的枕頭邊有一個水晶瓶,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師叔就在這裏面。

  唐丁再不猶豫,飛身上前,一把抓過水晶瓶。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9
二千零七十 1來1回

  爲什麼唐丁是魂魄,還要把門打開條縫進入?直接穿門而入,不是會讓郝廣德沒有那麼警覺嗎?

  魂魄的確可以穿過一定厚度的物體,而且魂魄能量越強,能夠穿越的物體就越厚。比如一般人死的魂魄能夠穿透木門,普通的牆壁,比如酆都大帝這樣的至高鬼帝,甚至可以穿過一座山。

  以唐丁魂魄的強度,可以隨意穿過任何建築物,而且還是連續穿越也可以。

  雖然唐丁的魂魄強度足夠穿越,但是如果他穿越房門,但是他手中的儲物戒,卻要被留在原地,故以,唐丁只能打開門的一道小縫,才能進入。

  唐丁一眼看到桌上的水晶瓶,然後趁著郝廣德盯著房門的時候,一把把水晶瓶抓了過來,扔到了儲物戒中。

  郝廣德終於發現了唐丁的蹤跡,標準說來,是郝廣德發現了唐丁的儲物戒。

  郝廣德一拳打向儲物戒的所在,但是卻打了個空。

  唐丁雖然被儲物戒暴露了自己,但是卻也不是郝廣德能夠打中的,畢竟唐丁現在沒有身體,這是他最大的優勢。但是劣勢同樣有,唐丁因爲沒有身體,攻擊力很弱,無法對郝廣德構成威脅。

  所以,唐丁乾脆就放棄了攻擊,而是專心致志的逃跑。

  如果這次唐丁能夠逃出去,那麼這次行動就是百分百的成功,唐丁不想戀戰,只想趕緊逃出去。

  唐丁逃出了郝廣德房間,但是郝廣德撞破房門,緊追不捨。

  郝廣德擊來的第三拳,還是沒有擊中唐丁,因爲郝廣德看不到唐丁,只能根據儲物戒的所在,大概估計唐丁的所在。

  不過三拳過後,郝廣德還是摸到了一點規律。

  郝廣德從儲物戒的擺動方向,還有躲閃規律,郝廣德已經能夠基本判斷出唐丁的所在。

  雖然唐丁的魂魄很強大,但是郝廣德的拳,乃是築基期強者的拳頭,拳勁甚是強大,雖然不至於一拳打死唐丁,但是築基者的拳頭陽氣很足,打在唐丁身上,唐丁也要身形一晃,有的時候還會被打出去很遠。

  在一次唐丁被打的橫飛出去的時候,唐丁如騰雲駕霧般,他才驚覺,自己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陸地飛行術。

  唐丁在空中的時候,就運用念力,施展了陸地飛行術,唐丁魂魄的重量幾乎可以忽略,而且他魂魄的精神力又強,所以,唐丁的陸地飛行術一施展起來,幾乎在瞬間,郝廣德就找不到唐丁的蹤跡了。

  唐丁返回自己本體藏身處,魂體歸一,唐丁從儲物戒中取出水晶瓶,把師叔的魂魄給放了出來。

  唐丁一看到師叔的樣子,就忍不住落淚,倒是吳本源卻很輕鬆,「別難過,是人總有這麼一天,而且我也很幸運,至少我在死後還能看到你,對了,媛媛呢?」

  「她在島外等著我,這裏太危險,我沒讓她來。」

  「嗯,媛媛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對了,我還想在去陰曹地府前再見師哥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唐丁詫異道,「可以,當然可以,而且我也有辦法讓師叔您老人家跟我們一起生活,只是無法擁有正常的形體而已。當然了您也可以選擇去陰曹地府投胎轉世,以我跟陰曹地府的關係,估計可以讓你選擇投胎的人家,比如再次投胎到吳家,應該也可以,不過這我得問問。」

  唐丁並沒有把話說太滿,畢竟他不負責這些事,但是以他在地府的地位來說,這事應該不難解決。

  雖然唐丁很想把師叔留下,但是這事還是要看師叔的意見。

  吳本源想了想,說道,「雖然我還想再回吳家,但是一想到再回吳家,可能就要做文媛的晚輩,我就不能容忍。」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容忍的,因爲投胎轉世都必須喝下孟婆湯,前生的記憶都沒有了。」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保存記憶,跟師哥,你在一起,我還要親眼看到隱仙派繁盛,就像胡半仙那樣做個鬼仙也挺好。」

  「好吧,咱們先不討論這些,先逃出這裏再說。」唐丁見到師叔太高興,一時忘了自己和師叔現在仍處於險境。

  「好,好,咱們先出去,回頭先去見媛媛,再去見師哥。」

  唐丁還是把吳本源請回到了瓶子裏,並放進了儲物戒中,唐丁要把師叔安全帶出去。

  唐丁能感覺到郝廣德和東方裘等人都在尋找自己,因爲剛剛唐丁躲在樹後的時候,看到了郝廣德一飛而過的殘影。

  這個時候,郝廣德和東方裘一定是竭盡全力,想把自己找出來。

  至於管叔鮮,唐丁並不擔心,因爲管叔鮮既然「指點」了唐丁,師叔的去向,那麼就說明管叔鮮並不是真心侍奉所羅門王,至於管叔鮮這麼做的原因,很可能是爲了顏雪,也可能是爲了自己將來著想,總是,他似乎並不怎麼看好所羅門王。

  在唐丁跟所羅門王的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中,所羅門王的實力,遠勝唐丁,但是唐丁卻能跟他分庭抗禮,讓所羅門王這麼一個絕世妖人,都把唐丁當做了最大對手,這樣說起來,唐丁也足以自傲。

  但是現在不是自傲的時候,首先要從這裏逃出去。

  唐丁不敢運用精神力,他再次成爲一個「普通人」。

  一個高手,會引來追兵,但是一個普通人卻相對容易混出去。

  唐丁先是走到了之前上岸的碼頭,但是卻發現管叔鮮守在這裏,看來自己的對手們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

  唐丁看到了管叔鮮,管叔鮮自然也看到了唐丁,但是唐丁並沒有跟管叔鮮說話,管叔鮮自然也不會傻到過來「撩撥」他。

  唐丁遠遠避了過去,在距離這裏稍遠的地方,選了一個荒灘下海。

  唐丁入海後,先是閉住氣,在海底潛游。然後潛出去足夠遠的距離後,唐丁才浮上水面,在海中辨明星斗的方位,然後才向岸邊奮勇游去。

  等唐丁游回海岸,已經是半夜四點多鐘了,天邊已經透亮了。

  唐丁把師叔放出來,兩人就這麼邊走邊聊,不過也只能聊那麼一會兒,因爲等六點鐘,太陽出來的時候,吳本源的魂魄強度,根本不足以應對,是要受傷的,所以,唐丁才會趁著這個機會,把師叔放出來透口氣。

  順便問了師叔,他被殺的經過。

  關於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殺的,吳本源也有些茫然。那個請自己過去的陌生富豪,把吳本源請到了比華利山的別墅後,還沒等吳本源搞清楚情況,就直接把吳本源殺死了,吳本源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殺死的。

  至於後來誰把他的魂魄給抽取了出來,吳本源根本就不清楚,反正最後吳本源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哦,應該說是魂魄還活著,只是被困在一個密不見天日的狹小房子內,直到唐丁把他放出來。

  邊走邊說著話,天也亮了,衣服雖然還溼,但是至少不滴水了。

  打了輛車,唐丁和吳本源一起回到吳文媛所住的酒店。

  敲門,沒人應。

  唐丁敲了兩下,還是沒人開門,一腳踹開了房門。

  酒店的樓層服務員可能是因爲天亮了,並不在這裏,要不然肯定得大驚失色。

  酒店的房間很凌亂,沒有任何物品,倒像是退房走的。

  「媛媛是住在這裏嗎?」吳本源問道。

  「對,我們昨天晚上還在一起討論的,她就住在這裏,我讓她別走,她給了我一張門禁卡。」

  「卡呢?你沒帶在身上嗎?」

  「帶在了身上,不過可能因爲走的急,又在海里遊了這麼長時間的泳,可能掉海里了。」

  「不對,這張卡很可能被他們撿走了,是他們把媛媛給帶走了。」吳本源分析道。

  吳本源這麼一說,唐丁馬上感覺到師叔說的有道理。

  不過這個房間門倒是沒有損壞,如果是所羅門王的人前來,他們肯定也會像自己一樣一腳踹開房門,這是最省時間的方法。

  「對了,那服務員呢?」唐丁突然想起這酒店的樓層服務員,他本以爲是服務員在天亮的時候擅離職守,可是酒店都有很嚴格的管理,按理說服務員不應該,也不敢擅離職守。

  那麼是不是他們抓住了服務員,威脅她開了門,然後帶走了吳文媛?

  唐丁把自己的分析跟師叔一說,師叔馬上跟唐丁分頭找這服務員,果然在雜物間,找到了暈倒的服務員。

  只是暈倒,並沒有死。

  唐丁把人拍清醒後,一問得知,是一箇中亞人來,把吳文媛給抓走了。

  這個服務員一說中亞人,唐丁馬上就想到了所羅門王。

  所羅門王出身中東,是典型的中亞人特徵。

  「用不用報警?」服務員在一旁怯怯的問道。

  「不用,你先出去吧。」唐丁擺手讓服務員出去,他需要跟師叔商量一下對策。

  這剛剛把師叔給救出來,就遭遇了吳文媛被綁走,這命運似乎真是愛跟自己開玩笑。

  服務員出去後,唐丁不用把情況告訴師叔,一旁的師叔也早就聽到了,只是兩人並沒有交流。

  「師叔,爲今之計,只能是我再去一趟小島了,你在這裏等我,哦,不,你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回來。如果我不能回來,你就先去我們在華山的玄女谷。」唐丁突然想起什麼來,「哦,對了,我忘了你的魂魄還很弱,此去華山千里迢迢,這樣,我找個人帶你去,我先去把他找來。算了,師叔你也別等我回來了,你直接就去吧。」

  吳本源並沒有說話,唐丁跟他說了一聲,然後就魂魄出竅,去了這裏的陰間聯絡站,找來了這裏的陰差統領,告訴他讓他帶師叔吳本源去傳送法陣,並把他送去華山。

  這裏的陰差統領並不是認識唐丁,因爲他級別不夠,還沒達到收到唐丁這個剛任命不久的東方鬼帝通告的資格。

  不過唐丁頤指氣使的態度,而且言語間似乎氣勢十足,而且還好似對地府的情況還頗有了解,陰差統領也不敢怠慢,「這事不難,不過還沒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怎麼稱呼?」

  「你可以叫我唐丁。」

  「唐丁?我們地府現在有新進的神將嗎?你是地府神職人員?我沒聽說過你。」這陰差統領聽到唐丁的名字,一臉的茫然。

  「你不認識我?」唐丁驚訝於自己的名聲並不大。

  在廣川的時候,唐丁一見到那裏的陰差統領,陰差統領就認識自己,那個陰差統領叫什麼來著?唐丁一時記不起來,好像叫什麼傑?不過說起來,唐丁還頗有些自豪,以爲自己名氣很大呢。但是在港島這片區域,他一說自己名字,竟然沒人認識,好尷尬!

  「不認識。」這陰差統領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發怒,莫非這人是在消遣自己?他是一個冒充神職人員的鬼仙?

  可是就算鬼仙厲害,也沒有鬼仙跟冒充地府的神職人員,畢竟陰曹地府實力太大,那些鬼仙還是要倚仗地府的。

  「這樣吧,你找一個人,廣川那邊的總管統領,叫什麼來著,什麼傑?」

  「齊仁杰齊總管?」這陰差統領提示道。

  「對,對,就叫齊仁杰,你告訴他我叫唐丁,他是認識我的,或者你讓他直接過來一趟,親自來幫我這我師叔送到華山。」

  這陰差統領心中嘀咕:你真是架子不小,讓齊總管過來幫你辦事?你是什麼身份?十大神將或許有這個權勢。

  可是十大神將他個個都認識,根本沒這人。

  至於上面的四大判官,那就更沒可能了,四大判官雖然不常見,但是個個形象鮮明,根本不是唐丁這種模樣,至於十殿閻羅,那就更沒可能了。

  但是這陰差統領並沒有馬上拒絕,因爲唐丁的氣勢,讓他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

  「好吧,我會去找齊總管問個清楚的,應該不用太久,或者是讓這位跟我一起去廣川分站。」

  「我不去,我不急著回去,我要跟你一起回島,救出媛媛。」吳本源不能走,沒看到孫女吳文媛的人,他根本不會走。

  「師叔,我自己去就行,你放心先走,我把文媛帶回來,回頭一起去玄女谷找您,您就在那裏等著我們平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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