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6
二千零四十一 地府尋人

  唐丁到達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還沒見到姬公,一個陰差總管迎了上去,畢恭畢敬的跟唐丁行禮。

  唐丁心中還以爲是自己跟酆都大帝的關係,讓自己享受到這些優待,可是這陰差總管的一句話,讓唐丁驚訝了,「大帝,好。」

  「什麼?你叫我什麼?」唐丁驚訝於這陰差總管對自己的稱呼。

  「大帝,您是酆都大帝御封的東方鬼帝,所以我叫您大帝。」這陰差總管臉上帶著諂媚之色,恭敬的跟唐丁說道。

  其實唐丁不知道的是,他頭頂的招牌可不僅僅是酆都大帝的拜把兄弟,他還是酆都大帝欽封的東方鬼帝。

  不過這個東方鬼帝的名頭,唐丁已經明確的拒絕了酆都大帝,這陰差總管又怎麼會知道?

  「御封?什麼時候封的?你又是怎麼見過我的?」唐丁奇道。

  「回鬼帝,您的封號下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現在整個陰間都知道您是新晉的東方鬼帝,我是怎麼認識您的?我是幾個月前,跟著宋帝王一起到半步多客棧送那固陰石,有幸見過您一面。」

  唐丁點點頭,這個陰差總管雖然說話太過恭敬,不過卻很有條理,一條一條的回答,也沒有遺漏。

  唐丁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至於自己並沒有接受封號,事後酆都大帝又封了下來這事,也沒必要跟這陰差總管細說。

  不過唐丁倒是看上了這陰差總管的眼力見,和辦事能力。

  「哦,這麼回事啊,」唐丁點點頭,繼續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幫個忙?」

  這陰差總管似乎沒想到唐丁會這麼客氣,他有些吃驚,然後趕緊點頭,「有時間,有時間,當然有時間,鬼帝您請吩咐,小的無不遵命。」

  「是這樣,我想找個人,需要你幫忙。」

  這陰差總管忙不迭的點頭,「好,好,什麼人?我這就去。」

  「一個名叫吳本源的人,應該是剛死不久,昨天或者前天才死。」

  「鬼帝,您知道他是在哪裏死的嗎?因爲陰差會在他最近的驛站拘魂,這樣找起來事半功倍。」

  「在廣川,具體在哪我說不好。」

  「哦,知道廣川就行,廣川周圍的驛站也不多,應該不難找。不過這邊的驛站,我這兩天一直在,我是沒有印象,不過這裏要過的每個人我不能一一探查,但是鬼差應該知道,我這就吩咐下去,一旦這人路過這邊的驛站,一定給他留下來。但是鑑於他還可能經過別的驛站,那麼我還要去周圍的幾個驛站,吩咐下去。」

  「好,我跟你一起。」

  能夠跟新晉的東方鬼帝一起,這爲陰差總管高興的無以復加,嘴都挒到了腮幫子。像他這種陰差,平日裏見到十大陰將都不容易,想見到四大判官和十方閻羅,基本就是癡人說夢,更別說像四方鬼帝這樣的大人物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齊仁杰。」聽到唐丁詢問自己的名字,這陰差更是樂在心裏,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陰差總管齊仁杰帶著唐丁,走的傳送陣,把周圍幾個驛站都走遍了,齊仁杰是這一片驛站的聯絡人,也是這一帶陰差的頭。

  雖然這些陰差都不認識唐丁這個新晉的東方鬼帝,但是有齊仁杰在,這些陰差都畢恭畢敬,唐丁也省了不少事。

  不過壞消息是,這些已經趕到這裏的陰差,都沒有拘到吳本源的魂魄。

  沒有找到吳本源,一旁的齊仁杰急的滿頭大汗,他可不想東方鬼帝找自己辦的第一件事,自己就辦不好。

  「鬼帝,這個,如果人是昨天死的,或許有走的慢的陰差,沒趕上昨晚的鬼門開關時間,要等今天走,不過一般情況下,人當天晚上就會進入鬼門關,如果是前天死的,那就肯定是進入了鬼門關。」齊仁杰滿頭大汗的解釋。

  唐丁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沒事,咱們趕緊去一趟陰曹地府。」

  「好,我拿路引。」齊仁杰身爲陰差總管,是有緊急事情進入鬼門關的路引的。

  燃燒了兩張路引,齊仁杰就帶著唐丁進了鬼門之內。

  有齊仁杰這個「地頭蛇」帶路,唐丁一路綠燈,而且當齊仁杰報上了唐丁名號後,那些得到消息的十大陰將,都紛紛出來迎接。

  十大陰將,都是熟悉唐丁的,在那次北陰酆都宮的叛亂事件中,他們都知道唐丁救了酆都大帝的性命,跟酆都大帝以兄弟相稱,而且還被酆都大帝御封爲東方鬼帝,跟神荼並列。

  十大陰將聽說唐丁要找人,都積極幫忙尋找。

  尤其是孟婆,聽到唐丁要找人之後,馬上停止了孟婆湯的供應,日遊神和夜遊神也把他們把守的奈何橋,暫時封閉了。

  這並不是小題大做,進入了鬼門關,到達奈何橋,三生石前,找到人都沒有問題,但是一旦是喝下孟婆湯之前,可以說找到人也沒有意義,因爲喝下了孟婆湯,前生往事都會忘記的一乾二淨,即便這個時候找到了人,也沒有了意義。

  所以,孟婆緊急停止了孟婆湯,在奈何橋外的人中,開始了找人。

  加入找人的陰將就有六個,這幾乎是所有在這裏的陰將都出馬了,出外公幹要有辦法回來,恐怕也會在唐丁面前積極表現。

  不過這一番尋找,很是徹底,但是卻並沒有找到吳本源的陰魂。

  沒有找到人,六大陰將站在唐丁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找不到人,雖然不是他們的責任,但是這個時候鬼帝的心情肯定不會好,所以六人有些忐忑。

  「鬼帝,咱們是不是去十方閻羅城外找一找看,人應該已經進去了。」孟婆小心翼翼的說道。

  唐丁當然也知道人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會喪失前生記憶,但是自己已經到了這裏,如果不找到人回去,就彷彿是白來一趟。

  「在十方閻羅城找人,會不會太麻煩?」唐丁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那裏的陰魂是多了點,但是找人的人也多啊,而且還可以找崔判官看看生死簿,知道您要找的人他有沒有投胎?」

  「好吧,那還得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

  對於這十大陰將來說,鬼帝麻煩自己的事,那能叫麻煩嗎?那叫看得起,是自己的榮幸才對。

  十方閻羅城外,唐丁和十大陰將中的六位,都到期了,開始盤查聚集在十方閻羅城內外的陰魂,而且孟婆還找來了執掌生死簿的崔判官,讓他幫忙查詢下吳本源的情況,到底有沒有投胎。

  「回鬼帝,吳本源,陽壽是公元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九,陽壽已盡,暫未投胎。」

  九月十九?這不是前天嗎?看來師叔是前天遇害的。

  「上面有沒有死因?」唐丁問道。

  「沒有。」

  「那好,麻煩崔判官幫我找到人。」

  「好的。」

  崔判官是親眼見過酆都大帝對唐丁的推崇的,雖然他可能不好意思公開主動獻媚,但是唐丁吩咐下來的事,他可不敢推辭。

  地府的人,只見增多,不見減少,對於長期霸佔陰曹地府主要官位的自己,有多少人虎視眈眈?想取自己而代之?

  事實上,幫唐丁找人的,可不止崔判官,四大判官都來了,而且還驚動了十殿閻羅中的宋帝王,卞城王,秦廣王等幾位。

  雖然這幾位閻羅可能並不鳥東方鬼帝的神荼,但是卻不敢不鳥唐丁。神荼雖然是東方鬼帝,但是他爲人木訥,話語極少,也不會做人,跟陰曹地府的閻羅和判官們,關係並不好。但是唐丁不一樣,唐丁是酆都大帝的拜把兄弟,是如今陰間的大紅人,炙手可熱,如日中天,就算是唐丁明確拒絕了酆都大帝要御封的東方鬼帝,但是過了些日子後,酆都大帝還是把自己的御封變成了文字,落實了下來。

  這足以見酆都大帝對唐丁的另眼相看。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就要封你的官。

  這一番尋找,從十方閻羅城外,一直延伸到城內。

  但是找了一遍發現,並沒有找到這吳本源。

  「奇怪,人呢?」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這一番大肆的尋找,幾乎把整個十方閻羅城翻了個底朝天。

  「人已經死了,爲什麼會找不到人?」唐丁詢問崔判官。

  「按理說人死了兩天了,地魂應該被送入這裏才對,如果不是我們的排查出了疏漏,排除盲點的話,那麼這人應該是還沒被送進地府。我們可以在這裏密切觀察,一旦有消息,會馬上通知您,而且我的生死簿上,如果沒有投胎轉生,就會一直存在。」

  「等等,崔判官,你剛剛說人還有可能沒被送入地府?這些都有什麼情況?」

  「情況一般有幾種,比如陰差把送人的差事耽誤了,入了鬼門關,並沒有到達奈何橋。還有一些在入鬼門關前耽誤了,或者在半步多客棧耽誤了,這都有可能。另外還有一種情況,陰差根本就沒接到人,陰魂被特殊的情況給攔阻,這樣的情況就不好說了,因爲情況就有些複雜,有人爲,也有特殊的環境導致。」

  崔判官解釋的很詳細,基本上把所有可能的情況都羅列了出來。

  唐丁在認真思考崔判官的話。

  唐丁想到師叔死時候的可怖樣子。雖然唐丁只看了一眼,但是卻記得很清楚,眼珠凸出,七竅流血,那種情況,肯定不是正常死亡。如果光看表面模樣,師叔像是受到了驚嚇致死,或者是被折磨致死,但是師叔見多識廣,能讓他受到驚嚇的事情並不多,那麼就是被折磨致死,可是誰跟師叔有這麼大的仇恨?折磨一個年近耄耋的老人?

  拋卻師叔在隱仙派的身份不談,以他在港島的地位,也不會有人對一個風水師下這麼狠的手,畢竟風水師能夠主宰人的財運。

  如果不是正常死亡,那麼師叔有沒有可能被人攝了魂?當然,這種可能性不高,但是卻存在。

  「那我回去查一下,這邊如果有了我師叔的訊息,還麻煩崔判官,通知我一下。」

  「放心吧,我也會把這事交代給十大陰將,如果令師叔還沒上奈何橋,那麼他一定不會喝孟婆湯。」

  「好,那就麻煩崔判官了。我先告辭了。」

  唐丁跟崔判官和趕來的幾位閻羅,一同告辭。

  對於崔判官和十大陰將的辦事能力,唐丁從剛剛他們的表現就能看的出來,估計他們會把這件事當做事來辦。

  等到唐丁出了鬼門關,從半步多客棧出來後,回到吳文媛所等候的車內,已經是夜裏一點多了。

  吳文媛就這麼一直等在車裏,等了六七個小時。

  唐丁醒來後,看到吳文媛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不過唐丁一動,吳文媛還是醒了過來,「咦,你醒了?」

  吳文媛對唐丁的魂魄迴歸,只能用「你醒了」這樣的詞表達。

  「辛苦你了,一直等在這裏。」

  吳文媛搖搖頭,肚子裏卻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顯然是餓了。

  吳本源去世,吳文媛一直沒怎麼吃飯,她這兩天一直精神不好,感覺有些恍惚,直到唐丁來,她才感覺有了主心骨。有了主心骨,精神好了一點,剛剛又在車裏一坐六七個小時,此刻是真的餓了。

  「你剛剛是怎麼回事?進去找爺爺了嗎?」吳文媛問道。

  「找了,看到了,不過說來話長,咱們先找個地方邊吃邊說。」

  說是吃,其實主要是爲了照顧吳文媛。

  唐丁也需要個地方整理下思路,並且把剛剛得到的消息,跟吳文媛一起通個氣,互通有無,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裏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好吧,咱們吃點什麼?」

  「你是地主,放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吳文媛並沒有帶唐丁去什麼高檔酒店,直接開出了兩個紅綠燈,拐進了一條全是大排檔的街區。

  一點多雖然很晚了,但是港島的夜生活才開始不久,有不少加班的剛下班,大排檔人不少,吳文媛和唐丁找了個座位,點了一大堆小吃。

  從點菜來看,吳文媛是個很隨性的人,儘管她也是出身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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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四十二 家產爭奪

  唐丁跟吳文媛敘說他在警署和地府遍尋吳本源的經過,吳文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唐丁的經歷。

  「你是怎麼進去的?」聽完,吳文媛終於有機會提出心中的疑問。

  「修煉道法啊,咱們隱仙派就有這種道法。」唐丁沒法跟吳文媛解釋自己對精神力和三魂七魄的感悟,這也解釋不清楚。

  「真的嗎?我也想學,太酷了。」

  「可以,不過學這個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

  「一是必須要吃苦,二是要有悟性。吃苦是基礎條件,悟性也不是人人都具備的。」

  「這個我好好考慮一下,等過幾天爺爺的死因查清了我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唐丁點點頭。

  兩人說話的工夫,滿滿一桌小吃就送了上來,基本都是港式小吃。

  吳文媛是餓極了,但是她還不忘拿起一串煎魚丸遞給唐丁,然後才拿起另一串就往嘴裏送。

  「那個,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等下面的消息嗎?」吳文媛說的下面,是指陰曹地府,剛剛唐丁跟她說了陰曹地府正在搜尋吳本源的下落。

  「嗯,咱們不能幹等消息,咱們這裏也要查找師叔的魂魄。」唐丁想了想,「我們要找到師叔的魂魄,就必須先查出師叔的死亡原因。」

  「找到魂魄就能讓爺爺復活嗎?」

  唐丁搖搖頭,「不行,師叔已經被解剖了,其實我有種感覺,這件事背後或許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如果真有陰謀,那麼就算是師叔沒被解剖,後面那個人也不會允許師叔復活的,當然瞭如果前提是後面真有這麼一個人的話。」

  「你也吃啊,別光是我吃。」吳文媛夾起一隻蝦餃,放到唐丁眼前。

  唐丁確實吃不下,師叔的問題,一隻縈繞他心頭。唐丁從地府回來的路上,就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刨除了崔判官說的前面幾種情況,或許後面真有一個人取得了師叔的靈魂。

  至於陰曹地府這些辦事的,唐丁倒是不擔心,如果師叔有消息,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傳遞給自己的。

  不過如果有人攝取了師叔的魂魄,那麼他的目標是師叔,還是自己,抑或是隱仙派?

  如果是這樣,那麼唐丁還真的不好追蹤,因爲魂魄的追蹤沒有載體,不像唐丁的精神力可以一直鎖定一個人的某件常戴的飾物,繼而追蹤這個人的下落。追蹤魂魄,唐丁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這事或許可以找一下胡半仙,讓他以相術推演一下師叔可能的位置。

  唐丁這麼一想,就拿出手機,撥打了玄女谷二十四小時有值班的「內線電話」。

  電話中,唐丁詢問得知老媽已經被接了回去,然後找來了胡半仙,把自己的要求提了。胡半仙推演了一番,告訴唐丁,「我推演,無爲道友就在港島本土。」

  「就在港島?」

  「卦象上顯示是這樣。」胡半仙沉默了下,然後問道,「用不用我過去一趟?」

  「你要是過來,還能更精確的確認師叔魂魄所在的地點嗎?」

  「不可以,如果無爲道友魂魄強大,或者死後魂魄存在的時間更長一些,那麼倒是有可能得到一個更精準的地點,但是無爲道友剛逝去,魂魄弱小,沒法更精準的確定範圍了。」

  魂魄的強弱與否,跟修爲有關,去世的時間長,自然魂魄更強,修爲強大,那麼魂魄自然強大。強大的魂魄被推演定位到的機率自然大。

  唐丁沒讓胡半仙過來,他有種預感,或許師叔暴斃這件事,是針對隱仙派的陰謀,因爲師叔在隱仙派大典上,也有了不小的名聲,輩分高,且修爲弱,如果要對付隱仙派,還要引起轟動,那麼師叔應該是最合適的下手對象。

  唐丁只是叮囑了胡半仙,把自己的擔心說了,讓他密切注意這方面的動向。

  胡半仙的能耐大,而且沒有身體拘束,如果有這方面的動向,他是最容易探知的人。

  唐丁和吳文媛返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不過吳家別墅還燈火通明,據說這是爲了照亮鬼魂回家的路。

  吳家別墅面積很大,主樓地上四層,底下還有一層,在別墅旁邊,還有廂房,在吳家別墅,大大小小的房間加起來,一共有九間,當然廂房的傭人房不算在內。吳本源是個很重視風水和數字的人,所以才有這樣的設置。

  這些房間數,其實是足夠用的,吳本源雖然有四個孩子,他按照每家兩間房算,數量也足夠了。但是實際上,吳本源有兩個兒子常年在國外,女兒又遠嫁南洋,所以實際上吳家也就吳文媛經常回來,吳家別墅的房子根本住不完。而其中有一間房,是吳本源專門留出來給唐丁的。

  一來,吳本源跟唐丁關係擺在這,唐丁不光是吳本源的師侄,而且現在還是隱仙派的宗主。二來,唐丁有恩於吳本源,幫他找到了他的家傳寶劍。

  吳本源曾多次說話,讓唐丁到了港島,這裏就是他的家,唐丁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帶著行慕柳來,都住在這裏。

  但是今天,唐丁的房間卻被佔用了。

  管家見到唐丁和吳文媛凌晨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唐丁開口,「那個,那個」

  「五叔,你有話就說,都不是外人。」唐丁跟這管家關係還不錯,管家也知道老爺對唐丁的看重。

  「是,是,這麼回事,您的房間,被二少爺帶來的人給佔了。」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吳文媛也生氣的問道。

  「就是今天晚上,二少爺說讓我把丁少爺的房間收拾出來,說是他大姨姐一家要來住,我告訴他這房間是老爺留給丁少爺的,他死活不同意,我不給他收拾,他直接讓人住了進去。」

  五叔說話時候也很爲難,他知道吳本源跟唐丁的關係,但是卻並不知道唐丁是隱仙派的宗主,也不知道隱仙派有多大的威名。但是二少爺是老爺的親兒子,他執意要帶人過去住,五叔也不能把人給掃地出門,尤其是現在吳本源剛去世,吳家正處在多事之秋,多少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這裏,吳家更不宜生亂。

  「沒事,我隨便換一間住就行。」唐丁並不在意這些。

  「沒有房間了,今天客人多。」

  吳本源的暴斃,不光吳本源的四個子女都回來了,還有這四個子女的孃家和婆家人也都來了,另外還有吳家很多沾親帶故的人,也都過來弔唁。

  說是弔唁,其實還是看重吳本源的那些家產。吳本源在港島混的好,聲名鵲起,是很多商人巨賈的座上賓,也被不少政界的官員推崇,總之,吳本源在各方面關係都很硬,雖然平時他們不敢過來在吳本源的眼前晃,但是吳本源一死,這些沾親帶故的都出來了。

  「要不我給您在山下酒店訂個房間?」

  唐丁一擺手,「算了,我在車裏湊合一宿吧。」

  唐丁從不講究這些,就算是不睡覺都無所謂,正好可以想想如何追查師叔陰魂的事情。

  「別在車裏了,去我房間吧,我睡沙發。」吳文媛突然開口說道。

  唐丁有些愕然的看著吳文媛,「算了,不用,我就在車上對付一宿就行。」

  「就去我房間,我一個女孩都不怕,難道你害怕?」

  吳文媛不由分說拉著唐丁就走,吳文媛的房間是沒人敢動的。吳家人都知道老爺最寵這個孫女,而這個孫女也跟老爺子走的最近,而且吳文媛的父母也在家裏,所以吳文媛的地位穩固。

  但是唐丁就不一樣了,唐丁沒名沒分,就算管家知道老爺對唐丁很是看重,但是外人哪裏知道?而讓這些吳家人爲唐丁這個「外人」留一間朝向最好的房間,那誰也不會答應。

  唐丁跟吳文媛到了她的閨房,吳文媛雖然頑劣性子重,但是她的閨房卻很是整潔,還有股淡淡的香氣。

  「你去牀上睡吧,我睡沙發。」吳文媛指著牀,再次重複她之前的話。

  「我睡沙發,你睡牀。」唐丁哪能佔了人家女孩的牀,又沒有什麼特別親密的關係。

  吳文媛認真的看了眼唐丁,然後紅著臉低下頭,「要不一人睡一邊?反正我牀大。」

  吳文媛都這麼說了,唐丁也不好拒絕,拒絕了倒是顯得自己還有別的想法似的。

  雖然吳文媛長的很漂亮,但是唐丁見過的美女更多,自然不會隨便動心。

  簡單的洗涮了下,吳文媛換了睡衣,唐丁則合衣躺在牀邊,兩米的大牀,兩人的中間至少還剩了一米半。

  吳文媛心如撞鹿,她感覺自己從未像今天這麼大膽過,公然邀請一個男人跟自己同牀,即便這個男人自己並不陌生,甚至還有些好感。

  吳文媛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開口,跟唐丁說點什麼,接著她就聽到了唐丁的呼嚕聲,「真是的,守著個美女也能睡這麼快,還是不是男人!」

  吳文媛抱怨完,也並沒有很快睡著,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吳文媛才睡去。

  被吳文媛抱怨「不是男人」的唐丁,並不是裝睡,而是真的睡著了。昨天晚上入陰曹地府的一番尋找,唐丁精神力消耗不小,他需要休息來養養精神。

  唐丁的睡,是深度睡眠,以致於早晨醒來的時候,見到吳文媛如八爪魚一般抱住了自己,他還有些吃驚自己睡的這麼死。

  以唐丁的精神力,早就過了外人一觸即醒轉的地步。外人一觸碰,身體自然反應,那只不過是化勁高手才有的程度,而到了唐丁這種築基級高手的時候,身體的自然反應,已經可以過濾掉一些東西,比如唐丁認爲是絕對安全的東西,比如吳文媛。唐丁已經認定了吳文媛絕對安全,就不會對她的行爲再起反應。

  所以,吳文媛才有機會抱著唐丁睡。

  唐丁想挪開吳文媛的手臂和腿腳的纏繞,但是挪了手,腳還在,挪開腳,手又上去了,所以唐丁也索性不挪了,他就這麼閉著眼睛,運轉精神力,恢復體力。

  如唐丁這樣的化勁高手,行走坐臥,都可以運功。

  吳文媛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八爪魚一般纏繞著唐丁,她頓時羞紅了臉,趕緊躲到了一旁,用被子裹住自己。

  吳文媛感覺自己應該跟唐丁說點什麼,既是解釋,又能緩解自己的尷尬,「那個,」

  「起來吧,餓了,咱們出去吃點飯。」

  唐丁先跟吳文媛開了口,唐丁起牀後,坐在地上打坐,吳文媛簡單的整理了下衣服,洗了把臉,跟唐丁一起出了房間。

  唐丁和吳文媛出房間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吳家的午飯也準備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而唐丁和吳文媛一起出房間的情景,恰好被吳文媛的二伯母看到,「喲,這是誰啊?昨天三弟妹剛剛跟我說她閨女怎麼怎麼潔身自好,怎麼這轉眼就住一起了?」

  吳文媛聽到二伯母說話陰陽怪氣,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二伯母是從新加坡回來的,名義上是弔唁老爺子,但是卻更像是來找事的,說的話句句噎人。

  「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不論是法律還是道德,都說不出什麼來,倒是你二伯母,新加坡跟港島也不遠,平日裏不回來看爺爺也就罷了,過年過節也不見人影,爺爺一走,你就回來爭家產,也算是不忠不孝的典型了。」

  「你說什麼?你,你,你個就會勾引男人的衰女仔,敢這麼跟我說話?」二伯母被吳文媛氣的語無倫次。

  「我又不做虧心事,有什麼不敢的?」吳文媛早就看不慣家裏的這些親屬了。

  「哼,衰女仔,你給我等著。」

  二伯母帶著怒氣,匆匆下樓,估計是去找幫手去了。

  吳文媛朝唐丁尷尬一笑,「讓你見笑了。」

  唐丁回了一個理解的笑容,這種人每家都有。尤其是面對爭奪家產的時候,這種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唐丁看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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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四十三 幕後之人

  唐丁明白,自己被當做了吳文媛請來的幫手,幫她爭奪家產的了。

  這種矛盾,在唐丁和吳文媛下樓之後,更加的激化。

  餐廳早就坐滿了人,儘管吳家別墅的餐桌長兩米六,但是還是被擠的滿滿當當,沒有唐丁和吳文媛的地方了。

  沒有人給唐丁和吳文媛讓地方也就罷了,剛剛下樓的二伯母,在餐桌上擠出了一個位置,跟旁邊的小姑子嘰嘰喳喳說著吳文媛,「這衰女仔,真不檢點,竟然在老爺子剛走,就帶了男人回家來住,還跟長輩頂嘴。」

  「就是,我早就看她不是什麼正經女,正經女仔哪有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的?還是不同的男人。」

  大家都知道老爺子生前最寵吳文媛,而且吳文媛跟老爺子走的最近,所以大家都擔心老爺子把財產都留給她,所以大家幾乎結成了統一戰線,爲的就是擠走吳文媛,最好能讓她主動放棄遺產才好。

  不過吳文媛似乎並沒有這個覺悟,或者是她根本沒聽懂這兩人的對話,總之,她不屑一顧。

  不過這兩位並沒有打算放過吳文媛,陰陽怪氣的聲音還是不斷傳到吳文媛和唐丁耳朵裏,「我說這樣的人,怎麼好意思繼承老爺子的財產?老爺子幾百萬的勞斯萊斯開著,還一天到晚出去招惹男人。老爺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唉喲,你個衰女仔,敢打我!」

  這句話把吳文媛給惹惱了,別人說她可以,但是要侮辱爺爺,吳文媛可不允許,當即就把手中的包扔了過去,準確的砸中二伯母的頭臉,把她砸的話語一頓。

  二伯母被吳文媛打了,當即就喊了自己的閨女來助陣,「文卿,幫我把這個衰女仔的臉抓花。」

  二伯母聯合她的女兒,一起來對吳文媛施暴。

  但是兩人剛走到吳文媛面前,就被吳文媛先下手爲強,一個被她給踢了一腳,一個被她打了一巴掌。

  不過這兩母女也不是善茬,吃了虧後,更加不依不饒,準備左右夾擊,把吳文媛給撓出一個滿臉花。

  吳文媛雖然手腳麻利,但是卻並沒有練過,在沒有優勢的情況下,以一敵二,馬上就落了下風。

  二伯母兩母女直打直上,眼看就要抓花吳文媛的臉,衆人想制止都來不及,但是突然兩母女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朝自己臉上猛抓,把自己兩人抓了個大花臉。

  兩女一直在自己抓自己,直到被抓的臉上血肉模糊,仍舊不停止,直到兩人抓自己抓到臉上的血,沾滿了前胸衣服,才停了下來,一直關注著這情況的衆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起來過去阻止。

  直到兩人停了下來,衆人才發現這兩母女並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兩人目光還有些呆滯,就在衆人準備過去看看兩人傷勢的時候,二伯母開了口,但是聲音卻是個男聲,仔細聽來似乎是吳本源的聲音。

  「我不死,你們從不開看我,我一死,你們都回來了?這是做給誰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本來我不想參合你們的事,但是我看我不出來,你們能把家給作散。我告訴你們,文媛是我最喜歡的親孫女,誰要是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們。」

  二伯母說完這句話後,渾身一震,猶如被一桶冰水澆身,渾身癱軟下去。

  剛剛二伯母的女兒吳文卿,也被媽媽的突然發聲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媽媽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已經死去的爺爺。

  她早就嚇呆了,嘴裏一直喃喃道,「爺爺,是爺爺,爺爺回來了。」

  吳文媛也沒想到爺爺的突然回來,她在二伯母癱倒在地後,她急忙喊了聲,「爺爺,是你嗎?別走。」

  吳文媛的話,讓旁邊一直驚恐的看著這場景的吳家人也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吳家老爺子,竟然回來了。

  「是吳老爺,他回來了。」

  「啊,血,哪來的血,怎麼到處都是血?」二伯母女兒吳文卿驚恐的看到自己手上和身上的血,然後又看到媽媽血肉模糊的臉,接著又摸到自己的臉,「啊?我的臉?」

  二伯母聽到女兒吳文卿驚恐的大喊,也清醒了過來,看到女兒的臉,也摸到了自己的臉,繼而發出殺豬般的大喊,「我的臉被毀容了!你個衰女仔,我要殺了你!」

  二伯母翻身而起,就要向吳文媛衝去,不過卻被吳文卿給死死攔住,「媽咪,別,別衝動,咱們先去治療要緊。」

  進了車中,吳文卿才對媽媽說出剛剛她被老爺子上身的情況,並且說出了老爺子的警告。

  二伯母本不信,但是女兒言之鑿鑿,而且剛剛自己想要對吳文媛動手時候,旁邊所有人都往後退去,似乎對自己想要動手的舉動,有本能的抗拒。

  「你說的是真的?」

  「媽咪都什麼時候了,我還能騙你,許是爺爺的魂魄在冥冥之中真的保佑那衰女仔。」

  「這,這可怎麼辦?」二伯母是南洋人,平素也相信鬼神,這種事情,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要不,咱們找個降頭師來對付老頭子,然後順便將那衰女仔給治死。」吳文卿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惡毒之意。

  吳文卿其實還真認識這麼一個人,那人在新加坡是著名的降頭師,名氣不小。

  吳文卿認識的這個人,其實是降頭師收的女弟子,也是吳文卿的閨蜜。這個閨蜜不止一次跟吳文卿炫耀過,她拜入了大降頭師丹察的門下,成爲丹察的入室弟子,而且她還跟吳文卿炫耀過丹察大師出馬的收費是最低五十萬起價,跟著丹察大師是有名又有錢。

  之前,吳文卿還出不起這個錢,或者說她不會這麼糟蹋錢。但是現在自己和媽媽都被抓了個血肉模糊,形同毀容,這樣的情況下,女人是可以放開一切的。

  吳文卿馬上就給自己這個閨蜜打了電話,想請大降頭師丹察出馬,幫自己去除陰魂上身,還有順便解決掉吳文媛。母女倆把毀容的罪魁禍首,歸結到了吳文媛身上。

  吳文卿的閨蜜聽了吳文卿敘說的事情經過後,馬上跟她說自己要請示師父,回頭給她信。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剛剛到醫院消毒包紮的時候,吳文卿的閨蜜來電話了,說是答應了出馬,吳文卿想問費用,但是閨蜜卻掛了電話。

  吳文卿和媽媽被診斷真皮性損傷,肯定會影響容貌,治癒是不可能,只能消毒,等痊癒後進行美容修復,甚至還要動手術。

  聽到已經毀容,吳文卿母女也不去管降頭師的費用了,就按照之前閨蜜跟自己說的五十萬起價,五十萬起價,這還是好閨蜜,就算事情麻煩點,可是也不應該超過一百萬吧,這個錢兩人也能出的起,而且如果幹掉了吳文媛,那麼本該屬於吳文媛的那部分遺產,也會被拿出來分,所以,這錢歸根結底還是要吳文媛出。

  這是吳文卿和媽媽打的如意算盤。

  放開降頭師丹察在做準備,和母女兩人的治療不提,唐丁和吳文媛也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下,出了門,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誰都沒有了繼續吃飯的興趣,甚至有些人看到吳本源的魂魄現身,那些妄圖渾水摸魚,分一杯羹的,也都嚇壞了,也不敢繼續參合進這事裏了,不相干的人,走了不少。

  「剛剛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是爺爺真的現身吧?」吳文媛跟唐丁上了車,開在半路,突然問道。

  唐丁一笑,「是我做的一點小手段。」

  「謝謝你幫我,只有你幫我現在。」吳文媛的父母性格懦弱一些,而且她們在港島有房子,昨天家裏客人多,她們也沒留在吳家別墅住,所以剛剛發生的事,吳文媛父母並不知情,不過吳文媛估計就算父母看到了這場景,恐怕也不會跟姑嫂正面衝突,所以吳文媛才說只有唐丁幫她,其實也是她的一種無奈。

  「二伯母這人性格很強勢,這回她傷的這麼慘,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吳文媛不無擔憂的說道。

  「沒事,放心吧,只要我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唐丁早已經把吳文媛當做自己的師侄,甚至是師叔的後人,對於她,唐丁肯定會維護,至於師叔其餘的那些孩子,在唐丁跟師叔這些年的交往中,師叔根本就未曾提及,顯然對他們失望至極,所以,其餘人,唐丁根本就不打算管。

  從這些人在吳本源死後,都紛紛趕來搶遺產,就可以看出他們的人品,也可以看得出來,爲什麼師叔不喜歡他們。

  「爲了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中午我帶你去吃蝦餃和牛丸。」

  唐丁其實吃的興趣不大,他想趕緊調查師叔的死因,不過因爲這件案子牽扯到的吳本源是港島著名人物,所以重案組對這案子諱莫如深,資料都沒有公開,所以,唐丁想找機會進入警署,去探查一下重案組對這件案子的詳細資料,比如師叔的第一死亡地點,還有師叔的遺物,他也希望能夠取回來,通過這些帶著靈氣的遺物,或許可以找到一些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吃完飯,吳文媛載著唐丁再次來到昨晚來過一次的重案組。

  這一次並沒有交涉,唐丁再度潛入了其中,尋找師叔遺物。

  吳本源是風水大師,而且又是隱仙派元老級人物,再加上唐丁也會製作法器,所以吳本源身上平時都會攜帶一些法器的,這個唐丁知道。

  但是這一番尋找下來,唐丁並沒有找到吳本源身上攜帶的法器。其實昨天唐丁來過一次重案組,看到了吳本源被解剖的屍體,雖然那時候唐丁急著尋找吳本源陰魂,但是昨天唐丁也沒發現這裏有法器的靈氣。

  就算師叔遺物,被證物室封存,可是唐丁也會查到了靈氣,但是並沒有。

  今天沒找到這些,唐丁也並不奇怪。

  還是看看卷宗吧。

  唐丁又去查閱案件卷宗,發現警方對師叔的死亡也線索不多。他們懷疑師叔死亡的維多利亞灣,並不是第一死亡現場,而且發現師叔的時候,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配飾。

  現在的警方正在排查交通工具,也就是運送師叔屍體到維多利亞灣的車輛信息,可是維多利亞灣車輛太多了,排查工作量太大,所以關於師叔的死,實際上現在警方沒有一點線索。

  又是一個沒有線索。

  儘管唐丁想到了,但是卻還是有些失望,看來還是要靠自己。

  吳文媛見唐丁醒來,詢問他此行的收穫,唐丁表示沒有收穫,仍舊是一頭霧水。

  「現在咱們只能等等看地府那邊有沒有消息了,如果能找到師叔的陰魂,那麼事情就清楚了。」唐丁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卻並沒有存多大的希望,他已經感覺到師叔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許正有一張網,正在靠近自己。

  最關鍵的是,唐丁並不知道這張是否存在的網,主人是誰?

  這事唐丁感覺有些玄,他首先懷疑的是,跟自己有過過節的古武宗門,他們不敢來找自己,卻找到了師叔吳本源,因爲吳本源曾經主持過隱仙派大典,很多古武圈的人都認識他,而且他的輩分夠高,但是實力卻寥寥,所以這些跟自己有仇,想報復的人,才會選擇了師叔下手。

  不過,這個人似乎不光精通古武,似乎在精神力方面修爲頗高,他竟然能夠困住師叔的靈魂,這就不簡單了。

  古武高手,還能困住靈魂,這種人應該不多。

  唐丁首先想到的是跟自己有過仇怨的管叔鮮,管叔鮮是最有可能的人。

  可是唐丁直覺上感覺並不是管叔鮮,因爲管叔鮮被自己打怕了,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懼意了,這種人一旦被打掉了自信心,那麼他很難重拾自信,跟自己爲敵的可能性並不大。

  除非是管叔鮮找到了一個更強的靠山,一個能夠穩勝自己的靠山,才能夠拾起管叔鮮的那點自信。

  唐丁又想到了一個人,所羅門王。

  不過所羅門王被困在崑崙泉下的百鯤湖,他應該不會有機會出來。所羅門王手中什麼都沒有,他就算是精通陣法,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沒有陣法靈石,根本沒法組成陣法跟旋轉水陣抗衡,所以,唐丁並不認爲所羅門王能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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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四十四 蟲死人亡

  追查師叔吳本源的死因,並沒有什麼線索。

  哪怕是一點點的線索,都沒有留下,唐丁用了精神力感知,追查,各種方法,都沒能找到半點線索,就好像有關師叔的一切,都被刻意遮掩了起來,根本找不到半點線索。

  唐丁再一次感覺到師叔的死,似乎有團迷霧籠罩,只有撥開迷霧,才能見到陽光。

  唐丁甚至感覺有張網,正在罩向自己。

  這已經是唐丁來港島的第三天了,但是事情卻沒有任何進展,本來唐丁以爲很簡單的事,但是讓他一籌莫展。

  晚上,吳文媛跟唐丁在油麻地的小吃街坐了下來,找了整整兩天,但是卻沒找到任何線索。

  不過油麻地的小吃,卻是非常出名的,哪怕是唐丁並不餓,但是這色香味俱全的小吃,卻能勾起人的食慾。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太長了,要不你要是有事就?」吳文媛這兩天一直跟唐丁在一起,知道唐丁在吳家也受了攻擊詆譭,跟自己一起跑前跑後,雖然唐丁跟爺爺關係好,但這畢竟是吳家的事。

  「師叔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須要送他最後一程。」唐丁斬釘截鐵的說道。

  「爺爺的事,我知道你不能不管,不過我說的是這事,是家裏的事,家裏的那些事,委屈你了。」

  雖然前兩天,吳文媛和唐丁在吳家別墅,對二伯母表現出了極大的震懾力,當然,這震懾力在衆人眼中,並不是因爲唐丁,而是因爲死去的吳本源,所有人都認爲吳本源的魂魄上了二伯母的身,借二伯母之口說出對大家的警告。雖然這種方式震懾效果特別好,但是副作用也很明顯,吳文媛被孤立了,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感覺老爺子偏向吳文媛,對大家統統無視,這樣,吳文媛就成了衆矢之的,連帶著跟她在一起的唐丁,也都時常被風言風語所涉及,吳文媛和唐丁昨晚回去和今早離開的時候,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雖然這些人不敢明面上對唐丁和吳文媛說什麼,但是暗地裏卻都視兩人爲敵人,其中有些膽小的不敢指責吳文媛,怕老爺子上身,就把仇恨轉移到了唐丁身上。

  唐丁哈哈大笑,「說的我就跟個女人似的,我有那麼脆弱嗎?」

  「誰說女人就不堅強了?你這是歧視女性。」

  「我歧視女性了,罰酒一杯。」唐丁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慢點,菜還沒上。」吳文媛雖然這麼跟唐丁說,但是她也端起了酒杯,跟唐丁一起喝了一杯。

  「你說慢點,怎麼自己還喝?」

  「我怕你喝了我就沒得喝了。」

  吳文媛這兩天一直神經緊繃,也需要喝點酒讓精神放鬆一下。

  時間不長,幾份菜就上了,有生蠔,牛丸,魚丸,還有龍蝦。

  吳文媛拿起一串魚丸,剛要入口,被唐丁一把拉住,「等等。」

  吳文媛的魚丸就停在嘴邊,看著唐丁伸手奪下了自己手中的魚丸。

  然後唐丁把魚丸拍在桌上,拍碎,一條指甲蓋大小的活蟲,正在蠕動,敢情這魚丸中還有個活物。

  吳文媛長大了嘴,吃驚的看著桌上的活物,開玩笑的說道,「這是老闆贈送的蛋白質嗎?」

  吳文媛剛一開口,那個蜷縮起來的活蟲,突然向吳文媛的口中跳了過去,嚇的吳文媛還沒來得及閉上嘴,這活蟲就到了她嘴邊。

  這活蟲彈起的速度太快了,吳文媛根本反應不過來,但是這條活蟲並沒有進入吳文媛的口中,因爲唐丁閃電般的在活蟲進入吳文媛口中前,用筷子夾住了它。

  吳文媛剛剛開玩笑的神色還沒褪去,震驚之色,還沒爬上她的臉,唐丁就解決了這個活蟲,並抓起另一隻筷子,閃電般的插向這隻活蟲。

  不過讓唐丁驚訝的是,自己手中的筷子,並沒有插中它,在最關鍵的時刻,活蟲的身體一扭,躲開了唐丁這一插。

  唐丁的眼力和手勁,早已經達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可以說指東絕不會打西。像這種情況,要在近距離插中一隻蟲子,絕不會失手,但是唐丁卻失手了。

  不過唐丁第一次失手,絕不會第二次失手,唐丁的筷子,再一次飛速擡起,然後速度更快的插向活蟲。

  終於這一次把活蟲給插中了,不光插中,還把它釘在了桌上。隨著唐丁刺中活蟲,從飯店裏面傳出一聲女人的悶哼,不過唐丁剛剛刺中蟲子的時候太專心,並沒有往心裏去。

  筷子插入了複合板的桌子三寸,活蟲中間部分也粉身碎骨,但是剩下的頭尾,還在桌上苟延殘喘的蜿蜒蠕動。

  吳文媛並沒有驚訝出聲,但是也沒心情再開玩笑。

  唐丁並沒有停止,他接著又用手中的兩根筷子,分別把活蟲的頭尾,徹底插在桌上。

  隨著唐丁的動作拍死活蟲的動作,在小吃攤的裏面也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

  唐丁閃電般的起身,來到飯店的裏間,一個年輕的女子,此時正口吐綠沫,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呻吟。

  唐丁一把提起這年輕女子,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不過唐丁不知道的是,隨著他拍死了外面桌上的蟲子,這個年輕女子,生機也是徹底斷絕,這時候的蠕動,只是死前的無意識動作。

  果然,就在唐丁抓起這年輕女子衣領之後,這女子就徹底蹬腿了。

  吳文媛也跟著跑了進來,她看著唐丁的動作,並沒有言語。還有周圍屋內的幾桌食客,此刻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並沒有人發聲,更沒人過來。

  老闆娘從吧檯出來,跑了過來,看到這年輕女子的樣子,反應最快,馬上開始打電話報警。

  唐丁看到人死了,他站了起來,環顧一週,是在看有沒有她的同夥。

  吳文媛見人死了,一拉唐丁,低聲問道,「人死了?這人是誰?」

  唐丁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應該跟那蟲子有關。」

  吳文媛驚訝的捂住了嘴,那個蟲子可是剛剛差點被自己吃進肚裏。不過吳文媛驚嚇之餘,頭腦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降頭術?」

  唐丁點頭,「應該是。」

  這降頭術,吳文媛並不陌生,跟爺爺生活在一起,雖然爺爺很少專門跟她講這些,但是言語中也會有涉及。

  港島的警察效率非常高,在老闆娘剛打完電話不過兩分鐘,外面就有警察邊跑邊詢問路邊羣人的聲音,「出事的地方在哪裏?」

  港島的警察制度是很完善的,巡邏警察很多,每條街區都有,所以反應速度也很快。

  「警察來了!」吳文媛驚道。

  「走。」唐丁一拉吳文媛。

  吳文媛根本就沒猶豫,被唐丁拉著出了飯店。

  兩人剛出飯店,還沒跑回車邊,警察就衝進了飯店,「怎麼回事?嫌疑人呢?」飯店老闆娘一指門外,「剛剛一男一女,剛跑。」

  有老闆娘的指點,剛剛的兩個警察,也反應過來剛剛跑的唐丁和吳文媛可能就是兇手。

  兩人一邊呼叫支援,一邊跑出門去追,追出去後,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唐丁和吳文媛正在上車,於是兩人又趕緊呼叫總部,呼叫支援。

  唐丁和吳文媛上了車,快速的倒車,沿著街道開了出去,不過在剛剛拐上第二條街道就被警車追上,讓他們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吳文媛也是個不服輸的性格,警車越讓她停車,她越不會停,而是加大了油門,衝了出去,在車流中左衝右突,快速蛇行。

  「其實剛剛不關咱們的事,你爲什麼要跑?」吳文媛問道。

  「有的時候,解釋比跑更麻煩。」

  唐丁的話,吳文媛嚴重同意,更是加大了油門。

  不過勞斯萊斯的設計根本就不是爲飆車而生,雖然吳文媛開的很快,但是在這港島八點,車流擁堵的街上,根本發揮不出威力,很快前面遭遇了堵車。

  而後面追逐的警車也達到了四輛,警車被堵,警察下了車,拔了槍,步行向兩人靠近。

  吳文媛急的大按喇叭,可是堵車的情況下,喇叭聲響成一片,沒人會因爲按喇叭的是勞斯萊斯就給它讓開路。

  「怎麼辦?」吳文媛轉頭問唐丁。

  「下車。」

  唐丁跟吳文媛下車,後面追來的警察距離兩人已經不足二十米,警察也注意到了他們追蹤的目標下了車,紛紛喝道,「別動,舉起手來,雙手抱頭,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爲呈堂證供。」

  吳文媛回頭看了一眼,再問唐丁,「怎麼辦?」

  「跑吧。」唐丁抓著吳文媛的手,在停止的車流中快速跑去。

  吳文媛開始時候,還能感覺湊合能跟上唐丁的腳步,但是後來她直接感覺風颳在臉上,有種開跑車的感覺。

  吳文媛驚訝的看到自己幾乎是雙腳離地,不對,不是離地,而是離開了車頂,此刻唐丁早已經帶著吳文媛上了車頂,在車頂上飛奔。

  唐丁的速度太快,抓住吳文媛的手,早就變成了一隻胳膊插在吳文媛腋下,相當於一隻胳膊把吳文媛整個人給架了起來,撐起了吳文媛整個人的重量,但是卻並沒有因此而影響速度。

  唐丁的速度雖然並沒有提到極限,但是給吳文媛的感覺,卻是兩人在空中飛。

  時間不長,兩人就甩掉了所有的警察,進了一個小巷子,然後前面是一家連鎖快餐店,兩人坐在了快餐店外面的椅子上,就像是情侶走累了,坐了下來。

  吳文媛神色如常,並沒有運動後的氣喘吁吁,這並不奇怪,那是因爲吳文媛一直被唐丁架著跑,但是吳文媛驚訝的發現唐丁也並沒有氣喘吁吁,呼吸一切如常。

  「你怎麼不呼氣?」

  「啊?」唐丁一愣,把散佈在四周的精神力收了回來,反應過來吳文媛這麼問的意思,「哦,我也呼吸,當然要呼吸,不過我的呼吸方式跟你不同而已。」

  「那你是怎麼呼吸的?」

  「皮膚毛孔呼吸。」

  「咯咯,你在說廣告詞嗎?像是什麼化妝品廣告,毛孔會呼吸。」吳文媛笑的前仰後合。

  「呵呵。」唐丁並沒有解釋,對於常人來說,毛孔呼吸根本難以理解,但是這毛孔呼吸是長時間水中閉氣和御空飛行的必須技能。

  其實也不算技能,這御空飛行除了有強大的精神力驅動之外,還要有身體毛孔打開,讓全身上下成爲一個氣球,讓空氣托起自己的身體。

  不過這個事情,根本就是違揹物理常識,甚至唐丁也完全說不明白飛行的原理,就更沒法跟吳文媛解釋了。

  「我就想知道跟著你練功能美容養顏嗎?」

  唐丁想到了九天玄女畫像,想到了龍鳳道宗主舒廣秀,十分肯定的說道,「可以美容養顏,如果到了一定程度,還能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真的嗎?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如果修煉到一定程度,百十年都可以容顏不改。」

  吳文媛憧憬了一會後,轉變了話題,「剛剛那倒地的女仔真是降頭師嗎?還有那蟲子真的是她養的嗎?」

  唐丁點點頭,「應該錯不了,其實在插中第一次的時候,我就聽到屋裏傳來了一聲悶哼,後來我徹底殺死蟲子,那女人口吐綠沫,倒地不起。」

  「她爲什麼要針對我們?你認識她嗎?」吳文媛雖然聽說了降頭師的事,但是感覺這降頭師應該離自己很遠,自己不應該招惹上這種人。

  「我不認識她,不過降頭師一般不會認錯人。」

  「那這麼說,她是衝著咱們來的?」

  「應該不會錯。」

  「可是因爲什麼衝著咱們來呢?總不能無緣無故吧?」

  「不會無緣無故,我感覺周圍有一張大網,正在罩向我們。如果可以查到那個女人的姓名和國籍,出入境記錄,那應該就能鎖定這個人是誰派來的。」

  「可是我們根本沒有這個資源啊,而且我們現在很可能被通緝了。」吳文媛不無擔心的說道。

  「我們的確沒有這個資源,而且也沒這個必要。」

  聽到唐丁這麼說,吳文媛一愣,「我們不查了嗎?」

  「我們不用查,不過有人會幫我們查。」唐丁指著遠處的兩個白大褂,正擡著一個擔架,走向救護車。

  吳文媛仔細一看,發現唐丁不知道何時已經帶著自己繞了一圈,正好處在剛剛那降頭師死的油麻地那條街的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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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四十五 迷霧之網

  經過了簡單的屍檢,兩名助理法醫擡著屍體上了一輛警車,回去要做詳細的屍檢。

  唐丁跟吳文媛也上了一輛計程車,跟在警車後面,看著警車進了西九龍重案組。

  兩人剛準備離開,吳文媛的電話響了,號碼顯示是西九龍重案組打來的,電話中詢問那輛被兩人棄的車,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詢問她的位置,並請他們回去協助調查。

  吳文媛還沒等警察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裏,警察會對我們進行定位。」

  唐丁點點頭,「好,跟我來。」然後兩人重新打了一輛計程車,重新回到油麻地小吃一條街,在相距出事的飯店斜對角的鋪面,找了個地方,重新坐了下來。

  「你怎麼還敢到這裏來?」吳文媛壓低了聲音問道。

  「爲什麼不敢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剛剛警車進的西九龍重案組是什麼地方嗎?西九龍重案組是專門負責警區內的重大案件,如綁架、謀殺。旺角、油麻地、尖沙咀這些地方,都是西九龍重案組的轄區。」

  「那又怎麼樣?我們又沒犯法?」

  「不過警察在追我們?而且我們這麼跑掉,他們肯定會懷疑我們是嫌疑犯的。」

  「一開始可能會懷疑,不過他們可以詢問在場的食客,那女人抽搐時候,我們並不在場,只不過是死亡時候,我們進去了而已,我們也只是好奇。如果餐館內有監控,那就更容易洗清我們的嫌疑了。」

  雖然吳文媛覺得唐丁說的有道理,但是卻掩蓋不了兩人跑掉的事實,「可是我們畢竟是跑了的。」

  「跑了是因爲怕麻煩,而不是因爲我們是嫌疑犯,再說了,我們也是受害者。」

  唐丁的話,讓吳文媛想起了自己差點把那恐怖的蟲子吞進肚中,別說這是蠱蟲,就算是普通的蟲子,吞進肚裏,也會讓人毛骨悚然。

  「嗯,是,我們就是受害者。」吳文媛無奈的拿起手機,掛斷,「又是重案組打來的電話,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們還真是鍥而不捨。」

  吳文媛剛說完,唐丁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個把全身裹在黑色大衣中的男子身上,這男子站在剛剛唐丁和吳文媛吃飯的那個餐館,凝視著那張被唐丁差出了孔的桌子。此刻這張桌子因爲損壞,已經被擡到了餐館的一邊。

  吳文媛順著唐丁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這個黑衣人,她輕聲的問唐丁,「這人是誰?」

  隨著吳文媛的話音剛落,這個黑衣人似乎感應到這邊有人看他,他轉過頭看了唐丁和吳文媛一眼,這一眼,吳文媛只感覺完全看不到這人的面孔,只看到他的那雙陰鷙的眼睛。

  就在這時,唐丁動了,他一躍而起,向黑衣人衝去。

  黑衣人的反應也極其迅速,他見唐丁躍起的速度驚人,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黑衣人的手也很快,他隨手一揚,一片飛蟲向唐丁撲去。

  唐丁一把就要抓住黑衣人,無視這一片飛蟲,但是這片飛蟲撲到唐丁身上,唐丁感覺這些飛蟲並不是普通的飛蟲,飛蟲雖小,但是卻可以扎入皮膚吸血。

  唐丁的反應極快,在這羣飛蟲最開始飛來的時候,他就用雙手想掃開這羣飛蟲,就在此時飛蟲飛到了唐丁的手背,準備扎入吸血。

  唐丁是築基級的強者,渾身上下的皮膚敏感至極,在飛蟲剛扎入的時候,他就有所覺,皮膚自然而然的生起防禦,然後手臂肌肉瞬間繃起,雙袖互掃,把手背上的飛蟲,掃落在地。

  不過這一把飛蟲的數量太多,唐丁來不及再去抓黑衣人,就利用雙臂的袖口反覆橫掃馬上要侵入自己頭臉的飛蟲。

  等唐丁把這羣飛蟲都掃開,那黑衣人已經是跑的無影無蹤。

  唐丁凝視這羣已經散去的飛蟲。

  唐丁不敢大意,這羣飛蟲是降頭師所養,是他們的防身武器,誰知道有沒有毒?

  吳文媛跑了過來,「他是什麼人?」

  「降頭師。」

  「跟之前死的那個女人是一夥的?」

  唐丁點點頭,「應該是。」

  唐丁剛剛差一點就能抓到他,要不是因爲這些蟲子,其實唐丁可以直接一道五雷正法,把他撂倒。

  唐丁和吳文媛吃也吃的差不多了,經過了這事,兩人也沒吃下去的興趣,就收拾一下準備返回吳家別墅。

  不過當兩人所乘坐的計程車,走到吳家別墅跟前,就看到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停在門口,想必是爲了今天傍晚的事情而來,這羣警察還真是敬業,這都快十點了,還在辦案。

  吳文媛讓計程車直直的衝吳家別墅門口開了過去,然後在前方隨便找了個藉口掉了個頭,吳文媛又報了一個地址,讓計程車過去。

  吳文媛報的這個地址,是她的一個閨蜜,今天吳文媛要帶唐丁借宿閨蜜家。

  爲什麼不住酒店?因爲警方肯定早已經鎖定了吳文媛和唐丁的姓名,一旦兩人住酒店,跟警局聯網的系統,馬上就會得知。

  只有等警方調查出事實真相,唐丁和吳文媛才會真正洗脫嫌疑。

  爲什麼不配合警方?解釋太麻煩,太耽誤時間。

  吳文媛的閨蜜,名叫薛子琪,是吳文媛在女中的同學,兩人從女中相識,到現在已經處了十年的朋友,兩人無話不談。

  對於吳文媛帶著一個男人到此,薛子琪並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因爲兩人的關係太好了。

  薛子琪佯裝不滿的說道,「好你個阿媛,咱們關係這麼好,竟然從來沒告訴我你有男朋友?」

  「不要胡說,不是男朋友的啦。」

  「不是男朋友,也是關係最親密的朋友,爲什麼我不認識?」薛子琪有些不滿。

  「不是的啦,一句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待會咱們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跟你說。」吳文媛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跟唐丁的關係。

  「睡覺?你要和我睡?要不我把牀讓給你們兩個,我睡客廳好啦?」薛子琪朝吳文媛眨眨眼,笑著說道。

  「要死啦,我跟你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薛子琪家並不大,可能在港島,都是小戶型。像薛子琪家這種一室一廳是最多的戶型,薛子琪和吳文媛住臥室,唐丁只能住客廳了。

  進了房間的薛子琪就開始纏著吳文媛,讓她講跟唐丁的關係。

  唐丁雖然並不是那種帥的驚天動地的大帥哥,但是本身條件也不差,相貌堂堂,眉眼剛毅,很有男人味,對於港島這種男人氣息並不特別濃重的地方來說,唐丁身上有種別樣的魅力。

  那種濃濃的男人氣息,很容易讓女人春情氾濫。

  兩女在牀上說著體己話,唐丁坐在沙發上打起了坐。

  過了好一會兒,唐丁運行了三十六週天,把氣息都歸於丹田。

  唐丁這才躺下,把今天晚上遇到的一連串事件,都在腦海過了一遍,唐丁是在想到底這其中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唐丁之前的判斷是師叔暴斃這事應該不是偶然發生的事件,一切都像是計劃好的。但是今天的這降頭師雖說有點實力,但是在唐丁眼中仍舊屬於很菜的行列,尤其是本命蠱蟲被唐丁殺死的那個年輕女子,就很菜。

  對於這很菜的對手,唐丁又感覺不像是所羅門王所爲。

  所羅門王是什麼人?所羅門王不論是智商還是實力,都是絕無僅有的高手,他的出手,不說雷霆萬鈞,一擊必殺,也必然是讓人無從抵擋。但是反觀今天的事情,倒真像是偶然事件,就算是那黑衣人有點實力,但是他今天的逃走,更多的是運氣,是緣於唐丁一開始並沒有重視,如果唐丁當時使用五雷正法,或者降龍法劍在手的話,一定能夠把他留下。

  不過降龍法劍被所羅門王所奪,而五雷正法,唐丁當時又小看了黑衣人,並沒有使用五雷正法,這才有機會讓黑衣人放出吸血飛蟲,讓他逃得一命。

  沒抓住黑衣人,暫時就不知道他是誰派來的。不過唐丁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明天他會去西九龍重案組去一趟,估計今晚死的那個年輕女子,警方會得到她的相關資料了,有了這個資料,自己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

  這也是唐丁要跟蹤警方運送車輛的屍體的原因,就是看她被運去了哪裏。

  唐丁希望能夠趕緊查清師叔的死因,好給師叔在天之靈一個交代,另外師叔的魂魄,唐丁也想能夠保存,雖然不是復活,但是也可以將師叔留在身邊了。

  不知不覺中,唐丁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唐丁感覺有人伏在自己身旁,正緩緩的靠近自己,唐丁並沒有睜眼,不過他已經是入眠中醒了過來,唐丁雖然並沒有睜眼,但是他還是「看到了」這個接近自己的人,就是薛子琪。

  她這是要幹什麼?

  唐丁想看看薛子琪想幹什麼,所以,他仍在佯睡。

  薛子琪的手慢慢的從唐丁的身上摸索,似乎在挑逗唐丁的情慾,似乎又不像,因爲薛子琪好像在找唐丁的胳膊,她手在唐丁胳膊上游走。

  唐丁有些奇怪的是,這薛子琪跟吳文媛是閨蜜,而唐丁又是跟著吳文媛第一次過來,這薛子琪就這麼性急?

  唐丁猛的一睜眼,把薛子琪嚇了一大跳,「啊?你怎麼還沒睡?」

  「你幹什麼?」唐丁問道。

  「我,我來試試你能不能經受住考驗,你勉強過關了。」薛子琪從驚嚇之後,很快平靜了下來。

  「過關?過什麼關?」

  「阿媛喜歡你,我來就是看看你值不值得被阿媛愛。」薛子琪站起身來,順手給唐丁拋過一牀被子,「挑逗你是臨時起意,我來給你送一牀被子,怕你凍壞了,阿媛責怪我。」

  薛子琪回了房間,唐丁卻對吳文媛的這個閨蜜搖搖頭,這閨蜜還真是特別!

  早晨起來,薛子琪親手做了港式早餐,然後她就出去上班了,只留下唐丁和吳文媛。

  「阿琪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你嚐嚐。」吳文媛稱讚自己的閨蜜。

  唐丁並沒有多說昨晚上的事,看樣子吳文媛完全不知道,而且唐丁也沒覺得薛子琪真有勾引自己的意思,她應該就是臨時起意,幫閨蜜試探一下自己。

  這樣的話,自然沒必要多說。

  「一會咱們去哪?」吳文媛邊吃邊說。

  「咱們抽空去一趟西九龍重案組,那女人的身份差不多該查出來了。」

  「好像咱們還缺輛車,我先回家取輛車。」

  「好,來得及。」

  吳文媛常開的爺爺的那輛勞斯萊斯昨晚被棄在了路上,不過吳文媛自己也有車,車就停在吳文媛在新界的家。

  兩人取了車,然後直奔西九龍重案組,車停在門口,唐丁的魂魄進入了重案組,查閱卷宗。

  港島警察的效率非常高,昨晚上才發生的命案,到現在才不過十五個小時,死者的資料已經被調查了出來。

  死者名叫李馨寧,女,二十五歲,新加坡人,是前天入境的,昨天就死了。死因是臟腑受到強烈撞擊,外加中毒,從她口中流出的綠色泡沫狀液體,含有某種不知名的毒素。

  唐丁把重案組調查出來的資料,出來後告訴了吳文媛,吳文媛聽後吃了一驚,「什麼,你說她是新加坡人?」

  「怎麼,你認識?」

  「我不認識,不過我的二伯母一家就是新加坡人。不過她應該不是二伯母派來的吧,這應該是巧合。」

  「或許不是巧合,大前天,你二伯母剛剛抓傷了自己的臉,她完全有這個動機。」

  「可是?」吳文媛似乎還是不相信二伯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住哪個醫院,咱們去看看她。」

  唐丁的提議,吳文媛還是打電話,詢問了家裏的親戚,問清楚了二伯母所在的醫院,兩人驅車趕了過去。

  唐丁和吳文媛趕到醫院,上樓,打開二伯母母女所住的病房房門,就看到這母女兩人的口鼻流出黑色的血跡,唐丁和吳文媛趕緊跑過去,發現這母女兩人已經斷氣。

  唐丁彷彿又看到那張網,向自己罩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6
二千零四十六 神祕對手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發生,二伯母母女也是在兩人到來的時候,吐出了的黑血,艱難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唐丁隨即想到能把殺人的過程控制的這麼精準,那麼肯定不是個生手乾的,很有可能這個人在遠程操控著這一切。

  唐丁快速跑到窗口,往下看去。還是昨晚的那個黑衣人,正坐在一輛車中,扭頭朝自己看去,然後隨即飛速離去。

  唐丁一拉窗扇,想把窗拉開,但是卻發現這窗是鎖死的,唐丁一拳把玻璃砸碎,從窗上跳了下去。

  唐丁邊跳邊施展陸地飛行術,然後人在半空的時候,身體跟周圍的氣流融合,整個人飛了起來。

  那個黑衣人的車雖然開了,但是卻驚訝的發現唐丁從樓上跳下的動作,驚訝的合不攏嘴,不過那輛車油門瞬間加大,消失在街角。

  唐丁正要追上去,突然警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很顯然這裏有人報了警。

  唐丁剛剛已經進來的時候,人就死了,然後自己又破窗逃跑,這個時候警察又恰巧到來,這說明整件事,背後有著密切的操控,而唐丁相信這絕對不是偶然,針對的人也不一定是自己,或許正是那個吳文媛。

  黑衣人的逃走,自己的追趕,那麼勢必將吳文媛引向被警方逮捕的境地。

  唐丁決定放棄追趕黑衣人,不是因爲黑衣人不重要,而是他認爲這黑衣人或許並不是主使者,而且這黑衣人必將還會現身,這或許是調虎離山之計。

  唐丁已經快到街口,他又折身返回。

  這時候警車已經到達了醫院樓下,警車門大開,接到報案的重案組警員,魚貫而出,衝向電梯。

  唐丁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再走電梯了,必須先一步到達吳文媛身旁。

  唐丁擡頭看了看,吳文媛正在十三樓,也是剛剛唐丁跳下的位置,唐丁一個助跑,手腳並用,先爬上了二樓的陽臺,然後沿著排水管快速的往上爬。

  唐丁並沒有施展陸地飛行術,那是因爲陸地飛行術施展也是需要精神力支撐的,而且待會,他還要跟吳文媛一起跳樓,帶了一個不通內勁的人跳樓,施展陸地飛行術,可比自己一個人跳下,所耗費的精神力要大的多,所以,有的時候,精神力也要留一手。

  樓上的吳文媛一直在被唐丁打碎的窗邊,正驚訝的看著唐丁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樓。

  不光是吳文媛在看,還有不少聽到玻璃碎裂的住院病人家屬,還有樓下停車場正在泊車和泊完車的司機,都在擡頭看著住院樓這讓人驚掉了眼鏡的一幕。

  一個剛下車的小朋友,指著正在快速攀升的唐丁,跟爸爸說道,「爹地,快看,蜘蛛俠!」

  得到了孩子指點的爸爸,一看正在快速攀升的唐丁,趕緊拿出了手機,慌忙打開照相機,開始拍攝。

  不過等他相機打開,唐丁已經完成了攀爬,跳進了病房內。

  這個爸爸不是唯一沒有完成拍攝的,包括比他拿出手機早的多的,也沒能完成拍攝,因爲他們打開朋友圈和臉書的速度,比照相機還慢。

  可以這麼說,唐丁攀爬的過程,能夠完成攝像的,幾近於無,除非是原本就在自拍,恰好看到這場面,又把相機對準唐丁,他們是拍到了。

  不過這些路人拍攝的場景,也不止今天一次,唐丁根本沒空去關注,因爲他爬到了房間後,就急著拉著吳文媛離開,因爲他已經聽到了電梯口警察下電梯呼喊同伴的聲音。

  「走,快走!」唐丁跳上了窗口,然後回身一拉吳文媛,單手把她摟腰抱起,在警察還沒衝進來的時候,就跳了下去。

  唐丁一隻手抱著吳文媛,另一隻手則在適當減緩下跳的速度,經過唐丁的減緩,他下跳的高度雖然高,但是卻是有阻滯的下墜,而且速度很快。

  等警察衝進病房的時候,唐丁已經抱著吳文媛跳下了樓。

  唐丁和吳文媛的舉動,讓那些剛剛把手機放起來的拍攝者懊悔不已,他們再一次錯過了拍攝蜘蛛俠的場面,唐丁下跳的時候,他們又慌忙的開屏保,調攝像模式,但是唐丁下跳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還是沒來得及。

  「快看,他們在那裏!」一個警察指著唐丁和吳文媛逃跑的方位。

  此時,唐丁和吳文媛已經跑到了街邊,上了車。

  這次是唐丁開車,一腳地板油,車子馬上混入車流,不見了蹤影。

  在一處僻靜的停車場,唐丁把車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文媛問道。

  唐丁搖搖頭,「這件事我本來以爲是你二伯母母女的報復,但是她們又爲什麼被殺?」

  「我也猜不透,不過我們這次可能會有麻煩了,病房可沒有監控。」吳文媛嘆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個陰謀了。」

  「陰謀?針對誰的?如果是針對你,那麼我二伯母根本就不認識你,而且你在港島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更何況這件事最先死的是爺爺,難道爺爺也是這陰謀的一部分?」

  「如果像你說的這樣,那麼看來咱們還得從你二伯母的方面入手查。」唐丁想了想,繼續說道,「你二伯母和你吳文卿的通話記錄,或許能找到一點線索,不過我們沒拿她手機,可能就要等等重案組的調查結果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拿來用。」

  吳文媛從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機,「我雖然沒拿二伯母的手機,不過把吳文卿的拿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唐丁一臉驚訝,「你想得太周全了!」

  「不是我想的周全,只是因爲我手機落在了車上,我看你跳了下去,我想報警,還沒來得及報。」

  「咱們兩個應該是最先進入病房的人,但是就在咱們進入病房前,已經有人提前報了警,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有人提前看到了我們進入醫院,算計好了我們要進入醫院,提前把二伯母和吳文卿兩人殺死了?」

  「對,這個幕後之人,不光手段也很毒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提前想到了我們會來,這人處處走在我們前面。」

  「那昨晚上的黑衣人,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們會來?」

  「對,昨晚上或許是偶遇,或許是它並未想到我們會來,又或許是他並沒有得到幕後之人的指點。」唐丁分析道。

  「難道他不是幕後之人?」

  「不是,幕後之人應該要比他高明的多。」唐丁的腦中總會泛起一個人的影子。

  兩人說話的時候,唐丁嘗試著打開手機,可是這手機上有指紋鎖,嘗試了半天,也沒開機。

  「這是指紋鎖,需要本人的指紋才能打開。」吳文媛是果粉,很熟悉這手機的特點。

  「必須本人?」

  「對,必須本人的指紋。」

  「看來我們還是要去重案組一趟了。」

  唐丁和吳文媛這次沒開車,兩人徒步出了大廈,然後坐上了一輛計程車,趕到了西九龍警署。

  吳文卿的屍體果然被運來了,此刻剛剛被送往解剖臺,準備開始解剖,唐丁取了吳文卿的指紋,開了機。

  然後他就看到了吳文卿跟閨蜜聯絡的微信,微信中,吳文卿就把自己的被毀容,然後希望能夠請她師父出馬,幫自己殺死吳文媛,微信中,兩人把事情談妥,並且發了吳文媛的照片。

  「果然是她!」吳文媛看到自己的親姐姐和二伯母想要殺死自己,她本來對兩人的一點憐憫也消失了,「這麼說,那黑衣人應該是吳文卿找來的降頭師,那麼我有點奇怪的是,這降頭師爲什麼要對僱主下手?難道是錢引起的糾紛?」

  唐丁搖頭,「應該不是錢的問題,既然她們把人請來了,而且交談中也沒涉及到錢的問題,那應該不是錢的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給他們出謀劃策,但是這個出謀劃策的人,只是意外發現了這降頭師,然後把這降頭師給收服,讓這降頭師按照自己設計的劇本進行?」唐丁這麼說的同時,腦中想的是這個降頭師一開始就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後來在醫院的時候突然變成了未卜先知的高手,如果說這背後沒有高人在指點,恐怕單憑這黑衣人,沒有這本事。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收服降頭師?」

  「有這本事的人還是有的,就比如我。」

  「且,你就」吳文媛本想說唐丁你就吹牛吧,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因爲她感覺唐丁並沒有吹牛,單憑唐丁能夠進入陰曹地府的經歷,應該收服這降頭師就沒問題,降頭師再牛,恐怕也進不去陰曹地府吧,儘管吳文媛並不知道唐丁進入陰曹地府的經歷是他臆想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之前,吳文媛還很有自信,警方能夠調查清楚兩人跟餐館死亡的年輕女子無關,畢竟那時候是有目擊證人的,但是現在醫院裏死的二伯母和二表姐,卻是卻並沒有目擊證人,這樣的話,兩人應該已經被警方列爲重要嫌疑人了。再加上之前還沒調查清楚的那女子的死因,現在,兩人應該是被全城通緝了。

  唐丁彷彿知道吳文媛的心意一樣,他拍著吳文媛的肩膀,「別擔心,即便我們真成了殺人犯,也沒人能奈何我們。」

  唐丁這話並不是大話,可是吳文媛卻有些心事重重。「抱歉,這件事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

  「別這麼說,師叔的事就是我的事。」

  「咱們現在怎麼辦?」

  「肯定是要找到師叔的魂魄,我必須把師叔的魂魄帶走,我先去地府一趟,看看他們有沒有找到師叔,你在這等我。」

  唐丁再下了一趟地府,唐丁這次來,還是上次的那個陰差總管接待的他,原來這陰差總管就一直在這裏等他,陰差總管誠惶誠恐的跟唐丁抱歉,並沒有找到吳本源的魂魄,不過他可以馬上回地府一趟,打聽一下地府那邊有沒有好的消息。

  讓他往返一趟,跟自己去一趟也沒什麼區別,唐丁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在奈何橋,唐丁見到了把守奈何橋的日遊神和孟婆,兩人也確認,並沒有吳本源的陰魂到來。

  其實這跟唐丁的猜測差不多,唐丁有種感覺,師叔的陰魂,或許真的是人扣住了,要不然陰魂定會出現在陰曹地府。

  這個扣住師叔陰魂的人,必定是衝著自己來的。之前唐丁只是有這種猜測,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了。

  唐丁謝過了孟婆和日遊神,然後拜託他們有消息,還是要儘早通知自己,這兩大陰將都是參加過酆都大帝壽宴的,知道唐丁跟酆都大帝的關係,也知道唐丁現在是被正兒八經任命的東方鬼帝,兩人當然不會拒絕唐丁要求他們辦的這點小事,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唐丁返回停車場的時候,發覺了一絲不對勁,他雖然找到了吳文媛的車,但是吳文媛本人卻並沒有在車上,唐丁迴歸了本體之後發現,吳文媛並不在這裏。

  唐丁看了下時間,自己這一趟下地府,大概用了不到三個小時,之前那次,吳文媛等了自己六七個小時,這一趟才三個小時,難道吳文媛是有事先走了?可是她即便要走,也應該給自己留下紙條告知一下,或者是她去方便去了?

  唐丁留在車上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吳文媛的身影,唐丁把自己的精神力覆蓋範圍放大,發現這裏並沒有吳文媛的身影,包括遠處的衛生間,都沒有吳文媛的身影。

  唐丁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吳文媛或許是真的失蹤了。

  唐丁不認爲吳文媛是主動失蹤,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被人劫持了。如果是平時,吳文媛被人劫走,或許還不能引起唐丁懷疑,但是在唐丁感覺自己周圍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籠罩的時候,吳文媛失蹤了,那麼就應該跟唐丁預想中的幕後之人有關。

  這幕後之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說幕後之人在智商和手段上,跟所羅門王有些類似,但是在行事作風上,卻不是所羅門王的方式,所羅門王如果已經從旋轉水陣中出來,他應該是恨死自己了,在剛剛自己和吳文媛都在車上的時候,他不會只抓走吳文媛,而應該直接殺死自己。

  難道這個人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的吳家?吳家怎麼會惹上這樣強大的對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7
二千零四十七 殺人滅口

  唐丁當然希望吳文媛並沒有失蹤,他希望吳文媛現在好好的住在好友薛子琪的家中,現在唐丁就要去薛子琪的家中,看一看。

  等唐丁到了薛子琪的家中,正好薛子琪剛下班,「阿媛怎麼沒跟你一起?」

  「她沒回來嗎?」

  「怎麼你們沒在一起?」

  「哦,是我先回來的。既然阿媛沒回來,那我就先走了。」

  「難道你不等阿媛回來嗎?等一會吧,也許阿媛一會就回來了呢?」

  聽到薛子琪這麼說,唐丁本來準備起身,也重新坐了回來,是啊,也許吳文媛真的一會就回來了呢,反正唐丁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還不如就在這裏等。

  「那多謝了。」唐丁向薛子琪表示了感謝。

  「不客氣,我跟阿媛是好閨蜜的啦!」薛子琪向唐丁展顏一笑。

  吳文媛果然一直沒回來,期間,唐丁好幾次想用望氣術,探測吳文媛的位置,都不可得。吳文媛的位置一直尋而不得,與她有關的一切就好似被罩在了一個可以隔絕信息的水晶盒子,讓唐丁一切探測的行爲,都無功而返。

  唐丁越來越感覺這一切都是圍繞著自己來的。

  究竟是誰要對付自己,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來?唯一的可能是這人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卻不敢跟自己面對面,爲什麼不敢跟自己面對面?無非是怕不是自己對手。

  那麼這個有一定實力,但是卻不是自己對手的人,到底是誰?

  唐丁想到了一個人,管叔鮮。

  管叔鮮有僅次於自己的實力,也有強大的精神力,完全可以控制住一個人的陰魂,因爲這是他的老本行。不過管叔鮮之前那次被自己打敗了,也打怕了,唐丁一直感覺他是不敢再跟自己作對了,不過,唐丁讓管叔鮮失去了一切,管叔鮮有跟唐丁不死不休的基礎。

  唐丁在薛子琪家等到晚上十點,吳文媛也沒回來。這結果唐丁已經想到了,如果吳文媛被管叔鮮捉走,那麼他是不可能輕易放吳文媛回來的。

  可是唐丁也有一點想不透,管叔鮮有跟自己作對的原因,但是他上來就殺死師叔吳本源,這就讓自己跟他結成不死不休之仇,那麼管叔鮮究竟有什麼憑藉?竟敢如此大膽?

  唐丁想著管叔鮮,想著這個未曾蒙面的對手到底是誰,他絲毫沒注意薛子琪進入了浴室,過了一會兒,薛子琪說道,「能麻煩你把浴巾拿給我嗎?晾在陽臺上,我給忘了。」

  唐丁一皺眉,薛子琪竟然讓自己幫她那浴巾,這幾乎相當於另一種意義上的勾引了。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家裏平時並不來人,偶爾來了人,忘記拿浴巾,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自己畢竟是她閨蜜的朋友,而且在她的心中,估計也是把自己認定了閨蜜的男朋友了。

  唐丁還是去陽臺取了浴巾,低頭給她遞了過去。

  時間不長,薛子琪從浴室中出來,渾身上下只圍了一件浴巾,就是剛剛唐丁遞過去的那條。

  圍了浴巾的薛子琪,並沒有進臥室,而是坐在了唐丁旁邊的那張沙發上,溼噠噠的頭髮,紅彤彤的臉蛋,再加上裸露的香肩,似咬非咬的嘴脣,讓薛子琪充滿了別樣的誘惑。

  現在,這誘惑就在唐丁面前,而且還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我肩膀疼的很,可能是坐在電腦前的時間太長了,你能幫我揉一揉嗎?」

  唐丁看了薛子琪一眼,還是站了起來,走向了薛子琪的沙發後,

  在唐丁走到薛子琪的的側面,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聖人在美色面前也得丟盔棄甲。

  唐丁的雙手按上了薛子琪的肩膀,按照薛子琪的指示按著。

  薛子琪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這個男人接下來應該很快就會無法控制自己膨脹的慾望了。

  溼身美女的誘惑,那根本不是男人能夠抵擋的。

  唐丁也會像普通人那樣經受不住誘惑嗎?當然不可能。唐丁家中有八九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以任君採擷,唐丁都能忍住不採,更別說姿色根本無法跟九女相比的薛子琪了,在唐丁的眼中,薛子琪頂多算是不醜而已。

  不過薛子琪吃驚了,唐丁在她背後捏了有十分鐘,還沒有進一步下探的傾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沒給他進一步的暗示?還是他膽子太小,不敢輕舉妄動?

  薛子琪的手按上了唐丁的手,並引導著唐丁翻到沙發這邊來,唐丁翻了過來,薛子琪渾身扭動,極盡挑逗之能事,但是就在薛子琪認爲唐丁早就應該忍不住熊熊之慾火的時候,她的嘴,幾次想尋找唐丁的嘴脣親吻,但是都被唐丁躲開了。薛子琪驚訝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薛子琪的手接觸到了唐丁的下身,那裏軟踏踏,一下就澆滅了薛子琪的所有感覺。

  「你,你竟然?」

  唐丁也不去解釋,只是反問道,「我不瞭解你的意思,你爲什麼會想要我的指環?」

  剛剛的接觸,唐丁已經把薛子琪的心理給讀了個透徹,薛子琪一心想要自己的指環,但是當唐丁想要繼續探測薛子琪爲什麼想要自己的指環的時候,薛子琪的心意噶然而斷,也就是說,在薛子琪潛意識中,只有她想要唐丁指環的意識,其餘的爲什麼想要指環的想法,已經被人用祕法給隱藏了起來,或者是薛子琪的記憶從這裏斷了。

  難道這薛子琪也是那人計劃中的一步?

  唐丁有些驚訝於這人的手筆之大,這人到底要幹嘛?

  至於說薛子琪勾引唐丁,而唐丁絲毫不爲所動的舉動,唐丁是什麼人,他對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早已經控制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可以說早已經控制自如。別說薛子琪只是姿色一般,就算是再美的女子,也動搖不了唐丁的道心。

  「你過來,我告訴你。」薛子琪讓唐丁附耳過來,她要跟唐丁說悄悄話。

  唐丁就勢靠近了一點,薛子琪張開口,一股如線般的黑氣,從薛子琪口中吐出,直鑽唐丁的耳朵。

  唐丁對薛子琪早有防範,他往後一閃,一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個水晶瓶,把這衝著自己來的黑氣,裝進了水晶瓶。

  吐出了黑氣的薛子琪,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力量,身體一軟,倒在沙發上。

  這黑氣也是降頭師的一種術法,操控別人的意志和靈魂。

  降頭術分爲很多種,但是其中威力最大、最難練的有兩種,一是鬼降,二是魂降。鬼降只是厲害,但是魂降卻更神祕莫測,唐丁曾經在東南亞收姬娜爲徒前,見識過鬼降,但是魂降卻一直不曾見過,估計這團黑氣就是魂降了。

  唐丁把這魂降裝入水晶瓶,蓋上瓶塞。

  唐丁要等這降頭師的到來。自己讓他的魂降失去了跟降頭師的聯繫,這降頭師應該會過來查看原因。

  唐丁盤膝坐在地板上。

  怪不得薛子琪總想吻自己,她這就是想把這魂降,輸入自己的口中,讓這魂降操控自己。

  可是就算這魂降真的進入自己口中,就能控制自己嗎?唐丁沒試,但是他相信,就算這魂降進入自己體內,要控制自己,也不會那麼容易。不過這種事,根本沒必要試。

  怪不得薛子琪的意識彷彿被人截斷了一樣,只有她想取得指環的一段,卻並沒有前因後果,應該也是這魂降搞的鬼。魂降鎖住了薛子琪的意識,並把一段意識強加到她的意識中。

  正當唐丁這麼想著,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唐丁還以爲是吳文媛回來了,但是他的意識一動,馬上就查知門口的人,並不是吳文媛,因爲並沒有吳文媛的氣息,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唐丁竟然感知不到門口敲門之人的氣息,這簡直太奇怪了。

  要讓唐丁感知不到氣息,有兩個可能,一是這人跟唐丁一樣,同是築基級的強者,甚至唐丁的精神力很強,就算是築基期的強者,唐丁很多也能探知。另外一個是這人在精神力方面有其特殊的法門,能夠躲避唐丁精神力的探測。

  綜合現在的情況,唐丁更傾向於後者。而且門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修煉魂降的降頭師。

  唐丁打開門,門外是一個微笑的中年快遞員,穿著一身快遞的服裝,手捧著盒子,「您的快遞到了。」

  唐丁打開門,快遞員遞上快遞和筆,讓他簽收。

  唐丁一把抓住快遞員,把他提了進來,「說,誰派你來的。」

  「這位先森,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誰派我來的,我就是給你送個快遞。」

  「打開。」

  快遞員把快遞包裝打開,裏面是一個首飾盒,盒子的上蓋是透明的,能看到裏面是一隻帶吊墜的項鍊,唐丁一看,這吊墜是吳文媛的,因爲唐丁見她戴過。

  唐丁把快遞簽收後,關上門,拿出首飾盒,打開首飾盒的蓋子,突然從底部鑽出了很多螞蟻狀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移動的速度非常快,瞬間就爬到了唐丁的手上,唐丁一甩手,把手上的蟲子甩飛,也把首飾盒一起都給甩飛了。

  不過與此同時,唐丁的五雷正法也迅速在手中成形,朝蟲子甩飛的地方,三記五雷正法打了過去,「轟,轟,轟。」

  五雷正法把還沒落地的盒子,還有身在半空中的蟲子,全部打成了飛灰,但是這項鍊質量很好,雷法過後,項鍊仍在。

  這三記五雷正法,也把暈倒在沙發上的薛子琪給驚醒了。

  薛子琪看到被打的焦黑一片的房間,然後再看看唐丁,才想起之前勾引唐丁反被識破的事,「我這是怎麼了?」

  「你被人利用了,被人控制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丁也是精神力方面的超級高手,在薛子琪沒有了魂降控制之下,唐丁很容易就打開了薛子琪的心結,讓她把這段時間的經歷,都吐露出來。

  薛子琪前段時間,在一次聚會中,認識了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這名男子對薛子琪非常好,揮金如土,很快薛子琪就愛上了這名男子,兩人成功拍拖。

  這名風度翩翩的男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向薛子琪透露,一枚家裏傳下來的指環丟失。

  薛子琪本沒當回事,但是就在前些天,這男子說已經發現了家族丟失的指環,讓薛子琪幫個忙,幫他取回來,因爲這枚指環雖不名貴,但是對他卻很有意義。

  薛子琪就問,丟失了東西,爲什麼不報警?那男子就說,東西本不值錢,而且報警也沒證據,警察也不會受理。

  本來這種事,薛子琪感覺自己沒機會參與,但是就在前天,那男子說戴著戒指的人,可能會去她家,讓她想辦法幫他取回指環。

  薛子琪也沒想到這戴著指環的人,真的來到了自己家,而且還是閨蜜的朋友,這也就有了薛子琪晚上給唐丁送被,企圖勾引唐丁的一幕。

  不過薛子琪並沒有得逞,今天下午這男子竟然直接去薛子琪下班的地方等她,讓她今晚務必完成任務,這才有了今天薛子琪的直接色誘。

  唐丁聽的心中點頭,心道果然是這麼回事,薛子琪也是被人利用了,但是還是有一處疑問,「找你的人,究竟是什麼人?今天下午找你的,跟之前你認識的是一個人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

  聽到薛子琪的話,唐丁不解,「他不是親自來找的你,難道你還不認識他?」

  「對,他是來找我了,可是我並不能確定他們是一個人,總之今天他給我的感覺,跟之前的不一樣,但是看模樣,他們好像又是一個人。」

  「你說你認識這名男子應該是好長時間了,但是爲什麼」唐丁還沒問完,就看到薛子琪的七竅中流出了黑血,一隻蟲子從薛子琪的鼻腔中爬了出來。

  唐丁一把揪出這蟲子,薛子琪的生機卻也隨之斷絕了。

  可是剛剛自己明明發出的三記五雷正法,把首飾盒中的所有蟲子都打死了,應該不會有殘留,唐丁的眼力和實力,他完全可以確信自己做到了這一點。

  但是薛子琪卻死了,唐丁突然想到了那快遞員,一定是他進來的時候,偷偷放了蟲子進來,蟲子爬進了薛子琪的身體,殺死了她。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17
二千零四十八 抽絲剝繭

  那個中年快遞員就是降頭師!

  唐丁竟然沒看出他的僞裝。晚上十點多送快遞,這在港島並不稀奇,因爲港島的生活節奏快,而且作息時間晚,凌晨十一二點還在大排檔吃宵夜,這很正常。這並不是唐丁懷疑他的原因。

  其實唐丁最開始就懷疑他,是因爲那時候他站在門外,唐丁卻感覺不到他的氣息,能夠讓唐丁感覺不到氣息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但是當時唐丁誤以爲這人是被降頭師或者幕後之人操控的,但是現在想來,即便是被攝魂操控,也不會讓唐丁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尤其是還在這麼近的距離內。

  可是爲什麼要把薛子琪殺人滅口呢?

  把人殺人滅口,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跟此人有仇,二是希望能夠死人守口如瓶。

  可是薛子琪不過是個普通白領,家裏也不是特別有錢有勢,一般也不會與人結仇,就算是與人結仇,恐怕也犯不著僱傭降頭師來殺她。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殺死薛子琪的人希望死人能夠守口如瓶。

  唐丁雖然也救過不少已死之人,但是薛子琪,他卻真的救不回來。

  唐丁雖然有辦法把人魂魄給留住,也可以去陰曹地府,把人魂魄帶回來,但是這種情況僅限於人的身體完好無損的情況,如果人的身體中了毒,或者體內重要器官被破壞,那麼就算唐丁有迴天之術,也救不了這個人。

  師叔吳本源,降頭女,還有二伯母母女,薛子琪,都屬於這種情況,屬於讓唐丁想救都救不成的那種。

  唐丁正想著,樓下傳來警車的警笛聲。

  警車這麼快就來了?唐丁可不會寄希望於認爲這警車是不是爲了自己而來。

  唐丁想到此處,轉身出了薛子琪的家門。

  唐丁所乘坐的電梯還沒到樓下,重案組的警察已經上來了。

  不過唐丁倒是不擔心警察堵自己個正著,就算警察堵,他也不擔心,應該擔心的是這些重案組的警察。

  但是這些警察事後查監控,一定會查到自己身上,唐丁也懶得去抹監控了。對於唐丁來說,調查處事實的真相,遠比洗清自己嫌疑要重要的多,更何況唐丁也在乎自己有沒有嫌疑,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唐丁走在路上還在想,這個要殺薛子琪滅口的人,應該就是薛子琪說的那個前段時間認識的花花公子。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人要對付自己,應該就是提前計劃好的,因爲她認識的這個人,明顯在自己師叔死之前。

  是誰會這麼早佈局對付自己?還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唐丁坐上了自己開來的吳文媛的那輛車,腦中還在想這個問題。

  港島雖大,但是卻沒有唐丁可去的地方。

  其實是唐丁哪也不想去,這些天的追查,唐丁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這個怪圈是他怎麼也追查不到真兇,而且唐丁跟誰走的近,誰就會有生命之憂。

  明明唐丁的實力沒問題,但是很多事並不是實力所能決定的。好像這個策劃整件事的人,處處走在了唐丁的前頭,讓唐丁有種拳拳打空,無處發力的感覺。

  現在最危險的還是吳文媛,因爲這羣人很可能並沒有殺死吳文媛,她現在還活著,唐丁還有拯救她的機會。

  思前想後,唐丁還是決定再回師叔家的別墅去一趟,看看師叔給沒給自己留下什麼被忽視的線索。

  經過了二伯母母女的死亡事件,吳家別墅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大家是來弔唁死者的,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繼承一些財產,但是先是發生了吳本源魂魄上身一事,緊接著被上身的二伯母母女,都死於非命,而且還是死在了醫院,據說流的都是黑血,七竅流黑血,特別恐怖。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整件事都透著不尋常的氣息,甚至讓衆人都無不心驚膽戰,再加上本身吳本源的死亡性質就沒定下來,重案組還在追查,這樣的情況下,誰敢留在這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各自回家,跟管家約好,等老爺子下葬的時候,他們再趕來。

  這樣一來,吳家別墅可算是清靜了許多,包括吳本源的大兒子一家沒走,但是他們也不敢住在別墅,都住在酒店。

  不是老大一家不想走,而是他家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一來一回太過耗時,還要倒時差,索性再等兩天看看,如果還沒消息,他們決定再返回也不遲。

  留在港島的還有吳文媛的父母,他們本就是在港島生活,住也住在自己家,現在,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吳文媛失蹤一事,當然了現在距離吳文媛失蹤也不過十個小時,警察也不給立案。

  唐丁返回吳家別墅,是夜裏十二點了,他本不想驚動吳家人,但是管家五叔很警覺,還是發現了唐丁回來打開的臥室的燈。

  唐丁回的是吳文媛房間,之前他就住在這裏,以前他的那個房間,已經被人佔用了,儘管現在人已經走了。

  五叔見吳文媛臥室燈亮,就馬上過來查看,五叔在吳家幹了幾十年,他是知道吳本源跟唐丁的關係的,儘管此刻唐丁已經被列爲嫌疑人,重案組也給他打過電話,但是五叔並沒有起報警的心思。

  「不好意思,打擾您睡覺了。」唐丁跟五叔表達了歉意。

  五叔搖搖頭,「睡不著,老年人覺少,更何況老爺不在了,就更睡不著了。」

  「既然睡不著,我能跟您聊聊嗎?」唐丁雖然來港島好幾天了,但是卻並沒有機會跟五叔聊過。

  「好吧,正好我也想找人說說話,到我房間吧。」五叔住在一樓。

  「對了,二少奶奶跟吳文卿是死了嗎?他們是怎麼死的?跟你有關係嗎?」五叔問道。

  「死了,死在醫院,我和吳文媛剛到醫院,兩人就死了,應該是被降頭師的降頭術殺死的。」

  「降頭師?怎麼會有降頭師?」

  「這降頭師應該是她自己請來的,從新加坡請來的。」唐丁回答五叔的話,也是藉機整理自己的思路,現在唐丁感覺自己步步被動,已經陷入了一團亂麻之中,理不出一點思路。

  「確定是她請來的降頭師嗎?既然是她自己請來的,那爲什麼會殺死她?」

  「應該是,我和吳文媛拿到了她的手機,手機中有她請降頭師的聊天記錄。至於她自己請來的降頭師爲什麼會殺死她們,我也沒想明白。對了,那降頭師之前,還有個女降頭師,要對我和吳文媛下手,不過被我識破,她的本名蠱蟲被我殺死了,那女降頭師就死了,這個女降頭師很可能是那降頭師的徒弟。」

  「你是說降頭師因爲自己徒弟身死,遷怒到了二少奶奶?」五叔也幫著分析,不過他隨即搖頭,「這也不對,就算是遷怒,也不應該找二少奶奶,畢竟她並不是兇手。」

  「我奇怪的也是這個,要說遷怒,他最應該遷怒的是我。而且後來他還殺死了一個我和吳文媛借宿的薛子琪,而且這個借宿的薛子琪,在臨死前告訴我,她在前段時間認識的一個男子,很有可能也參與了這件事。」

  唐丁說的就跟繞口令一樣,不過五叔卻聽懂了,因爲這個薛子琪,五叔也認識,跟著吳文媛也來過吳家別墅,五叔跟她也有過兩面之緣。

  「你是說薛子琪早就參與了這件事?」

  「不,薛子琪應該沒有參與,那個她認識的男人,給薛子琪的任務,是關於我的,而我那時候還沒來到港島。」

  「那就是說,薛子琪是提前佈局的一枚棋子?」

  「我感覺是這樣。」唐丁剛說完,腦中靈光一現,這人既然能夠提前找薛子琪佈局,那麼他會不會提前到吳家別墅來佈局?或者說他到過吳家別墅來踩點?

  「對了,五叔,在師叔去世前,有沒有不速之客的造訪?」

  「什麼意思?不速之客?」五叔問道。

  「就是那種看起來有些奇怪,並且平日裏沒有什麼關係的陌生人突然找上門來的那種?」

  聽了唐丁的話,五叔琢磨了下,「還真有一個,在老爺出事的前三天,家裏還真來了一個請老爺去調風水的,說是家宅不寧,老是感覺家裏有異物,他很有誠意,跟老爺約定第二天去看,當天就帶了定金過來。本來這種事,老爺都不做了,尤其是外人來找,但是這次老爺不知怎的就答應了他。」

  「後來呢?」

  「後來,第二天老爺就去了呀,不過老爺回來說那家的確有怪事,沒給調好,第二天要準備些東西,過兩天再去,沒想到老爺還沒去,就走了。」

  「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唐丁追問道。

  「四十左右的樣子,很有風度,哦,對,像是混血,你知道的,在港島,這種混血並不罕見,因爲有兩種血統,所以也會很容易就被信任。怎麼,這個人有問題嗎?不對呀,老爺那天去了他家,然後當天就回來了,並沒有什麼事,還說過兩天再去的。」

  唐丁取來一支筆,寥寥幾筆在紙上勾勒出所羅門王的樣子,轉過來給五叔看,「五叔,是不是這個人?」

  五叔露出疑惑的神色,點點頭,又搖搖頭,「有點像,但是又不像。」

  「什麼意思?你記不清那人的樣子?」

  「好像能記清,好像又很模糊,來的那人比你畫的這個人,更加偏中國血統。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了。」

  五叔的話,讓唐丁心中一動,想不起來模樣,不是五叔年老,記憶力衰退,而是因爲那人使用了祕法,用在了五叔身上,故意模糊了自己的模樣。

  故意隱藏自己的樣子,跟殺死薛子琪,其實都是一個目的,就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真實信息,這說明這人很可能就是幕後主使者。

  唐丁感覺自己馬上要觸摸到這個幕後主使者了,只差了一道牆。

  「五叔,你還記得這個人留的地址嗎?」

  「地址是好像是新界,老爺跟我提過一嘴,新界的郊區,具體位置我沒記住,因爲是那人派司機來接的老爺。」

  「司機模樣你記得嗎?」

  「我只見過他的側臉,是個中年男子,對了,他眼神很銳利。」

  「眼神很銳利?是不是這樣的?」唐丁又把剛剛畫畫的那張紙翻了過來,在背面刷刷的做起畫來,很快一幅畫做好了。

  畫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東方裘,另一個是郝廣德。

  「五叔,你看是不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五叔指著郝廣德說道,「就是他,這次我記得清楚。」

  「郝廣德!」唐丁心道竟然是你。

  不過這事可不是郝廣德一個人能完成的,雖說郝廣德是築基期的強者,精神力強大,但是根據之前的事件發生來推斷,這個能夠以精神力影響五叔視覺和記憶的,刻意拘役了師叔魂魄,並且幾次三番都料事如神的人,應該是管叔鮮。

  管叔鮮有這樣的能力,他曾經做過半步多的掌櫃,不光實力很強大,而且能力也很突出,如果再配合上管叔鮮和東方裘,的確擁有與自己一戰的資格。

  而且這三人的組合,也符合唐丁之前對幕後主使人的推斷:實力很強,但是卻不敢正面與自己抗衡,只能背地裏搞陰謀,而且這三人也有跟自己爲敵的動機。

  郝廣德和東方裘,跟唐丁爲敵了許久,唐丁阻擋了兩人獲取永生之玉,讓兩人無法進入瑤池仙境,再加上之前的矛盾,這兩人跟自己爲敵並不奇怪。管叔鮮就更不用說了,自己一手毀了他三界之交半步多的掌櫃美夢,後來又挫敗了他重奪半步多的幻想,讓他淪落街頭,管叔鮮應該是恨唐丁入骨。

  現在,管叔鮮不知怎麼聯絡上了郝廣德和東方裘,三人一商量,新仇加上舊恨,三人組成了同盟,跟唐丁爲敵。

  不過三人很謹慎,並沒有直接對唐丁出手,而是從唐丁身邊的人出手,以便從中找到唐丁的缺點,對唐丁一擊必殺。

  這是唐丁對三人結成同盟前後的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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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四十九 救人被困

  其實,這並不是管叔鮮跟郝廣德,還有東方裘第一次結盟。

  之前他們三人在所羅門王的整合下,也結成過同盟。所羅門王這個人在領導方面,有其獨特的魅力,或者說他在實力方面有強大的實力,能夠讓管叔鮮和郝廣德等人都心悅誠服。

  後來郝廣德和東方裘被留在了美國,加上焦洪玉的慘死,兩人新生怯意。而管叔鮮則被自己打敗,再加上所羅門王的完敗,所羅門王組織起來的這個小集團,才土崩瓦解。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不知道是管叔鮮還是郝廣德牽頭,又把他們這個小集團給組織了起來。

  被組織起來的小集團,可能是對自己實力不自信,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們還有些遮遮掩掩,不敢正面跟唐丁對抗。

  新界一帶的郊區?這個範圍可太大了。

  五叔並沒有記住準確地址,只是記住了個大概。

  不過唐丁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個消息。

  唐丁決定到新界一帶轉一轉,或許會有發現。唐丁這麼想,自然不是盲目。要知道找瑤池仙境,可是讓唐丁整整找了六年,走遍了祖國各地,尤其是茫茫大山的崑崙山,唐丁更是找了好幾遍,其中所受的苦,遠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現在只是要找新界,這塊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唐丁根本不會有半點畏懼。

  更何況,唐丁要找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無論是那個黑衣降頭師,還是築基期強者郝廣德和東方裘,都不是常人,或許在距離稍遠的情況下,唐丁不容易發現他們的行蹤,但是如果距離拉近,而且在三人不經意顯露自己實力的情況下,唐丁或許會更快感覺到三人的位置。

  等真的找起來,唐丁才發現自己想簡單了,因爲新界地方太大了。新界是港島的三大地理分區之一,也擁有港島最複雜的地形,還擁有港島進一半的人口,有煙墩山,獅子山,大霧山等連綿山峯,也有九個分區數量龐雜的人口數量,還有周邊二百多個島嶼,總之,找起來絕對不是容易事。

  不過唐丁也不是茫無目的盲目的找,不論是以管叔鮮等人的地位,還是之前五叔簡述的關於管叔鮮來找師叔敘說家裏發生怪事的隻字片語,都能證明管叔鮮這些人居住的地方,不會是在人口稠密的市中心,也應該不會在沒有大橋連接的島嶼內部,只能在新界郊區的某個富人區,要地方足夠大,而且私密性要好,兼且有私密的改造空間。

  這樣一來,要尋找的位置,就已經被縮到了十分之一。

  唐丁昨天找了石澳等地方,現在他正站在比華利山山頂。

  比華利山別墅區,是港島新晉的富人區,位於新界大浦,靠山望海,空氣清新,環境優美。

  唐丁發現了吳文媛的微弱氣息。

  爲什麼說是微弱氣息?因爲這股氣息很淡,距離稍遠就感覺不出來,而且她的氣息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大部分透不出來,只有小部分能被唐丁感知到。

  這一片別墅區的面積可不小,一共幾百棟別墅,零零散散,私密性自然沒問題,而且下方連接的大海,海邊有別墅區私屬的遊艇碼頭,不管是海陸還是陸路,都很方便。

  唐丁不能一家一家的找,就算是陰魂的分身,都不能進入,因爲不論是管叔鮮還是郝廣德,或者是東方裘,他們都是高手,高手對於四周的情況感知非常敏銳,就算是唐丁的陰魂都很難瞞過高手的感知,一旦被他們查知,那麼唐丁的優勢將不存在,而且還很容易威脅到吳文媛的人身安全,所以,唐丁必須明確位置,偷偷潛入,先救出吳文媛。

  無法查知,唐丁將用八字推演定位,吳文媛身上雖然有其常佩戴的能儲存氣息的物品,但是這物品隨身攜帶,唐丁並沒有拿到手,所以在情急之下,唐丁還是問五叔要了吳文媛的生辰八字,以備在無奈之下,好以八字尋找吳文媛的準確位置。

  如果在沒有感知吳文媛的大體位置的情況下,那即便有八字,但是沒有跟她聯繫的物品,也不可能找到她的位置。

  要以八字定位,除了有八字外,還要有一樣她本人經常佩戴的,且能夠存儲住個人氣息的物品,比如水晶飾品,比如鑽石,或者翡翠寶石之類,當然,寶石之內最佳,如果在距離近的情況下,手錶,金銀手鐲之類的金屬器物也可以。

  唐丁並沒有得到吳文媛隨身的寶石之類物品,那麼八字尋人也不可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唐丁在有了吳文媛八字的情況下,且能夠感知到吳文媛的微弱氣息,那就相當於有了一件吳文媛的一件隨身物品,而且本人的氣息,遠比這隨身物品更好用。

  唐丁推演了一番,終於確定了吳文媛的準確位置,唐丁認真的看了下,吳文媛所在的那棟別墅的位置,然後掩蓋了自己的一切氣息,悄無聲息的下了山。

  現在的唐丁,走在比華利山別墅區內,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在步行道上悠閒走著,就如同居住在這裏的住戶。

  一部保安巡邏車開了過來,車上的兩個保安,從唐丁身邊開了過去,又倒了回來,「請問先森,我看您有些面生,您是居住在這裏的住戶嗎?」

  因爲比華利山別墅區太大,雖說周圍都有圍牆的,但是也時常會有盜賊翻牆而入,畢竟住在這裏的都是富人。

  唐丁並沒有正面回答保安,而是露出一臉警惕的神情,「你們是保安,太好了,我正好要跟你們舉報,我經常看到一百二十五號物業剛搬來的那些人神神祕祕,是不是在進行什麼不法勾當,你們最好去查看一下。」

  唐丁說的一百二十五號,就是他在山頂推演出關著吳文媛的那棟房子,唐丁的視力很好,樓上的標號,他看的很清楚。

  唐丁的話,讓兩個保安露出一臉思索,似乎是在思考唐丁爲什麼沒有正面回答兩人的話,又似乎是在想唐丁所說的一百二十五號到底在哪。

  不過唐丁的表情太過自然,而且一口流利的粵語,還有唐丁所說的樓號很清楚,而且這一百二十五號的業主的確是剛搬來的,他們的確有些神祕,這都讓兩人打消了對唐丁的疑慮,轉而對這一百二十五號思索起來。

  唐丁來過港島好幾次,而且去過廣川很多次,這兩地的語言,他從不懂到聽懂,然後到說,也都並不奇怪。

  而且唐丁很自然的說出一百二十五號,給兩個保安一種唐丁很瞭解這裏的樣子,而且聽意思,唐丁就住在一百二十五號不遠,至於唐丁並沒有正面回答兩人的話,他們也不奇怪,住在這裏的都是富豪,富豪會認真回答他們兩個小保安的話嗎?那些有錢人只會像現在這樣,有事的時候,就會找到保安。沒事的時候,給他們巡邏的保安,對他們來說就是空氣。

  「一百二十五號物業是哪個?」那個年輕的保安明顯是新來的,反應不過來。

  「就是咱們剛剛經過的,拐角的那一家,他們搬來的時間不長,就是買的大生珠寶董事會主席的那位,咱們物業登記業主姓名和職業的時候,非常不配合。」其中一位年老的保安是熟悉情況的,跟年輕保安解釋,然後問唐丁,「你也看到他們很神祕?不會是做違法的事情吧?」

  「隊長,咱們應該去檢查一下他們家。」

  「檢查?就算警察在沒有搜查令的時候,都不能輕易進入別人家,更何況住在我們比華利山的都是非富即貴,誰敢去檢查?」年紀大的隊長老成持重,不像年輕的保安那麼毛躁,他想了想,「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問問他們有什麼需要,探探他們的口風。」

  兩個保安走的時候,向唐丁敬禮,「謝謝您對社區共建的配合,祝您生活愉快。」

  兩個保安去一百二十五號敲門檢查去了,這正是唐丁所可以營造的局面。

  這是唐丁的計劃,聲東擊西。

  趁著兩個保安按響門鈴之前,唐丁就跳進了別墅之內。

  這個別墅屬於獨棟別墅,別墅地上三層,前後院子,唐丁是從後院跳入的,刻意避開了安裝在牆上的紅外對射探頭。

  在兩個保安按響門鈴的時候,唐丁已經閃身進了別墅之內。

  唐丁並沒有在別墅的地上部分尋找,按照經驗,囚禁這種事肯定是放在地下室。雖然唐丁並沒有囚禁過任何人,但是他在歐洲的古堡,有過解救行慕柳的經歷。樓下只有一個門的不帶窗臥室,是最適合關押的。

  不過這家的別墅,地下室有點大,明顯經過了改造。因爲還有地下二層。

  在地下二層的一個佈置了陣法的房間內,吳文媛就在裏面。

  這裏竟然有陣法?唐丁一陣驚訝。

  因爲在跟自己作對的這些人中,除了管叔鮮初通陣法之外,其餘人都對陣法完全陌生,管叔鮮的陣法水平也不高,他擅長的並不是這個。

  爲了阻擋自己的探查,管叔鮮竟然做了一個陣法,這倒出乎唐丁預料。

  這個陣法使用的材料很普通,破解並不難,難的是如果在唐丁破解了這個陣法之後,不引起管叔鮮的注意。因爲陣法被破,必然會產生能量的波動,別說管叔鮮這樣的精神力高手,就連郝廣德和東方裘這樣的築基期強者也應該能感覺到。

  如果給唐丁充足的時間,那麼唐丁會另外做一個陣法,來消減這種能量波動,儘量讓人察覺不到。不過此刻吳文媛雖然有微弱的氣息透過來,但是她此刻正躺在一張牀上,一動不動,唐丁也擔心吳文媛的安危。

  唐丁剛剛在進來的時候,隱藏了自己的一切氣息,自然也沒敢動用真氣探測都有哪位高手在這別墅內。

  不管誰在這裏,唐丁今天都要把吳文媛救走。

  唐丁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破陣的準備,陣法一啓動,馬上就把囚禁吳文媛的陣法給衝了個支離破碎。

  陣法的衝擊,讓身在陣中的吳文媛感覺到一陣晃動,她也醒了。

  「唐丁,你來了?」

  吳文媛看到唐丁很驚訝。

  唐丁並沒有回答吳文媛的話,而是快速的問了句,「你受沒受傷?」

  「沒有,我還好。」

  吳文媛其實也只是在這裏待了三天而已。而且這裏吃穿用都有,除了沒有自由。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這裏的人雖然把吳文媛抓來,但是並沒有傷害她。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唐丁並沒有回答吳文媛的話,他一把抓起吳文媛的手,架著她,迅速往別墅外面跑。

  不過唐丁剛上到地下一層,就被一個人攔住了,這個人正是郝廣德。

  唐丁上前一步,看似要把吳文媛擋在身後,但是其實唐丁卻突然向郝廣德發起了攻擊。

  唐丁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連郝廣德都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的被動招架。

  唐丁的這一拳,打的郝廣德飛身後退,讓開了擋住的樓梯口。

  唐丁抓住吳文媛,一起出了地下室。

  剛剛唐丁的一拳,顯出了強大的實力,儘管逼退了郝廣德,但是卻是在一手抓住吳文媛,一手同時向郝廣德出手的情況下,將他打退。

  唐丁抓著吳文媛,飛身來到別墅客廳,正遇到從前院剛剛跟保安糾纏完回身的東方裘,東方裘又攔在別墅正門客廳。

  唐丁並沒有打算走正門,因爲他是從後院跳進來的,走的是後門。

  唐丁拉著吳文媛走了後門,但是後門的車庫柵欄剛剛打開,從柵欄中出來一人,這人的相貌唐丁很陌生,但是氣息唐丁卻很熟悉,這人正是借用了一個混血人血統的管叔鮮。

  雖然唐丁事先想到自己救人或許可能遇到管叔鮮和郝廣德、東方裘,但是像現在這裏,唐丁一下遇到這三大高手,還是讓唐丁有些意外。

  如果是唐丁自己,即便是遇到了這三大高手,唐丁也凜然不懼,就算打不過,他也可以輕易的逃走,但是有吳文媛在,唐丁的陸地飛行術根本就無法施展,陸地飛行術可帶不起來唐丁和吳文媛兩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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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五十 平臺血戰

  雖然唐丁帶著吳文媛被困,讓唐丁有些麻煩,但是好歹他把吳文媛給救了出來。

  如果唐丁沒能利用兩個保安的聲東擊西,那麼現在吳文媛就應該在對手的控制中,而被控制的吳文媛就可以反過來要挾唐丁。

  那種局面比現在更加不堪。

  唐丁身後是別墅,別墅中還有跟來的東方裘和郝廣德,前面則是管叔鮮。眼看唐丁就被陷入被圍困死角的境地,他沒有猶豫,夾起吳文媛,一個跳躍,跳上了三米高的別墅二樓,然後再一個跳躍,跳上了三樓,然後唐丁飛快的沿著屋脊逃竄。

  後面的管叔鮮,郝廣德,東方裘三人見唐丁不打就逃,毫不猶豫,也跟著他跳上了房頂,在後面緊追不捨。

  唐丁雖然絕對速度可能比三人更快,但是他在夾帶了一個人的情況下,速度根本無法達到他自己一個人的極限,而且陸地飛行術也無法施展,不過唐丁也不比管叔鮮三人慢多少,因爲他在屋頂跳下的時候,有一段距離他可以藉助陸地飛行術,實現大距離落地,遠比不會陸地飛行術的管叔鮮三人落地距離要遠,這樣唐丁就有了跳的優勢,所以,儘管管叔鮮三人緊追不捨,但是卻是在唐丁和吳文媛逃走的千米外,才把兩人追上。

  管叔鮮三人追上唐丁和吳文媛的時候,已經是下了比華利山,馬上就快要到達下面的遊艇碼頭。

  在遊艇碼頭的上面,有一個業主聯誼會所,也是屬於這個別墅區的相關產業,由恆基集團開發建設,既是爲下面的遊艇碼頭做配套,也有其他的諸如室內場館、游泳池等配套。

  這個聯誼會所的面積相當大,是個兩層結構,上面是個巨大的平臺。

  此刻唐丁和吳文媛,就被管叔鮮、郝廣德、東方裘圍在了這平臺上。

  管叔鮮,郝廣德,東方裘,三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以三角形的方式,把唐丁兩人圍在中間,這樣可以防止唐丁從任何一方逃走,都有兩人可以實施攔截。

  在三大築基高手的緊追不捨之下,能夠逃出這麼遠,這也充分證明唐丁的實力不容小覷,管叔鮮三人圍住唐丁後,並沒有馬上實施攻擊,而是暗暗交換眼神,調整呼吸,把體力和精神力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被圍在中間的唐丁也抓緊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態,想著突破重圍的方法。

  吳文媛看到唐丁凝重的神色,此刻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明白了唐丁面臨的壓力。剛剛唐丁帶著自己一路飛馳。

  這個飛馳,是真的在飛。吳文媛真的被唐丁夾起,兩人在飛。這不是翼裝飛行,唐丁也沒穿翼裝,而且唐丁飛行的距離更遠,如同身後裝了一個陸地飛行器。

  吳文媛心中的感覺,絕對不是飛在空中的新奇和驚訝,或許新奇和驚訝只是在唐丁第一次帶著她躍起的時候有過,但是後來唐丁的跳躍和滑翔,讓吳文媛感覺到了事態的危急。

  唐丁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在空中飛的人,都如臨大敵,而且還是爲了救自己而如臨大敵,吳文媛當然不會沒心沒肺。

  吳文媛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沒用。自己平時玩的時候太多,如果能夠早點跟唐丁或者爺爺入了隱仙派,那麼自己現在就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束手無策。

  其實讓吳文媛入隱仙派的事,爺爺吳本源很早之前就跟她提起過,但是吳文媛是自由散漫的性子,受不得約束,也吃不了那個苦,就一直沒有答應。後來這次看到唐丁「靈魂出竅」,還有縱身一躍,從十多層高的樓上躍下,和筷子輕鬆插入桌子的絕技,看到這些,吳文媛確實也動了學藝的這個心思。

  吳文媛還是有些猶豫,遲遲沒給唐丁肯定的答覆。

  但是還沒等吳文媛答覆,她就沒法答覆了,因爲她被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很可能這些人就是殺死爺爺,並且一系列死亡事件的元兇。

  吳文媛感覺到自己凶多吉少,或許不會再有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也包括吳文媛閃念中一閃而過的希望進入隱仙派學藝這事。

  吳文媛看著唐丁面色凝重,也知道圍住自己兩人的三大高手絕不容易對付,這些人或許就是謀害爺爺的元兇。

  害死爺爺的真兇就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卻無能爲力。不光無能爲力,而且還需要唐丁保護,這種強烈的心理落差,讓吳文媛修道的心堅定無比。

  尤其是唐丁一側身,把吳文媛擋在自己身後的動作,讓吳文媛堅定無比的心,劃過一絲柔軟。

  不過唐丁接下來的動作,讓吳文媛有些詫異。

  只見唐丁不知道從哪取出了一根繩子,然後緩緩地纏繞在吳文媛腰上,然後又環過了自己的腰,打結。

  就在唐丁雙手打結的時候,管叔鮮、郝廣德、東方裘三人動了,因爲他們看到了最佳的攻擊時機,三人一起向唐丁發起了圍攻。

  「抱緊我!」唐丁朝吳文媛大喊一聲,然後快速的向前衝去。

  唐丁必須前衝,因爲前衝後,他只需要面對一個人,但是如果後退,三人就會形成合擊陣型,唐丁將要面對三人的合擊。

  吳文媛見狀不用唐丁說話,也知道緊緊抱住唐丁,因爲她能感覺到唐丁驟然一動,一種失重感傳來,這是因爲速度到達了極致,吳文媛仍有被留在原地的感覺,類似於跑車急加速的推背感。

  唐丁衝出去的方向是郝廣德。

  郝廣德雖然也是築基期的高手,但是在唐丁的心中,郝廣德卻是實力最弱的。當然,這個實力最弱只是唐丁的感覺,事實上郝廣德跟東方裘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但是郝廣德有個最大的劣勢是他敗給唐丁的時間最早,甚至在郝廣德是築基期高手的時候,而唐丁不過是化勁巔峯,郝廣德就在唐丁手上吃過大虧,現在唐丁已經是築基中期的實力,雖然降龍法劍不在手,秒殺不了郝廣德,但是從郝廣德這邊破開一道口子還是沒問題的。

  面對唐丁的一拳,郝廣德有些猶豫,他猶豫的正是自己曾經吃過唐丁的虧,現在見唐丁向自己衝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全力阻敵,還是避讓開去,等三人形成包圍?

  就在此時管叔鮮喊道,「堵住他,我們前後夾擊。」

  管叔鮮的話,在關鍵時刻管了用,郝廣德運起全力準備把唐丁阻擋在這裏。

  不過郝廣德之前的一猶豫,再加上臨時起意阻敵,力道自然沒有那麼順暢,想用全力,但是卻沒用出來。正是因爲郝廣德的沒用出全力,讓唐丁的力道相對迸發的更加強烈,一拳把郝廣德給打的倒飛出去,唐丁從包圍圈中出來了。

  不過出來後的唐丁並沒有逃走,而是把腰間纏繞他和吳文媛的繩子,再再纏一道,再打一個結。

  唐丁不逃走自然也是有道理的,首先他跟郝廣德的交手,雖說把郝廣德給打的倒飛出去,但是郝廣德的力道也有部分鑽進了唐丁的體內,唐丁也受了輕微內傷。

  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唐丁尚且跑不過三人,在受傷的情況下,唐丁更是沒有希望逃出去,更何況,唐丁身後還背著一個吳文媛,如果後面的東方裘和管叔鮮出手,那勢必傷到吳文媛。

  吳文媛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就算是東方裘和管叔鮮的勁道有十分之一落到吳文媛身上,她也必死無疑。

  事實上,剛剛郝廣德打進唐丁體內的那一絲內勁,已經震的吳文媛頭暈眼花。

  唐丁打飛了郝廣德,但是卻並沒有趁機逃跑,讓追上來的管叔鮮和東方裘有些疑惑,不過他們也沒太過時間去想,因爲唐丁已經面對兩人,分別以雙拳迎了上去。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這次是唐丁在蓄勁未滿的情況下對敵,而管叔鮮和東方裘卻是蓄勢已久。

  三大高手的拳勁碰撞,在一瞬間發生,管叔鮮和東方裘被打的蹬蹬瞪後退,而唐丁和吳文媛則被打的橫飛了出去。

  唐丁和吳文媛滾到了平臺邊緣,差點掉落,幸好唐丁硬生生的止住翻滾的趨勢,不過唐丁卻噴出一大口血,血染紅了前胸衣衫。

  這是第一個回合的交鋒,唐丁受傷很重,郝廣德,管叔鮮和東方裘三人,也都有內傷。

  不過管叔鮮的內傷可以忽略不計,因爲他並不是用的自己身體,身體壞了,他可以再換,這就是管叔鮮的厲害之處,可以完全不顧忌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換一具身體,依舊有強大的殺傷力。

  剛剛的交手,唐丁把三人打入自己體內的內勁,硬生生給用身體給阻隔,儘量減少對後面吳文媛的損害,不過就算是這樣,吳文媛也是被震的幾乎要暈了過去。

  吳文媛強忍著一絲清醒,緊緊的抓住唐丁。她想著哪怕自己暈過去,也要緊緊抓住唐丁。

  這並不是吳文媛怕唐丁拋下自己不管,甚至吳文媛還希望唐丁拋下自己不管,獨自逃生。但是吳文媛知道唐丁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甚至吳文媛都沒「假惺惺」的問唐丁「你怎麼樣?受沒受傷?」,是因爲吳文媛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還分散唐丁的注意力。

  吳文媛也並沒有妄圖解開困在她和唐丁之間的繩索,一來是吳文媛並沒有這個力氣,她已經被三大高手交手的氣勁震的幾近昏厥。二來吳文媛也不想給唐丁添亂。

  但是唐丁把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普通人吳文媛綁在自己後背,同時戰三大築基期的高手,雖然受傷不輕,但是唐丁的這種打法,卻讓對戰的三大高手都心存敬意。

  不是每個築基期的高手,都敢跟築基期的高手交手的,而且還是同時跟三人交手,同時也不是每個築基期的高手,都敢把一個普通人綁在後背,同時跟三大築基期高手交手。

  但是敬意並不能讓三人放過唐丁,今天他們不光要把吳文媛給留下,更不能放走唐丁,因爲今天是擊殺唐丁最好的機會。

  唐丁用眼睛的餘光掃視周圍,尋找最佳逃生方向。

  唐丁和三大築基期高手交手的地方,位於比華利山別墅區下面的遊艇碼頭,雖然四人交手的場景,堪稱空前絕後,但是交手時候的動靜,卻並不大。

  唐丁先後跟郝廣德,管叔鮮和東方裘交手了兩次,雖然威力驚人,但是氣勁的迸發卻只發生在小範圍內,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聲音,也沒有影響平臺下會所的人,甚至都沒引起不相干人等的注意。

  比華利山別墅區碼頭,停了五六十艘各類遊艇,除了少數是俱樂部擁有的之外,大部分都是別墅區的富豪們的私屬產物。

  就在唐丁跟三大高手平臺血戰第一段落交鋒結束的時候,在碼頭有一輛富豪的私屬遊艇要駕船出海。

  就在這時,管叔鮮動了,管叔鮮對於自己的身體裏的內傷,完全不在意,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趁唐丁沒有恢復之前,趕緊將他擊斃當場。「趁他病,要他命」,這是管叔鮮苦苦等待的最佳時機。

  管叔鮮的出手,讓唐丁只能勉強提起一口氣,跟他硬拼。

  管叔鮮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但是唐丁的身體卻是貨真價實的。

  「砰砰砰」的沉悶氣勁交擊聲,兩人各展所長,各盡全力,都想將對方擊斃當場。

  連續三招,管叔鮮並沒有佔到便宜,因爲唐丁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把自己的實力完全發揮。

  管叔鮮也幾乎被唐丁給逼到了絕境,管叔鮮的這具身體非常不錯,不光有混血的健康體質,而且身體的本人還練過跆拳道,還是一名黑帶高手,身體狀況想到棒,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打算把這具身體報廢。

  而剛剛跟唐丁的交手,就幾乎把管叔鮮的這具身體打報廢。

  「上啦,別看著了,唐丁已經是強弩之末!」管叔鮮還有兩個強大的盟友,剛剛管叔鮮跟唐丁交手的時候,這兩位盟友也有了短暫的恢復時機,此刻,正是一鼓作氣,拿下唐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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