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 人蔘去向

  唐丁和宗笑顏返回到昨晚住了一晚上的山洞,見到了等的焦急的孟義,「唐先生。怎麼樣?他們還好嗎?」

  唐丁招呼孟義坐下,「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唐丁就把這一路的所見所聞說給了孟義聽,孟義還沒聽完就騰的站了起來,他要回去看爺爺。

  孟義跟爺爺的感情無人可比。從孟義挖到那株千年人蔘都毫不猶豫的切開一塊給爺爺治病,就能看出孟義對爺爺的感情。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也許是唐丁先前在訓練營樹立起來的權威,也許是孟義感恩唐丁教授自己拳法的情義,他漸漸的安靜下來。

  「三年都過來了,急也不急在這一兩個小時,你先聽我說完,你爺爺的病,你先不要擔心,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聯繫人去京都醫治,或者京都治不了,咱們也可以出國,這些窩都可以給你聯繫,不過我感覺你爺爺的病,絕不單單是半身不遂,而是事出有因。」

  「哦?這話怎麼說?」孟義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半身不遂,這事就簡單了,無非是治病而已,就算治不好,那也是天意。但是你爺爺的病,似乎並不是半身不遂,他身上有股陰煞之氣纏繞,我感覺這陰煞之氣的源頭應該是出在那株人蔘上。」

  「啊?陰煞之氣?這又是什麼東西?」

  「怎麼說呢?這個真不好解釋。」唐丁讓孟義給問住了,孟義問他什麼是陰煞之氣,唐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要怎麼解釋這陰煞之氣。「怎麼說呢,打個比方說,人死後,陽氣散了,剩下的是陰氣,而陰煞之氣比陰氣更厲害,陰氣結煞,就是陰煞之氣。」

  「你是說我爺爺中了陰煞之氣?那怎麼才能除掉這陰煞之氣?」孟義急問。

  「如果單純的只是陰煞之氣,我就可以除去。」

  孟義沒聽到唐丁話中的如果,他急急說道,「那你趕緊除去我爺爺身上的這陰煞之氣吧?」

  「你沒聽明白,我是說如果單純的只是陰煞之氣,我可以除去,但是你爺爺身上不單單是陰煞之氣那麼簡單,他最主要的問題是丟了魂魄。」

  「啊?」唐丁越說,孟義越糊塗了。

  如果不是唐丁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最大股東,家財億萬,那孟義簡直就要懷疑唐丁是來騙他錢的,因爲唐丁這個套路,跟騙子如出一轍,都是先嚇唬,然後再行騙。

  「你爺爺的主要問題是丟了魂魄,所以才導致了他現在的口不能言,形似半身不遂,而這陰煞之氣應該跟丟了魂魄密切相關。按照你的說法,你爺爺最近應該沒接觸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所以我猜測他丟的魂魄很有可能據附著在那株你採的千年人蔘上,而這千年人蔘,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人蔘,因爲我在你的身上也發現了陰煞之氣。」

  唐丁的話,讓孟義嚇了一跳,雖然他沒完全聽懂唐丁的意思,但是大概的意思是聽懂了。突然孟義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個,我兒子,他身上不會也有這陰煞之氣吧?」

  「這個不能完全確定,需要等看到他的人才能確定。但是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陰煞之氣對有些人根本不產生影響,陽氣足的人不懼陰煞之氣,陰煞氣也怕陽氣。孩童不懼陰煞之氣,因爲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

  「唐先生,你剛剛說你能除陰煞之氣,那丟了魂魄你也應該能治吧?」孟義突然想起唐丁的那句話,滿懷希翼的問道。

  「可以,不過首先要找到那丟了的魂魄。」

  「唐先生,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去哪找這魂魄?」

  「我認爲首先要找到那株千年人蔘,因爲你爺爺丟的魂魄很有可能就在這株千年人蔘上。」

  「啊?」孟義不說話了,因爲他也知道這人蔘不好找。

  「不好找?」唐丁看孟義的表情,問道。

  孟義點點頭,「不好找,因爲這人蔘被政府的人收走後,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人蔘送給誰了。」

  唐丁搖搖頭,「我不這麼認爲,咱們還是先到鄉政府看看。」

  唐丁跟孟義不同,孟義找一樣東西,可能費心盡力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唐丁要找這東西卻不難。

  安嶺鄉政府所在地,是一棟四層樓高的大樓。在鄉里那是獨樹一幟的氣派建築。

  唐丁和宗笑顏,在孟義的帶領下,直奔鄉政府辦公大樓。

  在這氣派的辦公大樓中,三人仰首挺胸的走了進來。這一路,三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當然吸引目光最多的人是宗笑顏。宗笑顏的美色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儘管孟義被懸賞通緝,可是他也絲毫沒有退縮,也仰首挺胸的走了進來。

  這些來來往往的鄉政府辦公人員對孟義這懸賞通緝犯,根本就未加註意。雖然孟義這幾年容貌消瘦了些,可是跟通緝令上的模樣還是相差不遠。

  不過這些人愣是沒有發現,其實主要還是沾了宗笑顏的光,因爲跟宗笑顏走在一塊,誰都會只注意宗笑顏,其實也會去看唐丁,誰會去看孟義呢?再者,誰也不會想到孟義會如此膽大包天,在明知被通緝的情況下,還敢大搖大擺的走近政府大樓。

  三人直奔二樓的鄉長辦公室,沒敲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安嶺鄉鄉長姓路,他臉色十分不悅的從鬥地主遊戲中擡頭,看著三位不敲門就進來的不速之客,「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給我出去。」

  面對路鄉長的大吼,三人卻不爲所動,走到中間的沙發上坐下,然後看著路鄉長。

  「你們是誰?怎麼稱呼三位?」可能是三人身上的氣勢和氣質,都讓路鄉長心中犯嘀咕,因此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和聲問道。

  不過唐丁三人仍舊沒有說話,這更讓路鄉長心中打鼓。他眼珠滴溜溜的轉,挨個看唐丁三人,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一絲突破口。

  這三人,氣質特殊。男的英俊,女的美豔,另外一個男的粗獷。

  等等,粗獷?路鄉長看著這個粗獷的男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見過一樣,不過路鄉長畢竟是一鄉之長,見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孟義。

  「你,你很面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路鄉長開始打探起孟義的底細。

  這時候唐丁說了話,「路鄉長是吧?我們這次來是有事請問。」

  「哦,好說,你請問。」路鄉長不怕他們說話,就怕他們不說話,所以唐丁一開口,他就停止了思考孟義,轉而專注的看著唐丁。

  「是這樣,我需要問的是一件三年前的事情,三年前,路鄉長應該在這裏執政吧?」

  「對,我在這。」

  唐丁雖然年紀輕,但是身上有種懶散的富家子弟氣質,一開口,路鄉長根本不敢怠慢。

  「三年前,在江安村有個人挖了株千年人蔘,這人蔘被政府給收走了,我想問問路鄉長,這株千年人蔘在誰的手中?」

  聽到唐丁的問話,路鄉長心中就是一動,他再看到孟義的模樣,立馬想起了他是誰!

  「你,你,你姓孟吧?對,就是你,被通緝的孟義。」路鄉長越說越順暢,他見到被懸賞通緝的孟義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怎麼能不恐懼?那時候,孟義可是殺了十幾個人,別稱爲新中國十大悍匪之一。

  路鄉長既然想起了孟義,雖然他的手指手臂都在顫抖,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立刻報警,但是因爲手指的顫抖,他拿起電話的手,幾次想撥號都沒撥出去。

  不過最後一次,路鄉長終於沒撥錯,不過卻被唐丁一把扯下了電話線,「路鄉長,先不要急著安排我們,我們這次來是有事請教。說了,我們立刻就走,不說,呵呵,路鄉長應該懂得這後果。我相信路鄉長是個聰明人。」

  路鄉長看著唐丁笑中隱藏的寒意,他心裏瑟瑟發抖,同時也在做著激烈心理鬥爭。

  不過很快,路鄉長就權衡好了,不說,今天肯定討不了好,因爲對方是亡命之徒。說了,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反正那人蔘自己也沒撈著吃。

  「好,我說,我說。」

  「人蔘在哪?」

  「那株人蔘在齊市長那裏,被黃書記送給了齊市長。」

  「齊市長是誰?說明白點。」

  「齊市長,就是我們市的副市長,常務副市長,當時他的母親病重,黃書記特意操持了這株據說能起死回生的千年人蔘,準備救回齊市長母親的命,但是不知爲何,齊市長的母親吃了人蔘後,沒過上一天,竟然氣絕身亡了,具體的事情,你還是問問黃書記,他知道的更清楚,我只是聽到了隻字片語。」路鄉長邊說邊把自己摘了個乾淨,順便把污水引向自己的競爭對手鄉鎮黨委書記黃雲龍。

  「黃書記哪裏等會再去,我就先問問你,齊市長母親死了後,這株人蔘最後去了哪裏?」唐丁問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一 上門討債

  安嶺鄉政府大樓,有經過的政府科員路過鄉長辦公室,看到路鄉長滿臉含笑的把三個人給送了出來,並站在門口揮手道別。

  路鄉長在安嶺鄉一向很強勢,並且不苟言笑,跟鄉黨委書記黃開運一向不對付,而且兩人叫板的非常厲害。黃開運仗著自己在市裏面有關係,而路鄉長則憑藉在安嶺鄉根基深厚。

  路鄉長的這幅笑意盈盈,在很多科員眼,是一道景。

  不過關門後的路鄉長,臉的笑意瞬間盡數消退。

  路鄉長靠在門,想到剛剛這三個人的跟自己談話的場景,冷汗從頭冒了下來。

  路鄉長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是他卻從來沒見過唐丁的這種彷彿能看穿人心底的眼神。

  尤其是在路鄉長跟唐丁握手的時候,彷彿自己被剝光站在他面前一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握完手之後,唐丁笑著跟路鄉長說了他某年某月某日收了誰誰誰多少錢?然後跟誰誰誰通過奸?

  唐丁說完,路鄉長冷汗直接佈滿額頭,甚至都沒來得及擦。

  這些祕密都是路鄉長心底最深處的祕密,甚至有些連他老婆都不會知道,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十分肯定的說了出來。

  「路鄉長,我想你是聰明人,你應該能想起這株人蔘的去向吧?」

  「我想起來了,這人蔘應該在齊市長家裏吧。我聽說齊市長在母親死後,把這人蔘送到了藥監局檢查了一番,實驗證明,這人蔘沒有半點問題,問題是出在齊市長母親自己身。」

  這些事情是路鄉長道聽途說來的,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他們安嶺鄉的人,所以路鄉長的消息來源還是基本可信的。

  不過即使是假的,路鄉長也要說給唐丁聽,因爲這是他所聽到的事,即使自己不說,這個笑著說出自己祕密的年輕人也不一定不知道。

  「謝謝路鄉長,既然你能這麼說,那足以證明我這個朋友孟義是冤枉的,請路鄉長不要報案,我相信路鄉長是個聰明人,不過如果路鄉長做了不聰明的事,那我想路鄉長的腦袋或許不會這茶几更硬!」

  說著,唐丁一掌好似輕飄飄的拍在了茶几。

  孟義是冤枉的?如果他要是不殺人的話,那他的確是冤枉的,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孟義殺傷警察和政府工作人員近二十人,算之前冤枉,現在殺了人總是事實,這可是妥妥的死刑,會被立即執行的那種。

  不過,如今的情況,路鄉長可不敢把心底的話如實說出來。他有把柄握在人家手,當然不敢反駁唐丁的話。

  路鄉長還在怪唐丁爲什麼要拍桌子?看到這茶几毫無異狀,他也在詫異唐丁這話的意思。

  不過等路鄉長拿起茶壺準備給唐丁倒水,掩飾他心的驚恐的時候,隨著茶水的倒入,整個水曲柳做的茶几,以茶杯爲心迅速皸裂,並不斷向外延伸,幾乎是頃刻間,整個茶几轟然倒塌。

  路鄉長看的目瞪口呆。

  唐丁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路鄉長,茶几太不結實了,回頭換個好點的。」

  路鄉長送走唐丁後,關門,看著這幾乎碎成渣的茶几發呆。

  唐丁從路鄉長的鄉長辦公室出來,後面跟著宗笑顏和孟義。他們從路鄉長的辦公室出來,打了一輛車,直奔市裏。

  關於齊市長的地址,路鄉長說的並不詳細,因爲他並不是齊市長一系,並沒有機會去齊市長家裏去拜訪。

  不過路鄉長卻知道齊市長住在老市政府不遠的市府小區。

  出租車直接到了市府小區外停住。市府小區,出租車禁止入內。

  下車後,唐丁和宗笑顏,還有孟義,三人一起信步走了進去。

  三人來的這個點很好,正好是傍晚馬要下班的點。

  市府小區在常人眼,或許市府小區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但是實際,這種貌似威嚴的地方,是震懾那些宵小的。

  在唐丁眼,他連行老這種九五之尊都見過,在京都也見過諸如葉老這種權貴,此時在這種小縣城,最大的官不過是處級幹部,跟正國一級根本沒有可性。

  唐丁和宗笑顏都是人龍鳳,男的見多識廣,女的美豔無雙,氣質超羣脫俗,這些市府小區的警衛,都在猶豫是否也要攔截?

  攔截吧?三人氣質根本不是這小縣城有的。不攔截?三人氣質雖特殊,但是卻並沒有跟他們氣質相配的車。這個年頭,氣質跟車才是絕配。

  雖然不敢攔截,但是可以例行的詢問。

  「請等一等,你們不是市府小區的吧?你們找誰,請登下記。」

  警衛很彬彬有禮的請唐丁三人到警衛室登記,其實說是登記,還是要例行詢問。如找誰?警衛可以通過電話先聯繫一下。

  「我找齊副市長。」

  聽到唐丁找齊市長,警衛肅然起敬。而且更是聽到了唐丁稱呼齊副市長,他更是對唐丁的身份有些揣測。

  一般人稱呼官職,都會很巧妙的把間的副字去掉,這樣既順口,又擡高了別人。

  但是唐丁並沒有稱呼齊副市長爲市長,他直接稱呼其爲副市長。一般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說話的人不懂官場規矩。另外一種可能是這人身份高崇,根本用不著巴結一個人。

  可是看唐丁和宗笑顏的樣子,說他們不懂官場規矩,恐怕沒人會信。那只剩下一個可能,他們用不著巴結齊副市長。

  「好吧,在這裏登記下名字,然後你們進去。」警衛本來準備打電話覈實的,但是想到唐丁稱呼齊副市長的稱呼,他拿起的電話又放下。

  「等一等,我怎麼看你有點面熟?你叫什麼名字?」警衛看著孟義若有所思。

  孟義的手按在腰間的槍把,一旦自己被認出的情況下,隨時準備擊發。

  唐丁轉過頭,跟這個警衛笑了笑,然後手在他面前劃了一個特的圖案,然後這個警衛雙目無神的點點頭,順勢坐了下去。

  孟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看到警衛那呆呆的眼神,他並不知道唐丁用了什麼辦法讓這警衛發呆,但是他卻知道一定是唐丁搞的鬼。

  出了警衛室大門,唐丁跟外面站崗的警衛擺擺手,笑著進入了小區內。

  找到了齊副市長家的樓層,唐丁敲開了他家的門。

  齊副市長的愛人在家。對於齊副市長來說,他雖然並沒有主政一方,但是他頭卻頂著常務副市長的光環,平日裏來求他辦事的人著實不少,所以,齊副市長的愛人見有人到訪,她並沒有把人拒之門外,而是讓進了屋子。

  其實在沒進家門的時候,唐丁感覺到了那股怪的氣息。

  自從唐丁晉升化勁以來,他的道術的確是在慢慢恢復。從望氣術,到迷魂術,都在提升。

  剛剛在沒進家門的時候,唐丁感覺到了齊副市長家的那股靈氣夾雜著陰煞的氣息。

  按理說,靈氣和陰煞之氣,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靈氣滋養人,而陰煞之氣荼毒人。

  不過齊副市長家的確有這兩股對立且統一的氣息。

  唐丁在看過了孟義爺爺後,他幾乎可以肯定現在他看到的這兩股氣息是那株千年人蔘發出來的。

  「你們坐,坐,你們看去不像是本地人?你們來找我們家老齊有什麼事嗎?」齊副市長夫人的言外之意是有事趕緊說事,沒事別閒扯淡。當然要求人辦事,先把錢準備好再說。

  「是這樣,齊副市長欠了我這位兄弟一筆賬,我們特意過來討要。」唐丁對這個齊副市長絕對沒有好感。

  齊副市長在明知這人蔘檢驗完全合格的情況下,仍舊還要誣陷孟義下毒毒害自己的母親,這種人已經沒有了底線。

  聽到唐丁的話,齊副市長老婆臉色一寒,「簡直胡說八道,我們家老齊是市長,怎麼可能欠人錢?你們要是聰明人,從哪來到哪去,這事我當沒發生過。」

  「你當沒發生過也不行啊,這事已經發生了。另外,齊遠方只是個副市長,別張口閉口稱呼市長。」

  「你,你,你,真是豈有此理。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叫警衛了。」齊副市長老婆氣的渾身發抖。

  「叮咚!」門鈴響了,應該是齊副市長回來了。

  齊副市長老婆見唐丁等人聽到門鈴聲,並沒有什麼阻擋自己開門的特殊動作,他站起身來,打開門,把齊遠方讓進屋來,接過他的公包,並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說明了唐丁等人的來意。

  齊遠方聽到唐丁等人竟然是來跟自己要錢的,他是一愣。

  找齊遠方要錢的人不是沒有,那些改制的淘汰企業,發不出工資的國企,還有一些齊遠方的常務副市長主管內的工作,這些人都來要過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到齊遠方家裏來要錢。

  儘管知道唐丁等人來要錢,但是齊遠方卻並不慌張,他不緊不慢的脫掉外套,然後坐在沙發,才好整以暇的問道,「你們來要什麼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二 煞氣來源

  「不是要錢,而是討賬。」唐丁更正道。

  「討賬?討什麼賬?」齊遠方問道。

  「一筆三年前的舊賬。」

  「哦,那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忙?」齊遠方雖然不喜有人到自己家討賬,可是不喜也沒辦法,這些人既然找到了這裏,恐怕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三年前,我這個朋友在山挖了株千年人蔘,結果政府卻要強行收走,後來這人也同意了人蔘他們可以拿走,但是這羣人不但拿走了人蔘,還把一堆罪名強加到他身,害得他隱姓埋名好幾年,有家不能回,齊副市長,這筆賬你說應該怎麼算?」

  唐丁說這話,齊遠方臉驚恐的看著唐丁旁邊的孟義,顯然他已經認出了孟義。

  孟義雖然形象改變不少,但是對於齊遠方來說,他見過了太多孟義的照片了,所以對他並不陌生。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兩件事,首先把那株人蔘還給我這位朋友,另外,幫我朋友恢復名譽,解除我朋友的罪名。」

  「人蔘我可以還給你,但是解除罪名那不可能,孟義殺了人,而且還不止殺了一個,包括最後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那個在內,他一共殺了十一人。這種罪名,我可解除不了。」

  「這事事出有因,如果不是你巧取豪奪,編造謊言,他怎麼會去隨便殺人?所以歸根結底,錯還在你。」

  「是,算是最初錯在我,那他畢竟殺了人,」

  唐丁一擺手,制止了還要繼續往下說的齊副市長,「不要說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這樣,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按照我說的辦。二是你可以拿命相抵。」

  「呃?」唐丁的話,讓齊副市長無言以對,他所謂的給自己兩條路走,基本可以說是讓自己無路可走。

  「你這兩條路,我沒法選。」齊副市長感到非常難辦。

  「這兩條路你選不選,這可由不得你。」唐丁說完,隨後把桌的一把水果刀擲出,把齊遠方老婆正準備撥打報警電話的手機,一刀插在了牆,刀尾在牆吱吱亂顫。

  唐丁這刀非常巧妙,正好插在了手機,但是卻並沒有傷到人。

  唐丁這也是給齊副市長一家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好惹,惹到了自己,自己可以輕易取了他們一家性命。

  「好吧,我盡力,盡力撤銷訴訟,不過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齊遠方算是個實話實說的人,檢察院和法院都不歸他管,這事他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

  「那行,我等著齊市長的好消息了。」

  唐丁看齊遠方從保險櫃取出了那株吃了兩次的千年人蔘,交給孟義。

  唐丁這次並沒有殺死齊遠方,跟之前唐丁威脅路鄉長不同,齊遠方是個聰明人,唐丁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且,唐丁從齊遠方的面相還能看得出來,齊遠方至少還有向挪兩三級的可能。

  所以,正是基於這些原因,唐丁並沒有要了齊遠方的命。當然即使要了他的命,此事還是於事無補。

  另外,眼下,三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丁從這株人蔘的陰煞之氣,發現了孟義爺爺丟失的魂魄,既然孟義爺爺丟失的魂魄找了回來,唐丁要儘快給他回魂。

  其實唐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如果按照一般情況下,孟義爺爺是沒法回魂的,因爲他丟失魂魄的時間太長了。人丟失的魂魄的時間越長,他其餘的魂魄會越來越鬆散,一般七七四十九天後,其餘的魂魄也會消散。

  但是孟義爺爺的情況有些特殊。

  唐丁在見到孟義爺爺後,發現了他有一絲的不同。

  孟義爺爺按理說丟了魂魄的時間,應該是一年多以前吧,這麼長的時間,其餘魂魄並不消散,肯定要具備某些條件。

  在孟義爺爺的身體,似乎有股陰煞之氣專門鎖定了他的身體的其餘魂魄?這股陰煞之氣似乎有種魔力,能夠讓人體的陰魂圍繞在它四周。

  儘管這陰煞之氣的根源在哪裏,唐丁還沒找到。但是這畢竟是好的結果,這結果會讓唐丁治癒孟義爺爺的病希望大增。

  出了市府小區,三人又乘坐了出租車,往孟義老家安嶺鄉跑。

  到了安嶺鄉,然後再去江安村的時候,出租車只能在半路把衆人放下車。其實司機也沒辦法,因爲他的車根本克服不了這裏的山路,他也想多賺錢,但是卻不能賠車。

  下了車,已經是臨近傍晚,不過三人歸心似箭,都想用最快的速度幹趕回去,好早點醫治好孟義爺爺。

  這次三人趕回去已經是夜晚十點多的樣子,三人餓的前胸貼後背,今天一天沒吃飯。不過還是救人要緊。

  唐丁把那根千年人蔘的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步罡踏斗,讓這陰氣集到一點,並同時開始擠壓孟義爺爺身體的陰魂。,

  步罡踏斗,至剛至陽。對付陰魂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

  而且唐丁也找到了最初吸收了靈氣入體的那種感覺了。

  把吸收在千年人蔘的本體陰魂,重新放回到孟義爺爺身體內。

  這個過程,唐丁駕輕熟,很容易做到,而且孟義爺爺身體三魂七魄皆具備,甦醒只是製造的事。

  趁著孟義爺爺還沒甦醒的時候,唐丁開始探查他身體裏到底有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有陰煞之氣,而且還能讓固定其身體內不安的陰魂?

  一番仔細檢查過後,唐丁竟然發現了一個怪至極的現象,先前在孟義爺爺吃進肚子裏的千年人蔘,竟然沒有半點消化。

  這根人蔘距離孟義爺爺喝它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裏,竟然還沒消化,這不能不讓人嘖嘖稱。

  唐丁拍了孟義爺爺前胸兩掌,然後孟爺爺隨之甦醒,並把這株還沒消化的人蔘,吐出了口外。

  唐丁拿著這一小截人蔘,體會著這小截人蔘發出的陰煞之氣。

  人蔘會有陰煞之氣,這件事怎麼說起來讓人感到這麼匪夷所思。不過這種情況倒是有一種可能,那是人蔘在生長的過程,正好下面的泥土滿含了陰煞之氣,所以人蔘才會被渲染陰煞之氣。

  久而久之,或許是前年之久,陰煞之氣被帶進了人蔘。

  但是泥土怎麼會有陰煞之氣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三 推演尋人

  孟老爺子醒來,孟義自然是欣喜若狂。

  孟義從小跟爺爺相依爲命,他跟爺爺的感情最好。前天回來聽到爺爺癱瘓在牀,孟義難過的幾乎沒法說話。

  不過現在爺爺醒了過來,孟義都想直接給唐丁磕頭。

  祖孫倆敘說別情,唐丁卻看著孟老爺子吐出來的這截千年人蔘,若有所思。

  這株帶有陰煞之氣的千年人蔘,竟然在孟老爺子體內三年都未曾消化。

  可是這株千年人蔘是貨真價實的千年人蔘,而人蔘的陰煞之氣也絕不是一天形成,而是深入骨髓。

  根據唐丁的推測,這陰煞之氣應該來自於泥土,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可能。因爲人蔘是長在土,而且它的生長條件相當苛刻,它所需要的營養都來自於泥土,而這泥土應該是這陰煞之氣的來源。

  但是這泥土怎麼會有煞氣呢?應該是這泥土有一件煞氣極重的東西,影響了泥土的屬性。

  帶有煞氣的東西,唐丁見過了不少,但是煞氣重到連泥土的性質都能改變,這非常罕見了。

  當然,如果這件有濃重煞氣的物件只是在空氣使人蔘產生了煞氣,那這人蔘的煞氣不會深入骨髓,並且也不能吸住老爺子的陰魂,讓陰魂不散。所以唐丁感覺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但是有一點無疑,這株人蔘的周圍一定有一件煞氣極重的東西。

  不過具體情況需要問問孟義。

  那邊孟義跟爺爺的話題已經扯到了孟義那還未成年卻離開家到哈爾濱打工的兒子身。

  雖然孟小子小時候自立,也曾跟著孟義山下水,可是山裏長大的孩子性格太過樸實,這樣的性格到了外面,恐怕會碰的頭破血流。

  孟老爺子聽說從孫子在哈爾濱,他要收拾東西要去找從孫子,不過卻被孟義攔了下來。

  「哈爾濱這麼大,您都這麼大歲數了,人生地不熟的,到哪裏去找人?」

  孟老爺子也知道孟義說的是實話,可是想到從孫子是爲了掙錢給自己治病才出去打工的,他的兩眼流下渾濁的老淚,怎麼擦都止不住。

  「老爺子,你從孫子平時經常接觸什麼工具?或者是平時都摩挲什麼東西?」

  「他平時摩挲的東西可多了,他燒火用的燒火棍,打豬草用的鐮刀,還有經常看的課本。」

  「你把這些都找給我看。」

  唐丁看著老爺子把平時從孫子經常接觸的東西都找了出來。

  唐丁一一看過之後,這面雖然都有一個少年的氣息,但是這氣息太弱,根本無法讓唐丁用來推演他的所在。

  燒火棍是木頭的,鐮刀的刀柄也是木頭的,這些木質的物品根本存不住氣息,課本更存不住。

  「孟冬還有別的經常把玩的工具嗎?或者是他都愛玩什麼玩具?哦,最好是金屬類的。」

  老爺子對唐丁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對回答唐丁的問話也極其認真,他想了想,「金屬?哦,對了,他最愛玩的是一把兒時的小火槍,嗯,銅的。」

  「哦?拿給我看看。」

  老爺子從抽屜裏找出那把摩挲的錚明瓦亮的黃銅手槍,遞給唐丁。

  唐丁感受了下這手槍氣息,這氣息非常純正乾淨,只有一個少年的氣息,唐丁彷彿看到了孟冬從一個孩童到少年的過程。

  「你要這東西幹什麼?」老爺子看唐丁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用這把手槍能找到孟冬。」

  「真的嗎?」老爺子滿臉的驚喜之色。

  孟義早知道唐丁不是一般人,但是算不是一般人,拿把經常把玩的玩具手槍,能找到人?孟義深感懷疑。

  這把手槍是孟義買給兒子的。那是孟義第一次帶孟冬山打獵,孟義有把膛線磨損厲害的莫辛納甘,而孟冬總是眼帶渴望的看著父親手的槍,所以,孟義用一隻野雞換了孟冬手的這把黃銅造的左輪手槍。

  這把手槍造型精美,逼真,是按照百分之七十五的例仿造的蝰蛇,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孟冬很喜歡。

  可是,憑藉一把手槍找人?孟義感到不可思議。

  雖然孟義不信,但是孟老爺子卻對唐丁很是期待,「那咱們什麼時候走?」

  「我隨時都可以,現在走也沒問題。」

  「那好,咱們現在走,夜裏不行在山睡一宿。」雖然孟老爺子已經是耄耋之年,但是他從小是獵戶出身,對於夜宿山裏,並沒有不習慣。

  孟義不像爺爺那麼淳樸,畢竟他出來在西伯利亞訓練營裏混了三年,西伯利亞訓練營裏都是些什麼人物?能學到什麼東西?

  「這個,去哈爾濱一趟可得好幾天,真不耽誤你的事嗎?」孟義這是委婉的說法,是問唐丁是否有把握。有把握自然不耽誤時間,沒有把握的話,那可要找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有消息。

  而且,孟義對唐丁能幫自己,感到由衷的感激。老實說,以他跟唐丁的關係,根本不能讓唐丁對他這麼幫助。千里迢迢的趕來,然後又是東奔又是西走,還得搭時間和精力。

  孟義知道唐丁是西伯利亞訓練營最大的股東,他幫助自己肯定不是爲了錢。而且他本人還是黑拳搏擊界的世界第二,威名赫赫,也完全用不著自己提供的幫助。甚至在某種程度來看,唐丁還可以算他的師父。

  如果排除了這些,孟義簡直都要懷疑唐丁是不是同性戀?當然,這種想法孟義只是在腦一閃。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唐丁如此幫他,到底爲了什麼?

  「不耽誤,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哦,對了,有事,我想去看看你挖人蔘的地方,回頭咱們找回來孟冬,你帶我去看看。」

  唐丁也沒說請,語氣也沒有懇求的意思,可是這樣,孟義才覺得正常。

  「好,不過如果你著急,咱們也可以先去。」

  「不用,還是先找著孟冬再說。」

  孟義點點頭,看看在收拾好東西的爺爺,「咱們走吧?」

  「爺爺,你別去了,我們去把冬子接回來行,你在家等著吧。」

  「不行,我必須去,我從孫子是要給我掙錢治病,才到的省城,所以,我肯定要去。」

  孟義執拗不過老爺子,只能帶著一起。也沒什麼準備的東西,只是帶了些水,四人立刻路。

  這江安村到能通汽車的鄉里,通常要走五六個小時。

  出發的時候是下午傍晚時分,其實這個點走,是最不合適的時間,因爲算走到落黑,也到不了鄉里,只能夜宿山。

  從江安村到鄉里,村民們一般都是一早出發,然後午時分到達,急匆匆的辦完事,然後再往回趕。

  誰讓江安村到鄉里根本不通車,全是山路。

  單以唐丁的腳程,一個小時足矣。但是孟老爺子畢竟了年紀,走路不那麼快,所以走的要慢一些。

  走到夜色完全降臨,正好走到一處路邊不遠處的小山洞,衆人決定在這過一夜,早晨一早再走。

  生火做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早早啓程到了鄉里,然後坐開往省城的大巴。

  哈爾濱,長途汽車站,下車,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地址,孟義看唐丁。

  「開車,我告訴你怎麼走。」

  唐丁指揮著出租車東拐西繞,來到了一處蔬菜批發市場外,付錢下車。

  這裏是哈爾濱最大的蔬菜批發市場,位於郊區,佔地廣大。各色車輛進進出出。

  「孟冬在這?」孟義問道。

  唐丁點點頭,「在裏面,跟我進去。」

  唐丁帶著三人,沒有猶豫,也沒有東張西望,而是徑直的穿過停車區,來到最裏面的生鮮區。

  這裏有魚有肉,還有活羊等各種生鮮。

  一個少年在一家賣羊肉的攤位前,手腳麻利的切肉,把半片豬的前肘肉後肘肉,五花肉,都分門別類的切好。

  少年的工作很熟練,切肉是一把好手。少年切著肉,一旁的老闆娘招呼著顧客,「今天剛殺的豬,來呀,保證新鮮。」

  這少年正是孟冬,孟義的兒子。

  其實孟義幾人早順著唐丁的目光看到了低頭忙著切肉的孟冬,但是因爲店門口有顧客,而孟冬正忙的要命,所以四人並沒有直接前。

  四人沒直接前,可是幾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卻越過了唐丁四人,走到了孟冬切肉的店鋪外,隔著人朝裏面吆喝,「板娘,這個月的衛生費該交了,不能總讓人打掃衛生的白勞動。」

  「哦,是狼哥啊,好,好,多少錢呢?」老闆娘一邊給人家稱肉,一邊笑著問道。

  「一月兩千,趕緊的交。」

  「兩千?這也太貴了,我這個小攤子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再說了,我聽旁邊的人說,他們的衛生費都是一千塊錢,怎麼輪到我成了兩千呢?」老闆娘雖然心裏感到氣憤,但是對這幫人,她卻不敢把氣憤表現在臉,只能是和顏悅色的笑著問。

  「讓你交交,哪來那麼多廢話!別人一千,那是人家來的市場早,你這樣來的晚的,必須交兩千。」

  「你,你這不是欺負人嘛?」老闆娘是真生氣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四 時間正好

  「讓你交你交,別廢話!」爲首青年旁邊的人,紛紛幫腔道。

  「可是哪有這麼貴的衛生費?而且我也沒看到你們打掃過衛生,這裏不是門前三包嗎?都是自己衛生自己打掃。」老闆娘似乎對交這個錢非常不滿,在知道了對方不好惹的前提下,還在努力據理力爭。

  「衛生費?呵呵,讓我們這哥幾個打掃衛生你用的起嗎?」爲首的小青年第一次見到老闆娘這麼實在的人?他不急反笑。

  什麼衛生費?只不過是保護費的另外一種說法而已。

  從來,這種人流車流密集的大市場,都是黑澀會聚集的地方。人車一多,收來的錢自然多。

  所以,這蔬菜市場是個黑惡勢力必爭的地方,收入囊,是一個很好的收入來源。

  「交吧,交吧,跟這羣人你沒地方說理去!」旁邊有看熱鬧的商戶,紛紛勸阻這死心眼的老闆娘。

  「這羣人是強盜,說什麼收衛生費,其實是明搶。」老闆娘聽到周圍的人都不支持自己,她努力申辯道。

  「媽的,你說誰明搶?誰是強盜?你麻痹的,我看你是買賣做夠了,人也活膩歪了!」爲首的光頭小青年,前抓起一塊豬肉,要向老闆娘劈頭蓋臉的砸來。

  「住手!」一個瘦弱的少年,擋在老闆娘面前,手的剔骨刀緊握,隨時準備刺出的樣子。

  「小崽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哎喲,哥幾個,拔刀,我不信這小崽子敢跟爺爺我動刀。」此時孟冬的剔骨刀已經抵在了光頭小青年的脖子。

  剩下的四個社會小哥,聽到爲首的光頭哥發出的命令,紛紛抽出了匕首,要對孟冬動手。

  「我看誰敢動!」孟冬手的剔骨刀往前送了送,把光頭哥的脖子割開了一道血痕。

  「哦,哦,有話好說,小哥,別衝動,別衝動。」光頭哥剛才還叫孟冬小崽子,此刻已經成了小哥了。

  「沒什麼可說的,只要你不來騷擾我們,我自然會放了你。」

  「好,我答應你。」光頭哥此時是人爲刀殂我爲魚肉,孟冬說什麼都會答應。

  孟冬隨即收了剔骨刀,光頭哥把頭往後一縮,他手一搖,「給我打電話回去叫人,我要砸了這家店!」

  孟冬聽到光頭哥的話,心裏一緊,他知道剛剛自己可能是太小,太容易輕信別人了,早知道如此,他直接給這光頭脖子來一刀,讓他根本沒機會反悔。

  孟冬眼流露出悔恨的表情,接著他看到了遠處快步走來的孟義和太爺爺。

  孟冬揉揉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危機也被他全部拋開。

  孟冬出外打工,主要是爲了賺錢,賺錢爲了給太爺爺看病。可是他驟然見到太爺爺,有種不相信的感覺。

  孟冬出來跟太爺爺抱在了一起,「太爺爺,你好啦?你怎麼來了?太好了。」

  「冬子,真的是你?」孟老爺子抱著半年多未見,長高了的大孫子,喜極而泣。

  不多時,還沒來得及詳細述說醒來的經過,遠處吱嘎一聲停了兩輛麪包車,下來十幾個人,人人都提著一把砍刀。

  氣勢洶洶而來,沿路的人紛紛躲避。

  「光哥,砸哪家?」來人問光頭哥,很顯然,光頭哥是這些人的頭。

  光頭哥手捂著脖子,一隻手指著孟冬,「先不忙砸店,是這小子差點整死我,先把他給我打個半死。」

  「我看誰敢動!」孟義站了出來,手拿著一把手槍,直指光頭哥。

  「操,你嚇唬誰呢?以爲拿把破槍能唬住你爺爺我,砰。」

  槍聲響起,把水泥地打了個窟窿,光頭哥的話音也戛然而止。

  這裏有人敢拿著手槍到處跑,國的槍支管制什麼時候這麼鬆懈了?這是光頭哥的第一反應?他的第二反應是去趕緊報警,希望能抓到這個敢於挑戰國家權威的人。當然也好解決自己的威脅。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光頭哥見到孟義冷酷的眼神,他再也不敢不硬裝硬。

  孟義的眼神,堅定執著,頗有一言不合開槍的意思。

  「走,找個地方說。」孟義一拉兒子,準備跟他換個更合適的地方說話,這裏顯然不是最佳說話地點。

  孟義收了槍,拉著孟冬,後面跟著唐丁三人,出了蔬菜批發市場。

  五人剛出市場,閃著警燈,鳴著警笛的警車到了蔬菜批發市場,顯然他們是來調查剛剛的報警電話反映的涉槍事件的。

  其實不用光頭哥報警,有人見到了這場景,自然有好事者撥打了報警電話。

  但是五人此刻已經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路,孟冬才把自己這段時間離家出走的經歷,跟衆人說了一遍。

  孟冬是冬天出生,所以名字帶個冬字。他出走來到哈爾濱之後,一窮二白,而且個頭偏矮,一看是未成年,所以扎工作並不容易。

  孟冬吃了很多苦,終於在這家肉店老闆娘的收留下,給了她一個自食其力的機會。

  當然,算以孟冬對動物和山林的熟悉程度。並不能讓他很快的勝任這切肉的工作。他還需要練習。

  但是孟冬悟性很高,很快的運刀如飛,勝任了這個工作。

  「那羣黑社會到底是什麼人?」

  「是在市場欺行霸市的,跟政府投訴了多次,不過政府也總是找理由搪塞。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孟冬出來這一年多,到底是長大了不少,說話很有條理性,「而且我擔心我們這麼出來,他們會不放過衣姐。」

  「衣姐是誰?是剛剛那個賣肉的老闆娘?」

  「嗯,衣姐人很好,如果不是她收留我,恐怕我要餓死在街頭。爸,咱們怎麼才能救衣姐?」

  孟義聽了兒子的話,目光看向唐丁,唐丁說道,「咱們這去,先解決一樣事再說。」

  唐丁是有這個優點,非常對孟義的胃口:說做做,絕不含糊。

  五人再次乘坐出租車返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警察了警車,要離開。

  時間正好!

  而且不光時間正好,連機會也趕的正好。

  唐丁五人剛回倒市場生鮮區,看到光頭哥帶著人正要對老闆娘的肉店開始打砸。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五 胖子馬哥

  孟義要拔槍,唐丁一把按住他的手,「這是國內,最好還是別用槍解決問題。」

  孟義現在對唐丁佩服的五體投地,已經是言聽計從,他點點頭,然後率先揮舞著拳頭衝了上去。

  孟義在西伯利亞訓練營呆了三年,雖說是槍械教官,但是不可否認,他的搏擊也有涉及,雖然比不上西伯利亞訓練營專門以搏擊爲生的黑拳拳手,但是一個人單挑個四五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孟義果然有實力,拳頭力道非常大,而且常年在山林中打獵,體能也非常好,加之孟義是從後面打進了這羣年輕人中,真如虎入羊羣一般。

  孟冬看到爸爸衝了上去,他也緊隨其後,雖然孟冬的戰力不如父親,但是卻勝在靈活年輕。真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如果不是宗笑顏拉了一把,孟義的爺爺也準備上前幫忙。

  七八個年輕人,根本就沒用唐丁和宗笑顏出手,就已經被孟義父子打的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光頭哥此時被孟冬一腳踩在地上,「好小子,你膽挺肥,你等著,哎喲。」

  孟冬踢了光頭哥一腳,「我就在這等著。」

  孟冬雖然三年不見父親,父子倆話也不多,但是這恰恰是父子兩人之間的默契。孟冬小時候就跟著父親上山打獵,兩人之間早就養成了默契。在山中打獵,話說的多,會驚走本來可以打下的獵物。遭遇猛獸時候,尤其話不能多,一點聲音就能讓這羣森林之王聽到過來,而且在對付猛獸的時候,默契的獵人都是通過眼神的交流配合。

  而孟冬跟父親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體會到對方的心意。

  光頭哥被踢到一邊,抱頭鼠竄。

  其實這也就是孟冬,如果換做孟義,他甚至有可能一腳踢爆這光頭的腦殼。

  「孟冬,你趕緊走吧,這羣人可不好惹。」肉店老闆娘出來,急切的跟孟冬說道。

  「張姨,我不能走,我走了,他們會來找你麻煩的。」孟冬雖然年紀小,但是自有一股山裏人的倔強。

  「張姨,這是我爸,這是我太爺爺。爸,太爺爺,這是張姨,我來哈爾濱找工作,很多工廠都嫌棄我太小,不要我,是張姨收留我,她讓我先在這幫忙,管我吃住。」

  「謝謝你照顧孟冬。」

  被稱作張姨的肉店老闆娘,讓孟冬說的不好意思,她搖搖頭,「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正好我一個人操持這肉店也忙不過來,卸貨時候幸虧孟冬幫我。」

  張姨叫張芳,是個離婚的女人,自己操持這肉店,這也是她唯一的經濟來源。

  「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聊吧!」張芳話也不多,看得出來是個實在人,此刻見孟冬的家人來了,她作爲孟冬的老闆還是有必要跟他家裏人說說他的情況,當然張芳最主要的意思是先避一避,以防剛剛的光頭哥帶人來找茬。

  雖然孟冬的爸爸看起來孔武有力,動起手來也不含糊,似乎還有槍,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這蔬菜批發市場聽說是呼蘭區最大的黑惡勢力秦三爺的地盤。

  秦三爺,不光是呼蘭區最大的黑勢力,而且在整個哈爾濱也很有名氣,在哈爾濱也是爲數不多的黑老大之一。

  不過東北自從喬四爺死後,就沒有真正意義上能一統整個的超級老大,而秦三爺卻夢想成爲喬四那種人,而且在他取名號的時候,特意根據喬四,他取名秦三,寓意就是壓喬四一頭,將來他有可能成爲風頭蓋過喬四爺的人物。

  秦三爺的名頭,張芳聽說過,不過這蔬菜批發市場也是秦三爺的地盤,還是張芳剛剛在警察走後,她聽周圍的鄰居七嘴八舌說的。

  張芳以前也開肉店,不過她原來的肉店在道里區的一個小市場,後來那小市場拆遷,現在已經淪爲一片繁忙的建築工地,張芳只能另覓他處來經商。

  張芳之所以從道里區遠道來到呼蘭區,一來是因爲拆遷,二來是她那因爲吃喝嫖賭離了婚的老公隔三差五的來跟她要錢,雖然離了婚財產已經分了家,但是張芳畢竟是做買賣的,架不住她原老公來了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賴皮,而張芳的原老公正是抓準了張芳的這個心理,所以才能屢次要錢都得手。

  張芳搬到呼蘭區的蔬菜批發市場也是爲了躲開這些麻煩事。

  不過,張芳不曾想,自己因爲剛來,卻惹了更大的麻煩。

  吃飯就在距離菜市場一站路的一家飯店吃的,飯店門臉不大,但是很實惠。

  吃飯時候,孟義就感謝了張芳對孟冬的照顧,這次他來哈爾濱就是要帶孟冬回去。

  孟冬雖然也想回去,但是他也不想回去,因爲張芳對他不錯,他回去了,恐怕張芳找不到幫忙的夥計。

  不過這事孟冬並沒有發表意見,因爲他回去也不是爲了自己回去,而是爲了照顧太爺爺。太爺爺的年歲太大了。而且父親孟義這次回來,孟冬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會走。

  不過孟冬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能不能湊合張姨跟父親組成一對?

  對媽媽,孟冬沒有太好的記憶。因爲媽媽的拋夫棄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孟冬不是孩子,他當然懂得好惡。

  不過孟冬腦中的這想法剛剛成形,根本就沒機會說出來,飯就吃完了。

  吃完飯,衆人返回市場,沒想到,現場的一幕卻讓他們氣憤異常。

  怎麼回事?肉店被砸了。

  捲簾門被用液壓剪剪開,玻璃全碎,裏面案板上的肉全部被扔到了店外的過道上,被踩了個稀巴爛。還有冰櫃裏的冷鮮肉,都被拿出來扔到了地上,冰櫃也全部被砸爛。

  這店鋪是張芳剛租的,可以說凝聚了她的心血。被砸壞的都是錢。

  張芳的淚水在眼眶打轉,爲什麼自己這麼命苦,嫁人沒嫁對,搬了店又遇到這樣的事?

  「張姨,你別難過,我和我爸去找他們,給你討個公道。」孟冬在一旁說道。

  「孟冬,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吧。」孟義不願意讓兒子牽扯進來,而且兒子跟自己一起去了,一旦打起來,自己還要分心照顧兒子。

  孟義倒是絲毫不懼,因爲他的經歷讓他無所畏懼,在去西伯利亞訓練營之前,孟義身上就已經是血債累累,在去了西伯利亞訓練營之後,孟義更是見慣了生死。

  況且孟義手中有槍,只要一槍在手,孟義無所畏懼。

  「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孟冬的性子像極了孟義,他雖年幼,但是爲人極其有擔當。

  孟義也爲兒子的性格自豪,他略一沉思,便點頭答應,「好,你跟我一起去。」

  孟義愛兒子,但是卻不嬌慣兒子。從孟冬小時候就被他帶上山打獵,就能看出端倪。

  在東北的興安嶺一帶的深山老林裏打獵是極其危險的,猛獸很多,但是孟義卻一樣帶著兒子進去。

  「我也去,笑顏你跟孟老爺子留在這裏吧。」唐丁說道。

  宗笑顏明白唐丁的心意,有唐丁跟著去,孟家父子一定會安然無恙。把自己留在這裏,其中肯定有個擔心是那夥人捲土重來。

  「嗯,好。」宗笑顏不跟唐丁說小心,一切情誼都包含在她的眼神中。

  唐丁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其實,唐丁還真的不需要宗笑顏擔心。因爲唐丁已經是化勁高手,已經是站在人類之巔,在常人的眼中是超人一般的存在。唐丁的速度雖然不可能快過子彈,但是卻可以快過持槍人開槍的手指。除非是遇到無覆蓋的機槍掃射,要不然唐丁完全有能力躲開。

  雖然三人並不知道秦三爺在哪,但是要找人似乎並不麻煩。

  唐丁和孟義父子,首先來到市場管理處。

  這個市場是秦三爺的手下人在看管,所以這個市場管理處就是秦三爺手下的一個據點。

  唐丁三人到市場管理處的時候,屋子裏生著火爐子,屋子裏烏煙瘴氣,一幫人正在爐子邊吆五喝六的打牌。

  十一月份的東北,已經進入冬季,雖然今冬的第一場雪還遲遲未到,但是溫度卻已經下來了。

  市場管理處沒有暖氣,只能生爐子。

  打牌的人少,但是觀戰的人卻多,在牆角堆著一堆砍刀鐵棒之類的傢伙,顯然這羣人是剛打砸肉店回來的。

  唐丁三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屋裏打牌人的注意,倒是三人進來後,隨即吹進來的冷風,讓觀戰的幾個人一起轉頭觀看。

  光頭哥赫然在觀戰人之列,他見到孟義,就是一哆嗦,之前孟義拿槍指著自己,然後在地上放了一槍,不過第二次,孟義用拳腳收拾了一頓他,光頭哥拍拍中間正在打牌的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胖子,「馬哥,那個人來了!」

  「哪個人?他們的說明白點,別耽誤我這一手好牌。」胖子半轉頭,脖子上的後槽肉堆積,嘴裏叼著菸捲,不耐煩的跟光頭說道。

  「馬哥,就是那個有噴子的傢伙。」

  「神馬?」胖子馬哥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從腰上拔出了手槍,順著光頭哥的目光看向唐丁三人。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六 深思熟慮

  胖子馬哥一掏槍,那些坐著站著的小弟紛紛尋找傢伙事,吆五喝六的圍住了唐丁三人。

  胖子馬哥,穿著毛領的貂皮大衣,脖子上掛著小指粗細的大金鍊子,貂皮大衣的裏面光著膀子,裏面刺龍畫虎。

  雖然面對拔出槍的馬哥,但是孟義並沒有動。

  孟義看的出來,馬哥雖然握槍的姿勢沒什麼問題,但是握槍的手臂太僵硬,這說明馬哥玩過槍,但是卻絕對談不上是個玩槍的高手。

  玩槍的高手,絕對不會手臂僵硬,因爲僵硬的手臂會喪失靈動性。就算在面對固定靶的時候,僵硬的手臂也會因爲槍械的後座力而無法控制子彈出膛的方向。

  孟義沒動,孟冬也沒動,唐丁當然更不會動了。在唐丁的眼中,這胖子馬哥唐丁有一百種方法制服他。

  之所以沒制服,是因爲這人不是那秦三爺,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

  唐丁還希望從這人的口中得到秦三爺的所在。

  「朋友,你們是哪條道上的?」馬哥並沒有直接開槍,問道。

  因爲一般的毛賊,是不會有噴子的。

  噴子是行話,就是槍的意思。

  「肉店是你們砸的吧?」唐丁沒有回答馬哥的話,而是反問道。

  「你是他們的老大?」馬哥見唐丁這個年輕人站在最前,反而是最有大哥氣質的孟義卻站在後面,他也沒有回答唐丁的話,開口問道。

  「不管肉店是不是你砸的,是你砸的,你要賠償損失,不是你砸的,是你負責的這市場管理處沒盡到責任,都必須賠償。」唐丁面無表情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唐丁的話,讓四周的人紛紛大笑。

  在這裏,囂張的人不是沒有,但是被二十多號兄弟圍著,還能這麼囂張的,他們是真沒見過。

  「你眼瞎啊,讓我們賠償,你他媽,哎喲。」一個小弟邊走上前,邊嘴裏不乾不淨的罵道,不過就在他將要走到唐丁眼前,準備給他扇他的後腦勺的時候,自己的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唐丁在瞬間擰斷了他的一根手指頭。

  如果不是唐丁嫌他髒,唐丁會直接把他的舌頭給拔下來。

  唐丁只有養母,活了這近三十年,也沒見到親生母親的面,所以他最恨有人在他面前罵娘,尤其是是罵自己的娘。

  見到唐丁動手,馬哥雖然沒有開槍,但是周圍拿著砍刀的小弟們受不唐丁的囂張了,他們紛紛衝上去,準備給這三個囂張的人,卸掉胳膊或者腿。

  一場大混戰即將開始。

  不過這場大混戰結束的很快,快到了孟冬完全想象不到。

  唐丁的拳腳速度之快,幾乎是戰鬥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而戰場的結果是一地的橫七豎八躺著的人。

  這羣躺著的人雖然橫七豎八,但是卻有個共同的特點,都是以一個點爲中心,向四周發散,這個中心當然就是唐丁。

  孟冬從沒想到過有人會有這麼犀利的拳腳,幾乎在一個照面間,就把二十多人打倒在地。

  當然,孟冬更不知道的是,其實唐丁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不留情,恐怕這羣人就不是躺在地上哀嚎了,而是永遠也無法哀嚎了。

  胖子馬哥,本來是打算看著唐丁被打趴下,他雖然手裏拿著槍,但是卻並不願意真正開槍,因爲槍這東西,一旦動了,很有可能就是跑路的結局。當然槍拿出來威脅人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現在馬哥有些後悔,早知道來的這三人這麼厲害,他剛剛就不讓這麼多兄弟出手了,而是先跟他們好好聊聊了。

  至於用什麼方式聊?當然是人加槍。

  但是現在,馬哥除了開槍別無他途,這麼多小弟都挺了,如果他還是不開槍,會在小弟心中威信全無。雖然馬哥並不願意開這個槍,槍一響,自己的退路就不多了。

  有些時候,很多事都是被趕鴨子上架。

  馬哥開槍也是一樣,這槍現在是必須要開了。

  不過馬哥一扣扳機,卻並沒有聽到槍響。馬哥再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手中的槍,上半截的套筒已經沒有了,這槍剛剛在自己手中還是好好的。

  唐丁順手把卸下來的套筒扔在地上,發出「Duang」的一聲響。

  馬哥定睛一看,唐丁扔掉的正是自己槍的一部分。

  馬哥聯想到剛剛扣動扳機前的一幕,自己眼前黑影一閃。馬哥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想起來,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唐丁功力已臻化境,可是在這之前,唐丁就已經是槍械的高手,對於拆裝槍械,他早就已經爛熟於心。

  「我再問一遍,肉店的損失怎麼辦?」

  「賠,我賠。」馬哥也不傻,而且還識時務,他能被秦三爺派來負責這蔬菜批發市場,可見他也是有能耐之人。

  「這樣吧,你把店給砸成了這樣,人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幹下去了,這樣,這個店就盤給你,你接收就行,價格你給一百萬吧。」

  「撲,多少?」馬哥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一百萬?一百萬至少可以租下二十間這樣的店鋪。

  就算這店鋪有肉,還有冰箱這些東西,可是這些東西就算是按照全新價折現,也不會超過十萬塊。

  這人張口就要一百萬?

  「那個,那個,這個錢我可沒有,而且我的權限是十萬塊,超過一百萬的事,你需要去找我的大哥。」馬哥心道這一百萬可不能自己出,雖然守著這個蔬菜批發市場,可是除去費用,一年也不過收入一兩百萬,這一下就要掏出一百萬,馬哥當然不甘心。而且這一兩百萬的年收入,也不是馬哥自己拿的,而是大頭要分給大哥的。

  「行,你帶路,我去跟他說。」

  馬哥沒想到唐丁這麼好說話,他竟然趕去跟自己見秦三爺。

  在哈爾濱,秦三爺就是這裏的地下皇帝。

  馬哥給了手下小弟一個眼神,讓他趕緊去給秦三爺送信,他親自帶唐丁過去。

  秦三爺的家住在呼蘭區的一棟獨棟別墅內,這裏是秦三爺的產業,而且這個住宅區也是秦三爺開發的,他把中心最好的位置的別墅留給了自己。

  馬哥是秦三爺手下最早跟著他混的人之一,算是秦三爺的嫡系,要不然秦三爺也不能讓馬哥負責他最早起家的地方。

  對,秦三爺最早就是從這蔬菜批發市場起家的,依靠壟斷蔬菜批發價格,限制出貨量來積累他的第一桶金。

  至於那些最低等的進門收費,卸車收費,掙這些辛苦錢,秦三爺早就不屑做了。

  當然,現在壟斷批發價格也不好做了,因爲這蔬菜批發市場不斷擴大,一來他也控制不過來了,二來價格也不是那麼好壟斷了,因爲這是斷人財路。

  不過,秦三爺順利轉型,從蔬菜行業做到了房地產,現在還有洗浴中心,酒店等諸多產業。

  不過馬哥帶著唐丁到了秦三爺的家,卻發現秦三爺並不在家,唐丁看到馬哥狡黠的眼神,唐丁才意識到這是馬哥的鬼心思,目的就是讓自己繞路,好讓他的手下人去及時通知秦三爺做好準備。

  馬哥帶著唐丁等人,在秦三爺的別墅並沒有找到找到人,他急忙跟唐丁道歉,說是秦三爺有可能在他的洗浴中心。

  馬哥帶著唐丁三人來到市中心的洗浴中心,唐丁感覺到一股看似平靜下的肅殺氣氛。

  唐丁給了孟義一個小心的眼神,孟義也心領神會,孟義也見慣了生死,對氣機有他獨特的感應方法。

  孟義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兒子孟冬的肩膀,示意他小心謹慎。

  「我們三爺在騰龍廳,請貴賓更衣入內。」在門口有服務生提醒道。

  唐丁當然知道這是秦三爺的手段,爲的就是防止自己等人帶武器。衣服都脫光了,怎麼帶武器進去?

  不過孟義看唐丁沒有絲毫猶豫,脫光了衣服,順便扯了個毛巾圍在腰上,進入了熱氣騰騰的浴池。

  孟義和孟冬也有樣學樣,圍著毛巾,進入浴池。

  孟義的槍當然沒帶,他已經在剛剛的一幕,看到了唐丁的本事,唐丁的速度遠比槍要快的多。

  在孟義心中,唐丁不斷的給他製造著驚訝和驚喜。

  「你就是馬三說的道上的朋友?怎麼手頭緊?沒問題,一百萬,我拿得出來。」秦三爺正坐在大浴池的一個角上,雙手搭在臺上,目露精光的說道。

  秦三爺揮手,讓人拿來了一個手提密碼箱,走到唐丁的近前,把箱子打開,整整齊齊的碼著一百摞鈔票。

  「那謝謝秦三爺了,再見。」唐丁見秦三爺上來就毫不猶豫的給錢,他也沒想到這秦三爺這麼好說話。

  「等等,朋友,拿了錢就想走嗎?」秦三爺懶洋洋的說道。

  唐丁轉過身,「秦三爺還有何指教?」

  「朋友都不報個名號嗎?總得讓我知道朋友是過江龍還是坐地虎?」

  秦三爺能剛一見面,就拿出一百萬,並不是他錢多燒的,也不是他有錢沒地方花,而是他聽說了唐丁跟馬哥二十多人對峙的經過後,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七 鬆沉輕盈

  秦三爺讓唐丁報名號,唐丁轉過頭,「我們都是籍籍無名之輩,就不勞秦三爺過問了。後會有期。」

  唐丁要走,後面的孟義和孟冬兩人都跟了上去。

  「大膽,秦三爺問你話,你敢這麼回答!」埋伏在一旁淋浴室的十幾個持槍的手下,一起涌了出來,拿槍對準了唐丁三人。

  「怎麼?秦三爺,這冤家是要解還是要結?」唐丁不打算立刻出手,畢竟剛剛秦三爺是先禮後兵,所以唐丁也要不能直接就下殺手。

  秦三爺能從混混做起,到了老大的位置,雖然夢想大了點,但是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人。這本事就包括他的眼力。

  先不說之前唐丁三人在市場徒手幹翻了十幾人,就說三人在十幾把槍的圍繞下,依舊淡定自如,這份鎮定就值得秦三爺佩服。

  雖然秦三爺並不知道唐丁是哪裏來的自信,他不相信在自己一聲令下,槍響後,唐丁三人還有命在,但是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就讓秦三爺驚歎。

  不過秦三爺是個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人,他之所以一開始就給了唐丁一百萬,是因爲他還有他的想法。

  如果要是沒想法,秦三爺在唐丁拿錢要走的時候,就直接讓他走了。

  「年輕人,錢我給你了,面子也給你了,可是你似乎不怎麼給我面子?怎麼你當我的一百萬是這麼好拿的?你拿了錢一聲不吭的就要走,當我秦三爺是白混的?」

  唐丁沒動,他靜靜的看著水中的秦三爺。

  「一家肉店,你要一百萬我給你了,可是這店真值一百萬嗎?哼,年輕人,別太不識擡舉。」

  「哦?那這麼說秦三爺是要反悔?」

  「我秦三爺說的話,從不反悔,我給你這個錢,是看中了你的本事,你跟著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女人,車房不缺,怎麼樣?」

  唐丁這才知道秦三爺的打算,原來是想招攬自己。可是自己是他能招攬的起的嗎?

  唐丁不僅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

  「說實話,有些人是你招攬不起的。」

  「放你孃的,哎唷。」最前的一個持槍馬仔聽到唐丁的話,直接就開罵,不過他的「屁」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唐丁反手一巴掌給掄了出去,整個人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唐丁的這一動手,就引得秦三爺的小弟們紛紛手忙腳亂的打開保險,準備開槍。可是他們打開保險的速度哪比得上唐丁步罡踏斗的速度,幾乎在眨眼之間,唐丁就卸下了所有人的槍。

  這羣小弟們雖然都拿著槍,可是他們不會以爲今天這事真需要開槍,所以平時保險都關著,要不然走火傷了自家兄弟可是個麻煩事。

  雖然手槍的保險只需要拇指往上一挑,但是他們開保險的速度,卻比唐丁的速度差遠了。

  唐丁進退神速,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跟唐丁一起回來的還有十幾支手槍,唐丁一揚手,手槍都嘩啦嘩啦的掉到了地上。

  秦三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地的手槍,根本提不起去攔截唐丁三人的想法……

  「唐大哥,你剛才太威風了,對了,你這是傳說中的功夫嗎?能教教我嗎?」回去的一路,孟冬非常的興奮,非要纏著唐丁讓他教自己功夫。

  孟冬這孩子有一股倔強,還有韌性,這都是學武必不可少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悟性怎麼樣?

  再說這也不是唐丁的本意,唐丁的本意是希望孟義跟著自己學武,孟義的資質是唐丁見過最好的,尤其是他對內家拳的感悟,讓唐丁有時候都自愧不如。

  「我可以教給你爸爸,讓你爸爸再教給你。」唐丁摸摸孟冬的頭,說道。

  「這樣啊,這樣也行,爸,你跟著唐大哥學功夫吧,回頭教給我。」孟冬跟孟義說道。

  「呃?這個,我怕你唐大哥沒時間。」孟義有些爲難的看著兒子說道,其實他很想答應兒子,不過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能因爲自己家的事去耽誤別人的時間,尤其是耽誤的還是自己的恩人的時間。

  在孟義的心中,已經把唐丁看做了自己的恩人。之前,唐丁要跟著孟義回東北,孟義就把唐丁看做好朋友了。後來,唐丁把自己的事當做他的事,爲了救自己的爺爺,到處奔跑,最後成功救得自己的爺爺,孟義已經把唐丁看做恩人。後來唐丁又幫著自己找到兒子,並且幫著他打退了秦三爺的念想,這一切都讓孟義對唐丁的恩情銘記於心。

  「不會的,唐大哥剛剛都說了,他先教給你,然後再讓你教給我。」孟冬此時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是用話將住了孟義的軍。

  「這,這,唐先生,孩子沒見過大世面,你別往心裏去。」孟義見到了唐丁太多那出人意料的本領,他也知道了唐丁一定不是個一般人,對於唐丁這樣的人,孟義已經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所以,他也就沒把唐丁的話當真,以爲這是唐丁應付兒子的。

  「哈哈,我當真了,說實話,我覺得你的資質非常好,如果不練內家拳就太可惜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練練,你可能會在內家拳取得很高成就的。」唐丁這話說的很誠懇。

  「爸,你聽到唐大哥的話沒有?他真是要收你爲徒的,你趕緊拜師吧。」

  孟冬的話,讓孟義略微有些尷尬。雖然孟義跟著唐丁學了拳,但是並沒有拜師的想法。這倒不是唐丁本領不讓孟義佩服,而是孟義感覺有些高攀不起。

  唐丁擊敗黑拳界第二的阿納託利耶維奇,還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最大股東,而且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能在茫茫人海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找到自己的兒子,唐丁的一切就像是個謎。

  「爸,你趕緊的,別猶豫啊。」孟冬催促爸爸道。

  孟義看唐丁沒有什麼表示,他心一橫,倒頭便拜,不過卻被唐丁攔住,「用不著拜,我覺得你資質不錯,想教給你,但是我還有事需要去歐洲一趟,而且後來的時間怕也不穩定。」

  孟義雖然崇拜唐丁,但是拜師卻是被兒子擠兌著拜的,不過卻沒拜成功。孟義理所當然的認爲肯定是自己剛剛不願拜師的態度惹惱了唐丁,所以他才不收自己爲徒。

  不過僵持中,孟義想通了一件事:雖然是自己被兒子擠兌著拜師,但是實際上拜師卻對自己有極大的好處,自己的好處可以忽略不計,孟義都活了近四十歲,這輩子基本已經過了一半了,但是自己的孩子孟冬才十幾歲,他還有大好的前程,自己拜了唐丁爲師,那豈不是自己的兒子也能跟著學到不少的本領?

  掄起輩分來,孟冬算是唐丁的徒孫,以唐丁現在的能耐和本事,能關照自己兒子的地方太多了?孟冬還小,難道自己讓他一輩子也在山裏打獵?娶個媳婦嫌棄沒錢跑了?

  不,絕對不可以。

  孟義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是人中龍鳳,不希望他一輩子窩在深山老林中。

  所以,這麼一想,孟義的拜師就心甘情願了。

  不過孟義雖然心甘情願了,但是唐丁卻想到自己被天門追殺,而且還計劃要去歐洲一趟,拜了師卻沒法教徒弟,這讓唐丁感覺不太好。再加上天門的追殺,唐丁也沒有逃命的把握。

  「我還要去一趟歐洲,恐怕沒時間教你,要不這樣,等我從歐洲回來,咱們再學拳如何?」

  「唐大哥,你可以讓我爸跟著你一起去歐洲,我爸的槍法非常好,他可以做你的保鏢。」

  孟冬的表現,讓唐丁有種看走眼的感覺。之前第一眼見到孟冬的時候,唐丁感覺孟冬不善言談。但是實際上,孟冬並不是不善言談,雖然他話確實不多,但是一說話卻讓人感覺很有道理,而且不忍拒絕。

  孟義經過兒子的提醒,也反應過來,「是啊,我可以跟著師父你去歐洲,雖然我的拳腳功夫不如你,可是槍法卻還行。要不這樣,我跟我冬子一起跟著你去吧,雖然我可以學了拳再教他,但是總不如聽你說來的直接,冬子是個愛武的孩子,就讓他也一塊跟著學。」

  唐丁聽孟義的話,也有道理,如今的問題有兩個:一來唐丁不知道孟冬的悟性如何。二來唐丁此行是有些危險的,國內有天門,國外有血族,都跟自己以後仇。

  唐丁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可以,不過我此行恐怕會有些危險。」

  豈料孟義根本不把唐丁口中的危險當回事,他拍著胸脯說道,「我不怕危險。再說什麼沒危險?打獵沒危險嗎?打獵也怕遇到老虎和黑熊。西伯利亞訓練營沒危險嗎?那裏的傷殘率高的恐怖。」

  孟義的話,唐丁很欣賞。

  習武者就要有時刻處在危險中的警覺,而且習武者不能懼怕危險。怕,會讓戰鬥力成倍下降。

  其實,習武跟打獵在某種程度上有共同點。習武跟打獵都要全神貫注,集中全部力量,發出致命一擊。

  而這只是個結果,在執行這個結果的過程中,都要保持動作上的鬆沉、腳步上的輕盈。

  鬆沉和輕盈看似矛盾,實則統一。

  只有鬆沉了,才能保持身體的輕盈。

  只有輕盈了,才能做到真正的鬆沉。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49
九百零八 父子同徒

  孟義想讓孟冬跟著唐丁一起學功夫。

  「我有個提議,既然孟冬這麼喜歡功夫,你乾脆把他們父子兩人一起收做徒弟算了!」宗笑顏提議道。

  宗笑顏的提議讓唐丁大感驚訝。這怎麼可以?這是亂輩分的事!

  孟義是孟冬的父親,而唐丁想收孟義爲徒,如果再收孟冬,那兩人的關係怎麼辦?孟冬應該叫孟義師兄還是爸爸呢?

  這關係太亂了。

  唐丁搖頭,宗笑顏也是一派的宗主,怎麼會提出這麼不靠譜的建議?雖然這個想法很好,如果兩人不是父子關係,哪怕只有年齡的差距,同時收爲弟子也沒什麼問題。

  「是啊,既然孟義和孟冬都想跟你學功夫,那就讓他們一起拜師算了。」孟老爺子也是這個意見。

  唐丁沒說話,不過卻偷偷看了宗笑顏一眼。

  宗笑顏的提議雖然唐丁沒接受,但是宗笑顏卻是最理解唐丁內心想法的人。

  宗笑顏知道唐丁想收徒的本意,也知道唐丁想收孟義爲徒,至於孟冬,宗笑顏倒沒有別的想法,不過一個兔子是放,兩個兔子也是放。

  「對呀,唐大哥,乾脆你把我和我爸兩人都收爲徒弟這多好,我們就可以一起學拳了。」

  唐丁聽完孟冬的話,摸摸他的頭,「要讓我收你爲徒也不是不可以,你過來,我看看你的資質。」

  唐丁隨意擺了一個三體式的姿勢,讓孟冬做給他看。

  孟冬照著擺了一個三體樁,讓唐丁驚訝到了極點。

  爲什麼?因爲孟冬只是一個姿勢,就擺出了三體樁的精髓。

  三體樁的精髓在哪?三體樁的精髓在於內外三合。

  內三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外三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

  內外三合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難。做到了內外三合,這三體樁的精髓也就算是掌握了。

  很多站了好幾年樁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大內外三合。

  「你練過?」唐丁大訝。難道這父子倆都是練武奇才?

  「沒有啊,這個動作很簡單啊。」孟冬語氣輕鬆的說道。

  「那你說說這個動作的訣竅在哪?」唐丁問道。

  「這個動作,我感覺跟貓撲食有些類似,貓撲食的時候身體弓起,前腿張開,後腿撐起,時刻注視著隨時獵物。」

  唐丁讓孟冬的比喻又給驚住了。孟冬不光所做的動作標準,而且他的表述已經深得三體樁的真意。

  對,三體樁的動作跟貓撲食有些類似,同樣是前腿張,後腿撐,而且手掌的動作也同樣是一張一撐,還有孟冬最後比喻的貓撲食的眼神,同樣深得三體樁的意。

  這是一塊璞玉,是比孟義還要難得的璞玉。

  先前唐丁遇到孟義,就爲了收徒,不遠千里跟著他來到東北。現在唐丁又險些錯過了一個更加難得的學武天才。

  不過,這事唐丁也能想的通:孟冬是孟義的孩子,資質這東西是遺傳的。

  孟冬話不多,但是也分對誰。

  對外人,孟冬的確話不多。但是對他想說的人,他的話可就多了。

  「師父,你現在可以收我爲徒了吧?」孟冬大概也看出了唐丁對自己很滿意,於是笑著說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跟我過來。」唐丁把孟冬叫到了一旁,問道,「我收你爲徒不是問題,可是你要想讓你張姨做你後媽,可就難了。」

  「啊?」孟冬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如果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還配做你的師父嗎?」唐丁終於讓孟冬也吃了一驚。先前孟冬的回答,讓唐丁有些自卑。唐丁在孟冬的這個年紀,可沒有孟冬的這個資質,更沒有孟冬這個機遇。

  「那師父你說應該怎麼辦?我究竟怎麼才能讓張姨成爲我的媽媽呢?」

  「這事得讓你爸多跟你張姨接觸,對了,你還記得你和你爸挖到的那株千年人蔘的地方嗎?」

  「記得啊,怎麼了?」

  「你就這麼辦,這麼辦,明白了嗎?」唐丁附在孟冬耳邊低聲說道。

  孟冬點點頭,「明白了。」

  「孟冬的資質怎麼樣?」見兩人回來,孟義急忙問道。

  孟義希望唐丁能提攜自己的兒子,如果能作爲徒弟提攜,當然比徒孫更近一層。

  「資質還可以,不過還需要考驗一下。」

  唐丁給了孟義一個模棱兩可的話。

  孟義雖然心癢難耐,可是他卻不能逼著唐丁收自己兒子爲徒。

  「對了,錢呢?秦三爺不是給了錢嗎?」唐丁問孟義。

  在回來的途中,唐丁就把那箱裝了一百萬的現金,給了孟義。

  其實唐丁早就看出孟義跟張芳或許有機會成爲伴侶,這是面相,雖然有這個可能,但是卻不一定準。這事還是有變數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唐丁才提前把箱子給了孟義。

  但是回來後,孟冬提起了拜師的事,這箱子就被孟義遺忘了。

  孟義雖然沒有錢,但是本身卻是個仗義疏財的性子。錢,他看的並不重。

  「對了,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這鋪子給轉讓出去了,以後你這鋪子就轉讓給了秦三爺了,你也需要重新找個鋪子了,這是轉讓費。」孟義跟張芳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對於孟義來說,他對轉讓費多少並沒有什麼概念,自己三人在沒跟張芳商量的情況下,就把鋪子給轉讓了,這事有些理虧。不過因爲這件事本身就是唐丁做主的,而孟義又希望唐丁收下自己的兒子孟冬做徒弟,所以孟義也不感覺唐丁把這件難辦的事委託給自己有什麼不對。

  「哦,轉了就轉了吧,要是再在這幹,我自己都害怕。」張芳是個經歷過風雨的女人,她知道有些時候什麼該捨棄。

  不過等張芳打開了孟義遞給她的那個箱子後,她驚呆了,因爲這錢太多了。

  在張芳的預想中,不給錢也就不給錢了,只要人還在就好。給個三萬兩萬,她都要謝天謝地了,可是打開一開,滿眼都是成沓的百元大鈔。

  「這些都是轉讓費?」張芳不敢相信。

  「嗯,都是,多少就這些了,夠不夠?」孟義問道。

  「夠了,夠了,太多了,根本轉讓不了那麼多錢。」張芳連忙說道。

  「沒事,都說了多少就這麼多了。」

  直到孟義把箱子給張芳合上,張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邊,唐丁已經在跟孟義繼續下一個話題了,「對了,現在人也找到了,我當初問你的事,你能幫我嗎?」

  「什麼事?哦,想起來了,那挖人蔘的地方吧?好,我帶你們去。」孟義說道。

  「我想去看看,麻煩你了。」唐丁點點頭。

  「爸,你走了我不放心張姨,這樣吧,反正我也知道那地方,你在這裏跟張姨一起物色個新店鋪,我帶著咱師父去吧!」孟冬已經把師父給叫上了,而且叫的還頗爲親熱。

  孟義一想,覺得兒子的話也有道理。留兒子在這幫張芳,自己還不放心。他能對付得了秦三爺嗎?

  還是自己留下比較靠譜。

  「你能找到那地方嗎?」孟義不放心的問道。

  「爸,你太小看我了,我就是個活地圖。」孟冬胸脯拍的震天響。

  孟義看向唐丁,畢竟先前是他答應唐丁的,現在要臨時換人,首先要徵求唐丁同意。

  「誰帶我去都行,我覺得如果孟冬知道那地方,你留下也好。」唐丁說道。

  「那好吧,我就在這裏跟你張姨一起物色個新店鋪,你帶你唐大哥過去,」

  「不是唐大哥,是師父,咱們的師父。」孟冬更正爸爸的話。

  雖然孟義希望唐丁收孟冬爲徒,但是和兒子一起拜了一個師父,孟義還真有些不習慣。也許,習慣還需要些時間。

  就這樣,孟義留下,幫張芳一起物色新店鋪,而孟冬則帶著唐丁前往興安嶺的深山老林,去尋找發現人蔘的地方。

  要去那地方,首先要回江安村,而孟冬也只知道從江安村到哪地方的路,所以,就需要先回村子裏,正好還能準備些食物和淡水。

  回去,正好也能把孟老爺子給送回家。

  這一路,坐車的時間也就罷了,從鎮上往村裏走全是山路,唐丁邊走邊教給孟冬一些內家拳的知識。

  唐丁先教孟冬的是劈拳,孟冬就這麼一路走,一路鑽劈。

  孟冬的悟性和刻苦,讓唐丁驚喜。

  有悟性是好事,但是有悟性不代表將來會有成就。刻苦在另一種形式上,比悟性更重要。

  回到村裏,孟冬準備了些乾糧,然後又準備些淡水和食鹽,在徵求了唐丁是否出發後,孟冬拿著把柴刀,就在前領路,出發了。

  今天走的比較晚,都已經是下午了,可是唐丁執意要走,孟冬也毫無怨言。

  走了三四個小時,天色漸黑,孟冬就找了就近的一個山洞,讓三人住宿。

  找到地方後,孟冬負責拾柴生火,而唐丁和宗笑顏負責打獵。

  孟冬裏裏外外都是把好手,他獨自照顧太爺爺起居的時候,家裏什麼活都幹。

  唐丁打獵的技巧更厲害,幾乎在孟冬剛生好火的時候,就提了一隻傻狍子回來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23:50
九百零九 臥龍之脈

  傻狍子在東北有神獸之稱。

  不過這個神獸,並不神,而是可以說有點傻。

  傻狍子,在東北是罵人話,但是也從另一個層面說明這種動物確實很傻。當傻狍子被唐丁追趕時,它竟然把頭埋進了洞裏。

  唐丁追到發現傻狍子藏身的大樹後,差點以爲這傻狍子的速度自己的步罡踏斗還快。但是轉頭一看,這傻狍子竟然藏在了樹洞。而且還是頭鑽了進去,屁股露了半邊在外面。可能它以爲這樣做,人發現不了它。

  唐丁心想:不知道這傻狍子跟鴕鳥是不是有親戚?

  不過這傻狍子的肉倒是很好吃,剔去骨頭,也能剩下二十多斤肉,唐丁三人根本吃不完,不過正好留下一部分可以在路吃。

  到發現那人蔘的地方,路程可不近。

  按照孟義的說法,這地方距離村子至少還有三四天的路程,而且這還是在悶頭趕路的情況下,如果是走走停停的打獵的走法,可能要走小十天。

  孟冬從小跟孟義山,他對深山老林也很熟悉,並沒有帶唐丁走什麼冤枉路。

  在第四天,到達了挖出那株千年人蔘的地方。

  「師父,下面那個小山是發現人蔘的地方。」孟冬跟唐丁翻過大山後,指著下面的一塊略微平坦的地方說道。

  「嗯。」唐丁點點頭。

  唐丁一到這裏,被這個地方的散發出來的陰煞氣息所驚訝。

  這裏的陰煞氣息之強超過了唐丁的預想。

  在來之前,唐丁想過了這裏或許會有陰煞之氣,但是唐丁卻沒想到這裏的陰煞之氣強到了如此地步。

  唐丁身陽氣重,還是被這陰煞之氣給激起了一層淡淡的雞皮疙瘩。

  宗笑顏練內家拳,她也能抵抗這種陰煞之氣。但是孟冬不行了,他年紀小,而且這裏的陰煞之氣又如此強烈,孟冬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不過也正因爲孟冬年紀小,身有種少年人的無知無畏,所以,這煞氣盡管讓他發抖,但是卻沒能傷到他。

  「以前這裏這麼冷嗎?」唐丁問道。

  孟冬點點頭,「對,這裏非常的冷,而且這裏的幾座山都非常冷。我和我爸第一次來都冷的打戰,第二次來還特意多穿了兩件大皮襖,可是還是冷的發抖。挖回了人蔘後,我爸平時從不感冒的人,還大病了一場。」

  「哦?」孟冬這麼一說,唐丁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這裏的煞氣還真重,超過了唐丁的想象。但是唐丁能感覺到這裏煞氣重的並不是這裏表現出來的氣息,真正煞氣重的是這裏的山勢。

  對,煞氣是從山勢裏透出來的。

  透出來的只是小部分,而真正的煞氣是隱藏在這裏的山。

  這跟之前唐丁猜測的一樣,這人蔘之所以帶煞氣,不是這透出來的煞氣影響,而是這山裏的煞氣長期浸染形成。

  「你爸病了,你沒事嗎?」唐丁問道。

  孟冬搖搖頭,「我沒事啊。」

  唐丁有點明白了,孟義病,而孟冬安然無恙,是因爲孟冬年紀小,有少年人的無知無畏,而孟義卻是經歷了很多事的成年人,顧慮多,不能像少年一樣無知無畏,不過因爲孟義身體好,火力壯,才只是病一場,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在這種煞氣旺盛的地方呆久了,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俗話說,不死也得脫層皮,是指遇見鬼來說。但是這個煞氣重的地方,跟遇見鬼是一樣的原理。

  「走吧,咱們下去,挖到人蔘的地方在下面。」孟冬見唐丁沉吟不語,他在旁邊催促道。

  「等等,我先看看。」唐丁並沒有急著下山,而是先觀察起這周圍山脈的形勢,他想看看爲什麼這山脈會有如此的煞氣。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給唐丁又驚了一驚。

  乍一看這山勢的形勢,雄偉挺拔,綿延曲折,端的是一副好風水。

  何謂形勢?

  相地術的形勢指地形和地勢。

  形與勢有區別。千尺爲勢,百尺爲形,形勢小,勢形大。勢是遠景,形是近觀。形是勢之積,勢是形之祟。

  但是這山脈無論是形還是勢,均是氣勢雄偉,相得益彰。

  這是唐丁第一次見到如此近在眼前的雄偉山勢。

  而且這山勢不但雄偉,且是一條龍脈。

  唐丁也是見過龍脈的人。但是龍脈分很多種,而且龍脈也是有大有小,有強有弱。

  煙城的龍脈,是由好幾座連綿的山組成,最後這龍脈的龍穴所在是岱王山的別院。也是唐丁所居住的地方。

  煙城的龍脈是小龍脈,一條極小的龍脈,甚至嚴格說來,這根本不能算龍脈,只能算是好風水。

  國曆史出現了至少24個王朝,每一個王朝都有一條龍脈。

  孕育王朝的龍脈才是大龍脈,是真正的龍脈。

  黃帝的龍脈在原黃河流域;大禹的龍脈在今天四川汶川縣的九龍山;商湯的龍脈在黃河流域;周朝的龍脈在岐山;秦朝的龍脈在咸陽;漢朝的龍脈在沛縣;西晉的龍脈在河內;隋朝的龍脈在弘農;唐朝的龍脈在長安、隴西、太原;宋朝的龍脈在開封、鞏義、洛陽一帶;元朝的龍脈在內蒙古草原;明朝的龍脈在安徽鳳陽;清朝的龍脈在東北。

  唐丁走過不少地方,但是真正見過的大龍脈卻沒有。

  但是眼前的這條龍脈,卻是條真真正正氣勢雄偉的龍脈。

  一條形勢蹲踞,安穩停蓄如虎屯象駐、牛眠犀伏的龍脈,蜿蜒曲折盤旋著,由北向南綿延數十公里。

  龍脈龍穴四周有十二座山峯,將其團團圍住。十二座山峯雲霧繚繞,但是在雲霧繚繞之間,陽光卻絲毫不擋的灑在這龍脈龍穴之,把這龍穴染一層淡淡的金色。

  好一條臥龍!

  這是一條臥龍脈。

  臥龍的特點是形勢蹲踞,安穩停蓄,如虎屯象駐、牛眠犀伏。

  根據《本經陰符七術》記載,龍脈分九種,而這臥龍只是其一種,還有八種爲:

  回龍,形勢蟠迎,朝宗顧祖,如舐尾之龍、回頭之虎。

  出洋龍,形勢特達,發跡蜿蜒,如出林之獸、過海之船。

  降龍,形勢聳秀,峭峻高危,如入朝大座、勒馬開旗。

  生龍,形勢拱輔,支節楞層,如蜈蚣槎爪、玉帶瓜藤。

  飛龍,形勢翔集,奮迅悠揚,如雁騰鷹舉,兩翼開張,鳳舞鸞翔,雙翅拱抱。

  隱龍,形勢磅礴,脈理淹延,如浮排仙掌、展誥鋪氈。

  騰龍,形勢高遠,峻險特寬,如仰天壺井、盛露金盤。

  領羣龍,形勢依隨,稠衆環合,如走鹿驅羊、游魚飛鴿。

  不過這臥龍龍脈應該是生吉之氣產生的根源,但是眼前的這龍脈卻是陰煞之氣濃烈到讓人驚詫的地步。

  雖然這龍脈之氣不可能維持千百年不變,但是這龍脈地氣最多可能因爲山勢改變而受影響,最多龍脈之氣減弱,甚至完全不存在,但是這龍脈之氣卻不可能由生吉之氣完全轉變爲陰煞之氣。

  而且根據唐丁的觀察,這條臥龍之脈的龍氣,並沒有減退,更沒有消散,而是全部轉化爲了讓人心生戰慄的陰煞之氣。

  這種改變絕對不是緩慢改變,一定是突然改變。

  但是這裏的地氣爲什麼會突然改變?唐丁現在還沒看出來。

  不過現在明顯不適合下山去探查那挖出千年人蔘的山丘。

  根據唐丁望氣術的觀察,這座山丘位於這條臥龍之脈的龍穴位置,是心的心。

  這心的龍穴,是地氣最強的地方,當然也是陰煞之氣最強的地方。

  唐丁現在所站的山頂,雖然陰煞之氣也很濃烈,但是卻不是陰煞之氣最強烈的地方,陰煞之氣最強烈的地方一定在下面小山丘的龍穴位置。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馬要落山,此時天地之間的陽氣正由陽轉陰,此時進入陰煞之氣最強的龍穴位置,唐丁倒是沒問題,宗笑顏可能也不會受傷,但是卻不能保證孟冬安然無恙。

  這株人蔘是三年前挖出來的,那時候孟冬才十一歲,而現在孟冬都已經十四了,十一歲還可以是天真無邪,無所畏懼,但是十四歲是否還能保持十一歲時候的那一無所懼的童真?

  「咱們先找地方住下,明天再去看挖出人蔘的地方。」

  三人往回翻過了一座山,逃離了龍脈龍穴的陰煞之氣最濃烈的地方,然後再找了個小山洞,作爲暫時的休息之所。

  孟冬負責拾柴生火做飯,唐丁依舊負責去打獵。

  那隻傻狍子肉剩下四五斤的樣子,被切成大塊放進鐵鍋煮。

  這四五斤肉這一頓倒是差不多夠了,但是明天早晨的卻不夠了,所以唐丁還是要出去打點獵物。

  不過,唐丁沒想到,自己這個捕獵之王從來不會爲捕獵發愁的人,今晚卻遇到了麻煩。

  唐丁走了四十多分鐘,竟然一隻獵物也沒獵到。哦,標準說來,是唐丁根本一隻獵物也沒碰到。

  這一路,說句誇張話,根本是連只螞蟻都沒看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wanhua1234567

LV:16 版主

追蹤
  • 548

    主題

  • 234134

    回文

  • 2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