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無敵天子 作者:剪水II (已完結)

 
q781009 2019-9-2 22:58: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85911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2.誤會(第三更-求推薦,求收藏)

    宴會進行著。

    藍月也弄清楚了兩人身份。

    桃花臉男人叫高玉虎,是太子心腹,也是這女人的堂弟。

    而女人叫柳品如,是王都的一個大家閨秀,似乎是聖子去往王都時搭上的女人。

    無論高玉虎,還是柳品如自然都不是兩人的真名。

    藍月眼界很廣,可是也沒聽過這兩人。

    觥籌交錯,宴會頗為熱鬧。

    另一邊,小爐鼎不想吃炒飯了,決定跑出來覓食。

    她從聖門飯食齋走進來時,那桃花臉的男人以及戴著遮面黑紗的女人,頓時投去了目光。

    柳品如眼睛眯了眯,她一眼就認出來這少女。

    未來的太子妃啊,也不過是個二手貨,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她心裡有些恨起來。

    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去當未來的一國之母,而自己只能嫁個一個名為聖子的山野草莽?

    這碧空山上的聖門殿堂,哪裡抵得上王都宮殿的半點好。

    成為後宮之主,怎麼都比做一個聖門門主夫人好的多。

    柳品如壓下心底的嫉恨,出聲道:“這位是?”

    藍月道:“這位是聖子的貼身之人。”

    “哦”柳品如聲音拉長了一點,“原來是小侍女呀,不過聖子有了我,今後她就要伺候兩個人了嘻嘻,這麼想來,也算是我的貼身之人呢。”

    於是,她招了招手,一副使喚僕人的語氣道:“過來。”

    她心裡不爽,趁著這時候出出氣。

    藍月長老冷聲道:“我說她是聖子的貼身之人,沒說她是侍女。”

    “哦?不是侍女,難道是聖子的女人嗎?聖子已經有了我,怎麼可能再有其他女人?”

    柳品如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藍月皺著眉。

    這事真的不好辦了。

    空穴不來風,這兩人是太子貴客無疑。

    這麼肯定的說出來,那麼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麼說,聖子斬情絲的希望落在她身上了?

    只是她還是要等聖子出關再說,於是斟酌用詞。

    這時候,小爐鼎聽到這邊女人的話了,本來她還沒在意,可是“聖子”兩個字使得她一對耳朵豎了起來。

    難怪聖子不動自己,原來在外面有了女人?

    可是自己為什麼從沒聽他說過。

    小爐鼎怒了。

    身為根本不是修煉上來的真元境大圓滿強者,她心底的這一絲怒火被無限放大,她終於忍不住怒道:“你胡說!聖子不可能喜歡你!”

    柳品如聽著她憤怒,吃了一驚,反應這麼激烈?

    不過越是如此,她越是體會到一種快感,於是把來時早想好的話,一句一句拋出:“聖子對我可溫柔了,經常煮飯給我吃,生怕我雙手沾上陽春水,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不告而別,隨師父雲遊,這才歸來,心中掛唸著宮郎,恨不得立刻飛來。

    本來我早就來了,可是凜冬大雪封山,幸好在封山之前,我和他互通了書信。

    他在信裡告訴我,他很想我,心底只有我一個人。

    他還提到了你呀,說你只是我的替代品,在無聊的時候任由他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柳品如一句一句話如同刀子,狠狠扎入紅衣少女的心底。

    聖子只給她做過一次飯。

    聖子也沒說書信的事。

    聖子從沒動自己,就算自己趴著,躺著,他也沒動。

    聖子偶爾對自己很溫柔,但大多數時候卻把自己當做苦力。

    紅衣少女雙拳捏緊,“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等聖子回來,你就知道咯。”

    柳品如有恃無恐。

    “你胡說,你胡說!”

    小爐鼎發現自己肚子都不餓了。

    她拳頭捏緊,心底忽然之間生出一種奇怪的殺意。

    “聖子可真是個溫柔的男人,對我啊,特別好。”

    柳品如笑眯眯的說。

    其實,從神色來看,已經知道誰是失敗者了。

    小爐鼎忽的覺得好難受。

    她纏繞在那個少年身上的千萬情絲,驟然變成了劇毒,一一湧入心中,無法解脫。

    如果是個尋常女人說聖子喜歡她,寧夢真根本不會介意。

    關鍵是,這女人的架勢根本不像是假的,畢竟身份,來頭擺在那裡。

    她心底突然之間,升騰出一股殺意。

    殺意無法抑制,一股冰冷氣息以她為中心向周圍急速擴張。

    她雙眼變得通紅,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拍腰間,抓著黑色金花紋的黑筒,手掌一揚,便是提出數十根牛毛針,這些針上還掛著不少紅色的絲線。

    “我殺了你!!”

    暴怒之中,寧夢真驟然出手,紅袖如火燒雲,而紅線粘著數十根針,激射而出,在空氣裡撕裂出了數十道軌跡。

    每一根針都承載著奇特的內力。

    柳品如驚呆了。

    這一剎那,她只看到針影漫天,從遠而來。

    高玉虎反應速度極快,伸手就拉向呆住的柳品如。

    他為什麼不出手?

    出手會暴露自己。

    何況,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他們是太子的尊貴客人,在聖門做客,怎麼可能連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此時,藍月袖中的摺扇已經飛射而處,在柳品如身後驟然展開,然後旋轉成了一個銀盤,如是堅不可摧的盾牌。

    其上附著藍月的真氣,與那橫飛來的針雨撞擊在了一起。

    叮叮叮叮叮叮叮!

    密集碰撞之聲。

    而每響一聲,摺扇旋轉的銀盤竟然慢上半分。

    待到盡頭。

    紅針全部落地,而藍月抬手一吸,那摺扇如有生命般返回了長老手中。

    藍月厲聲道:“寧夢真,你竟是深藏不露啊,哪裡學的功夫?!”

    寧夢真怔怔看著落地的針,雙眼一紅,也不回答,轉身就跑了。

    藍月長老幾步踏出,外面哪兒還有寧夢真的影子。

    她速度竟然極快,像是紅霞般,拖著璀璨的焰尾,向碧空山入口處急速而去。

    她已經痛苦的忘記了一切,功力順著婆婆教導的功法在自行運轉著。

    寧夢真現在只想逃離這裡,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要不要回去再找聖子

    可是,她真的好難受呀。

    她遠離聖門,進入碧空城,在街頭巷尾像是迷了路般,亂跑亂撞。

    而此刻,碧空城酒樓高處,一個像詩般的少女俯瞰那有些迷亂的紅衣少女,露出了迷人而不懷好意的笑。

    此女,竟是夏極未婚妻,大燕蕭家三小姐,蕭元舞!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3.舊時玉珮換酒錢

    紅衣的少女,拖著夕陽般的長裙,迷失了方向。

    她活這麼大,就沒這麼難受過。

    各種複雜的感情,一重一重在心底被引爆,又被真元境大圓滿之後的心血澎湃一次一次放大。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理智系的人,境界也是靠著吃藥吃上去的。

    這個時候,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理智全部消失了,只覺得自己仿入深陷泥潭,墜落弱水,心如刀割,一陣陣窒息感,一陣陣刺痛感在心底產生,延續,侵略。

    比之凌遲,尤為甚之。

    “酒!上酒!有多少上多少!老娘有錢!”

    她跑到不知道哪個酒樓,一屁股桌下,拍著桌子要酒。

    她有限的思維裡,似乎這個時候喝酒能夠解決問題。

    畢竟之前為聖子去城裡買大肉包子時,王家店舖旁的戲園子裡,都是這麼演的,反正就是什麼愁啊、憂啊,喝酒就行了。

    那時候寧夢真笑的咯咯的,覺得好傻,因為酒好辣。

    現在,她卻噙著淚,覺得自己也是個傻貨。

    拍拍兜

    好像沒錢。

    出來太匆忙了。

    可是,寧夢真已經不管了,心一橫,吃霸王餐吧。

    她的世界都已經是末日了,還管其他什麼。

    然而

    這個時候,王家鋪子賣包子的夥計也在,看到那要喝酒的姑娘,略做辨認就是眼睛一亮,喲,換了身衣服以為我就不認得你了嗎?

    這人也仗義,急忙悄悄招手,把去拿酒的夥計叫到一旁。

    “拿一壇就夠了,這姑娘沒錢。”

    “看著不像啊,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

    “隔三差五來我鋪子裡買肉包,我能不知道嗎,她錢包裡有多少錢我都瞅的清楚呢,連碎銀子都沒有。”

    “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謝謝兄弟,我知道了。”

    片刻後,小二拿了一壺最惡劣品質的酒,放上了桌。

    寧夢真接過就喝,酒味很嗆,順著咽喉流入五臟六腑,冰冷的酒頓時焚燒起來,燒的她淚水再也忍不住。

    哭著喝酒。

    一壺酒能有多少。

    寧夢真一口氣就喝掉了。

    不過癮!

    她拍桌:“小二,上酒啊,你們家就這麼點酒嘛?!”

    小二就沒走開,機械道:“我們酒樓的規律是要先給錢的,姑娘你給我多少錢,我就拿多少酒。”

    寧夢真心慌了。

    她沒辦法,只能繼續拍桌子,“怎麼,覺得我沒錢?!”

    小二很誠實的點點頭。

    寧夢真淚水早已花了臉,卻強硬道:“怎麼可能?!”

    小二無動於衷:“請付錢。”

    寧夢真:

    尼瑪,老娘難得喝個酒都不行啊,吃霸王餐都吃不到啊。

    因為我真的不凶啊。

    她覺得自己好笨,好沒用啊。

    咬咬牙,她從懷裡直接掏出一塊古玉,玉身一泓碧綠,內如煙雲,如塵網自縛。

    初看聚散離合、悲歡無常,再看又是飄渺天上、出塵靈動,三看卻是萬般隨風,如空似夢、不明不懂。

    這玉還是當初聖子失憶後第一次去雲心閣時贈送給她的。

    當時,聖子讓自己找天王長老拿了很多古玉,說是要解毒。

    可是,卻挑了“小爐鼎認為最美”的一塊玉,送給了她。

    寧夢真一直就貼身藏著,這玉上有那少年掌心的溫度,有他的氣息,有他的善意,有他的溫暖。

    小爐鼎咬咬牙,把這玉珮拍在桌上:“換酒!”

    小二拿起那玉珮,仔細摩了摩,又去叫掌櫃的看。

    紅衣少女有些微熏,身子搖搖晃晃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需要一場醉。

    可是,這願望卻滿足的不暢快,總是隔著人世的種種。

    她心愛的東西,貼身珍藏的東西,正被人考校著值幾個錢。

    唇邊勾起些自嘲的笑,心底感受到了苦澀。

    要麼回去問問聖子?

    問清楚是不是真的。

    可是,那女人是太子的使者,她信誓旦旦的來了,說了許多聖子過去的習慣,以及對她的好,而聖子確實對自己無動於衷,根本不像喜歡自己的樣子。

    那麼,還要再問嗎?

    除了讓他難堪,讓自己更難受,還有意義嗎?

    片刻後。

    三罈美酒被放在了寧夢真身側,顯然那古玉的價值已經得到了掌櫃的驗證,並且他們扣除了一部分利潤,給了美酒。

    寧夢真虛著眼問:“就三壇?”

    小二很肯定:“我們酒樓的酒都是上好的美酒,秘製而成的,這三壇可是山楂猴兒醉,如果你要品質差點的,我可以給你六壇。”

    小爐鼎醉了。

    心裡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原來竟就只值三罈酒?

    小二見她在發呆,就走開了,失意喝酒的姑娘多的事,每一個都是肥羊啊,這拿著隨身的東西就來換酒。

    這姑娘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俗氣的很,普通的很,沒什麼特別的。

    寧夢真發了一會呆,拍開一壇“山楂猴兒醉”就開始喝了。

    酒水入喉,這次品質顯然好了許多,更細膩,隱隱帶了一股山間果子的甘香,顯然是每個酒樓廚子獨家添入的料,這家是山楂,隔壁也許是西瓜芒果菠蘿蜜,甚至可能是極其獨特的秘製的難以想像的料。

    寧夢真雙手捧著比她頭還大的酒罈,張大了嘴,從喝變成了倒。

    倒最後變成了沖刷。

    她在這如同只有酒水的深海裡,大口大口的,好似是潛水窒息到不得不張口的人。

    酒衝過雙頰,淹過鼻樑,從耳側濕了兩垂的青絲,濕了額上的劉海,濕了紅衣,一壇盡了,黑髮如剪紙窗花貼在雪白的脖子額頭上。

    寧夢真舒服了些,那種心如刀割的痛好像遠了點。

    她覺得有用,又去拍第二壇。

    喝的開心了

    她唱起了莫名其妙的歌。

    蕭元舞坐在這酒樓的角落裡,身側還有一個身型高挑,好像是女武神般的女人。

    這詩一般的蕭家三小姐饒有趣味地看著小爐鼎喝酒。

    見到差不多了,才側頭對女武神般的女人壓低聲音說:“瓦姐,帶她出城,我去城外等你,別被人抓到,這裡是聖門碧空山腳下。”

    女武神般的女人點點頭。

    失憶之後,這世上似乎只有面前這少女對她是真的好,那是一種妹妹對姐姐的好。

    所以,“女武神”決定在恢復記憶前,就跟著這一位,畢竟她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至於她自己有多強

    她隨著蕭元舞去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地方,然後她就沒輸過。

    由此可見,蕭元舞,真不愧是閨蜜之主呀。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4.你算什麼東西

    黑暗無人的屋舍裡。

    悚然氣息驟然升起。

    一個脆弱的花瓶之中,慘白色手掌突兀地出現,然後軟軟的搭在地上。

    五指張開,任由掌心的少年走下,然後手掌擺了擺,算是告別,旋即,嗖的一聲,再次縮回了花瓶裡。

    夏極走出屏風,看看床上

    紅豔的肚兜還是亂放,蜷縮可是並不臭的襪子也亂放

    這裡是老子的房間啊!

    寧夢真,你真是越法的無法無天了,治不了你了。

    鬼知道你一個人在屋裡時,會不會不穿衣服,跑來跑去,畢竟自己這屋中特別鋪設了地龍,暖氣還是很足的。

    “好像不在這裡。”

    夏極自言自語著,“算了,估計又跑哪兒玩去了吧?真像小雨雪”

    小雨雪是他前世的妹妹。

    他生出些家人的溫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先去飯食齋吃東西,一個多月沒吃東西了我竟然還活著?”夏極越發覺得自己深不可測。

    一步踏出,身形已經在院門外,再一步踏出,身形出現在了百餘米之外。

    他如同閒庭信步,邁腿的幅度是那種懶散的飯後散步式,可是空間的位移卻極其誇張,令人產生強烈的不協調感。

    用真氣支撐的縮地成寸,是消耗極大的。

    可惜啊。

    夏極現在有兩千餘年的功力,就算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地用這真氣版的縮地成寸,也是完全無礙的。

    聖門演武場,以及特殊訓練區域,周圍行走的弟子看到那“閃爍著前行”的聖子,都是目瞪口呆。

    臥槽,都已經這麼強了嗎?

    師弟們已經麻木了。

    師妹們芳心暗許,就想著什麼時候,如果聖子瞎了眼傾心於自己就好了。

    於是,師弟們練武更加凶了。

    師妹們組成了一個個小圈子,在研究著自家聖子的愛好。

    酒宴依然在繼續。

    驟然間,一道身型直接出現在了宴會的空位上。

    夏極顯出身型,但那身型旋即又現出幻影般的模糊。

    他拿起筷子,筷出如電,穩穩地夾起個盤子,張開嘴,把盤子裡的一隻糖醋肘子倒入嘴中,舒服的吃了起來。

    藍月,高玉虎,柳品如正吃的好好的,忽然桌上多了個人,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吃了。

    三人頓時身子一震。

    這是人是鬼?

    三人根本沒發現這多出來的人,是什麼時候把糖醋肘子夾過去的。

    畢竟,夏極在這一刻,使用了咫尺天涯裡的縮地成寸來移動,幻影身法在加速移動,還有拔刀如電來確保可以在最短時間裡夾到菜。

    所以,他是在一念之間,就吃到了這肘子。

    恐怖如斯啊。

    聖門咫尺天涯聖典裡的三門玄法,竟然被他用到吃上,聖門先輩們的棺材板似乎壓不住了。

    拔筷如電,繼續使用。

    三人只見桌上的盤子在一個個“瞬間消失”。

    而那少年身側的盤子則越堆越高。

    “聖子”

    藍月震驚了,她已經認出來了,沒錯,這就是咫尺天涯裡的絕學。

    可是她還是不敢認,尼瑪啊,居然用來吃。

    想當初,她在厲靈的拔刀如電之下,承受了多少壓力,心神沉浸入無情道,連續七次格擋這才攔下了厲靈的玄氣拔刀。

    夏極一抬手,示意別說話,他太餓了。

    高玉虎過了起初的震驚,眼中露出譏誚之色。

    強者自有氣度,這聖子實在是有夠低俗的。

    柳品如也是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但黑紗遮面,所以外人無法看到。

    什麼聖子啊,果然是山上的草莽,和太子的優雅高貴,相去甚遠。

    她不禁掩袖,似乎是想擋擋兩人之間的空氣。

    沒多久。

    桌上的菜已經被夏極一掃而空,他這才感到了某種滿足,斟了杯酒又飲下。

    酒杯落定,他掃了掃兩人,又看向藍月,淡淡道:“來了客人麼?”

    藍月開門見山道:“太子府的人,這位柳品如小姐,自稱是您的夫人。”

    夏極神色不變,他早知道這事了。

    於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恩,有這麼回事。”

    藍月舒了口氣,雖然還有一絲疑惑,可是聖子一向自控力極強,他既然選擇了這個女人,那麼必然是尋找到了斬情絲真正的契機。

    所以,這位嫵媚的長老好奇的打量著對面坐著的柳家小姐。

    夏極隨口問:“寧夢真呢?”

    藍月肅容道:“她跑到這裡,突然展現出很強的戰鬥力,對您的夫人進行攻擊,我看她的樣子,已經到達了真元境的大圓滿了。”

    “為什麼攻擊?”

    對於小爐鼎擁有力量,夏極早有預感,畢竟小昭都穿上東方姑娘的衣裳了,沒受到點刺激會這麼穿麼?

    藍月沒說話,倒是柳品如接過了話。

    話音軟軟綿綿,可是綿裡藏針:“冤家,你心底可是只有我一人的,我向她好好的解釋清楚了。

    可是她不滿意,然後就像發了瘋一樣,突然對我出手了。

    幸好有藍月長老幫我攔了下來,否則,你可見不到我了呢。”

    夏極微微皺起眉頭,聲音冷了幾度:“寧夢真人在哪裡?”

    柳品如蹙眉,楚楚可憐道:“冤家,她攻擊了我,然後生怕被抓,就逃跑了,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好像是下山了吧,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她,可不能逃掉。”

    柳品如話裡帶話,在隱晦提醒著面前的聖子,寧夢真是太子要的人,得抓回來。

    她可是絲毫都不怕這男人。

    今後,也當是她佔據主導地位。

    畢竟這聖子的大把柄被捏著,畢竟自己身邊的高玉虎可能打了。

    夏極並不傻,他大概想明白了,側頭轉向藍月:“有派人跟著嗎?”

    藍月道:“派了兩個精英弟子,應該無礙。”

    夏極點點頭,“我下山去看看。”

    柳品如的話音響起:“冤家,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她算什麼東西啊不行,我不許你下山。”

    夏極冷笑一聲,然後緩緩側過頭,看著那戴著遮面黑紗的女人,一字一頓道:“你算什麼東西。”

    寧夢真性子怎麼樣,他很清楚,她能攻擊,那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這女人

    究竟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他一步踏出,右手直接抓向柳品如的領口,他要問清楚。

    可是,這時候,高玉虎出手了。

    這位面帶桃花的男人微笑著,帶著從容不迫的冷靜。

    聖子,是時候讓你知道,當我和如如來碧空山的這一刻,你就注定是了是傀儡的命啊!!

    高玉虎嘴角帶著不屑的弧度,右手翻轉,掌氣縱橫,陰陽兩分,翻覆之間,陰陽又瞬間融合,一掌暗合天地,向著夏極迎去。

    藍月瞳孔驟然縮起,這這一式裡,有玄氣!!!

    這高玉虎,竟是天元?!

    而且這陰陽雙分的招式,是極其難得的天元玄法?!

    是專屬於天元使用的功法!

    藍月長老心底生出不敵之感。

    但聖子已經出手了。

    高玉虎也出手了。

    兩團洶湧的氣流撞擊在一起。

    空氣扭曲,木桌炸裂,藍月手中摺扇連連翻動,形成半罩的防禦,往後退了兩步,這才擋下力量的餘波。

    轟!!

    巨響!

    隱約之間,她看到一隻漆黑如同深淵般的殘暴巨手,在煙霧裡忽隱忽現。

    旋即,伴隨著一聲痛苦絕望的哀嚎,一道身影被拋上了天空。

    藍月抬頭看去,那身影正是面帶桃花的高玉虎,可是這男人臉上的所有傲氣從容篤定都已經消失了,軀體破爛扭曲,骨骼好似都被捏碎了。

    然而,還未結束啊。

    嗖!!!

    一道近乎實質的恐怖刀光從真氣的波動炸裂裡,無情激射而出,破空,凝實,直接將那男人從中一斬為二。

    那感覺。

    就好像是用牛刀在殺雞一般。

    天空,滾燙的鮮血狂射!

    藍月,目瞪口呆! 先兩更穩一穩,趁著沒上架,好好理一下大綱四月一日上架後,小水會竭力爆發。謝謝書友們,你們的支持,是小水創作靈感,激情的源泉,謝謝!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5.線索中斷

    洶湧的氣逐漸平息,扭曲的空間再次恢復了平靜。

    藍月和柳品如瞪大的眼裡,一個身型逐漸清晰。

    他身後,血如桃花,高玉虎兩截軀體“啪嗒”落在地上,軀體連著的半邊兒臉上還帶著驚懼、不可思議、絕望種種情緒。

    可是

    夏極又爆衣了。

    但藍月習以為常,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聖子爆衣。

    柳品如嚇傻了,就算沒嚇傻,看到一個赤膊的男人,頂多也是嗲兩聲,畢竟她看多了。

    這位戴著黑色遮面面紗,前一刻還自覺高傲的女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看著聖子身後高玉虎的屍體,整個人顫了顫。

    她自然知道高玉虎的底細,所以才更加驚懼。

    高玉虎本名魯森,是巨墨宮的叛教者。

    說到巨墨宮,不得不提一提大魏魯家,以及和魯家家主已故大夫人有著聯繫的魯天齊。

    巨墨宮的總體構架四字可概括:天地不仁。

    天字頭的專注於設計。

    地字頭的專注於建造。

    不仁,則是巨墨宮的武力所在。

    這魯森正是巨墨不仁派系的強者。

    巨墨宮與國家不同,他是各個國家之後的“幕後”一類的勢力,在戰爭期間,向著各國販賣戰爭傀儡,賺取戰爭財。

    而非攻商會則是巨墨宮下屬,他們有錢,更善於投資,他們是諸多國家的債主。

    這樣的勢力,自然是天下有數的龐然大物。

    在數十年前,只有唐門,卦跡,紅殿能與之並列。

    然而,數十年後,唐門已經被屠殺,成了神秘無比的小唐門,卦跡則是衰敗至極,傳人不知零落何處,紅殿忽然消失,好像就是個傳說,早被江湖中人所遺忘。

    這是旁門左道的幾大勢力。

    高玉虎能位列巨墨宮的不仁派系,然後叛教之後又能安然無恙,存活至今,自然實力是足夠強大的,但這般的人,卻是說死就死了。

    柳品如前一刻還沉浸在“與高玉虎共同把聖子當做傀儡”的優越之中,這一刻就驚的魂飛魄散。

    她整個人簡直產生了一種極其不真實,好像在做夢的感覺。

    她還記得在馬車裡,自己與高玉虎軀體廝磨時,高玉虎對自己下了的海口。

    “聖子此人雖說天賦卓絕,可是在真正的天才裡,也不過就是一般般而已,只不過會作秀,搞出什麼魏燕邊境約戰,所以才得了個大魏刀王的名聲。

    如如,你放心,有我協助你,他保證服服帖帖,畢竟這種天才,我實在是見多了。

    今後,就算是你我當著他的面卿卿我我,他也不敢有一個屁放。”

    高玉虎的聲音猶在耳邊迴蕩

    那聲音裡帶著的自信、傲然依然還在。

    可是,那誇著海口,說著聖子不堪的強者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死相淒慘,很不安詳。

    柳品如想說幾句話,可是看到高玉虎恐怖的死狀,牙齒“得得得”打顫起來。

    下一刻,夏極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左手同時拍了拍她肩膀,溫和道:“你沒事吧?”

    溫和的四個字令柳品如又恢復了理智。

    她心思急忙轉著。

    看來聖子還是忌憚著太子那個大把柄的,否則不會突然改變態度。

    雖然不知道那個大把柄是什麼,但不妨礙她狐假虎威。

    想到這裡,柳品如舒了口氣,準備擺出一個“死了堂弟的姐姐”的樣子,來呵責面前男人。

    但是,根本未曾讓她開口啊。

    一股玄奇的氣息順著聖子的手傳入她體內。

    正是生死一炁!

    隨機,那一股氣就在柳品如腹中瘋狂游竄起來。

    貼著五臟六腑,在血管之中,忽粗忽細,忽快忽慢。

    “啊啊啊!!!”

    劇痛讓柳品如眼前一黑。

    夏極單手拎著著女人,她的遮面黑紗已經掉落在塵土裡,露出一張嫵媚的可算是勾人的臉龐,不過那臉龐此時卻是煞白色,長睫毛上還沾著疼出的淚珠,令人楚楚生憐。

    夏極並不生憐,接著自己之前的話道:“看來有事啊。

    來人!”

    門外兩名聖門女弟子倒是有些眼頭勁兒,急忙跑來,立正恭聲道:“參見聖子”。

    她們已經開始發現,聖門好像正在慢慢的變天。

    聖子不僅話語權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帥。

    恩,帥是重點。

    夏極隨手將那嫵媚女人給兩個聖門的師妹,“帶她下去。讓她好好休息,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可與她說話,也不可放她出來,一日三餐正常送去。”

    聖門的兩枚師妹同時道:“遵命!”

    然後架著正在做噩夢的柳品如下去了,師妹顯然很不爽這個女人,居然自稱聖子夫人,臭不要臉的。

    於是,又是一陣偷偷摸摸的用內力掐著這女人。

    內力打在體內,從體表看不出傷。

    可見這群聖門師妹,實在是深諳此道啊

    這不過給柳品如的噩夢加了點料而已。

    另一邊。

    藍月長老瞠目結舌看著聖子的一系列操作。

    快刀斬亂麻,猛虎身側豈容他人放肆,君臨天下,霸主,這些詞一個個闖入她腦海裡。

    她想起剛剛的墨色巨手,以及如同實質的虛空一刀,忍不住苦笑著問:“聖子,你怎會如此之強?”

    夏極想了想,這個問題似乎很熟悉嘛,好像之前有誰問類似的過,但他現在並沒有心情來調侃,而且藍月長老也並不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跟著寧夢真的那兩名精英弟子,能聯繫上嗎?”

    藍月點點頭:“請隨我來。”

    兩人並未帶弟子,而是直接下了碧空山。

    藍月發現心裡真是苦,要跟上一個在不停使用著“縮地成寸”的聖子,真是不容易呀。

    她幾乎是讓自己心神沉浸入無情道,這才勉強跟上。

    兩旁風景飛快倒退,未曾多久,兩人已經在山下。

    聖門之間存在著聯繫之法。

    藍月聯繫了一炷香時間,卻根本沒人回應。

    這位執事長老又叫喚了碧空城裡巡查的聖門弟子,然後逐個詢問,這才找到了那兩個精英弟子。

    兩人面色都不好。

    因而他們竟在酒館喝的酩酊大醉。

    藍月令聖門弟子將兩人帶到碧空城裡聖門的一個宅院,直接一通冰水澆上。

    兩名負責跟蹤寧夢真的精英弟子這才悠悠醒來,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站著的兩人。

    藍月聲音冰冷:“讓你們跟的人呢?”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茫然:“藍天女,跟什麼人?您沒有讓我們去跟蹤誰,我記得我們將赤道門打服,使得它們成為我們的下屬勢力正開心著呢,在慶祝呢。”

    聽到“天女”的稱呼,藍月有些愕然,這是她過去在聖門的職位。

    這位嫵媚的長老心底生出不妙的感覺,眉頭深鎖,然後看向夏極搖了搖頭,輕聲道:“征服赤道門,是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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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可惜你並不無辜

    隨後,藍月又詢問了這兩名精英弟子最近十年聖門裡發生的事情,兩人果然是一無所知。

    更恐怖的是,這兩人連自己已經凝聚出真元都已經忘記了。

    在長老的提醒之下,兩名精英弟子才察覺了丹田處的真元,不禁露出歡喜至極的笑容。

    “老弟,我們竟然是真元境巔峰了!”

    “這這簡直是奇蹟啊。”

    兩人的開心是真的,根本沒有作偽,這才令藍月更加的悚然。

    她曾經在邪門的九陰石刻上見過的迷魂之法,都未必能有此效果。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邪氣的味道,偏生那兩名精英弟子還一無所知。

    夏極自然是都看懂了。

    這兩個跟蹤的弟子被人以不知名的手段給陰了。

    線索斷了。

    他不禁想起前世自己那蠢妹妹跑丟的情形。

    好像和今日一般無二。

    那俏皮、憊懶、又蠢又萌的小爐鼎與前世的那妹妹影子重合的又深了一些。

    “藍月,找一個人,難不難?”

    嫵媚的長老正在思索這是啥門子的功法,耳邊忽然傳來聖子的聲音。

    她可不敢把聖子再當普通真元境看待了,急忙恭敬道:“這裡可是我們聖門的總部所在,眼線少不了的。

    如果還不行,那我飛鷹傳書,通知碧空城周圍的五座城池的官府,讓他們協助尋找寧姑娘,這是這麼一來,有些折損了我聖門的威風。

    如果再不行,我令三名精英弟子各持聖令,去北南西三方,號令江湖,讓大小勢力協同尋找,只不過聖令不輕出,這麼一來,事情就鬧大了。”

    夏極並未接著她的話,而是忽然說:“你是不是奇怪寧夢真的武功?”

    藍月坦然的點點頭:“揮紅袖,針如雨,這很難我能肯定寧姑娘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僅如此,她還掌握了某個奇妙的真氣妙法,這法門似乎有些”

    夏極淡然一笑:“我教的。”

    藍月一驚,急忙把“邪氣”兩個字給生生嚥了下去,然後立刻道歉,聲帶惶恐:“屬下實在不知。”

    屬下兩字才吐出口,藍月就驚住了。

    她完全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兩個字。

    事實上,長老完全不必對聖子自稱屬下。

    可是,這少年的氣勢太盛,竟讓她不知不覺從心底裡認了小。

    說了就說了,藍月長老認了。

    她打不過厲靈,打不過高玉虎,可是這兩個人,都被自家聖子給干翻了。

    了不起啊,聖子真是了不起啊。

    要不是自己修的無情道,說不定還真要和聖門那群小姑娘一般,春心暗動呢。

    本來自稱屬下心底還有點點恥辱,可是她忽的想到自己的老師“天王長老”,老師似乎也覺得這少年是振興聖門的不二聖主,唔那就不恥辱了。

    夏極淡淡道:“發動周邊眼線,給我找,翻地三尺,也要把寧夢真給我找出來!有蛛絲馬跡,第一時間通知我。”

    “屬下遵命!”

    藍月豁出去了,反正說了一次屬下,說第二次也就不抗拒了

    夏極在聖門的枯葉亭裡獨自坐著。

    他斜靠著亭子冰冷的雕飾木柱,舒展著長腿,身側則是一壇開封過了的美酒。

    聖門的眼線帶來了不少線索,然後夏極會用縮地成寸直接前往現場。

    可惜,根本一無所獲。

    寧夢真就像是他隨身帶著的一粒小珠子,不小心墜入了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了。

    少年皺起了眉,心情不太好

    柳品如正躺在床上,目光裡帶著怨毒。

    聖子,我饒不了你。

    我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太子,讓他把你的把柄給兜出來!

    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你竟敢這麼對我!

    忽的,撕心裂肺的痛從腹中湧氣,她感到一股兇猛的氣息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哎,哎!!”

    她捂著腹部,熟蝦般弓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來。

    這痛苦如此之深,好像是一隻蛇在她肚子裡啃噬著五臟六腑,這感覺比之凌遲車裂亦不多讓。

    “聖子,你真是該死,該死!!”

    柳品如痛苦地捶打著床,用頭撞著牆,似乎這樣能稍稍減緩痛苦。

    可是根本就沒用啊。

    她體內種著生死一炁,夏極想什麼時候折磨她就什麼時候折磨她,偏偏她現在還不知道,以為自己無意之間中了毒,現在不過是毒的正常反應。

    等到她明白自己的痛苦、快樂完全掌控在夏極手裡的時候,她就會變成一隻乖巧的母狗。

    刺痛稍稍平息。

    柳品如用毛巾擦去頭上汗水,走到門前,對守門的兩個弟子說:“我是你們聖子的夫人,我要出去。”

    守門的是兩位聖門的師妹,側頭看看這披頭散髮的女人,紛紛翻了個白眼。

    就你?

    拉倒吧。

    柳品如見無效,又道:“我要見聖子!”

    兩位師妹再次翻了個白眼。

    切。

    我們想見都見不到。

    就你?

    柳品如將頭上一根玉釵拔出,遞了出去道:“勞煩傳個話。”

    兩個師妹用鼻孔冷哼一聲。

    然後其中一個師妹淡淡道:“我爹是惠山城副城主。”

    另一個師妹輕蔑道:“我娘手下有三間染坊,一間藥鋪,在城郊還有一個馬場。”

    柳品如:

    聖門總部的普通弟子放在外面可都是富二代啊,哪裡會在乎她一根玉釵。

    柳品如哭了。

    幸而,月色裡,遠處有道身影走近。

    待到近了,來人露出略顯清秀的臉龐,一股飲酒的微熏同時傳來,夜風掠過,帶著黑髮往後微微張揚,露出一雙能令女人心跳加速的眼睛。

    兩個師妹心跳加速了,紛紛跑上前,但是聖子的威嚴又使她們不敢靠近。

    只能在距離他還有三步的時候,立正恭敬道:“參見聖子。”

    夏極溫和道:“辛苦了。”

    兩個師妹的臉紅了,低著頭站在一側,溫柔的好像剛剛翻白眼的人不是她們。

    柳品如見到這少年,不禁舒了口氣,能說上話就好。

    於是,她理了理鬢髮,收拾好臉色,扯出一絲嫵媚撩人的笑,這笑的殺傷力有多強,柳品如一直知道。

    身體,就是她的武器啊。

    但是,她的武器對夏極無效。

    夏極的道心是她難以想像的。

    柳品如坐在床邊,她的姿勢很微妙,刻意空了半邊,似乎是在等著少年坐過來,這是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

    至於和這少年做一次,她是很無所謂的,畢竟她在不少勢力裡,都做過大佬們的尤物呢。

    有雄霸一方的黑暗巨梟,有神秘的強者,太子只不過是她決心收尾的地方

    可惜他還是把自己送來了這裡,給這聖門的聖子。

    她微微垂著頭,儘量的收斂雙肩,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這些都是她的本能了。

    夏極忽道:“你身上汗臭味很重。”

    柳品如一愣,然後擺出可憐的模樣道:“冤家,你怎麼忍心這般對我?”

    “你再這麼說話,我立刻就走。”

    柳品如皺眉,神色變冷,聲音也變冷了:“你大難臨頭了!!”

    夏極淡淡道:“說說看。”

    柳品如冷笑道:“你殺了太子派來的高手,又囚禁了我。

    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如果真的不懼怕太子捏著的把柄,當初何必要答應他的要求?

    可惜啊,你仗著自己有些力量,根本不懂得控制心底受到的委屈。

    我是氣走了寧夢真!

    高玉虎是看不起你,這又如何?

    受制於人,就要有受制於人的樣子。

    端正態度,才是你該做的。

    但你根本就做不到。

    想想看,太子如果知道了發生的這些事,把你的把柄給兜了出去,會發生什麼後果?”

    夏極淡漠不說話。

    柳品如微笑道:“我可以幫你。”

    她的話術很高明。

    然而。

    啪!

    狠狠一巴掌,她被凌空打得飛了起來,身子翻滾了兩圈,重重落在床上。

    同時腹中那氣息衝撞的絞痛感再次傳來。

    彷彿懲罰一般,那絞痛尤為強烈,但很快平息。

    柳品如大口大口喘著氣,面色蒼白,如同母狗般趴在床上,眼帶恨意地看著坐在黑暗裡的少年。

    夏極幽幽道:“你說的沒錯,受制於人,就要有受制於人的樣子,端正態度,才是你該做的。”

    柳品如恨聲道:“你死定”

    話還沒說話,腹中那撕裂的感覺再次傳來。

    柳品如痛苦地滾到了地上,雙手死死在地上捶打,似乎這樣才能舒服點。

    呼呼呼

    劇痛消失,柳品如生不如死,她恐懼的抬起頭,這才知道自己體內這不知名的毒素竟然完全受到面前少年的控制。

    “來吧,寫一封信給太子,簡單點,就說‘一切順利’。”

    夏極心情並不好,“當然,你可以拒絕。”

    柳品如急忙道:“我寫我寫。”

    片刻後,她寫完了這一封信,然後在夏極的目光裡,把這信藏入了一個藍色的小空筒之中,又召來了一隻白鷹,把信件在鷹爪上綁緊,然後放飛出去。

    隨後,柳品如看這身側少年神色平靜下來。

    她心底算是舒了口氣。

    看來這該死的男人還是懼怕太子的,那麼自己還算是有利用價值,畢竟巡查六府三州的聖堂,自己需要露面才可以。

    該死的畜生,現在我先忍忍你,有你痛苦的那一刻,等那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折磨你!把今日我所受到的苦楚,一一加倍施加到你身上!

    心裡雖然想著這些,但柳品如卻帶上了令人麻痺的笑。

    可惜,下一刻,毫無任何預兆的,生死一炁直接在她體內炸開了。

    她面色劇變,色如金紙,臉上的笑頓時成了無比的恐慌,七竅開始流出鮮血,虛偽的面容顯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劇痛令她那一張楚楚動人的臉龐徹底扭曲了。

    “為為什麼?”

    夏極蹲在她身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她聽。

    “開始的時候,我想,太子如果派來一個無辜的女人,那我就容一容她,也無妨。可惜你並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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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智慧長老秒慫

    夏極生出了一種迫切的感覺。

    太子派來這兩人,竟是意圖將他變為任意拿捏的傀儡。

    尋常人也許會虛與委蛇等等…

    可惜,他並不是這種忍辱負重的主。

    殺了就殺了,沒有後悔。

    雖然他讓柳品如寫了封“一切順利”的傳信,這會給太子一些誤導,會給他多一點時間。

    可是,圖窮匕見,這圖已經展開過半了。

    激烈的矛盾,在未來必將產生!

    寧夢真的事情有藍月操心,這位長老已經飛鴿傳書,讓周邊城市的官府開始用“城門告示、提供有效線索者重賞”的方式來尋找。

    春日,聖門的山頂,夏極一襲黑金袍子坐在寒風裡。

    身後傳來漸的腳步聲。

    鷹鉤鼻老者著寶藍色長衣,手藏袖中,正大踏步走來,他臉上神色有些嚴肅。

    嚴肅的是太子遣來的兩名貴客,都被聖子殺了。

    這其中必然藏了不少蹊蹺,不少破綻,不少疑問,長老都是人精,他們不是瞎子。

    夏極知道來人是誰,他也不轉身,只是看著遠處的雲海沉浮,淡淡問:“天王長老是不是怪我殺了高玉虎和柳品如?”

    天王長老尋了個恰當的位置,直接坐在夏極身旁的懸崖邊,沉聲道:“老夫自然不怪,聖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選擇就是老夫的選擇。

    不過,既然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聖子是想廢了太子麼?

    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

    夏極略微驚訝的看著這老者,他的反應令人驚奇。

    天王長老不苟言笑,繼續道:“聖門之中,唯有你才是下任門主的最好人選,唯有你才能帶著聖門走向新的輝煌!

    思無邪生死不知,那些超凡的聖門高層早已不管門中事務。

    老夫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聖門的輝煌,吞併四海,雄霸江湖!

    哪怕只看到一眼,也是此生無憾。”

    他顯然對聖門有著很深的感情和不為人知的羈絆。

    夏極認真傾聽著,然後點點頭。

    碧空山,懸崖巔,一老一少腳臨深淵,頭頂偶有雲飄過,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

    夏極開口道:“既然如此,天王幫我做兩件事。

    其一,囚禁智慧長老。

    其二,雲心閣三樓的鑰匙再給我一把。”

    天王長老愣了愣。

    囚禁長老,這是要亂了聖門啊

    之前殺聖心,是因為勢在必行,聖心又勾結外人在先。

    雲心閣三樓的鑰匙在未成門主前,只能擁有一把,這是聖門的鐵律。

    這又是要亂了規矩啊…

    夏極也不急,他靜靜等待。

    這老者自然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老夫能問一句為什麼嗎?”

    夏極道:“原因我不能說,可是別無選擇。”

    天王老子皺緊眉頭,嘴唇嚅動了幾下,他很想問“門主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畢竟沒說出口。

    略做沉吟,重重點頭,沉聲允諾:“好!”

    片刻後。

    聖門幽靜閣樓外的小徑上,本是落了不少山花,繽紛美好,隨著風忽飄忽停。

    然,山花卻被匆匆而行的靴子,無情碾過。

    兩道人影正快速向著這雅緻閣樓的方向而去。

    忽的,兩人似有所察覺,而一前一後抬起了頭。

    虛空裡空無一物,好似只是有一團低了點的白雲。

    那白雲在很快的飛著。

    “是變色的傳信雀!”

    夏極和天王長老相視一眼,後者驟然低吼一聲,右手運氣,猛然向天抓去。

    他的手掌開始變大,關節變粗,整個兒的膨脹了一倍,皮膚之下,青筋如鋼絲交錯編織,給人堅不可摧的感覺。

    強大的吸力從他手心生出。

    而天空的風,也似是改變了方向,東風竟變為了垂直墜落的風。

    那“白雲”只是維持了一息的平衡,就“嗖”地一聲墜落下來,落入了天王的手中。

    簌簌簌簌

    變色的傳信雀在那手掌之中掙扎,硬羽拍打,變色不定,可卻根本是徒勞,傳信雀的腳爪上正綁著一個信條。

    夏極直接伸手扯下,在掌心打開。

    紙條上寫了幾個字:夏極殺太子來客。

    哧

    紙條在夏極掌心被狂暴真氣撕成碎末。

    “抱歉,天王,這上面的東西你暫時不能看。”

    鷹鉤鼻老者深深看了眼身側他認定的聖主,“無妨。”

    話音裡多少有些怨氣。

    夏極笑笑:“現在確實不是時候,但你要知道我對聖門,對你、藍月,都沒有惡意,這就夠了。”

    他額外的一句解釋,讓天王舒服了些,他點點頭:“那老夫等著。”

    閣樓門被推開,智慧長老正坐在一張古琴邊。

    綠袍長老微笑著淡然起身,“一切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真的來了。

    這樣吧,你如果能接下我的一擊,我就束手就擒,可好?”

    他唇邊帶著自信的弧度,似乎據算被人逼上了門也沒有任何的害怕。

    畢竟,他身懷奇妙的卦術,能夠測算吉凶。

    可惜,他這般的奇男子總是易遭天妒啊。

    “老夫昨晚夜觀星象,算到今日有一劫難,果然你就來了,真是不說這些了,老夫在這裡,也就認了,接我一招,如何?”

    智慧長老完全沒有即將被關押的痛苦。

    他那神色完全是一副“你能抓到我,不是你有本事,而是我自己不想跑”的架勢。

    夏極不和他廢話,身型閃爍之間,一步踏出,縮地成寸,咫尺天涯。

    近乎是秒到了綠袍長老身側。

    智慧長老眼皮的一次跳動還沒完成,他的手想有所反應。

    可惜夏極下一刻,手出如電,一指點向了他丹田處。

    智慧長老的手才抬起了三分之一,可是古井無波的平靜已經被打破了,他眼皮不禁跳了跳。

    快,太快了!

    縮地成寸加上拔刀如電,這簡直就是“剛看到你,就能打到你”的玄法啊

    幸好,智慧長老是天元高手。

    他的手來不及抬起,但天元玄氣還是來得及使用的。

    空氣以他為中心,稍斂,驟然繃緊如弓弦,在剎那之間向四面狂暴湧出,一圈圈無形的波紋使得閣樓裡的一切桌椅、古琴、屏風、案几都被彈射開去!

    砰砰砰!!!

    狂暴氣流裡,夏極卻是紋絲不動,甚至連速度都沒受到一點影響。

    他的手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漆黑金屬色澤,該什麼時候點在智慧長老的丹田處,就什麼時候點上了。

    半點兒都沒晚!

    綠袍長老直覺一股奇妙的氣息鑽入自己丹田中。

    還未等他有所思想。

    那氣息就直接炸開了。

    周圍玄氣一瞬間歸於虛無。

    智慧長老噴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他猛然發現了一件特別可怕的事。

    他的力量削弱了不少,丹田之中的金色真元竟然隱隱有著碎裂的跡象。

    這是什麼功法?!

    還能這麼玩?

    未來得及多想。

    一道接著一道的玄氣再次鑽向他丹田。

    智慧長老懵了,這一刻,他福至心靈。

    如果再炸幾次,自己真元就要沒了。

    沒了真元,自己壽元都會打折了,那就是沒幾年好活了。

    “饒命啊!!饒命啊!!”

    綠袍長老時刻維持著最理智的狀態,然後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瞬間秒慫,直接跪了,開始大聲求饒。

    聲淚俱下!

    智慧長老好害怕啊。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8.天牢

    夏極一口氣把智慧長老的真元炸到了瀕臨粉碎的地步,然後再留下一道生死一炁,用以控制。

    綠袍長老顯然感受到了恐怖氣息的存在,也明白這位假聖子只要再來一下,自己就會跌落天元境,再然後,就算夏極不殺自己,他也會壽元耗盡。

    人,最大的敵人,豈不是壽數?

    夏極俯瞰著正討饒的長老:“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

    “知道,都知道。”

    智慧長老咬咬牙,思緒轉的飛快。

    怎麼辦,怎麼辦?

    焦急之中,智慧長老如被閃電擊中,智慧的火花再次迸發!

    他一瞬間恍然,端正了態度,有了決斷,淚眼朦朧,“主子,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主子,好不好?”

    這一瞬間,智慧長老背叛了原聖子,直接投奔到了原本他所不屑的假貨的陣營。

    識時務者為俊傑。

    智慧長老覺得自己是當之無愧的俊傑。

    “主子,您不要再打了,我招,我什麼都招,您問什麼,我說什麼,啥都說。”

    不同於天王,藍月,智慧長老知道思無邪是真的死了,這會聖門就屬夏極最大了。

    夏極抬手。

    智慧長老忙把臉湊過去:“主子,您打。”

    夏極無語的停下了手,智慧長老微微躍起,把臉頰拍打在那巴掌上。

    啪

    輕響。

    智慧長老道:“哎喲,哎喲,主子,你這臉打的老夫可真疼啊,疼死老夫了,哎喲。”

    夏極:

    忽然之間,他覺得索然無趣。

    這臉打的,真是沒意思。

    啪

    智慧長老又跳起來,用臉來打自己的手了。

    夏極無語:“你有沒有一點志氣?”

    智慧長老略作沉吟:“有志氣沒智慧。”

    啪

    說著話的時候,綠袍長老又讓夏極打了下臉,他忽然變得好開心,好興奮啊。

    夏極縮回手:“天王,把他關起來!”

    鷹鉤鼻老者看著自己曾經同僚這幅模樣,也是服了,換地而處,如果是他,必然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拼盡全力,只求以武者的姿勢死去。

    這醜態令他鄙夷無比。

    於是,便上前,準備點這綠袍長老的穴道。

    智慧長老猛然道:“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夏極閃身上前,直接點了他穴道:“帶下去。”

    午後。

    聖門天牢。

    守牢的弟子名喚方思,他正將腿翹在桌上,打了個哈欠,無聊的翻著春季新版的百媚千嬌圖,這圖冊可不便宜,限量版,有價無市,沒關係根本別想買到。

    然而,聖門總部這群弟子是什麼人?

    都是富二代啊。

    說句不好聽的,聖門總部帶著弟子出去戰鬥,都不用帶兵器的。

    這群弟子只要大喊著“我爹是我娘是”,敵人就會直接落荒而逃了。

    所以,無論什麼勢力都不會和聖門群戰,就算是十年之前猖狂一時的赤道門,都是約戰,而不敢攻山。

    真正的高手屠殺這群弟子那是相當容易,可謂割草一時爽,那麼,一直割一直爽?

    不不不,只要你敢在聖門割一個弟子,那就會有一個強者來找你,割一群,那麼你就準備亡命天涯吧!

    吱嘎

    天牢銅門方向傳來響聲,一線光明投落,被階梯曲折成幾段。

    旋即一個影子投落。

    來人遮住光明,順著石階而下,兩側壁燈循聲亮起。

    嗖

    守牢弟子瞬間把百媚千嬌圖冊放入懷中,起身,只見燭火裡走來穿著黑金長袍的少年。

    他神色悠閒,只是周身散發著一股近乎魔力的氣息。

    守牢弟子肅然起敬。

    這位可是傳奇啊。

    聖門聖子,先敗龐驚,再廢聖心,單刀東去,坐於邊境,竟使得影子學宮年輕一輩無人敢來再戰,江湖封為大魏刀王。

    再之後,又屠戮樂天府聖堂上師厲靈

    方思忙恭敬道:“參見聖子!!”

    夏極溫和的點點頭:“我來看看智慧長老。”

    方思拿出鑰匙,遞給了夏極。

    此刻。

    一間採光還算不錯的牢房裡。

    智慧長老正坐在天窗唯一投落的光柱裡,他已經恢復了平靜。

    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這位中年模樣的長老不禁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夏極忍不住了。

    呵呵。

    腳步聲落定。

    智慧長老急忙收斂臉上的笑容。

    旋即傳來鐵索打開的聲音,黑金袍子的聖子走入,“怎樣,這裡住的慣麼?”

    智慧長老淡然一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老夫在此,過得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夏極頓了頓,開口道:“智慧長老”

    智慧長老忙說:“主子,你叫我王哈就好。王哈是我的名字。”

    夏極不搭這一茬,繼續道:“王哈,說說他吧。”

    智慧長老忽的有些緊張起來,轉頭看著四周,好像黑暗裡藏著窺視的幽靈,他苦笑起來,壓低聲音說:“我不知道這裡安不安全他很可怕,如果我現在吐露了他的秘密,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

    夏極閉目,氣息散出,感應了下周圍,並無動靜,於是道:“他也未至通玄,有這麼可怕麼?”

    智慧長老道:“事實上我都不知道主呸呸呸,我都不知道宮久有沒有到達通玄。”

    夏極皺了皺眉。

    智慧長老環顧四周,似乎極度擔憂黑暗,可是他又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這會都活不下去,於是便用極低的聲音說:“宮久可能有雙重人格,甚至三”

    話音剛落,周圍忽的變得極度壓抑。

    好像沉浸入了水底,又好像填土入了墳墓,與世隔絕。

    遙遠的地方忽的傳來了奇怪的女人的歌聲。

    那歌聲越來越近

    天牢之中的燭火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守牢弟子也像是鋪上了層冷光。

    一道詭異的、沒有任何形體的黑影順著入口的門縫擠入,那黑影雙手如鐮刀,頭上隱隱生著角,“刷”的一聲,黑影如光。

    似是鎖定了智慧長老,而直接抬起鐮刀的手影,發出糅雜著混亂、邪惡的奇異聲音,剎那間似黑色閃電,陰冷雙刀直撲智慧長老面門。

    而後者卻是根本無法動彈。

    黑影速度極快快到視線都無法跟上。

    可夏極跟的上。

    他冷哼一聲,身型不動,而先天無形破體刀氣,已電射而出,虛空凝實,如實質般割向了那鬼影。

    刷刷

    鋒利刀氣穿過鬼影,卻好像是穿過了一道虛無的光影。

    鬼影毫髮無傷!

    鐮刀近乎已經加在了智慧長老脖子上。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夏極一步踏出,以與鬼魅同樣的速度,同時達到了已經傻掉的長老身側。

    鐮刀一斬。

    夏極手臂伸展,抓著長老背心同時往後一拉。

    一人一鬼影,動作幅度幾乎一致。

    嘭!!

    鬼影驟然消散。

    似乎,它只能造成一擊。

    “這是什麼鬼東西?”

    夏極再看智慧長老,只見他右臂被整個兒的切下,切口出染指墨色的詭毒,那詭毒好像是黑蛇巢穴打翻了,成百上千條黑色絲線順著斷臂的肌肉紋理,往裡瘋狂鑽著爬著。

    夏極直接伸手,一指點出,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理道:“以此毒素為代價,兌換內力。”

    回應:“可兌換28年內力,是否兌換?”

    “確認兌換!”

    三念之間,智慧長老斷臂上的黑色毒素瞬間消失了,他還活著,只是已經氣若游絲。

    夏極面對自己實力的增長,已經毫無驚喜了。

    區區28年功力,比起自己2000多年來,實在是九牛一毛啊。

    他已經不會為這麼一點兒力量而覺得欣喜了。

    雙指併攏,閃電般點了智慧長老肩頭的幾處大穴,用來止血,然後拎著他,轉身出了牢門。

    夏極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雖然人沒死,但是,宮久,當著我的面殺人,你很爽麼?

    我必殺你!!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99.怨念

    夏極閉目,強大的真氣自然也伴隨著強大的感知能力。

    他細細分辯著耳中傳來的各種聲音:

    春日裡的樹影婆娑,遠處的火山湖水流動,周圍來往弟子的腳步、交談,演武場、特殊區域、陣林裡的弟子歷練,拳聲、刀風劍風呼嘯聲,偶然夾雜幾句探討武學、家長裡短、男女約會的聲音,如此種種

    沒有異常。

    也沒有匆匆逃離之類的腳步。

    黑金袍子的少年皺眉,然後又迅速點了智慧長老幾處大穴,加固止血效果。

    然後他再不耽誤,直接向天王所在側殿而去。

    雖然在奔行,可腦海裡卻反覆顯現出剛剛那頭上生角、雙手如鐮刀的鬼影的樣子

    這一世自然沒啥好聯想的,倒是前世有個情景挺像。

    好像是在某個國外電視裡看到的,就是說紅女巫與爭奪王位的王子給那個了,然後以這個王子的咒念養出一個惡鬼,這個惡鬼直接遠赴千里,把王子的競爭對手,也是他的親弟弟給殺了。

    這個世界連咒怨、陰間都有了,夏極不覺得出現這麼個東西有什麼違和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梳理思路的猜測。

    來到側殿,天王長老正穿著深藍勁裝在練武。

    他壓制著天元的境界,純粹在練習著真元境的武學龍抓手。

    可以說他習慣了這功夫,龍抓手在他使來,早已可以發揮百分之二百甚至三百的威力。

    也可以說他還沒得到天元玄法,畢竟這種玄法的珍貴程度、稀有程度在某個地界裡比通玄玄法還少。

    殿內爪影縱橫,真氣呼嘯,時而傳來爆豆般的噼裡啪啦聲,這裡根本沒有弟子敢入內。

    夏極直接推門而入,鷹鉤鼻老者一式“龍攪雲”剛用到半,正準備一氣呵成,直接承接到下一招,這就被打斷了。

    天王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看到來人,表情才舒緩下來。

    別人打擾他練武,他一定厲聲呵斥、嚴懲不貸,可是來人是聖子,那就沒關係了。

    天王目光再撇,看到聖子手上拎著智慧長老,以及那斷臂,眼皮跳了跳,神色裡閃過怒意。

    在我聖門天牢裡,刺殺長老?

    誰做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夏極看著這位長老,直接道:“先封山門,然後到密室說。”

    天王感其凝重,深深點頭。

    片刻後。

    側殿地下密室。

    天王慎重地降下了石門,點燃密室中的壁燈。

    燈光透盞而出,將一道道如山似水的圖案貼在了地上。

    黯淡光線裡,智慧長老被放在一張床上,依然昏迷不醒。

    “聖子,誰下的手?”

    一邊問著,天王一邊從密室的儲物秘櫃中取出亮白色瓷瓶,從瓶裡運氣憑空吸出一顆碧玉般的藥丸,手不沾染,然後給智慧長老先喂下。

    這是續命補元的療傷藥。

    夏極也不瞞這老者,將事情說了一遍,兩人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而且天王長老閱歷豐富,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

    鷹鉤鼻老者來回踱著步子,沉吟良久,似乎是在斟酌,然後似是確定了,才緩緩道:“這等手法讓老夫不由又想起了藏在大魏皇宮的《草堂筆記》。”

    夏極靜靜聽著。

    天王長老道:“那故事老夫記得,說是五十年前,在舊桐州的知甫縣有一個惡霸仗著自己官家親戚的身份,橫行鄉里,有一日,這惡霸看中了一位書生的娘子。

    而這書生與她娘子才剛拜天地,入了洞房。

    惡霸自然也來參加兩人的新婚酒席,但是卻與一旁狐朋狗友硬生生給這書生下了迷藥,然後就在洞房時直接霸佔了他的娘子。

    事後,書生泣血,擂鼓上告,可是因為那惡霸的身份顯赫,背景極硬,所以竟沒有人敢動他,官員之間互相推諉,總之就是和稀泥,讓這案件不了了之。

    更令人嘆息的是,那書生的妻子憎恨夫君無能,加上惡霸隔三差五來調戲,來送些小禮物,那妻子竟然真的跟了那惡霸,做了人家的小妾。

    書生心中滿是仇恨,像是發了狂一般,本縣上告不行,就又跑去隔縣上訴,但他的事上層之間早已通了氣,都是很有默契。

    就是一個態度,你來,我也不拒絕,事情多,你要等很久才能報案,案件,輪到了就審,然後再丟出一個需要證據,需要各種東西,來把書生拒之門外。

    逐漸的,這個書生也是徹底看明白了,也不迂腐了,也是真的絕望了,然後

    根據紀井的記載,這書生走到了知甫縣外二十里的荒野,在雷雨之夜看到一群人影在茅草棚裡吃著冷食。

    書生躲雨,就走了過去。

    然後他發現那群人裡居然有好幾個美人,而男的大多是面如冠玉,很是俊美。

    書生有些自卑,但那群人卻並不排斥他,反倒是問起了他的事。

    書生一五一十地說了。

    其中一個美麗女人就說‘我可以為你報仇,但你能付出什麼給我’

    書生說,‘只要你給我報了仇,殺死那一對狗男女,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然後,那美麗女人就輕輕扯開衣衫,靠在了那書生懷裡,然後兩人就在野外行了苟且之事。

    當晚

    書中記載,那惡霸與小妾正在屋裡作樂,忽然一道恐怖鬼影從窗縫裡以滲人地方式擠入,將驚呆的兩人殘忍殺死,旋即消失,而這鬼影,竟是有不少人在街道上看到了。

    再之後,紀井四處尋找那書生的後續情況,在各大鄉里探尋信息,最後記載了一段話。

    因為是筆記,老夫能看得出那一段話是太師以極度恐懼的心寫下來的。”

    夏極忍不住問:“什麼話?”

    天王長老道:“景和15年,舊桐州,古山郊野,暴雨中,獵戶發現一群人在樹下躲雨,其中一人作書生打扮,面如冠玉,神采飛揚。獵戶心中覺得驚悚,便瘋狂逃離,事後稱,他好像看到的是一張皮,而獵戶所佩的霹靂宗護身古玉也已經碎裂。”

    夏極皺了皺眉。

    這個故事,他倒是有個猜測。

    那就是惡鬼借書生怨念殺人,然後吞噬了書生血肉,卻留了一張皮。

    其他東西不重要

    重要的是,怨念殺人,是可以在極遠的空間距離外操作的,而且目標明確,不會殺錯人。

    但這種殺人方式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天王,還有其他可能麼?”

    鷹鉤鼻老者沉吟道:“實話說,幻境,陣法,秘毒,禁忌之物裡都各有殺人方式,但根據聖子您的描述,老夫能想到的只有這個故事了。”

    夏極又問:“還有多久需要去六府三州的聖堂巡遊?”

    天王脫口而出道:“按照之前傳下去的,當是還有八天時間。”

    夏極點頭道:“讓藍月幫我找寧夢真,你幫我好好守著王哈,他一旦醒來”

    忽的

    安靜下來。

    夏極溫和笑了起來,側頭看向天王長老幽幽道:“天王,如果我不是真的聖子,你欲如何?”

    說完,夏極就靜靜等著回答。

    此時,他需要一個真正的盟友,因為有許多事再也瞞不住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100.聖像功的岔路,二選一

    天王長老聞言頓時愣住了,也悚然了。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如果”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而這裡又是密室,面前的聖子連厲靈都能秒了,那麼他如果動手,大概也是同等結局。

    可是,如果眼前聖子確是是假的,那該怎麼辦?

    夏極見他露出思索之色,繼續道:“如今我和聖門綁在一起,其實,我就是真正的聖子,反倒是原本的宮久,他藏在暗處,圖謀著顛覆聖門,甚至虐殺人類。”

    天王腦袋很靈活,很快就道:“紅蓮山上大金光寺是他故意引我們去送死的?”

    夏極道:“不錯。”

    天王又道:“你原本是真的不會武功,然後花費了三個月,就能到戰敗龐驚?再然後又在後山練刀,短短三個月就能斬殺影子學宮兩慕容?再之後”

    夏極道:“不錯。”

    天王倒吸一口涼氣,像看神仙一樣看著眼前少年,然後道:“那你原來的樣子是?”

    夏極道:“這就是我的樣子。”

    天王深吸一口氣,逐漸平復下來,神色深邃,顯然在思考。

    他極其聰明,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當初可是擁有著真正踏入通玄的機會,若不是影子學宮搗亂,他怕是已經成功了。

    而且,他為人殺伐果斷,陰狠,與原本聖子根本不相性,反倒是這一位霸氣的聖子,他很中意。

    就如一山不容二虎,兩條毒蛇總歸不可能同穴而居。

    陰狠的長老與陰冷的聖子是過不到一起去的。

    但是一個陰狠的長老,卻喜歡一個霸氣的主子。

    天王長老已經有了決斷。

    他厲聲問:“容老夫冒昧一句,您究竟是什麼人,可是其他勢力”

    夏極道:“之前不過區區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聖門,就是我所屬的勢力。”

    天王長老瞭然了。

    這聖子必然是福緣深厚,大難不死。

    他閱歷豐富,在歷史上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畢竟某些古怪的傳承都能帶來一日千里這般的突破,可是這種東西是個人的底牌隱秘,他也不能問。

    “絕無虛言?”

    “以我心魔起誓,絕無虛言。”

    天王長老頓了頓,納頭就拜,一字一頓道:“老夫以心魔起誓,如你不叛聖門,老夫便永不叛你。”

    “好!”

    夏極伸出手,老者抬頭。

    兩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一時間,這同盟就達成了。

    夏極沒有用生死一炁去控制,其一,是負擔問題,其二,人與人之間,有時候還是可以存在信任的。

    天王為人,一切都為聖門考慮,否則他也不會瞞天過海殺聖心,也不會去幫自己割下魯家大夫人鄭芙蓉的人頭。

    如今這局勢,聖門少不了自己,自己也少不了聖門。

    所以,兩人本就是天然同盟。

    一個聖子的名頭根本無法阻攔這種利益一致的關係。

    隨即,天王將智慧長老安放在密室後,令兩名心腹弟子小心照看,然後去搜索到了智慧長老藏在屋舍內的鑰匙,又問藍月要了鑰匙。

    三鑰合一,這才取出了第二把雲心閣第三層的鑰匙,交給夏極。

    當鑰匙取出的時候,黑金袍子少年正看著山下的方向。

    他腦海裡浮過某個蠢姑娘的模樣,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只是道了聲:“有了寧夢真的線索,或是王哈醒了,隨時叫我。”

    天王恭敬應了聲,然後目送那少年披髮,撐開竹篙,劃破春水的水中青天,向遠處去了。

    直到那背影成了手指大小的點,他才收回目光。

    身後,起風了。

    一股暗潮洶湧,大變朝夕將至的感覺襲擊而來。

    天王冷笑一聲,要來便來,什麼牛鬼蛇神,老夫還怕你們不成?!

    聖子自然還當去巡查六府三州的聖堂,而他這碧空山也需要做點什麼才是。

    又或者,那隱形之中的敵人,根本也就是準備趁著對聖門動手吧?

    天王是強者,他也有預感,但他不會把這預感告訴聖子,因為這樣除了令他分神,還能做什麼呢?

    老夫也不是廢物,來多少,老夫接多少。

    他離開枯葉亭後,開始思索聖門裡哪些人值得信賴,以及自己的底牌還有哪些。

    需要佈局了

    另一邊。

    夏極踩踏上了雲心閣的地界。

    算算,這是第四次來了吧?

    可惜這次,再無小爐鼎與自己送飯了,也沒有那個蠢蠢的姑娘跑來哭著說自己中毒了,要死了。

    甩開雜念,黑金袍子的聖子直接踏上了第三層。

    黃金柱子拔地而起,在充裕天光裡熠熠生輝。

    西邊兒的柱身上刻著“聖像”兩字。

    聖像功是什麼,夏極早就知道了,畢竟他都和思無邪打過一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幽深神秘、刀槍不入、百邪不侵的雕像般的皮膚,必然是某個防禦性質的玄法。

    而這正是自己的短板所在。

    屏風四扇門為自己提供了四甲子內力的爆發,也為自己提供了120年內力防禦的身體,然而僅此而已。

    這聖像功算是續上了。

    思緒之間。

    金柱之中已經傳出了一個奇怪的雕像。

    夏極接過雕像,先沒看,而是再看向金柱內部是否有其他東西。

    然而,再無他物。

    “那麼這就是聖像功了?真是古怪的很,咫尺天涯聖典是捲軸我還能接受,這就是一個雕像?”

    夏極喃喃自語,開始觀察手中的雕像。

    同時心底生出一個隱隱的期盼。

    三個時辰內必須放回,如果不放回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那麼自己不如試試?

    看看如果不放回去,究竟會發生什麼。

    當時自己可是老老實實的遵守著規定,可現在自己已經非同往日。

    目光裡。

    那雕像材料未知,整個呈現出剔透的白金色。

    人形,雙手很長,略帶返祖現象,交叉負於胸前,五指緊並,顯得很是肅穆,好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他雙眼緊閉,但能讓人看出並非睡熟的模樣,而是在沉思,在冥想。

    他的腳下則是凝固火焰的模樣。

    整體的栩栩如生,好像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突然成了雕塑,又突然被縮小了。

    夏極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只覺其中精深無比,但卻毫無頭緒。

    又摸索了一會,他忽然感覺到身子好像產生了一種灼燒感,這感覺與自己在聖門禁地拿到那“第九大限”石板後的感覺相似。

    頓時間,一個念頭闖入夏極腦中:糟了,又沒帶換洗衣服!

    這灼燒感,顯然是進入領悟的一個暗號。

    夏極摒除雜念,放空身心,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

    逐漸,他生出了一種玄妙之感。

    隱約之間,好似是又站在了某個岔路口。

    不同於咫尺天涯的三岔道,這裡只有兩個。

    憑藉著混沌道痕,夏極隱約分辨出每個岔路所能獲得的收穫。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一旦選擇了一個路口,另一個就會永久關閉,至少是對現在的自己。

    摒除雜念,開始定神感悟。

    左邊岔路:聖骨

    人體共有206根骨頭,聖骨似乎可以將一根指骨神聖化,對於邪物有著很強的驅趕作用,也就是說普通的鬼啊怪的,感覺到你有聖骨,就不會來找你了。

    除此之外,似乎也能將你力量的極少部分轉化為“可以殺傷鬼怪”的力量。

    這個極少可能是萬分之一,也可能更少

    而右邊岔路則是,巨像之體。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 22:59
101.轉化!骨,或皮膜?

    此刻。

    第七上古遺蹟。

    肌肉虯結的光頭刺客武器已經更新換代了,一根狼牙棒變成了兩根.

    強大力量增幅使得他的棒子更粗,更硬,更重。

    他開始明白一個道理“原來只要棒子舞的夠快,力量夠大,就可以更有效率的完成刺殺”。

    如今的他已經是鐵刺島東島區第四街道的扛把子了,等到他一統東島區,就可以擁有進入海怪堡的資格了。

    同時,他在刺客黑堂的位置也提高了一百多名。

    真爽啊。

    “這第七上古遺蹟,真是老天開眼,才讓我魯猛得到的一個好機緣啊。

    我魯猛雖然殺人、放火,可我是個好人啊。

    誰要是不信,老子就宰了他。”

    光頭刺客喃喃著,在巨兵殘骸裡前行。

    經過了前幾輪的遺蹟探索,他開始發現遺蹟中的一切在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

    第一次來這裡,他記得是解放英魂。

    第二次依然是解放。

    但第三次,似乎變了。

    遺蹟裡忽然開始出現恐怖的惡靈了,惡靈根本無解,除非消耗三個英魂骨粒才能抵擋一次必死的攻擊。

    至於原因。

    魯猛以及其他進入遺蹟的鐵刺島惡徒也想過。

    也許是人氣驚動了這久已塵封的世界,那些無法及時得到解脫的英魂,就會變為惡靈。

    但是,魯猛他不怕,他是一個人生贏家,也是第一次探索的唯一生還者。

    其他人還以為他與他們是一起的呢。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魯猛早已經領先了他們。

    現在,這位鐵刺島光頭刺客手上捏著五十五顆英魂骨粒,所以底氣很足。

    他一定要兌換到那價值一百顆骨粒的仙人玉簡!

    巨大兵器殘碎破裂,或是兩排如骨刺的短劍道路,或是長槍上穿著死去多時的骨架,或是巨盾破裂,如岩石山洞。

    空氣裡瀰漫著古老腐爛,金屬鐵鏽的味道。

    光頭刺客小心翼翼在其中踏行

    驟然之間,周圍殘兵飛快動了起來。

    咔咔咔!!

    魯猛揮舞了兩下狼牙棒,周圍的殘兵在很快包圍著。

    而面前卻忽的出現了一位手持雙刀、頭紮綠色頭巾,蹬著鑲鐵靴的壯漢。

    這壯漢也是鐵刺島的來人,並且和魯猛認識。

    因為殘兵廢墟的移動,阻攔在兩人之間的障礙消失了。

    噹噹!!

    移動似乎完成了,彷彿某個詭異巨獸腹腔之中,魯猛和那壯漢已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選擇了警惕。

    而這時,“牆”上忽然趴著一個惡靈,發出陰寒的笑聲。

    兩人心底同時傳來聲音。

    “誰贏,誰活”

    魯猛一愣,旋即兩把狼牙棒狠狠砸地,發出打鐵般的砰砰聲。

    對面壯漢雙刀也舞成了花。

    惡靈的話,誰也不敢違背

    何況,他們本身也對對方身上的英魂骨粒產生了強大興趣。

    而且殺死對方,自己就能更強,何樂而不為?

    兩人沖上,打成一團,惡靈則是趴在“牆”上,詭異笑著。

    沒多久,勝負就分出了,魯猛一棒子把對方砸成肉泥,一股陰魂強化之氣從對方身上鑽入自己體內。

    “舒服啊。”魯猛很開心,他又變強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體內有一部分力量正在分流出去。

    他所有的努力,都有一部分會“上交”給源頭。

    成百上千的力量,正匯聚向那個神秘的源頭。

    如能形象化,這景象還是頗為壯觀的。

    就如百川歸海。

    每一個被種下了生死一炁的人,都在向夏極供應著十分之一的力量。

    雲心閣,夏極感受著體內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真氣。

    “區區幾年的真氣不值一提。”

    他搖搖頭,根本看不上這點力量,但積少成多也還是可觀的

    現在不過是百十人,等以後自己如果能控制更多呢?

    比如,上千,上萬,十萬百萬千萬甚至這異界的全人類?!

    思緒轉回。

    他繼續沉浸心神,細細看著那《聖像功》的另一分支“巨像之體”。

    “如果說聖骨分支是使我擁有了能夠傷害鬼怪的能力,體現了聖這個字。

    那麼巨像則是徹底的軀體強化

    唔

    這是一種皮膚轉化成類似堅硬物質的功法嗎?

    然後似乎刀槍不入,水火不入,百邪不侵,這些有什麼用?刀槍本來就傷不到我”

    夏極思索著。

    “等等,百邪不侵?這意味著普通惡鬼是無法傷害到我了?”

    他一瞬間察覺了重點所在。

    《聖像功》除了大幅度提升自己防禦之外,還存在著針對咒怨的特性。

    兩個岔路,一攻一守,就看自己的選擇了。

    而夏極隱隱覺得,聖骨是將一根骨頭轉化為某個堅硬物質的完全體。

    巨像之體,則是將皮膜轉化為某個堅硬物質的初級階段。

    但,兩者只能擇一。

    “選擇?我兩個都要。”

    夏極熟練的伸手,一道刀氣憑空生出,割裂手指。

    血紅滲出,然後鋪滿指頭,印出指紋。

    啪!

    血液瞬間被按壓在了這白金色石像上。

    夏極稍等片刻,但沒有任何反應,這和《咫尺天涯聖典》完全不同。

    裹著黑金袍子的聖子略作思索,一口狠狠咬向這石像的頭,他要咬一塊下來,然後再讓自己的血滲透入這石像之中。

    隨意運起300年內力咬下。

    嗯?紋絲不動?

    夏極一步步提高著內力。

    500年

    800年

    1000年

    夏極已經膨脹了,周身覆蓋著厚重感十足的漆黑,氣勢駭人。

    再咬!

    牙齒與白金色石像之間發出誇張的吱嘎吱嘎聲。

    可竟然還是沒反應。

    他繼續提高內力。

    1200年

    1800年

    2000年

    驟然之間,那聖像睜開了眼,直勾勾盯著夏極。

    一股極其悚然的氣息升騰起來,籠罩在“咬它的少年身上”。

    夏極下意識鬆開牙齒,眨了眨眼,聖像已經恢復如常了,可他確定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象。

    “是活的?還是”

    他聯想到了紅蓮山大金光寺的鬼佛像。

    “可還是不對,這聖像上沒有那種邪惡的氣息,即便剛剛它睜眼,我也沒感到邪氣

    不管如何,看來還是紅閻羅的牙口好啊。

    到底不是人。”

    夏極搖搖頭,感慨了下,便暫時放棄了。

    那麼,就是二選一了。

    聖骨,或者巨像之體。

    選哪個好呢?

    這個時候,春風暖。

    柳梢頭下的影子裡常常藏著情人,酒鬼

    但此時柳葉被帶動,走過一個和這風景、意境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一個匆匆而行,頭戴黑鐵髮箍的負刀男子,雙瞳深邃,其中藏著難以抑制的悲傷。

    男子禮貌地問了問街頭賣水粉的小販:“你好,請問聖門怎麼走?”

    小販見他身形雄壯,又彬彬有禮,便是指了指街道盡頭:“繞過這道,往前一個路口右轉,一直向東就可以到達碧空山的山腳了。”

    男子點點頭:“謝謝。”

    小販奇道:“這麼晚你去聖門做什麼?”

    男子神色裡流出一些悲傷,但他不作答,而是往前走去。

    他的背影如鐵塔般,線條含蓄內斂,卻壓抑著強大爆發力。

    他的拳頭緊緊捏著,似乎在壓抑心底的憤怒。

    他的刀略彎,略短,刀鞘已經磨損的很陳舊,但刀鞘之中的刀卻是被磨的越發可靠。

    男子站在碧空山石階之下,仰頭看著那黑黢黢的山道,聖門之名如威壓,壓迫著整個大魏江湖,而這裡是他的總部。

    可是,他只是遲疑了一息,便是縱身而上,身型順著石階飛快拔高。

    待到了聖門入口。

    男子看著那極氣派的殿門,以及石匾金描的“聖門”二字,驟然運氣揚聲道:“厲靈之子,厲鷹求見聖子!”

    聲如驚雷滾滾,向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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