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梯 作者︰釣人的魚 (連載中)

第80章 臨界點

    平心而論，李聞鷹去找陳曉霞，他並沒有多緊張，也沒有為陳曉霞擔心多少，娶親不成的那天晚上，張小驢是準備提刀去陳家滅門的，所以足見他是多麼恨陳家。

    對一個人的恨都是慢慢積累的，但是總有一個臨界點，過了這個臨界點，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可能再得到原諒，所以，對陳家來說，他們在張小驢的眼裡早已過了那個臨界點，只是，時過境遷，恨沒了，感情也沒了。

    張小驢對陳曉霞如果還剩下什麼的話，也許只有骨子裡的一點同情吧，畢竟，她把自己最初的原始味道交給了他，也跟他這麼幾年，要是完全無情無義，一點事情都不管的話，這也不是張小驢的作風。

    再說了，自己和陳曉霞是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了，不怕李聞鷹去找她質問。

    「回來了，吃飯了嗎，要不我做點？」張小驢沒出去，一直都在家裡等著李聞鷹回來。

    「算了，出去吃吧，我和你談點事，邊吃邊談吧」。李聞鷹笑吟吟的說道。

    看到她的臉色還行，張小驢心裡鬆了一口氣，說到底，張小驢對李聞鷹還是有些懼怕的，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情感在陳曉霞那裡就沒有，他在陳曉霞那裡說一不二，可是在李聞鷹這裡，他始終覺得有些放不開。

    「就是這家店嗎？」到了樓下，李聞鷹看向那個小超市，問道。

    「嗯，生意不好，我想重新鼓搗一下，再開業」。張小驢說道。

    「那你以前開過超市嗎？」

    「沒有，從來沒有，嘗試一下也好，賠了就賠了吧，做生意，光想著賺錢是賺不了錢的，想著怎麼少賠錢，才能賺錢」。張小驢說道。

    「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這是秦思雨說的，聽她的課，很長見識」。張小驢說道。

    「是嗎，看來你對她的印象不錯，她給你挖的坑你忘了？」李聞鷹有些不滿的問道。

    張小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聞鷹今天執意要去找陳曉霞的緣故，所以他一直都想和她對著幹，就是不想順著她的話說。

    「對有些人是坑，對我，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我以前沒接觸過公司的事，在秦思雨那裡聽了課，正好可以到公司裡實踐一下，所以這個問題要分角度看」。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對張小驢的態度有些詫異，但是一想，隨即莞爾，說道：「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覺得好就行」。

    兩人在小區外的一家菜館坐下，李聞鷹胳膊支在桌面上，但是兩手捧著自己的臉，看向對面坐著的張小驢。

    「我真是太緊張了」。

    「緊張什麼？」張小驢皺眉問道。

    「緊張你，你說陳曉霞來了，住在酒店裡，然後又說了她們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就很緊張，但是去了酒店，見了陳曉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意識到我錯了」。李聞鷹微笑著說道。

    「錯了？什麼錯了？」

    「我當時就在心裡問自己，李聞鷹啊李聞鷹，你什麼時候開始墮.落到這個地步了，急躁躁的來和這樣一個村姑對質，撕逼，她哪裡比你好了，就算她是張小驢的未婚妻，那也是前未婚妻，她要是想嫁給張小驢，她早就嫁了，何必等追到這裡來，說到底我還是對自己不自信，總覺得你們的感情青梅竹馬，又沒有她年輕，但是見了她之後，看她那樣子，嘖嘖嘖，真是，我都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李聞鷹說的聲情並茂，但是張小驢聽的雲裡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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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李聞鷹說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在她的眼裡，陳曉霞根本就不是威脅，陳曉霞依然是那個陳曉霞，但是張小驢卻不是那個張小驢了，隨著眼界的開闊，在城裡生活了這段時間之後，尤其是和李聞鷹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之後，他的眼界早已比在陳家寨時拔高了幾個維度。

    看看他接觸的都是什麼人，秦思雨是教授，自己是記者，藍寧是女大學生，這些人哪個不比陳曉霞強百倍。

    還是那句話，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對男人來說，雄性激素迸發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過了這半個小時，再美麗的女人都只是一堆肉而已，因為人類的對話不只是那半小時有限的幾個象聲詞，嗯，啊，呀，如此之類的話只是動物的本能，但是人類要求交流的內容要複雜的多。

    所以，就算是陳曉霞比自己漂亮一百倍又怎麼樣，張小驢想和她討論的不再是今年田里的玉米收成怎麼樣，而是城裡這些新鮮的東西，每天都為他灌輸新鮮的知識，這就是為什麼說女人是男人的學校，有本事你讓他永遠別從你這裡畢業，或者是讓他主動自願的留級，一年一年到老去。

    這一點，李聞鷹自問能做到，所以她見了陳曉霞之後，心情大好。

    但是男人的臉面還是要的，他要，你就得給。

    在研究男人方面，李聞鷹要比一般女人強的多，因為她一直都是小娘，一直都在為成為大娘子而努力，現在屢屢爆出大娘子被小娘擊敗的案例，為什麼，因為大娘子在成為大娘子之後就疏於研究男人了，以為地位已穩，但是殊不知到處都有小娘在虎視眈眈，她們一直在努力，在學習，李聞鷹是行家裡手。

    「我想了，你不是要投資那個小超市嘛，你投多少錢，我給你出一樣多的錢，你我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個超市就只能是我們倆的，你不能給別人股份，你想讓陳曉霞經營，沒問題，但她只能是打工的，怎麼樣？哦，對了，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京東便利店，一個是天貓小店，我瞭解了一下，都不錯，你選擇哪個？」李聞鷹問道。

    「我倆出錢開超市，讓陳曉霞來經營，為我們工作？」張小驢問道。

    李聞鷹點點頭，說道：「對啊，這樣既解決了她的工作問題，我們還可以賺錢，就算是賠，也不會賠很多吧，我還賠的起，為你，我願意冒這個風險」。

第81章 關你屁事

    你想到的，她想到了，你沒想到的，她還是想到了，而且事事周全，面子裡子都給你照顧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當然是，無話可說。

    「嗯，我看可以」。張小驢點頭道。

    都這樣了，怎麼不可以，要是這樣還不可以的話，張小驢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不過去了，這招最厲害，處處為對方著想，這在張小驢後來對付客戶時屢試不爽，他做的一直都是讓客戶覺得如果不買真是不好意思。

    「這兩家店加盟哪個比較好？」張小驢問道。

    「這我不知道，我只負責給你提供建議，剩下的你自己來」。李聞鷹說道。

    這也是李聞鷹高明的地方，此時的張小驢在李聞鷹的眼裡就是個孩子，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就是給孩子買了個玩具，很多家長給孩子買了玩具之後，教孩子這樣玩，那樣玩，完全忽視了孩子的心態，他們心裡肯定在想，你這是給自己買的玩具還是給我買的玩具？

    所以，李聞鷹只做到第一點，剩下的第N點，都交給張小驢自己去做，去實踐，就算是失敗了，也就是幾萬塊錢的事，但是張小驢在這中間學到的東西將是無法在書本上可以得到的。

    既然女人是男人的學校，就要允許男人犯錯，試驗，然後才能成功，這一點上，李聞鷹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她能忍受好幾年小娘的生活，還不能忍受培養一個孩子的時間嗎？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張小驢就在小區裡開始轉悠，去了其他幾家店看經營情況怎麼樣，大部分都是半死不活，的確，這幾家店都陷入了死循環的狀態，毫無亮點可言，要是自己接過來那家小超市重新裝修，再開業，和這幾家店沒什麼區別，看來加盟一個天貓小店或者是京東便利店，倒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喂，有空嗎……」

    「沒空」。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還沒說我找你幹嘛呢，你就懟我」。陳曉棠在電話裡抱怨道。

    「你問我有沒有空，我確實是沒空啊，對了， 你姐搬到租的房子裡去了，你可以去看看」。

    「我知道啊，我現在就在她房子裡，我還看到你在小區裡瞎轉呢，找啥呢，找我嗎？」陳曉棠看看臥室裡收拾東西的姐姐，小聲問道。

    「我沒時間和你瞎聊，我還有事情要做」。說完，張小驢就掛了電話。

    陳曉棠看看樓下拿著筆記本電腦寫寫畫畫的張小驢，回頭對陳曉霞說道：「姐，我下去找他談談，你做飯吧，我待會回來吃飯」。

    「好，別和他吵，他現在也不容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能理解他，吃軟飯的滋味不好受」。陳曉霞說道。

    「我知道，放心吧，有我在，他就跑不了，早晚都是我姐夫」。陳曉棠邪魅的笑笑，推門出去了。

    聽到腳步聲，張小驢回頭一看，是陳曉棠，回頭繼續自己的工作，他在考慮了把店面搞的大一些，除了自己想到的那些事，還得再向秦思雨咨詢一下，她才是專家，這一次把自己全部家當都投進去了，爭取不賠光。

    陳曉棠也坐在石凳上，坐在了張小驢的身邊，看著張小驢在電腦屏幕上寫的東西，因為光線的原因，她有些看不清楚，於是就側身去看，都快扎到張小驢的懷裡了，張小驢索性就把電腦遞給她看，但是她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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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對吧，覺得我和沈樂胡搞，那天又……」

    「你想多了，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根本就沒看你，有些事做錯了就是錯了，你再說就更錯了」。張小驢警告她道。

    陳曉棠斜著眼看他，然後說了一句：「拔雕無情」。

    「哎哎，你不要亂說，不是我要插的，是你自己弄的好吧，所以別來這一套，你把我惹急了，我把這事告訴你姐，到時候你姐怎麼看你？」張小驢說道。

    陳曉棠一愣，隨即伸手要挽住張小驢的胳膊，但是被張小驢躲開了，說道：「別拉拉扯扯的，幹嘛呢？」

    「姐夫，我知道你害怕那個李記者，對吧，你放心，我們倆的事，我誰都不告訴，求你別不搭理我，我們只要是做的隱秘一點，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我發誓」。陳曉棠深情的看著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看了看她，指了指頭頂，說道：「天知道」。

    陳曉棠還想再說什麼時，張小驢的手機響了。

    「喂，強哥，有事？」張小驢問道。

    「有消息了，你來我這裡一趟吧，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你肯定會感興趣」。大強子在電話裡說道。

    「好，你等我一下，我待會就過去」。張小驢說道。

    有錢能使磨推鬼，一千塊錢，讓大強子對張小驢交代的事盡心盡力，這幾天不但是上班時間，就連下了班都對尹清晨的行蹤關懷備至，終於，讓他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哎哎，你幹嘛去？」陳曉棠站起來問道。

    「關你屁事」。說完，張小驢就跑步離開了記者村小區。

    張小驢很快就到了，此時大強子還在值班，於是他就先進了保安室。

    「發現什麼了？」張小驢問道。

    「好東西」。大強子笑道，說著，將手機拿出來交給了張小驢，然後給他看手機上的照片。

    「這什麼呀？」張小驢問道。

    「我的手機不行，不過你可以隱約看到什麼，這是個人，看清楚了嗎，被捆起來，然後吊在了天花板上，能看清嗎，我當時看的很清楚，但是手機拍的不是很清楚」。大強子介紹道。

    還別說，他這麼一說，看起來還真是像。

    「那這是啥玩意？」張小驢問道。

    「我當時就穿著保安服去了她家裡，敲開門之後，明明剛剛還有幾個人在家裡，但是開門的就她自己一個人，這倒是沒什麼，人家不讓進去我也不好進去，但是從門的穿衣鏡裡我發現了客廳裡一些秘密，地板上整齊的碼放著一些繩子，都捆紮的和油條那麼長短，都是一些麻繩，而從天花板上有一根繩子垂下來，我很確定，就是在那根繩子上，剛剛還吊著一個人呢……」大強子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張小驢漸漸的明白了些什麼。

第82章 練習一下

    張小驢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秦思雨，秦思雨也是一臉的懵逼，說道：「她搞什麼鬼？」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是不是賣繩子的？」張小驢問道。

    「這還不簡單啊，你怎麼查到她家的，那些東西不可能是她自己造的吧，一定是有進貨渠道，看看快遞上怎麼寫的，或者是她在市裡哪個地方買的，查查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秦思雨的腦子就是快，立刻就想到了這些。

    「那行，可能還要耽誤一些時間」。張小驢說道。

    「盡快吧，我這邊還能再拖一拖，但是沒多少時間了」。秦思雨說道。

    張小驢這次沒回記者村小區，而是直接去找大強子了，就是現在看看能不能查到那個尹清晨有購物，要是有的話，看看她到底買的什麼東西？

    大強子是保安，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他們看到快遞送來，就去查看一番，理由是接到社區通知，這個小區有人購買違禁品，要進行例行檢查，但是他們也不開箱檢查，只是例行公事的看看而已，一直到查到了一件寄給尹清晨的快遞。

    兩人相互配合，收快遞的是一家小超市裡，成堆的快遞都堆在地上，業主來取快遞也是自己找，找到了在門口的小本子上簽個名就可以拿走了。

    於是，張小驢和大強子相互配合，將尹清晨的快遞拿走了，到了保安室裡，張小驢立刻用刀子輕輕的從底部劃開了包裝，裡面沉甸甸的，居然還是繩子，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不過在張小驢看來，這些都是訓練動物的工具，看起來好像是馬戲團用的。

    「她家裡養狗了？」大強子拿起一個狗圈，問道。

    「這是給狗用的？」張小驢也是一臉的疑惑。

    但是不管這些到底是幹啥用的，張小驢拍完了照片，立刻又把小箱子封好，說道：「怎麼把這箱子送回去」。

    「你不用管了，待會來了其他的快遞，我和他們一起過去檢查，到時候扔進去就行，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大強子說道。

    張小驢將快遞的情況發給了秦思雨，秦思雨看了看說道：「我剛剛查了一下，她的這個手機號碼我沒有，好像是個私人號碼，但是中間隱藏了，你看看能不能從快遞員那裡搞到，快遞單子上看不到」。

    這又是大強子的事，隨著下午尹清晨的另外一個快遞到來，大強子拿著小本本記錄了大部分快遞單子上的手機號碼，當然都是為了掩護獲取尹清晨的這個私人號碼。

    張小驢試探著在微信上搜索這個號碼，還別說，真的搜到了這個號碼綁定的微信，微信名是繩道館，從有限的幾張圖片來看，除了繩子，就是被繩子捆著的人，雖然張小驢沒見過尹清晨幾次，但是被捆著的女人露著半邊臉，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尹清晨。

    「啥，發給我看看」。秦思雨聞言一下子就炸了鍋。

    兩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在秦思雨的要求下，張小驢也立刻趕往了秦思雨的家裡，此時張小驢未經秦思雨的允許向這個微信發起了加好友的申請，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很意外的同意了。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張小驢到了之後，小聲問秦思雨道，因為此時陳曉棠也回來了。

    「不但是有病，還病的不輕呢，沒事吃飽了撐的」。秦思雨說道。

    兩人一起去了書房，這些事都不能讓陳曉棠知道，所以關好門才能深入的聊下去。

    「你來之前，我搜了一下這方面的一些東西，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你看看吧，我還留著那些頁面呢」。秦思雨指了指電腦，張小驢坐過去看了看，也是目瞪口呆。

    「我有個想法」。秦思雨說道。

    「什麼？」張小驢抬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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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加上她的微信聊聊，就聊這方面的事情，你好好看看這些網上介紹的東西，然後和她聊聊，看看能不能獲得她的信任……」

    「我已經加上她了，還問我是誰，我還沒回答呢」。張小驢說道。

    秦思雨聞言，端著咖啡杯的手停在了空中，然後接過來張小驢的手機，翻開著繩道館的朋友圈，然後說道：「投其所好唄，就說你是繩藝師，然後看看她的反應」。

    「讓我去接近她？」張小驢問道。

    「沒錯，我的直覺是對的，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弟弟查到的一些事情，我覺得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秦思雨說著，走過去，伸手在電腦上打開了另外一個頁面，因為此時張小驢還在電腦前坐著，於是側了側身，但是依然聞到了秦思雨身上的香味。

    女人身上的味道很特別，文雅一點說是體香，但是在男人身上除了汗臭味，就沒這些叫做體香的東西，不知道是為什麼？

    自從來了城裡，在李聞鷹的要求下，張小驢每天早晚都要洗澡，每天一身衣服，有時候還要求他每天換兩身衣服，不得不說，在打造張小驢的生活習慣方面，李聞鷹真是遠遠超過陳曉霞一大截。

    「這是我弟弟查到的，尹清晨的姐夫是一家地產公司的老闆，我現在就在想，學校裡那棟新宿舍樓的項目，會不會是被尹清晨的姐夫盯上了，要是這樣的話，陳文濤的出爾反爾就好解釋了，而且尹清晨和陳文濤的關係，我還在查，但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問問就能問出來的，還要平時的接觸才行，而她的這個嗜好是不敢公開的，要是你能接近她，或許能掏出來更多的消息」。秦思雨說道。

    「可是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啊」。張小驢說道。

    「不會就學啊，商學院的課程你會嗎，不也是慢慢學的嘛，這玩意又不用腦子，也不用什麼基礎，就是捆人嘛，你在農村的時候有過捆東西的經歷嗎？」秦思雨問道。

    張小驢想了想，問道：「我在農村捆的都是莊稼，活的東西，沒怎麼捆過」。

    「什麼都沒捆過？」

    「嗯，好像是捆過小豬崽子，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看看我從網上搜的那些圖片，你照著圖片捆練習一下」。

    「練習一下，捆誰啊？你？」張小驢不信的問道。

第83章 你想的美

    「你想的美，有錢還能請不到人嗎，你出去買繩子來，我給你找人」。秦思雨白了他一眼，說道。

    他倒是真想捆一下秦思雨，可惜這娘們太強勢，是不會屈服的，也無所謂，要是能捆一下尹清晨也可以了，不過現在一切都是零，要想成為一個繩藝師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張小驢出門去買繩子了。

    等他回來時，桌子放著一沓錢，還有紙條捆紮著，一萬元。

    旁邊站著陳曉棠，張小驢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秦思雨說道：「這一萬，是給你找的模特費用，你想怎麼捆都可以，開始吧，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我給你挑挑瑕疵，免得在人家面前露怯」。

    「不能換個人啊？」張小驢問道。

    他對陳曉棠真是有些發怵，但是好像幹啥都繞不開她了，秦思雨表示不能，而且時間來不及，要是時間長了，尹清晨就可能把他拉黑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晚上，陳曉棠都是張小驢的模特，而秦思雨和張小驢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晚上都在研究各種繩藝，簡單的，複雜的，變態的，正常的，都捆了個遍，當然這一晚也只是練習了十幾種經典的捆綁方法，對照著電腦上的圖片，拍了照存起來，結束的時候，天已大亮，陳曉棠都快被折騰瘋了。

    「秦老師，我要加錢，不然我不幹了」。陳曉棠說道。

    秦思雨不缺錢，又給她加了五千，陳曉棠才閉嘴。

    「我覺的差不多了，你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秦思雨說道。

    於是張小驢開始給尹清晨發信息，還給自己起了個很文藝的名字，七厘米，簽名也改成了天下繩道出我手，一副行家的樣子。

    「你好，不好意思，昨晚一直都在出席活動，沒來得及給你回信息，我是繩藝師，一個朋友介紹我加你的，最近有沒有什麼活動？」張小驢發過去了信息。

    開始時沒等到尹清晨的回復，秦思雨看看時間，說道：「這個時候不該很忙啊，怎麼就不回信息呢？」

    「我們會不會是白折騰了？」張小驢問道。

    正說著話呢，張小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尹清晨回復的信息：「有什麼作品嗎？」

    秦思雨一看就笑了，說道：「快，把昨晚拍攝的照片給她發過去幾張」。

    張小驢點點頭，回復道：「這是昨晚一個私人定制的活動，忙活了大半夜，你看看，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聯繫我」。

    說實話講，剛剛開始看到尹清晨這個小號裡的照片時，張小驢是一頭霧水，但是到了秦思雨這裡，不知道是出於對尹清晨的瞭解，還是對繩道的理解，她把尹清晨定義為了模特，而張小驢自然是要定位為繩藝師，所以這才讓張小驢在陳曉棠身上不厭其煩的練習。

    很快尹清就回復了信息：「中午我有時間，財大南門的星巴克見個面吧，到了面談」。

    「歐耶……」秦思雨看到這個回復，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其實這不是事情的簡單，而是這個圈子很小，當然了，此時張小驢和秦思雨都不知道這裡面有多複雜，她只看到了第一步，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為張小驢提供了好幾杯咖啡，香煙，就是讓張小驢繼續保持精力，在網上繼續查找這方面的資料，不然怕被人家問倒了。

    「我想睡一會」。張小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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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不能睡，你忘了，你是昨晚參加了一個私人定制活動，就得疲憊不堪才行，到時候還得這樣才行，趕緊學習，我告訴你，這件事要是成了，我一定好好獎勵你，哈哈哈……」張小驢看到她亢奮的樣子，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實在是搞不懂女人在興奮的時候居然這麼可怕。

    張小驢是打車去的南門星巴克，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鐘，過了一會，他看到門外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女人，不是尹清晨是誰，她將自己的裝備放好，這才走了進來，雖然他認出了她，但是依然表現的不認識的樣子，等著她給自己打電話，而他則是在閉目養神。

    直到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這才睜開眼接電話，剛剛喂了一聲，就看到尹清晨朝他走了過來。

    「七厘米？」

    「對，你是，繩道館？」

    「對，你好」。尹清晨謹慎的笑笑，連握手都沒有，坐在了張小驢的面前。

    張小驢則是看著對面的尹清晨，目不轉睛的看，上上下下的看。

    「怎麼樣？」尹清晨自信的問道。

    「很好的架子，可惜了，我看了你的朋友圈發的圖片，很不怎麼樣，誰幫你做的？」張小驢問道。

    「朋友，她是女人，力道和技巧還不是很成熟，聊勝於無吧」。尹清晨說道。

    張小驢起身去了櫃檯買了兩杯美式咖啡，一杯遞給了尹清晨。

    「我不喝美式，苦」。尹清晨說道。

    張小驢笑笑說道：「人生都是苦的，你的身材很好，加糖的咖啡會讓你的身材提前十年變形，到時候你會花更多的力氣練回來，還不如現在就好好保持自己的身材呢，不好嗎？」

    尹清晨不是第一次喝美式，苦的味道她受不了，但是聽到張小驢這麼說，不知道是張小驢的氣場使然，還是心理作用，她居然接受了這杯美式，在和張小驢談話結束時，她居然喝了一大半。

    「你住哪？」尹清晨問道。

    「酒店，我不是本地人，時常到處跑，所以酒店就是家，我要在這裡呆一周的時間，然後去南京和朋友們交流，再然後是成都和重慶」。張小驢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急躁的心態，這也是他極力控制自己的結果，因為在電腦上不僅看了被捆綁者的心態分析，還看了繩藝師的心理分析，平和的心態是每個繩藝師必須具備的優點，否則不是容易傷到模特，就是容易使作品走樣。

    因為捆綁的不是木頭，可以用力捆的紮實無比，捆綁的是活人，力道，鬆緊，包括每一個繩結的位置，都會影響到整體的效果。

第84章 靴子不落地

     兩人談了一些關於繩道的事情，張小驢基本都是在照本宣科，從網上看了多少，就說了多少，尹清晨時不時的也會插嘴問一下，但是問的不多，到了最後，張小驢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談下去的話，自己就得露餡了，於是從兜裡拿出來一根紅繩，就像是手腕上戴的那種紅繩，示意對面的尹清晨把手伸過來，三兩下，張小驢就把她的手捆紮在一起了，而且因為是紅繩，所以捆紮在白皙的皮膚上，很好看，這是張小驢練習最多的一個樣式，因為這是與人交往的第一步，這也是獲得對方信任的第一步。

    果然，當這最後一個繩結打上之後，尹清晨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張小驢按照秦思雨的教的，這個時候就該撤了，釣魚的方式永遠都是不斷拉扯魚線，這樣魚餌才能不被摘走，還得吸引著魚餌跟著魚鉤轉。

    於是他抓住繩子的一頭，稍微一拉扯，整個繩子就慢慢從她的手指和手上脫落下來，好像是根本不曾束縛她一樣，看的尹清晨眼睛都直了。

    從這一點張小驢判斷出，尹清晨在這方面還是個新手，比自己強不到哪裡去。

    「很有意思」。尹清晨說道。

    張小驢笑了笑，說道：「我昨晚一.夜沒睡，我現在要去休息了，要是有需要，給我發信息，不過只能是晚上了，我現在要回去睡覺」。

    他不是見好就收，而是現在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再裝下去就要露餡了，回去的目的不是睡覺，而是要繼續學習，奶奶的， 接這麼個任務，張小驢算是體會到了當間諜的艱辛了，一個不小心就要露餡了。

    張小驢走了，留給尹清晨的就只是一根紅繩子。

    在回去的路上，張小驢向秦思雨匯報了剛剛見面的情況，秦思雨表示很滿意，接下來就是等著尹清晨上鉤了，為了演的像一些，秦思雨真的給張小驢訂了酒店，讓他去酒店

    住一晚，以免尹清晨會突然襲擊。

    到了酒店房間後，他一覺就睡到了晚上八點多，看看消息，尹清晨沒給他發信息，看來是不會來找他了，於是洗了個澡，準備出門回李聞鷹家裡，早晨想到了幾個關於超市的建議，回去正好和她商量一下，不管怎麼樣，李聞鷹也是自己的合夥人，雖然她說了不管這件事，但是也不能把人家的話當真，畢竟出了一半的錢呢。

    可是剛剛洗完澡出來，看看手機上，尹清晨居然剛剛發來了信息，說是想來拜訪張小驢，這下他一下子坐蠟了，待會是要回去的，不然李聞鷹又要各種問，但是這件事也不好推了，於是只能是先答應下來，不過給李聞鷹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在秦思雨公司裡待會，回去會晚點。

    然後又立刻給秦思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邊的情況，到底會怎麼樣還不一定，只能是看情況慢慢來。

    「請進，我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收拾，亂了點，坐沙發上吧，請坐」。張小驢說道。

    尹清晨看了看這個房間，確實只是一個人住過的痕跡，於是放心的坐下來。

    「今晚還能出個作品嗎？」尹清晨問道。

    「你想要什麼樣式的？」張小驢一邊收拾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問道。

    「我最近失眠很嚴重，很意外的是，每當經過這麼一次捆綁的經歷，我就會睡的很好，不瞞你說，我連著失眠了一周了，無論晚上睡多晚，一點鐘之後就睡不著了，睜眼到天亮」。尹清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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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不是工作壓力大，還是有其他的心事？」張小驢回頭問道。

    「嗯，最近單位上有些事還沒定論，我很焦慮」。

    「陞遷？」張小驢笑笑問道。

    「你怎麼知道？」尹清晨有些意外的說道。

    「工作上能讓人焦慮的就是陞遷，要是其他的事情要比焦慮厲害的多，比如要是被查的風險很大，你恐怕也沒時間考慮睡覺的事了，就算是睡不著也不會來問我了」。張小驢雖然心裡很忐忑，但是表面上依舊泰然自若。

    「是啊，靴子不落地，睡不好」。尹清晨說道。

    「嗯，那就來個蘇秦背劍吧，這個既可以讓你緩解一下情緒，也不會感到很痛苦，適度最好，一味的追求複雜的方式，並不一定適合你，適合自己最重要」。張小驢說道。

    「嗯，那，現在能開始嗎？」尹清晨問道。

    「可以，你去換衣服吧，還是就身上的衣服，外套要脫掉」。

    「嗯，就身上的衣服吧」。第一次和張小驢這樣的陌生人接觸，尹清晨還是有所保留的，可是她沒想過嗎，一旦被捆上，管你是穿了多少衣服，都是無濟於事的。

    有時候對一件事執念過甚，就會忽視了這件事周圍的一些事情，風險，以及後果，這是最值得警惕的，對任何事和人都不要執念過甚。

    此時，尹清晨無疑是對繩藝執念過甚，以至於當成了治療失眠的手段，在她家裡那些捆綁，肯定也是這方面的原因多一些，但是好像並沒有解決問題，張小驢很想問問她，你真的確定捆綁能治療失眠？

    他當然不會這麼傻，他是來幹嘛的心裡很清楚。

    「看你年紀輕輕，就要陞遷做領導了嗎？」張小驢一邊在她的身上開始來回穿梭著繩子，一邊看似拉家常似的問道。

    「是啊，天上掉下的機會，本來這個位置是要給別人的，但是那人家裡出了事，連帶著這事也不成了，我運作了一下，現在我就有希望了」。尹清晨說道。

    「恭喜，恭喜」。張小驢說著，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力爭能讓她感覺到痛苦的程度深一些，這樣的話，消耗的體力也就大了些，到結束後，就會睡的舒服一些。

    雖然手不停的她的身上來回穿梭，可是此時張小驢嚴格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否則等下就會出現偏差，這是第一次在尹清晨身上有所動作，一定不能搞砸了，不過這也是滿足了自己的預期，至少探聽清楚了，尹清晨要取代秦思雨晉陞商學院的副院長。

第85章 人生如戲

    前後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蘇秦背劍不是最難的樣式，但是也足以讓張小驢緊張的汗濕衣衫，這是一種看上去很輕鬆香.艷的工作，但是真的幹起來就會知道這裡面到處都是考驗體力和耐心的地方。

    為了取得尹清晨的信任，張小驢充分的展示了一個君子所該有的品德，除非不得已，他絕不會碰到她的身體，甚至是衣服都不會碰到，這讓開始時有些緊張的尹清晨漸漸放下心來，沉吟在這種捆綁的環境裡。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這樣可以釋放壓力的？」張小驢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喜歡玩這個，有一次看著挺好玩的，就讓她在我身上試了試，發現當繩子把我身體束縛起來之後，我的整個身體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的釋放，我去過野生動物園，開著那種帶籠子的車，人在籠子裡，雖然離猛獸很近，卻不害怕，因為我知道籠子會保護我，現在我可以盡情的釋放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不擔心我的身體會膨脹成什麼樣，因為繩子可以束縛著我」。尹清晨說道。

    「一般有這種嗜好的人，都是在外面身體和精神的壓力很大，但是如果是捆上之後，就會自我感覺到把壓力傳遞給了繩子，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這就是繩藝的魅力所在，你覺得自己還能承受多久，覺得可以了就告訴我，我幫你鬆開」。張小驢說道。

    十幾分鐘後，張小驢看到尹清晨的額頭上開始出現汗水，於是問道：「還可以嗎？」

    「我再忍一會，以前沒有嘗試過這個，還挺累的，不過我還能忍得住」

    張小驢本想拿了紙巾給她擦拭一下，但是想了想算了，後退坐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慢慢的抽著，然後靜靜的看著先是站著，後是坐在床邊，最後是跪在地毯上的尹清晨，終於，她說可以了，張小驢這才迅速的過去，將繩子慢慢解開。

    解開的過程和捆綁的過程一樣，有的繩藝師會解開的很快，更有甚者是拿刀子直接割斷，這是非常危險的，怎麼捆上的要怎麼解開，只是把步驟倒回去而已，這是一個等待的過程，也是一個模特忍耐的過程。

    送走尹清晨時，她留下了一千塊錢，作為今晚的酬謝，說是要回去體會一下，如果好的話，會繼續約他。

    張小驢等到尹清晨走了之後，立刻和秦思雨取得了聯繫，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準備回李聞鷹家了。

    「你一定要穩住，看來她真是要上位了，她要是上去，我就再沒機會了，項目丟了，副院長也丟了，我這是一無所獲啊，小驢兒，你一定要幫我」。秦思雨在電話裡說道。

    「我當然會幫你了，我不幫你幫誰？」張小驢說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秦思雨聽到了張小驢的回話，明顯是方寸大亂了。

    「你也不要著急，這件事還沒最後定論嘛，還有機會，不行的話，你還是再找陳文濤問問情況，不行就攤牌唄？」張小驢問道。

    「我再想想吧，對了，我們這段時間都是電話微信聯繫吧，你不要去辦公室找我了，要是被尹清晨看到就麻煩了，我也會找尹清晨聊聊，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不可以撕破臉的？」秦思雨說道。

    「嗯，你想好就行，這些事我沒你考慮的多，幫不上你多少，你得自己拿主意」。張小驢說道。

    「嗯，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幫我很多了，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做好你那邊的事，我們分頭行動吧」。秦思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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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張小驢抬頭看看樓上，抽了根煙上了樓。

    「回來這麼晚，秦思雨這是拿你當主力了，一個法定代表人用得著這麼賣力嗎？」李聞鷹有些不滿的問道。

    李聞鷹沒說別的，但是當兩個人到了床上之後，李聞鷹像是一條八爪魚一樣將張小驢牢牢鎖住，說道：「我剛剛說的意思不是埋怨你為秦思雨賣力，是我實在是擔心你著了她的道，她可是比我有心計多了」。

    「哦？是嗎？怎麼說？」張小驢問道。

    「唉，這事說起來都有些窺探別人隱私的意思了，不過這事一直都在傳，只是不知道真假而已，有待考證」。李聞鷹說道。

    「關於秦思雨的？」張小驢非常有興趣的問道。

    「對，當初畢業的時候，從來都沒聽說她有什麼關係，但是後來卻留校了，開始是輔導員，後來又考了碩士，博士，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大家就都很奇怪的，於是就開始扒，像是扒白菜一樣，一層一層，終於扒到了最裡面，你猜扒到什麼了？」李聞鷹問道。

    「什麼？」張小驢好奇的問道。

    「終於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說的所謂親戚關係，根本就是狗屁，是她和他們學校一個叫陳文濤的領導睡到了一起，現在那個陳文濤是常務副校長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下一任校長，你說秦思雨有這層關係，還不是順風順水，當然了，這事只是猜測，沒人求證，誰會求證這事，不是找不自在嗎，所以，我們都裝作不知道，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張小驢聽著李聞鷹說的這些話，簡直是毛骨悚然，這事在秦思雨那裡，好像是只有她和陳文濤兩人知道的秘密，沒想到其他人早就知道了，最好笑的是，李聞鷹還是秦思雨最好的朋友和閨蜜。

    試想一下，之前李聞鷹和秦思雨交往，每每看到秦思雨取的的那些成績，還會恭維的說幾句秦思雨厲害的話，這齣戲演的是不是很棒？

    人生如戲，果然如此，你自認為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沒想到早已成了大家耳熟能詳的笑料，這個世界上誰有不可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按說秦思雨和陳文濤這事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當然不會洩露出去，可是他們忘了，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這第三個人叫群眾，所謂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八卦是語言產生和進步的動力，自然，這樣的八卦多刺激。

第86章 七厘米

    「我警告你，這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更不要在秦思雨面前漏了話頭」。李聞鷹說道。

    「那當然，我誰也不會說的，這事又沒有什麼證據，傳這樣的話不好」。張小驢說道。

    「是啊，個人心裡有數就行了，到處說可就不對了，我和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你要小心秦思雨點，不要給你個笑臉就覺得山花爛漫了，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一點我早就知道，我們倆除了是閨蜜和朋友之外，我和她從來沒有其他糾纏，尤其是經濟上，你現在是她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一定要小心點，別傻不愣登的啥事都聽她的」。李聞鷹說道。

    「嗯，我知道，我一定會小心的」。張小驢說道。

    他很想把李聞鷹剛剛說的那事和她深入的交流一下，包括現在秦思雨的困境，以及自己知道的秦思雨對自己說的那些事，但是他知道，那是絕對不能說的，不然的話，秦思雨非得廢了自己不可。

    他現在終於知道，保守一個秘密比知道一個秘密難多了。

    「小超市的事你考慮好了嗎？」李聞鷹問道。

    「嗯，我打算加盟京東便利店，沒有任何的費用，細節方面還在考慮，我已經從網上申請了，等批復」。

    「嗯，那就好，盡快搞起來吧，陳曉霞一直這麼閒著，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要麼是回老家了，要麼是去找別的工作，到時候都不好交代，我這是為你考慮」。李聞鷹說道。

    「我知道，謝謝」。

    「謝我啊？怎麼謝我呢？」李聞鷹支起胳膊，微笑著看向張小驢，張小驢從她的眼神裡就領會到了她是什麼意思了，於是，翻身上去，在她耳邊說道：「我又想起來一個新的玩法，讓你試試」。

    這一.夜，尹清晨連個夢都沒有，從酒店回來之後，一覺睡到了鬧鐘響起來，這才睜開眼，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腦子非常的清醒，一點都沒有平時那種混沌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她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這麼清醒是什麼時候了。

    從床尾拿過手機來，打開了微信，查看了一下張小驢的微信狀態，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但是她忍不住在他的朋友圈裡逛了逛，然後在一些照片下點贊。

    並且給張小驢發了一條信息：早安。

    張小驢此時剛剛吃過早飯，還沒來得及離開李聞鷹家，覺察到手機震動拿出來看了看，立刻就刪除了，生怕被李聞鷹看到了。

    李聞鷹去上班了，張小驢繼續在小區裡搞調查，這一次他是認真的想要把這小超市做好，所以做的格外認真。

    忙了一會才想起來尹清晨的信息，於是和秦思雨聯繫了一下，按照秦思雨的意思就是吊著她，不急不忙，看她主動聯繫張小驢了，就知道這事有戲，讓張小驢自己把握尺度就行，不用事事請示。

    「不好意思，才看到，早安，昨晚睡的可好？」張小驢貼心的問道。

    「非常好，謝謝你，七老師」。尹清晨回復的很快，這應該是在守著手機等消息呢。

    「那就好，加油」。張小驢的話不緊不慢，不鹹不淡，充分的把自己的架子端了起來。

    「七老師今晚有時間嗎，如果時間合適的話，我想嘗試一下其他姿勢」。尹清晨答覆道。

    「嗯，你等下，我看看時間安排」。張小驢回復道。

    然後拿著筆記本就去了小超市買煙了，又和小超市的老闆侃了一會，這才回復說道：「我把晚上的活動提前到了下午，你的這一單可以安排到晚上，但是不能太晚，在你的後面還有一場活動，我這次來雲海市的日程非常緊，到時候再聯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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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老師，謝謝你，昨天你說要在雲海待一段時間，多久？我忘了」。尹清晨說道。

    「哦，大概是一周吧，這次來雲海市，我其實是來買房子的，想在雲海市定居，但是一直沒下定決心，這不幾個圈裡的朋友邀請，我就過來看看，但是對房子不是太熟悉，到處找，還沒定下來，那我們晚上見吧」。張小驢說道。

    「好，晚上見，說不定我能幫到七老師呢」。尹清晨說道。

    張小驢的微信名字是七厘米，所以她稱呼張小驢為七老師，她倒是沒向張小驢介紹自己，張小驢也沒問，做這一行的規矩就是不多問，不多聽，只是眼前的事，眼前的事做完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一切都是電話聯繫，如果覺得合適，才會進一步的聯繫深入瞭解。

    「尹老師，這麼早，現在有時間嗎，我找你有點事」。秦思雨到了辦公室後發現尹清晨已經來了。

    「秦老師，現在嗎，我沒事，什麼事啊？」尹清晨聞言起身跟著秦思雨去了她的辦公室。

    秦思雨將包和圍巾掛在了門後的衣架上，然後招呼尹清晨坐下。

    「喝咖啡嗎，我這裡有朋友送的好咖啡，喝點？」秦思雨問道。

    「好啊，不加糖，純咖啡吧」。

    「咦，你以前不是都喜歡喝甜的嗎？」秦思雨問道。

    尹清晨笑笑，說道：「嗯，最近有個人告訴我，還是喝無糖的比較好，我怕長胖了不好減肥」。

    「好吧，你都這麼注意身材，我也得注意了，美式咖啡」。秦思雨說道。

    於是，在咖啡端上來之後，秦思雨和尹清晨就是面對面了，秦思雨不想挑破這最後一層窗戶紙，可是事到如今，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

    「聽說學校裡定了你，商學院的副院長，對嗎？」秦思雨想過很多開場白，但是還是認為這麼直白的說開了比較好，要不然的話，兜圈子的話，這場對話根本談不下去，尹清晨不承認怎麼辦，還是談不下去啊。

    果然，面對秦思雨的直接攻擊，尹清晨一下子就亂了方寸，因為院裡一直都在傳這個副院長非秦思雨莫屬，可是現在這件好事落到了自己頭上，自己倒像是從秦思雨那裡奪了這個位置似的，老是覺得不能理直氣壯，現在倒好，秦思雨直接逼問自己了，這怎麼辦？

第87章 平衡

    「不是，秦老師，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尹清晨還想著矇混過去，但是既然秦思雨能說出來這番話，怎麼可能讓她矇混過去？

    「尹老師，我的消息不會錯，因為我老公的事，他們把我的名額拿掉了，我很想知道，我老公是我老公，這和我有關係嗎，他們這麼做對我公平嗎？」秦思雨問道。

    尹清晨很想說，公平不公平和我有個屁的關係，我只是被人拉上那個位置而已，這也是我的機會而已，你能上，我怎麼就不能上？

    「秦老師，這事我真的不知道……所以……」尹清晨只能是繼續將戲唱下去，否則的話，還真是不好說。

    「我不信，而且雲鵬地產是怎麼回事，也要在學校新宿舍樓上插一槓子嗎，為了那個項目，我老公可是沒少給學校領導上下打點，我老公現在只是被關起來了，要是這個項目也黃了，那學校的這些領導們會不會進去，很難說，我老公的案子只是牽扯到了那個梁局長，其他人可是一個字都沒露出來，要是我的副院長黃了，項目也黃了，那就是魚死網破唄？」秦思雨問道。

    秦思雨這話可算是把尹清晨嚇到了，她沒想到秦思雨會這麼說，這種事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抖出來呢？

    「尹老師，請你想明白了，我可是知道雲鵬地產是你姐夫的公司，是不是還和其他人有關係，那我不知道，但是我會查，只要是誰搶了美安泰地產的蛋糕，我會讓他連本帶利的都吐出來」。秦思雨一字一句的說道。

    尹清晨笑了笑，雖然內心恐慌，可是依然要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沒用，這些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是嗎，那你把我和趙軍陽的照片拍了發給誰了，你不會忘了吧，尹老師，我真是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和趙軍陽只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你看你拍的那些照片，都什麼呀，你這是想把我搞臭了，你好上位嗎？」秦思雨問道。

    「不是，秦老師，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是誰胡說八道呢？」尹清晨的膽子都要被嚇破了，怎麼秦思雨什麼都知道，自己拍照這事，只有陳文濤知道，陳文濤把這事又露給誰了？

    「尹老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咱們要是真的撕破臉那就不好看了」。秦思雨最後警告道。

    尹清晨真是要瘋了，這一大早晨的就被秦思雨訓的背上衣服都濕透了，那叫一個尷尬，有些事是可以擺到檯面上的，但是有些事只能是背地裡下刀子，但是現在秦思雨偏偏不這樣，不管什麼事都擺在了檯面上，誰也別想藏著掖著，說到底就是孤注一擲。

    「這娘們是要瘋了」。陳文濤接到尹清晨發來的信息，心裡只有這一句話。

    「小姨夫，她也查到了雲鵬地產，挑明了說，那是我姐夫的公司，這早晚是要查到你頭上去的，這怎麼辦？」尹清晨問道。

    「你不要管了，這事我來解決吧，這個娘們，這是要瘋啊」。陳文濤自言自語道。

    「小姨夫，要不然副院長的事，我還是算了吧」。尹清晨說道。

    「現在不是我能做主的時候了，她現在因為她老公的事情，學校擔心她和她老公都不乾淨，所以一旦把她推上去，然後短時間內出了問題，學校哪敢承擔這個風險，算了，還是我來和她談談吧，這事你不用管了，她再問你的時候，不要理她」。陳文濤說道。

    「好，我知道了，先這樣吧，你趕緊安撫一下她吧，時間長了她肯定是要鬧出事來的」。尹清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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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陳文濤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坐立不安，這些事都趕在一起了，要是美安泰地產撤出項目，親戚那個公司確實是可以頂上，可是這麼一來，肯定是把秦思雨徹底得罪了，副院長沒了，項目沒了，這是兩頭都沒拿到啊。

    在辦公室裡踱步良久，這才拿著保溫杯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去找校長談這事了。

    秦思雨的氣一直都沒消，她明白的很，經過剛剛和尹清晨的對話，這些對話會以很快的速度傳到那些人的耳朵裡，自己懶得再去計較這事，因為這真是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了，自己要是再不爭一爭，恐怕是人財兩空，什麼都得不到，而那些拿了自己好處的人，會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繼續在他們的位置上享受著接下來的生活。

    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陳文濤就坐在那裡等著，看著校長霍成果在自己面前來回走動，他剛剛說的很明白，錢洪亮的案子就是局限在那個案子裡，現在案子都審查起訴了，沒有牽扯到案外任何人，這不得不說是個好消息，陳文濤當然不會說學校裡這些領導拿了好處的，到時候得罪了錢洪亮，真要是鬧起來，大家都不好。

    「可是這些事秦思雨沒參與嗎？」

    「要是秦思雨參與了，現在還能來學校上課？你想想，錢洪亮連別的人都沒拉出來，會把自己老婆拉出來嗎？再說了，我托人問了問案子的事，就算是錢洪亮認可的那些事，也都是姓梁的自己招出來的，錢洪亮不得不承認下來」。

    「那你的意思是，秦思雨擔任副院長沒問題，誰敢作保？」霍成果問道。

    「唉，誰讓她是我推薦的呢，那自然是我來作保了，以後她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向組織承擔責任吧」。陳文濤說道。

    霍成果笑了笑，說道：「好吧，你能作保，我還能說啥，那這個副院長的事，你去牽頭一下，就說是我說的，就這麼定了吧，但是那個項目一定要謹慎」。

    「我知道，項目的事，美安泰公司會主動退出，這也算是一種平衡吧，接下來再找其他的公司投標」。陳文濤說道。

    「那行，這事你心裡有數就行，我就不過問了，文濤，還有半年，我就到點了，你要協調好，這半年不能出事，你要負起責任來」。霍成果說道。

    「是，我知道」。陳文濤點點頭說道。

第88章 還得跟進

    在陳文濤的辦公室裡，對面站著的是秦思雨，他讓了座，但是秦思雨沒理會他，逕直站著，就是聽完了他的話就走，絕不耽擱。

    「這件事我盡力了，你的副院長是我作保證才定下來的，保證你不會因為錢洪亮的事被牽連，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就真的要承擔責任了，你不會坑我吧？」陳文濤問道。

    秦思雨聞言沒有絲毫的笑臉，冷冰冰的問道：「那項目呢？」

    「項目的事你就不要想了，學校裡不可能把項目給一個老闆坐牢的公司做，這件事你不能再難為我了，我真是無能為力」。陳文濤說道。

    秦思雨點點頭，說道：「好，這個項目雖然老錢前前後後做了不少工作，但是我們不做了，誰愛做誰做，我相信陳校長早已找好了下個中標者了吧」。

    「你看你，還是帶著情緒，你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想，你是不是也會做這樣的選擇，我是真的沒辦法，你的事我可以做擔保，但是你們公司的事我要是再做擔保，痕跡太重了，而且現在也是在考察校長的關鍵時刻，我不能掉鏈子，你放心，等這事過去了，我會再照顧你們公司的，這件事就先到這裡，等風聲過去了再說，你看怎麼樣？」陳文濤真是在求秦思雨了，那表情，真是賤極了。

    通過這件事，秦思雨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就是要和他們撕破臉皮才行，不得不說，有時候不撕破了臉皮，沒人會把你放在眼裡，但是這個撕破臉皮時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否則的話，撕了也是白撕。

    「這是好事啊，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撤了，不用再去見尹清晨了吧？」張小驢得到了秦思雨的消息後，問道。

    「不，你還得照常去，還得繼續為她服務，探聽更多的消息，而且她和你的關係絕不會告訴別人，這事很私密，那正好可以利用這個關係，我想知道，雲鵬地產背後是誰，那個項目雖然是丟了，以後呢，我們也是地產公司，要是雲鵬地產和學校裡的領導有關係，那以後學校裡的項目我們就很難拿到了，所以必須要搞清楚，尹清晨是個好機會」。秦思雨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這事不地道，萬一被她發現我是誰了，那還不得和我算賬啊？」張小驢問道。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昨天你不是和她進行的很好嗎，再繼續下去，對了，你拍的她快遞裡的東西，說明她的內心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安靜，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嘛，將來說不定有用呢」。秦思雨說道。

    「可是我……」

    「沒有可是，小驢，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讓她主動幫你，你在省城的一些事不是更好做了嗎？」秦思雨說道。

    「這事要是被李聞鷹知道就麻煩了，我不做了，堅決不做了」。張小驢說完就掛了電話。

    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否則的話，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旦被人牽住了鼻子，再想回頭就沒有可能了。

    過了一會，秦思雨發來信息：好，這事先暫停一下，你去我家等我，我們晚上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還有公司的一些事，我們捋一捋。

    他很想說，你找我捋啥，你自己說了就算，你要我怎麼做，我去做就是了， 除了再繼續接觸尹清晨這事，其他都好說。

    「秦老師還沒回來呢，你怎麼來這麼早？」陳曉棠一看是張小驢來了，立刻開了門，還主動為他換了拖鞋，再也不是隔著一米遠把鞋扔過去那麼敷衍了。

    「她在路上了，這就回來，做好飯了嗎，我今晚要在這裡吃飯」。張小驢說道。

    陳曉棠一邊忙一邊看著張小驢，問道：「你去我姐那裡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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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去，沒時間，怎麼了？」

    「沒怎麼，還是挺好的，謝謝你，也不枉她跟了你一場，姐夫，你到底咋想的，你真是不打算跟我姐過了？」陳曉棠這時候湊過來說道。

    「什麼叫不打算過了，我一直也沒和她過好吧，家裡的事都不算數，都讓你爸媽一筆勾銷了，所以現在我們沒任何關係，我給她找個工作干，那就是同情她而已，僅此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張小驢說道。

    陳曉棠看看門口，然後大膽的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張小驢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邊，仰著臉看向張小驢，說道：「那我呢，你就不可憐可憐我，我不要你任何東西，更不會讓你和我結婚，你只要是能有時間疼疼我就行」。

    張小驢伸手擰住了陳曉棠胳膊上的一塊肉，使勁的擰，問道：「是嗎，疼不疼？疼不？」

    「哎哎……」陳曉棠呲著牙，臉都變紅了，可是依然不肯屈服，到了最後張小驢先鬆開了手，他這一次是真的下力氣了，可是陳曉棠都快哭了，卻不肯讓步。

    非但如此，還墊著腳想要親吻張小驢，但是被張小驢攔住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和陳曉棠有任何的關係，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小姨子是真的太粘人了，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整天被女人粘著。

    這個社會相對公平，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承擔，你粘著別人，你自己不幹活不說，也不讓男的幹活，不幹活喝西北風啊，就算是喝西北風也得賺錢買個好點的位置吧，不然都是別人喝剩下的，你能忍受別人的口臭啊？

    「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姐了，到時候你們姐妹怎麼消化這事，你看著辦吧」。張小驢撂下了狠話，恰好此時秦思雨的車停在了車庫裡，陳曉棠這才算是放了張小驢一馬。

    秦思雨的臉色也不好看，「到我書房來」。

    「至少副院長的事定下來了，怎麼還不高興呢？」張小驢問道。

    「為了這個項目，前後花了五十多萬，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這口氣我嚥不下去」。秦思雨說道。

    「我知道，但這是現在最好的結果了」。張小驢說道。

    「所以，尹清晨那裡，你還得跟進」。秦思雨說道。

第89章 沒理由

    「但是我怕出事，怎麼感覺那個尹老師有些不正常呢？」張小驢說道。

    「要是正常的話，你還能這麼快就能勾搭上嗎？」秦思雨問道。

    「我可沒想勾搭她，要是這事讓李聞鷹知道了，非得和我算賬不可……」

    張小驢話沒說完，手機響了，一看是李聞鷹打來的電話，他衝著秦思雨噓了一聲，立刻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了？」

    「我接到臨時通知，下面有煤礦透水了，我要下去採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你在家裡老實點，不要胡作非為，明白沒？」李聞鷹說道。

    「看你說的，我哪有膽子胡作非為，再說了，有啥可胡作非為的？」張小驢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陳曉霞，我不在的這幾天，不許死灰復燃，要是讓我知道了，小心我回來找你算賬，我是能檢查出來的」。李聞鷹威脅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能」。張小驢保證道。

    「那好，我上車了，到了給你發信息」。李聞鷹囑咐道。

    掛了電話，秦思雨看向張小驢，問道：「她去哪了？」

    「下面地市煤礦透水，沒說其他的，下去採訪了」。張小驢說道。

    秦思雨看看他，說道：「你還真挺怕她的？」

    張小驢作為一個男人，不想承認怕女人，但是秦思雨說的這話沒錯，他的確是有些怕李聞鷹。

    吃完了飯，張小驢就離開了秦思雨家，準備直接回去睡覺，然後想著給尹清晨發個信息，就說今晚的活動實在是拆兌不開，只能是把她的活動推到一旁了，沒想到還沒等信息發出去呢，尹清晨的信息倒是來了。

    「七老師，我在紅雨酒吧，有時間來喝一杯嗎？」尹清晨在信息裡問道。

    「我還想和你說這事呢，今晚的活動……」

    「我知道，你過來吧，今晚的活動待會再說，我現在就想喝一杯，那天和你聊天感覺挺舒服的，過來陪我聊聊天吧，我請你喝一杯，還有，你不是想買房子嘛，我認識這裡賣房子的地產公司老闆，多了不好說，看我的面子，一平米便宜個幾百是可以的，來不來？」尹清晨說這些話的時候，多半是已經有酒了。

    很多事都是湊巧，要是今晚李聞鷹不下鄉採訪，或許張小驢就不會去找尹清晨，要是不去找尹清晨，就不會有後面的故事，就像是他想的那樣，自己和尹清晨的交集就停留在了上一次的見面時刻，再也不會有新的後續故事發生。

    而且張小驢知道尹清晨為什麼去酒吧買醉，還不是因為秦思雨又把副院長的位置撈了回來，而尹清晨則是空歡喜一場，焦慮了這麼久，靴子落地的時候發現，靴子還是在別人的腳上穿著，自己什麼都沒撈到，尹清晨的背景是什麼，她為這件事付出了多少代價，張小驢也很想知道。

    人類的另外一個無法改掉的毛病就是想要知道別人的秘密，窺探別人的隱私，如果與隔壁之間的牆上有一條縫，相信任何人都會不自覺的湊過去看看隔壁老王在幹嘛？同樣的道理，老王不知道看了你多少次了。

    秦思雨付出的代價張小驢知道了，那麼尹清晨付出多大的代價誰人知道？

    走到了酒吧的門口，張小驢再一次停下了腳步，他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進去找尹清晨，所有的理由都被他這一路上排除掉了，結果是沒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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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清晨是商學院的老師，這段時間為了配合秦思雨，他已經很久沒來聽課了，要是接近了尹清晨，那麼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顧忌秦思雨的要求了，可以隨時來聽課，其實也會讓尹清晨覺得自己是來找她的，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嗎？

    這個理由一想出來，張小驢立刻就進了紅雨酒吧的門，不敢在外面再耽擱時間，因為他怕時間長了自己會再次將這個理由排除掉。

    酒吧裡有些昏暗，但是還不難找到尹清晨，此時尹清晨的身邊坐了兩個人，一人給她倒酒，一人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不斷的摩挲著，一看就是圖謀不軌的樣子。

    張小驢走過去，站在他們背後，然後拍了拍尹清晨的肩膀，尹清晨還沒完全喝醉，回頭一看是張小驢，立刻笑了起來：「你怎麼才來啊……」

    說罷，就要拉著張小驢喝酒，那兩人一看張小驢的臉色，就知道今晚這事是不成了，白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可是張小驢不想在這裡喝酒，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付了錢拉著尹清晨就出了酒吧的門。

    好在她喝的不是很多，出來清醒一下就差不多了，但還是在綠化帶附近吐了一地。

    「沒事吧……」

    「沒事，心情不好，這事還不能和朋友說，說了怕人笑話」。尹清晨蹲在地上嘔嘔嘔的吐著。

    十分鐘後，總算是吐乾淨了，此時張小驢從附近買了一瓶水給她漱口。

    「謝謝，好多了，不好意思，還把你叫來」。尹清晨擺擺手，說道。

    「沒事，舉手之勞，遇到啥事了？」張小驢明知故問道。

    有時候，有些事，明知故問是對人的尊重，給人傾訴的機會和權利，這也是交際的技巧，你都知道了，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你咋知道傾訴者想告訴你多少，會不會保留一點尊嚴，會不會為自己辯解，所以，儘管有些事你可能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別人不說，你不要問。

    「也沒多大事，就是忽然想喝酒了，心情不好就喝點唄」。尹清晨說道。

    你看，尹清晨本就沒打算告訴他吧。

    「但是這麼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很危險，萬一被壞人找到機會，那就麻煩了，剛剛那兩個人就沒安好心，怎麼不叫朋友來一起喝點？」張小驢問道。

    尹清晨看看張小驢，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的事情告訴陌生人都比告訴朋友好，朋友知道這些，他們會不會嘲笑我，會不會再告訴我的其他朋友，結果一圈之後，這件事就成了朋友圈的笑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