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梯 作者︰釣人的魚 (連載中)

第40章 苦楚和無奈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在短信裡怎麼和你說的，你沒收到短信嗎？」李聞鷹終於有機會出來和張小驢見個面了，一見面就罵了起來。

    張小驢見她發火，也沒敢吱聲，只是等她消氣了，這才說道：「我看到了，你先別生氣，先聽我說說我的理由好嗎？」

    「有屁就放」。

    「其實我要是聽你的，直言拒絕，這事沒多少人知道吧，以你我的關係，她肯定會認為是你告訴我的，所以，你們倆的關係就很難再像以前那樣好了，為了我，不值得，再說了，我在她那裡也沒少撈好處」。張小驢得意的說道。

    「屁，你那點要求對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既然要撈，怎麼不多撈點？」李聞鷹問道。

    張小驢依然不急不躁的說道：「割肉嘛，一下子割很多會很疼的，你想想，讓你現在剁掉一個手指頭，你幹嘛？但是要你把手指頭上的倒刺撕掉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點？」

    李聞鷹看看張小驢，歎口氣說道：「你呀，一點法律常識都不懂，現在她家的公司是風雨飄搖，更換法定代表人，那就是在為錢洪亮的事準備後路了，你這個時候去就是跳火坑，到時候公司出了什麼事，你第一個就跑不了」。

    「我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找我，不過，也不一定就倒閉吧，就算是倒閉的話，也不會是現在就倒閉，所以，我這個時候進去是最合適的，早了，錢洪亮不被抓，我也進不去啊，晚了，更換法定代表人的作用不大了，秦思雨也不會下本錢了，所以，我倒是覺得這個時候進去是最合適的」。張小驢分析道。

    李聞鷹看向他，說道：「好，很好，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這可是鬧著玩的事，你這是火中取栗，燒了手指頭別嫌疼」。

    「咳，人活著，誰不是火中取栗呢，從出來打工開始，我就覺得我過去那幾年真是白白浪費了，我現在是抓緊一切的時間學習，利用一切機會賺錢，找賺錢的機會，雖然秦老師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她呢，所以誰也別說誰，這就是一場交易，買賣而已」。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聽了這話，心裡有些酸楚，忍了好一會才說道：「我還是喜歡山裡那個率真無邪的男孩，你的變化太快，我都有些看不清你了」。

    張小驢看看她，說道：「是啊，山裡那個張小驢率真，可是連媳婦都娶不起，你知道嗎，那件事是我這輩子到現在為止最大的恥辱，這件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絕對理解不了那樣的痛苦，這話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過，我當晚回到家裡，在房頂抽煙，我想等到寨子裡的人都睡了，拿著刀去陳曉霞家殺她全家，因為其他事耽擱了，這話我從來沒對人說過，這是男人的尊嚴，我家本來在寨子裡就沒什麼地位，這下好了，成了全寨子裡人的笑話，所以，我那時真是氣急了，可是後來想想，他們家也沒錯，陳曉霞嫁過去就是跟著我受苦，哪家父母會願意自己閨女嫁個窮光蛋去受苦呢？」

    李聞鷹和張小驢認識的時間不短了，還發生了關係，可是張小驢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這可謂是袒露心跡了吧。

    李聞鷹是記者，見慣了世間各種苦楚和無奈，可是那都是別人的故事，張小驢說的這些話，讓她感覺離自己很近，或許就是因為他和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吧，所以讓她聽起來感覺特別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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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好就行，任何人生活的都不容易，我相信你將來一定不錯」。李聞鷹說道。

    「呵呵，是嗎，怎麼說？從哪看出來的？」張小驢又恢復了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問道。

    李聞鷹沒笑，嚴肅的說道：「你比我強，你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之後就會孤注一擲去實施，我做不到」。

    「我明白，你是罵我缺心眼，明白」。張小驢自嘲道。

    「沒有，實話實說而已」。李聞鷹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聞鷹知道自己再說其他的都是廢話了，也就不再勸了，而且要是張小驢真的聽了自己的勸拒絕了秦思雨，秦思雨一定會找自己麻煩的。

    秦思雨搞定了張小驢之後，那邊在法律顧問秦文劍的操作下，更換法定代表人的程序順利啟動，除了秦思雨夫妻是大股東之外，還有就是錢洪亮和前妻的女兒佔有少量的股份，所以更換法定代表人沒有難度，現在的難處在於見不到錢洪亮，他也是大股東，大股東不在，因為事發突然，就連委託書都沒簽署，所以，現在就是想要更換法定代表人也是不可能的。

    秦思雨按時上班了，雖然家裡出了事，但是她不想很多人知道這事，就沒有請假，繼續上課。

    一大早，張小驢也按時上班了，但是在檢查洗手間門口的垃圾桶時，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很精美的保溫杯，張小驢看到這個杯子時一愣，怎麼這麼面熟呢，仔細一想就想起來了，這不是昨天自己給秦思雨倒水的杯子嗎，怎麼不要了？

    他仔細看了看，一點都沒壞，怎麼就扔了呢？

    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自己拿著杯子給秦思雨倒過水，當時就看到她皺了皺眉，這麼說來，這是嫌自己髒了，想到這裡，張小驢的內心一陣憤怒，但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自己是誰啊，人家是誰啊？

    不過又想到她那晚在車上給那人口，現在就連自己碰過的杯子都嫌棄扔掉，看來這真不是髒不髒的問題，那個人手裡肯定有她需要的東西，權力或者是金錢，或者是關係，有她需要的東西，怎麼髒都不算事，沒有她需要的東西，你呼吸過的空氣她都會躲的遠遠的。

    張小驢笑了笑，將杯子收了起來，這筆賬早晚都會和她算，也不急在這一時，他不是個記仇的人，但是有些仇不是他想記的，是別人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這事要記著，一定要記著。

第41章 不痛不癢
  
    下午下班之前，張小驢看看走廊裡沒有別人，就敲門進了秦思雨的辦公室，嚇了秦思雨一跳。

    「你進來幹什麼？」秦思雨不悅的問道。

    「也沒啥事，就是上午已經完成了法定代表人的更換了，我現在也是雲海市美安泰房地產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了，我的錢，該給我了吧？」對於自己的利益，張小驢總是盯得很緊，這是窮怕了的原因，當然了，也是他確實需要錢。

    拿到了這些錢之後，他就不想再做清潔工了，買了書專心學習，還可以去繼續聽課，不然的話，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要釘在這個小樓裡，什麼都幹不成，他可不想浪費這一年的時間。

    「要錢你倒是積極的很」。秦思雨說道。

    「不是積極，是為了提高我的服務質量，你要是不給我錢，有事我可不出面，大家都把承諾兌現了，言而有信，買賣才能長久，對不對？」張小驢說道。

    秦思雨其實早已準備了錢，就是想等個機會給他呢，沒想到他還主動上門了，於是遞過來一張紙和一支筆，說道：「錢在這裡了，打個收據，錢拿走」。

    說完，將一沓人民幣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張小驢坐下來認認真真的寫了收據，然後恭敬的遞給了秦思雨，秦思雨接過去看了看，又把印泥拿出來讓他按了手印這才算完事。

    「謝謝老闆，我一定會為咱們公司盡職盡責，對了，我有時間就會去公司看看，幫你盯著公司裡的情況，不過我上午去公司簽字時，好像挺亂的，後面怎麼辦，我看那個秦律師不像是盡職盡責的傢伙，做事很敷衍，我提了一些意見，他都說我多管閒事，那怎麼叫多管閒事呢，呵呵，雖然我說的都是一些不要緊的事，但是我覺得那個律師不咋滴，開了算了」。張小驢說道。

    秦思雨收好了收據，看看張小驢，說道：「他是我弟弟，你以後對他客氣點，別把你給開了」。

    說完，拿起包走到了門口，等著張小驢拿了錢出去，光噹一聲關上門離開了。

    「怎麼好好的不幹了？」林虎對張小驢的辭職有些意外，問道。

    「沒事，我找了個機會，覺得還是趁著機會多讀讀書，師父，你放心，雖然我不在咱這干了，我是哪裡也沒去，我只是去唸書，以前在山裡啥也不懂，現在到了大學裡，才知道可以學那麼多東西，我是真想讀書」。張小驢將林虎請到了一家燒烤店，兩人邊吃邊談。

    「哦，這回事啊，我看你也不要辭職，還是在我這裡掛著吧，你不幹活我不給你工資就是了，你干一天我就給你一天的工資，哪天學習累了，就來干一天保安也好，保潔也好，哪怕是來陪我打打拳也好，都可以，我都給你開工資，別一下子就走了，你小子和我對脾氣，你走了我上哪找人打去？」林虎說道。

    張小驢聞言，就知道這是林虎在照顧他，生怕他一時的驢脾氣辭職了，將來不想讀書了再不好意思回來，因為他知道像是張小驢這樣的年輕人都沒個長性，想起來一出是一出。

    張小驢聞言，給林虎倒滿了酒，親自端給他，說道：「謝謝師父，我聽你的」。

    「嗯，那就好，公司裡那些傢伙都被我打怕了，也就你抗打，還沒被我打跑，我怎麼捨得放你走？」林虎一飲而盡，說道。

    有些領導不是靠端著領導的架子讓你服從，而是在舉手投足之間讓你覺得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很舒服，毫無疑問，林虎就是這樣的人，在軍隊裡做過幾年教導員的他對這些年輕人的心思門清，說話間就讓人覺得，他留你不是因為你對他有用，而是他需要你，仔細品味這句話，你對他有用和他需要你是兩種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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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虎一個大老爺們能做到小心的維護一個人的自尊心，實屬不易，而實際上呢，林虎的康潔公司員工流動性很低，都願意跟著他幹，一個人離開公司無非是兩個原因，錢給的不夠和干的不舒服，而在工資都差不多的行業，干的舒服就是留人的重要手段，林虎深諳此道。

    從此張小驢和林虎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不單單是師徒的關係，事實證明，林虎也是張小驢的貴人，在他以後的日子裡沒少給他解決麻煩。

    「老錢的事定了？」在秦思雨家的別墅裡，李聞鷹問秦思雨道。

    自從發生了張小驢的事情之後，秦思雨明顯的感覺到了李聞鷹對她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所以今天特意把她請來吃飯，雖然自己心裡毛躁躁的，可是李聞鷹這個朋友她不想就此失去，依然做著盡力挽回的努力。

    「還沒定，但是結果很不好，按照他現在認下的事情，判刑是少不了的，而且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混蛋背著我幹了不少其他的事，想想都覺得噁心」。秦思雨臉色難堪的說道。

    李聞鷹聞言，舉著酒杯抿了一口，沒接話茬，因為她明白，秦思雨想說，自己不問她也會說，她不想說，自己問了就是自找難堪了。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這麼下賤，反正錢洪亮幹的事真是讓我開了眼界」。秦思雨說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生氣？」李聞鷹問了一句。

    這就是談話的技巧，秦思雨說第一句時，她不接是因為不知道秦思雨想不想說，但是當秦思雨說第二句時，她就確定秦思雨是想找人傾述的，是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所以這個時候要是還不遞話，那麼這天就聊死了，再找話題機會很難，這就是聊天的技巧，有時候需要做一個老實的聽眾，但是有時候就要適時的做個捧哏。

    這就是有些人讓你覺得和他聊天很舒服，有的人你和他聊完總感覺像是進行了一次不疼不癢的愛愛，說沒深入吧，也進去了，但是沒解決實際問題，心裡依然是癢癢的。

    「他在外面包了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也是那個死胖子梁局長的情.人，他們兩個倒著班去那個女人那裡……」秦思雨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咬碎了銀牙。

第42章 愛恨交加

    問完了這句話，李聞鷹就有些後悔了，這話茬怎麼接下去？

    詢問細節？這不等於是在秦思雨的傷口上撒鹽嗎？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不會問，但是轉念一想這幾天張小驢的事情，她就有些氣惱，雖然張小驢有火中取栗的決心，可是李聞鷹還是下意識的為張小驢感到擔心。

    於是，她就真的詢問起細節來。

    「真的假的，這也太扯了吧，那個梁局長難道不知道嗎？」李聞鷹問道。

    「唉，何止是知道啊，三個人還一起玩過呢，你說這事說出去噁心不噁心，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開始時，我真是很擔心老錢，但是現在，我真是恨不得他死在裡面算了」。秦思雨說道。

    李聞鷹聞言，心裡有一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究其原因，就是秦家姐弟對張小驢的算計，讓她感到非常的不爽，現在你秦思雨也終於有不爽的事情了。

    所謂的閨蜜，很難界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按說如果不是同性戀的話，這種同性的深度交往很難形成像是男人和女人那樣穩定的關係，因為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深度交往還能擦出火花來，而閨蜜呢，或許在兩人各方面都平衡的情況下是姐妹情誼，當然不是親姐妹那樣隨意，可是一旦一方的某個方面發生了變化，比如物質，比如找到了男朋友，那就可能會發生悄悄的質變，所以才有防火防盜防閨蜜一說。

    秦思雨和李聞鷹是大學的室友，還是閨蜜，為了一個男人，也能暗地裡較勁，這就是姐妹的塑料花情誼，當時張小驢在辦公室裡和秦思雨談妥之後就離開了，然後等到李聞鷹進來之後，秦思雨是這麼對李聞鷹說的：「我已經和他談好了，他要是後悔了，就可能是你攛掇的，你不會拆我台吧？」

    所以，從那天開始，李聞鷹的內心裡就感覺自己和秦思雨之間有了小小的裂痕，就像是冰上的無數道裂痕一樣，從第一道開始，就注定了早晚會崩塌。

    「你現在可不能這麼想，他要是死了，那公司怎麼辦，他現在可是大股東吧，他要是真的死了，他閨女是要繼承遺產的，到時候這個公司肯定就完蛋了」。李聞鷹適時點出來了現在她的困境。

    事實上，這件事已經有麻煩了。

    秦思雨看向李聞鷹，說道：「你說的沒錯，今天他前妻找我了，說是要讓她女兒到公司工作，這是幹什麼，這不是要搶班奪權嗎？最讓我感到可恨的是，這事居然是老錢同意的，這是要防著我啊？」

    看到氣急敗壞的秦思雨，李聞鷹心裡稍感安慰，但是這事還沒完，李聞鷹接著又在秦思雨的傷口上撒了一點鹽和孜然。

    「我那天晚上出去和區裡的侯局長見面，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我要是說了，你心裡可能就不這麼想了，我看你現在這麼恨老錢，覺得真是不應該，雖然他做了這樣那樣的事，但是他要不是為你副院長的事回來，可能還不會被抓，比他送的多的那幾個商人，都去香港躲著了，國內呢，家裡人在打點，倒是老錢，一下子就被扣了，其實老錢真是挺冤的，他要是不回來，老梁也是要被抓的，只是怎麼也輪不到老錢進去陪綁，說到底，還是老錢的運氣不好」。李聞鷹說道。

    這是秦思雨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一下子呆住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事怪我了？」秦思雨自言自語道。

    「不怪你，怎麼能怪你呢，這本就是一個運氣的問題」。秦思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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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一個人愛也好，恨也好，這都是單一情感，可能心裡沒那麼的痛苦，最讓人難受的莫過於對一個人愛恨交加了，想愛的時候，恨就會出來撕開傷口，想恨的時候，愛又出來鼓勵原諒，這就是糾結和矛盾，這會讓人發瘋。

    說到小算盤，李聞鷹是不如秦思雨的，但是說到對人性的洞察，作為記者的李聞鷹又遠超秦思雨，所以三言兩語就把秦思雨徹底裝進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難以自拔，今晚恐怕是要輾轉反側了。

    又到了秦思雨的課，張小驢不聲不響的坐在了教室的後排，他的前排依然是那個被秦思雨騷擾的男生，也不知道這些大學生們怎麼這麼忙，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在微信裡對女朋友道歉，不過張小驢見過那個女孩，長的挺漂亮的，就是感覺腦子有問題，自己男朋友和老師搞曖.昧，你對自己男朋友用什麼勁啊，直接找秦思雨理論不就完了，宣示主權，讓秦思雨知道你的男朋友也是有主的了，這樣逼迫自己男朋友，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男人同時受到兩個女人的重壓更容易崩潰嗎？

    不過很遺憾，這節課秦思雨都沒對這個男生騷擾，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張小驢在他的後面了，可是下了課，這個男生居然主動的去講台找秦思雨了，張小驢躲在教室後面的拐角，看到秦思雨的臉上笑面如花，這是什麼人啊，老公還在看守所等著審判呢，她這裡倒好，居然和小鮮肉撩騷。

    「你光是在這裡看是沒用的」。張小驢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傻傻的站在走廊裡目送著男朋友和那個女老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女孩警惕的看著他，扭頭就要離開，但是被張小驢攔住了。

    「你幹嘛？」

    「這裡到處都是人，頭頂上到處都是監控，我能幹嘛，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你的男朋友和那個女老師的事，說不定這事我可以幫你，你每天老是這麼來盯梢，你覺得有用嗎？」張小驢問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說完，女孩調轉方向，向前走去。

    張小驢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說道：「我不認識你男朋友，但是我認識那個女老師，我也知道你男朋友很愛你，但是又不得不巴結那個女老師，是為了順利畢業吧？我理解，能不能聊聊，不能聊就算了」。

    說完，張小驢停下了腳步，女孩走了幾步，終於停下來了，看著張小驢，點了點頭。

    你看，只要是提到對方感興趣的話題，陌生人也是可以聊的。

第43章 機會

    「你請我喝杯水吧」。走出了教學樓，不遠處是一處水吧，張小驢說道。

    「什麼？」女孩一愣，還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還沒說幾句話，就讓人請喝東西。

    「喝杯水，我沒帶錢，上完課渴了」。張小驢說道。

    於是，兩人就在水吧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女孩要了一杯橙汁，但是張小驢很守信，就真的要了一杯水。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張小驢，你呢？」張小驢問道。

    「藍寧，你怎麼知道我男朋友的事的？」藍寧問道。

    「很湊巧，有一次我正好坐在你男朋友的後面，下了課他和老師聊天的內容我都看到了，你沒看到吧，當然，他隨聊隨刪，你當然看不到了」。張小驢說道。

    這段時間上秦思雨的商業課，可真是沒少學東西，不但是一些商業案例，還有一些商業的談判技巧，張小驢在這裡不認識什麼人，所以只要是逮著機會和別人交談，他總會想起課堂上學的一些東西，看能不能用到，這不，在和藍寧談話的時候，又用上了一些談話的技巧。

    當你與客戶談話的時候，永遠要記得一件事，三句話不離客戶最關心的事情，這才能拴住客戶的心，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你的產品再好，客戶不需要，你還是賣不出去，客戶需要什麼一定要搞清楚。

    藍寧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男朋友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和那個女老師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為了順利畢業而不得不為之，所以，此刻張小驢說的這些恰好是他想要知道的。

    「我不信，他一直都很愛我，我們談了四年的戀愛了，他的導師換成了這個老師後，的確是有些變化，但是他都和我說了」。藍寧不信的問道。

    「嗯，那我給你背一段你們那天的聊天內容吧……」為了取信與藍寧，張小驢還真是豁出去了，一字一句的開始背誦那天在課堂上看到的她男朋友和她的談話，他說著說著，藍寧就拿出來手機翻找前幾天的聊天記錄，果然。

    然後張小驢又背了幾句她男朋友和秦思雨的聊天內容，藍寧的臉色都變了。

    「你說就我這腦子，我有必要撒謊嗎，這都是我親眼所見」。張小驢說道。

    藍寧好一會都沒說話，但是從她握住杯子的手指就可以看出來，她現在是非常的生氣，張小驢是想找合作夥伴的，又不是來拉仇恨的，於是適時勸道：「其實呢，你也不要生氣，我也看得出來，你男朋友和那個女老師什麼事都沒有，只是被逼無奈罷了，現在這個這會就這樣，男老師想著潛規則女學生，女老師想著和男學生玩曖.昧，這就是現實，不過你男朋友還不錯，抵擋住了誘.惑，你可以懷疑，但是只要看得緊一點，問題不大」。

    此時，有學生摸樣的男生過來發給了張小驢和藍寧一人一張傳單，藍寧隨手就扔了，張小驢看看她，心想，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藍寧問道。

    「我是看你很苦惱，想幫你，加我個微信吧，我們隨時聯繫，他們要是有什麼動向我就告訴你……」

    「等一下，你怎麼對這事這麼感興趣，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你和那個女老師是什麼關係？」藍寧問道。

    「我能有什麼企圖，你感覺我能有什麼企圖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事不正常，現在還有你這樣好心的人？我不信」。藍寧說道。

    張小驢想了想，說道：「好吧，我說，其實你可以去查，我和那個女老師的丈夫錢洪亮是朋友，我們一起開的公司，我朋友現在出了點事，怕他這個老婆在外面不安分，所以囑咐我盯著點，我這才來了幾天，就看出來問題了，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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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識她老公？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老公這事？」藍寧問道。

    「她老公剛剛進去，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越獄啊，這是我的微信，你加上，要是你男朋友被叫她家裡去之類的，或者是去開房我都會及時告訴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捉姦」。張小驢說道。

    雖然藍寧對張小驢還是有些信不過，可是他說的好像都合情合理，她一時間也找不出來什麼破綻，這讓她不知不覺的就加上了張小驢的微信，但是加完了微信就急急火火的走了。

    張小驢坐在那裡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手裡的傳單。

    這是一張中國移動發的傳單，因為是過了年剛剛開學，為了吸引到學生黨，推出的活動是充兩百塊的話費，送兩百塊的購物券，張小驢看到那位發傳單的還沒走，於是叫住他問他在哪裡充話費，得知是在學校裡的移動營業廳，剛好自己的手機也該充話費了。

    「給我充兩百，送的啥購物券啊」。張小驢問道。

    「就是這種，有密碼，可以在移動公司網站上購物，沒有門檻，可以直接用」。移動小妹說道。

    「我看看有啥玩意？能買啥？」張小驢湊過去想在她的電腦上看看，這會根本不忙，所以此時她拿過來筆記本電腦，給張小驢看可以買什麼東西。

    「還有食用油呢」。張小驢問道。

    「嗯，價格也合適」。

    「學生們充話費的多嗎，充200送200」。張小驢問道。

    「不怎麼多，對學生來說都是辦了包月套餐的，所以一下子再拿出來兩百充進去，還是有些不捨得」。移動小妹說道。

    張小驢借了一支筆，拿著那張傳單在移動營業廳的椅子上劃來劃去，十分鐘後，他站起來到了門口，正好看到一個經過的學生，於是叫住了他，問道：「你交話費嗎，你給我兩百塊錢，我給你充四百塊錢話費」。

    那人一愣，看向張小驢，問道：「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那是在搞活動嗎，你給我兩百，我幫你充四百塊錢話費，但是移動公司給你的購物券給我，怎麼樣，你可以看著，我現場給你繳費」。張小驢說道。

    「真的假的？」對方有些半信半疑道。

    張小驢連拉帶騙的把他拉進來營業廳，那傢伙拿出來二百塊，張小驢拿出來二百塊，給他充了四百塊的電話費，兩張二百塊的購物券給了張小驢。

第44章 還有這腦子

    「哥們，你要這個購物券幹啥？買東西？」這傢伙問道。

    「你看那個移動網站賣的都是一些米面糧油之類的東西，你們學生又不要，這麼著吧，你去你們班幫我宣傳一下，只要是帶來一個充話費的，我給你二十塊錢，怎麼樣，看你能拉來多少人了，我當場點錢，還是和你一樣，充200送200，我幫你們拿200，購物券給我」。張小驢說道。

    「真的？」

    「當然了，我在這裡等著，你去找人來也行，統計好電話號碼收了錢拿來也行，都一樣」。張小驢說道。

    於是，這小伙子回去拉人去了，一個人二十，十個人就是二百，要是把班裡的人都統計一下，還不得賺個千兒八百的，而且充200送200，這是實實在在可以看到的電話費，至於那兩張200塊的購物券，不買東西有什麼用，再說了，買東西都是淘寶京東，誰在移動網站上去買東西？

    「你這一會一個電話的，出啥事了？」一個小時後，李聞鷹被張小驢叫到了學校裡，她到的時候張小驢正在移動營業廳前和一幫人聊天呢。

    「錢帶來了？」張小驢問道。

    「帶來了，我現金只有五萬多點，要是再要的話，還要去銀行取，你要這麼多錢幹啥，秦思雨不是剛剛給了你五萬嗎？」李聞鷹問道。

    「花完了」。張小驢說道。

    「花完了？你買啥了？」李聞鷹眼睛一瞪，問道。

    「做生意了，你稍微等會，我把這一波生意做完了再和你說，大生意」。張小驢說道。

    「屁的生意？」李聞鷹還是很生氣，但是張小驢早已離開去和那些學生打交道了。

    十分鐘後，張小驢笑嘻嘻的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沓購物券。

    坐進了車裡，李聞鷹再次說道：「你就不能省點心，秦思雨公司那邊都亂了套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玩這個，這是啥玩意？」

    「你聽我說……」張小驢開始對李聞鷹解釋自己做的這是什麼生意。

    張小驢講完了之後，李聞鷹還是一臉懵逼，她是記者不是會計，所以張小驢這些亂七八糟的計算方法根本不知道啥意思。

    「有筆嗎，我幫你畫一畫你就明白了」。張小驢得意的說道。

    李聞鷹歪了歪身體，從後面的電腦包裡拿出來了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了張小驢一支筆，說道：「在這上面畫吧，我沒帶紙筆」。

    張小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級的平板電腦，於是試了試，還挺好玩的。

    「這是啥電腦？」

    「surface pro，你趕緊寫，我給你五萬就讓你換回來這麼一沓購物券，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解釋清楚了，這筆賬你還不完別想離開省城，胡鬧」。李聞鷹依然不滿的說道。

    「好，看仔細了，現在他們不是搞活動嘛，充話費200，送200的購物券，現在呢，學生給我200塊，我出200塊，給他們充話費400塊，但是他們要把充話費送的200+200=400塊錢的購物券給我，為了加快速度，誰帶來的人，我再給這個人20塊的代理費，我當個二道販子，這樣，就是我出的錢就是200+20=220塊錢，我得到了400塊錢的購物券，這個是可以在移動網站上購物的，我看了，花生油最划算，就是按照移動公司網站上的定價，我也是花了220塊錢，換回來400塊錢的購物券，中間有400-220=180塊錢的差價，這180就是我們賺的，當然我們可以讓渡一部分利潤180-x=？，現在的問題是，你找好下家，我們買花生油，低於市場價賣出去，我算了，每一單我們賺100塊是沒問題的，我自己那五萬塊，再加上你那五萬，都幫人充話費了，你認識的人多，去找買家，我們下單，估計花生油很快就會到位……」張小驢滔滔不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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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聞鷹這下算是聽明白了，立刻啟動了汽車，很快就駛出了財大校園，真的去找下家了，她認識的人多，帶著筆記本電腦，直接找了人家超市的經理，給人家看移動公司的網頁，說只要是吃下這批貨，直接由移動公司發貨，直接發給超市，保證不會有任何的貓膩。

    「這事還能幹多久？」李聞鷹問道。

    「不知道，我們先把這批貨處理完了再說，還得看看有什麼貨，要是不好賣的貨，那我們就不辦了，剩下的單子，做一單下一單購買東西，要是沒什麼可買了，我們就不做充話費的生意了」。張小驢謹慎的說道。

    「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腦子？」李聞鷹說道。

    「我身上的優點多的很，以後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的優點一點一點暴露出來，很多很大」。張小驢說完，壞笑著看向李聞鷹。

    李聞鷹白了他一眼沒吱聲，張小驢又給藍寧發了信息，約她見面，讓她也發動一下她班上的學生，這麼好的事讓張小驢說的天花爛醉，反正是對學生們是百利而無一害。

    「來來，先說好，賺了錢怎麼分？」李聞鷹問道。

    「當然是按照投入多少分了，鷹姐，我沒你投入的多，花生油找下家也是你的關係，所以當然是你拿大頭了，我就是跟著喝點湯就行」。張小驢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姐沒白疼你」。李聞鷹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拿手在張小驢的頭上摸了一把。

    張小驢笑笑，雖然這個活動裡的規則漏洞是自己看出來的，但是投入最多的是李聞鷹，而且單單是為了那些花生油找下家，自己撐死了賣給誰去，可是李聞鷹直接找到一家頗有規模的超市經理，一下子就讓人把那些花生油都吃下去了。

    所以，你有再好的點子，沒資本是白搭，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即便是有了資本，沒有關係還不行，總之，賺錢的機會是前提，資本是基礎，關係是決定性的關鍵一步，否則，就算是把這些花生油買過來又有什麼用，指望著張小驢賣出去，也不一定有人敢買，所以，這三步，離開哪一步都是白瞎，而他和李聞鷹都是參與了1.5步，張小驢是前半部分起作用，後半部分的作用主要是李聞鷹的努力，總之，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在生意上的合作，還算是順利。

第45章 不要停

    我們總是很快遺忘別人的事，但是事關自己的事情，會一直在心裡斤斤計較。

    原配帶領悍婦手撕小三的新聞早已被人淡忘，但是那位悍婦卻沒有忘記，這不，當張小驢和李聞鷹一起回到她的記者村小區家裡分錢的時候，又被那位悍婦堵住了。

    不過這一次有張小驢在身邊，李聞鷹並未害怕，而且這位原配也沒帶其他人，這讓張小驢心裡也稍微心安。

    「哎呦，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不錯，還是個小鮮肉……」

    「梁甜甜，我和他的事已經結束了，請你讓開，好狗不擋道」。李聞鷹這次的氣勢明顯比上一次強多了，所以在最初的驚慌之後，立刻鎮定了心神，手挽著張小驢的胳膊，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不過看在梁甜甜的心裡倒是很舒服，至少這個女人找到男人了，看看自己家那個混蛋男人還會不會念叨她。

    「我想和你談談，是在這裡談，還是去你家裡談？」這位叫梁甜甜的女人看起來挺彪悍的，和甜甜這個名字真是一點都不相配。

    「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我和你家那位再沒關係，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說完，李聞鷹挽著張小驢胳膊就要走，但是背後嗷的一聲，梁甜甜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張小驢一看這架勢，小聲說道：「這鬧起來不好收場，要不看看她說什麼？」

    李聞鷹點頭之後，張小驢走過去，蹲在地上，看著閉眼嚎啕大哭的梁甜甜，「哎哎，你哭什麼，你家男人死了？」

    「你才死了呢，他要和我離婚，都去法院起訴了，我這以後帶著孩子可怎麼過啊，我不活了……」

    「離婚？那這事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啊，你有沒有搞清楚，他是不是又找了別的女記者了……」張小驢一本正經的問道，但是話沒問完，屁.股就被李聞鷹踢了一腳。

    好容易把梁甜甜安撫下來，然後在小區的花園裡坐下，李聞鷹想要知道她想幹什麼？

    「我就是來向你道個歉，那天是我不對，我真的對不起您，你就原諒我」。

    「那事派出所早就調查清楚了，我們之間再沒關係，你道歉也沒用，我不會原諒你的，我家在這個地方，你帶著人把我的衣服都扒下來了，這事鬧的沸沸揚揚，連網上都有我被扒了衣服的照片，我扒你衣服試試，你幹嗎？」李聞鷹沒那麼好說話，這在張小驢的意料中，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原配和小三交鋒。

    以前沒來城裡的時候，張小驢把城裡的女人想的很好，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從來不吵架罵人，但是自從來了城裡才知道電視裡都是騙人的，他.媽的這裡的女人不但比鄉下女人狠辣的多，而且是鬥心眼也厲害，就像是秦思雨那個娘們，真是毫無底線。

    「我都道歉了，您大人大量就別再計較這事了，好不好，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出面和他談談，別和我離婚，我要是離了婚，日子真是沒法過，我和你沒法比，你有文化，還有工作，我那時候也是一時昏了頭了……」梁甜甜這次來和上次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看的張小驢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差點就開口勸李聞鷹幫幫她。

    李聞鷹看著她，說道：「要我和他談談，讓他別和你離婚，讓你們回去好好過，是這意思嗎？」

    梁甜甜也不傻，一看李聞鷹這態度就知道沒戲，臉一下子憋的通紅，眼看著就要爆發，但是李聞鷹一句話就把這只將要爆炸的氣球戳破了。

    「行啊，我看在你來求我的份上，沒問題，給我十萬塊錢，我去勸他不和你離婚，你要是捨不得這些錢，那就不要再來找我，因為，我和他再沒關係，你再來我就報警」。說完，拉起張小驢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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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張小驢目瞪口呆，城裡人的操作就是厲害，明明是李聞鷹搞破鞋，這時候反過來還能訛一筆錢，這操作簡直是讓自己開了眼界了。

    到了她的家裡，這幾天他都是跟著李聞鷹回來住的，因為自從發生了張小驢被秦思雨算計的事，李聞鷹就沒再去她家裡住，這就看出來什麼是塑料花姐妹情誼了吧。

    「她真的會給十萬塊錢嗎？」張小驢問道。

    「你別看她說的可憐巴巴的，管錢管的嚴著呢，這些年出去吃吃喝喝，基本都是我花的錢，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小驢兒，你說我傻不傻，這些年是陪上了人，還賠上了錢，我謝謝梁甜甜，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扒了我的衣服，也把我自欺欺人的衣服扒掉了，想起來真是可笑的很」。說完，李聞鷹點了一支煙，站在窗戶旁深深的吸了一口。

    張小驢走過去，從她的嘴裡把煙拿過去，也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已經燃燒到了煙蒂的位置。

    李聞鷹伸手環住張小驢的腰，看著他，問道：「你知道外界都怎麼說我們這些記者嗎？」

    「怎麼說的？反正在我的心裡是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唄」。張小驢將煙蒂按在了吊籃的花盆裡，問道。

    「記者，妓者，女支女的妓，可見對我們是多麼的恨了，就是說我們見錢眼開，只要是錢給到位了，什麼事都可以幹，是不是和女支女很像，只要是錢給到位了，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李聞鷹說道。

    「所以你不想做記者了？」張小驢問道。

    李聞鷹將臉貼在張小驢的胸口，說道：「我累了」。

    張小驢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後背，然後彎腰將李聞鷹來了個公主抱，向她的臥室走去。

    李聞鷹仰面躺在大床上，而張小驢則是跪在床上，膝行了幾步，將李聞鷹的兩腿坐在自己的屁.股下面，李聞鷹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幾天和他玩的很瘋，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因為她發現自己對張小驢是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開始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自己主動，可是到了後來，張小驢主動的時候居多，她已經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梁甜甜要是真的給你十萬，你怎麼辦，能讓他們不離婚？」張小驢問道。

    「能……」李聞鷹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示意張小驢繼續，不要停。

第46章 牆倒眾人推

    「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張小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倆不會是真的好上了吧？」秦思雨覺察到了李聞鷹對自己的態度變化，也派人跟蹤過張小驢，確定他是時常跟著李聞鷹出入學校。

    「是，不行啊，他單身，我也單身，這有什麼，這次不會再有人打上門了」。李聞鷹坐在秦思雨的辦公室裡，笑了笑，說道。

    「我不是，我是說你這眼光怎麼這麼不穩定啊，忽高忽低，我知道，那個男人是給你造成了傷害，但是你也不能一下子把標準降低這麼多吧，從一個報社領導，一竿子支到了山裡去，找一個鄉下人，還是個混不講理的傢伙」。秦思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李聞鷹白了她一眼，說道：「唉，這幾年我算是看清楚了，城裡的男人和超市的菜差不多，看上起齊整整的擺著，賣相也好，但是這些菜哪一種不是農藥裡泡出來的，有毒，我想來想去，還是山裡的綠色，男人也是一樣，張小驢就是山上野生的純天然無污染的菜，好吃，健康，不貴」。

    「你，你這比喻，好，真不愧是記者，文化水平真高」。秦思雨聞言，無奈的說道。

    「我聽人說，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學校裡轉悠，還是和張小驢一起出雙入對的，幹什麼呢？」秦思雨問道。

    「哎哎，說起這事，真是很有意思，我和你說……」說著，李聞鷹拿出來平板電腦，打開張小驢畫的那個草圖，講給秦思雨聽。

    秦思雨到底是商學院的教授，經濟學出身，很快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而當她聽說這是張小驢最先發現的，這才拉著李聞鷹一起操作的時候，腦子裡迅速的轉了十萬八千轉，可是依然不想相信這是張小驢能看出來的商業邏輯。

    「你們真的操作成功了？」秦思雨問道。

    「我騙你幹嘛，這幾天我投了十多萬，他投了五萬，就是你給他的那五萬，我們兩個加起來投資二十萬，差不多這個數，能賺多少錢，我算算這個數……」

    「差不多十多萬，對吧？」秦思雨早已算出來了，問道。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數，還要再繼續做幾天，一直到做不下去為止，你還覺得張小驢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其實我也問過他，怎麼就看出來這個可以操作的漏洞的，他說這都是在你的課堂上學的」。

    「規則之縫，黃牛是商業世界的黑客，張小驢是怎麼看懂這些的呢，真是很奇怪」。秦思雨說道。

    李聞鷹笑笑，說道：「所以呢，千萬不要小看人，你們公司找他做法定代表人，不過是看著他好利用而已，以為是個鄉下人不懂事，不懂你們的那些道道，對吧？」

    秦思雨心裡是這麼想的，當然不會承認，但是從上次在這個辦公室裡談工資就可以看出來，這小子不好對付，但是也就是當他是個財迷而已，沒想到他倒是有腦子，自己真是小看他了？

    「我告訴你，他現在怎麼說也和我一起呢，勸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則絕交」。李聞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好啊，聞鷹，我這可是頭一次聽你說為了男人和我絕交，怎麼，當真了？是奔著結婚去的？」秦思雨不信的問道。

    「結婚的事遙遙無期，我還沒想好呢，將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男人也就那麼回事，這幾年下來，我感覺自己沒有男人這不也活的好好的，至少嫁了之後不能降低我的生活水平吧」。李聞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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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是，這麼說來，這個張小驢也不是你的菜了，你只是想嘗嘗新鮮吧，說到底還是城裡的有毒蔬菜更好些……」話沒說完，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看，臉色有些變化，但是瞬即就恢復了正常。

    李聞鷹當做沒看見，從包裡拿出來香煙想要點上，但是被秦思雨制止了。

    「別在我這裡抽煙，我要出去一趟，老錢的事學校裡還是知道了，我的事也懸，我今年不知道是怎麼了，處處不順，你走南闖北的，等過幾天，給我找個靈點的廟，我去上上香」。秦思雨無奈的說道。

    「沒問題，找好了我再來找你，走了，我去找張小驢，中午約了去吃麻辣魚，嘴裡這段時間一直很淡，換換口味」。李聞鷹說道。

    李聞鷹等她收拾好了一起出的辦公室的門，兩個女人，都是熟透了的年紀，走在走廊裡，男同事們都是看了一眼又一眼。

    「感覺怎麼樣，年輕的小男生是不是和老男人區別很大？」下了樓，左右無人，秦思雨小聲問李聞鷹道。

    李聞鷹笑笑，這樣的玩笑在她倆的嘴裡時常冒出來，從各種癖好到男人的口味，再到男人在床上的各種惡習，無話不說。

    「你是指哪方面？力度還是持久度？還是花樣姿勢？」李聞鷹硬是憋著笑把這些問題都問了出來。

    「綜合表現啊」。秦思雨低聲笑笑，伸手在李聞鷹的身上捏了一把說道。

    「還行吧，就是小男生的喘氣聲沒那麼大，而且時間長一點而已，至於其他的，中國的男人都差不多吧，短小精悍，都是中國人，當然是配套生長的了，要是不匹配的話，這麼多年的歷史就白進化了」。李聞鷹一本正經的說道。

    「去你的吧，看你紅光滿面的樣子，喝多了吧你」。

    「大早晨的喝什麼酒啊，算了，我本來還想和你說這事呢，不說了，你守著這麼多的小男生，勾勾手指頭他們還不得乖乖的到你床上去，老錢判幾年都沒事，你幹不了，一定會活的更加濕潤」。李聞鷹不懷好意的說道。

    這是一對閨蜜的對話，而且還都是高知群體，是不是很污，或許現實的世界裡比這還要污的多。

    秦思雨在校園裡和李聞鷹分手後，轉身去了商學院後面的校長樓，那是全校最集中的行政辦公樓，學校的領導都在這座樓上，她接到了信息，那個人叫她去辦公室找他。

第47章 一日遇佛

    秦思雨進了們一看那個男人的臉色，就覺得這事不好，但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不到最後的關頭不能放棄，現在想想這些真是心累的難受。

    「老陳，信息裡說的是真的嗎？」秦思雨進門後立刻問道。

    「把門關上，說話這麼大聲幹嘛，我說的還不清楚嗎，學校裡已經決定了，覺得你還是在商學院再多熬兩年，你雖然是有海外的訪學背景，但是現在這個指標變了，不是所有從海外回來的都可以得到重用，這事我也很難辦，幫你說了不少話，但是我的聲音現在太小了，有人拿你的老公說事」。常務副校長陳文濤非常為難的說道。

    「我老公和這事有什麼關係……」秦思雨一下就急了，嗓門也高了很多。

    「你怎麼了，這麼大聲幹嘛，有人說你老公的事還沒查清楚，而且萬一你要是和你老公的事有關係，這邊剛剛任命了副院長，然後就出事了，這個責任誰擔的起來，你能為你的事做保證嗎？」陳文濤低聲說道。

    「你是知道我的，我和他生意上的事從來沒關係」。秦思雨說道。

    陳文濤聞言看看她，好一會都沒說話，最後在秦思雨的逼問下，陳文濤有些惱火了，問道：「你說他的事和你沒關係，那學校的新宿舍樓是怎麼拿下來的？」

    秦思雨沒想到陳文濤會拿這事堵她的嘴，沒錯，為了能拿到學校裡新宿舍樓的項目，秦思雨給陳文濤送了十萬塊錢，這才讓美安泰地產在競標中順利中標，這還只是一部分，約定下面還有一部分沒給的錢，等到秦思雨下次出國時換成外匯，直接給陳校長在英國留學的兒子。

    「一個是你的事，還有一個，就是項目的事，現在學校裡已經有意見了，要換開發商，所以，你做好準備吧，我無能為力了」。陳文濤不忍告訴她，但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來，因為要是此時不說，這娘們要是因為這事再到處宣揚，自己和她的那點事怕是要涼了。

    「還有呢？」秦思雨面色陰冷的問道。

    「沒了，就這些事，你要看清形勢，那些錢，我回頭給你送回去，沒辦成事，我也不好拿你的東西」。陳文濤說道。

    「看來陳校長這是要撤了呀，好，沒問題，你以為你退回來就能把這事撇清嗎？」秦思雨冷笑道。

    陳文濤一愣，說道：「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學校裡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理解一下，好吧？」

    秦思雨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姓陳的，你以為就是錢的問題嗎，你和我的事呢，你撇的開嗎，我告訴你，那個副院長，你給我爭回來，我什麼都不會說，還有那個宿舍樓的項目，一個都不能少，我現在都這樣了我也不怕鬧翻了，不信咱們走著瞧」。

    說完，秦思雨推門出去了，門被摔的震天響，嚇的陳文濤一愣。

    事實上，天下哪有便宜事，尤其是那種手裡有點權力就想著租出去的，那也得看看租客是啥樣的人，這世上哪有白收的錢，白日的逼？

    很明顯，秦思雨這個租客是真的不好惹。

    整整一天，陳文濤都沒出辦公室，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沒想到一直在他面前都是溫柔的可以攥出水來的秦思雨一下子就成了悍婦，他彷彿是看到了自己被從辦公室帶走，身敗名裂的那一天，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菊花一緊。

    「秦老師，怎麼一個人啊？」秦思雨面色晦暗的走在回商學院辦公室的路上，冷不丁旁邊走出來一個人，一看居然是張小驢。

    「聞鷹呢？」秦思雨看看確實是張小驢一個人，問道。

    「哦，報社打電話，要和她談話，她回去了，我想跟著，她不讓，晚點過來接我去吃飯，怎麼樣，一起嗎？」張小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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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雨搖搖頭，說道：「沒心情」。

    說完轉身就走，但是走了幾步，回頭看看張小驢，問道：「你現在沒事吧，我找你說點事」。

    「沒問題，你是老闆，說吧，啥事？」

    「到我辦公室說吧」。秦思雨說道。

    進了辦公樓，看到自己以前的同事還在幹活，自己卻不用再幹這些髒累的活了，他就有些感慨，打了個招呼就跟著秦思雨去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後，秦思雨看著張小驢，一言不發，張小驢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但是依然鎮定的等著她先開口。

    「現在公司有麻煩了」。秦思雨說道。

    張小驢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因為老錢吧，那這和我沒關係，都是他惹的事，要找也是找他，找不到我吧？」

    「以前的事是找他，但是以後的事說不準，現在公司好幾個項目都要停擺，我接到經理打來的電話，銀行的貸款就要到期了，還不上就得查封賬戶和不動產，所以說，現在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我剛剛去了校長樓，學校裡那個宿舍樓也要黃，牆倒眾人推，現在我們公司就是這個情況」。秦思雨說道。

    張小驢聞言沒有任何的急躁，也沒有擔心，反倒是越發的鎮定，這事和自己有關係嗎，有，但是關係不大，你們家就是賠沒了和老子有什麼關係？

    「正常啊，我昨天去了一趟公司，聽他們私下裡議論，你弟弟秦律師一下子領走了兩年的律師顧問費，四十萬，不少啊，公司到了這個情況，自己的親弟弟都先把自己的利益撈走了，誰還能有心思在公司上，秦老師，實話實說吧，現在公司是一團糟，那個齊經理也撐不下去」。張小驢搖搖頭說道。

    「那怎麼辦？」秦思雨問道。

    「啥，你問我咋辦，你是公司老闆娘，還是大學教授，而且還是教商學的，你問我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我又不是神仙」。張小驢差點被氣笑了。

    秦思雨也被自己的失態震驚了，呆呆的好一會沒回過神來，張小驢看出來了，今天的秦思雨確實是不在狀態，和課堂上的那個秦思雨簡直不能相比。

    兩人相對無言，十分鐘就這麼慢慢過去，秦思雨一直都在歎氣，眼眶濕潤，要不是張小驢在這裡，估計她早就哭了。

    張小驢也看出來這點了，於是站起來，說道：「秦老師，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昨天看了一本書，上面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人過的日子，哪個不是一日遇佛，一日遇魔，過去就好了」。

第48章 抓了吧

    解放路的鮮魚館，張小驢和李聞鷹相對而坐，兩個人只要是在一起，李聞鷹總是像個大姐姐一樣不時的為他夾菜，這次更是過分，張小驢吃的魚都是李聞鷹拔了刺的。

    「鷹姐，我自己來吧，我又不是殘廢」。張小驢拒絕了好幾次，但是李聞鷹依然不改，還是堅持為他把魚都檢查了沒刺才給他夾過去。

    「應該的，這才幾天的功夫，你給我賺了十多萬，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呢？」李聞鷹舉起可樂瓶子和張小驢碰了一下杯，問道。

    張小驢看看四周，小聲說道：「你不是已經以身相許了嗎？」

    「調皮，我說真的，這幾天想了想，看你還挺辛苦的，忙前忙後的，也不容易，我就不拿大頭了，這樣吧，我們不按本錢的多少分贓了，平分吧，把本錢各自拿回來，賺的錢二一添作五，怎麼樣，我算是公道吧？」李聞鷹說道。

    「這是幹什麼，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張小驢說道。

    「我知道，我要這麼多錢也沒用，但是你缺錢，缺錢娶媳婦呢，我今天和報社的領導談了談，也想了很多，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挺丟人的，報社也很被動，所以，我想了想……」

    「不幹了？」張小驢急問道。

    「我辭職了，打算換個單位，不在報社了，去電視台做記者，我已經和市電視台聯繫了，也有以前的一些關係，工作調動沒問題，我再閒幾天就去市電視台報道」。李聞鷹說道。

    「哎呦，嚇我一跳，你只要是不離開省城就好，不然的話，我上哪找你去？」張小驢說道。

    「怎麼，離了我就活不了了？」李聞鷹問道。

    張小驢笑笑，說道：「你別說，還真的是，離了你就沒地方吃飯睡覺了」。

    「滾一邊去」。李聞鷹白了他一眼說道。

    過了一會，李聞鷹問道：「有沒有和家裡聯繫？」

    「聯繫了，基本上每天一個電話給家裡，我爸媽身體還好，家裡沒問題」。

    「是嗎，那，那個誰呢，現在怎麼樣了？」李聞鷹想問，但是沒問出口來，覺得自己和一個鄉下女人爭風吃醋有些掉價。

    「誰啊？哦，我明白了，陳曉霞是吧，我不知道」。張小驢實話實說道。

    「是嗎？沒聯繫過？」李聞鷹依然追問道。

    此時張小驢剛剛想回答，但是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於是就當著李聞鷹的面接聽了。

    「喂，哪位？」

    「我這裡是解放路派出所，你是張小驢嗎？」

    「是我，怎麼了？」

    「來派出所一趟，有事找你」。

    「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我們和梁甜甜已經談好了，互不追究責任了，你們還找我幹啥……」

    「梁甜甜，不是梁甜甜的事，是一個叫陳曉棠的女孩，你認識吧，她給我們的這個號碼，你來一趟吧，她現在在我們這裡」。

    張小驢一下子懵了，陳曉棠怎麼會在這裡？

    「誰啊，什麼事？」李聞鷹問道，剛剛張小驢提到了梁甜甜，李聞鷹的神經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了。

    「我，我小姨子出事了，剛剛是解放路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我小姨子在他們那裡，讓我過去看看」。張小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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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姨子？就是你那個未婚妻的妹妹，在陳家寨我記得好像見過她……」

    「對，沒錯，不知道犯了啥事了，我得去看看，就算不是我小姨子了，畢竟是一個寨子裡的，出了事也該去看看」。張小驢說道。

    「嗯，應該的，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沒有推辭，於是出了門開車去解放路派出所，很快兩人就到了。

    「你是張小驢？」

    「對，是我，陳曉棠怎麼了？」

    「那你呢？」警察看向李聞鷹問道。

    「嗯，這是我女朋友」。張小驢懶得再解釋自己和李聞鷹之間複雜的關係，於是直接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那你就是陳曉棠的姐姐了，不是我說你，你平時怎麼管教你妹妹的，怎麼能讓她幹那事呢，你這個姐姐是怎麼當的，還有，陳曉棠出了事，為什麼不和你這個姐姐聯繫，反而是聯繫姐夫呢，你們這到底怎麼搞的，什麼關係？」警察對著李聞鷹先來了一頓訓。

    李聞鷹想要解釋的時候，張小驢攔住了她，對警察說道：「我女朋友剛剛從國外出差回來，這不剛剛從機場過來，陳曉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說著，警察拿出來一本刑法的小本本，翻開一頁，指著第三百六十五條說道：「看看這條是怎麼規定的」。

    張小驢看看身後的李聞鷹，回頭又看向那一條刑法規定：組織進行隱晦表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是管制，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明白了嗎？」警察問道。

    張小驢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他又不是文盲，而且他親眼見過沈樂和陳曉棠幹的事，所以就猜到這一次他們肯定是因為這事被抓的，心裡暗暗發狠，但是發狠有個屁用，這事要是傳到寨子裡，陳曉棠這輩子都別想再回老家了。

    「那個，我能看懂，但是這事和陳曉棠有啥關係？」張小驢故作不知的問道。

    「那個，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說幾句話」。警察看了看李聞鷹，說道。

    於是，等到李聞鷹出去了，警察回頭對張小驢說道：「你知道直播吧，網上直播，知道嗎？」

    張小驢一愣，然後呆頭呆腦的說道：「我知道一點，不是很清楚，陳曉棠搞直播了？」

    「不但是直播，是直播造人，造人懂不懂，就是男女直播幹那個事」。警察看著張小驢的腦子好像不是很靈光，覺得不解釋的清楚一下不行。

    「哦哦，我知道，明白了，她，她和誰啊，怎麼這麼不自愛呢？」張小驢氣的直跺腳，問道。

    「是一個叫沈樂的男子，現在還在審問沈樂，初步查明，陳曉棠說她和沈樂是情侶關係，但是我們查清楚了，沈樂可不是她一個情侶，沈樂和很多女孩做過直播，有時候還是同一天，我們盯了這傢伙好久了」。警察說道。

    「什麼？還和其他女人直播？」張小驢問道。

第49章 規則之縫

    「是啊，這個人是個主犯，我們盯了很久了，所以這次把他摁住了」。警察說道。

    「那，那陳曉棠會怎麼樣？」張小驢只關心陳曉棠，不關心沈樂的死活，他死了才好呢，在陳家寨的時候，張小驢就想揍他了，這一次算是得償所願。

    「來，再念一下這個365條……」

    張小驢又照著刑法條文念了一遍，警察問道：「明白什麼意思嗎？」

    張小驢搖搖頭，說道：「我不懂法律，啥意思？」

    「組織什麼什麼的，組織，誰在組織，現在看來是沈樂是組織者，所以，其他女孩我們都會找到，一一審問清楚，把沈樂的罪證做紮實，其他女孩呢，最多是罰款拘留，就看你們家屬什麼意思了？」警察說道。

    這不是暗示，這是實實在在告訴你該怎麼做了，這要是還不懂，那這腦子就白長了。

    「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和家裡人商量一下，盡快過來回話，可以嗎警官？」

    「嗯，去吧，一定要快點，女孩子家的名聲重要，他為啥找你不找家裡人，還不是怕家裡人知道了這事抬不起頭來，你不該帶她姐姐來，再來的時候別帶她來了，陳曉棠就是出去了也不會感激你」。警察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看來是處理這種事的老手，說的頭頭是道，張小驢差點當場就想交罰款了。

    出了門，李聞鷹倚在汽車旁抽煙，看到張小驢出來，將煙蒂扔在腳下碾死，警察隔著玻璃看到了這一幕，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姐倆，都他.媽的夠嗆」。

    「怎麼說的？」李聞鷹問道。

    「先回去再說吧，我師父認識這裡的所長，我回去讓我師父過來要人」。

    「她幹啥了，不會是出來賣的吧？」李聞鷹問道。

    「是啊，做的還是線上，網商」。張小驢沒好氣的說道。

    「啥意思？」李聞鷹一愣，沒明白張小驢的話。

    張小驢本不想說的，但是耐不住李聞鷹一個勁的問，於是就把陳曉棠和沈樂幹的事說了，並且連自己在山上看到他們直播的事也說了，聽的李聞鷹是目瞪口呆。

    「這不是什麼好事，你就當不知道吧，免得她出來難為情，我還得讓我師父悄悄去，你們就都當做不知道這事，反正我早已知道她在山上幹的事了，所以這次我再知道，她也不覺的丟人了吧」。張小驢歎口氣說道。

    「這些小年輕啊，真是厲害，什麼事都幹的出來，這種事都能直播出去，我看他們真是想錢想瘋了」。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沒吱聲，只是聽著李聞鷹在那裡叨叨，最後李聞鷹都不好意思說了，看向張小驢問道：「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可說的，當時我也罵過她，但是她說了一句話，讓我無話可說，她說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人人的眼裡都只有錢，只要是能撈到錢，哪管廉恥是什麼，哪管違法不違法，最賺錢的行業都寫在了刑法裡，抓到的就自認倒霉，沒抓到的就是發了財的，照樣吃香的喝辣的，因為兩萬塊錢，我沒娶成老婆，是真的因為那兩萬嗎？我就是當時拿出來兩萬，陳曉霞的媽還會再加碼，我懂，還不是因為窮？」張小驢無奈的說道。

    「所以呢？」李聞鷹停下車等紅燈。

    「所以，人不能窮，人窮志短，馬瘦毛長，今天被關進去的的是陳曉棠，哪天會不會是我？」張小驢看著窗外的街景，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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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這些話，你不會……」

    「那不一定，老錢已經夠有錢了吧，住別墅，換老婆，還不是進去了，所以，誰還嫌錢多呢？」張小驢問道。

    李聞鷹將張小驢送到了康潔公司，就開車走了，他不想讓李聞鷹再參與這事，因為陳曉棠既然找到了自己，沒找其他人，就是不想讓這件事再有其他人知道，看來她知道自己在省城，也難怪，自己打工是跟著陳二蛋出來的，寨子裡的人都知道這事。

    「師父，這事好辦嗎，罰款沒問題，我可以拿，就是這事比較急，要是再拖下去，我怕她受不了，長這麼大一定還沒進過派出所，怕是要嚇尿了」。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你當初拜我為師的時候，是不是算過卦了，算準了我能幫你解決這樣那樣的麻煩，先是你進去，現在你小姨子也進去了，還是他.媽的這麼丟人的事，你可真敢開口啊」。林虎譏諷道。

    「師父，我真是沒辦法了，這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就是人被關著，警察說可以先領出來，但是要交罰款，罰款我交，能不能打個折，不能他們說多少就多少吧？」張小驢說道。

    「你以為這是你們鄉下集上買菜嗎，還可以還價，你去還個價試試？」林虎怒道。

    「不是，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少點，我這也沒多少錢」。張小驢說道。

    雖然賺了錢，自己手裡也有不少錢了，但是張小驢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鄉下人藏富的心態在他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他知道這錢來的不容易，所以賺錢前後沒有任何的變化，吃穿用度都沒任何的改變，因為他明白，積累這些本錢不容易。

    他不想再回鄉下過苦日子，但是要想在城裡生存，每一步都需要錢，要是自己有足夠本錢，像是這一次移動公司的規則之縫的利用，就不用李聞鷹出錢，自己就可以出錢做完這些單子，只需要利用李聞鷹的關係就可以了，她好意思分一半的錢嗎，現在倒像是自己沾了她的光了，一人一半，好像是她施捨給自己的多一些呢。

    「行吧，我去找人問問，我和你說，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再惹出來麻煩，不要再來找我了，明白沒？」林虎指著張小驢的鼻子問道。

    「知道知道，謝謝師父，我就知道師父不會見死不救，謝謝師父」。

    「你少給我扯淡，叫什麼名字，寫下來，我去找人問問，另外，把錢準備好，要是用錢的話，一分錢都少不了」。林虎說道。

    「那是那是，我這就去取錢，應該能夠了」。張小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