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梯 作者︰釣人的魚 (連載中)

第30章 誇誇我

     初中畢業的張小驢還沒來得及近視眼，學業就結束了，所以視力超好，他上課的時候也會開小差，嗯，就是聽不懂的時候。

    大學裡的階梯教室是從後面向講台方向逐漸降低的，就像是電影院一樣，所以坐在後排的同學想要看前排的同學玩手機，基本什麼都能看的到。

    這一次真不是張小驢八卦喜歡看別人微信聊天，是他無意間掃了一眼，前排的一個男生正在微信聊天，聊天對象是親愛的雪，一看就是在和情侶聊天，可是這個男生給對方發出去的一句話讓張小驢充滿了興趣：我和秦老師真的沒什麼，她是我的老師，我怎麼敢？

    臥槽，這是什麼意思，秦老師，現在講課的秦思雨老師也姓秦，這個男生向自己的女朋友解釋自己和老師的關係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到底是哪樣啊？

    這下張小驢的好奇心瞬間就被點燃了，於是他在聽課的同時，基本每隔幾秒鐘就掃一眼前面這位男生的微信聊天，他一直都在道歉，還時不時的發誓，發紅包給女朋友，可是好像結果不是很好。

    課間休息的時間到了，張小驢雖然看似低頭在記筆記，可是在周圍的同學都起身出去放風的時候，他依然在『努力』的學習。

    而此時前面男生也點開了另外一個人發來的微信，這一次張小驢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個聊天對像確實是秦老師，而且還是秦老師的頭像，和自己加的那個頭像是一個人，張小驢此時心虛，不敢抬頭看講台上的秦老師，而秦老師給前面男生發來的信息也是頗為令張小驢費解：我今天的衣服漂亮嗎，快點點評一下，誇誇我。

    張小驢實在是不敢再看下去了，於是起身低頭離開了座位，而當他從後門一角看向講台時，確實是看到秦老師在低頭髮微信，而且發完一條之後還會抬頭看看那個男生，張小驢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從聊天的語氣來看，這怎麼像是老師在調.戲學生呢？

    城裡人真是會玩啊，這要是在自己家鄉，老師才不會搭理學生呢，恨鐵不成鋼時，黑板擦那是隨時都可能砸下來，哪敢上課與老師聊微信呢？

    再次上課了，張小驢回到了座位上，這次看到的男生還在和女朋友道歉，當然，都是一些好聽的話，完全不像是剛剛和老師發微信調.情過。

    張小驢很想看看他剛剛和秦老師聊的內容，但是不知道是刪除了還是不想看，他始終沒有打開其他的聊天頁面。

    一節課很快結束了，張小驢本想等這個男生站起來走出去時看看他到底是誰，但是沒想到這個男生好像是屁.股被粘在椅子上似的，全班的人都走乾淨了，他依然沒走，張小驢躲在教室的外面沒動，仔細聽著教室裡的聲音。

    不一會，這個男生起身向講台走去，到了講台的位置，和秦思雨四目相對，秦思雨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等到秦思雨收拾完了教科書和電腦，男生伸手提過去，和秦思雨一起出了教室的門。

    張小驢從後門的拐角處離開，卻看到了一個女生站在走廊的一旁，目送著前面那個男生和秦思雨的背影。

    張小驢站在一旁，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但是什麼都沒發生，那個女生最後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離開了，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很明顯，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他一直跟著這兩人到了商學院的辦公樓裡，看到秦思雨和那個男生進了辦公室後，他這才悄悄走過去，他知道這麼做風險很大，可是好奇害死貓這話真的沒錯，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巨大推動力，不然的話，我們還在非洲樹林裡啃香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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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買了芳華的正版碟片，今晚去我家裡看電影吧」。秦思雨對那個男生說道。

    「我，我今晚還有其他老師的課要上，所以……」

    「那就上完了課再說」。

    「上完了課，是不是太晚了？」男生不敢一口回絕，只是試探著解釋自己的難處。

    「也對啊，那就算了吧，行了，把東西放這吧，你去忙吧，我看出來了，你比老師還忙呢」。秦思雨說道。

    秦思雨這話說的，這不是明擺著心裡不滿嗎，可是就這麼說到這個男生的臉上，真是把他嚇壞了。

    「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行了，你不要說了，出去吧，我還有課要背呢」。秦思雨不耐煩的說道。

    張小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此時那個男生低著頭走了出來，然後帶上門下樓去了。

    他剛剛下了樓，就拿出了電話，立刻接通後說道：「我剛剛上完課，把她送回來了，還要我晚上去她家看碟片，嚇死我了，我這就去找你，嗯，等會再說吧」。

    張小驢沒回頭，但是經過他的身邊時，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回到了警衛室。

    「你這一天到晚挺精神啊，白天不睡覺，晚上還得巡邏」。陳二蛋說道。

    「精神啥啊，我就是好奇，過上幾個月我就沒這精神頭了，怎麼樣，沒事吧？」張小驢問道。

    「沒事，你去睡一會，晚上還要值班呢」。陳二蛋說道。

    晚上八點，張小驢上班了，騎著自行車在學校裡到處巡邏，這個時候校園裡正是人多的時候，所以此時也沒什麼事發生，他主要就是去操場旁邊的小樹林邊上坐著，眼看著一對對的情侶進了小樹林，然後到後半夜去小樹林裡打著手電撿東西，什麼都有，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撿到錢，當然了，大多數時候都是遍地的安全套。

    等到熄燈的鈴聲過了之後，校園裡的人就少了很多，不時有回來的，多數也是男生居多。

    巡邏到了商學院的辦公樓下，此時樓上還有燈亮著，而張小驢仔細想了想，看位置，這窗戶應該是秦思雨老師的辦公室吧，於是將自行車停在了樓下，拿著電棍就上了樓，他想著可能是忘了關燈了。

第31章 凡事皆有代價

    因為目的不純，所以張小驢格外謹慎，剛剛拐過樓梯口，他的腳步就很輕很輕了，等到差不多走到秦思雨辦公室的門口時，確實是聽到了辦公室裡有人在說話。

    可是他沒敢走的太近，只是聽到秦思雨在說話，間或還有男人的聲音。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我們當時可是說好了的，工程的事我老公那邊沒問題，保證做的質量到位，不會讓你為難，你到現在了臨時變卦，你什麼意思？」秦思雨非常惱火的問道。

    「你不要著急，這件事學校裡還有餘地，就看孔副校長怎麼匯報這事了，你沒和他找招呼嗎？」男人的聲音很低，依稀能夠聽的見。

    「那我的副院長怎麼回事，怎麼和工程扯到一起去了？」秦思雨問道。

    「很簡單，有人查到了，你老公的公司中標了新學生公寓的項目，還有你的副院長，好事都到你家去了，怎麼也得給人留一口吧，所以這些人老是去校長那裡嘰歪，怎麼著，你是要副院長呢，還是要了這個工程，你總得給人一口吃的吧？」男人的語氣輕鬆，好像是吃定了秦思雨一樣。

    「你少來這套，副院長是你們請我回來時承諾了的，和工程有個屁的關係，別拿這話堵我，副院長我不會放棄，工程的事也沒得商量」。秦思雨非常強硬的說道。

    張小驢就聽到這裡，沒敢再聽下去，要是被裡面的人發現了，自己這個保安工作是鐵定保不住的，於是悄悄的離開了辦公樓，但是卻沒有離開，而是騎在自行車上，躲在了離辦公樓不遠的一處綠植後面，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樓上的燈滅了，開始時他還以為這兩人會不會在辦公室裡搞起來，但是隨即這兩人就出來了，等到這兩人上了車，張小驢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自己也可以再去別的地方巡邏了，他將對講機的聲音調到了最低，生怕驚動了這兩人。

    可是這輛汽車一直都沒啟動的意思，要不是親眼看到這兩人進去，他還以為這輛車上沒人呢，又是艱難的半小時，就在張小驢猜測這兩人可能是在談事的時候，司機一側的門推開了，秦思雨下了車蹲在一旁嘔嘔嘔的吐了起來，好像嘴巴裡不乾淨，吐完了回頭從車上接過來男人遞的紙巾，擦了擦嘴巴，汽車這才啟動離開。

    這他.媽的是什麼路數？張小驢奇怪道。

    等到確定這輛車不回來了，他走過去，在他們剛剛停車的地方蹲下來，打開了手電看地上秦思雨剛剛吐的東西，像是黏鼻涕一樣的東西，吐了好幾個地方，再看看那張紙巾，張小驢鬼使神差的用手捏著紙巾的一角拿了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他居然聞了聞，臥槽，這個味道太熟悉了。

    狗男女，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上課時和男學生發微信調.情，晚上不回家，居然在這裡和男人口，這他.媽的還是老師嗎，秦思雨在他的眼裡，形象一落千丈。

    第二天交接班之後，張小驢剛剛想休息一下，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那晚在記者村小區攔住自己的保安大強子的電話。

    「強哥，找我有事？」張小驢問道。

    「臥槽，這邊出事了，你那天送回來的那個女人，被人堵門了，現在正在報警，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娘們將那女的打了一頓，險些在小區裡扒光了衣服，這不，剛剛被我們救到了保安室裡，正在等警察呢，你們什麼關係，你看這事咋辦……」大強子還沒說完，電話就掛了。

    張小驢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立刻就撒丫子跑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記者村，一路上都在催著司機師傅快點。

    下車的時候張小驢看到小區門口圍著不少人，於是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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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一讓，讓一讓……」張小驢人高馬大的，很快就衝進了人群裡，這個時候看到幾個老娘們堵在保安室門口，大強子站在門口，身上的衣服都被那幾個老娘們給撕爛了，大強子看到張小驢來了，心下稍安，而張小驢隔著玻璃看了一眼保安室裡，一個保安死死的頂著門，而李聞鷹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好在是乳罩和褲子還在，雙手抱肩，瑟瑟發抖。

    「幹啥呢？」張小驢擠到了大強子面前，大喝一聲，一下子就把現場的人給鎮住了。

    幾個老娘們看到這一幕，回頭就要撓他，質問道：「你想幹嘛，我們是來捉姦的，這個小狐狸精勾.引人家老公，你讓開，你算個什麼東西……」

    「滾蛋……」張小驢再次大喊一聲。

    他見這些人都被嚇得一愣的功夫，指著那幾個老娘們說道：「我問你，你們幾個是這個小區的業主嗎？」

    「是個屁啊，她們都是外面的，來鬧事的，還打人了呢」。大強子說道。

    張小驢看看大強子，扭頭說道：「好，不是這個小區的，好，我看看你們誰還敢動手，再動手試試……」

    張小驢剛剛說完，一個娘們的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一瞬間張小驢被打的有些懵，想都沒想，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直接把幾個娘們打蒙了，保安敢還手了。

    「他.媽的，老子大不了回農村種地去，我讓你再打我，讓你再打我……」說著，抬腳對著這娘們就是一個窩心腳，這還不算完，把這女的打倒在地之後，上去還踢了她一腳，然後對著偎上來打自己的另外三個老娘們大打出手，這幾天跟著林虎學散打終於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幾個老娘們被張小驢打倒在地，然後推開了保安室的門，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李聞鷹的身上，護送著她離開了保安室，臨出門的時候一個娘們試圖抱住張小驢的腿，又被他狠狠的踩了一下手掌，這一次張小驢算是豁出去了。

    凡事皆有代價，張小驢付出的代價就是被關進了派出所，而來接他的是林虎。

第32章 再見面

    剛剛坐進車裡，林虎的大巴掌打到了張小驢的頭上，連著打了兩次，張小驢都沒動。

    「你是豬腦子嗎，怎麼能打女人呢？你知不知道這事很惡劣，現在多少人都想打死你呢，你算是臭了，我們公司受你連累，這下好了，對方要告我們」。林虎說道。

    「師父，這事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我是自衛，是她們先打我的，而且是她們先打的我們的業主，大強子頂不住了才給我打電話的……」

    「你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咋回事，你和那個女的什麼關係？」林虎忽然問道。

    張小驢知道再狡辯下去也沒意思了， 於是實話實說道：「她是我姐姐，乾姐姐，一個報社的記者，就是年前去我老家採訪我的記者，前幾天請我吃飯來著，認了乾姐姐……」

    「真是乾姐姐？還是乾姐姐？」林虎問道。

    說著，啟動了汽車，回去的路上說道：「你暫時別在保安隊干了，我們公司的保安現在被盯上了，你去清潔隊干吧，還是在大學裡，打掃衛生，平時戴上口罩，不許摘下來，我告訴你，要不是收了你當徒弟，我真想把你開了，愛去哪去哪，別在這裡給我惹禍」。

    「嘿嘿，師父，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只要別開了我，我今天真是有些衝動了，以後不會，絕對不會了」。張小驢說道。

    林虎說道：「現在的情況是這樣，那幾個娘們要告我們，那位李小姐也要告她們，她們還在派出所關著呢，要不是所長是我戰友，你小子就在裡面過夜吧，對了，你知道咋回事嗎，就知道替人打仗，以後有點是非觀念好吧？」

    「師父，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你知道這個人不是惹事生非的人，這一次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小驢說道。

    林虎看看張小驢，說道：「小驢，這裡是城裡，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裡不是你們陳家寨，只要是打不死人都沒事，這裡是城裡，屁大的事都能鬧成大事，你也要搞清楚，你替人出頭值不值得，人家感謝你嗎，別好心做了壞事，到時候人家不領情」。

    「嗯，我知道，師父的話我一定記在心裡，記一輩子」。張小驢說道。

    「那就好，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愛記不記」。

    「哪能呢，我肯定是都記在心裡了」。張小驢嬉皮笑臉的說道。

    張小驢這一架打的，從保安直接成了保潔，現在也只能是先避避風頭了，現在很多記者都盯上了康潔公司的保安，到處都在找張小驢，還有人去了張小驢的老家，但是張小驢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打掃著衛生，而這個角落就是商學院辦公樓的廁所裡。

    他負責這個樓上的所有廁所打掃，這也是他主動要求而且是林虎直接安排的。

    林虎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警告他要是再惹事，直接把他開了，師徒情分也到頭了，雖然他很喜歡張小驢，但是他還得做生意呢，把公司攪黃了，幾百號人吃飯怎麼辦，所以這幾天張小驢一直都很安分守己，讓他唯一感到不爽的是李聞鷹音訊全無，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試著給李聞鷹打電話，但是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他知道誰遇到這樣的事都需要一段時間靜下來想想怎麼辦，畢竟這事真是太丟人了。

    讓張小驢奇怪的是，這幾天秦思雨在辦公室裡待的時間也很短，都是來到辦公室拿了東西就走，有時候乾脆不來了，這讓張小驢一下子覺得閒的蛋疼。

    不過，他很快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廁所也是個戰場，不，不是戰場，是個消息來源地，這裡時常會來三三兩兩的老師，這些老師都會把他當做透明人，時不時在廁所裡說一些很有趣的話題，比如對秦思雨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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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話他都小心的記錄下來，等到這些人離開的時候，他都會偷偷的拍張照片，然後存下來，這些人都說了啥，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所以，永遠不要在廁所裡談工作和八卦，因為這裡有個透明人。

    終於，張小驢等來了李聞鷹的電話。

    「喂，鷹姐，你沒事吧？」張小驢擔心的問道。

    「沒事，你，現在忙嗎？」

    「不忙，有什麼事你說，需要我做什麼？」張小驢問道。

    「不需要，我就是問問你，我看到外面的消息了，你還在干保安嗎？」

    「不幹了，換了個工作，沒事，這都是小事，你只要沒事就行，鷹姐，別放在心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我知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我朋友也是開公司的，你要是幹的不順心，或者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我可以幫你介紹新的工作，畢竟這事也是因為我……」

    「真的不用，嗯，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倒是想見見你，可以嗎？」張小驢問道。

    「可以，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有時間可以過來，我現在住朋友家裡」。李聞鷹說道。

    不一會，李聞鷹從微信上發來了一個地址定位，還告訴了他具體門牌號，張小驢看了看，準備待會下了班就過去看看她。

    因為下班早了點，所以從地圖上看離這裡不是很遠，張小驢是走著過去的，到了小區門口還被攔住登記，還要給業主家裡打電話詢問才放行，這裡是巨鼎花園別墅區，查的嚴格極了。

    張小驢一戶一戶的找過去，心想，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在這樣的地方買一套房子住啊，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實現這樣的願望，當然了以後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他現在可以想像的到的。

    他沒想到開門的居然是秦思雨，差點叫秦老師，「你好，請問鷹姐在這裡嗎？她給我的地址是這裡呢」。

    「進來吧，她在裡面等你」。秦思雨微笑道。

    秦思雨居然一點都沒認出來他，這讓張小驢心裡感覺輕鬆了不少，但是秦思雨好像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礙於好友的面子，她才同意讓張小驢過來的。

第33章 極品

      李聞鷹精神倒是還可以，但是臉上的幾道傷痕還非常的紅腫，看的出來，已經上了藥，只是還沒痊癒而已。

    「鷹姐，你的臉沒事吧？」張小驢關切的問道。

    「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鷹姐這幅德行，我只是覺得，你幫我出頭，想知道你怎麼樣了，我聽說你是被公司保出去了，但是隨即就失蹤了，怕你出事，你沒事吧？」李聞鷹走過來，站在張小驢的面前，問道。

    「沒事，我找了個保潔的活，保安暫時幹不成了」。張小驢說道。

    「你說你，還是這麼衝動，要是真把那些人打個好歹，我怎麼對你父母交代？」李聞鷹說道。

    「鷹姐，你的臉要是毀容了，我非得把她們每個人的臉都劃上幾刀，一個都跑不了，我找人打聽清楚了，那幾個娘們都是被其中一個人僱傭的，等過了這幾天風頭，那幾個娘們我饒不了她們，什麼錢都敢賺，我讓她們有命賺沒命花」。張小驢拍著胸口說道。

    「說什麼渾話呢，這事到此為止，我也不想追究了，我想過了，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活該……」

    「鷹姐，這話不對，你就是做錯了任何事，也輪不到她們來埋汰你，我非得把這幾個娘們收拾的服帖的，讓那個僱傭她們的人心裡害怕才行」。張小驢說道。

    「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你要是聽我的，我們就還能見面，你要是不聽我的，那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李聞鷹佯裝生氣的說道。

    女人不是喜歡男人吹牛，而是喜歡男人為了自己吹牛，就像是剛剛張小驢說的這番話，但凡腦子清楚一點的，都知道這就是在吹牛逼，可是聰明如李聞鷹這樣的大記者，也被眼前的這個小男生的話熨貼的心裡舒舒服服的。

    從這件事出來之後，自己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是委婉的勸她忍了算了，這事不值得張揚，要是這事鬧大了，她就更加都沒面子了，不得不說，這些人的勸說都是金玉良言，但是此時的李聞鷹需要聽的是這些話嗎，當然不是，她錯了她自己不知道啊，還用你們這些人來瞎咧咧，但是唯獨張小驢不分青紅皂白，就是要替她出氣，就是要替她找回面子，這才是此刻她需要的，雖然明知道不能這麼做。

    秦思雨看著這兩人在那裡旁若無人的閒聊，說道：「要不然，我迴避一下，你們先聊一會再說？」

    「不用，你討厭不討厭啊，來，幫你介紹下，這位是我的閨蜜和最好的朋友，秦教授，財大的，你不是在財大當保安嗎，她也是財大的」。李聞鷹說道。

    「哦，秦教授好」。張小驢笑笑說道。

    「這位是張小驢，你這名字太彆扭了，讓人還以為你是驢呢」。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笑笑，心裡說道，我是不是驢你還不知道嗎？在這裡裝啥啊，但是裝也是一種本事，把沒有的事裝的和有似的，把假的裝成真的，這可不是一般人的功夫。

    「哪個字？」秦思雨問道。

    「鷹姐，其實在陳家寨我是騙你的，我的名字就是叫張小驢，你去我家採訪時，我父親正在病著，其實他是一個鄉村畫家，一生酷愛畫黃胄先生的驢，在我小的時候，就為我取名小驢兒，長大了上戶口也沒取別的名字，為此我媽還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事情都這樣了，我上學時也沒少被人嘲笑，我都習慣了」。張小驢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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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他在聽了秦思雨講的一節課之後想到的，那節課就是怎麼為你的產品和思路包裝，意思就是把現有的東西解釋的高大上，讓人覺得合情合理，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張小驢給自己這個名字找解釋的依據時，更是想破了腦袋，在手機上到處搜索關於驢的解釋和趣事，七湊八湊的做了這麼一個解釋，他決定以後就是這麼解釋自己名字，至於他爹是不是鄉村畫家，誰知道呢，誰去調查呢？

    「是嗎，我以為是你的諢號呢，原來你真的就叫這個名字啊？」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這個解釋倒是讓秦思雨有些興趣，這麼說他的父親還是個文化人，比一開始介紹他是個保安印象好多了，於是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做點吃的」。

    秦思雨走後，張小驢小聲問道：「你和她是好朋友啊？」

    「是啊，怎麼了？」

    「沒事，我時常去偷聽她的課，她不認識我，我認識她，剛剛差點叫秦老師，還好忍住了」。張小驢說道。

    「是嗎，待會我幫你們介紹一下，到時候你再去聽課，免得你被轟出來，秦老師是我最好的朋友，人很好的，接觸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心想，我現在也知道了，調.戲男學生，和其他人在車裡口，這樣的女人的確是個極品，浪的一批。

    「秦老師講課很好，我差不多都能聽懂」。張小驢吹噓道。

    「是嗎，那還不錯，我沒想到你會去聽她的課，商業類的課很無趣」。李聞鷹說道。

    「不，秦老師講課很風趣，直白的很，我這樣文化水平的都能聽懂，就說明是講的真好，我去聽她的課，主要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她說她講的都是怎麼賺錢的課，我很想賺大錢啊，所以就堅持去聽，不過我做保潔就不行了，白天沒時間去聽課了」。張小驢說道。

    「是嗎，那還不錯，秦老師，剛剛我弟弟說你的課不錯，他經常去蹭你的課聽，下次不要趕他出來啊」。李聞鷹一邊為張小驢削了個蘋果，一邊朝著廚房裡喊道。

    「你聽過我的課？哪幾節課？」秦思雨一聽來了興致，把菜拿到了客廳裡來擇了。

    張小驢看了一眼李聞鷹，之間李聞鷹朝著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他大膽去說，他知道，這是李聞鷹在給他創造機會呢。

    於是張小驢把自己在秦思雨課堂上學到的東西，還有秦思雨講過的一些案例，都複述給秦思雨聽，開始時秦思雨真沒當回事，就當是聊天解悶了，可是沒想到張小驢幾乎是把自己幾節課的內容都給背下來了。

第34章 人車合一

    「這腦子可以啊，真沒怎麼上過學嗎？」秦思雨不信的問道，對自己的課記得這麼清楚，就是自己那些正規的學生也做不到啊。

    「嗯，初中畢業，父母身體不好，我就自作主張不去讀書了，一直都呆在家裡，要不是今年春年鬧了點事，我也不會認識鷹姐，我能出來打工還是聽了鷹姐的話，在老家裡怎麼混也就是那樣，沒錢拿什麼孝敬父母，所以就把家裡的事安排了一下就出來打工了」。張小驢說道。

    「他在家裡搞的那些事真是挺有意思的，對了，用你的話說就是還挺有商業頭腦的……」於是李聞鷹把張小驢在自己家裡田地裡干的那些事都說給了秦思雨聽，秦思雨還不瞭解這事，聽了李聞鷹的講述之後，簡直對張小驢刮目相看了，這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借雞生蛋空手套白狼的經典案例啊，沒想到一個山村裡的小伙子居然能想出來這麼有創意的點子。

    「看不出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簡單……」秦思雨正要仔細說說這事呢，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拿起手機上了二樓，顯然這個電話不想讓人知道是誰打來的。

    「對了，你下一步怎麼打算的？」張小驢看向李聞鷹，問道。

    「還沒想好呢，這麼一鬧，我也沒臉去上班了，那個人也被調離報社了，魚死網破啊」。李聞鷹歎口氣，說道。

    「那以後呢，要不先休息一下，出去旅遊一段時間，要不你去陳家寨吧，我給我小妹說一下，你住我家就行」。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笑笑，脫口說道：「你不回去我回去幹嗎？」

    說完這話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補充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上次去是為了採訪，理由正當，我現在去你家，算什麼，按你說的，我還得被你們村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再說了，你未婚妻還在寨子裡呢，我回去她不得天天去鬧啊？」

    張小驢說道：「那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

    還沒說完，秦思雨從樓上下來了，說道：「我出去一下，我家那口子出事了……」

    「什麼事啊？」李聞鷹站起來問道。

    沒有聽到秦思雨的回復，只聽見車庫裡汽車發動的聲音，然後就聽見秦思雨開車的油門聲很大，很快別墅裡就恢復了平靜。

    「我不想做記者了」。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沒吱聲，自己都沒著落呢，哪有資格去指導別人怎麼生活和工作？

    「那也行，你是有文化有文憑的，幹點什麼不行，就算是不做記者了，也會有很多好工作任你挑」。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看著他，不是那種說話時不經意間的對視，而是直盯盯的看著他。

    「我累了，想去睡一會」。李聞鷹說著站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張小驢說道。

    不過讓張小驢意外的是，李聞鷹居然沒吱聲，逕直的上了二樓，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張小驢越想越不對，轉身去了樓上，對著樓梯口的房間開著門呢，李聞鷹就住在這個房間裡。

    李聞鷹回頭看到了上來的張小驢，抬手撩起自己的白毛衣下擺，直接撩了上去，然後從頭上取下，黑色的罩赫然出現在張小驢的面前，要是張小驢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太蠢了。

    而且從樓下和她談話的內容可以分析，她對那個男人是死心了，所以現在她心裡應該是沒有其他的男人了，而且大老遠叫自己到這裡來，無論是為了什麼，但是目前的事情很明顯，他要是不進去，那就真是秦獸不如了。

    相比較上一次在陳家寨，這裡的環境真是太好了，陳家寨雖然是張小驢的婚床，可是室內沒有供暖，外面有多冷，室內就有多冷，而現在秦思雨家是有空調可以供暖的，所以屋裡暖洋洋的，就連她脫了衣服之後，都沒有直接鑽到被窩裡去，而是看著張小驢，一副挑釁的樣子。

    兩人這一次是很平等的，開始時是張小驢站在門口親眼看著她一件件將身上的衣服除去，而後來呢，是李聞鷹坐在床頭，倚在枕頭上看著張小驢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等於是相互欣賞了一番對方脫衣的表演。

    不知道是因為心裡對那個男人死心了，還是對張小驢心存感激，總之是這一次兩人的質量比上一次強了不止一點，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看來你沒少在陳曉霞的身上練啊，這麼熟練，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經常做？」李聞鷹問道。

    「還行吧，也不是經常做，主要是她爸媽看的緊，我們倆也是見縫插，針而已」。張小驢說道，他還沒傻到在和一個女人處在緊要時刻時談論另外一個女人的好。

    「是嗎，那她是不是也這麼伺候過你？」李聞鷹問道。

    「有，不過不經常，她很笨，有時候還不如我自己來呢」張小驢說道。

    「哦？為什麼？她弄得不舒服嗎？」李聞鷹一邊賣力的做，一邊問道。

    「嗯，怎麼說呢，我沒開過汽車，但是我開過她家的拖拉機，自己搞，很像是自己開車，油門，檔位，方向盤，都在自己手裡，很自由，什麼角度啦，速度，甚至是什麼時候加油門衝刺，都是自己說了算，但是她口的時候，這些都不是在自己手裡掌握，倒像是我坐在一旁指揮她開車，要想配合好，極其困難，所以有時候我寧肯自己搞，也不會讓她口」。張小驢說道。

    「那我呢，你覺得我做的怎麼樣？」張小驢問道。

    張小驢抱住她的頭，說道：「和我自己開車一樣，簡直是人車合一」。

    「你滾……」李聞鷹笑罵道。

第35章 被抓

    「我對那個人是死心了，自己也不小了，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熬下去，所以，我覺得自己該換個活法了」。李聞鷹躺在張小驢結實的懷抱裡，說道。

    「嗯，需要我做什麼嗎？」張小驢問道。

    「你，你能做什麼，不需要，我還想問你呢，你就打算這麼打工下去？」

    「要不然呢，我這文化程度，也就是能幹點下力氣的活，別的我也幹不了」。張小驢說道。

    「別啊，你的靈性還是有的，鬼點子也多，還是要好好的想想，不能這麼耗下去，一輩子長著呢，嗯，要不然你報個成人高考算了，看看對什麼感興趣，秦老師是財大的老師，她現在馬上就是商學院的副院長了，到時候你這點事不叫事，我幫你問問她」。李聞鷹忽然從他的臂彎裡直起身，說道。

    雖然現在兩人是躺在一個被窩裡，同床共枕，但是張小驢很清楚，兩人的關係也就是止步於這張床上而已，所以，對李聞鷹，他從來沒敢有任何的奢望，即便是她現在被她的情.人拋棄了，那也輪不到自己來接盤。

    而李聞鷹呢，如果說上一次在陳家寨還有些矜持和羞澀，還要靠酒來麻醉自己的話，現在和張小驢之間，情感方面倒是真實了很多，但是要說和張小驢有什麼將來，那也是天方夜譚的事。

    她定位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只是熟悉的人之間打了一個非常普通的炮而已，所以，男人們啊，別以為和一個女人上了床之後覺得好像是自己沾了多大的光，好像是把人給睡了似得，這年頭，誰睡誰還真是不一定。

    不過張小驢也明白，既然她這麼說，那自己最好的回答不是客氣而委婉的拒絕，而是答應下來，再說了，對於他來說，這也是自己想要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去教室裡蹭課聽了，所以，既然李聞鷹為他提供了更好的選擇，那他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呢？

    「到這個點了還沒回來，這到底去哪了？」兩人在床上進行了必要的動作演示之後，就再沒膩在床上，畢竟這裡不是自己家裡，這是秦思雨的家，萬一秦思雨回來，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笑話她，這都是她考慮的，畢竟自己比張小驢大七八歲呢。

    「她剛剛不是說她家那口子出事了嗎，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剛剛說完這話，李聞鷹早已拿起手機打了出去，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十分鐘後，秦思雨打了電話回來。

    但是電話接通後，秦思雨不說話，直接就是哭，李聞鷹著急的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話啊，別著急，我們一塊想辦法啊……」

    「老錢，老錢他，他被抓了……」秦思雨在電話裡說道。

    「被抓了是什麼意思，老錢怎麼會呢……」李聞鷹聞言一下子愣住了，問道。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這就回去，你等我回去，等我……」秦思雨在電話裡依舊是泣不成聲。

    電話掛斷，張小驢看向李聞鷹，她愣了一下，說道：「她老公被抓了，不知道是因為啥」。

    「是不是女票娼被抓了？」張小驢來了這麼一句，在他的印象裡，秦思雨在外面和人有一腿，她老公要麼是知道，要麼是也在外面胡搞，這樣兩口子才會互不相欠吧。

    李聞鷹搖搖頭，說道：「不可能，老錢還是很愛秦老師的，他們夫妻一向都是很恩愛的，怎麼可能呢，你別瞎說」。

    「嘿嘿，我就是瞎說的，應該是別的事吧？」張小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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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秦思雨總算是回來了，張小驢也非常知趣的告辭離開了，李聞鷹扶著秦思雨到了客廳裡。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驚慌失措過，老錢出什麼事了？」李聞鷹問道。

    「我也是剛剛知道，區國土局的梁局長出事被抓了，把老錢供了出來，因為去年的一塊地，老錢給他送了不少錢」。秦思雨說道。

    「什麼？那，那這事能坐實嗎？」李聞鷹聞言也是一驚，問道。

    「我不知道啊，公司裡的事都是老錢在打理，我從來沒插手過，所以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公司裡也是亂成一團，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秦思雨現在是六神無主，比起李聞鷹那點事，秦思雨這才真是叫攤上大事了呢。

    「那，那這事得找個人問問啊，是紀委的人還是檢察院的？」李聞鷹問道。

    「紀委的，我根本不認識區裡的人，而且梁局長的案子是市紀委辦的，我現在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該怎麼辦啊？」秦思雨抱頭痛哭，哭的李聞鷹也是心煩意亂。

    「哎哎，你聽我的，現在你一定要穩住，無論是案子的事，還是公司裡，都指望你拿主意呢」。李聞鷹說道。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秦思雨一把抓住李聞鷹的手，問道。

    短短幾天的時間，兩個女人各自經歷了她們生命中最難熬的事情。

    李聞鷹站起來，在客廳裡走了幾步說道：「這樣吧，我還認識幾個市裡的人，我現在和他們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消息」。

    秦思雨聞言猛點頭，好像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聞鷹的身上，但是很遺憾，李聞鷹打了幾個電話，那些人都說不知道這事，其中一個人倒是支支吾吾，但是到了最後李聞鷹明白了，對方不想在電話裡說這事，現在通訊是比較發達，可是也給消息的洩露提供了方便，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錄音錄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出去找他問問情況，他不願在電話裡說這事……」李聞鷹說道。

    「可是，那個娘們放出話來要你好看，你的事還沒完呢，要是被人堵在外面怎麼辦，要不我陪你去吧？」秦思雨說道。

    李聞鷹愣了一下說道：「不用，我叫張小驢陪我一起去，讓他在車裡等著，真要是出事有個照應，沒事就算了，你放心吧，我沒事」。

第36章 很難打點了

    「真是因為送錢被抓的？」張小驢在約定的地方上了車，聽了李聞鷹簡單介紹了幾句。

    「是啊，行賄啊，不知道數額大小，要是真的數額很大，我看一時半會難出來了」。李聞鷹說道。

    「奶奶的，太嚇人了，我還給我們村主任和巴書記送了錢呢，他們要是被抓了，是不是也會把我牽連出來」。張小驢問道。

    「那是肯定的，不過我好像聽你說過，他們是逼你的，這個是索賄，你是被逼無奈，應該問題不大吧？」李聞鷹說道。

    「但願他們不要被抓吧，他奶奶的，沒送錢之前，我恨不得他們當時就被抓，然後千刀萬剮，可是現在，我倒是希望他們千萬不要被抓，這是不是很矛盾？就沒什麼好辦法了？」張小驢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道。

    「有啊，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送錢，不行賄」。李聞鷹說道。

    「鷹姐，你是記者，見多識廣，你說現在要是不送的話，能幹成事嗎，做生意能賺到錢嗎，就像是老錢，能拿到政府的項目嗎，就算是前面這些都能順利完成，那做完了項目能拿到錢嗎，我老闆虎哥就是因為當包工頭拿不到錢，這才轉行做物業的」。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的話讓李聞鷹無言以對，這個極少走出小山村的傢伙都知道這些，誰還能阻止這個世風日下的社會在渾濁的污水裡掙扎？

    「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社會總體還是好的，而且這些破事也在糾正嘛」。李聞鷹說道。

    「這還用聽嗎，手機裡的新聞APP是幹啥的，你還真以為我沒出來過就不知道山外是什麼啥樣子啊？」張小驢說道。

    「好，是我小看你了，不過要對社會心存善念，這個社會還是有閃光點的」。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聞言沒吱聲，閃光點也好，黑暗也罷，那些離他還是有些距離的，在陳家寨的時候，他面對的最主要的挑戰就是生存和傳宗接代，現在到了城裡，他面對的主要是生存，更好的生存。

    「你在這裡等我，落地窗那個男的就是，我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去找我」。李聞鷹說道。

    「那行吧，我就不下車了」。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說完就下車離開了，將車鑰匙交給了他，等到李聞鷹進了咖啡館之後，張小驢也下了車，他可沒這麼老實，他現在對城市裡的一切都很好奇，所以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所謂的咖啡館是什麼樣的。

    當然了，好奇心在心裡作祟才是關鍵。

    他倒是想聽聽李聞鷹和這個人談什麼，而且這個人能答應李聞鷹出來，還這麼晚了，這都是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聞鷹和這個男人的關係不錯，不知道怎麼滴，張小驢不自覺的就把李聞鷹看成了是自己的女人，這時候他獨自一人去見一個男人，他心裡沒想法才怪了呢，所以就想著跟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男人，這人是幹什麼的，和她到底會談些什麼。

    卡座的座位很湊巧，李聞鷹走進去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對著門口，這主要是便於看到自己等的人，李聞鷹就坐在了他的對面，當然就是背對著門口了，所以張小驢走進去的時候，正好是坐在了李聞鷹的背後，和那個男人一樣，面對著門口。

    「……這麼說，很難打點了？」李聞鷹問道。

    前面的話張小驢沒聽到，但是後面這句話張小驢算是聽到了，這說明秦思雨的老公這次犯的事不小，就連打點的可能性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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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梁這事不是一年兩年了，據說從去了連水區，就開始下手了，錢洪亮送的算是少的，還有幾個人送的比他多了去了，但是那幾個人都早知道消息出國了，都在香港等消息呢，國內也在不停的做工作，畢竟不少錢都是老梁主動要的，所以還是比較好操作的，但是錢洪亮前幾個月都在國外，怎麼突然回來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據說，他們的意思是，這次老梁是跑不掉了，也要抓幾個送錢的典型，重判，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所以我說，老錢這事，你們還是不要多想了，現在找誰都沒用，這個是上面惱火了，現在誰敢說話，還是紮好籬笆，等待最新的消息吧，還有，不要到處打聽了，一來是你們也打聽不到消息，二來呢，也讓辦案組覺得你們不老實，沒意義」。男人低聲說道。

    「那行，我知道了，謝謝你侯局長」。李聞鷹說道。

    「沒事，要是舉手之勞，我知道你和秦思雨的關係，我也是擔心你到處亂打聽被人盯上了，你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侯局長猶豫了一下，問道。

    「沒事了，謝謝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秦思雨還在等消息呢」。李聞鷹說道。

    「那就好，對了，等一下，嗯，我知道這時候說那事不合適，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就算是發生了這事，我之前說的話依然算數」。侯局長說道。

    李聞鷹聞言一愣，說道：「謝謝你，侯局長，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你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沒問題，我等你，我妻子去世也有三年多了，我想很多事我也該為自己和孩子考慮一下了，孩子很喜歡你，我們要是結婚的話，你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是問題」。侯局長低頭自說自話道。

    李聞鷹沒再說話，站起來笑笑，說道：「我先走了，改天再聊吧，今天這事難為你了，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我，謝謝了」。

    這是張小驢第一次聽到李聞鷹說話這麼語無倫次，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是等著李聞鷹出了門之後，這才慢慢站起身出了門，繞過了停車的位置，從一旁的綠化帶裡出來了。

    「你去哪了？」李聞鷹有些生氣的問道。

    「晚上吃的肚子不舒服，上了個廁所，怎麼樣，都問清楚了？」張小驢問道。

第37章 法定代表人

    「問清楚了，這次老錢怕是跑不掉了，他這是撞在槍口上了，要是秦思雨知道老錢是因為她的事回來，正好趕上這事，不知道會怎麼想呢」。李聞鷹說道。

    「什麼意思？她什麼事啊？」張小驢問道。

    「這段時間是秦老師確定任職商學院副院長的關鍵時刻，老錢這是專門回來替秦思雨活動的，沒想到秦思雨的事沒辦成，自己倒先栽了」。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點點頭，說道：「你們城裡人還真是複雜啊，對了，你對秦思雨這個人瞭解多少？她和老錢的夫妻關係好嗎？」張小驢問道。

    李聞鷹聞言看向張小驢，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聽說什麼了？」

    「沒有，就是問問，這不是老錢出事了嘛，我想要是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的話，秦老師肯定會很傷心，要是不好的話，那就無所謂了吧，進去了反而是肅靜了」。張小驢笑道。

    「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的，而且老錢是離了婚娶的秦思雨，你說能不好嗎？秦思雨不想要孩子，老錢都沒說什麼，一切都由她，這能說不好嗎？」李聞鷹說道。

    張小驢聽了一愣，他還真是不知道秦思雨的夫妻關係是這樣的，他很想問問秦思雨是不是小三上位，但是一想到李聞鷹前幾天鬧的那一出，沒敢問，要真是這樣的話，這總算是可以解釋為什麼李聞鷹和秦思雨是好姐妹加閨蜜了，她們這才是一路人。

    李聞鷹將張小驢扔到了學校門口，然後開車去了巨鼎花園別墅區。

    「這下完了，那個梁局長很貪，我知道的老錢就給他送了不下五十萬，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要是那樣的話，那老錢是鐵定要判的」。秦思雨一聽李聞鷹的講述，立刻失聲痛哭起來。

    李聞鷹一邊安慰她，一邊想著辦法接下來怎麼辦。

    「好了，或許沒我們想的那麼糟糕，但是有件事你要做準備，我們往好處努力，但是一定要做最壞的打算，現在最要緊的是，公司怎麼辦，你平時對公司不管不問，現在老錢一下子進去了，公司怎麼維持下去？」李聞鷹小聲說道。

    李聞鷹這番話就像是漆黑的夜裡一道閃電，瞬間將黑夜撕裂了一道口子，哪怕是一瞬間的時間，但是依然讓秦思雨清醒過來，是啊，現在公司怎麼辦？

    李聞鷹見她醒過身來，繼續說道：「你要想好了，雖然那一位和老錢離婚了，沒有資格再過問公司的事，可是我聽說他女兒大學畢業了，而且已經上班了，要是老錢一下子進去好幾年，很難說那位對公司沒什麼想法，而你呢，現在又要顧著學校裡，兩頭肯定是顧不過來的，你要想好怎麼辦才行」。

    如果剛剛那番話還是一道閃電的話，但是這句話卻是一下子將秦思雨徹底劈中了，李聞鷹提醒的非常及時，這才是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嗯，我明天把我弟弟找來問問怎麼辦，他是律師，應該有辦法處理這樣的事，唉，我真是急死了，聞鷹，謝謝你，還好這個時候我有你，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思雨說道。

    「沒事，這樣吧，趁著現在天黑了，我回去一趟拿點衣服，明早我就搬過來陪你住，這段時間我都陪著你，等你這邊的事完了再說」。李聞鷹說道。

    秦思雨點點頭，說道：「好，謝謝你，你小心點」。

    李聞鷹回去收拾東西，本來就很晚了，所以就沒再回去，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十點多才醒來，這才急火火的起來。

    其實在她起來之前，早晨八點不到，秦思雨的弟弟秦文劍已經到了巨鼎花園別墅區了。

    秦文劍是雲海市小有名氣的律師，所以接到姐姐的電話後立刻就趕了過來，總之還是家裡的事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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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現在怎麼辦，李聞鷹昨天說我們現在不管你姐夫將來會是什麼結果，但是一定要把公司把握在手裡」。秦思雨說道。

    「嗯，她說的沒錯，我覺得吧，公司就三個股東，沒有其他人什麼事，這比較好辦，我知道你擔心他前妻搞麻煩，這不是大事，現在的問題是法定代表人誰來做，你能做嗎？」秦文劍問道。

    「我怎麼能做，我馬上要提副院長了，我怎麼能在外面有公司做啥生意，再說了，我也沒那個精力啊，我對那些也不懂」。秦思雨說道。

    「所以，你得找個法人，把姐夫換了，這樣的話，公司要是經營下去的話，就不需要拿著文件去監獄裡找姐夫簽字了，那樣太麻煩不說，一定會耽誤做生意的時間，所以還是要做準備，這幾天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見到姐夫，要是能見到的話，把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講清楚，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看來判個幾年是一定的了」。秦文劍說道。

    「你來做不行嗎，你是律師，你們所不計較這些吧？」秦思雨問道。

    秦文劍笑笑，問道：「姐，你打算給我多少股份啊？」

    「你要股份？」秦思雨一聽，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你看看，我就是開個玩笑，這個法人吧，誰都可以幹，但是我不能幹」。

    「因為啥？」

    「因為我好歹也是個律師，你們公司接下來到底會不會跨，誰也不知道，要是跨了的話，我是要吃官司的，我哪有時間陪你們玩這個，以我的意思，你們就隨便找個人，對了，最好是找個鄉下的，給他點錢，就是簽個字蓋個章啥的，鄉下人好打發，花不了多少錢，他們也不懂這個，姐夫公司應該有不少這樣的農民工吧，哎，不過你一定要打聽清楚了，一定要聽話，隨叫隨到，因為有些簽字蓋章之類的，都是要法人到場的」。秦文劍說道。

    秦思雨一聽，說道：「你說的簡單，現在公司都成了這樣了，誰敢擔任這個法人代表？」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只能給你出主意，其他的我做不了，對了，你給公司打個招呼，把我這一年的顧問費先給結了，過了一周了，姐夫一直拖著呢，我預見，你們今年的官司會很多」。秦文劍說道。

第38章 無言以對

    「什麼？張小驢，他怎麼行呢？」李聞鷹到的時候，這姐弟倆早已在別墅裡商量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雖然秦思雨罵秦文劍趁火打劫，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要律師顧問費。

    「怎麼不行，只要是他能聽話，好控制，隨時能找到人，就沒問題」。秦文劍說道。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找到人之後告訴你，到時候我們再商量」。秦思雨說道。

    秦文劍走後，秦思雨看向李聞鷹，說道：「聞鷹，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上哪找這樣的人去？我覺得那個張小驢還可以，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他的」。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他是個鄉下人不錯，但是當這個法定代表人也是有風險的對吧，要是公司有什麼事，是不是他就被綁在公司上了？」李聞鷹問道。

    「聞鷹，現在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們家的公司不行了？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那句話啥意思了，就是樹倒猢猻散，現在連你也不肯幫我了？」秦思雨說著這話，又泫然欲泣，這讓李聞鷹很無奈，要是再反對下去，秦思雨肯定是連自己這個朋友也不認了，人到了這時候情商是很低的，全部的精力都會用在抵抗壓力這方面，其他方面分散的注意力很少。

    這也就是為什麼人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容易發火，容易不顧一切，容易傷害自己身邊至親的人，因為這個時候他的精力實在是沒多少會用在維護這些平時需要維護的方面，李聞鷹沒吱聲。

    但是不吱聲不代表自己不反對這件事，秦思雨這裡說不通，那就私下裡和張小驢說一下，讓他拒絕就是了，可是李聞鷹想到的，秦思雨也想到了，問道：「張小驢現在在什麼地方？」

    「現在？說是找了個當清潔工的工作，現在在上班吧？」李聞鷹說道。

    秦思雨說完，拿起了李聞鷹的手機，讓她現在就給張小驢打電話。

    「這，現在？」李聞鷹一看秦思雨這麼咄咄逼人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和閨蜜，自己也不好為了這點事和她撕破臉吧？

    「對，叫他來，我要親自和他談，就是現在，我要盡快把公司的事穩定下來，否則，一旦外面知道了公司的變故，各種麻煩就會找上門來，到那個時候，我再想說服張小驢都來不及了」。秦思雨說道。

    「可是，你這是在坑張小驢啊」。李聞鷹終於忍不住說道。

    秦思雨沒想到李聞鷹說的這麼直白，愣了一下，問道：「聞鷹，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張小驢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還是已經有了什麼關係了？」

    李聞鷹也沒想到秦思雨現在這麼不給自己留面子，以前問關於那個男人的時候還會委婉一些，可是現在說起這話來，居然這麼不留情面。

    李聞鷹沒吱聲，可是秦思雨一下子就炸了，說道：「你瘋了，他是什麼人，一個山裡來的文盲而已，你是什麼人，您怎麼可以和他……」

    「你想多了，我和他沒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這孩子從山裡出來打工，不容易，你這是在算計他，要是他將來知道了，一定會埋怨你我的」。李聞鷹說道。

    秦思雨看看李聞鷹，說道：「這樣吧，你現在打電話，我們去找他，當面問他，如果他肯，你就不要再說話了，要是他不肯，我再找其他人，可以嗎？」

    秦思雨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李聞鷹無奈，給張小驢打了電話，得知他在財大做清潔工呢，而且讓李聞鷹覺得秦思雨徹底瘋了的事情是，當接通了電話的時候，秦思雨居然接過去她的手機打開了免提。

    這就很沒禮貌了，但是面對這樣的事，李聞鷹依然選擇忍了，誰讓她現在攤上這麼大的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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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樓李聞鷹剛剛上車，就以最快的速度給張小驢發了一條信息，內容就是告訴他無論秦思雨說什麼都不要答應，短信剛剛發出去，本來是要開車的秦思雨居然拉開車門上了李聞鷹的車，李聞鷹本來還打算待會開車上路後給他打個電話呢，那條短信只是一個預警而已。

    「我坐你的車吧，我這個狀態開車，我怕出事」。秦思雨的理由倒是很充分，李聞鷹也無法拒絕，雖然從內心裡也知道秦思雨是怕自己給張小驢打電話通風報信。

    到了財大，李聞鷹再次給張小驢打電話，沒想到張小驢就是在商學院辦公樓上班呢。

    秦思雨看看李聞鷹，說道：「你看看，這就是天意，聞鷹，你別怪我了，我不會虧待他，肯定會給他一個不錯的價格」。

    李聞鷹笑笑，無言以對，很快，張小驢就到了樓上秦思雨的辦公室。

    「你，真的在這個樓上上班？」秦思雨看他穿著清潔工的制服，問道。

    「嗯，這個樓上的廁所都歸我管，還有其他人負責走廊的衛生」。張小驢說道。

    「那你想不想換個工作？」秦思雨問道。

    秦思雨問完了這話，沒看向張小驢，倒是盯著李聞鷹看，李聞鷹看她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那意思就是不信任自己唄，所以笑笑，說道：「去個洗手間，你們先聊，小驢，好好和秦老師聊」。

    說完，起身出去了。

    張小驢看了看她，沒吱聲。

    秦思雨等到李聞鷹出去了，起身去關了門，這才回來和張小驢談了起來，當然是說的做這個法定代表人的好處，壞處一點都沒說，說了這些話，問道：「你覺得怎樣，每年兩萬的工資，不少了吧，我覺得趕上你半年的工資了」。

    張小驢一邊聽，一邊盤算這事，要是這事是好事的話，李聞鷹還能離開這個辦公室嗎，李聞鷹和自己雖然不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可是她和秦思雨的關係好啊，三人在這裡一起商量這事不是更好嗎，怎麼就走了呢？

    事實上，李聞鷹發的短信張小驢看了，但是她說的太模糊了，什麼都不要答應，可是自己聽著這事還不錯啊。

第39章 絕不降價

      雖然他覺得這事看起來是好事，可是如果真的是好事的話，那李聞鷹又為何對自己發短信示警呢，所以這裡面肯定是有自己看不到的風險，還是李聞鷹不想自己和秦思雨走的太近呢。

    要不是昨晚跟著李聞鷹去咖啡館聽了那個男人對李聞鷹說的那番話，或許張小驢還真是有些傻眼，因為自己以前對這些事還真是一點都不瞭解。

    可是既然這件事找上了自己，那自己就得好好利用一下，不然的話，這不是浪費機會嗎，再說了，現在自己就是個窮光蛋，一文不名，幹著最髒的活，掙著最少的錢，和這些大教授比起來，自己真是連只螞蟻都不如。

    誰不想過好日子，誰不想睡在寬大的別墅裡，在溫暖的大炕上日著漂亮的女人，但是多數人只是想想而已，一個是沒有機會，一個是沒有本錢。

    從本質上來說，錢和時間都是沒有意義的，都只是維持社會秩序的東西，但是錢不是每個人都有，有的話也不是平均的，所以對金錢的揮霍就會讓人感覺到非常的舒服和快樂，可是對金錢的揮霍只是少數人的權利，而那些沒有錢的人，就只能是揮霍時間，因為這個是平均的，每個人每天只有二十四小時，當然了，最爽的是這兩樣東西一起揮霍。

    在山裡張小驢能揮霍的就是時間，沒有錢可以揮霍，但是進城之後，他連時間都沒法揮霍了，每天都要幹活，不幹活就沒錢賺，少干一天就扣一天的錢，在時間和金錢都被限制揮霍之後，他一直都在找機會，可是機會就像是褲襠裡的屁一樣，你能聞到味的時候，它早已煙消雲散了。

    可是，這一次秦思雨找他，他聞到了機會的味道。

    「兩萬？」張小驢聞言笑了笑。

    「怎麼，嫌少啊，比起你現在幹的活來說，已經不少了，誰能這麼白得這麼多錢，再說了， 這也不耽誤你繼續在這裡幹活啊？」秦思雨說道。

    「不是，我是覺得吧，我這輩子都和這兩萬較上勁了，你看哈，我差兩萬沒娶到老婆，村委會主任和鄉里的領導從我兜裡挖走了兩萬塊錢，你現在又要給我兩萬，秦老師，你這不是在埋汰我吧？」張小驢笑笑問道。

    「哪裡的事，我現在哪有心思和你開這個玩笑？」秦思雨擺擺手說道。

    「那好，這樣吧，我說說我的條件，你答應了，我立刻就跟你去辦手續，什麼簽字啥的，都不在話下，只要是離開雲海市，我都會向你請假，怎麼樣？」張小驢問道。

    「你說」。秦思雨有些著急的說道，她想在李聞鷹回來之前把這事定下來，以免李聞鷹再生枝節。

    「五萬，我要現金，不要轉賬之類的，我現在需要現金」。張小驢說道。

    「五萬，太多了，你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吧？三萬。」秦思雨說道。

    張小驢知道她會這麼說，於是等她說完了，接著說道：「你先聽我說說為什麼要五萬再還價不遲」。

    此時秦思雨有些後悔了，因為她發現張小驢不像是看起來那麼好對付，她以為這樣一個鄉下小子，還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她一開始擔心的是李聞鷹攪局，現在看來，就算是沒有李聞鷹攪局，自己也很難對付他了。

    「第一，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要我隨叫隨到作為公司法定代表人簽字，對吧，沒問題，作為附加條件，你可以在公司給我設個辦公室，我沒事就去上班，幫你盯著公司裡的一舉一動，錢老闆要是出不來，那誰會當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有我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你知道，這個理由夠份量吧，這樣你就可以在學校裡遙控了，你遙控我，我看著那些人，保證公司在你的掌控中」。張小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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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一點都不錯，張小驢這段的談話技巧就是在秦思雨的課堂上學的，如果對自己的產品有信心，那麼堅決不降價，但是可以贈送其他服務或者產品，這樣才能保持產品的價值不跌。

    很明顯這五萬塊錢，就是作為一年法定代表人的價值，要是這個可以降價的話，就會讓秦思雨有一種張小驢這是趁火打劫的感覺，讓她覺得花這個錢不值，沒有比買東西後覺得不值更讓人噁心的了，所以一定要讓顧客覺得買的東西值，一個是絕不降價，第二個就是附加其他的東西，而幫著秦思雨盯著公司裡其他人的動向就是他的附加服務。

    所以，賣東西時，遇到買家還價，除了前面說的，還要站在買家的角度考慮，對方最需要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張小驢的附加服務就是她此時最需要的。

    課堂上學到的東西叫知識，但是用來解決問題才叫技能，很明顯，張小驢這幾天沒白學，反過來用到了秦老師身上，一點都不違和。

    「好，五萬就五萬，我會讓人盡快把錢給你，剩下的事你多配合，隨叫隨到」。秦思雨說道。

    張小驢說道：「沒問題，這是條件之一」。

    「你還有什麼條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以為我找個人很難嗎？」秦思雨有些惱怒道。

    「秦老師別生氣，喝點水」。說著，張小驢拿起她的杯子去幫她接了水，又給端了回來。

    秦思雨皺著眉頭沒有發作，她在等著張小驢的條件。

    「是這樣，我咨詢了，財大商學院今年還招成仁高考呢，我想報考，想請秦老師幫個忙，我盡力學，好好考，請秦老師到時候把我給錄取了……」。

    「停，你想什麼呢，你考什麼成仁高考啊，那些東西你能學會嗎，你不是初中畢業嗎？那都是高中畢業才能考的……」

    「沒問題，我回去找我們縣裡做個假的檔案就行，沒這麼嚴格，門外面就有很多辦假檔案和畢業證的，這都不是事，其實吧，我這也是為您考慮，你想，我要是考上了成仁大學，到時候可就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張小驢再次站在對方的角度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