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梯 作者︰釣人的魚 (連載中)

 
as000538 2019-9-4 16:47: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29703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4
第10章 李記者

    陳家寨這個地方,去年剛剛通了硬化路,但是有的地方很窄,會車都很費勁的,所以村寨裡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車,冷不丁來兩輛汽車,陳家寨的老老少少都圍在村委門口看熱鬧。

    「出啥事了?」村委會門口挨著牆根等死的老少爺們開始了嚼舌根子。

    「張家那小子出事了,上邊來抓人了,這傢伙得瑟,黑心玩意,這下出事了吧……」

    「活該啊,我孫子打工回來給我兩百塊錢,給張小驢一千塊錢,去山上住帳篷了,連吃飯都不下來,這不是活畜生才幹的事嗎?」

    總之,這些人沒有一個說張小驢好話的,除了恨得牙根癢癢,就是暗地裡咒罵不止。

    「巴書記好,歡迎領導來視察工作」。陳來喜在一個胖子面前站的繃直,好像驢交配完那一瞬間的狀態。

    「來喜啊,這位是省城的記者,李記者,是咱們的貴人……」

    「哎哎,巴書記,別這麼說,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嘛,我們這些做記者的,哪裡有新聞,就得往哪裡沖,這是我們的工作,你這麼說我都不好再繼續採訪了」。

    這是張小驢這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女人的聲音,書本上形容女人的笑聲和銀鈴似的,但是這個女人的聲音絕不是那種形容詞可以比擬的,本來躲在陳來喜身後的張小驢聞言,不由得原地歪了歪身體,從陳來喜的身後看向聲音的主人,一位打扮入時的女人。

    長筒靴恰到好處的包裹住了小腿的位置,黑色的外套裙,駝色的風衣正好下垂到膝蓋的位置,黑色的高領毛衣把她的脖子深深的隱藏起來,可是張小驢還是從裸漏出的一點點看到了那迷人的白皙,總之,張小驢第一次想到一件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漂亮,她漂亮嗎,不漂亮嗎,尤其是在和胖巴書記說完之後,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張小驢明白了,這個女人也許不是最好看的,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將她自身的氣場發揮到極致,這就是魅力。

    「對對,還是李記者說的對,我們這是工作,這都到了年底了,還給李記者添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都是因為我們鄉現代化建設落後了,所以才會出這種事,這……」巴駿圖抖動著肥碩的腮幫子說道,而且就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張小驢都能聽到他喘氣的聲音,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看了這個漂亮的女記者心情激動的。

    「那我們開始吧,我今天還要趕回去,嗯,哪位是網絡新聞的主角,來了嗎?」李記者問道。

    「哦,來了來了,一大早我就把他叫來了,這個就是張小驢」。陳來喜一閃身,將身後的張小驢推了出來。

    李記者看了看張小驢,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和張小驢握手,張小驢有些激動,也伸出了手,除了陳曉霞的手,他還真沒摸過其他女人的手,這位李記者的手有些暖,而且不知道是啥原因,她的手心還有些潮濕,也只是沾了一下手,就分開了。

    「你好,張先生,巴書記,我想到現場去看看,可以嗎?」

    「你隨意,隨意,我身體不好,就不陪你了,讓小陳陪你去吧,這村寨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你可以好好看看,玩一玩」。巴駿圖說道。

    「不用了,我是來採訪的,巴書記,就不用派人監視了吧,你們要是跟著,我怕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了」。李記者微笑著說道。

    「嗯,這個,那也好,李記者隨便採訪,只是我們這裡已經很落後了,還請李記者筆下留情啊」。巴駿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也只能忍著。

    陳來喜本想在這裡陪著巴駿圖,但是被巴駿圖趕出來了。

    「你陪我有個屁用,盯著點,別讓他胡亂說話,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這村長就別幹了」。巴駿圖此時才露出來嚴肅的表情,不得不說,要是張小驢看到巴駿圖這幅死了娘老子的表情也會害怕。

    李記者和張小驢走在前面,陳來喜遠遠的的跟在後面。

    「張先生,你的名字是哪幾個字?是網絡上說的那三個字嗎?」李記者問道。

    「不是,那都是他們給我起的諢號,我叫張驍履,弓長張,驍勇善戰的驍,如履薄冰的履,網上那個名字是他們瞎叫的」。張小驢說道。

    「哦,我說呢,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用動物的名字給孩子起名字呢」。李記者笑笑說道。

    面對著山頂滿滿噹噹的帳篷,李記者從包裡拿出來照相機,然後按上鏡頭,掛在胸前,張小驢就成了背包的,她拍攝的很仔細,從各個角度對山頂的帳篷群進行了全角度的拍攝,這是個好新聞,這反應了基礎設施建設的落後和人民群眾需求的矛盾。

    「據說你把你家的土地租給他們賺了不少錢,他們都說你是奸商,而且馬上就要春節了,這些年輕人回來不好好在家裡陪著父母,都跑這裡來上網,你是怎麼想的?」李記者手裡拿著一個鋼筆式樣的東西,舉到了張小驢的嘴邊。

    「不用這麼近,你戳我嘴了」。

    「哦,不好意思」。

    張小驢回頭看看陳來喜,陳來喜說道:「你看我幹嘛,李記者問的是你」。

    「那,我什麼都能說嗎?」張小驢問道。

    「張先生,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有啥說啥,我們沒有立場,只是報道這件事而已,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人找你麻煩,你給我打電話,我就會再來採訪」。李記者的芊芊玉指從包裡拿出來一張名片,遞給了張小驢。

    李聞鷹,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這名字起的真是很霸氣,相較於自己的驢,真是不知道高了多少檔次,這更是讓他堅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事完了之後要去改名字,再也不用牲口當名了。

    「李記者,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網上傳的有誤,我沒有把我家的地租給他們,我出租的是帳篷,這些帳篷都是我自己買的,就是賺點使用費而已」。張小驢說道。

    「那不是一樣的嗎,你沒有出租土地,那你把你家的地都圍起來了,這些帳篷都是在你家的田地裡,這不等於就是出租土地嗎?」李記者不吃這一套,立刻就把問題的焦點提了出來。

    「是,沒錯,我是把我家的地圈起來了,我要是不圈起來,他們就會漫山遍野的搭帳篷,那樣就把別人家的田地都給糟蹋了,誰能願意?對不對?」張小驢不慌不忙的狡辯道。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6
第11章 家徒四壁

    李聞鷹沒想到一個山野刁民居然會這麼狡辯,這話聽起來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看起來他倒是像在為人民服務似的。

    於是她收起了輕視的心態,幹了這幾年記者,什麼人沒接觸過,有些人看起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但其實內心裡鬼的很,不知不覺,李聞鷹就把張小驢歸到了鬼的很那一類了。

    於是,她收起了錄音筆,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陳來喜,問道:「陳主任,村裡人對這事是怎麼看的,就沒啥說法嗎?」

    「啊,這個嘛,這個當然是有些意見了,這個……」陳來喜支支吾吾,有些說不清楚。

    一來陳來喜不想和這個記者多說,所謂話多必失,一個說不好被她抓住了話柄,那自己在巴駿圖那裡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二來呢,他收了張小驢的錢,怎麼說呢?

    要說村民對這事很不滿,那不是惹了馬蜂窩了,這位李記者還不得調頭回村裡採訪村民,這事可就掀上天了,要真是這麼說的話,張小驢這個混蛋也不會饒了自己,一旦把自己收錢的事說出去,那自己也非得跟著栽跟頭不可,只要是這位記者的筆桿子稍微傾斜一下,說不定自己這村主任就幹不成了。

    「李記者,你也不要為難我們村長了,我和他說幾句話,讓他回去算了,我帶你好好看看這裡,然後你聽我解釋完了,再去採訪村民也好,村長也好,都隨便你,怎麼樣?」張小驢驢脾氣上來了,老子沒招惹你們,你們一個個的上來敲竹槓,還有臉和我說這些?

    於是,張小驢走到陳來喜身邊,摟住他的肩膀朝一旁走了過去,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李聞鷹,小聲對陳來喜說道:「來喜哥,我看著記者不好對付啊」。

    「嗯,所以,你說話小心點,別有的沒的亂說」。陳來喜是真的擔心張小驢把自己收他錢的事說出去,那樣的話,自己鐵定是跟著倒霉。

    「我知道,你放心吧,絕不會,我是在想,陳家閨女我是娶不成了,我看這個李記者不錯,長的比山裡姑娘強多了,我想,乾脆……」張小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當然了,只是悄悄的,李聞鷹是看不到的。

    「臥槽,你敢……」對於張小驢的話,陳來喜差點嚇的跳起來。

    「呵呵,我和你說著玩呢,開玩笑懂不懂,你放心吧,你在這裡呢,她覺得你是官,所以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走了,說不定我和她還好談呢,我是小老百姓,又不欠她錢,做人,總要有點同情心吧,所以,你走了我反而好談,你放心,我有腦子,不會亂說的」。張小驢說道。

    「真的?你不許胡來,人家是省裡的記者,關係大的很,你要是敢做點啥事,小心滅你九族」。陳來喜說道。

    張小驢笑笑,說道:「滅我九族你也跑不了」。

    陳來喜又囑咐了幾句,又和李聞鷹打了個招呼,說是村裡還有事,先回去處理一下,李聞鷹只是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她已經想好了怎麼寫這篇報道了,所以對採訪的事沒多大興趣了。

    張小驢走回來之後,說道:「李記者,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官官相護,沒有為老百姓說話的心思,你來這裡採訪,也不過是為了給我扣上一個投機倒把的帽子,然後把我們村裡這些小年輕再貶低一遍,說他們眼裡只有手機,沒有父母和家庭,回來過年不好好陪著家裡人,跑到這山頭上來日夜不停的上網,對吧?」

    李聞鷹簡直要被他氣笑了,看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真是沒錯啊,自己還沒說什麼呢,他倒是先給自己扣了個官官相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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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話說明白點,什麼叫官官相護?」李聞鷹瞪著眼,一副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張小驢一看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於是說道:「這邊有椅子,我們坐下來說吧」。

    李聞鷹看看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兩人中間是燒水的吊爐,張小驢自己倒了杯水喝,說道:「我和你說說我的事,你不是來採訪的嘛,我是主角對吧,你聽了我的話,要是還覺得我是個刁民,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說明你這人沒有同情心了」。

    說完,不理會李聞鷹的眼神,就把自己前幾天結婚這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把自己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怎麼賺他們的錢,這些人又是因為什麼離不開網絡,要是不能在這裡上網,要損失多少錢,這裡有多冷,站著有多累,自己只是為人提供了方便,他們也都是自願的,這礙著誰了?

    聽完了張小驢的話,李聞鷹看他的眼神有些變化,但是職業的敏.感和對人性的鈍感,讓她時刻對被採訪對像保持著警惕,因為人都是自私的,都會為自己說話,自己不是錄音筆,原話轉述,她是記者,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有自己的價值觀,所以採訪的內容只是採集的素材,還要自己深加工才行。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真的就是臨上車了再要錢,不給就沒結成婚?」李聞鷹有些不信的問道。

    張小驢歎口氣,指著山上這些帳篷,說道:「這些東西跑不了,我們待會可以再上來看看,現在我帶你去我家裡看看,你也到寨子裡採訪一些人,看看我說的這些話對不對,有沒有騙你」。

    李聞鷹有一點是失算了,上山的時候忘了換鞋,車上帶沒帶鞋也忘記了,所以這一路下山的時候,不時要歪倒,都是被一旁的張小驢及時的扶住,張小驢的身體很壯實,尤其是有分寸,他只是借給她一條胳膊,而她每次倒向一旁時,張小驢帶著肌肉疙瘩的胳膊總能讓她化險為夷。

    張小驢說的沒錯,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再加上這一路上張小驢的慇勤,到了山下時,李聞鷹對張小驢的態度就開始了慢慢的轉化。

    「李記者,這就是我家,窮困潦倒,家徒四壁」。張小驢自嘲道。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6
第12章 小鎮青年

    進門之前,李聞鷹看到門口貼著的大紅喜字還是新鮮的,她就信了一多半,至少看出來這家確實是辦過喜事,至於這喜事辦沒辦成,問問村裡人還能不知道嗎?

    張小驢雖然是生活在山裡,但是又不傻,要是傻的話也不會想起來在山頂搞圈地賣移動公司的網絡了。

    在經歷了無數次撒謊被父母打之後,他總結出來一個道理,那就是只要是能很簡單的就被證明的事情千萬不要撒謊,否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那種非常難以求證的事情,倒是可以撒謊,這在他以後的人生中屢屢得到證實。

    像是他在山上對李聞鷹講的自己的事情,都是真實的,而且為了避免寨子裡的人對自己詆毀,他還想到了把自己家在陳家寨獨門獨戶這件事,以及這些年受到的欺負,都告訴了李聞鷹,這樣一來,即便是李聞鷹去寨子裡採訪,那些對自己不滿的人說的話,在李聞鷹的心裡也會大打折扣。

    什麼樣的環境鍛煉什麼樣的人,相較於城市裡快節奏的利益交換關係,農村這種熟人社會軟刀子殺人鈍刀子割肉更讓人難受,也更會鍛煉人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可以說,在農村,快節奏的利益關係少,慢節奏的人際關係多。

    「小妹,這是李記者,爸媽呢?」張小驢問道。

    「媽給爸餵藥呢,你怎麼回來了,山上沒人看著嗎?」張小米看到哥哥帶回來一個打扮時髦的美女,有些靦腆的問道。

    「沒事,沒人看著他們也跑不了,李記者,這是我小妹,張小米」。張小驢介紹道。

    李聞鷹朝著張小米點點頭,張小米有些害羞的回了房間去叫爸媽了。

    李聞鷹跟著走了進去,房間裡有些陰暗,比外面也冷一些,但是家裡真是沒多少傢俱,更不要說值錢的東西了,房子裡最顯眼的就是兩張窄窄的床,一張床上躺著張小驢的父親,另外一張床是張小驢母親的。

    李聞鷹朝著兩位老人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說什麼,至少家裡的窮這一點,張小驢沒騙她。

    兩位老人老實巴交的,也不知道兒子又惹了什麼禍事,張小驢也沒解釋,說道:「李記者,屋裡冷,外面說吧」。

    李聞鷹點點頭,跟著張小驢出了房間。

    「那間房子是我妹妹住的,這間是我的,洞房,可惜了,下一個入洞房的女子還沒找到」。張小驢笑笑,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這間房子倒是不小,但是房間裡的東西卻不多,看的出來,僅有的幾件傢俱都是新買的,一張大床放在了角落裡,床上的一切鋪蓋都是紅色的,大紅的喜字甚是惹眼,這些天張小驢都是睡在山上的帳篷裡,這張床他還沒睡過。

    「新娘子也是你們寨子裡的嗎?」李聞鷹問道。

    「對,就在寨子東頭,你要去嗎,我讓小妹帶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這是什麼……」從進門時就看到了正對門的方桌上站著兩隻很漂亮的山雞,開始時還以為是活的,但是屋子裡進了人居然一動不動,才知道是假的。

    「我做的,結婚嘛,大吉大利,這是我在山上套的野山雞,我給做成了這樣的擺設」。張小驢說道。

    「好漂亮」。李聞鷹走過去摸了摸說道。

    「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走的時候帶走」。張小驢說道。

    「想賄賂我?」李聞鷹聞言,笑笑說道。

    「這玩意不值錢,都是自己鼓搗的,算不上賄賂吧?」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點點頭,問道:「這種野山雞,你們這裡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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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的很,尤其是我家山頂的田地裡,它們禍害糧食很厲害,我時常下套子套它們,抓回來還可以吃雞肉,你要是喜歡,我待會上山給你套幾個試試」。張小驢非常實誠的說道。

    「我可以跟著去看看嗎?」李聞鷹問道。

    「可以,不過你穿的這鞋不合適……」

    「我記得車上帶了鞋的,我去找找」。李聞鷹說道。

    臨走之前,她看著房間裡那張鋪滿了紅色被褥的大床,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嘴角上揚,她在琢磨什麼,張小驢當然不知道。

    此時李聞鷹的心態和剛剛上山時的心態完全不同了,上山時的心態是帶著刺的,可是在聽了張小驢的故事以及他的經歷,尤其是娶親不成這件事,讓她的寫作思路一下子轉變了。

    開始時她想著從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落後的角度寫,但是農村建設基礎設施落後誰不知道,這個立題沒有新意,而打工的孩子回來抱著手機玩,甚至到山上花錢玩,雖然是事實,但是這個立題無疑很喪,而且這樣的報道也不少了,也難以起到振聾發聵的效果。

    但是,如果是一個娶親不成的青年的經歷,尤其是因為兩萬塊錢就結不成婚,以及天價彩禮錢,再到張小驢想到的這一出出租帳篷賺錢的法子,這是一個被逼無奈的青年的絕地反擊,這是在貧窮的巨大壓力下迸發出來的潛能爆發,這是一個勵志的故事,這麼寫的話,正能量滿滿,所有的負能量都隱藏其中,讓人心酸的同時,也讓人看到了張小驢的希望,這樣的文章才是讀者喜歡的,才是博眼球的文章。

    李聞鷹在張小驢的陪同下回到了村委會,但是她在車裡沒找到可以替換的平底鞋,巴駿圖和陳來喜等在車外面,她找了找鞋沒找到,倒是在車裡給主編打了個電話。

    主編聽了她的話之後,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立題,讓她再深入的採訪一下,把這篇文章寫出來,爭取早點推出去。

    掛了電話,李聞鷹若有所思,腦子裡再次想到了張小驢的那張覆蓋著紅色被褥的婚床。

    「巴書記,通過採訪,我發現了不少新的東西,我想在這裡住一天,深入的採訪一下,尤其是張小驢同志,我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他的事情並不像是外界傳的那麼不堪,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寫作方向了,絕不會摸黑望山鄉,好吧?」李聞鷹問道。

    「噢,好好,沒問題,沒問題,李記者想住多久都成,最好是在我們這裡過了年再走,你不知道,農村過年比你們城裡好玩多了……」巴駿圖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給陳來喜下達了一道道指令,都是吩咐他要照顧好李記者的。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7
第13章 問的直白

    「李記者,要不然我回去讓我婆娘收拾一下,住我家裡,我們這裡離鎮上很遠,鎮上也沒有好的旅館……」巴駿圖走後,陳來喜問道。

    「不用了,我住張小驢家裡吧,他是我的採訪對象,我想多瞭解瞭解他,而且他住山上的帳篷裡,他家有空閒的房間,對吧?」李聞鷹看向張小驢,問道。

    張小驢一愣,他沒想到李聞鷹會要求住到自己家裡去。

    「沒問題吧?」李聞鷹看向張小驢,問道。

    「沒,沒問題」。張小驢說道。

    當聽到李聞鷹要求住到自己家去的時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小妹能同意和她一起住嗎,他完全沒想到的是李聞鷹看上了他的婚床。

    陳家的閨女不肯嫁給張小驢,但是張小驢居然轉天就帶著大城市來的美女在寨子裡招搖過市,這個消息當然很快就傳到了陳曉霞家裡,陳曉霞這幾天都沒出門,是妹妹陳曉棠帶回來的消息。

    「沒想到他這麼不是個東西,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論一下」。陳曉棠說完這事,起身就要走。

    「你給我回來,還嫌不丟人現眼啊,你找他怎麼說,是我們家悔婚,你找他有什麼用?」陳曉霞流著眼淚說道。

    但是陳曉棠是嚥不下這口氣的,這女孩的主意比她姐姐正多了。

    「我們家這家徒四壁的,是不是條件太差了,村長家裡條件好……」回來的路上,張小驢試圖說服李聞鷹不要住自己家裡。

    「沒關係,在哪裡湊合不是一晚上,我還想和你多聊聊,今晚把稿子趕出來,明早發回去,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其他的記者來採訪你了,到時候我的這篇稿子一定是要最出彩的才行,我的年終獎就看你這篇稿子了」。李聞鷹的理由讓張小驢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那行,我和我小妹商量一下,你們擠一擠」。張小驢說道。

    「擠一擠?不用擠,你不是在山上帳篷裡睡嗎?我住你屋裡得了,那些被褥你沒睡過吧?」李聞鷹問道。

    「啊?這個,沒,我沒睡過……但是這個……」

    「怎麼,捨不得啊,對了,你那個沒娶成的老婆在哪,我想見見她」。李聞鷹說道。

    「見她……」張小驢還沒想好拒絕的理由,就看到了攔在路中間的陳曉棠。

    張小驢笑笑,說道:「真是巧了,小棠,這是省城的李記者,來採訪的,她想和你姐聊聊,你帶她去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李記者今晚要住我家裡」。

    陳曉棠本來是想擠兌張小驢幾句的,但是在氣場強大的李聞鷹面前,她一下子就慫了,出來攔路也只是想給張小驢一個難堪,沒想到他倒是溜得快。

    「你是張小驢未婚妻的妹妹?」李聞鷹看看比自己矮一頭的陳曉棠,問道。

    「是,你真是記者?」

    「那當然了,張小驢在山頂幹的事被人發到網上去了,引起了很大的爭議,我下來採訪一下,瞭解一下實際情況,要知道網上謠言很多,我是來查看實際情況是什麼樣的,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往前走,你就是他的小姨子了?」李聞鷹笑笑,說道。

    陳曉棠的嘴撅了撅,沒說話。

    不得不說,張小驢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陳曉霞站在她的面前時,李聞鷹是這麼想的,但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懦弱的姑娘,眼睛裡的哀傷和淚痕還沒抹去,她的父母虎視眈眈,這讓李聞鷹沒辦法和陳曉霞深入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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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陳曉霞的母親吧啦吧啦的把張小驢罵了一頓,當然,說的都是自己家的道理,怎麼可能替他說話,總之,在陳母的嘴裡,張小驢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自己要那兩萬塊錢就是為了悔婚,就是後悔把女兒嫁給他了。

    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地方,當天悔婚都是對被悔婚者極大的侮辱,張小驢的父親氣病了,他心裡也窩著一團火,這些種種細節,都被李聞鷹詳細的記錄下來了,她對陳家寨瞭解的越深,越是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突發事件,她覺得要是把這裡的事情寫成一個紀實報道,或許會有更深的探索。

    「李記者,你要好好寫寫那個混蛋,把他的惡行都報道出去,讓大家看看他是怎麼敗壞我們家門風的,我這臉都被我這兩個閨女丟盡了……」陳母說著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把李聞鷹嚇了一跳。

    李聞鷹離開陳家時,是陳曉棠陪著的,也知道了更多張小驢和陳家姐妹之間的事,但是陳曉棠矢口否認自己和張小驢去開房了,那都是村裡人沒事嚼舌根子胡說八道。

    李聞鷹也意識到,張小驢並不是像他自己表現的那樣老實,相反,這個傢伙鬼心眼子多的很,既然沒有和陳曉棠開過房,為什麼不為她說句話,以至於讓寨子裡的人以訛傳訛。

    「他和你姐是不是早就有夫妻之實了?」李聞鷹問的倒是直白。

    「你問這幹啥,這也要寫,你不要這麼寫,你要是這麼寫了,我姐就更沒法嫁人了」。陳曉棠警惕道。

    「你放心,這個我不會寫,我只是想瞭解一下張小驢的為人,以及農村青年婚前性行為」。李聞鷹很淡定的問道。

    陳曉棠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李聞鷹的問題。

    「看來農村的青年也不單純了,婚前性行為多嗎,據你知道的」。李聞鷹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姐和他好像是有過幾次,其他人我不知道」。

    「是嗎,你姐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碰巧看到的,在我家田地裡,我姐在地裡幹活,他也去幫著幹活,我去地裡送水,就看到他們……」陳曉棠說到這裡,有些難為情,就沒再說下去。

    李聞鷹本想再問問細節,但是第一次見面,這個小姑娘肯定是對自己有所警惕的,於是她決定今天的對話到此為止,不過從這些人的談話裡,她基本可以勾勒起一個豐滿立體的張小驢了,瞭解的越深,就越想把這個人寫活了,所謂的寫活,就是通過文字讓一個人活生生的站在讀者面前。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8
第14章 婚床

    這幾年有個很火的名詞叫做小鎮青年,這是特指生活在四五線城市,縣城甚至是小鎮上的青年人,敢想敢幹,賺錢不多,但是敢花錢,不過這些人身上有奮鬥的痕跡,沒有靠山和後台,只靠自己往前拼。

    李聞鷹已經三十歲了,還不是報社裡的首席記者,因為作為社會新聞版板塊的記者,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往深了報道也挖不出來什麼東西,但是今天到了這裡,見了張小驢這個剛剛被發掘的著火點,她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要是把這個人身上的東西都挖出來,加工,輔以社會時事評論,為小鎮青年做個標桿,或許能讓自己的社會新聞報道深入一些。

    「你說的那地方遠嗎?」李聞鷹跟著張小驢回了家,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他的婚房裡,看起來很是自然,好像這是她家一樣。

    「不遠,還是我自己去吧,我去下了套子,明早去看看能不能套住,到時候我直接拿回來就行了」。張小驢說道。

    「沒關係,我想多瞭解一下鄉村的生活,回頭我寫文章時還能多點素材,不然寫的不好看」。李聞鷹說道。

    「可是你這鞋,這靴子肯定是不能去爬山的」。張小驢看了看她腳上的長筒靴,說道。

    張小驢覺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拒絕理由,因為他此時覺得這個李記者有些自來熟了,自己的婚房,嶄新的婚床,自己還沒睡呢,倒是讓她給睡了,可是自己也想不到怎麼拒絕她,萬一得罪了她,寫文章報道時把自己說的不是個東西,再給望山鄉摸黑,那自己到時候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但是陳來喜饒不了自己,鄉里肯定也會和自己算賬。

    唯一的做法就是離她遠點,可是這時候來了豬隊友。

    「哥,你給我買的新鞋我還沒穿呢,給這位記者姐姐穿吧,姐姐,你是多大的腳,我給你去拿鞋,你試試」。張小米笑笑,說完就去她的房間裡拿鞋了。

    女人的腳都差不多大,而張小米的腳和李聞鷹就是大差不多,張小米還幫著李聞鷹繫好了鞋帶,李聞鷹非常高興,摟住張小米自拍了好幾張照片。

    「張小驢,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歡迎我住你家呢?你知道我在寫什麼文章嗎」。李聞鷹和張小驢一起出了門,路上她問道。

    「沒有,哪有啊,你住我家,那是給我面子,你要是不住我家,我心裡才不安呢」。

    「是嗎?」李聞鷹笑問道。

    說著,李聞鷹居然還伸手在張小驢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說道:「張小驢同學,我真是很同情你」。

    「同情?」

    「嗯,結婚不成的事唄,我和陳曉霞談了,她確實是很漂亮,但是也很懦弱,要是在城裡,這姑娘就會直接搬到你家裡去住了,但是她不敢,她怕她媽生氣,你怪她嗎?」李聞鷹問道。

    「怪有什麼用,我誰都不怪,我怪我自己,通過這件事,我想明白了,過了年我要出去打工賺錢,暫時不找老婆了,娶老婆的錢夠我父母在家裡生活,我出去賺錢」。張小驢說道。

    「好啊,需要我幫忙嗎?」李聞鷹問道。

    張小驢搖搖頭,說道:「不需要,我想靠我自己,前幾年我父母都行動不便,我沒法離開,現在他們身體好點了,地裡也收不了幾個錢,所以,不在地裡刨食了」。

    「可是我想深入的瞭解你,把你的經歷寫一寫,最好你能通過這件事做出點其他的成績來,我也好幫你吹一吹,怎麼樣?」李聞鷹問道。

    此時張小驢還沒想過什麼是吹一吹,但是很快他就知道這個所謂的吹一吹是什麼意思了。

    張小米上山賣吃的,客戶有需要,張小驢又進了一些其他的零食,全部加一倍價格賣出去,這些人剛剛打工回來,誰的手裡沒點錢,所以花錢也捨得,張小米賺的盆滿缽滿。

    張小驢則是帶著李聞鷹在山溝溝裡轉悠,遇到合適的地方就會下個套子,這些地方都是時常會出現野山雞的,而且這個過程中還見過好幾隻野山雞到處亂串呢,李聞鷹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高興的手足舞蹈的,還要去追野山雞,張小驢看的有些懵,現在城裡人都這麼閒嗎?

    做完這些,李聞鷹和張小米下山吃飯,張小驢要留在山頂看帳篷。

    農村夜裡睡的早,李聞鷹鑽到了被窩裡,聞著被子上棉花的味道,舒服的很,她一直都夢想著睡在這樣一張寬大的婚床上,鋪滿了大紅的被褥,脫的光光的,感受著棉織品和肌膚相互摩挲的感覺。

    可是這只是一個夢想而已,沒想到今天會實現,只是旁邊缺少一個新郎。

    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電話撥打了出去。

    「喂,你在哪?」李聞鷹小聲問道。

    「我,在醫院,孩子病了,我來看看」。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在電話裡傳了過來。

    「是嗎,那件事你說了嗎?」李聞鷹再次問道。

    「什麼事?」

    「什麼事?離婚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說?」李聞鷹有些氣惱的問道。

    「我說了,孩子病了,你別再逼我了好不好,我會說的,但是這幾天不行,你還在山裡吧,等你回來再說」。男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句話你已經用了兩年了,你不打算換個借口嗎,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你不是去了山裡採訪嗎,怎麼,什麼時候回來?」男人問道。

    「我現在睡在一戶人家的婚床上,我從小就夢想著什麼時候能躺在這樣的婚床上,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同床共枕,怎麼就讓我遇到你了呢?你為我準備的婚床在哪裡?」李聞鷹的聲音有些大,但是一下子意識到這裡是鄉村,不是酒店,這個房子也不是隔音的,還是小聲點為好。

    「是嗎?旁邊是不是還有個男人?好了,李聞鷹,不說這些了,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嗎,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我要是這個時候提出離婚,這個年兩家老人都過不好,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好了,孩子要輸液了,我先掛了……」

    說完,不待李聞鷹說什麼,手機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5 09:59
第15章 留個位置

    張小驢在山上要睡了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妹妹張小米打來的電話。

    「哥,那個女記者要酒喝,我給她拿了你釀的地瓜燒,她還要我陪著她喝,怎麼辦,我喝了一點,暈暈的」。張小米小聲說道。

    張小驢聞言一愣,說道:「你沒喝多吧?」

    「沒喝多,我說要上廁所,這才出來給你打個電話,怎麼辦,要不你回來一下吧,看起來這喝起來沒完呢」。張小米說道。

    「好,我知道了,這就回去,你先睡吧」。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叫二蛋到自己的帳篷裡來看著,免得自己進的貨被這群人半夜給瓜分了。

    剛剛推開門,看到張小米在院子裡等著呢。

    「行了,你先去睡吧,我去看看咋回事,這是省裡來的大記者,得罪不起,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吧」。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進門時,看到李聞鷹裹著衣服坐在床下凳子上,守著炭火盆,吃著花生米,和白天的大記者形象真是天差萬別,當然了,她也只是在穿著打扮上隨意了些,因為剛剛躺在床上都要睡了,一個電話,直接將她的心情降到了谷底。

    「你怎麼回來了?」李聞鷹看到是張小驢,笑笑問道。

    「我妹妹說你喝多了,讓我回來看看,我看你也喝的差不多了,睡覺吧」。張小驢說道。

    「小米說這是你釀的酒,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不過這酒夠味,我現在就想喝醉,然後大睡一覺,明早醒來,什麼事就都煙消雲散了,來,再陪我喝點,在山上冷嗎,喝點暖和一下?」李聞鷹說話條理清晰,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張小驢走過去,坐下說道:「沒想到李記者是個喜歡喝酒的,早知道我讓我們村長給你準備點好酒」。

    李聞鷹搖搖頭,將玻璃酒瓶子遞給了張小驢,示意他喝點。

    張小驢看了看現場,除了兩個酒瓶子,連個杯子都沒有,另外一個酒瓶子已經喝乾了,那意思是讓張小驢對瓶吹。

    張小驢尷尬的笑笑,拿起空酒瓶子,倒了一些進去,然後將酒瓶還給了李聞鷹,舉起酒瓶,和李聞鷹碰了一下。

    李聞鷹笑笑,然後灌了一大口。

    張小驢知道自己妹妹的酒量,不用說,已經喝光的這一瓶肯定大部分也是李聞鷹喝的,她就是再海量,到這個時候也該差不多了,這可是實打實的白酒,還是地瓜燒,這樣的土酒烈的很。

    「張小驢,新娘子沒娶回來,你心裡難受嗎?」李聞鷹喝了這口酒,眼睛有些迷惘了。

    「難受有啥用,還不是因為我窮,老子要是錢多,她要多少我給多少,還能娶不回來?所以,我不怨她,我在手機上看過一句話,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難題都可以用錢解決……」

    「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問題是因為錢不夠多,是嗎?」李聞鷹聞言一把抓住了張小驢的胳膊,問道。

    「你也知道這句話?」

    李聞鷹笑了笑,說道:「也不一定吧,這世上還真是有很多事不是錢的事,我就遇到了這麼件事,真是有多少錢都解決不了了」。

    說完,李聞鷹將酒瓶放在地上,抱住頭,手指插在頭髮裡,然後手回到了臉上,摀住了臉,身體不斷的抖動著,她真是喝多了,至少張小驢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當她將頭髮都捋到了耳後,看向張小驢時,張小驢此時想拔腿就跑,因為張小驢看到了她眼神裡強烈的東西,那東西不可言明,但是讓張小驢心悸不已。

    張小驢慢慢的站起來,說道:「不早了,該睡了」。

    李聞鷹也站了起來,可是她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到身上披著的衣服,衣服眼看就要掉落下去,掉落下去就會將炭盆覆蓋住,這件輕薄的羽絨服一定會被燒的面目全非,於是張小驢一彎腰將衣服撈在了手裡。

    可是也正因為這個動作,使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直接邁過了炭盆衝到了床邊,而他剛剛要轉身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身後被人抱住了,他又不傻,這個房間裡只有李聞鷹,抱著自己的不是李聞鷹還能是誰?

    「李記者,別這樣,你喝多了吧,天不早了,睡吧」。張小驢不敢劇烈的反抗,生怕她不高興,但是內心裡卻又有一些希翼,因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活結婚的事,好久沒有和陳曉霞行周公之禮了,現在想也別想了。

    「不好意思,睡了你的婚床,我是不是要補償你點什麼?」說著,李聞鷹扳住他的肩膀,將他的身體轉過來,直接面對面的站著。

    此時的李聞鷹很主動,張小驢很想主動,可是又怕自己會錯了意思,要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會被人倒打一耙,就算是到了李聞鷹吻住他的嘴唇時,他的內心裡也在做天人交戰,這會不會是李記者在試探他,是不是在考驗他,是不是喝了酒人事不省的原因,不會到了醒酒之後翻臉不認人吧?

    但是現實情況不允許他想這麼多了,就在他被李聞鷹壓在床上之後,他的爆發力終於被打開了開關,一個翻身,將李聞鷹壓在了身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李記者,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是耍我吧?」

    「到嘴的肉不吃,你還想著現去下套子嗎?」李聞鷹瞇著眼,伸手抓住張小驢的手,不是為了尋找著力點,而是為了引導他的手摸向該摸的地方,而這真是張小驢需要的,因為自己和這個女人真是不熟悉,發展的這麼快,全都是那兩瓶地瓜燒的緣故,這要是行了不認賬,那自己該怎麼解釋。

    「等一下,我去關門?」張小驢小聲說道。

    關了門,在回到床前時,他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就算是作惡,也要留個自保的證據才行,不然的話,精蟲上腦,到時候還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婚床是最新式的大床,所以當他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了床尾,重新走到躺在床邊的李聞鷹身邊時,她居然主動的岔開了雙.腿,給他留個站立的位置。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6 09:37
第16章 釋放尊嚴

    張小驢此時看到李聞鷹閉上了眼睛,他就想撤退了,因為此時要是再進一步的話,自己就有犯罪的嫌疑,而且李聞鷹現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迷糊的,自己要是這個時候上了她,她要是醒了翻臉不認賬的話,那自己就完了。

    於是他想離開,可是就在此時李聞鷹又睜開了眼睛,看著張小驢,居然用手撐起了身體,張小驢本能的後退一步,因為在他眼裡,李聞鷹這是醒了啊,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他沒想到,李聞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其又拽回了床上。

    「這張床上是不是還沒睡過別的女人?你不是沒娶到老婆嗎,你就不想試試這婚床怎麼樣?」李聞鷹說道。

    此時張小驢才明白,之前的那一幕幕都是李聞鷹裝的,她這個時候清醒無比,不然的話,不會說出這些話來,他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不是堅貞不屈的男人,廢話,到了這個地步,堅貞不屈的男人估計只有柳下惠吧。

    他也不是沒經歷過女人,所以,當心理的羈絆祛除之後,張小驢的生猛讓李聞鷹見識到了什麼叫山裡的男人。

    大紅的喜被包裹著兩人的身軀,一上一下,紅色的印著大紅喜字的被子起起伏伏,而和紅色被子相映襯的就是李聞鷹白皙的皮膚和烏黑的頭髮。

    此時的兩人,四目相對,每個人都給了對方沒有經歷過的驚喜。

    張小驢感到驚喜的是,這個城裡的女人,居然在來了陳家寨第一.夜之後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雖然陳曉霞也很漂亮,可是這個城裡的女人更會打扮,更時髦,更讓人有征服的欲.望。

    而讓李聞鷹感到驚喜的是張小驢的本錢,此刻也終於知道了他的諢號為什麼叫張小驢了,雖然因為兩人因為包裹在被子裡,她還沒看到實物,可是身體的感覺是最真實的,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像現在這麼充實,而且她經歷的男人只有一個,到現在為止,張小驢是第二個,不得不說,無論是從力道,還是從其他方面,張小驢都給了她無與倫比的想像。

    相較於這些事情,心思縝密的張小驢還想到了另外一層,那就是這個大城市來的記者,白天主動說過要幫自己出門打工,可是此時自己對外面陌生的很,要是能搭上她,自己出去打工的話,是不是要輕鬆的多?

    兩人這一.夜都沒怎麼睡,李聞鷹好像一直都在等著張小驢恢復,只要是恢復了,她就會偎上來。

    黑暗雖然奪走了人們一半的時間,可是卻給了人釋放尊嚴的時間,因為在黑暗裡,人們可以完全拋棄任何的尊嚴,換句話說就是完全不要臉,此時的兩人,都明白,只要是天亮了,一切都將結束,張小驢還是個山野刁民,李聞鷹仍是一個人人尊敬的女記者,可是此時,這一切的枷鎖都是不用理會的,卯足了勁頭在對方的身上釋放著自己的野性。

    李聞鷹也不是完全的被動者,她也會在張小驢累的時候反客為主,讓張小驢休息一下,因為她也是過來人,知道男人不是永動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會處在釋放馬力的巔峰時刻。

    而對於抱有目的性的張小驢來說,他也知道這一點,天亮之後,他還是張小驢,可是他想抓住機會在李聞鷹的身上留下自己更深的烙印,確切來說,是要在她的心裡留下更深的烙印。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自己不過是這位女記者一.夜.情的對象而已,她和多少人有過這樣的一.夜.情都無所謂,自己又不是要娶她做老婆,管那麼多幹嘛?

    果然,天亮之前,他們經歷了最後一次激戰,張小驢收拾了一下,起身離開,回到了山上的帳篷裡,雖然這一.夜勞累無比,要不是自己年輕,怕是真的難以滿足這個女人。

    但是一想到那張婚床是屬於自己和陳曉霞的,現在自己卻在那床上睡了別的女人,他的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

    而在張小驢走了之後,李聞鷹拉過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在被子裡嗚嗚的哭了起來,自己最好的年華給了那個男人,自己就是信了他會離婚娶自己的承諾,從一個處子之身到了現在的殘花敗柳,自己從未背叛他,可是昨晚,自己睡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婚床上,和一個僅僅見了一天的山裡年輕人上了床,還一.夜未睡。

    伸出手,撫摸著剛剛他睡過的地方,那裡的溫度漸漸變涼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6 09:38
第17章 一場夢

    李聞鷹是被院子裡張小米的驚喜聲吵醒的,從床上坐起來,也沒穿衣服,大半個身體裸露在外,透過玻璃看到張小驢回來了,腳下躺著幾隻早已死掉的野山雞,那些漂亮的羽毛真好看。

    「哎哎,別動,這幾隻山雞都是給李記者留著的,我得空做成標本,她喜歡這東西」。張小驢阻止了妹妹想要拔下幾根漂亮羽毛的行動。

    張小米看看李聞鷹睡的房間,然後小聲問張小驢道:「哥,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李記者啊,我嫂子的事還沒定論呢,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移你個頭啊,李記者是城裡人,稀罕這些東西,人家來我們這裡一趟不容易,想要這點東西還能不給人家,再說了,李記者還說要對我進行跟蹤報道,說什麼要把我樹立成一個小鎮青年的典型,我也不懂這些,反正就是感覺挺高大上的」。張小驢回頭看看自己洞房的窗戶,看到一個影子快速的隱藏了下去,他是真的很想這個時候去屋裡看看,可是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想法,自己是該到此死心呢,還是該繼續推進,昨晚的事到底算什麼?

    他想了想,還是不動為好,以不動待對方動,以靜制動或許是現在自己最好的選擇,否則,一旦自己會錯了意思,對方可能會惱怒起來,到時候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將成為泡影,再說了,自己該做的都做了,而且昨晚也是超常發揮了。

    有些事也只能是點到為止,這點他心裡很清楚,所以等待或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他在等待機會,等待她內心裡的種子發芽。

    「山裡的空氣這麼好?啊,我要好好呼吸一下,洗洗肺,回去又要呼吸那該死的霧霾了」。李記者還是昨天的裝束,只不過換成了張小米的小白鞋,還別說,這雙小白鞋是真的很能襯托女生的氣質。

    「你要是工作不著急的話,可以在這裡多住幾天,村裡出去打工的也回來不少了,你還可以採訪他們,這樣你寫文章就更加好看,嗯,用一個詞,叫什麼來著,我想想,我記得在手機上看過,對了,叫豐滿,文章和人物都可以更加的豐滿一些」。張小驢說這些話的時候,刻意的搜索了自己腦子裡那點可憐的文化,力圖能和她談話的時候少一些粗話,提高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唉,不行啊,我還要回去把稿子趕出來,爭取這篇稿子能帶給我好運」。

    「你也可以在這裡寫啊,然後在山上把文章傳回去,這裡是能上網的……」張小驢說道,但是說到一半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情是多麼的急迫,李聞鷹的眼神讓他瞬間安靜下來。

    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心急了,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呢?

    李聞鷹看看他,笑了笑,沒說話,那笑容裡是嘲笑嗎?

    「過完了年,你也要出去打工嗎?」李聞鷹問道。

    「嗯,我還沒想好去哪裡,等村裡打工的都回來了,和他們聊聊,到時候跟他們一起出去」。張小驢說道。

    李聞鷹點點頭,沒再說話,這個態度讓張小驢有些失望,他以為李聞鷹會像昨天那樣說可以幫他,自己倒是可以順水推舟,可是這一次是他失算了。

    「我下午要回去了」。

    「可是,標本製作要等一段時間,你給我留個地址吧,製作好了我給你郵寄過去」。張小驢說道。

    此時山裡的霧氣瀰漫,這是霧,不是霾,這些霧氣裡還帶著濕潤的青草味道,非常的好聞,藉著這些霧氣,李聞鷹伸手在張小驢的頭上摸了一下,說道:「昨晚的事忘了吧,就當沒有發生過,昨晚是我心情不好,所以,你不要當真」。

    「我知道」。

    「你知道?」李聞鷹皺眉道。

    「嗯,有一次你忘乎所以時,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你昨天在我家裡喝酒也是因為那個人吧?」張小驢問道。

    李聞鷹看看張小驢,沒說話,再次看向遠方,霧氣漸漸散去,李聞鷹的視野越來越開闊,自己昨晚的縱.情很大程度是對那個人的報復,可是一.夜過去之後,她再想起昨晚的事,非常的後悔,自己之所以昨晚敢如此縱.情,也是因為這裡山高皇帝遠,縱然是一時放縱自己,也沒人會知道,自己走了之後,這個男人將不會再出現自己的視野裡,這才是她放蕩的原因所在。

    「到時候我會寄一份報紙給你」。臨開車了,李聞鷹才說道。

    「李記者,多寄幾份來,村委要留檔的,這可是我們這裡頭一次上報紙,拜託了,多寫寫我們的好」。陳來喜擠在張小驢的前面說道。

    「會的,再見,祝你們新年快樂,走了」。本田CRV啟動起來,很快就在寨門前的大路上消失了。

    張小驢感覺若有所失,陳來喜摸一下額頭,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哎呦,這可算是走了,這兩天我可是提心吊膽,真想住你家去,好好照料她,這下好了,終於走了」。

    張小驢懶得和他說話,回到家裡就開始收拾那些野山雞,早點做成標本,但是李聞鷹連個地址都沒給他留下,即便是做成了,怎麼送去,寄到哪裡去?

    李聞鷹走了,就像是她說的那樣,昨晚的事就是一個誤會,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好像是從未發生過,張小驢的生活還得繼續,自從李聞鷹睡過之後,那張床上再未有人睡過,包括張小驢自己。

    夜晚,他一個人坐在帳篷前發呆,然後就看到了山下一個黑影漸漸移動上來。

    「你怎麼來了?」張小驢問道。

    「我怎麼不能來,想找你問點事,寨子裡的人都說你把那個記者睡了,是真的嗎?」陳曉棠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質問道。

    張小驢抬頭看看她,問道:「寨子裡的人還都說我把你睡了呢,是真的嗎?」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我姐很傷心,你們就真的完了嗎?」陳曉棠問道。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6 09:38
第18章 人渣

    陳曉棠見他不說話,湊過來說道:「你現在有錢了,拿著錢去我家,找我爸媽認個錯,我姐那裡好說,還不得乖乖跟你回家,說到底,我爸媽現在就是要個面子,有個台階下」。

    張小驢搖搖頭,說道:「你不懂,我和你姐之間,隔著的不是這兩萬塊錢,我們中間隔著的是你.媽,你.媽那個人,她心裡怎麼想的,我真的搞不懂,我都說了,那兩萬我結了婚就給她,就算是去借也好,怎麼也好,可是就是不肯,那天是什麼日子,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媽要台階下,我爸媽的台階呢,我爸現在還病著呢」。

    陳曉棠這次是真的是好心,但是沒想到張小驢這麼倔,也難怪,張小驢,驢脾氣嘛,誰要是能說服他才怪呢。

    「哎,到底是你自己想來的,還是誰讓你來的?」張小驢忽然有點轉過彎來,問道。

    「當然是我媽讓我來的了,我媽看出來了,姐夫將來一定會富起來的,不會窮一輩子,所以後悔了,讓我來和你透個信,你帶著錢去我家,把這事說清楚了,到時候我姐就跟你回去,兩家都過個好年,不好嗎?」陳曉棠問道。

    張小驢看向陳曉棠,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話不像是你.媽說的呢,你是在騙我吧?」

    說實在的,張小驢也有些矛盾,昨晚剛剛在自己的婚床上和省裡來的女記者戰鬥的天黑地暗,到現在自己的指尖都能聞到那個女記者身上的味道,現在又要去和自己的未婚妻講和,說實在的,他現在對陳曉霞的心態確實是有些矛盾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在李聞鷹之前,張小驢只是知道了陳曉霞的味道,可是現在知道了嘗到了李聞鷹的味道之後,他會不自覺的拿陳曉霞和李聞鷹比較,她們兩人比起來,確實是省城來的李聞鷹更加的有味道,女人的味道。

    可是有味道又能怎麼樣,就像是一個乞丐站在飯店的門口,手裡拿著窩頭,鼻子裡聞到的是飯店裡飄出來的包子香味,可是他能吃到的也只是窩頭,想吃包子,門也沒有。

    「門也沒有,門也沒有……」張小驢想這事想的有些入迷了,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你真不去?你可不要後悔」。陳曉棠有些生氣的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想別的事,賺錢的事」。張小驢說道。

    「是嗎?對了,我在咱們寨子裡的微信群和QQ群賣命的為你做宣傳,你看看,這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你賺了不少錢吧,這一個帳篷一千塊錢,你得黑了多少錢,怎麼也得給我分點吧?」陳曉棠向張小驢伸手道。

    張小驢看著她伸過來的手,開始時只是看看,但是後來這傢伙居然慢慢的把頭也伸了過去,陳曉棠不知道他想幹甚,但是手伸著沒動,張小驢看看她的手,再看看她的臉,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和你這手比起來,還是你臉大,你怎麼好意思向我伸手呢,你和沈樂干的那事不是很賺錢的嗎,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幾天是不是去了小河窪村了,他們那裡有寬帶網絡,你們是不是在家裡直播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沒有」。陳曉棠狡辯道。

    「無所謂,不過你們在哪裡直播的,讓我也看看唄,我倒是覺得,戴著面具還真是刺激的很」。張小驢一屁.股歪在地上,用胳膊肘支著地面,一副農村懶漢的樣子。

    「不要臉,你們敢做還怕我看,你不給我看也沒關係,我可以去網上搜,反正你們那些視頻肯定是有人會存下來放到網上,到時候我一搜就能找到,等我和你姐和好了,我和她一起看,讓她也看看她妹妹出去打工都幹了些什麼事,我就不明白了,就沈樂那樣的人渣,你怎麼就相中他了呢?」張小驢問道。

    「滾蛋,你要不是人渣,你會和我說這些?你會把人家女記者給睡了……」

    「哎哎,你聽誰說的這些,人家是什麼身份,你以為是你啊,說睡就睡啊?」張小驢蔑視的問道。

    陳曉棠被張小驢的樣子氣的夠嗆,聽到他說這些話,上去就是一腳,可是因為這裡是山上,腳下本來就不平整,再加上天黑,腳下不安穩,在她那一腳踢向張小驢時,張小驢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腿,兩下一湊合,身體一歪,居然倒在了張小驢的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

    「哎哎,是你倒在我身上,我沒抓你啊,你起來,壓著我了」。張小驢在她的身下說道。

    說實話,此時張小驢真的想把她抱到帳篷裡去,可是此時還有些人在山頂帳篷裡上網,時不時還會出來買東西,要不然他真敢先在陳曉棠身上過過手癮,他自信就算是做了什麼事,陳曉棠也只能是吃個啞巴虧,本來嘛,這大晚上的一個大姑娘來山上找他聊天,還口口聲聲的說些出格的話,這不是暗示是什麼,最為關鍵的是,他看過她和沈樂直播,這種事都能幹的出來,還能貞潔到哪裡去?

    「一碗麵,哎呦,沒耽誤你們倆吧,你們繼續,我自己來就成……」兩人正在地上糾纏不清,有人出來買東西,此時陳曉棠不再猶豫,一骨碌爬起來,轉身朝著黑影裡跑去。

    「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晚出來一會?」張小驢不滿的問道。

    「嘿嘿,驢哥,佩服,佩服,這對姐妹花可是都要落到你手裡了,唉,都說你那玩意大,看來這大,還真是有大的好處,嘿嘿嘿……」

    張小驢想要踹他時,這傢伙早已溜了。

    「也給我來碗麵吧,今天困死了」。說話間,二蛋也走出了帳篷。

    「你這沒日沒夜的直播,能賺多少錢?」張小驢問道。

    「唉,賺的越來越少了,趕不上人家在床上露露肉賺的多,問題是我他.媽的扒光了也沒人看啊,還得找個女人配合,說到底看直播的還是獵奇心理比較嚴重,懂音樂的越來越少了」。二蛋一副苦惱的樣子,張小驢很想說,你唱的太難聽你怎麼不說呢?

    「對了,二蛋,你回來之前在哪裡打工?」

    「省城?怎麼,你也想去嗎?你不是要守在家裡嗎?」二蛋問道。

    「有錢,能守在家裡,沒錢守在家裡有什麼用,我想過了,山頂賺的這點錢給我爸媽留著,我出去打工,家裡的地就算了,不種了,沒意思,你在省城幹啥,賣唱嗎?」張小驢問道。
as000538 發表於 2019-9-6 09:39
第19章 兩頭騙

    二蛋看看張小驢,說道:「我幹的工作你幹不了,錢不多,我主要是靠直播賺錢,你要是跟我去了,我保證你能餓死」。

    「幹啥工作,錢這麼少?是不是很閒?」張小驢問道。

    「對啊,我就是看中了錢雖然少,但是空閒時間比較多,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直播,你看我現在這麼能熬夜,就是上班時練出來的」。二蛋說道。

    「啥工作啊?」

    「不能說,你要是真想去,我可以帶你去,到時候你就在我手下干就行,我和公司的領導都熟,到時候幫你說說話」。二蛋神神秘秘的說道。

    陳曉棠真不是一般人,想想也對,能在全國人民面前表演動物交配的人有幾個是簡單人,張小驢第二天一早回到家裡時,爸媽居然說出了和陳曉棠一樣的話,問了才知道,昨晚陳曉棠從山上下來後又來了家裡遊說,這下好了,張小驢的父母都以為這事能辦成。

    「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把媳婦娶回來才是正經事,你這就帶著錢去陳家,對了,叫上三叔去,他是媒人,這事繞開他,人家說我們家不懂事,他也好替你說說話」。張小驢的父親說道。

    張小驢儘管是極不情願,但是也得去,畢竟窩頭也是糧食,像李聞鷹那樣香噴噴的包子可不是自己想吃就能吃到的,眼下還是把窩頭攥在手裡最安心。

    於是,張小驢帶著兩萬塊錢,用紅紙包著,去了三叔家,將陳曉棠的傳話說了一遍,三叔很驚訝。

    「我沒聽說這事啊,你確定?怎麼陳家沒和我說呢?」三叔疑問道。

    「這還用說,這事鬧成了這樣,他們陳家哪還有臉和你說啊,這不,一直都是小棠在中間跑,我自己不敢去,怕被打回來,你還得再陪我去一趟,我張小驢算是給足他們家面子了吧」。張小驢說道。

    兩人到陳家時,陳曉棠姐妹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張小驢的突然到來,讓她們倆都喜出望外,陳曉霞站起來給他們倆找凳子,「三叔,坐,你們怎麼來了?」

    「跟我回家,我來接你」。張小驢說道。

    陳曉霞聞言,臉上一陣紅霞上來,雙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圍裙擦拭著,這個時候陳母出來了,臉上一點笑摸樣都沒有,看到張小驢和三叔,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張小驢和三叔都不傻,看起來這不像是和好的態度啊,而且跟在一旁的陳曉棠一直都在她母親身邊小聲的勸說著。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別髒了我家的院子」。陳母一邊說,一邊就勢從地上拿起了掃地的掃把,衝著張小驢和三叔就過去了。

    三叔剛剛坐下,一下子站了起來。

    「曉霞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次是來說事的,不是來打架的,你要的錢孩子帶來了,你還想怎麼著,總得給我個面子吧?」三叔老臉通紅,問道。

    「錢,什麼錢,你以為我缺他那點錢嗎,我告訴你張小驢,你這輩子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兩個閨女的名聲都敗壞在你手裡了,你還有臉上門,你給我滾,馬上滾出去……」接下來陳母的表現可謂是歇斯底里的樣子。

    張小驢看看陳曉棠陳曉霞姐妹,他知道,這下是連窩頭也沒了。

    他抬手指了指陳曉棠,知道這事肯定是她在搗鬼,兩頭騙,只是她媽這頭她沒說服了,所以,張小驢這次來算是自討沒趣了。

    剛剛回到家裡,就接到了陳來喜的電話,叫他去村委會一趟,說是有事找他。

    張小驢心裡正在惱火呢,不知道陳來喜找自己又有啥事,但是又不得不去。

    「哥,嫂子的事怎麼說的?」

    「屁的嫂子,從現在開始別提她」。張小驢恨恨的說道。

    這一路上,張小驢感覺到處都是白眼,好像自己欠這些人多少錢似得,不得不說,自己在山頂搞的這一出,算是犯了眾怒了,這些人心裡恨恨的,但是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就連村長都說了,這事到此為止,誰還敢在生事?

    「出啥事了,來喜哥」。張小驢到了村委會之後,問道。

    「坐下說,怎麼又去陳家鬧了?」陳來喜問道。

    「沒鬧,是陳家二丫頭說的,我只要是補上兩萬塊錢,就可以把曉霞領回去,結果去了之後才知道,是二丫頭兩頭騙,結果那頭沒講好,我這去了就是撞槍口上了」。張小驢歎口氣說道。

    「你活該啊,先不說這事了,說點正經事」。陳來喜說道。

    張小驢沒吱聲,等著陳來喜說。

    「巴書記不是來過一次咱們村了嘛,想著要幫村裡扯寬帶,需要不少錢,還得和移動公司打點,對了,你在山頂收了多少錢?」陳來喜東一句西一句的,最後還是扯到了錢上。

    「也沒多少錢,怎麼,要我出錢?這可是鎮上該辦的事,怎麼輪到我出錢呢?」張小驢不滿的問道。

    「你叫喚什麼?寨子裡的人對你不滿你心裡沒數啊,要不是我幫你壓著這事,你還能老老實實在山上數錢?寨子裡的老少爺們早就上山把你的帳篷掀了,你信不信?」陳來喜說道。

    張小驢明白,這是看到自己在山頂賺錢了,都來伸手分一杯羹,至於陳來喜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還真是不好證實,很明顯的事,這錢張小驢也不可能去交給鄉里,肯定是交給陳來喜。

    「我信,我信,是鄉里要這個錢,還是巴書記要這個錢?」張小驢問道。

    「你這話問的,我哪知道領導的意思,你給我就行了,我替你轉交,他們又不認識你,你去送錢人家敢要嗎?」陳來喜說道。

    張小驢又不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這錢是巴書記想要,而不是鄉里要,這是要分一杯羹了。

    「要多少?」張小驢問道。

    「我幫你算了算,你在山頂的收入差不多五萬多,給你打個折,一半吧,你也沒費什麼力氣,這錢都是白得的,要是移動公司知道了,也會找你來收錢,你這是拿著移動公司的信號在賺錢」。陳來喜說道。

    「扯淡」。張小驢不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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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高雄人,但是心裡想回台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