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285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4
序言 隕落的將星

    柳維平危襟正坐,坦然麵對著總長。

    總長也看著這位愛將,長時間沉默不語。他手裏有著厚厚一撂文件,那是軍事法庭針對柳維平在貝蘭戰爭最後關頭的弄險行為作的調查和判決,看著年輕人坦然中帶著一絲蒼白的臉,他真想一把將這摞破玩意丟進垃圾箱裏!但是······軍法無情啊!國家當然希望他能夠取勝,但是如此冒險的行為是無法忍受的,國家需要穩定,需要努力跟西方修好,穩定和發展壓倒一切,他竟然連核武器都甩了出來,幾乎導致無法收拾的後果,衝著這一條,斃了他都不過份,軍事法庭已經是刻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半晌,老人吐出一口悶氣:“你啊,真不知道應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了,國家沒有向你提出過一定要取得全勝這種不切實際的要求,隻要能保住基本利益就行了,你應該和蕭華聯手,殲滅陸戰一師並以此作為籌碼,跟花旗國談判,可是你居然在根本不可能取得勝利的西線選擇了破釜沉舟······你就那麼喜歡贏嗎?”

    柳維平說:“這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了。我總覺得如果不能讓北約充分認識到我們的力量,光憑東線的勝利,對大局於事無補,刀鋒入骨,我也隻有背水一戰了。”

    總長微微搖頭:“你知道你背水一戰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柳維平說:“我知道。”

    總長說:“不,你不知道。就因為你的冒險行為,我們承受了空前的外交壓力,關於我國將放棄不首先動用核武器原則的謠言甚囂塵上,甚至一度動搖了我國的外交基礎!雖然最後被證明這不過是虛驚一場,但是也足夠讓周邊國家對我們提高戒心,充滿敵意了,這一切都嚴重損害了國家利益啊!”

    柳維平苦笑:“就算沒有這場虛驚,他們對我們的戒心和敵意也不見得小到哪裏去,隻是會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總長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需要穩定啊!現在正是我們建國以來第二個黃金時期,不管是經濟實力還是軍事實力都在一日千裏的增長著,與台灣的關係持續好轉,極有可能在我們這些老人退下來之前就能為國家統一打好基礎,但是你鬧了這麼一出,台灣那邊······唉!”

    總長沒有說台灣那邊怎麼樣了,但是柳維平從這一聲歎息中都可以聽出,這十年來的努力怕是白費了。台灣就是卡在共和國咽喉裏的一根刺,花旗國可以在這裏作的文章實在是太多了,像這次核危機,隻怕雙頭鷹順水推舟的將台灣甚至整個東亞納入

    自己的核保護傘下都不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後果就極端嚴重了。但是,他沒有做錯!政治格局瞬息萬變,但是誰掌握了資源誰就掌握了主動權這條鐵律始終不變,保住了那個未來的能源庫就等於保住了共和國的未來,就這麼簡單。

    總長放下手中的文件,說:“軍事法庭作出的判決是撤銷你一切職務,保留軍籍和黨籍,停職反省······這也是北約提出來的條件,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

    柳維平咬住嘴唇,說:“我······接受軍事法庭的判決。我能提前退役嗎?”

    總長眉頭一爭皺:“你想幹什麼?”

    柳維平說:“我的身份太過敏感,而我想要做的事情又太多,有時難免會拖累國家,所以我想提前退役,以雇傭兵的身份加入炎龍軍團······總長,先別生氣,你聽我說!西方國家是不會讓我們從容發展強大的,這樣會對他們的利益造成無以倫比的衝擊,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遏製我們,早晚而已!與其被動應戰,不如主動出擊,就讓我帶著炎龍軍團去跟他們鬥,把動亂擋在國門之外!有什麼就衝我來好了,國家也好趁這段難得的機遇全力發展!等到他們擺脫了我的外圍糾纏,他們就會發現,共和國已經強到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壓製的地步了!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這樣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連國籍一並放棄!”

    總長望著這個渾身燃燒著無形的火焰的年輕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鄧老出現在門口,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在外麵聽了多久,直到柳維平注意到他了,他才慢慢的走進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同意提前退役,放棄國籍免談,出入國境來去自由。”

    柳維平叫:“首長————”

    老人目光炯炯:“你隻想著怎麼在闖了禍之後將共和國的關係撇幹淨,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的開除了你的國籍,會有多少赤子寒心!你喜歡戰鬥,那就盡情地去戰鬥吧,這個國家,就是你的後盾,頂不住了就回來,我們幫你扛!如果連這一丁點擔待都沒有,我們還算什麼大國!”

    柳維平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肅然起立,向老人敬了一個軍禮。總長歎息著問他還有什麼心願,他沉默片刻,說:“我想再到雲南邊境看看。”

    總長說:“可以。”

    三天後,柳維平在雲南軍區乘坐直升機來到老山老山,橫亙在安南與雲南邊境,是交通的咽喉要道,海拔一千二百餘米,酷熱而潮濕,

    風光殊美,但終年被濃霧籠罩,難以一睹真容。這位風姿綽約的美人本應該靜靜的卓立在邊境,笑看雲生濤滅,然而,在現在,它變成了最慘烈的戰場。安南人首先把戰火引到了這裏,搶占老山多個高地,朝共和國境內開炮,打死打傷邊民無數,暴怒的共和國隨即發起反擊,隻一拳就將安南猴子給砸了個粉碎,收複老山。不甘失敗的安南調集重兵,矢誌報複,而華軍各軍區將這裏當成了練兵場,各大軍區精銳部隊輪番上陣,接受戰火的洗禮,兩支信仰不同但同樣剽悍同樣頑強的軍隊在睡美人的乳峰上反複廝殺,打得血肉橫飛。柳維平來到老山的時候,剛好是他的老部隊,空中突擊師一個旅防守老山陣地,與安南兩個師一個特工團對峙。空中突擊師是出了名的好鬥,安南猴子居然敢上門找事,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兩軍拚得很凶,白天營連級甚至團級部隊你來我往反複衝殺,晚上小股部隊相互滲透襲擊或者捕俘,打得異常慘烈。這差不多都成了不成文的規則了,哪裏有空中突擊師的部隊,哪裏的戰鬥就是最激烈的。幾個回合下來,安南人已經被搞怕了,不敢再正麵對抗,但是特工的襲擾卻沒完沒了。當然,空中突擊師的特種偵察兵也將安南軍後方折騰得雞飛狗跳。冷槍冷炮也極為頻繁,想要曬曬太陽那簡直就是最奢侈的願望,兩軍士兵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悶熱的貓耳洞裏,抽著煙瞪大眼睛看著洞口,千萬別走神,搞不定什麼時候洞口會突然飛進一串子彈甚至一捆哧哧冒煙的集束手雷,不想死的話就瞪大眼睛看好!

    師長來到前線,旅長楊劍當然熱烈歡迎。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在石家莊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二十八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眼鏡,堪稱俊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冷硬的心和毒蛇與孤狼混合般陰狠狡猾的性格,撞到他手裏的安南人無一例外,都得倒血黴。在安南人中間甚至流傳著對麵的華軍旅長喜歡吃人心肝的傳言,可見安南人對他是又恨又怕。旅長大人最佩服的當然是自己的師長,盡管師長已經被撤職了,他還是拿他當上級,殺雞擺酒招待。由於山路險峻崎嶇,前線補給困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雞和酒啦,別客氣,喝!

    柳維平啃著雞腿,問:“現在戰況如何?”

    楊劍嘿嘿一笑:“師長,我是你帶出來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對麵安南猴子的陣地已經一棵草都不剩了。兩年前那場大戰算是把他們的腰骨都給打折了,他們的炮兵跟我們不是一個數量級,空軍和導彈部隊等於沒有,現在全靠一些老兵在撐。打了六七個月,讓我們旅給搞掉了兩千七百多人,再也威風不

    起來了,就是晚上特工時常來偷襲這一點煩人,惹毛了我就用炮彈蓋,他們偷襲一次我就用炮彈犁他們一次,次數多了他們總會長點記性的。”

    六七個月搞掉了安南近三千人!

    柳維平對這小子刮目相看。我的姥姥,別的部隊一個軍想取得這樣的戰果都很難啊!這一數據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這小子為人如何。他那些戰術絕對稱得上是斷子絕孫,連以心狠手辣著稱於世的安南特工都瞠目結舌。最出名的一次莫過於讓一名狙擊手一槍摞倒了一名到河邊打水的安南女護士,沒有一槍打死,女護士的慘叫將很多安南士兵引了過來,想要將她搶回去,結果四名狙擊手嚴陣以待,出來一個就被擊斃一個,要是狙擊手忙不過來了就用大炮轟,結果為了救回那名女護士,二十一名安南士兵倒在了冷槍冷炮之下!就連軍區司令都比較隱晦的提醒他要注意一下,別做得太出格了。有他在,老山穩如泰山啦。楊劍替柳維平不值:“上頭那幫家夥都是軟蛋!西方國家隻是施加一點壓力就撤了師長的職,他們去死好了,怎麼不去給西方國家當孫子呢!師長你哪裏也不去,就留下來,你照樣是我們的師長,上頭敢派人來代替你,老子第一個踹死他!”

    柳維平啞然失笑:“如果我告訴你,上頭的決定是由你出任空中突擊師第二任師長呢?你是不是照自己腦袋來一槍?”

    楊劍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什麼?我?”

    柳維平說:“對,我向上頭推薦了你。好好帶兵,不許給老子丟臉,要不然我非揍死你不可!”

    楊劍說:“我說師長,你別拿我開玩笑了,論資曆,論能力,像韓楓,柳哲,哪個不比我強幾倍?全國盯著這個位置的大校沒有一個營也有兩個連了,其中不乏大將之材,什麼時候輪到我了?我嘛,自問能力還過得去,但是我的戰績在師裏實在是拿不出手······”

    柳維平說:“韓楓和柳哲也被撤職了。”

    楊劍差點跳了起來。本能告訴他,這事情不簡單。誰不知道這三大禍害簡直就是解放軍少壯派的領軍人物,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任何一個被撤職都是巨大的損失,如今三個一起······天哪,上頭到底想做什麼?

    柳維平呷了一口酒,說:“我推薦你,是因為這麼多人裏,你的性格跟我是最為相似的,一樣的不要命,一樣的一根筋,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空中突擊師的魂!你明白嗎,丟了這個魂,就算我們的裝備再好,訓練再嚴格,戰鬥力也不可能再有現在這麼強,甚至還會大幅倒退!”

    楊劍用力

    點頭:“師長,我明白了,我不會給你丟臉的!”溜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一起被撤職,是不是要搞什麼大動作?”

    柳維平說:“不該問的別問,帶好部隊就是了。來,幹了這杯,我要到前線看看。”

    楊劍趕緊說:“師長,前線危險,你還是別去了。”

    柳維平說:“笑話,我想去你攔得住嗎?”

    楊劍說:“前線太苦了,在那裏呆上一分鍾,你十年都忘不了!”

    柳維平說:“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多苦!”

    柳維平一直不理解,為什麼要讓那麼多沒有經驗的新兵蛋子上戰場去麵對經驗老到的對手,這樣對新兵來說是不是太殘酷了?要知道對麵的安南人可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拿打仗當飯吃,而這頭部隊走馬燈似的換了一批又一批,有多少新兵被人家玩一樣幹掉了啊!他就是帶著揭開這個謎團的心態來到前線的貓耳洞裏。

    貓耳洞到處都是,要防炮嘛。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的地道將一個個貓耳洞接通,構成了牢不可破的地下長城。在走進貓耳洞不到一分鍾,他就明白曆史上兩山血戰為什麼要頻繁更換部隊了,讓部隊接受戰火洗禮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是也有一個原因不容忽視———

    貓耳洞裏缺水。洞裏悶熱難當,一分鍾不喝水都覺得難受,而士兵們一天卻隻有一牙缸水可喝!他們熱得直喘氣,可是一滴汗也流不出來。沒有水,當然也就淡不上洗澡了,大多數士兵都是一連幾個月沒有洗過一次澡,再加上外麵冷槍冷炮防不勝防,誰也不敢出去曬太陽,皮膚病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很多兵癢得受不了了,在粗糙的牆壁上狠命的蹭,甚至用煙頭燙,癢是止住了,可是身上也找不到一塊好皮了。見過人的身上長苔蘚嗎?在貓耳洞裏這樣的奇人一抓一大把!由於身體缺水,尿路結石和便秘這兩種疾病大行其道,患了尿路結石,方便一次跟上一次刑差不多,便秘一樣要命,有人試過一連二十五天沒有大便過一次!士兵們像野人一樣,一絲不掛的呆在貓耳洞裏,一言不發,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長時間的呆在一起,都已經無活可說了······

    謎團解開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求一支部隊從頭打到尾,現實嗎?

    邊境大仗是打不起來了,但是像這樣頻繁的衝突將曠日持久的持續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沒有人知道。保衛邊境的士兵們,辛苦了。

    帶著一絲絲的沉重,柳維平離開了老山,隨即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共和國一顆耀眼的將星,在驚人的輝煌過後,歸於黯淡。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5
第一章 歸來

    “一對八!”

    “一對二!你們沒牌玩了吧?”

    “誰說沒有!我炸!”

    “鬼炸!”

    “我靠,你們兩個陰我啊,居然藏了兩個炸彈!”

    “兩個炸彈算什麼,我還有飛機加大炮呢,完蛋了吧你!”

    ······

    巡洋艦甲板上,三個兵正鬥地主鬥得不亦樂乎。沒錯,就是我們三個了。軍隊裏不允許賭錢,但是玩牌還是可以的。要錢沒有,輸的喝水,輸一鋪喝一碗水————地主兩碗,如果被炸了就更慘,一炸一大碗,幾輪交鋒下來,我們三個都給灌得跟個癩蛤蟆似的,走來路來肚子咣咣作響,那叫一個慘啊。其他人好像沒有我們這麼無聊,有些躺在甲板上曬太陽,有些站在甲板邊看風景,我們的老連長少林小兵和那位黑衣少校正負重五十公斤比賽做俯臥撐,哈玲在一邊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的數著。這艘戰艦可是山姆大叔賠給我們的,這個死流氓,應當支付的戰爭賠償一減再減,最後隻是賠了一億美元的現金和這艘排水量高達一萬噸的常規動用巡洋艦,戰艦上的電子儀器還拆的拆砸的砸,交給我們的隻不過是個會移動的空殼而已,死摳門的。但是柳維平少將沒什麼不滿意的,在接過支票後還樂嗬嗬的,一連問了五六次“賠了一億哈,賠了一億哈”,整一個沒見過錢的土包子,老實讓北約陣營鄙視了一把。不過話說回來,北約沒有翻臉就算不錯了,還能給我們一點賠償,已經是意外之喜啦!這艘大家夥現在正裝載著我們這些百戰餘生的小兵,開往炎龍島,現在我們離目的地已經很近啦。

    這一鋪是小廣西輸了,一連灌了四碗水,打個嗝都嗝出一股水來,搞笑。他大叫不幹了不幹了,我和山東可不肯放過他,拉著他要繼續鬥,不把他的肚皮漲爆誓不罷休。正在拉拉扯扯,有人叫:“看到海島了,看到海島了!”這下我們都來了勁,扔下牌一窩蜂的跑到甲板邊緣四處張望————

    海天交接處隆起一彎淺淺的淡藍,真的快要到家了。我們發出一陣歡呼!該死的,這趟海上之旅總算是結束了。跑出來看風景的兵越來越多,大家激動不已,有說有笑。在船上呆著太乏味了,能回到陸地上,真是莫大的幸福。好些士兵離開炎龍島已經兩年多了,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裏,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生死一線的慘烈戰鬥,連他們自己都記不大清楚,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思念之情才來得格外的強烈。

    臨近炎龍島的時候,我們撞上了更好玩的事情:爪窪猴子的軍艦出現了。說是軍艦,其實就是放大版的武裝漁船

    ,寒酸得讓人掉眼淚。他們的海軍早在兩年前就在南海被我們海軍打了個精光,到現在都緩不過氣來,漫長的領海線全靠這些鐵殼臉盆在守,別說偷渡走私了,就算人家想帶幾枚核彈頭潛入爪窪境內,他們恐怕都要等到核爆了才知道。這幫死猴子年去年年初也砸巨資從花旗國引進了一艘性能還過得去的五千噸級驅逐艦,著實是得意了一把,可惜就有三個禮拜之前,這艘驅逐艦在東帝汶領海遊蕩時被兩枚魚雷給轟成了三截,艦上一百五十八名官兵僅三人幸存,活該,誰叫他們去侵略人家?僅有的一艘大驅就這樣玩完了,他們隻好劃臉盆在近海進行巡邏。據說為此事,他們還跟我國大吵了一架,說他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國在暗中支持東蒂汶遊擊隊企圖顛覆他們的政權,你奶奶的,有證據你倒是拿出來啊,叫個毛。我們當然不能認賬,不過也的確有這個嫌疑,畢竟東帝汶遊擊隊手中的魚雷不可是是在樹上長出來的。現在這幫穿著不倫不類的海軍製服的猴子正衝我們揮舞著爪子要求我們停船接受檢查呢,有意思。隻要看看我們停放在甲板上的坦克、裝甲車、直升機還有從山姆大叔手裏繳獲的陸地火力平台就該知道我們這艘船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還要檢查?有種你們倒是上來查啊!我們衝他們擠眉弄眼,氣得他們哇哇大叫,我們越發的樂不可支。

    “噠噠噠······”

    一艘武裝漁船氣不過了,雙聯裝高平兩用重機槍對準天空噴出兩道修長的火舌,彈殼飛跳,算是嚴重警告。隻可惜,鳴槍示警是最虛弱的行為,連漁民都不見得會怕他們,何況我們?巡洋艦照準這隻大臉盆猛衝過去,速度二十七節,不怕死的就在那裏死頂著好了!像這樣的小船被萬噸級戰艦撞上,下場如何用腳板都能想到,這隻可愛的大臉盆眼看著小山一般的戰艦衝撞過來,發出一陣尖厲的嚎叫聲,不要命的猛一拐彎,動作熟極而流,堪堪與巡洋艦擦身而過,就連好萊塢大片裏的特技都做不出這樣的水準!隻不過,巡洋艦的衝撞他們是避過了,可是巡洋艦激起的巨浪還是將這艘薄得可以的鐵臉盆打翻,一船的猴子在海中哇哇大叫,可惜不是晚上, 要不然我們都可以看到真實版的猴子撈月亮了。

    巡洋艦在一片哄笑中揚長而去,留下一幫濕淋淋的猴子愣在那裏,咬牙切齒。你媽,我們的領海線都推到你們家門口了,還敢橫,找死!

    甩掉討厭的猴子,我們終於看到了炎龍島的港口。軍團主力還在非洲,因此炎龍島有些冷清,沒有多少人氣,我們的到來引發一陣歡呼,好多士兵擠在碼頭衝我們揮手致意,我們也朝

    他們揮動帽子。回來了,真不容易,軍艦一停穩,大家就一窩蜂的衝上岸,跟前來迎接的熟人抱在一起,又捶又打,放聲大笑,整個碼頭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我使出吃奶的勁分一洶湧的人潮,在人群中苦苦尋覓,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丁香————聽說她早在半個月前就回到炎龍島了。然而碼頭上差不多是人山人海了,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小廣西拚著被人擠扁,帶著我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十分勇猛。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群,到頭來還是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唉,真是失落。小廣西苦著臉說:“我看她們是不會來了,人這麼多,她們看著都怕了······李潔也太不講義氣啦,說好來接我的,結果放我鴿子,我······”

    一隻手從後麵伸來,揪住他的招風耳:“你怎麼樣?”揪得還真狠,小廣西呲牙咧嘴,扭過頭一看,可不是李潔麼。她剪著清爽的齊耳短發,漂亮的大眼睛裏盛滿了歡笑,但是下手還是那樣的狠,也隻有她治得了這隻猴子。小廣西連連求饒:“哎喲,哎喲,你輕點啊,我的招風耳都快要讓你給扯下來了。”

    李潔還是不放手,但是輕了好多:“你還沒有說清楚如果我放了你鴿子你會怎麼樣呢!”

    小廣西一臉討好的笑:“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放我的鴿子呢,李大小姐最守信用了!”

    李潔哼了一聲,鬆開他的耳朵,用力拍拍他的臉,說:“整一個猴子的德行,一萬年也改不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小廣西一番,又笑:“還好,謝天謝地,四肢健全,沒有哪裏鬧獨立。”

    小廣西馬上神氣起來了:“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哎喲,別揪耳朵呀,我不吹牛就是了,放手放手!”他忘了李潔最討厭人家信口開河的,二話不說又揪住了他耳朵,揪得更狠,他臉都皺成一團了。可憐的猴子。

    有人在背後用手指戳我,我很不爽的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了一束鮮花,丁香的笑臉在花的後麵一點點的露出來:“歡迎回來。”她接物待人一向冷淡,現在卻笑靨如花,嬌豔無比,看得我的心一陣悸動,傻傻的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定定的看著。她也不生氣,靜靜的跟我對視,目光流盼,笑而不語。小廣西在一邊煽風點火:“老大,別光愣著呀,上前抱住她,狠狠的啵上一個······哎呀,耳朵掉了,耳朵掉了!”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就讓李潔揪住耳朵給拖走了,一路慘叫連連,不過其中多半是裝的。

    我傻笑著,伸手接過花。花是在野外采來的

    ,就用一根彩色繩子捆成一紮,手工尚欠火候,不過想想,她那雙拿慣了衝鋒槍、狙擊步槍和戰術刀的手也實在不是做這種藝術活的,這份情意就足夠讓我感動了。我大著膽子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她也緊緊的摟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聽那隻猴子說,你想······吻我?”

    我說:“我······我怕你會生氣······”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少廢話,試試。”

    打死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二章 未雨綢繆 (上)

    百戰歸來的士兵還在狂歡,炎龍軍團商層已經在召開軍團成立以來的最重要的會議。別的不說,出席會議的少將就有三個,這份量真夠嚇人的。整個軍團眾多旅長差不多全部到齊,炎龍集團高層也無一缺席,盛況空前。

    飛狼首先發言,請求辭去軍團長一職,帶一個旅專心的打仗,他在戰術上是行家,在戰略上實在有點力不從心。這一提議很快就被通過了,因為炎龍軍團有了更合適的人選。但是他在這同時還保留了副軍團長一職,兼任血狼旅旅長,這是大家對這位創始人的尊重,他應得的。軍團長一職毫無疑問,由柳維平擔任,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柳哲和韓楓還是各帶一個旅,因為炎龍軍團的編製是軍-旅-營-連-排-班,沒有師,這意味著在平時他們隻能帶一個旅,但是在戰時,整個軍團將被劃分為兩個集團,他們各自指揮一個,獨當一麵,這一點沒有人會有意見。

    人事變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搞定了。柳維平開始講話。他直接了當的指出,炎龍軍團不是雇傭軍,而是共和國放在海外的一把利刃,誰要是指望著靠這個賺錢的,最好早點另謀出路。大家輕鬆一笑。如果隻是為了錢,他們何必到這裏來?國內正在大發展,到處都是機會,隻要他們願意,憑他們那敏銳的判斷能力和嗅覺,在哪一行做不出一番事業來?實在不行,現在全世界的雇傭軍正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加入哪一支不能賺錢,何必跑到這裏來?貝蘭一戰,整個軍團傷亡近半,三千六百名士兵在貝蘭長眠,他們可曾是為了錢?當然,炎龍軍團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他們普通士兵拿的工資都比國內要高上十倍,技術兵種和軍官的就更高了,但這真的不是他們的目的。

    柳維平話鋒一轉:“當然,軍團也沒盡全力提高大家的待遇,免除大家的後顧之憂。要馬走路又不讓馬吃草這種事情,不會在我們身上發生的。老兵,接下來該你發言了。”

    炎龍軍團的董事長代軍代老兵現在早就把西裝領帶皮鞋什麼的甩同十萬八千裏了,他跟與會將領一樣,一身迷彩服,陸戰靴,再加一支衝鋒槍就能上戰場了。這副行頭讓他覺得渾身上勁,年輕了十歲。他精神抖擻的翻開文件夾,看了一眼發言稿,秘書將發言的要點一個個的列了出來,連詞彙都幫他組織好了,但他把文件夾一合,大聲說:“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在兩天前,爪窪著名的華龍集團跟我們接觸,願意加入炎龍集團,並且承擔三成的軍費開支!”

    將領們沒有多大反應,他們很少關心

    這方麵。不過飛狼他們倒是眉開眼笑,要知道華龍集團可是橡膠、海運兩大行業的巨頭,財大氣粗,他們願意加入炎龍集團,對炎龍集團的助力可謂巨大了。炎龍集團本身沒有太多的產業,都是灰色收入,比如說紅幫,再比如說賺取傭金,這些收入都要洗白了再能花,如何洗白,就要靠那些加盟的大老板了。說白了,就是炎龍軍團為加盟的財團提供安全保證,而這些財團為炎龍軍團提供資金和洗錢,各取所需,就這麼簡單。

    代軍見大家反應平淡,揉了揉鼻子,接著說:“貝蘭之戰讓我們幾乎把血流幹,但是也為我們換來了巨大的收益,我們獲得了一塊油田兩口高產油井,一個鑽石礦礦場,一座金礦的開采權,等等。現在有很多商業巨頭對我們手頭上這些產業極感興趣,比如說爪窪的亞西石油公司就表示願意花六十億美購買我們手裏的油田。”

    這一數字讓這些已經見過世麵的將軍們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媽呀,這數字也太誇張了吧!

    柳維平冷冷的說:“油田是國家的,叫爪窪猴子死了這條心好了。”

    代軍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不過這價格實在是誘人,可惜我想賣都沒法賣了,在前天,大陸一石油公司已經出資購買了油田,價錢嘛,還算公道,夠給大家提一級工資啦。至於鑽石礦和金礦的開采權,也有很多公司感興趣,目前我們正在加盟的集團中競標,價高者得。”

    柳維平說:“這倒不錯。把這些產業都賣掉,或者你們派人去經營,我們這些人隻會打仗,玩經濟可玩不來。”

    代軍點了一下頭。讓一支軍隊去做買賣,那麼這支軍隊離喪失戰鬥力也不遠了,柳維平顯然很清楚其中的利害。

    “我也不是搞經濟的料,如果有得選,我寧願選擇扛起步槍,跟著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為整個民族去征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代軍摸了摸已經泛灰的頭發,不無感慨,“可惜我早出生了三十年啊!這些產業都將拍賣出去,轉化為資金為軍團補充血液,這一點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總之一句話,我們會盡全力讓每一名士兵都有足夠的錢花,讓每一名士兵的裝備都盡可能的精良!”

    老兵的發言引來一陣熱烈的掌聲,有人甚至歡呼起來。要知道在非洲作戰的時候,炎龍軍團裝備之精良,不止一次讓花旗軍和蘇軍目瞪口呆啊。誰不希望有足夠的錢養家?誰不希望手裏的家夥殺傷力更加淩厲?這個老兵算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啦。

    接著發言的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

    子,他那一身名牌跟充滿精練氣息的將領們格格不入,而百戰歸來的將領身上的殺氣也讓他很是局促。據代軍介紹,他來自東南亞有著兩百年曆史的一個財團,姓李,名明禮,本是李家的接班人,但是炎龍集團實在缺乏優秀的商業人才,他就主動加入,成為炎龍集團的財政部長。這位老兄的發言已經是盡可能的簡練了,但是專業術語太多,將領們還是聽不大懂,隻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在將心上的產業拍賣出去後,全軍團所有人的工資都可以提一級,還可以購買更多先進的裝備,這個最來勁了。當然了,裝備還是從國內采購,這樣才最劃算嘛。那位老兄滔滔不絕的講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算是讓大家明白了一個道理:炎龍軍團,不差錢!

    柳維平差點沒睡著。他不是管錢的料,花錢倒是一把手。不差錢就好,他問:“李部長,我們的專項資金買二十八架殲-12夠不夠?”

    李部長心跳加快一拍:“足夠,如果能砍掉一點價的話還略有盈餘。”

    柳維平說:“砍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剩下的,買兩艘二手的常規動力潛艇夠不夠?”

    李部長心窩都開始作痛了:“買一艘還是夠的,買兩艘缺口就大了。”

    柳維平說:“這個缺口你想辦法給填了。還有我們那艘巡洋艦的維修升級也要盡快完成,時間可不等人了。”

    李部長自然知道這艘巨艦對炎龍軍團有多重要,甚至對整個東南亞的華人都非常重要。東南亞地區排華是有著古老傳統的,出了一點屁事就拿華人開刀,現在好了,有一艘巨無霸就在東南亞沿海轉悠,還是從山姆大叔手裏搶到的,看誰還敢衝華人動刀子!他咬著牙說:“戰艦的維修升級將在半年內完成,交付使用!潛艇的采購也將在一年內完成並建立功能健全的船塢!”

    柳維平說:“不要操之過急,一步步的來,萬一搞得資金鏈斷裂了就完蛋了。”

    李部長說:“沒事,錢不夠可以讓旗下各財團捐,實在不行,我就從家裏拿,反正管夠。”

    柳維平說:“那這事就交給你了。”轉頭說:“以後軍費將向海上作戰部隊傾斜,大家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意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像貝蘭這樣的大規模戰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發生了,接下來的很有可能是小規模的軍事行動,還有就是就對東南亞諸國來自海上的威脅,沒有一支強大的海上作戰部隊是不行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希望上頭能給他們一艘航空母艦呢!大

    規模采購戰艦是不現實的,手裏的戰艦有一艘算一艘,盡量挖潛力,能守住炎龍島或者將士兵運送到外國就行了,更高的要求並不現實。

    又一名穿西裝的中年人站起來發言了————他來自馬來西亞蕭氏家族。他的家族在二戰前曾盛極一時,富可敵國,但是這一切輝煌都隨著二戰的隆隆炮聲煙消雲散,倭國聯合艦隊像利刀切豆腐一樣將泰西列強在東南亞的地盤一大塊一大塊的切了下來,然後進行敲骨吸髓式的經濟掠奪,掌握著東南亞巨大財富的華裔是他們掠奪的重點,等到二戰結束,那些曾經富可敵國的華人財團差不多給殺得一個不剩了。他的家族還算幸運的,好歹反血脈給延續了下來,並且頑強的重新煥發昔日榮光。他同樣是蕭氏家族的接班人,兩大家族把接班人送到這裏來,已經可以說明很多東西,並且隱隱的透露了一點點期待:希望炎龍軍團能帶領他們在東南亞建立一個獨立的國家!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個,同為財政部長的他說話可幹脆得多,衝這一點,大家多給了他兩分:“李部長,不管缺多少錢,我蕭家都出一半!按我說,買這一點還不夠,至少要再買兩艘六千噸以上的大型驅逐艦,再買一批戰機!我們董事長已經表示,願意捐贈十架戰鬥機!”

    會議室裏一片吸涼氣的聲音。媽呀,十架!殲-12a/b的成本已經大幅下降,但少說也要三千兩百萬美元一架,而炎龍軍團最渴望得到的殲-12c成本則大幅上升,就算是他們能拿到友情價,也將達到達到了嚇人的四千三百萬,空軍將領麵對如此高昂的價格和優良的戰機性能,就像麵對著一位薦身枕席的大美女的太監一樣,急得不行。這位老兄一開口就是捐贈十架,蕭氏財團的財力,著實讓人震驚。

    李部長眉頭一揚,正要說話,蕭部長已經轉移話題了:“說了這麼久,都是說怎麼花錢的,實在是讓我這個管錢的肉緊啊。現在我來給大家介紹幾筆來錢的活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三章 未雨綢繆(下)

    “呂宋反政府軍第六陣線提出加強合作的意願,讓我們幫他們培訓隊員、提供武器裝備、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等等,他們已經支付了九千萬美元的現金。”

    第六陣線現在可以說是壓力山大,馬尼拉政府一直把它作為頭號勁敵,不遺餘力的打擊,連花旗國的海軍陸戰隊和綠林特種部隊也參加了針對他們的圍剿。本來第六陣線與炎龍軍團就有著密切的聯係,現在貝蘭事了,兩者合作將更加深入。

    柳維平說:“這筆買賣我們接了,順便告訴第六陣線,如果有必要,我們將直接派叢林作戰部隊跟他們並肩作戰!”

    蕭部長記下了這句話,接著說:“馬來西亞共產黨也提出了合作的意外······不過他們報價太低了,是否應該拒絕?”

    柳維平舒服的歎了口氣,說:“為什麼要拒絕?哪怕他們隻給一毛錢,我們也要跟他們合作!”

    蕭部長眼皮狂跳,柳大少爺這是鐵了心要叫東南亞八麵烽火,永無寧日啊!馬共、泰共、緬共等等這些勢力在整個東南亞有著巨大的影響,而如今他們已經江河日下,柳維平卻偏偏要逆潮流而動,大力支持他們,向他們提供軍火,培訓遊擊精英,他想幹什麼,在炎龍島上空飛過的鳥都知道!

    “還有南美洲幾個毒梟也找上門來,希望我們代為訓練他們的私人部隊······”

    不錯嘛,連南美洲的哥們都找上門來了。貝蘭一戰,炎龍軍團幾乎把血都流幹了,但是也荻得了全世界的欽佩,戰鬥力如此強悍的傭軍,當然是毒梟們最理想的潛在合作夥伴。南美洲可是犯罪的天堂,心狠手辣的毒梟數不勝數,這幫家夥賺有可是斷子絕孫的錢,仇家自然遍天下,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搶地盤,一支戰鬥力強大的私人武裝都絕對少不了,而戰鬥力如此強大的炎龍軍團,自然是最好的教官了。

    柳維平說:“答應他們,但是報酬提高百分之五十。”

    這一下加價可以說是夠狠的,不過,蕭部長相信那些毒梟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會答應下來。當然,僅僅是賺幾筆傭金那無論如何也不夠維持規模龐大的炎龍軍團的,真正的好處還在於跟這些遊擊隊或者毒梟合作可以獲得他們的地盤內資源開發的權利,以極低廉的代價將一大片地區的資源開發出來,這筆錢當然是由加入炎龍軍團的財團去賺,他們賺到了再按比例支付一部分給炎龍軍團,而不管是毒梟還是遊擊隊,都希望能更方便的得到更多的日常生活用品乃至一些工業產品,這些都是被政府軍

    嚴格封鎖的,這樣的合作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形成共贏的局麵。可以說,每跟一人客戶合作,炎龍軍團手裏的資源就充足一分。蕭部長挺能幹的,節流也許他並不擅長,但是如何開源卻是他的拿手好戲,兩個部長正好互補,合作得極好。

    來錢的活都介紹完了。

    代軍沉聲說:“各位,我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下呂宋的局勢。”

    柳維平說:“呂宋那邊怎麼了?老兵,展開來說一下。”

    代軍示意一名助手播放幻燈片,這樣會讓他的解說變得更直觀一些:“這裏是蘇比克灣,這裏是克拉克空軍基地,這兩個目標在兩年前都被我軍重創,至今未能恢複。但是自從貝蘭戰爭爆發以來,花旗國就持續向呂宋派遣陸戰隊,到目前為止,總兵力已經超過五千年,並且有多支特種部隊直接參戰了。可以預料,隨著呂宋安全局勢持續惡化,花旗國將會繼續增兵,下一步,他們就該重新修建並且啟用這兩個軍事基地了,這將對我國在南海的利益構成巨大的威脅,甚至直接威脅到我們!”

    柳維平說:“雙頭鷹重返呂宋是密然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雙頭鷹乃至整個西方國家及東南亞聯手打擊我們也是可以預料的,無法避免。東南亞即將變成一座活火山,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座活火山噴發得更凶猛一些,將一切陳舊腐朽的東西都化為灰燼!”

    眾人渾身一震,眸中迸出一道懾人的寒芒。是啊,我們是沒有能力阻止雙頭鷹重返東南亞,但是我們總可以將東南亞變成一個大沼澤吧?東南亞土著不行,他們太垃圾了,連自己國家的主權都保不住,你們做不好,就讓我們來好了!

    會議還分配了任務。擅長指揮小分隊作戰的韓楓將帶領兩百五十名士兵前往棉蘭老島,訓練第六陣線的遊擊隊員,並且跟雙頭鷹派來的特種部隊同行過過招,聯絡聯絡感情,而柳哲將留在炎龍島繼續訓練炎龍軍團,主要方向是在保持強大的集團作戰能力的同時強化部隊應對低強度戰爭的能力。短時間內要爆發大規模戰爭不太可能,不過低強度戰爭是少不了的,這種模式的戰爭最煩人了,以遊擊戰為主,叫你有力無處使,傷亡不大,但是曠日持久,最終將你拖垮。在中東所向無敵的以色列後來被趕出了黎巴嫩,就是栽在這種傷亡不大但是沒完沒了的低強度戰爭上。當然了,如果柳老大在炎龍島呆膩了,也可以跑到中東去散散心的,在那裏,兩伊戰爭打得難分難解,正是他這種大兵團作戰天才最理想的舞台,相信沒有人會這麼快就忘記他幾乎逼

    得花旗軍第2輕裝步兵師師長自殺的戰績吧,對於這種百戰名將,傻大木拿座金山來請都是樂意的。至於柳維平,他是首腦,暫時還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就滿世界的轉轉,散散心好了。

    會議到此為止,大家散會。柳維平走出會議室,來到海邊望著大海出神。遠點,航燈閃爍,三架運十由遠而近,徐徐降落,在貝蘭百戰歸來的士兵魚貫而出,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海風中,他的身影竟有些孤單。韓雅潔沒能陪在他的身邊,貝蘭一役後,心有餘悸的他不顧韓雅潔的堅決反對,強行要求她退役回來照料孩子,蒙坦娜之戰讓他們幾乎陰陽相隔,他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生死考驗了。韓雅潔為此十分憤怒,但是也無可奈何,隻有依了他。柳軍現在已經到了一所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學校接受軍事化教育,就剩下一個女兒,她把對兩個孩子的愛都傾注到了柳燁身上。本來,炎龍軍團也非常需要像她這樣的高級特工,但是柳維平寧願讓上頭派一個能力稍遜一籌的過來,也堅決不答應她的要求,為此兩個人直到現在都還在冷戰呢。他歎了口氣,這樣做可能傷了她的心,但是他隻能這樣做了。

    生離死別,一次就夠了。

    他遙遙望向大海的盡頭,一片如墨漆黑的海麵上,似有火光在閃動,那極有可能是某個海島上的煉油廠正在煉油,這是共和國兌現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承諾,與南海周邊國家共同開發爭議海域的油氣資源。當然了,別指望這個爭議海域能包括一寸在共和國海軍力量所覆蓋的海域,想必那幫猴子已經發現了,越是開發爭議海域就越多······他不由得露出一縷自豪的微笑。

    柳哲從後麵走了過來:“在看什麼?又想老婆了?”

    柳維平說:“沒有這回事。”

    柳哲說:“少裝了,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出了名的冤家,雖然現在鬧得僵,但是保證不用一個星期又變得比麥芽糖還黏了。”

    柳維平指向被火光烤得暗紅的天邊:“美嗎?”

    柳哲說:“美,真美。當然,要是石油鑽井打到爪窪本土來,就更美了。”

    柳維平說:“會有那麼一天的。”

    柳哲坐下,柳維平也坐下,兩個老戰友就這樣默默的感受著從遠處傳來的共和國強勁的脈動,無聲勝有聲。兩年工夫,南海諸國領海已經是鑽井林立了,看著就是爽啊。

    海麵刮來一陣狂風,濁浪排空。柳哲說:“起風了,過幾天怕是有風暴。”

    柳維平笑:“跟我們即將掀起的颶風相比,一場熱帶風暴算得了什麼?”

    柳哲也笑:“是啊,屁都不是。喂,我們三個當中,貌似你最空閑了,你有什麼打算?”

    柳維平說:“我能有什麼打算,挖空心思找錢嘍!”

    柳哲眉頭一皺:“你該不會又想來一次太陽山行動吧?”

    柳維平一臉不屑:“太陽山行動?早就過時了!也不想想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這樣小打小鬧,隻會給我們國家丟臉!”他扳著手指頭說:“空軍擴編,需要至少十二億美遠;那艘巡洋艦維修升級,換裝我們國家製式的海戰武器,需要將近兩億;購買潛艇和建船塢,沒有六七個億想也別想;還有陸軍部隊的補充和裝備的更新······我靠,這樣算起來我們要花的錢多了去了,靠搶能搶到幾毛錢?現在我要麼不幹,要麼就幹一票大的!”

    柳哲有點傻眼了:“缺口這麼大!你不是說不差錢的嗎?”

    柳維平說:“說了你就信啊?我還說我能長生不老呢,怎麼沒見你相信?當然了,我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這筆錢不拿實在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柳哲的好奇心被勾出來了:“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維平說:“保密!”心裏說:“倭豬的經濟恢複得不錯嘛,看樣子他們也快要簽那份倒黴透頂的《廣場協議》了吧,嘿嘿,發大財的機會到了啊······”想得太美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詭異的笑聲讓柳哲渾身一陣惡寒,暗自同情某隻被他盯上了的肥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7
第四章 雨林激戰 (一)

    棉蘭老島,深山密林之中。

    這片荒蠻之地是反政府軍的天堂,茂密的叢林使得軍事衛星無能為力,多雨的氣候讓現代空軍難以發揮,因此不少反政府、販毒武裝軍遊擊隊就把這裏當成了大本營。當然了,這片人煙稀少的地區絕對稱不上什麼好去處,特別是雨季,瘴疫橫行,瘧蚊成群,更兼暴雨不斷,冷雨一陣陣的直泄下來,黑暗的叢林裏一切都潮濕得讓人難以忍受。頭頂上是幽藍而狂暴的閃電,腳下是發臭的泥濘,這樣的鬼地方,恐怕是除了南極之外最不適合打仗的地區之一了。然而,一支十個人的部隊正頂著這一陣陣大雨在叢林裏埋頭趕路。

    “他祖母的,呂宋猴子也不找個好點的地方來投胎,呆在這樣的鬼地方,難怪他們瘦得像猴!”

    小廣西喃喃咒罵著,在臉上抹下一大把雨水。這雨下得實在是太凶了,連我們這些打了好幾年仗、受過嚴格的叢林作戰訓練的老兵都有點兒吃不消的感覺。

    我小聲說:“你就知足吧,至少這樣的天氣不用被飛機炸,不用被大炮轟了!”

    小廣西罵:“鳥,我寧願跟雙頭鷹的海軍陸戰隊拚刺刀也不願意冒雨趕路!他媽的棉蘭老島,老子受夠了!”

    我聲音更小:“你小聲點,當心暴露目標!”

    他聲音反而更大了:“得了吧,這天氣,敵人都窩在城裏泡妞了,就我們這幫可憐的遊擊隊還得苦哈哈的······哎喲,媽呀!”他揮著胳膊說得太來勁了,冷不防隊長從後麵跟上來,照他腰眼就是一槍托,打得他直叫娘,並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瞪得我頭皮發麻。小廣西的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等隊長過去了,苦著臉對我說:“我說老大,你能不能拿出點男子漢的報概來,壓壓你未婚妻的囂張氣焰啊,再這樣下去,你真有要變成妻管嚴了,我得多傷心哪!”

    我無奈的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沒錯了,丁香現在是這支小分隊的隊長,我們都得聽從她的指揮,因此戰友們私底下經常跟我開玩笑:“喂,你們兩個誰做一號誰做二號啊?”搞得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敬這幫光棍。丁香私底下純粹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有時有點兒任性,有點兒靦腆,偶爾也會有點壞脾氣,還喜歡捉弄一下身邊的人,但是上了戰場就完全變了樣,像一台冰冷的精確無比的戰爭機器,不會有情緒波動,不會犯錯誤,更不會有什麼憐憫之心,上了戰場還敢拿她來開玩笑,那根本就是找死。小廣西挨上一槍托還算輕的,上次一名呂宋遊擊隊員在行軍時喧嘩,被她

    一槍給斃了,這回連他們隊長都不敢吱聲了。

    要論整個小隊裏誰最不用害怕被修理,那非小雷莫屬,這小子那張嘴巴太嚴了,三棍子下去也打不出個屁來。山東回國去探親了,而傷愈歸隊的小雷就分到了我們這一組,這樣一來小廣西的心理就平衡了,至少三人組裏總算有一個身高跟他差不多的了。現在小雷正抱著狙擊步槍,三分睡正分醒似的跟著大家走,再過半個小時,他就得接替一名狙擊手,負責隊伍後麵的警戒了。小廣西也不逗他,再怎麼逗他也不會說話的,沒勁。

    隊伍進入一條山穀,被渾黃的山洪擋住,不能再前進了。我們的任務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直線行軍六十公裏,打掉雙頭鷹幫呂宋政府軍建設的一座大型情報監聽站。這座監聽站的設備非常先進,如果放任他們建成的話,估計我國在棉蘭老島的秘密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暴露,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當然了,計劃雖好,執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首先棉蘭老島的密林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路,想在這樣的地形下一日行軍六十公裏是非常困難的,再有天氣因素也不容忽視,遇上了這樣的大雨天,趕路更是難上加難,搞不好還會出現非戰鬥減員。像現在這樣,山穀都變成了二十多米寬的大河,我們基本上是沒撤了,丁香隻能下令停下來休息,同時上報指揮部,請求更改作戰計劃。

    指揮部很快回複:同意。

    看看天色,媽的,才幾點啊,就快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大雨沒有一點跟我們客氣的意思,還在下個不停,看樣子今晚是別想越過山穀了。我們認命的歎了口氣,打開防水防割軍用背包,拿出吊床綁好,再綁上一塊防水塑料布擋住雨水,然後坐了上去,拿出自動加熱的野戰口糧來撕開包裝,開飯。當然了,想要把自己的肚子塞飽也不是件易事,野戰口糧種類少,口味也不怎麼樣,吃了幾天你就該反胃了,而我們基本上是天天都在吃,夠嗆。我還好了,小廣西愁眉苦臉的,一小塊一小塊的往嘴裏硬塞,邊塞邊嘀咕:“親,這是能量,親,這是能量!”在說服自己吃下去的同時也說服了我們。是啊,這是能量,味道不怎麼樣,但是能為我們提供足夠的營養,讓我們繼續戰鬥下去。

    丁香走了過來,用戰術刀開了一個午餐肉罐頭遞給我:“別老是吃麵條和餅幹,要多吃肉。”

    我坐了起來,騰出位置讓她坐下,用戰術刀把肉切開,挖起一塊送到她嘴裏。她笑著吃了下去,也挑起一塊喂到我嘴裏,你一塊我一塊,把罐頭消滅得一幹二淨。轉頭看看小廣西,這隻

    猴子正眨巴著眼睛,有模有樣的抽著鼻子,小聲說:“好可憐,你們恩恩愛愛,我孤苦伶仃,好可憐······”

    丁香臉一紅,說:“閉上你的嘴!”

    小廣西說:“我沒有說錯嘛!”

    丁香說:“再廢話多多當心我在你的某個科目上請你吃雞蛋!別忘了,我現在還是你半個教官!”

    猴子馬上老實下來了。

    雨暫時停住了,但是從海上刮來的大風猛烈地搖撼著叢林,發出巨大的呼嘯聲,雷霆轟隆隆的從天空中滾過,藍色電弧像老虎一樣張牙舞爪的淩空撲下,不管是參天大樹還是猛虎,被它挨上了邊就得完蛋。如此惡劣的天生,當真不多見,我們最好祈禱老天保佑,不要一道閃電打在我們身上!我們可不是超人哪,更不是有九條命的貓!丁香陪我說了一會兒話,就去休息了,女兵在體能方麵先天就處於劣勢,而大家走的路和負重都是一樣,她隻會比我們更累。得抓緊時間休息,午夜之後我還得起來放哨呢。

    可能睡了半個小時,也有可能隻是睡了四五分鍾,我就被一塊石子砸醒了。丟石子的是小廣西,他可不敢過來把我搖醒,搞不好我還沒有醒,手裏的戰術刀就先朝他胸口捅過去了,因此他選擇了用這樣的辦法把我弄醒,真是一隻聰明的猴子。

    “老大,你的春夢先放一放,我們該去放哨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可不是,午睡兩點了,嗬,一閉上眼睛就睡了四五個小時了。我們兩個套上防彈衣,穿上雨衣,戴上微光夜視儀,拎起步槍來到距離宿營地兩百米處的哨位,小雷和一名江西兵正像兩堆野草一樣泡在積水裏,動也不動。這該死的雨下得太大太久,他們挖的單兵坑都變水坑了。我和小廣西把他們兩個換下,趴在水中。這個位置很好,很險要,兩支步槍就能將敵人接近我們的三個方向全部封住,再加上我們在宿營前放置的數量眾多的小型地雷,如果敵人想要對我們發動突襲的話,那他們是打錯主意了。我盯著偵測單元那墨綠色的屏幕,小廣西則用紅外熱成像儀一遍遍的掃瞄,忙得不亦樂乎。當然了,我們這麼賣力並不僅僅是出於警覺,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希望能發現一兩頭小獸,好改善一下夥食。這樣的奇遇也不是沒有,就是很少罷了。

    忙了半晌,什麼也沒有發現,他奶奶的,白忙活了。小廣西呲了呲牙,低聲咒罵:“該死的,整片叢林裏的野獸都死光了不成!”

    我說:“這可不一定,這麼多反政府軍和遊擊隊

    ,走了一撥又來一撥,搞不好連老鼠都吃光了。”

    小廣西做出一副惡心的表情:“拜托,別再提老鼠了好不好,野外生存訓練中,老鼠肉你還沒有吃夠嗎?按我說,最好來一條蟒蛇,一條大蟒蛇,我們好痛痛快快的吃一頓蛇肉!你不知道吧,在兩山戰場上的部隊差不多人人都吃過蛇肉,有些家夥甚至還收藏著蟒皮呢!”

    我說:“得了得了得了,再羅嗦就把你喂給蟒蛇!”

    小廣西說:“把我拿去喂蟒蛇?就怕蟒蛇見了我就跑吧!哎哎,眼鏡王蛇、水蟒、網紋蟒、森蚺······都是非常出名的蟒蛇啊,我怎麼一條也沒有見過?”

    我笑:“搞不好我們背後就有一條哦!”

    小廣西作咬牙切齒狀:“那再好不過了!如果它敢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要將它剁成三段,一段清蒸,一段紅燒,一段做蛇羹!喂,我說你是不是沒有涮牙呀,口氣這麼臭。”

    空氣中飄浮的一絲臭味壞了這小子的胃口,讓他很不滿。

    我說:“我還想問你呢,口氣臭得要命······不對,怎麼還帶點腥?”

    小廣西說:“像巨蟒嗬出來的氣呢······”他眼珠子瞪得老大:“不會這麼巧吧!”

    我們兩個駭然轉身,正好看到一股惡臭帶酸的液體像霰彈一樣朝我們噴來!我幾乎是本能的閉上眼睛,那玩意噴在臉上,身上,皮膚發辣,媽的,是骨酸!要是我沒有閉上眼睛,被它噴中,不變成瞎子才怪了!在電光石火間,我聽到小廣西大叫一聲,一聲風響,就不見動靜了,我拔出手槍,卻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對著大致方向扣動板機,可惜這一槍還是打不出去,一股可怕的力量重重的撞在我的身上,將我撞飛出去,我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手槍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我低吼一聲,拔出了戰術刀。也僅僅來得及拔出戰術刀,右肩就像被兩排耙齒鍥入一般,我幾乎聽到了骨頭破裂的聲響,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襲擊我們,咬合力竟然如此驚人!我憑著直覺狠狠一刀揮了出去,砍中了,肯定砍中什麼了,一點滾燙的液體筆直的濺到我的臉上。不等我揮出第二刀,身體就被綁住了,越掙綁得越緊,就像傳說中的捆仙繩,一旦被綁住,大羅金仙也逃不掉。最慘的是不光是手被綁住,我全身上下都被綁了個死死的,摔倒在地上滿地打滾,而身上的“繩子”還在收緊,痛倒不覺得痛,隻是肺好像被擠扁了一樣,一口氣吐不出去吸不進來,我舌頭都吐出來了。都到這一步了我還不知道襲擊我

    們的是個什麼玩意,那我就白混了,在心裏發出一聲鬱悶到極點的怒吼:“我操,這是什麼狗屎運!還有猴子,你他媽的死到哪裏去了,老大落難也不過來幫上一把!”

    那玩意又在我身上纏了一匝,現在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小廣西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球的另一麵飄過來的一樣遙遠而縹緲:“······緊急情況······在xx方向發現······你們快來啊!”他的聲音中夾著槍響,咦,難不成他在跟什麼敵人交火?這下可壞了,我現在根本就幫不上忙,他一個人能頂住敵人的突然襲擊嗎?

    右手根本就動不了了。我拚盡全力,把戰術刀送到嘴邊咬住,我不能死在這裏,更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8
第五章 雨林激戰 (二)

    丁香睡得正香,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睜開眼睛,隻覺得心驚肉跳,再無半點睡意。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每次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時她都會有這種感覺,比如敵人逼近,又比如快要落入敵人的陷阱。與其說這是直覺,還不如說是一名士兵在戰場上多年掙紮求活磨練出來的求生本能,這種本能不止一次救過她和她的戰友的命,而這次······

    叢林裏靜悄悄的,刮了一天的台風現在已經停了,雖然還稱不上是風收雲影散,卻再也沒有白天那雷鳴電閃大雨傾盆的恐怖影像。點開單兵偵測單元,營地附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難不成是自己緊張過頭了?她用雙手枕著頭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嗯,也許是太過緊張了。現在是他在放哨,這個時間段是敵人發動空襲的黃金時間,站這一班崗的哨兵是最危險的,關心則亂吧······沒容她再想下去,那頭傳來一聲槍響,接著步話機裏傳來小廣西急促的叫聲:“報告,報告,我們在哨位上遇上了敵人,請大家作好準備————我操!”

    一聲轟隆巨響傳來,響徹群山。丁香翻身下床,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成為將突擊步槍和自衛手槍抄在手中,防彈頭盔戴上,一陣風般衝向哨位。隊員們也是一個比一個快,真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覺的。這時哨位那邊已經在跟敵人激烈交火了,一邊是很有特色的ak步槍那噠噠噠沉悶而迅速的鳴響,另一邊則是90式自動步槍三連射的清脆響聲,讓丁香感到不安的是,她隻聽到一支90式自動步槍在射擊,而向她報告的又是小廣西,那麼他······她都不敢再往下想了。有流彈從頭頂飛過,打得樹枝樹葉簌簌往下掉,野果被打中則化為肉漿濺射下來,這些她都顧不上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小廣西的聲音在槍聲的間隙傳來:“三點鍾方向有敵人·······八點鍾方向有敵人······當心,他們有三個人正往十二點鍾方向迂回,媽的,這幫猴子是從哪裏摸上來的!”接著又是幾聲巨響,叢林亮了一下,顯然是有人踩中或者引爆了他們埋設的地雷。丁香一邊飛跑一邊下達命令,數字化步兵一個巨大的優勢就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將自己掌握的情報跟每一位戰友共享,而軍官也可以在第一時間作出判斷,從容調遣,決不會兩眼一摸黑。等她趕到哨位後,她都驚呆了:

    小廣西正在跟不少於一個班的敵人對射,而許劍峰,被一條巨蟒纏住,動彈不得!還好,他還在掙紮!這條巨蟒估計是餓瘋了,這頭都打成一鍋粥了,硝煙味濃得嗆人,按說蟒蛇最怕這個的,可是它還是死死的纏住許劍鋒不

    放!丁香拔大口徑自衛手槍,正要對準巨蟒腦袋來一槍,一枚手雷飛來,落在身邊哧哧冒煙,她咬住嘴唇一腳將它踢了下去,揚手一槍,另一枚飛過來的手雷被她一槍打爆。這一聲炸響顯然把這條巨蟒嚇了一跳,鬆開了少許,我艱難的吐出一口氣來。丁香沒有再幫我,趴到小廣西身邊,突擊步槍打出精確的雙發,隻是幾個點射,剛才那挺壓著小廣西打的蘇式機槍就被打啞了。她頭也不回,一邊射擊一邊大聲說:“小許,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求求你,不要死!”

    我出了聲,但好歹還是吸進了一口氣,總算有了幾分力氣。接連不斷的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似乎影響了這條巨蟒的食欲,它那顆怎麼看怎麼嚇人的蛇頭就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吐出長長的信子,似在觀察周邊的事物,又似在向無視它的存在的人發出警告。這就給了我機會。它似終沒能咬住我,先前那一口咬在防彈衣上,小樣,這防彈衣就連子彈都打不穿,你能咬穿我就服了你!我的手是被綁住不能動,但是我的脖子還能動,在三叉形信子舔到我的鼻子的時候,我作出了生平幅度最大的搖頭動作————清清楚楚的聽到脖子格了一聲,該不會是頸椎錯位了吧?不管了,如果不成功,就算頸椎沒有錯位我也得變成巨蟒的宵夜,拚啦!

    鋒利的戰術刀輕而易舉的在巨蟒的腦袋上劃開一道口子,刀尖鬼使神差般挑掉了一隻蛇眼,巨蟒痛得噝噝直顫,鬆開了兩圈,我的呼吸通暢多了,右手也被解放出來,握住戰術刀照著蛇身玩命的捅了下去!猛虎刃戰術刀連防彈玻璃都能一刀捅穿,捅穿一條蟒蛇那是小意思,一刀下去,我分明可以感覺到它痛苦的抽搐。我當然不會跟它客氣,狠命的一擰刀柄,這才把戰術刀拔出來,帶出一彪鮮血。巨蟒頸部血流如注,噴了我一臉,我咬緊牙關,又一刀捅下去,拔刀再捅,捅了再拔,腦海裏一片空白,就剩下一個念頭:不能停,捅得狠了,它就會死,我就能活下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往巨蟒身上捅了幾刀,反正我已經成了血人,巨蟒疼痛難忍,最終再也無法忍受,身體一扭將我有出四五米外,帶著一身血汙狼狽逃竄,搞出好大的動靜。正在跟我們對射的敵人被驚動,至少三支自動步槍一起對準它密集的開火,子彈打在它那傷痕累累的身上,炸起一蓬蓬血霧,它慌不擇路,一下子竄進了雷區,轟轟轟幾聲,火光閃過,這條不可一世、幾乎要了我的命的巨蟒被炸成了幾截,碎屍被拋起老高,落下來又砸爆了幾枚小地雷,乒乒乓乓的炸個不停,煞是熱鬧。我渾身散了架似的躲在濘水中,貪婪的呼吸著怎麼也算不上是清新的空氣,

    差點沒哭出來。我的上帝佛祖安拉,我的撒旦大哥,多謝你們的額外關照,我記住你了。

    小廣西一連甩出三枚手雷,這些手雷都是他自己特製的,六百克重一枚,好像跟普通手雷是一個樣,其實威力是天差地別的,因為他的手雷除了預製破片外,還有刀片、鐵釘什麼的,碎片特別多,殺傷半徑自然也就大了,這三枚手雷甩過去,那頭可倒了大黴了,兩個倒黴蛋不管是正趴在地上射擊還是正準血投彈,頭頂轟轟兩聲響過,他們都被炸成了血葫蘆。還有一個左掌被一塊小小的碎片打穿,這個小小的傷口致使他失去了四根手指。三枚手雷丟過去,已經逼近到三四十米的敵人又被壓了回去。現在好幾個方向都在跟敵人交火,就連我們背後都傳來了槍聲,可以斷定,敵人快要將我們包圍了。丁香丟出兩枚燃燒彈,然後用手槍淩空打爆,灑下一陣火雨,將敵人逼得更遠一些,然後小廣西斷後,她背上我朝營地飛跑。

    90式狙擊步槍一聲脆響,我們背後的槍聲戛然而止,看樣子摸到我們身後的敵人已經被狙擊手敲掉了。一直跑了兩百多米,進入兩個小組構成的防線中間,丁香才把我放下,推搡著我,帶著哭腔問:“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我咳出一口血痰,喘聲說:“沒事,我喘勻了氣就好了。”

    丁香給我作了檢查,見我全身上下沒有傷口,除了呼吸急促一點之外,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下心來,瞪著小廣西怒罵:“你們是怎麼放哨的,連敵人摸到眼皮底下了都不知道!”

    小廣西說:“我也不知道啊!那麼先進的偵測儀器,居然沒有能發現他們任何蛛絲馬跡,見了鬼了,呂宋猴子是打了雞血還是怎麼了,居然變得這麼牛了!”

    我猛吸幾口氣,說:“他們不是呂宋猴子!”

    小廣西有點意外:“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呂宋人?”

    我說:“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吧,呂宋猴子有這樣的戰鬥力嗎?不知道你們感覺到了沒有,反正我有一種感覺:襲擊我們的敵人對我們的戰術和武器裝備非常了解,他們肯定是用了某種技術手段,避過了我們的監控······”

    丁香柳眉一揚:“安南人,他們是安南人!”

    小廣西大吃一驚:“安南人?怎麼可能!”

    丁香說:“怎麼不可能!你也不想想,南海諸國中除了安南猴子,還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麼強的戰鬥力?除了安南猴子,還有誰能在叢林遊擊戰領域跟我們拚得旗鼓

    相當?”

    小廣西傻了:“安南人怎麼跑到呂宋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香不理他,取出一架掌上小飛機上好電池,放飛出去。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小隊也放出了掌上小飛機,三架小飛機在戰場上交叉飛過,那個神秘的對手一點一點的在我們麵前露出真麵目來:身材瘦小,穿著蓑衣,臉上模糊一片,估計是塗了泥巴,使用的都是ak係列武器,不是安南人又是誰?而且極有可能是安南叢林變色龍特種部隊!

    為什麼會有安南特種兵出現在棉蘭老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8
第六章 雨林激戰 (三)

    “ 轟轟轟————”

    一排照明彈被迫擊炮打了上去,像一顆顆小太陽一樣懸浮在天空中,催命般的強烈鎂光刺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我們有心直往下沉。一支排級特種部隊在如此惡劣的地形下能攜帶的迫擊炮絕對不多,甚至連火箭炮這樣的武器都稱得上是重武器,能不帶就不帶,因為路實在是太難走了!現在對方一出手就是動用了四門六零炮發射照明彈,隻怕他們的規模還不止一個排!

    掌上無人小飛機像蒼蠅一樣在叢林中穿梭,為我們搜索目標,一個個很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偵測單元屏幕上,信號真的是太差了,以至於我們都很難鎖定目標!我還躺在地上喘氣,而我的戰友們,已經成為完全融入叢林之中,連我都很難發現他們。敵人沒有蠻幹,隻是用迫擊炮不斷的發射照明彈,把黑暗的叢林弄得亮如白晝,很老練的對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辦法摸清他們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後援。這股敵人給予我們強大的壓力,他們絕對不是呂宋政府軍那幫廢物,更不是什麼敵對勢力,甚至連雙頭鷹的海軍陸戰隊也難以做到這一點!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摸到我們眼皮底下的!現在我還幫不上忙,被巨蟒絞殺的後遺症正在發作,我的內髒隱隱作痛,使不上勁來,隻好握著步槍躲起來,先喘過一口氣來再說。

    敵人不動,我們也不動。丁香正在給一頭身高兩米的背著40毫米榴彈發射器和三百發榴彈還能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蠻牛標定打擊坐標,現在這頭蠻牛已經樂不可支的換上了一條彈鏈,整整五十發被動製導榴彈,這些榴彈隻要有一半能被有效製導準確擊中目標,包圍我們的敵人就該死傷大半了。問題是無人機發送回來的信號實在是太過模糊,製導起來很吃力。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沒有先下手為強。敵人顯然對我們的戰術和武器裝備有一定的了解,同樣沒有正麵硬攻,大家就這樣僵持住了。不過我了打賭:我們布下的地雷並沒有起到應有的防禦作用,它們極有可能已經被掃掉了。這就意味著敵人可以放心大膽的向我們發動攻擊了。我狠狠的吐出一口悶氣,往步槍的榴彈發射器裏旋上一枚高爆燃燒彈,翻過身來,瞪大眼睛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現在照明彈不斷爆炸,我們的微光夜視儀是派不上用場了,而紅外熱成像儀也靠不住,還是眼睛可靠一些。看著那若有若無的鬼影,我就一肚子的邪火,見了鬼了,那幫猴子到底用了什麼花招瞞過了我們的紅外掃瞄的?難不成他們像以色列等國的特種部隊一樣,奢侈到用使用昂貴的單兵偽裝布來做軍裝的

    地步了?不,絕對不可能!

    前方出現了一個黑糊糊的身影。我二話不說,抽出消音手槍就射。噗噗噗!三聲悶響,那家夥動作比兔子還快,槍口才吐出第一團火光他便仆進了一個水坑中,三槍都打空了。接著,一枚冒著煙的高爆手雷打著旋朝我飛了過來,投得又快又準,功底極佳。我抬手一槍,將手雷打爆,預製破片嗚哩哇啦的以爆速向四周激射,其中一片從我的鋼盔擦過,迸出一撮火星。我一陣眩暈,咬住舌尖堅持住,又用消音手槍開了一槍,當然沒有打中,他躲在死角裏,打得出才有鬼了。耳機裏傳來丁香的呼叫:“你那邊出了什麼事?馬上向我報告!”

    我說:“沒什麼,隻是閑得無聊,玩玩打地鼠的遊戲······咦?”我吃驚地發現那小子的紅外信號突然變得很清晰了,驚訝的咦了一聲。

    丁香問:“怎麼了?”

    我沒說話,盯著看。幾秒鍾後,那小子甩出煙幕彈,竄了出來,紅外信號再次模糊不清。我腦海靈光一閃,叫:“我明白了!這幫雜種在身上塗滿了爛泥,我們的紅外掃瞄自然對他無效······我操!”

    迫擊炮炮彈飛行時特有的疹人的尖嘯聲打斷了我的話,不用看,當是聽就能聽出這發炮彈足以對我構成致命威脅。我顧不上那個家夥了,整個人猛地竄出去,速度瞬間達到了百米衝刺的水準,身體蜷成一團以減小被彈麵,一直滾出十幾米遠,幾乎同時,炮彈正中我剛才那個位置————打在一根樹枝上轟然爆炸,將整個樹冠都給炸飛,木刺像利箭一樣密集地射出,被它射中可得大出血了,我手臂就被射中了兩支,火辣辣的痛。

    還真讓我猜中了,敵人就是往身上塗稀泥,叫我們的紅外掃瞄難有用武之地。丁香也猜中了,正在跟我們交戰的不是什麼呂宋政府軍,更不是雙頭鷹的海軍陸戰隊,而是安南大名鼎鼎的叢林變色龍特種部隊。安南本身就沒有多少能戰之兵了,怎麼還會派出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去幫呂宋猴子和雙頭鷹打仗?這個說複雜並不複雜,卻也不簡單,它牽扯到一係列的利益交換,不是我們能理解的。簡單一點就是呂宋被我們折騰得快要瘋了,找上安南人,要他們秘密派出一支特種部隊過來幫他們剿滅躲在叢林裏的遊擊隊,他們願意提供一筆巨額軍費。呂宋猴子本身也沒有幾個錢,哪來的軍費送給安南人?當然是他幹爹掏腰包了。雙頭鷹想重返東南亞,他們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呂宋作為支撐點,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花點錢算得了什麼?而安南人也快窮瘋了,本身就沒有了工

    業和商業,還要被華軍挖三遍,更要維持一支放在全世界都數得著的大規模的陸軍部隊跟華軍對抗,國庫年年跑老鼠,前線官兵都快吃不上飽飯了,後方更是餓蜉遍野,不少老兵憤然脫下軍裝逃離安南,去當了雇傭兵或黑幫打手,安南政權瀕臨崩潰。在這種背景下,隻要能有錢進賬,他才不管給他錢的人是不是殺過他老爹,搶過他老媽呢,有奶便是娘!

    這一戰是安南特種部隊進入呂宋以來的首戰,花旗軍海軍陸戰隊的情報部門通過電子監聽,得知遊擊隊一支小分隊要對他們的d號情報站進行襲擊,海軍陸戰隊馬上在d號情報站布下重兵,準備將這支可惡的小分隊一舉聚殲,而安南特種部隊則主動出擊,他們打定主意要打出個樣子給那幫大鼻子瞧瞧,更要打出個樣子給呂宋猴子瞧瞧,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世界第三不是白叫的!足足一個排的特種兵,四門迫擊炮,再加上一個班的呂宋老兵,要殲滅那個小分隊,足夠了!他們在叢林中潛伏了好久才等來了這支小分隊,又小心翼翼的尾隨跟蹤,終於讓他們找到了突然發難的機會。隻是這個小分隊太警惕了,防線幾乎無懈可擊,中隊長一眼就認出了,這不是什麼呂宋遊擊隊,而是華軍的特種部隊!仇人見麵,份外眼紅,中隊長更不能放過這個小分隊,當下派人冒雨排雷,所有人都脫掉衣服,身上糊滿爛泥和樹葉,這是他在國內作戰時用血換來的經驗。果然,華軍的紅外探測對他們效果不大,工兵成功地排除了部分地雷。隻不過,一條巨蟒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那條巨蟒從樹上竄下來,擊倒了兩名華軍哨兵,其中一名被巨蟒絞住,另一名在爬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發現了正在排雷的工兵,二話不說就是一梭子,兩名工兵當場中彈身亡。本來也沒什麼,打仗哪能不死人的,可是協同作戰的呂宋士兵不是這樣想的,這些被他們當向導用的呂送老兵一見交上火了就神經病一樣用機槍朝哨位掃射,不用說,這下全暴露了!中隊長恨得牙癢癢的,後悔帶上這幫廢物。不過不帶也沒有辦法,呂宋政府硬塞到他們手裏,想從他們身上學習一點叢林作戰經驗的。

    中隊長用紅外望遠鏡反複觀察著華軍陣地。紅外望遠鏡是個好東西,雙頭鷹海軍陸戰隊提供的,他十年的工資都不見得買得起一個,有了這東西,哪怕是晚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望遠鏡裏連個鬼影都沒有,華軍偽裝得比他們還好,技術上的差距,並不是一些土辦法能彌補過來的。

    “噠噠噠————”

    呂宋軍那挺煩人的班用輕機槍還在不停的打射,打著那

    頭泥水飛濺,樹枝簌簌落下。中隊長冷眼看著,沒有阻止的意思,相反,他還讓迫擊炮不斷發射照明彈,讓那挺機槍打得更舒服一些。在他看來那些呂宋猴子根本就是在找死,不過,他需要幾個這樣的猴子,把華軍引出來!

    華軍夠能忍的,這挺機槍怎麼說也打了兩三百發子彈了,這邊卻一聲不響,就像十來名士兵全部消失了一樣。不上當?好吧,我們就這樣耗下去好了,我是不會拿士兵的命來開玩笑的,隻要能夠拖住你們我就滿足了,等到天一亮,黑鷹直升機就會殺到你們頭頂上連炸帶掃,我看你們往哪裏逃!當然,我不敢輕視你們的智商,我的如意算盤你們肯定能看穿的,可是你們能怎麼樣?後路讓二十幾米寬的大河給切斷了,想冒險渡河,危險性比跟我們正麵打一仗還要高上幾倍!你們如果既不想冒這個險,又不想被我們拖住,就隻能突圍!我承認我們裝備不如你們,但是我們兵力數倍於你們,我就不信三個拚一個還拚不過你們!突圍吧,快點突圍吧,我都等不及了!

    華軍還是沉默。這樣的沉默比千軍萬馬的衝殺還要危險,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難!

    一場陣雨毫無預兆的潑了下來。沒有穿衣服的安南特種兵泡在汙水裏洗得嘴唇青白,但是紋絲不動。能當上一名光榮的突擊隊員,哪個不是在死人堆裏滾過好幾趟的硬角色?這點苦算得了什麼,比這苦上十倍的他們都試過了。

    陣雨落下,叢林沙沙作響,華軍依然沉默。中隊長皺起了眉頭,頭一次對自己設下的陷阱沒有了信心······敵人該不會無聲無息的逃走了吧?就連又打空了一個彈匣的呂宋機槍手也覺得不對,遲疑的停止了浪費彈藥的敗家行為。恰巧,一道閃電劃過,叢林一亮,安南士兵那光著屁股的身影就這樣暴露出來,呂宋士兵看著打心裏鄙視他們。中隊長暗叫一聲“不好”,大喝:“小心敵人的炮擊————”

    話音未落,叢林中嗵嗵嗵連響,一團團雞蛋大小的火球在灌木叢的空隙中騰起,在空中分散,照著突擊隊員隱藏的各個位置猛砸下來!雨水把他們身上的爛泥洗掉了,叢林的夜晚氣溫相當低,這幫家夥現在徹底的暴露在各個偵測單元屏幕上,沒什麼好客氣的,榴彈發射器以每分鍾六十發的射速將殺傷力相當強的高爆殺傷榴彈掃了出去,一團團火球以每秒鍾一團的速度在叢林中爆裂開來,爆炸波裹著碎片層層擴散,把擋在它前麵的一切打成篩子,粘稠的火焰和雨水一陣灑落,沾到什麼就燒什麼,一旦被濺上了,不燒到骨頭都不會熄滅。在密集

    的爆炸間隙裏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壓抑的慘叫聲,顯然有安南士兵被擊中了,數量還不少,至於是被彈片射中的還是被火雨澆中的,或者幹脆兩者兼而有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一輪火力打擊,他們的傷亡絕對不會小!

    與此同時,我們也發言了,所有步槍上的榴彈發射器用最高射速開火,榴彈比這陣雨還要密。到處都是隆重爆炸聲,到處都是翻騰的火光,還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安南人這回真的被打慘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8
第七章 爆蛋拳

    一通榴彈雨砸下去,整片叢林都給炸了個亂七八糟,不少安南特種兵被裹在泥水裏飛了出去,更多的被濺了一身的火,慘嚎著在泥濘裏拚命打滾,可是哪怕是滾進水坑裏,身上的火也無法熄滅,他們注定要被活活燒死!那幫子呂宋兵早已嚇傻了,看著一個個安南特種兵渾身是火的在爛泥裏打滾,看著他們血肉模糊的慘叫抽搐,他們隻覺得兩腿發軟,就差沒有掉頭逃跑了。當然,丟下安南人獨自逃跑是不行的,傳出去的話他們還怎麼混?隻能死撐著了。他們那驚恐的眼神,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還有被尿液濕透的內褲,無不在告訴對手:也許我們不是最優秀的,但是我們絕對是最敬業的!

    安南特種部隊中隊長幾乎要氣死了,你媽的,就是因為你們這幫雜碎我們才遭到如此慘重的傷亡,現在我一個排都要讓人家打掉一半了,你居然還愣在那裏看我們打仗!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用自動步槍將這幫雜碎給掃了!不過現在不行,華軍特種兵已經利用榴彈爆炸產生的煙幕果斷地向他們發起了反衝擊,而且配合得極為默契,突擊異常凶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兩軍就絞作一團,四門千辛萬苦才扛到這裏的迫擊炮再無用武之地!

    丁香衝在最前麵,就像掠過叢林的風,迅猛而飄忽,難以鎖定。安南特種兵朝她連連扣動扳機,都被她一一避過。小雷就躲在她後麵不遠的地方,加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步槍噗一聲槍響,一名從樹後探出來的握著自動步槍的大手被子彈炸成一團肉渣,那名安南士兵猛的發出一聲慘叫,頭暴露出來,不等他縮回去,丁香手中的突擊步槍迸出一道火舌,他的額頭就多了一個深深的血洞。其他隊員也像獵豹一樣猛衝出去,自動步槍點射的聲音接連不斷,高爆手雷你來我往,火箭彈和榴彈紛紛落下,場麵異常的混亂,到處都是廝殺的身影,到處都是噴吐火舌的槍口,大家都是神槍手,打出去的子彈發發咬肉,一不留神就沒命了!

    我和小廣西一道衝了出去,目標正是那幾名傻愣著的呂宋士兵。看著我們步步緊逼,這幾個傻逼總算反應過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朝我們亂掃,子彈天一發地一發的亂竄,一邊掃射一邊後退,估計是想向安南人靠攏。現在才想到找靠山,太晚了吧!我和小廣西交替開火,幾乎每一個三連射掃過去,這幫猴子就得倒下一個,真是廢物,六個打我們兩個,幾支m-16打得彈殼飛濺,連我們的汗毛都沒有咬下一根來,相反還讓我們掃掉了四個!剩下兩個已經嚇瘋了,鬼叫著扔掉了手裏的動槍,抱著鼠竄。對這樣的孬種,

    我們連幾發子彈都欠奉,我拔出戰術刀一掄,嗖!戰術刀拉出一道筆直的流線追上這隻兔子的祖宗,噗一下後胸入前胸出,就這樣他還帶著兩道血線趔趔趄趄的向前衝了十幾米,才一跤仆倒,扭了幾扭就不再動了,生命力之頑強,連我都汗顏了一把。小廣西則獰笑著拔出了他那把打死也不肯扔掉的彎刀,猛竄出去,抓住樹藤一蕩,悠一下一個筋鬥便翻出六七米遠,很有古代大俠氣派的落在了那名士兵前麵,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快得可怕,刀更鋒利得可怕,就算是一頭成年公牛,也得被砍掉腦袋!然而,就連我也很意外的看到,這一刀居然落空了————

    一刀落空的原因非常簡單,那個猴子在小廣西揮刀的時候就閃電一般跪下了,這一刀從頭盔擦過,什麼也沒有砍到。小廣西還要再砍,那家夥已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他雙腿,哭喪似的哀求:“饒命啊!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又是家裏的頂梁柱,你殺了我他們就沒有依靠了,殺我一個等於殺了我一家啊!”看樣子他沒少跟華人打交道,一口漢語說得相當流利。

    咦,這台詞怎麼這麼耳熟?

    我敢打賭這家夥一定是武俠迷,搞不好還在某部武俠大片裏跑過龍套,要不這台詞怎麼說得這麼溜?我躲到一棵樹後,跟五十米外一名安南特種兵對射,小廣西卻對身邊劃來劃去的子彈渾不在意,饒有興趣的問:“你幾歲?”

    這名士兵戰戰兢兢說:“我······我今年二十歲!”

    小廣西獰聲說:“敢耍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這名士兵都嚇尿了,大叫:“沒有啊!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小廣西說:“實話你妹!你說你上有八十老母,你媽都八十了,你才二十,這就說明你媽都六十了才生下你這個雜種,你見過六十歲了還能下蛋的母雞嗎?我靠!”一刀揮下,將那個奇跡般的生命撂倒————老媽都六十了才生下他,也算是個小小的奇跡吧。這個可憐蟲脖子被鋒利之極的彎刀劃開一道十一厘米長的口子,鮮血以每秒七十毫升左右的速度狂噴,他驚恐的瞪大眼睛,徒勞的伸手去捂,卻哪裏捂得住?小廣西卻不再理會他,收刀歸鞘,閃到一邊去,幾個點射將一挺指向這邊的機槍壓得開不了火。

    耳機裏傳來丁香帶著喘息的聲音:“盡快結束戰鬥!我們必須在雨停之前離開這裏!”

    我感覺一個彈匣要打空了,急忙換上一個滿的,揚聲問:

    “猴子,你怎麼樣?”

    小廣西說:“我好得很!老大你有沒有發現,拿著自動步槍衝敵人開火比摟著個美xxoo還要爽啊?”

    我哭笑不得:“胡說八道,當心李潔要你的命!”一發槍榴彈轟了過去,槍榴彈在距離那家夥頭頂三米高處空爆,應該可以將這隻猴子炸死了吧?都沒有動靜了。小廣西那頭,那名機槍手已經將他的火力壓了下去,機槍子彈一串串的掃來,打得他周圍泥水成排濺起,跟開了鍋似的。他也不開火了,就這麼趴著。大約打了三十發子彈,那名機槍手叫了一聲,大概是子彈快打光了,想叫夥計過來填補火力空白,他好更換彈匣,隻可惜他的夥伴要麼已經成了槍下鬼,要麼就正在跟我們對射,沒有一個幫得上忙了。我朝他一通猛掃,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必須一個單挑我們兩個了。這家夥把彈匣裏最後幾發子彈朝我掃來,打得真準,其中一發正中頭盔,震得我眼前發黑。隻是這樣一來他就讓小廣西找到了機會,一聲槍響,他的右眼濺出一彪鮮血,變成了一個深深的血洞。

    小廣西推了推我:“老大,你怎麼樣了?”

    我眼前金星亂舞,頭痛欲裂,勉強撐著,說:“沒事,死不了!”

    小廣西掃了周圍一眼,說:“隊長跟安南猴子的老大打起來了,我得去幫忙,你就在這裏躺著別動,等我回來!”說完就衝了過去。

    那邊,安南特種部隊中隊長用手槍射倒了我們一名隊員,他的手槍馬上被丁香擲出的匕首打飛了。丁香手槍子彈已經打光了,猱身撲上,飛起一腳踹向中隊長心窩,右肘隨後擊出,撞向中隊長太陽穴,這兩下挨上哪一下都是死路一條。中隊長顯然也是格鬥高手,揚臂硬格擋住那奪命一腳,再一格,擋住那一肘,鐵拳帶風打向丁香下頷,左腿彈起,踢向丁香頸部,同樣是一擊必殺的狠招,特別是那一腳,把人頸骨踢成幾段都不成問題!丁香後退半步,避開鐵拳,又用手臂格住那一腳,感覺像是被鐵棒狠狠擊中一般,下盤不穩,連退幾步。中隊長一腳還沒有落下,一腳又踢了出去,正中丁香小腹,丁香蜷成球狀飛滾出去。中隊長還要追擊,後麵嗖一下,一把彎刀劈了過來,這家夥居然活膩了似的伸手去抓,而且抓了個正著!小廣西發力往回拖,哪裏拖得動分毫!原來這家夥居然戴了鐵手套,小廣西這下可吃了虧。小廣西見奪不回彎刀,飛起一腳踢向中隊長小腹,中隊長不閃不避,讓他踢了個正著,感覺······感覺就像是踢到一根石柱,人家紋絲不動,他腳趾倒幾乎骨折,差

    點飆淚了。

    中隊長獰笑:“這是你們華國的硬氣功,很熟悉是吧?”一拳狠狠的打了出去,砰一下,正中小廣西胸口,把小廣西打得向後飛了出去。這時丁香已經反撲過來,而他的部下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不敢再戀戰,把彎刀擲向丁香,乘她閃避之機奪路而逃。丁香哪裏肯放過他,避過彎刀後急起直追,還有一名特種兵也從左邊包抄過來。中隊長虛晃一槍,朝一個沒有人防守的缺口竄去。那裏沒有人,隻有幾具屍體,以他的身手和經驗,隻要讓他脫出包圍圈,我們想要幹掉他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丁香大叫:“小雷————”

    小雷神情漠然,90式狙步槍的準星慢慢移動,試圖將那個太過靈活的身影套住。一定要一擊必中,要不然很難再有機會了!小雷也知道那裏沒有人防守,不過有幾具屍體,那家夥總得避開屍體吧,這樣一來就會稍稍耽擱一下,對他來說,這就夠了。果然,中隊長詭異飄忽的身影稍稍停頓了一下,小雷吐出一口悶氣,食指發力,還沒有扣下扳機,就看動那家夥倒了下去,發出慘叫!怎麼搞的,該不會有詐吧?可是聽這慘叫聲不似人,不像有詐啊!他的槍口牢牢指定中隊長,隻可惜,中隊長抽搐幾下就不動了,掛了。一具“屍體”站了起來,衝這個死不瞑目的家夥嘿嘿一笑。隻有丁香看得最清楚,中隊長在準備從“屍體”身上踩過去的時候,一記鐵拳自下而上,正中他襠部,當即將他擊倒!這位格鬥高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因為他中的是唐山一帶廣為流傳的、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爆蛋拳!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39
第八章 幽靈

    戰鬥終於結束了,敵人基本被殲滅,隻剩下幾個命大的鑽進了叢林裏。我們基本上人人帶傷,一名來自廣東的隊員傷得最重,腹部中彈,可能打斷了大動脈,剛給他注射了嗎啡人就不行了。可以說,這次行動已經成為失敗,就看另外一個小組能不能成功得手了。我們安葬了烈士,馬上轉移。沒有辦法帶走遺體,敵人隨時可能趕到,再不走我們很有可能會被敵人一鍋端了的,隻能等將來有機會再將他帶回去。

    行動失敗,隊員們情緒都有些低落,隻有小廣西樂嗬嗬的纏著我,一個勁的說:“老大你太牛了,那個安南雜種我們都搞不定,你一拳就給幹翻了,厲害啊!你跟誰學的爆蛋拳?能不能教我?”我才沒有心情理這個暴力狂人,甩開他走到丁香身邊:“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的臉色有點兒蒼白:“被踢了一腳,幸好有防彈衣,要不然準備會沒命。”

    小廣西叫起屈來:“老大,我也挨了一拳啊,骨頭都斷了,你都不聞不問!重色輕友的混蛋,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哭笑不得。

    部隊冒著討厭的雨行軍,異常困難,我摔一跤就在地上撿一塊石子,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已經撿了一大袋了。好在此時雨已經停了,我們已經將可能出現的追兵遠遠的甩開,丁香下令原地休息。她站在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山腳下的村莊。我也用步槍瞄準鏡盯著看,這是一個隻有二三十戶人的村落,用竹子和棕櫚葉搭成的房子正冒著縷縷炊煙,村外是一片種殖園,種著茂密的香蕉和棕櫚,還有一些其他的熱帶水果。這些水果一年四季都可以掛果成熟,種上了就不愁沒得吃了,因此當地的土著人懶得要命。這麼偏僻的地方,當然不會有駐軍和警察了,連民兵也沒有。丁香看著那一縷縷的炊煙,有點出神。

    我小聲說:“要不,我們進村買點東西吃吧。”

    她搖頭:“不行,我們不能跟不相關的人有太多的交集,這是特種作戰的原則。”坐了下來,拿出一塊跟香皂似的的高濃縮營養劑,用戰術刀切下一小塊送進嘴裏,反複咀嚼。這小小一塊就可以為提供一整天人體所需的能量,當然,也難吃得要命,跟香皂一個鬼樣。大家也拿出壓縮食品,為自己補充含量。頭頂有一架黑鷹直升機飛過,敵人已經出動了,誰也不知道會在哪裏遇上他們,然後爆發激戰,把肚子填滿是沒錯的。

    小廣西把我拉到一邊:“老大,說說看你昨晚是怎麼從巨蟒的絞殺下逃出生天的?給我說說嘛!那條巨蟒足有六米多長

    ,就算是一頭水牛,被它纏住都得完蛋,你居然能死裏逃生,實在是一大奇跡啊!”

    提起昨晚的經曆,我心有餘悸,粗暴的說:“以後少在我麵前提蟒蛇!他媽的,那條巨蟒差點要了我的命!”

    小廣西一臉遺憾:“那條巨蟒少說也有一百來公斤吧,夠咱們吃上好幾頓的了,可惜啊,都讓地雷給炸沒了······”

    我不理他了。

    兩個小時後,我們接到上頭的通知:另一個小組已經順利完成任務,炸毀了那個情報站。上頭還說,敵軍已經被激怒,派出好幾個小分隊展開搜索追擊,要求我們盡快撤離。不撤都不行了,情報站被炸了,我們再跟敵人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徒增傷亡而已,這種蠢事可不能做。丁香見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說:“走,我們穿過這個村莊,往東三十公裏,再向巴生河南岸躍進,這一帶樹高林茂,敵人的直升機也拿我們沒辦法。”這條路線的確不錯,路是難走了一點,但是避過了一條大河,敵人的直升機在這樣的密林裏基本無用,最遲三天,我們就能回到密營了。

    商定計劃後,我們清理了一下痕跡,排成三三製隊形朝村莊走去。好些村民好奇的看著我們這些披著偽裝網、臉被塗得花花綠綠的家夥,一臉的恐懼。一個正坐在樹下納涼的老人也睜大眼睛看著我們,他都有五十歲了吧,腰杆挺得筆直,沒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呢。這些土著是白白擔驚受怕了,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們。穿過村莊進入山林後,丁香命令我和小廣西留下來監視這個村子,如果一個小時內沒有異樣,我們就加快速度追上部隊;要是發現村子裏有人企圖離開,去找政府軍告密的話,就格殺勿論!

    我們兩個趴在村子的後山,冷冷的盯著這個不起眼的村莊。

    時間慢慢地流逝,村子裏一切正常,看樣子這些與世無爭的村民並沒有要去向政府軍告密的覺悟。

    小廣西看了看手表,說:“老大,還差五分鍾。”

    我說:“你給我老實點,就算隻剩下五秒鍾也不能······咦,有人出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是個老頭,扛著一把鋤頭慢慢的走出村子,看樣子不像是到山外找政府軍,倒像是上山采藥。小廣西說:“是剛才在村口樹下納涼的那個!”

    我點了一下頭,盯得更緊。這個老頭看似人畜無害,卻總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小廣西也來了精神,用步槍瞄準鏡盯著,嘴裏不住的點評:“嘖嘖,都這把年紀

    了,還能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這哪裏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嘛!你看你看,他握鋤頭的姿勢怎麼那麼像是握著一杆步槍呢?”

    我眯著眼睛盯著老頭那筆直的腰杆:“沒準他真當自己扛的是步槍呢······他進山了,盯住他!”

    老頭是在距離我們大約兩百米遠的一條小路進山的,我們兩個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同時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丁香。

    那個死老頭一進入山林,身上那一點老朽遲鈍的氣息就消失得一幹二淨,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獵豹,渾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動作異常敏捷,走在滿是枯枝落葉的樹林裏,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息,看得我們暗暗驚心!他對這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往往是走出一段路就不見了,如果你加快腳步的話,沒準他就在你身後不遠處探出身來冷笑。別說那些普通村民了,就連我們兩個老兵跟蹤起來都覺得吃力!可越是這樣,我和小廣西越是來勁,本能告訴我們,這個老東西不簡單!他身上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將這些秘密挖出來!

    走走停停,追了足有七八裏路,我們穿過叢林,進入黑暗的山穀—————傳說中主人公往下一跳就能獲得奇遇的那種。那個老頭又躲了起來,我們趴著不動,足足耗了半個小時,他才溜進穀口,咳嗽一聲,山穀裏居然有了回音!小廣西瞅著偵測單元,小聲說:“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我靠,至少有九個人躲在裏麵!咦,又有一個出現了,都不知道還有多少躲著不出來的。老大,要不要放出掌上小飛機進行偵察?”

    我本來想小心的摸進去的,但是考慮到那複雜的地形,還是算了,這樣的鬼地方,躲上一百幾十號人連個影都看不見,搞不好在你繞過一塊巨石的時候,正好跟同樣繞過來的撞個正著,麵麵相覷!算了,還是放小飛機保險一點。

    小飛機放了出去,圍著山穀打轉。在它的努力下,我們又發現了兩個人。一共十一個人,正好一個班。這幫家夥進入了山洞裏,沒什麼好客氣的,我們小心的摸了上去。穀口的路很難走,跟廣西石林有一拚,如果他們是武裝人員,人要一挺機槍就能將路封死了,幸好,他們沒有這樣布置。我和小廣西像蛇一樣爬過去,被尖銳的石頭刮得直呲牙。小廣西突然停了下來,神色古怪的瞅著我。順著他的目光,我發現就在我左手旁邊,有一個鏽變斑斑的東東,圓圓的像個糞勺,那形狀似曾相識。我心生好奇,小心的探測了一下,哦,不是詭雷,慢慢的拿過來,帶起一片爛得不成樣子

    的布。這東西有些年頭了,早已麵目全非,還穿了好幾個孔————我一眼就看出,這是被子彈打穿的。這是一頂鋼盔。盡管它鏽得厲害,可是我還是在上麵找到了一處較完好的地方,上麵的漆還沒有掉光————是米黃色的。米黃色鋼盔下麵掛兩塊尿布片,隻要不是白癡都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東!

    我衝小廣西比劃:“這次咱們真的撞上頭采了。快,到洞口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事實上還沒有摸到洞口,我們就聽到了他們的說笑聲。這一刻,我瞠目結舌,就連一向自詡膽大包天的小廣西,也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就算眼前突然蹦出一個聶小倩來,我們也不至於如此震驚————

    “小川曹長,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向你彙報!”

    好流利的倭語。我和小廣西也學過一點,水平不怎麼樣,但好歹能聽懂。深山,老林,二戰時期蝗軍的鋼盔,還有一口流利倭語的老人,請問,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4:40
第九章 老兵去死

    呂宋是一塊神奇的地方,它的神奇之處在於不曾有過自己的曆史。縱觀這個國家的曆史,不是被這個國家占領就是被那個國家殖民,或者幹脆成為戰場,任由外國軍隊在自己的土地上殺個血流成河。華國強大的鄭和艦隊曾經拜訪過這個國家,它成了大明的附庸。後來大明衰落,西班牙公牛趁機將它占領,進行了漫長的殖民統治。再接著,緬因號事件震驚世界,羽翼已豐的雙頭鷹向已經老邁的西班牙公牛發起挑戰,一舉將這頭徒有其表的笨牛打趴,從它手裏奪取了包括古巴、夏威夷、呂宋在內的殖民地,其中呂宋算得上是一份份量較重的戰利品了。此後,雙頭鷹一直是這片土地的主宰,直到太平洋戰爭爆發,東瀛蝗軍席卷而來,巴丹半島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太上皇麥克阿瑟扔下了軍隊,倉惶逃離呂宋,從此呂宋在太陽旗下開始了長達四年的悲慘生活。

    麥克阿瑟不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有一個幾乎擁有無窮的工業生產能力的國家做後盾,想要他認輸,很難。從瓜達爾卡納爾不見天日的熱帶雨林開始,雙頭鷹開始了一場史詩般的反攻,終於,萊特灣一戰再定乾坤,曾經不可一世的東瀛聯合艦隊被送進了海底,山下奉文大將指揮的四十萬大軍注定要成為異國孤魂。然而這一仗沒有雙頭鷹想的那麼簡單,盡管他們一早就攻下了馬尼拉,但是倭軍的抵抗並沒有因此而結束,直到二戰結束,山下奉文的主力才走出叢林向他們投降。值得一提的是,在山下奉文麾下,有不少人拒絕接受戰敗的事實,躲在深山叢林裏繼續頑抗,這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幾十年過去了,呂宋時不時有發現二戰東瀛老兵的傳聞,這幫老不死老當益壯,還在跟雙頭鷹駐軍打遊擊,就他們這水準當然不可能給雙頭鷹造成什麼威脅,可是沒完不了的,驢雞巴打臉————不疼他惡心你!二戰結束至今,呂宋從來就沒有真正安定過,這裏頭不能說沒有他們一份功勞。這大概也是弱國的悲哀吧,連個安生的日子都過不上了。

    關於二戰東瀛老兵的傳說,我和小廣西一直當故事聽,從來就沒有當過真。來到棉蘭老島的時候,上級也提醒過我們要當心這幫遊蕩在被人遺忘的角落裏的幽靈,我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這種幾率實在是太小了嘛。沒想到,今天我們居然真的撞上了,而且人數還不少!

    “我們村莊來了一隊支那兵!”那個老頭飛快地報告著,“他們裝備精良,殺氣騰搓,穿過村莊後進入山林裏就不見了。我怕他們是衝我們來的,就急急的趕來了。”

    那個什麼小川曹長聲音有點粗嘎

    ,似乎聲帶受過傷:“這一帶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的,你大可放心······倒是你,山本君,你來的時候後麵有沒有人跟蹤?”

    山本斬釘截鐵的說:“沒有,我非常謹慎,再三試探過,可以肯定,後麵絕對沒有人跟蹤。”

    小川曹長說:“這個基地關係著帝國聖戰成敗,非同小可,一切行動都要萬分小心!山本君,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花旗國已經成為重回呂宋,並且對棉蘭老島的滲透比以往更加頻繁,以後你能不進山的話就盡量不要進山,以免暴露!”

    山本說:“是的,不光是花旗軍,就加華國雇傭軍也來到棉蘭老島了!曹長,以後形勢會更加複雜,我們該怎麼辦?”

    小川曹長說:“支那人來了又能怎麼樣?他們根本就不是擁有大和魂的帝國勇士的對手,他們要是膽敢進入我們的勢力範圍,我們就將他們全部殲滅!說實話,都這麼多年了,我都快要忘記跟支那豬交手的感覺了!”

    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是啊,真的很懷念在支那作戰時的經曆!支那軍人數雖然眾多,但是裝備糟糕透頂,更沒有多少鬥誌,往往是連皇軍的麵都沒有見著就逃跑了。我們隻要追在他們後麵不停的殺,不停的殺,一場仗就這樣打完啦,那感覺,真是過癮啊!”

    “對啊對啊,支那豬懦弱得可憐,我就試過帶著十名士兵占領了他們一個萬把人的縣城!”

    “哼哼,我們三個人一槍未放就將一個村莊給拿了下來,把村裏的人關起來,用刺刀逼著年輕力壯的支那人挖坑,等坑挖得夠深了,再把關起來的人分批押過來,逼他們進去,然後讓挖坑的填土將他們活埋!埋完一批,又押一批出來,再埋,哈哈,你們猜怎麼著,從頭到尾他們就沒有人反抗過,不管是往坑裏跳的還是埋人的,動作越來越熟練······”

    “我就試過把上百名支那人押到河邊,讓他們麵向大河跪著,然後用武士刀挨個的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來,砍掉腦袋後,沒有頭的屍體還像青蛙一樣向前一躍,自己跳進河裏!”

    “支那姑娘的滋味才叫好呢······”

    我握槍的手青筋突起,血液在沸騰,血脈賁張幾乎爆裂。這一宗宗一樁樁,我都聽人說過,而且參觀過南京大屠殺紀念館,憤怒過,悲哀過,但曆史畢竟是曆史,我們可以引以為戒,但是無法去彌補。那個無恥的國家一直在叫嚷著大家要放下包袱,一切向前看,然而他們這些劊子手卻毫無悔改之意,相反還沾沾自喜

    ,把屠殺當成了功績!這幫野獸,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看了一眼小廣西,他的眼睛紅得幾乎要噴出血來,向我打了個詢問的手勢。我狠狠一點頭,拿出兩枚手進攻型手雷扯掉拉環,揚手甩了進去:“畜生,給我去死吧!”小廣西也把兩枚手雷掄了進去,這麼窄小的空間,一連丟進去四枚手雷,裏麵再多的人也完蛋了!四聲幾乎不分先後的爆炸震得石壁沙塵簌簌的往下掉,一團充滿熾熱的鋼鐵氣息的硝煙混合著彈片和碎石從洞口狂衝而出,其中不乏裂肢碎肉!衝擊波還在洞裏反複衝撞,我和小廣西就衝了進去!

    這個山洞頂天了也就三十平米,一下子被塞了四枚手雷,裏麵已經變成了屠宰場:碎肉血漿和花花綠綠的雞零狗碎濺得到處都是,令人作嘔。好幾個倒黴蛋已經被炸碎,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也有五個渾身讓彈片和石屑打成了篩子,卻還沒有咽氣,倒在血泊裏痛苦地蠕動著,瞪大眼睛看著我們,神情怨毒,更有一絲恐懼。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一個家夥嘴裏冒著血沫,手裏那杆長得要命的三八婆抖抖的指向我,我二話不說,一槍打斷了他的手,看著他慘叫著滿地打滾,毫無憐憫,用倭語寒聲說:“這是為了那些被你們屠殺的老百姓!”對準他的身體打空了一個彈匣,打得血漿肉屑四濺,一個彈匣打完,這家夥已經變成一堆碎肉。

    小廣西眼睛紅得可怕,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愉快,笑眯眯的用腳踩住一個老不死,看著他痛苦的掙紮,血液從傷口噴出來,自言自語的說:“不錯啊,老不死生命力真是頑強!也好,這回可有一大堆好玩、耐玩的玩具了。”說完蹲下去,用最粗暴的動用鉗住一塊彈片狠狠拔出,連帶扯掉一塊肉,那個老家夥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哀號,小廣西理也不理,慢條斯理的將釘在他身上的彈片一片片的拔出來,不一會兒,他腳邊就多了一小堆湖滿鮮血甚至帶著皮肉的彈片,再看那個老頭,動也不動,已經休克了。小廣西一腳踩斷了這家夥的胸骨,走向下一個······

    “你們在幹什麼!?”

    丁香的厲喝聲毫無預兆的響起,她總算來了。她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廣西用彎刀在一名東瀛老兵腹部割出一道口子,然後狠命一腳踩下······她差點沒吐出來!

    小廣西聳聳肩:“我們沒怎麼樣啊,在殺豬呢,殺東洋豬!”

    丁香一個耳光打得小廣西連連後退:“國家花費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培養你們,就是讓你們對著一群老人大開殺戒的麼!”

    小廣西臉

    頰五個血紅的手指印十分顯眼,嘴角出血,卻還是那樣的倔強:“我沒有做錯!我隻是將他們做過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重做一遍罷了————”

    砰!

    槍聲響起,一個頭發已經完全白了的老兵腦袋炸成一團漿糊。丁香轉過頭來憤怒的瞪著我,我沉著臉朝那個死鬼呶了呶嘴,她望了過去,一下子愣住了:那個死鬼手裏捏著一支南部手槍,槍口指向她的背心!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咬著牙說:“這幫老不死是在二戰時躲進山林裏的東瀛老兵,幾十年來一直躲在山裏打遊擊!他們的手沾滿了鮮血,死十次嫌少了!”

    丁香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武器。長得誇張的三八婆步槍,歪把子輕機槍,百式衝鋒槍,山洞的一個角落裏還有一具標誌性的擲彈筒,這些武器足夠證明這些老頭的直實身份了。她臉上的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把他們全給斃了,我們沒有時間陪他們玩耍。”

    洞裏就兩個還沒斷氣的了。我拔出三棱軍刺,帶著一絲獰笑,對一個老頭說:“你大概還在幻想著重現二戰時席卷亞洲的輝煌吧?實話告訴你吧,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你們戰敗了!什麼一億玉碎根本就是狗屎,雙頭鷹隻是兩枚核彈丟下去,你們天皇就投降了,成了雙頭鷹的奴才,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現在,老兵,帶著你所謂的光榮夢想,到十八層地獄去好好地睡上三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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