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4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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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瘋狂的軍團

【作者概要】:流光飛舞,鐵血讀書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軍事 > 架空歷史

【內容簡介】:

  東倭首相:「納尼?我們在外匯市場一天之內就損失了六千億?查,一定要查清楚那筆錢哪裡去了!」
  財相:「不用查,用屁股都能想到那筆錢已經轉到華夏政府手裡,他們可以狂造航母了!」
  「八嘎!!!」
  華夏海軍航空兵:「下面的呂宋猴子聽著,你們已經侵入我國領海,限你們三秒鍾之內離開,否則將會被擊沉!」
  呂宋海軍上校:「說白了,你他媽的就是想要我的命!三秒鍾內離開!?你以為老子開的是UFO啊!」
  「轟!!!」

【其他作品】:《大明九千歲》、《密林之虎》、《八一物流譽滿全球》、《明末混球》、《銀河系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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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2: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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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04
第一章 狗屎運

    隱藏在深山中的軍營,渾身透著一股野性的士兵。

    “革命戰士個個要老婆,

    你要我要沒那麼多

    遵守紀律一人發一個

    調皮搗蛋發個老太婆~~”

    好經典的紅歌改編,扛著六十五公斤重的圓木一邊圍著操場飛跑一邊唱歌還能唱得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唱出革命軍人的氣勢,這樣的怪胎實在是少見,不少出操的戰士都對這家夥側目而視,至於那些眼裏不揉沙子的班長排長們,一個個怒目圓瞪,恨不得狠狠地收拾這個害群之馬一頓,可惜那家夥嬉皮笑臉的,你越是氣得七竅生煙他越是樂不可支,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要是按他唱的,他頂多只能發個一百來歲的老太婆了,還是嫁了十八次在日本拍過四級片的那種。軍官們拿這家夥沒招,衝手下發火:“看什麼看?沒見過搗蛋兵啊?”

    兵們異口同聲:“沒見過這麼搗蛋的搗蛋!”

    那個搗蛋中的搗蛋歌聲越發高亢,簡直就是鬼哭狼嚎,雖說大家都是一把破鑼嗓子,可是兵們還是要鄙視他一把。正唱得激情四射之際,戰鬥警報突然拉響了——孟亦航中校用挑惕的目光看著他的兵迅速集結。

    這些都是經受過血與火的殘酷考驗的精兵,動作快如電閃,毫不拖泥帶水,轉眼間就在他面前排成了筆直的三橫列,一個個目不斜視,無論是士氣還是戰術素養都無可挑惕——除了那個嬉皮笑臉的家夥。

    看著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中校就喉嚨發緊拳頭發癢。說想來也只能怪他自作自受,這家夥是他親自帶進部隊,再一拳一腳的教出來的。

    他叫柳維平,某集團軍軍長之子,十七歲就走後門入伍,迅速成為新兵蛋子中的傳奇——入伍不到兩個月就敢因為口角跟集團軍偵察大隊的老偵察兵單挑並叫對方雙臂脫臼;剛從醫院裏出來,又把一支突擊步槍偷偷帶出軍營,在野生動物保護區對著一群小雞小鴨狂掃了兩三百發子彈,差點沒被憲兵當場給斃了,這樣的家夥想不成為新兵的偶像都難。

    本來他的團長是豁出去了,拚著得罪中將也要叫這個渾球滾蛋,可是幸運得很,巧合的是,中校當時正在該團挑選一批尖兵補充新血,得知這家夥的“豐功偉績”斷定這小子將是一個令敵人頭痛萬分的非凡人物,把他帶進了叢林特種作戰旅。

    初衷當然是好的,可是中校也沒有想到這小子的精力旺盛到了這個地步,一天練十二個小時還有心思到處惹事,好好的軍營被他弄得雞飛狗跳!就拿這次來說吧,居然敢調戲文工團員!

    反了!氣得中校罰他找著六十五公斤重的圓木圍著操場不停地跑,他不喊停就不準停!然而,現在看來,還遠遠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中校清了清嗓子,寒聲說:“一班、二班,五分鍾內挑選好全副裝備,直升機馬上就到。”

    柳維平一雙眼睛頓時比燈泡還亮:“頭,是不是要出任務了?”

    中校瞪了他一眼:“那麼多廢話幹嘛?快去準備!”

    柳維平是二班的一員。

    五分鍾後,兩架運載著二下餘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的直升機拔地而起,朝南飛去。

    毒霧迷漫的金三角,滿星迭谷地。

    漫山遍野的罌粟花隨風搖曳,空氣中醞釀著一種可以令人上癮的香味,遠處的工廠正冒出股股濃煙。

    這個鬼地方,除了罌粟什麼也種不了,而這個季節的鴉片成色是最好的,每年到了這個季節,毒品生產和交易泛濫成災,近在咫尺的中國,自然是毒梟們最好的市場。沒有人知道每年金三角產出多少毒品,同樣也沒有人知道每年有多少毒品通過各種途徑流入中國,帶來巨大的損失。

    毒梟們當然知道自己賺的是斷子絕孫的錢,為了對付惱人的國際刑警甚至政府軍,更為了防止被同夥黑吃黑,每個毒梟都花了血本經營自己的武裝,像眼前這個據點,一百五十餘名武裝份子副武裝,m16、ak—47、輕重機槍、短程火箭筒、迫擊炮一樣不少,甚至還有一輛用重型運輸車輸車輛改裝的裝甲車,可謂戒備森嚴。武裝人員在老大高薪請來的教官的皮靴的監督下揮汗如雨,賣力地訓練,他們還不知道,在周邊的叢林裏,有二十多雙眼睛正冷漠地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被包圍了,被二十多名幽靈包圍了。

    柳維平美美的把一小塊巧克力送進嘴裏,心情好得冒泡,要不是潛伏紀律不允許,估計他要吹口哨了。跟他搭檔的“獵鷹”有些納悶:“馬上就要開打了,你就一點也不緊張?”

    柳維平大咧咧說:“緊張個鳥,想當年我三歲就在貓耳洞裏看我軍炮擊越南猴子,五歲就跟叔叔一起去布雷,一個星期有五天是在槍聲裏進入夢鄉的,這場面,還不入流。”

    獵鷹苦笑:“難怪你瘋瘋癲癲的,原來小時候就被炮聲震壞了心智!”

    柳維平瞪起眼睛:“什麼瘋——”

    耳機裏傳來四號的聲音:“目標出現,重複,目標出現!”

    柳維平憤憤的瞪了獵鷹一眼,抄起他那支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搜索目標。

    五百米外,一長溜汽車正朝這個罪惡的工廠開來,有名牌防彈轎車,也有滿載士兵的軍用吉普車,甚至有大卡車。工廠裏頓時熱鬧起來,很多士兵蜂擁而出,迎接老大。

    要是單純的斬首的話,在目標進入營區前下手是最適合的,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狙擊步槍配專用的鎢鋼穿甲彈,別說是防彈轎車,就算是中型裝甲車也挨不起一槍。狙擊步槍配置的高清晰度紅外熱成像儀使得狙擊手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斃躲在裝甲車後面和地堡裏的敵人。

    可惜,上頭要求是徹底打掉這個團夥,當然不能打草驚蛇。就這樣,車隊在至少四名頂尖狙擊手的“夾道歡迎”下緩緩駛進工廠,首先跳下來一個排的兵,把防彈轎車保護在中間,確定沒有危險後,車門打開,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禿頂男人在兩名黑衫保鏢的保護下走了出來,跟前來迎接他的士兵說了些什麼,做計是些鼓動性十足的話。

    柳維平用瞄準鏡細細觀察這家夥的一舉一動,足足用了一分鍾才說:“報告,喹蛇確定一號目標,命中率為98%,能否開火?完畢。”

    隊長低沉的聲音傳來:“蝰蛇立刻開火擊斃一號目標,雷電和雷霆引爆炸彈,完畢!”

    等的就是這句話!柳維平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同時狙擊步槍做了一次看似無關緊要的微調,死死鎖定一號目標。獵鷹迅速報出參數:“距離,五百六十米;水平落差八十米;風速每秒四米,空氣濕度百分之八十二,溫度三十三點五度,建議修正一到兩度,用三號彈。”

    柳維平把肺葉裏的空氣慢慢吐出去虎口均勻發力,“砰!”狙擊步槍鬆口猛地吐出一道長達一尺的火舌,子彈以五倍音速呼嘯而出,隨即被一顆腦門已經光禿禿的腦袋擋住了去路。

    可以生生打穿中型裝甲車前裝甲的特種子彈當然不會把太過脆弱的頭顱放在眼裏,額頭進後腦出,整腦袋就像個被重錘掄了一家夥的大西瓜,在眾目睽睽之下碎成十七八塊,鮮血和著腦漿噴起兩米多高。

    柳維平咧嘴笑:“確認擊斃!”隨即,工廠裏一片電閃,地動山搖,不少好死不死剛好站在炸彈附近的武裝份子就像一堆被狂風掃中的樹葉,在漫天血雨中被狂暴到極點的爆炸波生生拋起十幾米高——就在昨晚,滲透組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工廠,在各個要害部門喂足了高性能炸藥,不多,馬馬虎虎大概也就是五十來公斤火藥而已。

    爆破手手裏的遙控器按下去,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不明就裏的武裝份子頓時血肉橫飛。僥幸沒有波及的都嚇快嚇瘋了,要麼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要麼向四周胡亂射擊,完全亂套了。

    這時埋伏在附近的機槍響了,致命的子彈刮風似的掃過去,不少可憐是在火舌舔到身上那一瞬間觸電般渾身抽搐,哀號著倒下。這一下還不知道敵人已經打上門來了的肯定就是母豬和驢子雜交生下的,心狠手辣的武裝份子顯然不在此列,在勉強還保持些許清醒的教官連聲怒吼下,那些重機槍迫擊炮終於發言了,周邊山林裏的小花小草成片倒下,至於有沒有打中敵人只有鬼才知道,反正聽著這聲音心安了不少。

    可惜好景不長,重機槍還沒打上幾發子彈,射手就被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子彈敲開了腦殼,接著一連串的火箭彈尖嘯著砸進他們的防線,炸起團團黃色煙霧,只要吸進一口,馬上渾身麻木的軟倒栽在地上,任人宰割。一連十幾發這樣的火箭彈砸下來,工廠裏的販毒武裝份子的戰鬥力已經被削弱到令人掉淚的地步。

    柳維平和其他三個狙擊手斯條慢理的狙殺著較有價值的目標,光是在他的槍下就倒下了四名機槍手和一名炮手。突擊組和滲透組負責撿漏,發現有瞎貓碰到死耗子逃出生天的就給他一槍。

    一隊武裝份子開動了那輛裝甲車,朝暴露出來的火力點發起突擊,結果還沒有開出五十米就挨了一打動能彈、鎢鋼穿甲彈、錳鋼穿甲彈……車組成員被打得稀巴爛。

    這還不算,兩枚火箭彈準得不能再準的擊中這個鐵烏龜,猛烈的爆炸頓時把它那醜陋的龜頭掀到了半空。這下子武裝份子徹底崩潰了,四散逃竄。不幸的是,突擊組和滲透組殺了出來,三個一組向殘敵發起猛烈進攻,把他們冷酷地擊斃,就連躺在地上哼哼的傷兵也被挨個補槍,根本不打算留活口。

    柳維平一槍把一個逃進河裏的家夥打得四分五裂,對獵鷹說:“這哪裏是打仗?根本就是一場屠殺嘛!”

    獵鷹說:“要怪就怪他們不應該幹這一行!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柳維平說:“這種仗最沒意思了。”

    “你知足吧,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部隊連這種仗都沒得打——當心哪!!!

    ”在摞倒一名紅了眼拖過迫擊炮的武裝份子的同時,獵鷹突然發現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一枚炮彈嗚嗚尖嘯著朝他們這邊砸了過來,不由得大吃一驚,飛撲出去的同時出聲示警。他相信柳維平能避開這慢吞吞的一炮的。

    晚了!

    柳維平正好發現有個家夥扛著火箭筒衝兩名戰友開火,急忙給他一槍。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把那家夥半個腦袋都打飛了,火箭彈一飛衝天,在高空中炸開一朵美麗的煙花。火箭彈爆炸的巨響壓過了獵鷹的聲音,他只是隱隱約約聽到獵鷹叫了一聲什麼,納悶地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接著,那枚122毫米口徑炮彈就落在他身邊炸開。一團爆炸波直衝起二十來米高,在他的狙擊陣位上,什麼也沒有剩下來……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刹那,柳維平發出一聲鬱悶到極點的怒吼:“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1:3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18
第二章 陷餅,砸死人不賠命的大陷餅

    遼南的深山老林裏,軍犬的吠聲此起彼落,數百名士兵正在拉網搜索,連老鼠洞都不放過。此情此景,只有沿海地區搜捕空投下來的特務可以相比。

    a集團軍軍長楊思瀾少將瞪著這片地形複雜的山林,臉色陰沉,沉得發黑,比黑鍋還黑,身邊的警衛連連長噤若寒蟬。他知道首長快要氣死了,難得忙裏偷閑出來打打獵,沒想到跟一個來曆不明的武裝人員撞了個正著,那家夥見勢不妙,閃電般擊倒幾名警衛員後竄進山林裏不見了。

    當時軍長臉色就發黑了,更氣人的是整個警衛連追進去都一天了,連人家的毛都沒碰到一根,反倒不時被人家從後面竄出來放倒幾個。那家夥似乎一門心思炫耀自己的作戰技能,從不開槍,逮到機會就竄出來對著落單的士兵一頓拳打腳踢,而軍長下了死令不許開槍,要活抓,因此不到半天,警衛連裏多了一個排的豬頭。

    這還算輕的,有些倒楣倒到姥姥家的家夥踏入他設置的陷阱裏,給吊起半空,要是沒有被人發現,他們就得在高高的樹梢上看上好幾個小時的風景。軍長牛脾氣犯了,調來了集團軍偵察大隊,可是四十八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能逮住那個可惡的家夥。

    又有兩個被人直接揍昏的偵察兵被抬下山,軍長再也按捺不住了。打了一輩子仗,跟東倭矮冬瓜拚過刺刀,跟蔣禿子的遭殃軍機槍對機槍的對掃過,在高麗半島被十六國婊子聯軍的飛機追著連炸帶掃,勝仗打了很多,敗仗也不是沒有,可就是沒有試過這麼丟臉的。

    一手調教出來的偵察兵一個大隊還奈何不了人家一個!真要是傳出去,a集團軍恐怕要把臉塞到褲襠裏做人了!少將寒聲對通迅兵說:“給我聯繫韓楓,三個小時內再抓不到人,他這個大隊長就別當了,換人吧!”

    韓楓中校現在真的要氣死了。他在集團軍裏也算一號人物,上千名士兵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尖兵,別說抓一個人,就算是偷襲外軍一個團也不見得會輸,可是對上這個山中幽靈,他硬是有一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

    那家夥簡直就是專門為山地叢林戰而生的,有時候十幾號人都圍不住他,好幾回眼看就把他給困住了,結果他抓著一根樹藤“悠”一下蕩出十幾米外,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韓楓也跟他過了幾招,對方用的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戰場格殺術,招招都是一旦得手對方不死也得攤個殘廢的狠招,只求實用不求美觀,從五歲起就開始習武的韓中校絲毫討不到便宜,最氣人的是對方一沾即走,一擊不中立刻開溜,他鬱悶得想吐血。現在他終於明白軍長為什麼不讓開槍了,十有八九是想活抓,把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一點不剩的榨出來!

    “大隊長,這裏有新發現!”一名偵察兵在一小片空地裏叫。韓楓走過去,看到地上老老實實的一枝造型簡潔美觀的衝鋒槍,跟它一比,他們手裏的56式衝鋒槍只能算是擀麵杖。

    他連槍都不要了?韓楓眼前飄起一個碩大的問號。又有幾個圍了過來一飽眼福,嘖嘖稱奇:“這是哪國的槍?真他娘的漂亮,肯定比咱們的好使!”

    “就是!”

    韓楓心一動,撿起那支衝鋒槍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結果撿起槍帶起了泥土,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一枚高爆手雷就洋洋得意的橫空出世,在半空中歡快的蕩呀蕩的。

    所有人冷汗狂飆——要是對方想要他們的命,他們早就光榮了。這枚手雷被一根土黃色絲線牢牢綁住,不會爆炸,萬一對方是敵人,那麼衝鋒槍帶起來的就是一個小小的拉環!

    這枚詭雷也做得太缺德了!

    韓楓若無其事,扯下手雷扔給一名班長,反複把玩那支衝鋒槍,讚不絕口:“好槍,真是好槍。你看這絲細節,堪稱完美啊。還有這瞄準器材,我們根本沒法比嘛!”揚起槍對著天空就是一梭子:“你贏了,出來吧!”

    無人應聲。

    聽到槍聲,楊思瀾少將心關一緊:莫非他們交火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鬥了這麼久,少將已經知道對方沒有什麼惡意,之所以還要鬥下去,除了面子問題外,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偵察兵戰鬥力怎麼樣。

    本來是一場不傷和氣的切磋,要是因為韓楓那個渾小子打得性起變成槍戰,後果可就嚴重了!

    他衝通信員吼:“立刻聯係韓楓,命令他不許開——”話沒說完,身邊一叢雜草突然動了!

    一道綠色身影猶如隱忍到最後才突然暴起的獵豹,帶著濃濃的血腥氣息猛撲過來,就連身經百戰的軍長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把戰術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

    周邊的警衛員和偵察兵無不目瞪口呆,足足過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幾十支衝鋒槍一起對準了那個危險到極點的家夥,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把他打成一堆爛肉。

    當然,軍長也得變成一堆爛肉,所以沒有人敢開槍。

    那個挾持者發話了:“都把槍給我放下,我膽子小得很,要是被嚇得渾身發抖兩手一顫,不小心在少將閣下頸部大動脈劃開一條小口子就不好了。”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心裏暗罵:“我操,就你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也會嚇得渾身發抖?

    ”不過人家有人質在手,還真沒有人敢開槍,只得把槍口指向地面,以免過度刺激這小子一身迷彩服撕成了爛魚網還不算,還夾帶了很多雜草和樹葉,臉用草汁、炭灰塗得花花綠綠,不盯著看連他五官都看不真切。

    最令人噴飯的是他大腿上還別著一把石斧,整一個野人二代!要不是還挎著一支又粗又長的步槍,大家真的會把他當土著了!

    就是這麼一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像土著的家夥,把一個偵察大隊給耍得團團轉!

    楊思瀾反而是最冷靜的,他甚至用欣賞的語氣問:“小鬼,身手不錯嘛。哪個部隊的?”

    野人、土著、挾持者用鬱悶到極點的語氣說:“還問這個有球用,我的部隊早就不存在了!

    ”真的不存在了……準確點說是還沒有組建,得等到二十年後才行。

    軍長明顯理解錯誤:“哦?你的部隊被裁掉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擁有你這樣的士兵的部隊必然是戰鬥力強悍的鐵血勁旅,怎麼說裁就裁?

    不行,我一定要找總參問清楚!對了,你的退伍工作落實下來了沒有?要是混得實在不如意,到我的部隊來怎麼樣?

    a集團軍雖說比不上136集團軍這樣的超級王牌,可也是甲等集團軍,在這裏你肯定能一展所長,有一番作為的。”

    挾持者愣了愣,說:“將軍閣下,你的命都捏在我手裏呢,應該為自己的生命安危多操點心才是!”

    軍長大笑:“少來了,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我都已經死了七八次了,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跟你聊天?把你的刀給我看看。”

    挾持者乖乖的把刀遞給了將軍。

    那是一把最純粹的戰術刀,長三十三厘米,厚七毫米,重達六百餘克,幾何形刀頭賦予它恐怖的殺傷力,就算是直升機防彈玻璃也一刀就穿;刀背有一排鋸齒,可以生生鋸斷小指粗的鋼筋。

    整把刀造型凶悍,殺氣逼人,軍長愛不釋手,連讚好刀,把玩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還給人家,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在哪支部隊服役?看你的年紀,還不到二十歲嘛。”

    有史以來最不著調的挾持者立正敬禮:“報告首長,我叫柳維平,今年十九歲。至於我在哪支部隊服役,這是秘密。”

    軍長“哦”一聲:“連我都不夠資格知道嗎?”

    柳維平心裏發虛,他就怕少將大人打破沙鍋問到底,他上哪裏把叢林特種作戰旅變出來啊。

    說起來他也算是倒黴透頂了,在金三角挨了一炮,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毫發無損,更沒有哪裏鬧獨立,第一個念頭就是:“那發直接砸到自己身上的炮彈是一發超級臭彈!

    ”可是他的興奮只能持續三十秒鍾,隨後就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通訊器材全部失靈了,衛星定位系統一片雪花,搞了半天才搞明白,他莫明其妙的被人一炮從金三角炸到了遼南,又搞了半天才搞明白,這是七十年代!

    姥姥的,是哪個國家研發的時空炮彈?研製出來也就算了,也不管嚴一點,居然讓販毒集團拿來當大炮仗放!

    他可不想被人當成什麼敵特份子、外國特務給斃了,趕緊往人跡罕至的遼南山區溜,先避開這人妖顛倒的幾年再說,沒想到撞上這個超愛打獵的將軍,跟他的部隊打了兩天!

    人一倒楣,就連放個屁都砸腳跟啊……

    軍長可不知道這小子心裏罵翻了,他現在的神情就跟地主老財找到了鑽石礦一樣,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狂開支票:“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哪支部隊服役,你的部隊又為什麼被裁了,但是我對你的單兵作戰能力之強悍感到非常驚訝!

    怎麼樣,到我的部隊裏來,把你一身本事都使出來,我也不貪心,只要你幫我訓練出一兩千名像你這種水準的士兵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犯一下錯誤,給你個少校當當怎麼樣?”

    我靠,這也叫不貪心?

    柳維平目瞪口呆,倒是那些警衛員一臉的習以為常,軍長愛才那是人盡皆知的,這種赤裸裸的收買只能算是小意思。

    軍長以為他不滿意,再次加碼:“是了,像你這樣的人才當個少校簡直就是天大的浪費,我再犯一下錯誤,給你個中校行不?不用觀察期,立即上任。”

    中校?

    跟孟老大平級?

    柳維平眼睛變得賊亮賊亮。

    這豈不是說,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可以當著上千號士兵的面狠狠地踢孟老大的屁股,把他收拾自己的那些狠招損招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穿越好啊,要是在原先那個時代,像他這種三天一小過五天一處分的大頭兵,想混到中校,沒有二十年那是做夢!

    原來天真的會掉陷餅!只是這陷餅未免也太大了,會砸死人的!

    一名年輕的參謀顯然是不放心,附在軍長耳邊低聲說:“首長,這個人來曆不明,你貿然給他……”

    軍長打斷:“我自有分寸!”微笑著問柳維平:“你意下如何?”

    柳維平咂咂嘴,說:“成交!”

    跟做買賣一個樣了。

    這年頭做買賣可是割資本主義尾巴,要挨批的……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1:4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18
第三章 新官上任

    搞定了柳維平,軍長帶著他的獵物和那支鼻青臉腫的警衛連,興高彩烈的返回指揮部。

    柳維平剛跟韓楓同一輛車,兩個中校王八瞪綠豆似的比試著眼神,顯然誰也不服誰。

    韓楓不服是可以理解的,他在整個軍區都算一號人物,現在倒好,憑空冒出這麼一個渾球,把他給比了下去——按軍長的安排,整個偵察大隊包括他本人都要接受這個渾球的訓練,真是氣死人了!

    柳維平不服韓楓自有他的理由,在他看來韓楓這個大隊長當得實在不怎麼樣,連最基本的特種作戰常識都沒有,而且打起來下手還特別黑,招招都往下三路招呼,真是卑鄙無恥之極!

    這位大隊長充其量也只能帶一個偵察連,把這麼重要的作戰單位交給他,那是謀殺。

    誰也不服誰,那就好玩了。

    對視良久,柳維平終於開口了:“喂,中校,能把我的槍還給我了嗎?”

    韓楓抱緊這支衝鋒槍,冷哼:“你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開玩笑,這是我在山裏撿的!”

    柳維平說:“別想賴賬,我是作它做成一組詭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組詭雷已經把你們給報銷了。把它還給我!”

    韓楓說:“老子沒有追究你丟棄裝備的責任你就該燒高香了,還敢跟我人五人六的要東西?想得美!”

    柳維平氣結。車裏的兵都用油綠油綠的目光盯著他身上每一件裝備,大有殺人越貨之勢,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回這支心愛的mp5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也難怪,現在共和國勉強維持著一支人數比西方兩大集團總兵力還多的龐大軍隊,軍費預算卻連對方的零頭都不到,可以想像這幾百萬軍人拿的都是些什麼家夥,想換裝都想瘋了,而mp5又是衝鋒槍中的經典,韓楓拿到手裏還會還給他才有鬼。

    算了,強龍不壓地頭蛇,要在這個團體生存下去,一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咬咬牙,忍了!

    不料,這夥老兵還不打算放過他,一個臉腫得像個南瓜一樣的偵察兵指著他手裏的槍好奇地問:“你這是什麼槍?怎麼這麼長,死重死重的!”

    柳維平說:“rt-20反器材狙擊步槍。這種狙擊步槍可以裝9。2毫米、十二點七毫米、二十毫米三種口徑槍管,用9。2毫米口徑槍管配上專用子彈可以精確射殺2000米內任可目標,用12。7毫米槍管配錳鋼穿甲彈可以射穿中型裝甲車的裝甲甚至直接把發動機打爆,用20毫米槍管配動能彈或者鎢鋼穿甲彈可以砸爛輕型坦克,當然,開完一槍你得趕緊跑路,因為不用半分鍾,敵軍的炮火就會蓋過來,連人帶槍一起炸個稀巴爛。”

    南瓜臉咂舌:“我的乖乖,這槍還能打坦克!是我們國家生產的嗎?”

    柳維平說:“進口的。”

    韓楓不屑地說:“崇洋媚外!”

    柳維平笑嘻嘻的說:“老大,我也想愛國,我也不想拿錢去喂肥老外,可是像我們這種編外部隊,幾乎每個月都要到國外去執行任務,一旦失手被俘,國家還不會承認,你說我們能左手一支95突擊,右手一支88狙擊,背後背一支40火嗎?那不是找死麼!”

    95突擊、88狙擊是什麼東東誰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好東西就是了;40火則是如雷貫耳,不過沒有人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你們還要到國外去打仗?為什麼我們從來都不知道?”

    柳給平苦笑:“你們不知道有什麼稀奇的,我們部隊那麼多人死在戰場上,從來就沒有人知道……我們就是一批默默無聞的小卒,平時被密封在真空罐頭盒裏,與世隔絕,永遠不會變質,永遠忠於祖國。

    國家命令我們上戰場我們就上,從來不去計較什麼值不值得,沒有榮譽,不會有功勳,就算把美國總統斃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要想看到我們的名字,只能到紀念碑去找,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偵察兵們都聽得愣了。這個年代大多數東西是很單純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英雄就要褒揚,是狗熊就要把你往死裏整,沒有那麼多虛偽的東西。

    他們只知道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哪裏想得到真正的英雄永遠不會有鮮花和掌聲,只有一個個危機四伏的任務和一次次死裏逃生的疲憊。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支部隊立了功報紙不去宣傳?

    那些報社都瞎了眼嗎?

    對這種疑問,柳維平無言以對。

    一個兵指著掛在柳維平胸前的手雷問:“這是什麼型號的手雷?好小啊!”

    柳維平說:“這是我們的光榮彈,在戰場上跑不掉了又打光了最後一發子彈就用它,從拉火到爆炸只有三秒鍾,根本沒有時間後悔,它擁有高爆和燃燒雙重功能,足夠把自己的屍體炸得連渣都不剩,就算敵人拿碎屍去做dna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兵們倒抽一口涼氣,心裏的想法驚人的相似:“選擇這支部隊的兵一定是瘋了!

    ”就連韓楓看柳維平的目光裏也多了一分尊敬,他知道,從那種部隊裏出來的兵,哪怕只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兵,也是不容輕侮的。

    柳維平這會兒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給兵們介紹他身上每一件裝備,從狙擊步槍到手槍,從全球衛星定位係統到通訊耳機,從瘋狗戰術刀到夜視儀,看得兵們眼都紅了。

    他雖然是個調皮搗蛋,卻有著很強的親和力,可以迅速跟一群陌生人打成一片。等回到軍營,幾個小時前還打得頭破血流的一大幫子人已經親如兄弟了。

    回到軍部,政委笑著迎了出來,見麵就問:“老楊,你一去就是兩天,又是警衛連全員上陣又是偵察大隊精英盡出搞得軍區都以為是敵人打過來了,怎麼樣,打到什麼大家夥沒有?”

    軍長笑說:“大家夥?有啊,你我身後這位,一百三十斤左右的塊頭,全身都是腱子肉,要蒸還是要煮都隨你的便,前題是你打得過他——姥姥的,這家夥要得,單槍匹馬放倒了我三十一名警衛員,幹翻了十九名偵察兵,連我都成了他的俘虜,老韓,這獵物怎麼樣呀?”

    韓政委吃驚地望著柳維平,柳維平敬個標準的軍禮,說:“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軍長下了死命令不準開槍,他們也就無法作有效的火力偵察,給了我可乘之機。要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我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軍長說:“得了吧你,謙虛什麼!唉,老韓,跟你說個事,我想把他調進部隊當偵察大隊教官,你盡快把手續給我辦好。”

    韓政委眼都大了:“老楊你是在開玩笑吧?怎麼能夠隨隨便便把人帶進部隊?

    不行,這事必須按程序來!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你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軍長大咧咧的說:“那就一起兜著好了。按我說的辦,一個星期內辦好所有手續,授予他中校軍銜,抓偵察大隊的訓練,就這麼定了。”

    韓政委欲哭無淚:“你還要讓他一步登天當中校?他才幾歲啊?不行,這玩笑絕對不能開!就算真的要授銜,也得等他幹出成績來了再說!“

    軍長瞪起眼睛:“真的不行?”

    “真的!”

    “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軍長衝柳維平兩手一攤:“看到了吧,一把手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只好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你過,你教官的職位是鐵定的了,這一點我說了算,加油幹吧,爭取早日幹出成績來我好給你升職。”

    敢情這中校還是個空頭支票呀!柳維平傻了眼,反悔肯定不行了,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啊,面對已經露出奸笑的老狐狸,他只有恨恨地點了點頭。

    有人哭有人笑,至少韓楓現在看他順眼多了,畢竟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上司管著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至於讓他當教官嘛,舉雙腳歡迎啊,韓楓恨不得把他倒拎起來,將他肚子裏的軍事技能一點不留的全部倒出來!

    看到柳維平情緒有點低落,軍長趕緊給他打氣:“小夥子,打起精神來!

    偵察大隊那一千多號人全是整個集團軍最優秀的士兵,我還指望你把他們訓練成全世界最優秀的士兵呢!

    韓楓會無條件配合你的工作,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頭一把火可不能光冒煙啊!”

    柳維平大聲說:“請首長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三把火燒起三千丈高的!”

    軍長滿意了:“這才像話。好了,韓楓,你帶他去軍營安排宿舍吧。”

    韓楓敬禮,帶著柳維平走了。

    政委目送二人離開,面有憂色:“老楊,這人來曆不明,你貿然讓他進入偵察大隊,是不是太冒失了?萬一他是——”

    軍長打斷:“沒有萬一,我信得過我自己的眼睛。我挑了一輩子的兵,從來就沒有走過眼,這次也不會例外。他是最優秀的士兵,這一點我可以用人格來擔保。”

    政委說:“這個我當然知道。能把偵察大隊玩弄於股掌之中就說明他是有真本事的,可是萬一他是那頭派來的,我們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軍長說:“放心吧,你以為我們的情報機構是吃幹飯的呀?

    再說了,就算他是那頭北極熊派來的,派出這麼優秀的士兵也說明北極熊所圖非小,他必須拿出真本事以求在軍中站穩腳跟,這個……我們也不吃虧嘛!”

    政委糊塗了:“不吃虧?”

    “是啊!”軍長目光變得深沉,“老韓你沒有發現嗎?我們軍隊的發展已經被卡在瓶頸裏了。

    表面上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宏大的軍隊,可實際上呢,裝備低劣,機構臃腫不堪,可以作戰的兵力還不到總數的百分之四十,我們已經遠遠落後了。

    今天這小子讓我震驚了,他連槍都不用就跟幾百號偵察兵鬥了兩天兩夜,最後甚至俘虜了我這個主帥,試問,如果敵方有一個軍,不,哪怕只有一個師這樣的士兵,在戰時通過秘密途徑把他們投送到我們國內,以小分隊形式不斷地襲擊我們的軍政部門,搜集情報,與正面戰場的百萬大軍裏應外合,我們該如何應對?”

    政委無語。

    軍長拍拍老搭檔肩膀,說:“所以,就算他是外國特務,我們也要把他留下來,想辦法把他身上隱藏的寶藏一點點的掏出來,為我所用!拿一個集團軍的機密去換他一個兵種的機密,怎麼算都是夠本有賺嘛!”

    政委苦笑:“你這個小販子啊……好吧,我陪你賭了。

    這可是我們一生中最冒險的投資,但願不要出差錯才好!”

    忘了說,軍長做過街邊小販,政委在從軍前是學金融的,這兩位一急,就三句不離老本行了。

    柳維平並不知道自己被兩條老狐狸給坑了,他只知道,他的中校夢就這樣長出一雙隱形的翅膀,在他眼前飛走了,心情糟糕透頂。

    軍長還要他把上任這三把火燒得旺一些?

    好哇,就怕你的兵受不了,給燒得焦頭爛額!

    老子這三把火,可不是誰都享受得起的!

    咱們走著瞧!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1:54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24
第四章 三把大火

    “我叫柳維平,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教官!

    你們不必記得我的名字,因為用不了三天,你們就會給我起了諸如變態、惡魔、王八蛋之類的外號!

    ”柳維平負著手,用挑惕的目光打量著受訓的幾百名偵察兵,那表情,跟上菜市場買雞一個鳥樣。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排的韓楓身上:“你佻了這麼久,就給我擔出這麼一幫垃圾?”

    垃圾!?

    一幫眼高於頂的偵察兵都惱火了,他們可是整個集團軍裏最優秀的,居然被人看成了垃圾!

    柳維平自然看是出兵們心裏不服,聲音提高了八調:“我不管你們平時在老部隊有多牛有多威風,在我面前你們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做儀仗隊還像點樣子,上了戰場就只能浪費寶貴的戰爭資源的垃圾!

    都給我聽著,回答我的話只能有兩名句,一句是‘是,教官!

    ’另一句是‘明白,教官’,要是讓我聽到第三句,我-他-媽-的-叫-他-屁-股-開-花!

    明白了沒有!?”

    兵們憋著一肚子火怒吼:“明白,教官!”

    柳維平突然一腳踹在一名士兵小腹,那名士兵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像隻蝦米一樣蜷曲身體。

    不過這個夠真能扛,硬是一聲不吭,又站了起來。柳維平問:“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士兵一臉憤怒,搖頭。

    柳維平再次飛起一腳,直接踹倒:“啞巴了是吧?教官的問話必須回答!”

    士兵神情痛楚的站直身體,嘶聲大吼:“是,教官!!!”

    教官大人總算滿意了,說:“身為一名偵察兵,要隨時做好被人突然襲擊的準備,要不然在戰場上最先死的一定是你們!

    ”又一腳踹倒旁邊一個,搖頭說:“看來你們的訓練真的有待加強啊。

    都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按我說,光流汗還遠遠不夠,我的目標是他你們全身上下的血都換上一遍,做好脫三層皮的準備吧!

    解散!!!”

    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媽呀,看來好日子是過到頭了!

    解散後,韓楓問被踢了兩腳的士兵:“揚陽,沒事吧?”

    揚陽揉著小腹說:“沒事!媽的,這家夥是哪個部隊來的,這麼橫!

    要不是有軍紀在,衝這兩腳我就得跟他玩命了!”

    韓楓說:“你打不過他······走吧,吃飯去。”

    揚陽憤憤不平,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新兵蛋子,而是部隊裏有名的神槍手,用56式半自動步槍四百米內指哪打哪,最高紀錄是在六百米距離用十發子彈打人靶,十發全中,有九發命中頭部,一發命中胸部,這樣的天才射手當然是軍中重點照顧的對象,平時班長寵著連長罩著,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鳥氣,這是頭一回。

    一進飯堂兵們就罵開了——他們的晚飯赫然是一大堆的昆蟲!

    有蝗蟲,有白蟻,有蟋蟀,有黃蜂,有用腳踩也未必踩得碎的甲殼蟲,有禾蟲,還有一些你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但又吃不死你的蟲子,看著就惡心透了。

    教官大人發話了:“吃飯時間只有五分鍾,五分鍾內吃不完的就不準再吃了!

    ”看樣子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兵們自認倒楣,喝點湯算了。

    拎起湯勺後,所有人再一次露出惡心的表情:幾隻蝙蝠、癩蛤蟆在湯裏載沉載浮,這種湯能喝下去還真算是本事。

    一個兵氣急敗壞的揮舞著湯勺叫:“你叫我們怎麼吃啊!”

    柳大教官慢悠悠的說:“用嘴巴吃,這還要教嗎?

    我吧,我姑且原諒你們這幫低智商,做一回示範吧。

    ”一手抓起好幾隻蟋蟀丟進嘴裏大嚼,吃得津津有味。

    兵們面面相覷,只好鼓起勇氣來把飯盒裏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送進嘴裏。

    別說,炸得還是蠻香的,只要沒有心理障礙,這頓飯還不算太難吃。

    可是有人偏不讓他們吃頓安生飯,沒吃幾口,教官大人就自言自語:“一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夥,今天算是給你們加菜了,用油炸得香噴噴的你們還挑三揀四!

    以後都得生吃啦,了不起就只能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石頭烙一烙再吃,當了偵察兵你們還指望吃香喝辣?做夢!”

    吃生的!?

    兵們瞪著飯盒裏那堆蟲子,想像著它們活蹦亂跳時的樣子,差點沒有吐出來。

    好在這年代的兵沒那麼嬌氣,大多數人在五分鍾之內用往喉嚨裏硬塞的方式把自己勉強給塞飽了,有幾個手腳特別快的見教官吃完了還打了一碗湯,不甘示弱的也跟著打了一碗,雖然被湯裏的癩蛤蟆和蝙蝠搞得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但好歹也灌了幾口那比毒藥還要可怕的湯。

    吃完飯後分發作訓服,好幾個口袋的那種,結實,不過讓人不舒服的是每套作訓服上都有一個編號,這是監獄裏的做法。

    教官大人解釋說從今以後他們就沒有名字了,都是編號,直到他們通過了考驗才能摘掉這個該死的編號,換上一個外號——所有人不得交換真實姓名和家庭情況,否則立刻淘汰!

    揚陽領到的是八號,還過得去,有個領到四號的,那張臉臭得跟吃了一砣大便似的,誰會喜歡這個編號啊。

    除了作訓服外,每個人還領到一本保密手冊和一本訓練大綱。保密手冊上大大小小的規定一百多條,犯了哪一條都只有立刻滾蛋的份,軍長說情都沒有用。而訓練大綱······不用看完,只要看上兩頁,你百分之百會為編寫者的文筆所傾倒,發出一聲驚歎:“我的天哪,還讓不讓人活了!”

    韓楓只看了一半就合上了,身為軍方大佬如饑似渴的看完它甚至把它當成聖經都沒問題,可是他們這些小兵要一口氣看完它,還真的需要勇氣。

    望著臉色有點發白的兵們,韓大隊長苦笑:“看樣子他說脫三層皮是在安慰我們,大家做好換一遍血的準備吧。”

    兵們的臉苦得可以滴出汁來。

    真讓韓楓不幸中了,在長達幾個月的強化訓練後,很多人身上的血都被換了一遍。沒有受過傷沒有輸過血沒有進過急救室你都不好意思說在這個訓練營裏待過。當然,那種背黑鍋戴綠帽的例外。

    幾個鍾頭後,兵們就領教到教官有多可惡了。

    淩晨一點,大家睡得正香,突然,外面傳來重機槍的轟鳴,兵們條件反射一般從床上蹦起來,抄家夥衝出去,等到看清楚狀況後,差點沒被氣死:那個王八蛋正操縱著一挺重機槍對著空中飛過的螢火蟲狂掃,打得彈殼飛濺!

    看到這麼多人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他還若無其事的說:“沒事,就是睡不著覺,想試驗一下機槍的性能,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訓練呢!

    ”睡個屁啊,要是我在你門口用一挺重機槍打個不停,看你還能不能睡得著!

    兵們要咬牙切齒了,瞪著韓楓,只要大隊長咳嗽一聲,他們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先將這小子揍成一個豬頭再說!

    可惜,他們失望了,韓大隊長說了一句:“還愣著幹什麼?回去睡覺!

    ”帶頭做了順民。兵們無可奈何,憋著一肚子氣回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被重機槍吵的。

    有個活寶小聲說:“我敢打賭,等一下他還要玩迫擊炮!”兵們直咬牙。

    那個烏鴉嘴說中了,一個小時後,當大家漸漸入睡的時候,一聲爆炸將他們吵醒,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又是一聲爆炸,兵們狂叫:“有人在向我們開炮!

    ”一窩蜂的衝了下去,那反應那叫一個快啊。

    等他們衝到炮擊地點後,又傻眼了:不是那小子,機槍他玩膩了,改玩迫擊炮了,一發炮彈一發炮彈的往遠處吊,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轟誰。

    看到兵們又跑了下來,他一臉驚奇:“你們怎麼還不睡啊?是不是睡不著?那好,去跑十公里再睡吧。”

    兵們翻著白眼,二話不說,將那隻死烏鴉捶了一頓,然後認命的去跑步。

    沒想到教官大人還不滿意,非要他們每人拿著兩塊磚頭跑——不許放下,敢放下要你好看。有過類似經曆的人都該知道這樣有多難受,有不少家夥跑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磚頭扔掉了,馬上就被逮住,每人罰做兩百個俯臥撐,一分鍾內做完,做不完就加倍。

    跑了十公里馬上就要做兩百個俯臥撐,是個什麼滋味?有一半個連一半都沒有做完就進了醫務室。其他人也不見得好過到哪裏去,第二天起來一個個不是渾身酸痛就是多了一副熊貓眼。

    考慮到這幫兵都沒有睡好,柳維平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十五公裏武裝越野跑,先跑完的先吃飯。

    我的媽呀,也就是說後面的是沒有飯吃了!兵們使出了吃奶的勁,為了那一頓搞不好比豬食還要難吃的飯,都豁出去了。

    揚陽中招了,領到模擬負重背包後才發現這個背包斷了一根肩帶,教官大人當即恭喜他中獎了,幾百個背包裏只有這麼一個是斷了肩帶的哦!

    這一趟他跑得比誰都要吃力,到最後是爬完全程的,就這樣還沒有吃上早餐,餓著肚子跑了一整天。

    後來他才發現這簡直是小兒科,因為一個月後再進行武裝越野跑的時候,他們背的再也不是什麼斷了肩帶的背包,而是四五十公斤重的圓木,跑完一趟,不少人都脫力了,第二天無一例外,都尿血了。

    面對這種只能用慘烈來形容的訓練,柳維平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做得鬼中鬼,方為人上人。

    ”有道理,熬過了這三個月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

    三個月後,強化訓練結束,超過一半人被淘汰了,回到了老部隊。

    即使是被淘汰了,回到原來的部隊他們的戰鬥力也提高了好幾個檔次,樂得軍官們合不攏嘴。留下來的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他們被根據自己的特長分成火力組、突擊組、滲透組、爆破組、狙擊組等不同小組,進行更加嚴格的專業訓練。

    新官上任三把火,柳維平這三把大火燒得兵們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2:01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51
第五章 規劃

    政委和軍長在看錄像。

    屏幕上,幾百名士兵背負著沉重的裝備在崎嶇泥濘的道路上撒腿飛跑,一輛越野吉普車一會兒開到他們前面,卷起泥漿濺得他們渾身都是,一會兒開到後面用重機槍狂掃,打得泥水飛濺草木斷折,甚至把手榴彈四處亂丟……別說身臨其境,就是看著都覺得揪心。

    那家夥的聲音更是刺耳:“你們這幫蠢驢,白癡癡!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跑到這鬼地方來受虐!

    我勸你們不要再死撐著了,都扔下裝備滾蛋吧,這樣你們舒服了我也爽了,可以去訓練一些比你們像樣一點的兵!

    ……還不認輸?那就給我加把勁!

    看看你們這副熊樣,隨隨便便拉一隊民兵來也不會跑成這個樣子!

    還主力集團軍中的精英呢,要是每個主力集團軍的精英都像你們這樣,華夏早就亡國了!”

    政委眉頭一皺:“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語言來打擊士兵人自尊心呢?”

    軍長笑笑:“不合格就得挨罵,哪個部隊都是一樣。

    老韓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士兵的訓練強度已經是超負荷,換了一般的偵察兵早就趴下了,可是有他在那裏指手劃腳,戰士們不僅沒有倒下,還越跑越快!”

    政委想了想,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慈不掌兵’吧。”

    畫面轉到另一個訓練場地,士兵們挨個爬上七八米高的高台,背向地面倒下去,下面的人齊心協力接住;又有幾隊士兵合力抬著極為沉重的電線杆跑步,彼此之間必須配合默契,一個人偷懶大家就得遭殃。

    柳維平說這是拓展訓練,主要目的是增強戰友之間的信任。這家夥就愛出新詞,至少軍長和政委就沒聽說過可以這樣訓練的,看那些兵們一個個笑嗬嗬,簡直就是在玩嘛。

    不過軍長還是笑出了一點門道:如果沒有相互信任,誰也不敢閉著眼睛從那麼高的地方背向地面跳下來——這個高度足以致命。

    嗯,這個拓展訓練可以應用到普通部隊的訓練中來。

    第三幕是野外生存訓練。

    那個家夥做得神憎鬼厭:把那些兵帶進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裏,一粒米一發子彈也不能帶,吃的喝的用的自己想辦法。

    精銳的偵察兵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吃足了苦頭,一個個餓得兩眼發綠,找到什麼就消滅什麼。

    那家夥眉飛色舞的向兵們介紹一份異常豐富的食譜:“在地球上,可食用的植物超過十萬種,昆蟲就更多了,只要你不是白癡,就沒有活活餓死在野外的道理。

    植物類食物很容易獲得,當然你要想辦法獲得營養價值較高的種類……我建議你們把昆蟲作為主食,因為它們不光營養豐富,而且數目龐大,只要掌握一定的技巧就能輕易地抓住它們,飽餐一頓。蝗蟲、甲殼蟲、螞蟻、白蟻、和蟲、蝸牛、蠕蟲、黃蜂……這些都是美味的食物,要是能弄到蜂蛹,那更是大自然的恩賜……

    ”他可不光是說說而已,兵們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消滅一大堆看著就頭皮發麻的昆蟲,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不,他用弓箭射下一隻不幸運的蝙蝠,若無其事的把那隻還在吱吱亂叫的蝙蝠塞進嘴裏一點點咬碎吃下去,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上的血跡,負責放映錄像的女兵看到這裏,死命捂住嘴巴,把湧到喉嚨的胃液咽回去。

    第四幕是格鬥訓練,那小子教的全是一擊必殺的狠招,政委真替那些訓練中的兵捏一把汗……要是出手稍重一點,對方反應稍慢一點,可是要出人命的!

    看到這裏,軍長示意那名女兵過來:“把它關了,老頭子心髒不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原件加密存檔,拷貝兩份,一份送給各師偵察營參考學習,一份送軍區參謀部,還有這小子講課內容的速記,一起送去。記住,一定要保密!

    ”等女兵出去後,軍長笑著問:“老韓,你還懷疑他是外國派來的嗎?”

    政委大笑:“這樣的特務,他們就算派一個師過來我也不嫌多呀!”

    軍長得意地說:“可惜啊,老毛子和山姆大叔也忒小氣了,只派了這麼一個過來,咱們老a可是全國獨一份啊,有人要眼紅了……對了,都幾個月了,他的來曆查得怎麼樣?”

    政委有些苦惱:“毫無頭緒!差不多把整個軍區翻了一遍了,還是查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整個人好像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我問過軍區司令有沒有組建過編外特殊部隊,他直接回我兩個字:‘有病!’

    要想徹底查清他的底細,恐怕只有動用第五諜報縱隊了。”

    軍長說:“開玩笑,第五諜報縱隊是我們能動用的麼!

    他們只對總理負責!算了,這事暫時放一放吧,來日方長。

    倒是他要求的訓練器材和裝備,可把我難住了,這是清單,你看看吧。”

    “蛇腹形鐵絲網、反步兵地雷、直升機……”政委只是念了幾行,眼睛就瞪大了:“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他想發動世界大戰不成!”

    軍長說:“他說這些都是訓練必須的。他還要求建一座高達一百六十米的跳傘塔,讓士兵們每個月進行兩次跳傘訓練。”

    政委快瘋了:“他們是偵察兵啊,又不是空降兵,學什麼跳傘!”

    軍長說:“他說這是現代偵察兵必須掌握的基本功,在這方面我國已經遠遠落後於西方國家了,甚至連東倭都比不上。”

    政委當場火了:“那就建!要多高給他建多高!我們不能讓人看笑話!”

    軍長說:“軍區已經表示對此很感興趣,我估計跳傘塔的費用已經批下來了。

    這些也沒什麼,可是他要的裝備可把我愁壞了!

    自動步槍要求高精確度強火力,重量還要輕;衝鋒槍最好能夠折疊,方便攜帶;還有狙擊步槍、單兵對講機、高碳鋼戰術刀、防彈衣、防彈頭盔、單兵遠程對講機、機動指揮車……我的天,他要的東西集團軍一樣都拿不出來,就算是國內也拿不出來,上哪裏給他找啊!”

    政委目瞪口呆:“僅僅是單兵裝備裝備,折算下來一套就頂我們一個尖兵排開支了,還有這些貴得嚇死人不償命的電子器材,虧他敢想啊!”

    軍長說:“可不是嘛。找你來可不是請你看錄像的,我要你幫我想想辦法。”

    政委兩手一攤:“我能有什麼辦法?把我的骨頭插去賣也拿不出這麼多錢給他玩。”

    軍長說:“所以啊,你得想個辦法緩住他一下,他馬上就要到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一聲“報告!

    ”柳大瘟神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政委起身招呼:“小柳來了啊,這段時間訓練那些刺頭可把你給累壞了吧?

    坐,快坐呀。”

    柳維平站得比標槍還直:“談不上累,我很喜歡把那幫刺頭收拾得死去活來的感覺。

    我來就是想問一下首長,我要的裝備批下來了沒有?”

    軍長笑得很假:“小柳你也太心急了吧,一進門就開口要東西,不像話,秘書,給他沏杯茶。”

    漂亮的秘書端來一杯綠茶,柳維平受寵若驚啊,雙手接過,呷了一口,嗬嗬,真香呀。軍長僥有興趣的問起訓練的事,柳維平一看就知道老狐狸在玩拖字決——訓練正式開始三天後,他就派來兩個小組兩班倒的全程跟蹤錄像,就連他給兵們講課的內容都作了筆記,連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也不放過,他就不信軍長沒看過錄像!

   不過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的,他就打起精神來說了一些訓練時發生的趣事,軍長和政委聽得津津有味。只是過了一個多鍾頭,見兩位頭頭始終不肯進入天題,柳維平有點不耐煩了,當兵的都是這毛病,直來直去,最討厭拖拖拉拉。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軍長歎了一口氣,說:“小柳啊,跟你說實話吧,你要的訓練器材

    我們可以敞開供應,現在我國光庫存的步槍子彈就夠全國打二十年仗了,你們幾百號人再怎麼禍害也用不了多少。

    可是你要的那些槍械、特種子彈、防彈裝備、單兵通信設備等等,這些裝備別說軍區拿不出來,就算是國家也不見得能拿出來!”

    政委在一邊幫腔:“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們調一批發63式自動步槍嘛!”

    柳維平嘴一撇:“別給我提那款垃圾!韓楓快被它氣死了!一個小時前調的槍,到了實彈射擊時還是槍槍脫靶!

    拿這種上不得車坐不得船的槍供應軍隊,簡直就是謀殺!”

    政委火了:“你個兔崽子!”罵了這一句卻不知道怎麼罵了。

    憑心而論,柳維平一點也沒有冤枉63式,這款步槍是我國第一款自動步槍,各項性能還是可以的,問題是它命不好,趕上了大躍進和大革命,在“大幹特幹”的思想影響下,圖紙被一些手握大權的外行改了又改,搞到後來,好好一支槍就成了這麼一款人見人厭的垃圾,要不在打猴子的時候我軍也就不用拿火力比ak弱得多的56式半自動步槍。

    衝動不僅會製造魔鬼,還會製造大量垃圾。

    柳維平說:“就知道你們沒辦法了,所以啊,我自力更生,弄了一款步槍設計圖紙,哪個軍工廠科研實力最雄厚?把圖紙交給他們生產就行了。

    ”說著拿出一撂圖紙遞過去,這可是他連續兩個月熬夜的成果。

    軍長笑:“原來你還是槍械設計師呀!”接過圖紙隨手翻開來看,只看了兩頁臉色就變了,叫:“秘書,給我電話聯係605廠廠長,要他馬上到司令部來!”

    秘書問:“現在嗎?”

    軍長的語氣不容置疑:“現在,馬上!”

    秘書打電話去了。軍長放下圖紙,盯著柳維平,嚴肅地問:“你說實話,哪裏弄來的圖紙?

    這可是非常嚴肅的問題!”

    柳維平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那麼嚴肅幹嘛?我一沒偷二沒搶,這是我們部隊自己根據作戰需要集思廣益搞出來的,雖然不見得能把歐美軍事強國的經典名槍比下去,火力不如ak,精確度和射程不如m-14和m-16,但是精確度遠比ak高,性能遠比m係列可靠得多,也算是一流了,適合我們這些特殊作戰部隊。”

    政委好奇地問:“他設計的這款步槍很好麼?”

    軍長說:“比國內頂尖槍械專家設計的還要好!很成熟的設計,我敢打賭,老王見了一定會吃驚得合不上嘴巴的!”

    政委拿過圖紙來看,可惜這種專業性太強的東西他看不懂,不明就裏,只好放下,但還是露出笑意:“好啊,真像老楊你說的那麼好的話,咱們部隊就算是當褲子也要把它給搞出來!

    小柳,計算過成本沒有?多少錢一支?”

    柳維平說:“算過了,馬馬虎虎大概也就是四五百美元一支,便宜得很。”

    兩位頭頭倒抽一口涼氣:“馬馬虎虎、大概、也就是……四五百美元一支,還便宜得很!?”

    柳維平說:“是呀,算便宜了,要知道像m-16、卡賓槍這些名槍,出廠價可是它的三四倍呢!”

    軍長說:“他們有的是錢,一萬美元一支也買得起!你知道我國國民生產總額多少嗎?”

    柳維平老老實實地搖頭,他還真的不知道,在萬能的度娘也查不到啊。

    政委說:“去年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為79億華元。”

    這回輪到柳維平倒抽一口涼氣了,老天爺,折算成美元也就是八九個億,這點錢能幹什麼啊!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搞點錢!他又掏出一份圖紙遞給軍長:“軍長,由於訓練強度大,一些問題必須盡快解決,比如訓練場地——我們需要更具特色的訓練場地,現在的訓練場地只適全訓練普通步兵!

    我們需要大批訓練器材,現在都是用一些土辦法在支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軍長打開圖紙,那是新訓練營的設計圖,各項設施都安排得妥當了,照圖施工就行。

    他點頭說:“這個沒問題。雖說又是一個花錢的工程,但只要是能提高部隊的戰鬥力,軍區沒有不批預算的道理。”

    柳維平說:“沒問題就行。對了,在新訓練營附近還要建一座新的營房,面積不用太大,有四五百平方米就行了,各個單間面以二十平方為宜,但一定要保證空氣流通,牆壁要厚到可以抵擋普通步槍子彈,門嘛,能防手榴彈就過得去了。

    要裝上自來水,各單間分三排布置,通道要闊,能通過手推車是最好的,這樣清理糞便就會很方便……”

    軍長初時還頻頻點頭,越聽越不對勁,不解地問:“你要這座營房幹什麼?”

    柳維平說:

    “養豬啊!”

    噗!

    政委一口茶噴了出來:“養……養豬!?”

    柳維平理直氣壯:“是啊,訓練強度太大,士兵們需要更多的肉食才能滿足身體需要,而部隊的夥食又實在是沒有多少油水,我只好自已動手豐衣足食了,

    這樣一座養豬場可以養上幾百頭豬,我們愛燉蹄子就燉蹄子,愛紅燒肉就紅燒肉,吃一塊扔一塊!”

    軍長:“……”

    政委:“……”

    柳維平還在賣力地推銷他的養殖計劃,秘書進來說605廠廠長到了,軍長趕緊快請。

    政委解釋:605廠是全軍區最好的槍械製造廠,管理嚴格,設備先進,工人素質相當高,也只有605廠還能製造出令人放心的步槍。正說著,秘書帶著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進來了。

    這位地位不低的中年人看上去很和藹,很樸素,就是老是皺著眉頭,好像有很多不順心的事情似的,見面就抱怨:“我說楊軍長,我正忙著攻關技術難題呢,你十萬火急的把我叫來有什麼事?”

    軍長淡淡的說:“也沒什麼大事,我的部隊有人異想天開,設計了一支步槍,老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把圖紙遞過去。

    王廠長接過圖紙,邊掏出眼鏡戴上邊說:“你的部隊還有人會槍械設計?

    這還是頭一回聽說,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士兵們天天跟槍打交道,知道自己最需要什麼樣的武器,沒準他們真的能設計出比我們這些老頭子的心血還要好的槍……”

    他突然露出震驚的表情,全神貫注的看著圖紙,一字字的咀嚼著,還不時用指尖在紙上寫寫劃劃,顯然是在計算某一項公式,整個人都陷入了狂熱中,就連軍長跟他說話他也充耳不聞。軍長也不生氣,對柳維平說:“能讓他如此著迷,說明有戲了!”

    柳維平嘿嘿一笑,能沒戲嗎?開玩笑,這可是他老媽親自領導一個由眾多槍械設計天才組成的團隊,花了八年時間設計出來的啊,非正式編號是90式自動步槍,算得上是大口徑步槍中的佼佼者了。

    在海水裏淹上四十八小時,再在濕沙爛泥裏埋上四十八小時,挖出來拍掉槍管裏的泥沙,未經保養就向四百米外的靶子開火,打一百發子彈有九十五發以上能順利地打出去(這一點不如ak,ak在這種條件下成功率為百分之百,但比m-16強,m-16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早報廢了);一百發子彈中有三十五發以上上靶(ak是零蛋,誰都知道ak超過了三百米射程根本就沒個準了),這樣的性能也算是中上水平了,可惜它生不逢時,還沒有小批量裝備部隊就趕上了小口徑化的潮流,就這樣被束之高閣了,現在拿出來,算不算廢物利用?

    王廠長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抓住軍長的手急急的問:“老楊,這是誰設計的?快把他請來讓我見見他!”

    軍長衝柳維平:“在那等著呢!”

    王廠長見柳維平年輕得出奇,不禁有些詫異。以他的眼力,一眼看出這樣的設計是非常成熟的,各個細節都做得非常完美,沒有十年以上槍械設計經驗哪裏能有這種水平?

    他問:“真的是你設計的?”

    柳維平說:“不,是我和我的戰友們一起搗鼓出來的。

    大家都煩透了56式和63式,所以雞一嘴鴨一舌的搗鼓出這份設計圖,王廠長你可別見笑啊。”

    “見笑?”王廠長連連搖頭:“不會,不會,你們才是真正的天才,這正是我們軍隊最需要的槍!你在部隊擔任什麼職務?還沒有混到尉官吧?要是混得實在不如意,我跟你們軍長打個商量,把你調到我的設計團隊來怎麼樣?像你這樣的天才,在軍隊裏當個大頭兵實在是太浪費了!”

    軍長和政委同時翻了個白眼,這位仁兄還真厲害啊,請他幫忙的事情還沒有說呢,他就開始挖牆腳了!

    最最可惡的是,他要挖的不是一兩塊磚頭,而是一根支柱!

    軍長咳嗽一聲:“老王,過份了啊,你就算要挖牆腳,也不能當著我的面挖吧?”

    王廠長說:“沒你的事,一邊去!”一臉急切的瞅著柳維平,“你意下如何?”

    柳維平笑笑:“王廠長,我現在還不打算脫下這身軍裝呢。再說,我也不能當設計人員的料,挑挑毛病,提幾個改進意見還過得去,真要我負責一個項目,我準會搞得一團糟的。”

    王廠長再三苦勸,柳維平就是不同意,再加上還有一個擺明了決不會放人的軍長在那裏,他知道是沒希望了,不禁有些失望,但還是不肯放棄:“好吧,你想當兵我也不能強求,希望以後你能到我的單位來,跟我手下那些年輕人多多交流……

    我們被所有發達國家孤立,這麼多年都沒有辦法接觸新鮮事物,思想模式都固定得死死的了,也許你一句話就能叫他們茅塞頓開,受益終生!”

    柳維平說:“這個沒問題,以後我們部隊的武器供應就靠你們了,有時間我一定會到你的單位去開開眼界的。對了,這款步槍能盡快研製出來嗎?”

    王廠長說:“各項數據都很詳細,設計也很成熟,我們只要照圖紙生產就行了,半個月內就能生產出樣槍來,再加上做一些實驗,年底就能裝備部隊了。”

    這樣的速度已經稱得上是神速了,柳維平也沒什麼可抱怨的,畢竟科學就是科學,很理性的東西。

    “只是……這造價恐怕不低啊!”王廠長指著材料這一欄說,“需要大量使用特種金屬材料,雖然采用衝壓製件減少了成批原料的消耗,可是這成本還是下不來,如果不加預算,想要大規模裝備軍隊是很困難的。”

    柳維平說:“我只要求小批量生產,用最好的材料,上最優秀的工人,每一個細節都要做到最好。

    要知道槍是士兵的第二生命,在戰場上手裏的武器任何一點小毛病都是致命的,我不能讓我的士兵死在自己的槍下!”

    王廠長點了點頭:“小批量製造是絕對沒問題的。”又翻了幾頁,皺起眉頭:“你還要求在槍上加裝40毫米榴彈發射器?”

    柳維平說:“出於增強單兵火力的考慮,這是必須的。像外國一些軍事強國,早就這樣做了。”

    王廠長說:“也許你說得對,畢竟你是士兵,知道士兵需要什麼樣的火力。

    ”又指著一頁,問:“可是你為什麼還要裝上紅外熱成像儀和激光瞄準器?這樣一來,成本可就倍增了。”

    柳維平說:“紅外熱成像儀是夜戰必須的裝備,沒有它,士兵在黑夜裏就成了睜眼瞎,只有挨打的份。至於激光瞄準器,更是必不可少,現代戰爭要求士兵盡可能的做到一擊必殺,有了它,士兵的射擊精確度大幅提高,好處多多,那價錢貴一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王廠長說:“小批量當然沒問題,要是整師整軍的換裝,估計夠嗆的了……對了,你還要求在它的設計基礎上研究性能同樣優異的衝鋒衝?”

    柳維平說:“這有什麼,把尺寸按比例縮小就成了。”……

    談了足足兩個小時,王廠長才意猶未盡的告辭,臨走前一再表示會盡快製造出來,而且柳維平要的那一批折送,一分錢都不要,搞得柳維平都不好意思了,狠狠心把從不離身的rt-20狙擊步槍和十幾發特種子彈都送給我位老軍工拿回去研究。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他要的就是讓這位可敬的老軍工覺得欠了自己的,以後向他白要裝備可就理直氣壯了……

    送走王廠長後,柳維平整理了一下思路,很嚴肅的說:“兩位首長,我還得向你們要一樣東西。”

    軍長呷著茶說:“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柳維平說:“我要兵。”

    軍長說:“這個好辦,整個集團軍七八萬號人,你隨便挑。”

    柳維平說:“不,我要的不是這種兵,我要的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兵。”

    這個

    問題太過敏感了,軍長還在沉吟,政委先跳了起來:“小柳同誌,這玩笑可不能開!”

    柳維平說:“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需要有知識有文化的兵,像那種西瓜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筐的兵,絕對不適合現代戰爭需要!”

    軍長小心地問:“那你想要多少?”

    柳維平說:“那得看首長怎麼想的了。首長要是只想打贏一場低水平低強度的戰爭,給我兩百名大學生就夠了;首長要是想打贏未來的科技戰爭,那一兩萬都不嫌多。”

    軍長眸中閃過一縷銳利的光芒。

    政委壓低聲音問:“我的小祖宗,你要那麼多知青到底想幹什麼?”

    柳維平同樣壓低聲音:“首長聽說過數字化步兵師嗎?”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2:1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55
第六章 忽悠大王

    “三萬!你必須全部接受!少一個都不行!”

    “你腦子給'門'夾了啊?三萬!太多了,最多兩萬五!”

    “A集團軍誰說了算?我說三萬就三萬,沒商量!”

    “絕對不行!”

    夜深了,司令部裡的爭吵非但沒有平息,相反還愈演愈烈,柳維平和軍長兩個都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到後來,一向溫文爾雅的政委也捏著拳頭在桌面狠捶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被趕得遠遠的警衛員和秘書、參謀一干人等一個個耳朵豎得比天線寶寶還高,八八卦兮兮的。也不能怪他們,這年代什麼娛樂節目也沒有,這運動那運動倒是沒完沒了,難得有點八卦聽聽,別有一番滋味。

   他們聽到裡面兩位頭頭跟那個準中校為三萬和兩萬五反复爭吵,開支票的大方得很,接支票的小氣吧嘰,不免好奇。警衛員甲小聲問:“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啊?”

    警衛員乙:“誰知道呢,所有的參謀、秘書都被趕了出來,無從考究。”

    警衛員丙:“我猜那小子在向首長買什麼寶貝呢。首長家裡可是有不少古董,他看上哪件了想買也說不定。”

    這個分析還算合理,大家姑且信之。

    只聽到政委打圓場:“好了好了,兩萬五就兩萬五吧,太貪心可不行。呶,小柳,你列出個單子來,我們好去準備嘛。”

    警衛員們面面相覷:“還真是在做買賣咧,而且買的不止一件,都要列清單了!”

    又聽到柳維平用貪婪的語氣說:“這個,這個,這個,都要了……這個必須要給我,這個必須盡快給我,否則沒戲……”

    軍長叫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行,這幾個給我了,我會完蛋的!你另外選一個!”

    柳維平一百二十分不屑:“你以為是在雜貨店裡買溫水壺,說換就換啊?

    我要的是專業!專業!懂嗎?這幾個一個都不能少!”

    一個漂亮的小秘書小聲說:“他怎麼像猴子摘'玉'米那副德行啊?”

    大家都有點憤憤不平,於是“猴子”就成了柳維平的外號。

    貪得無厭的猴子還在獅子大開口:“這一批,這一批,再加上這一批,我都要了!”

    那個小秘書翻個白眼:“他到底是在買古董還是在搞批發啊,論批進貨還一要就是好幾批!”

    警衛員丁說:“首長慘了,才兩萬五被人家拿走這麼多寶貝,虧死啦!”

    他們真的冤枉柳大猴子了。這只聰明的猴子'花'了足足兩個小時,喝掉了三杯茶兩瓶純淨水,說得口乾舌燥了才讓兩位老軍人明白什麼是數字化部隊,什麼是空中突擊部隊,什麼是電子對抗部隊,又用了兩個小時才讓他們明白,沒有高素質的人才,這些未來戰爭的主力根本就不存在——開玩笑,讓那些1087部隊(1是扁擔,0是遮陽帽,8是籮筐,7是什麼火星人都知道)出身,連小學都沒念完的士兵去'操'縱衛星接駁裝備,去玩電子儀器,去開直升機去發'射'導彈?

    還不如殺了他們好過。

    好不容易接受了這一大堆新概念,兩位將軍馬上陷入了狂熱,他想要的人才從一萬一下子甩到了三萬,恨不得把整個集團軍的兵全換'成'人人喊打的臭老九了。

    別說,還真的有這個可能,現在百萬知青下鄉接受改造,只要他們魄力夠大,搞出一個全部由大學生組成的集團軍都不成問題。

    這反倒把柳維平嚇到了,我的媽呀,這一開始就搞得驚天動地的,會惹來大麻煩的!

    忽悠大王終於嚐到了搬石頭咂自己腳的滋味,經過一番痛苦的討價還價,最終把兵員總額限定在二萬五千人。軍長當場拍'胸'口保證一個都不會少,上頭也沒說不能讓知青到部隊來接受改造嘛。

    倒是柳維平點名要的那些專家學者,可把他難住了,這些專家學者可都是頂尖的物理、化學、軍工、航天等等高端領域的權威,可惜現在要紅不要專,一個個被整得滿地找牙,把這批人拉進部隊來,難度不亞於偷運兩枚核彈頭出國!

    柳維平也知道首長的難處,這樣做是要冒極大的風險的,甚至要賭上政治前途,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再不行動,這些曾經讓世界震驚不已的紅'色'科技人才大多都得到北大荒去開荒,或者到大西北去修路,就算他們最終能平反,那些寶貴的知識也荒廢了,一腔熱血也早就冷卻,很難再有大的作為。誰都知道培養一個高級人才不容易,沒有二十年是不可能,可是要毀掉他,兩秒鐘,一發子彈就夠了……不對,現在連子彈都不用,幾張大字報就搞定了。

    共和國本身就是教育弱國,能有多少人才可以這樣子'浪'費?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少!開玩笑,數字化部隊絕大多數裝都要從零開始,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研製,不然你讓數字化步兵用燒火棍呀?

    ”柳維平耍起賴來,“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兩個月內必須把我要的人都給我搞過來!”

    軍長一咬牙:“好吧,姑且信你個狗崽子一次,你要的人我會想辦法,但是那個什麼數字化步兵師要是搞不出來,哼哼,老子閹了你!”

    柳維平一陣惡寒……這樂子可找大了,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三十年後,共和國也沒有數字化步兵師啊,撐死也就是一兩個旅。

    現在世界上機械化作戰理論風頭正盛,要他萬丈高樓從底起,搞出一個數字化步兵師,想要他命啊!

    他趕緊壓低聲音,放軟態度:“就算搞不出數字化步兵師,搞出幾支數字化小分隊也是好的嘛,再說這麼多專家在,沒準齊心協力還能研製出一些先進的武器裝備,這不也是一大收穫嘛?”

    “嗯?”軍長瞪圓了眼睛。

    柳維平陪笑:“沒聽說過'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軍長寒著臉說:“那你倒是說說,他們能'插'出什麼好東西來,值得我和老韓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構維平說:“多啦,新型單兵武器裝備、新式軍用電子設備、防彈衣、防彈頭盔、自行火砲、遠程自行火箭炮、直升機、'精'確制導武器……多得你都數不過來!

    ”猛然發現政委已經拿出本子逐字逐句的記錄了,他趕緊打住。做人嘛,尾巴夾緊一點是絕對沒錯的。

    軍長興致勃勃的煽風點火:“說啊,怎麼不說了?這可都是好東西啊,再多我也不嫌佔地方。”

    柳維平乾笑一聲:“嘿嘿,這些都是以後軍事發展的主流裝備了,我們再不動手研發可就落後了。”

    政委有點遺憾地合上本子,說:“人可以給你,可是技術從哪裡來?就算是那些專家,也未必接觸過這些東西!”

    柳維平指指自己的腦袋:“我是誰啊,智商超過兩百的天才哪!這些東西都在我的腦袋裡裝著,就等著專業人才把它變成實物了!”

    軍長可看不得他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幽幽的說:“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柳維平一哆嗦,扔下一句:“就這樣說定了啊,不許耍賴!”溜之大吉。

    政委望著軍長:“老楊,這孩子膽子太大了,他這樣做是要跟國家的政策對著幹呀,我們怎麼辦?”

    軍長說:“照他說的辦!”

    政委苦笑:“你也老來瘋了!”

    軍長閉上眼睛,說:“他說得有道理啊,看著這麼多優秀的人才上山下鄉,我心疼。既然沒人敢做,就讓我來做第一個吧。”

    政委有點遲疑不決:“可是國家的政策……“

    軍長打斷:“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突然發現這話是跟那小子學的,老臉一紅,笑了笑,說:“嗯,我們可以這樣:在駐地周圍劃出一片地來作為開墾區,要求國家把知青放到這裡來接受改造,不就得了?

    寫個報告給軍區,準能批下來的。”

    政委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可是也只能瞞得了一時,時間長了準'露'出馬腳,不是長久之計啊。”

    軍長說:“那只有求菩薩保佑他早日出成果了,只要有了成果,那幾位想動他都得先考慮考慮整個軍區的態度……做正經事還要'花'上心思去掩藏痕跡,娘的,什麼世道啊!”

    當晚,政委把開墾計劃給軍區發去,另外還給軍區司令發了一份絕密文件,在裡面說了實話。

   兩天后,接到軍區的批复,只有這麼一行字:“授權柳維平中校全權負責組建第九農墾兵團,有關部'門'必須無條件配合,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後來才知道,這是國家總理親自作的批复。

    連總理都給忽悠了,這個忽悠大王殺傷力之大,讓軍長和政委目瞪口呆。

    拿到批復後,柳維平愣了:“農墾兵團?”

    政委說:“是啊,現在以糧為綱,組建幾個農墾兵團再正常不過了,要知道,大豆跟大砲一樣重要啊。”

    柳維平氣惱地叫:“我要那些人不是拿來開荒放牛的!”

    政委說:“這個我們也考慮到了,軍區指示,你們第九農墾兵團是重點扶持單位,會有一些特殊政策,比如說不必參加革命活動,在資金上也會向你們傾斜。

    你們只要種出糧食就算完成任務了,至於富餘時間幹什麼,誰也管不著。”

    柳維平試探的問:“那我要的設備、實驗材料呢?”

    政委笑呵呵的說:“開墾荒地沒有設備怎麼行呢?

    只管列出單子來。至於你要的那個什麼材料……是'肥'料對吧?

   老頭子眼瞎,看不清楚,只管簽字就成了。”

    柳維平這才'陰'轉晴,心裡一陣翻江倒海。

    在這個狂熱的年代,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保持清醒的,有些事情不是沒有人想去做,只是沒有人帶頭,沒有人敢負責而已。

    政委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好好乾吧,天塌下來,我和軍長給你扛。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是聰明人,我們也不笨……說來慚愧,我們這些打了一輩子仗的人居然比不上你一個'毛'頭小子!記住,你是我和軍長、軍區司令,三個人合夥做的風險最大的一筆投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柳維平重重地點頭,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在明朝中期,一位貴妃權勢滔天,連皇后都敢廢,整個后宮沒有人敢跟她作對。一位被皇帝寵幸過的宮'女'生下了一位皇子,宮裡的宮'女'太監冒著殺頭的危險把小皇子保護起來,用自己微薄的俸祿撫養他,教育他,整整十幾年,硬是沒有漏出一絲口風!

    連皇后都鬥不過的人,居然栽在一些最卑微的任打任殺的奴才手裡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現在,這個故事在他的身上活生生的上演了。

    吾道不孤!..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2 22:1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3:58
第七章 生財有道(上)

   計劃看樣子可以順利實施了,中校的軍銜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可是柳維平還是愁,愁得頭髮都白了。

   愁什麼?

   愁錢。

   他生在軍人世家,爺爺是軍區司令,老爸是集團軍軍長,就連老媽,也是扛著上校的武器研究院裡的科長,吃喝拉撒國家全包了,就算到空軍裡換一顆心臟,醫院也不會收他一'毛'錢,他從來就沒有為錢發過愁。

   可是現在,他姥姥的,一窮二白的,沒有錢什麼都做不成!

   “錢啊,一定要想辦法'弄'點錢!

   現在雖說有錢也沒用,人家只認糧票,可是那麼多設備、材料得進口,沒有錢哪裡行呢?

   ”他揪著頭髮蹲在'操'場上,看著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野'性'的士兵們訓練,喃喃自語。

   那些兵就不是原來a集團軍的偵察兵了,是軍區各主力部隊'精'心挑選出來送到這裡訓練的步兵尖子。

   軍長說軍區對他的訓練模式很感興趣,他只好辛苦一下了。至於第一批和第二批,正在大山里捉蛇掏螞蟻窩呢。

   這些來自各'精'銳部隊的驕兵悍將訓練起來近乎玩命,而那些a集團軍偵察大隊的老鳥可沒有半點跟他們客氣的意思,柳維平那些'陰'招狠招損招被他們添油加醋的用到了這些大頭兵身上,看著他們叫苦連天死去活來的樣子,爽啊!

   a集團軍一千五百人參訓,能熬過長達三個月的體能訓練的不到一半,接下來在專業訓練中又淘汰了一批,只剩下五百來人了。

   韓楓氣得想跟柳維平玩命,可是柳大教官說:“丟掉一雙鐵腳板小米加步槍的思想吧,未來戰爭需要的是更專業的職業軍人!

   那些兵槍法再好又有什麼用,他會地圖作業嗎?

   他會使用電子通信設備嗎?

   他會'操'舟嗎?他會駕駛車輛嗎?

   他會計算火砲'射'擊諸元嗎?他能指引空軍空投物資嗎?

   他能指引被動制導攻擊彈'藥'命中數百里外的目標嗎?

   不能,所以他不適合這支部隊!

   ”一番話砸得韓楓暈頭轉向,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偵察兵'門'檻原來這麼高,原本還以為只要單兵作戰能力夠強悍,一支步槍一把刀一包鹽在野外能生存下來就行了……

   他由此產生了危機感——搞不好自己也會被掏汰的!

   拼命充實自己吧!在熬過體能訓練大關後,他們跟據自己的特長編為突擊組、狙擊組、滲透組、爆破組、火力支援組等等,接受專業訓練。這讓那些'精'銳的偵察兵滿腹牢'騷',倒不是對教官的水平有意見,而是由於缺乏器材,大部份訓練都只能停留在黑板上,只有火力支援組可以拿子彈當沙子一樣玩命地打。

   有什麼辦法啊。狙擊步槍,沒有!自動步槍,沒有!夜視儀,沒有!

   就連教練彈都是少之又少。

   沒辦法,只好加強野外生存訓練。

   “上哪裡'弄'點錢呢?財政撥款是沒指望了,沒把我抓去批鬥就謝天謝地啦!

   ”柳維平繼續他的煩惱,“要不……自己想辦法做點無本買賣?

   以前是不想做,現在是不得不做了!”

   一條山蛇小心翼翼地從沒裡探出頭來,觀察四周。它不小心可不行,這個月來,山里那群大兵找到什麼就往嘴裡塞,蛇蟲鼠蟻都快被吃絕種了,就連東北虎也有多遠就跑多遠,避開這群兩眼發綠的蝗蟲。

   可惜它再小心也沒有用,一把戰術刀飛來,把它死死的釘在'洞'口,臨死前,它聽到有人興奮地大叫:“啊哈,我的午餐有著落了!”它注定要被人連皮帶骨一起吃得連渣都不剩。

   “刷!”刀光一閃,一個老大老大的螞蟻窩從樹梢掉落,接著被幾雙大手狠狠撕開,可憐的螞蟻被一大把一大把地抓起來塞進血盆大口裡(就螞蟻的體積而言,這個詞可沒有半點誇張的成份),那幾個人形食蟻獸一邊被蟻酸辣得眼淚長流一邊狼吞虎咽,任誰見了都會被他們吃東西時那狼一樣的兇殘嚇得倒退幾步!

   到處都是這樣的情景。有些不走運的傢伙連蟲子都找不到了,趴在兔子'洞''洞'口,不厭其煩的把一根刺藤探進去試圖把野兔拖出來。這招很管用,要是裡面有野兔,十有八九是難逃一死,可惜這些兔子'穴'大多被人用三光政策掃'盪'過了,白費力氣。

   韓楓倒是成功的鉤出了一隻七八兩重的小白兔,吃得滿嘴血水,讓那些還在為午餐忙碌的兵們口水長流。

   三連長拿著一串青澀的野果走過來,丟給韓楓一棵,坐下來邊吃邊發牢'騷':“我說大隊長,教官把我們扔在這兔不拉屎鳥不下收的鬼地方都一個月了,連話都不多給一句,這野外生存訓練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韓楓扭下一條兔子'腿'遞給三連長,說:“我也不清楚,那小子,簡直拿我們當玩具玩!

   再堅持一下吧,山里能吃的東西快被吃光了,他也該玩夠了。”

   三連長說:“但願吧。

   ”摘下一棵果子丟進嘴里大嚼,又苦又澀的汁液流進口腔,臉都皺成一團了,必須很用力才能把它吞下去。

   狙擊手揚陽像一片落葉一樣,靜靜地趴在草叢裡,任由蚊蠅叮咬,一動不動,加上身上用雜草編成的偽裝,整個人跟草地完美地融為一體,就算你踩到他也不知道。

   事實上,他潛伏這麼久,已經被人踩了好幾回了,硬是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踩到他的人也沒發現。為求做到最好,他甚至在自己身上塗了很多兔子的糞便,以掩蓋身上的氣味。

   費這麼大勁,把學到的沒學到的全用上了,當然不是要跟戰友們抓'迷'藏,他在執行狙殺任務,目標是一隻或'肥'或瘦的……野兔,狙擊武器就是他的手。

   沒辦法,教官大人下了死命令,在野外生存決不能用槍,連做陷阱的工具都沒有,只好用最笨的辦法了。

   潛伏已經八個小時了,目標還是沒有出現,該死的,世界上的野兔死光了不成!快點現身啊,老子連早餐都沒有吃呢!

   草叢里傳來“悉悉”輕響,目標出現!揚陽心裡一陣狂喜,目光依然平靜,甚至連心跳都放慢了。

   他可是得到過不少教訓,野兔的天敵實在太多,為了活下來,野兔養成了極度謹慎的壞習慣,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即撒'腿'就跑,甚至連心跳加快也會被它感覺到!

   因此必須要冷靜,否則功敗垂成!

   一隻小得可憐的黑兔小心的朝這邊蹦來。小揚隱蔽得極好,它沒有發現任何危險的跡象,一步步朝那個死亡陷阱走去。

   小揚屏住了呼吸,已經麻木的肌'肉'開始'激'活,積蓄力量準備一擊必殺——

   一架直升機從三十米低空掠過,螺旋槳的轟響稱得上是震耳'欲'聾,放在兔子的耳朵裡,那簡直就是天崩地裂了。

   這隻野兔嚇壞了,狠狠一扭腰,嗖一下竄進草叢深處沒了影。

   小揚傻了眼,'欲'哭無淚'欲'語還休,我這是得罪誰了,餓著肚子在這裡潛伏七八個小時我容易嗎,這下好了,到嘴的'肥''肉'就這樣沒了!

   氣得他已經喪失了一個狙擊手必須的冷靜,蹦起來朝揚長而去的直升機揮舞拳頭,怒吼:“我日你先人!”

   又有三架體型更大的直升機拔地而起,後面還有三架……

   小揚目瞪口呆,集團軍一共才幾架直升機啊,一下子來了一半!

   這些大傢伙低空飛過,鬧出更大的動靜,越來越多的士兵沖天上破口大罵。

   這些大鳥鬧上這麼一出,方圓十幾公里的動物都嚇跑了,他們準備餓肚子吧。

   嚇走兔子的那架直升機在山頂上旋停,距離地面約三十米,艙'門'打開,扔下一根特種尼龍繩,一道獵豹般'精'悍的身影抓著繩子飛快地滑下來,距離地面還有六七米高就鬆手,整個人在空中縮成一團圓球,一觸到地面就飛快地滾進一條雨溝裡,在翻滾過程中,衝鋒槍始終指向正面,整個過程還不到十秒鐘,一氣呵成,兵們看得暗暗心驚。韓楓用肘部碰碰三連長:“看到了吧,這才是那小子的真正實力!”

   三連長咂舌:“三十米高空速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敢玩命啊!”

   確定沒有人會撲上來把他打成豬頭出出心裡的惡氣後,那位天外來客威風八面的蹦了起來,衝兵們揮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可惜兵們沒有配合地回他一句“首長好”或者“為人民服務”,韓楓冷冷地說:“喲,哪一陣'陰'風把柳大教官吹過來了?

   你還記得你幾百號兵正在這裡餓得半死啊?”

   柳維平說:“哪能把大夥給忘了啊,我這不是帶直升機來接大家回去嘛。

   馬上集合,坐直升機回去,休息一個星期,然後執行任務。”

   “執行任務?”韓楓眼睛一亮,“什麼任務?是不是去邊境?”

   柳維平說:“不是,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放心吧,不會把你們賣了的。”

   三連長叫:“總得讓我們知道去哪裡執行什麼任務,好作好準備吧?”

   柳維平很可惡的說:“任務內容必須保密,在出發之前才能告訴你們。”

   韓楓說:“我命令你,立刻說清楚!”

   柳維平說:“不說,我就是不說!消息放在我的肚子裡爛不了,怎麼著,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韓楓吼:“他妹子的,給臉不要臉,給我把他往死裡打!”

   早就等這句話了!

   兵們鋪天蓋地的猛撲上去,拿著木頭削成的光榮彈照這個可惡的教官腦袋猛敲,把他的頭盔敲得噹噹作響。

   經過幾個月的地獄式訓練,這些被整得脫了幾層皮的士兵早就不是那幫連最基本的三三製作戰隊形都不懂的傻鳥了,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配合默契,擺出胡同里捉驢兩頭堵的架勢,柳大教官不管跑到哪裡都有嗷嗷叫的偵察兵對著著圍追堵截,揍得他抱頭鼠竄,哇哇大叫:“不許打我的頭!再打我可要開槍了……媽的,還打!

   我真的要開槍了!

   你們這幫白眼狼,欺師滅祖,信不信我會清理'門'戶?

   ”再怎麼警告也沒有用,最後他被一大幫人壓在地上,木頭做的手榴彈敲得他眼冒金星。

   打鬧中,兵們都趕到了,大家這才放過教官大人,上飛機回軍營。可恨的是任憑大家怎麼威脅利'誘',柳維平就是不肯說出任務內容,只是'交'待他們要好好休息。

   回到軍營後,大家發現後山多了一個無人村莊,都是些竹僂,極具雲南特'色',這又是什麼東東?

   細心的人還發現竹樓上還有不少'交'叉火力點,村頭村尾甚至有機槍堡壘,不禁萬分好奇。

   柳維平解釋說三天后他們將在這里分兩組展開對抗,以熟悉戰場。難道要跑到雲南去執行任務?

   天南地北的,氣候溫差這麼大,不可能吧?不管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三天后,那個訓練營地正式完工,武器也到了。兵們驚喜地發現,這批裝備以63式自動步槍為主,當然是最初的生產型號,比後來的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甚至還有十幾支svd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和一批不知道從哪裡搞到的山姆大叔的m-16a型沖鋒槍,這樣的裝備整個軍區都不多見。

   終於有了裝備,兵們幹勁十足的分組展開對抗,韓楓那一組主攻,柳維平那一組主守,打得橡皮子彈滿天飛,不亦樂乎。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韓楓一次也沒有贏過,那小子太無恥了,種種集卑鄙無恥下流於大成的機關陷阱層出不窮也就算了,就連打黑槍、詐降、往“屍體”下面塞手雷炸搬動“屍體”的人員等等這些損招也被他用得出神入化,兵力佔優的韓楓極為被動。每次對抗結束後,他都會給大家講解巷戰和室內作戰的戰術要領和戰術動作,還讓兵們把失敗的原因詳細記錄下來。戰場瞬息萬變,從一就沒有固定的套路,他能做的就是要士兵們記住每一次犯錯誤的教訓和是怎麼死的就行了,等上了戰場,他們就能少犯一些錯誤,生存下​​來的機會也就大得多。

   四天的模擬對抗給韓楓的觸動很大,他意識到,像他這樣的偵察兵打野戰也許沒多大問題,可是在室內作戰和巷戰方面實在是力不從心。他跟柳維平談到這個問題,柳大教官淡淡的說:“沒事,來日方長,只要你們肯學就行了。

   ”現在當然來不及進行系統的訓練了,他們得到軍區去報到了。柳維平挑選出三十名表現最出'色'的士兵,乘車前往軍區。

   在軍區,一位'女'中尉用彩'色'幻燈片給他們作簡報。偵察兵看到,出現在屏幕上的是水氣氤氳的崇山峻嶺,黑暗的叢林基本看不到底。

   在山間,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作物,開著美麗的'花',有紅的有白的還有紫'色'的,漫山遍野的隨風搖曳,令人心馳神往。

   山間村落的建築以竹樓為主,仔細看會發現,村莊的布扃跟他們的訓練營極為相似,就連火力點的佈置都是一模一樣!

   韓楓吃驚地望向柳維平,柳維平沖他聳聳肩,什麼也沒說,只是示意他用心去聽。..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6:24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0
第八章 生財有道(下)

    “這片莽莽叢林曾經在抗倭戰爭中吞噬了國軍五萬精銳之師,據國軍將領回憶,在那裏一旦昏迷,雨水衝螞蟻啃,一個人幾個小時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野人山,對,就是野人山,相信在座的戰士當中也許就有父輩從那裏走失或者犧牲在那裏了。

   這是一塊無主之地,被泰國、緬甸、老撾夾在中間,三國都聲稱對該地區擁有主權,卻沒有哪個國家用心去治理,因此這完全是一塊飛地,它也由此得名:金三角。”

    “該地區沒有可觀的資源,一貧如洗,民風剽悍,槍支泛濫成災。在解放戰爭後期,國軍就有不少部隊敗退到了那裏,在該地區占山為王,與三國政府軍對抗。

   以上三國由於國內一直動蕩不安,金三角又實在沒有油水可撈,因此也就默認了這支武裝力量的存在。

   直到現在,這片荒蠻之地才真正走進人們的視線,原因就是它,”女中尉指著屏幕上那姹紫嫣紅的花,“罌粟。大家也許對這個學名有點陌生,但是由它衍生出來的一種著名的藥物——鴉片,恐怕沒有人會陌生吧?”

    韓楓吸了一口涼氣:“那些全是罌粟?我的天,這一年得種出多少鴉片啊!”

    女中尉說:“天文數字,無法估計。不過鴉片這種初級產品早已不合潮流,他們用各種方法對生鴉片進行提純,製造出著名的海洛因,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白粉,一種比黃金還要貴的毒品。

   最出名的是三號海洛因,純度高達98%以上,深受世界各國的癮君子喜愛,在最最富裕的花旗國,一公斤三號海洛因價格高達數十萬美元之巨,極為驚人。”

    韓楓沉住氣問:“中尉,這跟我們這次任務有什麼關係?”

    女中尉說:“問得好。六十年代以來,花旗國入侵安南,企圖以南韓、台灣、安南為橋頭堡,配合遊弋東亞海域的六個航母戰鬥群對我國形成從北到南的弧形包圍,把我們徹底困在內陸。

   在我國的大力支援下,安南人民軍給予侵略者沉重打擊,仗已經打了十年,花旗國碰得頭破血流,除了得到五萬多具士兵的屍體,一無所獲。

   不,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他們意外地得到了一份他們根本就不想要的禮物:海洛因。

   大量的海洛因通過種種途徑流入安南南部,成為花旗士兵麻醉自已的藥物,更借那些軍人之手越過大洋,在花旗國內泛濫成災,據駐安南花旗軍去年的一次內部調查數據顯示,他們至少有五萬名士兵染上了毒癮,十分之一的作戰兵力就這樣廢了,因此有人說,是金三角的毒品打敗了世界上最強大的花旗軍。”

    兵們笑得打跌,真是報應啊!

    原來是支援那些窮哥們,大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韓楓問:“作戰目標是什麼?我們可以獨立作戰嗎?”

    女中尉說:“根據協議,在不危害兩國平民安全的前提下,你們有充分的獨立作戰權力。”

    韓楓又說:“目標是誰?

   總不能讓我們到了那邊見人就掃見屋就燒吧?”

    女中尉說:“一切行動由柳維平中校負責,你們服從指揮就行了。對了,一切戰鬥繳獲要……”

    兵們齊聲叫:“要歸公!”

    女中尉嚴肅地說:“不,一切戰鬥繳獲交由柳維平中校處理,違者以戰場紀律處置,柳維平中校有權當場處決任何不服從命令的作戰人員!”

    兵們一陣驚愕。

   在他們看來,在別的國家作戰繳獲的當然是別的國家的財物,得還給人家。

   在高麗半島是這樣,打因陀羅阿三也是這樣,聽說在安南支援北安南政府的部隊連在河裏撿幾條被敵機炸死的魚回來吃了也照價給安南政府付款,怎麼這回……

   不明白不要緊,服從命令就是了,戰場紀律可不是鬧著玩的!

    作完簡報,中尉示意後勤部給大家分發專用彈藥。

   這是一件挺吃力的事情,三十來號人的部隊就有好幾款不同口徑的武器,看著就頭疼。他們每人拿到三百發步槍或衝鋒槍子彈,五十發手槍子彈,機槍手用的是蘇俄製式機槍,帶了三個一百發容量的彈鼓,輕機槍也能打出重機槍的氣勢,通信兵和醫務兵還要各幫機槍手背一個彈鼓,估計夠嗆的。再加上手雷、炸藥、進口的單兵口糧、野外生存裝以及戰術刀,每個人的負重都超過了三十公斤。

   在這裏兵們還真得感謝教官大人的魔鬼式訓練,沒有經曆過被他折磨得心跳停止的痛苦,他們背著這麼多東西作戰只怕會很吃力。

   還是那句話,做得鬼中鬼方為人上人。狙擊手帶的彈藥是最少的,頂多幾十發子彈,不過他們也不輕鬆,多背了一件武器:強弩。理由是這種武器幾乎無聲無息,適合在深夜射殺敵方哨兵。

   消音手槍殺傷力太弱,靠不住。

   在狙擊步槍裝消音器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膛焰在夜晚還是很容易暴露目標,選來選去,還是這種已經有二千多年曆史的武器可靠。

   據說每一支箭的箭鏃都淬了神經毒素,一旦中箭,哪怕是是射中指尖,中箭的也會在幾秒鍾之內玩完,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首選。

    除此之外,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副紅外夜視儀和一部單兵步話機,軍官還配備紅外望遠鏡,都是貴得嚇死人不償命的最科技產品。不過大家最好不要對這些價格不菲的裝備抱太大的希望,女中尉明確指出,這都是某實驗室剛剛研製的,只是借給他們用用,回國後一定要還回去。

   實驗室裏的東西到了戰場上肯定是靠不住的,太過依賴它們很可能會被它們害死。

   惱人的是,他們還得帶上兩名技術人員,這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兄將跟隨他們到金三角去全程追蹤,詳細記錄每一項實戰數據,娘的,這不是添亂麼!

   中尉把這次行動命名為“太陽山”,真搞不懂她看上去挺精明的,怎麼會想出個這麼怪的名字來,真是太有才了!

    帶著滿腹的疑問,兵們分別上了兩架運輸機,他們將要在飛機上度過一段相當漫長的旅程。

   飛機起飛後,韓楓就開始對柳維平嚴刑逼供,在他看來,什麼操蛋“太陽山行動”絕對跟這個擁有巨大活動能量的家夥脫不了關係。

   金三角毒品泛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共和國從來沒有過問過(沒有毒品流入境內,當然犯不著去沒事找事。國民連飯都沒吃飯飽,誰還有錢吸毒啊,那些毒販除非腦袋給門夾了,不然一根草都不會帶到共和國來,一毛錢都賺不到,給逮到了還要吃花生米,這買賣誰幹啊?)怎麼突然這麼熱心了?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柳維平煩不過,只好透露一點點口風:“你聽過太陽山的故事嗎?”

    韓楓莫明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跟這次行動有什麼關係?”

    柳維平叫:“不是吧,這麼出名的故事也沒聽過!我給你說說啊:話說兩兄弟分家,老大霸占了全部的家產,只給老二一碗高粱種子,老二是個軟蛋,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把那碗種子當寶貝種下去。

   沒想到呀沒想到,那碗種子居然全是被老大煮過的,隻有一粒是人家良心發現,還能發芽。

   結果就不用說了,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個月,三畝大的地裏隻長出一棵高梁苗……”

    響尾蛇嘿嘿一笑:“教官你說大話,我家又不是沒種過田,哪有一碗種子種三畝地的道理,一分地都不大夠啊。”

    柳維平眼睛一瞪:“這三畝大的地怎麼就冒出你這麼一棵大頭蒜呢?

   那叫廣種薄收,大面積撒網重點撈捕,懂不懂?

   不懂就給我閉上你的鳥嘴!

   響尾蛇可是從來都不會出聲的,頂多搖動尾巴發出聲音來騙一下人……

   剛才說到哪了?

   哦,剛才說到,三畝地隻長出一棵高梁苗,老二那個傷心啊,就差沒上吊了,可是他是個超級大軟蛋,被人騎到頭上了也不敢去理論理論,只好認命的細心照料那僅有的一棵莊稼……

   所以說同誌們,這種軟弱的思想是要不得的,也不想一想,就那一棵莊稼,長得再好又能夠他喝一碗稀飯嗎?

   他以為那是搖錢樹,搖一搖就金子銀子撒滿地,從此不愁吃不愁穿,要房子有房子要車子有車子要婊子有婊子啊?

   碰到這種事情你們也甭廢話了,真接用三棱軍刺說話就行了!”

    兵們咧嘴直笑:“讚成!”

    韓楓要揍人了:“你廢話少說,說重點!”

    柳維平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啊,那棵高粱長得又高又大,結出的穗像籃球那麼大(有個家夥大叫一聲:“太誇張了吧?”),老二天天守在田邊,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高梁早日成熟,他好吃一頓飽飯,不怪他,他好幾個月沒吃飯了(那家夥又叫:“他是神仙嗎?這樣都餓不死!”)……那個誰,你給我閉嘴,就你話多!

   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嗯,咱們接著說……終於,高梁成熟了,老二那個激動啊,跪在田裏哭叫:‘爸,媽!我能吃上高粱飯了!

   ’可惜樂極生悲,說時遲那時快,一頭老鷹從天而降,一爪就把高梁給連根拔了,叼起來就他媽的遠走高飛!

   老二急眼了啊,就這麼一點糧食了,讓你給搶了我還不得餓死啊!

   連你這個扁毛畜生都敢飛到老子頭上拉屎是吧,老子不敢跟老大對著幹,可也不是一隻扁毛能欺負的,我跟你拚了!

   不要命地追,追呀追呀,追呀追呀……(這裏省略三千字)別說,人的潛力是巨大的,這一玩命可不得了,至少能把一隻鳥給嚇倒,那隻鷹讓他追得夠嗆,無奈地在一座山的山頂上停了下來,對老二說:‘不就是一棵高粱嗎?能頂幾頓飯?給我當鮮花送給女朋友好了!

   我也不白要你的,看到這座山了吧,它是神奇的太陽山,山上到處都是寶石,你隨便撿幾塊回家,能賣點錢,不比這一棵莊稼強麼?

   不過你得在太陽出來之前離開,要不然太陽會把你給烤成乳豬的!

   ’老二當場就樂了,揀最大最重的撿了幾塊,一溜煙的跑了——由此可見,那個軟蛋不光是膽子小,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換了咱們,撿它一千幾百顆裝滿一袋,跑上十公里不帶喘氣!”

    韓楓快睡著了:“你的故事可真夠長的,後來呢?”

    柳維平說:“老二賣了寶石,當然就有錢了,過上了有車有房有婊子的幸福生活。老大眼紅啊,來個如法炮製,也種了三畝高粱,那三畝地也只長出一棵高粱。高粱成熟後,那隻扁毛很講信用的來了,不負老大的苦心,把那僅有的一棵高粱叼走。

   老大可來勁了,使出抱著女人上床的勁玩命的追呀追呀,追呀追呀……(再次省略三千字)終於讓他成功地追到了太陽山!他都不等老鷹發話,撲在寶石堆中玩命的撿。這哥們可比他那個軟蛋老二強多了,事先帶了一個大麻袋,看到值錢的就往口袋裏塞,老鷹一再勸他不要再拿了,太陽出來就跑不掉啦,他哪裏還聽得進去,只顧著尋寶。

   結果太陽出來,我們的老大就這樣被活活烤成了乳豬。

   沉痛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能太過貪心,否則就算雷不劈,太陽也要曬死他!”

    兵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韓楓差點沒被他氣死:“這不是騙小孩的童話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柳維平笑得邪惡:“你不覺得金三角就是一座現實中的太陽山嗎?”

    韓楓說:“鳥,鴉片山還差不多!”

    柳維平說:“鴉片好啊,我們把毒梟滅了,把他們的存貨搶過來轉手賣出去,能賺好多好多的錢呢!

   我真是奇怪,為什麼只有我有這麼聰明這麼好用的腦袋呢?”

    機艙裏一片死寂。

    韓楓狠狠喘了一口氣,說:“你可真是生財有道啊!”

    柳維平說:“那當然!我是誰,智商超過兩百的天才啊!”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6:36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1
第九章 雷霆救兵(上)

    老舊的直升機在村落上空旋停,艙門打開工,一根根特種尼龍繩扔了下來,精悍的突擊隊員抓著繩子迅速滑下,機槍手和狙擊手在艙門端著槍警惕地巡視四周,任何可能對突擊隊員構成威脅的人員都會被他們無情射殺。

   突擊隊員一落地,馬上找掩護建立警戒線,虎視眈眈的掩護火力組降落,最後降落的是狙擊手,整套戰術動作熟極而流,從二十米高空速降跟玩似的。

   所有人都落地後,直升機收起繩子,拐個彎就走了,一秒鍾都不多停留。

   前來迎接的緬軍看得目瞪口呆,一位中校悄聲對一位少校說:“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天下第一陸軍的實力!

   他們的裝備不怎麼樣,可是有這麼優秀的士兵,照樣戰無不勝!”

    少校說:“人家是什麼來頭啊,十六個國家聯手都讓他們給殺得直退四百公里!

   看,他們打出旗語跟我們聯係了。”

    華軍士兵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在距離村口約三百米速降後並沒有大咧咧的走過來立正敬禮,而是就地隱蔽,徹底消失在緬軍的視線內,只有一名士兵站在土坡上打出一係列國際通用的旗語。

   這就搞得緬軍手忙腳亂了,他們連信號旗都沒有帶。在中校連聲怒罵中,一名少尉親自出馬,脫下軍裝一陣揮舞,好歹溝通了,不過面子丟得有點大了。

   中校臉色變得很難看,以後兩軍可是要合作的,這一開頭就出了洋相,還不讓人家給看輕啊。

   不過現在他沒空修理那幫不爭氣的部下,那頭兩名華夏陸軍軍官走了過來,他趕緊迎上去,對方向他敬禮:“華夏陸軍海外特遣總指揮韓楓、柳維平前來報到!”

    緬軍中校一看,人家也是中校,趕緊還禮:“緬甸陸軍第十一師第二十六團團長,拉明,職位,中校。這位是我的參謀,昆布少校。”

    寒暄幾句,韓楓直接了當的問:“請問拉明團長,現在戰事如何?”

    拉明中校說:“到我的指揮部說吧。那邊的士兵也都叫過來,這個村落在我軍的控製下,很安全,你們可以放心休息。”

    韓楓很有禮貌的說:“謝謝中校的好意,他們還有正經事要做,得盡快熟悉這邊的氣候和地形,不然沒法作戰。”

    拉明中校也不勉強,帶兩位指揮官到指揮部去。所謂的指揮部,不過就是一幢大一點的房子,牆壁上有不少彈孔,顯然政府軍是經過一番苦戰才拿下這個村子。

   指揮部裏掛著一張還過得去的地圖,還有幾部電台,就這麼多了,寒磣得很。

   這個時代的緬軍日子可不好過,緬共鬧得凶,克欽自由軍就沒有消停過,再加上三天兩頭一場政變,軍隊無所適從,軍人工資被拖欠十個八個月那是小意思,實在沒辦法,只好自己設法找點來錢的活幹,開個賭場啊,開個妓院啊,賣點毒品啊,販賣一下人口啊,什麼來錢就幹什麼。

   一些師長白天是師長,到了晚上就成了大老板,整支部隊就是一個特大販毒集團,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靠軍隊去剿滅金三角的販毒武裝?

   你試著看不呼吸能不能把自己憋死吧。這樣的國情,還能培養出什麼精銳之師那簡直就是做夢,部隊裝備之雜亂,人員素質之低,指揮係統之陳舊,就算是讓拿破化來指揮恐怕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了。

   就這麼一點指揮器材,韓楓想破腦殼也想不出他們在戰時是怎麼指揮部隊的,難不成真的像柳維平所說的那樣,指揮基本靠嘴,運動基本靠腿?

    拉明中校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苦笑:“讓你們見笑了,這些設備都用了好些年頭了,一直沒有更換……”

   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我們的位置在這裏,向東三十公里就是老羅寨,那是聯結北泰宋卡、陶公、北大年三府的咽喉要地,可以說是販毒武裝的大本營,地形複雜,武裝人員兵力雄厚,製毒工廠林立。

   我軍此次出動一萬五千大軍,目的就是要掃平老羅寨,徹底切除這個毒瘤。”

    柳維平心裏說:“掃平老羅寨?我靠,你還真敢吹啊!就算是三十年後,老羅寨依然毒霧迷蒙,全世界純度最高的海洛因大多出自這裏……掃個毛吧!

   ”他看著地圖上的兵力示意圖問:“戰狀如何?”

    拉明中校一陣沉默,最後乾笑著說:“還過得去吧,至少沒有吃敗仗。”

    韓楓問:“販毒武裝的戰鬥力如何?”

    拉明中校神色怪異:“他們的戰鬥力很強,真的很強!他們藏兵於民,神出鬼沒,搞得我軍一度極為被動!

   特別是那個x師,更是厲害,裝備精良,作風硬朗,擁有大量西方國家的先進武器,坦克、導彈、火炮……樣樣齊全,裝備比我軍還要好呢!”

    韓楓神色也有些怪怪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令緬泰二國政府軍膽寒的x師就是二十多年以前被解放軍趕出雲南的國軍殘部,一支窮途末路劍甲俱殘的部隊居然在這個三不管地帶打下了一片基業,令兩個國家徒呼無奈,真是一大奇跡。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的窮寇早已今非昔比,他們依靠販毒獲得的巨額利潤,通過軍火黑市大量購買先進裝備,早就鳥槍換大炮了,裝備之先進,不在發達國家之下,而且一年到頭不是火拚就是跟政府軍作戰,每個士兵都是在硝煙中長大的,戰鬥力能不強麼。

   怪不得緬甸政府一再要求共和國出兵,哪怕是派幾個軍官來當軍事顧問也行,在他們眼裏,也只有解放軍治得了x師。

    拉明上校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當前的戰場態勢,雖然他總是下意識地掩飾,可是柳維平和韓楓還是可以看出,緬軍此次進剿戰績只能用一團糟來形容。

   區區一萬來人的部隊竟然被劃分為九個團級作戰單位,多頭指揮,總指揮部遠在八十公里之外,前線幾個指揮部互不統屬,誰也管不了誰,打起來了狼上狗不上,頗得國軍真傳,都打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取得像樣的戰果,二十六團算是打得最好的了,離老羅寨也還有三十多公里,而且是孤軍突入,沒有兩翼掩護,左在兩翼的部隊跟二十六團最少拉開了十幾公里的距離,這個團還沒有被人家幹掉,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看樣子打到老羅寨也隻是說說就算了,緬甸政府恐怕是想打下幾個村莊就鳴金收兵,然後大力宣揚紙面上的勝利。面子工程,可不是華夏政府的專利啊。

   中校還在一個勁地拍胸口試圖讓這兩位比他小了足足十幾二十歲的軍官相信政府軍一定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只可惜連他都騙不了自己:政府軍進攻的矛頭已經被鏟平了,大多數部隊都不願意打這一仗,再打下去也不可能取得什麼戰果了。

   想想吧,士兵大半年都沒拿過工資了,而給販毒武裝提供情報卻可以很輕鬆地拿到一筆大錢,換你你會給誰賣命?

   本來政府也不想打這一仗,這不是被花旗國逼得沒辦法才硬著頭皮上的嘛,拿下幾個村落應付過去就得了解——那幾個村落還是人家有意放棄的。

   但願這些華夏軍官能幫上一把忙,不要讓他們太過丟臉吧。

    柳維平聽了半晌,突然問:“x師防守防密,又有大量地對地中程導彈,硬碰硬的話你們再來幾個師也不見得能打下老羅寨,為什麼不嚐試派遣特種部隊隱蔽滲透,去炸毀他們的軍火庫、製毒工廠?把這些重要目標毀了,就算最終沒有打下老羅寨也能讓他們元氣大傷!”

    拉明中校一愣:“隱蔽滲透?”

    柳維平說:“對,以班為單位,單線聯係,從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幾個地區他們控製不力,應該能順利滲透進去,就算只有一兩路能得手,也可以叫他們損失慘重啊!

   ”在地圖上比比劃劃,輕車熟路。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幹,在九十年代邊境毒品走私異常猖獗,為了打擊越來越瘋狂的販毒分子,政府沒少派遣特種部隊進入金三角對該地區的製毒販毒窩點進行定點清除,他所在的叢林特種用戰旅就是主要負責這類任務的,到了金三角對他而言就像回了家一樣。只是,那些販毒武裝有腦袋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殺到手軟也殺不完。

    拉明中校想了想,說:“由主力部隊佯攻吸引敵軍的注意,小分隊隱蔽滲透,直取要害……這戰術不錯,只是我們沒有可以當此重任的特種部隊!”

    柳維平歎了一口氣,這也難怪,特種作戰是在二戰中後期才登場的。當時英軍在北非面對力量遠不如自己的納粹北非軍團打得難分難解,反複拉鋸,為了打開扃面,英軍組建了世界上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特種部隊——特別空勤團,也就是大名鼎鼎的sas,通過空投將他們投入德軍防守薄弱的大後方,襲擊德軍的機場、倉庫、指揮部等等重要目標,取得了比一個集團軍拚死拚活還要大的戰果。

   從此特種作戰進入了各個陣營的統帥的視野,老美的海軍突擊隊、魔鬼旅;德軍的海獅突擊地、加拿大的特勤大隊、高盧瘟雞外藉軍團、北極熊的格魯烏特戰旅……

   紛紛冒了出來或者向這個模式轉變,可謂盛況空前。

   而亞洲在這方面反應遲鈍,搞到現在也沒有哪個國家有拿得出手的特種部隊。阿三的黑貓警長和邊境特種部隊算半支,東倭的雄鷹特種部隊不知道孵出卵殼了沒有。

   還有那個宇宙第一強國,吃了北方窮親戚那麼多虧後,好像也組建是黑斑馬和黑色貝雷帽。

   對了,還有那個記吃不記打的安南猴子,跟多國婊子聯軍打了那麼多年,特工隊都打出了名氣,“叢林變色龍”也算是響當當的角色,號稱世界老九,總算沒躥到世界第三去。

   共和國在這方面起步更晚,至於緬甸,就別開玩笑了。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他又不是來當掃毒行動誌願者的。

    韓楓想得更長遠一些,跟拉明中校探討了好幾個戰例。拉明中校告訴他,販毒集團不光心狠手辣裝備精良,還斥巨資收買了不少海外雇傭軍,那些雇傭軍都是亡命之徒,哪裏打仗就往哪裏竄,作戰經驗極為豐富,就算是一些軍事強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跟他們狹路相逢也不見得能討到好處。

   就在上個月,他們就有一位團長被雇傭軍的狙擊手擊斃,令參戰部隊士氣幾乎崩潰——如果他們還有士氣的話。

   x師從不輕易跟政府軍交手,而是令用早就計算好諸元的炮火和地對地導彈給予政府軍一輪輪大規模殺傷,前線部隊都說這仗沒法打了。這樣看來這個二十六團還是挺帶種的,敢頂在第一線。

    勤務兵送來了飯食,是一道頗具緬甸特色的大餐:麂子肉拌飯。把新鮮的麂子精肉用醬料醃起來,米飯煮熟後就趁熱拌在一起,大功告成,味道還不錯,只是得有點膽量才敢享受這樣的重口味。

   韓楓和柳維平吃得津津有味,連毛毛蟲都照吃不誤,這點半生不熟的麂子肉算個屁啊。

   拉明中校還弄來一瓶白酒要跟這兩位一醉方休,這兩位趕緊聲明自己不會喝酒,中校不免有些掃興。

    吃得正香,電話響了,拉明中校過去接電話,聊了幾句,麵色變得很難看,怏怏不樂的放下電話,酒也沒心情喝了。

   韓楓不免有些奇怪,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再三追問,拉明中校才說:“二團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的團部被人家給端了,大部份參謀當場陣亡,團長重傷,參謀長被活抓。”

    韓楓眼睛瞪得老大,問:“有沒有查出是誰幹的?”

    拉明中校說:“從對方遺留下來的武器裝備和屍體看,好像是一支外國雇傭軍幹的。

   他們是按勞分配,擊毀我們一輛坦克可得五千美元,擊落一架直升機可得一萬美元,擊斃我軍一名校級軍官可得三千美元……

   就是不知道活抓一個上校參謀長能拿到多少錢了。嘿嘿,仗打到這個份上,可真是把臉都給丟盡啦!”

    柳維平問:“你們的偵察員有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拉明中校說:“偵察員報告說那夥雇傭軍鑽進山林裏了,估計是想撤回老羅寨或者滿星迭,不管撤往哪個方向,我們都別想救出人了,只有拿錢去贖啦!

   二團可是主力團啊,居然被人家端了指揮部隊,還要拿錢贖人,真是丟死人!”

    柳維平暗說:“大驚小怪!端掉你一個團級指揮部算什麼?

   在解放戰爭那年代,國軍就連軍團總部都讓我軍給端了!

   沒見識就是沒見識!”

    拉明中校又灌了一杯白酒,站起來拿上軍裝,說:“總指揮要我們到總部去開會商量對策,你們去不去?”

    韓楓說:“當然要去。我們來就是要協助貴國打擊萬惡的販毒集團的,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拉明中校說:“那再好不過了,我們一起去。衛兵,備車!”

    一陣劣質發動機的轟響,幾輛半舊不新的軍用運輸車開到了村口,拉明中校帶上一個排,柳維平他們全部上車,總共五輛車子浩浩蕩蕩的一路油屁的朝那個天知道有沒有被人家端掉的總部飆去……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6: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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