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2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11
第二十章 龍與象的碰撞(上)

    “這是華夏陸軍蓄謀已久的無恥襲擊,因陀羅陸軍決不能再沉默!”

    當第一團柱狀煙雲從遊擊隊密營中梟梟升起的時候,維爾京少將——第17山地師的師長發出了怒吼。相信任何人看到自己的領土被炸得一塌糊塗後,都不會再沉默的。

    “派出我們的偵察營,派出我們所有的狙擊手,在華軍可能滲透的區域設下埋伏,狙殺任何一個企圖越境繼續發動襲擊的華軍特工,來一個殺一個!

    別再跟我提什麼新德裏,那幫官僚老爺們現在還在防空洞裏發抖呢。

    等到他們恢複正常辦公,我們因陀羅的臉都丟光了!”

    沒有人敢去反駁少將,盡管他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必須得到總理或者軍區授權。

    維爾京少將是個純粹的軍人,只知道履行自己的使命,從來不去考慮什麼政治。

    他對十年前因陀羅被華軍以寡擊眾,殺得落花流水始終耿耿於懷,認為因陀羅在天時地利人和上都占盡優勢,只要能正常發揮,再不濟也能跟華軍打個平手。是考爾中將這個蠢貨葬送了因陀羅陸軍的獲勝機會,間接葬送了廓爾喀步兵營和第7旅,要是這個蠢貨在乘飛機趕赴前線作秀的途中從天上摔下來,因陀羅陸軍是不會輸得這麼慘的。

    維爾京少將誓要為因陀羅陸軍雪恥,在他的調教下,第17山地師脫胎換骨,成為因陀羅陸軍中一支勁旅,無論是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達到了國際一流水準,因陀羅總理曾在多個場合驕傲地誇獎“我們的第17師”,可見第17師在因陀羅政府心目中的地位。

    這樣一支部隊眼裏是不揉沙的。

    眼看著華軍第二波次的轟炸機群洋洋得意的從頭頂掠過,花了大量外彙儲務買回來的雷達沒有一台能正常工作,就連他們好不容易才買回來的薩姆-3、“箭”“槍”等等防空導彈都無法追蹤目標,維爾京少將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知道因陀羅軍隊的顏麵丟完了,陣列在邊境數個師的航空兵,三百餘架戰機。硬是奈何不了區區三架慢騰騰的轟炸機,任由它自由出入自己領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難堪的嗎?

    不必再去思考那三架戰機會把炸彈扔到哪裏,更不必再去想它們會不會跑到新德裏逛一圈,想也沒有用。師長大人咆哮著下令偵察營立刻出發,襲擊每一個爭議地段內的華軍邊防戰士,他要以牙還牙!

    偵察營還沒有出發,一個壞消息傳來:他們師一支巡邏隊遭到不明武裝人員伏擊,八名隊員全部遇難!指揮所裏一片死寂。用屁股想都想得到所謂的不明武裝人員是什麼來歷,要不是華軍偵察兵他們就把師長那把佩劍吃了!

    接著更具震撼力的消息傳來:那三架轟炸機轟炸了c基地!

    這一下那位空軍聯隊長不必為如何讓手下這些趴窩的戰機飛起來而發愁了,三十幾架戰機全部被炸成了碎片!

    c基地的防空係統無疑是嚴密的,相當的強大,基地裏的防空導彈就有好幾種,只可惜受到“紫藤蘿”的強烈干擾,一枚也打不出去。基地裏還能用的防空武器好像只有他們不大看得上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了,當轟炸機逼近時,這些近程防禦武器發出了怒吼,子彈炮彈以千發為單位射向夜空,把天空打得一片紫紅,蔚為壯觀。

    只可惜該死的轟炸機就是不肯進入他們的射程,打再多的炮彈也沒有用。飛行員看著在天空中不斷炸開的高射炮炮彈直樂:“阿三可真是勤快呀,不過照這樣幹法,我們再來幾次他們就得滿世界的找炮彈和子彈了。”

    中隊長一臉的嚴肅:“少他媽的嬉皮笑臉,當心點,咱們的轟炸機現在都是滿負荷了,機動性能很糟,眼睛都給我放亮點,別一個不留神被人家給幹了下去,你們掛了無所謂,關鍵是飛機摔了我們沒錢買!”

    三架轟炸機有點吃力地拔高,把一長串炮彈甩在下面,當看煙花好了。

    這時一個指示燈“叮”一下亮起了綠光,火控員興奮地叫:“找到激光點!”

    中隊長下令:“準備投彈!”

    “風暴機組準備完畢!”

    “雷霆機組準備完畢!”

    “閃電機組準備完畢!”

    “投彈!”

    火控員按下電鈕,四枚炸彈相繼滑離掛架,沿著看不見的光束飛向目標。

    這一次投下不可不再是什麼只比普通航彈貴百分之五十的被動製導炸彈了,而是貨真價實的激光製導炸彈——就是花旗空軍摧毀杜梅大橋那種。

    這種炸彈在林芝機場一共只有十五枚,這次每架帶來四枚,完全是拿阿三來做試驗。

    從飛機上可以看到有兩枚炸彈打偏了,把機場的圍牆炸出兩個連綿十幾米的大缺口,火控員那個心疼呀,沒有辦法,都是一些比較粗糙的樣品,性能還真的靠不住。

    又有兩枚被高射炮打爆了。媽的,阿三今晚是不是給炮彈都摣了神油呀?

    真他媽的,得想辦法向他們索賠,照他們這麼幹下去,還沒等炸毀目標,老子就破產了!

    三枚炸彈命中跑道,炸出三個大池塘不說,還在爆炸之前釋放出大量小彈頭,這些小彈頭有四成是不會正常爆炸的,落在跑道上就保持沉默,並且隨機爆炸——想什麼時候炸就什麼時候炸,這就使得排雷工兵凶多吉少,在這些子彈頭炸完之前,這個空軍基地是別想恢複正常使用了。

    三枚炸彈準確地擊中了機庫,機庫在衝天而起的烈焰飛砂中訇然坍塌,把十多架趴窩的幻影和米格全埋在了裡面,連同地勤人員也倒了大黴。

    最後兩枚炸彈忠實地沿著光束指引的光明大道飛向指揮塔和油庫,指揮塔裏正對著電話和電台吼得聲嘶力竭的指揮人員全都著了魔一般僵化了,呆呆的望著熱情洋溢地朝自己撲來的炸彈,都忘記了要逃跑。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唯一一架還能起飛的沒有任何武裝的教練機奮不顧身的朝炸彈撞過去,這是最後一搏了。

    也許是大梵天終於看不下去了,施展神通,那架由菜鳥駕馭的教練機連人帶機撞上了炸彈,在空中化為一團輝煌。聯隊長淚流滿面,對破窗而入四處橫飛的彈片視而不見,挺直身體向那團還沒有消散的火球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不過在下一秒,他更情願那枚炸彈把他炸死,至少這樣他不必眼睜睜看著自己苦心培育的精銳全軍覆沒:

    最後那枚炸彈甩開一串串高炮和高機子彈,一頭紮入油庫頂部,把裏麵儲存的航空汽油化為衝天烈焰,一團火球直衝起一百多米高,半邊天瞬間變成了病態的嫣紅,可怕的熱輻射無情地煎熬著一切生命,附近的防空營戰士要麼在轉瞬間化為一根燃燒的炭柱,要麼渾身是火倒地哀嚎。

    漫天火雨紛紛落下,把機場上的飛機一架接一架卷入火海中。那些凶狠的猛禽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當帶粘質的火雨紛紛落在它們附近甚至落在它們身上時,當滾滾熱浪肆無忌憚地推搡它們的時候,這些脾氣本來就不大好的嗜血猛禽發怒了,油箱和掛架上的導彈炸彈閃過一團團火光,整架飛機化為無數灼熱的彈片,收割著一切擋在它們飛行直線上的生命,這些飛機算是完了。

    幸存的人員——無數是地勤還是防空兵或甚至飛行員——面對迤邐而來的滔天烈焰,都臉色慘白,放棄了自己的崗位拚命的逃跑,離火海越遠越好,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跑不掉了,跑著跑著就覺得背後傳來難以忍受的灼痛,皮膚瞬間喪失水份,皺得像八九十歲的老人,在他們還想拚命跑向防火帶的時候,衣服在高溫和油汽混合物的聯手攻擊下自燃,他們也變成了火人,哭著喊著滿地打滾,或者瘋狂撕扯身上的衣服。

    沒有人敢停下來幫他們一把,他們注定要化為一團焦炭。不管是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飛行員還是做著最苦最累最髒的工作的地勤人員,在祝融的鞭子下一分律平等,哪怕你只是一位在機場衝洗廁所的大媽,火神他老人家也不會因為你人老珠黃而放過你的。

    c基地第7戰鬥機聯隊,全軍覆沒,連一條飛機的輪胎都沒有留下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1:24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26
第二十一章 龍與象的碰撞下

    亂套了,邊境線上全亂套了!

  這段時間因陀羅邊防軍的神經本來就繃得夠緊了,現在華夏空軍大舉出動,他們的神經都要繃斷啦。

    那三架轟炸機轟炸了游擊隊的營地也就算了,反正那些叛國者死得再多他們也不會心疼的;被擊落了兩架戰機大家咬咬牙也忍了,自己人摔的都有幾百架了,還差這一兩架么?可是那架三轟炸機居然居然連c基地都給端了!

    這已經是戰爭行為了,也可以看作是華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那此邊防戰士能不慌嗎?

   人心惶惶之下,都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稍有一點動靜就下意識地認為是華軍打過來了前輩們告訴他們,華軍的夜襲是非常可怕的,可能你還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他就摸到你背后割斷了你的脖子!

    一些新兵蛋子一發現有動靜就要開槍,可是上頭有死命令,不準開槍,以免事態擴大!

    媽的,那不是叫他們綁住雙手等華軍來殺么!

    因陀羅士兵又氣又怕,這些年來華軍所受的鳥氣算是加倍還給他們了。

  拉克斯曼少校通過望遠鏡望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跑來跑去的因陀羅戰士,再看看到目前為止依然保持著絕對沉默的華軍陣地,搖了搖頭:“這就是我們國家花了天文數字的資金打造的精銳之師嗎?就他們這樣,怎么跟華軍斗啊?”

  副連長說:“也許是一些新兵蛋子總得給一點時間讓他們慢慢去適應戰爭的氣氛吧?”

  拉克斯曼少校說:“世界上不會有這么體貼的敵人的”

  正說著,尖兵跑了回來,報告:“少校,路線都探清楚了,那里并沒有布雷!

    穿過那個山坳,就能摸到華軍后方,他們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拉克斯曼問:“華軍的兵力你們都查清楚了嗎?”

  尖兵說:“都查清楚了,那個哨所平時有三名士兵,今晚特別加強了,兵力多達一個班,還布置了一挺重機槍,但是那里的地形利攻不利守,我們完全可以在五分鐘內解決戰斗!”

  拉克斯曼想了想,用一個偵察連去打一個班好像有點小題大作了,不過還不算太難看,華軍還試過一個軍打花旗軍一個營呢。

    要是能捕獲幾名戰俘,那就更完美了。

    此次行動的本質不在于能消滅多少華軍士兵,要的是政治上的影響。

    他再深思片刻,下定決心:“行動!要求做得干凈利落、快速接敵,快速撤離!”

  第17山地師偵察連踏著深深的積雪,悄悄地摸向山坳。

    他們的目標是山上那個華軍哨所。

    為了這個哨所,兩軍可沒少打,原因很簡單:這時的地形特別有利于建立監視網,這樣一個基地一旦建成,憑他們的技術,完全可以很輕松的把敵軍藏在地下的防空導彈給挖出來!

   這樣一個要地自然是兵家必爭之地,因陀羅為了得到它可是費盡了心思,可是華軍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個高地的價值,說不退就是不退。

    畢竟害怕太過出格的行為會激怒華軍,因陀羅軍也不敢做得太絕,斗了這么多年也沒有能啃下這個高地。

    現在機會來了,華軍敢明目張膽的轟炸他們的空軍基地,他們偷襲一個只有班級作戰單位防守的高地算什么?想玩?陪你玩到底!

  山腰上積雪頗深,走起來想當的吃力,不過訓練有素的因陀羅山地偵察兵是不會把這點小小的困難放在眼里的。

    錫亞琴冰川的氣候和地形可比這里還要惡劣得多,每個月都有士兵在那里活活冷死或者掉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他們還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偵察兵互相幫助著往上爬,沒有發出聲音,拉克斯曼少校很是滿意。

    而華軍一直沒有動靜,這一點可以理解,天寒地凍的,誰沒事還會在深夜跑出來呀。

    已經很接近目標了,拉克斯曼少校示意大家停下來,趴在冰冷的雪地上用紅外望遠鏡觀察那個哨所。

  哨所是半地下式的,防炮嘛。正對著這邊有一挺臨時加強的重機槍,這可是很棘手的玩意,一旦它以每分鐘六百發以上的射速開火,足以把他們這一連人死死的壓在半山腰上,欲進不得欲退不能。

    機槍位置有兩團紅影,那是射手和彈藥手,其他人沒怎么活動,都睡過去了吧。

    少校打個手勢讓狙擊手過來,指著機槍位置低聲說:“等滲透組接近哨所了,你馬上用大口徑狙擊步槍打掉那挺機槍,絕對不能讓它開火!”

  狙擊手用力點頭,擦了一下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說:“放心吧少校,我保證讓他們連一發子彈也”

    他的手突然永遠僵在半空了,太陽穴毫無預兆地濺出一團血花,一發子彈左邊進右邊出,帶出的鮮血腦漿和碎骨粘粘膩膩的濺在少校臉上。

    少校大吃一驚,扭頭望去,正好看到一名排長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紅點,發出低吼:“阿德瓦尼,當心!有狙擊手!”

  那位排長下意識的一縮頭,一發子彈在他頭盔上擦出一團火花,震得他眼前發黑。這兩聲因陀羅山地兵絕對聽不到的槍響成了發令槍,在下一秒,十幾挺班用輕機槍、數量眾多的自動步槍和沖鋒槍同時開火,一串串子彈形成密集到極點的彈幕把他們全部裹在了里面,一枚枚火箭彈更是老實不客氣的砸了過來,少校親眼看到一個負責警戒的機槍組還沒有來得及胡亂開上幾槍就被火箭彈直接命中,機槍被炸碎,射手和供彈手血肉模糊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他們被伏擊了!

  伏擊小股敵人、不斷消耗敵方的有生力量,是特種部隊的拿手好戲,因為他們擁有遠比普通士兵強悍的作戰技能,完全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幹掉一支小部隊然后溜之大吉。這種打法一次是消滅不了多少敵人,但是積少成多,時間長了,戰果絕對是恐怖的,更何況還可以給敵軍官兵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從內部將他們堅固的防線一點點的撕開。

   這種戰術無疑是將軍們在戰況陷入僵局后的首選。在跟巴鐵的兩次大戰中,他們就沒少這么幹,也給巴軍造成相當大的損失,可是沒想到,今天他們居然也被敵人伏擊了!

    華軍設下的伏擊圈呈反八字布置,如捕飛鼠,老套了,在北韓戰場上可沒少用這招。

    當年跟聯合國軍血拼的時候,志愿軍用得最多的就是伏擊,小股部隊的戰術千變萬化,不過大部隊的部署沒有多大的變化,一直都是口袋陣。

    奇怪的是這種戰術志愿軍用了一次又一次,每次聯合國軍都在口袋陣中尸橫遍野,聯合國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對付這種無恥的伏擊。

   宇宙第一強國對這種戰術研究得最為深入,因為他們被收拾得最慘,不想死就得下苦功。可是再怎么研究也沒用,只要一落入志愿軍的圈套,他們就只有被優待的份了。

    好在宇宙第一強國的士兵并不反感當俘虜,對于他們來說,投降就跟當妓女一個樣,頭兩回還有點感覺,次數多了就不在乎了,都習慣啦。

   當然,宇宙第一強國有個愛還原歷史真面目的好習慣,戰爭結束后曾對這種戰術的起源作過深入的了解,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這種戰術是我國歷史上偉大的xxx首創的!是我們的國粹!我們得審請非物質文化遺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戰術真他媽的管用,偵察連一下子就陷入了三面受敵的困境,在華軍猛烈的交叉火力的打擊下死傷慘重。

    偵察兵幾乎無法還擊,一個接一個慘叫著從山上滾下去,在雪地上滾出一條條血路來。

    拉克斯曼肝膽俱裂,大聲指揮隊員們組織火力還擊,手里的ak-47玩命地掃向每一個華軍暴露的火力點。

   令他絕望的是無論他怎么還擊,華軍的火力都不見減弱,反而加倍的兇猛。

    他知道華軍一定是隱蔽在巖石后面,像這種天然掩體,除非你用重炮轟,否則休想傷得了他們一根汗毛。他們這邊倒也有不少掩體,右是接連不斷的砸下來的火箭彈使得任何可以為他們提供保護的掩體都不再安全了。

    相反,被炸得四處飛濺的石屑還有可能會成為奪命利器,要他們的命!

  “你們出來啊!混蛋!!!”

  一名噴火兵眼看著這么多戰友被人慢條斯理的一個個敲掉,簡直要瘋了,狂吼著沖過去,噴火槍噴出一道長長的火龍,卷向一挺從巖縫里探出來不斷向他們噴吐出致命的火舌的機槍。

    巖縫里傳來野獸狂嗥般的慘叫聲,畢竟華軍也是血肉之軀,被一兩千度高溫的烈焰噴在身上也不會好過。

   一發憤怒的子彈飛來,擊中這名噴火兵的大腿,他踉嗆一下,頑強地站起來,正要沖那邊噴火,又一發子彈飛來,釘在他背上的油筒上,“轟”一下,他整個人都成了火人,痛得滿地打滾,想要慘叫,一張開口,烈火就把他的嘴巴給塞滿了,叫都叫不出來。

   拉克斯曼少校臉上閃過一抹痛苦,咬著牙把槍口指向這名英勇的噴火兵,噠噠噠一連三發子彈打在噴火兵頭部,在不到半秒鐘之內結束了他身上那可怕的痛苦。

    不幸的是噴火兵身上的大火把周圍照得纖毫畢現,華軍的射擊更加的準確,不到十秒鐘之內,又有三名偵察兵中彈倒下,還有一個被子彈射穿了脖子,雖然還有堅持戰斗并且擊倒了一名華軍戰士,但是只要有一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他是撐不到五分鐘了。

  阿德瓦尼也受了傷,他的排是最慘的,遭到猛烈的交叉火力掃射,現在已經死傷超過三分之二了。

    受了傷的排長紅著眼睛沖少校吼:“少校,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里的!我們必須撤退!”

  拉克斯曼少校喘著粗氣為步槍壓上一個新彈匣,一連甩出兩枚手雷,爆炸的火光中,一名華軍士兵渾身是血的倒下了,班用機槍停止了射擊。

    他大吼:“三排跟我留下來掩護,阿德瓦尼上尉,你馬上帶剩下的人撤退!”

  阿德瓦尼愣了一下,叫:“這不行!少校,我帶我的排留下來掩護,你馬上帶人撤退!”

  拉克斯曼說:“少廢話!我讓你走你就走,你是不是嫌我們的人死得還不夠多呀!”

  阿德瓦尼梗著脖子狂叫:“少校,我們偵察連從建立到現在,不知道打過多少惡仗!

    在克什米爾高原我們挺過來了,在錫亞琴冰川我們也挺過來了,沒理由會栽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山坳里!

    ”轉頭對已經所剩無幾的部下大喝:“跟我上!我們要用血肉為戰友們鋪出一條血路來!

   ”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手里的機槍朝左翼猛掃,他的士兵面部肌肉抽搐,跟著沖了出去,不再要任何掩護,向華軍左翼發起悲壯的自殺式沖鋒。

    三排所在的位置比較好,天然掩體多,因此到目前為止只是損失了六人,三排長眼看著阿德瓦尼連連中彈卻還怒吼著往前沖,也紅了眼,甩出一枚高爆手雷躍了出去,大喝:“一班跟我上,其他人馬上跟著少校撤退!”

  一個班的戰士躍出掩體殺向華軍的右翼。三排長邊甩手雷邊用自動步槍掃射每一上他看得到的火力點,見少校還沒有走,二話不說調轉槍口沖他身邊一個三連射,怒吼:“少校,你倒是撤退呀!你認為我們能挺多久?你想讓我們白死是嗎?!

   ”話還沒有說完,一發82毫米迫擊炮炮彈栽下來,轟隆一聲,這位排長的身體化作一蓬血雨漫天飛灑。

    接著又是兩發炮彈落炸飛了一名隊員。拉克斯曼少校嘴唇都咬出血來了,打肺里吼出來:“撤!”

  又一個班躍了出去,分別跟上前面兩個班向華軍陣地猛攻,掩護主力撤退。

    在機槍和迫擊炮的打擊下,這批斷后的士兵不斷有人倒下,卻不曾有人趴下來找掩護。

  韓楓看得眉頭大皺:“這就是因陀羅的士兵嗎?他們不是很膽小嗎?怎么今晚全變了樣?”

  柳維平說:“敵人不可能只有一聽到槍響就只會躲在工事里發抖的懦夫,他們中間也有悍不畏死的士兵,他們也有為國為民舍生取義的英雄,他們也有不離不棄的戰友情誼。

    那些宣傳聽著給自己打打氣就好了,別信,要不然你可能要在戰場上付出血的代價。”

  韓楓默然點頭。

  雪豹過來說:“教官,阿三的主力都撤退到山腰去了,我們要不要追擊?”

  柳維平想想,還是算了:“別追了,干掉了他們四五十人,也夠那個鳥師長哭上一陣子了。

    迅速解決戰斗然后撤退,免得阿三發狠對這里來一通火力覆蓋,咱們可就虧大了。”

  迫擊炮一連打了十幾發炮彈,沖鋒的因陀羅士兵已經所剩無幾。

    現在可以沖出去抓俘虜了,可是柳維平才不愿意這樣幹,命令狙擊手開火,幾次精準的射擊,戰場上再也看不到活著的敵人了。

    士兵們三三兩兩的打掃戰場,撿些戰利品好發發洋財。一名士兵撿到一把造型怪異的彎刀,好奇的問:“有誰認識這是什么刀嗎?跟條狗腿似的!”

  柳維平要過來看了看,說:“是著名的廓爾喀彎刀,廓爾喀戰士的標志,就像藏人家里的藏刀一樣。別看它的模樣怪丑的,可鋒利得嚇人,這刀刃能刮胡子。

   ”看了一眼那位身中十余彈還靠著一棵枯樹屹立不倒的上尉一眼,自語:“這就是傳說中的廓爾喀戰士嗎?今天我算是領教了。

    ”向那位排長敬了個軍禮。就是他們那飛蛾撲火一般的亡命沖鋒讓他失去了五名戰士,站在軍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在如此絕望的環境下還能殊死搏斗的戰士都是好樣的。

  撤出兩三公里后,最后一名排長小心地拉克斯曼少校:“少校,我們是不是呼叫炮火覆蓋戰場?”

  少校面無表情:“為什么?”

  排長說:“那個我們在那里扔下了這么多尸體,華軍一定會拿這些尸體來作文章的,這樣會給我們政府造成巨大的外交壓力,我們必須”

  咚!

  排長還沒有說完,一次重拳就把他的心里話給打了回去。

    這一拳打得可真重,差點把他的臉給打成了外星人的形狀,眼前金星亂舞中,一支自動步槍槍管從他嘴巴塞進去,嚇得他額頭見汗。

    少校喘著粗氣,一字字的說:“不要忘了你這條命是誰幫你撿回來的!再跟我扯什么外交壓力,我馬上讓你一切壓力通通消失!”

  排長不敢再說話。

  副連長低聲說:“其實他說得有道理,我們越境襲擊,留下那么多尸體,就算是有理都變理虧了。”

  少校一字字說:“我不管什么外交上的事情,我只知道我這條命是那些躺在山上的兄弟拿命換回來的,我不能毀了他們的遺體,我做不到!”

  副連長嘆了口氣:“那只能等待外交解決了。”

  少校咬著牙望著那個讓他損失了太多部下的山坳,拳頭捏得劈啪作響,兩眼噴火:“華軍偵察兵,我記住你們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阿啾!!!”

  正拿著廓爾喀彎刀去撬一盒罐頭的柳維平打了個噴嚏。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1:56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29
第二十二章 雪蓮

  亂套了,全亂套了!

  從拉響防空警報那一刻起,整個新德裏就亂套了!

  因陀羅雖然一直不遺餘力的滿世界買軍火,而且在因巴戰爭中略占上風,但是政府裏每一個人都明白,現在的因陀羅還遠沒有到羽翼豐滿的程度。

    十年前那一戰,華軍以寡敵眾,一直打到了南亞次大陸,那比高原風暴還要迅猛的攻勢至今仍是那場戰爭的親曆者的夢魘——注意,在那場戰爭中,華軍一架飛機也沒有過出動。兵不如人,因陀羅只好打掉門牙和血吞,動用比華軍邊防軍多出數倍的兵力來小心的防範著這條巨龍,等待時機。

  令他們倍感驚喜的是,這十年來,華軍並沒有能像過去那十年那樣迅速提升軍力,相反還把寶貴的時間和金錢用在了政治運動上,雙方的差距已經漸漸拉開。

    更讓他們喜出望外的是,共和國竟然跟北極熊交惡,在珍寶島上狠狠地打了一仗!

    雖然連衝鋒槍都沒有裝備到班的華軍步兵在冰天雪地中硬是頂住了北極熊那可怕的機械化部隊的猛攻令人意外,但是這場規模不大的戰爭為因陀羅帶來了福運:惱怒不已的莫斯科為了對付這條渾身是刺的巨龍,降低了對因陀羅的武器出口門檻,只要有錢,因陀羅可以從莫斯科那裏買到一切他們急需的常規武器!

    在自己沒有能力製造的情況下,大量進口是提高實力的最好辦法了。

  大批蘇式裝備源源不斷的交到國防軍手中,迅速拉大了彼此在武器裝備上的的差距。

    與此同時,因陀羅還從歐洲那邊大量引進先進的軍事技術和裝備,前景一片大好。新德裏可以拍著胸口對人民說:“在未來戰爭中,我們完全可以很輕鬆地擊敗裝備落後的華軍!”事實上,他們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著。

    然而,現實給了他們一棒。華軍三架轟炸機深入因陀羅國境,只是一次空地一體式電磁干擾,就把他們花了無數金錢才買回來的先進的雷達給廢了!

    相對於先進但十分嬌氣的歐式雷達,比較粗糙的蘇式雷達還是比較可靠的,沒聽前線官兵說蘇式雷達大多都能在對方電磁干擾下正常工作嗎?就是那個薩姆導彈不給面子,打上去滿天亂飛,連轟炸機的毛都沒有啃到一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三架轟炸機大搖大擺的深入國境,狂轟濫炸!

    防空部隊的表現讓新德裏倒抽一口涼氣,清醒地認識到兩個殘酷的事實:

    第一,華軍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只會搞窩裏鬥,他們照樣在努力,並且在某些領域取得了驕人的成績

    第二,因陀羅的防空系統存在巨大的漏洞,華而不實!

    緊接著,華軍轟炸機的表現又讓他們大吃一驚:兩次轟炸,投彈二十一枚,十八枚直接命中!我的老天爺,山姆大叔的空軍也沒有這麽牛叉吧?

    這二十一枚炸彈讓新德裏意識到,華軍這次空襲,有牛刀剁蟻的意思,而這隻螞蟻就是剁給他們看的,潛台詞再清楚不過:睜大眼睛看清楚,老子要是想炸你,你根本就防不住!

  別再支持這些不成器的遊擊隊了,還是把這筆錢省下來修防空洞更實惠一些!而他們寄予厚望的空軍令他們大失所望,一個基地跑道沒有清理乾淨,沒有能夠及時起飛攔截;一個基地連電源被人家的特工切斷了都不知道,還有那個c基地更誇張,整整一人聯隊,三十多架幻影戰機,全趴窩了,一架也飛不起來!

  奶媽的,國家花了這麽多錢就買加這麽一堆垃圾玩意兒?那些拍著胸口向他們保證產品質量一流的軍火商坑人啊,坑爹也沒有這麽坑的,萬人坑啊你們?

    還有那些飛行員,這麽多飛機去攔截三架轟炸機也攔不下來,他們除了摔飛機還會不會一點別的?這下倒好,第一波次九枚炸彈扔下來,兩三百名遊擊隊員和數名重要人物被烽成灰不說,連他們的面子也給炸了個粉碎!

  在防空洞裏,白發蒼蒼的總理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緊的,一點也不要緊,一批喪家之犬而已,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因陀羅是丟了臉,但是他們擁有比華軍強大得多的空軍,這個面子早晚還可以再找回來!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設法穩定城中居民的情緒,要是他們再這樣亂下去,沒準會把總理府給燒了。

  雖然華軍干擾得厲害,但是首都的雷達還能使用,可以掌握華軍轟炸機群的飛行路線——他們的目標不是新德裏。

    總理鎮定自若地下達相關的命令,讓警察行動起來,恢複城市的秩序。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城裏槍聲大作,把混亂推向高潮。

    新德裏的防空洞是有限的,大多數都一早被達官貴人占了,平民無處可逃,奔走若狂,槍聲一起,各個版本的謠言滿天飛,傳得最凶的就是華軍已經打過來了,他們的突擊隊正在城裏殺人放火,不想死的話趕緊逃到鄉下去吧,用不了多久他們的轟炸機就要把新德裏給炸平啦!

  這種謠言對於沒有經曆過戰火考驗的新德裏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真的有很多人選擇了相信它,連夜逃往鄉下,造成更大的混亂,就連警察也有不少溜之大吉了。

    總理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開玩笑,現在大雪封山的,小股部隊的滲透都十分艱難,在這個時候開戰?那簡直的在侮辱華軍的智商

    國土安全部都查清楚了,是一些軍軍的特工人員正在城裏暗殺幾名重要的遊擊隊高層人物,雙方激烈交火,已有十餘人死亡,兩名警察殉職。

    現在遊擊隊也造反了,趁亂在市區繁華地段大肆搶掠,大概是覺得自己被人出賣了,活不過今晚了吧,乾脆搶到美酒就喝,抓住美女就上,看到房子就燒,反正老子這個遊擊隊也當得夠苦的了,在臨死前瀟灑一回,爽上一把又有什麽不對?

  又有什麽不可以的?現在國土安全部部長可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我的神啊,城裏可是有整整三百多名遊擊隊員啊!

    平時這幫家夥老老實實的,該訓練就訓練,該開記者招待會就開記者招待會,沒有惹出什麽妖蛾子來,現在一見血就眼紅,作起亂來一個比一個凶,那些只負責維持治安的警察哪裏是人家的對手啊!

    最慘的是,讓遊擊隊分散隱蔽在城裏還是他出的主意,這下可完蛋了,全完蛋了,被他們這一鬧,自己這個部長算是當到頭啦!

  總理也知道這回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怨不了誰,也就沒有去跟部長大人計較那麽多,下令:“調兩個摩步營入城,迅速鎮壓城裏的叛亂!”

  部長也只能照辦。被迫調動軍隊入城,他這個部長真的是當到頭了。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這裏被華軍炸了,那裏被華軍襲擊了,一句話,損失慘重。

    躲在防空洞裏的政府首腦憤怒了,狂呼著口號要求總理馬上簽署命令,讓強大的邊防軍動手狠狠地教訓那些不知死活的華軍,撈回一點顏面。總理猶豫了。

  他也是滿腔怒火,可是他是清醒的,知道這道命令簽署下去會是什麽後果,搞不好就是第二次邊境戰爭的來臨!

    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麽,還要再來一次?

    總理的猶豫激怒了鷹派,鷹派怒叱總理是個懦夫,正在葬送因陀羅,而理智一點的人則在罵鷹派說話不經大腦,絲毫沒有考慮過後果,兩派就這樣掐起架來。看著這些爭得不亦樂乎的大員們,年邁的總理心裏一陣無奈。

  他記得共和國總理曾向他坦誠過共和國這個家不好當,壓力很大,而因陀羅這個家又何曾好當?

    一個國家大大小小的政黨足足有七十多個,光是官方語言就多達十七種,“講個笑話也得等上一分鍾才能聽到笑聲”。

    國大黨在政治鬥爭中一直占著優勢,可是內部也是一盤散沙,為了把這盤散沙捏起來,他心血都熬乾了。

  平時還好,在兩面受敵的困境下,在與巴鐵惡戰中不斷取得的小勝的激勵下,這些來自不同政黨的家夥倒還能齊心協力,辦事效率低是低了點,可畢竟還是在努力辦事。

    如今危機降臨,馬上就窩裏鬥了!這樣的向心力,怎麽跟那條巨龍鬥啊!

    “派出我們的戰鬥機!派出我們的轟炸機!命令我們的炮兵集中火力打擊每一個處於有效射程內的華軍陣地!

    我們被華軍逼到牆腳了,沒有退路了,必須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方式讓全世界知道因陀羅的憤怒!

    因陀羅必須團結起來,讓全世界看清楚,大梵天的子孫不容輕侮!

  ”一名年輕的議員振臂高呼,不少人紛紛附和,場面快要失控了。

    大家熱切地看著總理,他們都相信只要總理點頭,強大的因陀羅絕對可以挽回顏面的。

  總理望著那名極具感染力的議員,有些感慨,自己也曾如此年輕過,自己也曾如此熱血沸騰過啊!

    年輕人有衝勁有理想,是好事,但是這份衝勁用在政治上,只能壞事。

    他直視年輕人,說:“夠了,畢竟,這裏還是我說了算。”

  年輕人脹紅了臉,大聲說:“不能就這樣算了!總理閣下,我們的尊嚴被人無情地踐踏了,因陀羅在流血,我們必須拿出實際的行動來,捍衛我們已經被人踩得粉碎的尊嚴!”

  總理有點疲憊:“那你想怎麽樣?為了那幾個叛國者,用那些隨時可能趴在地上飛不起來的戰機和連相匹配的螺絲我們都做不出來的武器跟一個有核武器的國家大打出手嗎?十年前的教訓你全忘記了是嗎?”

  年輕人脖子都粗了起來,叫:“我——”

  國土安全部部長很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的話:“總理,這裏有幾份情報,你最好看看。”

  總理接過來,只看了一眼,手就開始發抖。

  “遊擊隊二號人物澤登上校在達旺神廟遭遇炸彈襲擊,當場身亡。”

  “遊擊隊三號人物澤拉甲在家中遇刺,連中數彈,當場身亡。”

  “遊擊隊財政部長班嘉在城中遇刺,被不明身份槍手連射十一槍,當場身亡。”

  “cia藏南特別行動組遭人血洗,連懷特組長在內,十二名高級特工無一幸免。”

  “華軍航空兵轟炸c基地,我軍有三十一架戰機被炸毀,人員死傷無數,該基地被徹底摧毀。”

  “第17山地師偵察營一連遭到華軍伏擊,四十二名隊員陣亡,該連喪失戰鬥力

  “華軍陸航部隊突襲邊境遊擊隊密營,六十餘名遊擊隊員身亡。”

  ·····

  總理看完,嘴唇直哆嗦,說:“大家······都看看吧。”把手裏的情報交給那名年輕的議員,不理會這位年輕人看過之後會有什麽反應,徑直對部長說:“立刻跟駐華大使聯係,請他向共和國總理轉達我的意願:我們······

    願意協助他們肅清藏邊恐怖份子,請他們的特工立刻停止活動。如果他們的目的是讓我屈服的話,那他們做到了,做得已經······夠好了。”

  那名年輕議員抬起頭看著一直對他相當照顧的總理,欲言又止。以他的自尊心,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總理對宿敵的妥協,但是看著那一串串血淋淋的數字,他不知道除了妥協還能怎麽樣。

    共和國的航空兵和特工用上千人的鮮血向他們傳遞著一個信息:共和國的尊嚴,同樣不可輕侮!

  真的要為幾個叛國者去跟那個巨人打一仗嗎?這絕對不符合因陀羅的利益。

  沒有辦法,只能妥協。

  看將來吧!

  總理的命令一得還算及時。

    在偵察連幾乎全軍覆沒的刺激下,維爾京少將怒不可遏,都下令向華軍陣地開炮了。

    第一發炮彈已經半夜填完畢,就等著他們拉下炮尾那根細繩。而聽到槍聲就比吃了興奮劑還要興奮的華夏邊防軍也是刺刀出鞘,子彈上膛,就等因陀羅打響第一槍了。

    就在此時,總理的命令到了:各邊防部隊指揮員務必嚴格掌握好部隊,不得作出任何報複或挑釁性舉動,違者以叛國罪論處!

  維爾京少將愣了足足半分鍾才反應過來,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砰”的一下,震得桌面上的東西彈掉起老高,他的指骨也斷了兩根。

  “命令炮兵把炮彈退出來。”少將聲音沙啞,仿佛是神通廣大的神靈把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從他身上抽走了。

  與此同時,華夏邊防軍第51、52旅也接到了晚內容相似的命令。事態在大戰爆發的邊緣被強行控製住了。一抹不甘悄然爬上了指戰員們的臉龐

  外交談判沒什麽好談的,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而共和國的拳頭一直很硬,所以我們有理。

    很不巧的是,因陀羅的偵察兵在那個902高地扔下了幾十具屍體,還有一架戰機的殘骸落在邊境,成為入侵華夏共和國的鐵證,這一下他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有鑒於此,因陀羅外交部長在談判桌上一點架子也不擺了,你說啥就是啥,要我賠多少我就賠多少,一切都聽大爺您的吩咐,行了吧?

  共和國倒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向他們要了幾個特工還沒有來得及幹掉的逃犯,還有一筆總額達一百萬美元的賠款——這是邵劍輝那小子的主意,他說那架米格從天而降,把他們苦心研究的智能地雷給砸光了,得賠。什麽是智能地雷?搞不懂。

  不過錢多一點總不是壞事,能撈一筆算一筆吧,現在到處都要錢,別的不說,陸軍需要大筆經費來升級他們的裝甲部隊,成飛的超七項目需要大筆經費來作為啟動資金,還有沈飛的新殲-13從頭開始設計也得大把花錢咧,把這筆美金兌成華元,都夠花上好一陣子了。

  一百萬美元,因陀羅還給得起。於是外交談判順利結束,雙方簽字蓋章,這場大規模的流血衝突就此揭過,誰也不要再提了。

    只是這次衝突造成的巨大影響,只怕十年後都沒有辦法消除。

    這次小規模戰爭對共和國影響之深遠,直到二十年之後才完全體現出來。

  韓雅潔帶著四名部下越過封鎖線,走向共和國哨所。因陀羅士兵沒有上來盤問。

    他們當然知道這批看上去跟平民一個樣的人是華軍特工,可是他們不能阻攔。

  柳維平和韓楓前來迎接。

    韓楓確定她沒有受傷後,鬆了一口大氣,柳維平卻還是笑嘻嘻的,沒有半點緊張她的意思,只是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朵清極麗極的花:“美女,送給你的,祝賀你凱旋歸來!”

  韓雅潔還沒有伸手去接,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便撲面而來,這花可真美。

    她接過來看了看,這花跟傳說中的雪蓮出奇的相似,雪白的花瓣,花蕊部則是華貴的紫色,這樣的花可不多見。

    她笑:“好漂亮的花,哪來的?”

  柳維平捅捅韓楓:“你說。”

  韓楓說:“這可是咱們教官爬上六十多米高的冰崖采摘下來的。姐,你可有福氣了,我敢打賭,絕對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有你這麽幸運。”

  柳維平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韓雅潔笑眯眯的拍了一下柳維平的臉:“喲,大獻殷勤的,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柳維平一本正經的說:“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怎麽樣?”

  韓雅潔反而愣住了

  柳維平又捅韓楓:“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

  韓楓說:“那個······我······”

  韓雅潔一揚手,打住,再一揚手,手裏的霰彈槍就頂住了柳維平的腦袋,還是笑眯眯的:“夠膽你再說一遍?”

  柳維平一哆嗦:“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韓雅潔滿意了,不過還是不肯把槍挪開:“老實交待,為什麽要送我花?人家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是何居心?”

  柳維平哭喪著臉說:“其實我就是想求你把你那手弧線槍法教給我而已,我有那麽壞嗎?還非奸即盜!”

  韓雅潔這才把槍收起來,又拍了拍柳維平的臉:“這才是個乖寶寶嘛,姐姐喜歡,等我心情好了,沒準會教你呢,你再接再厲,多送我幾朵花,這樣我的心情會更好。”

  柳維平鬱悶了:“你不是不喜歡這花嗎?”

  韓雅潔說:“誰說我不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柳維平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喜歡你還拿槍指著我!?”

  韓雅潔笑得誘人:“比起這花來,我更喜歡拿槍指著你的感覺。”

  柳維平欲哭無淚,什麽世界嘛!

  韓楓看得大搖其頭:“你們非得彼此刺來刺去嗎?”

  韓雅潔白了他一眼:“要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0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36
第二十三章 媒婆軍長

   “我不管別的部隊怎麼鬧,反正A集團軍絕對不會去參加什麼政治活動!”

    “可是中央的指示······”

    “別跟我提什麼混帳指示!軍隊是乾什麼的?軍隊是負責保家衛國的,是隨時準備犧牲的,我們是隨時準備上戰場軍人,不是馬戲團裡的小丑!”

    天知道軍長大人今天是不是吃了槍藥,火氣這麼大,打老遠都能聽到他的怒吼。

    韓政委正在小心的勸解。柳維平和韓楓站在門外,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問了警衛員才知道軍長發火的原因:原來上頭來了一份文件,指示各軍應該積極參與各種政治活動,把隱藏在軍隊裡的毒草全挖出來。不用說,軍長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

    A集團軍在這一年明里暗裡招收了六千多名本應該到北大荒去種田的知青入伍,而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正如柳維平所說,發揮出極大的作用,大大地增強了A集團軍的戰鬥力,軍長滿意,打算在明年再招六千人,同時淘汰一批非戰鬥人員,現在這份文件一來,他的計劃搞不好就算是吹了,他能不發火嗎?在他看來這份文件簡直就是衝著他來的,真是豈有此理。

    不光是他,很多部隊都在偷偷招學生兵入伍,軍區司令對此都睜隻眼閉隻眼,中央那幾位管那麼寬幹嘛!?

    韓政委的意思是不妨作個姿態,好堵住上面的嘴巴,可是軍長連這個姿態都不想浪費時間去做,他是純粹的軍人,不是馬戲團的班主。

    韓楓聽了倒還不覺得有什麼,柳維平卻眉頭一皺,感覺大事不好房子要倒。

    還好,軍長大人總算夠強硬:“先看看64軍他們怎麼做吧,他們的情況跟咱們一樣,要是他們搞起來了,咱們也跟著搞。”

    韓政委苦笑:“64軍那位當家的跟你一個德行,愛兵如命,指望他把那些優秀的士兵清理出部隊?還不如要他命好了。”

    軍長說:“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要公平,要合理!總不能光是我把那麼多好兵趕出部隊,其他人在一邊看熱鬧,然後在演習中把我往死裡整吧?天理何在?”

    這傢伙又是在玩拖字決了。柳維平扯一下韓楓,兩個人大步入內,高喊:“報告!”

    軍長和政委一臉驚喜:“喲,咱們的英雄凱旋歸來了!歡迎歡迎!”

    柳維平說:“第一特殊作戰群勝利完成任務,前來向首長報到!”

    韓楓說:“偵察大隊勝利完成任務,前來向首長報到!”

    軍長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很好,你們幹得不錯,區區幾百人,幾架飛機,硬是把阿三給逼得想跳樓,不錯,不錯!”

    韓政委讓勤務兵給這兩位端來薑湯,讓他們暖暖身子,說:“給我們說說那邊的事情。上頭保密做得太好了,我們削尖腦殼也打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真是急壞了!”

    柳維平笑:“政委,上頭既然要保密,你認為我們能說嗎?”

    政委一拍額頭:“這可是軍中機密啊,我真是糊塗了。”

    軍長在一邊幫腔:“就是嘛,不該問的別問。

    ”鬼鬼祟祟的巡視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偷聽後,壓低聲 說:“小聲一點告訴我,你花了老大牛鼻子勁才搞出的那些精確制導攻擊彈藥在戰場上表現如何?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

    柳維平和韓楓相視苦笑。他們可是被總參的人一再提醒過,有關新型武器的一切情況都是絕密,決不能對外人透露半個字的。

    然而看軍長那勁頭,不滿足他的好奇心你就別想脫身了。柳維平想了想,說:“在十幾公里外投彈二十一枚,十八枚直接命中目標,軍長你認為這樣的表現如何?”

    軍長和政委都傻了眼,張大嘴巴:“十······十八枚直接命中!?”

    柳維平說:“對了,有兩枚被因陀羅的防空砲火打爆,只能算有十六枚命中目標。

    但由於這些炸彈用的都是新型炸藥,僅僅是八枚命中就把那個什麼空軍基地給炸殘了。

    要不是實在沒有這麼多的炸彈,只要再投下幾枚,他們那個基地就得變成池塘啦。”

    軍長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這不是跟長了眼睛一樣嘛!

    要知道在以前,各國空軍都要投下幾十枚炸彈以求得一枚命中的······

    嗯,這些炸彈貴是貴,可是值這個價錢呀,比普通炸彈省錢又省事。

    可惜喲,這麼好的東西,跟咱們陸軍無緣了。”說完和政委一臉幽怨的望著柳維平。

    柳維平被這兩位那種怨婦式的眼神搞得頭皮發麻,乾笑:“放心啦,我正著手把這項技術應用到大口徑重砲和遠程火箭炮上,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五年就能大功告成,不出十年,我軍砲兵就有了隔著幾十公里指哪打哪的砲彈······”

    韓楓扯了一下他:“再說下去就得進國安喝茶了! ”

    柳維平趕緊剎住,唉,都得意忘形了。

    軍長意猶未盡,拍拍柳維平肩頭,說:“好好幹,儘早把這些東西搞出來,要是幹得好,我就幫你做媒,讓政委把他女兒嫁給你!”

    柳維平乾笑一聲。還是算了吧,政委大人位高權重,按常理,巴望著做他的上門女婿的人排到北京都沒有問題,可是居然還要軍長大人你來說媒,見人就塞,那肯定是又老又醜,嫁不出去的貨色,我才不要呢。

    他拿出一份清單交給政委:“這是基地那些專家點名要的東西,你看能不能幫我們解決?”

   政委接過來一看,全是一些稀有原材料和高科技儀器,看得他眉頭大皺,想了想,說:“我盡力吧,實在不行,還可以找軍區幫忙呢。

    放心,一個月內一定幫你辦妥。柳維平說:“一個月······太慢了。

    那些專家說他們的試驗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關頭,是不能停下來等太久的。”

    政委咬了咬牙:“半個月,半個月內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這些東西搞過來送到基地給你!”

    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半個月太久了,一個星期內務必辦好。

    ”聲落人到,來的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一身的書卷味,卻隱隱有著一種手握生殺大權的霸氣,令人心生敬畏。兩位集團軍頭頭趕緊起身迎接,韓楓捅一下柳維平:“叫你不要亂說話,這下子麻煩來了吧?”

    柳維平聳聳肩,滿不在乎。

    那位中年人的目光直接落在柳維平身上,讓他有一種被人看透靈魂的感覺。

    柳維平毫不示弱,殺氣騰騰的回瞪他,兩個人的目光像四道無形的火龍在空中碰撞,濺出一束火花。

    半晌,中的人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對他說:“你有一雙戰鬥到底的眼睛,很難得。我都有十年沒有見過敢用這種目光看我的人了。”

    柳維平說: “切,老子在戰場上用軍刺把敵人的腸子挑出來當鞭子用,枕著死人的屍體啃沾滿了人血的乾糧,甚至躲在山洞裡跟大蟒蛇同床共枕這類事情幹多了,從來就沒有怕過,還會怕你?”

    中年人說:“我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不過今天不是時候,我今天來找楊思瀾少將和韓傑少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你們先迴避一下好嗎?”

    兩個小中校還沒有資格聽這些大人物講話,韓楓和柳維平只好起身敬禮,離開了。

    柳維平隱隱聽到那中年人說了一句:“我要這個人的資料,馬上就要。

    ”韓楓看著他,一臉的擔憂。

    柳維平卻一點也不在乎,八卦兮兮的用肘部輕輕撞一下韓楓:“小韓啊,問你個問題。”

    韓楓心不在焉:“什麼問題?你問吧。”

    柳維平搓著手掌,問:“你告訴我,政委的女兒是不是又老又醜,嫁不出去啊?”

    韓楓吃驚的抬起頭: “怎麼說?”

    柳維平說:“要不軍長怎麼會把她當成大白菜,見人就塞啊?肯定是又老又醜了。”

    韓楓要哭了:“你真的不知道?”

    柳維平說:“廢話,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嗎?”

    韓楓“哦”一聲,目光游移,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那你聽好了,政委那個又老又醜、被軍長當成大白菜見人就塞的嫁不出去的女兒就是我的姐姐,咱們部隊的心理醫生,你和我的臨時司機,韓雅潔少尉。”

    柳維平那張嘴巴這下都可以塞進一個五公斤重的鉛球了,結結巴巴的叫:“不·· ····不會吧?”

    韓楓憋住笑:“有什麼不會的?我可警告你,千萬不要回頭。”

    柳維平警惕起來:“為什麼?”

    一個充滿火藥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不為什麼,就是政委那個又 老又醜嫁不出去的女兒在你後面而已。”

    柳維平尖叫一聲,撒腿就跑。他敢打賭,再跑慢一點準會沒命。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1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37
第二十四章 路見不平

    柳維平現在深深的領會到“禍從口出”這個成語的含義了,媽呀,真的是禍從口出啊,韓雅潔身上那駭人的殺氣,簡直可以把人活活嚇死了!

    他一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飆,就算是韓雅潔威脅說再不站住就要開槍了他也不停,開玩笑,現在停下來還不讓你活活打死啊。

    再說了,喊開槍又不會真的開槍,沒看電視上的警察都是拔出槍來威脅嫌疑犯說要開槍,卻只能看著人家越跑越遠嗎?她怎麼也得按劇本來演才對吧。

    韓雅潔果然沒有開槍。只是她追趕的速度也太嚇人了,地上的積雪這麼深,路這麼滑,天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跑得比雪原中的馴鹿還要快!柳維平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來跑才沒有被她追上。

    韓雅潔瞪著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傢伙,氣得不行,大聲喝:“姓柳的,有種你就給我站住!當逃兵像什麼男子漢,你簡直是給你的兵丟臉!”

    柳維平說:“丟臉總比把小命丟了強!你以為我傻啊,我要真的停下來,還不讓你活活打死!我說韓少尉,我不就是不小心說錯了幾句話嘛,你發這麼大的火,值得嗎?”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韓雅潔火氣就更大了。

    也是,換作你是她,明明年輕貌美,風姿綽約,卻被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說成是又老又醜嫁不出去,被長輩當成大白菜見人就塞的醜女人,你火不火?估計恨不得拔出戰術刀把他大卸八塊吧!

    突然柳維平真的停了下來,不跑了,兩個人險些撞成一堆。韓雅潔掄起拳頭要揍死他,他也沒有反應,只是盯著大街。韓雅潔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

    大街上,幾個紅衛兵正在整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那位老人身材高大,鼻樑高聳,看上去有一點白種人的血統,都謝頂了,幾個紅衛兵對著他又踢又打,連衣服也給撕得破破爛爛,一邊打還一邊“臭老九”“漢奸”的罵個不停,皮帶也用上了,一抽一道血痕。

   那位老人不還手也不還口,麻木了似的,任打任罵,再怎麼罵也是笑呵呵的。

    他看上去像是在笑,可是心里分明是在哭。柳維平眸中迸出一絲懾人的怒意,韓雅潔拉了一下他:“別管這種事情,管也管不過來,還是走吧。”

    柳維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住怒火,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看到一名女紅衛兵一口濃痰唾在老人光向禿禿的頭頂上,他憤怒了,衝了過去一手抓住了掄起皮帶要抽下去的手:“都給我住手!你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是吧,你們就沒有爺爺奶奶是吧?這樣子虐待一個老人,你們就不怕遭報應麼!”

    柳維平吼:“馬上給我滾蛋,不然我一拳把你們的蛋黃都給打出來!回去摸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要是你自己的爺爺奶奶也被人拉到街上這樣子整,你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高個子紅衛兵說:“我早就跟他們劃清界線了!”

    女紅衛兵說:“查一查他是哪支部隊的,居然向著臭老九,沒準是反革命組織的人!”

    “我革你媽個頭啊!”柳維平一巴掌把女紅衛兵扇出幾米外,他是真的發火了。

    做錯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死咬著歪理不放,認為自己做得對。

    一個人是這樣,一個國家的大部份人都是這樣,搞得好好一個國家一團混亂,道德淪喪。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跟親生父母甚至妻子丈夫進清界線,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一批批最珍貴的科技人才掃到山區去,白白耗費了他們最珍貴的時間,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去謀害國家主席——這就是革命!這樣的革命,不要也罷!

    那幾個紅衛兵見他打人了,也火了,一窩蜂的撲上來拳打腳踢。韓雅潔搖了搖頭,衝上去一記旋風腿掃倒兩個,柳維平一拳打倒兩個,一腳踹倒三個,五秒鐘不到,這幫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紅衛兵就一個個的都成了死魚,躺在地上直哼哼,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柳維平指著他們破口大罵:“你媽的,就你們這熊樣也敢自稱是什麼革命小將,我呸!看看你們,連我外婆都打不過,就會欺負一些老人,我們國家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真的那麼想要革命的話就到邊防軍來,去跟老毛子的偵察兵拼命,去跟老毛子的坦克拼命,這才算是革命!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做這種事,見一次就揍你們一次!”

   老人反而驚慌起來:“同志,你可惹大禍了,還是趕緊走吧,這夥人你們惹不起啊!”

    柳維平沖一個紅衛兵吐了一口口水,說:“有什麼可怕的,說到打架,我一個能幹翻他們一百個!”

    老人說:“他們可是毛司令的人啊,誰敢招惹他們,那絕對沒有好下場——”

    “教官! ”飛狼跑過來打斷了老人的話,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紅衛兵看也不看,徑直拿出手裡的盒子打開,“你在這裡呀,你要的東西工廠做出來了,想讓你 看看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呢。”

    柳維平拿過盒子,裡面有四個模型,分別是98式主戰坦克、殲十、殲-11、094級核潛艇。

    這些東西他在給608基地的學生們上課時一定要用到的,在兩個月前就拜託一家兵工廠幫忙照著圖紙做,現在可算是做出來了。

    他一件件的仔細檢查,卻沒有註意到那個老頭眼珠子已經瞪得比豬尿泡還要大了。最後,柳維平點了點頭,說:“做得很好,十全十美了。

   老頭突然說:“模型做得好並不代表將來做出來的實物能投入戰場。”

    柳維平吃了一驚,瞅著這個老頭,說:“幾件玩具而已,能戰場扯得上什麼關係?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老頭不理他,搶過坦克模型指著一個位置說:“這裡,明顯就是劃圖的人犯了最最低級的錯誤,而做模型的傢伙純粹就是一頭沒有腦子的豬,居然也照做,也不想一想這樣一來輛戰車的防禦性能就大打折扣,等於是自廢武功!”

    又搶過殲十的模型,指著機翼說:“我不知道設計員到底在想什麼,機翼修成這個角度好看是好看了,可是這樣一來承受的阻力絕對比往裡面半度要大上一點五噸,就這一點點的差別就足夠整架戰機在萬米高空突然雙翼折斷,一頭摔下來!”

    “還有這架飛機,嘖嘖,做得真漂亮,真不知道我們國 家的飛機設計師什麼時候人品突然大爆發了,居然一下子設計出了這麼優秀的戰機······是重型製空戰鬥機是吧?要是它能飛起來,絕對可以跟世界上任何一種戰機相對抗。

    可是它的發動機位置搞錯了!兩台發動機居然放在這裡,我敢打賭照這樣子做出來的樣機絕對沒有辦法在天上飛足二十秒鐘!”

    “還有這潛艇,繪圖員是個白痴,有哪一國的潛艇會這要子亂搞的?”

    柳維平聽得目瞪口呆。仔細看看,問題還真的跟他說的一樣,多得要命啊。

    幾十年後的武器,這個糟老頭子就能看出這麼多問題來,真是令他吃了一驚。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個老頭,弱弱的問:“請問你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聖?穿越小說沒少看吧?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2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40
第二十五章 撿來的活寶

    柳維平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個禿子老頭:“哥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看你骨骼精奇,穿越小說沒少看吧?”

    老頭嘿嘿一笑,不作聲。韓雅潔替他說:“他名叫程興華,出生於德國,有著一半的德國血統,是科學界公認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有名的物理學家、化學家、光電學家、數控專家,據說當年赫赫有名的V1、V2飛彈就是他參與設計的。

   德國戰敗後,他躲過了花旗國和蘇聯的聯手追捕,不知所踪,直到韓戰結束了才重新出現,要求加入中科院,最終因為政治審查不過關,被涮了下來,待在瀋陽終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不過,有時個我國一些科研工作者遇上難題時會來向他求教,一般他都能幫上忙的,算得上是中科院的編外人員吧。”

    程興華得意洋洋的說:“我何止參加過V1、V2飛彈的設計?我設計的武器多了去了,跟我窮畢生之力才設計出來的武器相比,那兩種飛彈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玩具!”

    柳維平開始發現這個老頭不簡單了。

    二戰時期德國的科學家們的創新能力絕對是恐怖的,像ME-206噴氣式戰鬥機、V1、V2飛彈、“龍膽”式潛射導彈、無線電制導炸彈等等這些跨時代的武器無一不是出自他們之手,至今仍令人驚嘆不已。

    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只是納粹武器庫絕密武器中的一小部分!

   在帝國的末日浩劫中,天知道有多少跨時代的武器還沒有來得及亮相就被銷毀了,天知道有多少技術資料在熊熊大火中化為灰燼!

    兩大集團明爭暗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搶到的也不過是納粹武器庫中的一點皮毛而已!

    看這老頭的年紀,當時他也不過是二三十歲吧,年紀輕輕就能跟納粹那幫只能用變態來形容的科學家共事,並且參與到最核心的研究中,這樣的人物,比恐龍還要少啊!這樣想著,他望向程老頭的目光多了一絲敬意。

    老頭卻不理會他是怎麼看自己的,拿著兩架飛機的模型翻來覆去的看,嘖嘖稱讚:“厲害,真是厲害,有本事設計出這樣的戰機的人絕對是少有的天才!

    只是這圖畫得也太差了,模型做得好看是好看,可是缺點多多!

    看來軍工還是有點不負責啊,他們就不知道一點點的差池就可能導致整個項目功虧一簣嗎?”

   柳維平臉有點紅了。媽的,他也只是在電腦上看過這些東西,要他照貓畫虎,哪能沒有一點錯誤的?

    他又不是天才!最讓他鬱悶的是,這個糟老頭還一個勁的拉著他的手追問這戰機是誰設計的,說是非得見他一見,交流一點心得不可。

    柳維平真想對著他的耳朵吼:“你妹子的,這可是三十年後才裝備部隊的東東啊,要見設計者?

   老子可沒有這個本事提前三十年把他們從娘胎裡揪出來跟你盤道!

    ”可是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這樣的話他是不能說的,眼珠一轉,有了!

    這老頭不是很厲害的嘛,再說精力也還充沛,讓他在這裡混吃等死簡直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不如想辦法把他拐到608基地去,也好幫自己一點忙嘛!

    主意打定,他換上一副笑臉——也只有韓雅潔看得出他笑得有多假——親熱的對老頭說:“這個······這些東東都是我們基地那些傢伙閒得蛋疼(被韓雅潔擰了一下)搞出來的,他們閒著沒事就愛搞些模型來玩,嘿嘿。

   程興華瞪大了眼睛:“搞來玩的?”

    柳維平皮笑肉不笑:“是呀,一大幫學生和老頭子,一天到晚除了開荒種地就沒有別的事情好做了,無聊得要命,就搞些飛機坦克潛水艇啥的來玩星球大戰嘍,整天打得不可開交,看著也挺過癮呢!”

    程興華已經傻了:“讓這樣的人才去開荒種地······難道我們國家的人才真的多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柳維平一揮手,說:“少扯這麼多啦,我還得趕緊把模型送回去,要不然他們該發大火了。這幫老九,可真不好伺候。

    再見啦!”搶回模型轉身就走。遠處的韓楓看到這一幕,翻了個白眼,忽悠大王又開始他的忽悠大業了······

    程興華趕上兩步扯住柳維平,急急的問:“那個···· ··同志,看你的軍銜,你應該是那個農場的負責人吧?”

    柳維平點頭:“嗯哼!”

    程興華搓著大手,說:“那個······我也想到你們那裡去工作,你看行不行?”

    柳維平退開兩步,用到菜市場買雞般挑剔的目光打量這個老頭,似乎在盤算就他這身板還能不能幹活,帶他回去會不會虧本似的。

    程興華心裡發急。科學狂人的朋友當然只能是科學狂人,他回國二十年,學識絕對是無人能及的,可是由於身份問題,一直無法參與核心的科研工作,而像幫一些國企搗鼓點什麼這類活他又看不上眼——再說也沒有哪個國企拿得出這麼多的錢來給他搞那些幾年都無法收回成本的研究,高不成低不就的,內心的孤獨感可想而知。

   今天看到這些模型,以他的眼力怎麼可能看不出這都是極優秀的武器?

    國內竟有如此優秀的科研人才,他無論如何也得去會上一會了,別說去農場種田,就是在那里天天挨批鬥他也乾!

    可惡的是這個小兔崽子一點也不理解他,還用如此可份的眼光打量他,這位可敬的科學家真的發火了,偏偏有氣還不能出,還得加倍小心的討好他:“同志你看我這身板,我這體格,幹兩個人的活都不成問題,而且我的飯量也不大······”

    柳維平從鼻孔“嗯哼”一聲,勉為其難的說:“好吧,算你一個,回去收拾行李,我們這就出發!”

    老頭咧嘴笑了:“好咧好咧,不過······”他露出為難的神色。

    柳維平打起了官腔:“怎麼啦?還想我們幫你收拾不成?”

    老頭理直氣壯的點頭:“是啊是啊,我要帶的東西比較多,沒有你們幫忙我是搬不走的。”

    柳維平一臉的不耐煩:“真拿你沒辦法!走吧走吧走吧,到你的狗窩去看看有什麼要收拾的,收拾完了好走人!”

    老頭連忙在前面帶路。至於那幾個紅衛兵,早就被他們當空氣給忽略了。

    這位老人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往東走一百米就到了。

    推開一扇給風風雨雨漚得破破爛爛的門,順著一腳踩上去就哼哼吱吱響個不停,隨時有可能垮掉的木質樓梯爬上三樓,推開那扇只能擋風不能防盜的門,那個又黑又髒的比鴿子籠大不了多少的房間就是這個糟老頭子落腳的地方了。

   老頭家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衣服被褥也是又髒又爛,別帶了,到了基地再給他發統一的製服好了。

    柳維平想破頭也想不出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請人來幫忙收拾的。老頭先是問了一句“你們那裡管不管吃穿呀?”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很大方的把那些破破爛爛的什物給丟到一邊去,從里間拖出一口大得嚇死人不賠命的木箱,用力拍掉上面的灰,說:“我要搬走的東西都在裡面啦。看到了吧,這麼多東西,沒有你們的年輕人幫忙,我哪裡搬得走啊。”

    柳維平嚇了一跳:“裡面裝的是什麼東東?是吃的還是穿的?值得用這麼大的箱子來裝嗎?”

    老頭一臉“我鄙視你”的表情,說:“除了吃就是穿,我有這麼差勁嗎?老實告訴你吧,這裡面的東西比中央銀行金庫裡所有的黃金加起來還要貴重,少了一點我都跟你沒完!”

    柳維平來了興趣:“我倒要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東,值得你當寶貝藏著!

    ”也不等主人同意就打開了箱子,一股書香撲鼻而來,原來里面全是一本本厚厚的資料。柳維平鄙視老頭:“不就是一箱破書嗎,也值得你當成寶貝?”

    隨手拿起一本來看。老頭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柳維平翻開第一頁就皺起了眉頭:“神馬玩意嘛,裝訂得這麼差

    也就算了,用的還是德文,誰看得懂啊!”

    又拿起一本翻開,奶奶的,又是德文。他發狠了,好歹也學過幾個月德文——這回當然不是為了看毛片才學的了,老媽用棍子逼著學的——看得懂一些,他邊看邊說:“發動機的數據······氣動布扃的參數······航電系統配置······我日,這不是大名鼎鼎的ME206嗎?真是服了你了,這種老古董也有興趣收集!”

    老頭有點意外:“你看得懂德文啊?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沒有被拉去批鬥真是怪事。”又拿起一本:“你再看看這本。”

    柳維平看了一眼書上標記的日期,撇了撇嘴:“我靠,1945年的老古董了,就算在當時是最最先進的技術放到現在也落後啦,給非洲黑叔用也許還有點用處!”

    老頭悠悠說: “有些東西並不會因為光陰流逝而落後的,就像密封在地窯裡的美酒,越陳越香。”

    柳維平說:“你就吹吧,越看你越像個收集古董的了。”

    翻開來看,哦,那是一艘體積大得嚇死人的潛艇 就算是把潛艇中的巨鯨“颱風”級戰略核潛艇拉出來跟也沒法比,一個巨人一個侏儒。

    他念叨著一串數據:“長三百三十米,寬四十三米,高四十五米,排水量十一萬七千噸,可以·····可以搭載二十四架戰鬥機!?我靠,這還是潛艇嗎?可以搭載戰鬥機的潛艇,這是什麼怪物啊!”

    老頭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就是潛水航母嘍,連這個也不知道,真是太遜了!”

    “潛水航母!”柳維平整個人都傻了,半晌才透過一口氣來,說:“二十五年前就有人開始設計半個世紀後也未能製造出來的戰艦了,真是駭人聽聞啊!

    ”再看了幾頁,奶奶的,那傢伙還不是只是意淫一下那麼簡單,設計圖、關鍵數據、武器配置等等一應俱全,他敢拿腦袋去跟人家打賭,作者肯定是做過了很多實驗,否則是不可能得出如此詳細的數據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拿起一本翻開,還是德文,這一本更誇張,作者要設計的是一艘長達一千五百米的無敵戰艦!

    我靠,一千五百米長的戰艦,那會是什麼樣子?就算是山姆大叔最牛的航母,最長也不過是三百來米吧?

   虧他想得出來!仔細看看,哦,人家指的是用一些生活垃圾經過特殊加工後,像燕子壘巢一樣一點一點的壘在事先鋪設好的龍骨上,日積月累,製造一個人工島,再在島上用高強度建築材料修建機場跑道和機庫,在內部裝上動力裝置,這就製造出一艘成本最低廉、武器裝備最為齊全、速度超慢也超級耐打的“航空母艦”。

    我的乖乖,怎麼聽起來像是科幻小說?真敢想啊。他再拿起一本翻開,還是德文,看看日期,又是1945年。他面色變了,結結巴巴的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納粹武器庫的······”

    老頭說:“你猜對了,這些都是我在那場末日浩劫中和幾位朋友九死一生從注定要被毀滅的空軍武器庫裡搶救出來的資料。

    也許你看起來這些東西像是天方夜譚,可是它們的身上凝聚了那個最傑出的國家一批最優秀的科學家所有的智慧······”

    柳維平不等他說完就吼了起來:“韓楓,去找軍長調一個連過來護送這些資料回基地!他媽的,我們發了!”

    一瞬間,這位性情孤僻的老頭的神情顯得有些欣慰。

    柳維平要的一個連的兵馬上就調到了,對於他的要求,軍長一直都是優先考慮的。柳維平和韓楓非常小心的把這些已經有二十多年曆史的資料抬上車,韓雅潔和飛狼在房間裡反复搜羅,一張紙片也不肯放過。

    期間那個什麼毛司令帶著幾百名紅衛兵殺了過來,大概想要找柳維平這個反革命的傢伙算賬,然而士兵們用冰冷的槍口告訴他們,此路不通,任由他們怎麼高呼口號,這些神情冷漠的兵也不為所動,誰也不會懷疑,如果他們敢硬闖,這些士兵真的會開槍的。

    在遠處,一輛汽車停在路邊,車上那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出鬧劇,頭一回感到未曾有過的煩躁和反感。

    身邊那名英俊的年輕男子小聲問:“看樣子那小子是想把我們要找的人帶到他那邊去,怎麼辦?是不是去給他提個醒?”

    中年人說:“總理的意思就是讓這個人到608去工作,他要把人帶走,還給我們省事了。

    去,跟那個毛司令說一聲,讓他收斂一點,別太過份了。他真的當我們國安是泥巴捏的不成!”

    年輕帥哥應了一聲,下車走了過去。兩分鐘後回來,那幫喊打喊殺的革命小將們已經作鳥獸散了,比放警犬咬的還要管用。

    順利脫身的柳維平一分鐘也不肯多待,在一連兵的護送下帶著那一大堆也許可以當成古董了的資料和那個傲氣十足的老頭上了火車,拍拍屁股直接回608基地,那些革命小將真有那麼牛就跑到608基地來找他啊,他歡迎。不過前提是得經過駐軍的同意,要不然砲彈導彈一起砸下來,死了也是白死——誰讓你擅自闖入國家A級戰略基地來著?

    他心裡那個高興啊,就別提了,他有一種預感:有了這個老頭,他就不會寂寞了!

    還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啊。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30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45
第二十六章 夢開始的地方

   現在的608基地早就變了樣,數萬工程部隊日夜施工,在短短數月內把這座荒廢了的共青城變成了一座大學城。

    各項基礎沒施大多已經搞好了,必要的器材也已經到位,於是在這個方圓數百里內沒有人煙的地方,程興華破天荒的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來自全國各地的知青和專家學者按照各自的專業分成一個個科系,用心的教,用心的學。

    這裡不光教學條件好,經費也充足,有最好的實驗室和充足的實驗材料給他們做實驗,有什麼需要只管提出來,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滿足。不同的是,這裡的學生穿的全是軍裝,掛羊頭賣狗肉嘛。

    事實上,一進基地程興華就發現自己上當了。這裡是農場沒錯——基地周圍都是新開墾出來的農田——不過這裡的人是不負責種田的,都是一個農墾團在修補地球。

   聽那小子說這些田除了為基地提供糧食和蔬菜外,另一個重要作用就是作為農業系的實驗平台,一批農業專家正帶領一批學生在想方設法培育一種畝產量達到一噸半的優質水稻,已經取得一點進展了。

    畝產一噸半,跟人家號稱一畝能割幾十萬斤相比,還真不夠看的,鄙視他們。

   (這種水稻真的存在,一位姓萬的農業專家用讓水稻跟玉米競爭的方式達到了類似於轉基因的目的,使得水稻長勢跟玉米一樣的旺盛,按病能力很強,在實驗田裡,畝產超過一噸半。只是在還沒有完善的情況下就讓一些商人拿出來當商品四處推銷了。結果可想而知,那一季水稻在抽漿的時候遇上了秋老虎,暴露出抗寒能力差的致命弱點,農戶損失慘重,商家見勢不妙早就開溜了,只剩下那位專家在努力賠償農戶的損失,賠得傾家蕩產,從此一厥不振了。真不明白怎麼搞的,我們可以分享科學家們的成果,為什麼就不能也幫他們分擔一點風險?)

   對了,基地周圍還有不少工廠,不用說了,這裡的工廠是學生們學以致用的地方。

    聽那個忽悠大王說,這些工廠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為國家生產一些國家急需的而又無法進口的高科技產品。

    這一切都讓這位技術狂人十分滿意,只是他夢中的那位飛機設計天才並不在這裡······那位令他驚嘆不已的天才就是他身邊這個半桶水,如此殘酷的現實讓他有一種掐死人的衝動。

    柳維平亮出證件,哨兵認真驗過後,敬了個禮,放行。

    柳維平帶著老頭長驅直入,去參觀這座有大學之實無大學之名的大學城,一路上碰到的學生無不向他立正敬禮,他也回敬對方一禮。

    這個基地面積之龐大,著實讓老頭吃了一驚,環境之清潔優美,又讓他吃了一驚。

   現在是課間活動時間,很多學生聚集在一條長廊裡看校刊,老頭也擠進去看了一下,乖乖,上面的內容連他這個技術狂人都咂舌不已:有的是在談論激光在未來軍事和工業等領域的作用,有的是在討論飛機自由出沒於大氣層的可能性和必要的技術,有的純粹是一些教授和學生還沒有經過論證的設想,在這一版塊他找到了知音——有一位出身於海軍學院的學生提出建造一艘長達三千米的無敵戰艦!

   厲害,比他還要瘋狂。

    而這位學生提出的概念跟他不謀而合,都是用經過特殊處理的垃圾像燕子壘窩那樣壘成這艘堪稱巨無霸型戰艦,比如說讓全世界都頭疼不已的塑料垃圾。

    不過他的設想現在肯定不現實,因為共和國直到目前為此也沒有太多的塑料垃圾。要實現他的計劃,非得用上百萬噸之多的塑料不可,上哪找?

    這一位都算客氣了,還有一位更狠,提出要用垃圾製造一座海上城市,還是可以容納幾十萬人口的那種。

   在他們的論文下面是一些專家和學生提出的意見,有的讚成,有的反對,有的出謀劃策,還好沒有出現像“頂”“沙發”“地板”“拍磚”之類的字眼。

    別說這個老頭,就連柳維平這個始作俑者也看得目瞪口呆。我的媽呀,這幫學生瘋起來,什麼納粹專家還真不夠看的!

    老頭看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幫傢伙想像力真夠豐富的。姑且不去談可行性有多大,最重要的是他們敢想,這比什麼都要強。

    搞科學研究嘛,本來就應該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連這點想像力都沒有了,還幹個屁啊!”瞅著柳維平:“小子,你真的是這裡的負責人?”

    柳維平捶著胸口:“不像嗎?”

    老頭說:“我看你像個瘋子!支持你的人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

    柳維平的面色有點難看了。

    他從軍長那裡得知,整個計劃都是總理完善的,要不然以他這半桶水哪裡能打出這麼大的扃面來。

    總理是他最最崇拜的人,有人敢罵自己的偶像,他當然不會給他老臉色看。

    不等他說話,老頭便笑了:“不過,我喜歡,因為我也是瘋子!讓我到這里工作怎麼樣?

    我老是老了,可是精力很充沛,見識也廣,決不會誤人子弟的。”

    柳維平翻個白眼,廢話,要不是想拉你入夥,老子用得著煞費苦心的把你帶到這裡來麼?

    你不知道就算了,老子可是清楚得很,這是國家A級基地,帶人進來可是要為將來所發生的一切負責的!帶閒雜人員來參觀基地?我還沒有活膩呢!他很乾脆的說:“給你死我個校長噹噹,把你肚子裡的牛黃狗寶通通給我掏出來,要是敢藏私,我馬上叫你滾蛋!”

    上課了,學生們一窩蜂的回到教室去,只剩下這兩個還在那裡逛著。柳維平想了想,說:“你給我當心點,少把你納粹那一套搬到這裡來,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老頭說:“我知道哪頭輕哪頭重。”

    柳維平壓低聲音說:“也不是不許你宣傳這些思想,只是你不能給外國人做免費廣告。

    你可以向你的學生宣傳說咱們華夏民族是最優秀的民族,理應統治全世界之類的思想嘛,我是決不會干涉的。”

    老頭眼都大了:“你······這不也是極端民族主義思想嗎?在外國人看來,這就是法西斯了!”

    柳維平說:“法他媽的西斯,老子愛自己的國家,誇幾句不行啊?關他們鳥事!

    你給我當心點,這裡匯集了全國大半的科技精英,他們肩負著華夏掘起的重任,你可別教出一大幫有了專利就移民到外國領狗糧的雜種,真要是出了這現的雜碎,我不光要一腳把他們踹進大海裡餵魚,還要斃了你!”

    老頭連連點頭,心裡想:“看樣子 這小子才是真正的納粹啊,黨衛軍跟他比,不夠看!”這小子一道命令,直接後果就是從608基地出來的科技精英個個都是民族主義者,寧願讓自己的專利爛在資料櫃裡也不肯賣給外國。

    逛夠了,柳維平跑到學校辦公室去簽署了一份文件,從此之後,608基地有頭頭了,不再是群龍無首。

    開始的時候先來的人還不大服這個老頭,但是不出一個星期,就五體投地了。

    不服不行啊,人家可是在納粹最核心的科研基地工作過的,那份學識,那份經驗,都是他們無法企及的,沒什麼好說的,能者居之。

    接過委任狀,這個性情古怪的老頭落淚了,在他看來,這薄薄一張紙比一噸黃金還要重啊。

    落魄二十餘年,他終於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激動得想哭。

    柳維平拍拍他的肩膀,說:“別哭啦,再哭就不像敢闖進裝了定時炸彈的基地搶資料的瘋子了。

    老頭你看著吧,咱們民族復興之夢將從這裡開始,擱淺了幾十年的無敵戰艦將在這裡起航,劈波斬浪,駛向最輝煌的彼岸!”

    老頭淚流滿面,用力點頭,韓雅潔在柳維平背後小聲說:“還真是個忽悠大王啊。編,使勁編!”不過這個忽悠大王說得沒錯,這裡註定是無數學子夢開始的地方。

    復興之夢從這裡開始。

    承載了五千年的輝煌與悲愴的戰艦從這裡起航。

    608基地,注定要在歷史上留下色彩濃厚的一筆。

    新的輝煌和艱難都在等待著他們。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3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50
第二十七章 過年了

    608基地可不是那麼好來的,來了怎麼說也得帶點東西來。

    柳維平老大被一大群學生扣下來,硬要他給他們講幾課。講就講,誰怕誰啊。

   於是我們的柳老大留下來給學生們講了五節課,那叫一個熱鬧,學生們都說這位小中校的課是最受歡迎的,只能容納一千來人的禮堂硬是擠進去三千多人,還有一大幫在門外擠不進去。

    這位老兄在剛上課的時候還能按著提綱來講,不到幾分鐘,講得性起,把提綱一扔,天南地北的扯了起來,多了三十年的見識就是不一樣,很多在這些天之驕子眼裡還是大難題的東西在他看來跟一加一那麼簡單(當然,也有不少在人家看來跟一加一那麼簡單的東西讓他大傷腦筋。),聽得幾千名學生教授目瞪口呆,就連老頭也瞠目結舌,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怪物。開玩笑,連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都唬不住,他還用混嗎?

    飯堂裡的伙食也讓老頭開了眼界——在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居然還能吃到新鮮的蔬菜,真是不可思議。

    問了才知道,這是大棚蔬菜,溫室里長的,這也是學農業的學生們要研究的課題之一,唉,多幾個這樣的研究課題就太幸福了。

   伙食裡還有肉······呃,這個有點奢侈了,現在主席都不怎麼吃肉,得節約啊。

    看樣子這幫傢伙的待遇真不錯,恐怕有不少大官都不如他們呢。柳維平在這裡蹭了幾頓飯,問老頭子:“想不想到附近的軍營看看?”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軍營當然就是第一數字化步兵旅和第一空中突擊旅的大本營了。

    這兩個旅兵是足夠足夠的了,可是沒有多少裝備。

    空中突擊旅還好,好歹還有幾架直升機給他們訓練,比如在邊境衝突中大出風頭的“黑騎士”,六架“黑騎士”深入敵境一百多公里,在幾分鐘內擊殺數十名游擊隊員,自己無一傷亡,這一戰例在總參部引起轟動——乖乖,要是仗都這樣打,等到我軍傷亡慘重的時候,敵人都絕種了!

    組建空中突擊部隊的計劃開始醞釀,而這個旅就是試點單位,起著跟小白鼠一樣的作用。

   在總參的優先照顧下,該旅已經擁有各種直升機七十多架,他們可以很牛逼的說:“我們是全國唯一一個旅級作戰單位!

    ”數字化步兵旅就鬱悶了,他們除了小分隊作戰就是擺弄一些七拼八湊湊起來的電子儀器,教官大人許諾給他們的裝備一件都沒有到位,氣得兵們想殺人。不過士兵的精神面貌讓老頭很是滿意,每個兵都有著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是那樣的團結,就連武器也比別的部隊要強得多,這是一支很能打的部隊。

    柳維平跟他大吐苦水說缺哪結哪些東西,說白了就是想請他想辦法盡快搞出來,當他是神仙麼!

   在操場子,士兵們正在訓練,老兵要么在練習各項專業技能,要么拎著90式自動步槍在突突突的打個不停,過癮的同時也在找碴——上頭說了,挑出一個毛病來重重有賞。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挑出了三百多個毛病,搞得605廠的人見了他們就皺眉頭。

    有什麼辦法,這可是他們在戰友啊,不想辦法把它做到盡善盡美怎麼行呢?

    好在大家都是有的放矢,挑出的毛病真的需要改進,要不然王工真的要發脾氣了。

   新兵蛋子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魔鬼式體能訓練讓他們苦不堪言。

    一隊士兵喊著口號,背著重達三十公斤的模擬負重撒腿飛跑,在追一輛開得不緊不慢的吉普車,跑得慢了一點就要被人家冷嘲熱諷。

    柳維平注意到有個光頭兵的負重明顯比別人的多,卻跑得比誰都快,別人都喘得帶哭音了,他居然還有餘力,他來了興趣,對韓楓說:“這個兵的基本功非常紮實,不簡單。查一查他的來歷,這麼好玩的傢伙不能輕易放過。”

   韓楓渾身一陣惡寒,暗暗為那名表現太過出色的光頭兵默哀。

    槍打出頭鳥啊,在這傢伙面前表現得這麼出色,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以這小子的惡魔天性,就算沒有個個都表現得很低調他也有辦法把你屎都給整出來,否則就對不起他的良心了。

    那邊,這次可以累死兩匹馬的長跑終於告一段落了,那輛可惡的小吉普停了下來,剛才還咬牙切齒的緊追不放的兵們一下子稀里哇啦的躺倒一地,爬都爬不起來,還能站著的沒有幾個,而那個光頭兵就是其中之一。

    他昂首挺胸,等著教官表揚呢,可惜他看到的是教官那張跟鍋底有一拼的臭臉:“你、你、你、還有你,再去跑五公里!”

    光頭兵眼都大了,大聲叫:“為什麼我們要多跑五公里?我們的負重也比別人多出五公斤,憑什麼!?”

    教官冷冷的說:“就憑我是你們的教官!怎麼,來自邊防52旅的兵都是軟腳蝦,多一步都跑不動了是嗎?”

    光頭兵火了:“你是教官,你讓我跑我就跑,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老部隊!”

    教官說:“哦,看來我們的少林小兵又充滿鬥誌了嘛。好,你比他們三個多跑一個里,馬上開始!”

    少林小兵只有認命,拖著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兩條腿和三個同樣命苦的兵難兄難弟繼續跑。

    沒跑出一百米,教官大人的機槍就掃了過來:“你媽的,我要你們跑,不是要你們去散步的!

    不想被子彈打爛屁股的話,就給我跑、跑、跑、跑、使出你們吃奶的勁來跑!”

    四個大頭兵渾身一顫,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吼,拼盡最後一點力氣飛跑。

    頂多只是跑了三公里,就一個接一個口吐白沫的倒下,進醫務室去吊生理鹽水去了。

    教官大人這才滿意,他今天的訓練目的就是把這幫眼高於頂的驕兵悍將全部玩趴下,現在嘛,順利完成任務啦。

    老頭子讚歎不已:“要是我國的兵都是這種水準,那我們就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軍了!”

    柳維平苦笑:“老大,你真敢想呀,你知道他們的訓練經費是多少嗎?你知道他們每個人的裝備部共要多少錢嗎?說出來嚇死你!”

    老頭嘆息:“唉,還是資源匱乏制約了軍隊的發展啊。

    想當年,德國陸軍何其強大,放眼世界,他們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可是由於資源匱乏,許多精良的裝備都沒有辦法大量裝備部隊,很多裝甲兵在戰車被擊毀後就再無用武之地,只能投入前線當一名再普通不過的步兵,這些實戰經驗豐富的裝甲兵就這樣白白消耗掉了,國防軍越打越弱,最後······”

    柳維平笑了笑:“我們可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德國。

    他們有的優勢我們有,他們的致命弱點我們沒有,只要我們齊心,就沒有人能把我們打垮。

    相反,我們不去欺負 們就算他們祖上積德了。”

    老頭深有同感。

    一名身材頗高大的士兵跑了過來,立正敬禮,是飛豹。

    好長時間不見了,柳維平也沒有過問過他的事情,不過心裡沒少為他擔心,他看得出這個兵還是太善良了,放到戰場上註定是第一個受到傷害。他回了一個軍禮,問:“想清楚了沒有?”

    飛豹說:“沒有,也許永遠也想不清楚,乾脆不去想了。”

    柳維平眉頭一揚:“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老部隊? ”

    飛豹說:“我不會回去的,我要留下來和戰友們並肩作戰!”

    柳維平問:“在戰場上碰到拿著槍的小孩你怎麼辦?”

    飛豹說:“殺!”

    柳維平問:“哪怕他拿的是一支玩具槍?”

    飛豹一字字說:“哪怕他拿的是一支玩具槍。只要他對我和我的兄弟構成威脅,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擊斃!”

    柳維平說:“你這樣做可能要上軍事法庭的。”

    飛豹說:“只有活人才有資格上軍事法庭!”

    柳維平笑了,真的笑了,拍拍飛豹肩膀,說:“你終於想通了。”

    飛豹說:“是獵狗的遭遇逼得我去面對現實的。

    他被那個小女孩打那一槍,腸子斷了,痛得死去活來,注射再多的麻醉藥也不管用······他求我給他一個痛 ,我······我開了槍。在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戰士在戰場上沒有資格去講什麼仁義道德,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是完成任務,第二是活下來,就那麼簡單。”

   柳維平點頭:“對,就是這麼簡單。去訓練吧,你已經落下很多課目了。”

    飛豹應了一聲,跑向一個體能訓練場地,頂著機槍掃射在鐵絲網下面匍匐前進,戰術動作十分老練。

    柳維平又帶老頭去參觀了指揮部的各項指揮器材和直升機,這些都是核心機密,如今全部向這個糟老頭子開放了。

    別說,這個糟老頭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高科技儀器的種種不足,毫不客氣的指了出來。

    說得正高興,突然發現這個小鬼一臉黠笑,不用說,又上當了,他的任務又多了一項:完善這些器材。

    在軍營里待了三天后,老頭回基地去了。臨走的時候,他偷偷的告訴柳維平:本來他已經絕望了,可是在參觀了這兩個基地後,他的內心重新燃起了希望。柳維平嘿嘿一笑,你當我這個忽悠大王的名氣是蓋的麼。

    前去參加“高原風暴”行動的士兵們都回來了,他們少了很多人,但是他們取得了最寶貴的實戰經驗,並把這些經驗傳授給沒有上過戰場的戰友。

    跟世界頂級特種部隊正面硬撼,付出慘重的代價後將對方全殲,這樣的經歷不是每個兵都能擁有的,兵們都很羨慕他們。

    在緊張的訓練中,年關將至,可偏偏他們就是沒有辦法安安心心的過個年。在離過年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軍區來了命令:據邊防部隊報告說有一支蘇軍偵察部隊潛入我國國境進行偵察,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經驗豐富,邊防軍在跟他們交手時吃了大虧,要求他們馬上出動,消滅這支偵察部隊。

    為了搶這次任務,一大幫中校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柳哲搶到了,帶領一個排乘坐直升機趕赴前線。

    半個月後他們回來了,只回來一半人。在跟蘇軍偵察兵交手的過程中,他們擊斃了十二名敵人,自己八人陣亡,七人受傷,傷亡可謂慘重。

   為此柳維平大發雷霆,他心疼啊。

    直到二十年後他才知道不僅他大發雷霆,蘇聯遠東軍區司令都氣得要吐血了——被柳哲他們幹掉的那支偵察部隊來自神秘的“斯納茨貝茲”旅,這個旅一大特色就是所有官兵全是二戰孤兒,靠政府的扶養才沒有餓死街頭,他們對國家的忠誠是別的部隊無法比擬的,加上長年在世界各地征戰,拿打仗當飯吃,是不折不扣的百戰勁旅。

    這樣的士兵每一個都是軍隊最寶貴的財富,這次一下子被柳哲搞掉了十二個,蘇軍司令不吐血才怪了。

   柳維平暴跳如雷,可是軍區對這次行動卻相當的滿意,來電嘉獎了柳哲——當然不可能讓他們上報紙,更不可能讓他們去開什麼記者招待會了,只能是口頭上表揚一下。

    軍區還說,文工團要到他們這裡作慰問演出,要他們把狗窩打掃乾淨,別給軍區丟臉。

    呵呵,這可真是太難得了,他們這實在是太偏僻了,連隻母老鼠都不多見,608基地那邊女大學生有的是,可是那是戰略基地,誰那麼有種敢跑到那裡去泡妞啊?

   活膩了吧!部隊裡也不是沒有女兵,只是狼多肉少,大部分人都得打光棍,文工團肯到這裡演出,那真是太好啦。

    兵們一起動手大掃除,他們很討厭這活,平時出於偽裝需要,他們很少打掃的,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把新的舊的垃圾清掃乾淨,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些花來裝飾了一番,不過水平實在有限,搞得不倫不類的,看著就逗人。

    文工團來了,一下子來了好多才貌雙全的女兵,看得兵們眼都大了。

    柳維平挨個踹他們:“哎哎哎,注意一下形象,別一副要吃人的鳥樣,把人家都嚇到了!”

    兵們笑嘻嘻的,搶著幫這些女兵拿東西,前前後後的伺候著,生怕把她們累著了。

   文工團的女孩子們也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些里里外外都跟別的部隊的著太多不同的士兵,她們還沒有見過穿迷彩的兵呢。怎麼形容這些兵呢?他們就像一頭吃飽了的老虎,哪怕小白兔跑到它身上玩耍它也不會傷害小白兔一根汗毛的。

    這年頭實在沒有什麼娛樂節目,所謂的慰問演出不過就是唱幾首歌,演一兩出話劇,就這麼多了。

    不過這些節目都是精心準備了很久的,都很精彩,文工團的女兵歌唱了一首又一首,他們怎麼也聽不夠,生唱完一首就一起大叫:“文工團,來一個!文工團,來一個!

   ”文工團的女兵唱得嗓子都有點沙了,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叫:“偵察兵,來一個!”來就來,誰怕誰啊?

    本來應該是柳維平來起頭的,不過這丫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溜了,於是韓楓很豪邁地站起來,打著節拍長嗥:“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唱!”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心中的歌聲多麼響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

    兵們放聲高歌,那歌聲只能用鬼哭狼嚎來形容,還沒有唱到一半,文工團的女兵們就毫無淑女的笑得人仰馬翻了。

    沒有辦法,都是一些破鑼嗓子。不信?不信我把你丟到戰場上頂著機槍掃射大砲轟擊跟戰友溝通,不用多久,一個星期就夠了,看到時候你的嗓子會變成什麼鬼樣吧!看樣子,柳維平提前開溜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啦。

    柳維平哪裡去了?

    他去找韓雅潔學槍法去了。這小子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死纏爛打,搞得韓雅潔不勝其煩,只好把自己最得意的絕技教給他。

    現在這位未來的旅長大人正站在寒冷的靶場上用一種最難受的姿勢持槍向靶子瞄準,韓雅潔就在他身後挑刺,時不時給他一棍子,打著玩呢。

    讓他欲哭無淚的是,這麼難受的持槍姿勢只是最基本的基本功,真正的核心內容還在槍的改裝和螺紋子彈的製造,這些他不知道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學到啊。

    “肌肉放鬆,你繃得這麼緊,手指都要抽筋了,還怎麼開槍啊?

    ”韓雅潔又敲了他一棍子,痛得柳維平直吸涼氣。這時,不知道哪個兵在哄女孩子,放了一枚信號彈,一道青色焰火沖天而起,劃過夜空,真美。韓雅潔看得真切,不無感嘆:“一年了,真快呀。”

    柳維平呲著牙說:“我現在感覺一分鐘比一年還要漫長!”

    韓雅潔悄悄一笑,詩興大發,曼聲吟誦:

    “人生就像雨後的彩虹

    飛架在雨後的天空

    人生就像劃過天際的流星

    用自己的一切

    在歷史的天空中

    留下一道絢麗

    人生······”

    她想了想,用棍子捅了捅柳維平:“中校同志,你接下去。”

    柳維平咧著嘴說:“少尉同志: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

    韓雅潔:“··· ···”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4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8:55
第二十八章 早安,越南

   元月份,中央罕見地召開了一次關於發展技術兵種的會議。

    之所以說這次會議罕見,是因為這類會議打從彭元帥蒙冤後,就幾乎沒有開過了,為什麼?

    技術兵種必不可少的專業人才都被整到鄉下種田去了唄。在會議上,軍方與政治扃就招收高學歷青年入伍一事吵得面紅耳赤。

   政治扃還是那一套:要紅不要專。軍方發火了,空軍司令第一個跳了出來拍著桌子怒吼:“少給我再來這套!我們的技術兵器不夠!我們極度缺乏高素質的飛行員!我們極度缺乏高素質的地勤人員!

    要是那些西瓜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筐的兵能跟上時代的腳步我無話可說,問題是他們只能飛最簡單的氣象,很難想像在未來戰爭中他們能發揮什麼作用!”最後還加了一句:“我們連一台像樣的發動機都搞不出來!

    高原風暴”行動,三架戰術轟炸機的精確轟炸讓空軍隱約摸到了未來戰爭的脈絡,同時也認識到了未來戰爭的恐怖,他們不能再沉默了。

   陸軍也吼了起來,瀋陽軍區司令吼得最響——沒有辦法,人家可是連主席的愛人的賬都不買的。

    主席逝世後,他的愛人召開一次會議,還沒有說上兩句話,這位和尚出身的傢伙就跳了起來,揚著拳頭怒吼:“主席還在世的時候我讓你三分,現在主席不在了,你再敢飛揚跋扈的我就揍死你!”很難想像還有什麼是他不敢說,不敢做的。

    “陸軍需要更先進的坦克!陸軍需要更多的直升機!陸軍需要更好的自行火砲!

    陸軍的單兵裝備已經遠遠落後於國際水平了,我們必須迎頭趕上!別老是掂記著人民戰爭了,要是能在境外把敵人打敗,那才算是真正的強大!”

    柳維平那十幾篇論文造成的影響開始急劇發酵,引發了一場在這個年代本來不存在的爭鬥。

    政治扃對軍方的憤怒顯得有點措手不及,一時間難以發起像樣的反擊。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陸海空三軍一起作反,三天就成了。

   無疑,現在陸海空三軍一起造反了,最後主席發話了:“先搞幾個團試試吧,如果沒有問題,再推廣也不遲嘛。

    就算真的有問題,那也是幾個團的問題,影響不大。

    ”就跟當年說要搞一點核武器、洲際導彈一樣。這個“一點”真是太精闢了,看看現在的老毛子和山姆大叔讓龐大的核武庫給拖成什麼樣子了吧,我們可是毫無壓力。

   搞幾個團,跟搞一點核武器的意義一樣的重大。他親自圈出兩個試點單位:136集團軍和A集團軍,允許他們招收一批知青入伍。這下好了,兩位集團軍老大不用再搞地下活動了。

    會議還討論了把軍改編為集團軍的問題——直到目前為止,在將近七百萬陸軍中,只有四個集團軍,還是摩托化部隊,在這方面同樣遠遠的落後了。在總參謀長據理力爭下,會議作出決定:在三年內整編出八個集團軍來,以後再跟據實際情況進行逐步深化改革。

   而將接受整編的八個集團軍無一不是戰功顯赫的王牌軍。

    有了63式自動步槍的慘痛教訓,總參部沒有把90式自動步槍的裝備問題提出來,要不然一道“大干、猛幹”的指示下去,鬼才知道這麼好的一支槍會被搞成什麼樣子。

    當然了,這也急不來的,以軍隊現在的財力,想一口氣購買幾十萬支根本就辦不到,還是小批量生產,小批量裝備部隊,力求做到最好好了。

   會議正開到最高潮,主席秘書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安南那邊出事了。

    就是在這個月,安南北方人民軍和南方人民解放軍發起了空前猛烈的戰略反攻,試圖一舉把花旗軍和南方偽軍趕下金蘭灣餵大魚。解放陣營這次可是連老本都拿出來了,總共投入四十萬兵力,稱得上是孤注一擲了。

   山姆大叔也不是吃素的,空軍傾盡全力,讓全世界再一次領教了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的霸氣和殺傷力,B-52遠程戰略轟炸機像犁田一樣一遍遍的犁過去,空爆彈燃燒彈子母集束炸彈輪流伺候,解放陣營血肉橫飛。

    秘書帶來的壞消息是,我國有多名工程兵在幾個小時前被炸死,其中包括一名橋樑專家。

    當花旗空軍的力量一一擺上桌面時,共和國也為之震驚了。

    於是會議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讓我們的空軍將領也到那裡去親身體驗一下!”

    空軍將領要去前線,當然得有人護送。誰來護送他們呢?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瀋陽軍區司令身上。當然不能讓他老人家出馬去護送空軍將領。但是他手下那頭猛虎可以啊。

    韓雅潔正在看漫畫,要是讓柳維平看到了準會笑到噴的——她看的居然是《葫蘆娃》。

    像他就從來不看這種漫畫,要看就看《花花公子》或者《閣樓》,嘿嘿。

    陳曦一個勁的跟她聊著關於韓楓的事情,不用說,小妮子動心了。

    正看到葫蘆娃大戰鱷魚精,柳維平在樓下鬼叫起來:“韓雅潔,你的衣服落在我宿舍裡啦!

   ”宿舍裡好幾個女兵都神色怪怪的看著她,韓雅潔一把把葫蘆娃和鱷魚精的第一個回合丟得遠遠的,蹭一下跳起來連拖鞋都顧不上穿了,咚咚咚的跑出去,伸手在走廊欄杆上一撐,嗖一下從二樓縱身躍下,指著那人大呼小叫的傢伙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有病啊?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知道的人自然知道我上午跟你一起出去剪布做了一件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估計氣得夠嗆,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構維平嘿嘿一笑,把手裡的襯衫遞給她:“你不是老是抱怨說休假的時候沒有一件休閒服嗎?好不容易才做了一套,結果落在我那裡了,給你!”

    韓雅潔無奈:“你說話聲音小點會死人啊?”

    柳維平搓著大手說:“那個······我明天就要到雲南的雨林訓練營了,聽說在那裡有很多兵都病倒了,就連軍醫也不知道他們得的是什麼病,我得去看看。你去不去?”

    韓雅潔看到幾架直升機降落在不遠的操場上,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上飛機,她想也不想,說:“我當然得去。”

    柳維平說:“我看你別去了,那裡不是人待的地方,蚊子螞蟥多得要命,去那裡的人十個有九個會打擺子,拉肚子拉到······”小衛兵及時出現,打斷了他的恐怖演講:“報告,指揮部來電!”

    柳老大對此相當的不滿,要是有個手機什麼的就好了。

    現在手機也不是沒有,在國外呢,跟磚頭那麼大一台,服務質量姑且不提,技術含量也不跟他計較,光是那話費就叫人吃不消,最大的用處恐怕是打架急眼了掄起來拍人,殺傷力類似於磚頭。

    現在最好的通訊器材莫過於單兵對講機,可是那玩意分量也不輕,誰沒事一天二十四小時背著它啊,因此他還得繼續忍受低效率的電報。他頭也不回,叫:“給我念!”

    小衛兵一臉委屈,韓雅潔要過電報,讓示意他可以走了,這些電報不是他能看的。

    電報內容很簡單:讓他挑選一個尖兵排,馬上到軍區操場去報到。

    軍長在電報裡還提醒了一句:記得多帶幾套夏天的衣服。怎麼回事,連訓練都要放下了?

    柳維平看著韓雅潔:“你去不去?”他老是喜歡黏著她不放。

    韓雅潔說:“我當然得去。”

    一個排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柳老大一聲令下,一大幫毒蛇猛獸迅速集結起來,上飛機前往操場報到。

    讓他們不滿的是,這次上頭不讓帶他們心受的90式自動步槍和90式衝鋒槍,就連響尾蛇想帶剛剛發下來的90式狙擊步槍都被罵了一頓,上頭要求是裝備要多雜帶多雜,在實用的前提下愛帶多少帶多少,反正不能暴露最新裝備。

   現在90系列武器還高度保密,就連在訓練場上打掉的子彈殼也要回收,管得夠嚴的。

    於是這幫最精銳的偵察兵搖身一變變成了超級雜牌軍,五花八門的什麼武器都有。

    在飛機上,大夥議論紛紛,都說可能是到國外去執行任務,要不然不會是這副陣仗的。

   柳哲和雪豹幾個對此相當的期待,他們還沒有出過國呢。

    對了,還有那個少林小兵,也被帶上了。這段時間他被柳維平這個毀人不倦的傢伙整得死去活來,每天訓練結束都是爬著回宿舍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看著他還一臉的羨慕。

   現在少林小兵扛著一挺重得要死的重機槍,子彈一帶就是七百發,還順便幫大夥背了不少零零碎碎的東西,包括吃飯用的小勺子,就這樣還走得大步流星,柳維平直嘆帶著一頭人形駱駝就是好啊。

   飛機很快到達軍區操場,在那裡,一架大型民航客機早就做好了起飛的準備,一批將中老年人正在上飛機。那位女中尉給他們作了簡報——就是太陽山行動的那位。

   這一次簡報作得很簡短,不到三分鐘就完了,核心內容是有一批將領要到安南前線去做一些研究工作,要求他們一定要保護好這些將軍。

    我就說嘛,一般的行動哪裡用得著柳維平出馬呢,他可是大忙人啊。

    簡報不會說太多的,像上次那樣只能是例外,女中尉還特別交待一定要作好保密工作,這裡所說的保密是指他們本身而非這些將軍的身份,因為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是沒有番號的影子部隊,就連午餐的菜單都是機密。

    聽完簡報,柳維平一臉鬱悶,咕噥:“我當是什麼任務呢,原來是給一幫老大當保鏢!”

    韓雅潔想:“這樣你就受不了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在給你當保姆咧,要不你以為上次毆打紅衛兵的事情能就這樣無驚無險的過去?”她也是拿這個小屁孩沒有辦法,只好讓他抱怨。

   上了飛機,柳維平坏笑著問少林小兵:“吐過嗎?”

    少林小兵很牛的說:“我從來沒有吐過!習武之人,沒那麼脆弱!”

    柳維平說:“飛機顛簸得很厲害的哦。”

    少林小兵牛氣沖天:“不怕,我會千斤墜,再怎麼顛也不書怕!”

    柳維平一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有機會一定要送你去空軍當飛行員!”

    少林小兵咧嘴傻笑。當午餐吃下去的飯菜給顛得從鼻孔裡噴出來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陸軍這個古老而光榮的軍種了······

    現在安南那邊打得天翻地覆的,飛機當然不能直飛安南,只能繞道飛向高棉首都金邊,計劃在那裡下了飛機,稍事休息再從兩國邊境進入安南。

    這天南地北的,可把少林小兵和幾個沒有實戰經驗的兵——像在邊境跟人打架把對方的士兵踢成太監這種“經驗”可不算哦

    —整得夠嗆,在飛機上吐得昏天黑地,一塌糊塗。

    像柳哲、雪豹、韓楓這些隊長雖然也很難受,但畢竟接受過長時間的嚴酷訓練,還撐得住。

    只是看到這幾個傢伙吐得這麼慘,想到自己吃的東西跟他們吐出來的是一個樣的,他們也忍不住大吐特吐。

    只有柳維平這個活寶一點事也沒有,還在抱怨:“唉,這服務也太差了,怎麼說也得僱幾個年輕漂亮的有小資情調的空姐來照顧一下乘客嘛!”可見思想之邪惡,不批鬥他還真不行。

    在柳維平的抱怨中,飛機總算開恩一般在金邊機場著陸了,這一趟馬拉松式長途旅行下來,好些兵都吐得不成人樣了,一下飛機就狂灌薑湯,倒是那幾個空軍將領一點事也沒有,跟柳維平談天說地,不亦樂乎。

    前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高棉陸軍將領,少將軍銜,算得上是高規格接待了。

    鑑於大部分士兵都吐得失去戰鬥力了,將軍們決定暫緩三天進入安南。

    不用說,這三天裡那幫兵除了睡還是睡,一點東西也不想吃。

    柳維平和韓雅潔樂得清閒,天天在金邊遊玩。金邊有著東方小巴黎之稱,十分繁華,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國家正在經受著內戰的折磨,比國內很多城市都要繁華呢。

    韓雅潔當然玩得開飛,可是柳維平看著那一張張樸實的笑臉,心裡很沉重。可憐的人們,他們並不知道在幾年後他們將遭受著何等可怕的災難。

   當紅色高棉奪取政權後,把所有城市的居民都下放到農村去搞大生產,由於毫無相應的準備,僅僅是在從城市遷到農村這一過程中,就有五六萬人死於非命,而這僅僅是開始而已。

    在接下來的三年時間內,由於過度勞動和紅色高棉的清洗,全國五分之一的人口死於非命,社會結構被徹底破壞了,直到安南十萬大軍攻克金邊,這場災難才算是劃上句號。

   當然,侵略者從來都不是什麼帶來上帝福音的天使,安南的入侵把這個苦難深重的國家再一次捲入戰火,直到1992年,最後一千多名紅色高棉士兵在切春的帶領下走出叢林,向政府軍投誠,長達半個世紀的戰亂才算結束。

   長年的戰亂給高棉人留下的唯一的“遺產”就是超過七百萬枚地雷,平均每人都能攤上一枚。國際排雷組織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排雷永遠比布雷要難上一百倍,按這個速度,想排完所有的地雷,少說也得一百年。

    到底是什麼使得這個小國蒙受如此可怕和災難,半個世紀內虎去狼來,趕跑一個侵略者又來一個,而且一個比一個兇殘?無解。

   現在戰爭還遠沒有結束,因此高棉和安南還是鐵哥們,安南游擊隊在這十年內不斷的撤到高棉邊境的密林中休整,直接為高棉邊境招來了花旗軍的戰略大轟炸,

    高棉政府也沒有抱怨過半句,誰又能想到在幾年後他們會打得死去活來?

    共和國那麼多偉人在此後幾年中先後離世看來是天意,這樣他們就不用看到同樣是同志加兄弟的兩個國家自相殘殺,更不用看到他們曾傾其所有援助過的安南最終變成一頭白眼狼,把魔爪伸向共和國——這些對他們而言不是諷刺,而是一種殘忍,一種折磨。好在,這些他們都不必看到了,他們將帶著自己在歷史上書寫的華章步向永恆,把歷史的輪盤交給了後人。

    三天后,幾名空軍將領在柳維平他們的保護下來到邊境的界河,他們將從那裡進入安南——不是偷渡入境哦,在戰爭年代都沒有國境可言了,談何偷渡?那時已經是深夜四點了,界河兩岸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負責帶路的高棉軍隊少校用手電筒朝對岸照了三下,看似隨意,其實有著特定的頻率,跟電台發報一樣。

    沒多久,對岸也用手電朝這邊照了三下,接著一陣馬達聲響,一條臼船從對面的港叉時搖了出來,藏得真夠隱蔽的。

   開船的是一位安南南部解放軍的戰士,他飛快地跟高棉少校交談了幾句,示意大家趕緊上船,少校解釋說這段時間花旗軍對兩國邊境封鎖極嚴,不宜久留。

    傻子才會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久留呢,大家分兩批上船,平安無事的渡過了界河,在河邊密林裡,有一個連的南部解放軍前來接應他們。

   就連暗號都免了,大家趕緊往叢林裡鑽,這種小心一點也不過份,沒過五分鐘,兩架直升機鬼魅般出現在界河上空,朝界河兩岸的叢林猛烈開火,火箭彈跟下雨一樣,炸得叢林火光四起,六管機砲發出電鋸鋸木頭一般的轟響,把地面的植被一片片地鏟飛,不少流彈飛過來打在他們頭頂上,一些漿果被擊中,肉汁飛濺,樹梢殺手的外號可真不是白叫的。

    柳維平他們當然不會傻到拿火箭筒去跟兩架直升機玩命,敵人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低頭趕路就是了。

    那兩架直升機的目標似乎不是他們,掃了一陣子發現了別的目標,朝上游撲去,機槍響個不停,估計有人要倒大霉了。這時天已經亮了,叢林籠罩在青灰色嵐氣中,格外的安靜。

    現在大家終於看到傳說中的安南游擊隊了,他們都是一身黑色三婆服,戴著尖帽,扛著AK-47或者56式半自動步槍,穿著用汽車輪胎做的鞋子,看起來都很瘦。

   他們的鞋子挺有意思,把汽車輪胎切下一塊來,穿上幾根皮子,能套住腳就成了,非常的簡單。帶隊的連長用漢語介紹說他叫黎維達,解放陣線一名老兵,擁有五年軍齡了。

    這一點讓偵察兵們有點不好意思,跟人家比,他們跟童子軍差不多。由於這裡並不安全,他們不能久留,只好跟著游擊隊一直往叢林深處鑽。

   在途中,不斷看到一架架轟炸機從叢林上空呼嘯而過,遠處傳來滾雷一般的爆炸聲,感覺好像是天都崩塌了。

    有幾架跟一座城堡那麼大的轟炸機甚至吃錯藥了似的,當著他們的面表演地毯式轟炸,密如斜雨的航空炸彈狂洩而下,一陣天崩地裂,大片大片的叢林就這樣徹底淹沒在硝煙烈火之中,不復存在了。

   機群犁田似的一線平堆過去,把一座山峰裹在了鋼鐵烈火之中,這樣的威力令好幾名空軍將領面色微變,柳維平卻笑得燦爛。

    這樣的場景可不止出現過一次。B-52大概是除了核武器外最為可怕的武器了,用了幾十年都沒有落後,它那八台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讓塔利班戰士躲在山洞裡渾身發抖,讓伊拉克軍隊聞風喪膽,讓南聯盟為之絕望屈辱求和。

   然而,這一招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武器比這幾個國家還要爛得多的志願軍失效了,光著在雪地上行軍的志願軍的腳步聲讓花旗大兵為之顫抖,同樣,由志願軍將領一手調教出來的安南游擊隊的腳步聲也讓花旗大兵發抖!別說B-52,就算用上核武器,最終輸的還是他們!

   有人說山姆大叔其實可以打贏這場戰爭的,只是擔心會有更多的犧牲,才主動放棄了,柳維平笑嘻嘻的回敬他:“其實我可以睡了你老婆的,只是怕她疼我才沒有下手!”

    他沖在遠處耀武揚威的轟炸機吐了一口口水,不顧暴露目標的危險,放聲叫:“早安,越南!”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5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9:00
第二十九章 雨林之舞

    在一陣陣瀑炸巨響中,一行人在雨林中飛快地前進。這片雨林看來是重災區,被炸得七零八落,時不時可以看到一兩個池塘那麼大的深坑,裡面積了不少雨水,都可以養魚了,不用說,這是B -52投下的重磅炸彈的傑作了。

   大片的林木被燃燒彈燒成炭,更多的林子黃葉紛飛,好像到了北方的秋天,這就是山姆大叔揉合了人道、民主、正義、人權等等美好願望的化學武器——橙劑— —所作的“貢獻”了。

   為了摧毀該死的雨林,山姆大叔什麼武器都用上了,用轟炸機炸,用噴火器燒,用大砲轟,用飛機噴灑化學藥劑,什麼B-52、羅馬犁、橙劑通通都用上了。

   可是不管他們把雨林炸得有多狠,幾場大雨下來,綠色的樹藤又爬滿了已經變成炭柱的樹林——那裡又變成綠色的世界了。

    飛機是無法發現躲在密林中的目標的,不過他們最好當心那些沒有爆炸的子母彈彈頭,為了取得最佳殺傷效果,花旗空軍大量使用了子母集束炸彈,一個集束炸彈箱裡裝有數以千計的子彈頭,由重型轟炸機投擲,投下去後有四處飛濺,碰到什麼就炸什麼,形成極大的殺傷面積,更可怕的是有四成是不會正常爆炸的,像毒蛇一樣躲在某個陰暗角落,只要你輕輕一碰,馬上就炸,安南解放陣線百分之四十的傷亡都是拜它所賜。

   一路上,不少空軍將領都不時停下來拍拍照,這也是極珍貴的資料。

    黎維達連長似乎事先知道這些華軍將領來到安南的目的,很有耐心,沒有半點不耐煩的神色。這個年代的安南人對共和國還是充滿感恩之心的,不像幾年後,都變成一群白眼狼了。

    時不時有幾架直升機從頭頂掠過,那優越的性能看得柳維平他們那叫一個羨慕妒忌恨啊。

    他娘的AH-1“超級眼鏡蛇”,要是給我一百幾十架就好了。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弄幾架回去仿造,要不然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游擊隊在前面帶路,小心地避開陷阱和地雷,還要清除一些小東西——比如說監聽器。

    這些鬼玩意可是山姆大叔因為找不到游擊隊,相思成疾之下搞出來的好東西,由空軍大量投放在密林中,監聽站裡一日二十四小時值班,希望通過這種高科技手段靈捕捉到神出鬼沒的游擊隊的行踪,再派飛機去給游擊隊送麵包圈——蘇芬戰爭時蘇軍轟炸芬蘭城市,炸死炸傷無數平民,引來國際責問,對此蘇聯外長辯稱那些被摧毀的城市的照片是利用一戰時的老照片偽造的,蘇聯空軍從來沒有向芬蘭投下過哪怕一枚炸彈,相反,還向飢寒交迫的芬蘭平民投下了無數麵包圈。

   可能是他們的麵包圈營養太豐富了,芬蘭人吃得渾身是勁,在曼納海姆防線把他們頂得夠嗆,擁有四百萬大軍的紅色帝國付出了九十萬士兵死亡的可怕代價才攻下這道防線,無力再戰,硬是讓僅有四百萬人口的芬蘭給逼回了談判桌。

   同樣的,山姆大叔的麵包圈也是營養豐富,安南同志吃得渾身是勁,愣是跟他們對著幹了十年。這些監聽器大多做成樹枝或者樹葉的形狀投到叢林中,很難發現。

   這種高成本的戰術時常給山姆大叔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比如說他們的監聽員不止一次偷聽到安南男兵向女兵求愛的對話。

    當然了,在茫茫叢林裡想通過這些不會移動的儀器想捕捉到游擊隊的行踪還真不容易,於是軍工科研專家弄出了更厲害的裝備——把功率更強大的監聽器做得跟狗屎一樣,偷偷投放到游擊區的村落裡,都說游擊戰是離不開群眾的支持的,游擊隊總得跟群眾聯繫吧?

   這樣一來發現夢中情人的機率可就大增特增了哦。

    現實給了這些高智商動物一棒:投放的監聽器不到半天就全被人家發現,清理乾淨了,血本無歸哪。

    專家們大惑不解,作了最詳細的調查和改進,最後投放的監聽器做得連狗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拉的了,可還是一投下去就穿幫,真是奇哉怪也了。

    後來他們才哭笑不得的獲知,游擊區生活異常的艱苦,狗早就被當作上等補品給燉光了,哪來的狗屎?

   你投這玩意下去不穿幫才怪了。現在叢林裡沒有狗屎,就是那些真真假假的樹枝樹葉煩人得很,一不小心就會中招,山姆大叔的麵包圈可不是那麼好吃的。好在這些安南戰士經驗豐富,想陰他們可不容易,好幾個監聽器都被他們拆掉了。

   天又沙沙沙的下起了雨,這回好了,不用擔心山姆大叔來給他們空投麵包圈了。只是在雨天行軍也不是那麼的自在,什麼都是濕淋淋的,整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好在他們鑽的是高聳的喬木林,游擊隊最愛在這種林子裡行軍了,喬木高大,樹蔭濃密,可以起到很好的隱蔽作用,由於地面幾乎沒有陽光,那些低矮的灌木和也就長不起來,走起來很舒服。

    安南解放軍戰士都把這種樹稱為“擁軍樹”。

   走了兩個多小時,大家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黎維達連長讓一個排去警戒,大家就地用餐。

    早餐是一個冷飯糰,索然無味還冷冰冰的那種,不過客人們的待遇要好一些,柳維平他們領到的飯糰上都撒了一點焦黃的粉狀調料,啃起來有點辣,幽狼說那是胡椒鹽。

   廢話,在這種地方,你還能指望飯糰上撒味精不成。在每次戰役前,南方解放軍戰士都能領到一點胡椒和鹽,把胡椒和鹽裝在罐頭盒裡推進火堆裡烤得焦黃,再拿出來輾成粉末,用防水的塑料袋包好小心的系在腰帶上,吃飯的時候往飯裡撒一點,是難得的佐料,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只夠吃幾天。

   都不是什麼安樂命,偵察兵們也就不去在意飯糰是否可口了,一通狼吞虎咽把飯糰給滅了。

    正吃著,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槍聲,一名隊員跑過來報告說遇上宇宙第一軍的別擊隊了,負責警戒的部隊傷亡不小。

   黎維達命令二排去增援,他帶一個排保護共和國同志先走。柳維平一聽是宇宙第一強國的特種部隊就來了勁,強烈要求去看看,就連韓雅潔再三暗示、警告也不管用。

   黎維達拿他沒撤,只好讓他帶一個班去,分手時還一再警告他:“千萬不要落在青龍部隊手裡!”看樣子並不僅僅是共和國那不成器的男足患的恐韓症,安南同志也病得不輕啊。

    柳維平帶上韓楓、柳哲、幽狼等等幾個就出發了,韓雅潔考慮再三,還是跟著去。不去不行,除了她,就沒有人治得了柳維平了。

    一個班加上安南解放軍一個排,一共四十餘人,飛快地切入戰場。在他們趕到的時候,那邊已經打出火來了,穿黑色三婆服的安南解放軍和穿迷彩服的南韓兵犬牙交錯,利用地形猛烈對射,雙方都倒下了十幾個。

    柳維平看到一名南韓兵想俘虜一名雙腿都被子彈削斷了的安南解放軍戰士,那名重傷的戰士毫不猶豫的拉響了最後一枚手雷,兩個人同時化為一蓬血霧。這名戰士如此決絕,固然有一名戰士寧死不降的精神因互素,更多的恐怕得歸功於南韓士兵的那變態的行為了。

    南韓軍被游擊隊打得夠慘,實在幹不過人家就拿被俘虜的游擊隊員來出氣,用盡各種酷刑把這些俘虜活活折磨致死,搞得天怒人怨,國際的責難就不說了,直接後果就是凡是有南韓軍參與的戰鬥,游擊隊無不是死戰到底,寧死不降的。

    搞到最後,連他們乾爹都吃不消了,直接叫他們滾蛋,話說回來,仗打到這個份上,安南解放軍形勢很不妙,雖說大家傷亡都差不多,但是在武器裝備和訓練上還是南韓軍要出色一些,兵力又接近一個連,已經將這個排三面包圍,再過上幾分鐘就能完成合圍,這個排也就完了。

   不過,南韓軍肯定沒有想到人家還有援兵,二排突然出現在他們側翼,機槍加手雷一頓猛打,當場撂翻了好幾個。

    南韓軍陣腳為之一亂,安南解放軍可不是吃素的,能跟花旗軍對抗十年,並且始終穩佔上風自有他們獨到之處。只見這些身材瘦小的士兵在火力掩護下勇猛地朝韓軍側背殺去,韓軍的機槍打得得刮風似的,始終不能對他們的亡命突擊形成有效的阻斷,一旦讓他們粘住,韓軍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

   “開火,開火!”二排長怒吼著,閃到一棵大樹後面,一梭子彈打在樹身上,木屑簌簌飛落,趁著那挺機槍掃過去還沒來得及轉回來,他把一枚反坦克手雷掄過去,“轟隆”一聲巨響,那個火力點只剩下一個土坑。

    二排的戰士也在猛烈開火,近距離交戰無疑是他們的強項,韓軍陣地上發出陣陣慘叫聲,不斷有人被子彈掃倒甚至被手雷炸得血肉模糊,沒有受傷的也讓安南解放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嚇到了——就跟黑幫打手砍人那樣,砍不死你也要嚇死你——宇宙第一軍不能跟這幫猴子一般見認,趕緊拖著傷員撤退,那個警戒排倖存的人算是得救了。

    二排長又衝倉惶後撤的韓軍後背掃了一梭子,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指揮部隊帶上傷員趕緊撤退。

    對自己一手指揮的這場戰鬥他還是挺滿意的,雖說殲敵不多,但是以寡擊眾,順得的救出被困的戰友,這樣的戰績也說得過去了。他有點得意的望向華夏警衛,想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震驚和欽佩。在下一秒,他眼睛突然瞪得比豬尿泡還要大!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0 22: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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