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25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1
第十章 雷霆救兵(中)

    一個小時後,鼻子裏灌了不少沙子的柳維平和韓楓等人跟隨拉明中校來到一個小鎮。

   由於現在打仗,鎮子裏的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一些兵還在那裏。

   鎮子中心硝煙彌漫,超過兩個連的士兵拉了好幾道警戒線,鎮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機槍火力點,可是那些士兵還是一臉的驚恐,顯然這些防禦工事不能給他們什麼安全感。拉明中校解釋說這是二團指揮部駐地,不光被襲,還讓人家給炸了個天翻地覆。

    二團的指揮部設在一所小學裏,還沒有靠近那晨就先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打老遠就看見被爆風掀出來的碎肢和粘在斷垣殘壁上的碎肉內髒,只要是個正常人,見了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屠宰場都會吐得一塌糊塗。

   現場很多軍官和一些西裝革履的家夥在指指點點,大聲爭論著什麼,其中一個禿子聲音最大。柳維平沒興趣聽他們吵嘴,很細心的勘察現場。

   哨兵過來想說什麼,被拉明中校攔住。韓楓跟在柳維平後面,看著他專心致誌的研究一具具慘不忍睹的死屍,胃袋一陣抽搐。

    柳維平在後門方向翻出一具完整的屍體,看著死者脖子上的刀傷,嘖嘖稱讚:“好專業好冷酷的手段,襲哨的一定是個玩刀的高高手!

   韓楓你看,這一刀從脖子左邊一直割到右邊,傷口長達十一厘米,而且是筆直的一條,對方在下手時任憑滾燙的鮮血濺在身上,手始終沒有抖動一下,不是那種把戰爭當成最大的樂趣的老兵絕對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更沒有這樣的技術!”

    韓楓撿起一支m-14步槍檢查一番,說:“我就奇怪這麼先進的槍就麼說扔就扔,完來是出了故障。真夠屎的,在打得血肉橫飛的要命關頭手裏的家夥突然罷工,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柳維平說:“山姆大叔的裝備先進是先進,可是太嬌貴,終究不如北極熊的簡單可靠。看,那邊又一位。”

    這一位是在花盆邊被亂槍打死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左臂被打飛,怒目圓睜,他臨死前想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同誌們衝啊”,而是……“我操!什麼爛槍嘛!

   ”這不,手裏那支m-16被拆開了,不用說,他的槍也罷工了,正嚐試著去排除故障,結果讓一幫新兵蛋子亂槍打成了馬蜂窩。看著這兩位前輩的英姿,韓楓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把手裏的m-16a給換掉,哪怕是土得掉渣的ak-47也行啊。

   再先進的武器,靠不住又有什麼用?

    柳維平淘寶似的從雇傭兵的身上掏出一把黑黑的,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有益人體健康的玩意兒,用鼻子聞了聞,說:“黑索金,這幫孫子就是有錢!”隨手丟給韓楓,“拿著,帶回國去做研究。”

    韓楓收好那包炸藥,問:“看了這麼久,有什麼結論嗎?”

    柳維平說:“有啊,我的結論是:這支雇傭軍中至少有三人在某個國家的精銳特種部隊服過役。

   他們的人數大約在十五人左右,被擊斃了兩三個,還剩下十二到十三人,其中應該有一兩個傷員,可作戰的人手不超過十人。”

    韓楓咂舌:“十幾號人就敢突襲一個團部,他們還真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

    柳維平說:“雇傭軍競爭異常激烈,傭兵之間的戰爭相當殘酷,弱者在這個領域根本就無法生存。

   做做好事,幫人家一把吧,我也挺想跟這支雇傭軍交交手呢!”

    韓楓不大相信:“你是說,你要幫緬軍去把人給救回來?”

    柳維平聳聳肩:“偶爾扮演一回雷霆救兵也不錯啊,起碼拿這名頭出去泡妞很容易得手。”

    韓楓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那頭,禿子做著誇張的手勢,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時內把人給救出來……

   別給我強調什麼客觀原因,政治影響,政治影響懂嗎!?

   要是讓販毒集團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我們國家的臉就丟盡了!

   ”看樣子這位禿子不是一般角色啊,一打的中校上校讓他口水都噴到臉上了也不敢擦一下。

    一位緬軍上校挺著個啤酒肚大吐苦水:“可是部長,敵人逃走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我們再怎麼追也追不上了,不如另想辦法……”

    禿子氣不打一處來,口水噴出三米開外:“步兵追不上就調直升機,調偵察機!

   反正要把人給我搶回來!

   另想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要政府拿贖金去把人給贖回來嗎!?

   這等於是在打政府的臉!”

    啤酒肚低下頭默不作聲,不過並不意味著他會乖乖照辦。

   多次交手,他已經領教過金三角的販毒武裝是什麼樣的狠角色了,那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特別是這些雇傭兵,更是拿殺人當踩螞蟻玩,真把他們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就自己這些豆腐兵,夠人家玩嗎?

    現場一片沉默。

    柳維平碰碰拉明中校:“告訴那位大人物,在這件事上我可以略盡綿薄之力,不過我得先見見那位團長了解一些情況。”

    拉明中校作了翻譯。

    禿子一臉驚訝的

    望著這兩個年輕得出奇的中校,問:“這兩位是……”

    拉明中校趕緊解釋:“這兩位是華夏政府派遣的高級軍官,是來協助我們剿匪的。”

    禿子很熱情地握住柳維平的手,嘰嘰歪歪一大通,想必是在讚美兩國的偉大友誼吧。

   柳維平很小心地避開他那凶狠異常的火力,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洗臉睡覺。

   客套完了禿子親自帶柳維平和韓楓去醫院見那位主力團團長,此事關係到他的政治前途,他當然要熱心張羅了。

    半個小時後,柳維平從醫院裏出來,集合士兵,威風八面的叫:“雷霆救兵,出發!”兵們話都不多說一句,整理裝備上車。

   看到那兩位技術人員也要上,韓楓皺著眉頭說:“你們就不要跟著去了吧,太危險了!”

    那兩位強得很:“我們搞軍工的,哪一天不是在跟危險打交道?

   中校,這項實驗對軍隊極為重要,要是某個環節出了紕漏,將來我們得付出成千上萬的士兵的生命作代價!”

    “我知道你們嫌我們累贅,放心吧,給我們一支手槍就行了,決不會拖你們後腿!”

    韓楓還要說話,柳維平已經把那兩位丟上車了:“這是他們的工作,他們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老虎一號,老虎二號,還有狼獾,你們這個小組負責保護他們,就算你們都死光了,也得保證他們的安全!”

    兩頭老虎一頭狼獾高聲回應,卻用憤怒的目光瞪著這兩個累贅,因為他們剝奪了自己參戰的權力!

    喘得跟老水牛似的的汽車打著響亮的油屁離開了小鎮,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展開追蹤,這將是他們的首戰。

    禿子目送車隊遠去,憂心忡忡的問拉明中校:“你說他們能成功嗎?就那麼一點人,平均年齡還不到二十歲,完全是一幫新兵啊!”

    拉明中校說:“我倒認為他們能成功,因為他們身上有著一種天不隍地不怕的精神,就算是一頭恐龍他們也敢衝上去將其活剝生吞!”

    禿子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派一架直升機為他們提供支援?我記得我們還有三架直升機的。”

    啤酒肚上校苦著臉說:“不,只剩下一架了,昨天讓敵人用單兵肩射導彈給打下了一架,打殘了一架……”

    禿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咆哮大怒:“朗恩上校,你是怎麼指揮的,居然讓部隊的技術裝備損失殆盡!

   上帝啊,我們國家能有多少資源可以供你這樣揮霍!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把指揮權交給一個更合適的人!

   真是飯桶、白癡!”

    在禿子怒罵啤酒肚的時候,柳維平他們已經來到山公路盡頭,緬軍偵察兵告訴他,敵人就是從這裏鑽進叢林的。

   柳維平叫大家下車,好日子過到頭了,接下來的路得靠11路汽車啦,還得掛四檔才行。

   三十來號偵察兵排成雙箭隊形,三個一組交替掩護,在叢林中靜默行軍。這對他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了,可是那兩個技術員可吃不消,才走幾公里路就氣喘籲籲了。

   柳維平不得不邊走邊給他們補課:“心態要放平和,盡量深呼吸,肌肉放鬆,要跟著前面的人的腳印走,不要心急抄近路……

   叢林裏地形複雜,可以設陷阱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就連我這種老兵都如履薄冰,你們要是只想著跟上大家,冒冒失失的去抄近路,踩上了連環雷死的可不止你們一個!

   ”兩名技術員照他教的要領做,果然走得沒那麼難受了。

    走在最前面的飛豹突然身體狠狠一顫,毫無預兆的停下來,後面的立刻停止行動,迅速找掩護,要是敵人想趁機偷襲,馬上就會發現他們找錯對象了。

   韓楓問:“怎麼了?”

    飛豹神情鬱悶:“踩上地雷了!估計是壓發式反步兵雷,真他娘的晦氣!

   ”驚慌肯定有,但還遠遠不到驚慌失措的地步。在訓練中柳維平沒少拿各種做過手腳的鐵西瓜來招呼他們,讓他們明白了一個事實:特種部隊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廉價的看不見而又無處不在的地雷。

   雖說還沒有接受完所有的訓練,但一般的地雷是難不住他們的。

    兩名技術員都有點驚慌,還沒跟敵人打上照麵就著了人家的道,對部隊的士氣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柳維平卻十分高興:“不錯,這說明我們咬住了他們的尾巴,要不他們也就用不著布雷來阻止我們追蹤了。

   ”兵們一陣輕笑,可不是這個理嘛。柳維平拔出戰術刀走過去,用盡可能輕的動作挖開飛豹腳邊的泥土,邊幹邊笑說:“老兄,你輕點,踩壞了地雷可是要照價賠償的!

   ”飛豹哭笑不得,平端著機槍警戒,好讓教官大人放心排雷。

    泥土一點點的挖開,一枚外型很像飛碟的反步兵地雷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這是一組跳雷,被觸發後,只要踩上它的人一抬開腳,它就會把子雷彈起一米來高,預製破片加上內部鋼珠形成大面積殺傷,一炸一大片。

   要是剛才飛豹傻乎乎的抬起腳,死的絕對不止他一個。柳維平叫:“響尾蛇,野馬,把你們的備用軍刺給我!”

    兩把軍刺拋了過來。柳維平把戰術刀從飛豹的野戰靴筒口插進去,將它劃開,然後一隻手死死按住飛豹的腳掌,戰術刀貼著腳底慢慢劃過,把整個鞋墊給切開,用軍刺分別刺穿鞋跟和鞋尖,把鞋墊牢牢釘在地上,低聲說:“慢慢把腳抬起來!”飛豹慢慢抬起腳,柳維平的手從他肢底探進去,用力按住那塊鞋墊。

   飛豹用盡可能輕的協作退到十五米開外,藏在一棵大樹後面,緊張地望著柳維平。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一直提到了嗓門。柳維平慢慢把手挪開……沒有動靜!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不到三秒內竄到了十幾米開外的一塊大石後面,動作之快,令那兩名技術員瞠目結舌。

    地雷還在繼續跟鞋墊溫存,懶得去計較鞋墊的主人剛剛還踩過自己一腳,“美鞋計”還是挺管用的。

   大家都出了一口大氣,手心都讓汗水濡濕了。

    柳維平探出頭來,一臉的痛心疾首:“可惜了那隻靴子啊,發下來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就這樣沒了!”

    兵們:“……”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6:5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2
第十一章 雷霆救兵(下)

    險些著了人家的道,偵察兵不敢再輕率冒進,幾名士兵拿出隨身攜帶的器材組裝起來,在前面排雷。

   結果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連續排出六枚反步兵地雷、三枚定向地雷、三枚藏在路邊的絆發雷,還起出二十多枚反步兵鋼錐。

   這些詭雷偽裝之巧妙,對人性拿捏之到位,設計之陰損,讓這些一向心高氣傲的偵察兵冷汗長流。

   整個雷區就是一個進級連環雷,絲絲入扣,只要他們踩爆其中任何一顆,都不可避免的引爆所有地雷,這樣一來他們就算全軍覆沒也得死傷大半了。

   反步兵鋼錐更是缺德,這玩意兒一旦踩中,腳掌會被刺個對穿,戰鬥力也就廢了。

    韓楓拋玩著一枚鋼錐,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緬軍一個團就是有奈何不了人家區區一個班了,看這詭雷設計水準,跟咱們國內的地雷戰有得拚嘛!”

    柳維平說:“看樣子他們當中有人受了重傷,要不然以他們的行軍能力,根本沒必要停下來布雷。

   都把眼睛放亮點,多看,少動,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多餘的廢話,不要去碰任何東西,明白了嗎?”

    “明白!”

    “繼續前進,要注意隨時可能出現的陷阱!”

    部隊繼續出發。沒多久,前面的尖兵又發現了一個落地陷阱,兩米多深的坑用樹枝樹葉掩蓋得天衣無縫,坑底全是削得極為尖銳的竹簽,看著就一陣惡寒。

   接著尖兵排除了一個落石阱和一個尖刀阱,都是臨時就地取材做成的,用樹皮纖維搓成的繩子橫在路中間,距離地面只有區區五厘米高,誰要是走路不長眼一腳絆上,馬上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天降。

   最絕的是一組地雷,引發裝置居然就是一根好看的樹藤。

   那根漂亮的樹藤在路邊,很是引人注目,總會有一些閑得蛋疼家夥想扯上一扯,甚至想砍一段下來帶回去,這樣一組地雷一旦引爆,殺傷力不亞於一發大口徑空爆彈——地雷就在兩米高的樹椏上。

   在走上一個雜草叢生的小山坳時,尖兵揚起拳頭,後面的立即隱蔽。韓楓和柳維平慢慢前移,打出手語:“有什麼情況?”

    尖兵用手語回答:“發現目標!”

    兩位中校趴在地上,順著尖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約五十米外,一名挎著衝鋒槍的黑人士兵正在小溪邊喝水。

   偵察兵隱蔽得很好,他並沒有發現危險迫近,大口大口的喝水,喝夠了還用手掬起大捧清水拍在臉上,看樣子這悶熱潮濕的天氣讓來自炎熱的黑非洲的雇傭兵也覺得吃不消。

   柳維平還好,韓楓和兩個尖兵則被嚇到了,等那名雇傭兵打了兩壺水心滿意足地離開後,傻乎乎的說:“我的媽呀,那人怎麼這麼黑,跟塊炭似的!不會是什麼妖怪吧?”

    柳維平樂了:“沒文化真可怕!那是黑人,黑人懂不懂!他們來自非洲,那裏長年都是四五十度的高溫天氣,一個個曬得跟給墨魚噴過似的。

   那裏又窮又亂,不少人為了活命,當上了雇傭兵,足跡遍布全球。

   別看他們一副挺憨厚的樣子,人家的身體柔韌性和奔跑速度遠在我們之上,戰鬥力很強,千萬不能輕敵。”

    這種擔心簡直就是多餘的,單純的偵察兵都把頭一次見到的黑人兵當成了妖怪,心懷恐懼,一旦開打肯定是往死裏打以免他作怪,還會輕敵嗎?

    兩名尖兵在柳維平的示意下展開跟蹤。

   這兩位都是世代居住在山林裏,以狩獵為生的獵人,天生的叢林獵手,在遍地枯枝落葉的地面上行走無聲無息,一個大號“蝙蝠”,一個大號“幽狼”——柳大教官不允許他們用真名——是整個偵察大隊中的佼佼者。

   柳維平用望遠鏡觀察地形,說:“他們當中真的有人受了重傷了。”

    韓楓問:“何以見得?這一路以來我們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發現啊。”

    柳維平說:“不懂了吧?沙漠師的偵察兵在敵後活動時,斷後的那個一定要把前面的人留下的足跡掃掉,以免被人跟蹤。叢林兵也是一樣,有人負責清除痕跡,你還能找到血跡才怪。”

    韓楓不服氣:“那你怎麼知道他們當中有人受傷了?”

    柳維平指指太陽:“現在才幾點啊?下午五點都不到。他們捅了這麼大一個馬蜂窩,還帶著俘虜,應該加快行軍速度才對。在這種地形平均每小時可以行軍五到六公里,咬咬牙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趕到滿星迭,他們去選擇了在這裏停留,這說明什麼?

   還有那個黑人兵,一次就打了兩壺水,誰都知道這河水可能有毒,渴死也不能喝,他為什麼要喝我姑且忽略,一次打兩壺幹什麼?

   其他人沒有水了嗎?就算沒水喝了也可以喝樹汁,除了給傷員清洗傷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兵們連連點頭,有人甚至摸出本子作紀錄。

    幽狼和蝙蝠回來了,見面就低聲說:“他們就有二百米外的樹林裏,總共十二個作戰人員,還有一名俘虜,作戰人員中有三人帶傷,其中一人重傷,他們正在給他做手術取出彈頭。”

    韓楓衝柳維平豎起一根大拇指。

    柳維平說:“原地休息,狙擊手注意警戒,到了晚上再行動,一定要養足精神!”

    狙擊手兩個一組,去尋找狙擊位置,機槍手架起機槍,其他人拿出單兵口糧狼吞虎咽。

   柳維平和兩個技術員細心地檢查每一個人的夜戰裝備和步話機,兩位老兄不時記錄一長串數據,柳維平偶爾提出一點意見,也被原封不動地記錄下來。

   從他們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對這些裝備目前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可是不久天下起了雨,雖然有雨衣擋著,但是那潮濕的水汽對嬌貴的電子設備還是會有影響,到開打的時候還能不能靠得住,就看運氣了。

    深夜,月色朦朧,萬籟俱寂,只有凶猛的掠食動物還在活動。

   柳維平一直擔心那夥雇傭軍會有人接應,現在總算是放心了——負責監視各條小路的小組都報告說一切正常。

   沒什麼好猶豫的,他在步話機裏下令:“狙擊手掩護蝙蝠和幽狼解決敵人的哨兵,我們行動!

   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我需要的是活著的士兵,不是死的英雄!

   ”各小組應了一聲“明白”,蝙蝠和幽狼利用地形掩護,分別摸向敵人的哨兵。響尾蛇、蝮蛇、眼鏡蛇、銀環蛇、五步蛇(真是蛇鼠一窩)這幾位各自在自己的狙擊陣位上用狙擊步槍鎖定了那兩名哨兵,一旦哨兵發現了滲透小組,他們就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其敲掉,然後掩護滲透組和突擊組趁著敵人短暫的慌亂發起強攻。

   那些嬌貴的裝備是個好東西,戴上紅外夜視儀,整個世界就變成了墨綠和暗紅的一片,兩百米外的哨兵抽一根煙,臉都紅得刺眼。

   看著戰友一步步接近敵人,這些冷血殺手心都懸了起來,現在戰友的安全很大程度都靠他們了,又是首次上戰場,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柳維平在步話機裏叮囑他們穩住,有教官在,狙擊手心裏多少有點底——就算他們失手,教官也會在第一時間擊斃敵人的。

    滲透小組離敵人越來越近……

    響尾蛇額頭見汗,趕緊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記得教官說過:在戰場上死傷最慘重的總是新兵,並不是說他們不行,而是沒有時間讓他們去適應戰場……

   老兵比新兵更容易活下來,不是他們有九條命,而是他們的心理素質更穩定,更善於調節自己的狀態,確保正常發揮!

   對,心態,一個狙擊手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心態不穩,給你導彈你都打不準。再深深地吐出一口悶氣,睜開眼睛,看到幽狼距離敵人哨兵已經不到五米了。

   這頭狼沒有使用消音手槍,而是拿出一根繩子撲上去套住了哨兵的脖子,右膝頂在哨兵的腰眼,繩子用力往後勒,通過夜視儀可以看到那名哨兵的身體扭曲成一種令人牙酸的姿勢,不到二十秒,代表著體溫的紅光慢慢黯淡下去,他死了。

   頭一回上戰場就敢用繩子在敵人眼皮底下解決哨兵,還沒有驚動任何人,幽狼真是好樣的。

   後來幽狼說:“那小的的力氣真他媽的大!脖子上還掛了兩枚手雷,差點把老子也給光榮了!”

    蝙蝠的襲擊方式相對就保險得多,也血腥得多:從背後捂住哨兵的嘴巴,戰術刀從肩下軟組織刺入,紮穿肺部,連刺三刀,那名哨兵張大嘴巴,喉嚨梗得格格作響,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恐怕要被自己體內充入肺部的血活活淹死。

    柳維平暗暗點頭,相當滿意。

   就在滲透組摸進對方營地的時候,一聲大喝傳了過來,媽的,還有暗哨!

   好在滲透組早有準備,一連串手雷飛了出去。被驚醒的雇傭兵看到一枚枚黑不溜丟的、圓圓的手雷朝自己飛來,又被樹藤掛回去,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幫菜鳥!

   ”在如此茂密的叢林裏,衝鋒鬆最好打點射,打得猛了不光多數字彈會被樹木擋住,還會暴露目標,手雷千萬不要輕易亂丟,否則很容易被樹枝樹藤掛回來炸自己人。

   襲擊者顯然沒有經驗,這麼多手雷被掛回去,少說也要炸死他們七八個了吧?

   不屑的微笑還沒有在臉上綻開,一道道可怕的強光就以每秒三十萬米的速度狠狠刺入他們的眼睛,眼前頓時一片血紅——他媽的,是閃光彈!

   成了睜眼瞎的雇傭兵努力瞪大已經暫時失明的眼睛,端起槍朝臆想中的敵人瘋狂掃射。

   一陣彈雨潑來,這幾個可憐蟲都被打成了篩子。只有那幾位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身經百戰的老鳥在閃光彈爆炸的那一瞬間本能地閉上眼睛,視力沒有受到影響,冷靜回敬偵察兵幾枚煙幕彈,借著煙霧的掩護用嫻熟的軍事動作交替掩護,且戰且退。

   不幸的是,外圍的狙擊手也開始發言了,幾發精準的子彈射來,把他們死死捂在那裏,更不幸的是他們的狙擊手在第一時間就被人家給做掉了,他們根本就拿這些戰場上的幽靈沒辦法。

    混亂中,一名雇傭兵用英語大叫:“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手裏的機槍一陣狂掃,把三名偵察兵的攻勢壓住,跳起來貓著腰就跑。響尾蛇的svd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響了,他的背心彈出一撮血塵,槍甩出幾米開外,身體向前衝了幾少,一跤跌倒,再也沒有爬起來。

   飛豹趁機衝上去,手裏的m-16a型衝鋒槍噴出熾熱的火舌,打得最後兩名雇傭兵的藏身地泥土飛濺,一個彈匣打完,他也衝到對方面前了。

    那名雇傭剛舉起的步槍就他一槍托打飛,那名雇傭兵也不是吃素的,閃電般飛起一腳,把他的空槍也給踢飛,兩個人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而韓楓跟飛豹一起衝上去,子彈打完了,把空槍狠命砸向最後一名雇傭兵,那名雇傭兵一手接住,還沒來得及考慮該怎麼處理這支槍,三棱軍刺就捅穿了他那件隻能防手槍彈的防彈衣,帶出一道血線。

   三棱軍刺的殺傷力無疑是可怕的,能輕易的把兩個人穿成一串,紮在四肢大出血,紮中腹部內出血,紮中肺部直接死翹,就算是頭蓋骨也照穿不誤,這名雇傭兵被刺穿了心髒,神仙都救不了他。

   生怕什麼心室長在右胸這種意外真的發生在對方身上,韓楓又往他右胸補了一刺刀。

   這時飛豹已經把對手壓在地上,摸出手槍照他面門一口氣打空了一個彈匣,直接把對方的頭顱打成了一堆破爛。前後不到兩分鍾,十多名雇傭兵就被全殲,沒有一個有命逃出去。

    柳維平走進樹林,林中已是一片狼藉,飛豹正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這麼近的距離,那名廖兵的鮮血碎肉腦漿一古腦的濺在他的臉上,沒有親身體會過是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吐得臉色發白的。

   柳維平正要過去安慰他幾句,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突然蹦了起來,將他撲倒,一隻大手掐住他脖子!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了,那些心態還沒有調節過來的偵察兵都反應不過來,本能的把槍對準那名雇傭兵,可就是不敢開槍,生怕傷了教官。

   那名雇傭麵目扭曲,滿嘴都是血沫,掐得柳維平透不過氣來,拔出一把野戰刀瘋狂大叫:“你們好厲害啊!一下子就把我的弟兄殺光了!我要拉你一起完蛋!”狠命一刀刺下去!偵察兵無不失聲驚呼!

    噗!

    一把三棱軍刺後發先至,從那名雇傭左耳刺入右耳穿出,在不到零點五秒鍾之內就切斷了他一切生機。

   柳維平一手把他扯開,站起來一腳把屍體踢出五六米遠,喘息著說:“你的廢話太多了!”揉揉脖子,一臉吃癟的表情,問:“大家都沒事吧?”

    眾人紛紛說沒事,只有兩名士兵被子彈擦傷,小事而已。

   柳維平清點屍體,一共十二具,十二比零,首戰能打成這樣實屬難得。可是隨即,他發出了憤怒到極點有咆哮:“我操——誰把緬軍參謀長給打死了!?

   給我站出來!!!”

    那位倒楣倒到姥姥家的緬軍參謀長身體扭曲的倒在一片泥濘中,整個後背都讓子彈給打爛了。他周圍並沒有顧著上他的雇傭兵,那只有一種可能:在開打的時候他想趁機逃跑,結果被心情緊張的偵察兵當成敵人給掃成了馬蜂窩。

   柳維平教導他們說:“在戰場上,就連死人都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因此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偵察兵忠實地實踐了教官的作戰理論,因此這位苦命的參謀長大人成了一個馬蜂窩。

    雷霆救兵,行動失敗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7:0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4
第十二章 太陽山(上)

    事已至此,發火民沒用,再怎麼吼也不可能把死人吼活了,柳維平無精打采的下令打掃戰場。

   雇傭兵的武器成了偵察兵爭搶的對象,這些裝備可是相當不錯的,比一些國家的正規軍的裝備質量都要好,這樣的好東西當然不能放過。

   柳維平卻對這些沒興趣,一門心思去掏死人的口袋,翻出美元啊英鎊啊什麼的就樂嗬嗬的往口袋裏揣,那副出息,可讓兵們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

   不過,打掃戰場要徹底,幽狼和野馬也跟著淘起寶來。

    野馬從一名雇傭兵懷裏掏出一個小包打開,裡面除了一卷大面額英鎊外,還有一個小袋子,裝著好幾料小小的石子,他怪異的說:“真是奇怪,這個老外怎麼拿石子當寶貝啦?

   ”想隨手扔掉,被柳維平一手搶走。柳維平把這些小石子倒出來看了看,咧嘴傻笑。

    野馬被他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教官你……你笑什麼啊?”

    柳維平親熱地攬著野馬肩頭,笑容燦爛:“我們發財啦!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鑽石!這小小幾顆少說也值個十幾萬、幾十萬美元!”

    野馬不大確定地問:“十幾萬、幾十萬美元很多嗎?”

    柳維平:“……”

    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些沒見過錢的兵解釋。

    蝙蝠從一個家夥懷裏掏出幾根金條,這可是兵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大的一筆財富了。

    陸續有新收獲,柳維平對這支雇傭軍又有了新的判斷:“一支剛成立不久的新傭兵團。”

    韓楓問:“何以見得?”

    柳維平說:“雇傭兵賺的是賣命錢,過了今天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壓力山大,所以他們一般是不會留餘錢的,拿到酬金就去狂吃海喝花天酒地,花完了再上戰場賺。

   這幫家夥身上居然帶這麼多錢,隻能是那些還沒有真正見識到戰爭的殘酷的新丁。

   你看,最後被打死的那幾個身上就沒有帶一毛錢。”

    韓楓只能寫個服字。

    打掃完戰場,柳維平考慮再三,還是讓兩名士兵做個簡易的擔架把緬軍參謀長的屍體抬回去。這個寶貝死鬼可把兵們累得夠嗆。

   失手誤傷了人家的軍官,柳維平他們都做好挨一頓臭罵的心理準備了,出人意料的是,禿子見參謀長死了,也只是表現出有限的惋惜,沒有追究偵察兵的過失,反而一個勁的打聽具體交火地點弄得柳維平一頭霧水。

   得到他想要的情報後,禿子禮貌性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一天後,柳維平在廣播裏聽到一條特大新聞:政府軍在某地成功地伏擊了一支窮凶極惡的販毒武裝,擊斃武裝人員數十名,繳獲槍支一大批,彈藥若幹!

   這可是開戰以來少有的大勝啊,在國際上引起不小的反響,多國政要紛紛來電祝賀。柳維平和韓楓哭笑不得,原來人家還有這麼一手!

   當然,這兩個誠實的好孩子是不能去拆穿人家的大話的,這可是政治!

    打完這一仗,三十多名偵察兵有一半晚上做起了惡夢。戰鬥只是持續了兩分鍾,可是他們心靈的震撼兩年都沒辦法平息,畢竟他們殺死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雞也不是狗。

   柳維平是過來人,對此十分理解,給他們幾天時間慢慢調節,他則跟隨政府軍到前線去觀戰,以掌握更多情報。

   經過幾天的調節,兵們慢慢調整過來了,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怎麼說呢?沒什麼好內疚的,在戰場上不是你殺他就是他殺你,誰要是手軟了,誰就得死!

   只有真正明白了這一點,他們才能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這幾天政府軍大量增兵,兵力一下子從一萬五千人甩到了二萬四千之眾,又是飛機又是坦克,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路猛攻,接連攻下了好幾個販毒武裝的據點,跟以前的散漫判若兩人,令韓楓他們深感詫異。後來才知道,政府軍冒名頂替了他們的戰果,從花旗國忽悠來一大筆錢用作打擊毒品的專項資金。

   這筆錢能有多少用在打擊毒品走私上不知道,不過可以,這筆錢得經過很長時間的瘦身運動才能打到軍方賬號裏。

   拿了人家的錢,當然得意思一下,花旗牛仔是人傻錢多沒錯,可是脾氣不太好,把他給惹毛了,飛機說炸就炸,航母說來就來,不拿出點實際被動是交不了差的。

   搞清楚了這一點,韓楓對那些官僚老爺們一百二十分不屑,這簡直就是在喝兵血!

   不過話又說回來,政府軍這麼一發狠,販毒武裝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短短幾天就有上百人被俘。

   販毒武裝發怒了,媽的,咱們不是說過只是點到為止的切磋切磋嗎?怎麼說來真的真來真的?

   好吧,想玩就陪你玩一鋪大的,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還不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x師、錢幫、譚幫、羅家軍……一個個武裝精銳盡出,依托山林跟政府軍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傷亡數字火箭一般往上猛竄。

    “飛豹,好點了沒有?”

    懶洋洋的曬著太陽,韓楓眯著眼睛問。

    飛豹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他真的被那名雇傭恐怖的慘狀嚇到了。

   不過在老大面前,他得死撐:“早就是沒事了。你看,我吃得香睡得好,隨時都可以上戰場。”

    韓楓說:“那就好,那就好。我還真怕你

    從此廢掉了呢。”

    飛豹說:“開玩笑,我是誰啊?飛豹啊!豹就應該凶狠嗜血,冷血無情!要是一個死人就能把我嚇壞,我還用混嗎?我······”

    響尾蛇抱著個大西瓜走過來,叫:“凶狠嗜血冷酷無情的飛豹大爺,麻煩你把你那尊貴的臀部挪開一下!”

    飛豹挪開一點,問:“你幹嘛?”

    響尾蛇把西瓜放在一根一米來高的木樁上,說:“不幹什麼,我跟蝮蛇打賭來著。”

    十億人民九億賭,韓楓也不例外,高興地問:“賭什麼?”

    響尾蛇說:“賭槍法。他說他在六百米外都能打中這個西瓜,我就跟他賭,他要是打不中就得給我三罐牛肉罐頭。”

    三聽牛肉罐頭,這賭注好像大了點。韓楓目測一下距離,說:“六百米遠打中西瓜,不可能!”

    響尾蛇說:“試試不就知道了?他只有開一槍的機會。好了,放穩了,開始!

   ”走開一點,打一個手勢,韓楓和飛豹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等著看好戲······

    沒有動靜。

    響尾蛇不耐煩了,衝某個方向叫:“喂,你到底打不打啊!”

    “砰!!!”

    槍聲響起,一顆子彈挾帶淩厲的勁道像一把光劍一樣劈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大西瓜炸起一蓬深紅色的汁液,碎成幾十塊,有幸目睹這一幕的緬軍官兵無不目瞪口呆。

   響尾蛇有點沮喪,三聽牛肉罐頭是保不住了。

   飛豹愣了半晌,哇一下又吐了出來——這一幕跟他打爆那個雇傭兵的腦袋時的情景何其相似······

    一輛越野吉普以一種橫行霸道的姿態衝進軍營,玩了幾天失蹤的柳維平一個急煞車,吉普車在距離韓楓不到一米遠停下,捶著方向盤豪氣萬丈的鬼哭狼嚎:“同誌們好啊!幾天不見,可想死你們了!”

    韓楓伸手在臉上摘下一片車輪卷起來的爛泥,寒著臉你:“你還記得我們啊?老實交待,這幾天上哪去了?”

    柳維平笑嘻嘻的說:“少來了,我去哪裏還得向你報告啊?所有人立刻收拾裝備,我們得出任務了!”

    韓楓示意飛豹去召集隊員,自己剛跳上副駕馭位置,問:“什麼任務?”

    柳維平說:“挺艱巨的。隊員們心理狀態怎麼樣?”

    韓楓說:“沒問題,隨時可以作戰。就是飛豹有點叫人放心不下。”

    柳維平說:“是啊

    ,每個士兵第一次沾上鮮血心裏都會有很大的觸動,我選那麼一個實力遠遜於我們的傭兵團作為第一個目標就是希望你們能順利跨過這道坎······他的第一次來得太血腥,恐怕以後都會留下心理陰影了。

   不如讓他留下吧。”

    韓楓說:“以他的脾氣,除非你殺了他,否則那是做夢。喂,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居然讓你難得的正經起來了?”

    柳維平說:“這一次可跟上一回不同了,我們要去突襲一個販毒團夥的總部,對手兵力是我們的五倍以上,這一仗打下來,怕是要血流成河,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很難在那樣的混戰中活下來!”

    韓楓說:“敵人五倍於我們又怎麼樣,不就是每人多開幾槍的事嗎?

   對了,你老實說,你為什麼對這場戰事如此熱心?”

    柳維平白了大隊長閣下一眼:“你還沒看出來呀?

   老子我是衝錢來的!

   那些個毒梟一個個富得流油,隨便宰上一個都有一千幾百萬進賬,要是能綁架哪個大幫派龍頭老大的兒子情婦,又有一百幾十萬進賬!他妹子的,這鈔票掙得是多麼的輕鬆寫意啊,真是日進鬥金財源滾滾啊······

   你用不著瞪我,這可是軍長交待的,他說我要是沒有撈到幾千萬,就不要坐飛機回去了,走路回去好了!知道了吧,我也壓力山大啊!”

    韓楓無語。為了幾天來惡夢連連的士兵們,他想揍這個渾球;可是,如此荒謬的行動居然得到軍長的支持,甚至下達了任務指標,這就說明事情決不是那麼簡單,搞不好還是國家機密,他只好選擇相信軍長,相信這個渾球。

    三十名偵察兵在兩分鍾之內帶上所有的裝備集合好,休息了幾天,他們已經適應了這邊炎熱潮濕的氣候,並沒有出現非戰鬥減員。

   這一點難能可貴,要知道他們一直在寒冷的東北服役,驟然來到熱帶,冰火兩重天,一般人難以適應,再加上來到就打了一仗,柳維平還以為少說也得減員三到五人呢。

   更可貴的是,他在他們的眼裏看到了渴望戰鬥的火焰。

   他也沒有多餘的話,只說了一句:“太陽山行動,正式開始!

   ”頓了頓,走到飛豹面前,覺得應該跟士兵們多說點什麼,沉吟片刻,伸手幫飛豹拉整齊衣領,大聲說:“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更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卷入這場戰爭,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們!

   你們要記住,你們是在為共和國的未來而戰!”

    兵們身體狠狠一顫,眸中露出狂熱而堅定的光芒,放聲狂吼:“明白,教官!!!

   ”其中數飛豹吼得響。

    柳維平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上車!讓我們來教教那些山大王,什麼叫黑吃黑,什麼叫殺人不眨眼!”

    這時韓楓出奇的想到了柳維平在飛機上講的那個關於太陽山的幫事:兩兄弟分別進入寶山,滿地的寶石任撿,老二怕死撿了幾快就下山了,老大太過貪婪,拚命的裝舍不得離開,結果被太陽活活給烤成了乳豬······

   金三角在柳維平眼裏就是這樣一座遍地財寶的太陽山,問題是他真的只是為一點錢而來嗎?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3 17:0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5
第十三章 太陽山(中)

    車隊一直開到緬北附近。這裏同樣是前線,緬軍一個小團正在這裏跟劉司令的部隊作戰。

   劉司令在金三角只能算是小有名氣,幾百人槍,地盤也不大,可是隔了地形險惡的叢林沼澤,緬軍上千人硬是奈何不了人家。

   緬軍不敢進入沼澤地帶,從盤山公路強攻的話只有給人家的rpg當靶子打的份,就這樣僵持不下。

   好在緬軍團長也沒有玩命的意思,前線槍聲響了一天又一天,天上的飛鳥倒是打下了不少,戰果屈指可數。

   柳維平到後,那位一看就覺得有點狡黠的緬軍團長熱情接待他們,偵察兵們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來自高盧的正宗葡萄酒——聽說要幾百美元一瓶。

   可惜的是他們實在欠缺這方面的細胞,當糖水喝也沒喝出個啥味來。

    緬軍團長還找來當地一位山官給偵察兵們詳細講解當地的地形和氣候,這肯定又是柳維平交待的,他每一個細節都要做到極致。

   從那位山官口中,偵察兵得知,只有穿過沼澤叢林才能鑽到劉司令後方去,那片沼澤不是很深,沒有鱷魚等凶猛的動物,但是同樣危險。

   等兵們都記住這些情報後,柳維平向緬軍團長要了二十來具一次性短程火箭炮,除了狙擊手和機槍手外每人一支。

   這玩意是進口貨,外殼是用高強度塑料製造的,裡面有一發火箭彈,打完了就扔掉,輕巧方便,這是花旗國支援的裝備。帶上這些裝備,部隊出發了,消失在莽莽叢林中。

    這是正宗的熱帶叢林,植被茂密,道路泥濘不堪,很難走。

   前面開路的尖兵不時揮舞開山刀殺出一條血路來,被砍斷的藤蔓滿地都是。據柳維平說,用不了幾個小時,這條路又會被瘋狂生長的植物覆蓋,沒有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冒冒失失的跑到這種地方,十個有九個會被活活困死。

   偵察兵終於領教到叢林的威力了,走了一段路,每人的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又癢又疼,掉了一層皮,這是一些有毒的草本植物給他們的驚喜。

   過河時,狼獾一腳打滑,險些被河水衝走,幸虧柳維平反應夠快,及時拋出繩子套住他,大家齊心合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來,不過他身上攜帶的炸藥被衝走了,損失慘重。

   偵察兵算是明白了“欺山莫欺水,欺水變水鬼”這句話的含義,爬山一次爬不上去還可以爬第二次,過河一次不成就很難有第二次了。

   飛豹突然發現兩條毒蛇正在路中間交配,吐了一口口水,掄起開山刀想給它們來個一刀兩段,柳維平及時阻止。柳維平砍來一根樹枝,小心地把這對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的“情侶”挑飛,拍拍飛豹的肩膀,說:“要對叢林的生命懷有敬畏之心。

   這是湄公蛇,群居性毒蛇,六七千條一群,報複心理極強。

   在安南,一名執行潛伏任務的花旗大兵在修工事的時候不小心鏟斷了一條湄公蛇,引來蛇群的瘋狂報複,全連一百七十多號人僅五人生還,可以想象,你那一刀下去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刷一下,冷汗從飛豹腦門滑落,一陣後怕——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呀!

   他低著頭說:“教官,我錯了。”

    柳維平說:“不怪你,你們還沒有接受過叢林作戰訓練,回國後會給你們補上這一課的。

   繼續前進!”

    話間示未落,有個兵低聲驚呼起來,原來他冷不丁的覺得脖子涼涼的,伸手一扯扯下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幸虧戴了鱷魚皮質手套,否則他將成為第一個非戰鬥減員的士兵。

   再前進七百來米,指北針失靈了。柳維平解釋說這附近可能有鉻礦才會造成這種現象,盡快走出去指北針就恢複正常了。

   而這時他們已經來到沼澤邊緣。這是一個已經沒有多少水的湖泊,黑色的淤泥露出水面,落葉在湖中漚爛,發出惡臭,一些樹在沼澤中無精打采,好像營養不良似的,整個沼澤死氣沉沉。

   柳維平往沼澤中射了一支火箭,以試探沼氣的濃度。他解釋說這種地方長年見不到陽光,沼氣很濃,打著明火進去搞不好會把叢林給燒了。火箭射進去後,沒有反應,看來沼氣還沒有濃到那個程度。

   柳維平拿出防毒面具戴上,穿上雨衣,把袖口紮緊,將褲腳緊密的紮進野戰靴靴筒中,全身上下只有兩個眼窩露出外面,說這樣能防螞蟥。兵們不知道螞蟥有多厲害,值得費這個事,跟著做就是了。

   都搞好了,柳維平讓他們互檢查,確保沒有一寸皮膚露出外面,兵們只好雞蛋裏挑骨頭的相互檢查,細心一點並不麻煩,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都沒有問題,柳維平點了一支火把,第一個走進沼澤,幾名尖兵沉吟片刻,還是決定讓老大暫時搶走自己的飯碗,畢竟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萬一遇上什麼突發情況又不知道怎麼處理,自己完蛋不說,還要連累後面的戰友。戰場可不是逞能的地方。

    披了這厚厚一層外殼,又戴了防毒面具,沒有人會覺得舒服。

   不過,等到走進那死氣沉沉的樹林後,大家終於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了:時不時聽到劈劈啪啪聲,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下雨了,後來看到不斷有黃綠色螞蟥掉落才知道,那雨點一樣打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螞蟥!

   柳維平說這是樹螞蟥,平時靠吸樹汁維生,一旦有人從下面走過,馬上跟下雨一樣落下去吸在那個倒黴蛋身上,把他吸成乾屍,聽得兵們心裏發毛。

   不過他們是不用怕的了,小樣 ,有本事你咬穿雨衣啊,上了岸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螞蟥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必要的時候可以作為零食。

   ”柳維平戴著防毒麵具,聲音悶悶的,兵們一個個深以為然,那兩名技術員卻聽得渾身一陣惡寒。

   吃螞蟥······我汗!

    沼澤裏的淤泥很深,很難走,兵們使出吃奶的勁一個小時也只能走上六七百米,那兩個技術員就更不用說了,累個半死,差點要讓人用繩子拖著他們走了。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大家終於走了了沼澤,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羞澀的脫下衣服,把藏在裏麵的螞蟥抖進火堆裏,就連背包也翻了一遍,誰也不想帶著幾條惡心到極點的螞蟥一起趕路吧?

   螞蟥在火堆裏燒得啪啪響,那叫一個臭啊。

   換上一套乾淨的作戰服,大家略事休息,繼續趕路。

   離目的地還有好幾公里,天就要黑了,再不加快速度就難以在天黑前趕到。

    太陽下山了,山林裏靄氣蒼茫,青灰色的嵐氣使大山看上去更添幾分朦朧美,只是偵察兵沒有心情去看風景。

   林中不時有陷阱,水平馬馬虎虎,看樣子是用來捕捉野獸改善生活的,那些販毒武裝份子日子也不大好過。

   偵察兵沒有排除陷阱的意思,小心地避開它們。這時大家聽到了人聲,趕緊隱蔽。不一會兒,兩名武裝人員斜挎著ak步槍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過來,等他們走近後,兩名尖兵獵豹般撲出去將其製服。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事發突然,大家隱蔽得都不大好,特別是那兩名沒有接受過這方面訓練的技術員,只要仔細觀察,很容易發現,為了防止暴露,尖兵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那兩位仁兄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驚恐的看著這些渾身綠色偽裝,幾乎跟叢林融為一體的偵察兵,用當地土著語嘰哩呱啦連說帶比劃的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麼。

   這一下亂套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捕俘,就連想審問俘虜也因為語言不通而無法進行,韓楓頭疼地問柳維平:“怎麼辦?”

    柳維平淡淡的說:“還能怎麼辦?難道要把他們押回去優待不成?

   帶走!

   ”意思很明確,這兩名俘虜的生命即將終結。

   老虎一號和狼獾把他們強行帶走,他們還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一路大聲嚷嚷,偵察兵冷漠地看著他們,沒有人去理會。

   三分鍾後,老虎一號和狼獾回來了,柳維平問他們都處理好了沒有,他們點了一下頭,柳維平示意繼續行動,就當這一插曲沒有發生過。

   兩名技術員對此感到震驚,在他們看來,殺害俘虜是不人道的,嚴重違反了日內瓦公約,他們想跟柳維平爭辯一番,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他們這兩個書生。

    第一顆星星出現在天空中的時候,柳維平揚手讓大家停下來——他們到了。

   山下是一個頗具規模的村落,拿出地圖跟周邊地形略作對比,沒錯,這就是他們的目標,劉司令的老窩。

   這個村落能容納上千人,村子四周修了高高的塔樓,上面安裝探照燈,架重機槍,形成強大的交叉火力。通過紅外夜視儀可以看到哨兵或明或暗的布置在各個角落,布置得相當專業。

   想啃下這樣一個據點,恐怕得動用加強營以上的兵力——前提是那個加強營能順利通過這險惡萬分的高山叢林。

   抵近偵察才發現,整個村子就是一個集中營,被鐵絲網圍得嚴嚴實實,還通了高壓電,要是哪個倒黴蛋碰到鐵絲,掛在上面那隻電得焦黑的野兔就是他的榜樣。

   韓楓邊在地圖上把各個火力點標出來邊小聲說:“我靠,我簡直就是鬼子據點的翻版嘛!”

    柳維平用紅外望遠鏡仔細觀察,笑說:“比東洋那幫矮冬瓜還要差勁。你看,都這麼久了,他們都沒有去檢查一下鐵絲網,這就明他們對自己的防禦工事很有信心,自認為這個老窩很安全,完全忘記了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韓楓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柳維平說:“深夜兩點半之後。”

    韓楓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為什麼要選這個時間?

   趁現在大家鬥誌旺盛,速戰速決不好嗎?”

    柳維平說:“第一,兩點半是人一天中最疲憊的時間段,任何人到了這個時間都會昏昏欲睡,因此也就成了特種部隊襲擊的黃金時段,有經驗的老兵最怕站這一班崗了;第二,特種作戰不一定都得速戰速決。

   跟你說一個戰例吧:在六十年代,民族獨立的浪潮

    席卷全球,英國的殖民地阿曼也要求獨立,而老邁的大英帝國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無力出兵,因此他們往阿曼高原空投了數十名來自sas特種部隊的尖兵。

   這些尖兵從不跟阿曼獨立武裝力量正面交鋒,而是像豺狗一樣獵殺獨立武裝力量的零散人員。

   第一個星期,獨立武裝提起他們就咬牙切齒;第二個星期,獨立武裝提起他們就臉色發白;第三個星期演變到風聲鶴唳,到了第四個星期,獨立武裝人員已經是聞風喪膽!

   他們無一傷亡就把阿曼獨立武裝力量給逼回了談判桌!”

    韓楓低聲驚歎:“幾十號人就打贏了一場戰爭?太牛了!他們是怎麼做的?”

    柳維平說:“像一條毒蛇一樣潛伏起來,等待最有利的時機,在對方防範最薄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一擊得手後立刻脫離,伺機而動。

   還有,寧願放棄最好的機會也不輕易暴露,因為對於我們這種深入敵後的部隊而言,暴露往往意味著全軍覆沒!”

    “在對方防範最薄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一擊得手後馬上脫離······”

    “寧願放棄最好的機會也不輕易暴露,暴露就意味著全軍覆沒······”

    韓楓細細咀嚼著這兩句話,若有所思。

    不過,不用不著為自己的部下擔心,偵察兵隱蔽得很好,好幾次巡邏隊就在一些潛伏點五六米遠的地方走過,硬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只是這些巡邏隊也太討厭了,吃了春藥似的四處搜查,甚至連獵犬都出動了,搞得偵察兵連吃一點單兵口糧補充一下體力都不行。

   柳維平估計是那兩個巡山的倒黴蛋的失蹤引起了對方的警覺,大動幹戈。

   幸虧天下起了大雨,搜索無法繼續,否則他的計劃可能會出現一些變數。

   大雨把巡邏隊全部趕進了屋子裏,他們也許是把那兩個死於非命的巡山隊員當成了逃兵,沒有再怎麼在意,村子裏在九點鍾左右慢慢安靜了下來。

   直到現在,偵察兵才有機會拿出單兵口糧,泡在泥水中慢慢吃他們的晚餐。兩塊一百克重的壓縮餅幹,一塊醬牛肉,三塊巧克力,就這麼多。

   離行動還有好幾個小時,他們吃得很從容,吃飽後甚至泡在泥水中打起盹來。

    正在屋子裏避雨的販毒武裝人員做夢也沒有想到,死神已經開始在他們頭頂上拍打翅膀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3:2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5
第十四章 太陽山(下)

    午夜,風消雲散,蟲聲織織,甚至可以看到幾粒螢火蟲在飛舞,多少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美感。

    探照燈還在有氣無力地四處照射,看樣子哨兵都快要睡著了。

   柳維平對著步話機用力吹了一口氣,這是行動的暗號。

   手持強弩的突擊隊員慢慢爬向塔樓,在鐵絲網附近停下來,再三瞄準,虎口均勻發力,“嗖嗖嗖嗖!”四支弩箭分別射向四個方向的探照燈。

    沒有慘叫,沒有什麼哨兵從上面一頭栽下來,也沒有哪個冒失鬼一別大叫“敵襲”一邊胡亂開火,弩箭更沒有把探照燈射碎,一切如舊。

   只有韓楓他們知道,上面的哨兵已經死了。他們射出的是箭裝的是玻璃箭鏃,裡面是空的,灌滿了液化神經毒氣,弩箭射中塔樓,箭鏃破碎,毒液在幾秒鍾內汽化,散發出一股極淡的大蒜味,吸入者在不到十秒鍾內就陷入了徹底的沉睡,再也不會醒來。

   這是最保險的辦法,狙擊步槍無聲射擊時有膛焰,可能會驚動敵人;由於射界限製,他們在五十米內仰射很難做到一擊必殺,再說塔樓上的哨兵有好幾個人,射倒一個就會驚動其他人,那麻煩就大了,只好用這種非常規武器,讓他們永遠的睡過去。

    解決了哨兵,可以放手去對付那惱人的鐵絲網了。

   鐵絲網上盡是倒刺也就算了,還嗡嗡輕響,通了高壓電,另一端似乎還有個報警系統,一旦入侵者剪斷鐵絲就會警鈴大作,把所有人都吵醒。

   不過這難不住偵察兵,他們拿出一根銅絲接在鐵絲網上,然後剪斷鐵絲,銅絲代替鐵絲忠實地繼續傳導電流——報警器沒有吭聲。

   接著用一根樹枝把銅絲小心地支起來,就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入口。當然,那根樹枝必須是幹燥的,不然的話就會把電流導入潮濕的地面,把他們電得一蹦三尺高。

   這些樹枝都事先做過絕緣處理,冷漠地把過份活躍的電子拒諸門外,讓偵察兵可以安然通過。

   就這樣,販毒武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起來的鐵絲網被一根銅絲加一根樹枝給破了。

   突擊組、滲透組先後鑽了進去,火力組則在外麵射界最好的地方架好了機槍,和狙擊組相互配合,給予進入敵營的戰友火力支援——不過看這情形,今晚多半是沒有他們表現的機會了。

   滲透進去的兩個小組先是用戰術刀解決了一名起來尿尿的武裝人員,然後兩個一組,默不作聲的摸進竹樓,在夜視儀的幫助下順利地闖進主人的臥室,直到現在,那些家夥還在床上睡得鼾是鼾屁是屁。

   傻瓜都知道該怎麼做,偵察兵一手捂住夢中人的嘴巴,手起刀落,三棱軍刺在他們心窩開出一個小小的血口,鮮血濺起一米多高。

   為數不多的暗哨不是被狙擊手用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步槍敲掉就是被柳維平和韓楓在近距離用消音手槍給斃了,現在劉司令和他的部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無聲無息中,整個村子有一大半人在夢中喪命。

   飛豹覺得這樣子屠殺比真刀真槍的打得血肉飛還要殘酷,他已經捅死了九個敵人,都有一點下不了手的感覺了,他甚至希望那些熟睡的敵人從夢中驚醒,大家用步槍和手雷大打一場,這樣他心裏可能會好受一點。

   當他再次捂住一名敵人的嘴巴時,揚起軍刺要刺下去的時候,那家夥醒了,驚恐萬狀的看著他,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哀求,他甚至不敢掙紮。

   借著床頭的一點燈光,飛豹看到,他還是個孩子,才十三四歲,又黑又瘦,對這樣的敵人他真的下不了手,輕輕一掌砍在他脖子上將其打昏,轉身正要出去,才發現柳維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後,靜靜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眼裏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

   飛豹訥訥的小聲叫:“教官······”柳維平示意他不要出聲,上前一步舉起消音手槍,飛豹大驚,正要阻止,噗!槍口膛焰一閃,那個娃娃兵眉心多了一個深深的血洞。

   飛豹呆了。

    “你不適合這種部隊,回國後還是回到原來的部隊去吧。

   ”用手語表達出這樣一句話後,柳維平就出去了,留下飛豹在那裏呆若木雞。

    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一聲尖銳的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村裏頓時槍聲四起,還活著的敵人都被驚動了,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抄起放在床頭的步槍就衝出來。

   偵察兵一不做二不休,把高爆手雷兩個一組往屋裏扔,看到有人衝出來就是一通狂掃,武裝人員血肉橫飛,不是被當場炸死就是被攔腰掃成兩截,反正是死路一條。只有少數人衝出竹樓,跟偵察兵短兵相接,一支支自動步槍把子彈刮風般掃向敵方,一枚枚手雷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

   劉司令光著膀子揮舞著手槍衝手下大吼:“不許逃,誰要是敢當逃兵我殺他全家!

   你,你,你,還有你,帶上兩挺機槍上屋頂,一定要把敵人壓回去!

   其他人就地組織防禦!打死一個,老子賞他一萬美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萬惡的美金的激勵下,這些亡命之徒都瘋了,嗷嗷叫著拚命掃射,甚至發起反攻,即使是被偵察兵精準的點射一個接一個的摞倒也不肯後退半步發現對方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明察秋毫,而自己是兩眼一摸黑後,手裏的機槍的家夥呼哧帶喘的往屋頂爬,企圖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展構成交叉火力,把這些人數遠比自己少的黑夜幽靈釘死在村中,可惜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是剛上屋頂就被狙擊手給敲了下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更有一些自認為很聰明的家夥發現鐵絲網周圍沒有敵人活動,就往該地區迂回,企圖抄偵察兵的後路,沒想到外圍還有好幾個機槍組,蘇式班用機槍噴出長長的火舌,熱情地親吻每一個暴露在自己射界內的武裝人員——他們並不知道在戰前,柳維平作了細致的分工,把戰場劃分成好幾塊:a地區是屋頂之類的製高點,由狙擊手負責;b地區是鐵絲網周圍和那幾座塔樓,由火力組負責;c地區則是主戰場,無巧可取,只能由突擊組和滲透組逐屋清除,盡量把敵人往a區和b區趕,相互配合,形成一張疏而不漏的天羅地網,將敵人一點點的絞殺乾淨。那些自作聰明的家夥是自己往狙擊手和機槍手槍口撞。

   當然,為了防止誤傷,偵察兵彼此之間還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溝通方式,比如說特定顏色的曳光彈,只是打到現在還沒有用上而已。

    “呼——”

    一枚火箭彈飛來,欣飛了半座竹樓,一大堆破破爛爛的雜物從天而降,砸得韓楓鼻青臉腫。

   他一個三連射把那個只露出小半個身子的射手摞倒,氣急敗壞的問柳維平:“我操,怎麼敵人越打越多?

   你不是說只有一百五十來人嗎?遠遠不止這個數啊!”

    柳維平說:“情報失誤,在戰場上最常發生的事情!”

    韓楓咬牙切齒:“我們遲早會被你害死!”

    柳維平避過一梭子彈,抄起一次性短程火箭筒回敬方一枚火箭彈,五十米外一個機槍組剛剛打倒了一名偵察兵就被呼嘯而來的火箭彈炸飛,機槍和主人一起被打成零件,隨著爆風滿天飛舞。

   看到那名被擊倒的偵察兵又爬了起來,柳維平鬆了一口氣,嬉皮笑臉的說:“有點意外才刺激嘛!

   像剛才那樣悶不作聲的直接抹人家脖子,就好比跟一個不肯叫床的冷美人做愛,乏味透頂!”

    韓楓哭笑不得,只有把這肚子鳥氣發泄在還在頑抗的武裝人員身上,有樣學樣的抄起火箭筒朝一個火力點開火,直接將一名武裝人員半個身體炸飛。

   偵察兵這下可來了勁,你一顆我一顆打得不亦樂乎,也不管有沒有人,打出去就是了,不然還得背回去,多麻煩啊!

   這一輪火箭雨無情地砸碎了劉司令部隊最後一點勇氣,幸存者在此起彼伏的爆炸中扔下槍抱頭鼠竄,而長了眼一般的子彈使得他們沒跑出多遠就一頭栽倒,聰明一點的做了一個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決定:脫下白襯衫跪在地上用力揮舞。至於對方會不會接受自己的投降,會怎樣處置自己,通通都顧不上了,他們已經沒有勇氣跟如此可怕的對方交戰了。

    很快,通訊兵就跟緬軍指揮部建立了聯係。緬軍少將聽說偵察部隊一舉端了劉司令老窩,大喜過望,熱情洋溢的稱讚偵察兵的驍勇善戰,恭維的話還沒說兩句就被柳維平打斷:“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的士兵受了重傷需要救治,馬上派直升機過來,立刻,馬上!

    ······少跟我扯什麼販毒武裝的地對空導彈!十分鍾之內直升機要是還沒有來就不用來了,留著給你運骨灰回老家吧······

   對,我就是威脅你!

   十分鍾後就不是威脅了,你看著辦吧!

   ”不理會氣得臉色鐵青的緬軍少將會不會暴跳如雷,啪一下引了線。

    韓楓有點擔心:“你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人家好歹也是一方統帥,你一點情麵都不給人家留······”

    柳維平說:“不發狠那幫官僚老爺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肯派飛機過來!

   媽的,幫他們賣命,打了勝仗功勞全歸他們,要他們幫這點小忙也不肯,那還合作個鳥啊!”

    也許是柳維平的狠話起了作用,不到十分鍾,一架直升機就從天而降,接走受傷的偵察兵,這樣的效率在緬軍中就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也是數十年來頭一回。

   傷員被抬上了飛機,柳維平還是不放心,對飛豹說:“你也上飛機,好好照顧他們。”

    飛豹臉色變得慘白,比那名雇傭兵的腦漿濺到臉上時還要白,顫聲說:“教官,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柳維平吧了一口氣,說:“也許你會覺得我很過份,可是你知道嗎,我剛上戰場的時候,也曾經曆過你現在這樣的糾結······

   在第一次執行任務掩護戰友撤退時,我發現有一個光著上身的小男孩躲在草叢裏,也就九歲多一點吧,我揮手讓他走開就不作理會了,結果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拔出一支手槍向我連開三槍!

   我的戰友撲上來幫我擋了兩槍,我左臂中了一槍。子彈上塗過毒藥,我在醫院裏躺了足足兩個月才康複,而那位戰友,我的好兄弟,我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隊長說他退伍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在我們部隊,真正的退伍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再也拿不動槍了,要麼就是在國旗下長眠,沒有第三種可能,是我這個白癡害了他······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一直逼著你去漠視戰場上的一切生命了吧?

   我不希望你也犯同樣的錯誤,內疚一輩子!”

    飛豹渾身一顫,想說點什麼,柳維平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是一個很優秀的戰士,在戰場上一定可以成為萬人矚目的英雄,但是你心太軟了,不適合我們這種必須逼著自己冷酷嗜血才有希望活下來的部隊。

   回去吧,回到原來的偵察大隊,你會有一個更好的前途。”

    飛豹杵在那裏,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韓楓。韓楓不說話。

    飛行員叫:“中校,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來的時候聽宋雙團長說匪幫主力正在朝這裏撤退,他們有高射機槍有單兵飛彈,再不離開飛機可能會遭到他們的攻擊!”

    柳維平想了想,對飛豹說:“給你一個月時間,要是一個月之後你還是達不到我的要求,你就脫下這身迷彩,這對你對部隊都只有好處,去吧!”

    飛豹用力挺直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看到柳維平還禮才上了飛機。

   飛機迅速飛往野戰醫院,在那裏,傷員得到了妥善的救治。

   令緬軍驚訝的是,兩個小時後,華軍為數不多的一架醫療直升機從昆明軍分區起飛,直達前線野戰醫院,接走了所有的傷兵,據說這些傷兵直接送到空軍醫院,不用辦理任何住院手續,上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進行最有效的治療,直到他們完全康複為止。

   看來這些兵後台不小,要是普通士兵,哪裏有這麼好的命啊。

    直升機走後,柳維平讓機槍組和狙擊組到盤山公路阻擊敵人回援的部隊,他則從廢墟中揪出一名抖得像秋風中的樹葉的俘虜,二話不說,讓他帶路。

   那名俘虜不敢耍花招,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韓楓他們跟著走,越走路越是崎嶇,韓楓忍不住問:“你讓他帶我去去哪裏啊?”

    柳維平神秘兮兮的問:“聽過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嗎?”

    韓楓一哆嗦:“你該不會又想講故事了吧?”

    柳維平說:“這故事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沒聽過我可以講給你聽。”

    韓楓忙不迭地說:“聽過聽過!你不用說了,我可是領教過你講故事的功力,直接說吧,這跟阿裏巴巴有什麼關係?”

    柳維平一臉鄙視:“看看看看,不懂裝懂了吧?分明是沒聽過嘛!

   故事是這樣的:話說拳皇阿裏的爸爸阿裏巴巴是個窮光蛋,只能靠幫人家放牛掙口飯吃,有一天他在山上放牛,無意中發現一夥強盜朝這邊過來了,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趕緊躲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天使大姐暗戀上他了,他居然沒有被那夥蠢發現!只見那夥蠢賊走到一麵屏風一般的石壁前,首領大叫一聲:‘芝麻開門!

   ’石壁就裂開一個門口,他們魚貫而入——這時阿裏的爸爸阿裏巴巴數清楚了,他們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個!

   四十個蠢賊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首領大叫一聲:‘芝麻關門!’石門就他媽的關上了!

   阿裏巴巴看得那是一肚子的疑問啊,等四十大盜走後,他狂吞了五十粒裝膽丸,走到石壁前像模像樣的大叫一聲:‘芝麻開門!’天使大姐保佑,佑石門應聲而開,我們的阿裏巴巴小朋友走進洞裏一看,哎呀我的乖乖,裡面那叫一個金山銀海啊,四十大盜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搶來的財貨都堆在這裏,隨便他拿啦!”

    韓楓翻個白眼:“扯淡!哪有這麼蠢的強盜啊,狡兔還有三窟呢,他們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老婆本都藏在一個地方,讓人家給他一鍋端!又是騙小孩子的無聊童話!”

    柳維平嘿嘿一笑:“今天我們就當一回現實版阿裏巴巴,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韓楓若有所悟,想了想說:“我覺得你不像什麼窮放牛的阿裏巴巴,倒像強盜!”

    柳維平大呼冤枉:“怎麼可以這樣說啊,我可是一等公民二等良民三等好市民啊,從小就五講四美三熱愛,怎麼會是強盜呢?冤啊!”

    韓楓差點沒吐:“得了吧你,還好市民呢,我看你就是個禍害,一天不死就害人不淺!”

    正在抬扛,俘虜在一片峭壁下站住,說:“到了。”

    韓楓四處張望,什麼也沒有發現,於是衝柳維平作個“請”的手勢:“請吧,阿裏的爸爸阿裏巴巴!”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面,叔叔把頭點,獎我一塊錢;我又在馬路邊,撿到十塊錢,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面,叔叔拿著錢,給我一巴掌······”唱著不倫不類的歌兒,阿裏巴巴·柳精神抖擻的上前一步,衝石壁放開喉嚨,作獅子吼:“芝麻開門!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3:44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6
第十五章 芝麻開門(上)

    狙擊組和火力組在距離村子約三公里外一個大拐彎外設下了“v”形伏擊圈。選擇這裏是因為這個地方射界開闊,還有到了這裏,車輛必須減速,有利於他們攻擊。

   火力組把從塔樓上拆下來的機槍架起,形成交叉火力,狙擊組分別在沿公路六百米設下了多個狙擊點,幾名爆破組成員爭分奪秒的往公路邊的峭壁上喂炸藥,把在村子裏繳獲的黃色炸藥慷慨大方的全用上了。

   一旦狙擊手沒有能打掉裝甲車,就靠他們了。

   這是雙保險,畢竟敵人人數眾多,而他們只有十來號人,就算個個都是蘭博也難以招架,多一手準備不會錯的。

   毛主席不是說過嗎?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充當臨時指揮的響尾蛇突發奇想:不如就讓敵人進入雷區後引爆,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天雷滾滾好了!

   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爆破手說時間不夠,只能作最低限度的偽裝,只要對方不驚慌失措,很有可能就會發現,那他們樂子可就找大了。

    步話機裏傳來蝮蛇蚊子哼哼似的聲音——這玩意兒開始不給力了:“敵人來了。距離三千米,汽車二十,裝甲目標二,車載重機槍八,車載迫擊炮三,速度······”

   還沒有報告完畢,對講機就沒了聲響,媽的,最重要的裝備總喜歡在最要命的關頭罷工以顯示自己的重要性。

   響尾蛇罵了一聲“日他先人”,檢查一下裝備,還好,他的步話機和夜視儀狀態良好。

   一陣油屁聲越來越近,據此推算,蝮蛇應該是想說對方速度為十公里每小時。很慢是吧?

   你試著到又是懸崖又是濃霧的盤山公路飆車試試!

   一長溜汽車燈長劍似的刺穿霧靄,劉幫主力來得真快,真不知道跟他們對陣的緬軍團長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讓人家說走就走。

   偵察兵冷冷地盯著敵人,這幫家夥警覺性還是挺高的,用汽車加鐵殼改裝成的裝甲車一前一後為整個車隊提供了一層保障,最前面還有一輛四輪摩托作為觸角延伸出去——裝甲車視界窄小,在這種地形很容易被路邊飛來的火箭彈幹掉,這輛摩托作為前鋒,多少還是能起一點作用。

   等敵人全部進入伏擊圈後,響尾蛇小聲說:“開始!”

    金環蛇槍口微調,瞄準了最後一輛簡易的裝甲車的駕駛室扣動板機。

   “噗!”

   9。2毫米鋼心子彈打在車窗的防彈鋼板上,鑿出一撮晶白的火花,裝甲車慢慢歪向一邊,撞上了公路邊的峭壁。

   如果走近觀察就會發現,車子的防彈玻璃上濺上一了層腥紅的血漿。

   金環蛇槍口再轉,鎖定倒數第二輛,

   “噗!”

   那輛比裝甲車還要慘,一直往前開,筆直的朝前開出二十多米,直別別的從山坡上開了下去。

   幾個家夥拚了老命才跳下來,沒有跟汽車一起一滾到底。

   這些死裏逃生的幸運兒不知道司機已經掛了,還在那裏指著滾進山穀裏的汽車嘰哩呱啦的連說帶比劃,大概是在罵司機神經病,想害死他們。

   接著他們就看到離他們最近的那輛汽車也跟著翻了,緊接著又一輛失去控製,筆直往前衝,追上前面那輛,風速加車速一下子就把對方撞了個四腳朝天。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笨的人也知道出了什麼事,不少跳下車的家夥四處張望,在他們驚恐萬狀的注視中,車輛一輛接一輛被不知道從哪裏射來的子彈打癱了。

   伏擊都實在是狡猾狡猾的,他們並沒有像電影裏放的那樣一動手就把最前面的車輛擊毀以堵塞公路,而是從最後一輛打起,分工合作,每人負責幾輛。

   公路邊是茂密的叢林,加上車內視角窄,又是夜晚,想找到一個使用消音狙擊步槍的狙擊手難度極大,加上前方不知後方事,等到最前面的裝甲車發現情況不對,搜索開火,少說也得一分多鍾,這一分多鍾已經夠對方的狙擊手慢條斯理的把他們的車輛逐一敲掉了。

   相反,要是打最前面的裝甲車,馬上就會被後面的人察覺,得不償失。想明白這一點的武裝份子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中國的戰爭電影大片害死人啊!

    裝甲車終於發現不對勁了,車載重機槍猛烈開火,把熾熱的彈雨潑向公路邊一切狙擊手可能潛伏的位置,他們不知道狙擊手在哪裏,純粹是盲目射擊,做無用功。幾輛汽車跟著開火,公路上彈雨如織,打得十分熱鬧。

   爆破手按下啟爆器,峭壁上騰起一團火球,頓時地動山搖,上百噸土石擺脫了山體的約束,瀑布一般狂泄而下,把那幾輛打得不亦樂乎的車輛捂在裡面活活壓扁。

   至此,公路上已經沒有可以活動的車輛了。

   爆炸餘波未散,武裝份子就聽到了重機槍全速射擊時特有的沉悶的轟鳴,至少四挺重機槍同時開火,形成密不透火的彈,驚慌失措的武裝人員在彈雨中觸電般扭曲著身體,身上不斷的炸起一團團腥紅的血花,等到他們終於倒下時,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塊破布,一團爛肉!被這種大口徑重機槍掃中,連留具全屍都是奢侈的。

   天敵伏擊者到底有多少人,火力居然這麼猛,而且出奇的準確,只是一輪掃射就把暴露的武裝人員掃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下餃子似的擠在汽車旁邊頭也不敢抬,把槍伸出去拚命掃射,與其說是在還擊還不如說是在發泄內心的恐懼感。

   這幫家夥戰鬥力比偵察兵的最低估計還要弱,不過也是,再怎麼精銳的部隊遭遇如此突然如此致命的打擊,表現也不見得會比他們好多少。

   重機槍還在以每分鍾三百發以上的速度壓製對手,兩名狙擊手負責掩護機槍手,把敢於還擊的家夥一個個敲掉,其餘的狙擊手換上燃燒彈對準汽車發動機開火,這下子可就熱鬧了,公路上爆炸連連,每輛可以提供一點掩護的汽車都變成了大號汽油炸彈,一輛接一輛的被打爆,不少武裝人員渾身濺滿了汽油,帶著渾身火焰在公路上哭著喊著,拚命的跑,拚命的滾,用盡一切能用的手段試圖撲滅身上的大火,甚至不顧一切的從高高的山坡上跳下去,尋求瞬間解脫。

   爆破手扛起火箭筒獰笑著扣動扳機,一枚枚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擊中還沒有被打爆的汽車,連人帶車一起炸得飛起十幾米高,這段公路已經變成了地獄······

    “芝麻開門!”

    又是一聲獅子吼。

    石壁巋然不動。

    芝麻是不會開門的,柳維平一臉沮喪,看來阿裏巴巴不好當呀,無精打采的揮揮手,那名俘虜把鐵鍬鍥入一條石縫中用力一撬,一大塊岩石被撬了下來,再撬幾下,一個黑古隆咚的洞穴出現在兵們面前。

   柳維平捏著下巴,得意地笑:“沒有芝麻照樣能開門!

   ”打著手電筒第一個進去,兵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決定跟著進去開開眼界。現實版的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洞穴內部空間並不大,只有六十來平方左右,不過進去十來號人還不算擁擠。

    裡面塞了不少東西,幾十口木箱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裏,等著偵察兵光顧。

   柳維來撬開一口木箱,他妹子的,是軍火,不知道從哪個國家掏來的二手貨,看來劉司令還真的有當司令的遠大誌向,可惜他被火箭彈炸上天去當空軍司令了,這批為步兵服務的廉價武器他是用不著啦。

   柳維平撇撇嘴,似乎對這些性能打了七八折的武器地百二十分不屑,又撬開一口木箱,馬上眉開眼笑,從裡面拿出一支帶高倍數瞄準鏡的狙擊步槍,樂得合不攏嘴:“哈哈,這回我可掏到寶了,你們猜猜我在這裏掏到什麼寶貝了?

   m21狙擊步槍!”

    狙擊步槍的威力大家都見識過了,一聽馬上來了精神,圍上來一飽眼福。韓楓一臉失望:“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不就是m-14的改版嗎?

   m-14純粹是步槍中的敗類,我在戰場上不止一次看到有人被它害死!”

    柳維平說:“不懂了吧?m-14是失敗沒錯,可是並不意味著在此基礎改進過來的狙擊步槍也是失敗的啊?

   這種狙擊步槍攜帶方便,精確度高,殺傷力大,嘖嘖,好槍啊!他妹子的,這幫毒梟還真是有本事啊,花旗軍1970年才少量裝備的狙擊步槍都能搞到手,不過他們沒有專業的狙擊手,搞到手也沒用,便宜我們啦!都找找看還有什麼寶貝!”

    兵們幹勁十足的把所有木箱一口接一口的撬開,裡面軍火不少,不過好東東不多,大多數都是二手貨,就五支m21是新的,還有幾支m-16,不過偵察兵對m-16已是興趣大減,尤其是韓楓,簡直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就在剛才,打到最要命的關頭,他那支m-16a罷工了,逼得他只能跟敵人拚刺刀,差點被它害死。柳維平在心裏鄙視了劉司令一番,也不肯多買點好東西,實在沒錢了可以拿白粉去跟花旗大兵換啊!

   要是花旗大兵不肯,你不會跟安南南方政府軍做交易啊,那群猴子可比他們乾爹還狠,花旗國支援的坦克剛運到就敢轉手賣給北方同胞,就連炮艇也打個報廢標簽拉到垃圾回收站去賣廢鐵,用白粉跟他們多換些夜戰裝備、單兵步話機、瞄準係統之類的好東西不是更好嗎?

   有了這些好東西你剛才也不至於光挨打不能還手了。

   搞了半天換來這麼一堆垃圾,真是個吝嗇鬼,跟亞巴貢前輩有一拚!

    “咦,這是什麼衝鋒槍?口徑這麼大!”

    蝙蝠拿起一支怪模怪樣的衝鋒槍,百思不得其解。

    柳維平看了看,說:“那是反步兵衝鋒槍,新家夥,彈頭是用眾多細小鋼珠膠合而成,打出去後膠質遇熱融化,鋼珠散開,形成大面積殺傷,像霰彈槍那樣一打一大片,而且是以衝鋒槍的射速發射的。”

    蝙蝠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乖乖!”

    柳維平再次撬開一口木箱,終於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那裡面是一大箱英鎊,怕是有上千萬了。

   “發達啦!”

   他歡呼一聲,再接再厲,又讓他找到了一大箱子金條,看這份量可不止一噸,還有一袋高品質原鑽,這是毒販最喜歡收的硬通貨。

   兵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我的乖乖,還真的闖進強盜的藏寶洞裏來了!

    剩下幾箱都是白粉,看著就惡心,兵們懶得理它。韓楓愣了足足三分鍾才回過神來,抓住柳維平問:“你說這麼多財物,值多少錢?”

    柳維平估計一下,說:“這些現金加上黃金,少說也值個五六千萬美元了吧。”

    韓楓再次呆住:“我的天,這麼多錢!都可以買上百架殲六了!”

    柳維平說:“殲六算個毛,殲十都可以買兩架,開一架拉一架了。”

    韓楓納悶了:“殲十是什麼?”

    柳維平說:“殲十就是惡棍······說了你也不懂,不說了,趕緊把這些戰利品處理一下,有了這筆錢我們就可以研製殲十了,沒準將來是你試飛呢!”

    韓楓急了:“不是應該把這些財物交給政府軍嗎?這可是人家的財富!”

    柳維平說:“交個毛,把那堆毒品交給他都已經是大方過頭了,還把這些也給他?他做夢都沒這麼早。”

    韓楓說:“可是······”

    柳維平說:“沒什麼可是的,別忘了,一切繳獲由我來處理,我有權就地處決不服從命令的士兵!”

    官大一級壓死人,韓楓只好服從命令,和大家一起客串一回搬運工,像蝗蟲一樣把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連毛都沒有給政府軍留下一根。這群苦命的搬運工最想說的一句就是:“我們到底是阿裏巴巴還是黑吃黑······不對,是紅吃黑······的強盜啊?”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3:5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8
第十六章 阿裏巴巴(下)

    一公斤黃金能讓人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十公斤黃金能讓人在夢中笑醒,一百公斤黃金能讓人患上心髒病,那麼······一噸以上呢?

    一噸以上的黃金······能叫人頭大如鬥,至少這些共和國最精銳的偵察兵是這樣。

   本來嘛,他們的裝備就死重死重的了,現在每個人還得多背幾十公斤黃金和現鈔若干,那份量足夠把他們壓趴下了,何況路況又糟糕,他們又打了一夜,體力消耗很大,誰吃得消啊,他們也是血肉之軀!

   柳維平看著他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他看過一本小說,作者明顯就不在狀態,具體內容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有一個情節記得特別清楚,說那位穿越者訓練的一支特種部隊每天一項必修課就是負重八十公斤在地形險惡的山區急行軍二百公里,風雨無阻,令他這個正而八經的特種兵都在心裏汗顏了一把,驚歎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輪到他了,他也沒少在這些兵身上下苦功啊,現在他們的負重也是八十公斤左右,他就不要求他們急行軍二百公里了,只走十五公里就成了,可是就這樣他們都快走不動了,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訓練出一支比內褲穿在外面的超人還要厲害的特種部隊,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訓練出來的特種兵連這點要求都達不到,唉,沒臉見人了,看來以後這幫兵還得加強訓練啊!

    打援的部隊回來了,臉色很難看,問了才知道,他們雖然全殲了來援之敵,卻有兩名機槍手陣亡了,成為部隊改編以來第一批陣亡士兵。

   兩名機槍手都是被敵人胡亂發射的迫擊炮炮彈擊中的,連人帶槍一起炸得粉碎,隊友為他們收屍的時候只能把機槍陣地上的碎肉一塊塊撿到袋子裏拎回來。

   偵察兵的情緒一時間變得很糟糕,完全沒有了打勝仗的喜悅,這是他們頭一次有隊友陣亡,在感情上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

   柳維平在給他們上課的時候講過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話:“在現代戰爭中,對步兵心理震懾最大的武器中,重機槍排第一,噴火槍排第二,狙擊步槍排第三。重機槍足以將人攔腰掃成兩截甚至活生生的打碎,令人膽寒,因此對步兵心理威脅最大,但反過來,重機槍也因此成了敵人首先要清除的戰術目標,重機槍手在現代戰爭中陣亡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

   ”沒想到,這一殘酷的理論在他們的戰友身上變成了現實!

    柳維平對此看得很淡,難受那肯定難受,只是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讓大家背上所有裝備和戰利品馬上撤退,因為根據他和緬軍的協議,天一亮緬軍就要過來清理戰場,大搞宣傳了。

   再說他也不想讓緬軍看到他們拿走了多少戰利品,只能先撤。偵察兵背上沉重的行囊撤出戰場,沒有人說話,痛失戰友的悲憤和疲憊一起折磨著他們,剝奪了他們吹噓戰績的欲望,每個人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慢慢離開戰場,這個明天的新聞焦點。

   那數百具屍體將成為緬軍的空前戰功,鎂光燈注定與他們無緣。那兩名對柳維平那冷酷的作風頗有成見的技術員也受了影響,沒有開口跟柳維平談什麼人權、公約,而是主動幫大家分擔一些負重,每人背了兩支m21狙擊步槍和一些專用彈藥。

   柳維平見大家情緒低落,想說點什麼,想了想還是算了,在前面帶頭走。

    韓楓跟上兩步,低聲問:“死傷八名士兵換來這些東西,值嗎?”

    柳維平沉默了一分鍾之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蘇俄百萬大軍隨時可能打過來,我們頂在第一線,隨時可能沒命,就為了一個月三十幾斤大米的口糧,穿上這身軍裝來當炮灰,值嗎?”

    韓楓沉默了。

   又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問:“你不擇手段弄這麼多錢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我要知道,那些士兵的血為什麼而流,流得到底有沒有意義!”

    維平想了想,說:“在上古時代,洪水泛濫,生靈塗炭,一位名叫‘鯀’的天神不忍看著萬物滅絕,從天帝那裏偷了一件法寶投向人間,那件神奇的法寶落入濤天洪水中,化為堅實的泥土,見風就長······

   沒過多久,陸地重新露出水麵,人們終於有了生存的空間,避過了一場滅頂之災······

   你知道那件法寶叫什麼名字嗎?”

    韓楓脫口說:“是息壤!”

    柳維平說:“對,就是息壤,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救很多很多人的息壤。”

    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可是又似乎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韓楓反複想了好久,沒有再去追問。

   他想,沒有必要問下去了,再問恐怕會違反相關規定。

   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的,國家的機密就是這樣,該讓你知道的除了你恐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哪怕是你的妻子你的兒子都知道了,你還是一無所知,急也急不來。

    第二天,緬軍前線傳來一份捷報——他們一個團襲擊了劉司令的地盤,當場擊斃販毒武裝人員數百名!

    這可是空前大勝啊,國際輿論反響巨大,賀電接踵而來,讓緬甸政府著實出了一把風頭,只是這一切跟偵察兵無關。

   這一役他們減員將近三分之一,算是打殘廢了,換了常規部隊必須得拉下來休整幾個月才能恢複戰鬥力,可是他們不能休息,在柳維平的帶領下鑽進販毒武裝後方,像狼群一樣襲擊一支支孤立的販毒武裝。

   每一次襲擊都是驚人的雷同:悄無聲息的滲透進敵人的領地,在深夜發起電閃雷轟一般的襲擊,得手後把找得到的戰利品席卷一空,然後讓緬軍去做一場秀······

   似乎都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了,每一次就是一場屠殺,只是被屠殺的人數多少的問題而已。第二批出國參戰的偵察兵也到了,一個老兵帶兩個新兵,狼群的規模越來越大。

    這就是戰爭嗎?

    韓楓不知道,他也懶得去想,跟著那個家夥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清洗就對了。

   在看到一名名士兵被敵人的子彈擊倒後,在看到一名名朝夕相處的士兵被火箭彈被炮彈炸飛後,他已經沒有了憐憫之心,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是拿著槍的都是極度危險的敵人,把他們殺光了,自己和戰友就安全了。

   他們就像是二戰中蝗軍進村的翻版,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只留下彈坑無數。

   他們不斷繳獲販毒集團多年積累的財貨,不斷繳獲販毒集團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毒品,他們的彈藥越來越少,負重卻越來越大。

   第一個禮拜,販毒集團提起他們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抽筋;第二個禮拜,販毒集團開始軍心浮動;第三個禮拜,販毒集團已經人心惶惶;第四個禮拜,販毒集團已經風聲鶴唳,聞風喪膽。

   為了給一名觸雷受傷後被殘忍殺害的士兵報仇,柳維平帶著他們追著那支足有一千餘眾的販毒武裝打,追上一個殺一個,不休不眠的追了五天五夜,一直追進泰國邊境。

   最後販毒集團在一片空地上停下來,將財物一箱箱的擺在那裏然後跪在地上嗑頭,帶著哭腔嘶聲叫:“山那頭的兄弟,別追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求你們不要再追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求你們了!

   ”他們寧願被泰國邊防軍繳械寧願被抓去坐牢也不願意再跟這區區一個連的偵察兵交手了,因為在短短幾天裏,他們足足被殺了四百多人!

   就連泰國邊防軍,也只是抓走了所有武裝人員,武裝人員擺在地上那一箱箱現金和硬通貨他們一分都沒有拿,整個金三角都被這些偵察兵的血腥報複嚇壞了。

   如果可以的話,那些販毒武裝會毫不猶豫地向這些偵察兵交保護費,破財消災。

    把那些財物收集起來,估計一下,少說也值兩三億美元,加上他們此前繳獲的,他們每個人都是腰纏萬貫的大富翁了。

    韓楓神情疲憊的問:“錢夠了嗎?還要不要再去打?”

    柳維平也瘦了一大圈,聲音沙啞:“夠了,太多了。每人拿上一筆,咱們到一個好地方去放鬆放鬆,然後回國。”

    韓楓他們一分錢也不拿。他們不大清楚這些錢能買到什麼東西。柳維平硬往他們手裏塞,每人塞一遝,他們又扔回木箱裏。

   因為他們聽說這些錢是要交到國家手裏的,一分也不要,說國家比他們更需要這些錢。

   柳維平看著他們就想哭。

    把所有財物塞進背包後,韓楓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柳維平說:“去把這些錢上面的血腥洗乾淨。”

    韓楓問:“去哪裏洗錢?”

    柳維平指指泰國國境的某個方向:“那裏,羅安納普斯,活人的地獄,亡者的失樂園。”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5:2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8
第十七章 亡者的失樂園

    船在一個不算大的碼頭泊岸,偵察兵走出船艙,看著碼頭上的高樓大廈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驚歎不已,在國內可找不到這麼繁榮的地方。

    一個兵指著一尊十幾米高的佛像叫:“快看,快看,那尊佛像!”

    兵們一臉的不屑:“不就是一尊十幾米高的佛像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們樂山大佛才叫壯觀,四五十米高,一座山那麼大······”

    被人嘲笑土鱉的那個兵急了:“你們看清楚,那尊大佛沒有眼睛!”

    這倒是新奇了,兵們湧過去一睹為快。

    可不是,那尊大佛抿著嘴唇,神情悲憫,可就是沒有眼睛,兩個眼眶空洞洞的,看得人心頭一怵。

    柳維平解釋說:“因為這裏的罪惡已經到了佛也瞑目的地步,所以佛自剜雙目,眼不見為淨。”

    幽狼眼冒綠光:“有那麼可怕嗎?”

    柳維平說:“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

    這裏是很繁榮,可是那一棟棟高樓大廈是枕著一堆堆白骨建起來的。

    沒有那個國家能控製這裏,黑幫是這裏的主宰。黑手黨,三合會,山口組······國際知名的黑幫在這裏都有一塊地盤,誰也奈何不了誰。

    毒品、軍火、賭場、妓院,是這裏四大支柱產業,像雇傭兵、水手、海盜都喜歡到這裏來消費,販毒集團也會在這裏通過黃金暗道把手裏的黑錢洗白。

    一句話,只要有錢有槍,你就是這裏的大爺,不過最好不要騎到黑幫頭上去。”

    兵們一臉不信。可是當他們看到一輛滿載著手雷的三輪車滿街叫賣,一些街邊小販拿著一包包海洛因賣力地向往來的行人推銷後,不由得信了。

    他大爺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怪不得佛像沒有眼睛,原來就連佛也看不下去了!

    街上的行人大多都別著槍,槍支泛濫程度讓兵們面面相覷。柳維平說在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除了黑幫人員就是來找樂子的海盜、雇傭兵、水手,甚至有一些迷失了信仰的革命軍戰士,沒有一個是善茬。

    當然,沒有黑幫人員來找他們要什麼保護費,也沒有什麼街邊小販蒼蠅叮臭肉似的圍上來向他們推銷什麼毒品、槍支,這些剛剛走下戰場的士兵身上那股仿佛從地獄血池中爬出來似的的殺氣足以讓絕大多數人敬而遠之,就連街上的行人也下意識的跟他們保持至少二十米的距離,好像他們是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的老虎似的。

    只有一些衣著暴露得讓人鼻血狂噴的流鶯還敢衝他們拋媚眼,搔姿弄首:“帥兵哥,到我這裏來吧,我會讓你舒服得忘記一切疲勞的!”

    敢情是把他們當成雇傭兵了!共和國最精銳的偵察兵在這些流鶯面前落荒而逃。

    柳維平在一家酒店裏開了上百個房間,把這些兵安頓下來,然後去找地下錢莊洗錢。地下錢莊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沒費多少事就談妥了,他們要一成的酬金,三天內把錢漂白。

    韓楓那個心疼啊,抱怨說這幫家夥簡直就是吸血鬼。

    柳維平卻覺得這樣的交易還算公道,要知道這一行風險可是很高的,正規的銀行根本就不敢接手這樣的交易,一成不算貴了。

    談妥後就是實物交割,一箱箱的現鈔,一箱箱金條,一袋袋品質一流的原鑽,讓那些地下錢莊的老大都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他們幹這一行也不是一冬兩冬了,平時經手的都是一千幾百萬,這一回人家一出手就是十幾個億砸過來,把他們砸得暈頭轉向。

    最後的統計的數字是十二億七千六百萬,這個數字差點沒把韓楓等人嚇出心髒病來。

    這麼多錢,比國家一年的外貿總額還要多啊!

    那家地下錢莊更是眉開眼笑,這回賺大了,要是再多幾筆這樣的買賣,他們想不發都難了,可惜到目前為止,就碰上了這麼一筆。

    從錢莊裏出來,韓楓老是放心不下:“你把這麼多錢交到人家手裏,萬一人家翻臉不認賬可怎麼辦?”

    柳維平說:“放心吧,盜亦有道,他們這一行風險太高,信譽顯得格處的重要,萬一失信,引來報複還是小事,最關鍵的是再也無法在這個領域生存了。”

    蝙蝠插嘴:“有這麼大一筆錢,他們還用得著做買賣嗎?都可以花天酒地的過一輩子了!”

    柳維平說:“你懂個屁!人家一年收入幾十個億,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只有傻子才會幹那種殺雞取卵的傻事!”

    一向對一切都能盡數掌握的柳維平如今心裏也沒底了,一個勁的找理由,說服兵們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

    犧牲了十七名最優秀的戰士,還有三十一名戰士負傷,才換回來的血汗錢,要是就這樣沒了,軍長不用蘸醬油不用放鹽,一口就能生吞了他,連渣都不吐!

    他轉移話題:“兄弟們,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到這裏一定要放鬆一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怕花錢,現在老子窮得就只剩錢了!”

    兵們沒吭聲,他們實在想不出這裏有什麼了玩的。

    柳維平壞笑:“你們打仗打傻了是吧?這裏簡直就是有錢人的天堂啊!

    你們可以狂吃海喝,可以遊山玩水,可以花天酒地,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就是不準去逛窯子!

    就算真的要去,也要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別他娘的染上什麼非洲原產歐美組裝日本流行的玩意兒,老子可丟不起這個臉!”

    兵們一頭霧水:“教官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柳維平說:“就是花柳梅毒這一類的風流病!

    誰要是染上了這玩意,我就把他那一咕嚕東西放到開水裏浸上三十分鍾,以殺滅一切病毒!”

    兵們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給他們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樣胡來,跟東倭那老是喜歡三男一女在宿舍裏亂搞的自慰隊不一樣,共和國直到三十年後,這一條依然是軍中的高壓線,誰碰誰死,現在又是非常時期,要求自然更嚴。

    經過東倭黑幫控製的紅燈區時,柳維平看著那些盛妝濃抹笑靨如花的紅燈女郎,神情古怪,天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韓楓用手指捅捅他:“看什麼呢?我們可不能犯錯誤!”

    柳維平舔舔嘴唇,眼冒綠光:“都是東倭原產的尤物,怪不得生意這麼好!”

    韓楓翻個白眼:“那又關你屁事啊?”

    柳維平大手一揮,叫:“弟兄們,要不要去樂樂?

    我自掏腰包,你們只管去找樂子就行了,睡一個滿足生理需要,睡十個爽歪歪,有本事睡一百個也算是為國爭光!”

    兵們對視一眼,都有點蠢蠢欲動了。

    韓楓急了:“你這個教官怎麼這麼不著調呢?要去你去,別把我的兵給帶壞了!”

    柳維平咕噥:“這有什麼要緊的嘛!東倭婊子都是公共汽車,人人都可以上的!”

    韓楓也不廢話,直接把他給拖走。

    街上時不時可以聽到槍聲,天知道是哪個黑幫在火拚還是傭兵大爺貓尿灌多了,拿著槍到處亂掃,或是某個黑幫的人物被殺手給做了,反正就是亂得一團糟。

    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對此似乎早就習慣了,哪怕看到有人拿衝鋒槍在街頭亂掃,只要子彈不是飛向自己就不作理會,走路的繼續走路,拉客人的繼續拉客人,一個個老神在在。

    柳維平說這裏的人長年都在槍聲和暗殺中生活,早就習慣了,你就算拿一支ak到鬧市裏對著天打上兩三百發子彈,只要別打到人都不會有人理睬你。

    兵們不由得感歎: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人啊!跟這些見多識廣的家夥相比,他們就是一群土包子。

    在酒店裏吃飯的時候,土包子們給他們老大丟足了臉:每個人都選擇最最便宜的自助餐,還不敢多拿,夠吃就行了。

    柳維平叫了十箱最檔大麥啤酒,讓他們盡情的喝,結果在碰杯時不小心灑了出來,這些家夥的反應出奇的一致:趴在桌子上把灑在桌麵上的酒吸乾,一點也不浪費,那些漂亮的女報務員看得掩嘴直笑,柳維平也無可奈何,大家高興就行了。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們高高興興的吃一頓便飯。吃得正高興,鄰桌一個戴金絲眼鏡的肥碩的中年人不屑的說了一句:

    “一群土包子!”

    本來這也沒什麼,柳維平也知道自己的兵是土包子,土就土唄,還不讓人家說啊?

    可是那家夥的一百二十分不屑的鄙夷的日本口音把他給惹毛了,一杯啤酒潑了過去:“死肥豬,你說誰土包子?”

    肥豬沒想到這小子反應這麼大,給潑了一頭一臉,哇哇大叫,他身邊的保鏢直接就拔出了手槍,餐廳裏頓時起了一陣混亂。

    偵察兵卻若無其事,繼續大吃大喝。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不知道多少次被重機槍壓著掃,被迫擊炮追著炸,被直升機窮追猛打,都是在鬼門關裏打過好幾次滾的人了,還會把這幾支玩具槍放在眼裏?

    這些百戰餘生的尖兵身上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殺氣讓那些保鏢心裏發毛,暗暗叫苦。

    可是他們老大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

    那位服豬狼狽的擦掉臉上的酒,瞪著柳維平,一字字的說:“支那人?”

    柳維平嘴一撇,回敬:“東倭奴?”

    肥豬更加的不屑:“東亞病夫!”

    韓楓臉上泛起一絲怒色。

    柳維平鼻子朝天:“東洋雜種!死倭豬!”

    這家夥也太損了,罵雜種已經夠毒了,還加個死倭豬。只要是東倭人,只要不是老表沒有針的太監,就沒有哪個東倭人咽得下這口氣!肥豬憤怒了,滿臉的肥肉一抽一抽,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幹!!!”

    柳維平牛頭不對馬嘴:“av!”

    肥豬一愣:“你說什麼?”

    柳維平嘴唇一掀:“傻逼!”

    肥豬氣得夠嗆,狂嗥一聲,不光是他那幾號小弟個個目露凶光,外面還接著衝進二十來號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手裏不是捏著支手槍就是抄一把短刀,大有將這個敢跟自己老大對著幹的小子大卸八塊之勢。

    韓楓這才明白柳維平招惹了哪一路的神仙——媽的,撞上黑社會了!

    酒店裏的客人好像早就不是第一次撞上這種事了,一個個臨危不懼,閃到一邊睜大眼睛,一臉興奮的等著看好戲。

    當然,你就更別指望會有警察出來主持公道了,別說這裏沒有警察,就是有,遇上這種事情也會有多遠躲多遠,這就是羅安納普斯!

    在一大幫黑幫成員的包圍下,偵察兵繼續大吃大喝,仿佛那些家夥不過是窮得吃不起飯了,跑到這裏來眼巴巴的盼著他們施舍幾塊骨頭似的。

    這幫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滿不在乎,那種打骨子裏表露出來的不屑,讓這些打手們心裏憋悶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在對方眼裏,自己算什麼啊?一隻他們都懶得伸手去捏死的白蟻?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5:3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08
第十八章 欠抽的倭豬

    “看你們的言談舉止,你們應該是支那軍人吧?”

    那頭肥豬還不算笨,那顆豬頭也沒有被脂肪完全塞死,以他的眼力還是能看出這夥目中無人的年輕人不好惹,就算他們赤手空拳,自己這一方也不見得難討得了好處,於是及時地製止了一場一觸即發的火拚。

    算他命大,一些偵察兵已經不動聲色的掏出微型衝鋒槍了,真要是打起來,那個肥豬連帶那三四十號小弟一個也活不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這頭肥豬會放棄羞辱這些年輕人,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偵察兵都驕傲地挺直了胸膛。

    酒店經理姍姍來遲,見這副陣仗一點也不吃驚,陪著笑臉對肥豬說:“大鹽平先生,在我們紅幫的地盤上打打殺殺不大禮貌吧?

    要是打壞了什麼花花草草,誰負責啊?”用的是正宗又正宗的漢語。

    肥豬說:“沒你的事,今天我就給你們紅幫一個面子,不動粗。

    ”打發了經理,一臉高傲的對柳維平說:“我了解你們華夏軍人,在三十年前,我就作為第六師團的一員,進入華中地區膺懲暴戾的支那政府,並且攻陷了你們的首都!”

    在場的偵察兵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脖子上血管賁起,拳頭捏得啪啪響。

    肥豬大鹽平見自己踩中了這些華夏軍人的痛腳,得意起來,比劃著說:“你們支那人自私、懦弱、貪生怕死,在皇軍面前不堪一擊。

    我們一個班就能占領並控製你們一個擁有五六萬人口的縣城,一個聯隊就能追著你們好幾個集團軍打!

    我國在支那只有一百來萬駐軍,卻有一百三十多萬漢奸部隊配合我們作戰!

    我們一個師團就能在一個省份橫衝直撞,你們空有十幾倍的兵力,就是不敢跟我們交手,最後在我們補給耗盡後勉強合圍了那個師團,還是因為一些將領保存實力,功虧一簣!”

    柳維平:“······”

    “你們支那軍簡直就是沙子堆成的軍隊,一衝就垮!而你們的政府更是好笑得可憐,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們死戰到底,結果呢?整整八年就沒有發動過一次像樣的反攻!

    你們的領袖信誓旦旦的說要讓我們付出代價,結果呢?

    托了花旗軍和紅軍的福,我們戰敗了,被迫放下了武器,你們還不是把我們這些不知道背著多少血債的軍人當祖宗一樣養起來,一個不少的送回來,還自圓其說的說是什麼以德報怨?”

    韓楓:“······”

    “我早就看透你們這個劣等民族了。你們只會在嘴上說說,根本就不敢報複我們,因為你們害怕我們,怕我們翻臉,再一次進入支那!

    不就是在二十年前趁著花旗軍大意輕敵打贏了一次長津湖戰役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換我們大和勇士在如此有利的戰略形勢下,北進的那幾十萬聯合國軍一個也別指望有命撤回三八線以南!

    就算是現在,你們跟我們也沒有半點可比性!我們三個士兵能打敗你們八十名士兵!”

    韓楓牙關咬得死緊死緊,發出“咯咯”的駭人聲響。

    柳維平卻笑容可掬:“是啊,三名女兵就能直接把我們八十名士兵全部撲倒了,連子彈都不用一發,戰鬥力之強,實在是宇宙第一啊!”

    快氣炸了的偵察兵臉部肌肉一陣扭曲,捧腹大笑。

    大鹽平揮著拳頭口水飛濺:“給我一支艦隊,我能在三分鍾之內把你們海軍全部送進海底!

    給我一個航母戰鬥群,我就能在一個小時之內炸平中南海!給我······”

    柳維平打斷:“給我十萬東倭女兵,我能在半年之內占領銀河系!”

    兵們笑得更響了。

    這回輪到大鹽平快要氣炸了,他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大聲咆哮:“你們華夏人除了拿曆史來說事還會點什麼?

    你們的科技水平不如我們,教育水平不如我們,經濟發展更是一團糟,占著這麼豐富的資源這麼遼闊的土地卻不能為世界作出半點貢獻,簡直就是亞洲的恥辱!

    假如當時不是那些混賬政客阻手礙腳的,我們全力以赴,早就占領整個大陸了,哪裏還輪到你們在這裏整天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地扯什麼曆史問題!”

    柳維平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一拳擂在桌面上,跳起來指著大鹽平的鼻子怒吼:“我操你妹子的,看樣子二戰還是沒有把你們打疼!

    你們當時如果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占盡優勢,為什麼打了八年還是奈何不了我們,搞到最後為了得到一點點資源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

    少他媽跟我扯什麼北極熊和山姆大叔牽製住了你們多少兵力!

    山姆大叔好得恨不得把老婆都拿出來跟你們分享,至於北極熊,人家只顧著歐洲,要不是你們沒事找抽老是在邊界鬧事,他才懶得鳥你們!

    在高麗半島,我軍連子彈都不夠,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寒裏大部份士兵還得光著腳在雪地裏行軍,最終仍然把聯合國軍殺得直退四百公里,連漢城都不敢守了;而你們占盡優勢,在八年苦戰後還是無法實現你們那個烏龜上岸計劃(指一些東倭戰略家製訂的大陸移民計劃,打算在擊敗我們後將他們本土的大豬小豬一古腦的移民到大陸來,徹底脫離資源貧瘠的島嶼,進化成大陸國家。

    憑心而論,這些計劃還是挺高明的,可惜一項也沒有實現,原因大家都知道,那些製訂計劃的戰略家嘔心瀝血,積勞成疾,都死翹翹了,只能由一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軍人來執行,而這些軍人又沒一個是合格的戰略大家······黃鼠狼生黃鼠——一代不如一代,說的就是他們呢),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你們那些所謂的民族英不過是一幫精蟲上腦了的蠢材、白癡、豬小弟!你們老媽生頭豬都比生你們強!”

    “你們老媽也不是什麼好貨,為了響應你們那個混賬天皇的聖戰號召,居然跑到前線當慰安婦!

    什麼叫慰安婦?說白了就是每天陪幾十條大漢上床還不要錢的婊子!這種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還能生出什麼好東西?

    用我們華人的話來說,你們就是一群正宗又正宗,純得不能再純的——狗、雜、種!難怪你們的身高一長再長,基因結構都改善再改善,改善了一千幾百遍,開始出成效了!我一直都納悶你們那支廢物點心部隊怎麼起了‘自慰隊’這麼一個名字,原來是因為有著這麼光榮的傳統!”

    一通臭罵夾槍帶棒,罵得昏天黑地一塌糊塗,酒店裏的人都聽傻了,他們用無限敬仰的目光看著那個唾沫橫飛的小鬼,生平第一次發現華夏文化竟是如此的博大精深,華夏的罵功竟是如此的爐火純青!

    看看吧,那名指著人家鼻子破口大罵的小鬼頂多只是個入門學員而已,就出口成髒了,罵出了個性,罵出了風格,更罵出了水平,有哪一國的國罵及得上其萬一啊?

    小倭豬就算氣炸了肺也只能是一句“八嘎牙路”,山姆大叔罵來罵去也就是那麼幾個單調得要命的單詞,聽兩遍就膩味了,人家的花樣可是層出不窮,讓你百聽不厭,回味無窮,這有得比嗎?

    記得蒙哥馬利在訪問華夏陸軍後曾警告世界各國:“一百年內,任何國家都不要試圖在陸地上跟華軍交手!

    ”看樣子蒙哥漏了一句:“任何國家,任何人,永遠都不要跟華人吵架!

    ”大鹽平都快氣吐血了,他年輕的時候扛著一支三八婆在華夏大地橫著走,見人就殺見屋就燒,那些華夏人有的對他恨之入骨,有的對他百般巴結,連老婆女兒都可以貢獻出來給太君受用,那是何等的風光?

    就算是戰敗回國,他也仍然受到國民英雄般的歡迎,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了?

    那個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罵得他體無完膚的是山姆大叔或者是老毛子他也就忍了,可是噴了他一臉口水的偏偏是他最最看不起的劣等民族——支那人!簡直是反了!

    他後退兩步,避開那下雨一般的液體機槍火力,衝手下嘶聲嚎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給我宰了這幫支那豬,好讓他們知道侮辱東瀛勇士是什麼下場!”

    一開打,韓楓和柳維平就像一頭見了紅布的西班牙公牛一樣衝向大鹽平,攔在他們前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是良民還是黑幫打手,通通得倒大黴,不是被撞飛就是被一腳踢飛,反正都得飛出老遠。

    大鹽平這時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幾十號小弟一動手就被人家放倒在地上狂踹,毫無還手之力,要是還有了那少說也得攤個二級殘廢,那個氣得他快要爆炸了的渾球和那個滿身殺氣的家夥吃了興奮劑似的朝自己衝過來,根本就沒有人敢出來保護老大!不愧是參加過二戰的老兵啊,臨危不懼,掏出一支手槍瞄都不瞄就開火了,可惜韓楓一個碟子飛過來打中他的手腕,手槍隻打出一發子彈就被打掉了,那發子彈非常準確的命中目標,一槍爆頭,不過打中的是他的小弟。

    據說大鹽平先生在二戰後期嫌陸軍的日子過得太苦,走後門調入海軍,在戰功顯赫的無敵戰艦——“時雨”號上當炮手,(這艘無敵戰艦在二戰中至少擊沉了三艘航母,兩艘戰列艦,兩艘戰列巡洋艦,其它不太重要的戰艦若幹,這戰績夠嚇人的吧?不過它擊沉的都是自己人的戰艦——在海戰中被打殘廢,為了防止被敵人繳獲,“時雨”號專門負責將它們徹底擊沉。)看樣子二戰結束都二十年了,大鹽平君還是寶刀未老,至少老本行沒有荒廢,一槍就正中十環,比開艦炮打得準多了!

    根本沒有時間讓大鹽平君去慶祝自己的戰績,一隻鐵拳就狠狠的飛了過來,打得他眼冒金星,接著又是一拳,鼻血狂噴。韓楓一拳砸在這家夥臉上,嘶聲叫:“第六師團很牛是吧?我告訴你,我爺爺當年就沒少幹死你們第六師團的精銳,當年從緬北撤退,他老人家帶著一個連斷後,就是吃著你們第六師團的兵的肉走出野人山的!

    媽的,花旗人兩枚荷包蛋太少了,你們沒吃過癮是吧?

    傷疤還沒好就敢在這裏吹噓當年的神勇了,什麼玩意嘛!老子不要臉的見多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你這頭豬,老子今天非幹死你不可!”

    柳維平一腳把這位二戰老兵踹得滿地打滾,一邊往死裏踹一邊嘶聲說:“兄弟你就別糟蹋豬了,豬豬比他們高尚!他們是倭豬,外星人製造出來的變異品種,未知生物!”

    大鹽平掙紮著爬起來,狂叫:“你得罪我們山口組······”

    一記鐵拳把他的叫囂給打了回去:“山口組是吧,老子打的就是山口組!”

    砰!(一記鐵拳)

    “這是為了你們他媽的大東亞共榮!”

    砰!(又一記重拳)

    “這是為了甲午戰爭!”

    砰!(一記斷子絕孫腿)

    “這是為了被你們屠殺的三千萬平民!”

    砰!

    “這是為了你們那個該詛咒的黑太陽七三一!”

    砰!

    “這是為了你們那個在我們首都屠殺了三十萬平民的第六師團!”

    砰!

    “這是為了被你們抓去當性奴的可憐的女孩子!”

    砰砰砰!(這是什麼招式?還是大家去想象吧)

    “這是為了你們右翼那拒不認錯的可惡嘴臉!”

    砰砰砰砰砰!

    “這個······這個為什麼呢?媽的死倭豬,老子抽你還用理由嗎?誰叫你們天生就是一副欠抽的嘴臉?”

    一頓毒打,可憐的大鹽平被打得死去活來,滾到哪裏血就流到哪裏,一張臉更是變了形,就算把他老媽找來也得做親子鑒定才能認出這是一砣神馬玩意了。

    柳維平打累了,還是意猶未盡,往這個倒黴蛋小腹補上重重一腳,在大鹽平尖厲的慘叫中對已經看傻了眼的兵吼:“看什麼看?想出口惡氣的就過來!”

    韓楓一腳把這頭肥豬踢得滾出七八米遠,豪邁的叫:“別在那裏光發愣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老鬼子,珍稀動物,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無冤無仇的打著玩!上啊!”

    無冤無仇!?這仇可大了!

    別忘了這些兵是哪裏的,東北的!甲午戰爭就是在這裏爆發,日俄戰爭也是在這裏爆發,該死的九·一八還是在這裏爆發,半個世紀裏,東北人遭了多少罪?

    尤其是九·一八之後,倭軍全面控製東北,實行血腥統治,占領時間長達十四年,無惡不作,甚至把東北人的心肝挖出來用東倭大醬醃起來寄回本土給家屬品嚐,你說能無冤無仇嗎?

    只是沒有機會以牙還牙而已。

    現在這個二戰老鬼子就在他們麵前趾高氣揚的大談什麼大東亞共榮什麼支那人是劣等民族,兵們都快氣炸了,聽到命令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下一聲怒吼:“幹死這個老鬼子!

    ”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下手慢的人輪不上,急得在圈外團團轉,大叫“讓開讓開,讓我也揍他一頓!

    ”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八路太多鬼子太少,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幽狼沒能擠進去,還挨了自己兄弟一拳,試了幾次他只好死心了,

    瞅著那些東倒西歪的山口組小弟,狼一樣的眼睛裏冒出可怕的綠光——這幫廢物料理起來雖然沒有收拾那個老鬼子那麼解氣,但是無魚肉也可,將就將就吧。

    他邪笑著問兩位老大:“這幫小兵小卒怎麼處理?”

    柳維平想也不想,說:“廢了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橫!”

    韓楓問:“會不會招來大麻煩啊?他們可是黑幫成員!”

    柳維平不屑地說:“老子哪個黑幫都怕,就是不怕那個狗日的山口組!惹毛了我,看我不把他們給搞得雞毛鴨血!”

    韓楓還在考慮,幽狼已經等不及了,拔出戰術刀獰笑著走向那些苦命的黑幫小弟,那些排不上號的兵見狀,紛紛加入他的行列,於是,淒厲的慘叫聲衝天揚起,嚇得外面的行人走避不迭······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5:4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4:10
第十九章 大麻煩

    “都給我住手!”

    一聲大喝震得餐廳窗戶嗡嗡作響,上百號黑幫小弟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手裏大多數都捏著一支手槍,指向正在賣力地修理山口組那些不成器的小弟的偵察兵。

    柳維平破口大罵:“你妹子的,騎到老子頭上來了是吧?兄弟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槍!”

    早就等他這一句了!

    兵們二話不說,齊刷刷的拔出了家夥。m-16a、反步兵衝鋒槍、akm、加拿大微型衝鋒槍、南斯拉夫可折疊式微型衝鋒槍······

    剛跑上樓又跑下來的那幾個家夥甚至架起了班用輕機槍,最爛的也是人手一支17。9毫米口徑霰彈槍,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吧!

    我的媽呀!大廳裏一片吸氣聲。

    這幫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人人有槍也就算了,還個個訓練有素,看吧,人家從拔出手槍、裝子彈再到瞄準,再到輕輕扣動板機,嘴裏“砰砰砰”三聲,表示已經朝某個家夥身上至少開了三槍,就沒有一個是超過零點八秒的,那動作真的是快如閃電,讓人頭皮發麻!

    衝進來的紅幫小弟下意識的倒退一步,開玩笑,他們不過是些小馬仔而已,混黑社會是想混口飯吃,要他們跟這些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的職業軍人正面交手,你還不如叫他們去死好了!

    看看人家那武器,看看人家那戰術動作,能比麼?

    帶小弟衝進來的當然還是那位經理,現在這哥們也傻了眼,欲哭無淚欲語還休,他們紅幫在這地頭上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平時夾緊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守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不打架不鬧事,做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學生乖寶寶,沒招誰沒惹誰,日子過得還算平靜,這火山突然爆發咋就這麼可怕呢!

    看看那些年輕人那種嗜血的眼神,他就兩條腿直發抖。

    不要命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在這地頭上,怕死你還好意思出來混黑社會?怕死你還能打下這麼大一塊地盤?

    可是迎著偵察兵那種蔑視一切生命的冷漠的眼神,他真的怕了,這幫怪物,跑一個出來就可以把他們紅幫鬧個天翻地覆了,這一下子來了一百多號,還讓不讓人活哇!

    不愧是經理,這點應變能力還是有的,當下乾乾的一笑,說:“誤會,誤會!不長眼的東西,都把槍給我收起來!”變臉變得還真快,變色龍都得自歎不如。

    紅幫小弟如奉綸音,都把家夥收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快,那種快捷,那種迅速,就連偵察兵也暗暗自卑了一把,這沒法比呀,還得跟人家學兩年!

    這幫小弟收起了槍,兵們身上的殺氣稍稍收斂了一點點,經理大爺說話也就流利得多了,陪著笑臉說:“各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我們紅幫是不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指正!”

    柳維平踹了一腳不成人樣的大鹽平先生:“你們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這頭肥豬。

    他媽的,這個孫子是參加過二戰的老鬼子,還是什麼球藝第六師團的,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這裏吹噓他們屠殺華人的輝煌戰績,你說他是不是欠抽?我揍他一頓不過份吧?”

    經理臉色微變:“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柳維平說:“可不是麼!不信你問問這幾位服務員。”

    經理望向那幾位正望著偵察兵,眼中泛起漣漣異彩的漂亮的服務員,這些可愛的女孩子一個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連連點頭證明柳維平沒有說大話。

    經理大爺猛地把故作斯文的西裝往地上一甩,把價值不菲的名牌領帶狠狠的往旁邊一扯,暴露出可以充分證明他真實職業的紋身,發出一聲狂吼:“我操你媽的死倭豬,我看你是活膩了!

    ”衝上去使出吃奶的勁往死裏踹。那頭死肥豬愣是沒吭一聲,他現在就像被一個加強排的大漢輪過的婊子一樣,都沒感覺了,也不差這一次。

    踹了幾腳,肥豬已經是進氣的少出氣的多了,一名小弟趕緊拉住經理老大:“不要再打了,把人打死了會惹來大麻煩的!”

    經理又補了重重一腳,看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就惡心:“媽的,死倭豬,打你是浪費時間,可是不打你這口氣又沒法子出,真是他媽的賤種!

    把這頭死豬給我丟出去,告訴他們的渡邊老大,人是咱們紅幫打的,因為他們欠揍,渡邊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就衝紅幫來好了!”

    小弟愣了愣,大聲應是,把人抬走,連帶那幾十號被偵察兵揍得連爬都爬不起來的小跟班也用最粗暴的動作一路跟鬥的叉了出去,沒過多久,餐廳裏就乾乾淨淨了。領班遞過來一份統計表,經理接過來一看,咋舌不已:“我的天,才多大的工夫啊,你們就砸掉了我們至少五十萬!”

    兵們臉都白了,五十萬,賣了他們也賠不起呀!經理很大方的一揮手,叫:“算我的,從我的分紅裏扣好了!

    兄弟們喜歡吃什麼只管開口,不要錢!”

    這下韓楓反而不好意思了:“這怎麼行呢?過兩天我們一定一分不少地賠償你們的損失······”

    經理說:“這話就見外了啊,我說不用你們賠了你們就不用掏一個子,認識一下,我叫代軍,台灣人,你們呢?”

    柳維平說:“我叫柳維平,這位

    是我們的老大,韓楓,只能說這麼多,再多說就違犯規定了。”

    代軍笑說:“沒事,兄弟也當過兵,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上樓去,咱們弄點像樣的菜式慢慢吃慢慢聊!

    ”不容分說的把柳維平和韓楓拉上樓,同時交待大廚做幾個拿手好菜,連珍藏的美酒都拿了出來。

    韓楓麵對豐盛得過頭了的菜肴不知所措,柳維平卻吃得滿嘴流油,擺明了就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誰不吃。

    代軍是個很健談的人,幾杯酒下肚就打開了話匣子:他真的當過兵,還是二戰老兵,十八歲入伍,正好趕上了反攻緬北戰役,不過他比一般的遠征軍要幸運一些,隸屬孫立人將軍的新一軍,從伊洛瓦底江江邊一路橫掃,最後在遮放和從雲南攻進緬甸的遠征軍勝利會師,硬是沒有受過一次傷,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

    最絕的一回,一枚倭軍打來的150毫米口徑重炮榴彈落在他身邊不到五米,卻沒有爆炸。

    “部隊裏的老兵說我是貓,有九條命呢!

    ”代軍笑著說,“我們那個團,是倭軍最為膽寒的一支部隊了。在跟倭軍短兵相接時,有炮火支援,不叫;槍裏有大把子彈,不開槍;有手榴彈,不扔!你們覺得我們傻是嗎?

    才不是,我們就是要用噴火槍把他們活活燒成焦炭!

    我們就是要用軍刺把他們的狼心狗肺一件件的挑出來喂狗!

    狗日的,他們不是自稱拚刺技術世界第一嗎?

    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華夏軍人拚命的‘技術’也是世界第一!到最後你們說怎麼著?

    那幫狗雜種見我們衝上來了掉頭就跑,說什麼也不敢跟我們近戰了!我呸,什麼玩意嘛,外強中乾!”

    提起當年的往事,這位黑幫頭子就關不住話匣子了,一口氣說了很多。

    剛好,韓楓的爺爺也是遠征緬甸的一員,偵察營營長,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幾百萬國軍中,這位老兵居然還記得有那麼一個偵察營營長——要知道國軍的團長就沒個數了,營長嘛,更沒數了。

    “你爺爺?我聽說過他的大名,大名鼎鼎的吃人惡魔啊!

    當年從密支那撤退,部隊糧食吃光了,他居然設伏抓了十幾號熊本兵當肉罐頭!連活人都吃,真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當時舉國一片嘩然,不少道貌岸然的家夥對此痛心疾首,口誅筆伐,他就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只後悔抓到的俘虜太少,還是有士兵餓死了!

    說實話,我也恨不得啃那幫畜生的肉,喝他們的血!

    只可惜那幫孫子不帶種,見打不過了就投降,媽的,想報仇都沒法子,說起來就來氣!”

    韓楓說:“可不是!媽的,現在有幾個錢了,倒是牛起來了,

    完全忘了當年被人扔荷包蛋炸死幾十萬人的慘狀,一個個人五人六的,眼高於頂,看著就來氣!

    有種就再來打一場啊,光在口頭上吹噓當年能在多長時間內滅亡我們有什麼意義?”

    代軍說:“他們要是敢再來,老子第一個扛炸藥包去拚他們的坦克!”

    柳維平一臉的不屑:“就他們那爛坦克,還值得我們拿命卻拚?好像我們的命不值錢了似的!

    再說,時代變了,再過幾年真打起來,該他們抱炸藥包來拚咱們的坦克了!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能有幾個人有這個膽子而已。”

    代軍說:“說得好!媽的,就該用坦克把他們全部輾成爛泥!”

    一時間,三個戰爭狂人群情激憤,大有不把東倭滅了不解氣之勢。

    後來說到那些遠征軍老兵的現狀,代軍就沉默了。

    從他口中柳維平得知,敗退到台灣後,這些老兵日子不好過,很多都退役了,整天在為生計勞碌奔波,有的去賣茶,有的補鞋,有的打短工,只要能來錢,什麼都幹。

    有一些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加入了黑社會,成為黑幫的中堅力量,能過上體面生活的人並不多,黨國不再需要他們這些為國家流乾了鮮血,已經現出老態的老兵了。

    他就是其中一個,為生計所迫,加入了紅幫,一幹就是十年。

    韓楓無語,豈止在台灣,在大陸的抗戰老兵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甚至更糟,就因為曾經信仰不一樣,他們成了被人遺忘的一群人,就算偶爾被記起,也是突然有人想起這家夥還欠多少血債,得拉出來清算。

    軍人是戰爭的主角,也是被戰爭傷得最重的一個群體,當戰爭結束後,當一切的輝煌被歲月的風塵掩蓋了的時候,還有誰能看到他們的窘迫和彷徨?還有誰能體會到他們內心的悲愴和無奈?

    血流乾了還要流淚,大概就是他們的宿命了。(這可不是我瞎吹的,我記得有位遠征軍老兵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頭一句話就是:“你們能不能給我捐一點錢?”見記者們詫異不已,他解釋說:“要是我還年輕,身強力壯的還開口向你們要錢我自己打自己嘴巴。現在我都七十歲了,兒子媳婦都不管,還要帶著兩個孫子,實在是負擔不起了。”還有個老兵說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白饅頭和美國的牛肉罐頭,這些東西在緬甸天天吃,抗戰結束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了。真不知道那些天天在論壇上發貼聲稱日本在二戰中怎樣做怎樣做就能毫無懸念地滅亡中國的人看了這篇報道會不會有一點感觸,反正我看了心裏難受。)

    見氣氛不對,代軍轉移了話題,問起偵察兵怎麼跑到這個三不管的地方來了。

    柳維平信口胡縐說是來這裏接收一筆僑彙,對這種鬼話代軍一笑置之,擺明了不信,卻也不去拆穿,反倒嚴肅地對他們說:“你們一定要小心山口組!”

    柳維平對這個知名度僅次於av的東倭黑社會組織那是一點也不陌生,韓楓卻不了解,問:“山口組到底是何方神聖?”

    代軍說:“山口組是東倭第一大黑幫,實力雄厚,是老資格的黑社會。

    山口組至少有一萬七千多人,幾乎遍布整個亞洲,他們當中甚至有不少從自衛隊退役的士兵,由高層人物控製的別動隊武器裝備比起東倭陸軍一點也不遜色,加上行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

    韓楓納悶了:“他們不是東倭黑幫嗎?不好好的在他們老家待著,跑到這麼個小地方來幹什麼?找抽啊?”

    代軍苦笑:“你有所不知啊。羅安納普斯地方雖小,卻是全球黑幫眼中的一塊肥肉。

    相信你們也看到了,外面的小販拉著整車的軍火沿街叫賣,毒販把毒品當青菜一樣擺在路邊任人挑揀,色情業更是無孔不入,你想過了沒有,這樣一塊可以拿毒品當青菜賣的地盤一年會產生多少利潤?

    只要是混黑社會的,就沒有不想在這裏分一杯羹!

    山口組早在五年前就開始向這裏滲透,現在已經經營起龐大的勢力,更積累了不少人脈,黑手黨、三弦琴、三合會等等這些臭名昭著的幫會都跟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得罪了他們,肯定會有大麻煩的!”

    柳維平說:“他妹子的,老子還真沒有把山口組當一盤菜!惹毛了我,直接滅了他們!對了,你們紅幫勢力如何?看樣子你們混得還不錯嘛!”

    代軍失笑:“沒法子跟人家比啦。

    我們紅幫的骨幹成員全是老兵,骨子裏就不適合幹這一行。我們什麼來錢就幹什麼,除了販毒、拐賣人口、逼良為娼等等這些不幹外,我們哪一行都有涉足,可就是擠不進去,只能賺一點零碎錢。

    這家酒店是紅幫最大的產業,全幫上下就靠這份子產業吃飯了。跟那些大幫派比,我們只能算是叫花子。”

    柳維平問:“別的黑幫來找過你們麻煩嗎?”

    代軍喝了一口酒,說:“搶地盤這種事情哪天沒有?

    不過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了,要什麼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來一個我們就砍一個,一來二去,來找麻煩的人也就少了。”

    柳維平一拍大腿:“著哇,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這才像是混黑社會的樣子嘛!

    不過這年頭還用刀砍,也太落後了,滿街都是軍火,你們怎麼不用呢?”

    柳維平大手一揮:“一人一支手槍算個毛哇,要玩就玩大的,玩最重最狠的!

    ”扯過菜單來刷刷刷劃了一份簡易的地圖,推到代軍面前,說:“照著這份地圖找,這幾個地方有好家夥,夠你們組建一個加強營了!

    至於子彈就更多,就算平均掃上一百發才能打死一個人,也夠你們把整個羅安納普斯給平了!”

    代軍愕然。

    韓楓小聲問柳維平:“你這樣做是不是違犯紀律了?”

    柳維平死豬不怕開水燙:“違犯紀律又怎麼樣?山口組憑什麼當東亞黑幫的老大?不就是因為他們手裏的家夥夠凶夠猛嘛!

    老子現在就搞一支全部重火力的華人黑幫,看他丫的還敢不敢自稱老大!”

    全部重火力的······華人黑幫!?

    這個還叫黑幫嗎?就算是軍隊也不可能全部是重火力吧?

    韓楓苦笑,被這個渾球這麼一搞,這個世界恐怕從此又多了一支流裏流氣,一個不爽抄起ak就到處亂掃,看哪個不順眼就打,打不過就用手雷炸的超級黑幫了。

    別以為他做不到,這段時間他們繳獲的軍火裝備一個團都夠了,偵察兵只是從中挑選了最精良的自用或送回國做研究,大部分都被藏了起來,要是紅幫真的能找到這批軍火並把手下的小弟武裝起來,別說山口組,就算是泰國正規軍來了也會看傻眼的。

    這個渾球還真是個禍害。代軍說惹上了山口組會有大麻煩,現在看來,招惹上這個渾球,山口組才真的有大麻煩!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4 15: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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