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2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12
第四十章 邊和機場(三))

    夜深人靜,喧鬧了一天的機場安靜了下來,只有巡邏隊還在有規律的巡邏,塔樓上的探照燈來回照射。

    整個白天都在向解放陣線宣洩威力的戰機都趴在機庫和停機坪上養精蓄銳,它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別人垂涎的目標。

    柳維平帶著一個班的兵悄悄的潛伏在機場外面,用紅外望遠鏡觀察著機場。柳維平一門心思的尋找他的夢中情人——F-14“雄貓”,韓雅潔用肘撞了他一下,指著機場上幾架根一座城堡那麼龐大的戰機,小聲問:“那是什麼飛機,這麼大!”

    柳維平看了看,說:“不懂了吧?這可是大名鼎鼎的B-52遠程戰略轟炸機,綽號'同溫層堡壘'。

    別看它又大又笨的,除了核武器,就沒有比它更可怕的武器了,它的載彈量超過二十噸,可以超音速飛行,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投擲核彈!”

    韓楓插嘴:“我聽說過這種轟炸機,安南同志說這玩意一些架頂一個旅。

    對了,那邊那架是什麼飛機?瞧那機翼,展開來少說也有五十來米吧?”

    柳維平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我日,我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也在這裡!

    不行,非得把它們搞回去不可!”

    韓楓問:“那啥135戰略電子偵察機很厲害嗎?”

    柳維平說:“厲害,當然厲害!當 它飛到我國領空偵察的時候,華夏的天空就再也沒有秘密了!

    安南戰扃都爛成這樣了,用不著勞動戰略電子偵察機,準是沖我們來的!”

    柳哲說:“滅了它!”

    一架UH-1運輸直升機從頭頂飛過,打斷了柳維平的話。大家看到這架直升機在機場降落,裡面抬出幾名傷兵,緊急送往醫院。

    一架“超級眼鏡蛇”起飛,圍著機場巡邏,可能傷的那幾個來頭還不小,基地不得不慎重對待。兵們像片落葉那樣潛伏著,飛機從近處飛過,沒有發現他們。

   當然,就算被發現了,這架直升機也好不到哪裡去,八百米外有三名狙擊手為他們提供掩護,槍裡裝的都是動能彈,用來打直升機,基本上是一槍報廢,飛行員也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三個幽靈給鎖定了,只要他稍有異常表現,就會被動能彈打個稀爛!

   直升機飛走後,柳維平說:“不能炸了電子偵察機,誰炸我跟誰急!你們想想看,我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搞不到先進的技術資料,要是我們能把這架電子偵察機搞回去,那對專家們的研究該有多大的幫助啊!”

    柳哲點了點頭:“這倒也是。要不我們跟安南同志商量一下,叫他們的砲火避開電子偵察機,等他們打完了,我們再衝進去搶?”

    柳維平翻個白眼:“商量個屁啊,火箭炮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兩三百發砲彈蓋下去,飛機不炸成渣也被高溫烤融了!沒說的······咦,那架是什麼?

   ”用望遠鏡盯著看,費了好大勁才認出來:“哈哈,是F-105'雷公'啊,這可是超音速戰術轟炸機哪,雖說在戰場上表現不怎麼樣,但是不失為一種先進的戰機,把它升級成戰鬥轟炸機也許性能會更好。我決定了,一定要搞幾架飛機回去!”

   韓雅潔吃了一驚:“你別 亂來!被你這麼一鬧,就算你成功劫機,整個偷襲機場的行動也失敗了!”

    柳維平大咧咧的說:“偷襲機場成功與否關我鳥事,我千辛萬苦跑到這裡圖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這些可愛的飛機?

    哈哈,我可愛的大花貓,我終於找到你了!咦,他們在給他掛彈呢,難道夜這麼深了,還要讓它去執行任務不成?親,別四處亂跑,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看著這傢伙眉飛色舞的,韓雅潔就知道這次偷襲機場的行動怕是兇多吉少了,這小子純粹就是一根攪屎棍!

    不過想想,要是真的能弄幾架先進的飛機回國去研究,對軍工部門的幫助真的是難以估量,跟國家軍工科研領域的進步相比,安南同志的成功與失敗好像真的不是太過重要······呸呸呸,怎麼能這樣想呢,都讓這小子給帶壞了!

    柳維平依依不捨的從可愛的貓貓身上移開目光,看了看手錶,問:“安南同志準備得怎麼樣了?”

    韓雅潔說:“他們準備從四個方向對機場展開砲擊,還得等半個小時才能準備好。”

    柳維平說:“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夠了。

    我決定了,馬上進入機場搶飛機,能搶一架算一架。那架F-14是我的了,誰也別想跟我搶。你們誰會開飛機?從實招來。”

    兵們面面相覷。半晌,柳哲說:“那個······我······我學過一個星期,一架轟炸機還是飛得起來的。”

    柳維平眉開眼笑:“哥們你太牛了,那架F -105歸你啦,一定要把它飛回去!”

    柳哲眸中迸出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我拼了命也要把它飛回去!”

    柳維平又充滿期待的望著其他人,那些殺人當踩螞蟻玩的特種兵被他目光一掃,一個個頭皮發麻,搖頭不迭。

    柳維平要哭了:“不會吧,沒有一個會開飛機?哥哥們哪,你們可是特種兵啊,陸地猛虎、海上蛟龍、空中雄鷹啊,連飛機都不會開還好意思吹?”

    韓楓很委屈:“老大啊,我們連一半的訓練都還沒有接受完就跟著你老人家天南地北的打仗,哪裡的時間學開飛機,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柳維平鬱悶了:“有理,有理。”

    可憐巴巴的瞅著機場上那一大堆先進的飛機,那表情,跟面對著金山銀山卻沒有麻袋裝,只能拿少得可憐的一點點回去的阿里巴巴小朋友有得比。

    韓雅潔遲疑的說:“那個······我也許能幫上一點忙。”

    柳維平急急的問:“你會開飛機?”

    韓雅潔說:“以前在國外受訓時系統的學習過半年各種飛行器的操作,但這麼長時間沒有飛過,估計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要把一架直升機飛回去我還是做得到的。”

    柳維平不甚滿意:“直升機····· ·我們打下來的那架直升機不是送回國內了嗎,再搞一架回去好像作用不大嘛。”指著那架肥肥胖胖的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那個,你會不會飛?”

    韓雅潔直搖頭:“不會,不會。”

    柳維平真的要哭了:“你怎麼就不會呢?你怎麼就不學一下呢?”

    韓雅潔瞪起眼睛:“你是豬啊,我們這類沒有軍裝的士兵是乾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有哪個特工會開著這麼大一架飛機在天上橫衝直撞的?嫌命長了是吧?”

    柳維平:“······有理,理!”

    少林小兵湊上來問:“教官,我可以幫上忙的。”

    柳維平不大信:“你開過飛機?”

    少林小兵說:“沒有,不過我在老家生產隊裡學過開拖拉機,都是機機,會開一樣了,大部分都能開了吧?”

    柳維平差點吐血。一票兵想笑,卻必須強忍住,幾乎憋出內傷。

    少林小兵問:“到底中不中嘛?”

    柳維平說:“中你的頭,你以為飛機是拖拉機啊?”

   揪著頭髮愁得要命,人有是巧婦難為無主之炊,他是有大把米,卻找不到煮飯的阿姨!

   見了鬼了,這麼多好飛機,到頭來只能帶走幾架,姥姥的,多可惜啊。

   沒時間了,他一咬牙,說:“算了,能搞幾架算幾架吧。柳哲,你去搶'雷公',雅潔,你去搶直升機,韓楓,那架電子偵察機交給你了。”

    躺著也會中槍?韓楓瞪大眼睛:“可是教官,我也不會開飛啊!”            

    柳維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不會,機場里大把人會啊,抓幾個飛行員塞進飛機裡不就得了?”

    韓楓差點吐血:“虧你想得出來!要是他們不合作呢?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柳維平說:“他們不合作你就想辦法讓他們合作啊,這還要教?你的槍是燒火棍是吧?”

    韓楓還要說話,柳維平一揚手打斷:“閉嘴,這是命令,你敢抗命我就斃了你!”

    官大一級壓死人,碰到這樣的上級,韓楓只能自認倒霉。

    柳哲皺著眉頭說:“教官,還有一個問題。”

    柳維平有點不耐煩了:“又怎麼了?”

    柳哲說:“我們該從哪裡滲透進去啊?防守得太嚴了,一隻耗子都鑽不進去嘛!”

    柳維平說:“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們從下水道進去,那裡總該沒有人防守吧?”

    一提到下水道,韓雅潔就想到了骯髒的臭泥、品種繁多的垃圾甚至已經發酵的食物,以及臟兮兮的吱吱亂叫著在黑暗處四處亂竄的老鼠,露出噁心的表情:“鑽下水道!你惡不噁心啊!”

    柳維平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韓楓說:“姐,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只要別在下水道裡停留太久,是不會有危險的。”

    韓雅潔問:“你怎麼知道沒有危險?”

    韓楓聳聳肩:“他多次把我們關在下水道裡,吃喝拉撒都在那裡面解決,你看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就知道下水道沒你想的那麼危險了。”

    韓雅潔對柳維平怒目而視,雙方的恩怨又深了一層。

    柳維平給了韓楓一肘:“少廢話,準備行動!”拿出一塊毛巾疊好後用清水澆濕,遞給韓雅潔,不用說,這是讓她摀鼻子的。

    韓雅潔直搖頭:“不要,我才不鑽下水道!”

    柳維平不得不耐著性子跟這位大小姐講道理:“我的大小姐,只有這麼一條路了!不進下水道,我們還怎麼進機場去?”

    韓雅潔說:“我要進去有的是辦法,用不著跟你們一起鑽下水道。”

    柳維平說:“唉,那算了吧,你有你自己的辦法進去好了,實在不行就放棄,別勉強。我們有一架直升機了,放棄一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韓雅潔說:“你能做得到的我一樣也能做到,只不過方法不同而已。”看到柳維平用戰術刀

    在地上挖出個坑來,把濕毛巾埋了,吃驚地問:“你不要毛巾了嗎?沒有它,你會吸入很多有害氣體,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的!”

    柳維平說:“一手摀著鼻子,那我們只能用一隻手拿武器了,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很可能會因此反應慢上半拍,丟掉小命的。”把AKM扔給少林小兵,拔出微型沖鋒 :“行動開始!代號:偷雞摸狗!”

    韓雅潔哭笑不得。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1 22:5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19
第四十一章 邊和機場(四)

   吉普車那發動機的轟鳴聲在深夜中顯得相當的吵,典型的噪音。一個班的士兵分乘兩車軍用吉普車圍著機場巡邏,架在車上的50機槍猶如毒蛇的獠牙,時不時指向他們認為可疑的地方,不過沒有開槍。

   這幾年機場周圍還算太平,犯不著太過緊張。本來嘛,要不是共和軍使用窒息彈炸死上千人,激怒了解放陣線,他們連這一趟巡邏都可以省了的。見鬼,安南猴子就不能讓人消停一下麼!深夜出來巡邏可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事情哪。

   “咳咳咳······”

    一個兵誇張的咳嗽起來,他讓一隻碩大的蚊子鑽進了嗓子裡。班長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上你那張鳥嘴!咳什麼咳,是不是想招來一發火箭彈呀?”

    那個兵聲音有點嘶啞:“我嗓子······難受嘛。”

    班長說:“忍著!再出聲我非踹爛你的屁股不可!”自己卻湊近操縱重機槍的射手:“丹瑪斯,聽說你下個禮拜就可以回國了,是這樣嗎?”

    機槍手露出笑容:“那當然了,我的服役期限到了嘛。”

    班長說:“真是羨慕你呀,像我,還得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兩個月!嗯,你馬上就要走了,我們得給你搞個小派對慶祝一下才對,請你到紅燈區逛逛怎麼樣?這裡的娘們漂亮得很哦!”

    丹瑪斯說:“還是算了吧,我的范尼尼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娶她呢,要是讓她知道了,我會沒命······咦?”突然發現不對,重機槍一轉,對準了前面,大喝:“什麼人?舉起手來!”

    大家都嚇了一跳,一看,原來路邊有一位白衣女子。夜深人靜的,突然看到一個女孩子出現在軍事基地附近,任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吉普車減速,兩名大兵跳下車,手裡的M16指住了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也就二十來歲吧,長髮披肩,白襯衫,緊身牛仔褲,還抱著幾本書,有著一股淡雅的書卷味,應該是接受過高等教育,說不定還是在校的女大學生呢。

   她明顯是被嚇到了,連連後退,連書都掉了也不敢去撿——她手裡沒有任何武器。

   大兵們藉著探照燈看得清楚,這是一位少有的東方佳麗,身材、相貌以及氣質都極佳,他們不自覺的露出了邪邪的笑容,手裡的槍慢慢的垂下,正想裝模作樣的盤問幾句順便揩點油,班長來了,一手把他們給擼到一邊去,用生硬的安南語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半夜三更的出現在這裡?老實交待,否則我有權逮捕你,甚至可以將你當場射殺!

    女孩子嚇得臉都白了,連話都說得不大順溜,連說帶比劃,鬧了半天才讓這幾位大兵明白她是在這裡等男朋友的,她說她的男朋友是基地裡的飛行員,兩天前在酒吧里認識的,約她在這裡見面,不知道為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兵們用專業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通,可以得出三個結論:

    第一:她沒有帶任何武器;

    第二:她身材超棒,而且還是原裝的;

    第三:她是某大學的一名在讀大學生——撿起書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班長大人舔了舔嘴唇,娘的,這小妞可真是太誘人了,就這樣放過了這等尤物,豈不是要跪拜遺憾終生?

   不行,得把她帶回去樂樂。他看了一眼兵們,兵們正一臉熱切的瞅著他呢。

    沒辦法,戰地生活可不像那些腦殘的導演們拍的那麼浪漫,枯燥得要命不說,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他們的工資是不錯的了,只要有假期,都可以出去找女人來解決問題,可是找的都是些姿色平平的,像這種美艷不可方物的佳麗,那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個,豈能輕易放過?

   主意打定,班長擠出一絲笑意,說:“那個,基地現在都戒嚴了,任何人不得進出,否則格殺勿論,你男朋友是出不來啦。”

   女孩子“哦”一聲,一臉的失望。

    一個兵插嘴:“不過我們可以帶你進去找他。”

    女孩子驚喜地問:“真的嗎?你們真的可以帶我進去找他?”

    兵們用力點頭:“這還有假?”

    女孩子半信半疑:“你們騙我的吧?都說不許進出了,你們帶我進去,還不被人抓起來啊?”

    班長笑:“你躲在車上,誰看得見啊?別猶豫了,快點上車吧,時間不多了!”

    女孩子信了,但還是不放心:“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呢?帶陌生人進去會不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班長說: “才不會!你是我們戰友的女朋友,我們怎麼能讓你獨自一個人在路邊守候呢?這點忙是應該幫的。不過進去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出聲,要不然我們麻煩就大了。”

    女孩子認真的點頭:“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謝謝你們。”

    “不用謝,不用謝。”

    女孩子上了車,吉普車重新發動,返回基地。丹瑪斯一路上都在盯著那個女孩子看,班長笑:“怎麼樣,眼饞了吧?”

    丹瑪斯吞了一口口水:“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雖然身材不像好萊塢那些肉彈型女明星那

    麼火辣,卻更勻稱,更迷人,還有這氣質······”

    班長說:“嘿嘿,要不是趕著回去簽到,我真想在這裡跟她來一場野戰呢。”

    兵們發出粗野的笑聲。丹瑪斯搖了搖頭,有點同情的望著這位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樣的厄運的甜蜜天使,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幫她一把。

    女孩子見他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瞧,給了他一個禮貌性微笑,那目光澄澈得不帶一絲雜質,就像森林裡的小鹿。丹瑪斯心頭微微一震,說:“柯林斯,你真的要帶她去找她男朋友嗎?”

    名叫柯林斯的班長邪笑:“我就是她男朋友啊。”

    兵們哄笑:“我們都是她男朋友啊。”

    丹瑪斯說:“還是不要太過份了,她可是有男朋友的。”

    柯林斯不耐煩的說:“我說丹瑪斯,你別掃我們的興好不好?我們跟你這個清教徒不一樣,我們是正常人,有正常人的需要的懂不懂?”

    丹瑪斯還在努力說服他們:“紅燈區不是有大把女人嗎?何必非要···· ··”

    一個兵打斷:“少拿那些婊子跟我們的甜蜜天使比,那幫娘們勉強只能算是母的,一天要接二三十個客人,跟她們上床跟對著空氣做腹部運動一個樣,都沒感覺了!”

    兵們叫:“就是,就是!”

    丹瑪斯嘆了一口氣,不作聲了。他也許並不知道,正是剛才那一念之仁讓他在數分鐘後那場鋪天蓋地的厄運中保住了性命。

    吉普車回到基地,跟防守入口的戰友辦了交接手續,同樣得熬夜的士兵當然發現了那位甜蜜天使,不過沒有什麼反應,相反還相當的羨慕。也許這種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哨兵們見怪不怪的,還就此事開了幾句玩笑。手續辦好後,吉普車進入基地,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柯林斯發現有三個人正著下水道裡鑽出來,直奔廁所,本想上去盤問一番的,但是那幾位老兄身上那股味讓他望而卻步。那幾個傢伙手裡拎著同樣臟兮兮的工具,看樣子應該是連夜趕工的清潔工。

   那幾個傢伙大概覺得自己勞動最光榮,走得昂首闊步,氣勢不凡,只是身上那個味,真是迎風臭十里,就連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巡邏隊都避若蛇蠍的繞開二十米,捂著鼻子問話,那三個小子用安南話嘰嘰喳喳說了一通,大概是說他們是奉命疏通下水道的。

    這種臟活一向是安南人負責的,巡邏隊也就不多問什麼,揮揮手,趕蒼蠅似的叫他們趕緊滾蛋。

   那三個臟得要命的傢伙一頭鑽進了廁所裡,估計是在裡面用水沖洗身上的臭泥吧。

    女孩子拉了拉班長的衣袖:“我的男朋友住在哪裡?”

    班長邪笑:“快到了,我這就帶你到他的宿捨去找他。走吧,我的天使。”

    吉普車揚長而去。

    三個傢伙在廁所里大眼瞪小眼。

    柳維平一手把臟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扔得老遠:“奶奶的,女孩子就是好啊,就連進入一級空軍基地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還是被人成公主一樣用車子接進來的,而我們卻要學老鼠,來一回特種兵下水道歷險記!”

    韓楓憂心忡忡:“我們得趕快行動,要不然她很可能會吃大虧的!”

    柳維平翻個白眼:“她?吃虧?哈,誰有這個本事佔她的便宜我拜他為師!”

    柳哲邊用水龍頭衝著身體邊說:“我說教官老大,還有大隊長老大,你們別扯遠了,還是動腦子想想看我們怎麼接近停機坪吧。那裡戒備森嚴,硬闖的話跟找死差不多!”

    柳維平小心的探頭出去看了看,可不是,那頭可是有整整兩個班的兵力,還架了重機槍,就他們三個衝上去,別說搶飛機了,只怕連飛機的輪子都還沒有摸到就讓人家的機槍給碎屍萬段啦!

   見鬼,那個陣地設在一片天然的窪地裡,在機場外圍要本就看不見!就是這一點變數讓他們的計劃面臨著夭折的危險。

   本來嘛,要是能偷偷的摸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近戰中乾掉對方,問題是那要命的探照燈一直照著這邊,燈光之下纖毫畢現,這樣還能偷偷摸上去的,一定是超人了,最少也是隱形人!

    他愁眉苦臉,一籌莫展,開始後悔自己想出的餿主意了。現在別說搶飛機了,就連逃走都成問題了!

   韓楓同樣是無計可施,說:“就算不去計算其它方向的火力,光是啃下那兩個班,少說也得用上兩個排甚至一個連了,就我們三個,哪裡夠人家玩啊?”

    柳哲說:“要是沒有這該死的探照燈,我們三個就有四成把握幹掉他們了。”

    “探照燈······”柳維平咕噥著,瞪向那盞壞他好事的探照燈,那兇怒的表情,柳哲和韓楓都看得心裡發毛,毫不懷疑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教官大人真的會撲上去咬那盞探照燈一口。

   在燈光下可以看到一輛裝甲車正緩緩朝停機坪開過來,這輛裝甲車的型號一時半刻辨別不出來,但是只要看看它那個精緻的砲塔上那門雙聯裝鍊式機關炮你就該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救死扶傷的好東東,就這輛火箭彈一砸就穿

    地雷一炸就翻的裝甲車為柳維平他們增添了無盡的煩惱。本來還有四成機會的,現在連一成都沒有了。

    三個可憐的傢伙躲在廁所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裝甲車得意洋洋的開進停機坪,他們的劫機大計基本泡湯了。

    韓楓低聲說:“他奶奶的,花旗大兵在修機場的時候幹嘛不把下水道直修到停機坪去呢?這樣我們就有機會了!”

    柳維平說:“有個屁機會!就算讓你摸上飛機又能怎麼樣,別忘了那兩挺重機槍可是把跑道封死了,你要是強行起飛,十有八九是連人帶飛機一起被人家打成破爛!”

    韓楓嚷了起來:“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心機了!”

    柳維平沮喪的說:“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我們是空歡喜一場了!”探照燈又照了過來,柳大教官一頭火大,低聲咒罵:“照照照,照個毛啊,老子又沒有把你老婆拉進廁所裡,那麼緊張乾嘛!”

    柳哲苦笑:“這種事情三分靠努力,七分靠運氣,勉強不來的,我們還是撤吧,再過五分鐘特工營就要開始砲擊,到時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

    柳維平瞪著遠處那架第三代戰鬥機的巔峰之作-F-14“雄貓”,咬著牙說:“我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機會把這麼好的飛機弄到手,卻是可望而不可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炸成一堆破鋁片,我不甘心啊!”

    柳哲說:“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只能說是天不肯幫我們吧。”

    柳維平往頭頂淋了一勺水,說:“奶奶的,這趟下水道白鑽了,我們撤退!”

    剛想走,有幾架飛機從天而降,幾名飛行員下了飛機,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來,大概是在飛機上憋得夠嗆,急著要放水。這下可慘了,不光飛機偷不成,還得讓人給堵在廁所裡,來個甕中捉鱉了!

   柳哲和韓楓神情冷峻,拔出了可以折疊的裝了消音器的微型沖鋒槍,準備大開殺戒,就算是死也要撈夠本。

    柳維平卻眼睛一亮,笑了,開通步話機,用暗語說:“眼鏡蛇,揚陽,立刻開槍打掉A3區的探照燈······別跟我扯什麼安南同志還沒有做好準備,給我開槍!”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1 22:5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23
第四十二章 邊和機場(五)

    兩門107毫米十二聯裝火箭炮已經全部組裝完畢,砲彈裝填好了,射擊諸元也計算好了。其它方向都報告說做好了砲擊準備。黎湧中校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

   他眺望著風平浪靜的空軍基地,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很快,這個空軍基地就要變成一片火海,侵略者馬上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了左脅,這裡曾經遭受過重創。

    在65年,他用為一名地下黨員,不幸被叛徒出賣而在順化遭到逮捕,關進了秘密監獄,兩根折斷的肋骨就是那長達一年之久的囚禁經歷的明證。

    所謂秘密監獄,就是那種就連偽政府很多高官都不知道在哪裡的監獄。

    他被關押的那個監獄表面看起來是個不起眼的雜貨舖,裡面的商品應有盡有,可里面不大的空間卻關了一百多號政治犯,人太多了,勉強只夠站的地方,只能輪流睡覺。

    秘密監獄裡什麼都缺,連水都不讓多喝,唯一不缺的就是酷刑。

   坐老虎凳,往指甲縫裡插竹籤,電刑,往鼻孔裡灌辣椒水,用烙鐵烙,用小刀把你身上的肉一小塊一小塊的割下來······

   這些他通通都經歷過,不過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電刑,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還有用橡皮錘打,這種錘子打在身上從外表不會有任何傷痕,可是裡面能把骨頭給砸碎,他左脅兩根脅骨就是被橡皮錘打斷的。

   很多人病死在監獄中,更多的人受不了酷刑而叛變了,他咬著牙苦苦堅持了一年之久,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當他準備把一枚偷偷帶回獄室的鐵釘吞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時候,城裡的一支游擊隊突襲了這座秘密監獄,把倖存的人救了出去。

   他跟著游擊隊進入叢林,吃了半個月的樹葉,終於來到了九工地,在身體康復後,毫不猶豫地加入了訓練最嚴格、犧牲最慘烈的特工營,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涮他所蒙受的恥辱!

    在特工營裡,他是訓練最玩命、作戰最瘋狂的,一次次踏上九死一生的戰場,一次次踩著敵人和戰友的屍體走下戰場,身邊的戰友換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多少人在他身邊死去,而他也在一次次慘烈的戰鬥中慢慢成長起來,成為軍中特種作戰專家,敵人的夢中魔魘。

   三年前襲擊邊和機場就是他指揮的,讓花旗大兵充分領教到了安南特工的厲害,現在他又來了,再次給這個受到詛咒的機場帶來死亡。

    一聲“報告”打斷了中校的深思,那是一名通信兵。這名通信兵小聲說:“二連長報告說,有四名華軍特種兵潛入機場了,他們似乎想要繳獲幾架先進的戰機······”

    中校黝黑的臉現出一絲懾人的怒意:“簡直就是亂來!誰讓他們這樣做的?會打亂我們整套計劃的!

    聯繫他們的指揮官,讓那些特種兵馬上撤退,一分鐘後,砲擊就要開始了!亂彈琴!”

    通信兵神情古怪:“二連長說帶頭潛入機場的就是他們的指揮官。”

    黎湧氣結,像這樣不著調的特種部隊指揮官他還是頭一回撞上。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一咬牙,說:“馬上開砲,先打機庫,第二輪再打停機坪,能不能逃出來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通信兵在電台里傳達營長的命令,都還沒有說完,一聲沉悶的槍響遠遠傳來,從這裡都能看到一千四百米外騰起一團濛濛的火光,那是重型狙擊步槍開火了。

   一發12.7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子彈在夜空中拉出一道美麗到極限的炫目光帶,擊中了照向停機坪的探照燈,“轟”的一聲,那盞大功能防步槍子彈直接命中率探照燈炸成無數碎片,停機坪陷入黑暗,基地在短暫的錯愕後陷入混亂。

    一名同樣是狙擊手的排長目炫神迷:“是華軍狙擊手幹的,在黑暗中打一千多米外的目標還能打這麼準,真是難以置信!”黎湧卻沒有心思去驚嘆華軍狙擊手的神奇了,大喝:“開砲,馬上開砲!”

   “嗵嗵嗵嗵嗵······”

    不等特工營開火,花旗軍30毫米口徑雙聯裝鍊式機關炮就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兩道火龍交叉卷向千米開外的狙擊位置,炸起一排排火光。

    只是這門機關炮也只來得及打出一個扇面,另一個狙擊位置的狙擊手就開火了,同樣是千米開外的射擊,不過這回用的是普通口徑狙擊步槍,還裝了滅焰器,直到子彈化作一道流光劈空而到,砲手才知道自己已經從獵人變成了獵物,接著他的腦袋就成了一團漿糊。

    機關炮的咆哮嘎然而止。

    與此同時,正在對那位甜蜜天使毛手毛腳的柯林斯中士被咽喉一涼,血噴出一米多遠,捂著鮮血狂噴的脖子駭然後退。

   他看到甜蜜天使變成了復仇女神,手裡變戲法似的多了一片長度學不到在寸的薄得像剃刀一樣的刀片,寒光連閃,宿舍裡圍著她動手動腳的大兵一個接一個捂著氣管、食道還有大動脈被同時切斷的脖子倒下,臉上盡是錯愕和驚恐,滿地打滾,脖子上那可怕的傷口不斷的嗆出一股股血沫,噴得到處都是。

   丹瑪斯衝了進來,被她用一支小得像玩具的小手槍擊倒,子彈上可能淬了劇毒或者麻醉劑,丹瑪斯並沒有被擊中要害,卻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剛好此時機場上槍聲大作,甜蜜天使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拔出柯林斯的手槍連連點射,把一票精蟲上腦的大兵全部送進了上帝聖母瑪麗亞的懷抱,至於他們會不會佔聖母的便宜就不得而知了。

   “該死的安南特工!”

    這是丹瑪斯陷入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他並不知道,那支要命的手槍在他額頭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鐘,最後還是移開了。

    他成為整個班裡唯一的倖存者。

    正是他的供詞使得這一事件撲朔迷離,也正是他的供詞使得因這起事件陷入被動的華府和北京都找到了下台階,也許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女特工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還有他未泯的良知才放了他一馬吧。

    女特工整理一下被扯亂了的衣服,打開武器櫃,抄出一支衝鋒槍衝了出去。這時天空中傳來令人生畏的“咻——咻——”嘯響,一枚枚火箭炮砲彈拖著黃白色羽煙從遠處飛來,狠狠的砸在機場上,用彈頭內部的炸藥和剩餘的液體燃料在機庫植出一片火紅的森林,機庫頓時一片火海。

    正在指揮塔里值班的空軍上校大驚失色,衝高音喇叭狂叫:“我們遭到安南特工襲擊,所有飛機立即起飛!所有飛機立即起飛!

    派出直升機尋找安南特工的砲兵陣地,在他們打出第二輪砲彈之前將他們摧毀!

   ”他的聲音通過高音喇叭傳播出去,簡直比男高音還要厲害,不過沒有半點威武雄壯,相反還帶著一絲絕望。

    整個機地都炸了窩,停機坪上的士兵丟下武器撒腿就跑,而衣冠不整甚至只穿著一條褲衩的飛行員則冒著雨點般落下的迫擊砲砲彈跑下宿舍樓沖向停機坪,想把心愛的戰機帶離這片是非之地,極度混亂中,不斷有走路不帶眼的傢伙撞成一堆,鼻青臉腫。

   直升機的螺旋槳“呼呼”旋轉起來,慢慢飛離地面,不少人看著這些兇猛的禿鷲,在心裡乞求上蒼垂憐。

    可惜,老天爺今天看他們不順眼,直升機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停機坪,一連串的火箭就砸到了它們附近,熾烈的火焰和灼熱的彈片將這些反應迅速的禿鷲死死裹住,可憐的禿鷲們發出淒厲的絕望的尖嘯聲,消失在鋼鐵與烈火交匯而成的死亡洪流中。

   火箭炮迫擊砲一輪猛砸,飛行員再也不敢去碰直升機了,在紛飛的彈片面前,他們選擇了逃避。

    然而還是有一條矯健的身影從砲彈碎片的夾縫中鑽了出來,衝上一架UH-1直升機,並把它給拉了起來,撲向砲擊地點。兩枚單兵肩射型地對空導彈朝它撲過來,這架直升機只能選擇逃走。當然,沒有人會怪這名飛行員的,他盡力了。

   “咻——咻——咻——”

    又一輪砲彈打了過來,這回目標是停機坪和油庫。喝得有點大了的本傑明此時完全清醒了,沖向他的戰機。只要能把F-14飛起來,他完全可以把那些可惡的安南特工炸成粉末!

   然而當他撞倒了兩個走路不帶眼的傢伙,捂著鼻血長流的鼻子終於找到自己心愛的貓貓的時候,卻目瞪口呆地看到這架戰機正冒著紛紛落下的砲彈沿著跑道滑行起飛!他氣得直跳腳:“餵,老兄,那是我的飛機,那是我的!”

    當然沒有人理他。一架F-105戰術轟炸機緊跟著起飛,引擎的瘋狂嘶吼淹沒了他的聲音。

   隨後起飛的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那幾台巨大的發動機的轟鳴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還能讓別人聽到你的聲音,算你本事。

    本傑明跳著腳叫:“亂套了,全亂套了,應該是戰鬥先起飛的才對嘛!戰鬥機速度快,在這種情況下優先起飛有更大的成功把握——”他突然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了更亂套的一幕:

    那架駕駛F-14緊急起飛的飛行員也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實在是菜得厲害,飛機都還沒有拉起十米高就把副油箱給甩了出去,在跑道上頓時火光沖天。

    一長溜等著起飛的空軍精英張大嘴巴,都說不出話了,指揮塔上的中校暴跳如雷:“那個混蛋是哪個中隊的?我們空軍怎麼會有這樣的白痴!等著瞧吧,我一定要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雄貓”的嘶吼打斷了中校的怒吼——嗓子可比他大多了——中校突然閉上了嘴巴,瞪圓了眼睛,因為他看到那架F-14歪歪扭扭的一個盤旋朝指揮塔衝了過來,有人甚至看到機腹下一個黑咕隆咚的東東被甩出來,像炸彈一樣飛向指揮塔,我的媽呀,這是···· ··這是第二個副油箱!

    那個傻逼丟副油箱還他媽丟上癮了,地勤人員咬牙切齒的發誓,一定要向海軍提出建議:以後執行對地攻擊任務不要再給他一枚炸彈,哪怕五公斤重的一枚也不給了,專給他掛副油箱,讓他丟個夠!

   “轟!!!”

    副油箱砸在指揮塔下面,火焰從門窗狂暴地衝進來,席捲一切,指揮塔里的人不得不暫時放棄自己的工作崗位,考慮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他們沒有註意到,那架F-105更離譜,連副油箱帶炸彈一起扔了下來,直接炸翻了兩架正在作蛇形機動強行起飛的F-8戰鬥機。地勤人員那個汗啊,無不暗暗慶幸那架“雷公”沒有掛載核彈,不然的話······

    兩起意外徹底斷送了邊和基地最後一線生存的希望,兩個副油箱和一枚重磅炸彈造成的破壞是災難性的,被炸翻的戰機把最後兩條還能用的跑道都給封死了,所有的戰機成了甕中之憋,砲彈像雨點一樣潑落,機場上到

    處都是衝騰而起的火球,到處都是橫飛的彈片,任何企圖挽救戰機和機場的努力都宣告失敗,數十架先進的戰機只能像軟弱的小羊羔一樣乖乖的趴在停機坪上任人屠戮。

    戰機紛紛被擊中起火,大火把附近的沒有被擊中的飛機也捲入火海中,油箱和掛架上的彈藥被高溫引爆,產生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就連幾架令人望而生畏的B -52也成了燃燒著的火炬。

   油庫被擊中了,數百噸航空汽油如同從地底噴薄而出的岩漿,帶著溫度高達三千多度的駭人高溫的烈焰狂暴地在機場上迤邐而行,席捲一切,隔著十幾公里都能看到這邊的沖天大火······

    邊和機場被徹底摧毀,七十多架戰機成了一堆碎片,上千名花旗大兵傷亡。直到戰爭結束,這個機場也沒有能夠修復。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3 13:4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25
第四十三章 最悲催的劫機份子(上)

   油庫就像火山噴發那樣瀑炸了,燃燒著的航空汽油直噴到高空,再像大雨一樣落下,有幸目睹這一幕的人終其一身也忘不瞭如此壯觀又如此殘酷的一幕。

    正從油庫上空飛過的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被熱浪沖得向上飄了幾十米,險些失控了。飛行員幾乎是手腳並用一通忙亂才把飛機穩住。

   飛機爬到萬米高空,總算安全了,機組成員俯瞰著一片火海的機場,心有餘悸,機長喃喃自語:“上帝啊,機場裡的人全完了!

   ”其他人都一臉沉痛,畢竟死的是自己的戰友,沒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那肯定是騙人的。

    飛行員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機長說:“先到附近的機場降落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直接飛回東瀛,反正油料是足夠的,不用擔心······咦,你是哪個中隊的,怎麼跑到我們這裡來了?”

    機長突然發現飛機裡除了他們整個機組八名成員外,還多了一個,看樣子是亞裔士兵。

    這架飛機幾十米長,多一個人倒沒什麼,就是心裡有點納悶而已。

   他這一說,那些驚魂甫定的機組成員齊刷刷的望向這們哥們,有個專門負責操縱一大堆複雜得讓人見了就頭大如斗的儀器的傢伙嬉笑:“我猜他準是嚇傻了,把咱們這架偵察機當成諾亞方舟啦。”

    大夥一陣哄笑,別說,這個比喻還真恰當,而且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哦。

    有幸登上現代版諾亞方舟的幸運兒二話不說,拔出一支微型沖鋒槍對著一台他自認為不是很重要的儀器一通狂掃,打得火星四濺,用生硬的英語大喝: “不許動,槍劫!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人妖站中間!

   我······我是不敢直接向偉大的合眾國的士兵開槍啦,但是你們要搞清楚,我是一個人打劫你們八個,心理壓力太大了,要是讓我看到什麼讓人誤會的動作,我的槍就要走火啦!”

    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哥們,面面相覷,半晌,副駕駛員才不大確定的問:“嘿,哥們,你沒有在上飛機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砸中腦殼吧——就算被砸了也不要緊,你能確定你的腦子沒有被砸壞嗎?把槍放下,把槍放下!”

    劫機犯才不跟他廢話,直接一記勾拳將這位邊廢話連篇邊靠近的傢伙摞倒。

   機長大怒:“你瘋了是吧?”

   一拳照那個瘋子下巴鑿過去,這一拳要是打中了,這位老兄少說也得在地上躺上十分鐘才能起來。

    瘋子給人的感覺就像一縷捉摸不定的輕煙,只是略略一閃就閃過了這可以生生打暈一頭小牛的一拳,飛起一腳蹬在機長小腹,將他踢得後退好幾步。

   又一名機組成員撲上去一通堪比重機槍掃射擊的組合拳,他在參軍前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黑市拳手,拳法相當的凶狠,在酒吧里為爭搶安南小妞跟其他大兵大打出手簡直是所向無敵,只是這次他遇上的是真正的高手,古拳術高手,這把式在人家眼裡還不夠看,一套組合拳才打出三拳就被瘋子用膝蓋頂退,緊接著一腳踢在下巴,直接踢暈,沒有半個小時是醒不過來了。

   機長大罵一聲“媽的”,伸手去拔自衛手槍,手指剛觸到刀柄手槍就被人家一槍打飛了,一把可以捅穿樹脂防彈玻璃的戰術刀頂在他胸口,瘋子很酷的說:“少尉先生,看來你這支槍沒有下面那支快哦。

    這一輪打鬥不到十秒鐘就全結束了,不光是機長,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開始認清現實了:這個穿著飛行員服裝的傢伙決不是空軍飛行員!

    飛行員哪有這等身手啊,就算是特種兵也不過如此吧?機長還算冷靜,畢竟是打過五六年仗的老兵,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他也別混了。

    他慢慢舉起雙手,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瘋子當然就是韓楓,他手指一擰,那把隨時可能要人命的戰術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就像一條有生命的靈蛇,看得這幫子空軍成員那叫一個佩服,帥帥的一笑:“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架飛機從現在起是我的了!照我說的去做,否則我要你們的命!”

    機長說:“別衝動,別衝動,這架飛機是你的了,你想要我們做什麼只管開口,就是不要傷人,OK?我們是你的俘虜了,肯定會盡量配合你的。

    說吧,你是想飛到東瀛還是想跑到南韓?飛機的油料很充足,你想到亞洲任何一個角落都沒問題。”

    韓楓說:“我才不會去那些垃圾國家!照這條航線飛,敢耍花招我就用衝鋒槍在你們屁股上打出十七八個眼來!”

    機組人員連聲稱是,可是等這位老兄說出目的地坐標後,都傻眼了,機長失聲叫:“什麼?你要我們把飛機飛到華夏共和國去?你瘋了麼!我們還沒有越過十七度經緯線就會被北方解放陣線的防空導彈打成碎片的!!”

    韓楓換上一個彈匣:“不按我說的坐標飛,我現在就把你打成碎片!”

    機長這回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在空軍都乾了七八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今天怎麼就撞上了這麼一個稀貨!

    正要再勸,雷達員跳著腳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機長你快來看哪,前面一架F-14戰鬥機和一架F-105轟炸機正照這個瘋子指定的航線飛,照這個速度,用不了三十分鐘他們會進入華夏的領空!”

    “什麼!?”機長冷汗當即就下來了,顧不上那黑咚咚的槍口了,衝過去一看,可不是,兩架飛機一前一後,從安南的天空中飛快的掠過,飛向那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沒有錯,那兩個光點真的是這麼飛的!

   他用力捶了捶雷達,不好,那兩個光點還是這樣子飛,眼睛沒有出問題,儀器也沒有出問題,可是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開通通訊頻道,嘗試跟前面那兩架戰機取得聯繫:“鉚釘呼叫鷹爪,鉚釘呼叫鷹爪······鷹爪,你們正在進入北方禁飛區,請馬上修正航線,否則會為國家帶來巨大的麻煩!鷹爪請回話,鷹爪請回話!”

    那兩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的大爺只顧著朝前飛,只認一個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任由機長喊破嗓子也沒有人吱上一聲。該不會是儀器壞了吧?

   機長急得想跳樓,再看韓楓,這小子正悠哉悠哉的擺弄著一台籃球大小的電子儀器,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做什麼維護世界和平民族團結的好事。

    機長就算再笨也應該知道是這台儀器遮蔽了他跟外界的一切聯繫,不由得發出一聲鬱悶到極點的怒吼,衝韓楓叫嚷:“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韓楓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是膽敢耍花招,我完全可以先開槍打爆你們的腦袋再努力嘗試著把飛機飛到我想要去的地方。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機長簡直要抓狂了。雷達員突然眼睛一亮,叫:“我聽出來了,我聽出來了,他帶著遼寧口音!他不是安南猴子,他一定是華夏特種兵!”

    副駕駛員發出一聲哀嘆:“我的上帝對母瑪麗亞啊,這幫傢伙可是出了名的殺人狂哪!

    先是在金三角殺得血流成河,接著在藏南炸得阿三尸橫遍野,就連人家的空軍基地都給炸了!上帝啊,難道是華軍參戰了?”

    所有人打了個寒噤,上帝啊,要是華軍參戰了,那他們可就慘了!總統們對軍隊設置那麼多條條匡匡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怕這幫頭腦簡單的傢伙殺得性起,炸了最敏感的目標,激怒華軍,從而重演韓戰的悲劇?搞得空軍沒有總統的命令連座廁所都不敢炸,滿肚子怨氣!

   軍隊自問已經夠小心的了,可是沒有想到躺著也會中槍,天知道哪裡招惹了這條巨龍,居然派出特種部隊端了他們的機場!

    這還不算,還要劫持他們倖存的幾架飛機,嫌他們臉丟得還不夠怎麼的,還要狠狠扇上一耳光!這話怎麼說來著?

    就好比把人打趴下了還要往小腹狠命踩上一腳,叫你永世翻不了身,夠狠!

   韓楓瞟了一眼那個耳朵賊靈的傢伙,索性豁出去了,用漢語說:“你猜對了,我就是華軍偵察兵······”

    機長搶著問:“請問你們真的要向我國開戰了嗎?”

    雷達員說:“不可能啊,我們總統剛剛結束訪問回國呢!”

    飛行員說:“你懂個屁,這叫戰略欺騙!這招倭豬可沒少用。”

    韓楓冷冷的說:“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道。想要活命的就照我說的去做!”

    機長哭喪著臉問:“我們現在成了你的俘虜是嗎?”

    韓楓說:“廢話,難不成老子還成了你們的俘虜?我的耐性並不好,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清楚,再不作出理智的選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七顆腦袋湊到一塊嘰嘰喳喳的商量起來,這幫傢伙還蠻守時的,一分鐘後,不用韓楓提醒就自動結束了小會議,機長走過來說:“按照我軍的慣例,可以在四種情況下選擇投降:第一是彈盡糧絕(飛機上沒有多少食品,而且就他一個人有槍還被打飛了),第二是跟後方聯繫中斷(這條絕對符合標準),第三是無法突圍(在飛機上,有本事突圍才怪了),第四是確保投降後可以得到日內瓦公約的保護(這條大可放心,華軍對待敵軍戰俘的政策一向是寬容的),我們符合所有投降的規定,因此我們願意向你投降。”

    韓楓差點暈倒。投降就投降唄,還要扯這麼多相關規定,好像他還有理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幾位爺總算肯投降了,還好,還好,要不然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把這架飛機開回國內。

    教官大人發話了,要是把飛機摔了,惟他是問,後果很嚴重!只是韓楓並不知道他們幾個人的膽大妄為,將在世界政壇上掀起多可怕的狂瀾。

    最先發現有三架飛機失控了的是花旗空軍安南戰區總指揮部,本來這個指揮部就讓邊和機場遇襲事件給搞得雞飛狗跳,總指揮官正焦頭爛額的忙著善後事宜,突然,一名參謀衝進來叫:“不好了,我們有三架飛機失控了!”

    總指揮愕然:“什麼意思?”

    參謀說:“就是說有三架飛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聽指揮了,徑直飛向禁飛區,其中一架是可以投擲核彈的F-105超音速轟炸機!

    如果它們再不修正航線,按這個速度,再過十五分鐘他們將會到達河內,再過三十分鐘它們將進入華夏領空!”

    冷汗一下子從總指揮的額頭冒了出來。我的媽呀,要是有一架可以投放核彈的轟炸機進入華夏領空,你猜北京會作出什麼反應?

    猜中有獎!他嘶聲狂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命令'雷公'進入禁飛區的?那個混蛋,我非斃了他不可!”

    又一名參謀火燒屁股似的衝進來狂叫:“不好了!前線很多雷達站紛紛報告說我軍三架飛機已經進入禁飛區並且直撲河內,其中一架是F-105,還有一架的信號和飛行高度跟B-52極為相似!”

    B······B-52!

    指揮官只覺得口乾舌燥眼前發黑,一架F-105進入禁飛區已經夠華府焦頭爛額了,現在又來了一架B-52!

    一架B-52載彈量為二十一噸左右,足以把一座城鎮炸上天,不難想像,要是駕駛這架B-52的飛行員吃錯藥了或者跟解放陣線有什麼深仇大恨,飛到河內上空一古腦的把這二十來噸炸彈丟下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只怕已經漸趨明朗的安南戰爭都會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總統多年來爭取和平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了!現在他都在心裡暗暗希望安南軍手裡的地對空導彈給力一點,盡快把這三架惹事的飛機打下來了。

    他衝到衝進雷達室,盯著屏幕,可不是,真的有三個光點大搖大擺的飛向北方,現在已經飛到河內了。這時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那三架飛機並沒有對河內展開攻擊。

    壞消息是那三架飛機徑直飛向華夏共和國。

    指揮官盯著那三架給他惹來瞭如此大的麻煩還洋洋得意的飛機,怒不可遏,咬著牙一字字的說:“用一切辦法跟那三架戰機取得聯繫,命令他們立刻返航,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一名技術人員弱弱的說:“他們關閉了所有的通訊器材,聯繫不上······”

    指揮官快要瘋了,眼看著飛得最快的那一架已經接近共和國領空,他一拳砸在一台儀器上,怒吼:“跟華軍聯繫,說明這一情況!還有,立刻命令附近空域的戰機趕去攔截,決不能讓它們侵入領空,必要時可以用導彈將這三架飛機擊落!”

    參謀長低聲說:“只怕來不及了······我們在那裡沒有作戰部隊······”

    指揮官咆哮:“那總比什麼都不幹強吧!”

    一名監聽人員叫:“將軍,發現一個信號,發現一個特別的信號!”

    指揮官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搶過耳機來聽,可不是,是一個很陌生的頻道,裡面有一個女聲在呼叫:“丁香花呼叫園藝師,丁香花呼叫園藝師,園藝師,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

    丁香花?園藝師?什麼亂七八糟的嘛!指揮官腦子裡一團漿糊,只覺得今晚所發生的事情真的是撲朔迷離,叫人眼花繚亂,更叫他欲哭無淚!他有個不祥的預感:出了這種事,他這個少將怕是當到頭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3 13:48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30
第四十四章 最悲催的劫機份子(中)

    一向悠哉慣了的花旗空軍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的獅子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

    現在不是找安南猴子晦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截住那幾架失控的戰機,要是讓它們衝進華夏領空甚至投下一枚炸彈,總統訪華的成果將在幾秒鐘內化為烏有,合眾國將徹底陷入無底沼澤中!

   想想吧,前幾天兩國元首還洽談甚歡的,總統前腳剛走,空軍後腳就跟著跑到人家領空去轟炸,全世界會怎麼看他們?領土遭到轟炸後,華軍會怎麼報復他們?

    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所有的反艦導彈砸向正在台灣海峽游弋的第七艦隊還是幾十萬大軍湧入安南,再來一次鷹與龍的碰撞?不管是哪一個,這些後果都不是被安南戰爭拖得奄奄一息的花旗國能夠承受的!

    感謝科技的發展,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消息就傳到了萬里之外的白宮,總統在熟睡中被叫醒,本來還睡眼惺忪的,才聽了個開頭就徹底清醒了,直接對五角大樓下了死命令:“在他們到達華夏邊境之前截住他們,實在不行,就將他們全部擊落,不能讓他們進入華夏領空哪怕一厘米!”

    還好,中央情報扃搞到了最新消息,還是兩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

    好消息一:那架跟B-52信號相識的飛機機型已經搞清楚了,是一架戰略電子偵察機,沒有任何武裝,連扳手都沒有帶。

    好消息二:那架F-105超音速轟炸機是從邊和空軍基地起飛的,在邊和空軍基地的F-105轟炸機不屬於戰略打擊力量,因此沒有掛核彈。

    這兩個好消息讓總統和大洋彼岸的北京都鬆了一口大氣。

    只要沒有帶核彈,事情就不會嚴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就算事態失控了,也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是兩個壞消息著實讓人恨得牙齒發癢!

    壞消息一:那三架該死的飛機還是拒絕跟指揮部聯繫,任由四五個相關的不相關的指揮部對著他們聲嘶力竭甚至跳著腳破口大罵,就是不為所動,固執的朝華夏領空撲去。

    壞消息二:在那三架失控的戰機中,有一架是剛服役不久的F-14。這讓海軍有種吐血的衝動。

    這樣一來,海軍的臉算是丟光了。別說海軍,就連空軍的臉也丟光了!被逼得必須親自擊落自己最先進的戰機,還有沒有比這個更諷刺的?當然,能不能追上並將它擊落還是個問題呢!

    花旗空軍和海軍航空兵就像被人捅爛了窩的螞蟻一樣傾巢出動,上百架戰機浩浩蕩蕩的殺向北方,安南解放陣線當然不會對此保持沉默的。

    先前那三架飛機闖過來的時候就讓他們的防空部隊一頓好打,只是那三架飛機太狡猾了,飛得高高的,高射砲夠不著,而防空導彈營由於導彈庫存量日漸減少,而那三架飛機又沒有要轟炸任何目標的意思——搞不好是打醬油的——因此沒有開火,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呼嘯而去,還沒有來得及通知華夏同志要做好防空準備,一大批戰機就吃了春藥似的尾垂而來。

   這一下安南解放陣線必須認真對待了,這麼多戰機,足夠把河內炸上天了!

    在軍官們的連聲怒吼中,所有的防空武器火力全開,對準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敵軍玩命的潑灑彈雨,就連為數不多的米格21也是全部升空,近乎亡命的沖向龐大的敵機機群,一串串曳光彈在如墨夜空中拉出炫目到極限的流線,如琉璃迸散,如流螢飛舞,給這混亂不堪的夜空增添了幾分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亮麗色彩。

   一連損失了多架戰鬥機,本來就被這起離奇到極點的突發事件搞得一頭火大的航空精英們火氣就更大了,被安南猴子這麼一搞,還想追上那三架跑得比兔子還快的飛機那簡直是做夢,你媽媽的,老子不找你們的麻煩都算你們祖墳冒煙了,居然還敢跑出來打擾我們處理正事!你們這幫死猴子怎麼就是不明白我們其實是在救你們呢?

   想想看吧,萬一那幾個傻逼機組真的跑到華夏領空扔下幾枚炸彈,哪怕是為了共和國的尊嚴,華軍也會直接介入這場戰爭,而我們又不能太過示弱,只能應戰,到那時這場本來都快要結束了的戰爭烽火再起,你們得再死多少人?

   都說“大像打架,草地遭殃,大像做愛,草地更加遭殃”,我們兩個大國再怎麼打頂多也就是鼻青臉腫,而你們這塊專門供大像打架或者做愛的草地可就慘了,沒準連草都剩不下一根啦!

   好吧好吧,不識抬舉是吧,你以為我們真的怕了你們好運幾架破米格是吧,今晚就讓你們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至少三分之二的戰鬥機放棄了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務,把滿腔怒火撒在安南空軍身上,一枚枚AIM-7“麻雀”空空格鬥導彈、AIM-9“響尾蛇”空空格鬥導彈尖嘯著撲向刁鑽的米格,在機砲砲管的飛速旋轉中,一串串機砲砲彈以每分鐘上千發的速度狂洩出去,在空中排成一把把長達幾百米的光劍,被光劍掃中的飛機不是被掃成兩半就是被轟成渣,反應慢一點的飛行員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

   對安南空軍來說,這是一場極不公平的決鬥,敵軍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佔了絕對優勢,還佔據了主動——以前他們可以打得贏就打,打不贏跑,現在為了保護了首都,連跑都不能跑,只能跟絕對優勢之敵死拼,損失直線上升。

    最最要命的還是解放陣線高層的誤判:以前花旗空軍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轟炸河內,河內城中的華夏工程兵和蘇聯的軍事顧問就是他們最好的護身符,而現在敵機一反常態大兵壓境,解放陣線高層在措手不及中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認為這是敵軍對邊和空軍基地的遇襲作出的報復,出於政治上的需要,命令空軍務必攔住花旗空軍,不能後退一步,這就要命了,導致安南空軍陷入了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能跑的絕境,被人家一串串的打了下來。

    後來統計,在這場混亂而慘烈的空戰中,安南空軍僅僅是米格21就被擊落擊傷十七架之多,元氣大傷。

   他們的遭遇再一次證明了一個真理: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指揮官!

    還有三分之一不肯放棄,緊追不捨,終於在接近友誼關的時候咬住了那架飛得最慢的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至於那架F-14戰鬥機和那架F-105超音速轟炸機,早就跑得沒影了。

   最先追上也是最後一個追上——再追就是華夏領空了,那是打死也不能進入的——那個F-4機組瞪著這架胖乎乎的戰略電子偵察機,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跑上幾公里就喘得跟跑完馬拉鬆的公豬似的的偵察機湊什麼熱鬧啊你們?

    活膩了是吧,害得老子被憲兵從剛泡到手的安南小妞的被窩裡揪起來直接塞進機艙,這筆賬可有得算了!

    飛行員衝著通訊器怒吼:“鷹爪呼叫鉚釘,鷹爪呼叫鉚釘,鉚釘,請你立刻修正航向隨我返回,否則將被擊落!聽到了沒有?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通訊頻道裡死一樣的寂靜,只有沙沙作響的噪音,那架該死的戰略電子偵察機還是拒絕跟任何機組交流。飛行員扣下電鈕,一長串23毫米砲彈打出去,貼著偵察機的機翼和尾舵飛來飛去,還好,沒有擊中。通訊頻道里傳來一聲尖叫,飛行員得意一笑:“鉚釘,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再不返航我將會擊落你們,這是總統授予的權力,重複,這是總統授予的權力!”

   那頭終於有了反應,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對他的警告作出了回應:“不要向我們開火,我們是被迫這樣做的!”

    F-4戰鬥機飛行員一愣:“什麼意思?”

    那個傢伙叫狂叫:“你個傻逼還不明白嗎?我們被劫持了!這架戰略電子偵察機被劫持了!趕快想辦法營救我們啊!”

    飛行員腦子里頓時一團漿糊。這架飛機被劫持了?怎麼可能!

    闖進一個A級空軍基地劫持一架連機槍都沒有的電子偵察機,是那個劫機份子腦子有毛病還是這哥們被嚇傻了,語無倫次了?他以為自己是在演好萊塢大片麼!

    不對,就算是好萊塢大片也編不出如此精彩如此荒謬如此引人入勝的劇情吧,你叫那些金牌導演金牌編劇金牌作家金牌影帝的面子往哪擱啊?他咧嘴笑,正想說“你嚇蒙了是吧?

   ”突然,電子偵察機前方一道黑魃魃的竄了出來,作出一個不算標準的“殷麥曼旋轉”朝他直衝過來,翼刀下的機關炮像魔鬼眨眼似的閃爍著火光,F-14“雄貓”!

    那個瘋子居然不要命的把飛機飛到和戰略電子偵察機同一航線上,躲在RC-135前面僅僅幾百米處,冒著隨時可能撞機的危險隱蔽起來,利用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龐大無比的機身遮住了自己身上一切信號反射,使得那麼多機載雷達居然沒有一台能發現它,然後乘他不備竄出來,給了他致命一擊!

    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任何躲避的餘地,在飛行員鬱悶到極點的狂吼中,F-4戰鬥機左翼被23毫米口徑航空砲彈排成的光劍劈成碎片,打著旋往地面栽了下去。飛行員緊急跳傘成功,在空中兩眼噴火的瞪著那架一串砲彈就乾掉了他的F-14,發出怒吼:“開什麼國際玩笑!

   ”要是他知道把他幹下去的那位空中騎士飛行時間還不到十二個小時,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興趣罵人。

   現在?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落地後趕緊往華夏邊防軍那邊跑吧,對於他們這些被擊落的飛行員來說,最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被華軍士兵搶先抓住——工程技術人員也算,只要是華人就中。教官一再教導他們:“被華軍發現了你完全用不著跑,高舉雙手投降就行了,他們讓你幹什麼你就乾什麼,他們不會虐待戰俘的。

   ”所以在安南戰場,被擊落的飛行員撞見華軍志願人員可是一點都不怕,主動投降,在被押回去的路上還好心情的哼歌。

    要是來抓他們的是安南人,阿門,還是能跑就跑吧。還好,這裡離邊境只有不到一公里,完全可以在安南猴子反應過來之前溜到華夏邊防軍那邊去,當然,要是再刮點風,直接把他刮進共和國境內就更理想了。

   共和國境內同樣是雞飛狗跳,三架飛機侵入領空,而且還繼續深入,而空軍無法起飛攔截——讓那些西瓜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筐的飛行員夜間起飛攔截簡直是逼他們去送死!

   在這一點,廣西方向的航空兵不如西藏邊境的,那里長年都要跟因陀羅空軍對峙,空軍司令冒著被撤職的危險保住了一批受過高等教育的飛行員,而這些飛行員在去年的“高原風暴”行動中用出色的表現報答了司令員。

   內地的就差了一點,能飛簡單的氣象就不錯了。

    萬般無奈之下,邊境城市拉響了防空警報,城市居民扶老攜幼進入防空洞,而防空部隊全部進入戰時狀態,一門門高射砲和高射機槍對準來犯的敵機拼命開火,一道道火流把天空都打成了鐵水一樣的顏色,火力之猛,連後面追擊的花旗空軍都為之膽寒。

   不過那三架要命的惹禍精式飛機表示壓力不大,F-105就不用說了,最基本的設計理念就是高空高速——儘管它在高空很難投彈,但不代表它就不能飛到一萬八千米以上的高度高速逃跑了。

    在這個高度,共和國的高炮部隊根本就是望塵莫及。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一大特色就是飛得高,在這要命關頭,更是毫不羞澀的飛到了兩萬兩千米的高空中,別說高炮,就算是紅旗式地對空導彈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它。

   F-14也是瀟灑自如,在兩萬米高空中閃電般掠過,把一串串砲彈甩到了後面。儘管如此,三位菜得不能再菜的飛行員還是心驚膽戰,柳哲在通訊頻道裡叫:“我們必須跟防空指揮中心取得聯繫,要不然我們遲早會被轟成渣的!”

    韓楓叫:“說得對,就按你說的辦好了,馬上跟指揮中心聯繫!好不容易才逃回國,到頭來卻被自己人給打了下來,非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柳哲反而不吭聲了。

    韓楓急了:“你啞巴了?你倒是跟指揮中心聯繫啊!”

    柳哲的聲音有點怪異,想必是一臉羞澀:“我······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聯繫啊,我連他們用的是哪個頻道都不知道!教官,你倒是發句話啊,教官!”

    韓楓氣不打一處來:“教官,你再不拿出個主意來我們就真的完蛋了······我操!他們朝我們發射導彈了!教官,快點想辦法啊,教官!”

    任由這兩位喊破嗓子,教官大人就是不吭一聲,好像真的要保持沉默一樣。

    那兩架飛機一邊吃力地躲避著來勢洶洶的導彈一邊問候這位不著調的教官全家女性親屬,他們並不知道,教官正怒髮衝冠的對著那台通訊器連踹帶砸······

   他倒是有辦法跟防空中心取得聯繫,可是這台要命的儀器壞了,只能聽不能說,你讓他怎麼辦?媽的,誰說西方發達國家就沒有假冒偽劣產品了?這台價值幾十萬的傢伙不是假冒偽劣產品是什麼?

   最最要命的是,飛機的油料已經所剩無幾,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話,用不了十五分鐘,這架他豁出了性命才搞回來的戰機就會一頭栽向地面,炸成一堆破鋁片!什麼叫禍不單行?這就是了。

    “日——日——”

    兩枚地對空導彈從一個山頭後面拔地而起,雙龍戲珠般撲向那架F-14。

    F-14作了一個高G機動動作,從兩枚導彈中間鑽了出來,熱焰誘餌像

    聖誕樹上的煙花棒一樣千萬點同時綻開,兩導彈頓時在眾多的誘惑中迷失了方向,變得傻頭傻腦,任由F-14揚長而去。

   F-14那出色的性能在讓防空部隊感到恐懼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羨慕:“我們要是也有這麼好的飛機,那該多好啊!

    ”羨慕歸羨慕,手下留情那是要不得的,因此要命的紅旗導彈一發接一發砸向無盡蒼穹,非把它們打下來不可。三位難兄難弟被這麼多導彈嚇得面無人色,在空中抱頭鼠竄。

   在安南戰區空軍指揮部,那位職業生涯已經進入倒計時的少將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一架F-4被叛變的“雄貓”擊落了。幸運的是飛行員在跳傘時被風吹進了共和國境內,沒有落入安南解放陣線手裡。

   對此指揮官沒有太大的反應,今晚先是邊和機地變襲擊,幾十架戰機毀於一旦;接著三架下屬的戰機失控,直撲共和國,這一系列意外已經把他的心臟磨練得堅強無比,冷靜的下令:“跟華軍明碼溝通,務必將事實真相說清楚,請求他們允許我們進入領空,將這三架飛機驅逐回來或者擊落,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參謀照他說的去做了。

    在廣西防空指揮中心,指揮官盯著雷達屏幕上那三架還在繼續深入共和國領空的戰機,面色鐵青。兩個高炮師,三個防空導彈營,居然還是奈何不了區區三架戰機,這讓他這位為國防奉獻了畢生精力的老軍人情何以堪?

   各部都報告說那三架飛機要不就是飛得太快,要不就是實施了太過強烈的電磁干擾,他們連單兵肩射導彈都用上了,還是無可奈何,只能仰天長嘯。那三架膽大包天的戰機大概覺得勢頭不妙,已經分三個方向逃竄,大概是想以此來分散防空部隊的火力吧。

   指揮官冷笑:你跑得掉嗎?共和國的空軍一直以來都是處於劣勢,只能以地制空,華夏大地到底部署了多少高炮部隊多少防空導彈營,連他這位中將都不清楚,不管你們飛到哪裡,始終會有同樣熾烈的火力迎接你們,在共和國的天空,你們一點也不用擔心會遭到冷落,不怕,不怕!再過十分鐘,氣象好轉,殲擊機就可以起飛了,到那時就算是耗也要把你們給活活耗死!

    一名參謀跑過來報告:“花旗空軍明碼呼叫,請求進入我國領空,驅逐或者擊落那三架失控的飛機,以免它們帶來更大的危害!”

    指揮官面色變得更難看。領空被人入侵,還得靠入侵者所屬的部隊來驅逐或者擊落這幾架狂妄的戰機,這是在扇整個國家的臉啊!

    指揮官硬梆梆的回答:“告訴他們,我們完全有能力有信心解決這起事件!”摘下軍帽重重的甩到小沙盤上,怒吼:“讓殲擊機馬上起飛,哪怕是用飛機去撞,也要把入侵者給我撞下來!”

    一個殲擊機中隊不顧一切的起飛,去追趕入侵領空的敵機,情況在這一刻混亂到了極點。

    在極度混亂中,誰也沒有註意到,有一架UH-1直升機正貼著樹梢朝安南北方飛來,直升機飛行員一遍遍的在電台裡重複:“丁香花呼叫園藝師,丁香花呼叫園藝師,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4 02:01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33
第四十五章 最悲催的劫機份子(下)

    在中南海一個秘密部門,神情嚴肅的工作人員正在有條不絮的忙碌著。

    這個部門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正常運轉的,沒有休息的時候,因為它是共和國最靈敏的觸角,一旦它失靈了,共和國的決策機構將陷入癱瘓。

    年過半百的部長正在審閱著一份份絕密文件,一位女性工作人員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部長,你最好過來一下!”

    部長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 “怎麼了?”

    “丁香花明碼呼叫,可能是一號目標出大事了!”

    部長面色微變,衝了過去拿起通話器傾聽,可不是,耳機里分明聽到一個女聲在呼叫:“丁香花呼叫園藝師,丁香花呼叫園藝師······

    ”部長低聲對一名得力助手說:“分析聲紋!”然後回話:“園藝師收到,丁香花有事請講!”

    那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飛快地報告起來,只聽了二十秒,部長面色就大變,連必須的程序都不顧了,衝那位女工作人員喝:“立刻報告扃長,出大事了!”

    那名女工作人員訥訥的說:“聲紋分析還沒有出來,還不能斷定是不是丁香花呢!”

    部長瞪起眼睛想要罵人,卻發現他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了,粗暴地 結束了通話,一陣風似的跑向扃長辦公室,門都不敲,直接一腳踹開衝了進去,一干人等看得目瞪口呆,實在無法想像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竟然能讓這位平時溫文爾雅的部長大人風度盡失,連最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了。

    不到一分鐘,大家再次目瞪口呆的看到極具儒將風度的扃長面色非常難看的衝了出來,連交待一聲都免了,兩手空空的也不知道要去找誰。

   一片怪異的沉默中,有人分明聽到部長在低聲說:“那幾個孩子膽子也太大了,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才好······都是國家最難得的英才啊· ·····”

    到底是怎麼了?

    恐怕只有部長和扃長知道了。

    總理今晚沒有休息,忙著處理一大堆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國家大事。

    共和國這個亂攤子,全靠他在勉力維持,繁重的工作透支了他的生命,他的身體明顯的垮下來了。

    醫生都勸他休息,可是他哪裡有時間去休息啊,既要提防那令人防不勝防的陰風冷箭又要料理這麼多事情,兩個人都不夠用哪。

   實在是困得不行了,就用熱毛巾擦一擦臉,抿一口茶提提神,現在他正在邊喝茶邊跟一名青年作家交談,這也算是休息吧。

    正談著文章,國內實際上的第三號人物——扃長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見有外人在,連客套的話都免了,硬梆梆的說:“請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那位青年困惑的望了這位手握生殺大權的大員一眼,出去了。

    總理有點不高興的問:“我說老李同志,你這是怎麼了?很少看到你如此失態的。”

    扃長附到總理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總理當場變了面色,不敢置信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扃長說:“千真萬確。至少我不認為雅潔同誌有必要騙我們。”

    總理站起來,煩燥的踱了兩步,說:“那幾個孩子真是胡鬧,胡鬧!搶了人家的飛機已經是戰爭行為了,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飛回國,不被防空部隊打下來才怪了!

    馬上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一消息告知總參,讓他們命令邊境防空部隊停止開火!要是那幾個孩子出了什麼事,唯他們是問!”

    扃長說:“我已經讓人打電話通知總參了,但願他們不要把這一消息當成愚人節的玩笑才好啊。那個柳中校真是無法無天了,連這種事情都敢干,要不要敲打敲打他一下?”

    總理憂心忡忡:“但願他還有給你敲打的機會!

    總理的擔憂不無道理,作為罪魁禍首,柳維平真的沒有多少機會給扃長大人敲打了,F-14的油料已經減少到警戒線以下,不得不降低飛行高度以減少油耗,尋找降落的機會。

    現在他真的很後悔自己的魯莽了,悔得連腸子都綠了。

   身為特種部隊成員,任何一個行動都應該作好萬全的準備,稍有疏忽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比如每次作戰之前都不惜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搭建一比一的模擬戰場進行實兵實彈演習,讓士兵們在不流血的情況下先獲取一些寶貴的經驗。

   而這一次,他真的是太魯莽了,居然沒有作任何準備就採取了這種極度危險的行動,戰機的電台不能用這一情況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更要命的是他連廣西這邊的空軍基地的具體情況都不知道,在無法跟地面取得聯繫的情況下想找個地方降落都做不到,這樣下去,他要么選擇跳傘,要么連人帶機一起沖向某個湖泊以生命為代價保住這架太過珍貴的戰機,沒有第三種選擇。

    “轟轟轟······”一連串砲彈在戰機附近炸開,爆炸的火光閃得他睜不開眼睛。

    要命,飛行高度已經降到高炮的射程內了,而且隨著油料的減少還在不斷的下降!地面上到處都是噴吐著火舌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砲火力點,在一些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地方,一枚枚地對空導彈正在冷冷的指向天空。這次他真正是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無處藏身,

    更慘的是後面還有兩架殲擊機在死死咬住他。這兩架殲擊機都跟了他好幾分鐘了,受到戰機性能的限制,一直無法取得合適的角度發射導彈,但是他們死咬住不放,那架勢,好像就算是撞也要把你給撞下來。

    柳維平不得不加速,以消耗大量本就沒有多少了的油料為代價把這兩個吊靴鬼甩出三四十公里開外,沒辦法,要是讓他們追得足夠近,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撞過來的。

    一枚導彈直衝過來,在近處炸開,爆炸波毫無花巧的轟在機身上,可以抵擋航空機槍子彈猛烈掃射的防彈玻璃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駭人的爆裂聲,現出一道道怵人的裂痕。

   緊接著又是一串高炮砲彈打在附近,飛機在爆炸中劇烈顛簸,一塊小小的彈片破窗而入,在他右臂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就像嬰孩的嘴巴,他甚至清晰的看到了慘白的骨骼。

    可能動脈被劃破了,鮮血噴湧而出,濺得一大堆儀器上到處都是,要是不能及時止血,血液照這個速度流失的話,不出五分鐘他的血就會流乾,一命嗚呼。砲彈再一次打上來,這一次防彈玻璃終於撐不下去了,被震破碎,再也沒有半點防彈功能。

   一塊彈片從裂痕中射入,像匕首一樣扎入他胸部,血好像沒有流出多少,就是肺葉好像被扎穿了似的,都喘不上氣來了。而在這同時,飛機油料指針指向零。就這樣掛了嗎?

   柳維平無力的笑笑,媽的,有點不甘心哦,看穿越小說人家一口氣炸掉蝗軍一兩百架戰機順手再搞回幾十架就跟探囊取物一樣的輕鬆,為什麼他想搞一架回去就這麼難呢?是他人品不夠還是怎麼了,就連天使大姐也不肯幫他一把了?

   這架飛越了大半個廣西的戰機好像徹底把華軍防空部隊激怒了,飛機都開始失探了,地對空導彈還是不惜血本的一發接一發打過來,非把它轟成渣不可。

    已經沒有油了的飛機勉強避開兩枚導彈,第三枚近炸,彈片把機翼劃傷,飛機在空中翻滾著往下墜更熾熱的火網毫不情的捲了過來。

    柳維平咳出一口血,看樣子是完蛋了。

    這樣也好,老子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應該出現的,現在徹底消失了也是合情合理。

    一發砲彈把我送到了這裡來,沒準一發導彈能把我送回去也說不定呢!有了這段經歷,回到部隊可有得吹了,就是不知道戰友們會不會當他是被炸壞了腦袋······

   就這樣離開了,不知道韓大美女會不會為他流上那麼一滴眼淚?唉,腦袋給炸昏了是吧,居然在這要命關頭還在想女孩子,回到家裡要什麼樣的女孩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他是真的喜歡好啊。還有這架戰機,多好的飛機啊,要是能保住他,我國的專家們能從中挖到多少花錢都買不到的技術,得到多少啟發啊,拼上了小命才把它回來,就這樣毀了,那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算什麼?

    柳維平重重的咬住嘴唇,咬得鮮血淋漓。他想起了小時候爺爺給他講過的故事:在那場空前慘烈的抗美援朝戰爭中,我國空軍飛行員駕駛著只飛了不到一百個小時的米格戰機去迎戰世界上最為強大的空軍,有一名飛行員在心臟被航空機槍子彈打爛了,他卻硬是憑著一個信念在身體已經死亡的的情況下飛了十五分鐘,把傷痕累累的戰機平安的飛回機場才閉上眼睛!

   有點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心臟有多脆弱,一旦遭到重創,只要十幾秒鐘人就完了,而那位飛行員去堅持了整整十五分鐘,這樣的意志,就連死神都為之動容!為什麼他能做得到,我就不能!?

    我不服氣!

    已經進入失速尾旋狀態的戰機里傳出一聲沙啞的、充滿暴戾氣息的怒吼:“旋旋旋,旋你媽個頭啊!給老子飛起來!”

    三架殲七把那架飛起來慢慢騰騰的RC -135戰略電子偵察機三面包圍了,而那架超音速轟炸機還在逃竄。殲七飛行員已經鎖定目標,導彈正在預熱,再過幾秒鐘這架空中大胖子就得炸成碎片了!那架難以對付的戰鬥機也冒起了濃煙,正朝一條高速公路衝去,玩了這麼久,這場遊戲該結束了。

    指揮官說:“把那架偵察機給我打下來!”作戰參謀點了一下頭,對著話筒下令:“準備······”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沖進來的政委一巴掌掃飛了話筒。政委面部都要扭曲了,嘶聲叫:“總參急電:各防空部隊立刻停火,違者軍法從事!”

    指揮官愣了:“打下入侵我們領空的敵機還要軍法從事?這是什麼狗屁命令!”

    政委吼得比他還響:“就算是狗屁命令也得立刻執行!駕駛那三架飛機的是我們的人啊!要是把他們打下來了,我們沒法向國家交待!”

    指揮官徹底呆了,搶過電報來一看,可不是,這是一分多鐘前的電報,來不及完全譯出來就送過來了,可見情況之緊急。

    這的確是總參發來的電報,措辭之嚴厲,聞所未聞。他倒吸一口涼氣,隱隱覺得這玩笑開大了,衝同樣頭暈目眩的參謀們怒吼:“還愣著幹什麼?轉達命令啊!是不是想等我給你們請了功再去辦事?”參謀們如夢初醒,“停止射擊”的吼聲在指揮部裡響成一片。

    那密集得近乎變態的防空火力終於停止了,柳哲鬆了一口大氣,調轉機頭,衝後面緊追不捨的殲擊機放下了著陸架——在空軍裡,這個舉動就是投降的意思了,飛行員面向敵機放下著陸架的意義與陸軍搖白旗是一樣的。

    那兩架殲擊機飛行員的手指都按到導彈發射的電鈕上了,見這等情形,只能不無遺憾的鬆開,可惜哦,一個大功就這樣沒了。

   十秒鐘後,他們後怕地獲知:如果這枚導彈打出去,他們將得到的決不是什麼特等功一等功,而是軍事法庭的審判。

    韓楓那邊沒這麼驚險,聰明的花旗大兵一早就放下了著陸架,就等華軍航空兵受降了,只是剛才人家沒有接到接受他們投降的命令而已。

    現在沒事了,兩架飛機在殲擊機的押送下飛回最近的一個空軍基地降落,韓楓和柳哲一下飛機就被全副武裝的士兵給逮捕了,倒是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上那八名機組成員還有心情開玩笑,大叫刺激,說這回他們想不出名都難了。

   一位冷若冰霜的團長開著摩托車衝過來,衝韓楓和柳哲亮了一下證件,說:“我不知道你們是哪一支部隊的,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我奉命逮捕你們,跟我走吧。 ”

    韓楓根本不關心自己的處境,急急的問:“那架戰鬥機呢?那架戰鬥機怎麼樣了?”

    團長說:“那架戰鬥機是重點照顧的對像,好像已經被擊傷了。”

    柳哲急問:“飛行員跳傘了沒有?”

    韓楓也問:“對呀,飛行員呢?他怎麼樣了?”

    團長搖了搖頭:“那傢伙純粹是個瘋子,飛機都這樣了還是不肯放棄,我從指揮部出來的時候聽參謀說,他正架駛著飛機沖向公路,企圖在公路上強行迫降· ·····聽人家說,這架飛機好像連一滴油都沒有了,他就算是想跳傘,飛機也沒有這個能量把他給彈射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這小子可真敢玩命啊。

    ”韓楓和柳哲二話不說,一起撲上去,一個一肘把團長大人打下車來,一個一記正蹬將摩托車上那名機槍手踢飛,搶了摩托車就往團長所指的那個方向狂飆過去。

    團長氣極,跳起來怒喝:“你們要幹什麼?立刻停車,否則我就要下令開槍了!”

    那兩個瘋子對他的警告聽而不聞,一路狂飆,快要撞上剛剛設置的障礙物了,猛然來個令人瞠目結舌的三百六十度大迴旋,整輛車子就像地效飛機一樣飄移出六七米遠,把這道障礙甩到了身後。

    下巴差點要掉到地上了的團長猶豫了三秒鐘,“開火”這兩個字都頂到嘴邊了,最終還是硬咽了回去,大喝:“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長溜摩托車開出基地,開始了新一輪追逐。

    柳哲和韓楓沒有想過要逃跑,他們知道自己這場禍闖得不輕,都做好接受懲罰的

    心理準備了,他們奪車而出,只是因為他們實在放心不下柳維平。

    他們都猜出剛才一直沒有聯繫肯定是事出有因,他們急於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怎麼樣了,為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這就是戰友之間的情誼!

    F-14發出嘶啞的吼聲,輪子慢慢接觸堅硬的路面,在路面上擦出長長的火花來。

    儘管沒有一滴油了,可是飛機的勢能還是相當強大,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徑直朝前面衝去,所有的輪胎都剎爆了還是停不下來。

    在後面追擊的部隊都想用無後坐力砲轟了。好在,飛機擦過一段不大平整的路面,整架戰機都震得重重的跳起來,連跳幾跳,終於停下來了。

   還好,飛機並沒有起火,還保持完整。一名上校開車衝過來,大喝:“馬上搶救飛行員,馬上槍搶救飛行員!

   ”在他的指揮下,消防車和救護車一起衝了上去,消防車衝飛機噴灑大量泡沫,把火災的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救護車車門打開,裡面急救維生設備一應俱全,只是他們打不開飛機的玻璃座艙罩。

    那位上校真的急了,親自上陣掄起消防錘幾錘子砸下去,本來就被炸得不成樣子的防彈玻璃被砸碎,裡面,一個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年輕人噴出一大口血,沖他們擠出一絲笑意,上校居然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同志們,你們這炮打得,可真給咱們解放軍丟臉哪。

   ”聲音嘎然而止,他的頭不堪重負的垂了下去。醫生一把脈,驚叫:“脈搏停止跳動了!”

    上校伸手住飛行員心口探去,還好,心臟還在微弱的跳動,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他叫:“還有心跳,有得救!馬上給他輸血!”

    醫生說:“他失血太多,平常人早就死了,他能支撐到現在,只能用非人類來解釋。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給他輸同樣的血型都會產生嚴重的排斥現象,最終危及生命······再說也來不及了······”

    上校幾乎要氣瘋了,一手把醫生給拎起來,暴吼:“少在這裡嘰嘰歪歪的解釋那些醫學知識,老子沒心思聽!你給我聽著,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搶救回來,這是總參的命令!

    如果做不到,我們整個防空指揮中心的人都得上軍事法庭!相信我,要是因為你們的無能導致搶救失敗,老子一定會在上軍事法庭之前用高射機槍把你給滅了!”

    面對這位渾身都蒙上了一層狂暴氣息的上校,醫生只覺得喉嚨發苦,他相信,這位上校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再說了,總參親自下命令要不惜代價搶救的人要是死在自己手裡了,不用上校用高射機槍掃,國安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他一咬牙,大喝:“切開他腿部靜脈強行壓入二千毫升血漿!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運氣了!對了,他是什麼血型?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4 02:08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38
第四十六章 驚濤駭浪(上)

    在四名劫機份子中,韓雅潔是跑得最慢的一個。

    沒辦法,你見過哪一國的直升機跑得過噴飛式飛機啊。她利用職權之便跟沿途的安南游擊隊聯繫,讓對方為她提供油料,馬不停蹄的往國境飛,心裡在乞求上蒼垂憐——那三個冒失鬼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跟那幾個熱血上湧就不顧一切的傢伙不同,她長期接觸國家核心機密,比誰都要了解國家機器的可怕,這樣子大搖大擺的進入國家領空,很有可能會被當作入侵的敵機打下來的!

    更要命的是那幾個傢伙連跟她聯繫都不會,就這樣領著上百架敵機浩浩蕩蕩的殺向國境,天哪,她都要昏過去了!萬般無奈之下,只有跟所屬單位聯繫,但願扃長能及時阻止悲劇發生吧!

    AH-1“超級眼鏡蛇”武裝直升機是花旗軍地面作戰部隊的翼刀,而UH-1“依洛魁”通用直升機則是花旗大兵最為依賴的保姆,拍安南戰爭電影要是看不到這種直升機的身影你都不好意思讓這部電影上映,可見這位老爹在花旗大兵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們愛稱UH-1為“美國老爹”)。一口氣飛越了半個安南國境,終於看到在友誼關了,打老遠一架殲擊機就撲了過來,毫不客氣的要求她馬上跟自己到指定地點降落,否則將被擊落。

    看樣子這些空軍飛行員讓那幾個活寶整得夠嗆,說話都帶火藥味。韓雅潔只能服從命令,把飛機飛向軍區操場。跟那幾個活寶的待遇一個樣,她一下飛機就讓全副武裝的士兵給包圍了,面對送上來的手銬,韓雅潔冷靜地對現場職位最高的少校說:“你無權逮捕我。前面那幾個人呢?我要見他們!”說著把證件遞了過去。

    少校接過她的證件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把證件還給她,敬了人禮,說:“少尉,冒昧了。希望我們沒有打擾你的工作。”

    韓雅潔也沒有跟他們計較的意思,收好證件急急的問:“前面那幾架飛機呢?那幾位飛行員怎麼樣了?”

    少校說:“一架轟炸機主動放下著陸架投降了,一架電子偵察機也被我們的殲擊機迫降了,你那兩名夥伴和八名花旗國大鼻子都沒事。就是那架戰鬥機···· ··”

    韓雅潔心一緊,顫聲問:“那架戰鬥機怎麼了?”

    少校說:“那架戰鬥機被擊傷,而且沒有油了,那名飛行員不要命的在公路上迫降,飛機倒是沒事,只是飛行員受了重傷,據說左手大動脈被彈片劃穿,血幾乎流乾了,正在空軍醫院急救呢,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運氣了。”

    韓雅潔腦海一片空白,那個行事不計後果的傢伙,果然出事!

    他平時吊兒郎當的,誰能想到這次他竟然如此不要命,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飛機?

    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待在那裡身軀搖搖晃晃,幾乎倒下。

    少校非常緊張,連聲叫:“少尉,你沒事吧?少尉,少尉!”一連叫了好幾聲,韓雅潔才回過神來,聲音沙啞:“帶我去空軍醫院,馬上。”

    少校不敢怠慢,據小道消息,今晚闖下這場大禍的傢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那個開超音速轟炸機的小子赫然是華夏第一軍——有著“萬載洪流”之稱的136集團軍軍長的長子,劫持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的那小子是瀋陽軍區頭號主力A集團軍政委的兒子,而那個生死未卜的戰鬥機飛行員雖然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但是那份量可比前兩位加起來還要重,他前腳才送進醫院,瀋陽軍區司令的電話後腳就跟著打了過來,在電話裡可是把整個廣州軍區司令部罵了個狗血淋頭,撂下狠話來說要是那個人出了什麼事,就跟他們沒完!

    廣州軍區當然不服氣,據理力爭,還沒說上兩句,又有電話打過來了,同樣是罵人的,不過這回軍區司令無論如何也不敢爭辯了,因為這是總參打來的。

    總參謀長在電話裡說:“那個人比一打軍長還要重要,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國家的罪人了!”

    乖乖,連這條都抬出來了。司令員剛放下電話吩咐空軍醫院全力搶救,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回居然是國務院總理打來的!

    媽呀,那個惹禍精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能牽扯到這麼多國家重要人物!

    想到那小子被防空部隊誤傷,九死一生,司令員冷汗淋漓,防空指揮部更是噤若寒蟬。

    現在倒好,連這種最隱秘的機構都捲進來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汽車一路狂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空軍醫院,現在整個空軍醫院一片忙亂,所有人都忙出忙入,而軍隊接手了醫院的安保工作,毫不羞澀的在醫院外圍放了一個營的兵力外帶一個裝甲連,上空還有直升機巡邏,而醫院內部的安保工作則由一批渾身充滿了精悍氣息的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接替,當過兵的人都看得出這些看上去衣冠楚楚的黑衣人身上都藏有微型沖鋒槍,布防也極其專業,想要攻下他們的防線,得動用營級以上的兵力再加上火箭炮之類的重武器才辦得到。

    停機坪時不時有直升機起落,忙得兩眼發黑的醫務人員衝上飛機去緊急採購一些特種醫療器械和藥物,更不斷有醫學專家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一腳踹上飛機,直接送到這裡來。

    整個空軍醫院就像被人捅爛了的螞蟻窩,都亂套了,好在,還是亂中有序的。

    韓楓和柳哲守在急救室門外,就像兩尊門神,出出入入的護士想要他們閃開,可是看到他們臉上的焦急和驚惶,心也就軟了,只好讓他們守在這裡。

    韓雅潔衝過來,一路上險些撞倒了好幾名護士。她一手抓住韓楓,問:“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韓楓呆呆的說:“他傷得很重,胸部被彈片擊中,傷急肺部,左手動脈也被彈片割破,失血多達百分之三十五以上,被抬下飛機時都不會呼吸了······”

    韓雅潔厲聲喝:“當時你們為什麼不跟我聯繫?為什麼不設法跟防空指揮中心聯繫?這樣很好玩是嗎!?”

    韓楓帶著哭腔說:“我們也想啊!可是······可是······”

    柳哲幫他說下去:“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防空指揮中心聯繫,他倒是知道,可是一直沒有通話,專家說那架飛機的電台壞了,只能接聽無法通話。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固執,都到了那一步了還不顧一切的要保住這架飛機······他把這架飛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啊!”

    韓雅潔鬆開韓楓,喃喃自語:“瘋子,這個瘋子,就沒有一天能讓人省心的······他要是出了什麼 ,這後果誰能負責啊!”

    疲憊不堪的她也像一尊門神一樣守在那裡,一動不動,焦急地等待著醫生宣判,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那個總是不停的闖禍的傢伙還是沒有消息······

    韓雅潔並不知道,在萬里之外的中南海,總參謀長和總理也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在大洋彼岸,合眾國的權力中樞白宮與及五角大樓,同樣也有一大批跺跺腳世界都在顫三顫的大人物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要是柳維平知道有這麼多重量級人物陪他度過了一個難捱的不眠之夜,他一定會笑得嘴角發酸,直呼不枉此生的——儘管白宮和五角大樓裡的大人物根本不知道他是哪個廟的蔥。

    左等。

    右等。

    等來等去,軍情扃扃長終於姍姍來遲。總統焦急萬分的問:“情況怎麼樣了?那三架飛機怎麼樣了?”

    軍情扃長說:“我正要向總統先生報告這一事件的最新進展呢。據空軍報告,那三架戰機有兩架被迫降了······”

    總統失聲叫:“才兩架?那還有一架呢?”

    軍情扃長說:“這個空軍就不知道了。不過北京剛剛表示有一架戰機在他們境內墜毀,兩架被他們迫降,他們就此事向我們提出了嚴重抗議!”

    總統問:“有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那三架失控的飛機有沒有攻擊華夏境內的目標?”

    軍情扃長說:“上帝保佑,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任何目標,倒是把我們一架戰機給打了下來,飛行員緊急跳傘,已經被華軍邊防部隊給俘虜了。”

    總統長長吁出一口大氣,還好,後果不算太嚴重,還在可控範圍內。鬆了一口氣後是憤怒,極度的憤怒:“一定要查清楚是誰幹的!他到底想幹什麼?想毀了整個國家麼!”

    軍情扃長說:“參謀部已經著手調查這一事件了。真的是太過糟糕了,邊和空軍基地被襲死傷上千人,光這一事件就夠我們焦頭爛額了,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萬一處理不當,我們恐怕會變成全世界的笑柄!”

    總統已經咬牙切齒了。

    打從前任那個笨蛋全面介入安南戰爭後,合眾國可謂四面楚歌,在國際上被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內的反戰浪潮更是一浪高過一浪,數万青年撕毀了征兵證,拒絕到安南送死,更有不少人逃進了鄰國加拿大,擁有世界最精良的武器裝備的花旗軍竟然面臨著兵員枯竭的困境!

    這場漫長的戰爭讓合眾國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五萬多名士兵陣亡,幾十萬人受傷,光是直升機就被擊落了四千多架,財政也變得捉襟見肘,通貨膨脹到了危險的地步,市場被東瀛趁機搶占,很多公司被擠得破產了。

    安南猴子沒有這個能耐打敗合眾國,可是卻可以把合眾國活活拖死!

    安南戰爭跟二十年前那場遠東戰爭一樣,最終受益都不是合眾國,不是勒緊褲腰帶支援安南人的共和國,更不是安南猴子,而是一直躲在後面偷笑的北極熊!

    這場戰爭讓合眾國面臨被拖垮的危險,國內物價飛漲,國家的財富以億為單位在硝煙中化為紙灰,盟友離心——就連最最聽話的英倫帝國都拒絕出兵助戰,哪怕象徵性的派一個廊爾喀步兵旅參戰也不肯——這就是合眾國在這場戰爭中的“收穫”!

    為了打破這種困扃,他選擇了跟宿敵華夏共和國握手,這一次跨越大洋的握手當然博得滿堂彩,可是其中的艱難和所需要的勇氣,又有幾個人能體會得到?這可是他賭上了政治生命換來的啊!

    眼看著扃面就要打開了,就在這要命關頭居然出了這種事情,總統脾氣再好也要勃然大怒了。他發誓,把幕後那幾個攪屎棍揪出來後,他定要讓那幫無法無天的傢伙嚐到跟國家機器對抗的後果!

   天,終於亮了,邊和機場還是愁雲慘淡。

    整個機場都被摧毀了,屍體橫臥一地,有不少被炸得粉碎,更多的是被從天而降的航空汽油潑到身上燒成焦炭,屍體多到讓人震驚的地步。

    清理現場的士兵一邊乾嘔一邊幹活,把一具具碎屍收集起來放進裹屍袋裡,再送去火化,屍體肯定是運不回去的了。

    司令部派來的調查人員面無表情的在一片廢墟中翻翻找找,尋找著一切有價值的證據。

    再過一會兒,情報扃的人也來了,大家齊心協力,苦苦尋覓著真相。遠處,一些殘存的彈藥被大火引爆了,發出聲聲巨響,卻沒有人在意,跟昨晚那場可怕的恐怖襲擊比起來,這點爆炸算什麼?

    損失是無比慘重的,兩三百枚火箭炮砲彈砸下來,機庫、油庫、彈藥庫、指揮塔、飛行員宿舍······所有的重要目標都遭了殃,倒了血黴,七十多架戰機被炸得粉碎,傷亡一千多人,比打一次戰役損失還要大。

    憤怒若狂的機械化步兵營死死咬住了那個可惡的特工營,特工營是且戰且退,而機步營則在陸航的配合下緊追不捨,司令部還不斷派來更多的部隊參與圍剿。

    經過一夜激戰,那個特工營大部被殲,有命逃回去的十不足一,更幸運的是有幾個被砲彈炸昏成了俘虜!

    這真是太難得了,要知道猴子的腦部結構跟正常人不大一樣,打不過又逃不掉的話就拉光榮彈,即使是普通士兵都很少有當俘虜的,更不要說是他們最精銳的特工了,仗打了這麼多年,就沒有活捉過幾個安南特工,這次一抓就是六個,算是意外收穫了。

    情報扃和軍情扃的人喜出望外,馬上要求把人控制起來並給予救治,不能讓人死了,想要查清真相,這些襲擊者是最佳突破口。

    這到底是怎麼了?

    丹瑪斯艱難的從廢墟里爬出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這片人間地獄,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屠宰場。停機坪的飛機哪裡去了?指揮塔為什麼坍塌了?機庫呢?機庫為什麼看不見了?還有油庫······他有點轉向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難道是世界末日到了嗎?

    一張被熏得漆黑的臉在眼前晃動,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嘰嘰歪歪的問些什麼,丹瑪斯茫然的看著他,大聲問:“你是誰?你在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那張黑臉的嘴巴又張合了幾下,丹瑪斯終於聽到了,那聲音可比蚊子叫威風不少:“嘿,哥們,你還好嗎?”

    丹瑪斯費力的考慮了好久才明白對方所表達的意思,說:“我很好,就是挨了一槍,耳朵也不大好使了!對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整個機場都毀了?”

    黑臉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知道?”

    丹瑪斯說:“我被安南特工打昏過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了。”

    黑臉叫:“慢著,你說什麼?是安南特工打昏了你?你大腿這一槍是安南特工打的?”

    丹瑪斯說:“正是!”

    黑臉問:“他是怎麼襲擊你的?”

    丹瑪斯回憶了一下,說:“那是一個女特工,非常的 ,我們是在巡邏路上遇到她的,她聲稱是在等男朋友約會,她男朋友在我們基地裡,我們班長就把她給帶了回來,接著,災難就降臨了······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黑臉全神貫注的聽著,露出震驚的表情,突然叫:“頭,你最好過來一下!這裡有重要線索!”

    黑臉的頭頭隸屬軍情扃,正和情報扃那幫紳士在廁所里待著。

    不要以為他們便秘了,而是有了重要線索——在廁所裡發現了五具屍體。廁所沒有挨砲彈(誰沒事會往廁所裡開砲呀),也沒有被火災波及,成為整個基地倖存下來的最完好的建築,大樹底下好乘涼,那幾個不幸的傢伙的屍體也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五具屍體中有三具被人剝掉了衣服,還有兩具衣服卻挺整齊的,經過倖存者的辯論,可以確定他們都是基地裡的飛行員。

    這些天之驕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廁所裡,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彈孔,都是被人用衝鋒槍近距離擊斃的,死得很難看。

    軍情扃和情報扃大員的面色都很難看。這幾具屍體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安南特工曾在發動砲擊之前成功地滲透進了這個戒備森嚴的基地!

    該死的,基地的防衛工作是怎麼做的,出了這麼大的漏洞居然都不知道!

    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安南特工好不容易才滲透進來,哪兒不好襲擊,偏往廁所鑽,他們的目標是什麼?

    廁所肯定不是他們要炸的目標了,難道他們想守株待兔,躲在這裡多殺一些來上廁所的倒霉蛋?

    不會吧,哪一國的特工會做如此搞笑的事情呀,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實在想不出還能作何解釋。

    此外大家還發現了三套臟得讓人一看就反胃的衣服,從這些衣服上的髒物可以猜出,安南猴子是從下水道鑽進來的,那裡的防衛是一片空白比較容易得手。

    而沖洗乾淨後,大家都能認出,這是安南解放陣線城市作戰師的製服,這就證實了潛入者的身份了。讓人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是,安南猴子為什麼只是殺幾個飛行員就逃了?他們完全可以乘亂殺死更多人的啊!

    頭痛,真的是頭痛欲裂!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4 02:1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40
第四十七章 驚濤駭浪(中)

    看過這麼一個跟CIA有關的笑話,印象特別深刻。

    笑話是這樣的:

    某地出土了一具木乃伊,年份極為久遠,引起巨大的轟動,因此政府派來專家研究這具木乃伊的歷史。法醫研究了足足三個小時,出來後不大確定的說:“這具木乃伊少說也有兩千多年曆史了。”

    考古學家進去做了碳—14同位素測量後,出來自信地說: “它應該有三千年曆史了。”

    而CIA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得出了只能用精確來形容的結論:“這具木乃伊已經有五千三百二十三年零八個月又十一天歷史了。”

    法醫和考古學家震驚地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CIA淡淡的說:“它招供了。”

    雖說是個笑話,但也證明了CIA的巨大殺傷力。

    連死了五千多年的木乃伊都扛不住他們的刑訊手段,幾個活生生的人更不在話下。

    不過這些安南猴子可比木乃伊難對付得多了,費了大半天才算是撬開他們的嘴巴,真是麻煩。

    這半天工夫沒有白費,他們得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在安南特工營發動襲擊前,有四名華軍特種兵潛入了空軍基地,據說他們是想搶走幾架最先進的戰機。

    這一消息對CIA和軍情扃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震得他們眼冒金星。

    姑且不論口供有多大的可靠性,至少對這起離奇到極點的飛機失控事件有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華軍特種部隊秘密滲透進空軍基地,搶走了那幾架戰機,他們肯定是要把飛機飛回華夏國的,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三架飛機由始至終都拒絕跟空軍司令部聯繫,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沒有像大家擔心的那樣不顧一切的轟炸河內了,甚至還可以解釋安南空軍為什麼會不要命的阻止花旗空軍追擊那三架失控的飛機了——根本就是蛇鼠一窩嘛!

    老大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回幾架先進的飛機做研究,做小弟的當然得助上一臂之力,將來也好分享成果嘛。一切都是剎那間明晰了,媽的,咱們真的成了傻子,被人家耍得團團轉!

    真相似乎已經查清,但是該如何處理卻成了大問題,上千人傷亡,如此嚴重的事件決不是消滅一個特工營就可以蒙混過關了的。

    必須給國內的公民一個交待,還要對華軍的膽大妄為作出有限度的報復,否則合眾國將顏面掃地!該如何報復華軍才能既不至於激怒華軍又可以平息公民的怒火呢?頭痛,真的非常頭痛!這樣的難題,難度不在哥德巴赫猜想之下哪,要命!

    戰區司令官看著CIA和軍情扃遞交上來的調查結果,只覺得腦袋比平時脹大了足足一倍。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在這上面簽字請總統定奪了,

    要知道這一筆下去,後果難料哪!他腦子裡一團漿糊,完全沒了主意,不得不打心裡佩服華軍找麻煩的本事,一次規模不大的劫機事件(相對於其它穿越小說中的類似行動而言,這次只能算是小兒科了)就把合眾國給逼得進退兩難,想必總統現在比他還要頭疼吧?

    司令官閣下的猜測完全正確,總統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調查報告還沒有正式遞交上來,但是總統已經知道大致內容了。

    他立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的了,你看報紙上各個版本的報導都滿天飛了,最最流行的版本莫過於華軍秘密參戰——就像二十年前志願軍秘密進入北韓,不聲不響的狠揍他們一樣。

    上千名士兵的死讓民眾的情緒到了失控的邊緣,數以萬計的民眾舉著標語湧向白宮,高呼口號要求嚴懲兇手,給他們一個交待,給慘死的青年一個交待!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化解的死扃!

    給慘死的青年一個交待?好啊,派遣空軍轟炸華夏境內不太重要的目標,讓第七艦隊抵近華夏領海進行武力威懾,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可以逼華軍把元兇交出來。

    然後呢?然後數十萬悍不畏死的華夏陸軍像洪水一樣湧入安南,把合眾國還沒有來得及撤出的九萬多名士兵撕成碎片,他苦心經營、跨越太平洋訪華的成果化為烏有,兩國重新回到韓戰時期的敵對扃面!這樣的後果,那幫沒事就喜歡游行示威的民眾和以煽風點火為已任的街頭政治家有幾個是認真考慮過的?就知道抗議抗議,有本事你們來處理吧,這個爛攤子老子是搞不定了!

    公報真相,後果難料。

    隱瞞真相,辭職滾蛋。

    換你在兩者中間選擇一個,你會選哪個?

    總統煩躁的在辦公廳裡踱來踱去,轉得工作人員眼都花了。這時國務卿來了,總統焦急的問:“華夏駐聯合國外交大使怎麼說?”

    國務卿說:“我要求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看他那比我們還要吃驚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總統就像被人當頭淋了一盆冷水,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國務卿透過窗子望著遠處憤怒的流行隊伍,聽著此起彼伏的口號,面有憂色:“總統,我們必須做點什麼,否則沒有辦法跟民眾交待!”

    “對,必須做點什麼,做點什麼······”

    總統咬了咬牙,一字字說:“授權空軍對安南北方實施戰略轟炸,摧毀一切他們認為值得摧毀的目標!”

    國務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摧毀一切有價值的目標?”

    總統說:“摧毀一切有價值的目標!另外,命令第七艦隊抵近華夏領海進行實彈演習······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我們沒有退路了!”

    國務卿黯然一嘆:“這樣一來,這場戰爭又要增加無數變數了,我們可能要付出更可怕的代價才能結束它!”

    總統抿著嘴唇,說:“召開參謀長聯席會議,就此事的報復行動展開磋商,盡快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邊和機場的大火徹底把花旗空軍給激怒了,五角大樓一道命令下去,安南戰場所有的轟炸機全部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這還不算,還從東瀛的沖繩 和和數千里之外的關島調來了二十五架B-52遠程戰略轟炸機。

    考慮到F-4的表現實在抱歉,海軍不計血本的調來了兩個F-14戰鬥機中隊,為B-52護航。雙頭鷹揮舞利爪仰天狂嘯:“想動我?你試試看!”

    在台灣海峽遊蕩了幾十年的第七艦隊也進入一級戰備,抵近共和國領海搞起了規模空前的演習。共和國南海艦隊精英盡出,與第七艦隊對峙,本來已經開始緩和的扃勢驟然緊張起來,全世界都感覺到了山雨欲來的寒意。

    邊和機場劫機事件不光是在花旗國引起了九級大地震,在共和國更是引起一場政治海嘯。

    本來嘛,那年代做什麼都要求根正苗紅,於是乎大量目不識丁但家世清白的傢伙帶著傻乎乎的笑容成了空軍飛行員,極力推崇文革的那幫大人物還對此頗為自豪。

    但是這一起事件狠狠地扇了他們一耳光:敵機入侵領空都十幾分鐘了,那些“根正苗紅”的飛行員居然還是沒有能夠起飛攔截!

    到頭來全靠防空部隊在撐,而防空部隊的表現也證明了他們現有的裝備在敵機面前力不從心,打了無數彈藥,發射了上百枚導彈,硬是奈何不了人家,最後還得靠殲擊機把敵機給逼下來,而起飛攔截的殲擊機在降落時有兩架墜毀,還好,飛行員沒事。

    這一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件給軍隊敲響了警鐘:這次只是一場虛驚,罵幾句發洩發洩就算了,可是下一次呢?

    下次敵機要是真的來轟炸甚至投擲核彈,以空軍現在的表現,能攔住嗎?事實上,假如這次控制飛機的是敵人,那些飛行員都成了國家的罪人了!

    總參謀部首先發難,要求空軍就此次事件作深刻的檢討,同時要求把那些斗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籮的飛行員清理出扃,他們不適應未來戰爭。這就把革命干將們給惹毛了,奮起反擊,各種陰謀論滿天亂飛,都說這一事件是一次針對革命的陰謀,一次大陰謀。得,兩派又掐上了,就是不知道總理他們該怎麼和稀泥。

    要說現在誰最高興,那肯定是安南西貢政府和蘇聯了。

    西貢政府高興是因為被激怒了的雙頭鷹開始對北方展開規模空前的戰略轟炸,大有把河內炸上珠穆朗瑪峰之勢——你殺我一個我就炸死你一百個,你殺了我一千我就要你拿十萬來陪葬!

    重磅炸彈長了眼睛似的在飛向一個個敏感的目標,烈焰挾帶著鋼鐵和砂石沖天而起,整個北方都在滾雷似的的爆炸中震顫不已。

    憤怒之下的雙頭鷹做得比他們還要絕,連先前誓言旦旦堅決反對使用的窒息彈都甩了出去,轟炸才不到半天,北方就有數千名士兵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

    這下好了,搖搖欲墜的西貢政權算是穩住了,他們的富貴看樣子是保住了,好啊,加油炸!狠狠的炸!我們無條件支持到底!

    而蘇聯更是樂不可支,再來啊,把你們的精銳力量通通都投入到這塊沼澤來呀!最好像前任總統那樣一口氣投入六七十萬大軍在地面跟安南猴子乾仗,這樣我就服你!

    都說安南是花旗國的沼澤,陷進去了就抽不出身來,被耗掉了半條命,而蘇聯和共和國一直充當往沼澤里灌水的角色,給予安南大量的援助,讓這個沼澤變得更深一些,不讓山姆大叔過早抽出身來。他們幹得相當成功,差點就把山姆大叔按在沼澤里活活淹死了。

    美中不足的是尼克松總統上台了,這是一個清醒的人,面對惡劣的政治形勢,並沒有像前任那樣一味選擇武力,而是來個釜底抽薪,以巨大的魄力與共和國和解,聯手對付蘇聯。

    蘇聯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正在跟婊子嘿咻的色中餓鬼,眼看就要到高潮了,冷不防被一個同性戀摸到背後一傢伙爆了菊花,疼啊!

    我靠,不帶這麼玩的,得按規矩來!還好,安南猴子還算爭氣,及時來了一次大規模襲擊,瞧這傷亡數字,山姆大叔想要淡化都不可能了,要知道社會主義國家的宣傳機構正在開足馬力宣傳這一共產主義對西方霸權所取得的偉大勝利呢!

    哦,對了,還有那撲朔迷離的飛機失控事件,山姆大叔的臉都丟到北冰洋去了,當然得卯足了勁狠揍安南人,把面子給找回來,搞不好還要給共和國一點顏色瞧瞧,哈哈,這台戲越來越精彩了,比好萊塢大片還要過癮哪!

    山姆大叔這麼自覺的重新走進爛泥潭,蘇聯也不好意思偷懶,盡職盡責的當好往沼澤里灌水的角色才對得起人家嘛。

    蘇共總書記一聲令下,大批軍火被緊急空運到安南,其中以防空導彈居多。安南戰扃再生變數,聯合國相當緊張,要求花旗國保持克制,花旗國不予理睬。開玩笑,我可是死了一千多人哪,不連本帶利的要回這筆賬,總統都得下台,一大票將軍一個也別想跑得掉,都洗淨脖子等著挨宰好了!

    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老子還有什麼不敢做,不能做的?

    毀滅程序被空軍和海軍忠實地執行,在轟炸機巨大的轟鳴聲中,在巡航導彈的呼嘯中,安南北方一團團硝煙騰空而起,爆炸波撕裂蒼穹。鐵與血,硝煙與與烈焰,死亡與哀號,成了北方天空中的主旋律。

    重磅炸彈像瓢潑大雨一樣落下,大地在震顫,蒼天在哀號,全世界都在雙頭鷹的翼刀下戰栗。

    痛了,怒了,瘋了,狂了之後的雙頭鷹就是要讓全世界看清楚,越過他們的底線將是什麼樣的後果!這一下不光是安南解放陣線,就連國內那些遊行示威要求政府必須給他們一個交待的民眾都嚇著了。

    安南解放陣線咬牙切齒的表示奉陪到底,蘇聯幸災樂禍之餘不忘譴責雙頭鷹的殘暴,聯合國要求雙方保持克制······全世界都亂了套,只有共和國,直到第一波次轟炸結束,都保持著沉默——儘管這一次轟炸中有十幾名支援安南解放事業的防空兵犧牲了。

    她在顧忌什麼?

    總理眼里布滿了血絲,他已經有三十多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紛亂的各項事宜讓他分身乏術,巨大的外交壓力更讓他透不過氣來。正忙著,那位撲克臉又走了進來,總理急問:“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有?”

    李扃長說:“兩個好消息兩個壞消息,先聽好的還是壞的?”

    總理說:“先說好消息讓我提提神。”

    李扃長說:“第一個好消息就是那小子搶救成功,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好傢伙,醫生都累得昏倒了兩個。醫生說他要是能熬過這兩天,就沒事了。”

    總理長出一口氣:“那就好,這小子的命可真是比蟑螂還硬啊。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李扃長說:“據專家們研究,那幾個亡命之徒搶回來的飛機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撇開飛機本身不說,光是各項技術就夠我國受用不盡了,一位專家說,要是能有充足的時間吃透這些技術,我國的高端軍事技術將會實現十幾二十年的跨越式突破。最重要的是那小子拼了命保住的戰機,那更是無價之寶,比任何一個國家現役戰機都先進得多,如果我們能仿造出來,我們的空軍將戰力倍增!”

    總理說:“看樣子那小子還是挺有眼光的嘛,專揀最好的搶······不過花旗國外交部要求我們盡快把飛機還給他們,時間不多了 ,專家們還需要多長時間?”

    李扃長說:“少說也得一個來月吧。那架戰鬥機讓空軍搶去了,揚言說什麼也不會還的,並讓偽裝部隊製造了飛機墜毀的假象。”

    總理失笑:“那幫傢伙,想飛機都想瘋了。一個月······能拖就拖吧。壞消息呢?”

    李扃長臉上那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斂了起來,聲音有點沉重:“這次禍闖得太大了,花旗國被徹底激怒,已經動員大半常規戰略打擊力量對安南北部展開規模空前的戰略轟炸,一度炸到了我國邊境幾公里處,很多以前他們根本就不敢炸的目標也照炸不誤,我們在安南北部的志願人員傷亡不小啊。”

    總理說:“意料之中。”

    李扃長說:“還有就是那個第七艦隊突然宣布要搞什麼軍事演習,演習區域非常接近我們領海,南海艦隊正在與他們對峙,氣氛極為緊張,稍有不慎就可能擦槍走火了!”

    總理嘆息:“這幾個孩子可真能惹事哪,被他們這麼一鬧,我們這幾年來為改善政治處境所作的種種努力都有可能付諸東流了!”

    扃長問:“現在可怎麼辦?”

    總理說:“等主席拿主意吧,在戰略上,他是大師。我的意思是暫不表態,以不變應萬變······也只能這樣了。”

    李扃長眼中精芒一閃:“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責任安到安南特工身上?反正他們是債多不愁,也不在意給我們背一回黑鍋了——更何況這黑鍋背了可是倍有面子的!”

    總理一怔:“你的意思是······”

    李扃長放低聲音:“是安南特工挾持了這些飛機並飛到我們國內來避難,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過。”

    我靠,還真夠無恥的!不過政治家就是要無常人所不能恥——要是總理也能這樣,他的處境就不會如此艱難了——越無恥的辦法往往越有效。這樣的解釋花旗國未必會信,但好歹也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避免事態擴大到無可收拾的地步。就算他們不信,也不會拆穿的,相反,還會盡全力幫忙圓這個彌天大謊,要不還能怎麼樣,真的要跟共和國大打出手,讓蘇聯人在一邊笑得打跌嗎?總理沉默不語,思考了很久,狠狠一點頭:“好,就這麼辦。讓人搞出一個計劃來,盡快照會花旗大使,能不能成,就看這一把了!”

    李扃長說:“成功機率不大,但也不至於毫無機會。只是總理,國內這個爛攤子才是最讓人頭疼的,現在風潮漸起,你要當心哪,搞不好又是一輪狂暴雨,

    我們先前的各種努力就白費了!”

    總理苦笑:“是啊,空軍這次的表現和空軍高層的態度都讓很多人下不了台,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不跳出來才怪了··· ···難哪!”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4 02:20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41
第四十八章 驚濤駭浪(下)

    邊和機場襲擊事件過去已經十二個小時了。

    在這十二個小時裡,雙頭鷹用他們那只能用出神入化來形容的地毯式轟炸和精確打擊把安南北部炸了個底朝天,讓全世界充份領教了世界第一空軍的威力,更讓全世界看清楚了跟他們作對的下場——安南北部那遍地碎屍就是榜樣!

    民眾的怒火得到發洩,情緒開始穩定下來。只有要那些惱人的媒體和街頭政治家管住自己的嘴巴,國內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現在總統終於有時間來理一理這團亂麻了:

    旨在發洩和展示武力的大轟炸在讓民眾閉上嘴巴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負面影響,反戰組織一如既往的第一個跳出來高呼口號,抗議政府發動這種慘無人道的空中打擊。真是奇了怪了,邊和機場遇襲,第一時間跳出來抗議的是他們,現在政府採取報復,第一時間跳出來抗議的還是他們,他們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給政府找碴是吧?

    懶得理他們,愛喊口號就讓他們喊個夠好了,要是夠敬業的話沒准我還自掏腰包免費供應飲料給你們潤嗓子。

    代號為“捍衛尊嚴”的演習已經開始。第七艦隊精英盡出,兩艘航空母艦,三艘兩棲登陸艦,三艘戰列艦,還有大大小小六十餘艘輔助艦隻,一百多架先進的艦載機,總該能讓那個倔強得要命的國家看清楚彼此的實力差距,對一系列事件作出合理的解釋了。

    而南海艦隊的反應再一次讓合眾國見識了那個國家的倔強和瘋狂,十隻艘噸位小得可憐的戰艦悍然釘在演習區域邊緣,跟比自己強大百倍的第七艦隊正面對峙,寸步不讓,第七艦隊稍有舉動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作出針鋒相對的反應。

    實力差距太大,只要指揮官一聲令下,第七艦隊在三分鐘之內就可以讓這支以魚雷艇和砲艇為主力的艦隊一沉到底,南海艦隊同樣清楚,但他們還是選擇跟第七艦隊針鋒相對。不可理喻的華夏人!

    “捍衛尊嚴”行動旨在捍衛尊嚴,總統沒有跟華夏共和國開戰的打算,也沒有這個必要。

    憑心而論,被人劫走幾架飛機在軍事上的影響當然是巨大的,光是洩密這一條就足以讓很多人吃不了兜著走,但是也不是無法理解。

    竊取對方技術這種事情合眾國和老毛子可沒少干,華軍落後了這麼多,想要盡快迎頭趕上,採用一些不大見得光的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們做得太過份了,居然跟安南特工合作,毀掉一個機場殺傷上千名合眾國的戰士,這不是把白宮往死裡逼嗎?別的不說,光是華軍已經對合眾國駐軍不宣而戰這一條就夠受的了。“

    捍衛尊嚴”行動就是要給北京一個警告:不要試圖重演二十年前那一幕,否則後果很重!該做的他都做了,就看北京識不識相了,上帝保佑,第七艦隊可千萬不要跟南海艦隊擦槍走火真打起來才好!

    北京到現在還沒有作出正面答复,只是不痛不癢的發表一份聲明,聲稱有九名合眾國的飛行員正處於他們控制之下,言下之意,就是老兄你給我當心點,我手裡可是有人質的,給我把槍放下!

    至於那九名飛行員是怎麼跑到他們那頭去的,隻字不提。

    不過總統可是很清楚,其中一名是自己控制降落傘自動自覺的飄到共和國境內接受優待的,沒辦法呀,安南猴子太可怕了,飛行員要是落入他們手裡,準是渣都沒得剩。

    那些惱人的高呼“歡迎來搞”的記者也沒有漏掉這一條頗有價值的新聞,也是開足馬力作了長篇報導,倒是為總統扳回一分——這可是他訪華的成果哪。

    要是兩國還像以前那樣勢同水火,落入華軍手裡的飛行員還能有個好?嗯,飛行員肯定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至於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就看兩國什麼時候能講完價了。

    安南代表在聯合國總部跟合眾國大使掐了起來,用拳頭抗議合眾國空軍對北方的戰略大轟炸。

    真是好笑,只許你的特工跑到我的空軍基地去殺人放火,我們就不能還手?還有沒有天理了!

    別說,猴子好像練過,可憐的查爾斯被他打成了熊貓眼,媽的,這丫也太囂張了,也不看看聯合國總部設在誰的地盤上!

    幾名如狼似虎的保安人員一擁而上,一分鐘不到,猴子體積倍增,成功進化為肥豬。

    對猴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吃了虧就大喊大叫這一套無賴做派,聯合國秘書長也是大傷腦筋,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丫就使勁的抗議吧,老子就是要炸得你屁滾尿流!你人多是吧,你的人不怕死是吧,那老子作為世界第一大國,導彈炸彈砲彈窒息彈雞蛋鴨蛋更多!我鄙視你個彈弓的!

    總統打定主意不把安南猴子列入考慮之列,他還不夠格。他現在最緊張的還是共和國的反應。

    萬一共和國真的被激怒了,採取戰爭行動,那一切都完蛋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共和國始終沒有作出進一步回應,就連就演習一事提出抗議都免了,這種沉默讓總統有點兒提心吊膽。思索良久,他還是沒有更好的主意,又叫來國務卿:“CIA和軍情扃的正式調查報告為什麼還沒有到?”

    國務卿說:“CIA剛剛來電報說他們有了新的發現,因此把先前作的一切假設全部推翻了······”

    “什麼?先前所作的假設全部推翻!?”

    總統吼出聲來,要是軍情扃和CIA那兩個白痴扃長現在在他面前,沒准他會一手一個把他們活活掐死。那兩個沒事就愛去查探哪一國的總統今晚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哪一國的總理今晚跟哪位美女幽會的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不想想他們這種不負責的行為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這次轟炸包括河內在內的安南北方城市所冒的風險絲毫不在D日行動之下,萬一哪顆炸彈不長眼炸死了蘇聯人或者華夏人,搞不好就是世界大戰的開端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現在才聳聳肩,兩手一攤,說:“Sorry,我們搞錯了。”你叫總統如何能不抓狂?

    國務卿說:“是這樣的,他們找到了兩名倖存者,一名是當時剛剛從基地外圍巡邏回來的士兵,另一名是正在執勤的憲兵,這兩名士兵的證詞讓他們對自己的調查結果產生了懷疑。

    那名憲兵表示在襲擊發生前的五分鐘,他親眼看到有三名安南人從下水道裡鑽出來,那三名安南人表示他們正在連夜疏通下水道,憲兵也沒有多問。

    那三名安南人進了廁所,直到砲擊開始都沒有再出現。那個廁所沒有遭到破壞,清理現場的人員在那裡面發現了五名飛行員的屍體,還有三道臟得不成樣子的安南特工的製服。五名飛行員都是在近距離被人用消音衝鋒槍擊斃,其中三名制服被扒掉,不知去向······”

    總統心一驚:“你的意思是······”

    國務卿說:“不妨假設一下:是安南特工殺害了那五名飛行員,剝掉了他們的製服,而被劫持的飛機剛好也是三架,這說明 什麼?”

    總統倒吸一口涼氣,沉思不語。

    國務卿接著說:“最有意思的是那名巡邏兵的證詞。

    他叫丹瑪斯,陸軍機步營士兵,是一名機槍手,在安南服役三年多,負過五次傷,獲得過兩枚軍功章,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樣一名老兵的證詞是絕對可信的。他說他所在的班正在作最後一趟巡邏的時候,在路邊碰上一名安南美女,好像還是大學生。這位美女表示正在跟在基地里報役的飛行員約會,於是他們的班長就把她帶進基地,並帶回宿舍(咳嗽一聲)······”

    總統面無表情,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沒心情管那麼多,只聽自己感興趣的那一部分就好了:“後來呢?”

    國務卿苦笑:“後面的事情誰都想得到了,那些壓力巨大的小伙子見了這麼美麗的東方美人還能有個好?就在宿舍裡對人家動手動腳(又咳嗽一聲)。丹瑪斯表示自己勸過戰友們了,可是沒有人聽他的,他只好跑到隔壁,眼不見為淨。

    結果······突然間他聽到有動靜,衝了進去,還沒有看清楚出了什麼事就被一支特工專用的小手槍給射倒,動彈不得,在昏迷過去之前他看到整個班的士兵都被那個女子割了喉,血噴得到處都是,宿舍成了屠宰場!”

    總統聽得有點兒背脊發涼:“也就是說,那個女孩子是安南特工?”

    國務卿說:“確鑿無疑。”

    總統大膽假設:“更進一步猜想:是安南特工劫持了我們的戰機,跑到華夏共和國那邊去避難?”

    國 卿說:“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

    總統皺起眉頭:“可是那幾名被俘的安南特工為什麼一口咬定是華軍特種兵劫持民那三架飛機?他們當中肯定有人在說謊,是誰在說謊?”

    國務卿再次露出苦笑:“CIA動用了最先進的測謊儀器檢測,結果發現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儀器信不過,又請心理專家出手,結果心理專家也被搞暈了,說他們都沒有說謊。現在CIA已經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得不推翻先前所有假設,並且建議暫停對靠邊近華夏邊界的軍事目標的轟炸。”

    別說負責調查的人了,總統光是听就聽得暈頭轉向,頭大如斗。

    這都是什麼玩意嘛,搞了半天等於什麼都沒做!事實上,安南特工和兩名士兵說的都是真話,你就算是用測謊儀測上一萬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也正是這樣,才讓無所不能的CIA有種老虎咬天有勁無處使的感覺,這種突破口還不如沒有。

    總統萬分煩燥,都按捺不住想要找哪個倒霉蛋的碴狠狠的罵他一頓來出出這口氣了。國務卿想了想,說:“總統,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總統說:“你說。”

    國務卿說:“要想發現罪犯,首先要看作案對誰有利。這一事件撲朔迷離,誰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們不妨先把它放下,想一想,假如我們跟華夏開戰,會對誰有利?”

    總統斬釘截鐵:“蘇聯!這頭北極熊恨不得我們跟華軍打上一百年,把先輩花了幾代人才積攢起來的實力消耗一空!”

    國務卿說:“對,蘇聯絕對排在第一位,不過他也是間接受益。直接受益的會是誰?”

    總統說:“當然是安南猴子!他們都被我們打得屍山血海了,全靠華國和北極熊輸血才沒有垮掉······你是說——”

    國務卿說:“我的意思是,是安南人在說謊!是他們劫持了飛機,並讓可能被俘的人嫁禍華國,企圖挑起我們和華國之間的戰爭!”

    這樣的解釋未免令人毛骨聳然,再加上兩名士兵的證詞 似乎可信度相當的高,不過還是有點牽強······

    國務卿附到總統耳邊小聲說:“就算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也要把責任推到安南特工身上,否則後果難料。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

    總統狠狠一點頭,只能這樣做了,反正安南猴子債多不愁,背一回黑鍋又如何?背不背這一輪轟炸他們都是挨定了的。只要動作得當,要讓民眾相信還是辦得到的,關鍵是那幫飛行員,一定得封住他們的嘴巴才行!

    正想著,一名助手跑過來,大聲說:“總統,北京就此事作出表態了,他們表示安南特工劫持了三架戰機闖入他們領空,其中一架F-14被他們的防空部隊擊落,兩架被擊傷,目前安南特工和被劫持的機組成員都在他們控制之下,很安全······”

    總統和國務卿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8 16:4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20:42
第四十九章 風口浪尖(上)

    海爾默中將惱怒地看著不遠處與自己對峙的華軍戰艦,恨得牙齒癢癢的。

    就那幾條破船居然敢跟強大的第七艦隊對峙,華夏海軍還真帶種,只是雙方的實力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就好比聯合艦隊對北洋水師,而他卻拿這支現代版北洋水師毫無辦法,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了。

    本來嘛,聽說華軍參與了邊和機場襲擊,第七艦隊在南海搞一次軍事演習向北京提出警告也是情理之中,而中將大人也樂於接受這樣的任務,可以露臉嘛。

    第七艦隊排出了雙航母陣容,幾十架艦載機在天空中表演對海、對地打擊,反潛直升機像蜂群一樣在海面掠過,執行反潛任務,強大的戰艦更是露了一手,用艦對艦導彈一傢伙就把上百公里外的一艘廢舊船隻給送進了海底,如此強大的武力,總該可以讓北京清醒了吧?

    北京有沒有清醒過來中將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搞糊塗了:不管他們怎麼展示武力,南海艦隊始終不曾後退半步,他媽的,這到底是誰在向誰展示武力呀!?

    中將按捺不住給華軍一點顏色看看的想法了,陸軍在二十年前被華軍修理了一頓,患上了恐華症,海軍卻沒有半點華軍的理由!對,是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要不然以後第七艦隊沒臉出來混了!

    主意是打定了,可是該怎麼給華軍一點顏色瞧瞧?用魚雷擊沉幾艘華軍戰艦?沖他們發射反艦導彈?這些都是絕對禁止的,總統可不想跟華國開戰!

    頭疼不已的中將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想辦法撞沉一兩艘華軍戰船!事實上根本用不著撞了,他們這些巨艦高速從華軍那單薄的戰艦身邊衝過的時候,光是激起的尾流就足以把那些可憐的船隻掀翻!

    在不少國家的領海他們都是用這種辦法修理那些不聽話的流氓國家的,百試不爽。數艘萬噸級戰艦興致勃勃的執行任務,可是等他們瞄準華軍戰艦準備衝撞的時候,又傻眼了:華軍每艘戰艦艦艏都堆放著三四枚大威力水雷,想死了你就過來撞吧,這幫瘋子是不會在乎的,用一艘小噸位艦艇換萬噸級戰艦,那絕對是夠本有賺了!

    於是乎,南海海面上就上演了小船追得大船東奔西跑的滑稽場面,華軍戰艦都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了,而花旗軍戰艦都是君子,面對這種千嬌百媚的誘惑,無一例外的選擇了退避三舍。

    絕招不管用了,中將大人也沒了主意,只好命令各艦尋找一切可供利用的機會給華軍一點厲害嚐嚐。各艦也盡了力,奈何華軍太過狡猾,沒有給他們可乘之機。總統那邊遲遲沒有進一步指示,他們不能退讓,於是實力懸殊的兩支艦隊就這樣僵住了。

    夜幕已經降臨,可是華軍還是沒有退,這些水兵保家衛國的決心讓花旗海軍感到欽佩。

    這時,“密蘇里”號巡洋艦發現數十公里外有燈光,顯然是一艘華軍戰艦正在跟他們對開,他頓時來了精神,能過國際公用頻道跟華軍艦長聯繫,趾高氣揚的說:“華軍艦長請注意了,你們戰艦正在跟我們對開,請馬上向北修正航向二十五度,避免相撞,否則後果自負!”

    華軍艦長迅速回复:“花旗艦長請注意,貴艦正在與我們對開,請馬上向北修正航向二十五度,避免相撞,否則後果自負!”

    花旗艦長霸氣十足:“我命令你立刻向南修正航向二十五度,否則後果自負! ”

    華軍艦長斬釘截鐵:“我要求你立刻向北修正航向二十五度,否則後果自負!”

    花旗艦長大怒:“我是花旗海軍的主力戰艦'密蘇里'號巡洋艦艦長!我艦強大的火力可以在瞬間摧毀一支艦隊!我命令你立刻向南修正航向,否則將被撞沉,後果自負!”

    華軍艦長語氣很衝:“我是華夏人民共和國南海XXX島燈塔,有本事你撞過來試試!餵······餵,你在聽嗎?餵,餵!”

    就在海爾默給耗得沒了脾氣的時候,白宮的進一步指示終於到了:“立刻停止一切演習,撤出台灣海峽!”他當場蒙了。不光是他,興致勃勃的要求參加演習,想在大陸傷口撒點鹽的灣灣也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軍情扃處長和CIA特派員此時正頭昏腦脹的審問著被俘的安南特工。

    又有了新的進展:追擊部隊付出傷亡九人的代價又抓回了兩個俘虜。

    這兩個同樣熬不住他們那足以讓死人開口招供的審訊,很快也招了,供詞還是一樣:四名華軍特種兵在他們發動砲擊之前潛入機場,劫走了三架飛機。

    供詞未免也太過雷同了,以至於兩位情報大員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另有目的。就在他們考慮是不是應該加點料,讓他們開口說實話的時候,五角大樓和總統的密令到了:立刻處理掉所有俘虜,把親歷者嚴格控制起來!

    換句話說,他們不必再查下去了,總統已經作出決定了。兩位大員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在邊和機場遇襲事件爆發的十九個小時後,白宮發言人終於出面召開記者招待會,咬牙切齒的公佈調查結果:是冷血的安南特工卑鄙地襲擊了邊和機場,導致上千名士兵傷亡,合眾國將採取一切打擊手段討還這筆血債!

    在場的老記們一片嘩然,開什麼玩笑,不是說是華軍特種部隊和安南特工聯手幹的嗎,怎麼把這份“殊榮”全給了安南猴子?你就不怕華軍抗議?

    不過,北京那邊的記者招待會顯然更吸引人,那位永遠都是那樣風度翩翩的總理面帶微笑的向記者們宣布:三名安南特工劫持了三架飛機,在共和國境內迫降,一架F-14重型艦載機不幸墜毀,另外兩架也損壞嚴重,目前不管是安南特工還是合眾國飛行員都被共和國照顧起來了,都沒有生命危險。

    他還公開了一些細節:被劫持的飛機中除了F-14外,還有一架F-105超音速轟炸機和一架RC-135戰略電子偵察機,由於是緊急迫降,損壞都相當嚴重。他還讓其中一名飛行員出席了記者招待會,那位老兄就是被F-14陰了一把,稀里糊塗的被打了下來的那哥們。

    他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的口若懸河的講述著自己的傳奇經歷,把一幫老記唬得一愣一愣的,樂而不疲——可以出風頭嘛。

    李扃長在幕後看著那小子的出色表演,小聲對一位處長說:“看來我們這裡沒有問題了,花旗國那邊問題也不大,就看安南識不識相了······給了他們這麼多援助,總得給一點回報吧。”

    處長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那邊也沒有問題······參與襲擊邊和機場的安南特工已經死光了,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李扃長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處長說:“我可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我們的偵察兵實戰經驗不足,在撤退時不慎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導致他們被花旗軍特種部隊死死咬住······對此我們萬分愧疚。”

    李扃長喃喃說:“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只有死人和自己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

    “媽的,這幫帝國主義的走狗怎麼回事,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怎麼也甩不掉!”

    黎湧中校放聲怒吼,也難怪他火氣這麼大,因為他們已經被追了足足十七個小時了。

    花旗軍真的瘋了,先是機械化部隊窮追猛打,以至於他的特工營付出了傷亡大半的代價才撤進叢林。

    按說撤進叢林後應該暫時安全了,花旗國少爺兵一般是不敢進入陰森泥濘的叢林裡的,可是今天一切都變了樣,先是輕型轟炸機飛過來對著叢林狂轟濫炸把他們拖住,接著密似飛蝗的直升機殺了過來,降下以排為單位的特種部隊,轉眼間就布下了天羅地網。

    你可以看不起花旗陸軍,但你要是輕視他的陸軍特種部隊,那麼你可以去死了,狂怒中的花旗軍司令部不惜血本,把手裡的精銳一古腦的派了出來!

    海狼突擊隊、綠林特種部隊、遊騎兵、死神狙擊手中隊······哪一支是好惹的?

    這些超級精銳兩眼發紅的緊咬著安南特工不放,一旦發現目標就往死裡打,大有拒不接受投降之意。

    也是,換了你看到上千戰友被人用火箭炮轟成碎片後,你恨不恨?你還會不會接受敵人的投降?這幫傢伙一旦瘋了怒了,就變成了叢林中最可怕的死神,一名名安南特工被擊斃在這片本來屬於他們的天堂的泥濘地獄中。

    事實上,花旗軍特種部隊在叢林裡跟安南特工打了整整十年,積累了近乎天文數字的實戰經驗,只要他們能擺脫對叢林戰那本能的恐懼,他們在叢林裡是決不會輸給安南特工的,現在他們都是哀兵,什麼都不顧了,就想幹掉這幫安南猴子,兵力火力都佔絕對優勢,而且還有陸軍航空兵配合,還掐不死安南特工就真的沒有天理了。

    面對占有絕對優勢的敵軍,黎湧中校只能且戰且退。

    令他吃驚的是,不管他撤到哪裡,只要他敢停下來喘上哪怕三分鐘氣,花旗軍的直升機馬上就會飛到他們頭頂連炸帶掃!

    他已經用盡了一切好用的能用的辦法,始終甩不掉敵人!

    打了十幾個鐘頭,他身邊的人已經所剩無幾,敵人卻越打越多!

    在冒險穿越一片雷場後,他暫時擺脫了敵軍,坐在濕淋淋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的時候,他清點了一下,只剩下二十來人了,彈藥也不多了,再不擺脫敵人就真的完蛋了。華軍偵察兵全部被打散了,正在各自為戰,但願這幫菜鳥能為他們減輕一點壓力吧。

    他問一名左臂中彈血流如注的士兵:“六民,怎麼樣,還能堅持吧?”

    那名士兵咬著牙忍住劇痛說:“沒事!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黎湧灑脫的說:“沒什麼好想的,炸了他們幾十架飛機,早就夠本了,就算回不了部隊了,我們也要讓他們付出最可怕的代價!”

    疲憊不堪的士兵們神情堅毅的點了點頭,黎湧正想鼓勵他們幾句,直升機就飛了過來,從他們頭頂飛過,在不遠處一個山頭旋停,就算沒有夜視儀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也知道,一批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從飛機上沿著繩索滑下,像一片樹葉一樣潛伏在他們前方,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撞上他們。

    黎湧嘆息一聲,這是今天第幾次了?都快記不清了。他冒險打著手電筒看著地圖,看能不能找到一條生路來。一名士兵突然叫:“營長,你肩膀上面有東西!”黎湧一怔,伸手摸去,可不是,真的貼著一張小小的綠色紙片。他腦海中電光一閃,把紙片小心的撕下來深深的嗅著——

    紙片上有一種很淡的氣味,像榴蓮,跟安南叢林格格不入。他面色連變,像是想起了什麼。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之所以總是無法擺脫敵人,完全是這張紙片在作怪!

    它上面的氣聞對人的鼻子而言太淡了,幾乎難以覺察,但是動用特種儀器的話,不難追踪出數公里之遙!只是·······這張要命的紙片是什麼時候貼到他身上的?想想,再想想!

    “中校同志,敵人都瘋了,我們不得不分開,能逃一個算一個吧······”對,當時那個總是扛著重型狙擊步槍的華軍狙擊手就是說著這樣的話,在他肩上這個位置拍了一下的,還說了一句“祝你好運!”該死的,肯定是他,除了他就沒有人拍過自己肩膀了!

    剎那明晰,黎湧又驚又怒,喪失了冷靜,跳起來叫:“快走!我們被出——”

    “砰!!!”

    一千多米開外一個山頭上,一叢最不起眼有雜草中突然迸出一道長達一尺的炫目的火舌,口徑為12.7毫米的動能彈以六倍音速打來,只用了不到半秒鐘就劃過一千二百二十八米的漫長距離,狠狠的灌入他的胸口,當場把他撕成十幾片。

    直到死他的眼睛也沒有合上,彷彿在拷問:“為什麼要出賣我們?”

    三架裝備有最先進的夜視器材的武裝直升機接踵而至,配合特種兵對這幫疲憊欲死的殘兵敗將發起最後一擊,幾分鐘後,槍聲沉寂下去,特工營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了。

    確定人都死光後,花旗軍特種部隊上了飛機,撤退了。

    在五分鐘後,死人堆裡爬出一個右臂被機槍打斷的安南特工,他身中六槍,奄奄一息,硬撐著開通了僥倖沒有被打爛的電台,明碼呼叫總部,他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報告回去,特工營的兄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他注定是要死不瞑目:電台還沒有開通,那個山頭槍聲又響了,還是動能彈,還是一千二百米之遙的狙殺,轟然一響中,子彈先是打穿了一尺多粗的大樹再打進他的身體,嚴重變形的彈體在人體造成可怕的重創,他被攔腰斬成兩截。

    安南特工營,全軍覆沒。

    一切都結束了,揚陽一臉疲憊的分解槍械,悶聲問身邊那位一連狙殺了兩名同一陣線的戰友也不曾眨一下眼的幽靈:“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非要向自己的同志開槍?”

    冷酷的幽靈淡淡的說:“沒有為什麼,國家讓我去做我就去做。別說他們,如果國家命令我幹掉你們以保守秘密,我也不會稍有猶豫的。”

    揚陽苦笑:“你們可真是不可理喻!幹這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就不怕被冤魂詛咒麼?”

    幽靈說:“再臟的活也得有人去幹吧?記住了士兵,這三十六個小時內所發生的一切都

    關係著國家的安危,你必須把嘴巴關得嚴實一點,讓它爛在肚子裡,要是膽敢洩密,下一個不明不白的倒在我槍口下的,將會是你!”

    揚陽無語,只能點頭。他手裡也掛著三條越南特工的命價,沒有機會回頭了。他承認他看不懂這些,乾脆就不去思考,執行命令就是了。

    安南特工全部被擊斃,最後一個可能洩密的窗口也被封死了,接下來就看兩國元首的表演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8 16: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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