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3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9 13:42
第七章 永遠的悲愴

    韓雅潔正躺在產婦病房里對著那台在國內還非常少見的彩電哭得一塌糊涂。

    電視正在播放的是遼陽市為災區兒童舉辦的歡迎儀式。

    這場災難太可怕了,二十四萬人死亡,十六萬人重傷,五十多萬人輕傷,無數個家庭為之破碎,留下了眾多孤兒。這些孤兒被安置到全國各個條件較好的城市,由好心人收養,遼陽市也收養了一批,特地舉行了這個儀式,好讓這些堅強的小苗苗更好的適應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個令人動容的歡迎大會,省市領導致詞歡迎,遼陽市的小朋友致詞歡迎,接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代表災區兒童致詞答謝。

    他一上台,台下就有人哭了,他沒有哭,硬是忍著,一板一眼講得清清楚楚。等到遼陽市和唐山兩個小朋友同台演出時,氣氛悲傷到了極點。

    那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她的歌聲如同春鶯,她的笑容天真爛漫,看著就叫人心如刀割。台下的觀眾哭,為她伴奏的大人哭,就連通過電視、收音機听到她的歌聲的人都在哭,唉,這場該死的災難啊!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柳維平還在災區沒日沒夜的工作,哪怕是孩子早產了他也只是抽空回來看了一眼,前後還不到十五分鐘就走了。韓雅潔知道他在贖罪。

    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她至今還是忘不了當听到唐山大地震的消息時他那慘白的臉色,他失神的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然後揚起手正正反反的扇了自己十幾巴掌,打得嘴角出血。他在自責。

    在地震來臨前,他曾多次寫信給國家地震局,指出唐山近期會發生毀滅性大地震,建議疏散居民,當時她還笑他胡鬧,說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呢。

    是啊,誰會相信一個跟地震研究八桿子打不著邊的軍人能預測連專家都不敢輕易下結論的地震?

  想必地震局那邊也是持跟她一樣的態度來對待他的來信吧。

    于是,災難降臨了。這一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啊!他在自責自己因為擔心背上軍人干涉地方政務的惡名沒有能夠作出更大的努力,他在自責自己太過自信了,相信自己的信件和那麼多地震監測站取得的數據一定會引起地震局的重視,拉響警報。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寧願背上罵名,哪怕開坦克去趕也要把那百萬平民趕出城市,趕到安全地帶!

    可惜,沒有如果了,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唯一能做的只有拼盡全力救人,為自己贖罪。

    他真的是拼盡全力了。在地震發生的三個小時後,他就不顧一切的帶著一個偵察營乘飛機趕到了唐山上空,當時天還在下小雨,雲層太過濃密,氣流縶亂,飛機甚至連地面都看不見,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下令飛機飛到六千五百米高,讓士兵們志願報名,寫下遺書後近乎亡命地從超出安全空降高度一倍的高空縱身躍下,他是帶頭跳下去的。

    一個營的兵,沒有一個選擇逃避,全發著師長跳了下去。幸運的是,他們都成功了,成功地在唐山郊外的農田里著陸,無人傷亡。

    當他帶著士兵們扛著大量的食品和藥品朝城市跑步前進時,遇上了逃出來的災民,災民一見士兵就放聲大哭,說別進城了,城里沒有人了,整個唐山都被夷平了。

    兩個小時後,柳哲的快速反應旅乘直升機趕到,吃驚地看到這位師長正帶著士兵在廢墟里像機器人一樣用扒挖著,每個人的戰術手套早已破爛不堪,十指指甲剝落,血肉模糊,卻沒有感覺一般。

    空中突擊師、快速反應旅、數字化步兵旅等等幾支還太過年輕的部隊在此次救災中的表現讓人吃驚不已︰空中突擊師和快速反應旅出動了全部的通用直升機滿載著士兵和物資,在天氣極為惡劣的情況下不要命的飛進災區,卸下士兵、醫務人員以及物資,把重傷者抬上直升機運到最近的醫院搶救,而在醫院里卸下了傷員後,又飛到各個後勤基地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倉庫里的物資裝上飛機又飛向災區,平均每人一天飛了六架次。

    數字化步兵旅和他們的師長一樣,背著沉重的特種器材從六七千米的高空不要命的跳下,進入災區後利用身上的器材組建成一個臨時指揮中心,把這里最真實的情況報告給中央,並且指引運輸機空投物資。

    空軍運輸部隊回憶說這幫平時問題不斷的兵干起正事來比老兵還要在行,在他們的指引下,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物資直接落入災區,節省了大量最寶貴的時間。

    他們還在最短時間內修復了損壞嚴重的機場,使得運輸機可以直接在降落,大量醫務人員在第一時間進入災區,而各項必要的設備也及時運輸進來,在此同時,陸軍老大哥還在對著被扭成麻花的鐵路和波浪般起伏、龜裂的公路一籌莫展,只能輕裝前進,眾多最寶貴的重型機械根本就送不進來,進入災區後只能靠鐵鍬和堆積如山的瓦礫搏斗。

   在陡河水庫大壩嚴重受損、大雨連綿的情況下,還是這些平時總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兵四個人一組,在沒有電力的情況下依靠自己雙手扳動絞盤,花了七個小時終于將幾十噸重的水匣吊了起來,成功分洪,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很多人後怕的說,當時水都已經漫到大壩上了,再晚一點大壩決堤,唐山將變成澤國!

    在這場可怕的災難中,那些身穿有點洋氣的迷彩服的士兵成了災民心中的救星,只要看到他們的身影,哪怕情況再怎麼惡劣,心也不會絕望。

    他們的照片甚至登上了世界很多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報刊,被譽為“最優秀的士兵”,三小時內整營到達災區、從六千五百米高空縱身躍下的壯舉也令不少眼高于頂的職業軍人咂舌不已。

   然而這些對柳維平而言沒有意義,二十多萬人就這樣死了,他覺得自己是罪人,在救災結束前沒有臉回去。所以真到現在他都沒有回來。

    這個平時看上去不著調的家伙一旦較了真,誰也拗不過他。韓雅潔能做的就是把孩子照顧好,等他回來。她給他寫過幾封信,他一直沒有回信,沒有時間。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她緊張的關注著災區的一切,總是提心吊膽,因為專家說過還會發生多次強度較高的余震,相當危險。每次新聞中報道說又救出了被困在地下的人,她就特別的高興,而在電視上偶爾也能看到他的身影,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澡了,髒得不行,頭發像刺蝟的刺一增豎起,整個人瘦了一圈,胡子老長的,看得她直想哭。

   記得報紙曾報道過這樣一件事情︰在公路好不容易修通後,救災指揮部來電話問他最需要什麼,他說別的都不缺,趕緊把運水車開進來,他的兵都有一個月沒有洗過澡了。

    節目是再也看不下去了,韓雅潔關了電視,一陣痛哭。她呆呆的望著嬰兒床上兩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孩子,撫摸他們的臉蛋,含著眼淚說︰“你們來得真不是時候啊,哪怕是來早一點或者干脆來遲兩個月,多好!”

    這對雙胞胎正是她和柳維平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有點虛弱。在大地震發生時就連軍營也晃動起來,已經有七個月身孕的她當時正在準備夜宵,猝不及防摔了一跤,痛得死去活來,緊急送往醫院做了引產,孩子保住了,但是由于是早產兒,比其他孩子都要虛弱一些。

   女兒好像知道媽媽心里難過,安安份份的,也沒有有什麼病,兒子才不管那麼多,哭起來像獅子吼,尿起來像機槍掃射,時不時還要練兩招花拳繡腿,一看就知道將來準跟他老爸一樣,是個讓人見了就頭大如斗的搗蛋鬼。他們來到世界都一個多月了,連名字都還沒有起,唉,都是這場災難造的孽啊。

    隔壁傳來男子壓抑的哭聲,是飛狼。他在沖進一幢危房救出兩個被困在里面的小孩時,余震突然襲來,房屋倒塌,他奮力把孩子扔了出來,自己被埋在了里面。戰友們急瘋了,不吃不歇的一連挖了五個小時,終于把他給挖了出來,當時他已經沒有呼吸了,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送到軍區醫院里養傷。

   他的性命保住了,可是右腿粉碎性骨折,最終在他的堅持下沒有截肢,可是這條腿永遠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靈活了,他變成了瘸子。

    當得知自己的腿廢了之後,這個做手術時堅持不注射嗎啡,咬著牙挺過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手術硬是沒有吭一聲的鐵漢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韓雅潔下床走到他的房間,听到她的腳步聲,飛狼的哭聲馬上就停了,若無其事的問︰“大姐你來啦?孩子睡了沒有?”

    韓雅潔撫摸著他那短短的頭發,柔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這樣硬撐下去遲早會把自己憋壞的。”

    飛狼低著頭,不吭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韓雅潔把他的頭抱在懷里,低聲嘆息︰“你們這些人啊,跟他跟久了,連他那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在流淚卻還要做出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的壞毛病都學得十足了‧‧‧‧‧‧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們,明明內心那麼脆弱,在人前偏要死撐出一副比鋼鐵還要強硬的樣子‧‧‧‧‧‧”

    眼淚終于落了下來,飛狼咬著這位大姐姐的衣袖發出一聲聲干吼︰“我不能沒有一條腿啊‧‧‧‧‧‧蔣婷還在等我,我要是沒了一條腿,她會怎麼看我?她還會要我嗎?我不能沒有腿啊‧‧‧‧‧‧”

    韓雅潔眼淚也流了下來,輕輕拍著飛狼肩膀,說︰“飛狼不怕,我們的飛狼這麼出色,還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沒有了一條腿,也有大把姑娘搶著要嫁給你‧‧‧‧‧‧沒看到有多少女孩子給你寫來了情書嗎?只要你願意,就能找到一位品學兼優的好妻子‧‧‧‧‧‧”

    醫院的喇叭開始廣播了。這次沒有像往常那樣播放關于災區的最新消息,而是用顫抖得厲害的聲音在重復著一個噩耗︰

    1976年零時10分左右,共和國的諦造者、偉大領袖那顆偉大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帶著對災區人民的深深牽掛,與世長辭。

    本來忙亂不已的醫院鴉雀無聲,飛狼也停止了哭泣,愣在那里,韓雅潔反而失聲痛哭︰“蒼天啊,你就睜開眼楮看看吧‧‧‧‧‧‧走啦‧‧‧‧‧‧都走啦‧‧‧‧‧‧”

    在這多災多難的一年中,共和國三根擎天柱都倒了,舉世同悲。主席逝世後,五十三個國家為他下半旗致哀,各國領袖給予極高的評價,只有一個國家對此不聞不問。

    在莫斯科,眾多報紙沒有只言片語提及這一事件,相反在《真理報》上還登出了威脅共和國的文章,揚言華國若不能在一個月內采取與甦聯和解的政策,甦聯很可能采取某些“不可逆轉的決定”。

    二十多年來支撐起危局的偉人走的走老的老,外有強敵,內部政令一團混亂,共和國的命運真的到了十字路口。也許貪婪的北極熊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在如此敏感的時刻發出威脅,他們仿佛看到了六神無主的共和國像清奴那樣跪在他們腳下稱臣求和。

   然而,共和國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脆弱,針對他們發出的威脅,那位在第一時間進入災區的、解放軍最為年輕的大校斬釘截鐵的向眾多前來采訪的記者表示︰“一旦甦修的導彈落入共和國的境內,我將帶領全軍最精銳的突擊隊突擊克姆林宮,讓他們看清楚他們試圖征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是一群什麼樣的軍人!!!”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19:2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9 13:43
第八章  結束與開始

    九月二十八日,柳維平終于回家了,是躺在救護車上回來的。

    在救災任務完成,部隊撤離唐山時,他就倒下了,長時間的透支體力加上心靈的折磨,把他打垮了。

    在醫院里,他一連睡了三天三夜都沒有醒過來。

    事實上,跟他一起在災區奮戰了兩個來月的士兵大多都沒有力氣自己走回來了,災區那血流成河的慘狀、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尸體、一個個精神崩潰、拼命往耳朵里塞泥土的平民‧‧‧‧‧‧‧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畫面成為他們的夢魘,他們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了。

    在救災中,空中突擊師有七人不幸犧牲,六十八人重傷,軍區司令心疼得直罵人。

    這樣的士兵,少了哪一個要想補回來都不容易啊。

    最讓司令員心疼的是三名黑魔鬼老兵的犧牲,共和國沒有多少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啊,為此他想狠狠地罵那個渾小子一頓,可是在醫院里見了他之後,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逝者已矣,活著的還得繼續過下去。柳維平現在面臨的最困難的事情就是在救災中重傷致殘的那六十多名士兵的安置問題。

    他們再也上不了戰場了,可是他們死活不肯脫下這身軍裝,怎麼辦?真的要把他們放到那些閑得找蚊子打的部門去讓他們安心過完一輩子嗎?那還不如讓他們死在災區好了,至少這樣他們還是英雄。

   兄弟部隊得知後紛紛表態︰“讓他們到我們這里來當教官吧,多少我們都要‧‧‧‧‧‧別看他們傷殘了,真要是在戰場上,我們部隊一個排也不夠他們一個人玩呢!”

    就這樣,六十多名傷兵中絕大部分都被安置到合適的崗位去,繼續發揮作用,最低的也是個連長。

    可是飛狼,他要退役。柳維平知道他的想法,他不想成為軍隊的拖累。再三苦勸無果後,柳維平只好批準了。

    十月的東北天色陰沉,一如人的心情。飛狼背著行李包和柳維平慢慢的走出軍營,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隊隊士兵無不向這位老兵敬禮。飛狼眼淚流了下來,他舍不得離開軍隊啊。

    柳維平站定了︰“真的要走嗎?你明明舍不得離開的,為什麼還要‧‧‧‧‧‧”

    飛狼苦澀地笑︰“空中突擊師拒絕平庸,空中突擊師每一名成員都要力爭上游,無功就是過‧‧‧‧‧‧像我這樣只剩下一條半腿的老兵留在部隊,只能是飯桶一個。”

    柳維平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提出的口號會把我最信任的老兵逼到絕境!”

    飛狼說︰“教官,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太傲了。其實去普通野戰部隊也挺好的,最少也能當個連長呢,是我看不上眼。怪我太傲了。”

    柳維平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飛狼費力的思考了一會兒,茫然搖頭︰“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過。過一天算一天吧。”

    柳維平默然。這些年來這些老兵跟著他頻繁出現在祖國每一條可能發生沖突的邊境線上,在荒涼的高原上伏擊過游擊隊,跟因陀羅特種部隊拼過刺刀,跟甦聯特種部隊短兵相接,甚至秘密潛入外國對隱藏在那里的分裂組織實施定點清除,一次次血肉橫飛,一次次險死還生,為國家把一腔熱血毫無保留地傾灑出來。

    飛狼在這麼多年里,身經大小戰斗一百一十八次,擊斃敵人一百三十七名,七次負傷,這樣的老兵稱得上是視死如歸,可是現在他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慌亂。

    是啊,能不慌嗎?除了殺人,他們什麼都不懂啊,該怎麼重新融入這個社會?

    接送的汽車來了,柳維平用力把飛狼抱進懷里,一字字說︰“挺住,老兵,你是偵察兵,是比鋼鐵還要堅強的偵察兵,沒那麼容易被打垮的!”

    飛狼說︰“教官放心,老兵不會讓你失望的!”

    柳維平把一個信封塞到他手里,里面是一沓錢︰“拿去吧,這是我的工資,借給你。

    將來記得要還。”飛狼想要塞回來,柳維平擋住︰“里面有蔣婷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她現在在雅加達,我聯系過她,把你的情況告訴了她‧‧‧‧‧‧”

    飛狼緊張的問︰“她怎麼說?”

    柳維平說︰“她至今未婚,她一直在等你。我告訴她說你有一條腿殘了,她說你一條腿殘了她就扶著你走,你兩條腿都殘了,她就用輪椅推著你走。你要是不去找她,她會恨你一輩子。”

    飛狼眼淚又落了下來。

    柳維平說︰“這筆錢足夠你出國了,去吧,去找到她,給她一個交待,順便把你身上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帶到爪哇去。

    我不得不告訴你,華僑在那個爛地方一直受人欺負,而代老兵的紅幫就是以保護華僑利益為宗旨的黑幫,他需要一批像你這樣的軍事人才幫他培養骨干力量。

    到了那里好好干,多培養幾頭凶猛的飛狼,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華人絕對不是弱者,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連黑幫都不比他們差!”

    飛狼立正,敬禮,柳維平還禮後,他用略顯變形的但依然迅捷的動作沖上了汽車,再見回頭。目送汽車遠去,柳維平眼楮也濕潤了,喃喃自語︰“再見,老兵。再見,我的好兄弟。祝你一生平安!”

    一切都結束了。唐山大地震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共和國咬牙挺住,只要國庫里還有一元錢就有災民五毛。

    數量龐大的工程隊和志願者正在災區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全力以赴,力爭早日建設起一座新的唐山。

    再過一段時間,雷霆降臨中南海,作威作福的“四人幫”被粉碎,長達十年的動亂至此結束,共和國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

    一切真的結束了嗎?

    不,還遠遠沒有結束。

    安南戰爭早在一年前以安南解放陣線大獲全勝而落下帷幕,這個歷經二十多年戰亂的國家終于迎來了和平的曙光。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安南領導人在甦聯的支持下雄心勃起,開始變得不安份了,先是兵不血刃佔領老撾,接著把魔爪伸向高棉,在兩國邊境頻頻挑起流血沖突。

    河內狂妄地宣稱︰“凡是開著英雄的木棉花的土地都是屬于安南的!

   ”潛台詞是沒有木棉花的地方最好自動自覺的給我種上,省得麻煩我自己動手。

    就連廣西和雲南與安南接壤的地方也不再太平,安南特工活動頻繁,到處制造騷亂,安南邊防軍時常挑起沖突,安南的邊境像長了腿一樣往共和國這邊挪。

    空前的勝利讓這個國家喪失了理智,狂妄得不可一世,自己給自己安上了“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頭餃,自認為除了山姆大叔和北極熊,他們再無對手。共和國?不值一提!

    共和國多次警告安南不要玩火,但是安南人只當是耳邊風,還囂張的回應︰“任何想要教訓安南的國家,先看看花旗國在安南的教訓!”警告無效,共和國捏緊了鐵拳。

    1977年元旦過後,a集團軍奉總參的命令調到廣西邊境,柳維平的空中突擊師、數字化步兵旅、快速反應旅等部也在秘密南調之列。他們將在邊境的熱帶叢林里進行叢林作戰訓練,隨時準備給那條見人就咬的瘋狗一點教訓。

    此次大軍調動,比歷史上早了足足一年多。

    歷史真的變了。

    雅加達是爪哇首都,有上千萬居民,是爪哇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世界上最為混亂的首府城市。

    伊斯蘭教、基督教、天主教‧‧‧‧‧‧眾多宗教在這里發生激烈的踫撞,不過伊斯蘭教還是佔了上風。

    不光是宗教信仰混亂,治安也差,處于軍政府獨裁時還好些,一旦軍政府垮台,實行民主政治,那就慘了,一下子給你冒出一兩百個黨派,相互攻擊,把內政攪成一團漿糊,在這種情況下,治安能好到哪里去?

    爪哇還是個人口大國,位列前五名,這倒是這個國家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殊榮”。

    不妙的是數億人口中,絕大多數人都在貧窮線上苦苦掙扎。華人在這里算得上是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勤勞,他們聰明,他們能吃苦,用自己雙手撐起了一片天,為爪哇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然面他們又是這片土地最為敵視的一個群體,爪哇人把自己的貧困遷怒于華人,稱他們為吸血鬼,認為是華人卷走了屬于他們的財富。

    無能的政府在社會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時候,就通過各種手段把華人推出來當替罪羊,把民眾的怒火引到華人身上,一次次排華悲劇就是這樣發生的。

    現在還好,處于軍政府的獨裁下,爪哇倒是還算平靜,華人也就可以努力掙錢,不過不管有多少錢,他們依然是被人敵視,時常有人找他們麻煩。

    在雅加達最出名的華僑酒店里,就上演了這樣的鬧劇。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飽餐一頓後大吵大鬧說菜里有蒼蠅,服務員吵不過他們,只好請領班出來。

    領班出來了,那是一位笑起來很甜,讓人覺得很舒服的女孩子,她很有禮貌地查問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那幾個混混已經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笑嘻嘻的說︰“這個小妞不錯嘛,陪哥幾個樂樂,這事就算完了,怎麼樣?”

    領班面有怒色,正要發作,一只髒手已經摸向她的臉蛋了。一只手力的大手伸過來,攥住那只咸豬手。

   “阿”一聲,那個混混拖著脫節的手腕,眼淚狂飆,發出一聲慘叫,接著一記重拳打在他下巴,下巴被打碎,連叫都叫不出來,兩眼一翻就昏迷過去了。

    出手打人的,是一個精瘦精瘦的穿著迷彩服的小伙子,很不起眼。

    幾個混混見狀大怒︰“操他哥的,管閑事管到我們頭上來了!干死他!”

    話音未落,他們當中叫得最凶那個下陰就被一膝蓋頂爆,一蹦三尺高,倒地昏迷不醒,接著又一個臉被一腳踹個正著,鼻梁骨折斷,門牙都被踢進肚子去了。

    十秒鐘不到,六個氣勢洶洶的混混就全部躺到了地上滿地打滾,滾到哪里血就流到哪里。所有人都被這個小伙子嚇到了,只有那個領班呆了呆,發出一聲歡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撲入他懷里再也不肯出來了‧‧‧‧‧‧

    打人的正是飛狼。

    蔣婷下班後,拉他去逛街,她走得飛快,而他走得一瘸一拐的。蔣婷關切的問︰“腿還疼嗎?”

    飛狼說︰“沒事了,就是走起路來不大方便。”

    蔣婷說︰“沒事就好。口渴了,去幫我買一罐可樂好嗎?”

    飛狼去買了一罐可樂回,她壞笑著︰“幫我打開。”

    小菜一碟,飛狼毫不費力的扣住可樂罐的拉環

    用力一扯,打開了,然後手不听話的一掄,可樂嗖一下飛出七八十米外,準準的砸到了人最多的地方,招來一片咒罵。

    飛狼不知所措,蔣婷卻樂不可支,捧腹大笑,拉著他飛快的逃走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8 18:0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1
第一章 三月十七日(上)

     我叫許劍鋒,唐山人。

    唐山是一座不幸的城市,在那場浩劫中,百萬人口傷亡大半,我們辛苦建設起來的家恩園被瞬間夷為平地,每個家庭都失去了親人。

    當時我正在念高中,在熟睡中被埋在廢墟中,上面是山一樣高的瓦礫和水泥預製板。

    幸動的是房屋在坍塌時預製板在無意中形成一個極為狹窄的巷道,我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餓極了,我拆掉枕頭吞食裏面的穀糠和麥皮充饑,到最後連棉絮也吃下去了,渴極了,就喝自己的尿液。就這樣支撐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覺得再也撐不下去了,甚至已經看到死神在我頭頂上拍打翅膀的時候,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正在衝我說話,可是我一個字也聽不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昏迷過去了。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來自第一空中突擊師,為了盡快進入災區,他們師長帶領他們從六千五百米高空縱身跳下,成為第一批進入災區的部隊。

    我問了一下一名老兵,那名老兵連連搖頭,說那幫家夥真的不要命了,跳傘高度超出安全高度一倍,危險性可是增加了一百倍不止啊!是啊,就是這些瘋狂的士兵救了我的命。

    我收集了很多關於他們的資料,一點點的了解到,他們雖然平時調皮搗蛋讓人頭疼,但骨子裏是最優秀的軍人,他們一個師的軍費頂了兩個集團軍,卻從來都沒有人提出過異議,因為他們是站在戰爭最前沿的部隊,一旦戰爭爆發,必然也是犧牲得最慘烈的部隊!

    我發誓,我要成為這個集體中的一員,否則我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77年華北一次大演習,這個師一個旅又闖禍了。

    在這次動用兵力超過五十萬、規模空前的大演習中,該旅作為藍軍尖刀部隊,完全不理會導演部的作戰安排,一開始就是強大的電磁壓製,癱瘓了紅軍的通訊係統,然後直升機部隊傾巢而出,將紅軍的導彈旅、炮兵旅、機場、野戰醫院、指揮部等等最具價值的目標炸得一塌糊塗,他們的偵察營甚至打掉了紅軍的指揮部,光是少將就俘虜了六個,還逮了一個中將,連觀摩演習的國防部長都差點當了他們的俘虜。

    被他們這一鬧,全亂套了,紅軍有史以來第一次被萬惡的藍軍閃電般全殲。

    雖然紅軍的指戰員為了軍人最後一點尊嚴,拚到了最後,甚至亮出了刺刀,但是無力回天,只能接受慘敗的結局,國防部不得不對外宣報演習改期,並聲稱這隻是預演——我也是進部隊後一點點打聽到的,為此差點讓憲兵給當成間諜抓起來審查了。就因為這幫搗蛋,他們那位在抗震救災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師長被降了一級,從少將降到了大校。

    當然,成為他們手下敗將的紅軍日子也不好過,五個少將中有四個停職反省,作為紅軍總參謀長的那位中將被撤職。

    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部隊哪個國防部裏的高級將領都頭疼不已,不過,這不正是我們這些不安份的年輕人的天堂嘛!唐山抗震救災結束後,有六千名青年要求加入空中突擊師或者快速反應旅,他們當中只有二百人能夠如願以償,而我正是這二百人中的一員。

    在火車上顛了大半天後,終於到達軍營了。看著這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軍營,我們那個高興啊,有人甚至拿出照樣機拍照留念。

    這幫害群之馬把我們給害慘了,照相機被老兵搶過去一腳踩個稀巴爛不說,所有人都被當成間諜關進了黑房子——還是單間。

    一個人待在這樣的黑房子裏,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好像全世界唯一還在活動的就只有你的心髒了。

    普通人關在裡面不用兩天就該瘋了,我不怕,我都死過一回了,還會怕這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打開了,一名少尉走進來對我說:“都查清楚了,是一場誤會,你可以出去了。”頓了頓,他略略有點驚奇的問:“你為什麼不喊、不叫?我差點把這裏當成空房子了!”

    我問:“我什麼要又喊又叫?”

    他問:“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害怕嗎?”

    我說:“我都死過一次了,被埋在十幾米深的瓦礫下連水也喝不到半滴,我連繼續活著都不怕,還會怕這個嗎?”

    他問:“你是哪裏的?”

    我說:“唐山的。”

    他沒有再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是一個老兵對新兵的鼓勵。

    來到操場集結時,我吃驚地發現這跟我一起入伍的兵少了三分之一,就問少尉:“其他人呢?”

    少尉淡淡的說:“被淘汰了。他們的心理素質不過關,進了我們部隊隻會成為我們的拖累。”

    我這才知道,關黑房子就是一項考驗。

    耐不住寂寞的人過不了關,不夠冷靜的人過不了關,性格裏存在半點軟弱因子的人過不了關,不夠堅韌的人過不了關。

    拿這些來考驗一批剛入伍的新兵蛋子好像太苛刻了,面對我們有點憤怒的責問,少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戰場比這裏還要苛刻百倍。”

    作為我們敢於向他提出責難的獎勵,他請我們吃了一頓大餐:命令我們趴在地上不許動,我們還一頭霧水呢,重機槍就響了起來。有個以前在別的部隊當偵察兵的士兵臉色都變了,他比劃著吼著叫我們這些菜鳥老老實實的趴著,就像被子彈在身上犁出十七八條坑也不要動,因為那是603廠最新研製的、射速達到每分鍾一千八百發的高平兩用重機槍,就連亞音速飛行的巡航導彈都能擊落,不管是打在哪個部位,都是非死即殘的下場!

    我們這幫新兵蛋子像鴕鳥一樣趴在地上渾身發抖,動都不敢動。可以打穿輕型裝甲車的大口徑機重子彈以三倍音速在我們頭頂十幾二十厘米處飛來飛去,那滾燙的汽浪刮在身上,刀子割一樣疼,我感覺自己的心髒急劇收縮,縮得只有核桃那麼大的一點。等到一箱子彈打完,我們兩條腿已經軟得像泡在水裏的麵條,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起來了。

    少尉說這就是空中突擊師給我們準備的歡迎儀式。為了那些嚇得麵無人色的戰友,我想揍他。要是,我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褲襠裏濕淋淋的,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少尉居然還表揚了我,說我比他強多了,他剛入伍時被重機槍這麼一掃,巴巴都拉出來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反話。

    歡迎儀式就此結束,兵們基本上都是爬著去報到的。這時我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師長好像對我們這批兵很滿意,要派最好的教官來訓練我們,壞消息就是那個最好的教官正是用重機槍對著我們狂掃了四千發子彈的惡魔少尉。

    得知這一消息後,我們這一個新兵連有一半兵當場就哭了。那個惡魔見我們哭成這樣,還洋洋得意,說看到我們都激動得哭了,他很欣慰,以後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領來,把我們訓練成最優秀的士兵······話都還沒有說完,剩下那一半也哭了。

    對了,這人惡魔少尉名叫林庭宇,他有一個更響亮的外號:少林小兵。據說他是個孤兒,被少林寺的僧人收養,在少林寺裏學了一身武藝,又是師長為數不多的親自訓練出來的尖兵,戰鬥力近乎變態。有一次我看到他跟五個偵察兵較量,一分鍾不到,那五個偵察兵全倒了,師裏都說跟他比空手格鬥那純粹是在找死!他還是在邊防軍服過役,因為在鬥毆中踢爆了一名阿三的蛋蛋才被掃地出門,轉投到空中突擊師來。

    我們空中突擊師在抗震救災中獲得了一個響亮的外號:東亞閃電!東亞閃電師現在擁有四個滿編旅,分別是一個空中突擊旅、一個遠程炮兵旅、兩個機械化步兵旅。此外師部直轄一個特種偵察大隊、三個電子對抗中隊、兩個工兵營和一個營級規模的偽裝部隊。

    說是一個師,其實兵力可遠遠不止了,都差不多是半個軍了。

    此外,數字化步兵旅和快速反應旅也歸我們師建製,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軍團,總參給我們軍團起了一個不算好聽但絕對威風的外號:地獄三頭犬!這個外號起得真是太貼切了,因為全師的人都像瘋狗一樣好鬥,不好鬥的兵在這裏根本無法立足。

    師裏派係林立,摩擦不斷,沒少鬥得難分難解,好像是一盤散沙,但是看了他們在救災時的表現就知道,他們上了戰場馬上會變得極為團結,平時還鬥得頭破血流的兩個人在戰場上可以毫不猶豫地用身體去幫對方擋子彈!

    矛盾的東亞閃電師,矛盾的地獄三頭犬,我必須承認我看不懂他們。

    不過我看懂了我們的教官,他絕對是個一方既出駟馬難追的漢子,說了要拿了渾身解數來收拾我們這幫新兵蛋子就一定會做到,而且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承諾。你嚐過武裝越野跑到心髒都不會跳動的滋味嗎?

    入伍不到一個月,我就有幸品嚐了四次這種“刺激”到極點的滋味。據老兵說,師裏的訓練全部都是超負荷的,每年都有一兩個士兵在訓練中活活累死。聽了他們的話,我開始同情他們了。他們遠超常規部隊的戰鬥力原來是這樣得來的,他們該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才得到這樣的力量啊!

    東亞閃電師,我想我是真的迷上它了,被整得這樣慘,我始終沒有過半句怨言,對它的依戀還與日俱增。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08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2
第二章 三月十七日(中)

    進入部隊都有六百多天了。

    在這六百多天裡,我們少說也有兩百多天是在南方的叢林訓練營裏度過的。

    不光是我們,整個a集團軍都分批調到了這不見天日的叢林裏進行強化訓練。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不適應,打起了擺子。

    沒有比這種疾病更可怕的了,沒有親身經曆過,你絕對無法想象一個人患上了這種疾病將會虛弱到什麼地步。

    我也很不幸的中招了,患上了瘧疾,創下了一天拉十七次肚子的紀錄,這個紀錄一直保持了五個月才被一名136集團軍裝甲師一名坦克兵打破,他一天拉了十七次。

    要命了,患上這種病你都能把腸子給拉出來。不光是拉肚子,還吐綠水,一會兒冷得大熱天穿棉衣烤火也渾身發抖,一會兒熱得你恨不得把皮都給剝下來。

    在發病期間我吃不進任何東西,吃多少就吐多少,真想給自己一槍算了。

    我還算是幸運的,有些兵就不行了,他們犯的病連軍醫都一籌莫展,師長說,這是在向叢林交稅,每一名叢林兵都必須經曆的。

    由於我們空中突擊師是那種必須適應任何地形、任何環境、任何狀態的部隊,我們交的稅就更多了。

    a集團軍、136集團軍、54集團軍、第13集團軍、第14集團軍總共五個集團軍在77年就調到了華南邊境來進行集訓,邊境雨林裏重兵雲集,二十三萬大軍枕戈待旦。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把叢林戰看得如此之重,按說我們空中突擊師應該把平原戰放在最優先位置的,因為我們北方有一頭龐大的北極熊,時刻都有可能打過來。

    上頭也沒有作出解釋,只是要求一天比一天嚴格。我們要在叢林裏學會如何跟叢林融為一體,如何向叢林索取生存和戰鬥必須的資源,如何用一條細細的樹藤甚至一根削尖的樹枝取人性命。

    相信我,這決非易事,光是潛伏偽裝這一條有大學問。我試過很多方法,往往是潛伏下去三分鍾不到就讓班長的皮靴踩到屁股上了。

    問他為什麼這麼快就把我給找出來了,他說我身上的偽裝跟周圍的環境反差太大了,哪怕是菜鳥也能一眼看出這下面藏著一個天字第一號傻瓜。三番四次嚐到被皮靴踩的滋味後,我發狠了,不光是偽裝物做到最逼真,還往身上塗了動物的糞便,哈哈,這回班長也找不到我了。

    在來到叢林的六個月後,我們開始換裝了,原來的63式改進型坦克換成了最新的68式紅是主戰坦克,這可是北方重工費盡心血研製出來的,總重四十二噸,防禦能力相當於五百毫米均質軋製鋼板,還給坦克披上了新潮的反應裝甲。

    68式創造性的采用了122毫米高壓滑膛炮,據說炮彈初速比狙擊步槍普通子彈初速要快出一倍,達到了每秒一千七百七十米,驚人的高速加上極其堅硬的鎢鋼穿甲彈,還沒有一款現役坦克的裝甲能承受它的直接命中。

    最最讓人吃驚的是這款坦克還是兩棲坦克,水上時速達到了九公里,真是個了不起的進步。坦克內部的電子設置也到了奢華的程度,有最新的夜戰裝置不說,還有最為先進的獵殲係統,強調首發命中,發現即摧毀,而不像某些國家一個勁的強調次發命中,以第二發炮彈的修正時間來顯擺自己的計算機技術是多麼的先進。

    我個人認為獵殲係統是最適合未來戰爭的,因為隨著反坦克技術的飛速發展,裝甲兵的生存麵臨著巨大的挑戰,往往是一炮打不中,很難有機會開第二炮了。

    對了,68式坦克還可以發射一種綽號為“鳴鏑”的多用途炮射導彈,可以以垂直攻頂的方式砸開任何一款坦克的天靈蓋,也可以攻擊遠處低空飛行的直升機,這真的是一款讓人目瞪口呆的坦克,外軍都大叫“不可思議”。當然,這跟我們這些步兵好像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們最關心的還是直升機和手裏的步槍。

    為什麼呢?很簡單,我們是空中突擊師,主要突擊力量就是直升機部隊,在這些凶猛的飛行怪獸將敵軍的防線撕開後,我們機械化步兵旅再從撕裂點鍥入,把敵軍徹底打垮,因此直升機的性能關乎成敗。

    幸運的是。哈飛這幾年進展神速,研製出來的ch-1a“黑雕”武裝直升機、ch-1b“風隼”通用直升機以及ch-1d“鷹龍”重型攻擊直升機都不比外軍的差,甚至更加凶悍,我們師就有兩百架這種飛行怪獸。

    至於後方運輸就交給ch-2a“海怪”了,誰叫它大腹便便的,一看就知道它很能裝?

    也的確能裝,一次性能裝一個排全副武裝的士兵再加一輛滿載彈藥的小拖車呢,夠能裝的了。

    按我從華北大演習中得出的經驗,步兵撞上了這群貪婪的禿鷲,恐怕連渣都剩不下來了。

    就拿ch-1d“鷹龍”來說吧,它一次性可以掛載七十二枚安裝了簡易製導的火箭彈,六到八枚空對地導彈,還有六千發機炮炮彈,足以在一分鍾內把一個機械化步兵連炸成步兵連,再在一分鍾內把步兵連打成爛泥,令人望而生畏。想想看,兩三百架這樣的怪物尖叫著朝你撲來,你怕不怕?

    步兵的福運也到了,我們都換裝改進型90式自動步槍。

    我一直在納悶,明明是七十年代研製出來的步槍,應該叫70式才對,為什麼偏要叫90式?

    問了才知道,槍是師長設計的,他堅持要叫90式,603廠也拿他沒辦法,只好依了他。這次我們換裝的是經過進一步改良的90-ii式,槍身明顯縮短,重量卻有所增加——安裝了紅外熱成像儀、激光瞄準裝置以及微波測矩儀所致。

    90-ii式步槍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更換兩種不同口徑的槍管,要是我們自己攜帶的彈藥打光了,換上一根槍管和幾個零件,就能發射ak係列槍彈了,這樣的改進真是合我們心意啦,真想親那此可愛的軍工一口。

    不過成本也跟著水漲船高,出廠價達到了每支一千五百美元,在國外黑市每支炒到了三千美元還是有價無市。也只有像我們師、數字化步兵旅、快速反應旅以及集團軍偵察大隊等等少數精銳才裝備得起,其他部隊只能用遜色一些的81-1式自動步槍。

    81式自動步槍同樣出自師長之手,倍受軍方好評,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什麼都會。

    當然,我們也不會一味的追求新潮。可能是因為空中突擊師的前身是特種部隊的緣故,我們師的步兵在作戰中都習慣采用三三製隊形,每個三人小組中就有一個在用56式半自動步槍改進過來的特等射手專用步槍,開打時兩個人用衝鋒槍或者自動步槍把敵人壓得抬不起頭來,使用56改的神槍手慢條斯理的把敢於抬頭還擊的出頭鳥逐一敲掉。

    56式半自動步槍的精準是出了名的,經過改裝後,一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在四百米距離說打你眼睛決不會沾到你的眉毛,堪稱一劍封喉。

    不過我不喜歡它,它太慢了。我們小組扛56改的那個家夥是個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廣西小個子,而我和另一個都是一米七五以上的北方大漢,於是我們小組獲得了一個最最貼切的外號:凹組!真是太過份了,怎麼能這樣小看人呢?

    要知道這個小個子可是瑤軍後代,出了名的廣西狼兵,天生的高山戰士,在叢林裏我們沒幾個人玩得過他哪。像他這樣的小個子部隊裏很多,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們換完裝後,邊境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安南猴子不斷的挑釁,打傷了多名邊防戰士,氣得我們牙都咬碎了,恨不得開炮把他們全都炸上天!

    說曹操曹操就到,在78年九月,我們師的炮兵旅也到了,五十多輛最新的155毫米自行加榴炮,三十四輛203毫米口徑二十四聯裝自行火箭炮,任誰聽到這個數字都要倒抽一口涼氣。

    聽說這些火炮都出自大名鼎鼎的608基地,155毫米自行加榴炮射程達到了變態的三十三公里,而且打出去的炮彈還是可以製導的,精確到點,在演習中沒少看到他們打出去的炮彈從目標的窗戶飛進去。

    203毫米自行火箭炮射程更是達到了五十五公里,同樣可以由偵察兵通過調節炮彈尾翼來修正彈道達到精確命中,都可以當中程導彈用了,而炮彈的造價還不到導彈的三分之一。

    空軍一百五十多架戰機雲集邊境,來的都是為國家帶來了大量外彙收入的“梟龍”戰鬥機和“飛狼”戰鬥轟炸機,還有少量的轟六遠程轟炸機。

    看來國家真的被那隻不知好歹的猴子給惹毛了,想要給他們一點教訓。這一點從政委日漸加強的宣傳就能看出來。

    我們師政委從來都不提什麼那個國家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是受了當局少數人的蒙騙之類的廢話——以前的政委這樣幹過,被師長一腳踹回了老部隊。政委教導我們:敵人很危險,很狡猾,他們打了二十多年仗,身經百戰,嗜血成性,因此在戰場上決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否則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或者你的戰友。

    他們一再強調:不管出於多麼高尚的理由,只要我們武裝進入敵國,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侵略者,是他們必須不擇手段消滅的對象,因此,在戰場上你們千萬不要對敵人手下留情,因為他們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

    “可以向任何目標開火!”政委一再強調這一點。

    有位排長忍不住說:“可是這樣做嚴重違反紀律,我們會上軍事法庭的!”

    政委一這字的說:“只有活人才有資格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聽了政委的話,我有個預感:戰爭離我們不遠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1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3
第三章 三月十七日(下)

    79年三月十六日。

    今天出大事了。一群安南猴子在邊境毆打我們邊民,我們師風暴旅一個班前去解救邊了時與他們發生了械鬥,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把那幫猴子打得滿地打牙。

    但是一個猴子見打不過,突然拔出刺刀捅了我們一個兵一刀,那名士兵當場就不行了,那個班憤怒若狂,自動步槍和衝鋒槍一通狂掃,十七個猴子當場被打成一堆碎肉。

    為此風暴旅跟安南邊防軍爆發激烈衝突,打了整整四個小時,連火箭炮都用上了。

    在衝突中,風暴旅十七名士兵死亡,三十多人受傷,而安南邊防軍最前沿的兩個連三百多人無一生還。

    安南猴子再一次用他們的行動來證明了自己的弱智,他們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們。

    在流血事件爆發後,五千多封請戰書雪片般飛向師指揮部,其中絕大部分是用血寫成的。

    全師都憤怒了,怒吼著要安南猴子付出百倍的代價!

    師長親自召開了陣亡士兵的追悼會。

    在會上,我和很多入伍才兩年的士兵終於見到了這個共和國最神秘的將領。

    說他神秘,是因為他的身份來曆完全是一個謎,一個解不開也不讓人去碰的謎。

    他的身份在國防部是一條高壓線,誰碰誰死,不止一個好奇心太過旺盛的高參因此而丟了官。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年輕,年輕得讓你難以置信,別人在這個年紀還是連長或者營長呢,他已經是全軍裝備最精良的空中突擊師師長了。

    他發表了講話,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操他媽的安南死猴子,我們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餓著肚子支援了他們二百億,他們倒好,吃著我們的大米,拿著我們的步槍,轉頭就來打我們的邊防戰士和邊民!難道他們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子這回不讓他們付出損失兩千億的代價我跟他姓安!”

    別說,後來在長達兩個月的戰爭中,他背了三個大過,一個留職察看,一次通報全軍批評,但最終他還是姓柳,不姓安。就這麼一句話就把士兵們的殺氣激發到了巔峰。最後他問一個士兵:“有沒有殺過人?”

    那個士兵一臉羞澀:“入伍才兩年,沒有機會參加實戰,沒殺過人。”

    師長問:“那你敢不敢殺人?”

    那個一臉羞澀的士兵一字字的說:“我根本就沒有拿他們當人!”

    師長大笑著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膀,說:“好樣的,夠狠!我隻要你這樣的兵!”

    轉頭對我們說:“士兵們,記住了,戰爭不久就要爆發了!

    叫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見鬼去吧,你們不是維和部隊不是慈善機構成員,你們是共和國最凶悍的士兵,是國家花費了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暴力機器!

    等打進了安南,在國家允許的前提下,你們殺得越多越好,殺得越快越好!

    記住,跟你們交手的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國家,那些老態龍鍾的老爺爺老奶奶很有可能會在飯藍裏放上幾枚手榴彈再帶著一臉慈祥的笑容當午餐給你們送來,那些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小屁孩很有可能會把步槍綁在路邊的樹上射殺你們,那些楚楚動人的小妞也許在對你們投懷送抱的同時送你一刀,就連那些看起來很漂亮很無辜的花花草草都會成為要你們姓命的武器,所以,你們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什麼!

    能活著回來就是你們最大的勝利,捅了什麼簍子,我來處理!”

    士兵們山呼海嘯:“明白!”

    師長夫人也露面了。她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不光是我,全師人都是這樣說的。她的笑容總是帶著一種母性的溫柔,像大姐姐一樣幫一個士兵扶正頭盔,還幫我整了整衣領,說:“不要想太多,上了戰場就要努力殺敵,只有殺光了敵人你們才能平安回來,明白嗎?”

    這種殺氣騰騰的話不應該從一個溫柔的女性口裏說出來的,但是她這句話讓我們倍感溫暖。我發誓,就衝她這一句話我也要努力殺敵,活著回來向她報告:我回來了!

    開完追悼會,全師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刺刀出鞘,子彈上膛。據說中央早在一個月前就打算打過去了,可是二炮和後方醫院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總參堅持推遲了足足一個月。

    如今萬事俱備,師長在追悼會上的講話再明確不過地告訴我們,戰爭馬上就要爆發了!

    我有點緊張,真的有點緊張,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人的。我的戰友看上去也不比我好多少:班長在寫遺書,班副在一個勁的給士兵們打氣,我這個組中,山東在一遍遍的檢查裝備,顯得很興奮,我真擔心照這樣子下去他會累垮。

    我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個勁的吃東西。全班貌似只有小廣西最冷靜,他在用一塊小小的磨刀石小心的磨礪著那把疹人的三棱刺刀。

    相信我,沒有一個人看著這麼一把刺刀在你眼皮晃來晃去會覺得自在的。

    怎麼說呢?就拿看押犯人的武警戰士來說吧,就算你手裏的衝鋒槍是壓滿子彈的,犯人也敢衝你擠眉弄眼,可要是你在槍上上了一把三棱軍刺,哪怕你一發子彈也沒有,他們也會比孫子還要老實。

    如今我軍開始逐步淘汰這種功能過於單一的軍刺了,換裝可以開罐頭、剪鐵絲網、擰螺絲的多功能刺刀,但我覺得功能太多,反而失去了三棱軍刺那種讓人心頭發涼的冰冷的殺氣。

    在空中突擊師,大部分人還在堅持用三棱軍刺,一把三棱軍刺一把猛虎刃。他磨完軍刺,又拔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彎刀來小心的磨,我煩了:“你煩不煩啊,磨了一把又一把,有完沒完?幹脆不要步槍了,直接用飛刀好啦!”

    小廣西嘿嘿一笑:“不懂了吧?這可是我們瑤軍世代相傳的寶刀啊,傳到我這一輩都有五百年曆史了!這把刀宰過倭寇,宰過犯我邊境的安南猴子,在晚清還砍下了不少高盧鬼子的腦袋。我們瑤兵上陣,可以不帶乾糧,但這把刀一定要帶的!”

    我一百二十個鄙視他:“老大,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著用彎刀去殺敵?越混越回去了!”

    小廣西笑得古怪:“誰說我要用它去殺敵了?拿彎刀去跟扛著自動步槍的人打,我腦子沒有進水!”

    我納悶了:“既然不想用它去殺敵,那你帶著它幹嘛?多幾斤額外負擔很舒服是吧?”

    這回輪到他鄙視我了:“土包子,這都不懂!告訴你吧,我們瑤兵和壯兵以前上陣打仗都是按人頭給賞錢的,所以在殺死敵人後,一定要記得把他的首級割下來帶回去,要不然一毛賞錢都別想拿得到!這把刀就是專門割首級的,懂了吧?”

    宿舍裏全安靜了下來,大家望著這個小個子,一片沉默。我倒抽一口涼氣,叫:“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著以前那些破事!你該不會是想用它割下猴子的人頭帶回來向師長請賞吧?”

    小廣西說:“現在早就不計人頭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割幾個敵人的人頭帶回老家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嘛!”

    我無語。

    班長走過來。大概是想熊他兩句,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任誰都看得出,這小子是認真的,他真的要割安南猴子的人頭帶回去作為自己的功勳!

    我的媽呀,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廣西兵自秦朝以來就一直叫“狼兵”了,我也總算明白明朝時窮凶極惡的倭寇為什麼見了狼兵就逃了,安南猴子,願馬克思同誌保佑你們,阿門!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師一個以瑤兵為主體編成的叢林突擊營在攻打涼山時以傷亡一百二十人的代價全殲安南軍一個營,自營長以下六百餘人,一個也沒有跑掉。

    總指揮大喜,親自帶了一幫記者前往該營陣地檢閱這個營,結果一到陣地,二十三名記者就嚇昏了二十二個,還有一個嚇傻了——這個營的兵排成整齊的縱隊迎接大將,每個人都用刺刀挑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扛在肩上,得意洋洋!槍挑人頭迎大將,可見這幫狼兵凶悍到了什麼地步。

    小廣西反複磨著他那把家傳彎刀,這把飲過太多鮮血的彎刀讓我們更不會舒服。我正要讓他把刀收起來,突然聽到天空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班副既興奮又緊張的衝進來大叫:“開始了,開始了!”

    班裏的人一窩蜂的衝了出去,極目四望,嗬,可不是,真的開始了!

    大根概二十來公里外的森林裏突然騰起一團團桔紅的煙雲,一枚枚中程導彈在山呼海嘯中扶搖直上,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彈痕,飛向那個忘恩負義的國度。

    更近一些,是我們師屬炮兵旅在發威,一輛輛自行火炮發出聲聲巨響,一發發殺傷力巨大的大口徑炮彈咆哮著朝安南的國土傾泄過去,203毫米二十四聯裝自行火箭炮的尖嘯聲刺得我們耳膜劇痛,無數炮彈在拖著美麗的尾焰在空中作繭自縛,輕而易舉的在安南邊防軍的防線上植出一片片火紅的森林。

    就在我們視線範圍內,掃雷坦克怒吼著衝向雷場,把這些步兵殺手輾得粉碎,一團團火光不斷在這些鋼鐵巨獸身邊衝騰而起,它們好像沒有感覺,一往無前。天空中藍色螢光密似流螢,那是數十架戰機呼嘯著撲向安南,在戰鬥機下面,是一波波比蝗蟲還要密集的直升機。真是太壯觀了,我們都說不出話了。

    正在愣著,連長的聲音傳了過來:“三班,準備登機!”我們嗷一聲,扛上裝備衝向機場。一分鍾後,一架ch-1b“風隼”載著全班同誌飛向安南。

    三月十七日,戰爭爆發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20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9
第四章 雷霆落下(一)

    夜,靜。

    範雙上士手執鋼槍,警惕地守在哨位上。

    作為光榮的安南人民軍第3師的一名老兵,他是驕傲的。

    要知道第3師可是大名鼎鼎的“金星”師,主力中的主力,百戰勁旅,總書記曾說過:“一名安南兵能頂十名華軍士兵!”

    他們師長說:“金星師一個師能打垮華軍一個集團軍!”

    這話多少有點吹噓的成分,不過也足見第3師戰鬥力之強。能成為這支部隊的一員,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位驕傲的少尉心裏前所未有的緊張。

    無他,只因為北方那位巨人已經捏緊了拳頭,隨時可能給予安南雷霆一擊。要知道,他們面對的可是曾經的老師,打敗過十六國聯軍的共和國陸軍啊,能不緊張嗎?

    營長和連長都在一個勁的給他們打氣,說華軍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就是靠人多,只會人海戰術,用屍體堆平敵人的防線。

    只要沉著,英勇的人民軍戰士完全可以用一挺機槍掃掉他們一個連再全身而退!”

    這話是團長說的,聽著提氣,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作為一個剛入伍兩年的士兵,他有很多事情都還不明白,比如說,為什麼要跟曾經的同誌加兄弟交惡;比如說,為什麼要用坦克去驅趕華人;再比如說,為什麼要入侵曾經無私幫助過他們的高棉共和國。

    這些疑問他只能埋在心底,不敢問,問了也沒有人會回答的,只會被政委狠訓一頓。

    算了,不想那麼多,站好這一班崗就算完成任務了。

    想是這樣想,但他還是緊張,因為他總有一個預感:華軍肯定會在某個時刻突然打過來的。北京在隱忍數年之後,已經拋出雷霆,至於什麼時候會落下,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雷達站,苦笑:就連這座雷達站都是華軍援建的呢,現在卻要依靠它來防空,對安南,對北京,都是莫大的諷刺。

    安重少尉走了過來:“怎麼樣,四兄,有情況嗎?”安南人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一般不會直呼其名。比如說你是老三,他就叫你四兄,那大兄是誰?是你家裏的長輩。範雙行三,所以少尉不叫他四兄。

    範雙說:“沒有,風平浪靜的。”

    安重少尉說:“不要大意,華軍偵察兵可是很厲害的,稍一大意,被他們摸到了身後你都不知道。”

    掏出半盒煙拿出兩支,丟一支給範雙:“抽一支要提提神吧,馬上就到兩點了,媽的,這段時間最乏,都沒有人願意站這一班崗!”

    範雙點著煙,貪婪地吸了一口,露出愜意的神色,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徐徐吐出個小小的煙圈。在天邊,幾粒流星正朝這邊閃劃而

    來。他喃喃說:“好美,今晚是不是有流星雨呀?”

    安重少尉笑:“我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流星雨呢,好幾顆······咦,又出現了十幾顆!”

    範雙看了一下,說:“不止,少說也有三四十······”他突然臉色大變:“不好了,那是炮彈!”

    準確點說,那是203毫米二十四聯裝超遠程火箭炮炮彈!

    第一空中突擊師毫不吝嗇的一出手就是一輪集火齊射,七百多枚威力巨大的炮彈如雪崩流螢,砸向四十公里範圍內一切高價值目標。

    這兩名戰士心頭大震,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怕,火箭炮精確度很低,這點密度是打不到我們的!”

    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兩枚火箭炮彈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長了眼睛似的飛向雷達站,而且正中十環,在轟然巨響中,雷達站被炸得東歪西倒。

    似乎是為了證明華軍這二十年來疏於武備,裝備質量低劣似的,兩枚炮彈的爆炸威力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強,像兩枚受潮了炮竹。

    接著又一連幾枚落在千米開外的軍營裏,爆炸聲都顯得很沉悶。可是沒有人笑得出來,因為他們看到隨著炮彈爆炸,大量液體飛撒出來,與空氣混合,形成一團團翻滾的淡黃色煙雲。

    不祥的煙雲迅速蠕動、膨脹,好像一頭要吞噬一切的饕餮怪獸衝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這一過程看似很長,其實也就隻是兩三秒鍾的事情。沒等在炮彈爆炸中受驚的士兵回過神來,第二次爆炸發生了,離地面不過一米多高的空中閃過一團團刺眼的火光,煙雲籠罩範圍內的一切灰飛煙灰,什麼也沒有剩下來。

    雷達站裏二十號人,有十九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還有幾個倒是好好的在那裏,身上根本看不到一點傷痕,可是七竅流血——他們被爆炸瞬間產生的巨大氣壓活活壓爆了內髒,就算能活下來也只能是個廢人,成為國家的負擔。

    兩名士兵都驚呆了,呆呆的看著遠處軍營裏一團團刺眼的火光衝騰而起,石走砂飛。

    他們知道,軍營裏的戰友算是完了。

    這樣的炮彈一枚砸下來,五十米範圍內你根本別想再找到一個活人,一百五十平方米內的一切生物都被無情地抹掉,化為塵埃!安重嘴唇哆嗦了半晌,才不大確定的說:“是······是燃料空氣炸藥!

    他們在炮彈裏裝的是燃料空氣炸藥,他們真的好狠啊,擺明了就是要把我們殺得一個不剩!”什麼是空氣燃料炸藥?範雙不知道。

    安重告訴他,所謂的燃料空氣炸藥就是環氧乙烷、環氧丙烷等易揮發的易燃易爆氣體,只是經過液化,再加入了一些化學爆炸物搭配而成,威力是等質量的tnt的三到十一倍!

    這種武器花旗軍在安南戰場也大量使用過,給安南解放陣線造成巨大的損失——特別是邊和機場襲擊戰後,花旗軍幾乎把這種炸彈當手榴彈扔,其中有幾枚啞彈,被華軍專家分解帶回去研究,如今他們的最新研究成果砸到安南同誌頭上來了!

    接連不斷的尖嘯聲打斷了少尉大人的講解,更多的炮彈鋪天蓋地地從他們頭頂飛過,他們預想中的覆蓋性炮擊並沒有發生,華軍炮兵僅僅朝這個相當重要的雷達站打了兩枚炮彈就不再理睬他們了,好像他們有千里眼,知道這個雷達站已經徹底完蛋了,不值得再打哪怕一發炮彈。

    站在山頂上可以看到遠處的夜幕下一團團火球冉冉升起,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炫麗色彩,只是安重少尉沒有半點欣賞美景的心情,他看上去直想哭:被炮火覆蓋的都是他們的軍營、指揮部、倉庫、雷達站、導彈發射陣地、炮兵陣地、機場、交通樞紐······等等等等重要的目標啊!完了,這回金星師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更大的轟鳴聲震得兩個幸存的小兵站不住腳,那是華軍的中程導彈在發威。

    這些六十年代生產的導彈算得上是二炮中的老兵了,它們曾孤獨地守衛著共和國的疆土長達二十年,功不可沒。如今廉頗老矣,它們無論是殺傷力還是精確度都遠遠的落後了,而更為先進的導彈已經開始進入現役,二炮就選擇了用這種方式送這些老兵最後一程——把它們全幹出去,能炸死一個算一個。

    要知道,拆毀這些導彈的成本可比發射成本高得多啊,兩害取其輕。一枚枚導彈同樣從安南叢林裏衝天而起,撞向帶著死神的狂笑撲來的導彈。

    沒用的,攔截導彈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連花旗國和蘇聯也做不到,何況他們?就算他們真的能搞出猴子版導彈防禦係統又能怎麼樣?

    距離只有區區幾十公里到一兩百公里,導彈從發射到命中目標,不到一百秒,有本事你讓整套係統在一百秒中開機、鎖定目標、預熱導彈並且發射吧,擦神油都沒有這麼牛!天崩地裂中,導彈一枚枚落下,每一枚都要在這個星球上清出一片生命的真空地帶來。

    還沒完,邊境方向變成了鐵水般的紫紅色,華軍萬炮齊發,榴彈炮加農炮遠程迫擊炮四十聯裝火箭炮紛紛加入大合唱,向安南傾泄萬丈豪情,陣陣爆炸聲像滾雷一樣轟隆隆的傳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在爆炸的火光中,天空中一群群黑點朝安南這邊撲來,那是華軍的驕傲——fc-1“梟龍”輕型戰鬥機,世界上最暢銷的戰鬥機,打從它研製成功以來,已經出口了五百多架,

    這個數字只有蘇聯的米格21比得上,不過米格21跟它比好像差得太遠了。驕傲的華夏雄鷹同樣看不上兩個死剩種,傲慢的從他們頭頂一掠而過,撲向遠方。

    在天邊,勇敢的安南空軍起飛迎戰了,幾十架戰機在空中追逐纏鬥,打得相當慘烈,不過“慘烈”是相對於安南空軍而言的——打過這一仗的安南飛行員都說這是他們打過的最慘的一仗。

    華夏空軍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安南空軍使出什麼樣的戰術,玩出什麼樣的花招,他們都能做出最正確的反應,一枚枚在國際軍火市場上聞名遐邇的“蝰蛇”空空格鬥導彈從“梟龍”翼刀下閃電般竄出去,如附骨之蛆,死死的咬住了以機動性能卓絕著稱於世的米格戰機,不管米格戰機如何拚命機動,最終都沒有辦法擺脫“蝰蛇”的死亡之吻,一架接一架被淩空打爆。

    兩名幸運的小兵目瞪口呆。

    安南空軍目瞪口呆。

    蘇聯軍事顧問目瞪口呆。

    全世界都目瞪口呆。

    全世界都蒙了,這還是那支只能依靠落後的殲五殲六來保衛領空、挖空心思改進還沒有服役就已經落後了的殲七的華夏空軍嗎?

    要知道此時最強大的空軍非花旗空軍莫屬,可是花旗空軍現在也沒有辦法在二十幾公里的超遠距離百發百中,事實上,在安南戰爭中,花旗空軍發射的空空格鬥導彈命中率低得可憐,連百分之十五都做不到,像aim-9“響尾蛇”空空格鬥導彈,打出五十枚能有九枚擊中目標就謝天謝地了。

    而今晚,華夏空軍幾乎是箭無虛發,把一場空戰變成了獵火雞比賽,大部分米格都是在二十幾公里外被“蝰蛇”咬死的,只有少數能突入到aa-2空空格鬥導彈的射程內,打出他們花了高昂代價才換回來的aa-2或者k-13,絕大部分安南空軍飛行員在打出一兩枚導彈後就被猛撲過來的“蝰蛇”撕得粉碎。

    讓他們死不瞑目的是,華夏空軍飛行員好像個個都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似的,總能在導彈鎖定他們之前作出最有效的規避動作,把算不上先進的來襲導彈甩得遠遠的。

    這大概可以理解“梟龍”作為一款低檔戰機,為什麼那麼受歡迎了,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一架“梟龍”才一千三百萬美元,而一發“蝰蛇”導彈卻毫不羞澀的賣到五十萬美元還供不應求了,看看那漫天飛舞的鋁片吧,一切答案盡在其中。

    在河內,蘇聯軍事顧問那鷹一樣的目光正盯著一架打從開戰後一直在兩百公里外盤旋的飛機的照片。這是衛星拍下來的,從清晰度不高的照片不難看出這架飛機有多難看,跟個得了水腫的肥婆似的,想必它的機動性能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這架飛機翼展達到五十一米,仿佛一座空中城堡,從它背上那個可愛的圓盤不難看出,這不是什麼轟炸機,更不是什麼運輸機。它就這樣悠閑自在的在共和國領空中轉悠,無所事事,還很不要臉的要十二架飛機保護它,十足的富二代做派。

    只是,紈絝子弟式的裝備,在哪一國的軍隊中存在過?這架大肚婆肯定有問題!

    研究良久,顧問團團長望著一個年輕的顧問:“阿廖沙,你怎麼看?”

    阿廖沙中尉肯定地說:“這是華軍深藏不露的大型電子預警機!”

    團長還沒有說話,一名上尉就發出了嘲笑:“阿廖沙,你是伏特加喝多了是吧?

    大型電子預警機可不是誰都玩得起的,一架就要兩三億美元,全世界只有我們偉大的蘇維埃和萬惡的花旗國有這個能力研製並裝備,其他國家隻有做夢的份。

    華國?他們連飯都吃不飽,你說他們已經研製出大型電子預警機?真是天大的笑話!”

    阿廖沙說:“二十年前,華國也是在連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開始研製原子彈,當時就連他們的核武器專家都是一邊喝著醬油水充饑一邊做實驗,我們也不相信他們能搞出來,結果他們在短短幾年之內就成功了。

    這個國家一旦下定了決心去研發某種武器,就一定能成功,不要小看他們那上百萬科技人才的能力。”

    那位顧問不服氣:“那也是因為我們向他們提供了大量的數據技術和相關的設備,否則再過一百年他們的核武器也只能是空談!這一次不一樣,沒有一個國家幫他們,他們還能搞出電子預警機來?除非發生奇跡!”

    團長皺著眉頭說:“不巧的是,奇跡好像就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發生了——安南空軍一架米格25狐蝠也被擊落了。”

    甩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正是一架淩空開花的、讓西方世界膽寒的米格25“狐蝠”。這架以速度著稱的“狐蝠”到底快不過導彈,在逼近那架處處透著古怪的大飛機時被一枚近炸導彈炸得四分五裂。

    可惜光線實在太差了,要不然軍事顧問團成員還會發現幹掉“狐蝠”的那架華軍戰機,不,應該說是為大飛機護航的那一隊飛機,與花旗軍的f-14“雄貓”出奇的相似,唯一改變的恐怕就是掛載的導彈和內部的電子設備。

    窗外的天空突然變得五彩繽紛,原來華夏空軍已經擊潰了安南空軍,逼近了河內,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

    搞到最後,安南軍唯一還能倚仗的只有久經戰陣的防空部隊了。

    城裏各個防空陣地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火力全開,一串串密集到極點的曳光彈把夜空渲染得光陸離奇,一枚枚薩姆導彈騰空而起,像一條條怒龍,張牙舞爪的撲向那不可一世的雄鷹。如此猛烈的火力,總該能擊落敵機了吧?

    此起彼伏的巨大爆炸震得河內劇烈搖晃,地震了似的,很多門窗的玻璃都被震得粉碎,安南人的幻想更被震得稀巴爛——防空部隊也擋不住華夏雄鷹,一枚枚反輻射導彈先下手為強,從“梟龍”的翼刀下激射而出,沿著強大的雷達波飛向一座座隱秘的雷達站,將它們炸上天。

    沒有了雷達,打出去的導彈跟高射炮炮彈實在沒有多大的區別。

    要是嚴格一點,恐怕最大的區別就是高炮炮彈失的後又沒有爆炸,掉到地上頂多炸死一兩個人,而導彈失的後栽下來死的約對不止十個八個。

    反輻射導彈的洗禮過後,河內已經被剝光了衣服,只有任人蹂躪的份了。

    那一群群可惡的超音速轟炸機就在防空火力網邊緣投下了一枚枚威力巨大的航空炸彈,而這些炸彈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尖嘯著飛向防空陣地、黨政機關大樓、倉庫、軍械庫、軍營、工廠、供水廠、情報部門、指揮中心等值得炸的目標,用的都是高爆燃燒彈和燃料空氣炸彈,一枚這樣的炸彈丟下去,火光衝天!被炸得最狠的就是供水廠,先把你的供水係統給廢了,看你拿什麼來救火!

    如果說“飛狼”超音速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的精確打擊讓人感到畏懼的話,那麼轟六那不分青紅皂白地毯式轟炸則讓人肝膽俱裂。

    一架架體型巨大轟六泰山壓頂一般撲過來,彈艙打開,一枚枚航彈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傾泄下去,一團團火球在它們機翼下衝騰而起,河內在燃燒,河內在顫栗,河內在烈火中哀號。

    阿廖沙冷眼看著這一切,自言自語:“開戰才二十分鍾啊,河內就被炸成這樣了,這場戰爭打完,河內還是河內嗎?”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31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9
第五章 雷霆落下(二)

    第一枚炸彈落在河內的時候,就把正在防空洞裏休息的黎筍給驚醒了。

    心腹參謀神色有些慌張的衝進來向他報告:華軍出動上百架戰機對河內實施大轟炸,目前已經造成數千人傷亡,防空部隊技術裝備損失慘重,空軍奮起迎戰,被擊落二十幾架,而華軍只有兩架戰機被擊傷!

    28:2!

    相信任何一名空軍將領看到這樣的交換比都有種吐血的衝動。一支空軍打得起幾場這樣的一邊倒的惡戰?當然了,這些並不重要,安南人民軍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可以掌握製空權,真正讓那名參謀或者黎筍心慌的是,事態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他們的預計!

    安南當局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把北京徹底激怒了,尤其是在入侵高棉之後,北京已經不再向他們提出什麼警告、抗議,而是捏緊了拳頭。

    無論是範文同主席還是他這位一手推行“大印支聯幫”的總書記都預料到跟北方鄰居必有一戰,並且已經作好了再打十年的準備。

    在解放軍最有可能打過來的方向——清化和義靜這兩個省,早已堅壁清野,所有的竹子都砍光了,削成了竹尖樁,假如解放軍真的要從這個方向打過來,必然要付出血的代價。

    範文同一再宣稱:“有蘇聯同誌的支援,我們無所畏懼!”頗有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氣勢。

    經曆了長達二十多年的戰火考驗的安南有信心打敗一切敵人,要不然哪裏好意思自稱什麼世界老三啊!雙頭鷹和北極熊咱們就不去比了,還有哪個國家敢跟強大的安南軍隊比,不敢恭維!

    於是在四年前坦克衝進河內、戰爭取得徹底勝利後,安南無視麵色鐵青的宇宙第一強國、欲哭無淚欲語還休的因陀羅、不得不說不得不提的東瀛自慰隊·······老實不客氣的把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帽子套到了自己頭上來。

    雖說此時經濟瀕臨崩潰,農業遭到相當大的破壞,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了,給自己套這麼一頂高帽實在有點頭重腳輕,可是有面子啊,多爽哪!沒錢了?

    沒錢就沒收華人的資產,讓他們交納忠誠稅,加緊從這幫吸血鬼手裏搶奪土豆,把他們的血汗榨乾後一腳踹開,把他們趕出安南任其自生自滅——紅色高棉不也是這樣做的嗎?有樣學樣嘛。

    什麼?這樣做會激怒北京?開玩笑,現在跟花旗國的戰爭早就結束了,再跟北京一團和氣的只會激怒北極熊,那咱們抱誰的大腿去?

    只有衝著北京不斷的狂吠,我們在莫斯科眼裏才更有利用價值,才能得到更多的軍事援助和更多的盧布,懂不懂?誰會養一條不會咬人的狗呀,那不是浪費糧食麼?

    至於北京已經高高舉起的拳頭,不怕,安南本來就被打得稀巴爛了,再怎麼打也不過是更爛一點,就好比一個入行已經七八年的婊子,不在乎再接這麼一個客了。後面有蘇聯乾爹罩著呢,不怕,不怕!

    雖然表面上狂叫不怕不怕,可是安南還是傾舉國之力做好了戰爭準備。

    入侵高棉那十萬精銳之師是不能抽調回來的,在國際上面子過不去啊。

    這難不住安南,主席大人一道動員令下去,所有的民兵、公安、警察全部動員起來,就連平民也拿起了武器,準備給予入侵者迎頭痛擊。

    安南得到的情報是,解放軍此次動員的兵力為五個集團軍,其中三個是甲等精銳,一直都是共和國的鐵拳,為了收拾他們,連素有“禦林軍”之稱的136集團軍都調過來了。

    共和國空軍裝備的四百架梟龍戰機中,有一百五十多架調到了雲南和廣西,兩百架飛狼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調來了八十八架,就連轟六都調來了二十多架,這擺明就是要牛刀剁螞蟻,殺個猴子給熊看!

    自從76年三位偉人先後逝世後,北極熊對共和國的威脅日甚一日,他們認為在那災難性的一年裏,解放軍的士氣已經崩潰,共和國的民心已經離散,裝備陳舊、士氣低落的解放軍在強大的蘇聯紅軍麵前不堪一擊,兩國邊境大小衝突愈演愈烈,大有再來一次珍寶島衝突之勢。

    這一次解放軍精英盡出,就是要打個樣子給北極熊看看,讓他們看清楚解放軍還配不配做他們的對手,更要讓他們看清楚,入侵華夏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於是,一直衝北京伸長脖子狂吠的安南有幸成為北京那寒光閃閃的牛刀刀刃下那隻傲氣十足的小公雞。

    北京這種態度無疑讓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安南很不爽,老子可是世界第三軍事強國哪,怎麼能這樣對我?

    北京則冷笑著說,老子是專門收拾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阿三的教訓你都忘記了,我這個老大哥很有必要幫你補補課!

    心裏有點兒慌了,可是安南還是硬撐著狂叫不怕不怕,比你們牛逼得多的花旗空軍都成了我們的手下敗將,何況你們?

    真要是打進來了,你們就準備十萬條棺材好了!

    安南北部軍民可算是枕戈待旦了,特別是今天,邊境流血衝突發生後,更是進入一級戰備。他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解放軍一反常態,不再是大炮轟步兵衝,而是以鋪天蓋地的導彈攻擊拉開序幕。

    在不到半個小時內,就有兩千多枚導彈落入安南境內——媽的,他們哪來這麼多導彈!

    難不成他們的陸軍都改用菜刀,省下的經費全用來狂造導彈不成?聽到這個數據,黎書記已經可以預料到邊境四十公里縱深內的部隊的悲慘命運了。

    就連蘇聯軍事顧問聽到這個誇張到登峰造極的數字後,都愣了足足五分鍾也說不出話來。

    更嚇人的還是那些導彈的發射密度大得嚇人,都是五六百枚一起發射的,媽的,華軍二炮全調過來了不成!

    蘇聯軍事顧問得知這一細節後,那張嘴巴張得都可以塞下一頭狐狸了。

    直到戰後,安南人才得知,他們嚴重高估了華軍的實力,那些“導彈”超過九成是火箭炮炮彈,二炮發射的中程導彈不到一百枚。

    你媽的,忽悠死人不用賠命是吧!?只是他們是怎麼做到拿火箭炮炮彈當導彈用,精確度還一點也不遜色的呢?難以置信!

    “轟轟轟轟轟······”

    密不透風的猛烈爆炸使得大地搖撼,天空陰霾,防空洞裏的電燈也明滅不定的,黎筍對此視而不見,一個勁的催促參謀們加強跟邊境部隊的聯係。

    很不幸的是,很多部隊他們都聯係不上了。但是通過跟前線部隊的聯係,軍事委員會和總參還是掌握了一些寶貴的情報:

    華軍的導彈出奇的多,幾乎是當炮彈用——廢話,那本來就是炮彈好不好?

    華軍的炮火剛開始時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凶猛,但是精準得驚人——炮射導彈,你說準不準?

    華軍在炮火準備在半個小時後變得空前猛烈,幾乎就是在拿犁地!我們每一寸陣地都被炮彈反複深耕了好幾遍,還沒有見著華軍的面,士兵們就死傷超過六成了!

    我們的大口徑火炮只要一開火,馬上就會被發現並且鎖定,不是被倏去忽來的武裝直升機摧毀就是被爭先恐後的飛來的炮彈炸成一堆零件!

    華軍出動了大批直升機部隊,發動空中突擊,我們無法阻止,也無從得知他們的突擊方向!

    華軍在長達一個小時的炮火準備後發起了地面攻擊,光坦克就出動了好幾百輛——這不是我們所熟悉的59式和63式!反坦克火箭彈根本就奈何不了它們!

    華軍總有一些以班為單位的小部隊遊弋於我們的防線外圍,也不跟我們交戰,我們主動出擊無一例外會遭到他們無情的射殺,要是不理會他們,用不了多久,鋪天蓋地的炮彈就砸下來了!

    ······

    情報斷斷續續的反饋到地下指揮部,黎筍面不改色,心裏卻十分焦慮。

    安南表面上把華軍說得不堪一擊,心裏卻不敢有半點大意,一切都是按照最壞的情況來準備的,他也作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他們還是小看了華軍,數千發導彈的猛烈攻擊,在半個小時內就廢掉了安南北方戰區五成以上戰鬥力,還有強大的坦克群、不容輕視的空軍部隊、行蹤詭秘的空中突擊部隊、戰力凶猛的二三十萬陸軍以及龐大的炮兵群,形成可怕的衝擊力,像一股狂暴的洪流,一下子就把相當堅固的邊境防線撕成了一張破抹布!

    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一支軍隊遭受這樣的打擊還能不亂陣腳的吧?這還是那支裝備陳舊的華夏陸軍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時一名名叫阮隆的少將參謀送來一個了消息:高炮部隊擊落了一架華軍戰鬥機,飛行員沒有能夠跳傘求生,飛機就淩空解體了。

    黎筍苦笑,擊落一架敵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河內都被炸翻了!但是他還是下令嘉獎擊落敵機的防空營,士氣可鼓不可泄啊。

    “總書記,也許我們必須重新估計對手的實力了。”說話的是阮隆。他本是西貢政府的高級將領,有著相當高超的軍事造詣,在戰爭的最後一年率部起義,成為人民軍中的一員。

    黎筍有點苦澀:“還來得及嗎?也許我們從選擇跟華國對抗開始就注定要付出代價了······”

    阮隆黯然。

    一名參謀叫:“總書記,蘇聯上校來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3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3:59
第六章 雷霆落下(三)

    來的是安南的好同誌,柯西金上校。這位上校就是蘇聯在安南的軍事顧問團團長,位高權重哪。

    黎總書記起身迎接,跟上校擁抱,就像一頭還沒有完全進化成人的公熊跟一隻瘦骨伶仃的猴子擁抱一樣,多少有幾分喜感。上校是純正的哥薩克血統,身高兩米二還要多一點,體重也超過了一百二十公斤,真難為他還能在如此狹窄的防空洞甬道中走得那麼快,那麼靈活。

    上校還帶著哥薩克式的坦率,開門見山的問黎總書記,戰況怎麼樣了?黎筍只是含糊的表示遭到華軍突然襲擊,損失不小,但一切盡在掌握中。完了,總書記不忘正事——要援助。

    “我們需要更先進的防空導彈來限製華國空軍的活動!我們需要更先進的戰鬥機來抗擊華國空軍!我們需要‘龍卷風’式火箭炮來對抗華軍的炮群!我們需要······”

    柯西金上校濃眉情不自禁地擰了一下,又來了!打從與華國交惡後,河內就抓住一切機會向他們要東西,要錢,要物資,要武器,要飛機,什麼都要,恨不得把蘇聯的國庫搬空!見鬼,蘇聯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幫窮鬼做盟友!?蘇聯家底再怎麼殷實也經不住這麼多窮鬼白吃白喝吧?不過,蘇聯在這場戰爭中的角色是什麼?是往沼澤裏灌水的擔水工。

    既然華軍一腳踩進了這片爛泥潭,蘇聯當然要努力往爛泥潭裏灌水,使華軍抽不出身來,不把他們耗死也得耗掉他們半條命!就衝這一點,狗糧還是要發的,要不還有誰願意跟在你身後做狗啊,人家一天到晚衝北京狂吠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包狗糧嘛!

    上校拍胸口表示:“總書記放心吧,我已經把你們的情況報告給上頭了,上頭對此十分關心,已經有一批武器開始裝上飛機,很快就能運到金蘭灣來······蘇維埃聯合共同體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成員的,讓我們攜手並肩,狠狠打擊華國修正主義者!”

    黎筍擠出一絲笑意:“那真的是太感謝蘇聯老大哥的無私援助了······只是不知道我們急需的戰機,能不能緊急提供一批?”

    柯西金說:“三十架米格27‘鞭撻者’,三十架米格25‘狐蝠’,夠不夠?”

    黎筍大喜,這些可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機之一啊!尤其是米格25,那閃最般的速度讓世界為之震驚,有了這麼多先進的戰機,還怕收拾不了華夏空軍?

    只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蘇聯人提供給他的飛機都已經開始落後了,連梟龍都打不過,更別提沈飛剛剛交付第一批的殲-12a“天隼”了!殲-12a其實就是f-14“雄貓”的翻版,沈飛這幾年連老命都豁出去了,在殲-13原有的技術基礎上融合了f-14的設計理念,再加上海外特工不惜代價搞回來的技術資料,終於仿製出了第一批“雄貓”。

    這批飛機從去年一月開始交付給空軍,一共十六架,有四架留在北京軍區,還有十二架到了這裏隨時準備參與製空權的爭奪戰,到目前為止已經幹掉了一架米格25和兩架米格21,自損為零。

    憑心而論,殲-12a在機動性和速度等方面跟原裝正版的f-14相比還有一段差距,畢竟這是仿造的,很多細節還沒有來得及完善,但是勝在導彈先進,火控係統先進,一招鮮,吃遍天,安南人覺得很牛很厲害的米格飛機遇上它們只有被捶的份。

    開打已經半個小時了,作為中低檔戰機的梟龍已經戰果豐碩,就連仿自f-105“雷公”的飛狼式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也取得了擊落六架敵機的戰果,而軍方寄予厚望的殲-12重型殲擊機還是躲在後方不肯露面,只是偶爾收拾幾米漏網的小蝦米。

    倒不是對它們沒有信心,而是有兩個重要原因:一是它們畢竟是去年才交付的新型戰機,尚未形成戰鬥力;二麼,就是它們必須為同樣是去年才交付空軍的第一架大型電子預警機“天空哨兵”護航。“

    天空哨兵”每架的出廠價就達到了令人驚掉下巴的三億三千萬美元,空軍勒緊褲頭帶過日子,海外華僑還捐了不少錢,七湊八湊也只湊出買三架的錢,一架在北京軍區,一架在沈陽軍區,主要就是防範蘇聯,還有一架就在這裏了。

    這位哨兵有身價是如此的驚人,萬一有什麼損失,空軍司令還不把相關責任人給活剝生吞了啊?於是還沒有真正完成戰鬥力但極為先進的殲-12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擔負起為它護航的重任了。

    應該說選擇殲-12為“天空哨兵”護航是再正確不過的了,就在剛才,一架米格25憑借自己高空高速的優勢朝預警機逼近,整片空域的梟龍都拿這架米格沒辦法——追不上,也飛不了那麼高,可是一架殲-12迎頭一枚“蝰蛇”就把它給揍了下來,毫無壓力。要是剛才為預警機護航的是梟龍,後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當然,作為共和國最鋒利的翼刀,殲-12是絕對不甘心只給預警機作陪襯的。就在黎總書記和柯西金討價還價的時候,六架殲-12保護著兩架跟大肚婆似的的轟六殺了過來。

    現在安南空軍的戰鬥力少說也被廢了一半,僅有的兩架可以威脅預警機的米格25一架還在跑道上就被精確到點的火箭炮炮彈大卸八塊,還有一架被殲-12一枚導彈打成碎片,就憑那些還以機炮格鬥決勝負的米格21,想衝破梟龍的重重攔截去攻擊預警機?

    簡直就是做夢!再說了,雖然它們是調走了兩架,但不是還有六架在嘛。想動預警機?沒那麼容易!

    “我的上帝佛祖安拉啊,戰爭真的是太殘酷了!”

    殲-12中隊隊長劉瑋上尉看著一片火海的河內“失聲驚呼”。之所以要加個雙引號,是因為他的驚呼聽起來很像、很像幸災樂禍。

    副隊長韓傑中尉獰聲說:“更殘酷的還在後面!這些不過是熱身運動而已!”

    劉瑋笑:“是雷霆麼?這麼大一顆砸下去,任何一座城市都會變得面目全飛的。瞧,那些擅長低空突擊的飛狼都開始退場了。”

    韓傑說:“不退場能怎麼樣,到時候很有可能會連他們一起吹上天去的!”

    天空中電光連閃,上百發炮彈在飛機下面三百米處爆炸,所產生的氣浪衝得飛機顛簸不已。

    劉瑋二話不說,把飛機拉高一點,讓他們吃屁去。

    沒有導彈打上來,因為河內防空部隊的雷達要麼被炸成零件了,要麼被迫打包藏了起來,要不然隻要一開機,馬上就會被反輻射導彈炸上天的。

    看來空軍的頭炮打得還真不錯。河內城中出現兩條長達十幾公里的火龍,蔚為壯觀,那是前面的轟六機群用燃燒彈深耕密植的成果,想必安南人一定覺得自己此刻如同置身於地獄中吧?地獄?太誇張了吧?至少目前這水準離地獄還差那麼一點半點,等這兩架新轟六把炸彈丟下去後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了!

    安南防空部隊的防空炮火打得更猛,高機子彈在空中形成世界上最為壯觀的流螢飛舞的美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壯觀更美的了。

    可惜,都夠不著機群,以其說是在抵抗,還不如說是在向天空中的機群證明自己依然在戰鬥。

    劉瑋懶得理那些高炮群,犯不著冒著戰機被擊傷的危險去清除它們,反正這兩枚炸彈落下,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通訊頻道裏傳來預警機的聲音:“天隼請注意,三點鍾方向有三架敵機正向你們逼近,速度為一點二馬赫,距離六十公里,兩分鍾後將進入你們導彈的有效射程!”

    劉瑋馬上來了精神:“明白!天隼1、天隼2跟我來!”

    通訊頻道裏哀聲一片:“老大,這不公平!”

    那三架戰機才不管你公不公平,排成單箭隊形直撲三點鍾方向。

    六十公里對於現代戰機而言,實在是一段短得可憐的距離,開足馬力的話兩三分鍾就到了,三架殲-12只是拐了個彎就放慢了速度,“

    天眼”雷達掃描目標,三個高速接近的光點馬上就出現在屏幕上了,是米格19,跟殲六同一水準。看樣子安南空軍被打得夠嗆,為數不多的先進戰機消耗殆盡,只能拿這種落後的飛機來充數了。

    劉瑋皺了一下眉頭,媽的,這破飛機還不如一枚導彈值錢呢!狗屎,安南臭狗屎,要賭也得多準備一點賭本吧?進賭場還不帶錢,這賭品,夠嗆的!

    他恨得牙癢癢的,真想下命令不許用導彈,用機炮將他們打成肉餡算了,但是大隊長大人是下了死命令,不許拿飛機去冒哪怕一丁點風險的,一架三千六百萬美元,別說被擊落一架,就算是挨一發子彈壞了哪個零件,他老劉賠上一年工資外加當掉褲子也賠不起哪!

    算了,安南猴子,算你們不走運,要是老子開的是殲六或者殲七,不,哪怕飛狼或者梟龍也行,都要跟你們好好玩玩近距離格鬥的,可惜這是殲-12······老子哪裏敢拿它來冒險啊,讓我們頭知道了,不用蘸醬油不用抹鹽巴,一口就能把我給吃了!

    還是拿導彈招呼你吧,也好讓你們長點記性,記得下次一定要把什麼米格25、米格27拿出來!不過你們恐怕是沒有下次了。

    算來算去,劉上尉覺得一架飛機再加上一名飛行員勉強夠一枚導彈的錢,用導彈招呼他們雖然沒什麼賺頭,但也不至於吃虧,那就用導彈好啦!他看了一下火控係統,嗯,導彈預熱完畢,狀態極佳,安南猴子,受死吧!

    那三架破米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死神大爺列為vip貴賓了,還在高速接近。

    總書記就在下面,他們不能退,哪怕是連人帶機一起撞過去也要把那兩架明顯來者不善的轟炸機給撞下去!三架米格19作著靈活的機動動作,嚐試從低空突過去,這是他們對付b52常用的戰術。

    只可惜,今晚這些戰術都失效了,距離那三架轟炸機尚有三十多公里的時候,三道火蛇迤邐而來,又是該死的“蝰蛇”!三架米格緊急規避,領頭那架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在這危急關頭竟然一點也不亂,迎著導彈來襲方向直衝過去,一個漂亮的橫滾,尖嘯的導彈帶著死亡氣息從機腹下擦過,成功了!

    當然成功了,所以他比另外兩名飛行員多活了三秒鍾。那兩名實戰經驗遠不如他的飛行員閃應稍慢,“蝰蛇”就一頭紮入了單薄的機身,連人帶機瞬間化為一團絢麗多彩的煙花。

    沒等他擦一下冷汗,更不容他去判斷襲擊來自何方,那枚失的的導彈在空中拉出一道一百八十度的弧線,親了這架碩果僅存的米格的發動機進氣口一下,整架戰鬥機當即被大卸八塊。他們的遭遇並非特例,由於沒有預警機提供預警,絕大部分米格戰機一升空立即被鎖定,接著被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冷箭擊落,一名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死不瞑目。

    劉瑋撇撇嘴:“就這

    樣完啦?不過癮。親,再來兩架唄!”

    米格沒有再出現,保密頻道裏倒是傳來了轟炸機機長的聲音:“雷霆即將落下,各機組請作好準備!”還在耀武揚威的殲-12就像被人用火柴槍打了一槍的小鳥似的有多高飛多高。

    你要是去問他們:“不就是兩枚炸彈嘛,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嗎?”他們會揉著鼻子告訴你:“你媽的,那也得看看是什麼炸彈吧!像那種半噸重一枚的老子保證不皺一下眉頭,可是這兩枚炸彈重量可是達到了八點五噸啊!要是不小心一點,搞不好連你一起報銷!”

    兩架最新改進的轟六遠程轟炸機各自鎖定了目標,一號機組的目標是一座地下軍火庫,二號機組的目標是防空火力最猛烈的“豬”地區,據說安南總書記就躲在那裏。

    安南防空部隊好像知道要大難臨頭了,高射機槍高射炮玩命的打,就連幫不上忙的步兵也不顧一切的拎著ak步槍對著高空的飛機狂掃。

    一兩支步槍想要擊落一架飛機那簡直是做夢,但要是一兩千支一起對空掃射,那麼,這樣的火力密度就不容輕視了。

    只可惜人家都在一萬六千米高空中,那些子彈都浪費了。兩架轟炸機有點吃力的作了一個不算規則的盤旋,儀表亮了——激光點找到了!火控員毫不獨猶豫的按下電鈕,沉重的炸彈從掛架脫落,沿著看不見的激光束像巨隕一樣砸向目標。

    正在瘋狂射擊的安南防空部隊和步兵們看著那兩枚大家夥呼嘯而下,都有一種昏眩的感覺:我的天,這麼大一顆,就算不爆炸,砸也要砸死好幾十人吧?這麼大一枚,裡面該塞了多少炸藥啊!不少人扔掉了武器撒腿就跑,更多的人加倍凶猛的開火,祈求上蒼垂憐可以在高空中將這兩枚炸彈打爆······

    這樣的幾率未免太低了一點,好幾夾炮彈打上去,那兩枚炸彈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在自身重量和地心引力的雙重作用下越落越快,炸彈尾翼越旋越快,聲音越來越刺耳,等到它們落到千米低空的時候,那聲音已經不堪入耳——像刀子一樣紮得你耳膜劇痛,不少人耳朵都被搞得失聰了。

    最後五百米······聽不到聲音了,因為炸彈落下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音速,聽得到才有鬼!重達八點五噸的炸彈像牙簽戮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防空火力構成的彈幕,地麵那些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士兵唯一的選擇就是撒腿就跑。可惜,為時已晚——

    炸彈轟然落下,攻擊地下軍火庫那一枚可能安裝了鑽地彈彈頭,把混凝土重重的砸穿,轟然巨響中,堅硬如鋼的混凝土地板寸寸龜裂,地面劇烈震動,不少正在逃跑的人兩腿一軟,一跤摔倒。而攻擊地面目標那一枚則很不爭氣的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再一次證實了華軍裝備低劣這一事實。

    大量冰冷的液體從彈體中飛濺而出,方圓幾百米內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難度華軍在炸彈裏灌的是冰水,想給他們降降溫?這也太友愛太仁義了吧!

    這還不是最離奇的,最離奇的是那些液體輕飄飄的,飛撒在空氣中就不落下了,汽化成乳白色煙雲。煙雲團見風就長,急劇膨脹、蠕動,像一頭饕餮巨獸一樣貪婪的不知飽足的吞噬著有限的氧氣,向四周野蠻地擴張。

    目睹了這一幕的安南人民軍戰士都覺得從腳底伸起一縷寒氣,一直竄到腦門。他們面無人色,使出吃奶的力氣向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衝去,沒有人會天真到認為華軍費盡周折把這兩枚巨無霸送到河內上空僅僅是為了給他們做一場煙幕表演。

    只可惜,他們明白得太晚了。數秒鍾後,數噸空氣燃料炸藥與氧氣充分混合,形成龐大無比的雲團,沉沉壓在空中,接著,懸浮在空中的雷管點火,再然後······

    沒有然後了。地面一片電閃,桔紅色電光閃得人們睜不開眼,暗紅色火球在雷霆霹靂的巨響中衝天而起,頓時地動山搖!

    仿佛是如來佛祖開天眼觀凡塵,覺得火球太過囂張了,伸出他老人家法力無邊的神掌,虛空摁住了火球把它往下壓,壓得扁扁的,火球暴怒,加倍凶戾的蠕動,膨脹,爆炸波攜帶著數千度高溫的火焰以四倍音速向四周層層輻射,殺傷半徑內天崩地裂!

    亡命狂奔的人群在火光一閃間就被爆炸波吹得無影無蹤,什麼自行高射機槍,什麼自行高射炮,什麼導彈發射架,什麼雷達車,還有什麼用沙袋甚至用一袋袋大米——共和國送的——壘起來的掩體工事,在這樣的爆炸面前根本就是紙糊的玩具!

    爆炸波海嘯一般狂衝而來,掩體像一堆草木灰一樣飛散,重達十幾噸甚至二三十噸的自行高射機槍、自行高射炮、導彈發射車和發射架,還有雷達車,被掀起半空撕得粉碎,裡面的導彈子彈炮彈狐假虎威的紛紛爆炸,為這場規模空前的煙火表演增色不少!

    這樣一枚炸彈落下,威力不亞於四十噸高純度tnt,方圓一千米內成了月球的表面,再也沒有哪怕一絲生命的波動。而深藏在二十米深的地下的軍火庫的殉爆更是驚天地泣鬼神,幾乎把半個河內給炸上天去了。

    雷霆萬鈞之後是死一樣的寂靜。安南軍都被如此恐怖的威力嚇倒了,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就算還能思考,他們想得最多的恐怕也不會是報仇雪恥,而是:原來北京發怒的後果竟是如此的可怕!我們為什麼要去招惹如此恐怖的鄰居,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總書記突然怒吼:“還擊!還擊!把我們的地對地導彈全部打出去!把我們的遠程火炮炮彈全部打出去!把我們最精銳的特工全部派出去!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北京為他們今晚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把他們的邊境城市變成一片火海!”

    阮隆少將苦笑。還擊?怎麼還擊?人家的攻勢才剛剛開始哪!望著被烈焰烤得通紅的天空,少將心中苦澀,閉上眼睛默默祈禱:“神啊,求求你保佑多災多難的安南吧,不要讓我們被毀滅!我以一個卑微的子民的身份······求你們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1:46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4:01
第七章 暴風之刃(一)

    直升機成群結隊的撲向一個個目標。

    由於新兵太多,我們師又是第一次打大仗,指揮部只給了我們一個切割敵軍防線的任務——通過閃電突襲像割草一樣以營連為單位消滅敵人,扯碎敵軍的防線。

    這讓我們多少有點兒失望。按師長對空中突擊師的作用的論述,我們應該是大軍的尖刀,成為主要突擊力量才對。

    不過沒有辦法,由於二十年沒有打過大仗,戰爭爆發之前,為了加強部隊的戰鬥力,我們師大量老兵被抽調到兄弟部隊去擔任營連軍官,戰鬥力暫時被削弱了,還不足以肩負起這等重任。

    對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指揮部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更多的士兵活著回家。

    誰都知道在戰爭中傷亡最慘重的總是新兵,因為沒有時間給他們適應,沒有人教他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在戰場上更好的保護自己,讓自己活下來。

    有人估計開戰第一天第二天我們傷亡就得多達四千人以上,但願有了這些專家級老兵的指揮,那些疏於戰陣的士兵們能少死幾個。

    我們營的目標是距離邊境線二十八公里的一個公安屯,那裏有安南軍一個民兵團。一個營打一人團,聽起來好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前面轟炸機和導彈都光顧過好幾遍了,又有十幾架重型攻擊直升機掩護,要收拾幾個猴子,難度不算大。

    這次任務算是練兵,其實整場戰爭在師長眼裏都是練兵。先前那幾輪導彈把安南猴子炸得夠嗆,隔了這麼遠都能看到他們城市裏騰起的火光。

    安南猴子估計是瘋了,高射機槍高射炮玩命的打,拎著一支ak對著天空猛掃的也大有人在,子彈在飛機周圍劃來劃去,時不時還有幾發子彈打在飛機腹部,打得當當響。

    媽的,你就使勁打吧,我們直升機的底盤別的特色沒有,就是夠重,夠堅固,足以承受二十毫米口徑高射炮的直接命中,這點毛毛雨我們還沒有放在眼裏!不過即便是這樣,飛行員還是很小心的架駛著飛機,盡量用最能承受打擊的底盤對著地麵,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前面山頭上出現一門雙聯裝高射機槍,朝我們猛掃,子彈跟潑水似的,打得飛機的防彈裝甲火花四濺。飛行員估計是被惹毛了,一按電鈕,一連三枚火箭彈飛向勇敢的機槍組,幾聲爆炸之後,世界清靜了。

    機艙裏的提示燈“叮”一聲亮了,機師衝我們吼:“還有三分鍾就進入戰場了,請再檢查一次裝備!”

    我們精神一振,著手檢查裝備。裝備在上飛機前已經檢查過好幾次了,再檢查一次並不麻煩,要是把一兩樣看似不起眼的裝備漏在飛機上了,那才叫天大的麻煩。

   班長接通了保密頻道,大概是在跟ch-1c“遊騎兵”——我們的偵察直升機溝通,一分鍾後結束對話,對我們說:“任務照舊:掃蕩公安屯北角的民兵!

    那個民兵團擁有的兩輛老舊的裝甲車被攻擊機幹掉了一輛,還有一輛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到時它一露面就用反坦克火箭彈招呼它。記住,下了飛機可以向任何目標開火,不要心慈手軟件,更不要逞能!空中突擊師需要的是活著的戰士,而不是死去的英雄,明白嗎?”

    “明白!!!”

    我們吼了一聲。飛機開始旋停了——我們的目標到了。那是一個燃燒的村莊。

    三架體型龐大、火力凶猛的“鷹龍”正分三組的發起猛烈攻擊,航空火箭彈把村莊打得開了鍋似的,把一叢叢的安南民兵裹在裏麵炸得粉碎,二十毫米三聯裝機關炮噴出一米多長的火舌,彈殼像冰雹一樣落下,炮彈排成長達幾百米的熾紅的鐮刀,切割著生命,轟鳴聲都快要把飛機發動機的轟響給壓下去了,真的不敢想象正在遭受他們攻擊的安南猴子此時的處境。

    “風隼”也加入了這場狂歡派對,一束束火箭萬箭齊發,把一幢幢房屋掀翻,六管旋轉重機槍打得比三管機炮還要凶。

    我親眼看到一隊民兵正在用步槍對空中飛行的直升機猛掃,一條碗口粗的火龍掃過,他們就鬼影都不見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還留在那裏,真惡心。也有一些聰明的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媽的,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直升機投下了小型凝固汽油彈,把一切它看不順眼的通通燒成灰,有本事你們都學邱少雲,為了戰友們的安全,寧願被大火燒成也不動一下啊。

    對了,凝固汽油彈不是日內瓦公約明令禁止使用的嗎,怎麼還用?我們當然不敢違反日內瓦公約,因此我們使用的是加了凝固汽油的燃燒彈,嘿嘿。

    直升機玩了足足三分鍾,估計這三分鍾對安南猴子來說比三個世紀還要難捱吧。

    我們正看得過癮,直升機在一片反複清理過的空降場降落了,班長一聲怒吼,小廣西嗖一下,第一個竄了出去,動作那個靈活啊,啊猴子有一拚。

    都說廣西猴子甲天下,看來一點也沒有冤枉他們。山東第二個衝出機艙,一下飛機,手裏的自動步槍就響了,至於有沒有打中什麼,那只有鬼才知道。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嗆人的空氣,第三個衝出去。

    不到十五秒鍾,所有士兵全衝出了飛機,比訓練的最好成績還要好。

    一下飛機,成串的子彈就飛了過來,貼著皮膚劃來劃去,老套了,在訓練中這種情景不知道經曆過了多少遍,我們都不再是那些被重機槍掃上一通就兩腿發軟,連站都站水起來的菜鳥了。

    殘酷的訓練逼得我們不得不把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鼻子的功能強化再強化,強化成為自己的裝備,憑著被重機槍追著掃了十幾萬發子彈練出來的經驗,我光是聽就聽得出那些民兵已經亂了,他們是在盲目射擊,對我們威脅不大。

    “風隼”卸下一個彈藥箱後拉了起來,“鷹龍”的火箭和機炮炮彈打得七七八八了,也作罷了,意猶未盡的在空中盤旋,隨叫隨到,要是有什麼我們搞不定的硬骨頭,通過步話機呼他們一聲,成束的火箭馬上砸到目標頭上。

    這個村子裏大約的一百多名民兵,我們則有一個排,好像有點兒欺負人哦?

    不管了,他們是猴子,不是人,欺負猴子頂多只能算是虐畜,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我們分成十個小組向已經是一片火海的村子包抄過去,形成弧形包圍,切入戰場的角度是預先選擇好的,讓還在抵抗的安南民兵十分難受。

    他們步槍手雷打得很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們就有兩名戰友被擊倒,好在他們很快又爬了起來,昂貴的防彈衣和防彈頭盔救了他們的命。

    一發子彈打在我的肩部,那個疼啊,疼得我都要飆淚了,媽的,我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發槍榴彈。

    小廣西的56式發出清脆的擊發聲,火光中,我看到一名穿著軍裝的安南婦女倒下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面無表情,又是一槍,一名正用56衝對著一個先頭小組掃射的十四五歲的安南小民兵一頭栽倒在地。他還是面
無表情,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更不會有什麼負罪感,也許這就是廣西狼兵吧。

    山東的自動步槍不斷打出精準的三連射,從一片火海的村落裏衝出來的安南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排裏三十來名士兵對這個村落形成了弧形包圍,好整以暇的射殺著被大火趕出來的安南士兵。

    那些老兵最冷酷,槍槍打頭,而且還是打單發,像我這樣的新兵則要遜色一些,基本上都是在拎著槍閉著眼睛狂掃,能打中什麼只有鬼才知道。

    班長一巴掌扇在我頭盔上:“你有很多子彈是吧?你的子彈多到可以隨意揮霍了是吧?看看小廣西,跟他學學!再這樣亂掃一氣我發誓回去之後一定要把你踢出部隊,空中突擊師丟不起這個人!”

    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衝他擠出一副無所謂的笑臉:“是是是,我一定改進。下次班長你打臉好了,別打頭盔,打得你手疼!”

    再看一眼小廣西,他正在更換彈匣。

    十發子彈打完,他的射界內已經倒下了六名安南士兵,就連一個隨著士兵跑出來的安南平民也被他一槍崩了,好一個冷酷的槍手!我不能比他差 !

    安南士兵還在飛蛾撲火般衝出來,他們不出來不行,村裏一片火海,不出來只有被活活燒死的份。

    可是衝出來也只有死路一條,二十多支自動步槍、三挺班用輕機槍已經把出口給封死了,還有七八名冷酷的神槍手用半自動步槍精準的射殺著他們,他們一個接一個倒在了這道熾烈的死線下,死屍層層疊起,慘不忍睹。

    雙方距離在兩百米左右,這個距離他們無論如何也鬥不過我們這些用子彈喂出來的士兵,激烈的對射幾乎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我開了幾槍,估計沒有什麼戰果,反而白白浪費了十幾發子彈,正想換彈匣,又有人衝出來了,邊衝邊用手槍朝這邊射擊。

    開玩笑,用手槍打兩百米外的目標,你以為你槍裏裝的是袖珍導彈是吧?我舉起槍瞄準,手指正要扣下去,又遲疑的停住了。

    那是一個女兵,通過特種瞄準裝備,我可以看清她的臉孔,甚至可以看清她臉上的驚恐和絕望。

    她大約十九到二十歲左右,個子挺高,就是衣服被燒得破爛了。我手背青筋突起,努力要扣下扳機,可是不知道是誰把我的力氣給抽走了,我的手指連動一下都是如此困難。

    我閉上眼睛,連長的話在耳邊回蕩:“士兵們,給我記住:敢上戰場的女兵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她們的體質天生就比男人要弱一些,敢扛起步槍走上血肉橫飛的戰場只能說明她們比男人更凶,更狠!要是碰到扛著狙擊步槍的女兵,必須不擇手段幹掉她,否則死的很有可能是你!”

    對,戰場是不能有同情和憐憫的,因為敵人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我咬了一下牙,睜開眼睛,力量又回來了。只是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剛好看到那名女兵胸部彈起一撮血塵,身軀搖晃一下就倒了下去,小廣西衝我嬉皮笑臉:“她以後再也不能給孩子喂奶了!”

    我突然好想揍他。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想揍他一頓。

    一堵火牆突然倒塌,在陣陣油屁聲中,一輛老舊的裝甲車衝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大群民兵。

    媽的,這不是這個民兵連最後一輛裝甲車嘛,現在才出來,不嫌晚了一點?我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梭錳鋼子彈,在裝甲車表面打出一排排小孔,也不知道打到裡面的人了沒有。火這麼大,什麼紅外探測全是扯淡根本看不到。

    好像效果不大,裝甲車的並列機槍朝我們掃來,打得我們周圍浮土直冒,還挺凶的呢!

    不過它的好日子過到頭了,兩架負責火力支援的“鷹龍”歡天喜地的衝了過來,一連兩枚“紅箭”式反坦克導彈轟在裝甲車身上。

    我的老天爺,“紅箭”可是用來打重型坦克的啊,居然拿來打這種就連步槍也打得穿的裝甲車!我發誓,回去一定要檢舉飛行員那種嚴重浪費的行為,一定要檢舉他們!

    “轟!!!”

    裝甲車變成了一團桔紅的火球,跟在後面尋求保護的民兵在地面一震間倒地哀號,他們不被碎片打死也得給活活震死!

    這仗沒什麼好打的了,排長見再也沒有人衝出來了,一聲令下,我們排成三三製掩護隊形朝已經變成焚屍場的村落殺去,看到屍體就補一槍,也不管他是真死還是假死。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8 18:0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4:02
第八章 暴風之刃(二)

    “轟!!!”

    一枚蘇式防禦型手榴彈在我身邊不遠處爆炸,汽浪險些把我掀翻。

    一名瘦小的安南士兵哇哇怪叫著用ak朝我們狂掃,居然把我們三個都給壓得抬不起頭來。

    ak沒啥特色,就是夠可靠,火力也夠猛,就衝這一點,它就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步槍。

    只可惜它的精確度也太爛了點,那個猴子一個彈匣打得七七八八了,硬是奈何不了我們。

    山東罵了一聲,一枚手雷飛過去,那家夥怪叫一聲,鑽進了燃燒的房子裏。手雷彈在房子外面爆炸,預製破片和鋼珠四處飛濺,估計沒有傷著他一根汗毛。

    倒是三十米外一名正在拚命射擊的安南少尉捂著左眼發出痛苦的哀號,他的眼珠子被一顆盲目飛濺的鋼珠給打爛了,痛得他從掩體後面蹦了出來,接著在兩支90式自動步槍的掃射下,他的身體也被打爛了。原來戰爭中也充滿了黑色幽默,我算是見識了。

    “砰!”

    班長的步槍打出一個精準的單發,一名安南士兵從屋頂上滾了下來,村裏的槍聲停止了。

    可是那個鑽進房子裏的小子沒有出來,還有敵人!

    小廣西說那小子準是鑽進地道裏了,當年我們的民兵被倭豬逼得只能拚命往地裏鑽,現在他們也學我們。班長讓我們三個進去看看,除惡務盡嘛。

    我們先往房子裏甩了兩枚鋼珠手雷——這種手雷一大好處是殺傷麵極大但爆炸威力不算大,不足以炸塌房屋,但室內的人非死即傷——然後衝了進去。

    屋裏濃煙滾滾,鬼影也沒一個,那小子真的跑了。我們三個小心的搜索,真的在房裏發現了地道入口,媽的,入口還掛了雷,誰要是鑽進去,準得炸飛。山東小心地拆掉那枚匆忙布置的土製地雷,問:“現在怎麼辦?”

    我按捺住往地道裏掃上一梭子的衝動,說:“肯定有其它出口的,我們出山去再找找。”

    小廣西怪笑著拿出一枚小饅頭一樣小巧可愛的反步兵雷掛在入口,得意地說:“看你們怎麼出來!”

    我看得渾身一陣惡寒。這小子,準是那種以殺人放火為已任的貨色。撤出房屋後,我們四處搜索,一無所獲,正準備放棄,一記冷槍打了過來,小廣西本能的撲倒,子彈從他頭頂削了過去,好懸!

    後來班長說開槍的那個猴子絕對是神槍手,小廣西能逃過這一劫一來是他反應夠快,二來是他身材矮小,要是他再高上十公分,這一槍絕對會把他腦袋給打爆。哦,原來三級殘廢還有這個好處啊。

    那個猴子又開了一槍,還是沒有成功,反而暴露了目標。看來是狙擊手的入門階段,在敵強我弱的時候還敢在同一地方連開兩槍。這兩槍把我們給惹毛了,兩發槍榴彈轟了過去,那小子頓時不吭聲了。

    我們小組追了過去,在一棵已經被機炮腰斬的大樹樹根下發現了地道出口,想來是跟那個猴子房間那個是相通的,距離不過是六七十米而已。

    小廣西用半自動步槍在洞口晃了晃,馬上招來一串槍彈,裡面還有不少敵人!

    山東罵了一句“媽啦個巴子”,又是兩枚手雷丟下去,裡面槍聲停止了。不過在公安屯和後山那邊槍聲可是密不透風,我們營遇上大麻煩了。

    天知道哪裏鑽出這麼多敵人,到處都是洶湧的人潮,到處都是尖嘯著飛來的火箭彈,迫擊炮打得跟下雨一樣。至少十五架“鷹龍”在上空盤旋,火力全開,機炮在人海中犁出一條條血胡同,特種偵察兵招過來的被動製導炮彈更是成排落下,把他們一叢叢的炸飛,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能夠阻止他們的衝擊。

    連長在步話機裏命令我們排分出兩個班去參與阻擊,留下一個班消滅殘敵。排長命令我們班留下來,他帶其餘兩個班去了。

    這時天空中傳來噴氣式戰機的呼嘯聲,六架飛狼出現在戰場上空,一枚枚激光製導炸彈從掛架滑落,準確的飛向敵軍,地面頓時一片電閃,隔了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現在我終於明白師長為什麼一再建議總參把開戰時間推後一個月了:在三月中旬,安南北部的天氣比二月份要理想得多,地面水氣較薄,空軍的激光製導武器可以得到充分發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後方醫院沒有準備好,我們的精確製導武器儲備也不充足,打起來的話肯定沒有現在這麼舒服。

    飛狼跟陸軍航空兵一樣,是我們最信賴的好戰友。

    它速度驚人,載彈二點五噸還能超音速飛行,投彈精確到點。由於戰場離機場近得令人崩潰,它們隨叫隨到,有它在,安南猴子一個旅也未必能吃掉我們一個營。

    對那邊我們沒什麼好擔心的,最要緊的還是盡快解決地道裏的殘敵,畢竟的一雙敵視的目光在背後盯著你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事情。

    可問題是地道入口實在太過窄小,我們班也就小廣西一個能鑽進去,而地道裏的人根本用不著開槍,拿把菜刀都能守住陣地了,進入這樣的地道純粹是找死!

    小廣西明確表示拒絕接受這樣的任務,大家只好群策群力,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山東建議用炸藥炸,整個地道都給他們炸塌,一了百了,這倒是個好主意,可問題是我們沒有帶這麼多炸藥,就那麼一點手雷根本不不夠。

    班長想用噴火槍把裡面的人燒成球,考慮到地道太長太深,這招好像也行不通。班副充分發揮無毒非君子品德,嚷嚷著向花旗軍學習,用水泥漿把洞口給封了,在二戰時期,花旗軍與倭軍在一個個島嶼殺得血肉橫飛時沒少用這招,把一個個洞口徹底砌死,把倭軍密封在裏面,將來好叫子孫後代去挖化石。

    軍人嘛,就應該從狠如流,班長拍板同意了,可是等我們付諸行動的時候,情況令人沮喪萬分:

    村裏沒有水泥。

    該死的安南猴子,就不能多為我們著想,準備一點這類殺人放火的好東東麼?

    小廣西像蝗軍一樣四處掃蕩,別說,還真的有意外收獲:找回來好幾斤辣椒幹。他邪笑著用棉布把辣椒幹包起來,澆足汽油後點著丟了進去,沒多久,地道出口濃煙滾滾!我們傻傻的看著他。山東弱弱的問:“小廣西,這招管用嗎?”

    小廣西嘿嘿一笑:“誰知道呢?我在老家打獵時為了對付那些鑽進地洞裏不肯出來的野獸,通常都是潑辣椒水,搞得山洞裏的空氣無法呼吸,將野獸硬生生的逼出來的,百試不爽。猴子也屬於動物吧,既然他們屬於動物,那這招就管用。”

    我們忍不住倒翻了個白眼,媽的,這小子純粹就是個禍害!不過也不能怪他,這幾年安南猴子太囂張了,不停的在邊境鬧事,打死打傷邊民,他們的特工甚至滲透到雲南和廣西來,綁架、縱火、投毒、暗殺······無惡不作,邊民深受其害,他對猴子恨之入骨也是人之常情,有機會報仇了,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裡面一直沒有動靜,我以為是小廣西的土催淚彈失效了,湊過上吸了一口,哇噻!

    一股辛辣到極點的濃煙直衝肺葉,眼睛都睜不開了,眼淚狂飆,把槍丟了一個勁的抹眼淚打噴嚏,鼻涕都流下來了。小廣西笑得嘴角都酸了,就連一向最老實的山東也在哈哈大笑。

    怨得了誰呢,自討苦吃。惱火之餘,我也對地洞裏的安南猴子生出幾分敬佩,居然能忍這麼久,真的是比忍者神龜還能忍了。這時下面傳來陣陣咳嗽聲和哇哇狂叫聲,我們趕緊散開,嚴陣以待。沒多久,一名安南小兵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捏著手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爬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胡亂向四周開槍射擊。

    沒什麼好客氣的,山東一槍過去,在他胸口開出左胸開了個小孔,子彈從後胸穿出,扯出一個茶杯大的窟窿,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就不動了。隨後,一名安南校級軍官也跟著爬了出來,這位更愴,連槍都丟了,看起來挺可憐的。班長大叫:“別開槍,抓活的!”可惜晚了一點,至少兩支步槍同時開火,這位軍官大人當場被打成蜂窩,一命嗚呼。

    班長火了:“他媽的,誰再開槍老子就斃了他!抓活的!”

    班副又一槍,一名剛剛露出半個龜頭的安南兵被他爆了

    頭:“師長說了,打進河內之前不要俘虜!再說了,你看那小子,身上還綁著集束手榴彈,擺明就是想跟我們同歸於盡的,這樣的俘虜誰敢要啊?”

    班長眨巴幾下眼睛,最終只好作罷。

    這時洞口裏探出一面小小的白旗,有個女的叫“不要開槍,我們投降了”,說的是純正的漢語,就是夾雜了一連串的咳嗽,難聽得要命。

    我們停止了射擊,讓對方爬出來。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傻眼了:出來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兵,赤身裸體的,當真是一絲不掛了。

    我的天,我承認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女人光著身體的樣子,都傻了。接著又一個,再一個······足足出來八個,都是還屬於青春年紀的女兵。

    她們連衣服都沒有,當然不會有武器,也就談不上有什麼威脅了,一個個眼睛紅腫,淚流滿面,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兒可憐。我們都扭過頭去,不敢看她們的身體,可是班長不怕,他一直盯著她們,把水壺扔過去讓她們洗洗眼睛。

    幸虧班長沒有跟我們一樣扭過頭去,我們才逃過一場厄運:過了一分鍾,又有一名安南士兵爬了出來,這是一名老兵,戴著防毒面具,目光冰冷鋒銳,絕對是那種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

    他拔出一支南斯拉夫產的微型衝鋒槍要向我們開火,被班長發現了,一槍打回地道裏去。班長憤怒了:“你媽的,好心接受你們投降你們還玩的是吧?去死吧!”把兩枚從安南猴子手裏繳獲的防禦型手榴彈丟了進去。

    那種手榴彈我見過,三點三公斤重一枚,兩枚一起丟出去,就相當於砸下一顆75山炮炮彈,裏麵的人鐵定是完了。山東跟著丟了一枚進去,地道出山竟然被炸塌了,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堅固嘛,看來安南猴子的豆腐渣工程也不少啊。

    最先出來的那個女兵已經可以看清東西了,看到這一幕當場就哭了,哭著說我們也太狠了,裡面還有二三十人哪,全讓我們給炸死了。二三十人?二三十人又怎麼樣,你們擺明了就是想玩花招暗算我們,我們還不能還手啊?

    班長也不廢話,通過步話機呼叫直升機來接俘虜——這是我們師抓獲的第一批戰俘。考慮到她們赤身裸體的,實在有礙觀瞻,我們發揚一點風格,把背心脫下來給她們穿上,中能是這樣了。

    剛料理好戰俘,班長的步話機裏傳來連長的緊急呼叫,要我們不要跟幾個殘敵糾纏下去了,馬上增援十六號格子,掩護那裏的特種偵察兵!

    原來我們營很不走運地堵住了安南軍兩個團,那兩個團正在遭受136集團軍雪崩海嘯一般的猛烈攻勢,再不跑就沒命了,而我們剛好卡住了他們的退路。為了活命,安南猴子都瘋了,攻勢一浪高過一浪,我們營一連丟了好幾塊陣地。

    這時精確製導炮火就顯得尤為重要,失去了炮火支援,我們就算有空軍掩護也擋不住兩個團的猛攻呀!

    十六號格子就是一個小山頭,那裏的三名數字化步兵旅的偵察兵,我們營的炮火支援都靠他們指引。安南軍一個排正向那裏挺進······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26 22: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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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