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466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6:58
第十一章 邊境衝突

    張雲翼上將在當晚接見了因陀羅駐成都武官。直到現在,上將才知道邊境出大事了。

    武官估計是氣得夠嗆,一見面就嘰裏呱啦的吼了起來,說得唾沫橫飛,還打著手勢,用盡一切方式讓上將明白此刻自己是多麼的憤怒,一張黑臉都難得的脹得通紅了。

    被他噴了一臉口水,上將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華軍偵察兵在邊境衝逃入因陀羅境內尋求庇護的藏人開火,將該名藏人當場擊斃,因陀羅邊防戰士合理還擊,結果華軍邊防軍出動一個連和兩架直升機,繳了那個哨所的戰士的械不說,還勒令那些戰士脫光衣服,嚴重地侮辱了因陀羅軍人的尊嚴。

    隨後趕到的因陀羅軍氣不過,與華軍爆發激烈衝突,有十九名士兵被華軍殺害······武官說到這裏,已經是義憤填膺,揮舞著手臂大吼:“你們這是戰爭行為!

    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國將保留還擊的權力!”

    上將臉色有點難看,暗罵羅愛國這個渾小子怎麼搞的,一點也不知道輕重,惹來這麼大的麻煩,表面卻不動聲色:“那貴國打算怎麼處理?”

    武官說:“把向我們開火的那幾名偵察兵交給我國政府審判,賠償我們一切損失,並且正式向我國道歉!”

    上將冷冷的問:“說完了?”

    武官說:“完了。”

    上將冷笑:“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我們不能妄下結論。就算是我的兵做得不對,我也不會把他們交給外國來審判!”

    武官氣傻了:“你······你······”

    上將說:“再說了,誰是誰非還有得扯呢!

    我們打死了你們十九名士兵?

    要不是你們包庇我國的分裂主義份子,允許他們進入你們國境避難,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嗎?

    要不是你們步步蠶食我國疆土,會發生衝突嗎?這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武官鼻子都要氣歪了,“你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屁來,最後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說:“上將,你是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

    上將正要反唇相譏,一名參謀喊報告進來,遞上一份電報。電報的內容大致是52旅一個連在接應偵察兵的過程中與因陀羅第17山地師一支營級機械化部隊發生衝突,擊斃敵人十九名,自己傷亡十二名。

    目前整個邊境已經進入戰時狀態,請軍區作進一步指示。另外,還附有羅愛國對電報,這個渾小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特別強調兩點:一是他們在追擊藏獨份子的時候先遭到因陀羅邊防軍機槍掃射,二是他們並沒有向因陀羅邊防軍開槍,“純粹是槍走火了,打死了那個逃犯,那幫阿三小題大作,又是重機槍又是火箭炮,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得,還倒打一耙了。不用說,肯定是政委邵劍輝那個狗頭軍師出的損主意。

    上將板著臉,把電報扔給武官:“武官先生,你還是先看看這兩份電報再說吧,別一個勁的含血噴人!”

    武官看完電報,差點沒氣死,一言不發扭頭就走,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上將先生,我國的戰士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你必須還我們一個公道,否則我們自己動手討回這個公道!”

    上將陰沉著臉說:“武官先生,在這起流血事件中,我也失去了十二名戰士,我們的士兵同樣需要一個公道!”

    送走了武官,上將神情冷峻,對參謀長說:“立刻上報中央,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恐怕要出大事了!”

    參謀長說:“出大事了才好呢,這口惡氣我們憋得太久了,作個了斷再好不過了!”

    上將說:“怕是打不起來啊。因陀羅跟巴鐵正在克什米爾地區鬥得難分難解,沒這種兩面開戰的膽量。

    嘿嘿,我倒是盼著打起來呢,以阿三現在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住我們和巴鐵聯手一擊,可是我們同樣打不起來,都在窩裏鬥······

    唉,為什麼就不能踏踏實實的發展,非要把整個國家都攪亂呢?”

    參謀長當沒有聽到這段話。在這種非常時期,光憑這段話就夠坐牢了,十幾年的老交情,有空一定要給他提個醒。

    幾個小時後,中央回複:“人若犯我,雙倍奉還!”

    上將下令:“第56集團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陸航出動所有運輸直升機,盡量為前線輸送更多的物資!

    命令前線官兵,一旦遭到阿三的攻擊,可以先還擊再上報!”

    一道命令下去,整個成都軍區都沸騰了!

    作為主力的第56集團軍所有官兵取消一切休假,全部回到軍營整裝待發,而第13軍也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前線部隊緊急將大批彈藥下發至班級作戰單位,並授權各班長可以自由獵殺敵軍士兵——共和國跟因陀羅邊防兵力之比為一比七,一個要打七個,火炮、坦克、戰機、雷達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均遠遜於對方,一旦敵軍發動閃擊戰,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與其等著挨打,還不如先撈夠本再說。

    因陀羅邊防軍同樣進入了一級戰備,偵察機滿天飛,一些地段甚至拉起了鐵絲網,巡邏隊成倍的增加,坦克裝甲部隊頻繁調動,劍拔弩張。

    一時間,邊境的空氣中的火藥味濃得嗆人,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畢竟死了那麼多人,不作出一點姿態是說不過去的。

    華軍倒是期待這場戰爭,能去打仗收複失地總比天天搞這個那個運動有意義一些,至於因陀羅軍方到底想不想打這一仗,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們的兵在跟華軍士兵對罵時可是牛得很,沒有辦法,誰讓他們是神牛的後代呢。

    在聯合國,因陀羅外長跟中國外長差點掐了起來,因陀羅外長大聲指責華夏軍方的殘暴行為,“嚴重侮辱了因陀羅軍人的人格和因陀羅軍方的尊嚴,是對因陀羅的挑釁”,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大有不給他們一個交待,他老人家就拉炸藥跟你同歸於盡之勢。

    可是華夏外長才不吃他這套,反過來指責因陀羅政府包庇雙手沾滿了華夏共和國人民鮮血的劊子手,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國家的行為。

    這一下可有得吵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扯皮我就扯淡,看誰更能扯。至於打架嘛,那肯定是打不起來了,開玩笑,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動手就成了小人了。

    因陀羅外交部長緊急赴華訪問,就這一流血事件與華夏政府溝通,看樣子他們還是害怕打起來啊。

    外交官們怎麼扯淡,邊防戰士當然不會知道的,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鞏固工事,準備大打一場。

    在這一點華軍並不吃虧,62年撤退歸撤退,邊境重要的山口可是全部控製在華軍手中,呈居高臨下之勢,依托險峻到極點的山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僅僅在邊境部署幾個旅就可確保邊境無虞。

    因陀羅剛好相反,他們看似占盡了便宜,卻處於仰攻態勢,真要是打起來,恐怕難以寸進,為了防止十年前華軍風暴一般席卷整個阿克賽欽地區那一幕重演,不得不把大量兵力和技術裝備部署在邊境,五個軍被華軍三個邊防旅牢牢牽製,動都動不了。

    一句話,華軍想打過去他們擋不住,他們想打過來又啃不動華軍的防線,真是王八好當氣難受,整整五六個軍的龐大兵力在這裏無所事事,實在閑得慌了就想辦法從華夏共和國的邊境摳一小塊領土來惡心一直華軍。

    到底是誰占了便宜,還真不好說。因陀羅軍接到的命令是:“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主動挑起戰火!

    在適當的時候可以用巧妙的方式向華軍展示我軍的勇氣和決心,使他們知難而退,但任何可能引發戰爭的行為都是絕禁止的!

    ”這話真是太有水平了,可是真要是實施起來,那幫阿三一個頭兩個大。什麼叫“適當的時候”?是華軍打過來了還是他們主動打過去?

    又不能開打,還要向人家展示因陀羅軍人的“勇氣和決心”,怎麼個展示法?

    是用槍托砸他們的腦袋還是繳了他們的槍,罰他們剝光衣服示眾——就像他們整治第17山地師那幾個可憐蟲一樣?

    噢,還有,“任何可能引發戰爭的行為都是絕對禁止的”,什麼樣的行為算是可能引發戰爭的行為?華軍打過來後開槍還擊算不算?

    拿著這麼一道命令,因陀羅邊防軍將領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要他們悟透這道命令,難度不亞於讓他們的空軍一年不摔飛機!

    我靠,這到底該如何理解啊!

    新德裏才不管你怎樣理解,反正你把事情辦好了就是他們這幫官僚老爺們指揮有方,辦砸了,對不起,洗乾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萬般無奈,西裏古裏總部下了一道死命令:“前進線各部從即日起不得實施爆破作業,不得實彈射擊,不得打獵,巡邏隊只能配發三發子彈······”他妹子的,就差沒有說不準玩火柴槍了。

    就這樣還要求前線部隊“尋找恰當的,向華軍展示我軍軍威,重挫華軍的銳氣”。太有才了,連子彈都不讓帶了還要向華軍展示軍威,怎麼展示?

    是不是端著刺刀跑到人家的哨所那頭叫華軍士兵出來單挑,輸的狗叫?

    前線軍官頭疼萬分。

    不管這道命令是多麼的混帳,只要它是從西裏古裏軍區指揮部發來的,就得執行,沒有商量的餘地。前線官兵隻好自認倒黴,想方設法向華軍官兵展示自己的軍威和勇氣,當然,像胸口碎大石、赤腳踩釘板、吞劍吐火等等這類的絕活是秘密武器,不能輕易示人,所以他們得另想高招。

    正是由於因陀羅高層的自相矛盾,邊境才出奇的安靜,因陀羅戰士都縮在地堡裏不大願意出去,吃喝拉撒都在地堡裏解決。別小看這些瑣事,在戰爭狀態,這些事情可是有著大學問的!就拿拉和撒來說吧,人有三急,神仙都無可奈何,怎麼辦?誰要是有種冒著被狙擊手一槍打爆腦袋的危險跑到外麵去用自己那挺液體機槍衝敵人那邊狂掃一通,那不管他有沒有命活著回來,上級都應該給他發一枚一噸重的軍功章,因為這種英雄可是百年難遇的!(也就是朝鮮戰爭中後期美國大兵欺負誌願軍火力弱,敢當著誌願軍的麵曬日光沐搞野炊,結果光是在上甘嶺,在九個月內就讓第15軍冷槍冷炮給崩了一萬多,雙方戰損比高達三百比一以上。到後來學乖了,整天躲在地堡裏不出來,就連大便也是拉在罐頭盒裏往外扔,比忍者神龜還能忍——是誰造謠說美國大兵是少爺兵,吃不得苦的?這不是很能吃苦嘛!)聰明的家夥一早就為自己準備了足夠的空罐頭盒,什麼牛黃狗寶一個勁的拉在罐頭盒裏往外麵扔,既幹淨又衛生,要不然不用三天你就得戴防毒麵具了。這樣一來,那些一門心思要完蛋之前多宰幾個敵人的華軍戰士可就找不

    到下手的目標了,氣得直罵娘。

    “班長,你說阿三真的敢搶先對我們動手嗎?”

    兩名士兵全副武裝,在某個山頭上巡邏。他們除了帶足了彈藥外,背包裏還額外放了幾塊石頭。別以為他們是吃飽了撐的,這裏山風風力太大,要是負重不足,在經過山峰棱線時很有可能會被大風掀起來遠走高飛,不死都得掉一層皮。

    喜馬拉雅山不相信眼淚,只相信體重。班長在前面,小兵在後面,整個哨所其實也就三個人,還有一個留在哨所裏守老窩呢。

    班長已經有著十年兵齡了,長期駐紮在空氣如此稀薄的高原地帶,他的臉被曬得紅通通的,眉毛都掉得差不多了,高原上紫外線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喘著粗氣,瞪了那個才十八歲的小兵一眼:“問那麼多幹嘛?看好你腳下的路!

    走路不帶眼的,萬一地上有條冰縫什麼的你一腳踩進去,不死也得攤個殘廢!

    咱們哨所以前就有好幾個兵是出了這種意外的!”

    小兵憨憨一笑:“不怕,我跟著班長你的腳印走呢。

    聽說前兩天咱們部隊把阿三整得夠嗆,臉都丟光了,阿三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班長你說他們會不會打過來?”

    班長說:“鬼才知道!阿三那幫孬種,也就他們的飛行員還有點膽量了。”

    小兵好奇地問:“為什麼說他們的飛行員有種?他們的飛行員很厲害嗎?”

    班長哼了一聲,說:“你剛來,你不知道,他們的空軍每個月都要摔幾架飛機,從來沒有例外過,建軍到現在都摔掉了五百來架飛機了。小李你想想看,那麼危險的飛機都敢開飛,他們的飛行員是不是很有種啊?”

    小兵這才明白過來,咧嘴狂笑。笑到一半,笑容僵住了——他看到在山道拐彎處,一個排的因陀羅士兵正端著寒光閃閃的刺刀朝他們逼近!

    “班······班長,敵人,敵人!”

    班長瞪了小兵一眼:“這幾個阿三就把你給嚇得尿褲子了?沒種的家夥!

    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趕緊給我滾回去打電話報告連長,就說阿三侵入我們國境,要他早作準備!”

    小兵忽然硬氣起來:“我不!我們是一起出來的,就得一起回去,要死一塊死!”

    班長火了:“我要你馬上滾蛋!要是我們都死在這裏了,誰去向上級報告?那我們豈不是白死了?”

    小兵無奈,說:“班長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很快就會回來幫你的!”

    掉頭朝哨所那邊飛跑,去搬援兵了。因陀羅山地兵見狀,分出三個人要繞過班長去攔截,班長抽出刺刀裝上,做出最標準的突刺動作——不要命你就過來吧,捅死一個夠本,捅死兩個有賺!

    面對冰冷的刺刀,因陀羅士兵明顯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追過去。一名士兵大步上前,刺刀一伸頂住了班長的胸口,慢慢用力。

    班長眼也不眨一下,刺刀頂住這名士兵心窩,只消向前稍一發力,保證前胸入後胸出,大家一塊完蛋。那名士兵可能還沒有做好大家同歸於盡的心理準備,不敢再裝模作樣的發力了,兩個人就像兩尊石像,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用接吻的距離狠狠地比賽鬥雞眼,看他們那凶怒的眼神,誰也不會白癡到懷疑他們不敢動的的程度。

    其他因陀羅士兵站在一邊,大聲起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不用說,他們就是想用這一招來給華軍一個下馬威的。

    一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那名牛高馬大的因陀羅士兵眼神變得飄忽不定,鬼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他端槍的手開始發抖,越抖越厲害,面對這個比他瘦弱得多的華軍士兵,他漸漸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因陀羅排長見勢不妙,大聲嗬斥,可惜全無效果,那名士兵抖得更厲害了。因陀羅排長無奈,一揮手,那名已經一頭冷汗的士兵如釋重負,退了下去,一名更高大的眼神凶悍的士兵上前,刺刀指著班長胸口,開始第二輪比拚。

    這個更廢物,還不到三分鍾,就哆嗦得快要握不住槍了。

    因陀羅排長臉色變得更難看,大喝一聲,一個排的士兵同時打開了步槍的保險,三十多支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班長。距離不到十米,三十多支步槍同時開火,就算班長練過鐵布衫也得被打成一張爛布。

    換了膽子稍小一點的,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可是班長沒有半點把他們放在眼內的意思,他看透了這幫外強中乾的家夥。

    班長一把扯開衣襟,指著寬闊的胸膛大聲說:“有種就朝這裏開槍!要是實在沒有這個種,就立刻給我滾蛋!”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8 22:17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6:59
第十二章 狹路相逢

    面對這名鐵漢一般的華軍戰士,因陀羅士兵露出古怪的神色,一個個都有些遲疑不決。

    他們當然可以開槍把這位班長打死,可是開了槍之後呢?華夏邊防軍趕到後會怎麼回敬他們?

    恐怕會像收拾那支遊擊隊那樣,把他們全部撕碎,大不了就再美其名曰機槍走火或者大炮走火炮!

    拿幾十條人命去換人家一個,值得嗎?再說了,上頭可是下了死命令不準挑起戰端的。

    一個人對一個排,一邊是視死如歸,一邊是騎虎難下,力量懸殊的雙方就這樣在這條小路上僵住了。

    因陀羅排長連聲咆哮,班長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鳥語——別怪這位班長,因陀羅光是官方語言就多達十七種,方言有多少,恐怕只有他們的大梵天或者濕婆大神知道了——班長在邊境待了十年,只能聽懂一點因陀羅語,像什麼錫克語之類的語言那是一竅不通。

    排長大人大概是在為他那幫兵打氣,事實上錫克兵和廓爾喀兵一直是因陀羅軍中的精兵,只是再驍勇的戰士在重重政治陰力之下也難有大的作為,何況他們要面對的還是曾經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的華夏陸軍。

    跟華夏陸軍硬件扛,找死。看看看看,人家連光榮彈都準備好了,你一開槍人家就拉弦,這麼狹窄的地方,保證一炸死一片,這形勢還不夠清楚麼?還要繼續鬥下去麼?

    不管排長怎麼吼,那幫兵就是不肯向前一步,而是慢慢後退。

    班長露出輕蔑的神色。十年了,這幫阿三還是沒有什麼長進。去欺負一下遠比自己弱的巴鐵還滿像一回事,真要是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馬上就慫了。

    想溜?算你們命大。真幹起來,他少說也能賺三四個!只是現在因陀羅軍想撤退好像有點晚了,因為連長已經帶著一個排殺氣騰騰的趕到了。

    “我日你先人,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

    連長一馬當先趕到,看到班長連光榮彈都拿出來了,火冒三丈,喘著粗氣指著因陀羅排長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這幫阿三,敢跑到老子的防區來鬧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錘子,老天今天非好好收拾你們不可!”

    那個回去搬援兵的小兵呼哧帶喘的第二個趕到,見班長沒事,頓時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起勁的叫:“最好剝光他們的衣服,讓他們光著腳走回去,看他們還敢不敢來鬧事!”

    這小子毒啊,這天氣把人的衣服剝光,他們也甭回去了,不出三分鍾就變冰棍啦,連長狠狠點頭:“丫的,就應該這樣子整他們!

    ”拔出手槍頂住因陀羅軍排長的腦袋,“是你們自己動手把衣服脫了還是我們動手?

    你有兩個選擇:立刻脫和馬上脫!要不然,老子免費送你一顆衛生丸,去去你身上那惡心的狐臭!”

    因陀羅排長神情激動,連說帶比劃:“你們的人侵入我國邊界,我們是奉命解除他們的武裝,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你們不能無理取鬧!”

    連長氣極,一個耳光扇在因陀羅排長臉上:“入侵你們邊界是吧?你妹子的,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邊界在哪裏!”

    他聽得懂排長那鳥語,正因為聽得懂才氣不打一處來。

    要按前天的邊界劃分,這裏的確是因陀羅的邊界了。

    可是那位華軍政委極端無恥,慫恿華軍暴揍了一頓因陀羅邊防軍後還不算,還出主意讓華軍邊防戰士把那個哨所給炸了,把爛磚頭都運回去蓋廁所,一塊都沒有給因陀羅留下,所以現在華軍的邊界理直氣壯地向前推了大約五百來米,這裏就變成了華軍的邊界了。

    那位排長還要講理:“你的行為嚴重侮辱了因陀羅軍人的尊嚴,我按議!”

    連長一膝蓋頂在這小子褲襠:“去向你媽抗議吧!”

    排長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這一點讓在場的華軍戰士詫異不已——原來阿三也可以這麼白啊,開眼界了。

    這位白白要是放在新德裏,以他雪白的膚色,絕對可以獲得去參加環球帥哥之類的比賽的提名了。

    都說阿三是雅利安人種,純種的白人,看來確有其事啊。

    這位帥哥的手下見排長先是挨扇後是挨頂,不幹了,怪叫一聲扔掉槍撲了上來,要用拳頭給老大討回公道。

    華軍當然熱烈響應,也扔掉了槍,幾十號人在荒山野嶺大打出手。慘叫聲,咒罵聲,拳頭砸在人體上的悶響,不絕於耳。這種事情三天兩頭都要發生一次,這種鬼地方,連氧氣都吸不飽,那些邊防戰士都無聊得想自殺,在不傷和氣的前提下幹一架也不失為一種消遣,只要別動刀動槍,別鬧出人命,別把人給打殘了,上頭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當然了,這裏所說的上頭就是連長,他是這裏最大的官嘛。幾十號士兵扭打成一團,何其壯觀啊。

    今天大家似乎都很興奮,都很衝動,出手都重了點,沒兩個回合就有很多人頭破血流了,有不少人直接就給人家幹趴下,爬都爬不起來。

    兵荒馬亂的,你來我往,一個不留神就會踩到這些可憐蟲身上甚至踩到人家小啾啾,被踩到的可憐蟲捂著褲襠滿地打滾,發出堪比國際男高音的痛苦嚎叫,為這場混戰增色不少。

    那名回去搬援兵的小兵來自河南,據說沒有父母,從小在少林寺長大,跟著武僧一招一式練了足足十二年,基本功紮實。連長都說要送他進師偵察連,那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不過上頭來了命令,這位少林小兵不能去偵察連了,得到東北那個什麼扯淡608基地去服役。

    好好的偵察連不能進,還得跑到一個自己連在哪裏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服役,我們的少林小兵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氣,一開打就下死手,鷹爪功、鐵砂掌、彈腿······諸般絕技論流伺候,碰到他手裏的因陀羅士兵就沒有一個還能爬起來的。

    到後來,因陀羅士兵發現這小子的格鬥太厲害了,兩個一起上,結果不到三秒鍾,一個被他一腳踹出幾米開外,另一個一記勾拳被他避開,一拳砸在鼻梁上,鮮血狂噴。

    少林小兵正得意呢,突然感覺到背後發涼,不好!

    他反手一抄,險之又險地扣住了一名因陀羅士兵的手腕,那小子手上握著一把鋒利的刺刀!

    媽的,不講道義啊,想用刺刀廢了老子啊!

    少林小兵氣得腦子冒泡,右腿不聽控製的彈起,重重一腳踹在那名拚命掙紮的因陀羅大兵下體。

    一聲慘叫如殺豬,如擊狗,如打鐵,響徹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三個小時後,軍區司令在三天內第二次被因陀羅武官的口水噴到臉上,原因是一名華軍士兵惡意攻擊他們一名戰士的要害部位,導致這名戰士喪失了繁衍子孫後代的能力,要求嚴懲凶手,並且向受害者道歉!

    軍區司令又好氣又好笑,感覺真是豈有此理,那些兵出手也太毒了!

    這下好了,把人打廢了,怎麼收場?

    送走了怒火衝天的武官後,司令給第52旅旅長打電話,打老遠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查查是哪個兵把人打成這樣的!

    在這要命關頭還鬧出這種妖蛾子來,簡直是豈有此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後果非常的嚴重!

    三天之內廢了人家大半個排,這太多了······偶爾搞他幾個我是沒有意見的,但是,三天之內幹掉人家大半個排,再說一遍,這實在是太多了!

    那名士兵必須嚴懲,開除出部隊!對,就讓他到608基地去,反正不能再待在邊境了,要不然不出一年,阿三就得多出一個師的太監了!”

    旅長接完電話,搖頭苦笑。怎麼搞的,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在邊境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說不是很太平,可是也沒有出過這麼出格的事情,兩軍戰士的火氣好像越來越旺了,照這樣發展下去,第二次邊境戰爭恐怕隨時有可能爆發!

    這不,阿三那邊人員頻繁調動,嗷嗷叫著要為戰友報仇,而他們的軍官直接找上門來討個說法,他祖母的!

    旅長倒不覺得自己的兵有什麼錯,是三爺你老人家閑的慌跑到這裏來找抽的,怨得了誰?

    可是那個兵也太過份了,你就是把人給打成植物人或者乾脆把他給打死了也行啊,哪不好打偏要往那裏來一腳,那個部位能踢嗎?這好了,把人給踢成了本世紀最後一個太監,這可怎麼收場?

    想了想,旅長大人下令:“讓那個兵寫一份檢討,明天我和他一起到醫院去看望傷員。

    把人家給打成這樣子,不去看看實在說不過去呀。”

    軍區司令親自下了命令,旅長大人還要親自出馬,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少林小兵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了,只好連夜動筆寫檢討,一口氣寫了十八頁,夠誠意了吧?

    先是把事情的起因經過一一道出,接著就打人這一惡劣事件作深刻的檢討,從中看出了自己的惡劣思想,卑賤的人格,與及極端危險的政治傾向,然後引申出去,大談古代太監的悲慘命運——這一內容用掉了足足十六頁——以此來襯托自己的行為造成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真是下筆如有神啊。

    第二天,少林小兵跟旅長一起到因陀羅陸軍醫院看望那名太監,那名士兵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一臉怨毒的瞪著少林小兵。少林小兵趁旅長跟因陀羅軍官交談,沒有人注意自己的時候,偷偷的衝那名士兵伸出一根中指,做了個意思再明顯不過的手勢——軟倒!

    就這麼一個手勢,差點把那個已經沒了半條命的因陀羅士兵活活氣死了。

    少林小兵的行為實在太過惡劣了,就連旅長也保不住他了。兩天後,少林小兵被開除軍籍,送到那個什麼鳥蛋608基地去,至於將來會怎麼樣,只有天知道了。

    少林小兵哭著收拾行李上了直升機,飛往林芝機場,他得在這裏上飛機飛回成都,再在成都上飛機前往東北。到達林芝機場後,他吃驚地看到十多架大型運輸機正在機場降落,一隊隊身穿雪原迷彩服、裝備精良的士兵正從飛機裏列隊走出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8 22:28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6:59
第十二章(2) 西行列車

    列車在鐵路上風馳電掣,車內的旅客一個個昏昏欲睡。沒有辦法,這趟旅行實在太過單調無聊了。

    唯一讓事這趟旅行有一點點意思的就是頭等車廂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戒嚴了,手持衝鋒槍的士兵守在門口,一隻蒼蠅也不讓進,於是猜測“是什麼大人物在那幾節車廂裏”就成了旅客們打發時間的話題。

    有人說是國家領導,有人說是軍隊將領,有人說是外國政要,說什麼的都有。要是他們知道裡面撐死也就幾個中校,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一種上當了的衝動。

    那幾個中校當然就是柳維平、韓楓、柳哲、雪豹、以及來自濟南軍區偵察大隊、蘭州軍區偵察大隊等部的一些校級軍官,就沒有一個是將軍。

    這批軍中驕子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七八歲,最小的當然就是柳維平了,還不到二十歲。他們正處於一個軍人的巔峰狀態,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如此,長時間的艱苦訓練造就了一身鋼筋鐵骨,一個個強硬如鋼,不動如山侵略如火,令人心生敬畏,走到哪裏周邊的人都會自動自覺的離他們遠一點。

    現在這些校官和至少三百名士兵正在各個車廂閉目養神,還有兩個連早已乘飛機到達林芝,實在湊不出這麼多運輸機來他們才選擇坐火車的。

    現在乘火車也不錯啊,一點也不擁擠,不像三十年後,每到春運,每個車廂都成了罐頭盒,擠得你連放個屁都得挪挪屁股,否則放不出來,一些人甚至要穿尿不濕才敢上火車,要不然尿了褲子臉可就丟大了。這年頭人口還不算太多,鐵道部應付得來。

    大家都在閉目養神,柳維平這個精力狂人可安份不下來,他又在唱歌了。這回唱的是民歌,他可不大喜歡唱革命歌曲。

    銀色月光 灑在你臉上

    你純真臉龐 像個孩子一樣

    馬頭琴悠揚 是誰在歌唱

    請別吵醒我 心愛的姑娘

    吻你的臉頰 吻你的長發

    靠在我胸膛 不管夜多漫長

    吻你的善良 吻你的堅強

    依偎你身旁 心就不再流浪

    ······

    鬼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這些歌的,民歌不像民歌,紅歌不像紅歌,更不像台灣在金門島那邊架起特大號高音喇叭衝廈門這邊放的流行歌,反正就什麼都不像,不過還是滿好聽的。韓雅潔就坐在他的身邊,貌似在認真的聽,其實是在想方設法找他的碴。

    大家似乎都知道只有韓雅潔治得住這個大馬猴,分配座位時二話不說就把他們給排在一起了。

    柳維平果然很老實,一路上都沒怎麼作怪。柳維平對韓雅潔參與進來相當的不滿,認為這種事情不應該讓女兵插手的,可是韓雅潔是軍醫,自然有大把理由跟著了。

    陳曦也跟來了,現在她正跟一位《國防周刊》的女記者親熱地聊著天,興奮得就像一隻第一次跑進森林的小鹿,哼哼,等車到了唐古拉山口她們就知道厲害了!

    女記者大約二十四五歲,正是花一般的年齡,很漂亮,也很會說話。

    她大方地承認她是到邊境一個哨所找她的戀人的。那個哨所在墨脫,一個沒有公路的縣城,與世隔絕,在那裏待久了都容易患自閉症——我們都叫這種病症為墨脫綜合症。

    而她的戀人在那裏整整堅守了五年。

    “他是一名少尉,是那個哨所的最高指揮官,我們是在一次采訪時認識的,當時他還是班長······”女記者愉快地講述著自己的戀愛故事,並且拿出照片給大家看。

    照片上的小夥子的確很精神,不過還算不上是帥哥,跟宇宙第一強國的影視明星比差得遠了。

    三年前這個哨所抓獲一名因陀羅特工,引起不小的反響,這位姑娘奉命去采訪,認識了這位小夥子,大家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三年就沒有再見過面了,都是書信往來。

    “他的文筆很不錯,收到他一封信,我好幾天的心情都會好得飛起來。

     ”姑娘說,“可是現在大雪封山,無法通信了,所以我決定親自去看他。

    要想恢複正常通信得等上好幾個月,我會死掉的。”

    陳曦和韓雅潔都十分驚訝。邊境的條件實在是太苦了,很多軍嫂都不能隨軍,倒不是政策不允許,而是在那裏生活實在需要勇氣。

    大部分的軍嫂就算是隨軍到了邊境,也不能跟丈夫住在一起,相隔還有好幾百公里呢。

    有的會幸運一些,相距只有幾公里,不過也得幾個星期見上一面——一個在山腳,一個在山頂,隔著那幾公里是山峰的高度。

    記得報紙刊登過這麼一個小故事,說一名軍嫂見孩子考試考了二三十分,很生氣地把孩子罵了一頓,孩子當即就哭了,原來她是班上第一名。

    不少戰士都有意中人了,平時鴻雁往來,在信中互訴衷腸,聊得火熱,可是一到冬季,大雪封山,一切通信全部中斷——來自全國各地的信送到山下就送不上來了。

    士兵們生怕這根來之不易的紅線斷了,提前寫了一大遝信送到兵站,讓那裏的戰友按日期寄給心愛的姑娘,結果可想而知,回信總是牛頭不搭馬嘴,哪個女孩子受得了?

    冬天還沒有過去,手裏那根紅線就這樣斷了,黃了。

    在冬天主動跑到邊境來會情郎的女孩子,絕對不多,這位恐怕是頭一位了。

    “可是你就算到了邊境,大雪封山的,你也過不去啊!”陳曦好心的提醒姑娘。

    姑娘笑說:“不是還有直升機嗎?我乘直升機不就過去了?”

    陳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聽來自邊防第52旅的偵察兵說過,邊境天氣變化莫測,乘直升機簡直就是玩命,他試過乘直升機去執行任務,結果幾百公里的路程飛完,直升機硬生生狂被亂的氣流拉長了將近一尺,報廢了。

    建國以來有好幾位將軍是乘直升機到前線視察時附機失事犧牲的,這位姑娘想乘直升機去看她的愛人,未免太天真了——或者說是不要命了。

    火車吼吼著開始爬坡,唐古拉山口到了。隨著海拔逐漸升高,不少來自其他軍區的士兵捂住了頭,他們的頭開始脹痛了。

    再過一個兵站,不少人不顧面子的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就連陳曦這位軍醫官也不例外,那位姑娘還興致勃勃:“快看呀,藏羚羊!

    ”真是一條天路啊,沒有人煙,除了這條簡陋的鐵路你找不到任何工業的痕跡,仿佛是世紀洪荒!

    在這片荒涼而寂靜的世界裏,一群藏羚羊正在飛奔,一頭雲豹在後面緊追,真替藏羚羊捏一把汗。姑娘大聲替藏羚羊打氣,不過柳維平知道其中一頭肯定是逃不過雲豹的追擊的,雲豹和雪豹可是高原上最出色的獵手,就連犀牛也不大敢招惹它們啊。

    沒等羚羊們從這位美麗的姑娘那裏得到足夠的鼓勵,火車就把它們甩到後面去了。

    過了二道梁,那位姑娘也受不了了,只好吸氧。韓楓現在只覺得頭都要裂開來了,吸氧也沒有什麼效果。

    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柳維平這小子居然還是若無其事,嬉皮笑臉的哼著歌。

    他邊吐邊問:“你······你怎麼沒事啊·······嘔!嘔!”

    柳維平一臉的臭屁:“我是誰啊?我是你們的教官哪!

    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麼混啊?

    你們就是練得少了,等你們在水下幾百米待上幾個月,什麼高原反應都不怕啦!”韓楓傻了眼:“在水下幾百米深處?

    那只有潛艇才能潛這麼深啊,我們又不是海軍,怎麼可能跑到潛艇裏去?”

    柳維平說:“我把你們塞進去不就得了?告訴你吧,我曾學過開潛艇,一口氣潛到水下三千米。

    雖然不能像海軍那樣發射魚雷或者做出一係列標準的戰術動作,但是把潛艇潛下去浮上來我還是做得到的,有機會帶你到海底玩,咱們來一次真人版海底兩萬里!”

    韓楓渾身一陣惡寒,我的媽呀,讓這個半調子開潛艇帶自己跑到三千米深的海底,那自己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柳哲吐出一口酸水,掙紮著問:“我的教官大人,你除了會開潛艇,還會什麼?”

    柳維平神氣活現:“多了!

    我會開坦克,開軍艦,駕駛所有的舟艇,我還會駕駛戰鬥機——我的飛行技術跟空軍王牌有得拚,有機會給你們露兩手!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得先通過山地、叢林、沙漠、雪原等四種地的訓練,直到你們可以適應任何地形了,還得學習兩棲作戰,學會成為大海的朋友。

    等這些你們都學會了,自然有機會玩戰鬥機和潛水艇啦。

    不過,兩棲作戰訓練可不是那麼好通過的,特別是防淹訓練,嘿嘿,我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們在水裏灌得像一隻蛤蟆,連呼吸都停止的狼狽樣子啦!”

    所有人一陣毛骨聳然,這個變態,還真的把他們當成免費的玩具了!柳哲鼓足勇氣問:“什麼是防淹訓練啊?”

    柳維平眉飛色舞:“就是把你們手腳都綁起來,丟進深水池裏淹到不會呼吸了再撈起來搶救,這樣來來回回的練個十次八次,什麼水域你們都不會再害怕啦!

    媽的,我在叢林特種作戰旅受訓的時候最怕這個了,我的老大每次都讓我在水裏淹足三四分鍾才撈起來,見我呼吸停止了就往胸口踩上兩腳,就算是人工呼吸了,想起來我都還尿褲子!嘿嘿,你們慢慢享受吧!”

    韓雅潔暗暗地記下了“叢林特種作戰旅”這幾個字,這也算是一個突破口了。

    只是兵們一個個臉色發白,估計有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該退出這個八字還沒有一撇的數字化步兵旅了。

    這樣的訓練,玩死人不賠命啊!

    柳維平正在唾沫橫飛的向兵們講著他那慘無人道的訓練計劃,列車員開始講播:“尊敬的旅客,我們現在的海拔高度是三千米,相信大家一定品嚐到高原的威力了。

    高原反應是由於空氣稀薄等原因引發的,因此請各位旅客減少活動,多吸一些氧氣,如果實在堅持不住,可以找我們的醫務人員······”

    柳維平雙手抱著頭靠著座位,嘀咕:“找神仙來都沒有用,他們不把胃液都吐光絕對停不下來!”

    瞄了一眼韓雅潔,見她臉色發白,樂了:“少尉同誌,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

    韓雅潔瞪了他一眼:“用不著!”

    柳維平貌似好心的問:“你該不會是惡心想吐吧?”

    韓少尉喉嚨一陣抽動,還死撐:“你才想吐!”

    柳維平說:“你可真夠堅強的呀,不過比起因陀羅阿三來可差遠了。

    那幫阿三,連我都服了他們,天天吃咖喱也就算了,連河豚屎都拿來當美味!

    嘖嘖,我的乖乖,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吃這道美味的嗎?

    我告訴你吧,他們抓住河豚後,用刀子把河豚的肚子剖開,把腸子扒出來——當然得小心不要弄破了——之後在腸子的兩頭打結,用清水衝一下血汙後就扔進鍋裏煮,煮得爛熟後撈起來吃,一口咬下去,滋——那麼一聲,黃黃綠綠的河豚屎就噴了出來,甚至會噴到對麵的人臉上······”

    “哇~~~”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韓雅潔終於也毫無淑女風範的吐了出來,而且吐得昏天黑地一塌糊塗。

    別說她,就連那些早已適應了高原氣候的偵察兵也大吐特吐,別怪他們,任誰聽了這麼惡心的事情都會吐的。

    看著韓雅潔把吃下去的一點東西都吐出來了還在乾嘔,柳維平笑得那叫一個開心,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他直到現在都還記著初次見面時被韓雅潔逼著叫媽的一箭之仇。

    那位記者美女對這支無論是軍裝還是武器都跟正規軍有著太大的差異的部隊很感興趣,極想一探究竟,可惜這些士兵明顯不領情,不想接受她的采訪,只好放棄了。

    不過她對柳維平整人的本事印象深刻,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把他身上的秘密挖出來。

    要是讓韓雅潔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跟她結成攻守同盟的,沒準還能成為姐妹淘。在柳維平小人得誌的奸笑中,火車繼續向前。

    韓雅潔好不容易才止住嘔吐,拿出一張報紙來看。她很成功地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看到一則新聞時她難過得想掉眼淚:“我們空軍有一架新式戰鬥機墜毀,飛行員犧牲了,他才十九歲啊!”

    柳維平歎了口氣:“飛機一旦失事,飛行員必然九死一生,哪國都是這樣,節哀順變吧!”

    “可是······”女記者明顯不服氣,翻出好幾張舊報紙給柳維平看:“你看看,兩個月前,因陀羅一架米格19附毀,飛行員成功跳傘;一個月前,因陀羅一架米格21失事,飛行員成功跳傘,僅受了輕傷;三個星期前,因陀羅兩架蘇17在空中相撞,飛行員成功跳傘······為什麼他們的飛行員都能成功跳傘,我們的就是不行呢?”

    柳維平翻個白眼:“我們能跟因陀羅空軍比嗎?人家那是摔了好幾百架飛機才練出來的絕技,飛行員都可以當傘兵用了,誰敢跟他們比啊!”

    “飛行員當傘兵用!”

    女記者差點噴了。這些年走南闖北,就沒有見過損人損得這麼厲害的!

    她有個預感:誰要是惹上了這位中校,下場一定很慘,不是活活氣死就是活活笑死,反正都是一個死!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8 22:4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00
第十三章 飛蛾撲火

    一身精練氣息的比爾·懷特不動聲息的翻閱著手中帶血的文件。

    這些文件每一頁都沾上了血跡,據遊擊隊負責人說,這些機密文件是他們用幾十條人命換回來的。

    遊擊隊死多少人他一點也不關心,他只關心這些拿文件有沒有價值。

    遊擊隊負責人有點緊張的望著這位cia大員,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幾句肯定的話語。

    過了半天,懷特終於放下了文件夾,負責人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尊敬的懷特先生,這些文件有沒有價值?”

    懷特還是不動聲色:“嗯,有一點用。

    至少我們可以從中得知華夏防空系統的一些情況(這無疑是山姆大叔最最關心的,因為他們的偵察機在進入華夏境內偵察時沒少被敲下來。),並且得知了他們現役防空導彈的一些數據······”

    負責人鬆了一口大氣:“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的勇士可以弄到更詳細的資料······”

    懷特笑了笑,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說:“不過,華府對那支令你們整支精銳的突襲部隊全軍覆沒的特種部隊更感興趣。”

    負責人一張老臉都有點抽搐了。

    對那支敢當著因陀羅邊防軍的面開槍射殺遊擊隊員的華軍特種部隊,他是又恨又怕,恨到想剝了他們的皮,挖出他們的腦髓來喂藏獒,怕到晚上不敢睡覺,害怕一覺醒來這幫惡魔就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華府居然對那幫惡魔感興趣,那······

    懷特直接把話挑明了:“我希望你們能弄到這支部隊的情報,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負責人乾乾一笑:“這······懷特先生打算要我們怎麼做?”

    懷特說:“再發動一次規模較大的襲擊,引他們出來!”

    負責人差點傻了。這一次他是拚上了血本,再來一次,那······

    懷特看出了負責人的遲疑,笑說:“放心吧,這一次我們將出動海狼突擊隊一個班協助你們,有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在,你們這次任務比跑到華夏境內散步還要輕鬆!”

    負責人長出了一口大氣。

    海狼突擊隊啊,特種部隊中的世界老大啊,有他們相助,還怕那些叫花子一樣的華夏邊防軍嗎?

    他露出諂媚的笑容:“是是是,海狼突擊隊是世界上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對付那些農民武裝還不是小菜一碟?

    ”隨即又擰起了眉頭:“可是現在扃勢如此緊張,再發動突襲的話,會不會引發華夏與因陀羅的大規模衝突?

    這樣的話,後果就太嚴重了!”

    特說:“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這兩個國家積怨已深,

    邊境永遠也不會太平的,就算你們不鬧,因陀羅也會出來鬧事······呶。

    這是下一批援助物資清單,你看看。

    ”說著拿出一份清單遞了過去,在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羅列著各項物資、武器裝備、甚至還有不少奢侈品,列了好幾頁。

    負責人神情有些發澀。他這個遊擊隊最高指揮官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遊擊隊的事情他幾乎完全插不上手,襲擊哪裏,什麼時候行動,完全是cia說了算,就算懷特要他的隊員去送死他也是毫無辦法。

    cia為了得到一份高價值的情報可以犧牲幾十條人命,甚至不惜引發兩國大規模衝擊,根本就不怕兩國會因此而大打出手,大不了打起來後他們上飛機回國。

    可是他們這些叛國者就沒這麼好命了,除了因陀羅,他們還能去哪裏?

    兩國真要打起來了,估計因陀羅第一反應就是把他們交出去,用他們的鮮血來平息北京的憤怒!

    明知道被人當槍使,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是無根的浮萍,沒有cia和因陀羅政府的支持根本就無法生存。

    不滿歸不滿,清單上物資的數量還是讓他露出了笑意:“嗬,嗬!華府真是太慷慨了!”

    懷特笑說:“華府是不會忘記你們這些為自由和民主而奮鬥的自由戰士的,只要你們跟我們好好配合,推翻殘暴的共產主義政權,華府就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負責人眉開眼笑,以這位大員表了幾句忠心,叫來助手命令他去挑選兩個排的勇士,準備伺機進入華夏境內,發動更大規模的襲擊。

    至於那批戰士還能有幾個人活著回來,他不關心。

    懷特暗暗冷笑。

    就這種廢物也敢試圖用遊擊戰打敗華夏政府,將一塊土地從華夏人民共和國的版圖分裂出來?

    他們大概是忘記了華夏政府是靠打遊擊起家的!

    他當然知道這樣一道命令發出去,會有很多人血濺荒原,可是他不在乎,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給共和國放血。

    至於問他為什麼如此仇視共和國,他會告訴你,他仇視的是殘暴的共產主義政權。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之所以放棄了在華盛頓的安逸生活跑到這世紀洪荒的藏南來,是出於一段私仇。

    在二十年前那場戰爭中,他失去了兩個兒子,一個駕駛戰鬥機去轟炸誌願軍後勤基地時被高射炮擊中,連人帶機一起炸得粉碎,就算拿放大鏡來搜遍放圓幾十公里也找不到一丁點他兒子的遺物了。

    另一個則是被誌願軍偵察兵摸掉了,這個要幸運一些,至少屍體保存了下來,他看到他的寶貝兒子胸口被人連刺三刀,刀刀都刺在心髒。

    打這以後,他就跟華夏共和國結下了血海深仇,不惜一切代價去為兩個兒子複仇,卻不曾想過他的大兒子曾炸死過多少共和國的子弟兵,他的小兒子曾多少次向誌願軍的傷員頭部開槍。

    範弗裏特中將的兒子同樣是飛行員,在轟炸誌願軍運輸線時被高射炮擊落,連渣都不剩。

    這位中將之子用他的遭遇證明了,至少在炮彈面前是人人平等的,管你是富二代官二代還是農村兵城市兵,一炮轟過來保證是血肉橫飛。

    為了給兒子報仇,這位中將策劃了一次“攤牌作戰”,集中數個師的龐大兵力猛攻上甘嶺,結果除了一堆堆士兵的屍體,什麼也沒有得到,連他本人都因為這次失敗的戰役而被撤職。

    那麼,跟範弗裏特難兄難弟的比爾·懷特這次縮水版“攤牌作戰”的結果會是什麼呢?

    數天後,一支兵力多達七十餘人的遊擊隊出發了。

    他們將穿越邊境進入墨脫,襲擊一個小村落,引華軍偵察兵出來。

    至於把華軍偵察兵引出來後怎麼辦,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了,上頭不是早有安排麼,照命令行事就行了。

    現在的墨脫已經成為一座臨時軍營,數百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偵察兵在這裏進行訓練。

    諜報人員搞到了境外遊擊隊好幾個營地和聯絡站的地址,軍區按柳維平的要求,在墨脫建起模擬戰場供他們訓練。

    那幾個隱藏在深山老林的兵營難不住偵察兵,玩山地遊擊戰,那幫孫子還嫩點。

    他們頭疼的是那幾個藏在城鎮裏的聯絡站,偵察兵打野戰可是行家,可是在巷戰和室內作戰方面有點力不從心,得加強訓練,盡量減少損失。

    那位女記者有點兒鬱悶,明明有這麼新鮮的題材卻不能去采訪,氣死她了。

    好在她順利見到了朝思慕想的戀人,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她的到來使得整個哨所跟過年一樣的熱鬧,兵們就連平時巡邏都幹勁十足了。

    柳維平也見到了那位在邊境一蹲就是五年的少尉,的確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能在這種地方一待就是五年,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以他那沒有一分鍾安靜得下來的性格,在這裏呆上五年還不瘋啊?

    這位少尉還養了一頭小豬,很瘦,大概也就是四十來斤左右。他問這頭豬養了幾個月了,少尉告訴他,養了都有五年了。這裏種花種不活,養豬也養不大,沒有辦法,當寵物養著吧。

    別說,這頭號稱已經是五歲高齡的小豬還挺受歡迎的,柳維平在訓練之餘都會跑去喂它,邊喂邊唱《豬之歌》,聽過的人無不笑得肚子痛。

    於是兵們都愛在吃飯的時候冷不丁的摸一把好哥們的鼻子,唱上一句“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記住室內作戰的要決:盡量采取低姿戰術動作,因為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一雙眼睛正盯著窗口;一般情況下應該避開門口,因為這是火力最最集中的防禦點,就算不得不從門口強攻,也必須事先投入煙幕彈和閃光彈製造混亂,最好在衝進去之前要先讓軍犬進去解除對方的武裝;建議用炸穿牆壁的方式突入,這樣既能避開對方的交叉火力點又可以出奇不意;不過爆破牆壁的炸藥用量一定要掌握好,太多了會把屋裏的人全給活埋——要是屋裏沒有人質的話我不反對這樣做;太少了難以達到預期效果,還會驚動敵人······

    在室內作戰最好的武器是微型衝鋒槍和霰彈槍:霰彈槍可以輕易轟開鎖甚至把門給轟爛,像鐵掃把一樣把裡面的敵人掃倒;微型衝鋒槍體積小,攜帶方便,一隻手就能操縱,而且子彈穿透力較弱,可以有效避免子彈射穿敵人再誤傷人質。自動步槍在室內作戰中是難以施展的,在這裏不作推薦······”

    “下面教你們一些室內作戰專用的戰術手語,這樣是‘安全’,這樣是‘需要幫助’,這樣是‘發現狙擊手’,這樣是‘清除’,這樣是······”

    在室內作戰訓練場地,上百名士兵全神貫注的聽著教官講解室內作戰的各種戰術要決及戰術動作。

    兵們學得認真,柳維平教得也用心。

    他平時雖然不著調,不過在這方面絕對比德國人還要苛刻死板,要求極嚴,誰要是敢粗枝大葉的,非被他踢爛屁股不可。

    他正講到如何在巷戰中進行反狙擊的時候,警報響了。

    那位來自136集團軍的中校柳哲開著全地形摩托車衝了過來,沒等車停下來就吼開了:“所有人員注意:距離這裏約三十公里的清水溝村發生一起血案,十八名民兵遇害,據悉是分裂組織幹的,上級要求我們馬上出發,追捕凶手!”

    柳維平愣了一下,走過去問:“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柳哲的臉色很難看:“兩三個小時前剛發現的。

    十八名民兵死在路邊,大多是被人一槍射穿眉心,當場斃命,還有幾個是被人解除武裝後用匕首割喉,死得很慘,已經在邊境造成了相當大的恐慌。

    要是不能讓凶手血債血償,將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柳維平吼:“黑魔鬼連,三分鍾準備!”

    黑魔鬼連就是那個在金三角追著一個團的武裝份子打了幾天幾夜,打得對方跪地求饒的連隊。他們以其鬼神莫測的戰術和血腥的手段為自己贏得了這個陰森恐怖的外號,光是聽名字就知道這幫家夥不會是什麼好鳥。

    得到命令,全連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裝備,衝向全地形摩托。柳維平盯著地

    圖看了一會兒,又補充:“捕蛇者連,出動兩個排以清水溝為中心,建立狙擊封鎖線,凡是身份不明的武裝人員出現在你們槍口下,格殺勿論!”

    捕蛇者連即狙擊手連。這個連一大特色就是狙擊手超多,而且大多都在金三角的叢林裏經受過實戰考驗,積累了豐富的狙擊經驗。

    他們一般都是配合突擊連作戰的,這次讓他們單獨行動,還一出就是兩個排,來犯之敵除非能像那個內褲穿外面的超人那樣飛上天,否則休想逃得過他們的子彈。

    三架大型運輸直升機轟鳴著降落,螺旋槳把積雪一片一片的卷飛。

    像這種又耐用載重又大的直升機軍區一共也沒有幾架,這次一口氣就出動了三架,只能說軍區已經被那些不知死活的分裂份子徹底惹毛了,要把他們全部留在境內肥田!

    捕蛇者連彎著腰魚貫衝上直升機,三架直升機拔地而起,飛向戰場。

    而黑魔鬼連也全員上車,殺氣騰騰的開拔了。

    柳維平一個勁的催促,讓兵們快些,突然,他眼都大了——一名女兵同樣臉抹偽裝蠟油,扛著一支m21上車。他一把把她揪住:“我的姑奶奶,你去幹嘛呀?”

    韓雅潔揚了揚手裏的槍:“我可是軍醫官啊,你們上戰場我當然也得跟著去!”

    柳維平都要哭了:“姑奶奶你就別鬧了,我們是要去打仗,要死人的!

    對方來者不善,搞不好裡面有一批某個國家的特種兵,真打起來誰來照你啊?你給我回去!”

    韓雅潔說:“用不著你照顧,我十二歲就能用手槍五發子彈打出四十九環了,又在軍隊裏待了這麼久,什麼槍我不會玩?

    用這支槍,八百米內我說打你左眼決不會打到你鼻梁!”

    柳維平忍不住爆粗口了:“我操!來兩個人,把她給我綁了!”

    兩名同樣不讚成女兵上戰場的偵察兵上去綁人,韓雅潔狙擊步槍一掄,一槍托砸在一個腰眼上,砸得他險些閉了氣。

    另一個吃了一驚,使出擒拿手要扭住韓雅潔左臂,韓雅潔腰肢一扭避開,槍托撞向這名士兵小腹。

    這名士兵被迫後退一步,伸手要拔刀,結果胸口被一支女式自衛手槍給頂住了,整個過程還不到十五秒。

    韓雅潔露出勝利的笑容:“中校同誌,看來你的士兵需要加深一點認識——敢上戰場的女兵絕對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柳維平眨巴了半天眼睛,沒可奈何地同意韓雅潔去參戰。上車後,他壓低聲音問:“喂,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中南海警衛還是中央特科的?”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2:12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00
第十四章 荒原血戰(上)

    十幾具屍體並排著躲在一塊平地上,血流滿地,慘不忍睹。他們是死後被人拖過來放在這裏的。

    偵察兵們都握緊了手中的鋼槍,渾身噴薄著駭人的嗜血氣息,他們發誓要讓襲擊者付出百倍的代價!

    柳維平和韓楓卻渾若無事似的遠遠的看著每一具屍體,聽著老鄉講述著這一慘劇:

    “剛才我和一個哥們要上山去砍柴,經過那片樹林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還以為是人被野獸給吃了,走過來一看,我的娘呀,遍地都是屍體!

    真的是太可怕了!他們應該是在那片樹林裏遭到襲擊的,那裏血濺得到處都是。也不知道是誰如此喪盡天良,殺了這麼多人!

    解放軍同誌,你們一定要給他們報仇啊!”

    柳維平問:“你們動過這些屍體嗎?”

    幾個老鄉都說沒動過,不敢動。

    韓楓指著那幾具眉心中彈的屍體說:“好精準的槍法,一般的武裝人員根本沒有這種槍法,他們肯定是來自某個國家的特種部隊成員!”

    柳維平皺著眉頭:“會是誰幹的呢?

    我敢打賭這些民兵決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要對這些民兵大開殺戒?”

    突然端起90式自動步槍,對準一具屍體扣動扳機。“噠噠噠·······”密集的子彈打在屍體上,屍體血肉狼藉,都不成人樣了。

    韓雅潔又驚又怒:“你瘋了嗎?居然——”話沒說完就被柳維平狠狠撲倒,完全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轟”一聲巨響,一團熾熱的鋼鐵氣息從屍體下面狂衝而起,橫飛的彈片覆蓋了方圓二十米。

    要不是柳維平將韓雅潔撲倒,只怕她不死也得重傷。

    屍體下面居然設置了詭雷!

    就來就慘不忍睹的屍體被這麼一炸,化為無數碎片四處飛濺,如此恐怖的一幕可把那幾個老鄉嚇著了,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就連一些沒有見過血的偵察兵也跟著吐,而那些在金三角就連睡覺都在殺人的老兵卻面不改色,在他們眼裏,這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柳哲甩掉一片黏在手上的碎肉,抿緊嘴唇,說:“好厲害的詭雷,真要是有哪個人去搬動屍體,我想死的絕對不止一個兩個。

    教官,你看會是誰如此殘忍狡詐,連死人都拿來當武器?”

    柳維平慢慢的爬起來,淡淡的說:“這有什麼,在安南南方,這一招安南遊擊隊早就用爛了。

    擊斃敵軍的士兵後把拔掉保險栓的手雷塞到屍體下面,敵軍收屍人員一搬動屍體,手雷馬上爆炸,又可以收割一兩條人命,多好啊。

    搞得花旗軍在給戰死有戰友收屍的時個都要首先用步槍朝屍體掃上一通,直到把屍體打成篩子才敢收屍,這幫家夥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走,到那片樹林去看看。”

    那片樹林面積不大,不過夠密的,有一條小路從樹林中間經過。

    在樹林的中心位置,草木斷折,地面被炸出幾個淺坑來,附近的樹木身上都釘著尖銳的彈片和鋼珠,數量之多,令人頭皮發麻。

    不用說,這支民兵是在這裏踩中了敵人埋設的反步兵雷,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屍體腿上帶傷甚至兩條腿都被炸斷的原因了。

    踩中地雷後,這些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民兵必然死傷一地,幸存者肯定驚慌失措,接著伏擊都開火了,他們甚至連一發子彈都來不及打出去就全部遇難了。

    柳哲和韓楓根據彈片散布的範圍推測這幾枚地雷的殺傷力,得出的結果令他們倒抽一口涼氣!

    柳維平用戰術刀從樹身上撬出幾顆鋼珠,又挖出幾塊彈片,像欣賞藝術品一樣反複觀看,半晌作出結論:“是蘇格蘭闊劍,一種威力巨大的反步兵雷。

    內部有八百枚鋼珠,殺傷範圍達五十米,要是設成定向爆炸,不亞於一支口每徑巨大的霰彈槍在開火,一枚就能報銷一個班甚至半個排!

    蘇格蘭闊劍一大特色就是很少會炸死人,一般情況下只會把你兩條腿給廢了,讓你成為戰友有累贅和軍隊的負擔。

    這就是西方式人道主義。”

    柳哲低聲說:“好歹毒的地雷!看這殺傷密度,他們用了可不止一枚啊!”

    柳維平說:“少說也用了三枚。”

    雪豹指向小樹林左邊:“那裏有腳印!”

    柳維平和韓楓走過去,可不是,真的發現了幾個腳印。

    留下腳印的人穿的是野戰靴,野戰靴的紋路跟他們野戰軍偵察連的有著明顯的不同。

    韓楓望向柳維平,正想問他一個問題,柳維平大喝:“別動!”

    嚇了他一跳,遁聲望去,原來是韓雅潔不知道怎麼搞的,走向一棵枯樹,柳維平趕緊喝住她。

    韓雅潔被這小子的獅子吼嚇了一跳,停下腳步剛想問一聲“你幹嘛”,柳維平又是一聲大吼:“別動!那隻腳,別放下!”

    她的右腳腳尖著地,腳跟剛想放下,聽到他這麼一吼,就不敢動了。柳維平拔出戰術刀,趴在地上一邊向韓雅潔那邊匍匐前進一邊用戰術刀在雪地上飛快地刺戳,沒多久,他便停了下來,用最溫柔的動作輕輕扒開雪,從裡面挖出一枚蝴蝶雷。

    這鬼玩意兒小巧得很,不過殺傷力可不弱,要炸斷你一條腿那是綽綽有餘了。

    韓楓見狀,暗自捏了一把汗,說:“工兵,把探雷器拿來!”

    柳維平說:“探雷器沒有用,一些反步兵雷的外殼是用高強度塑料做的,探雷器根本探不出來。

    你們得當心點,這裡面到處都是陷阱,一個不留神,一條腿就保不住了,這段時間訓練時吃的苦也就白費了!

    ”幾句話間,他又從雪地裏起出了一枚反步兵雷,再往前兩米,起出一枚鋼珠雷,這幾枚地雷是一組有,踩爆其中一顆另外兩顆跟著炸,一炸死一片。

    韓雅潔看得毛骨聳然,開始後悔自己的大意了。

    好在柳維平排雷排得非常快,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她的身邊,一邊嬉皮笑臉一邊繼續排雷:“美女,白馬王子來了,你感不感動呀?”

    感動,韓雅潔感動得想一腳把他踹進雷區去!

    可是現在她連踹人的力氣也沒有了——這個小屁孩就在她右腳跟下挖出了一枚綽號“炸死貓”的反步兵雷。

    這種地雷可不是鬧著玩的,靈敏到了一隻貓踩上去也會爆炸的程度,而且是形成三百六十度殺傷面,你就算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也會被暴雨一般傾泄下來的鋼珠預製破片打得渾身是洞,死得慘不忍睹。

    可以想像,剛才她的腳跟要是放下去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最氣人的是,柳維平還滿不在乎的嘀咕:“地雷是好地雷,不過這詭雷設置得也太粗糙了,勉強只能算是小學生玩二踢腳的水平。

    有機會一定要給他們補上一課,也好讓他們重溫一下當年蝗軍在八路遊擊區駐紮的幸福生活!

    ”敢情他還嫌人家這地雷埋得不夠好,沒炸死她是吧?

    不管怎麼說,從雷區出來,韓雅潔都有一種在鬼門關遊蕩了一次的感覺。

    這時羅愛國派來的聯絡小組前來報告說在山裏發現了敵人的蹤跡,沒什麼好說的,柳維平一聲令下,黑魔鬼連分成數個小組,跟著聯絡小組前去追擊。

    敵人是往山裏逃竄的,留下了一些不是很明顯的蛛絲馬跡,經驗相當豐富的偵察兵就像獵犬追逐受傷的小鹿一樣沿著這些並不明顯的蹤跡步步緊追。

    追進深山裏後,他們跟羅愛國的中隊碰上了面。這個中隊在邊境收拾了因陀羅邊防軍,打死十幾名因陀羅山地兵後就鑽進了山裏學習山地特種遊擊戰術,因此他們是第一支對這次襲擊作出反應的部隊。

    他們也是跟蹤那些並不顯眼的蹤跡一路追到這裏來的,並且發現了對方設置的詭雷和陷阱。這些詭雷和陷阱給他們帶來了麻煩,他們不得不小心地拆除或者避開,這樣一來就耽擱了時間,被敵人越甩越遠了。

    羅愛國把自己掌握的情況都跟柳維平說了,末了還加上一句:“這幫孫子肯定來自某個國家的精銳部隊,那些叛國者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戰術素養!”

    柳維平說:“那些叛國者的戰鬥力也不弱,不過還沒有達到這種水準。我想他們的目標是我們,殺害那麼多民兵只是想向我們宣戰······

    給我追,不能讓他們逃了!”

    羅愛國問:“要不要上報上級,讓他們嚴密封鎖邊境?”

    柳維平說:“不用,維持現狀就可以了。

    他們要是認為撤退時還能像來時那麼輕鬆可就大錯特錯了!”

    考慮到羅愛國的中隊已經相當的疲憊,更考慮到這個偵察中隊尚欠缺實戰經驗,柳維平讓黑魔鬼連尖兵排換下羅愛國的尖兵。

    這一次,幽狼、蝙蝠、獵豹、老虎等等這幫子老兵又打起了前鋒,敵人無論設下何等巧妙的圈套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被他們一一破解。只是追了幾公里,最後一點蹤跡也消失了,完全是靠感覺在追蹤。

    柳維平小聲對韓楓說:“真是失策,我們應該帶軍犬來的。”

    韓楓說:“可不是麼!”

    柳維平又用電台跟各狙擊組聯係,那些狙擊手都說並沒有發現敵人活動的蹤跡,柳維平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叫:“真是奇哉怪也!

    那幫孫子難不成真的是什麼球藝忍者不成?”

    特種作戰一大原則就是千萬不要節外生枝,盡量不要跟不相關的人打交道,以免帶來變數。

    山姆大叔在阿富汗就有過不少血的教訓,最出名的莫過於鼎鼎大名的海豹突擊隊遇伏事件:四名海豹隊員進山執行斬首任務,在山時遇見兩名牧民,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給了兩名牧民一些小禮物後放他們走了,結果沒多久他們就被三十多名塔利班武裝人員包圍,不得已,只好向基地求救。

    指揮部派出一架直升機搭載十八名海豹隊員前去支援,沒想到還沒有進入戰場直升機就被擊落(據說是被人一枚手雷從窗口扔進機艙,連人帶機一並報銷。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兩個班的特種兵也太悲催了,十八條人命——加上飛行員還不止—隻值一枚便宜得掉渣的手雷。這起事件告訴我們:一定要關好窗,要不然哪天一枚手雷丟進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機上人員全部遇難,而被包圍的四名士兵三死一失蹤,傷亡之慘重,連總統都震驚了。

    跟對方的民兵交火就意味著暴露,這批敵人應該盡快脫離才是,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一個勁往山裏鑽,似乎要尋找戰場跟他們好好的打一場!

    如此反常,柳維平不得不認真對待。

    幽狼突然打出停止前進的手勢,並表示“有發現”。

    幾名中校上前一探究竟,哦,原來他發現了一個並不清晰的靴印。靴印應該幾個小時前留下來的,上面的紋路跟樹林裏的那幾個如出一轍,指向峽谷——那裏是茂密的森林。

    韓楓興奮地說:“王八蛋,原來他們躲到這裏來了,讓我們好找哇!”柳維平趴在地上用望遠鏡觀察那片寂靜的叢林,也不知道他在找些什麼,久久不見吭聲。

    雪豹小聲說:“教官,再不追可要讓他們跑掉了!”

    柳維平同樣小聲說:“一支接受過嚴格的雪原作戰訓練的特種部隊還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是最最低級的錯誤,我不相信他們會犯這種錯誤!撤退!”

    韓楓愣了:“撤退?我沒有聽錯吧?好不容易才追到這裏來,咬住了他們的尾巴,你卻要撤退?”

    柳維平指向那片叢林:“那裏肯定是個陷阱,要是我們傻巴巴的沿著腳印追進去,保證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柳哲說:“即使他們有埋伏,我們兵力占優,也可以把他們趕出叢林來消滅掉啊!”

    柳維平笑:“不懂了吧?

    在我看來光是消滅敵人並不算了不起,只有把敵人消滅乾淨而自己卻毫發無損那才叫真正的了不起!

    你想想看,對方經驗如此豐富,又是早有準備,占盡地形優勢,我們要想消滅他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反客為主,先撤退,讓他們的伏擊計劃落空,逼他們走出叢林來,到時我們想怎麼收拾他們就怎麼收拾他們,多好玩啊!”

    柳哲他們很不甘心:“他們會這麼聽話走出來嗎?”

    柳維平說:“他們深入我國國境,孤立無援,又被我軍追殺,除了盡快開溜還能怎麼辦?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跟他們打聲招呼,免得人家說我們不宣而戰!

    ”吃錯藥了似的蹦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槍對著天空就是一梭子,確定引起對方足夠的重視後才放下槍,衝那邊豎起一根充滿不屑意味的食指,搖啊搖的,接著又倒豎起一根拇指,意思是“跟我鬥,你們還嫩點!

    ”等對方充分理解他的意思了,再伸出一根中指問候人家全家女性。

    韓雅潔真替他捏一把汗:這裏距離樹林不過四百米,他大咧咧的站在山坡棱線上,純粹就是一個再顯眼不過的靶子啊!只要對方的狙擊手食指輕輕一勾,他就得腦袋開花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片樹林裏一片死寂。

    柳維平怪笑一聲,衝那邊挺動腰肢,做出一組足以令任何女同誌面紅耳赤的下流到極點的動作,嘴裏還念念有詞:“我看你們有多能忍!你們這幫欺軟怕硬的孫子,我攻、攻、攻!

    我攻你老媽,我攻你老婆,我攻你姐姐,我攻你妹子,我連你小姨一塊攻!

    怎麼樣,戴綠帽子的感覺如何呀?

    如果你們還是個男人,如果你們還是個軍人,就跳出來向我開槍啊!就跑出來跟我拚刺刀啊!”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2:2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00
第十五章 荒原血戰(中)

    “你這個狗娘養的!”

    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裏看到那個中國偵察兵對著自己這邊做出一係列絕對稱不上是禮貌的肢體動作,一名來自花旗軍海狼突擊隊的狙擊手一股怒火直衝腦門,牙齒咬得格格響。

    海狼突擊隊可不是什麼魚腩之旅,早在二戰時期,該部的前身——海軍水下爆破中隊就在已經聞名遐邇,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

    在韓戰中,海軍水下爆破中隊擴編為海軍突擊隊,以其豐富的實戰經驗、精良的裝備以及艱苦而系統的訓練成為這個時代軍人的巔峰,不過在三年韓戰中,海軍突擊隊似乎並沒有什麼驕人的戰績,倒是他們的狙擊手大量射殺誌願軍的基層軍官,給誌願軍造成不小的損失。

    韓戰結束後,海軍突擊隊再次擴編,訓練也進一步完善,每個成員都精通三棲特種作戰,不再是一支單純的特種部隊,而是躍升為一支戰略力量。

    哪裏有跟花旗國有關聯的戰爭,哪裏就有海狼們神出鬼沒的身影。

    在安南戰爭中,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隊部隊可謂出盡了風頭,其中一個班在一年內狙殺了安南解放軍一千多名官兵,被稱為“最精確的殺人機器”。但是不管是綠林特種部隊還是海狼突擊隊,在安南叢林都難以占到上風。

    像變色龍一樣隱藏在叢林裏的安南特工可以用近乎瘋狂的同歸於盡的戰術大肆襲擊花旗軍的機場、油庫、指揮部、船塢、橋梁、雷達站、情服站······等等等等最要目標,而他們卻找不到什麼值得動手的高價值目標——對方根本就沒有這玩意,要命就一條。

    在跟安南特工的交手中,海軍突擊隊吃過不少虧,讓他們恨得牙齒癢癢的是,該死的安南特工正是他們的老冤家死對頭,華夏陸軍偵察失訓練出來的!

    安南猴子命賤,不惜用十條命去拚他們一個——在春季攻勢中,殺傷一名花旗兵,安南軍得死一個連,這種不可理喻的對手海狼惹不起,不過也從來都沒有哪個安南特工敢跟他們正面交手的,說到底,海狼突擊隊依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特種部隊。

    可是現在,那個中國偵察兵居然敢在狙擊步槍的槍口下衝他們做出如此下流的動作,海狼突擊隊還不氣瘋啊?

    那名狙擊手通過瞄準鏡連柳維平臉上那不屑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鼻子都要氣歪了,低聲咒罵:“雜種,你很得意是吧,今天我就讓你得意個夠!”

    槍口微微調了一下,慢慢扣動扳機。他身邊的班長,一位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低喝一聲:“傑克,別開槍!”

    傑克氣惱地問:“為什麼?這個距離我可以一槍打爛他的卵蛋!”

    班長說:“你要是開了槍,死的絕對是你,而不是他!”

    班長名叫凱文·科恩,一位已有十年軍齡的老兵,在海軍突擊隊服役已經有五年了,精通狙擊,是小有名氣的叢林戰專家。

    這位老兵神情冷峻:“你覺得他會笨到明明知道有狙擊手還跳出來找死的地步嗎?

    他敢像個小醜那樣在那裏表演,就是吃定了在這個距離沒有一個狙擊手能打中他!

    你有沒有留意到?他站的那個位置氣流異常混亂,變化莫測,沒有人能根據這樣的風速計算出彈道的偏差,作出正確的修正,你就算衝他打一萬發子彈也未必有一發打得中他!”

    傑克身體微微一顫,沒再吭聲。

    那個中國偵察兵見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動靜,兩隻手一起伸出來,朝這邊同時倒豎起兩根大拇指——你們,差勁!!!

    接著變戲法似的抄起一支一次性火箭筒,朝這邊開火。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到極點的弧線,一頭紮在叢林邊緣,“轟!!!

    ”炸得雪粉漫天飛揚。海狼突擊隊直接無視這種毫無威脅的攻擊,可是他們的盟友做不到,一個個爭先恐後衝那個囂張的家夥開火了,叢林裏槍聲大作,密集的彈雨打得四百米外那個土坡開了鍋似的,海狼突擊隊怎麼喝也喝不住他們。

    傑克注意到有兩名遊擊隊的狙擊手連連開火,邪門的是那小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是沒有一發子彈打得中他!那些自動步槍和衝鋒槍的射擊可以直接無視,這個距離鬼才知道子彈會飛到哪裏去。

    他的額頭微微滲出冷汗,剛才他要是開了槍,那麼死的恐怕真的是他了!

    海狼突擊隊的成員和遊擊隊的隊長好不容易才讓部下們停止這種浪費子彈的行為,而那個華軍偵察兵似乎對這種效果相當滿意,用英語鬼哭狼嚎:“雜種們,這次是老子沒有準備充分,要是我們帶來幾門無後座力炮,你們全都得完蛋!

    不陪你們玩了,走啦,你們也玩得愉快些,免得回去還抱怨說我們華夏人怠慢了你們這些貴客!拜拜!!

    ”丟掉手裏的一次性火箭筒,衝這邊做了個飛吻,挎起自動步槍大笑著揚長而去。

   凱文·科恩眉頭一皺,陷入沉思中。

    可是有人偏不讓他好好思考,“砰!砰!”兩聲槍響,間隔不到一秒,剛才開火的兩名遊擊隊狙擊手頭顱先後炸成一團漿糊,引起一陣騷動。

    一名華軍狙擊手出現在傑克的瞄準鏡中,這名狙擊手也是一身雪地迷彩,就連手裏的狙擊步槍也烤了雪白斑點漆,不過他還是可以認出,這是他們用m14改裝出來的m21狙擊步槍。

    最令人驚奇的是這位狙擊手居然還留著一頭及腰長髮,長長的髮絲在風中狂飛亂舞,再加上高挑曼妙的身材,構成了一種奇異的美,就算把那些當紅的影視明星和女模特請來,也甘拜下風。

    要不是她臉上塗著偽裝臘油,手裏還拿著狙擊步槍,相信不少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幻想跟她親近親近的,男人的劣根。

    她也朝傑克這邊倒豎起一根拇指,拋個飛吻,然後揚長而去。

    這兩位的表現再明確不過的告訴他們:“別裝了,我早就發現你們了!”

    土坡上再無一人,好像只有這兩名偵察兵追來似的。海狼突擊隊都沉默了。

    他們精心設下的陷阱沒有起一點作用,還讓人家反手幹掉了已方兩名狙擊手,這種挫折感,可真不好受。

    華夏偵察兵用看似隨意的一退來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就算是在人數相同武器對等的情況下交手,海狼突擊隊也不敢拍胸口說自己必勝,何況還帶著一大幫名為盟友實為拖累的同盟軍!

    或許華軍偵察兵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主動撤退的,他們就是吃準了海狼突擊隊帶著這幫半調子遊擊隊,戰鬥力大打折扣,絕對跑不過他們,大不了你繼續躲在叢林裏,我繼續蹲在山坡上,大家王八咬上鐵釘一樣乾耗著,等我們的武裝直升機甚至轟炸機趕到,你們馬上就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了!

    遊擊隊也是一片沉默,一輪交手下來,連人家的毛都沒啃到一根,反而讓人家打爆了兩名狙擊手的腦袋瓜子,這樣的結果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遊擊隊隊長小聲的問凱文·科恩:“他們就這樣走了?只有他們兩個嗎?”

    凱文·科恩瞪了這個白癡一眼:“那你還想怎麼樣?非得讓他們所有人輪流站出來羞辱我們一番你才過癮是嗎?”

    白癡隊長理智地保持沉默,臉色可不太好,畢竟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可不好受。最最要命的是棉花裏還藏了鐵釘!

    凱文·科恩盯著柳維平消失的方向,自語:“真是個強大的對手,要是換一個戰場,我肯定要跟你一決高下,可惜現在不行······”看了一下手表,說:“我們撤退!”

    白癡隊長很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嗎?那我的人豈不是白死了!”

    凱文·科恩說:“再不撤退,連你也得白死!

    ”再也不理會這個白癡,挎起狙擊步槍像頭獵豹一樣鑽往叢林深處。這是他們事先選定的撤退路線,很隱蔽,不過得繞上幾十公里。

    好在沿途有補給站,要不然可就吃力了。海狼突擊隊倒沒什麼,他們對這次行動本來就看得很淡,消滅了十幾名華軍民兵,引出華軍偵察部隊,也算達到預期效果了,現在行蹤暴露,再不撤退可就晚了。

    遊擊隊卻心有不甘,很有一些情緒,凱文有點無奈,這種盟友跟自己明顯就不是一條心的,帶著他們去跟精銳的華軍偵察兵決戰,那簡直就是找死。

    一加一並不會總是大於二,有時候甚至還小於二,就像現在,他們一個班有信心跟華軍偵察兵兩個班甚至一個排打成平手,可是帶著這幫遊擊隊,華軍偵察兵兩個排就能很輕鬆地把他們給滅了,沒有辦法,他們的力量都稀釋在這幫廢物中間了。

    數十人的部隊在叢林中飛快地行進,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這點凱文還是比較滿意的。按這個速度,天黑前他們就能穿越無人區,返回因陀羅境內了。

    只是華軍一直沒有動靜,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感到一陣彷徨,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華軍不是這麼好糊弄的,這種平靜,也許正是暴風雨的前前奏!

    他始終感覺到後面似乎有一雙眼睛在冷冷地盯著他們,可是不管他用什麼方法,就是沒有辦法把對方給引出來。

    就連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遊擊隊員也感覺到了暴風雨的前奏,變得安份多了。

    “高原的威力相信你們都領教過了,在這種高海拔地區,就算是空著手行走,也相當於負重二十公斤,更何況他們是全副武裝,這樣一來,體力消耗得更快。但是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他們明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的,卻始終是求戰不得,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心理壓力會越來越大,在這種狀態下,他們會發現,他們的體力的消耗速度遠比他們估計的快。

    在這種四面強敵環伺的情況下,給他們一個天膽他們也不敢停下來充分休息。

    身體的疲憊加上心理上的壓力,他們會變得越發緊張,越發拚命的趕路,企圖在自己垮掉之前逃出國境線,卻沒有想到,自己正陷入一個惡性循環中······”柳維平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非常清晰,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教育士兵們的機會的。

    冬季高原的天黑得特別快,還不到下午四點鍾,慘白的太陽就下山了,叢林變得黑暗,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氣息——純粹是心理因素在作祟。

    凱文喘了一口粗氣,驚訝地發現,才趕了大半的路自己就感覺兩條腿灌了鉛似的,幾乎邁不動了。再看一眼身後的叢林,還是毫無動靜。難道華軍真的準備放棄對他們的追殺,放任他們逃出國境?要知道再往前幾公里就是因陀羅控製區域了啊。

    不,不可能,以華軍偵察兵那種子有仇必報的性格,他們是決不會放任自己這些雙手沾滿了華夏民兵的鮮血的家夥逃走的,那麼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難?難道他們已經超越了自己,在前面設伏了?

    不可能,在如此複雜的地形裏,沒有哪支山地部隊能用這樣的高速行軍的!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就是因為想不明白,心裏才會緊張。

    凱文驀然抬頭:“你說什麼?三名隊員!”

    隊長說:“是的,都超過三十分鍾沒有聯係了!”

    凱文臉上閃過一抹氣惱:“三十分鍾沒有聯係,恐怕意味著再也不會有聯係了!該死的,全體停止前進,我們得回去找找那幾個可憐蟲!”

    遊擊隊停止前進,就地休息,凱文帶著兩名突擊隊員原路返回,去尋找那三個十有八九已經是凶多吉少的可憐蟲,隊長也帶著六名心腹跟著。十分鍾後,人找到了,不過都是死人:

    一個倒在一口溫泉旁邊,恐怕是想取水喝。一支狙擊弩射出的四棱箭從他右肩下軟組織射入,射穿肺部,從胸口穿出將近一尺,噴濺的鮮血把溫泉染成了暗紅色。

    他居然沒有掉進溫泉裏煮了,真是個奇跡。一個倒在灌木叢裏,一根削得尖銳的樹枝從他左頸刺入,刺穿了動脈和氣管,當場斃命。

    第三個死得更慘,被人從後面捂住嘴巴,戰術刀從後腦勺擦著頭蓋骨以斜四十五度角刺入腦部,再習慣成自然的一扭刀柄。整個大腦小腦腦幹全給絞成一團漿糊。

    這個倒黴直到死也沒有閉上眼睛,好像不敢相信這樣的厄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一樣。看著這三具屍體,就連海狼突擊隊的精英也是一陣膽寒,那幾名遊擊隊員更是臉色發白。他們再笨也看得出,幹掉這三名隊員的偵察兵所擁有的作戰技能比自己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

    不過他們完全沒有欣賞施瓦辛格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的好心情,更沒有半點強者之間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們聽到的是拳擊手熱身時骨骼發出的劈啪聲。

    “一連殺死三名經驗豐富的遊擊隊員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華夏特種部隊果然名不虛傳!

    ”凱文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遊擊隊長一眼,“這幾具屍體相信足夠讓你對對手的實力作出最公允的判斷了吧?我們必須盡快撤退,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完不再理會這名呆若木雞的隊長,帶上海狼隊員就走。

    幾名遊擊隊員趕緊跟上,開玩笑,離開了這些特種作戰的行家,他們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人家玩啊!

    可即使是這樣,在回到原來的地方後,凱文還是又驚又怒的發現,又有一名遊擊隊員沒有跟上來。

    這一次用不著再回頭去打了,傻子都能想到那名隊員的遭遇。

    得知有四名戰友被對方消無聲息的幹掉後,這些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來的隊員們一個個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飛快地趕路,那種速度,那種激情,就連海狼突擊隊的精英也在心裏汗顏了一把。

    凱文如此緊張,說到底還是出於對叢林戰的恐懼感。

    在炎熱多雨的安南南方熱帶雨林裏的痛苦經曆讓他心有餘悸。

    在那個鬼地方,他們戰無不勝的空軍無法為他們提供有效的支援,倒是沒少把炸彈扔到自己人頭上;他們強大的裝甲部隊寸步難行,在歐洲能用十年的裝備,到了安南叢林只用一年就報廢了;他們令世界驚歎不已的火力更無從發揮,就算把全國的炮彈庫存全幹出去,把雨林全部炸平,不出半年,那裏又是綠色的世界了。

    每一顆樹後面都會突然閃出一名安南戰士,每一寸土地下面都有可能埋藏著地雷,他們在叢林裏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用機槍在背後掃他們一梭子,甚至擲來一把要命的匕首,超過五萬名花旗兵就這樣倒在了那片泥濘地獄中,有不少連屍體也找不回來。

    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在叢林裏,那些科技他們賴以取勝的高科技很難玩得轉,黑暗泥濘的叢林成了花旗陸軍的噩夢。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願意在地形如此複雜的叢林裏跟如此可怕的對手作戰。

    只要走出叢林,他們精良的單兵武器就能正常發揮,他們先進的單兵通訊設備就能使他們戰力倍增,而不會被對手各個擊破。

    只要走出叢林,海狼突擊隊的精英可以輕易的給對手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只要走出了叢林······

    “任何一種地形對交戰雙方都是公平的,只有善於利用地形的軍人,才能最大化的掌握主動。

    一些家夥就是這麼怪,都在叢林裏打了十幾年仗了,始終都無法適應叢林,那麼在叢林裏,他們還得繼續扮演失敗者的角色。

    利用他們的心理弱點,不斷地向他們施壓,逼他們盡快離開叢林,去尋求所謂的安全感,最大限度地消耗他們的體力。

    當戰鬥爆發後,他們會吃驚地發現,他們連平時一半的水準都發揮不出來了!”

    五點鍾左右,他們終於走出了叢林。在這個過程中,又有兩名隊員失蹤了。

    天都快要黑了,這是好事。

    前面是一塊闊達八百米的開闊地,開闊地的盡頭是一面冰坡,翻過這面冰坡,就到了因陀羅邊防軍的控製區域了。

    這裏沒有華夏邊防軍巡邏,一片軍事真空地帶。

    這更好,看來上帝對他們還是不錯的,並沒有真的把他們給逼到絕路去。

    海狼們長長的鬆了一口大氣,一陣疲憊襲來。遊擊隊更是誇張,發出歡呼聲。

    跟華軍偵察兵鬥了這麼久,雙方雖然沒有真正交過火,但是這些遊擊隊員無論是體力還是心理都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黑魔鬼果然名不虛傳!

    凱文露出了一點笑意,說:“盡快通過這裏!”

    一聲令下,遊擊隊簡直是歡呼著朝冰坡百米衝刺的。

    遊擊隊隊長也笑了,對凱文說:“雖然損失了一點人手,但是我們在華軍控製區內造成不小的恐慌,也值得。”

    凱文應付了一句,看著散亂的隊形,一絲涼意沒來由的襲上心頭,不禁大喝:“小心一些,這裏還是——”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這位老特種兵的忠告,雪地毫無預兆的閃出一團火光,附近三名隊員一個被炸斷了右腿,兩個渾身插滿彈片倒地哀號。

    所有人都傻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考慮什麼,又有一名隊員一腳踩上了一枚地雷,轟然巨響中,方圓五十米內死傷一大片,至少八名遊擊隊員和一名海狼突擊隊隊員被呈一百八十度扇面掃來的八百枚鋼珠打得渾身是洞,望著自己不成人樣的身體呆若木雞,半晌才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一頭栽倒。

    隊長在爆炸的前一刹那及時撲倒,即便是這樣,他那過份豐滿的臀部還是遭了殃,被一枚鋼珠打中,火辣辣的痛,一摸一手血。

    他完全顧不上了,嘶聲狂叫:“那不是我們埋在清水溝樹林裏的蘇格蘭闊劍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凱文抿緊嘴唇,說:“我們被包圍了!”

    話音未落,“轟!!!”

    又一團火球衝天而起,好幾名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隊員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事實無情地向他們告訴他們,趴著都會中槍,鬼才知道有多少顆鋼珠多少塊預製破片一頭紮進了他們的身體,處於殺傷半徑內的人,根本就沒有活的可能了。

    這還不算,一名海狼突擊隊的隊員在滾向一個天然掩體的時候驚駭萬分地發現自已身上著火了,而且這火的顏色絕不正常,怎麼拍打怎麼翻滾也弄不滅。

    邱少雲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這名隊員渾身是火在地上拚命打滾,發出慘烈的嚎叫,聲不似人。

    兩名遊擊隊員壯著膽子上前,從地上挖出雪團往他身上扔,想用這種辦法幫他滅火,結果他身上的彈藥被燒爆了,兩百來發子彈、四枚手雷還有一枚地雷在炫目的火光中化為致命的彈雨,和著他的骨他的肉他的血向四周激射,那兩名愛心天使頓時被打得破破爛爛,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中。

    凱文咬住了嘴唇,咬得很重,咬得鮮血直流。

    他們被伏擊了。

    伏擊,在韓戰中可是裝備處於劣勢的華軍的拿手好戲。韓戰結束都二十年了,這種曾給聯合國軍造成慘重損失的戰術,華軍一點也沒有丟下。

    “小子們,記住這幫可憐蟲的遭遇,他們用血的代價證明了,戰場上不會有什麼安全的地方。

    當你好不容易擺脫了敵人的追擊,所要做的不是鬆一口大氣,而是握緊手裏的槍,拚命地睜大眼睛,因為,也許真正致命打擊已經朝你們鋪天蓋地地撲來了!

    假如你們到了所謂的安全點就認為可以放鬆一下了,那麼,你們可以去死了。

    ”身上蓋著厚厚的積雪的構維平帶著只屬於惡魔的微笑對這次實戰式教學做了總結,手裏的90式自動步槍響了。

    一發7.62毫米口徑的動能彈以六倍音速激射而出,僅僅盡行了零點五秒鍾就被三百米外一名海狼突擊隊隊員寬闊的胸口擋住了去路。

    擁有如此可怕的動能的子彈當然不會把一件防彈衣放在眼內,就像筷子戳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把防彈衣撕開,在突擊隊員公熊般寬闊的胸口鑿出拳頭大一個窟窿,前邊入後邊出,接著又射穿了一名遊擊隊員有胸口,這才意猶未盡的鑽進一塊大石裏,留下一個深深的冒著梟梟青煙的小洞向所有人證明:子彈先生曾到此一遊!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2:40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04
第十六章 荒原血戰(下)

    槍聲一響。整片荒原都沸騰了!至少三挺重機槍同時發出駭人的咆哮,一道道火蛇交叉卷來,被掃中的人不是攔腰斷成兩截就是被活生生打成一張破布。

    這可不是拍電影,什麼連中好幾槍都還能在戰友懷裏嘰嘰歪歪那純屬扯淡!

    這種重機槍每一個在安南叢林服過役的海狼突擊隊隊員都不陌生——都不知道有多少架直升機被這種看起來挺粗糙挺不起眼的重機槍打成了火球,更不知道有多少花旗兵正在直升機上觀光,被射穿合金結構機身飛過來的重機槍子彈打得粉碎。

    花旗軍驚恐地把它稱為“龍的詛咒”,它的編號是65式,華夏軍工的傑作,曾大量支援安南軍用於對抗花旗軍,給予他們巨大的殺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度娘上查不到這種重機槍的資料,或許是型號我記錯了。大家理解萬歲吧,畢竟這只是小說,並不是學術論文。)

    讓海狼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種重機槍如此沉重,華軍偵察兵是怎樣帶著它們急行軍並且超越他們的?難道這些偵察兵一個個都是大力水手轉世的,或者吃了大力丸?

    這還不算什麼,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兩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壯漢站了起來,衝著他們露出憨憨的笑容,接著他們手裏那門令人膽寒的六管旋轉重機槍就開火了,轟鳴聲聯成一線,密不透風,子彈以每分鍾三千發的可怕射速朝開闊地上的遊擊隊和海狼們狂泄過來,槍口指向哪裏哪裏就是血肉橫飛!

    一些遊擊隊員都嚇瘋了,嚎叫著沒命的跑,這幫傻逼也不想一下,就算給他們一雙飛毛腿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又有誰跑得過子彈的?

    機槍子彈排成的火流狠狠掃過,這些沒命狂奔的膽小鬼當場被碎屍萬段!更要命的是,至少九具擲彈筒也開始發言了。

    這種老掉牙的古墓級武器居然在特種部隊的對抗中出現,聽起來多少都覺得有點兒好笑,但是那一枚枚準確無誤地砸在隊員們頭頂上的高爆燃燒彈一點也不好笑,只是一輪齊射,便有十餘人被炸成了火人,被當場炸死還算是幸運的,最慘的還是那些被濺了一身漿狀化學燃料的家夥,渾身是火的在雪地上奔跑打滾,滾得越歡火燒得越旺,最終被活生生燒成了焦炭,那個味,可把大家給熏斃了!

    利用煙霧的掩護,這支死傷近半的部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身後一百五十米開外的叢林,動作那叫一個快啊。

    以這個速度,不用三十秒他們就能進入叢林,擺脫這種光挨打無法還手的困境了。

    可是螺旋槳的轟鳴打凱文心中那一丁點希望絞得粉碎——三架直升機從冰坡後面拔地而起,這是大型運輸直升機,沒有什麼武裝的,可是此刻每一架直升機都在朝地面噴吐著火舌,從背後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摞翻。

    一些遊擊隊員絕望地舉起手裏的步槍朝直升機拚命開火,子彈打在直升機腹部,炸出一團團火花——沒用的!

    這是哈飛集團專門為成都軍區駐藏部隊研製的運輸機,什麼機動性什麼航電係統都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就是夠結實,普通的步槍子彈根本就打不穿它的艙壁。

    運載量也夠大,一架可以裝兩個班全副武裝的士兵,因此深得成都軍區青睞。只是它的價格太昂貴了,成都軍區也只能裝備一個大隊。現在這種被外國媒體嘲笑得體無完膚的直升機成了遊擊隊的噩夢,站在艙口的偵察兵隻管用手中的機槍朝那幫喪家之犬猛掃,絲毫不擔心他們的反擊。

    在另一邊艙口的剛是狙擊手,冷酷地狙殺著企圖用火箭彈攻擊直升機的武裝人員。真的得佩服他們的槍法,在飛快移動的直升機上還能槍槍都打中要害。

    “兩個班!”

    凱文針對直升機的突然襲擊作出了理智的判斷,“我們至少要被打掉兩個班的兵力,才能衝進叢林!”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印證了他的判斷,考慮到幾百米外那三挺重機槍的盲目掃射,也許他應該再減掉五名士兵。

    二十多具屍體鋪出一條血路來,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凱文他們終於鑽進了叢林。

    在戰場左翼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華軍的伏擊圈起了一陣混亂——他們的救兵到了。

    幸存者無不是一陣狂喜,呐喊著鼓起最後一點勇氣朝左翼殺去,試圖跟援軍會合。

    然而現實再次給了他們一棒:伏擊他們的華軍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在一聲聲充滿暴戾氣息的狂嗥中,不斷有迅捷到極點的身影從叢林的陰暗角落衝出來,一次本來可以完美收場的伏擊戰迅速演變成兩國頂尖尖兵的殊死較量。

    這是真正的混戰,火箭彈尖嘯著你來我往,手雷和槍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槍聲聯成一線,密不透風,其間還夾雜著打肺裏擠出來的怒吼和戰術刀劈裂人體的可怕聲響,雙方完全攪成一團了,不少地段出現了拚刺刀的身影,這對花旗軍的特種兵有點不公平——他們可不擅長這個啊。

    來援的正是鼎鼎大名的綠林特種部隊,在安南戰場上這支部隊非常活躍,給予安南軍極為沉重的打擊,被譽為“殺人機器”。懷特手裏掌握的特種作戰力量就這麼多,現在全派出來了。

    綠林特種部隊來了一個排,迎戰他們的黑魔鬼也是一個排,雙方甫一交手,戰況就直趨白熱化。

    幾乎每一個士兵都是彈無虛發的神槍手,這就使得這場叢林突擊戰更加殘酷,只要稍稍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子彈擊中要害。

    至於那支半調子遊擊隊,早就全軍覆沒了。

    仗打到這個份上,柳維平也有點兒傻眼了。

    天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是一邊倒的,現在居然打成膠著了。

    那幫戴綠帽的家夥可真不好惹,連他都沒有發現他們的接近!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咬著牙一槍放倒一名正在更換彈匣的綠林特種部隊隊員,獵豹般竄了出去,在高速衝刺中,手中的90式自動步槍不斷噴吐火舌,最後兩名遊擊隊員被他射出的子彈掀掉了天靈蓋。

    一名海狼從樹後閃出,朝他開火,他就地一滾滾出十幾米,90式步槍彈殼飛跳,至少五發子彈射入這名海狼胸口,把他的胸部都打爛了!

    韓雅潔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她狙擊步槍裏的五發子彈都打光了,手裏握著兩把戰術刀,同樣的捷若猿猱,一名綠林部隊士兵連連向她開火,都被她用跳舞一般的戰術動作給避開了。

    眼看著這位看上去斯文秀氣典雅多情的東方美人越逼越近,這名士兵又遭受著來自另一個方向的攻擊,很不幸的射空了子彈,正在猶豫是更換彈匣還是拔出手槍來個辣手摧花,斃了這位渾身上下充滿危險氣息的樂方美人,一道藍瑩瑩的流光從韓雅潔右手中擎出,正中他額頭,整把戰術刀齊柄插入他頭蓋骨中,看得柳維平那個汗呀······古有小李飛刀,今有小韓飛刀!

    就算是把小李飛刀請來,恐怕也很難頂著嗖嗖亂竄的子彈一刀把十幾米外一名身經百戰的特種兵的腦袋瓜子射個對穿吧?“

    敢上戰場的女兵絕對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他算是深刻地理解了這句活了,簡直是他媽的真理啊!

    一支衝鋒槍從一棵大樹後面探出來瞄準小韓飛刀開火,柳維平不回思索,一個三連射掃過去,那家夥也不簡單,在90式自動步槍開火的前一刹那就縮到了大樹後面,躲過這三發子彈,柳維平還要開槍,卻欲哭無淚地看到彈匣打空了——90式自動步槍彈匣用特殊的透明材料製成,士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彈匣裏的子彈數目。

    這無疑是一個很有用的設計,可以使士兵更有效地掌彈藥剩餘情況,避免出現先是開槍把對方耍得團團轉,最後想補上一槍結束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時,撞針卻頂到空處這類腦殘的劇情。

    可是現在,柳維平沒有心情卻誇獎軍工專家的巧妙設計了,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更換彈匣,邊更換邊在心裏抱怨:“唉,怎麼只有二十八發彈容量呢?要是能裝二百八十發該多好!”

    韓雅潔第二把戰術刀及時飛出,又把那個狡猾的對手給逼了回支——戰術刀貼著耳輪飛過,劃出一條血痕。

    這一點時間已經夠柳維平換好彈匣了,正想用錳鋼子彈把那小子連人帶路一起射穿,韓雅潔拔出自衛手槍,右臂扭曲成一個異常古怪而吃力的姿勢,就像是在練瑜伽,“砰!”一聲槍響,柳維平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個整個人都躲在大樹後面的特種兵大腿位置濺出一道血箭,估計這條腿都打斷了,慘叫著摔倒,被韓雅潔撲上去溫柔的、可親的、斯條慢理的、“哢”的一下扭斷了脖子。

    活見鬼了,她射出去的子彈居然可以繞過大樹射中後面的人!

    柳維平也見識過這種槍法,那是部隊一位女教官親自表演的:用一支經過特殊改裝的手槍從特定角度開火,同樣經過特殊處理的子彈在空中拉出一道優美到極點的弧光射中了一名學員身後的靶子,而且還正中十環!我的媽媽呀,智能子彈都沒這麼誇張!

    為了學這一手絕技,他可是什麼招數都用上了,硬磨軟泡加小恩小惠,就差沒有用上美男計了,可是女教官就是不肯教他。

    倒是孟老大許諾說只要他一年內不闖禍,他就去求那位女教官把這手弧線槍法傳授給他——那位女教官是孟老大的愛人,有他開口,十拿九穩。只是一年不闖禍,對柳維平來說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不亞於讓三哥的空軍十年不摔飛機,更不亞於讓埃塞俄比亞登陸火星!

    本來他是真的痛下決心洗心革面做個好兵,好拜人家為師的,沒想到讓一發炮彈送到這裏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在這裏,這位平時看起來恬靜典雅的韓軍醫居然也為他表演了一手登峰造極的弧線槍法!

    韓雅潔衝目瞪口呆的柳維平倒豎起一根拇指,拔回她的戰術刀繼續朝混亂的戰場衝殺過去,結果可想而知,她所到之處,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柳維平揉著鼻子苦笑:“好好的部隊一下子冒出這麼超級牛叉的人物來,我這個教官真是壓力山大啊!

    ”現在他算是知道半桶水是多悲催的了,沒有辦法,誰叫他還沒有接受完所有的訓練就被炸到這裏來了?

    那個開炮的渾蛋真是該死,幹嘛不等他出師了才開炮啊?

    操!抱怨歸抱怨,他手腳可不慢,跟著衝殺過去,他這個教官可不能輸給一個丫頭片子!丟不起這個人哇!

    其實壓力山大的人可不止柳維平一個,無論是綠林特種部隊還是海狼突擊隊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些來自全國各軍區的頂尖尖兵單兵作戰能力絲毫不遜於海狼和綠林,而兵力又是他們的兩倍到三倍,不吃力才怪了。

    部隊從一開始就被徹底打亂了,現在什麼戰術什麼技術裝備都是扯淡,管用的戰術只有一個:看到敵人就殺,看到自己人就跟!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辦法了。該死的華軍人多欺負人少也就算了,那些變態級別的戰士還多得出奇,光是那位女戰士就用飛刀幹掉了他們三名士兵!那個臉部輪廓跟女戰士有幾分相似的華軍男兵更是凶悍,用戰術刀砍,用槍托砸,用三棱軍刺捅,揍得海狼們叫苦不迭!

    最後還是海狼突擊隊中有名的格鬥高手凱文·科恩親自出馬才頂住了他的攻勢,而即使是凱文這樣的高手,也只能跟他打個平手而已。最慘的是,這樣的變態還不止一個!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性格還有點衝動的狙擊手傑克怒吼著扣動扳機,重型狙擊步槍槍口噴出長長道火舌,殺傷力巨大的子彈以每秒鍾九百五十米以上的初速射向五百米外的冰坡。

    在那裏,大約有一個排的華軍偵察兵正企圖衝下來對花旗軍特種部隊形成合圍,一旦讓他們衝過來,這仗也別打了,他們要麼選擇投降,要麼自殺,打是絕對沒有任何希望打得贏的了。

    他和兩名綠林特種部隊的狙擊手拚命攔截,一連射殺了三名華軍偵察兵,可是他們的好日子過到頭了,先是一名狙擊手被華軍的狙擊手打爆了頭,接著一名華軍偵察兵從冰坡棱線上冒出來,手裏的自動步槍只開了一槍,只是一槍,就射穿了另一名狙擊手的胸膛,用自動步槍打五百米外的目標跟用手槍打五十米胸靶一樣的輕鬆。

    傑克嚇出一身冷汗之餘也發誓一定要斃了這個專門破壞規則的家夥,他開了槍,可是那家夥好像開了外掛一樣,總是在他槍口閃出膛焰的那一瞬間臥倒,讓他一槍打空,然後又蹦起來朝他做出侮辱性肢體動作,一連三次,次次都是這樣。

    要是傑克夠聰明,那他就應該馬上轉移,可是現在這小子牛脾氣上來了,死死的盯住那個一次次羞侮了他的華軍偵察兵,非打爆他的腦袋不可。

    那名偵察兵在冰坡上飛奔,做出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假動作想引他開槍,他深深呼吸,權當是看猴戲。那家夥不簡單,一秒鍾兩個假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正在草叢裏盤起身體跟蛇鷹對峙的毒蛇,蛇鷹要是貿然下嘴,必然會被毒蛇反噬,死得慘不可言。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直到目前為止,主動權還掌握在他手裏,那名偵察兵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這種最佳狀態,被一支可以打穿裝甲車前裝甲的重型狙擊步槍鎖定,他不可能不緊張,只要他累了,鬆懈了,就是他的死期!

    突然,那名偵察兵肢下一滑,身體重心不穩,機會來了!

    傑克咬牙切齒的扣下扳機!砰!重型狙擊步槍子彈挾帶淩厲的勁道像一把光劍一樣朝那個該死的家夥劈去!

    傑克把眼睛睜到最大,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子彈把那家夥撕得血肉橫飛的華麗畫面。

    他看到的是一道晶白的流光。一發白銀子彈穿透五百米的漫長距離,在他鋼盔邊緣擦出一點火花,晶燦耀眼。“好美!”

    這是傑克在眉心被射穿前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如果還能有十來秒鍾的壽命,他一定會驚訝對方是怎麼做到用一支自動步槍在這麼遠的距離擊斃一名狙擊手的,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如果他知道擊斃他的是136集團軍第一尖兵柳哲,集團軍軍長聲稱給個旅長也不換的柳哲,不知道他心裏會不會好受一點點。

    如果他沒有來執行這次倒黴透頂的任務,他可能還有機會看到數年後,那個敢當著狙擊步槍槍口向他挑釁的華軍中校將成為打敗了他們的安南人最為痛恨的人物之一。

    “你還不是一名合格的狙擊手呀。”

    柳哲從地上站起來,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的雪粉。

    剛才打滑,是他裝的,在傑克開火的同時他也扣下了扳機,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做了相同的事情,不同的是他避開了,傑克沒有避開。

    所以,他還活著,而傑克死了。戰場上,生與死不過是一線之間而已。

    柳哲本來是充當預備隊的,此時黑魔鬼傷亡巨大,他就提前切入戰場,結果還沒有見到敵人的影子就被對方的狙擊手擊斃了三名隊員,柳哲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這支生力軍的加入徹底把花旗軍特種部隊送進了絕望的深淵,現在他們別說突圍,就是活命都是奢侈的了。

    頭一回看到戰友在自己面前犧牲的柳哲就像一頭被人紮了一刀的暴熊,狂風般殺入戰場,見到花旗軍特種部隊的成員就用步槍掃用手槍射用槍托砸,撞到他手裏的花旗兵就別指望有命活下來了。

    在看到這家夥一槍托把一名海狼胸骨砸得粉碎,碎骨都倒刺穿肌肉了還不算,還用手抓住那個可憐蟲的腦袋把他的脖子生生扭斷並一腳把頭顱踢起七八米高後,殘餘的特種兵全崩潰了,放棄了抵抗,盲目逃跑——他們不能投降,華府是死也不會承認他們是花旗軍士兵的。

    逃也逃不掉,到處都有偵察兵對他們圍追堵截,子彈追著他們打,於是一個接一個倒下,等到柳維平幫韓楓解決了那名海狼突擊隊的中尉後,戰場上已經沒有一個還能喘氣的敵人了。

    這時埋伏在邊境線的狙擊手報告:“教官,有一名敵人逃往邊界了!”

    柳維平喘聲說:“把他給我斃了!”

    狙擊手說:“他離阿三的哨所只有十來米了······”

    柳維平怒吼:“就算他們進了阿三老婆的房間你們也給我開槍,放跑了他們,我要你們的命!”

    “是!!!”

    狙擊手沒有馬上開槍,因為他們足足有八個,而花旗國特種兵只逃出來一個,狼多肉少哇。

    只有開一槍的機會,誰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怎麼辦?

    班長眼看那小子跌跌撞撞的已經要跟因陀羅邊防軍會合了,一咬牙,說:“一起開槍,不能讓他跑了!”

    就等他這一句了!

    八名狙擊手爭先恐後的一火,八發狙擊步槍子彈同時打在同一個人身上是何等的壯觀?

    反正死的人也就算了,出來接應的可是嚇昏了三分之一。

    按說此時那名特種兵已經跑到因陀羅境內了,在人家境內開槍殺人等同戰爭行為,可是那些邊防戰士沒有出來譴責這一侵略行為,而是一個比一個快的趴到地上,他們可沒有忘記幾天前華軍就玩過一次走火事件。

    步槍走火打死了逃進他們境內的遊擊隊員他們無可奈何,依此推算,步槍再次走火射倒他們幾名邊防戰士政府估計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死了也是白死,誰幹啊?

    一名因陀羅高級將領就在哨所裏用望遠鏡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看到華軍狙擊手竟敢當著他們的面開火擊斃逃敵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在他心裏,正在盤算著如何勸說政府改變對華政策吧。

    此戰年輕的華夏偵察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光是黑魔鬼就有十七名隊員陣亡,七人重傷,其他部隊傷亡相對小一些,可是也夠他們軍長大發雷霆了。

    統計下來,華軍偵察兵共有三十三名隊員陣亡,三十餘人負傷,可謂元氣大傷。

    而來犯之敵中,遊擊隊七十二人,全部被擊斃;海狼突擊隊十一人,十人被當場擊斃,一人失蹤;(就是被大火燒爆身上的彈藥炸得粉碎的那個。人都燒成渣了,當然得算是失蹤了。)

    前來接應的綠林特種部隊三十八人,被全部擊斃,共計斃敵超過一百人。

    曆此一役,華因邊境無論是因陀羅邊防軍還是平民,都對華夏偵察兵聞風喪膽,此後整整十年,再也沒有哪一路的好漢敢越雷池半步跑到共和國境內玩什麼遊擊戰了。

    士兵們的血汗和忠誠築成了最堅固的邊境防線。

    邊防,從來就不是光靠幾道鐵絲網和幾套導彈所能構築的。

    我的朋友,當你在享受著和平的生活的時候,請記住,在那漫長而遙遠的邊境線上,共和國的守衛者也許正在和敵人殺得屍橫遍地,這些規模不大但十分頻繁的戰鬥會讓他們當中很多人付出鮮血和生命,而這些戰鬥,

    很可能永遠不會有媒體去報道,也就永遠不會被世人所了解······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2:53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05
第十七章 高原風暴

    共和國邊境頻繁發生的流血事件引起了國際關注,表示關注者有之,暗中查探事情的來龍去脈者有之,煽風點火者有之,'花'旗國、北極熊、英倫帝國、東瀛、高盧瘟'雞'、巴鐵······幾乎每一個跟共和國有一點關係或者有一點矛盾的國家都睜大眼睛,想看看共和國是怎麼處理這等無恥的襲擊事件的。

    每一個人心裡都是一樣的念頭:這回有好戲看了!

    在主權和國家尊嚴問題上,共和國一向是非常強硬的。二十年前,'花'旗國拉攏十六個小兄弟去打北極熊的小弟北韓,幾次把砲彈和炸彈砸到共和國邊境,造成多名平民傷亡,就為了這一點“小事”,志願軍浩浩'盪''盪'走出國'門',用最雜最落後的武器在寒冷的高麗半島跟十六國婊子聯軍血拼了足足三年,付出傷亡五十萬的慘重代價也沒有皺過眉頭。

    當然,聯合軍也不好受,光是'花'旗國就在那個寒冷而崎嶇的鬼地方付出了超過五萬名士兵陣亡、十幾萬人傷殘的可怕代價,(有美國學者認為在這場戰爭中美軍陣亡人數多達八萬)搞得連總統都不敢出'門'了——萬一被合眾國的公民發現,飛過來的爛蕃茄臭'雞'蛋夠給他蓋一座墳。

    因陀羅也曾嘗試去挑戰共和國的底線,結果在那場僅僅持續數天的戰爭中被共和國一頓暴揍,給打得找不著北了。

    狂妄而貪婪的北極熊也犯了同樣的'毛'病,新版地圖把領土分界線劃進共和國境內一萬餘平方公里,於是在珍寶島雙方狠狠地打了一仗,作為主力的遠東紅旗師丟下了一個團的裝備,一名中校級軍官被當場擊斃,為此莫斯科把該師所有營級以上的軍官都踹進了監獄,連帶遠東方面軍好幾名中將少將跟著丟了官。

    內外'交'困的共和國就是這樣的強硬。

    這次面對分裂主義份子越發瘋狂的襲擊,北京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沉默?抗議?嚴厲譴責?還是軍事打擊?

    共和國並沒有讓他們瞎猜下去。

    在'花'旗國特種部隊全軍覆沒的十二個小時後,那位一向溫文爾雅的總理照會因陀羅外'交'大使,神情嚴峻地警告對方:“貴國包庇分裂主義份子,縱容他們肆無忌憚地襲擊我國邊防戰士和邊民,造成極壞的影響,中央政府決不能容忍這種悲劇再次重演!

    希望你們能在三天內把那些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的分裂主義份子逮捕並'交'由我國審判,否則我國將採取果斷的行動,來維護邊境地區的穩定!”

    甩過來一份名單,上面羅列著二十多名因陀羅和cia苦心培養出來的游擊隊高層人物的名字和簡介,共和國的情報力量又一次讓人吃了一驚。

    因陀羅外'交'大使也吃了一驚,極力否認。

    就連他也看得出來,他的否認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總理的照會與其說是一次警告,還不如說是最後通牒——限你們在規定時間內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們就親自動手去把他們給揪出來!

    新德里以罕見的高效率就此事作出了反應,為數眾多的議員分成兩派吵得面紅耳赤——民主國家的通病,哪怕是總統想在總統府外種棵樹都得吵上十天半個月,不然就沒有辦法體現出他們的民主。

    一派建議馬上把那些老是給因陀羅帶來麻煩的傢伙'交'給北京,以免事態失去控制——現在都到了失控的邊緣了。

    另一派則玩命的捶著桌子高叫“反對”,理由是不能向北京屈服,絕對不能!

    今天你屈服了,把人給了他,明天他就有可能開口向你要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你給不給?這個頭萬萬開不得!

    主和派覺得這些鷹派是不是吃錯'藥'了,為幾個叛國者得罪一個大國——而且還是曾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的大國,值得嗎?

    鷹派大罵主和派缺鈣,北京只是把語氣提高了一點點就把你們嚇得'尿''褲'子了。

    兩派越吵越'激'動,乾脆在議會大廈對掐起來,誰的拳頭硬就听誰的。

    據說有人使'陰'招,一腳把一名議員給踢得不舉,這招我們的少林小兵用過的。

    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的武功好像又是從因陀羅流傳過去的,算起來他們應該是武學鼻祖啊,這一腳就可以證明——那殺傷力可比少林小兵那一腳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可憐的傢伙,看樣子他老婆得改嫁了。

    就在那幫議員老爺們大打出手的時候,華軍'露'出了鋒銳的獠牙。那場慘烈的血戰並沒有把偵察兵嚇倒,相反,還為他們的心靈注入了無法磨滅的仇恨和憤怒,安葬了陣亡戰友後,每個人牙幫都咬得緊緊的,兩眼噴火,如果上頭允許,只怕此時因陀羅邊防軍早已血流成河了!

    原定的計劃還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別忘了,他們可是有整整六百多人,傷亡六十來人固然是損失巨大,但是還不足以影響整個計劃,有本事你再把你那些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特種兵派來跟我們一對一的拼呀,老子這六百來人拼光了還可以從608基地調六百甚至六千來,你們有這個本事調幾百名特種兵過來嗎?

    有的話不妨放馬過來,老子正嫌那一仗打得不過癮呢!

    距離最後通牒限定時間尚有四十八小時,因陀羅政府只是不痛不癢的譴責了幾句分裂主義份子的暴行,並沒有把人'交'出來的意思。

    作為回應,六架共和國'花'費了大量寶貴外匯從外國進口的新型武裝直升機飛抵墨脫臨時機場。

    這些直升機是某國一種失敗的武器,但對被層層封鎖的共和國來說,這已經是他們能搞到的最好的武裝直升機了。

    一共進口了十架,有兩架'交'給哈飛研究,一架配屬北京軍區,一架配屬海軍航空兵,剩下六架全在這裡了。

    這些直升機的駕駛員全是來自空中突擊旅,他們也只是在飛機上待了一百來個小時而已。

    飛機在高原上進行了一系列適應'性'訓練,狀態良好,看樣子它們並沒有那幫眼高於頂的傢伙說的那麼糟糕。

    距離最後通牒還有二十四小時,因陀羅政府表示願意就地區安全問題跟共和國民展開對話,有進步哦!

    作為對他們的獎勵,三架經過特殊改裝的戰術轟炸機轉場至林芝機場。這三架戰術轟炸機是在一個月前改裝完畢的,從外表來看跟原來的沒有任何區別,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它的內部已經變了樣,掛載的炸彈也不再是普通的航空炸彈,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出來。

    更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幾架戰術轟炸機的表現將決定一大批專家學者的命運。幾位老人和飛機一起出現在林芝,整天忙著檢查這裡檢查那裡,一刻也停不下來。

    距離最後通牒還有十二個小時,因陀羅政府表示願意就華夏邊境難民問題跟共和國展開對話。

    而在此同時,特殊作戰旅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次實兵實彈對抗演習,開始整理裝備,補充體力。

    軍區司令也到了,這讓那位美麗的'女'記者震驚不已。

    可惜的是她還是不能去採訪,就連身上的紙和筆都被沒收了,可把她氣得不輕。

    司令員審閱了整套作戰方案,時不時把一兩個兵揪出去問一大堆讓人聽了就頭大的問題——都是跟戰場有關的情報,比如這裡離警察局有多遠?這裡有沒有可以隱蔽的地方?這條路適合裝甲車行駛嗎?一旦在這裡遇到敵人的摩托化部隊你們該如何對付?

    這些都是海外諜報縱隊'花'費了巨大心血甚至用生命換來的寶貴情報,他得確定兵們都把這些東西牢牢記在腦海裡了才能放他們上戰場。

    畢竟他們要去打的是一場共和國沒有一個將軍打過的仗,孤軍分成多個小組深入敵境,對多個重要目標和十幾名重要人物實施定點清除,沒有任何後援,政府甚至不能承認這次戰役。眼看著這麼多優秀的士兵就要踏上危機四伏的戰場,很可能一去不回,張雲翼怎麼能不擔心?

    距離最後通牒還有六個小時,整個墨脫和林芝都實施一級戒嚴,任可人在戒嚴令解除之前不得走出家'門'半步,哨兵有權逮捕甚至當場'射'殺身份不明的在軍事基地外面四處遊'盪'的人員。

    武裝直升機在邊境上空巡邏,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沉沉壓在每一個因陀羅邊防戰士心頭,他們也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距離最後通牒還有半個小時,墨脫臨時指揮部接到了中央軍委的命令,授權柳維平中校全權指揮這次戰役,行動代號:高原風暴!

    柳維平接過命令,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籤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把筆一扔,轉身大喝:“開始!

    讓那些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共和國的底線的雜種看請楚,共和國是怎樣收拾一幫為虎作倀的畜生的!”

    一道命令像電流一樣'激'活了沉寂的邊境。

    六架綽號“黑騎士”的武裝直升機從臨時機場依次起飛,貼著樹梢飛行,轉眼間消失在夜空中。

    在林芝機場,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正在一絲不苟的檢查著轟戰機的掛彈點上每一枚炸彈。一枚重達五百五十公斤,每架都掛了三枚,為此轟炸機連自衛用的機砲都拆掉了,哪怕是一戰時期的戰鬥機都能把它們給打下來。

    不過它們並非毫無防禦能力,為了撕開由電磁組成的空中壁壘,它們都裝上了一個綽號“紫藤蘿”的電子吊藍,據說都是那些老頭子集思廣益,齊心協力搞出來的,可以對敵方雷達系統造成大面積干擾,好趁機開溜。

    全是些還相當粗糙的樣品,不過軍方似乎一反常態的對這些並不能增強戰機火力和攻擊力度的東西十分感興趣,否則這些老九哪裡有機會跑到這種一級軍事基地來?

    都得乖乖的待在鄉下放牛挨批鬥呢。

    老人檢查著炸彈每一個部件看是否有哪裡存在隱患,六名飛行員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叫:“程工,不要檢查了,我們要開始演習了!”

    老人“哦”一聲,慢慢下來,讓飛行員上飛機。他拉住火控員的手說:“那個······同志,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真的派上用場我們也沒有底,你在製導的時候多留點神,拜託了!”

    火控員笑:“程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些新武器很好用,命中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只要有一枚命中目標都得被炸成粉了,何況我們一帶就是三枚!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向這位可敬的科學家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登上飛機。飛機座艙罩合起,飛行員仔細檢查駕駛艙內所有的物品——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飛機加速起飛時,一支沒有固定的鉛筆會像利箭一樣迎面'射'來,讓飛行員付出血的代價。

    還好,事先準備充分,不存在這種不安全因素,飛行員發出請求起飛的信號,指揮中心允許起飛。

    三架轟炸機像三把利劍一樣直刺雲宵,消失在如墨夜空中。從雷達上可以看到,它們先是低空飛行,避過因陀羅部署在邊境的雷達站,突入因陀羅領空後,信號變得異常模糊,不用說,“紫藤蘿”開始百'花'爭'艷'了。

    因陀羅的防空系統無疑是先進的,來自歐美軍事強國的雷達電子系統加上來自蘇俄的紅'色'神箭,實力不容輕視。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三架侵犯他們領空的轟炸機,迅速行動起來,防空導彈開始進入發'射'狀態,準備把來犯的敵機打成渣。

    只是上頭的優柔寡斷再次拖了他們後'腿',沉默了一分多鐘才允許開火,就是這一分多鐘的延誤讓華夏空軍進入了最為理想的陣位,三個“紫藤蘿”吊籃同時釋放出強烈的電子干擾,彼此相互配合相互反'射',電子干擾的威力倍增,沿途的雷達站全傻了眼,雷達屏幕上全是一串串一團團飄忽不定的光點,你叫他們的導彈怎麼打?估計打上去也是滿天'亂'飛,傻頭傻腦,等燃料耗盡了再一頭栽下來炸自己人!

    因陀羅防空部隊總指揮眼看著那三架轟炸機從自己頭頂大搖大擺的飛過,怒不可遏,大吼:“給我打!就算沒有雷達也要打!用高炮,用高'射'機槍,一定要把它們給我打下來!”

    幾部蘇式雷達倒沒有受到太強烈的干擾,在軍官連聲怒吼中,數枚有著“紅'色'神箭”之稱的薩姆—3式地對空導彈像利箭一樣'射'向那三架該死的轟炸機。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期待著紅'色'神箭一箭雙雕的燦爛畫面。薩姆-3可不是什麼假冒偽劣產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戰爭利器,在安南北部,就是這種導彈讓來襲的'花'旗空軍一次次損兵折將,頭破血流,河內因此而得名為“薩姆城”,'花'旗國最倒霉時曾試過一個朋內被它幹下十七架b-52戰略遠程轟炸機,護航的小蚊子小蒼蠅就不去算它了,可見薩姆導彈有多牛。

    只不過在中東,同樣還是薩姆導彈,在大衛王的雄鷹面前卻扮演著挨炸的角'色',鮮有拿得出手的戰績。

    建議各國不要再賣武器給阿拉伯國家——尤其是跟大衛王有仇的國家了,那純粹是砸自己的招牌啊。

    這一次,紅'色'神箭同樣令因陀羅失望了,三架轟炸機猛然拔高,同時釋放出數量眾多的干擾物,來勢洶洶的紅'色'神箭頓時像被人擰掉了腦袋的蒼蠅一樣滿天'亂'竄,就是不肯去攻擊那三架飛得不緊不慢的轟炸機任由它們揚長而去。

    這不能怪那些導彈,不是薩姆不努力,而是八路太狡猾,華夏政府多年無'私'援助安南並不是沒有回報的,至少他們掌握了薩姆-3的大部份技術數據,並針對'性'研究出克制的技術。

    轟炸機當垃圾一樣四處'亂'丟的正是一個個小型干擾器,針對來襲的薩姆導彈釋放定頻干擾,向左、向右、往下······把這些昂貴的導彈當玩具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它們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了還意猶未盡呢。

    一大群導彈在空中'亂'竄,不光沒有起到作用,反而給防空部隊帶來了大麻煩——該如何把它們打下來啊?總不能讓它們一直這樣滿天'亂'竄吧?

    萬一掉下來砸壞了什麼小'花'小草或者達官貴人的香车别墅,光是破壞公物這條罪主夠他們賠得傾家'盪'產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將軍們要考慮的東西了,他們被這幾架目中無人的轟炸機氣得腦子冒泡,一個個捶著桌子怒吼:“起飛!讓殲擊機和截擊機起飛!一定要在它們投下炸彈之前把它們擊落!

    ”空軍那邊報告:“a機場突然停電了,飛機無法起飛!”——廢話,連導航燈都沒有,叫飛機起飛還不如直接讓飛行員拉光榮彈好了。

    “b機場跑道有大量雜物,會對飛機的發動機造成嚴重威脅,在清理乾淨之前,我們無法起飛!”——這個倒還是情有可原。

    畢竟那些來自世界各國的“先進”的戰機那麼嬌貴,在起飛時發動機吸入一塊小石仔都有可能機毀人亡,這樣的教訓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不防哪。

    最絕的是一名空軍將領直叫苦:“c機場三十多架殲擊機全部趴窩了,一架也飛不起來!他媽的,全世界都在拿這些垃圾玩意來騙因陀羅納稅人的血汗錢!”

    這個報告直接所防空部隊總指揮氣爆了血管。

    一句話,a基地b基地c基地d基地······一長串的基地都無法起飛哪怕一架飛機來攔截那三架轟炸機,這起事件讓因陀羅空軍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萬般無奈之下,新德里拉響了防空警報,整個城市'亂'成一鍋粥,一片'雞'飛狗跳,完全是蝗軍進村的翻版了。

    然而那三架轟炸機去在扯冬拐了個大彎,兵分三路直撲三處谷地!

    在美麗的“裡窩娜”(目標代號)谷地有著一個美麗的小村莊,村里的上百人,還有一幢漂亮的別墅,看起來就像是世外桃源。

    然而,又有幾個人知道,這裡窩藏著極端危險的分裂主義份子?

    幾次襲擊共和國邊防戰士和邊民的流血事件都是在這裡決策的,這裡就是分裂主義份子的大本營之一!

    現在是寒夜深冬,天寒地凍的,大多數人都躲到被窩裡去了,一連兩次被華軍暴打,他們士氣有點低落,睡得早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說了他們的主子都警告他們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再四處'亂'竄!不聽話可不行啊,不聽話主子不給飯吃。

    就是這位體貼的主子葬送了他們。

    當轟炸機以亞間速'逼'近時,隆隆巨響把所有人從夢中驚醒,衝出去一看,不得了,飛機來了!

    大家在猜測是不是因陀羅空軍在搞什麼夜戰訓練,一連三枚滑翔式航空炸彈把他們的幻想砸得粉碎,飛機還在十幾公里外,炸彈就脫離了掛架,憑藉慣'性'朝目標斜飛過去,轟炸機稍稍落後炸彈一點,火控員十指如飛,在儀器鍵盤上飛快地鍵入目標的坐標和相關數據,通過調節炸彈的尾翼來修正彈道。

    三枚炸彈在他的遙控下非常溫馴的沿著事先設定的彈道飛去,誤差不會超過十米。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一枚體型修長的炸彈一頭從別墅二樓的大'門'鑽了進去,一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爆炸'波'挾著狂暴的火焰從每一個窗戶和'門'口狂衝而出,整幢號稱能抵禦155毫米重砲砲彈直接命中的別墅都不復存在了,在原來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池塘那麼大的彈坑,往裡面灌滿水就能直接養魚了。

    緊接著,後面兩枚炸彈在火控員的製導下幾乎同時命中村莊人員最密集的區域,在沖天而起的火球和漫天飛舞的彈片碎石中,數十名血債累累的分裂主義份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哭叫聲就被爆炸'波'狂風掃落葉般捲起來狠狠甩出二三十米外,瀝下一陣血雨。

    更多的人則在火光閃起那一剎那間便化為齏粉,去了他們夢中自由的國度。整個村莊都被烈焰淹沒了,只怕是連只螞蟻也活不下來。火控員看得清清楚楚,朝下面呸了一聲,狂喝:“叛國者們,記住這一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在“恆伽'女'神”谷地,三枚同樣威力巨大的炸彈穿透零'亂'的對空火力網,擊中了那座已有五百年曆史的古堡。

    整座古堡轟然坍塌,裡面的武裝人員包括兩名高級指揮官在內,灰飛煙滅。

    在“絲卡尼亞”谷地,兩枚炸彈直接命中了特工標示出來的目標——一個停車場,幾十輛汽車就像樹葉一樣在濃煙烈火中飛舞起來,一枚則打偏了,擊中一所報廢了的學校,將這幢危房直接抹掉了。

    當然,這枚打偏了的炸彈也不是毫無收穫,架在學校屋頂上那'挺'正在向它拼命潑灑鋼雨的四聯高機被炸成一團麻'花',至於'射'手哪裡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無情的殺戮在江孜密林裡也在同時上演。六架黑黝黝的武裝直升機貼著樹梢撲向游擊隊建在叢林深處的密營,一束束火箭彈跟下雨似的,把地面炸得一片電閃,一幢幢木屋四分五裂,騰起熊熊大火。

    火光下,“黑騎士”顯得越發猙獰,六管旋轉機砲緩緩轉動,把殺傷力巨大的子彈潑向在火光下纖毫畢'露'的武裝人員,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炸成一團碎'肉'。

    武裝人員用步槍拼命掃'射'直升機,卻發現他們的子彈只夠幫“黑騎士”的防彈裝甲擦掉一點灰塵而已!

    頑強的抵抗換來了百倍猛烈的打擊,在機砲的轟鳴和火箭的尖嘯中,對著天空玩命開火的武裝人員被碎屍萬段。

    也許他們在臨死前一定很後悔沒有向主子多要一些單兵肩'射'防空導彈吧。

    清除了所有的火力點後,直升機扔下繩子,每架直升機降下兩名突擊隊員,組成戰鬥隊形有條不絮的清理戰場,發現還有一口氣的給補他一槍,幹得一絲不苟,非常的敬業。

    五分鐘後,一切都結束了,突擊隊員順著繩梯爬上直升機,撤退了,留給因陀羅的,只有滿地破破爛爛的死屍。

    這就是共和國處理邊境問題的方式!

    在這一夜,全世界無不瞠目結舌。

    然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更猛烈的風暴即將到來!..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3:05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10
第十八章 血火狂潮

    在林芝機場,很多人在停機坪上焦急不已地等待著。因陀羅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高射機槍、高射炮、各種型號的防空導彈,不要錢似的朝天空猛砸,夜空中不時閃過一團團火光,看得他們心都揪了起來。

    好在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因陀羅空軍起飛攔截,要不然他們真的要絕望了。共和國的特工在因陀羅空軍基地做了手腳,割斷了一個空軍基地的高壓電線,又在另一個機場的跑道上撒了不少陶瓷糠——別小看這點小東西,飛機發動機一旦吸入,發動機風扇葉會被打壞,飛機也就凶多吉少了——但是因陀羅還有好幾個空軍基地是特工無法滲透進去的,只要讓他們起飛哪怕兩架截擊機,那三架轟炸機就算完了。

    那幾位工程師更是坐臥不安,這次任務直接關係到他們的命運,成了,可以回到科研所繼續他們看得比生命還要重的學術研究;敗了,恐怕只能回到農村去學牛了。

    別說他們,就連那位很有儒將風度的空軍大校也急得團團轉,一次次的嘮叨:“狗日的,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

    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軍區和萬裏之外的總參部也在焦急地等著那三架轟炸機的消息。

    所有人如此關心,早已超出了對戰機和飛行員的關心——這次行動的成敗決定著空軍未來的發展方向,能不急嗎?一次小規模的轟炸行動牽動著如此多人的心,這是怎麼回事?這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

    有一次柳維平跟軍長爭論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指出:精確製導技術將成為未來戰爭的主宰,炮火連天的壯觀畫面將被一劍封喉式的精確打擊代替!

    政委把這段話記錄了下來上報,引起了總參的注意。

    剛好不久後安南戰場傳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安南北部的交通樞紐杜梅大橋被花旗空軍炸毀了!

    這倒是個新聞,圍繞著這座重要的橋梁,安南北方人民軍防空部隊和花旗空軍鬥了好幾年,花旗空軍一次次出動最先進的轟炸機來襲,每一次都碰得頭破血流,村梅大橋巋然不動。如今這座幾乎已經成為一種精神象征的大橋竟然被炸毀了,共和國的將領深感意外。

    更令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次安南防空部隊連人家飛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橋梁就被長了眼睛似的飛來的炸彈給炸成了幾截!

    有一位將軍看了這一戰例後驚呼:“這就是那小子所說的精確打擊!

    我明白了,他所說的精確打擊就是在敵人的防區外發起精確到點的攻擊,我打得到你你打不到我!

    ”這一戰例給共和國將領造成巨大的心理震撼,強烈要求發展精確打擊技術。

    在這種背景下,一大批電子工程師、數控技術專家、導彈專家被緊急召回,開始根據手頭上極為有限的資料研製新一代精確製導武器。

    只是當研究快速進入狀態後,軍方又有點傻眼了:這類武器太貴了!

    就他們那點底子,哪裏玩得起啊!看樣子,還得等。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落後了,再不迎頭趕上,真的要被人遠遠地甩在後面了!

    還好,柳中校出了個損主意:主動製導武器太貴,我們可以研製被動製導武器先對付著用嘛,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吧。

    他提出的被動製導武器就是那種由空軍或者遠程炮兵甚至二炮投放出去、在事先潛伏到打擊目標附近的特種偵察兵手動製導的武器,殊途同歸,雖然執行製導任務的偵察兵會很危險,但是武器的成本遠比主動製導的低廉,而且更可靠,抗干擾能力更強——主動製導武器基本上都是一錘子買賣,打不中就是打不中,沒有修正的機會了,而手動製導則可以及時修正。

    激光製導暫時只能是研究一下了,造出來你也沒有錢買,好在還有代替的技術:光纖製導。共和國的光纖技術發展得還不錯,在半導體技術的研究上也收獲頗豐,於是這些專家通通召回,研製被動製導彈藥。

    工程師們廢寢忘食地工作,用了好幾個月終於搞出了這些粗糙的樣品,剛好趕上了高原風暴行動,在他們的強烈要求和柳維平的建議下,軍方決定先拿那幫叛國者來試驗一下將近一年來的研究成果,用九枚威力巨大的被動製導航空炸彈打擊三個秘密營地,成功了當然是萬事大吉,那些優秀的特種兵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工程師們除了獲得榮譽外還能拿到更充足的經費,在更舒適的環境裏繼續他們前途無量的研究工作,而軍方也可以擁有一件威力倍增而且物美價廉的武器,皆大歡喜;失敗了,那只好從頭來過了——特種兵按原計劃進入因陀羅境內,在特工的協助下清除那些不開眼的叛軍,工程師們肯定不會再像幾個月來那麼風光了。

    看似關係不大的一次轟炸,竟然牽扯到了軍隊和十幾個學科專家的命運,他們能不急嗎?

    雷達兵突然大叫:“不好了,阿三的空軍起飛了七、八、九······起飛了足足十四架戰機!他們要攔截我們的轟炸機群!”

    這個壞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大校那裏,大校三步並作兩步衝進雷達室,盯著屏幕。屏幕上,代表著因陀羅空軍的光點還在不斷的增多,速度還快得出奇。

    是米格21“魚窩”!該死的,這種戰機可是紅色帝國的得意之作,輕巧、爬升快、高空高速,能攔截敵方的轟炸機,寥寥數語就足以說明這是一款什麼樣的戰機了。

    北極熊除了自己大量裝備名,還以每年六百架的速度向外國出口,這是一個何等驚人的數字!

    共和國曆盡艱辛才研製出來的還被柳維平罵得狗血淋頭嚷嚷著要大改的殲七就是仿製它的!

    這麼多米格戰機同時出動,只怕那三架轟炸機在劫難逃!大校下令:“起飛一個殲七中隊,一定要把那三架轟炸機給救回來!”

    參謀有點遲疑:“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等於向因陀羅宣戰了?”

    大校說:“都開戰了,還怕向他們宣戰嗎!殲七中隊馬上起飛,出了事我負責!”

    八名飛行員開始啟動戰機。

    這時雷達員又叫:“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原來剛才還好好的雷達突然被一串串亂碼占據,哪裏還看得到戰機的身影?

    雷達室內的人員面面相覷,殲七中隊似乎沒有必要起飛了,“紫藤蘿”的威力超乎大家的想像,在它的干擾下,連自己人的雷達都成了瞎子,阿三那兩個中隊的米格就更不用說了,媽的,老子就不相信米格戰機上的那只有幾十公斤重的機載雷達比地面雷達還強!就算是山姆大叔的戰機也不敢說自己的機載雷達有這麼牛吧?

    不過阿三的飛機都跑到邊境來耀武揚威了,空軍說什麼也得作出一點姿態來,趁著干擾稍稍減弱之機,七架殲七騰空而起,飛向邊境。

   至於敵機在哪裏,那只有等到“紫藤蘿”停止干擾才知道了。

    它們起飛後不久,三架戰術轟炸機便出現在林芝機場上空,停止了電子干擾,要求降落——一架都沒少,在場所有人長出了一口氣。

    而殲七也跟米格21交上手了。被人用三架老掉牙的轟炸機狠狠地羞辱了一通,因陀羅空軍氣得夠嗆,說什麼也得把面子找回來。有道是“哀兵必勝”,這句話怎麼理解呢?

    說的應該是一支憤怒的、悲憤欲狂的軍隊可能爆發出可超乎常理的戰鬥力,把敵人給揍趴下。

    沒有辦法,人家都紅了眼,都不想活了,非得拉你一塊完蛋,誰見了這種軍隊不心裏發毛啊?

    這一怕,這仗就別打了,直接開溜或者投降好了。

    因陀羅空軍現在就是這樣一支哀兵。

    先是被機場跑道上的陶瓷糠搞得夠嗆,恨不得把那個亂扔垃圾的家夥抓起來逼他把那一堆陶瓷糠吃下去,接著被那幾架破轟炸機的電子干擾搞得夠嗆,有一架飛機還險些撞了山頭,有導彈也打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三架轟炸機揚長而去也就算了,現在倒好,連他媽的殲七也敢來欺負他們了!

    王八好當氣難受,老子加入空軍可不是為了娛樂你們讓你們耍著玩的!

    怒火衝天之下,因陀羅空軍飛行員造大反了,一不留神就追進了共和國的領空——也就是進入了幾十米而已。

    等中隊長發現問題嚴重已經晚了,共和國是何許國也?

    敢同時跟北極熊和山姆大叔同進對抗並且寸步不讓,在北極熊在邊境陣兵百萬的情況下還敢玩輸出革命,把山姆大叔耍得團團轉,這就是華夏共和國!山姆大叔夠牛了吧?

    高空偵察機滿世界的亂竄,大大搖大擺的飛入蘇俄帝國境內觀光拍照,北極熊也只敢抗議幾句。他們的高空偵察機飛到共和國領空待遇就強多了,共和國才不會大喊什麼抗議,熱情洋溢的直接一發導彈上去把飛行員請下來喝茶,這才符合咱們華夏民族的待客之道嘛,不像北極熊,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趟,連口開水都不讓喝不說還出動什麼截擊機去驅趕人家,太沒有文化太沒有禮貌了!

    打下一架兩架也就算了,他還來勁了,來一架就打一架,光一個防空導彈營就一口氣幹下了好幾架,搞得山姆大叔那些飛行員都不好意思再來了,沒有辦法,共和國實在太熱情了,老是跑這裏來就有蹭飯吃的嫌疑嘍。

    對待世界老大和世界老二如此熱情,對待因陀羅這個世界第三——簡稱阿三——總不好意思冷鍋冷灶吧?世界人民會批評你厚此薄彼的!

    老大和老二都能得到如此熱情的招待,老三來了連凳子都不讓坐,憑什麼啊?於是八架殲七飛行員同時按下了電鈕,八枚導彈點火,呼嘯而出,拖著黃白色羽煙像一條條銀環蛇一樣噬向來勢洶洶的米格戰機。

    因陀羅飛行員頓時傻眼了:我靠,不就是進入你們領空幾十米嗎,至於發射導彈麼!?

    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得趕緊躲開這些要命的銀環蛇然後趕緊開溜,別忘了,這可是華夏領空,在這裏被擊落一架戰機是什麼後果用膝蓋都想得出來,那肯定是他們侵犯共和國領空,是赤裸裸的侵略,共和國保留還擊的權力!

    雖說是自己挨炸在先,可是人家炸的是叛軍,沒有炸到你一根毛,你的飛機去跑到人家領空還挑釁,占不住理啊,別忘了,老共玩起政治來,那水平,那是相當的高,真鬥起來只怕總理都得讓人家給玩死!

    十四架米格戰機不敢迎戰,做出一係列高難度的機動動作,企圖甩開要命的導彈,避過導彈後加速朝自己那一方逃去。

    然而並不是每一架米格都能避開導彈的,一架米格在作滾桶式旋轉避開一枚導彈的時候,一枚失的的導彈在尾翼炸開,紛飛的彈片把機身打成了馬蜂窩——算他命大,導彈距離遠了點,飛機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完整性和一丁點機動性,這位飛行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飛機拉起來,朝因陀羅邊境飛去——上頭有令,就算你要墜機也得給我死到自己領空來墜,反正不能給華夏政府找到借口!

    中隊長見狀大為感動,真是好部下啊,懂得體諒上級的難處!加油,一定要把飛機飛到國境內才能墜毀啊!幹得好的話,回頭向上頭申請給你升職加薪!

    “轟!!!”

    一團火光粉碎了中隊長的美好願望,那是另一架米格中箭了,一枚導彈在飛機左翼炸開,當場把它炸成一團火球。

    這團火球你就別指望它堅持堅持再堅持,堅持飛到自己領空再來墜落了,連飛行員都炸成渣了,還怎麼飛完這最後幾十米啊?

    飛機殘骸最終在中隊長組詞的注視下墜到了華夏共和國邊境,距離因陀羅邊防哨所只有五六米遠了。

    這起墜機事件造成嚴重的後果,飛行員的撫恤金那是絕對少不了的,最要命的是好像還壓環了華夏邊防軍布置在邊境的幾十枚地雷,直接為因陀羅政府增加了一大筆額外支出——壓壞了人家的地雷不用賠啊?

    也沒有賠多少,上百萬美元而已,原因是華軍堅稱那幾十枚地雷是他們苦心研製的新一代智能地雷,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你一架飛機摔下來,全砸光了,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哪,讓你陪這點錢還是因為咱們是友好鄰居,給你打了三折了!

    智能地雷?我呸!吸血雷才對!

    那架重傷的戰機最終不負重托,一頭紮進了自己國境,雖然炸死了一個班的邊防戰士,但是總算完成任務了,沒有讓華軍得到較為完好的飛機殘骸,要不然這官司可有得打了。

    空中較量,以華軍完勝結束。

    轟炸機慢慢降落在機場,飛行員和火控員跳下飛機,第一句話就是:“小胖子很聽話,很爭氣!”

    專家們放聲歡呼——小胖子正是被動製導炸彈的外號。他們成功了!

    在墨脫臨時指揮部,得知空軍的定點清除大獲成功後,摩拳擦掌準備大開殺戒的偵察兵們頓時蔫了。

    被空軍這麼一炸,那頭必然死傷慘重,還能有幾苗人給他們開刀啊?這段時間的玩命訓練都打水漂啦。

    張雲翼上將心情卻極佳,揮著戰報對柳維平說:“這個什麼被動製導技術真不錯啊,這樣的炸彈並不比一枚普通的航空炸彈貴太多,卻比幾十枚航彈還要管用!

    看看,投彈九枚,直接命中八枚,徹底摧毀了三個重要目標,用時還不到三分鍾!

    要是用普通的航彈,投上一百來枚也未必能有這種效果呢!”

    柳維平說:“進步很大,但還只能算是初級產物,還得繼續努力才行了。”

    張雲翼瞪大了眼睛:“就這樣你還不滿意?那得到什麼程度你才滿意?”

    柳維平說:“等到我們的偵察兵可以指引廉價的遠程炮彈擊中上百公里外的目標時我才算是滿意。”

    “指引炮彈擊中上百公裏外的目標······”上將目瞪口呆,半晌才搖著頭說:“你可真敢想啊!”他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十年後,這樣的炮彈就成批成批的砸到了安南人的頭上。

    因陀羅駐京大使連夜求見總理。本土遭到轟炸,新德裏人心惶惶,全國都亂了套,總理大人親自下令他馬上對華提出最嚴厲的譴責和抗議,同時跟共和國溝通,也好為政府爭取一點時間,理一理國內這團亂麻。

    大使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傻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求見總理,行使一位外交官的權力。

    沒想到的是,他的要求被總理秘書毫不含糊的拒絕了,理由是總理早已入睡,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再說——要知道總理已經連續工作了十七個小時,沒有什麼事情比總理的睡眠更重要的了。

    大使也知道總理很辛苦,不敢強求,要求見主席。這個要求被硬梆梆的頂了回來——主席也睡了。

    那副主席呢?副主席正在住院,不宜操勞。

    那你們總參謀長、國防部長、外交部長什麼的總有一兩個在值班吧?

    哦,那些人物我哪裏管得了,我只是總理身邊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已!

    大使急得團團亂轉,心裏祈禱華軍可千萬不要不宣而戰啊!

    就在他千方百計求見說得上話的人物的時候,國內傳來的一連串消息令人呆若木雞:

    江孜遭到猛烈襲擊!

    扯冬遭到猛烈襲擊!

    塔馬墩遭到空前猛烈的襲擊!

    達旺遭到炸彈襲擊,藏人憤怒欲狂!

    多名cia特工被人暗殺!

    第17山地師師偵察連遭到襲擊,四十三人陣亡,十二人失蹤!

    在邊境巡邏的一支巡邏隊遭到襲擊,八名巡邏隊員全部死亡 !

    ······

    在這一串串文字背後,大使分明嗅到了濃濃的血腥氣息。

    他能想象得到現在的邊境乃都亂成什麼樣子了。

    誰也沒有想到共和國在被徹底激怒後會變得如此狂暴嗜血,派出大批特工發起如此瘋狂的襲擊,光是看那一組組數字就能想像得到邊境是怎樣一副血流成河的慘狀了,傷亡數字簡直就像火箭一樣往上狂竄啊!

    這樣的襲擊,誰受得了!

    不行,我得馬上向共和國政府提出抗議,要求他們立刻停止這種血腥的襲擊行為!

    可是該向跟誰交涉呢?那位尊敬的總理肯定不行,人家要休息;主席?貌似自己還不大夠格跟他對話;還有誰?一定得找一個夠份量的人物才行,總不能向這位屁大的秘書提出抗議吧?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急得團團轉的大使先生一直等到八個小時後才見到了總理——共和國的大管家——據總理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二十年了,總理能安安穩穩地睡足八個小時的時候真的是屈指可數,那個阿三還算是做了件好事,總理就是避他才睡這麼久的。

    見到總理,大使心裏那個激動,決不亞於離群的孤雁在曆盡艱辛後終於找到了黨組織,連最起碼的客套話都免了,更沒有心情再去縐什麼模棱兩可的外交術語,連說帶比劃的一口氣說了足足五分鍾,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好像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說,把憋在心裏的話全說出去,可見他憋得有多慘了。

    總理耐心地聽了三百零三秒,等大使抗議完了,才微笑著說:“大使先生,對貴國邊民承受的恐慌和痛苦,我表示深切的同情。

    不過共和國是個負責任的大國,決不會做這種不宣而戰的事情,你們沒有弄清事態就一口咬定是我軍做有,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大使氣得險些蹦了起來,大叫:“我們沒有弄清楚事態?這還用查嗎?先是貴國三架轟炸機侵犯我國領空,轟炸多個村莊造成三四百人傷亡,接著······”

    總理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大使先生,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得到任何我國空軍侵犯貴國領空的消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國決沒有任何一架飛機進入過貴國的領空!”

    大使幾乎抓狂:“總理,你得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在江孜,在扯冬,在塔馬墩,在瓦弄,在達旺,在······”

    總理再次打住:“你的意思是說,我國的轟炸機曾進入這些地方對嗎?”

    大使說:“正是!人證物證俱在!”

    總理充滿魅力的微笑:“所以說沒有一架飛機進入過貴國領空嘛——那些地方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領土啦?

    明明就是我國的藏南嘛!那裏的叛軍越來越猖狂了,空軍給了他們一個教訓,合情合理呀。”

    大使噎住了。

    真是流氓有文化,神仙也害怕,學富五車的總理玩起賴來,簡直是天下無敵啊。

    你就在這裏叫叫叫叫叫吧,人家根本就不承認那是因陀羅的領土,沒有領土何來的領空?

    沒有領空也就不存在侵犯你們領空這一說法了。

    老子的飛機在自己的國家炸死幾個叛軍,關你屁事啊,你的飛機跑到我的領空來企圖攻擊我的轟炸機這一筆賬還沒有跟你算呢!

    大使頭皮一陣發緊,他知道這件事很麻煩了,真要跟北京卯上了,搞不好又是一場邊境戰爭!

    要知道共和國一直對藏南那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耿耿於懷,(在1988年印度建立阿魯納恰爾邦時軍方少壯派就強烈要求打過去,收複藏南,只是當時的國際形勢和國內經濟發展都不利於跟印度開戰,只能含恨作罷。1992年,印度在博克蘭的核爆試驗取得成功,邁入了核門檻,收複藏南也就變得越發艱難了。)搞不好正想找碴再打一仗呢!怎麼辦?是要面子還是要土地?

    可憐的大使一個頭兩個大。不過還好,至少比那些被狙擊步槍子彈炸開頭顱的可憐蟲要強一些。

    被激怒的巨龍揚起了利爪,兩國邊境掀起一股血火狂潮。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3:18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8 17:10
第十九章 定點清除

    華夏空軍和陸軍航空兵對因陀羅境內多個叛軍營地發動粗確打擊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比爾·懷特這位cia大員那裏,令他本來就糟糕透頂的心情雪上加霜。

    事實上,懷特的心情從兩支特遣隊全軍覆沒後就一直沒有好過。

    讓特遣隊進入墨脫的行動是得到了華府的批準的,誰也不能說是他的錯。早在華軍的金三角大開殺戒的時候,華府注意上這支精悍而恐怖的部隊了,命令cia全力搜集關於華夏特種兵的情報。

    他所負責的這個分支正是對華情報工作的重點單位,華夏特種兵在邊境出現,他自然是義不容辭,派出最精銳的海狼去跟華夏特種兵過過招,也好對這一新的對手有所了解。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精銳的海狼竟然被人伏擊,逼得綠林特種部隊也不得不現身了!

    據說華軍是以一個連級單位在海狼分隊和遊擊隊後面尾追,同時又以三架直升機搭載多個排級作戰單位在他們他們逃出邊境可能會走的幾條路線設伏,而海狼分隊很不幸同頭撞上了華軍鋒利的獠牙,遊擊隊在不到五分鍾內死傷殆盡,海狼全無招架之力,前去支援的綠林分隊也被人以優勢兵力一頓狂毆活活揍死,再一次驗證了特種部隊離開高效的情報系統就很難有大的作為這一殘酷的理論。

    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精銳的特種兵,他這個地區負責人也當到頭了,華府來電把他一通臭罵,命令他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回總部就此事作出合理的解釋。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這個“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意味著他永遠不用再幹這一行了。

    必須要有人為那麼多士兵的死負責。懷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在安南戰場被整掉了半條命的華府好像打算與華夏共和國建交,以擺脫被巨龍和北極熊二毆一的困境,這樣一來,他在有生之年隻怕再也無法為兒子報仇了!

    cia大員去到哪裏的待遇都不能太差,這幢別墅雖說算不上很高級,但是總比鎮子周圍那些破民房強得多,住著舒服。

    可是懷特睡不著,再舒服的地方也睡不著。明天前來接替他的人就要到了,他哪裏還睡得著啊。

    服下兩片安眠藥,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睡意,又被電話吵醒了。

    電話是因陀羅軍方打來的,內容是多個密營遭到華夏空軍轟炸,死傷人數超過四百人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籌備策劃算是白費啦。

    愣了半晌,懷特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叫來助手又急又快地吩咐:“給總部發報,就說因陀羅遭到華夏空軍猛烈轟炸,這一事件將引發兩國激烈衝突,我們的機會來了!請求得到進一步指示!”

    助手也興奮不已。對他們而言,當然是越亂越好,越亂越有利於他們發展,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喲!

    還沒有發完報,又一個好消息傳過來了——還是那位將軍,怪不好意思地承認剛才因陀羅空軍在一次短暫的空中衝突中被華軍擊落了兩架米格21。

    我靠,直接幹上了!

    懷特那個興奮啊,這一下別說職位保住了,操作得好的話沒準還能記上一大功咧!

    趕緊讓助手把這一消息也發回去,好讓政府作好準備,要麼支持因陀羅跟華軍強硬對抗下去,要麼在即將開始的外交談判上以此為籌碼,說什麼也得借這一事件撈點好處,挖上一勺子利益。

    可惜這位稱職的特工也只能開心到這裏了。兩輛汽車悄然開到別墅門口,一名保安上去攔下,用英語說:“對不起,這裏謝絕拜訪,請你們馬上離開!”

    一輛汽車的車窗慢慢搖下去,一位東方女郎探出頭來,衝保安嫵媚一笑:“可是我有請柬啊。”

    保安正想要請柬過來看看,一支消音手槍探出來,白皙修長如春蔥的食指輕輕扣下扳機,“噗噗噗噗”一連四槍打在保安身上,一發子彈命中頭部,三發射中胸部,他搖晃一下,倒了下去。

    消音手槍一大毛病就是殺傷力弱,雖然槍槍都擊中要害,可就是沒有辦法叫人馬上死去,這位保安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失去意識前,他看到五六名黑衣人殺氣騰騰的從車裏下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消音衝鋒槍,防彈衣上別著好幾枚手雷,那個女子更是誇張,手裏拎著一支霰彈槍!

    “華軍偵察兵!”這是他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

    他錯了,這不是華軍偵察兵,而是他們的老對手——華夏海外諜報縱隊!

    同行是冤家,海外諜報縱隊跟cia更是活冤家死對頭,從共和國建國開始雙方就在明裏暗裏鬥得難分難解,鬥得有多狠?

    當得知華夏共和國那位紅色特工王李克農上將逝世後,cia扃長宣布全體放假一天來慶祝這位可怕的對手從此消失。

    除了總理,沒有人知道海外諜報縱隊的勢力有多大,更沒有人知道海外諜報縱隊在世界各國到底滲透到了什麼程度,不過光是看他們能搞到這麼多自動火力就應該知道他們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了。

    那位女特工手裏的霰彈槍一聲轟響,跑下來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的一名保安被打得飛出七八米開外,又是一聲轟響,一支從窗口探出來的手槍連同握槍的手一起被炸成零件。

    這位女煞星明目張膽的往裡面硬闖,霰彈槍轟個不停,搞出巨大的動靜,吸引了cia特工絕大部分的注意,其他人分成三組分別從三個方向不聲不響的發動攻擊,不少cia特工和保安想包圍這位走到哪裏哪裏就驚天動地的女特工,卻被從背後射來的衝鋒槍子彈給打爛了背心。

    消音衝鋒槍跟霰彈槍的搭配顯然是一種相當有效的戰術,要不然為什麼不全部用消音衝鋒槍?要是只想隱蔽接敵的話,誰還會用一支一開槍就震耳欲聾的霰彈槍?腦子有毛病吧?

    cia特工也不是吃素的,槍聲一響馬上作出反應,打開保險櫃取出武器跟攻進來的華夏特工激烈交火,別墅中頓時彈雨橫飛,一名華夏特工中彈倒在了樓梯口,那名用霰彈槍的女特工咬著牙拉開兩枚手雷丟了上去,兩聲巨響,一名cia特工被炸得渾身坑坑洞洞,順著樓梯滾了下來。

    這些手雷裝藥不多,也就沒有炸塌樓層的危險,但是手雷表面粘滿了鋼珠,一枚丟過去就能直接幫敵人大量補鐵,那位cia特工不用說,是補過頭了。

    還有一名特工也被鋼珠打中右眼,眼睛都打爛了,痛得他放聲狂叫,胡亂掃射,搞得跟他一起的那名戰友心驚膽顫,躲避不迭,接著又一枚手雷丟上來,兩個都倒在血泊中。

    樓梯防線就此崩潰,女特工衝了上來,霰彈槍連連開火,壓得剩餘幾名cia特工頭都抬不起來。

    兩名諜工跟著衝上來,幾枚手雷丟向趴在走廓的敵人,接著衝鋒槍狂掃,,三名特工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掃成一張爛布。

    懷特在一名特工的掩護下衝出了別墅,企圖發動汽車逃跑,那邊也不含糊,狙擊步槍一聲槍響,那名忠心耿耿的特工的腦袋給打成了個爛西瓜,再一槍,一個車輪被打爆,車子自然是開不動了。

    懷特狼狽不堪的從車裏鑽出來,發現自己被包圍了,三支衝鋒槍一支霰彈槍指著他,只要人家手指一動,他就得去見閻羅王······哦不,是去見上帝聖母瑪麗亞了。

    身為一名高級特工當然不能當俘虜,他的臼齒早就挖空了,裡面藏著一顆小小的氰化物藥囊,只要用力咬破,不出五秒鍾他就一命歸天,可是他還心存僥幸,高舉雙手大聲叫:“我是合眾國的公民,是來這裏旅遊的,你們公然襲擊合眾國的公民,會為你們的國家帶來大麻煩!”

    女特工壞笑:“親愛的部下們,讓我們來幫他一把吧!”

    知道一個人先是被霰彈槍轟了一槍,接著又被衝鋒槍掃上一通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嗎?去看看包子鋪裏那一坨坨新鮮的肉餡你就明白了。

    特工們確定沒有活口後,把死亡的同事抬上汽車準備撤離,這時兩輛摩托車開了過來,那是因陀羅警察。

    四名警察聽到槍聲,全副武裝的趕過來,打好遠就叫:“別動!警察!舉起手來!”

    女特工一顆手雷掄了過去,轟的一聲,頭一輛摩托車被直接炸飛,至於人到哪裏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後面那輛一見大驚,不顧一切的從跳下摩托車,摔得頭破血流但總比被炸成一團爛肉要強得多。

    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非常正確,他們剛跳下車,手雷就在車裏爆炸了。

    這兩名倒黴到家的警察這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哪一路的大神,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人家上車,揚長而去。

    在江孜小鎮,遊擊隊一個秘密聯絡站裏,九名工作人員正在開會,數名黑衣人闖了進來,用消音衝鋒槍衝他們全部擊斃,將所有有價值的文件一掃而空,然後裝上定時炸彈撤退,整個過程還不到九十秒。

    直到炸彈爆炸,附近的遊擊隊才知道這個聯絡站被人襲擊了。

    在扯冬一個小山村的小樓房裏,一名遊擊隊高級指揮官正在呼呼大睡,一名黑衣人幽靈般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感覺到了危險,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支消音手槍正對著自己的眉心噴吐出一撮火焰。

    在塔馬墩一個密營裏,一支巡邏隊正在巡邏,突然看到營地裏火光衝天,暗叫不妙,趕趕跑過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在山路上路踢斷了一根魚線。

    兩枚定向地雷同時爆炸,一千六百顆鋼珠橫掃過來,他們要麼兩條腿被生生打成四截,要麼下半身被炸得稀爛。

    他們的痛苦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鍾——山路邊槍聲大作,幾支衝鋒槍朝他們猛掃,結束了他們的痛苦。

    在達旺,澤登從神廟裏出來,神情疲憊的拉開車門上車。

    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四個重要營地遭到華軍轟炸,隊員們死傷無數,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最讓他難受的是,一向以他們的保護者自居的新德裏居然被區區三架轟炸機嚇得拉響防空警報,陣列在邊境的強大的空軍形同虛設!

    就這點實力,還怎麼支持他們建國啊?難道他們的建國夢,真的是遙不可及嗎?

    心情煩躁的時候,他會到神廟裏待上一會兒,在那木魚青燈中尋求平靜。

    這一次,廟裏那位睿智的老僧人跟他談了很久,想方設法開導他,可是只會讓他心情更壞。

    回去睡一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得想辦法向盟友爭取更多的援助,還得······

    屁股剛剛坐定,一團火球從汽車油箱騰起,把整輛汽車當成玩具一樣拋向半空,澤登,這位遊擊隊外交事務負責人,不必再為明天的事情煩惱了。

    巨大的爆炸不僅僅炸碎了澤登的汽車,連神廟大門都被波及古老的廟牆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了十幾米,這座千年古廟幾乎被摧毀了。

    這一聲爆炸在達旺藏人心中造成的震撼不亞於一枚核彈頭,要知道達旺是十世班禪的出生地,這座城市是藏人的精神信標,因陀羅軍方是幹什麼吃的,連這麼重要的地方都保護不好!

    憤怒若狂的藏人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趕來,每個人都帶著狂暴的表情要求在場的因陀羅軍警給他們一個解釋,要不然就把他們活活撕碎!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因陀羅政府大可高呼自己也是受到核武器打擊的受害國,他們的確遭到了核打擊——那是政治上的核彈。

    政治上的核彈比軍事上的還要可怕得多。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9-19 23: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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