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30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02
第一一五章 一份大禮

    可怕的炮艇機在傾泄完足夠一個營打一場戰役的彈藥之後,終於依依不舍的跑了。被打得隻剩下半口氣的馬來西亞陸軍已經顧不上劈頭蓋臉飛過來的炮火,所有軍官采用的戰術就一種:逃!所有開得動的車輛上麵都爬滿了人,坦克和裝甲車一邊胡亂射擊一邊倒退,拚著車身散架,不要命的狂飆!而黑色閃電旅追在後麵砍瓜切菜似的狂殺,68主戰和陸地火力平台的高壓滑膛炮緩緩噴吐著火舌,斷後的坦克和裝甲車被逐一打爆,後麵越來越多地升起的濃煙火柱和源源不斷的湧過來的坦克戰車讓馬軍膽寒,逃得更快了。

    天空中不時掠過成隊的飛狼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對企圖停下來構築防禦陣地的馬軍實施猛烈轟炸,而成群飛來的直升機不斷朝著密集的人群掃射,將他們趕得連滾帶爬。號稱一個能放倒華軍三個的馬軍在出征之前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兵力僅相當於自己四分之一的華軍打得這麼狼狽,全無還手之力。一切企圖阻擊黑色閃電旅的努力都宣告失敗了,黑色閃電旅就像一道閃電,在他們後麵閃動著,後腰一個營被它掃了一下,半個小時不到就玩完了;接著左後翼又一個營被他們掃中,四十分鍾之內全營死的比活的還多,不得不掛起了白旗!在它咄咄逼人的追殺下,馬軍幾近崩潰,望準馬來西亞那邊沒命的跑,屍體傷員還有車輛物資扔得滿地都是······

    在開戰九個小時後,馬來西亞跑得最快的部隊又聞到了來自馬六甲海峽的鹹腥的海風————他們距離海邊隻剩下不到十六公裏。而越過海峽,就是馬來西亞了。現在被追得透不過氣來的士兵們的心總算定了一點:在海邊還有一個旅的部隊作接應,那個旅擁有完整的防空火力網,再加上可以隨時可以得到海峽彼岸主力部隊的支援,隻要跟他們會合,就算安全了!

    一支由六輛挑戰者主戰坦克和十三輛酋長式主戰坦克還有二十多輛卡車組成的裝甲部隊連滾帶爬的逃向被黑暗籠罩的港口城市。

    天已經黑了,港口城市卻沒有一絲燈光,也沒有必要開燈,從一些建築物身上燃起的大火就能照亮大多數角落,顯然,早在他們之前,這個港口就被華國空軍光顧過了。九架飛狼一口氣投下了十八枚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當場炸死五十餘人,炸傷一百多,馬軍雖然擊落了一架飛狼,但是已經膽寒,這些飛狼給隔海相望的吉隆坡造成的震動更不亞於一場地震:要知道,越過這條淺淺的海峽,就是馬來西亞了啊!幸運的是,這些瘟神並沒有越過海峽。逃跑的裝甲部隊指揮官簡直就是把聲帶巾到電台話筒

    上,狂叫:“我們是黑虎團的,華軍正在追殺我們,快讓我們過去!”

    把守外圍防線的部隊知道黑虎團的大名,馬來西亞陸軍數一數二的拳頭部隊啊,可惜整個團都快讓華軍炸光了,還能逃回這一點,也算是意外的驚喜。那些像蜘蛛一樣爬滿卡車的逃兵神情驚恐而暴躁,用槍托把車頂蓋砸得嘭嘭作響:“快放我們過去!那幫魔鬼就在幾公裏外,炮彈隨時可能打過來!混蛋,你們想害死我們麼!”

    旅長苦笑:“吉隆坡那幫議員大概沒有想到形勢逆轉得這麼快吧?才半天我們的大軍就讓人家給打回來了,速度比出兵快了十倍不止······放他們過來吧。”

    外圍防線的馬軍士兵拆開一部份路障,將這支敗軍給放了進來。這幫家夥連說一聲多謝都免了,路障一拆除就往海邊猛飆,卷起的沙塵灌了守軍一嘴一鼻,氣得他們破口大罵。不過現在他們最好克製一下自己的壞脾氣,因為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部隊敗退下來,被打得魂飛魄散的部隊是不會有好臉色給他們看的。還好,一輛挑戰者停了下來,一位少校軍官從裏麵探出頭來,用還算客氣的語氣問負責防守這道防線的指揮官:“我是黑虎團一營的臨時營長,接替已經陣亡的營長指揮殘部的,我有緊急軍情要上報,請部你們旅部在哪裏?”

    那位軍官聽說有緊急軍情,也不敢怠慢,指向一幢四層高的大樓:“指揮部在那裏!”

    那位少校說:“好的,謝謝了。同誌們都辛苦了,到地獄去睡他個一百幾十年吧!”不等那位軍官反應過來,挑戰者的並列機槍就噴出了長長的火舌,灼熱的彈流在一秒鍾之內長這名官軍撕得粉碎,然後像火鐮一樣掃向正一臉官司的忙活著的馬軍士兵,槍口所指之處,砂石亂飛,血漿噴濺!好幾輛酋長式坦克也跟著開火,幾道修長的火舌交織成熾熱的火力網,將整個防線的馬軍盡數裹在密不透風的彈雨中。麵對近在咫尺掃來的機槍子彈,馬軍根本沒有半點躲避的餘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彈雨中扭曲身體,顫栗,最後變成一團碎肉,被生生打碎的也不在少數!

    一名及時躲進工事裏的上士眼看著幾十名戰友被人家像割麥子一樣一叢叢的撂倒,都快嚇瘋了,抄起電話對著話筒狂吼:“喂,喂?是營部嗎?這裏是九連,我們上當了!逃下來的不是我們的部隊,而是————”一枚又粗又長的防禦型手雷飛入掩體落在他的身邊,轟一聲連人帶電話一起炸得粉碎,也算是向那邊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搞得手足無措的營部表明了身份。

    兩個排被一掃而空,少校殺氣騰騰的下令:“瞄準他們的指揮部,開炮!”

    轟轟轟————

    幾輛坦克同時開火,指揮部大樓牆體上炸起團團炫目的火光,濃煙火焰從每一個窗口噴湧而出,整幢大樓都陷入呼天搶地之中。在隆隆巨響和爆炸的火光中,這些原本隸屬馬來西亞陸軍,如今卻換了主人的坦克和戰車像一群狂暴的野獸,衝進城裏見車就撞,見人就輾,看到坦克裝甲車電台車,二話不說就是一炮!那些全身都讓塵土裹住,而目全非的士兵跳下卡車,伴隨著坦克朝著敵人猛衝過去,十秒鍾不到,原本還算和平的港口就變成了彈雨呼嘯血肉橫飛的戰場,不知道多少馬軍士兵在極度震驚和迷茫中被子彈掃倒,被手雷炸飛,甚至被刺刀狠狠的釘在地上!

    第一輪炮擊旅長就受了重傷,全身打進幾十塊細細碎碎的彈片和牆體渣子,每一個傷口都在往外麵噴著細細的血線,奄奄一息。震驚壓倒了對死亡的恐懼,此刻他感到難以置信:華軍在九個小時內粉碎了派遣軍不說,還打到他們大後方來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真的是天兵天將麼!還有,他們哪來的馬軍製式裝備,魚目混珠?

    華軍當然不是天兵天將,不過千裏奔襲對他們來說,是傳統強項,翻開戰史,這樣的戰例比比皆是。高度機械化的狂風旅和風暴旅沒有丟掉這些優良傳統,他們把一路猛衝,搶在馬軍主力前麵到達了港口,並且將一路上順手繳獲的馬軍坦克拿出來,挑選一些精通馬來語的士兵,臨時拚湊成一支冒牌馬軍裝甲營,看上去不倫不類,但是此時正遭遇建國以來未曾有過的慘敗,馬軍自然沒有這麼多講究,讓他們順利蒙過關了————怎麼樣,是不是跟讓合眾國刻骨銘心的雲山戰役如出一轍?這樣的行動,隻能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了。旅長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沒有時間對華軍的膽大包天和非凡的想象力讚歎一番了,他吐著血沫,掙紮著下令:“快······快讓各部隊······還擊!”

    現在才想到要還擊,晚了點,整個港口都讓華軍打成一鍋粥了!接到還擊命令的馬軍士兵隻聽到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慘叫聲,然而敵人卻很難找得到————大家都是黃種人,都穿著一樣的軍裝,拿著一樣的裝備,一片混亂中能讓出來才有鬼了!往往是直到子彈打到麵前,他們才知道站在對麵的是敵人,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家夥已經亂了方寸,朝著每一個企圖向自己靠近的人影開火,他們現在誰都信不過了,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敵人,會要了自己的命!與其傻愣著挨打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將對方放倒,自己也就安全了!這下子玩笑開大了,在華軍有意挑撥之下,混戰很快就演變成了自相殘殺,穿著同樣的軍裝,說著同樣的語言的士兵發出驚怒若狂的吼聲,用同樣製式的武器向對方傾泄著致命的彈雨,五分鍾不到,整個港口都被卷入戰火之中,死傷枕藉。

    華軍士兵怕他們打得不過癮,又朝東邊掃一梭子西邊轟兩炮的陪他們打了好一陣子,讓他們拚得更加來勁,更加賣力。

    看著港口騰起的大團火光,看著港口上空嘯嘯飛過的流彈,黑壓壓的湧過來的馬軍士兵都傻了:連老窩都讓人家端了麼?他們可怎麼辦?打肯定是打不過了,逃?往哪裏逃!先不說能不能逃過華軍的追殺,就算僥幸逃脫,他們也極有可能會活活餓死,或者被爪窪猴子當肥羊給宰了!千辛萬苦才逃到這裏,以為逃到這裏就安全了的官兵們怔怔的看著煙火四起的港口,希望破滅的打擊奪走了他們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一個個傻站在那裏,或者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上司怎麼呼喝也懶得動一動,都聽天由命了。打是打不過人家,逃又逃不掉,還瞎折騰什麼?都高舉雙手接受華軍的優待好了!

    但是,仍然有人不肯放棄。一位接替雙眼已盲的司令官的指揮權的少將咬牙切齒的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馬上支援港口守軍,將攻進城裏的華軍幹掉,再穩住防線,隻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幾名上校隻有苦笑:“那裏頭正亂成一鍋粥呢,我們衝進去,搞不好會被自己人當成華軍暴揍,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少將露出一絲掙獰的神色:“那就連那些驚弓之鳥一起幹掉!保住我們這支大軍比什麼都要重要!”

    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已經有幾分癲狂的少將,迎著他那凶狠中透著絕望與瘋狂的目光,所有人都心頭一寒。為了保存自己,不分敵友的將防守港口的部隊連同華軍一起幹掉,這樣做可是要下地獄的啊!但是少將說得沒錯,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一排炮彈從遠處飛來,像流星隕石一樣撞入敗軍中間,一叢叢士兵隨著翻滾而起的煙焰飛向半空,斷肢碎肉四處飛揚,血雨紛紛揚揚的淋了下來。這一輪炮擊就像是發令槍,遠處傳來隆隆炮響,天邊被炮口噴發的火光照亮,駭人的呼嘯聲像颶風,席卷而來,那是流星雨在發威!上百枚155毫米重炮炮彈幾百枚203毫米火箭炮炮彈帶著黃白色煙焰衝天而起,熾熱的尾焰將天空烤得紫紅!

    風暴旅來了!

    狂風旅也殺到了!

    炮彈從四麵八方瓢潑而來,很多擠滿士兵的地方瞬間就被漫天流火徹底籠罩,慘叫聲幾乎壓下了炮彈爆炸聲!流火散去,那一堆堆的士兵早就消失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一個個彈坑,一團團火焰,一汪汪鐵水。

    天空中又傳來了讓馬來西亞士兵渾身戰栗的引擎呼嘯聲,點點航燈在夜空中閃爍,像劃過天際的流星,頗具美感,然而這美麗的畫麵帶給馬軍士兵的,是死亡的恐懼:隨著閃爍的航燈得匆匆射向天空的防空火力,航空炸彈冰雹一般砸了下來,在地麵種出一行行一排排暗紅色的蘑菇雲,哪裏有大群馬軍士兵,哪裏就會被火焰和彈片徹底淹沒!68式主戰坦克和陸地火力平台在航空炸彈爆炸產生的衝天火光中露出了猙獰的身影,它們不斷從黑暗中衝出,似乎無窮無盡,122毫米和125毫米高壓滑膛炮炮彈在駭人的尖嘯中一排排的射向馬軍先頭部隊,爆炸火光不斷閃現,車輛碎片和士兵的碎肢在爆炸聲中漫天飛揚,早就跑得沒有多少油了的馬軍坦克連炮塔都還沒有轉過來就被打得碎片亂飛煙火四起。感受著幾十噸重的鋼鐵巨獸席卷而過時地麵的震動,馬軍士兵發出絕望的哭叫聲:他們被包圍了!逃了一天,最終還是落入了華軍的陷阱!不過,迎接他們的不是竹簽和尖樁,而是冰雹一般的炮彈,華軍三個旅前後呼應,呈八字陣將他們的主力裹住,數量眾多的戰車形成移動的銅牆鐵壁,馬軍一次次拚死突圍都讓它們給擋了回來,衝鋒的戰車在穿甲彈那疹人的嘶嘯聲中變成了一個個燃燒的鐵蟾蜍,狂呼口號的士兵變成了一堆堆屍體。

    少將渾身顫抖得厲害,直接將電話打到了總參謀部:“我們在海邊被華軍包圍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那聲不似人的慘嚎和電話這邊傳過去的聯成一線的爆炸聲讓馬軍總參謀部一片混亂,最後是總參謀長直接跟他對話:“少將,報告你們現在的位置和情況!”

    少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捏住電話,一口氣說了五分鍾。

    而在這五分鍾之內,上千發大口徑榴霰彈和火箭炮炮彈、十六枚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砸到了包圍圈中,植出一片連綿數平方公裏的火紅森林。

    總參謀長越聽麵色就越是蒼白得厲害,手抖得更加厲害,都快捏不住話筒了。參謀部裏的參謀們同樣是麵無人色,空氣跟凝固了似的。

    慘敗!

    近四萬大軍在半天之內被華軍三個旅打得一敗塗地!馬

    來西亞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慘敗!

    誰又能想得到華軍竟然這麼狠,在數萬大軍被合圍之際仍然抽出三個最為剽悍的旅,對他們這些二流角色迎頭痛擊!此舉違反了所有兵法戰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沒有人想得到,華軍這三個旅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齊裝滿員的渡過海峽,搶在他們的大軍麵前設下了死亡陷阱!當然,同樣沒有人能想得到那支看上去雄糾糾氣昂昂的大軍居然這麼垃圾,半天都沒有撐住就被人家打得一敗塗地,狗攆鴨子似的一路狂攆,最後還是落入了天羅地網之中!那幾萬士兵都是泥巴捏的嗎?要砸爛四萬個泥偶都得花上一兩天時間吧!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少將狂叫:“他們要發起總攻了!我們支撐不住了,趕緊給予我們強有力的支援啊!”

    參謀長用夢遊似的的聲音說:“我拿什麼來支援你們?空軍早就沒了,海軍也被打光了,短程地對地導彈更是一枚都沒有······”

    少將驚怒交迸:“那你就不管我們死活了不成!”

    參謀長唯有歎息。他實在是有心無力了,海空軍都被華軍摧毀,而陸軍沒有一門炮一枚導彈能打過海峽去支援正在承受華軍瘋狂屠戮的部隊,力不從心的感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

    上頭是無能為力了,但是士兵們沒有認命。港口還有不少被運輸船舶,都是馬來西亞政府臨時從民間征集的,有些甚至是漁船,士兵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們不管大小,瘋狂地湧上船,然後拿槍逼著船長開船,至於岸上的人,顧不上了,自己想辦法保命吧。沒來得及上船的人看著緩緩離港的船隻,跳著腳破口大罵,脾氣壞一點的甚至用自動步槍朝還不算太遠的船隻猛掃吼著要它們開回來,一些水性不錯的家夥甚至扔掉了武器跳入大海,雙手玩命的劃水,想追上那些不講義氣的船。精明一點的趕緊去找還可以利用的船,有一艘算一艘,削尖腦殼往上擠,憲兵的咒罵和拳打腳踢也不管用了,為了搶到位置,快嚇瘋了的士兵甚至抄起步槍照著擋在自己前麵的人猛掃,火拚頻繁發生,港口血流成河。

    然而,這些努力都白費了。有人想要把他們一個不少的全部留下來,不管死活!

    就在第一艘嚴重超載的輪船就要駛出港口的時候,飛狼那冰冷的目光盯上了它們,六架滿載著炸彈的飛狼暫時放過了正被華軍炮彈雨一遍遍地衝涮的馬軍陣地,挾著巨大的呼嘯之聲俯衝而下,五百公斤級航空

    炸彈滑落,幾乎是橫著拍在海麵上,然後像瓦片一樣跳起,隨即被輪船和發出絕望的號叫聲的馬軍士兵擋住了去路。擁有巨大的動能的炸彈當然不會將輪船那脆弱的船體和士兵的血肉之軀放在眼裏,長驅直入,被炸彈撞中的士兵變成了一團漿糊,炸彈速度不減,打穿船體在內部爆炸!

    轟!

    轟!!

    轟!!!

    密集的、猛烈的爆炸。

    衝騰而起的大團火光。

    成噸成噸的飛向夜空的碎片。

    狂呼大喊奔走若狂的士兵。

    從船體內部噴薄而出的大火。

    在精準的跳彈攻擊之下,被敗兵擠得嚴嚴實實的船隻一艘接一艘發生猛烈的大爆炸,每一聲爆炸都要揚起大團血霧和成堆的斷肢碎屍。就算是軍艦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民用船隻更不用提了,隻一枚炸彈,隻挨一枚炸彈,就在劇烈的爆炸中解體,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下沉。還沒死的士兵帶著一身火焰跳入大海企圖逃生,卻被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的碎片砸得粉身碎骨,或者被輪船沉沒時攪起的漩渦卷進去,在雙手亂舞嘶聲慘叫中被無法抗拒的力量吸入海底······

    飛狼的攻擊還在繼續,這些嗜血的戰機正在不遺餘力地製造著一場規模浩大的大屠殺,看到船隻,不拘大小就衝下去,大的投炸彈,小的用機炮掃。又有數架飛狼加入了屠戮的行列,炸彈如雨落下,十幾米高的巨浪裹著火焰狂衝而起,此起彼伏,海麵上血肉橫飛,巨浪滔天,不少實在是擠了太多人的小艇生生被巨浪拍進了海底,飛行員狂叫:“太棒了,真的是太棒了!”

    港口方向火光衝天,打老遠都能看到被擊中的艦艇身上燃起的大火。馬來西亞陸軍終於徹底絕望了,他們沒有任何出路了,繼續抵抗下去,隻能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大屠殺。隔著這一灣淺淺的海峽,就是他們的家鄉了,可是這條海峽如今竟然變成了一道天塹一般的死線,無法逾越。他們正在遭受二戰結束以來最為血腥的大屠殺,而國內,卻沒有辦法給予他們任何支援,哪怕是派兩架飛機從他們頭頂飛過鼓舞一下士兵都不行。

    前麵是燃燒的港口,後麵是鋪天蓋地的炮火,天空中,幾十架直升機攪起漫天風沙,成群結隊的撲過來,這就是他們的處境。越來越多的士兵顫巍巍的舉起了雙手,揚起了白襯衫,嚴重變調的英語發音像瘟疫一樣在軍隊中蔓延開來,還在戰鬥的馬軍士兵聽到的不是出自華軍士兵之口的“繳槍不殺,

    優待俘虜!”而是出自自己人口中的,“surrender!surrender!”

    ······

    略帶一絲倦色的韓楓在參謀們的陪同下走入死屍遍地的港口,一隊隊的戰俘從他身邊經過,看到這位幾乎將他們屠殺殆盡的華國將領,每個人都露出驚怖、怨恨的神色,更有一絲絲不可思議的崇拜······軍人都崇拜強者,哪怕這個強者將自己打得滿地找牙,他們一樣會崇拜。韓楓沒有理會這些戰俘,徑直走到海邊。他看到港口已經被打爛了,絕大多數的建築物都在燃燒,海岸海裏都滿是屍體,一些被炸彈擊中的輪船仍然在燃燒,但是隻剩下一點點露出海麵了,海水在火光下變得暗紅,也不知道是被血染紅的還是被火光映紅的,狂風旅旅長喃喃自語:“慘絕人寰啊······”

    韓楓說:“他們活該!早在跨過海峽企圖在我們後背狠捅一刀的時候,他們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了!”

    風暴旅旅長說:“也隻有這樣血腥殘酷的大屠殺,才能讓這隻自命不凡的猴子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吧?不過,在外交上的口水仗,怕是有得打了。等著看吧,又會有一大堆國家掉出來指責我們不人道、嗜殺成性了,這其中,絕對少不了英國。”

    韓楓冷哼一聲:“我隻管打仗,不管外交,跟國際社會的口水仗,自然有高手去打,我們操什麼心?把陣亡和受傷的馬軍士兵的狗牌收集起來給吉隆坡送去,這是我給他們的風麵禮。”

    一名參謀應了一聲,下去忙活了。

    韓楓負手望著海峽對岸的燈塔,沉默了。

    馬來猴算是被打垮了,遠征軍的後背威脅暫時解除,這回總可以全力對付倭奴了吧?

    這一仗消耗彈藥巨大,更抽走了不少航空部隊和武裝直升機,但願不要對戰局產生過大的不良影響才好!

    還有柳維平,這個家夥葫蘆裏到底是在賣什麼藥,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動手,任由對手圍攻前線軍團?

    海潮來回奔湧,濤聲陣陣,潮濕發鹹的海風中,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0
第一一六章 悲催的馬來猴

    海峽那邊狂亂的呼叫聲和滿天閃電一般閃個不停的炮彈爆炸火光全部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據守在海峽彼岸的馬來西亞國防軍呆呆的看著這邊,神情恐懼,似乎在下一刻,華軍就會乘著無數戰艦,朝他們席卷而來,將馬來西亞打個粉碎一樣!

    該死的華軍摧毀了他們的海軍,摧毀了他們的空軍,現在又將他們的派遣軍一鼓全殲,往馬來西亞血流不止的傷口狠狠的灑了一把鹽!馬軍士兵可以說是憤怒到了極點,卻無可奈何,他們根本就奈何不了華國。唉,按照華國那個失敗者活該倒黴的理論,被打得大敗虧輸的馬來西亞這次又得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滿足勝利者的胃口啦?不少士兵議論紛紛:

    “你們知道嗎?華軍早就料到我們會出兵了,我們的軍隊還沒有渡過海峽,他們就在我們前麵設下了埋伏!”

    “扯淡,他們哪裏有時間設伏!那是一場遭遇戰,華軍渡海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殺過來,千裏奔襲,是他們的強項!”

    “聽說很多裝滿敗兵的船隻都被擊沉了,屍體浮得到處都是!華軍極度惱恨我們跟東瀛人合作,所以下手很重,近四萬派遣軍死的比重傷的多,重傷的比輕傷的多!”

    “看樣子,這次我們又要倒血黴啦!每次都是這樣,對上華軍我們必敗,而每敗一次都要讓華軍在我們身上狠狠的割走一大塊肉,唉!”

    “閉上你們的鳥嘴吧,好好的值班!搞不好華軍特種部隊已經朝我們摸過來了,再這樣粗心大意,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

    討論和爭吵越來越激烈,直到軍官開口厲聲叱責了,那些多嘴多舌的小兵才閉上嘴巴,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崗位,望著大海發呆。

    一道魅影貼著海麵飛掠而過,激起的氣流在黑沉沉的海麵上犁開長長一道白浪。防空係統早就被華軍打得稀爛的馬來西亞海岸防空部隊對此一無所知,直到那道黑影越來越近,已經可以聽到引擎的沉沉呼嘯了,大家才有所察覺,疑惑的遁聲望去————

    一架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從海麵上斜衝而起,音爆雲在機身上一閃而過,轟!!!一聲爆響像是在低空炸開的狂雷,震得所有人冒金星耳膜出血,紛紛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被音爆震得幾乎吐血的馬軍士兵驚恐地看到那架幾乎要了他們的命的戰機以囂張到無以複加的姿態低空飛行,轉眼間就去遠了,隻留下航燈在天空中充滿不屑意味的衝他們閃呀閃的,是飛狼!它沒

    有發起攻擊,隻是用音爆將這幫可憐蟲震翻之後略略減速,以高亞音速低空狂嘯飛馳,它的方向赫然是······赫然是······

    吉隆坡!!!

    防空部隊指揮官幾乎要瘋了,嘶聲狂叫:“快,拉響警報,拉響警報!”吼得嗓子出血,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大家的耳朵都讓音爆給震得失聰了。

    白白浪費了一些時間之後,淒厲的、讓人肝兒發顫的防空警報終於響了起來,拉鋼絲似的直衝雲宵,馬來西亞最為繁華的地區頓時陷入極度混亂之中。

    馬來西亞議會正吵得不可開交,政壇跟九級地震似的。也難怪,遭遇建國以來未曾有過的慘敗,數萬大軍全軍覆沒,如此嚴重的事件,跟遭到核打擊差不多了,能不亂套嗎?各個黨派互相指責攻擊,極力將責任往死對頭身上推,每個人的情緒都極為激動,多次發生鬥毆,議會差不多要變擂台了。就算是總理府也不太平,同樣有人在大吵大鬧:

    馬來西亞總理眼睛微微發紅,瞪著東瀛特使,厲聲問:“為什麼要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華軍將我們的軍隊全殲,不給予任何支援?”

    東瀛特使覺得這個老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相隔千裏,中間又有十幾萬華國精銳之師阻隔,我們怎麼支援你們?”

    總理揮舞著拳頭,像非洲草原上的獅子一樣吼出聲來:“那你們也應該出動空軍給予我們支援!你們見死不救,成心想借刀殺人,讓華軍將我們的軍隊消滅掉,你們居心不良,跟你們合作簡直就是與虎謀皮!”這個老頭氣得夠嗆,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很多絕對不應該當麵說出來的話都一古腦的往外蹦,他每說一句,陪同的外交部長的臉就白一分,跳海的心都有了:被這個老頭語無倫次的怒吼一通,兩國的同盟關係還不破裂啊!

    不過還好,有人的聲音比總理的還高。爪窪總統派來的特使尖聲尖氣的叫:“說到損失,你們是損失不小,但是我們的損失怎麼算?那麼大一塊地方都讓你們打得稀巴爛了,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們的城鎮被打平了,我們的橋梁被炸上天了,我們的鐵路和公路被打得支離破碎了,誰來賠償我們的損失!你們牛逼哄哄的出動幾萬大軍,看上去很像一回事,卻連一天都沒有撐住,你說,你們除了給華軍送彈藥鼓舞華軍的士氣之外,還會什麼!?”看樣子這家夥氣得更嗆,跳得比總理還高。外交部長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總理還不是最失態的。

    東瀛特使指手劃腳:“不

    要被眼前的失利嚇倒!華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再打出一次這樣的戰役!繼續派大軍過去,我們的海軍已經對他們的武庫艦形成合圍,很快就能將那兩艘武庫艦消滅,華軍將失去重要的火力支撐!我們的空軍將全力出擊,轟炸雅加達空軍基地,讓他們的空軍抽不出身來!失去了武庫艦和空軍的支援之後,憑他們區區兩三個旅,是絕對沒有能力跟你們傾國之兵抗衡的,複仇的機會就在眼前!”

    馬來西亞國防部長怒吼:“派你妹過去!你是嫌我們的人死得太少是吧?老子不玩了!”

    爪窪特使一蹦三尺高:“我們有協議在先,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的!”

    國防部長再次作獅子吼:“協議你妹!”

    東瀛特使伸長脖子,喉嚨裏發出橫跨五個八度的高音,不下於一百三十分貝,那是真正的獅子吼了,震得所有人連連後退:“你們拿了我們的錢就得按協議辦事!想要單方麵毀約?你試試看!”

    一眾群情激憤的馬來西亞官員被震得眼冒金星,苦不堪言,半晌才緩過氣來。論嗓子,他們沒有一個人比得上這個矮子,但是勝在人多,可以以量取勝:

    “試試就試試,怕你啊?”

    “你們見死不救,擺明就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傻子才上你們的當!”

    “尼瑪,這是想戰是吧?不爽你很久了,來戰啊!”

    “嘰嘰嘰,你沒有小嘰嘰!”

    呃,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詞混進來了?

    東瀛特使和爪窪特使馬上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指著他們鼻子破口大罵,聲浪差點將總理府的屋頂給掀了。大家一邊怒吼一邊把目光投向總理,隻要他暗示一下,哪怕是無意中咳嗽一聲,大夥就一擁而上,將這兩個特使搓圓按扁,不把他們修理得連他們老媽都認不出來這事不算完!小國那輸不起的心態在這一刻顯露無遺,喪師數萬對於一個大國來說雖然嚴重,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世界末日了!驚恐,震驚,憤怒,無奈······種種極端的情緒一起襲來,幾乎將這些重要人物逼瘋了,揍這兩個罪魁禍首一頓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減壓方式嘛!場麵越來越火爆,總理幾次喝止都喝不住,一些動手比動腦還快的家夥已經揪住了兩位特使的衣領,嘴巴距離對方的臉不到十公分的大吼大叫,口水噴了對方一臉,推來搡去,大有將他們當沙包暴打一頓之勢。眼看情況就要失控了,就在這時,尖

    利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震得玻璃嗡嗡作響,似乎在朝他們大唱一曲四麵楚歌十麵埋伏————

    總理府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了。幾秒鍾之後,一個破鑼嗓子號了起來:“空襲!快鑽防空洞!”

    不用他提醒,大家也看到了,窗外團團火光噴薄而出,馬來西亞首都防空部隊將手裏為數不多的地對空導彈一古腦的打了出去。天空中傳來敵機那令人膽寒的呼嘯聲,那架該死的敵機已經突入吉隆坡市區,直撲總理府,倉促發射的地對空導彈沒能對它造成太大的威脅。它作出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機動動作,熱焰誘餌一串串的甩落,化作絢麗多彩的煙花,匆匆發射的防空導彈被整得暈頭轉向,有兩枚被甩爆,一枚闖入誘餌團中自爆,還有兩枚被飛機誘向一幢高樓,那架該死的轟炸機在即將撞上高樓的時候突然拉起,而反應相對慢了一拍的防空導彈卻傻呼呼的一頭撞上了大樓!

    轟!

    轟!!

    兩枚導彈的戰鬥部以及沒有耗盡的燃料化作兩團駭人的火球,那幢三十多層高的大樓腰部多了兩個可以開展進一輛大卡車的大窟窿,煙焰膨脹而出,大樓在劇烈的爆炸中搖晃,傾斜,最終在來不及撤離的人的嘶聲慘叫中轟然坍塌,煙塵揚起百米之高,整個吉隆坡都為之震動!從這一係列規避導彈的動作不難看出,駕駛這架飛狼的飛行員絕對是身經百戰的老鳥,甩開五枚防空導彈跟玩似的,大咧咧的從漫天飛揚的煙塵中穿出,直撲總理府!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了,看著那架可怕的戰機在眼前飛速放大,一大票軍政要人都呆了!誰又能想到,花費幾十年時間,無數資金,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國防體係在對方麵前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一架戰機就能闖入他們首都大開殺戒?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要怪就怪華軍下手太狠,已經將他們的防空雷達站給炸得七七八八了,這架飛狼又是貼著海麵飛掠而來,殘存的雷達很難及時發現它,等到雷達終於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在吉降坡上空啦!

    無視亂紛紛射來的高機子彈,飛狼俯衝而下,一個黑咕隆咚的玩意從機翼下脫落,砸向總理府,總理府登時一片呼天搶地!

    總理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

    咚!樓頂震了一下,總理把眼睛閉得更緊。

    然而,幾分鍾了,沒有火光,沒有爆炸,更沒有致命的彈片。那架飛機也沒有再發動攻擊,相反,引擎的呼嘯正在漸漸遠去。總理困惑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大群褲襠濕淋

    淋的家夥正在咧嘴大笑,又跳又叫:“是臭彈!華國猴子扔的是臭彈!太好了,我們不用死了!”

    臭彈?

    總理認為沒有這麼簡單,軍事演習看過不少,五百公斤級航彈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臭彈,也能將樓頂砸穿!挨了一發這樣的炮彈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那才叫見鬼了。他叫來一名少校軍官:“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位少校也不多話,一揚手,帶著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不久之後,他們抬下一個用藤編織成的大吊籃,籃子沉甸甸的,裏麵似乎裝了不少東西。這一舉動又讓總理府一陣雞飛狗跳,一大票重要人物毫不吝嗇地將白癡、蠢貨這類稱號送給了這位少校。少校也不多說,將吊籃抬到總理麵前,說:“華軍戰機沒有丟炸彈,我們在上麵發現的是這個,還有降落傘呢。”

    總理皺起眉頭。華軍竟然放棄了斬首?這太不合常理了。他的目光落在吊籃身上,問:“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少校說:“都是些金屬物體,很重,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炸彈。”

    總理說:“打開來看看。”

    少校三下五落二將繩索割開,再小心的解開布袋,一股硝煙味從裏麵衝了出來。他使勁一推,吊籃被推倒,嘩啦啦————一陣金屬碰撞的輕響,無數做工精美的金屬牌子從裏麵傾泄而出,撒得滿地都是。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總參謀長嘴唇哆嗦著,彎下腰抓起一把來看。那些牌子大多都染上了硝煙的陰霾,有些甚至變了形,或者燒得漆黑,不管變成什麼著顏色,也不管成了什麼樣子,這些東西上麵都沾著醬紫色的血跡甚至碎肉,上麵的名字和編號有些模糊不清。總參謀長老淚縱橫:“是······是我軍將士的狗牌!在他們受傷或者戰死之後,華軍就將這些狗牌從他們的軍裝上撕了下來,給我們送回來了······”

    看著散落一地的帶血的狗牌,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一塊狗牌都是一名士兵的身份證,送到這裏的每一塊狗牌都代表著一具屍體或者一名傷員,他們隻知道派遣軍被打得很慘,但是具體有多慘,卻是一無所知。現在,韓楓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們體驗到了一絲派遣軍曾經曆過的慘烈與絕望!

    這滿地狗牌,加起來怕是不少於一萬了吧?

    短短半天的功夫,就有上萬名馬來西亞青年陣亡或者殘廢了,而這個數字還隻是初步統計!

    這仗還有必要再打下

    去嗎?或者說,他們還有勇氣再打下去嗎?

    總理看著滿地帶血的狗牌,麵色死灰,目光遊離不定,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最後,他像是被噩夢驚醒一般,躲開所有人的目光,低聲對東瀛特使說:“我們不會再出動一兵一卒······我們退出了,這場遊戲,你們繼續玩吧,我們玩不起!”也不理會對方作出什麼反應,徑直對外交部長說:“聯係華國政府,我們要就兩國停戰問題展開談判,馬上就要!”

    外交部長麵色大變。這幾年他最怕跟華國展開外交談判,因為談判一次就得吃一次的虧,一聽要馬上展開談判,他的耳邊又響起了華國外交官賣力磨刀時利刀與磨刀石激烈摩擦發出的切切聲,這聲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4
第一一六章 自古以來

    天已經亮了,可是馬來西亞總理的麵色卻黑得可以,比鍋底還黑,比黎明前的黑暗還黑!而從在他的對麵的華方談判代表,卻笑得陽光燦爛,哪怕全身上下都透著硝煙味,也無損他的愉快心情,同樣是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應該說,華國是一個很體貼的國家,得知馬來西亞願意坐下來慢慢談之後,舉雙手讚成,一分鍾都沒有耽擱,派來了代表,咱們談判吧,馬上談判!如此急切的態度多少讓馬來西亞總理有點僥幸心理:也許,華國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強大?也許,華國對馬來西亞的力量還是有幾分顧忌的?要不然,為什麼大勝之後的他們這麼急著要談判?總理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在談判桌上揮回一點什麼來!但是等到直升機在吉隆坡降落,談判代表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當場就黑下來了:

    華方的全權代表不是那個神憎鬼厭的邵劍輝,而是剛剛將他們打得大敗虧輸的韓楓。

    打臉,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韓楓的自我介紹是這樣的:“我叫韓楓,華國解放軍沈陽軍區第一數字化步兵旅旅長,現任華國遠征軍潛龍集群總指揮,昨晚跟你們交手的,就是我。”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和馬來西亞代表的腦袋嗡一聲,大了一圈!難怪這小子這麼能打,原來是沈陽軍區三大禍害之一!沈陽軍區三大禍害如今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在貝蘭戰爭中讓北約和華約同時吃憋的“非洲鷹狼”柳維平,去到哪裏哪裏就赤地千裏血流成河的“嗜血雄獅”柳哲,還有在呂宋叢林跟花旗國的海軍陸戰隊打了足足四五年,拖得花旗國筋疲力盡,最後徹底沒了脾氣,隻能撤出呂宋的“南亞幽狼”韓楓,哪一個拿出來都是響當當的狠角色,玩死一個小國都夠了。現在華國居然派這麼一號角色來跟自己談判······這恐怕隻能說明華國根本沒打算跟自己扯皮!

    談判本來就是扯皮,不扯皮,還怎麼談判?不打算跟你們扯皮,自然也是不打算跟你們談判了。

    果然————

    自我介紹完之後,韓楓直接了當的說:“我是一個軍人,咬文嚼字不是我的強項,討價還價更不符合我的性格,我生來就喜歡用最簡單的方式去解決複雜的問題,不像你們政客,老是喜歡將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無比。說實話,我並不是談判的最佳人選,甚至不是合格的人選。”

    馬來西亞總理額頭開始冒冷汗了————經驗告訴他,這種開門見山的人物往往比那些喜歡拐彎抹角的家夥更加難

    對付!他勉強一笑:“少將哪裏話?我也很喜歡爽直的人,現在我們兩國之間出了一些問題,必須盡快得到解決,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相信我,馬來西亞政府自本人以下,都是抱著最大的誠意跟少將談判的。”

    韓楓點一下頭:“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拿出一個襠案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推到總理麵前:“簽字吧。”

    呃,這效率也太高一點了吧?

    見識了韓楓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作風之後,那些已經喝足了茶水,準備大戰三百回合的嘴炮高手登時傻倒一大片。連條件都懶得跟你談了,直接拿出文件讓你簽字,這······這的確是夠簡單夠高效的,就算是雙頭鷹和北極熊也沒有這麼簡單高效吧!總理也有點暈了,我的老天爺,有這麼談判的嗎?連文件都沒讓你看就讓你簽字了,這算什麼談判?他沒理韓楓,打開文件夾來逐字逐句的閱讀。韓楓端起一杯香茶來慢慢呷嚐,沒有催他,大概是吃定了他非簽字不可,看跟沒看區別不大。

    這份簡短的文件上麵言簡意賅的羅列著華方的條件:

    第一:馬來西亞公開承認華方對曾母暗沙群島的主權;

    第二:馬來西亞允許在馬華人開辦華文學校,不得作任何幹涉;

    第三:馬來西亞政府賠償華國五十億英鎊的軍費損失及陣亡士兵撫恤金;

    第四:馬來西亞向華國開放市場,不得對華國商品設置貿易壁壘,允許華國資本進入馬來西亞,並保證華方資本有對等權利進行石油、礦產、橡膠、電信等領域的投資;

    第五:在南泮華人建國之後,馬來西亞公開承認這一政權並與其建交;

    第六:······

    第七:······

    第八·······

    第九:······

    第十:不得再以任何形式插手爪窪戰爭!

    城下之盟,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馬來西亞總理捏著這薄薄幾頁紙,手抖得厲害。這些條件可以說是苛刻到了極點,它將讓馬來西亞的麵子和錢袋子同時受到極大的損失,而簽了這樣的協議,隻怕他這個總理也得完蛋,而且完蛋得徹徹底底,連子孫後代都要讓人指著脊梁骨破口大罵!他嘴唇哆嗦著問:“這就是貴國開出的條件麼?”

    韓楓點了一下頭:“是的。這些條件必須得到滿足,否則和平無從談起。”

    來西亞外交部長湊過頭來,隻看了幾行就憤怒的吼了起來:“承認你們對曾母暗沙群島的主權?操,那是群島嗎?那是在一年到頭都不會露出水麵的暗礁!”

    韓楓淡淡的說:“再過幾年它就是島了。”

    馬來西亞方麵的代表們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幾年華國在經營海洋方麵可是下了苦功,成千上萬噸的土石和水泥倒下去,暗礁給整成了明礁,明礁給整成了小島,小島再給整成了大島————比如說黃岩島。他們就是欺負整個東南亞的海軍都被他們打清光了,橫行無忌,愛怎麼占就怎麼占,誰敢炸刺的板磚伺候!相反的,別的國家勉強還能控製的島嶼礁盤他們也沒少玩花樣,大島給整成小島————說它是小島它就得是小島,小島整成明礁————說它是礁石它就得是礁石,明礁給整成暗礁————直接拿炸藥炸的。東瀛就有過血的教訓:他們每年花費巨額資金引進大量珊瑚放養在一座小珊瑚礁上,企圖通過這樣的努力將小珊瑚礁變成珊瑚島,好在領海談判上占一點便宜。結果折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發現珊瑚礁沒有擴張,相反還逐步走向死亡,派蛙人下去一看,海底全是你媽的海星,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珊瑚呢————誰都知道,那一帶的海域是沒有海星的,真的不用多想了,用膝蓋都能猜到是華國故意放的,夠黑的吧?這還不算最黑的,最黑的是華國硬是發動“自古以來”,將距離廣東足有一千九百公裏、距離馬亞西亞則隻有八十公裏的曾母暗沙給劃成了華國領土的最南端,拜托,那是水下珊瑚暗礁好不好!他們硬說這是島嶼······馬來西亞當然打死也不承認,承認了就完蛋了,以曾母暗沙為中心劃出三百公裏專屬經濟區,那馬來西亞別說領海保不住,連陸地都得被劃去兩百多公裏才符合國際慣例了!因此即便是在南海之戰中被打得慘敗,馬來西亞也沒有承認華國對曾母暗沙的主權————就算承認,也不能承認那是島,不然他們就得完蛋!現在韓楓大咧咧的將這一條給擺了出來,他們自然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蹦三尺高!

    再過幾年它就是島了!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嘛,這擺明了就是······就是······沒法形容了,簡直就是惡霸!而現在的馬來西亞,就是在惡霸拳頭下渾身發抖的小學生。

    馬來西亞總理大聲說:“這太過份了,我們絕對不能承認這一條,死也不能承認!”

    韓楓說:“自古以來,曾母暗沙就是屬於中國的,你們再怎麼否認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外交部長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卻也無可奈何。總理哀聲說:“你們要我們保持中立,要我們開放市場,讓馬來西亞華人創辦華校,這些我們都可以答應你們,但是這個曾母暗沙的主權······我們真的不能讓啊!你們自古以來就是天朝上國,總得拿出一點大國風範來不是?那幾個暗礁,求求你們,讓給我們吧!”

    韓楓搖頭:“事關領土,我們一寸也不能讓。”

    總理:“整個南中國海都是你們的了,你們還不知足?做人不能做得太絕,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好!”

    韓楓:“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我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天經地義。”

    總理:“嚴守中立、賠償軍費、創辦華校等等這些我們都答應了,這一條你們就放過我們吧!”

    韓楓:“如果你們有這個實力,我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而你們沒有這樣的實力,就不要跟我談條件,這是在浪費時間。”

    外交部長怒火衝天:“別欺人太甚,馬來西亞還有十幾萬大軍!”

    韓楓波瀾不驚:“哦?還有十幾萬大軍?不知道戰鬥力跟被我殲滅的那四萬大軍相比怎麼樣?”

    外交部長窒了窒。那四萬大軍可以說是整個馬來西亞陸軍的精銳了,最好的裝備,最出色的軍官,服役時間最長的老兵,都在那支精銳中,結果倒好,半天功夫就讓人家一掃而空,國內這些二流貨色,就算全派過去又經得起人家幾下折騰?

    總理寒聲說:“你們華國有句古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我們,正是地頭蛇!如果你們硬要拿走曾母暗沙,那我們就封鎖馬六甲海峽,讓你們的貨輪油輪出不去進不來!”

    韓楓聲音一寒:“那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來!”

    總理吼了起來:“我們可以派武裝漁船,派海警,派海軍特種部隊,不停的襲擊你們的駐軍和漁民,叫你們不得安寧!就算你們將曾母暗沙拿過去了,也休想安心開發!”

    韓楓聲線變得冰冷:“你們有海軍特種部隊,我們有四艘武庫艦,如果不夠,就四十艘!”

    在場的馬來西亞官員都打了個冷戰。武庫艦的威力他們算是見識過了,一艘少說也頂了兩個火箭炮師,四十艘這樣的怪物集火齊射,意味著馬來西亞可以跟這個花花世界說拜拜了!充份見識了華軍一出手就將雅加達抹平的狠辣與瘋狂之後,沒有人敢保證華國不會也給吉隆坡來這一手!

    談判,是需

    要實力的。

    韓楓用拳頭敲了一下桌麵:“我的軍隊已經在海峽彼岸擺開了陣勢,如果我們不能在半個小時之內談出個結果來,他們將會向吉隆坡發動進攻······不要懷疑我所說的話,我們隻用遠程火箭炮就能將吉隆坡變成一片火海,如果信不過我的人品,你們大可試試。”

    韓楓的人品怎麼樣,還無從得知,但是華軍的超遠程火箭炮威力怎麼樣,大家可是一清二楚了。流星雨式203毫米二十四聯裝自行火箭炮可以將七十公裏範圍內的一切都覆蓋在煉獄一般的火海中;狂風式303毫米十二聯裝自行火箭炮和焚風式330毫米八聯裝自行火箭炮射擊的時候就像從阿鼻地獄裏刮出來的焚風一樣恐怖;403毫米四聯裝火箭炮是華國陸軍砸開敵軍防線的最具威力的鐵拳,不知道多少道防線被這柄可怕的“鐵錘”砸得粉碎;443毫米四聯裝自行火箭炮的威力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雖然移動緩慢,裝填也不大方便,但是這些缺點都無損它的威名:四枚炮彈過去,對麵就沒啥人了。想到這麼多恐怖的火箭炮沿著海峽一線排開,黑洞洞的炮口徑直指著吉隆坡,所有人額頭冷汗直冒;想到數萬華國虎狼之師正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馬來西亞,隨時可能千帆競發,登陸吉隆坡,所有人就直打擺子!先不說華國會不會向馬來西亞全麵開戰,光是火箭炮覆蓋和轟炸機轟炸,馬來西亞就吃不消了!

    韓楓像是沒有看到馬來西亞代表們的臉色正像變色龍一樣變來變去,平靜的說:“你們還有九分鍾時間。”

    總算領教到比邵劍輝還要難對付的談判對手了。邵劍輝再怎麼流氓無賴,好歹也會讓你將自己的條件擺出來談一談,雖然這個家夥斤斤計較的做法令人厭惡,但再怎麼說也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而這個家夥······直接將他的條件拍到你麵前,要麼接受,要麼開戰!這麼蠻橫這麼狂野的作風,誰他媽的受得了!這些條件是絕對不能答應的,但是不答應?不答應就等著挨炸吧!

    答應了,喪權辱國。

    不答應,血流成河。

    作出決定,竟是如此的艱難。

    所有人都沉默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總理,卻看到總理痛苦的咬著嘴唇,拿起了筆。一名正在作記錄的秘書手一鬆,紙筆落地,雙手捂著臉兩肩不斷的抖動,淚水從指縫間溢了出來。一位警衛員神情猙獰,兩眼盡赤,拳頭捏得啪啪響。大家都用哀求的目光望著總理,真希望看到他將筆往地上一摔,跳起來指著韓楓的鼻子大罵

    :“我說不簽就不簽,想打仗的就放馬過來,我們奉陪到底!”邵劍輝可不止一次做出過一次如此瘋狂的舉動啊,總理,你也瘋狂一次吧,求你了!

    在難堪的、壓抑的沉默中,老人抖得厲害的手最終還是握著筆,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幾名將軍望向天空,可能是想放聲狂嘯,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小公雞,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韓楓拿過文件看了看,不大滿意:“這字寫得太潦草了,怎麼見人?”揚手讓助手拿來一個小小的印盒打開推過去:“知道你老人家激動得太厲害,手一直在抖,要你簽字也太強人所難了,咱們就簡單一點,摁個指紋就行啦。”

    我······操!!!

    好幾名馬來西亞代表的牙齒發出了破裂聲:要被咬碎了。在這喪權辱國的條款上簽字不算,還要按指紋?當我們是什麼,犯人嗎?奇恥大辱,莫過於此,無以複加!總理的嘴唇都咬出血來了,手抖得更加厲害,幸好這是按指紋,不是簽字,難度低得多了,雖然吃力,但是最終他最終還是在文件上留下了一個殷紅的清晰的指紋。做完這一切,這位老兄基本上都已經虛脫了。韓楓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後也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封好,交給助手,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向總理伸出自己的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哈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是啊,很愉快,不僅他愉快,所有在場的馬來西亞人都很愉快————愉快得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啃他的肉,喝他的血!總理木然跟這個家夥握了一下手,結果那把老骨頭差點讓韓楓捏碎了,盡管韓楓不是有意的。握完手,韓楓在所有人仇恨的目光中大步走出去,邊走邊說:“用不著拿這種目光來看來,如果不是你們頭腦發熱向我們開戰,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小孩子想偷人家的東西,就該打屁股。屬於我們的東西,你們碰都別想碰,不過我國還是很重視馬來西亞的友誼,真誠地希望馬來西亞能參與到爪窪戰後重建工作中來,發揮一個地區大國應有的作用。”

    嗯?這話有問題!

    馬來西亞自身都難保了,華國還希望他們能參與到戰後重建工作中來,那是什麼意思?所謂戰後重建,那是說得好聽的,說白了就是分地盤。想想看吧,一個國家都被打爛了,有多少企業被會迫破產?有多少礦山會被低價甩賣?就連大批珍藏在保險櫃裏的古董文物,也會被急需現金的富翁拿出來低價拍賣,這裏頭的利益絕對是嚇死人不賠命的!以馬來西亞的實力,大頭就別想了,但是能

    跟在後麵撿點殘渣吃吃,也是不錯的,馬來西亞是小國,胃口沒那麼大,華國隨便漏一點下來都夠他們吃飽一頓了。巴基斯坦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打垮了因陀羅,華國拿大頭,他們同樣吃得滿嘴流油直打肥嗝,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得兩眼發紅。事實證明,華國對自己的兄弟還是很大方的,既然華國的軍事實力如此恐怖,就算馬來西亞徹底倒向東瀛和爪窪陣營也不見得能得到什麼好處,相反還會被打個半死,那何不幹脆倒向華國,撈點好處?說到底,他們今天的損失都是爪窪猴子招來的,不在他們身上找補實在說不過去,再說了,馬來西亞跟爪窪可是有領土糾紛的,如果華國能將爪窪猴子幹翻,他們不光能快刀斬亂麻的將領土問題全部解決,沒準老大一高興大手一甩,還會給他們幾萬平方公裏土地擴充地盤呢,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

    東瀛就算拚盡全力也不見得能贏華軍,風向要變了,再不見轉舵就是笨蛋!

    總理最先反應過來,像頭老虎一樣撲過去拉住韓楓,連聲說:“馬來西亞與華國自古以來就是友好鄰邦,雖然發生了一些誤會,但是並不能動搖我們對華國的友誼······我們渴望能參與到爪窪的戰後重建工作中去,我們能就此詳細的談一下嗎?”

    韓楓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政治家果然都是些臉能當屁股屁股能當臉的強悍生物啊,領教了,爪窪猴子,不好意思,你們要倒黴了!沒辦法呀,想將馬來西亞拉過來總得給人家一點好處吧?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沒理由讓我們拿出利益來給喂飽馬來猴吧?攤上這麼沒節操的鄰居,算你們倒了八輩子的黴!看樣子,爪窪肯定會有不少領土要被馬來西亞自古以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5
第一一七章 硬碰硬 (一)

    就在韓楓痛毆馬來西亞大軍的時候,第一集團軍主力三個步兵師一個裝甲旅一個高炮旅正浩浩蕩蕩的殺向巴冷方向,試圖與第一步兵師會合,收拾第五師團。雖然第五師團號稱“鋼軍”,在二戰中表現也很出色,但是第一集團軍有充份的理由相信,他們可以憑一軍之力將這支鋼軍砸個粉碎!好幾個步兵師同時展開,氣勢何等驚人,坦克成群的從一片片農田席卷而過的時候,每一個爪窪人都嚇得渾身發抖,再加上不斷從天空中掠過的武裝直升機和戰鬥轟炸機,這股毀滅性的力量更彰顯無遺。

    軍長一直呆在指揮車上。按說像他這樣的將領是不能上前線的,太危險了,一發激光製導炸彈下來就有可能將他連同指揮部一並報銷,參謀們也勸過他,但是他堅持要上,大家隻好舍命陪君子了。爪窪的路況實在不怎麼樣,指揮車一直在顛簸,軍長卻穩如泰山,畢竟是經曆過三年屍山血海的援朝戰爭的老將了,身體和意誌都跟鐵打的似的。他的臉繃得緊緊的,長期積累的殺氣從每一個毛孔噴薄而出,令人生畏,參謀們都不敢跟他開玩笑了,盡職盡責的忙活著。

    軍長正在緊張的思考著。

    倭軍兩個師團突然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圍了前線軍團,動作之快,胃口之大,令人震驚。隻不過,前線軍團也不好惹,每一次被包圍的部隊在柳哲的指揮下猛衝猛打,向彼此靠攏,損失雖大,卻逼得倭軍不得不不斷分兵,以紮牢口袋。兩個師團合圍了兵力隻比自己略少的前線軍團,合圍容易,想吃掉他們卻是萬難,估計倭軍也不敢指望能憑借區區兩個師團吃掉前線軍團,他們的如意算盤是將前線軍團困住,等翔鶴號航母戰鬥群殺到了再憑借壓倒性的海上優勢給予前線軍團毀滅性打擊吧?如果他們有能耐在短時間內吃掉前線軍團,就不必讓馬來猴玩這麼一出了。

    必須在翔鶴號航母戰鬥群趕到之前救出前線軍團,並擊敗倭軍,否則後果難料。

    但是要在短短幾天之內擊敗不管兵力還是裝備都不遜於自己,甚至還略占優勢的對手,是何其困難的事情!至少打了一輩子仗的軍長想不出能有什麼法子,按他的估計,想擊敗倭軍兩個師團,少說也得投入兩個集團軍才辦得到。這形勢,實在是嚴峻啊······

    這時,參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報告,八馬蘭監獄的人質和特種部隊均已乘上台灣輪船安全離開!”

    軍長睜開眼睛:“倭軍沒有向他們發動攻擊?”

    參謀說:“沒有。”

    指揮車裏,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像是拔掉了紮在心頭的一陣尖刺。八馬蘭監獄裏那上萬同胞還有特種部隊的安危始終牽扯著他們的心,現在好了,心頭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了。軍長難得的開懷一笑:“好啊,跟他們的前輩比起來,這幫倭奴還不算太混賬,至少知道一些底線是不能踐踏的!現在終於可以安心的打仗了,命令部隊,加快前進!”想了想,又問:“偵察部隊有什麼新發現嗎?”

    參謀長說:“暫時還沒有。他們不斷跟倭軍的小股偵察部隊交火,戰鬥很是激烈,但是並沒有發現敵軍的大部隊。”

    軍長說:“命令他們加強偵察搜索!倭軍是不會容我們從容到達巴冷,救出第一步兵師的,他們一定會在外圍阻擊,我需要弄清楚他們的防線在哪裏!”

    第一集團軍偵察大隊第三偵察連連長伊寧少校正帶領一支偵察兵悄悄的朝七十六號車站摸過去。那個該死的車站此刻正籠罩在黑暗之中,幾公裏外就是茂密的叢林和險惡的山峰,兩條公路在此交彙,這個站的價值自然不小。但是這麼重要的目標,居然隻有爪窪國防軍一個連防守,那不免有點兒不可思議了,得探個究竟。

    滲透組已經摸進了靜悄悄的鎮子裏,很快就在步話機裏低聲報告:“還有不少爪窪人在這裏!”

    少校打出手勢:“狙擊手掩護,其他人跟我上!”帶領士兵們跟著滲透組摸了上去。軍事動作嫻熟老練,速度極快,即使是在手持90式自動步槍的同時還額外帶了一支衝鋒槍和一百發衝鋒槍子彈,外加一支90式大口徑自衛手槍,三十發手槍子彈,也絲毫沒有影響到速度————很難想像,如此強悍的戰士是一名隻有二十六歲的女兵。

    她真的是個女兵,而且是軍長的愛女。一米七的個子,哪怕是在偵察兵中間也很出眾,頭發短得不能再短,加上堅硬的麵部輪廓和倔強的眼神,很容易讓人將她當成男孩子,而她的性格也跟男孩子差不多,不高興了就爆出一串粗口將惹得她不高興的家夥罵個狗血淋頭,要是對方真的將她惹毛了,單挑!她生來就很好勝,樣樣都要拿第一,在訓練的時候最不要命的是她,在戰場上殺性最凶的還是她。射擊、狙擊、爆破、格鬥、車輛駕駛······樣樣都十分出色,以至於不少人惋惜的對軍長說:“她要是個男孩子,你該多驕傲啊!”

    軍長隻能苦笑。他倒是有兩個兒子,但是不管是大哥還是弟弟都懦弱得不像樣,被這個瘋丫頭欺負得厲害,三天兩頭被她揍著哭都不敢哭出來。那兩

    個兒子的性子太軟弱,這丫頭又太過強勢,真讓人頭疼!最讓他頭疼的還是這丫頭能不能嫁得出去,雖然她很出色,但是太過出色反而沒有多少人敢要了······得多不怕死的人才敢冒著隨時可能被她一腳踢斷三根脅骨的危險跟她約會、擁抱、接吻啊······

    伊寧可不知道老爸的擔心,也沒心情去理會,她現在火大得很。八馬蘭監獄營救行動居然沒她的份,她火氣本來就夠大了,現在集團軍大量優秀偵察兵被抽走,她的連人手嚴重不足,又跟東瀛偵察兵連連惡戰,累個半死,火氣更是衝起三千丈不止!她在心裏用最難聽的字眼狠狠的問候著東瀛人和爪窪猴子,當然,這並不耽擱正事————一連避開幾次小規模的巡邏隊,成功進入鎮中心。

    這個鎮子還有不少爪窪人。

    伊寧作了個手勢,兩名爆破手會意,分頭行動,在一些可能有爪窪士兵居住的房屋門外派送起禮物來。她則躲在垃圾堆後麵,用紅外望遠鏡觀察對麵車站的情況。

    墨綠色鏡頭裏,一隊隊紅色人影正在晃動,除此之外再無發現。

    最後一名爆破手————曾經入選過黑魔鬼特種部隊,因為體能不過關被淘汰下來的蕭波撓著手背,聲音壓到最低:“寧姐,動手不?”

    伊寧搖頭:“我總是覺得不對勁,再看看,再看看!”

    蕭波咕噥:“一群猴子罷了,搞得那麼慎重幹嘛?”

    伊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馬上不敢吱聲了。

    防守鎮子的爪窪士兵還不知道這裏來了一群客人,自顧著巡邏,換班,招呼一下都免了。按說就這點人,三連可以很輕鬆的將他們全部幹掉,拿下車站,但是伊寧總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似乎有一群狼正躲在後麵貓著自己一樣,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女人的直覺本來就敏銳,再加上多年在戰場上廝殺,一次次險死還生,第六感更是磨煉得無比靈敏,這車站裏,一定有古怪!

    又搜索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伊寧低聲說:“撤!”

    副連長眉頭一皺:“撤?為什麼要撤?”

    伊寧說:“再不撤就沒命了,快撤!”

    偵察兵們默不作聲,經標準的巷戰隊形迅速撤退。就在這時————

    咻!咻!咻!

    一連三發信號彈升上天,緊接著迫擊炮發出轟鳴,六七發照明彈被打了上去,整個鎮子頓時明如白晝!三連官兵們吃了

    一驚,馬上隱蔽,臥倒,動作稍慢,就有一名偵察兵的大腿迸出一道血線,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倒在了地上!

    果然有埋伏!

    伊寧手一揚,甩出一枚煙幕彈,遮住了狙擊手的視線,衝過去抓住受傷的偵察兵的手,將他拖進街道轉彎處。蕭波叫:“寧姐小心!”她猛一低頭,一發狙擊步槍子彈貼著鋼盔飛了過去,擦出一撮火星來。借著照明彈發出的強光,埋伏在外圍的狙擊手可以看到,整個鎮子瞬間沸騰了,房屋的門窗被打開,探出一支支步槍,車站裏,一隊隊摩托車和步兵戰車傾泄而出,朝伊寧猛撲過來,廣播裏傳來生硬的漢語:“伊寧少校,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也不坐坐,不聲不響的走了,這恐怕不符合作客之道吧?”

    伊寧盯著摩托車上的士兵,麵色很不好看。那幫家夥居然穿著防紅外迷彩,這不是爪窪猴子,而是跟她打了一整天的東瀛精銳部隊!對方一開口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顯然對她的家庭背景已經了如指掌,專門給她設下了這麼一個圈套,想利用她將整個第一集團軍釣過來!

    卑鄙!

    無恥!

    對付卑鄙無恥的家夥,伊寧的辦法就是將手雷拉火後塞進他的嘴裏。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已經落入敵人的陷阱中,她最好收斂一點,這不,天知道多少爪窪士兵正一路大吵大鬧的殺過來,天知道有多少個窗口已經探出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下麵的街道,天知道有多少東瀛精銳士兵正朝她這邊逼近!她那雙大眼睛裏迸出冰冷的閃電,寒聲說:“爆破手,引爆所有炸彈!”

    兩名爆破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得到命令之後樂嗬嗬的拿起啟爆器,狠狠的按了下去!

    轟!

    轟!!

    轟!!!

    仿佛是引爆了一組連環雷似的,鎮子裏騰起團團刺眼的火光,爆風呼嘯,磚瓦亂飛,不少看似堅固的房屋在猛烈的大爆炸中轟然坍塌,躲在裏麵虎視眈眈的盯著街道準備朝偵察兵放冷槍的爪窪人不是被炸得滿天亂飛就是被壓在瓦礫之中,變成一陀陀肉泥!有幾個垃圾桶也被當著爪窪人和東瀛人的麵像手雷一樣爆炸開來,尖銳灼熱的碎片和亂七八糟的垃圾以爆速激射而來,嗷嗷叫著朝偵察兵衝去的家夥頓時被掃倒一大片!

    火光不斷騰起,現在不用打照明彈也能看清楚鎮子裏的情況了。

    看著建築物像一枚枚地雷一樣被逐一引爆,看著碎磚砂石濃煙火焰漫天飛揚,不少東瀛士兵的眼皮都在不聽話的狂跳。為了把水攪渾,居然拿建築物當手雷炸,那丫頭夠狠!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6
第一一八章 硬碰硬 (二)

    爆炸還在繼續,磚瓦碎片和人體碎肢隨著爆炸的火光猛烈地飛揚而起,在那一片病態的嫣紅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個個小小的人影被爆炸波拋向高空,忽一下就不見蹤影了。鬼才知道那兩個爆破手到底用了多少炸藥,看那聲勢,不小心還以為這個小鎮遭到了重炮轟擊!

    伊寧大喝:“趁現在,衝出去!”自動步槍探出去,突突突一個三連射,遠處一名貓著腰一邊射擊一邊朝這邊衝過來的東瀛士兵胸口被高速飛行的子彈打出三個小小的窟窿,子彈挾帶的巨大動能撞得他仰麵栽倒,再也爬不起來了。90式步槍用的是鋼芯子彈,穿透力和侵蝕性都是一流的,一百五十米之內,不管是哪一國的防彈衣都隻有前心穿後背的份,曾有專家放言:“二十年內都防不住!”怎麼樣,囂張不?撂倒這個之後,伊寧飛快地轉移,她可不敢肯定有沒有一兩名敵人正扛著火箭彈朝她瞄準!

    咻————

    正如她所料,剛剛轉移,一枚火箭彈就拖著一道煙焰以每秒三百米左右的速度竄了過來,轟的一下,她剛才躲避的地方騰起一團火球,碎片彌溫,一道牆壁被炸出了個大窟窿!爆炸的火光中,爪窪士兵那猥瑣的身影也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這些家夥同樣腰著腰,交替掩護著一邊朝每一個向他們噴吐火舌的角落開火一邊快速推進,作術動作十分老練,顯然不是普通的爪窪野戰部隊,極有可能是臭名昭著的爪窪陸軍特種部隊!他們槍法精準,有效的壓製了偵察兵好幾個火力點,迅速向前推進了五十米。然而,他們的好運氣也到此為止了,當他們經過一個街道轉彎處的時候,一挺90式班用輕機槍朝他們噴出了纖長而灼熱的火舌,子彈殼噴泉似的濺射而出!被火鐮掃中的爪窪士兵那瘦不拉嘰的身體不聽話的噴出一團團血霧,整個人就像個倒空了的麻袋一樣帶著渾身的坑坑洞洞原地轉了半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這名機槍手的射擊十分精準,老辣,幾秒鍾的功夫就將整個彈匣打了出去,六名爪窪特種兵倒在了他的槍下。掃完一個彈匣,他同樣馬上轉移,將飛向他的火箭彈無情的拋在了後麵!

    吭吭吭————

    不遠處傳來迫擊炮炮彈出膛的聲響,又一排照明彈被打上了半天,發出的強光將整個鎮子照得明如白晝。刺眼的強光讓戴著夜視儀的偵察兵和東瀛士兵都很不舒服,每一排照明彈被發射出去,都會招來一陣咒罵聲。那是爪窪猴子的傑作,他們想利用照明彈來彌補自己在夜戰裝備上的巨大劣勢,結果不管是身為敵人的第一集團軍偵察兵還是作為盟友的東瀛士兵,

    都被整得頭暈腦脹,恨不得宰了這幫死猴子!借著照明彈發出的強光可以看到,整個鎮子都變成了一個碩大的光盤,每一扇門每一扇窗都在玩命的噴吐著火舌,鬼才知道那是民兵在胡亂掃射還是正規軍士兵在搞火力封鎖,有限的幾條街道全部被籠罩在密不透風的火力網中,偵察兵腹部受敵,一連傷亡了好幾個。躲在遠處山頭上的狙擊手用加裝了消音滅焰器的90式狙擊步槍以最高的射速向每一個他們夠得著的火力點開火,跟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相比,90式狙擊步槍實在是秀氣了一點,殺傷力也太弱了一點,但是加裝了消音滅焰器之後,它卻成了一支讓人十分頭疼的狙擊步槍,對麵往往是死傷一片之後都還不知道子彈是從哪裏射過來的!那些看到個人影就呀呀狂叫著玩命掃射的爪窪士兵碰到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死神,下場自然好不到哪裏去,每一發狙擊步槍子彈彈殼跳出,總有一名爪窪士兵的鋼盔被打飛,鮮血混合著腦漿噴濺而出,那恐怖的情景不可讓人不寒而栗。一連被撂倒了九個之後,爪窪士兵中間出現了混亂,射擊變得更沒有章法。這倒不能怪他們,任誰在那些看不見的死神的威脅下,都不能不感到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怖,這就是狙擊手的威力。

    一名偵察兵投出煙幕彈,正準備衝過街道,一片彈雨就潑了過來,將他捂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欲進不得,欲退不能。伊寧叫:“蕭波,鐵柱,火力掩護!”蕭波應了一聲,和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鐵柱同時開火,成串的子彈掃向對麵兩個機槍火力點,打得牆壁上火花四濺,牆壁轉眼間就布滿彈孔,成了馬蜂窩。一發子彈從小小的機槍射孔飛進去,一道血線筆直的噴了出來,那個機槍火力點被打啞了。被壓製在地上的偵察兵乘機向前猛爬,軍裝被磨得破爛也顧不得了。還有一挺機槍追著他掃,子彈打在街道上,炸出無數火星和水泥渣子,跳彈亂竄,十分危險。蕭波咒罵一聲,大手一揚,一枚手雷劃過一道長僅四十米的短暫弧線,落在那個火力點附近轟然爆炸,騰起的煙焰遮住了機槍手的視線,那名偵察兵再次加快速度,成功越過了死線一般的街道,而伊寧叫一聲“閃開”,扛起一次性短程火箭筒瞄準那個被手雷炸起的硝煙熏得夠嗆的火力點,冷靜擊發,火箭筒裏竄出一道火蛇,噝噝尖嘯著朝那個火力點撲去,在一聲驚駭萬分的尖叫中從射孔裏鑽了進去,緊接著轟隆一聲,火光一閃,溫度極高的氣浪裹著火焰從射孔中噴出,這個火力點完了。火箭彈在狹小封閉的空間爆炸,威力十分可怕,別說被彈片擊中,就算是震也要震死了!

    掉了這兩個火力點,伊寧大喝一聲:“上!上!”三名偵察兵箭也似的竄了過去,和先前過去的那個會合,衝進仍然固執地朝他們射出子彈的樓房裏,爆豆一般的槍聲在樓房中響起,其間還夾雜著手雷爆炸的轟響,估計那幢樓房裏連隻活雞都不會剩下來。再往前挺進一百米就衝出鎮子了,伊寧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點,但是狙擊手的報告讓她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報告連長,三號路口、五號路口、九號路口均發現敵軍的裝甲車,我們無法阻止他們!”伊寧看了一下地形,自己正在五號路口。狙擊手都還沒有報告完,她就聽到了履帶輾壓混凝土地麵發出的可怕聲響,一發35毫米口徑榴彈飛來,隻是一發,便準確的擊中一了一名正冒著流彈穿過街道的偵察兵。再強悍的防彈裝備也擋不住炮彈,那名偵察兵的防彈衣被這發榴彈打成碎片,連帶被打碎的,是他的身體,火光一閃間,整個人都炸成了一團血雨!

    沉悶得令人心悸的轟響中,一團碩大的火球在機關炮炮口跳動著,35毫米口徑高爆榴彈潑水般潑向躲在建築物後麵的偵察兵,幾十發這樣的榴彈掃出來,整條街道都被一排排一叢叢直徑超過一米的桔紅色火球和尖銳的碎片湮沒了!雖然35毫米口徑榴彈很難對堅固的建築物造成太大的破壞,但是這凶猛的火力將偵察兵的去路給徹底封死,讓他們動彈不得!那玩意確實是火力凶猛,一米多長的膛焰將周圍映得纖毫畢現,借著膛焰甚至可以看到東瀛士兵的身影,他們利用裝甲車作掩護,慢慢向前推進,89式自動步槍不斷點射,很快又有一名偵察兵倒在了他們的槍下。伊寧一咬牙,搶過蕭波的火箭筒照著那輛裝甲車就是一炮!那輛裝甲車緊急拐彎,倒退,甚至將一名猝不及防的東瀛士兵給卷進了履帶下麵,但是即便如此,它也沒能火箭彈的死亡之吻。火箭彈跟導彈不一樣,導彈還可以幹擾,火箭彈你再怎麼幹擾也沒用,瞄哪打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誰擋在前麵誰倒黴,這輛裝甲車擋在了它的前麵,當然得倒大黴了。當一聲大響,火箭彈結結實實的轟在裝甲車身上,在令人牙酸的貫甲聲中貫甲而入,強行進入裝甲車內部那狹窄的空間裏,猛烈的爆炸開來!

    轟!!!

    不可一世的鐵烏龜終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大團火焰和碎片從它的身上飛濺而起,沒有來得及打出去的榴彈在烈焰中乒乒乓乓的爆炸,隻用了區區一秒鍾就將它炸得麵目全非,變成了一團火球!一名僥幸沒有被炸死的裝甲兵渾身是血,衣服燃起大火,慘叫著從那個大火爐裏爬出來,剛探出上半身,一發7.

    62毫米口徑鋼芯子彈飛來,正中頭部。就算是戴著鋼盔的步兵也防不住這一槍,戴著黑皮帽的裝甲兵的腦袋更防不住,子彈從太陽穴射入,左邊進右邊出,腦漿和碎骨濺出一米多遠,他向前一仆,仆倒在烈火熊熊的車身上,一動不動,空氣中很快就有一股燒焦人肉的惡臭彌漫開來,令人胃口大倒!

    然而,擊毀這輛裝甲車並沒有讓偵察兵們改危為安,相反,還將對方給徹底激怒了,又一輛裝甲開了過來,越過熊熊燃燒的殘骸朝他們猛衝過來,35毫米鏈式機關炮和並列機槍同時開火,子彈炮彈刮風似的掃來!伊寧神情嚴峻,說:“退回去!退回巷子裏,占領建築物之後用火箭筒轟碎他們的腦袋!”戰場上槍炮聲震天動地,她早早練就了一把大嗓門,可是現在她吼得臉蛋張紅,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些什麼————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遠處,雷霆萬鈞的炮聲像仲夏狂雷一樣震裂天幕,一百五十輛155自行加榴炮,數十輛大口徑自行火箭炮,同時開火,天空瞬間變成了鐵水一般的顏色,千百團翻滾而下的火球像千載難縫的流星雨似的,咻咻嘶嘯著布滿了夜空,從他們頭頂劃過,落在遠處,山嶽為之震動,硝煙碎石硝煙流火混合成一團團巨大的火球,撕裂地麵拔地而起,直衝起二三十米高!還有火箭炮發射的短程戰術導彈,當它飛過天空的時候,駭人的巨響和氣浪叫人根本就站不穩腳跟,那種滋味,就像把你綁在鐵軌中間,讓一列高速列車以兩百公裏的時速飛馳而過一樣,足以叫人魂飛魄散!有兩枚戰術導彈落在狙擊手的指引下落入鎮子中,登時天崩地裂,東瀛一個擁有四輛裝甲車的步兵連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全部消失在飛砂碎石之中,連布片都沒有留下一片。另一枚則是跟爪窪猴子打招呼的,膨脹而出的衝擊波像推倒多米諾骨牌一樣轟一聲掃平了一截街道,好幾幢高層建築被粗暴地掀翻,鬧出更大的動靜來:成噸成噸的磚頭鋼筋混凝土從高空砸落時,整個地麵都在震動,不小心還以為是地震了,天知道有多少爪窪猴子被炸成了灰!

    東瀛指揮官看著遮天閉日的硝煙塵埃還有火焰,發出一聲鬱悶的怒吼:“操,這不是反艦導彈嗎,怎麼連這玩意都用到我們身上來了!”

    他猜的一點也沒有錯,那兩枚真的是反艦導彈,曾在南海大戰中出過風頭的蠶式反艦導彈!這玩意在國際軍火市場深受一些小國家青睞,伊拉克和伊朗都買了不少。但是它畢竟已經落後了,飯碗被更先進的鯊齒超音速

    反艦導彈和蚺式高亞音速反艦導彈搶走,庫存的蠶寶寶成了娘生爹不疼的主。好在陸軍不像海軍那麼挑惕,要了過來,讓導彈專家想辦法改改,沒費多少力氣就搞改裝成了有效射程八十公裏、精確度比彈道導彈要高得多的地對地導彈!這玩意在三北地帶都部署了不少,隨時準備跟毛熊對拍,不過真正投入實戰,還是頭一次,東瀛和爪窪猴子有福氣了,得到了它的“第一次”————不過這兩位老兄是絕對不會為此而感到高興的。

    伊寧自落入對方陷阱以來,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知道,第一集團軍的重炮群集正在朝第八師團猛烈開火————比老鼠還能鑽的第八師團到頭來還是被他們發現了!盡管第八師團的炮火同樣猛烈的朝第一集團軍主力方向傾泄,一些炮彈甚至在空中相撞爆出駭人的火光,她也笑容如故。父親就在她的背後,她無所畏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7
第一一九章 硬碰硬 (三)

    得知偵察連遇伏之後,第一集團軍軍部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作為整個集團軍的觸角延伸出去的偵察部隊那麼多,敵軍卻偏偏挑三連下手,顯然不是什麼巧合————倭軍的情報工作一向做得很好,軍長與三連連長伊寧少校的關係,他們不會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前鋒兩個營營長直接將電話打過來,嗷嗷叫著要殺入小鎮,將三連救出來!軍長卻麵沉如水,盯著電子地圖一聲不響,嚴峻得令人生畏,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所有人都焦急的看著他,參謀長委婉的問:“是不是派一個營去支援一下?一個偵察連力量太單薄了,敵眾我寡,我怕伊寧撐不了多久?”

    軍長臉部肌肉抽搐一下,說:“那是一個陷阱,再多的部隊投進去都像丟進開水鍋裏的雪團,連影都找不著!命令前鋒裝甲一營和二營,不得靠近小鎮,繼續向前推進,直到碰到倭軍的真正防線為止!”

    參謀長吃了一驚:“可是這樣一來,三連還有伊寧······”

    軍長的臉部肌肉抽搐得更加厲害,半晌才說:“她是我的女兒,從小就是在軍營裏長大,比任何一個同齡人都要清楚戰爭的殘酷!她既然選擇了穿上這身軍裝,成為一名偵察兵,就得有戰死沙場,在國旗下長眠的心理準備,我不能為了她讓更多的士兵變成敵軍的獵物!”

    參謀長說:“我們不能扔下她不管······請求空軍支援吧,拋開她不說,整整一個偵察連,每一名士兵都是軍隊的寶貴財富,不能讓他們被敵軍吃掉!”

    軍長最終還是點了頭:“好吧,請求空軍出動轟炸機轟炸伏擊偵察連的敵軍,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說到這裏,想到戰爭的慘烈,盡管他早已被戰火磨練得心硬如鐵,眼底也不由得掠過一絲擔憂,又有哪個父親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

    支援偵察連的請求被駁了回來,前鋒兩個營繼續前進,對那邊的陣陣殺聲充耳不聞。隻是兩位營長都有點兒窩火,居然讓人家給伏擊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裝甲一營帶著一肚子怒火繼續前進。擺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塊窄長的平原,平原最窄處隻有一千五百米,最寬處有十幾公裏,左邊是山林,右邊是一條大河,怎麼看那片平原都像地獄的入口。營長的指揮坦克開到了最前麵,無人機放飛了足足八架,企圖將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挖出來,但是······但是折騰了半天,一無所獲。營長用紅外望遠鏡觀察著水氣氤氳的山林和河澤,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

    這絕對是

    一個陷阱。

    前方偵察兵發回報告:“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營長要過對講機,問:“那些山頭你們偵察過了沒有?”

    偵察兵說:“用無人機偵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金屬物體牲和紅外信號。”

    營長說:“上山偵察一下,我信不過無人機!”轉頭下令:“目標633高地,送他們三十發氣爆彈!”

    前鋒四輛68主戰揚起長長的炮管,對準633高地,發出了怒吼,團團火球噴薄而出,四發氣爆彈呼嘯著飛向目標,633高地卷起四團扁平的煙焰,高溫高壓肆虐,將一大片林木卷入熊熊烈焰之中!

    633高地毫無反應。

    營長怒吼:“繼續打!全營撤退!”

    裝甲一營全營多少有些吃驚,但還執行了命令,全營坦克和自行迫擊炮一邊射擊一邊全速後撤。十來公裏外,二營也是這樣的舉動,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不對了。坦克發射的炮彈在空氣中激出陣陣音爆,原本一片死寂的山林河澤卷起大團煙焰,很快就一片火海了。氣爆彈爆炸產生的強勁衝擊波將地表植被狠狠吹飛,無人機在狂暴的氣流中晃動,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當很多植被被衝擊波掃飛之後,無人機驚駭地看到————

    咻咻咻————

    數枚防空導彈在翻卷的硝煙中拔地而起,拉出一道道筆直而炫目的尾線,直撲飛得低得不能再低的無人機!這一打擊來得十分突然,無人機甚至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被激射而來的毒箭擊中,化為朵朵煙花!隨後,千百道曳光流線噴薄而出,劃過硝煙彌漫的天空直奔佯裝撤退的兩個裝甲營,隆隆滾雷幾乎震散了天空中的煙雲!

    果然有埋伏!

    眼看著烤熟的鴨子就要飛掉了,不甘心白等一場的第八師團終於按捺不住,動手了!

    炮彈冰雹一般落下,正在佯裝撤退的兩個營均被密不透風的彈雨裹住,好些坦克被155毫米重炮炮彈直接命中,轟一聲變成了滿地零件,這一下,假撤退變成了真撤退。一營長透過幾乎將地麵蓋住的硝煙和烈焰,正好看到滾滾鐵流從被大山和河流夾在中間的平原深處傾泄而出,媽的,第八師團不愧是東瀛的甲等師團,一出手就氣勢不凡啊!不過,如果你們認為這樣就可以吃掉我們,那也太天真了,老子後麵有集團軍的重炮群罩著,集團軍的重炮群後麵則是聞名全軍的數字化炮兵

    旅,我怕你個鳥!他大聲下令:“發射122b型炮彈,指引數字化炮兵旅幹死他們!”

    狼狽撤退中的裝甲營各車組以最快的速度朝漫山遍野的傾泄而來的第八師團開火,不過在一個齊裝滿員的甲等師團麵前,一個營的火力是微不足道的,營長也沒指望能取得什麼戰果,隻不過戰果之糟糕,連東瀛人都感到意外:一口氣打出三十多發炮彈,有不少直接落入第八師團已經暴露的炮兵陣地和裝甲集群中間,竟然沒有一發爆炸的!不對呀,這兩個營可以說是第一集團軍數字化程度最高的作戰單位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臭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從數十公裏外飛來的重炮炮彈解開了第八師團官兵心中的疑問。這些炮彈絕大多數都是直奔裝甲營發射的那些臭彈的落點而去,形成大麵積轟炸,正在撤退中的自行火炮被成群落下的炮彈炸得碎片亂飛,而還在不斷湧出的東瀛裝甲洪流上空炸開朵朵絢麗多彩的節日禮花,硬度極高的鎢合金穿甲彈丸鋼雨一般噴發而下,打得地麵浮塵彌漫,很多坦克和裝甲車的頂部裝甲被打成了篩子!

    重炮炮彈不斷飛過來,落點驚人的一致,衝出來的坦克出來一批被打殘一批,那些臭彈落點周圍仿佛拉出了一道死線,越界者死!第八師團指揮官眼皮不聽話的狂跳,該死的,那些臭彈居然是一種特殊信號發射裝置,就是它們向激射而來的炮彈群發出信號,將炮彈一批批的招過來,形成一道火牆!這樣的技術,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但是聯想到華軍數字化炮兵旅的背景,能做到這一點似乎又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他下達命令:“將華軍打過來的臭彈給我轟了!”

    轟轟轟————

    自行迫擊炮像是嫌自己的炮彈太多似的,對著那些身上指示燈紅紅綠綠的閃個不停的臭彈猛轟,將它們逐一摧毀。不出所料,轟掉這些臭彈之後,數十公裏之外打過來的炮彈精確度大大降低。但是被數字化炮兵旅這一通攔截,整個集群那種一以貫之的可怕銳氣狠狠一滯,氣勢大減。緊接著,隆隆滾雷震天動地的響起,第一集團軍的重炮群開火了,一百五十輛155毫米重炮,幾十輛自行火箭炮,每一個炮口都在噴吐著煙焰,衝騰而起的火光硝煙像閃電鏈一樣在近二十公裏的炮群陣地上首尾相連,轟隆隆的巨響震得人站不住腳,而幾十輛303毫米和330毫米甚至403毫米自行火箭炮的射擊簡直就像是機槍掃射,火箭炮炮彈尾部噴出的火焰在夜空中化作點點流光,狂飛亂舞!成群的炮彈呼嘯而來,給第八師團帶來陣陣恐怖的死亡之雨——

    ——成噸的碎片像暴雨一樣衝涮著他們的鋒線和縱深,被擊中的戰車燃起大火,很多士兵在雷鳴電閃之中慘叫著倒下,殘缺不全的身體在灼熱的爆風中痛苦地翻滾,抽搐,很快就死傷一地了。這排山倒海一般的炮擊中任何一支軍隊的噩夢,一名東瀛軍官在戰後回憶:“華軍炮兵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軍事力量之一······盡管我們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遭到他們的重炮群轟擊時,仍然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我永遠也忘不了那種天崩地裂、連氣都透不過來的滋味······”

    第八師團的炮兵部隊也水甘示弱,越來越多的煙焰氣浪在一個個炮兵陣位上噴薄而出,那是m109重炮在咆哮,m270自行火箭炮也在隱秘的位置露出了猙獰的身影,一陣密不透風的呼嘯響過,火箭炮炮彈的彈道布滿了天空······雙方的炮兵都在拚命開火,在壓製對方炮兵的同時也將炮彈砸向對方的地裝甲部隊,給他們送去死神的請柬。戰爭之神在咆哮,死神在狂笑。慘烈的炮戰從一開始就直趨白熱化,不管是第八師團還是第一集團軍的炮兵,都吃驚的發現,隨著技術的進步,炮兵這一原本相對安全的兵種不再安全,火箭增程炮彈讓前線和後方的概念不再分明,每一個角落都在對方的打擊之一,你能打到人家,人家也能打到你,每一輪對射下來,雙方都有幾門火炮被對方的炮彈轟得粉碎,炮兵血肉橫飛,裝甲部隊尚未短兵相接,炮兵已經刺刀見紅。

    趁著第八師團的裝甲洪流被數字化炮兵旅攔截的功夫,一營長清點了一下損失,眼珠都紅了:被第八師團一通炮擊,他的營在五分鍾之內損失了四分之一!他媽的,從兩山輪戰起,都隻有我打別人的份,絕對沒有挨別人打的道理,現在連敵人一根毛都沒有啃到,部隊就沒了四分之一,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營長氣得破口大罵,剛念了一句三字經,數枚短程地對地導彈從頭頂飛過,激起的氣流像刮起十二級台風,所發出的隆隆巨響更加要命,就像有一列掛著三十八節車皮的列車正在空中以一百六十公裏的時速狂飆一樣,震得全營的耳朵翁翁作響,眼冒金星,苦不堪言。不過,跟第八師團的裝甲部隊比起來,他受的這點苦簡直可以算是享受:

    那幾枚去到哪裏都是驚天動地的導彈以三馬赫以上的高度先後落下,每一枚都要在地麵上炸起一團籃球場大小的巨大煙焰,大地在爆炸巨響中震動,崩裂,處於殺傷範圍內的東瀛戰車轟的一下,鬼影都不見了,隻有一些破破爛爛的零件帶著極高溫度放煙花似的飛濺而出。透過瞄準鏡,營長甚至可以看到

    好幾個坦克炮塔正被火球托舉起來飛向半空,在幾十米高空翻滾,然後挾風帶火猛砸下來,逼真的營造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美妙意境!嘖嘖,厲害啊,一款已經被淘汰了的反艦導彈,改進了製導方式,換上了新型炸藥,居然變成了如此可怕的坦克殺手,估計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反坦克導彈了吧?幾枚下去,第八師團的鋒線已經被烈焰濃煙給湮沒了,衝在第一線的坦克還能剩下幾輛,真不好說。恐怖的衝擊波甚至將一架低空飛行的武裝直升機撞得給撞了下來,砸在地上,螺旋槳打著旋蹦起二三十米高,飛行員哪裏去了?不知道了。

    地麵不斷震動,90式坦克忍受著爆燃颶風的炙烤,穿過濃煙火海,朝一營和二營殺來,阿帕奇的ah-1超級眼鏡蛇也在已經被炮火染得嫣紅的天空中出現了,短翼下火舌吞吐,反坦克導彈激射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火鏈,舔向68主戰。而作為回應,地麵上響起刺耳的尖嘯聲,成群的鳴鏑炮射反坦克/反直升機導彈密如箭雨,自下而上,狠狠的轟向不可一世的武裝直升機,數量可比地獄火反坦克導彈多出了n倍!世界上敢跟武裝直升機對攻的坦克就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68主戰正好是基中一個,而且是最讓武裝直升機頭疼的那個!鳴鏑之聲不絕於耳,發射讓每一名直升機飛行員汗毛倒豎,在坦克中彈劇烈的殉爆中,直升機碎片也在猛烈的爆炸中漫天飛舞開來,至少兩架武裝直升機被炮射導彈打得粉碎。

    “衝上去,殲滅這些支那人!”第八師團裝甲部隊指揮官在嚎叫。

    “壓上去,將倭豬輾成肉醬!”第一集團軍軍長在咆哮。

    第八師團的裝甲部隊從平原走廊深處傾泄而出,火速趕到第一集團軍裝甲部隊同樣漫山遍野的迎了上去,一場硬碰硬的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8
第一二零章 硬碰硬 (四)

    “我的天,倭豬準是瘋了,居然選擇跟第一集團軍硬碰硬!”

    在淩風喃喃自語中,六架殲十輕盈如雨燕一般掠過戰場。在萬米高空中,連綿上百公裏的戰場盡收眼底,千百道曳光流線在夜空中飛舞,一排排一簌簌的爆炸閃光在漫山遍野的移動著。不管是被東瀛兩個精銳師團包圍的前線軍團,還是負責增援與阻擊的第八師團,都在這夜幕之下殺得血肉橫飛。到處都可以看到成群的戰車正在互相衝撞,廝殺,到處都可以看到燃燒著的戰車殘骸。史詩一般的壯麗和煉獄一般的慘烈被紛飛的炮火完美地揉捏在一起,置身其中,任何人都會感到驚心動魄。

    殲十戰機現在不再像往日那麼輕盈矯健,這是因為它多掛了一枚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在滿載甚至超超狀態下,當然不可能身輕如燕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在最短時間之內幹掉馬軍,很多轟炸機和雙座遠程轟炸機被調走,對地攻擊能力無形中被削弱了,隻好委屈殲十一下,屈尊作一次對地支援。不過不要緊,在他們前方數十公裏處,十幾架殲-12c正組成堅不可摧的鯊之牆,用遠程空空導彈狙殺著撲過來的f-15j和f-16,東瀛空中自衛隊想要越過這道防線攻擊殲十,沒那麼容易。但是就算是這樣,淩風還是一肚子官司,殲十是空優戰機,怎麼能讓它們搞對地攻擊呢?這跟讓千裏馬去拉大車有什麼區別!

    一座燃燒著的城鎮撲麵而來。地形匹配雷達屏幕上的指示燈亮了,淩風說:“已經到達指定地點,轉入對地攻擊模式,準備投彈!”

    丁香的動作總是那麼快:“猛龍二號準備完畢!”

    “猛龍三號準備完畢!”

    “猛龍五號準備完畢!”

    “猛龍六號準備完畢!”

    正在小鎮中與數倍之敵苦戰的第一集團軍的偵察兵打出了指示器,淩風說:“開始攻擊!早打完早收工!”

    丁香抿嘴一笑,率先撲了下去,殲十戰機的鐵翼切割著空氣,發出刺耳的嘶嘯聲。兩枚地對空導彈一前一後的直奔她而過,她極冷靜的在一千米高度按下了投彈按鈕,航空炸彈脫離了掛架,戰機驟然一輕,恢複了與生俱來的敏捷與凶狠,猛的拔高,在空中繞起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八字舞,萬點熾紅的花瓣以它為中心飛撒而出,惡狠狠地撲上來想啃它一口的防空導彈頓時被繞暈了,傻愣愣的飛進熱焰誘餌中間,炸成兩團絢麗的煙花。另外五架殲十也先後俯衝而下,投下炸彈,航空炸彈在自身重量和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越

    落越快,很快就將聲音給甩到了後麵,帶著可怕的動能狠狠地砸落在地麵————

    轟轟轟轟轟轟!

    六團閃光頻頻閃現,地麵雷鳴地閃,好不壯觀,偵察兵指引轟炸的地域瞬間被硝煙和彈片遮蔽,很難想像地麵上的東瀛士兵和爪窪士兵正在經曆著怎麼樣的恐怖打擊!不過淩風沒有心情去關心那幫家夥的死活,對他來說,投下炸彈之後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能不能擊中目標就不關他的事啦!在衝天而起的爆炸巨響中,他怪叫一聲:“熱身完畢,該幹正事了,猛龍中隊,衝啊————”

    幾名飛行員起勁的叫:“衝啊————”在他們喊打喊殺的鬼叫中,六架殲十分成三組,朝著正在跟殲-12c惡戰的東瀛空軍機群猛撲過去,那凶殘無比的架勢不像猛龍,倒像一群餓綠了眼的金雕!

    丟完炸彈就以為萬事大吉的淩風正忙著切換到空戰模式,無線電公共頻道裏傳來一個充滿火藥味的女聲:“感謝空軍兄弟的大力支援,希望你們的戰機挨上幾枚空空導彈,我們也好好好的報答你們!”

    淩風一愣,但看一下,咦,是地麵部隊的指揮官在跟他對話啊!壞了,難道剛才發生誤炸了?要不這位指揮官的口氣怎麼會這麼衝!如果是誤炸,那事情就大條了,搞不好要上軍事法庭的!他趕緊問:“戰友,是不是出了有人被誤傷了?”

    那位女指揮官怒衝衝的說:“沒有!”

    沒有就好,淩風鬆了一口大氣,正想說話,預警機空戰調度官的聲音響起:“猛龍中隊請注意,有八枚導彈正朝你們接近,接觸時間十五枚,請作好準備!”敢情是已經有一些東瀛戰機衝破了鯊之牆,朝他們撲過來了。淩風顧不上跟地麵聊天了,駕駛著戰機作出令人眼花繚亂的規避動作,以躲避呼嘯而來的暗箭。

    來襲的是aim-9響尾蛇,一種相當凶狠的空空導彈,不過像淩風這種經曆過多場大戰的老飛行員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應付的角色,他輕車熟路的避過了這條張牙舞爪的響尾蛇,殲十戰機猛撲過去,火控雷達發射出強大的雷達波,捕捉著偷襲者的身影。丁香駕駛著戰機像流星一樣擦著導彈飛過,嘖嘖,不愧是特種部隊裏出來的,這心理素質,無人能及,周圍的人都嚇出一身冷汗,她的手都不帶抖一下。可惜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丁香和淩風這麼豐富的經驗和過硬的心理素質,有一架殲十因為操作失誤,被一枚響尾蛇擊中,變成一團火球墜向地麵,一朵傘花帶著無盡的懊惱和沮喪綻放開來。淩風不為所動,

    殲十戰機切大迎角,像一條毒蛇一樣撲向一架f-16,而那架f-16反應也極快,報警器剛剛響起就作出了嫻熟的規避動作,成功脫鎖,嘖嘖,是個難纏的對手,那好吧,就讓咱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好了!淩風眼裏冒出熾熱的光芒,殲十戰機上下翻飛,作出一連串淩厲而不失優雅的空戰動作,緊咬著那架老練的f-16不放。與此同時,丁香也對上了一架f-15j,她的戰技隻能用“幻美”來形容,在她的操控下,殲十在企圖鎖定她的敵機雷達屏幕上變成一團飄忽不定的光點,沒有一架戰機能鎖定她超過兩秒鍾的!被她咬住的那架f-15j飛行員很快就額頭見汗,這架殺氣逼人的殲十給他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猛龍中隊的加入讓這場混戰變得更加激烈。在剛才的導彈對攻中,兩架殲-12c被擊落,而東瀛空中自衛隊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兩架f-15j和三架f-16被淩空打爆,沒有辦法,在遠程空空導彈上,東瀛始終處於劣勢,隻有挨揍的份。但是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捱到了aim-7和aim-9空空導彈的有效射程之後,他們在數量上的優勢開始發揮出來,給華國空軍造成巨大的壓力,而猛龍中隊的到來恰好的將他們的優勢抵銷掉了,現在基本上是在單挑,誰也不占便宜。東瀛空中自衛隊訓練有素,有著出色的戰術素養,而華國空軍久經戰陣,經驗豐富,雙方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激戰中,猛龍中隊又有一架殲十被擊傷,拖著濃煙艱難的逃向遠處,而一架f-16則被蝰蛇空空導彈打成了兩截。淩風有點兒火大了,你媽,這幫死倭豬也太頑強了吧,照這樣拚下去,就算能贏,自己也不會有幾架戰機剩下來的了!看得出東瀛飛行員已經摸索出一些對付蝰蛇導彈的經驗,很多飛機一被導彈攻擊就關閉引擎,像塊石頭一樣往低空紮,同時作出危險的尾旋動作,把導彈的攻擊夾角拉到最小,持續數秒之後再再新啟動引擎改出,來不及作出反應的蝰蛇導彈往往不是失的就是被甩爆,命中率大減。好家夥,這樣的戰術真虧你們想得出,玩得出!淩風一邊與那架老練的f-16惡鬥一邊尋思著對策。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警報就響了,真是個危險的對手,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他分心了,轉守為攻,一口氣朝他發射了兩枚空空導彈!淩風麵不改色,殲十在間不容發出稍稍調整了一下角度,翼刀之下,一道火鏈猛抽出去,戰機、導彈、敵機,三點成一線,一團火球在那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的對手眼前飛速放大······放大······

    想陰老子,得先賭上你的

    狗命!

    轟!

    轟轟!

    一連三聲爆響巨響,三枚空空導彈在兩架戰機附近爆炸開來,化作致命的火焰和彈片。那架f-16至少被七八塊彈片打中,整個機身都成了馬蜂窩,在沉默兩秒鍾之後,轟一聲化為一團龐大的火球。淩風的戰機從兩團火球中間擦過,細細碎碎的彈片打在機身上,叮叮作響,報警器發出鬼哭狼嚎,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淩風極力想要控製住戰機,奈何戰機已經不聽控製,翻滾著墜落。不過,跟那架f-16的飛行員比起來,淩風還是太幸運了,他分明看到那個倒黴蛋的降落傘上火焰跳動,越燒越旺,相對的,那個倒黴蛋下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尖叫聲的分貝也越來越高,活像一隻被人淋了一桶煤油然後點著的火雞······準是降落傘被帶著航空燃料的碎片濺中了,可憐的孩子,他十有八九得摔成一團肉泥!

    一架f-15j尾旋著紮了下來,後麵跟著一枚蝰蛇導彈。正被失控的戰機搞得一頭火大的淩風不加思索,趁著火控係統還能用,惡狠狠的朝那架裝死的f-15j射出兩枚導彈,你丫這麼喜歡關閉引擎玩尾旋我就讓你旋個夠好了,親,不要拉起來了哦!那架f-15j的飛行員看著兩枚導彈從已經起火燃燒的殲十掛架下射出,直奔自己,隻覺得欲哭無淚欲語還休!繼續這樣關閉引擎紮向低空,那百分之百會一頭撲進大地媽媽的懷抱,而啟動引擎改出,在三枚導彈的追殺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至於他如何選擇,淩風一點都不關心,他隻關心該如何保住自己的戰機,還有自己的小命。

    殲十掙紮著飛出一段距離之後,火勢越來越大,一大片機翼被高空氣流生生撕了下來,警報聲越發的驚心動魄。淩風嚎叫一聲:“我的老婆啊————”無可奈何地拉下了彈射手柄,彈射座椅砰一聲彈了出去,高速落向地麵。幾秒鍾之後,那架頑強的殲十戰機淩空解體,燃燒著的碎片四下飛濺,在空中劃出萬道流光。稍後,降落傘也打開了,很幸運,沒有被碎片打中,不然事情就大條了。高空氣流將傘花吹向遠方,淩風查看一下,奶奶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會降落到剛才那個被猛龍中隊炸得火光衝天的小鎮裏。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天使大姐保佑,一定要讓我降落到我軍控製區域內,最低限度也要讓我降落到無人區,我的如來佛彌勒佛,我的佛佛佛,老子這條小命就指望你們啦,如果我能化險為夷,戰爭結束之後一定準備兩個大豬頭送給你們!

    大概是好久沒有吃過豬頭肉了,滿天神

    靈肚子裏的饞蟲在作怪,淩風奇跡一般被吹到了偵察連控製的區域,也算是化險為夷了。隻是,聽到90式自動步槍那清脆悅耳的槍響心花怒放的淩風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個女魔頭已經對他們幫飛行員十分憤怒,正把拳頭捏得啪啪響,盯著那朵越來越近的傘花,露出開懷的笑容······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29
第一二一章 硬碰硬 (五)

    “寧姐,發現一名飛行員降落在我們的陣地上!”蕭波飛快地報告,“可能是我方飛行員。”

    伊寧扣動著扳機,不斷打出精準的三連發,道道紅色流線從在空中劃過,隨即被企圖衝過來的敵人的身體擋住。鋼芯子彈打得防彈衣啪啪作響,防彈陶瓷碎塊濺射出來,隨著陶瓷碎塊濺射而出的,是敵人的血,兩名東瀛士兵雙手一揚倒了下步槍丟出幾米遠。

    蕭波以為她沒聽見,聲音提高了八調:“寧姐,一名飛行員降落在我們的陣地上,可能是我方飛行員!”

    伊寧頭也不回,繼續開火,將一顆鬼鬼祟祟的從掩體後麵探出來的腦袋嚇得打了回去,寒聲說:“你去看看,如果是敵軍的飛行員,就給他一槍,如果是我們的飛行員就保護起來。”又開了一槍,加重了語氣:“如果是殲十戰機的飛行員,就給我帶過來!”

    蕭波一哆嗦,暗暗同情起那位好心辦壞事的飛行員來。

    伊寧如此憤怒,自然有她的原因:剛才殲十投彈的時候,一枚炸彈失的落在陣地附近,將八名東瀛士兵炸成碎片的同時也將一名偵察兵震得吐血,昏迷不醒,狂竄而入的火焰和高溫氣浪還將伊寧的頭發烤得焦卷,慘不忍睹。一看伊寧這瘌痢頭一般的發型蕭波就知道壞菜了,伊寧最近一心想要留長頭發,對自己那個板寸頭百般嗬護,就差沒有拔苗助長了,可現在,居然讓一枚炸彈給毀了,她怕是得剃光頭了,火氣能不大嗎?更讓她火大的還是一名偵察兵被震成重傷,這筆賬,一定要算!

    降落傘被一根裸露出來的鋼筋掛住,將淩風吊在了空中。好在現在離地麵隻有不到兩米高,淩風小心的跳了下去。一落地,一串子彈就掃了過來,媽的,誰這麼熱情啊?我們的王牌飛行員躲在一堆磚塊後麵,瞪大眼睛望過去,哦,四五名離這邊最近的爪窪士兵正朝他衝過來。看樣子剛才那一輪轟炸效果不大啊,被圍困的偵察連直到現在仍然在被人家圍攻!淩風咒罵一聲,自衛手槍打開保險,揚手就是一槍!當一聲,衝在最前麵那名爪窪士兵的鋼盔打著筋鬥飛出幾米外,整個腦袋被一槍打穿,濺出一彪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下去。這一槍把爪窪猴子嚇了一大跳,各自找掩護,不敢再往前衝了。

    一個軍官模樣的爪窪猴子觀察了一下,操著難聽的雞公嗓叫:“他隻有一支手槍罷了,怕什麼?衝上去抓住他,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勇夫成堆,兩名爪窪士兵嚎叫一聲,躍了出去!

    嗖!

    一發手

    槍子彈馬上飛過來,在一名爪窪士兵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槽,嚇得他屁滾尿流,忙不迭的縮了回去。

    軍官發火了:“給我衝!再不衝上去我就斃了你們!”

    嗖!

    這回飛過來的不是子彈,而是比子彈體積要大出幾十倍的東東,那玩意在空中拉出一道筆直的尾線,毫無花巧的砸在了爪窪猴子中間,轟隆一聲,火光一閃,硝煙膨裂碎片激射,四名爪窪猴子不是被炸得四分五裂就是被彈片石屑打成了馬蜂窩,死得那叫一個慘。淩風猛一低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碎片雨點般打在磚頭堆上,一條燒得半焦的胳膊直接砸到他的身上,看著那截黑糊糊的、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的玩意,聞著那撲鼻而來的惡臭,淩風差點沒吐出來!一名偵察兵從他後麵一堵斷牆後麵冒了出來,叫:“還愣在那裏在嘛?還不快跑!”

    呼,原來是自己人!淩風就像聽到槍響的兔子一樣朝那名可愛的偵察兵跑了過去。幾發子彈飛來,打在後麵濺出點點火花,讓他跑得更快一些,上百米的距離竟然隻花了七秒來鍾,這一速度就連蕭波都看得目瞪口呆。乖乖,這速度也太嚇人了一點,他不應該去當飛行員,應該去當短跑運動員,稍加訓練就能將世界短跑名將給爆出屎來了!

    雖然驚訝,但是蕭波反應還是一樣的快,在聽到尖嘯聲的同時伸手猛的扯了淩風一下,下一秒,一枚火箭彈與淩風擦身而過,灼熱的氣浪讓淩風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直豎起來,要不是蕭波拉這一下,估計他得讓這枚火箭彈直接擊中,連渣都不會剩下來!他萬分感激的對救命恩人說:“同誌,我是遠征軍空軍猛龍中隊的中隊長,淩風,非常感謝你出手相助!”

    蕭波一記漂亮的點射,遠處那個扛著火箭筒探出小半個腦袋想看看沒有取得戰果的家夥天靈蓋被子彈掀飛,晃一下一頭裁倒,接著又一枚煙幕彈甩出去,炸起濃煙遮住了攻擊者的視線,忙完這些,蕭波才帶著淩風往樓裏鑽,邊跑邊問:“猛龍中隊?你是飛殲十的?”

    淩風驕傲的說:“那當然!”

    蕭波又問:“剛才給我們支援的就是你們?”

    淩風更加驕傲:“那還用說!”

    好,有人要遭殃了。蕭波露出古怪的笑意,指著一個用手雷炸出來的牆洞,說:“鑽進去,往前一直走,穿過前麵那幢樓房就是我們的主陣地了,記得要表明身份,不然你很有可能會被我們的人當成敵人幹掉的!”

    淩風看著黑漆漆的前方,頭皮直發麻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蕭波說:“我得留在這裏阻擊敵人······媽的,他們又摸上來了!”拿出一根熒光棒交給淩風:“用這個照明,路會好走一點,快走吧!”

    淩風頂上熒光棒的電源開關,熒光棒發出淡淡的光芒,照亮了三米以內的路,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但又不會太過顯眼,有了這玩意,走路當然方便得多了。他再次說了一聲謝謝,一手拿著熒光棒,一手捏著自衛手槍,小心翼翼的往裏麵走去。後麵傳來噠噠噠的槍響,那名偵察兵正在跟企圖摸上來的敵人激烈地交火,幾發流彈甚至飛了進來,其中一發動能耗盡,撞到牆壁之後有氣無力的墜落,好死不死正好落入王牌飛行員的衣領裏······

    一聲痛苦的嚎叫在漆黑一團、滿地死屍的樓房裏轟轟烈烈的響起,差點將樓房給震散架了。

    狗屎,真他媽的臭狗屎!

    淩風咧著嘴,發出憤怒的咒罵,一不留神又一腳踩上一具死屍,一道血水直噴到臉上來,媽的,這輩子都沒有試過這麼狼狽的!陸戰真的是太殘酷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上陸地戰場了,一秒鍾也不想!他加快了腳步,小心的避開一具具屍體,總算穿過了那幢停屍場一般的樓房,迎接他的,還是一個用手雷炸出來的牆洞······靠,老子什麼時候成了狗了,專門鑽牆洞了!雖然心裏不滿,但他還是鑽了進去。前腳剛踏進去,裏麵就傳來一聲霹靂一般的大喝:“什麼人!?口令!!!”震得淩風的耳朵嗡嗡作響。淩風還聽到嘩一聲,顯然一支自動步槍已經調轉了槍口,對準了他。他不敢怠慢,叫:“雄鷹!”

    那邊回了一句:“獵豹!進來吧!”

    淩風舒出一口氣來,走了進去。

    裏麵同樣是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線,不過遠處一幢被炮彈擊中的大樓正在燃燒,火光透過窗口和大大小小的窟窿照進來,勉強還可以視物。一挺機槍從一個窟窿裏探出去,朝著街道猛掃,打得彈殼嘩啦啦的往下掉,跟下雨似的,還有一名偵察兵就呆在機槍手身邊,此時他正將槍口調轉,指向敵人,打出一個個精準的點射,將敢於抬頭跟機槍手對射的敵人逐一敲掉,一邊射擊一邊問:“飛行員?”

    淩風說:“是的,我是殲擊機飛行員。”

    跟蕭波一樣,那名神槍手也露出了古怪的笑意,輕描淡寫的扣動扳機,街道轉角處小半個小心翼翼的探出來的腦袋炸成血濺和碎骨,濺起老高,他壓住笑意說:“上二樓

    吧,我們的連長在樓上。”

    淩風點一下頭,順著隨時可能塌下來的樓梯小心的摸了上去。在他爬到半截的時候,槍聲戛然而止,顯然,這一回合已經結束了。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一些,加快了腳步。

    看得出,這幢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的建築原本是超市,盡管電力早已被切斷,但是應急燈仍然亮著,隻不過那燈光更像鬼火一些。不管怎麼說,有點光線總比伸手不見五指好一些。淩風順利爬上二樓,正好看到五個偵察兵正利用這難得的一點時間聚在一起連說帶比劃的商量著什麼,一名機槍手則貓在窗台附近虎視眈眈的盯著下麵。他把眼睛睜大再睜大,實在看不出哪個是指揮官————偵察兵的打扮都是一模一樣的。看到他走進來也沒有人過來招呼,他隻好自己走過去,東看看西看看,還是沒有找到這個偵察連的連長。他幹脆一把掌拍在一個正認真傾聽著大夥討論的偵察兵肩上,問:“哥們,你們連長呢?”

    此言一出,屋子裏全都靜了下來,幾名偵察兵都將目光集中在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身上,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而那個被他拍了一下的偵察兵兩眼噴火的盯著他,一字字的問:“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淩風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我問你你們連長在哪裏,你犯得著那麼生氣嗎?”

    那名偵察兵尖聲說:“不對,你的原話可不是這樣的!”

    淩風更加困惑了:“哥們,你哪裏不對————啊!!!”

    話說到半截就變成了轟轟烈烈的慘叫聲,那名憤怒的偵察兵一拳擊在他胃部,痛得他臉都白了,捂著胃部蹲了下去,而那名偵察兵還不打算放過他,揪住他的衣領怒衝衝的瞪著他,惡狠狠的說:“哥們?我很像男的嗎!?你的眼睛長到屁股去了是吧?”

    挨了一拳的淩風這才發現那名偵察兵雖然跟其他人一樣,都是扳寸頭,但是眉清目秀,皮膚細膩,脖子修長沒有喉結,最重要的是胸部高聳,是······是女兵!叫一個女兵做哥們,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這一拳挨得不算冤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30
第一二二章 硬碰硬 (六)

    偵察兵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自認抗打擊能力不錯的淩風挨了一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臉色變得慘白,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瞪著那個癩痢頭,怒衝衝的問:“你憑什麼打人!?”

    伊寧下巴揚得比他額頭還高:“就憑你有眼無珠,連是男女都不分清!哼,空軍有你這樣的飛行員可真是倒足了八輩子的黴了,沒有誤擊僚機吧?”

    淩風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哼一聲:“抱歉,到目前為止,被本人擊落的敵機已經多達十六架,就沒有誤擊過一次僚機!至於說我有眼無珠,男女都分不清,哼,看看你這身板,看看你這發型,誰敢說你是女的?”

    此言一出,所有的偵察兵直咧嘴······這個飛行員膽子還挺肥啊,敢這樣子跟連長說話!果然,伊寧一雙英氣十足的大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你、說、什、麼!?”

    冰刀一樣的語氣讓淩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雖然他也是從陸軍部隊出來的,在被空軍選中之前他的訓練成績一直不錯,但是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的戰鬥力比得上一位集團軍偵察大隊連長的地步!在人屋簷下,誰敢不低頭?可是當著這麼看得津津有味的偵察兵的麵向這個野蠻的丫頭片子低頭,也太沒麵子了!他在心裏哀號一聲,嘴卻硬得可以,就像一隻煮得爛熟的鴨子,全身上下就那張嘴巴硬了:“我說你根本就不像女的!好好一個女生,當什麼偵察兵,整個打打殺殺,整一個男人婆,誰有這個本事能在一分鍾之內認出你是女生,我給他六千元!”

    伊寧怒吼:“我看你是活膩了!”嗵的一拳打在淩風小腹,王牌飛行員頓時蜷成個蝦球,臉色變得煞白,這丫頭的拳頭還真狠!在一邊看得興致盎然的偵察兵露出慘不忍睹的神色,眼底寫滿了同情,敢這樣跟他們的大姐大說話,絕對是活膩了!

    看到空上飛行員被打得直不起腰來,伊寧也有點害怕,畢竟偵察兵的拳頭不是誰都挨得起的,下手略重就很容易出人命。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己方的飛行員,萬一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可就慘了。但是是這個渾球侮辱她在先,敢說她是男人婆,水狠狠的修理他一頓,心頭這股邪火實在沒地方出,再說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麵,她也不好低頭示弱。可惡的是,那麼多兵都躲得遠遠的瞅著這邊兩眼發亮,就沒有一個開口緩和一下氣氛,成心要看好戲,真是可惡之極!她抓了抓腦勺,想抓出個主意來解決目前的難題,結果抓到一簇又卷又硬的頭發,她的怒火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騰一

    下再次竄起兩丈高,瞪著淩風厲聲問:“你是殲十戰機飛行員?”

    淩風咧著嘴沒好氣的說:“關你屁事!”

    伊寧更加憤怒:“剛才負責支援我們的也是你們?”

    淩風說:“我情願不是我們,讓你被倭豬和猴子打死算了!”

    伊寧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d3區那枚航彈是誰扔的?”

    淩風說:“是老子扔的!怎麼,炸到你了?怎麼沒炸死你呀?”

    伊寧再次一拳,打得淩風嘴角出血:“你是沒有炸死我,卻將我一名戰友給震成了重傷,就算能搶救過來,他也將變成一個聾子,廢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揍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淩風清楚的清得自己在投彈的時候遭到一枚單兵肩射防空導彈的攻擊,為了規避那枚導彈,炸彈偏離了目標,沒想到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這樣說來,還真是自己有錯在先的,這個丫頭別說揍自己幾拳,就算拔出手槍斃了他,也不算過份了。他露出歉疚的神色,正想開口,一名偵察兵叫:“敵軍又上來了!”話音剛落,就是轟一聲巨響,黃白色爆炸閃光像閃電,炫花了淩風的眼球,接著就是轟一聲巨響,炮彈就在不遠處爆炸,氣浪裹著彈片和磚塊石屑狂衝而入,所有人十萬火急的臥倒。在戰場上,彈片和子彈有優先通行的權力,擋在它們前麵你可得倒大黴了!砸過來的是速度相對較慢的迫擊炮炮彈,這玩意對偵察兵來說慢得就像蝸牛在爬,他們有充足的時候可以躲開,但是已經跟陸軍這個古老而光榮的軍種闊別多年的淩風反應就要慢很多,眼看就要被彈片親上一口了,一個柔軟而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體將他重重撞倒,地上的磚頭彈殼硌在腰部,痛得他慘叫出聲!嗆人的浮塵中傳來伊寧惡狠狠的聲音:“你叫喪啊?”

    咳,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為什麼就不能稍稍溫柔一點呢?淩風沮喪地歎息。不過這丫頭的身體還真夠火辣的,被她壓著那叫一個舒服······

    幸好伊寧不知道淩風此時腦子裏轉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不然的話就不是給他兩拳那麼簡單了,戰術刀一揮再一捅,一個泰國原產歐美組裝東瀛流行的人妖就這樣完成了從男人到女人的轉變······

    看得出東瀛第八師團也是打出火來了,整整一個大隊的兵力,還要加上兩個營的爪窪陸軍特種部隊,打了這麼久還是奈何不了華軍區區一個偵察連!先前那一波攻勢倒是極具威脅性,差一點就將偵察連分割開來了,但是

    猛龍中隊投下的六枚航空炸彈讓勝利的希望化為泡影,至少一百名士兵被炸成了漫天飛揚的肉末,重傷的也有好幾十,沒有辦法,華國空軍對地攻擊能力一直是令人生畏的。這次轟炸徹底將第八師團師團長的耐心給炸沒了。煞費苦心布局,不計士兵傷亡的攻擊,無非就是想將伊寧活捉,好以此來逼第一集團軍的軍長就範,這樣的計劃聽起來有點兒匪夷所思,但是參加過侵華戰爭,自認為對華國人非常了解的師團長卻堅信這是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辦法!在八年抗戰中,華國出了多少漢奸?比侵華倭軍的總數還多!這麼多漢奸裏不乏精英份子,他們倒不見得全都是死心塌地當漢奸的,其中一些甚至對倭軍充滿了仇恨,但是倭軍將他們的家人扣為人質之後,他們就不得不就範,乖乖的為侵略者賣命了————華國人一直將家看得比國還重,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個國家誰來統治都不要緊,隻要自己家人安好就行了。當然,現在師團長閣下可不敢指望能用伊寧來威逼第一集團軍軍長為自己賣命,真有那麼容易對付,他就不佩當這個軍長了。但是讓他方寸大亂,甚至打亂整個集團軍的部署還是做得到的,第八師團雖然並不畏懼第一集團軍,但是東瀛青年的血少流一點總是好的。當然,要是能讓第一集團軍飛蛾撲火似的撲向小鎮,被他埋伏在那裏的層層火力整營整營的打光,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這個完美的計劃實施起來卻諸多不順,落入陷阱中的華國偵察兵遠比他想像中的要頑強,要凶狠,幾次進攻,除了一地死屍之外,什麼也得不到。師團長火了,真的火了,華國偵察兵的凶狠和頑強激怒了他,第一集團軍那雪崩海嘯一般的攻勢更讓他怒火萬丈!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女兒的死活了是吧?好,我倒要看看,當我將她那血淋淋的屍體送到你的麵前時,你能否冷酷到底!

    得到師團長的命令後,負責全權指揮這次伏擊戰的第八師團特務課課長一森清直中佐下令重型迫擊炮開火,用炮彈將華軍賴以隱身的建築物通通炸平!在刺耳的銅音中,沉重的迫擊炮炮彈旋轉著被拋射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一頭撞穿牆壁紮入建築物內部轟然爆炸,硝煙、火焰、彈片,還有致命的衝擊波,在零點五秒之內就充塞了整個樓層,封閉的空間使得爆炸威力倍增,裏麵的一切活物在轟隆一聲巨響中均化為灰燼,熾熱的火焰從窗口噴湧而出,隨之噴出的,是大量亂七八糟的碎片。民房哪裏經得起這樣的狂轟濫炸,被擊中的房子無一例外,紛紛起火,倒塌,看上去好像整個鎮子都在燃燒。而作為

    偵察連連部的這間超市,更是東瀛炮兵重點照顧的對象,炮彈圍著它爆炸,整個樓層震動不已,隆隆震響,淩風心裏直發毛。我的媽呀,這樓房行不行啊,萬一被轟塌了,十幾號人就全完蛋了啊!

    似乎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恐懼,伊寧嘴唇一掀,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怎麼,怕了?”

    淩風說:“我怕你把我給壓死了!”

    整個撲在淩風身上,以免哪塊彈片不長眼將他打死了,害得自己要背上失職的罵名的伊寧見這家夥這麼不識好歹,臉一寒:“找揍是吧?”還沒來得及揚起拳頭,一發炮彈在一樓樓下爆炸,狂暴的衝擊波讓整個樓層都為之震動,一麵牆壁轟一聲塌了下去,整個樓層猛的一斜,變成了樓歪歪,伊寧隻來得及罵一句“該死的豆腐渣工程!”就和淩風一起變成了滾地葫蘆,順著傾斜的地麵一路暢滾無阻,最後在牆壁上撞成一堆,看樣子,鼻青臉腫是少不了了。但是伊寧沒有時間去關心這些,透過窗戶,她分明看到,爪窪陸軍特種部隊的身影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爆炸的火光之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8 15:32
第一二三章 硬碰硬 (七)

    眼裏布滿了血絲的佟宇大校將兩份戰報遞給了柳維平。一份是好消息:韓楓在幾個小時內就擊破了近四萬馬軍精銳,正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殲滅戰,戰火眼看就要燒到馬來西亞邊境去了;另一份則是壞消息:第一集團軍在向巴冷縣城靠近的時候遭到倭軍第八師團的強力阻擊,難以寸進。

    看著這兩份戰報,柳維平沉默不語。

    佟宇輕聲說:“還有一個壞消息:猛龍中隊的隻隊長淩風中校的戰機被擊落了!”

    柳維平不動聲色:“飛行員現在在哪裏?”

    佟宇說:“飛行員成功跳傘,但是落入了民洛小鎮內————他被第一集團軍的偵察兵所救,而那支偵察兵則被倭軍和爪窪陸軍特種部隊團團包圍。”說到這裏,他特意加重了語氣:“那支偵察部隊的指揮官是第一集團軍軍長伊仲華少將的愛女,倭軍這樣的的用意不言自明,而伊仲華少將直到現在,也沒有朝民洛鎮派出任何援兵!”

    柳維平心頭一熱,喃喃自語:“何苦對自己如此殘忍?每一個士兵都是人生爹媽養的沒錯,但是自己的女兒就一點也不重要了麼。”略一沉吟,問:“民洛鎮被包圍的偵察兵能支撐多久?”

    佟宇說:“如果倭軍決意要消滅他們,他們很難支撐到天亮。”

    柳維平說:“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敵人消滅,必須派出一支特種部隊前去支援他們,最不濟,也要救幾個出來!”

    佟宇苦笑:“現在我們哪裏還有特種部隊啊。”

    柳維平也不由得苦笑。是的,一手締造了令這個星球上任何一個國家都畏懼三分的共和國特種部隊的他,如今手上已經拿不出一支特種部隊了。特種部隊的主力已經派出去營救華人人質,剩下的一點也被撒到了戰場上執行各種重要的任務,就連黑衣少校和少林小兵這兩個警衛,也放了出去,他現在一個排的特種兵都拿不出來了。淩風是王牌飛行員,被他擊落的敵機多達十四架,而且都是幻影-2000、f-15、f-16這類最頂尖的戰機,在他的戰績中甚至還包括一架蘇-27,幾年來征戰全世界的經曆讓他成為一名優秀的空戰專家,這樣一名飛行員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隻要還有一絲希望,軍隊都不願意放棄這個王牌;而伊寧,雖然軍長看上去對她的處境漠不關心,但是同樣作為父親的柳維平能體會到那位老軍人內心的焦慮、恐懼、憂心如焚,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位為國家付出了一切的老軍人在晚年還要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一定要將他

    們救出來!可是,沒有特種部隊,他什麼都做不成!

    佟宇大校猜到了總指揮內心的想法,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要不,讓我去試試?”

    就在遠征軍總司令和參謀長相對無言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聲來。兩個人轉頭一看,是哈玲。這個兼任柳維平的秘書和警衛已有三年多的女孩子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們,毛遂自薦。

    佟宇皺著眉頭說:“這次任務十分凶險,恐怕······”

    哈玲說:“所以我才毛遂自薦呀!特種部隊全派出去了,一時半刻調不回來,我是這裏唯一一個接受過嚴格的特種作戰訓練的軍官了,我不去,誰去?”

    佟宇還想說話,柳維平開口了:“從我的警衛連裏抽出一個排交給你,乘坐直升機到民洛小鎮,將被圍困在那裏的戰友一個不少的帶回來,能做到嗎?”

    哈玲沉吟片刻,說:“不用一個排,兩個班就夠了。”

    柳維平說:“一個排,絕對不能少。告訴我,你能做到嗎?”

    哈玲斬釘截鐵:“能!”

    柳維平說:“那好,五分鍾後出發。”

    哈玲精神一振,立正敬禮:“是!”

    柳維平放緩了語氣:“當心點,別受傷了,完完整整的出發,完完整整的回來,我還等著吃你的喜糖呢。”

    哈玲的臉刷一下紅到了耳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佟宇滿心憂慮的看著這個女孩子的背影,很是擔心。

    柳維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參謀長,收起你不必要的擔心吧,其實,你應該同情的是倭豬!”

    佟宇愕然。

    五分鍾之後,一架ch-2大型軍用運輸直升機在兩架獵隼的保護下騰空而起,流星般劃過夜空,撲向炮火連天的戰場。

    哈玲剛剛出發,一個壞消息就傳來了:幾個小時前被東瀛大軍分割包圍的雄鷹旅損失過半,已經喪失戰鬥力,被包圍的炎龍軍團四個旅痛折一股!

    拿著這份戰報,佟宇的手直哆嗦。他很清楚“喪失戰鬥力”對於炎龍軍團這種每一個毛孔都透著硝煙味和野性的部隊來說意味著什麼————當某位旅長帶著哭腔向上級報告該旅已經喪失戰鬥力時,意味著這個旅已經是死人比活人還多了!

    雄鷹旅現在的確是死人比活人還多了。從開戰

    以來,該旅一直衝殺在最前麵,狂風掃落葉般殲滅了六千多爪窪國防軍,而在東瀛陸上自衛隊突然發難的時候,又是雄鷹旅第一個向兵力比自己雄厚十倍的敵人發起穿鑿性攻擊,打亂了第三師團和第五師團的節奏,為兄弟部隊贏得了時間。隻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雄鷹旅被孤立,分割包圍,在東瀛大軍鋪天蓋地的炮火和比夏季蚊子還多的轟炸機轟炸之下損失極其慘重,連綿二十幾公裏的戰場上,到處都是成堆成堆的屍體,到處都是燒成一團的戰車殘骸,拚到現在,雄鷹旅的血都要流幹了,快速反應師和野狼旅各一部拚命向他們靠近,試圖給他們一點支援,均被優勢之敵打了回來,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雄鷹旅那些百戰餘生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什麼都做不成!

    這時,電話響了,是空中突擊師師部打來的。那位跟柳維平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師長用快要爆炸了的聲音吼著請求出戰,給陷入重圍的兄弟部隊和正在苦戰中的第一集團軍強有力的支援,將倭軍打回去!佟宇說:“空中突擊師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戰略預備隊,在東瀛第六師團動向不明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輕率投入戰場!”

    師長簡直就是在咆哮:“去你的預備隊!空中突擊師從來沒有當過預備隊,從安南戰爭到傭兵戰爭,我們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麵的!現在呢?兄弟部隊在跟敵軍殺得血肉橫飛,我們明明有能力支援他們,卻隻能袖手旁觀,因為我們是什麼雞巴預備隊!少拿這一套來壓我,老子受夠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多少士兵要將軍裝上的肩章扯掉,因為我們快要以這個標誌為恥了!”

    佟宇漲紅了臉,空中突擊師不愧是全軍出了名的嗆死人不賠命的刺頭,不管換誰去當師長,這一物質永遠都不會改變,他這個秀才還真壓不住這幫驕兵悍將。柳維平接過電話,靜靜的聽著那頭那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師長咆哮,足足過了五分鍾才問:“大校,你還承認我是遠征軍的最高司令官嗎?”

    師長想都沒想:“承認!”

    柳維平厲喝:“那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師長說:“服從命令!”

    柳維平說:“好,你都記得啊!那你給我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

    那頭聲音沉悶。不難想像此時空中突擊師全體將士的心情,他們快要爆炸了吧?柳維平苦笑:“這幫刺頭,連我都快壓不住他們了。”讓佟宇出去之後,第二次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剛一接通,他就開口了:“李桓,進展如何?”

    已經成功入侵五角大樓網絡係統,正在花旗軍官兵們的工資單上隨意加加減減,將一些品德操守極佳的軍官的履曆強成殺人放火搶劫強奸吸毒樣樣俱全的十惡不赦的人渣,甚至將戰略運輸機運送的物資種類、數量甚至目的地都隨意更改,玩得不亦樂乎的李桓被頂頭上司那快要爆炸的聲音嚇出一身冷汗來,捂住話筒問了一聲副手,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我們已經攻破了倭軍自衛隊網絡係統最後一道防火牆,最多隻要九十分鍾,就能成功入侵到他們的陸海空三軍網絡係統的每一個分支去,到時就算老大你命令他們的艦隊對準東京發射核彈,他們也會照做不誤!”

    柳維平怒吼:“怎麼進展這麼慢?是不是你這個混蛋不務正業,幹別的壞事去了?”

    李桓一迭聲的說:“沒有!肯定沒有!絕對沒有!”

    柳維平冷哼:“真的沒有?”

    知道躲不過去的李桓咕噥:“那麼嚴厲幹嘛,不就是想跟山姆小弟弟開個玩笑嘛!”

    柳維平聲音一寒:“這麼說,你攻擊了花旗國的網絡係統?”

    李桓說:“算是啦,誰叫他們偏幫死倭豬,甚至直接派飛行員駕駛f-111戰鬥轟炸機轟炸我們的地麵部隊?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柳維平說:“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算了,隻要別搞得世界大亂,我懶得管你!全力攻擊東瀛網絡係統,給我玩殘他們!”

    李桓精神大振:“包在我身上!”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老大,那我跟山姆小弟弟開個小玩笑的事情······”

    柳維平說:“別玩過頭了,再鬧出什麼蘑菇彈滿天亂飛的大事件,我就宰了你!”

    李桓眉開眼笑:“不會,不會,這次我是很斯文,很友好的,隻是跟他們開個玩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柳維平可不抱什麼指望:“但願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桓也放下電話,十根手指一根猛敲,又將一批貨物清單給改得亂七八糟,硬是將飛機零件給改成了內衣內褲,然後輸入一串串長得看不到頭的病毒原代碼,壞笑:“山姆小弟弟們,你們的硬盤都該換換了,還有,你們的qq版本太舊,該換新的啦,記得緊跟潮流哦親!”幹完這些壞事,他心滿意足的退出,衝著手下惡狠狠的下令:“加快進度,我要倭豬跪在我們麵前唱《征服》!”

    從李桓那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

    ,柳維平甚感滿意,向空中突擊師下達了隨時行待命出擊的命令。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幫看起來蔫歪蔫歪的家夥的威力,在他們那如同裂變化應一般恐怖的攻擊之下,對方恐怕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九十分鍾!

    倭豬,爪窪猴,我再讓你們得意九十分鍾!在這九十分鍾裏,也許你們可以消滅掉我們一些部隊,獲得其他國家部隊未曾獲得的榮譽,這些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九十分鍾之後,我要送給你們的最後一件禮物,那就是————滅亡!

    心中發狠的柳維平完全忽略了李醒桓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家夥。有他的警告在先,這個家夥是不敢玩得太過火,頂多也就是跟山姆大叔開開玩笑而已,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玩笑開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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