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無上皇途 作者:寒香寂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0 15:03: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3 8825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7
第九章 破壞瀕死界通道

    大戰即開,短短時間便陷入白熾化的狀態,王無極力戰古莫敵,聲聲震耳欲聾,氣息 散如箭,地面更經不起這等級數的沖擊,不斷的龜裂。

    林間飛鳥倉皇而逃,連綿大山都似乎在發生地震般,余波不斷。

    尸魔化之後的古莫敵,級數已然達到了將級境界,而且全身刀槍不入,就算被王無極一劍刺中,仍然未受損傷,足見尸魔之身確實不再受到陽氣的傷害。

    曾秋海及觀中道長力戰眾尸鬼,曾秋海修為好歹也有司級境界,剛開始到也是大殺四方,尸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但隨著尸鬼數量不斷增加,而且百年級數的尸鬼明顯比例加大,壓力自也大增。

    反觀沈辰這邊,沈辰一人幾乎抗下了八成尸鬼的沖擊,他不惜耗費體能,連續施展殺招,但尸鬼的數量已經超出了他控制的範圍,不時有漏網的尸鬼朝著二女沖去。

    好在慕容瑤和蕭蝶配合得緊密無間,蕭蝶有著慕容瑤給予的移魂石,便足以保證靈魂不受創傷,而她在這蠻夷大山四個月內的修煉,使得修為提升到正司境界,如今正可大展身手。

    然而,尸鬼數量增長的速度極快,照這樣下去,遲早出現問題,而王無極顯然也擔心眾人安危,一失神反倒差點被古莫敵一掌擊中。

    “要怎麼才能夠關上這瀕死界通道?”沈辰一刀斬碎尸鬼,大聲問道。

    慕容瑤手不離弦,略一沉吟後便答道︰“通道打開之後,會在一定時間內自動關閉,而且時間都很短暫,但似乎是因為尸魔特殊能力所致,不會在短時間內關閉。若要強行人為關閉它,就需要極為強大的純陽或者純陰之力,轟入通道之後,造成通道力量的紊亂。”

    沈辰听得明白,眼看尸鬼群襲而來,百年尸鬼的數量已有二三十具之多,數量如果再增加下去,有百年尸鬼沖到二女身邊那就麻煩了。

    看王無極那邊,只怕要想在短時間內擊敗古莫敵尚成問題,只能靠自己來解決眼前這難題了。

    沈辰便沉聲說道︰“你們保護好自己,我去去就來!”

    “小心!”二女深知沈辰的心思,同時叫了一聲,盡是綿綿情意和擔憂。

    “風火刀!”

    沈辰厲嘯一聲,一刀劈開一條血路,晉級副司修為之後,他的實力已穩穩在正司級強者之上,一刀之力下,十幾個尸鬼應刀而碎。

    曾秋海自是眼觀八方,見到少年的實力亦是暗吃一驚,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實力竟有如此水平,而他自然也听到二人的對話,見狀況不斷惡化,便一聲大叫道︰“小兄弟別急,待我來打頭陣!”

    曾秋海揮劍殺前沖,他一身純陽之氣對于普通尸鬼乃至致命的力量,就算對上百年尸鬼也佔有三分便宜。

    一路殺到通道之前,他便一聲厲嘯,將修為提升至十二成境界,爾後一劍朝著光門襲去。

    法劍直入光門,爾後“轟——”的一聲爆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將曾秋海震得倒飛出十幾丈遠,落地時大吐了一口鮮血。

    此時,古莫敵正硬接下王無極的一劍,而身後眾人的動作自也瞞不過他的感知,見到曾秋海被反傷,他便哈哈大笑道︰“愚蠢正道,你們以為這瀕死界通道是想關就能關的,這可是尸魔之力強行打開的裂縫,力量不足自被反傷。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何能耐能夠關上?”

    “觀主!”

    汪道長幾人連忙圍過來,曾秋海擺擺手,示意並無大礙,但站直後仍又吐了一口血,足見內傷其實並不輕。

    沈辰見此狀態,也暗吃了一驚,只怕剛才那反傷之力是曾秋海力量貫入的數倍以上,否則不會將曾秋傷重創于此。

    此時事情不由得陷入僵局,若然服用祭祀秘術,提升出鎖鏈之力的潛能,那沈辰自信比起曾秋海而言更強,但如今這狀態下,就算經過四個月來的森林歷練,戰力有所提升,但這由將級修為的尸魔所打開的瀕死界通道卻非有完全把握能夠破壞。

    萬一事情不成,反遭震傷,一群尸鬼沖向自己不打緊,但若是沖向慕容瑤她們,那就麻煩了,眼下這景況,誰也顧不上誰呀。

    焦急之中,沈辰突然間想起一事,當初在死界通道的時候,鬼不知都無法打開返回瀕死界的道路,反倒他發現了光門的打開方式。

    他頓時打了激靈,想起自己右眼有所異能,尤其是經過和烏拉孤虹一戰之後,右眼的能力更得到了進化。

    他便將心一橫,揮刀狂斬,朝著光門飛速趕去。

    “小兄弟,你要做什麼?你破壞不掉那通道!”曾秋海見到沈辰沖過去,連忙高聲警告,他雖看得出少年修為不俗,但卻也自信少年的實力比不上自己,這連自己都破壞不了的通道,少年這樣莽撞沖過去,豈非是自己找罪受?而現在,任何一人受傷,都會導致己方的處境更加惡化。

    然而沈辰卻是充耳不聞,人在尸鬼群中,揮刀狂斬,腳下枯骨成堆,尸氣如煙。

    耗費不少力氣,終于抵達通道之前,沈辰瞪大右眼聚力望去,豁然間便見到這光門之上有著一縷縷的光線交錯著。

    這光門在常人眼中看來,乃是一縷縷氣息交錯而成,而在搜魂眼之下,卻將這些氣息百倍程度的細化,使得沈辰看到這氣息之下所隱藏的面孔。

    無數光線交錯如同迷宮一般,而沈辰在這光門一掃,恍然明白過來這光門的構造。

    這通道並非象眾人在遠處所間猶如一個平面似的,實際上乃是中間高四邊低的凸鏡構造,也就是說,實際上光門就好象是一個圓球,一半在生界,一半在瀕死界。

    一旦了解到這一點,便會發現光門的中心處實際上是整個光門構造中最厚也力量最為集中的地方,反之其光門邊緣處則要薄弱許多。

    或許曾秋海的實力並非打不破這光門,只是不得其法罷了,但僅僅是知道其簡單的構造尚不足以破壞光門。

    沈辰一邊揮刀狂斬,將沖出來的鬼尸們斬成粉碎,一邊聚氣于目觀察這光線的構造。

    曾秋海等人見到少年沖到光門前,卻停滯不前,即不攻擊光門,也不後退半分,都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麼,畢竟那光門之大,以他一人之力無法攔截下從中鑽出的尸鬼,全然就是在白費工夫,還不如集中在一起,更能夠提高殺敵效率。

    此時,二女在後方亦承受著相當大的壓力,慕容瑤咬緊牙關,將法力提升到最強境界,箭箭奪命索魂,蕭蝶更是施展出渾身解數,只是身上仍不時被尸鬼抓傷。

    被尸鬼所傷,尸氣自會入體,好在她身上佩帶有一半千年冰魂,恰可壓制尸氣,所以才不至于被尸氣所傷,但饒是如此,體能的大量消耗也她動作大不如之前,隨時都可能遭受重創。

    古莫敵的猖狂笑聲不斷的刺入眾人耳膜,打開的瀕死界通道,不僅僅成為尸鬼們出現的通道,伴隨著的還有瀕死界的純陰之氣。

    這午夜之時,本就是地陰為上的時辰,而這瀕死界的純陰之力更非生界可比,邪道勢力因此大漲,而正道們則如在冰窖之中,實力大打折扣。

    所以,古莫敵越戰越強,王無極反倒有落入下風的跡象。

    就在這時,邪道弟子們也終于掙脫出束縛,一個個趁亂攻擊,叫囂著要討回血債。

    情形極端不利,沈辰則終于發現了這光門構造的奧妙所在,這千絲萬縷的光線結合在一起,皆是各司其職,而在其中,是有著一條對光門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光線存在,這光線就如同核心一般,一旦將其破壞,就能夠讓光門停止運行。

    沈辰一聲厲喝,提起戰刀猛地扎入到光門邊緣之處。

    見到沈辰突然出手,而且不對準光門正中,反倒是朝著邊上扎,曾秋海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顯然對他的行動並不樂觀,而且沈辰這一刀似乎並未灌注多少力氣,就好象隨手將戰刀扎進去一般。

    而就在沈辰出手後的半瞬,光門突然間劇烈的震動起來,爾後發出一聲玻璃脆響般的聲音,然後迅速的收斂,眨眼間已消失不見。

    才冒出半截的一群尸鬼張牙舞爪著,隨之被遣返回了瀕死界。

    正邪雙方皆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少年看似隨手的一刀竟然將瀕死界通道輕松破壞掉,這全然顛覆了眾人原本的想法,畢竟誰都知道這尸魔打開的通道若不盡全力是絕對不可能打破的,但少年卻偏偏用這麼簡單無奇的方法辦到了。

    這自是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縱然眾人抓破頭皮也想不到沈辰的搜魂眼有著窺探到光門奧妙的能力,而且,這看似隨意的一刀,卻是建立在對數以百萬計的光線分析的前提下,若然是普通人,就算看得到光線,也不具備在短短時間內分析如此龐雜數據的能力。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0:58
第十章 意外遭擒

    突然間的變故,自也讓古莫敵大吃一驚,萬萬料不到打開的瀕死界通道竟然會被一個小輩給關上。

    王無極趁機施展殺招,古莫敵一時失神頓時被擊傷右臂,他一眼這眼下狀況,也心知不妙,失去了尸鬼的輔助,再加上瀕死界陰氣的大量流失,而且,尸魔化身術並非是真的轉化成尸魔,而是僅僅借助鼎中蓄積的力量暫時化身罷了,時間一到,便要恢復真身。

    他見勢如此,一聲咆哮,作勢要施展殺招,這自也讓王無極動作為之一緩,然而古莫敵則趁此機會,突然返身一躍,落到沈辰背後,迅疾的一指點去。

    沈辰哪里料到古莫敵突然偷襲,饒是他速度再快,轉身也慢了半分,這一指之勁點在身上,頓時尸氣入體,經脈宛如上了鎖似的,力氣頓消。

    古莫敵一把抓起沈辰,一躍朝著谷壁上跳去,這谷壁雖然高有百丈,但對于將級修為的尸魔之身而言,簡直就如履平地一般。

    見到古莫敵欲跑,王無極大叫一聲︰“邪道休想偷跑!”

    他連忙飛身趕去,二女見到沈辰被擒,直是花容失色,只是此時尸鬼和邪道弟子一擁而上,趁亂發難,讓二人也無法追上去,唯有咬緊牙關拼殺。

    古莫敵一躍上山崖,突而朝後一拳砸去,強橫的氣浪頓時將後面追上來的王無極震得掉落山崖。

    當然這點高度對于將級修為的王無極而言根本沒有危險,他落崖之時,一腳輕點在凸出的石頭上,再次飛上山崖,但古莫敵就是趁著這機會,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王無極臉色一沉,邪道當著自己的面還將人給擄走了,于情于理于顏面都讓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王道兄你盡管追就是,這些邪道跑不出我們手掌心!”莫秋海怕他擔心,大叫一聲,奮力將尸鬼斬殺。

    這些尸鬼乃是從瀕死界而來,並未受到邪道的控制,因此並不怕它們跑去報信,而幾個邪道弟子本就受傷在身,所以眼下這場面仍在眾人掌握之內。

    王無極朝山崖後看了看,斷定眾人沒有問題,便尋著空氣中遺留的尸氣追尋而去。

    古莫敵挾持著沈辰跑出十里地後,身上的尸氣迅速的消散,很快便恢復了原本的體型和相貌。

    一路朝前狂奔,越過數個山頭,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古莫敵便在一處山崖上尋了個洞穴,作為暫時的藏身之處。

    他將沈辰朝地上一扔,爾後陰邪邪的笑道︰“若我還是尸魔之身,渾身尸氣洋溢,那正道倒有可能找過來,但我一解除尸魔化身,恢復為本體,所留下的氣息便幾近不可尋。想來那正道只怕是氣炸了,分明穩操勝券的事情,如今卻是滿盤皆輸呀。”

    沈辰早在半途中試著運勁突破被封鎖的氣脈,但是加諸在氣脈之上的氣鎖乃是將級水平的尸氣,堅硬如鋼鐵,令他無法解除。

    如今之計便是要為自己爭取時間和機會,好能夠脫身才行,其實這古莫敵恢復本體,修為也僅僅是正司級數,若然能夠突襲,不給他化身尸魔的機會,那是極有可能將他制伏的。

    听到古莫敵這麼說,他便說道︰“我們可不是滿盤皆輸,你手下一干弟子十幾人死傷近半,剩下的只怕現在也落到我方之手了。”

    古莫敵放聲大笑起來,不屑的說道︰“一群毫無用處的劣徒,枉費老夫辛苦教導,在關鍵時候卻派不上用場,只怕你們發現今次的蹤跡也是哪個弟子遭了追蹤,犯下如此大禍,就算不落到你們手里,老夫也會自己清理門戶。”

    沈辰听得眉頭一皺,暗道這邪道好狠毒的心腸,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朝夕相處,授以武學,卻是說扔就仍的棄子,這也就意味著,古莫敵是不會跑回去救他的弟子了。

    古莫敵瞥了他一眼,說道︰“小子,我問你,你究竟是如何破了老夫的瀕死界通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沈辰巴不得他心有疑惑,這自然也是自己談判的籌碼。

    古莫敵便陰沉沉的笑了起來,他半蹲下身,說道︰“你以為你不說,老夫就沒辦法問出來嗎?我邪道有著上萬種折磨人的方法,任何一種都能夠讓你乖乖吐露出真相,今次就讓你享受一下——裂筋咒!”

    話落下,他指尖凝聚出一團黑光,爾後迅速的在沈辰胸口上一點,黑光入體,沈辰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一震,黑光幾乎在瞬間于體內擴散開來,力量所到之處,經脈竟好似被人用刀子慢慢分割一般,痛苦一剎那抵達極點,而且還在呈倍的增長著。

    饒是沈辰經歷過萬般苦痛,如今這裂筋咒入體,亦不由得咬緊牙關,全靠著意志力堅持著。

    “好小子,倒還有些毅力,居然咬著牙不吭聲。沒關系,咱們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古莫敵笑著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看著沈辰嘴角抽搐的樣子。

    他又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修為倒好似不簡單,莫不成是那清微宗正脈傳人的弟子?不過就算如此,你也沒有能耐那麼簡單的擊碎瀕死界通道,你早點說出來,不必再忍受如此折磨。”

    沈辰此時雖然忍受著劇痛,但倒不終于吐不出一個字來,只是他卻知道,這乃是能夠活命的籌碼,是萬萬不能夠吐露真相,惟有一邊忍受劇痛,一邊想著逃脫之法。

    半個時辰之後,裂筋咒終于結束,沈辰如同在死路上走了一遭,全身大汗淋灕。

    “喔,小小年紀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不過再硬的骨頭落到老夫手里,那也都是枉然,就讓你再嘗嘗拆骨勁好了。”古莫敵存心折磨沈辰,手下自不留情,一記黑光再渡入沈辰體內。

    碎骨之勁宛如有人用剖開皮肉,將根根骨骼拆卸下來一般,那種勁道造成的幻覺直將人推向崩潰的邊緣。

    但沈辰硬是咬緊牙,絕不屈服。

    一晃大半日工夫過去,夕陽已接近落山之時,這一日工夫古莫敵在沈辰身上施予了三十多種刑法,每一種都殘酷狠毒,其中痛苦難以言喻。

    沈辰縱然挺過來,但體能耗費到了極限,亦只剩下一口氣罷了。

    他本是想著隨著時間推移,這體內的尸氣或許會減弱幾分,或者會在承受酷刑的同時察覺到破解的方法,然而如今尸氣分明未有減弱,更未找到方法,反倒是自己體能耗盡。

    霧蟒本是隨身而帶,只是隨孟奇進入郡城的時候,為了減少身份暴露的可能,他便將霧蟒交給了鄭海石。

    其實就算霧蟒在身邊,此時也起不到作用,霧蟒是打不過正司級數的古莫敵,也不通曉解穴之法。

    隨著太陽落山,就好象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而王無極卻沒有出現的跡象,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這大山中根本毫無方向感,而抵達了司級的修為,穿行森林可以說毫不留下痕跡,王無極要想追蹤到這里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慕容瑤雖有以物尋蹤之術,卻對自己派不上用場。無後援,便只能夠靠自己,但如今自己的機會卻是渺茫之極。

    見到沈辰承受如此多酷刑,居然還不開腔,古莫敵也有些惱羞成怒,他一把抓起沈辰的右臂,一手捏緊他的脖子,冷森森的說道︰“小子,你若是還不把事情說個清楚,老夫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只要我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會斷掉!”

    沈辰有氣無力的一笑,他知道古莫敵在沒有了解秘密之前是絕對不會殺自己的。

    畢竟,古莫敵雖然猜不出自己破解了瀕死界通道之秘,但卻也想得到一刀擊碎通道的方法,對于邪道而言,任何有關瀕死界的奧妙都可能成就其強大的實力,甚至創造出前所未有的邪術,而除了擁有搜魂眼的沈辰窺探到瀕死界通道奧妙,古莫敵雖然能夠憑借尸魔之身打開通道,但對于通道的奧妙卻顯然並不清楚。

    古莫敵見沈辰仍不說話,臉色驟然一沉,便又欲下狠手,爾突然間,他眉頭一皺,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異樣似的。

    沈辰看到他這表情,心頭砰然一動,想著莫不成是王無極追蹤到了這里,這無疑是一線生機呀。

    只是,古莫敵目光卻是下移,落到了他的右臂之上,爾後手指順著其右臂上下移動,爾後蹙眉說道︰“奇怪,你這小子的臂膀上怎地凝聚有如此純粹的陰氣?”

    一听這話,沈辰暗道了聲不好,確實正道道徒若然修煉鬼門之術,確實體內會存有陰氣,但這種陰氣的濃密程度必定限制在生界範圍內,但自己右臂內藏有著的陰氣卻是來自于死界通道中,其純粹程度和濃度都全然和鬼門之術而成的陰氣不在一個檔次。

    “好純粹的陰氣,這……這似乎並非是生界所有的氣息,倒象極了是瀕死界的氣息。”古莫敵兩眼發光,一臉深思之態,爾後陡然間驚愕失聲道,“莫不成你這小子的臂膀上竟然被施予了埋器之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0
第十一章 黑天教分壇

    所謂埋器之術,是指修為高深到了一定境界的修道者能夠將法器埋于肉身之中的一種術法,這種術法十分危險而且高端,講求肉身和法器的完美契合,但一旦完成便可讓肉身平增數倍修為,同時,還可以隨時將法器從肉身中解放出來,釋放出更大的威力。

    少年所展現出來超乎于同輩多倍的戰力和這右臂中暗藏著的純粹陰氣,使得古莫敵一下子想到了埋器之術,雖然如此想著越覺詭異,但這反而能夠解釋眼下的狀況。

    若然少年的右臂中真個存有相當厲害的法器,或許這便是他能夠破壞瀕死界通道的重要原因。

    古莫敵便笑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有此發現,這倒好交差了。”

    說完,他便提起沈辰,飛出洞口,爾後一路北上而去。

    穿梭森林,足不留痕,沈辰被夾在古莫敵臂膀中,暗道不妙,他並不知道右臂中藏有何物,但若然對方認定自己所藏法器,那對自己而言反倒是件不好的事情。

    連夜行進足足一個時辰,便來到了一座野獸氣息濃密的荒谷之中,古莫敵深入谷中,很快便來到了一座斷崖前,這斷崖盡頭豁然有著一條索橋,索橋兩邊還有幾個個黑衣邪道守衛著。

    見到古莫敵回來了,邪道們連忙恭身迎接,稱呼其為護法使大人。

    沈辰對黑天教的教徒等級亦有幾分清楚,黑天教分為總壇和分壇兩部分,總壇為教中核心,六大金牌鬼使便是直接接受教主命令而行事的重要人物,雖然修為不見得是黑天教中最強的,但權限卻是極大。而分壇之地則為教中分支,以分壇主為首,下有護法使、銀牌鬼使等等頭目。

    落到對岸,古莫敵將沈辰一放,大步朝前行去,沈辰自也跟著,如今這事態,實在是身不由己。

    這對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兩邊有著不少的邪道守衛著,而古莫敵即為護法使之一,在這分壇之中也是極有地位的人物,一路上行進,眾邪道皆是躬身行禮。

    沿著洞穴而入,很快便抵達了一個大石廳,石廳里左右兩邊放置著桌椅,盡頭處有著一張虎形石椅,一個白面老者此時正坐在椅上,听聞著手下人稟告事情。

    這白面老者看起來年過六旬,一對白眉即濃又密,一身氣息之邪強猶在古莫敵之上,分明乃是一個將級境界的強者,沈辰便知道此人必定就是這分壇的壇主。

    待見到古莫敵來了,白面老者一打量,便臉色一沉道︰“古護法,尸魔呢?”

    古莫敵一改傲態,連忙回道︰“稟壇主,我和手下弟子遭到正道伏擊,並未成功制造出尸魔。”

    “什麼,遭到正道伏擊?”白面老者臉色不由難看起來,更染上了一層慍怒,“總壇那邊早有命令,行事必須謹慎,為的就是防止惹起正道的注意。這幾十年來,自我教意外發現青嵐國存世之後,潛入此地,秘密籌備再起之事,各分壇都極為注意隱蔽行蹤,如今竟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讓我如何對上面交代?”

    沈辰听到這里才恍然大悟,原來黑天教是在幾十年前發現了青嵐國並未覆滅,然後只怕通過滲透的方式和青嵐國的上層勾結在了一起,當然這種勾結必須是私下進行,若然呈現在明面上,必定遭到正道圍剿。

    古莫敵苦笑道︰“壇主息怒,這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如今之事也並非僅僅因我手下弟子疏忽而起,這幾十年來,我們雖然隱匿行蹤,但正道也早就有所察覺,出現這事情是遲早的呀,而且對方對于我們真正的目的並不知曉。”

    白面老者皺了皺眉頭,倒也知道古莫敵所言不無道理,便擺擺手道︰“罷了,既然古鼎收集到足夠的能量,離成功制造出尸魔也僅是一步之遙,只需要把其他墳場的棋子復活便好。縱然有正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也僅僅是映證猜想罷了。”話到這里,他目光又落到沈辰身上,說道,“這小子好象不是你的弟子吧?”

    古莫敵便答道︰“正道抓了我的弟子,我也抓了一個小子過來。”

    “不過是個小道徒,半路殺了便好,還帶回來干嘛?”白面老者漠然的說道。

    古莫敵一笑道︰“壇主有所不知道,那流雲觀的人請了一個清微宗正脈的老道過來,一手清微誅邪劍確實厲害,若非我化身尸魔,根本抵擋不住,本來老夫利用尸魔之力打開瀕死界通道,大可扳回一局,哪知這小子竟然一刀將瀕死界通道給破壞了。”

    “古護法你沒開玩笑吧,尸魔之力那可是堂堂將級修為,打開的瀕死界通道又怎麼可能被這樣一個區區小子給破壞?”白面老者自是不信。

    古莫敵便道︰“我自也是心存狐疑,所以便擒下這小子,嚴刑拷問,結果便發現這小子的右臂氣息異常,只怕是埋有法器。”

    “什麼?”白面老者眉頭一皺,驟然一抬臂,五指一張,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將沈辰給吸到身邊,爾後他一手抓住沈辰的右臂,灌入強橫的陰氣。

    陰氣侵入手臂,分明有著一種無形的阻力阻礙著其前進,白面老者便沉聲說道︰“這右臂當真有些古怪,似乎有種獨立于這小子全身的錯覺,而且這臂中所存的陰氣竟然能夠阻礙到本壇主陰氣的侵蝕,純度相當之高呀,莫不成當真藏有正道法器?”

    古莫敵說道︰“這小子看起來資質不錯,或許被清微宗正脈一道所相中,不惜耗費力氣將法器埋于其臂中,此事雖然危險,但一旦成功,不僅可讓他修為大漲,更可大大提升修為速度,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白面老者卻又狐疑道︰“不過清微宗並非修行鬼門之術,其法器皆是純陽之物,唯有修煉鬼門一術之類的道宗,其法器才帶有純陰之氣,這小子臂內若有器必定是純陰之器。而且,如此年紀輕輕,卻埋有法器,這種事情也有些匪夷所思呀。”

    古莫敵一笑道︰“究竟有沒有法器,是什麼法器,挖出來一看不就清楚了?若是純陰之器,縱然是正道所煉,亦可為本教教眾所用呢。”

    道宗之術,千奇百怪,就算是正道,不同的理念不同的法門,其所用的法器亦是千差萬別,有生門之道的純陽之器,亦有鬼門之道的純陰之器,而後者的純陰之器雖是以正道之術煉制,但落到邪道手中,稍加改造卻可以成為邪器,因而為不少邪道所覬覦。

    “這一說倒有些意思,正好我收到總壇來信,有使者從總壇過來,我正想著拿什麼來招待他,如此倒正好,就拿這小子來招待好了。”白面老者陰毒的笑了起來。

    古莫敵便也隨著一笑,命人過來將沈辰帶往地牢。

    一層層地牢往著地下深入著,每一層都關押著不少人,第一層數量最多,男女老幼都有,看起來都是普通百姓,第二層數量稍少,男的身強體壯,女的也是一臉英氣,看起來都會幾分武功,第三層數量更少了,但被關押者的修為也明顯長進,待到了第四層,這層牢門一開,濃密的陰氣便撲面而來,讓人有種幾近窒息的錯覺。

    邪道早給沈辰帶上了鐐銬之物,將其帶進四層深處,關進了牢中。

    牢房里漆黑一片,以沈辰的目力,也僅僅只是勉強能夠分辨清楚這一層牢中的情況,這牢層中散發著濃濃的尸氣,沿途過來也看到一具具尸骸,而沈辰的隔壁房間里,有著一個枯瘦老者,長發披面,靠著牆壁,身上也套著長長的鐐銬,不知是死是活。

    自來到這蠻夷大山中,青嵐國人必定是不斷的和周邊凶物做著斗爭,因此戰死的人每年數量也絕不會少,這自然便給了邪道機會,每隔一段時間掠走一些人,也不會引起懷疑。

    而光是這一個分壇中所關押的人數便有兩三百人,而這些人都會成為黑天教煉制邪法的祭品。

    沈辰左右觀望著這牢層,心情頗為凝重,沿途過來,所見的分壇教眾至少也有百人之多,而且這還是在明處,真正數量只怕數倍于此,而其中高手也絕不在少數。

    听那壇主的口氣,是要把自己當成一件樂事展現給那總壇來人看,至于對方會用什麼方法來取走自以為存在于這右臂中的法器,對自己而言都決然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古莫敵自以為自己能夠破了瀕死界通道,乃是依托了這臂中法器。

    事情對自己顯然極為不利,必須在這之前逃脫出去,逃脫的第一步自然是解除周身的束縛。

    但是要解開將級尸氣的禁錮,絕非那麼簡單,當日在齊府地牢,為了解開齊東升的束縛,都是拼了命的撞牆,最後弄斷了一只手才解除禁錮,而如今這將級水平的束縛又豈是當日能比?別說撞斷手臂,就算撞得半死,只剩一口氣,只怕這禁錮之氣也紋絲不動。

    更何況,每一層牢都有著一個石廳,里面有著十數個守衛,這里發出一丁點動靜,必定就會傳到對方耳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1
第十二章 牢中密談

    “你是哪個道觀的弟子?”

    就在沈辰尋思著如何解除禁錮的時候,突有沙啞的聲音從隔壁傳來,說話者正是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枯瘦老者。

    老者雖然聲音不高,但卻分明暗含力道,更有著隱隱的威嚴感。

    沈辰立刻答道︰“晚輩並非清微宗中人,只是因為和幾位前輩在一起,被誤認為是宗派正脈傳人。”

    “本宗正脈傳人並不算多,你是跟著何人?”那老者又問道。

    “王無極王前輩。”沈辰心知這老者必定也是清微宗有身份的人,否則斷然不會關押在此,而且看其修為也決然不低。

    “噢,王無極……”枯瘦老者的眼楮閃了閃,說道︰“你非本宗弟子,竟有機會跟著王無極,倒也有些造化,那你被擒下,他可跟來了?”

    沈辰搖搖頭道︰“王前輩雖一路追來,但奈何這邪道狡詐,只怕能夠追到這分壇來的機會十分渺茫。”

    枯瘦老者便未再答話,沈辰則好奇道︰“不知前輩是清微宗哪個道觀的高人?”

    枯瘦老者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爾後微微抬起下巴,略帶幾分傲然的道︰“老夫乃是清微宗正脈傳人之一肖天知。”

    “原來前輩也是正脈傳人,怪不得認識王前輩。”沈辰一臉驚奇。

    清微宗在這里繁衍六百年,國民有足足數百年,尤其是這樣的環境,更容易滋生出百姓的道教信仰,因此清微宗的教徒必定不在少數,少說數萬人必定是有的,而這數萬人之中只有僅僅少數資質極高,根骨極正者才能夠成為正脈傳人。

    沈辰來到青嵐國也不過區區半月,竟然遇到兩位正脈傳人,說是造化那也確實不假。

    肖天知自也不懷疑沈辰身為正道的身份,雖然他體能極度消耗,但說話時那眉宇間的正氣凜然,足以讓肖天知排除他是邪道的懷疑。

    沈辰又問道︰“那前輩為何被困于此?”

    肖天知眉頭微蹙了下,說道︰“十年前,老夫意外發現了邪道蹤跡,便追到這里。當時確也是自持正脈傳人的身份和修為,想著這區區邪道巢穴不堪一擊,哪知道黑天教的勢力竟然在這里扎根繁衍,這巢穴乃是其一分壇所在之地,這姓蔣的分壇壇主確也邪法高深,再加上一眾邪徒數量足有兩三百眾,老夫失手被擒。”

    說到這里,他不由心情復雜的慨嘆一聲︰“這十年來,為了得到本宗至上法門的清微誅邪劍之術,這些邪道是沒有少用酷刑,不過老夫自不會泄露半字,這一兩年似乎他們也知道老夫死也不會開口,倒沒有來打擾老夫清淨,倒是你這小子,一走進來,東張西望的。”

    沈辰這才明白事情始末,他便一抱拳道︰“晚輩並非有意打擾前輩,只是,若是呆在這里,最後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必須要逃出去!”

    見到少年那一臉決然的樣子,肖天知卻是冷笑一聲道︰“你倒老夫就沒有想過如何逃出去嗎?但是這邪道巢穴可不是普通地方,一旦進來,是插翅也難飛。就說這地牢吧,每一層都有一堆守衛,要想在不驚動上層的情況下,毫無聲息的將他們給解決掉便是一個難題。”

    這話自是說給沈辰听,沈辰則沉聲說道︰“若然晚輩恢復功力,要想解決掉一層守衛倒並不是什麼難題。”

    “若是老夫的話,這自也是小事一樁。不過你這小子說這話,也未免太大口氣了吧。”肖天知覺得這少年實在是在說大話。

    沈辰微微一笑,回道︰“不是晚輩夸口,別看晚輩年紀不大,但修為到底也有副司境界,這一層的守衛,修為最高的頭頭也就是個正尉級數,其他人不是副尉級就是士卒級,若是偷襲的話,晚輩足以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了解他們的性命!”

    肖天知听得眼楮一亮,半信半疑的道︰“我看你這小子不過十九二十,居然有副司級的修為?”

    沈辰便一臉正經的回道︰“晚輩豈敢欺騙肖前輩?”

    肖天知想想倒也是,只是目光中仍不由得略顯驚奇,說道︰“你這小子必定是根骨絕奇,否則豈能有如此造化,也怪不得王無極會帶你上路,那小子確實對根骨上乘的年輕人頗為青睞,若能將你引入本宗倒也是功德一件。”

    沈辰又說道︰“晚輩想要逃出去,並非只是求自己性命安保,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可能前輩並不知道,黑天教正在密謀大事,今次更是要創造出尸魔。”

    “什麼,尸魔?”肖天知眉頭一皺。

    沈辰便將古莫敵制造尸魔的事情說了一遍,肖天知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冷哼一聲道︰“好個黑天教,果然都是些大逆之徒,竟然想妄圖制造出尸魔來。”

    沈辰沉聲說道︰“本來王前輩已經夠謹慎,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但是哪知黑天教卻研發出了尸魔化身術來配合尸魔大法。如今黑天教必定會盡快將消息傳往其他分壇,欲提前將各地墳場內埋藏著的尸鬼復活,若真到了那地步,不知道他們會制造出多少尸魔來。這尸魔擁有著打開瀕死界通道,召喚出眾尸鬼的可怕能力,以一具尸魔就算說毀掉一座城池,踏平一方道觀也並非是難事呀。”

    肖天知听得臉色大變,沈辰又道︰“黑天教狼子野心,試圖重新復出,成為邪道中流。尸魔便是此次復出重要的工具,若我猜得沒錯,若然尸魔真的成功制成,他們必定會對清微宗的道觀發動進攻,到時候青嵐國中無正道,豈不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肖天知不由得站了起來,也有幾分躊躇不安,雖然他被關在這里十年,但未有一日忘記自己乃是正脈傳人的身份,更無時無刻沒想著逃跑,只是困難重重,消磨意志,而如今听到本宗有大難,沉寂良久的雄心終于再次燃燒起來。

    他沉聲說道︰“要逃出這分壇,共有三難,其一便是在不驚動外面的情況下消滅這四層地牢守衛,那個時候便可放出這四層牢房中被囚之人,但是面對邪道真正能夠派得上用場的,也只是第三層的本宗道徒。”

    “我過來的時候看了下,大概也有三十來個,不過看起來都是傷痕累累,只怕戰力大大削弱。”沈辰說道。

    肖天知便道︰“道宗之人,法器為上,失了法器便等于折翼之鶴,所以要想闖出去的第二關,便是尋獲法器。我當初被關進來的時候沿途倒也仔細觀察過,這收押法器的地點就距離這牢房不遠,只是沿途尚有巡邏的邪道,但若然把這四層地牢清空,應該也能夠尋到合適的時機。”

    沈辰點了點頭,暗道肖天知想得周到,確實自己也要找回移魂石,才能夠確保在戰斗中靈魂不受創傷,若無此物,和邪道打起來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除此之外,自也要拿回李乘風給的玉牌,雖然現在尚不明確那玉牌究竟有何意義,但李乘風既然留給自己,必有深意。

    肖天知又說道︰“若然這兩個關都過了,第三關便是闖出去,這也是最難的一關,這巢穴中邪徒眾多,就算咱們偷偷摸摸的潛行,也瞞不了多久,遲早會和邪道撞上,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大戰,而這則是一牽而群動,到時候這分壇壇主、護法使和銀牌鬼使一堆人都趕過來的話,就麻煩了。”

    “若然有肖前輩在,那勝算必定大增。”沈辰說道。

    肖天知卻是苦笑一聲道︰“我雖知逃出去乃是幾率甚少,但也從未放棄過機會。只是,我這手腳上的鐐銬不僅重達千斤,而且其上刻畫著邪道的咒紋之法,使得這鐐銬近乎邪器,封住了我的修為呀。”

    沈辰自也知道要想逃出去沒這麼簡單,但現在思路卻是已經理順了,要想逃出去,必須要借助肖天知的實力,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和這分壇壇主一戰,才能大大提高逃亡的幾率。

    他便問道︰“肖前輩可破解這邪道咒紋?”

    肖天知搖搖頭道︰“老夫對黑天教的邪法咒術並未有多深的研究,這琢磨幾年也未有頭緒。不過可以確定的只有一點,要想打破這咒術,就必須破壞鐐銬本身。”

    沈辰認真听著,若有所思,這世上萬物皆有著不謀而合之處,人有致命的弱點,凶物也有致命的弱點,就連瀕死界通道都有一擊而破壞的核心,那也就意味著這近乎邪器的鐐銬必定也有著一個弱點所在,說不定以搜魂眼的力量,能夠找到也不一定。

    但無論有沒有希望,沈辰卻知道必須要踏出第一步才行,他便問道︰“肖前輩有什麼方法可以幫我解除身上的禁制嗎?”

    肖天知便說道︰“這些年老夫在這牢獄中冥思苦想逃生之術,亦是將這解除禁制列為首要必行事,幾經鑽研,倒是創造出了一套術法,自名為‘斷脈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2
第十三章 裂脈重生

    “斷脈術?”沈辰認真听著。

    肖天知說道︰“氣息入體,宛如一把大鎖加在經脈之上,通過截斷經脈中氣息的流動,從而達到限制力量發揮的結果。要想讓禁制破解,一般來說只有三個方法,一是用強大的力量粉碎禁制,二則是通過自身的力量不斷沖撞,從而達到削弱禁制最後突破。但以我們現在的處境,這兩個方法都不能夠使用。而第三個方法,即是死亡,人死禁制即消。那麼,我便想到了一個可以達到類似效果的方法,即是斷脈。”

    “斷脈的意思是,自斷經脈不成?”沈辰皺了皺眉頭。

    確實,禁錮之氣鎖住經脈,若然將這禁錮之氣所在的經脈直接截斷掉,那禁錮之氣自然就會因為經脈斷裂而誤認為是被制者死亡而自然流出體外。

    但問題就在于,禁錮之氣所封住的都是體內的大脈,若然將其震斷,要想再復原過來可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很可能要耗費數載時日,而且就算復原了,只怕修為上也因為這創傷大打折扣。

    似看出沈辰所想,肖天知便笑道︰“當然這斷脈的危險性誰都清楚,所以老夫的斷脈術自也不是尋常的方法。老夫所想,乃是在斷脈之前,首先將氣脈分裂,于禁錮氣息外重新構造出另一條大脈。如此一來,原本氣脈斷裂,新氣脈已經構成,便不會造成重傷。”

    沈辰直道了聲妙,如此想法雖听來異想天開,非普通武者所能想到,但對于道家而言,卻是絕對有能力做到這事情。

    肖天知看著他,說道︰“不過這斷脈術老夫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並未有真正實施過,但若然你真想要逃出去,老夫倒願將這斷脈術傳授給你。”

    “晚輩願意一試!”沈辰拱拱手道。

    如今的情形由不得他選擇,而且,難得有機會學習這斷脈術,又豈會放過,若然此術真如肖天知所說的如此玄妙,那日後就不怕再受禁錮。

    于是,肖天知便細細將這斷脈術之法講解了一遍,沈辰天資聰明,自是一听就懂。

    斷脈術的難點其實重在重新創造經脈這一點上,這經脈自然而生,如今要人為重新創造,並且要想和天生的一樣,顯然難度十足。

    好在清微宗的最高法門里,有著‘裂脈重生術’,可以將促使經脈宛如大樹生根一般,分出枝椏,並且迅速的成長,待完善之後便可和原本經脈一樣。

    自然,這裂脈重生術也是極為復雜的術法,再以其為基礎改造,便成了斷脈術。

    沈辰按照肖天知所言,盤坐閉目,在右臂一處重要的經脈之上施展裂脈重生術,一屢屢的氣息從脈絡上分離出來,順著氣息引導,經脈上的細胞也順著氣息大量高速分裂,逐漸構造成脈絡雛形。

    如此術法若沒有足夠資質的領悟力和行動力,是根本無法下手的,而且如此亦是帶有相當的危險性,一旦術法失敗,經脈之氣逆流,很可能造成嚴重的內傷。

    但沈辰唯有鋌而走險,至于肖天知,說是要傳沈辰斷脈術,自也是說到做到,但對于他是否能夠成功其實也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一則此術他從未親自進行過,二則光是這其中的裂脈重生術便是極難進行之事,就算是本門正脈中的優秀弟子,那也都是要經過多年的修煉才能夠順利施展。

    但他又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少年的身上,對于身受重重禁制的他而言,是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去獲得自由的。

    此時,遠離分壇幾十里外的一座山頭上,曾秋海帶著慕容瑤二女找到了王無極。

    昨晚沈辰被擄走之後不久,曾秋海等人便結束了戰事,尸鬼全軍覆沒,邪道弟子也都被關了起來,曾秋海在對這幾個邪道弟子威嚇審問之後,尋著王無極留下的蹤跡,找到了他所在之地。

    王無極見到三人過來,便問道︰“曾兄可從那幾個弟子口中得出了邪道將去之地?”

    曾秋海便立刻答道︰“那幾個邪道都是軟骨頭,一問就搞清楚了,原來這附近有著黑天教的一處分壇,想來那古莫敵必定是回分壇去了。”

    “黑天教分壇麼?那里有多少人馬?”王無極問道。

    曾秋海便道︰“具體數目不得而知,但據這幾人所說,至少也有三百號人。”

    “三百號人?”王無極皺了下眉頭。

    曾秋海又道︰“這分壇的壇主明叫蔣如故,听說是個將級的高手,手下有兩大護法使,六大銀牌鬼使以及一眾頭目,那古莫敵便是兩大護法使之一。”

    “那就麻煩曾兄你立刻去召集周邊道觀的同道,集合人馬,既然找到邪道分壇所在,便一定要將沈小子給救出來!”王無極沉聲說道。

    “我已經讓汪道長他們去傳信了,同時將那幾個邪道帶過來,這里邊地形復雜,必須讓他們親自帶路才不至于走錯。”曾秋海說道。

    這時,蕭蝶已是忍不住,急問道︰“王前輩,那邪道不會半路對他動手吧?”

    蕭蝶此時早是俏臉蒼白,小手緊緊的握著慕容瑤的手,心愛的情郎竟然被那邪道所擒,這對于二女來說都可謂是致命般的打擊,天知道這一別是否能夠再見,天知道那邪道會不會痛下狠手。

    人生苦短,卻偏偏相逢恨晚,恨不得呀,自打從娘胎便相識相知,但老天縱然恩德,讓二女都和沈辰相遇,但時間也不過短短,有著多少的心里話,有著的痴心語要講給這少年听,只怕就再無機會。

    但饒是心里如何的擔心,如何的害怕,二女卻也強自鎮定著,不讓自己慌了神。

    見到兩個小丫頭如此擔憂的樣子,王無極便立刻安慰道︰“你們不必擔心,這邪道之所以擒了沈小子,是因為他一刀打碎了瀕死界通道,那邪道必定以為他有打破這通道的術法,只要沈小子不松口,那邪道必不會殺他。只不過,受些皮肉之痛只怕是免不了的。”

    這一說,二女雖然心疼,但卻是多少松了口氣,寧願相信王無極所說。

    王無極又道︰“等到我們湊齊人手,就攻下這邪道分壇,到時候自可救出沈小子來。”話到這里,他突而又想起一事,說道︰“這古莫敵一回去,邪道知道了復活尸魔之事敗露,必定會派人通知其他分壇,欲搶先一步將尸鬼們復活,我們也必須加快腳步,將這件事情傳遞出去,讓各道觀先行趕往各城墳場,將尸鬼毀掉。”

    曾秋海回道︰“這事情我已經讓汪道長去做了,只是不知道這時間是否趕得及。”

    王無極亦是臉色沉重,知道一旦有尸魔真正出世,所引起的可怕後果,他便說道︰“等到那幾個邪道來了,我看我們還是不等其他人,先去這邪道分壇打听情況,對方必也早有準備,多打听些情報能夠多減少些傷亡。”

    曾秋海自也是點點頭,說道︰“那我這就倒回去,讓他們加快步子。”

    說罷,曾秋海便趕回去,二女遙望這茫茫無盡的大山,竭力的鎮定著呼吸,告訴自己,沈辰必定沒事。

    如此等待了小半個時辰,曾秋海等人終于過來了,于是一行人在邪道弟子的帶路下,趕往邪道分壇。

    此時在邪道四層地牢之中,沈辰正在緊要關頭上,這分裂出的經脈完全具備了天然經脈的特性,可以說和其別無二樣,但經脈每延伸一毫,危險性就多上一分。

    沈辰猶如走在刀尖上,此時的成敗可謂性命攸關,但越是這個時候,越發要鎮定冷靜,這裂脈重生之術精細得如同外科手術一般,要將數以千計的氣息編制成絲絲縷縷,而在以此為依托,承受起經脈分裂出的細胞,不容許出一絲差錯。

    如山的壓力並未將沈辰給壓倒,自施術開始兩個時辰之後,他終于完成了第一根人工經脈,而此時也僅僅只是開始,因為體內被禁錮的地方多達十幾處,每一處都是至關重要的經脈。

    但第一次的成功自然給予了沈辰無比的信心,他繼續開始施展裂脈重生術,好在這牢層也清淨得很,並沒有邪道過來打擾,而修為到了副司級數,這幾天不吃飯也根本不會有所影響,倒給了沈辰足夠的時間。

    一晃到了這日半夜,沈辰體內十幾根重要經脈終于完全制造出了人工經脈,如此一來,斷脈術最重要的條件已經構成。

    他深吸一口氣,暗運勁道,硬生生將一條條重要的經脈震斷,經脈一斷,果然禁錮之氣發生異變,從體內傾泄而出。

    一股暢快的自由感讓沈辰不由得深感愉悅,不過他這時也未有輕舉妄動,而是保持住姿勢,將人工經脈和斷裂掉的經脈融合在一起,這融合一步就等于人工靜脈吞噬掉了天然經脈的營養,從而使得人工經脈能夠取而代之。

    待到一柱香時間,沈辰覺得術法已完全成功,便慢慢站起身來,雙臂微微一震,手腕上的鐐銬頓時被震裂,朝著地上落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4
第十四章 魂眼破陣

    “叮當”一聲響,並不起眼,但卻讓閉目養神的肖天知眼楮陡睜,待扭頭朝著沈辰望去時,然後目露驚喜的道︰“你……你竟然成功了?”

    這是他萬分不敢想象,但卻又成為事實的一幕,這對于被困十年于此的肖天知而言,亦是一記強心劑,但這喜悅多是因為自己斷脈術的成功,總算不枉費這多年心血。

    “前輩的斷脈術果然玄妙無比。”沈辰活動了一下臂膀,感覺體內氣息運行和平時無異,不由大喜道。

    “管用就好。”肖天知自也頗有幾分自豪,笑了笑。

    沈辰便走到牢房邊上,認真說道︰“前輩可否讓我看一看鐐銬上的咒紋?”

    “你的心意老夫領了,不過這咒紋連我都解不開,你能有什麼辦法?”肖天知嘆了口氣,顯然不報什麼希望,只是確實也未料到這少年天資竟聰明至此,如此高深的斷脈術法,他竟然一學就會,而且第一次就能夠順利施展,走到這一步,確也出乎他的預料。

    “就請前輩讓晚輩盡力一試如何?”沈辰請求道。

    “好吧。”見到少年如此懇切,肖天知倒也有些感動,覺得這少年當真也是知恩圖報,雖然他不可能打開自己的枷鎖,但自也不好斷然拒絕。

    于是,肖天知慢慢站了起來,走到牢房邊上,雙臂一抬,沈辰便見到鐐銬和鎖鏈之上果然有著一條條奇特的紋路,仿佛刀子刻上去般,又著透著幾分烏黑的光澤。

    右眼閃過一寸紅芒,紋路便在剎時間百倍般的巨化起來,本來不過發絲般細小的紋路,陡然宛如一條寬長的綢帶般,上面密集的布滿了交錯著的細紋。

    沈辰聚目觀察,瞳孔放大,而這紋路更在不斷的倍增,在沈辰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巨大如牆的絲帶,其上細紋足有千條,錯落交織,透著無上玄機。

    這刻畫在鐐銬上面的咒紋其實乃是法陣的縮小版,而法陣之玄機奧妙無窮,就算是肖天知這樣的修為,耗費十年之功也未曾破解這法陣上的玄機。

    而沈辰未入道宗,並不通曉法陣,本是無途可尋,然而,那搜魂眼似乎有著一種能夠窺探萬物奧妙的能力,沈辰並不知道這些絲絲線線糾纏在一起究竟是何用意,但偏偏腦海里又分明理解其構造的意義一般,無需多想,一條條細紋已經印刻在腦海中,仿佛重現著邪道刻畫這咒紋的場景一般。

    肖天知見到沈辰凝神聚目,倒有幾分希奇,這少年說並非清微宗弟子,那也就意味著並非是道宗之徒,非道宗之徒若看到這法陣,必定大為頭疼而全然無從下手,早早退縮,但看少年這樣子,分明就是在深思。

    不懂其道而深思其法,這自讓肖天知有些奇怪。

    不過,見到少年如此認真模樣,他倒也未曾去打擾他,就這樣靜靜站著,任由他分析這鐐銬上的法陣。

    只是他並不知道,沈辰的大腦正在瀕臨極限的高速運行著,這成千上萬條咒紋並非是簡簡單單的刻畫而已,其中更蘊涵著萬千至理,要想將其分析得透徹,需要極致的智慧和難以想象的處理能力。

    但是,任這咒法如何的復雜刁鑽,又豈能比得上瀕死界通道?這二者之間其實並非是一個級數的存在,未過多久,沈辰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已然窺探到了這法陣的核心所在之處。

    這時,肖天知慢慢放下手來,朝著沈辰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這咒紋並非是你能夠理解的東西,就算是老夫,入門數十年也不過只窺探到這天地間一毫而已呀。”

    這話自有著萬般無奈和辛酸,分明知道本宗面臨大禍,而身為正脈傳人的自己卻被困在這里。

    此時,卻見沈辰一抬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前輩可否讓晚輩試一試?”

    “試一試,你要試什麼?”肖天知一時有點糊涂,這咒紋也給他看了,還有什麼好試的。

    沈辰未答話,只是抓起地上的鎖鏈,使足力氣將其扳斷。這鎖鏈乃是堅硬礦石打造而成,非普通力氣所能破壞,但沈辰右臂有奇力,做起來倒是簡單。

    扳斷之後,他便拿起一截在地上埋頭磨了起來。

    肖天知更是糊涂了,不知道這少年究竟在搞什麼鬼,而不一會兒,沈辰便將鎖鏈斷口處磨成了尖錐形,爾後說道︰“請前輩把左手伸過來。”

    “怎麼,你真以為用這一個小錐子就能夠擊斷這鐐銬?”肖天知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來,覺得這少年真是蠻天真的,如此咒紋所刻的鐐銬,受到邪法所護,就算寶刀利刃都損不了分毫,莫說是這一根鎖鏈磨成的錐子了。

    但話雖如此,他仍是把手遞了過去,也是要讓這少年死心,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沈辰看準鐐銬,眼中紅芒又是一閃,爾後猛地一錐扎了上去。

    在錐子和鐐銬其中一條紋路接觸的瞬間,“ ——”的一聲輕響,鐐銬瞬間瓦解成無數碎末,灑落在地。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肖天知一時間未曾反應過來,爾待他目光落到左腕上,整個人如遭閃電般,身軀劇烈的一震,目光幾近呆滯。

    好一會兒,肖天知才猛地回過神來,只覺口舌干燥,舉起左手,一臉匪夷所思的道︰“這……這……鐐銬……怎麼就破了?”

    是啊,這耗費十年未曾破解的咒紋鐐銬,如今被這少年分析了不過一小會兒,便一錐子將它捅了個粉碎。

    此時肖天知腦海里全然就是一片糨糊,情緒更是又激動又惶恐。

    沈辰則知道時間緊迫,連忙說道︰“前輩,右手的鐐銬!”

    “好,好。”肖天知這才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將右手遞了過去,沈辰看準方位,用力的一錐刺去,又是一聲脆響,右手的鐐銬應聲而碎。

    因為有這邪法鐐銬在,所以邪道並未用氣勁來束縛肖天知,自也是覺得多此一舉,如今鐐銬即碎,便無東西束縛著肖天知。

    “呼——”

    肖天知長長的吸了口氣,十年了,體內的真氣第一次自由的運行著,這種暢快的感覺是他人無法體會的。

    他定神的看著少年,眼中滿是震撼,問道︰“你究竟是如何破解了這邪法的?”

    這是他如今心里最大的疑問,但縱然是事實擺在眼前,卻也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此的令人震撼。

    “此事說來話長,若此番逃出生天,晚輩必定向前輩好好解釋一下。”沈辰認真答道,能夠幫肖天知脫困,讓此行勝算大增,但如今也僅僅是湊齊了基本條件而已。

    肖天知倒也肅然起來,說道︰“好,那我們就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二人都盤膝坐下,調息起來,肖天知十年來自然未曾放松過修煉,反倒悟出了許多以前未曾領悟的至理,修為不減反增,只是因為缺少活動和修煉,高出來的乃是心境,但體能上卻反倒有所退步上。

    沈辰昨日經受了整整一天的酷刑折磨,剛才又施展了裂脈重生術,體能大量消耗,亦需要休息。

    不久之後有人送來飯菜,雖是殘羹冷炙,但卻多少補足了體能,算著時間到了深夜之後,二人終于開始行動了。

    這牢房的欄桿對于已經恢復了修為二人來講,根本就不成為阻礙,用力一扳,便彎曲如面條一般。

    待到二人走出牢籠,小心翼翼的朝牢房前方的石廳趕去,石廳里有十幾個守衛,領頭的正尉級頭目正在和幾個守衛圍在桌旁,玩著賭牌的把戲,其余守衛都站在周邊,看得津津有味,唯有兩個守衛是對著牢房這邊,不過二人卻是昏昏欲睡。

    二人待接近到一定程度之後,一躍而上,肖天知到底是將級修為者,對付這些人簡直就象砍西瓜般簡單,沈辰才擒下兩個守衛,其余人便全都被他放倒了。

    肖天知含恨出手,未留人性命,十幾個邪道也是惡貫滿盈,如今天道昭彰,被了結了性命,沈辰倒是留了活口,問清楚上層情況後,便一掌劈暈了他。

    爾後二人將通往第三層的牢門打開一條縫隙,觀察著里面的動靜,這門外便是石廳,十幾個守衛也在一起喝酒閑談,賭錢玩樂,但沈辰一點數,發現少了幾個人,便知道是有人去牢房巡邏了。

    于是二人便靜靜等著,待到巡邏的幾人回來之後,突然從牢房沖出,其實以沈辰一人之力,足以風卷殘雲般迅速解決這些人,更何況還有肖天知在呢,第三層牢房的守衛幾乎就是在眨眼間就被斬殺。

    這時,看到石廳這邊動靜的囚犯們都紛紛站起身來,被關在這一層的有三十多人,全都是清微宗的道徒,修為雖不見得多高,但一身法術修為確遠在普通武者之上。

    待將這些人放出來,听到肖天知竟然是正脈傳人之後,眾道徒紛紛跪拜行禮,爾後一同朝上層而去。

    如此解放第二層和第一層,整個四層地牢已經完全在沈辰的掌握之中,接下來便是趕往對面的洞穴,尋得法器。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05
第十五章 全力突圍

    在地牢門口亦有邪道守衛著,亦不時有邪道經過,眾人便靜靜等待著,待到估摸著時機成熟之後,便從地牢中沖出,首先解決了門口的邪道,爾後由早換成守衛衣服的幾個道徒守在這里,其余人則隨著肖天知和沈辰沖到了對面的洞穴中。

    洞穴里乃是囚徒雜物室,守衛寥寥幾人,一見到眾道徒沖進來就傻了眼,論道法,沒有移魂石在身的沈辰對付這些邪道自是十分危險,但他反應極快,都是趕在邪道出手前就將其制住,恰恰無論地牢還是這雜物室,地方都不大,邪道連退避的空間都沒有。

    清微宗修煉的都是生門一系的道術,法器乃純陽之物,這樣的法器落到邪道手中是無法直接使用的,否則必自傷其身,而要將其邪化則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因此對邪道而言宛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幸運的是,邪道並未有將眾人的法器給丟掉,而是存放了起來,就連肖天知的法劍也不例外。

    法器入手,眾道徒頓時底氣十足起來,沈辰也找到了移魂石和其他物件。

    接著,眾人便沿著通道快速的朝洞穴出口方向而去,一行人只有三十多個道徒,包括第一層的普通百姓和第二層的武林人士,全都仍在牢中,等待眾人成功突圍後再行救援,這自也是不得已的事情。畢竟面對邪道,一般的武者是全然派不上用場的,人數多了反倒會讓突圍更加復雜。

    沈辰沖在最前面,他對于來時的道路記得相當清楚,縱然這洞穴之內通道交錯,岔路不斷,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辨別。

    但這里畢竟是邪道分壇的腹地,沒過多久,眾人便遭遇了一隊邪道。

    這一隊邪道距離尚遠,一見到眾人的身影,便立刻有人大聲示警,同時召出鬼魂,施展邪法,朝著眾人攻來。

    沈辰一馬當先沖過去,刀斬惡鬼,掌劈邪道,其勇猛之力看得眾道徒也不由得暗吃一驚,而肖天知更是暗暗驚奇,他是知道沈辰未入道門,不想他竟有著一身能夠鎮邪的異火。

    一隊邪道雖然很快覆滅,但示警聲已經很快驚動了其他人。

    一隊一隊的邪道不斷從通道岔路中竄出來,很快便有著一個銀牌鬼使出現在了隊伍中。

    在分壇之地,擁有副司級戰力的銀牌鬼使也是地位排在前三的邪道頭目,但縱然如此,卻也擋不住肖天知強橫的戰力。

    雖然肖天知被困十年,但將級修為就是將級修為,絕非區區副司之數能比的,有肖天知打頭陣,邪道被打得連連後退,而待到進入一個大石廳之後,受到驚動的分壇壇主蔣如故和護法使古莫敵也終于出現在了石廳盡頭處。

    蔣如故大手一揮,眾邪道紛紛散去,和正道諸人拉開一長段距離。

    從牢房中逃出來,眾人所擊殺的邪道已有幾十人之多,但真正的大戰到現在才真正開始。

    石廳里有著邪道上百人,其數量三倍于眾人,而且還有三個銀牌鬼使、一個護法使和分壇壇主,在整體戰力絕對高于眾人,而且還有著更多的邪道源源不斷的趕往石廳,時間每拖延一分,眾人的處境便越發的艱難。

    蔣如故掃了眾人一眼,落到肖天知身上,長笑道︰“肖老道你在這里被關了十年,沒想到還想著逃出去,真是自不量力。”

    肖天知可沒心思和他說笑,他神色冷然的說道︰“十年被囚之債,今日老夫就要向你討回來!”

    蔣如故哈哈大笑起來道︰“十年前我能夠擒下你,你以為十年之後還會敗給你不成?”

    “對付這老道兒何需壇主出手,不若就由本護法來代為出手好了。”古莫敵主動請戰。

    蔣如故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本壇主好久沒有活動身手,希望這老家伙在囚牢十年沒有荒廢道法,好讓本壇主盡興。”

    說罷,他便手持白骨杖,朝著大廳中央走去,一副傲慢姿態。

    肖天知緊緊握著法劍,低聲說道︰“你們听好了,只要突破這個石廳,便有生還的機會,今次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闖得出去,所以你們只要找到機會就要把握好。其他道觀的人馬必定已經在路上,只要有一人逃出去,將這分壇內的詳細情報告訴他們,我宗便會大增勝算。”

    眾人皆是點點頭,一臉凝重又一陣感動,知道肖天知出手即是為了一血當年恥辱,更意在拖住蔣如故,為眾人爭取逃脫的機會。

    “清微誅邪劍‧破天式!”

    肖天知一步踏前,法劍朝前一指,周邊空氣中白光凝聚,驟然化為一柄巨形長劍,朝著蔣如故疾射而去,長劍過處,洞穴震動,氣浪更是猶如狂風暴雨般席卷全場。

    將級之士,一招出手,便必定是驚天動地。

    “黑天地陰訣‧鬼斬!”

    蔣如故信手一揮,白骨杖上釋放出濃密的黑氣,豁然化為一個巨型骷髏,手持戰刀猛然一劈而下。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聲,劍碎刀破,氣浪滾滾,余勁重重,蔣如故亦未料到肖天知這一劍之勢竟與自己平分秋色,他不驚反笑︰“十年之囚,你這老道果然心境大漲,十年前的這破天之式斷然沒有如此威力,極好極好,今次你便陪老夫盡興的玩玩。”

    大笑聲中,蔣如故再一揮杖,巨形骷髏再形,戰刀如驚虹般豎直的劈下。

    肖天知冷哼一聲,持劍而上,巨劍之影再次轟向戰刀。

    兩個將級人物展開大戰,頓時廳中猶如雷聲滾滾,震耳欲聾。兩方人馬自然被這強者之戰所吸引,沈辰則突然一聲大喝,人如閃電,一躍十丈之地,手起刀落,兩個邪道頓時身首分家。

    而不待後方邪道有何反應,他已經沖進邪道之中,揮刀狂斬。

    眾邪道頓被嚇得兩腳發軟,要知道這正邪道徒之戰,雖然也凌厲凶猛,但多要借助鬼魂或者純陽之力作戰,因此一般都是要拉開一段距離,才能夠蓄積足夠強大的戰力,從而擊潰對方。

    然而沈辰並非道徒,他那一套攻擊手法乃是戰場上貼身肉博,以命斗命的戰術,凶狠、辣毒而致命,和其一比,道徒之間的戰斗全然就顯得柔弱太多。

    而他這麼凶猛的進攻,自然讓邪道嚇得連番後退,一個銀牌鬼使厲嘯一聲︰“好小子,竟敢在我黑天教分壇耍威風——地獄犬!”

    他一揮長杖,兩頭足有成年豹子大小的惡犬之魂驟然從地上冒起,一躍朝著沈辰撲去。

    眾邪道自是趁此機會紛紛退閃,沈辰暴喝一聲,戰刀狂揮,朝著兩頭地獄犬斬去。

    銀牌鬼使哈哈大笑︰“就憑你那微弱的氣息,也敢挑戰本鬼使的地獄犬……”

    沈辰身上散發出的火焰之氣,和普通的先天之氣有所區別,但又不同于道家之氣,因此在眾邪道看來,這少年就算是道徒,那也僅僅是踏入門檻而已,而那副司級數的修為雖然驚人,但卻也派不上用場。這戰刀斬在地獄犬上,必定要承受地獄犬強大的靈魂沖擊力,頃刻倒地重創理所當然。

    然而,讓眾人大吃一驚的,則是地獄犬在戰刀之下化為煙塵,而少年一步不停,一躍撲到銀牌鬼使身前,驟然一拔刀斜掃而去。

    饒是這銀牌鬼使退得再快,胸口上亦被一刀斬出一條血痕來,而且這還是因為沈辰手中僅僅是一把普通的戰刀,若然是那六百五十斤重的戰刀在手,只怕這銀牌鬼使早就命喪黃泉了。

    見到沈辰大發神威,斬殺邪道,滅掉地獄犬,更將銀牌鬼使斬傷,眾正道頓時信心大震,朝著邪道疾沖而去,道道純陽劍氣剎時間將這場中的陰氣也逼退了幾分。

    在沈辰凌厲的刀勢下,一個銀牌鬼使根本不夠用,其他兩個銀牌鬼使也紛紛沖了上來,然而,就算三人夾攻,無論施展如何邪功,都無法對沈辰造成靈魂上的傷害,而召喚出來的鬼魂屢屢被沈辰斬滅,更派不上用場。

    三個鬼使越打越心驚,何曾見到如此可怕的對手,刀勢之凌厲猶如雷霆閃電,疾風驟雨,而且每一刀灌注的力道都強橫得可怕,那一刀斬來,仿佛就要取走性命似的。

    身為分壇銀牌鬼使,地位極高,無論是遭遇普通武者還是一般道徒,隨手一招過去,便能夠讓對方大吃苦頭,然而偏偏這少年仿佛金剛之身,萬邪不侵。

    眼看三個鬼使被逼退,古莫敵臉色一沉,驟然間一躍而起,橫攔在三人與沈辰之間,白骨杖驟然一抬,硬生生接下了沈辰的一擊。

    氣息震蕩如潮水,直將三個鬼使和周邊的邪道震得踉蹌退去。

    古莫敵冷冷說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臂藏法器之人,道法分明不算高深,竟然可以將戰力提升到如此程度,不過,由老夫在,你休想討得半點好處——裂魂爪!”

    話落之時,他陡一揚杖,五道烏黑的光芒憑空而現,朝著沈辰抓去。

    古莫敵擁有著正司級數的戰力,再加上高深的道法,自然和三大鬼使並非同一境界,他一出手,沈辰頓時便感受到巨大的壓力,身上火焰升騰,戰力提升至十二成境界,猛地一揮戰刀,將黑光震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20
第十六章 再次被擒

    “黑天地陰訣‧烏蟒游!”古莫敵不慌不忙,再一揮杖,地面上陡然冒起一條黑色的巨蟒,黑光凝聚,宛如實物一般,朝著沈辰卷去。

    沈辰暴喝一聲,一刀斬在巨蟒之上,只是刀入半尺,卻無法將巨蟒斬成兩半。

    只這一手,古莫敵已經看到了沈辰的實力極限,他哈哈大笑,一揚杖,地上再冒出兩條黑蟒,朝著沈辰卷去。

    沈辰雖有副司級數的境界,正司級數的戰力,一身天地異火確也有誅邪之能,但到底並未修煉道法,和正統道家功力比起來仍有幾分差距。

    古莫敵的修為也並非普通武者可比,乃是正司級數的武者戰力再加上正司級數的道家功底,二者合一產生數倍于前者的力量,而他一動真格,沈辰自然壓力倍增。

    不過,一刀無法斬碎,便兩刀三刀,沈辰的速度快如閃電,揮刀橫斬,來回如風,硬是將三頭黑蟒斬成粉碎。

    但饒是如此,古莫敵已經足夠的時間再次出招,一個巨型雪人之魂現形,朝著沈辰撲去。

    縱為魂魄,雪人亦是皮堅肉厚,沈辰幾刀下去沒將雪人斬殺,反倒被逼得連連後退。

    此時,石廳中大戰蔓延各處,肖天知大戰蔣如故,拼盡全力,但顯然因為體能上的劇烈消耗,無法佔據上風,反倒是蔣如故沉著應對,穩佔上風。

    三十多道徒面對這一百多邪道,壓力巨大,不少人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事情正在極速惡化。

    沈辰拼命狂戰,意圖擊敗古莫敵,但古莫敵就好似一座巍峨大山般,雖然面對王無極這樣的強者不堪一擊,但面對沈辰,卻宛如凶虎一般,邪功層出不窮,很快便在沈辰身上留下了道道傷痕。

    若然對手是一個正司級數的普通武者,不,就算將級武者,沈辰都有著強大的信念能夠戰勝對手,然而司級的邪道卻是擁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

    沒有慕容瑤的協助,沈辰的戰力上是大打折扣,而且他更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一直作戰是因為佩帶有移魂石,但是慕容瑤也說過,移魂石承受的靈魂沖擊是有局限的,一旦達到極點,移魂石即會破碎。

    “喝!”

    生死危機之下,沈辰仰天咆哮,最強的意志加上無上的信念,終于再次成功激發出了鎖鏈之紋。

    鎖鏈之紋一經出現在右掌之上,沈辰的戰力便迅速飆飛,他猛地一躍而起,火焰在刀身之上飛速擴散,凝聚成一把丈長的戰刀,自上而下的劈下,一瞬竟然將雪人之魂一分為二。

    雪人帶著不甘的咆哮聲煙消雲散,正邪兩道的道徒們皆是大吃一驚,這雪人之魂有多強橫,眾人只是站在遠處便分明感受得到,然而沈辰突然間戰力提升,竟然達到將雪人一招秒殺的地步,這自然是讓眾人深受震撼。

    以沈辰十九二十歲的年紀,能夠展現出之前的戰力已經是讓人驚愕非常了,誰能想到他的戰力竟然還能夠大幅度提升。

    “好小子,你的右臂果然藏有法器!”古莫敵敏銳的察覺到沈辰右臂上散發出來的大量陰氣,他哈哈大笑道︰“不過你若以為憑借法器之力就能夠戰勝老夫那就太過天真了——來人,取鼎!”

    手下一個邪道連忙將古鼎送上,沈辰暗道不好,連忙疾沖而去。

    然而他速度再快,卻已經無法阻止事態的再度惡化,古莫敵狂嘯一聲︰“尸魔化身!”

    古鼎之中黑氣直冒,一瞬間將古莫敵進化至了尸魔狀態,龐大的尸魔現形,令邪道振奮,正道惶恐。

    古莫敵一拳轟來,穩穩的抵擋住了沈辰的一刀,同時大力一撥,反將沈辰給震飛出去。

    鎖鏈之紋的力量加成下,沈辰擁有著足以和將級武者一戰之能,但問題是尸魔化的古莫敵卻並非簡單將級武者之力能夠衡量。

    他狂嘯一聲,朝著沈辰沖來,拳拳如雷霆,腿腿如閃電,全然的近身肉搏,一如沈辰的打法,二人拳刀相觸,發出陣陣暴響聲。

    沈辰的刀法極快,不時斬落到古莫敵的身上,但那尸魔之體之堅硬,刀槍無損分毫,而無懼陽氣之體亦讓天隕異火發揮不了半點功效。

    不過一小會兒工夫,沈辰便被一拳轟中胸膛,直接震飛出十幾丈遠,撞擊在石壁上,而他才落地,古莫敵已經飆近,一拳在石壁上砸出個大坑。

    大戰激烈之極,石廳之內正邪之氣撞擊不停,沈辰被古莫敵打得連連後退,每中上一拳都被震飛十丈,更要承受著強橫無匹的靈魂沖擊力。

    “ ——”

    一聲脆響從懷中衣袍內發出,沈辰心頭驟然一沉,這是移魂石承受不住靈魂沖擊而破碎的聲響。

    與此同時,古莫敵的一拳再次轟中他的身體。

    肉身被震飛的同時,靈魂仿佛身在暴風圈中,劇烈的搖晃不停,仿佛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待到沈辰落地,竟是站都站不穩,一下子摔落在地,神智更一時間未能恢復,十幾個邪道一擁而上,刀劍加身。

    古莫敵哈哈大笑著散去尸魔之體,嗤笑道︰“區區小輩,真是螳臂當車!”

    其實早在沈辰被敗之前,不少的道徒便已經落入邪道之手,這些道徒中有不少都是道長級別,也都是正尉副司級數的強者,但奈何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和無法達到全盛狀態的體能,最終敗下陣來。

    “轟——”

    一聲爆響,肖天知被震落在地,狂吐鮮血,蔣如故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傲然一笑道︰“肖老道,你服還是不服!”

    肖天知狠狠一挫牙,看到道眾皆被擒下,滿臉皆是憤怒,又豈會去回他的話。

    蔣如故便長笑起來,爾後陰森森的說道︰“你服也好,不服也罷,今生今世都休想從這地方走出去!”

    這話聲音極大,在石廳里來回回蕩著,話即是說給肖天知听,自然也是說給其他人听,眾道徒一個個目露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若然戰死倒也罷了,但如今活下來,只怕日後免不了再受折磨。

    三個銀牌鬼使小心翼翼的趕過去,趁著肖天知傷重時給他戴上了鐐銬。

    就在蔣如故要下令將眾人帶回地牢的時候,突有邪道從外面趕來,大聲說道︰“稟壇主,總壇的使者到了!”

    蔣如故便冷哼了一聲,朝著肖天知說道︰“你搗亂還真是揀時候,不過你再如何折騰還不是沒有逃出老夫的手掌心。”話落時,目光在沈辰身上溜了一圈,爾後便詭異的一笑道,“既然你出來了,那老夫就帶你看場好戲好了,把其他人關回地牢。”

    沈辰心地陡地一沉,不知道他們要如何對付自己,但如今最後一步棋都已經失敗,尤其是移魂石破碎,使得他失去了和邪道作戰的能力,現在唯有期望王無極能夠趕得及,只是只怕希望渺茫。

    蔣如故一邊命人清理戰場,一邊帶著眾人朝外趕去,往前走了兩個石廳,便見到前方一行人走來。

    走在最前面是個四十來歲的冷臉漢子,雙目無情,一副冷傲姿態,其修為亦是達到副司境界,而其身後還有一行隨從跟著,修為最高者是一個正司境級的大漢。

    “姜兄,好久不見,這一行過來辛苦了。”蔣如故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

    冷臉漢子這才露出半分笑容,說道︰“我姜年這是天生勞碌命,這里跑那里竄的,不比蔣兄,乃是這一方土皇帝,安閑得很呀。”

    蔣如故笑道︰“姜兄說笑了,我這里地偏一方,哪能和身在總壇的你相比呢?”

    這話自說得姜年笑意更濃,其實論教中地位而言,他不見得比分壇壇主更高,但因為更接近于權力核心,所以自然權力就不一樣了。

    于是一路便到了分壇的議事大廳之處,蔣如故早將沈辰和肖天知當成死人一般,所以並未回避二人,令手下將二人押在一旁,爾後便和手下諸人一同坐在了廳中。

    姜年和蔣如故並坐在上位,爾後問道︰“蔣兄該知道我此次過來是所謂何事吧?”

    蔣如故立刻答道︰“是為了尸魔之事。”

    姜年微微頷首,問道︰“按時日推算,你們應該已經著手制造尸魔的最後一步,這結論成功與否,將會影響到本教日後的行動,教主將如此要事交給蔣壇主和古護法使,也是對你們的器重。”

    蔣如故略略一頓,回道︰“姜兄有所不知,最近這事情出了一點紕漏,其實早在昨日,我便已經命人帶著信函前往總壇稟報此事,想來是和特使錯開了。”

    “出了什麼紕漏?”姜年吃了一驚。

    蔣如故便將古莫敵的弟子被正道發現蹤跡,爾後圍攻的事情說了一遍,姜年听得眉頭微皺,說道︰“此次我過來,教主還特地叮囑這事情呀。”

    “這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今次之事也只是意外,而且我們應該趕得及將其他尸鬼全都復活過來,這樣也無礙制造尸魔,所以還請姜兄為我在教主面前美言幾句。”蔣如故說道。

    姜年點點頭道︰“我自會幫蔣兄說幾句好話,要說前幾個月元祖歸位,教中士氣大振,教主也是心情大好,想來他頂多也就訓斥幾句,畢竟蔣兄也是有功之臣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22
第十七章 斷臂取器

    姜年這麼一說,蔣如故頓時大為放心,又直謙虛道︰“和姜兄比起來,老夫可不敢自稱有功之臣,假以時日,姜兄必也能位列金牌鬼使的高位呀。”話到這里,卻又說道,“對了,關于韓鬼使失蹤的事情,不知道是否已有線索?”

    姜年搖搖頭道︰“目前尚無線索,韓鬼使行蹤向來神秘莫測,又都是獨來獨往,只是兩年未有消息,確實令人擔心。”

    這韓鬼使自然便是六大金牌鬼使之一的食嬰魔韓雄,而其下落沈辰自是再清楚不過,他是早死在了死界通道的凶魂手中,只是對于黑天教這邊自然是一個謎團。

    蔣如故卻是詭秘一笑道︰“韓鬼使行蹤成謎,生死難明,人傀魔朱鬼使又暴露了身份,慘死在敵城之中,如此一來鬼使之位至少空出一人,若姜兄想上位,現在可是合適的時機。”

    姜年卻是一嘆道︰“我自是有心成為鬼使,但現在總壇里也是變數太多,也不知道走這一步棋是否合適呀。”

    蔣如故揣測道︰“姜兄所說的,莫不是元祖歸位之事?”

    在場的都是分壇中地位最高的人,也都是蔣如故的心腹,姜年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爾後說道︰“六百年來,我教一直都在專心籌備著令元祖復活之事,不惜耗費心血在邊族之地設下日月逆生大陣,並交由陣鬼宋鬼使來負責。宋鬼使成功復活了元祖,立下了大功,如今自是成了教中的紅人,一時間風頭正勁,連長老都敬畏三分吶,但元祖歸位卻也讓教中風波大起呀。”

    “姜兄的意思,莫不是教主和元祖之間竟有所矛盾?”蔣如故好奇道。

    眾邪道自也是豎直了耳朵,就算是沈辰,此時也是認真听著,縱然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壞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這關系到黑天教總壇兩大頭目的事情卻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听到的。

    姜年清了清嗓子,拱拱手道︰“元祖乃本教創立始祖,助其復活一直以來都本教歷任教主最大的要事,而且也是長老們極力推崇之事。只是,其實時間過了這麼久,權力轉換,眾人對于復活元祖這事情其實也就是當成一個義務去完成,並沒有真正說期望元祖能夠復活呀。”

    這話雖是不敬,但眾人听得倒也都是一臉明白,這邪教之內,權力斗爭本就嚴重,盡是自私自利,妄圖奪取大權之人,而一旦權力在手,又豈能輕易放棄,就算是教主也不例外。

    沈辰略略一想,更是想得清楚。

    在當年黑天教元祖死後,黑天教一直遭到正道剿滅,東躲西藏,自然想著復活教中的第一高手黑天元祖以重振勢力。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教中勢力的輪換,復活元祖之事只是成為了一種先輩遺留下來的事情,並未寄托多少期望。

    再加上日月逆生大陣成功的幾率本來就極低,所以各代教主應該也並未把這事情當一回事,而是著力建立自己的勢力。

    如今當任教主手掌大權,雄心勃勃妄圖擴張勢力,哪知元祖居然真的被法陣復活過來,如此一來便面臨退位之險。

    姜年說道︰“如今教主還在位,嘴上是說讓元祖好好休息一陣,再行大事,但是誰都知道教主可不會心甘情願的把位置讓出來呢,支持教主的長老自也站在他那一邊,但另一部分平日里和教主就有矛盾的長老自然極力推崇元祖歸位。現在總壇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卻是暗流洶涌呀。”

    蔣如故听得連連點頭,然後慨嘆道︰“不過究竟是誰上位,對咱們而言都無關緊要,只要隨著大流便好。”

    姜年一笑道︰“正是如此,所以還是先觀望局勢為上。”

    眾人便都跟著笑了起來,大家在這分壇之地過得也是逍遙自在,自大可不必去擔心總壇的權力之爭。

    蔣如故這時便道︰“此番這正道橫插一腳,雖然讓尸魔之事出了些許紕漏,但我方這邊卻也並無收獲呀。”

    “有什麼收獲?”姜年倒有幾分好奇。

    蔣如故便朝著沈辰一指道︰“就是這小輩。”

    眾人齊唰唰的把目光落到沈辰身上,沈辰毫無畏懼的正視著諸人。

    姜年看了他幾眼,說道︰“這小輩莫不是清微宗的門徒?看起來資質倒是有幾分不俗,但分壇這些年也抓到了不少的道徒。莫不成,這小輩乃是清微宗的正脈傳人。”

    這話才落下,肖天知便哈哈大笑起來,大肆嘲笑道︰“邪道就是邪道,眼光也僅僅如此,這小子根本就並非是我清微宗的門人。”

    他這樣說自是為了讓沈辰免受災難,只是他又哪里知道邪道對沈辰的看法呢?

    蔣如故反倒誤會了他的意思,邪笑道︰“肖老道你再如何打掩護也沒有用,你當我不知道這小輩身上的奧妙?當然,作為清微宗正脈傳人的你,自然也看得出來吧。”

    這一說,自是讓肖天知一臉糊涂,姜年則好奇道︰“這少年身上有何奧妙?”

    蔣如故便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少年的右臂被施予了埋器之術,藏有法器!”

    “什麼?”

    姜年自是大吃一驚,肖天知亦是一愣,自是不知沈辰身上還有如此秘密,倒是古莫敵等人早就知道這碼子事,一個個倒是鎮定得很。

    姜年一臉狐疑的道︰“埋器之術皆是修為高深者才有能耐施展,這少年年紀輕輕,莫不是有人施展于他身上,助他大漲修為?”

    蔣如故含笑道︰“正是,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小子手臂內的法器乃是純陰之器,和清微宗所用的純陽法器倒是不一樣。”話到這里,他朝著沈辰問道︰“小子,究竟是何人將法器埋于你的右臂之內?”

    沈辰淡淡看了他一眼,未回半句,別說他不知道當日死界通道內發生的事情具體如何,就算知道又豈會告訴他,此時沈辰已預感到將要發生的事情,但卻已無力阻止。

    “好個倔強小子,你不說也沒關系,反正我們所要的便只是你這臂中法器罷了。”蔣如故大笑起來。

    姜年也笑了起來道︰“有意思,姜某還未曾見過這取器之事,今次倒是要開開眼界了,蔣兄,你準備如何做?”

    “簡單,斷臂取器!”蔣如故厲酷的一笑,驟然間臉色一沉,大手一擺道,“來人,把他右臂給我拉直了!”

    兩邊邪道便立刻將沈辰右臂拉得直直,此時沈辰受制于人,氣息再遭禁錮,根本沒有反抗力。

    蔣如故朝著姜年笑道︰“姜兄可想親手去取這法器?”

    姜年頓時興奮起來,哈哈大笑道︰“好,那就多謝蔣兄美意了。”

    這些邪道一個個拿殺人當吃飯一般隨便,這斬臂取器自然更是小菜一碟,眾邪道皆是笑意連連,倒要看這臂斷之後藏有何器。

    肖天知怒斥道︰“邪道,你們有本事就朝著老夫來,何必對付一個小輩!”

    看到肖天知怒極的樣子,蔣如故大感快意的大笑起來,捉狹的道︰“可惜肖老道你身上並無法器呀,否則的話,本壇主很願意在你身上來一刀。”

    眾邪道都哈哈大笑,肖天知咬牙切齒,只是現在自身難保,豈能救得了沈辰,這少年分明前途無量,哪知落到邪道之手,這斷臂一條,日後前途便大打折扣,更何況,斷臂之後邪道又豈會給他療傷,那都是丟在牢里讓他慢慢等死呀。

    姜年提著大刀,一步步朝著沈辰走去,刀鋒在火光下散發著冷酷的光芒,姜年的臉上掛著邪惡的笑意。

    沈辰用力的咬著牙,心知這一關只怕是躲不過了,斷臂不要緊,要緊的是如此遭受重創,只怕要想再逃出都是不可能了,而王無極的救兵卻渺無蹤影。

    姜年走到沈辰面前,大刀朝著臂上輕輕放了放,然後提起來,爾後再提再放,分明就是要嚇唬沈辰。

    眾邪道看得捧腹大笑,想著這少年只怕要被嚇尿掉,只是沈辰一臉沉穩,絲毫不為這威脅所動。

    “好小子,倒真有幾分膽識,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姜年笑了笑,爾後臉色驟冷,猛地手起刀落。

    大刀鋒利得斬石如紙,這肉身不比鋼鐵礦石,一刀下去,一股強烈的劇痛頓時如海浪般襲卷腦海,沈辰狠狠的一挫牙,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叫喊。

    斷臂落地,發出一聲輕響,大股鮮血從森白得可見白骨的斷臂處噴冒而出,剎時間染紅沈辰全身,染紅了這洞穴之地,血腥味頓時四溢而去。

    肖天知長嘆一聲,懊惱憤怒更萬般無奈,眾邪道則是狂笑不止。

    “來人,把這手臂都給剖開,看看里面藏有什麼法器!”蔣如故大聲下令。

    一個邪道便拔出刮骨刀來,半蹲下身,一手按住斷臂,一手持刀便要開始剖開這臂膀。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這斷臂,不知道這里面究竟藏有一件什麼法器,而就在這刀子切入臂膀之中半寸之時,一股股的黑氣便從臂膀中冒了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3 11:23
第十八章 巨虎天威,怒殺邪眾

    一看這樣子,姜年便眼一亮道︰“果然有古怪!”

    他其實對于蔣如故所言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他沒有親手檢查過,不過如今看這樣子卻是八九不離十了。

    人死而氣散,殘肢斷臂亦是如此,一旦脫離肉身主體,便是一個死物,氣息消散于無,然而如今這刀子剖進去,卻有著如此純粹的氣息釋放出來,便好似這斷臂仍是活物一般。

    就在那邪道準備再將刀子朝深處扎去的時候,突然間斷臂上釋放出來的黑氣一下子竄入邪道的鼻孔。

    爾後那邪道整個人一下子被黑氣推到半空中,全身猛地一抽搐,從半空上掉落下來,與此同時,黑氣也回縮到斷臂之上,似活物般纏繞著。

    眾人大吃一驚,連忙朝著倒地的邪道望去,卻見他雙目瞪直,長舌吐露嘴外,分明就是一副慘死之象!

    旁邊一個邪道連忙趕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絡,爾後驚愕道︰“稟壇主,他死了!”

    此時沈辰處在極端的痛苦之中,意識都幾近崩潰,但他到底是經過萬般磨難過來的,在劇痛之下仍然堅挺了過來,竭力鎮定著,自然也看到了事情的發生。

    這事情自是讓眾人意外之極,誰也沒想到這邪道竟被斷臂上釋放出來的黑氣給震殺了,蔣如故琢磨道︰“莫不成這臂中的法器竟然已達到通靈護主的地步?那必然是非常法器!”

    古莫敵則想起一事,興奮道︰“我初檢查這小子的臂膀時,發現這臂膀中氣息之精純,極不似我生界之物,更似瀕死界的陰氣,或許這法器乃是以瀕死界的陰氣鑄造而成。”

    眾邪道听得自是眼一亮,這瀕死界之物落到凡間皆是寶,而對于視陰氣為性命的邪道而言,那更是如此,只是說要想借助瀕死界之力鑄造邪器乃是高深之法,但一旦煉成卻都是非凡寶器。

    這少年臂中之器若是以瀕死界之器制成,那自是讓人垂涎三尺。

    一個心腹小頭目自告奮勇的叫道︰“壇主,就由屬下去取這法器好了!”

    蔣如故便點了點頭,這小頭目乃是正尉級數的修為,而這法器縱有護主之心,但無主人直接掌控,殺傷力也高不到哪里去,剛才那邪道不過是個區區士級的修為,死了也全然不可惜。

    小頭目大步朝著斷臂走去,他半蹲下來,一手猛地按住斷臂,掏出刀子便扎了過去。

    在這刀子猛扎過去之時,黑氣瞬間凝聚,形似巨爪狀般朝著小頭目抓去。

    小頭目嗤笑一聲,哪會將這黑氣放在眼里,全身邪氣繚繞,宛如盾牌一般,在所有人看來,無論這法器有多厲害,也決然不可能在無主狀態下對一個正尉級數的道徒產生傷害,畢竟,這正尉級數那也是要經過二三十年修煉才能達到,而若放在軍方,那也是堂堂都尉級數的人物呢。

    然而,這爪子幾乎毫不費力的突破了護身邪氣,在爪尖觸踫到小頭目的剎那,小頭目整個人便如同炮彈般飆飛了出去,一下子撞擊在幾十丈外的石壁上。

    “砰——”的一聲爆響,石壁被震出一個大坑,小頭目歪歪斜斜的落到地上,兩只眼楮竟從眼眶中爆了出來。

    眾人又是大吃了一驚,誰能料到這斷臂上釋放出的陰氣竟然強橫到這地步,而有邪道連忙跑過去檢查,這一檢查更是一臉驚愕,這小頭目頭骨碎裂,腦漿四濺,而體內的內髒幾乎就成了一片糨糊,可以說小頭目是在黑氣撞擊的剎那便被震死了。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只見斷臂突然間漂浮起來,其上的黑氣迅速的噴冒而出,而隨著黑氣的噴冒,其陰氣的精純度和力量感正在極速的飆升著。

    在起初黑氣剛剛冒出之時,只是感覺到是純陰之氣,所蘊涵的力量並未讓眾人有足夠的警惕性,然而,剛才小頭目一刀刺過去,仿佛喚醒了這臂中的法器似的。

    如今龐雜而精純的陰氣瘋狂噴冒,在短短時間內以斷臂為中心構造成了一頭巨型黑虎。

    黑虎足有丈高,全身黑氣彌漫,宛如實物又好似虛影,看得不甚真切,但威武之態卻猶如皇者降臨,天下萬物莫敢不從。

    其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戰力好似鋪天蓋地的海嘯般,剎時間充斥整個洞廳,更朝外通道飛速彌漫而去,令眾邪道頓生懼意。

    在場的邪道無不是教中精銳,但強若蔣如故這樣的將級修為者,此時都是臉色驟變,只因為這黑虎所蘊涵的力量分明深不可測,就好似大海般深沉,大山般高不可攀,那種畏懼之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顫栗,就連手臂都在不自覺的顫抖著,就連靈魂都在瑟瑟發抖。

    蔣如故如此,姜年、古莫敵和銀牌鬼使們更是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便仿佛是面對著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天神鬼怪,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止,仿佛隨時都要跳出胸口似的,生理和心理,肉身和靈魂都在同時發出恐懼的叫喊聲。

    眾強者如此,正尉級數以下者更是雙腳發軟,一個個癱倒在地,這陰氣的濃密程度已經密集到了空氣都仿佛堅硬如磚頭一般,每一口呼吸都艱難之極,仿佛要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呼吸到那一絲的氧氣。

    肖天知亦是愣得發神,饒是他,亦感受到在這黑虎身上可怕之極的力量,那是一種極度壓倒性的強大,仿佛人與神之間,有著無可跨越的差距。

    沈辰自也是大吃一驚,但朦朦朧朧中意識又仿佛和這黑虎曾經相見過一般。

    黑虎仿佛皇者般屹立于地,爾後仰天發出虎嘯聲,這聲音穿金洞石,整個洞穴都在劇烈的搖晃,仿佛隨時都會顫抖一般,修為低的邪道竟在這虎嘯聲中被震得當場斃命,一個個倒在地上,歪著腦袋,瞪直的雙目滿是血絲,一股股鮮血從喉嚨中噴冒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蔣如故被震得心神晃動,兩眼都帶些暈厥感,不由得顫聲發問。

    古莫敵雙腳發軟,拼盡力氣才不至于倒在地上,至于蔣如故的問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顯然眾人因為覬覦這臂中之器而喚醒了可怕而致命的凶魂。

    強大,強大,無比的強大,黑虎之氣彌漫全場,宛如天神降臨,宛如索命鬼王,那種超越了人類的存在感對于邪道更有著一種如死亡近在眼前般的威懾力。

    姜年終于承受不住這內心的壓抑,眼前的事情超出了常理,更超出了他可以解決的範疇,內心深處更是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回蕩著,“快跑,快跑,快跑……”仿佛慢了,遲了,就要丟掉性命一般。

    姜年撒腿就跑,哪里還管身邊諸人,而他才跑到丈余之距,黑虎低頭看著這渺小的人類,爾後突地微一張口,一道黑光從口中噴冒而出,姜年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甚至是根本沒有察覺到黑光的來臨,便已被黑光穿胸而過,在發出一聲慘叫聲後,倒地而亡。

    “古護法,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蔣如故被這眼前一幕嚇得心驚肉跳,姜年雖然沒有將級的修為,但離此境界也不算遠呀,然而竟然被這巨虎一擊震殺,他蓄積起力氣,低喝了一聲,滿臉的怒氣。

    是啊,都是這古莫敵提出要斷臂取器的事情,否則事情怎會惡化到如此程度。

    “這……壇主,我哪里清楚?”

    如此情形早就超乎預料,古莫敵聲音中竟帶著幾分哭腔和委屈,他滿以為抓到這少年也算立了一功,更能夠因此而討好蔣如故和姜特使。

    但鬼知道這臂中所藏的法器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鬼知道這黑氣聚集而成的黑虎是個什麼東西,只是這東西絕對是致命之極的存在啊。

    要戰斗吧,這凶物散發的氣息都讓眾人根本提不起戰斗的力量來,那種深入靈魂的震懾感讓人萬般無力,那種皇者般可怕的震懾力讓人不可能去和這樣的凶物戰斗,這要逃跑吧,必定也是死路一條。

    就在眾邪道惶恐不安之時,巨虎突然間大嘴一張,無數黑光宛如利箭般噴射而來,呈圓形的飛速擴散。

    “撤……快撤……”

    蔣如故哪敢停在原地,大叫一聲,眾人爭先恐後的朝外奔逃而去,此時,虎嘯聲早引起了洞窟中其他邪道的注意,雖然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此時正大規模的朝著這里奔來,如此倒好,恰恰一堆堆的堵在了通道口,在眾目睽睽之下,慘劇已不可避免的接踵而至。

    巨虎噴出的黑光宛如擁有追蹤的能力,無論眾人朝哪個方向跑,速度又多快,都躲避不過死神的降臨,黑光穿胸而過,帶起陣陣慘叫聲。

    這黑光似乎擁有著強橫莫匹的力量,無論是正尉級數的小頭目,還是副司級數的銀牌鬼使,或者是正司級數的邪道強者,都完全不具備抵抗黑光的能力。

    黑光過處,猶如死神的鐮刀劃出,眾人就猶如紙糊似,一個個胸膛留下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躺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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