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 兩界走私商 作者：浮兮 (連載中)

第二百四十章 效果顯著

    出了府衙，在林宛清的陪同下，江凡朝著最近的一個屬於錢家的鋪面走去。

    雖然當上了河陽的城尉，但江凡到現在為止，還從沒有穿過哪怕一次官袍。

    即便是之前第一天前往府衙報導的時候，他都是一身便裝。

    原本這是不合規矩的，可江凡在府衙內的地位比較特殊，也就沒人在這方面上對他提出過多要求。

    一路上，兩人不斷的看到有許多百姓湊在一起，一臉振奮的討論著什麼。

    敏銳的聽覺讓江凡和林宛清都大致上能夠聽到那些討論的內容，基本上全都和捕快以及巡街衙役被開革的事情有關。

    當然，也夾雜著關於招聘啟事的內容，以至於不斷的有百姓詢問應聘的方式，並開始前往。

    所有正在討論的百姓，都在大肆的讚美江凡，對於江凡開革捕快以及巡街衙役的做法，抱有著絕對的贊同和因此而振奮的情緒。

    林宛清聽的頗為開心，甚至於偶爾還會跑過去和百姓們一起討論，以至於江凡不得不數次的原地停下，等待著林宛清過一把這種莫名其妙的癮。

    「江凡哥哥，所有百姓都在誇你呢，說你是一個真正為民做事的好官，這種感覺真不錯啊。」

    又一次和幾名百姓討論完，聽完了那幾名百姓對江凡不遺餘力的誇讚後，林宛清開開心心的回到江凡的身旁，一把摟住了江凡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幾乎不具備任何長遠的目光，基本上只能看到當下。所以他們今天可以覺得我是個好官，可一旦明天又有變故，比如治安迅速惡化，當街搶劫甚至於其他惡性的案件不斷發生，那麼今天他們會怎麼誇我，明天他們就會怎麼罵我。」

    江凡開口說道。

    「可是能得到百姓的愛戴，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啊，更何況江凡哥哥你當上城尉才多久。」

    林宛清嘟著嘴說道。

    「不討論這個了，無論怎樣做，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感到滿意，歸根結底，你的做法迎合了哪些人的利益需求，哪些人就會認同你。而一旦你的做法損害了對方的利益，那麼對方也會瞬間站在你的對立面。」

    江凡笑了笑，接著說道：「你不是銅錢，無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你，所以我們做事，不求盡如人意，但求問心無愧。」

    林宛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摟著江凡胳膊的雙手，則下意識的更用力了些。

    沒過多久，江凡和林宛清兩人便來到了錢家的一處售酒的鋪子。

    讓江凡和林宛清都頗為意外的是，這鋪子外面居然大排長龍。

    十幾名錢家鋪子裡的櫃員，在鋪子外保證隊伍的秩序，鋪子上方，果然已經懸掛起了江凡之前提議的橫幅。

    同時在酒的標價上，按照江凡的要求，明確告知當前為一折促銷，一個月的促銷期過後，將恢復原價。

    整個鋪面原本在售賣的東西，都撤到了鋪子裡，擺在鋪面口、街道上的行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只有江凡釀造的酒！

    酒名仙人醉，從江凡的角度來說，這種名字頗為庸俗無趣，不過在這個世界的時代裡，仙人醉這樣的名字，還是頗為符合大眾審美的。

    進了鋪子，發現錢四海和錢如山父子居然都在鋪內，隨著江凡和林宛清走了進來，錢四海和錢如山趕忙上前相迎。

    「城尉大人！看到鋪子外面大排的長龍了吧？我和犬子剛剛從其他幾個鋪面過來，城內所有鋪面外的情況都差不多。昨天臨時趕製的那些……嗯，『宣傳單』？您是這麼命名的吧？反正那些東西果然形成了巨大的反響，以至於我這幾個鋪子裡的存酒，都有些要告急的跡象，正在安排人趕緊去城外調更多的酒進來。」

    錢四海笑呵呵的朝著江凡行了一禮，略顯興奮的說道。

    「這些排隊的人，都是參加酒神大賽的人嗎？」

    江凡指著鋪子外面排隊的人問道。

    「沒錯，我專門安排人，讓隊伍分成兩列，參加酒神大賽的人一列，想要買酒的人則為另一列。不過買酒的人暫時還不用排隊，但相比於之前，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提升。一個是酒神大賽帶來了許多人的關注，另外一個，便是橫幅武王府指定貢酒所帶來的影響了。」

    錢四海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江凡和林宛清，來到了鋪子口。

    整個對外的櫃檯上，擺放了一橫排的二十幾個海碗，每一個海碗內都裝了半斤酒。

    排隊參加酒神大賽的人，次第上來拿著海碗給自己灌酒，按照錢家制定的規則，三碗必須沒有間隙的連續喝下，才算是挑戰成功。

    然而目前為止，大部分人都直接倒在了第一碗下，能夠撐得住第二碗的人，已經少之又少。

    畢竟對於這些河陽城的人來講，他們還是第一次喝到度數如此誇張的酒，身體自然還沒有形成足夠的習慣。

    「目前尚無人能連干三碗，但我相信這種人一定會出現，只是數量會非常稀少。我打算等到比賽時間結束，再將所有能夠連干三碗的人都召集起來，然後舉行一個終極的酒神大賽，城尉大人覺得如何？」

    錢四海略顯激動的開口問道。

    「不錯的想法，經過這種前期的預熱，等到終極酒神大賽的時候，比賽一定會引來整個河陽城所有人的關注，這對於酒的知名度提升，會有顯著作用。」

    江凡很是贊同的點頭道。

    錢四海倒也不愧是大周首富，只要給他開個竅，後續的發散思維和聯想能力，都還算是在及格線之上。

    「那就好！既然城尉大人也認為可行，我就先安排人去進行籌備！因為城尉大人的幾個建議，酒的銷量有了明顯的提升，估計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後，銷量就會真正的徹底打開！」

    「並且一旦恢復到了城尉大人您規定的售價，到時候利潤也會變得異常可怕。城尉大人，說句不中聽的話，您在經商上的才能之高，我此前從未見過任何其他人能和您比肩，以至於我總覺得……去當城尉這件事，實在是埋沒了您經商的才華啊。」

    錢四海一臉崇拜的表情。

    「之前讓你們統計的，城內所有住戶在錢莊擁有錢票的數額，有結果了嗎？」

    江凡沒接錢四海誠心實意的馬屁，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有結果了，您稍等。」

    錢四海趕忙點頭，朝著一名下人招了招手，然後接過了下人遞來的賬本，呈到了江凡的面前。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差異化的限量經營

    賬本並不厚。

    江凡從錢四海的手裡拿過後簡單的翻了幾頁。

    發現是一個總共的統計，以及各個擁有存單的人的詳細信息記錄。

    按照這賬本所提供的信息，河陽城總計二十三萬三千餘戶，共一百一十二萬餘人。

    其中有百貫以上存單的，為十一萬人左右。

    千貫以上存單的，則不足萬人。

    至於萬貫存單者，共七百三十二人。

    這七百三十二人，便代表著河陽城內七百三十二戶最有錢的人家，掌控了整個河陽城大部分最賺錢的買賣。

    也是在江凡的計畫裡，自己所釀造的那些酒的最大潛在客戶。

    將這七百三十二人的名字和後面的具體描述都仔細的看了一遍後，意外發現，裡面居然還有熟人。

    城南陸家，家主陸學真，在四海錢莊內的存單總額，達到了八萬貫之多。

    這不就是那個陸昭陵的家族嗎？

    說起來……自從在富江圓坑了對方幾百貫後，這段時間就再沒見過，也不知道那陸昭陵怎麼樣了？

    對於這種願意送錢的散財童子，江凡還是非常喜歡的。

    畢竟人傻錢多的事，想遇到還是得碰運氣。

    「果然，有錢的人越有錢，窮的人越窮，這七百三十二個存單過萬貫的財主，最少的一個人，都有三萬貫的存單。最多的一個，存單居然過了百萬貫？這些錢他們不花出去，光存在錢莊裡幹嘛？吃灰嗎？」

    看完了整個賬本，江凡有些不理解的開口問道。

    「這個……城尉大人，河陽城內的生意，基本上都被包圓了，能做的買賣全都有人在做。所以大家互相之間，差不多是個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賺的錢除了日常花銷以外，也就只能存到錢莊裡。畢竟，就算想要買地，其實外面也都沒什麼地可買了。」

    錢四海開口解釋道。

    江凡這才恍然。

    封建社會的經濟環境相對固化。

    無論是經濟思維，還是經濟方式，都遠不如自己那個世界活躍。

    所以錢款的流通，也就非常緩慢。

    除了購置土地以及在生活上進行享受以外，封建社會的人基本上不存在其他的消費理念。

    江凡很清楚的記得，他曾經看過一個關於古代的故事描述，在那個故事裡，一個非常富裕鼎盛的朝代，其鼎盛的表現，竟然是糧食堆積在庫房裡發霉，銅錢堆積在庫房裡直到繩子腐爛。

    這種情況，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根本是不可想像的。

    「也就是說，對於河陽城這些有錢人來講，他們並不缺錢，卻缺少一個能夠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錢花出去的理由？」

    江凡開口說道。

    錢四海怔了下，在腦海中理了理江凡這句話的邏輯，這才點頭道：「城尉大人說的沒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如此一來……咱們的飢餓營銷計畫，幾乎便不可能失敗了。先用一個月的時間，把酒的名氣炒上去，然後再通過包裝和所謂限量的方式，把酒的差異化搞出來，到時候，由不得那些有錢人不為了咱們的酒而瘋狂！」

    江凡嘿嘿笑道。

    「包裝？差異化？額……城尉大人，方不方便詳細說說？」

    錢四海沒有聽懂，忍不住開口問道。

    「很簡單，錢員外你看，現在咱們的酒，都是用最普通的酒罈罐裝，一壇一斤，標準售價為三貫，沒錯吧？」

    江凡指著鋪子裡的酒說道。

    「是，這些酒罈，每個成本只要兩文錢，咱們的酒把售價提高到三貫的話，酒罈的成本就可以忽略了。」

    錢四海點頭道。

    「所謂的包裝差異化，就是在酒液的質量變化不大的情況下，通過對盛酒的載體的改變，來進一步提升酒的價值，比如……錢員外知道琉璃吧？」

    江凡侃侃而談。

    這些在他那個世界完全屬於人盡皆知的銷售常識，在這個世界卻是所有人從未聽過的真知灼見。

    若非如此的話，之前和錢四海提議的那幾個方法，也不會在施行的僅僅頭兩天，便造成了這麼大的轟動效果。

    實在是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講，那些方法太過新鮮！

    「琉璃？自然知曉，說起來，我家裡還有一對琉璃飾品，是從西域的行商處買來的，花費……著實不菲。」

    錢四海不清楚江凡為什麼忽然提到琉璃，儘管好奇，卻仍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是啊，琉璃啊，多麼珍貴的東西。錢員外覺得，如果我用琉璃瓶子去裝咱們的酒，然後進行售賣的話，咱們的酒又該賣多少錢呢？」

    江凡笑呵呵的問道。

    「啊？！琉璃瓶子……裝酒？！」

    錢四海瞬間呆立當場，傻傻的看著江凡，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錢員外覺得不可行嗎？」

    江凡一臉微笑的繼續問道。

    「這個……城尉大人，我家裡那對琉璃飾品，當時購買的時候，足足花了上百貫。就算不提價格，我們也很難找到正好適合裝酒的琉璃瓶子，實在是因為琉璃太過稀少，幾乎很難找到那種完全一摸一樣的琉璃。如果真的有，也會是天價。」

    錢四海覺得江凡的想法太過天真，但又不敢明說，只能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放心，琉璃的問題我去解決，你只要考慮應該如何售賣就好了。當然，就像你說的，琉璃是非常珍稀的，所以灌入琉璃瓶子的酒液，我會重新進行勾兌，最終的成酒，度數將比現在的成酒度數高出一些。」

    「酒液更好，盛酒的又是琉璃，在售價上便要進行調整。同時因為琉璃非常珍稀，那麼這種包裝的酒，數量就不可能太多，這便是限量銷售。分梯隊的進行限量，可以讓利潤達到一個空前的程度。」

    「到時候，還要給每一瓶酒準備包裝禮盒。裡面要放上其他諸多可以提升逼格的東西，具體細節等一個月後再聊，你先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江凡信心滿滿的說道。

    琉璃他確實沒有，但有一種東西，單純從外觀和質感上去判斷的話，和琉璃基本上沒有任何不同。

    並且這種東西還非常的廉價，在江凡的那個世界，根本是隨處可見，完全可以用來代替琉璃。

    這種東西……就是玻璃！

    看著江凡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儘管錢四海無法理解，也難以想像，但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做好人也是有成就感的

    玻璃的事情，江凡其實之前有過考慮。

    在想著幫林家找到能夠持續賺錢的買賣時，除了釀酒以外，燒玻璃也是江凡有過想法的其中一種方式。

    因為燒玻璃本身，同樣不存在多高的技術含量，至於原材料，更是遍地都是。

    哪怕燒玻璃的過程需要一定的熟練度，前期很難把玻璃燒的透明無色，但即便做不到透明無色的玻璃，其實也都可以直接偽裝成琉璃去販賣，封建時代的人，根本不可能分辨的出來，這兩種東西的差別到底在哪。

    當然，若是有專業儀器的話，便能夠輕而易舉的進行檢測。

    玻璃和琉璃最大的差別，在於主要成分二氧化硅之外，其他成分的含量不同，造成了二者之間具備的不同特性和不同價值。

    琉璃的密度要高於玻璃，輕輕敲擊甚至有金屬之音，但如果只是通過外觀和簡單的手感去判斷的話，二者幾乎完全一致。

    在玻璃還沒有來得及誕生的時代，用玻璃去偽裝成琉璃，根本不存在任何風險。

    只不過簡單的設想了下後，江凡便基本上放棄了在異界燒玻璃的打算。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人手短缺。

    林家族人就那麼些，除了自己要用到的人以外，其餘人僅僅是保證作坊裡酒液的生產，都已經有些勉強，若是再搞個玻璃出來，還活不活了？

    所以反正也是要進行限量出售，那麼直接從自己的世界去準備玻璃瓶子，應該便足夠了。

    物以稀為貴嘛。

    真要滿大街都是，也就不值錢了。

    看著錢家鋪面外大排長龍的百姓越來越多，江凡四下瞧了瞧，找到了負責這條街的兩名巡街衙役。

    將兩名巡街衙役喚來後，讓兩人去把帶隊的捕快尋來。

    經過上午的大清洗以及任命，當前所有的捕快，除了趙焱以外，都已經換成了林家族人。

    因此很快，一名林家族人就出現在了江凡的眼前。

    「通知下去，城裡幾個開始出現排隊現象的錢家鋪面，多安排人手看顧，不要讓人趁機作亂，也得注意避免發生騷亂又或者踩踏事故。如果有人搗亂，那就直接拿下。」

    江凡看著眼前的林家族人，開口吩咐道。

    「是，少爺。」

    「另外，最近你們都要辛苦一些。剛剛進行交接，難免需要一定的時間適應。為了保證整個過程的平穩過渡，短時間內就不要休息了。等麻煩全都解決，我再給你們發獎金。」

    「少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嗯，去吧。」

    江凡揮了揮手，讓這名林家族人自去後，回頭看著錢四海說道：「錢員外，我就不多待了，局面看起來很好，相信以錢家的實力，也足夠保證咱們之前確定的計畫，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如果有街面上的麻煩，就讓你的人直接找附近的巡街衙役，相信錢員外已經聽說了，我今天對捕快和巡街衙役下了重手。相信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巡街衙役都會大變樣。並且所有的捕快也都換成了我的人，不會出問題的。」

    「是，城尉大人胸有溝壑，想的非常周到，那我送大人出去，就不耽誤大人的時間了。」

    錢四海畢恭畢敬的說道。

    在錢四海和錢如山恭敬中夾雜著崇拜的目光下，離開了錢家的鋪面。

    江凡帶著林宛清逛了一會兒街，給林宛清買了不少小吃的同時，也觀察了下街面上那些商販的狀態。

    或許是由於正在處理巡街衙役的問題，導致不少衙役直接被帶回了府衙，所以各個街道上的巡街衙役，數量顯得有點少。

    可是相對應的，這些還在當值的巡街衙役，巡邏時的認真程度卻比以往有了極大的提升。

    顯然，上午直接把帶隊的捕快全部緝拿，並且空降了林家族人擔任新的捕快，下午又開始將之前表現最為惡劣的那些巡街衙役帶走，連番舉動之下，剩餘的這些巡街衙役，盡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以至於在江凡的視線當中，所有他路上看到的巡街衙役，都一改以往的那種大爺派頭，一個個面帶微笑，再沒有誰敢鼻孔朝天的看人。

    儘管其他的要求，比如待人和氣、買賣公平這些，還需要通過更多的時間去觀察，但至少目標來說，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至於街道上的那些商戶、攤販，又或者往來的行人，則是在看到了巡街衙役的變化後，經過了短暫的震驚，便紛紛讚揚起新任城尉的英明神武。

    哪怕剛跟林宛清解釋完，百姓們並不具備長遠目光的問題，可親耳聽到這些發自內心的稱讚，江凡依舊忍不住心花怒放。

    「江凡哥哥，你在笑什麼？」

    跟在江凡身邊的林宛清，看著江凡咧嘴傻笑，不由好奇的問道。

    「啊？沒什麼，今天天氣不錯哈，挺風和日麗的。」

    江凡愣了下，趕緊打著哈哈想要糊弄過去。

    不過一句話說完，卻又覺得這詞有點耳熟，下意識的跟了節奏，險些直接唱出來。

    「風和日麗？天氣不錯？」

    林宛清一臉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天，烏雲蓋頂。

    最近連月大旱中難得的一個陰天。

    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家裡祈求，希望這片陰雲過後，老天爺能下一場農戶們迫切需要的雨。

    「咳咳，這個不重要，走吧，回去，看看鐵牛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說實話，鐵牛那一副木頭疙瘩的樣子，我還真怕他把事情辦砸了。」

    江凡果斷的岔開了話題。

    很快返回了府衙，鐵牛已經完成了對所有抓回來的巡街衙役的處理。

    除了極少數做事特別過分的巡街衙役，和之前那幾名捕快是同樣待遇，直接被下獄以外，其餘的巡街衙役都被開革。

    事情辦的井井有條，再加上沒有任何官員敢進行干預，所以很是順利。

    「讓咱們的人小心些，尤其是最近這幾天，那些被開革的捕快和巡街衙役，必然不會甘心，很可能挑唆街面上的混混鬧事。告訴咱們的人，一旦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下重手，不要留情，我要藉著這次機會，好好地把河陽城的街面上清掃一遍！」

    江凡沉聲同鐵牛說道。

    「是，少爺。」

    「抄家的事情記得抓緊，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所有抄家的收穫。如果那些捕快和巡街衙役不敢動手，那麼抄家本身，也會逼得他們不得不動手，河陽城……是時候掃清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了。」

    「明白，少爺！」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好消息、壞消息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江凡便沒有留下來吃晚飯。

    只是返回自己世界之前，和林宛如交代了一句，如果再有府衙的官員趁夜來送禮的話，那就來者不拒。

    既然這些官員的求生慾望如此強烈，一個個在自己行事已經足夠蠻橫霸道的情況下，都不願意跳出來當這個出頭鳥，那就只能採取別的方式來確定倒霉的人是誰了。

    不需要記住都有誰送了禮，只要記住誰沒送禮，然後去和周廷玉的賬本進行對應，倒霉的人選自然便會呼之慾出。

    除此之外，江凡還讓林宛如從近期開始，注意囤糧。

    在確保不會對城內糧價造成負面影響的前提下，儘量把手上的錢都換成糧食。

    雖然整個漢東郡一直都在往河陽城送糧，可持續不絕的大旱，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以至於就算是普通百姓，都在有意的想要囤積糧食。

    這種情況，同樣在客觀上推動了河陽的糧價不斷上揚。

    交代完了事情，江凡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穿衣服出門，去最近的超市買了點菜，然後回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不得不說，儘管京城是全國精華薈萃之地，使得生活成本遠高於其他城市。

    但這種生活成本的體現，其實基本上都集中在了房租和教育上。

    如果是京城土著，本身就在京城有自己的房子，也擁有著京城戶口，可以直接享受公立教育，而不用在私立教育上花費太多錢財的話，京城的生活成本還是非常低廉的。

    至少超市裡的普通菜價，其實反而要比其他城市來的便宜。

    這就是資源集中供給所帶來的優勢。

    只不過提供資源的省份，卻成了京城優渥生活的犧牲品，這一點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剛剛做好飯，沈夢便踩著點進了家門。

    江凡上前抱住沈夢親了一口，這才把沈夢讓進了客廳。

    「哇，怎麼今天做這麼多菜，咱們兩個根本吃不完啊。」

    看著茶几上足足擺了十幾道菜，沈夢不由驚呼道。

    「吃不完就下頓繼續吃，生活嘛，總要有些儀式感。」

    江凡笑嘻嘻的說道。

    沈夢頗為開心的在江凡的臉頰上親了下，這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很快吃完，兩人又喝了點酒，沈夢遲疑了下，開口說道：「小凡，我想跟你請幾天假。」

    「請假？什麼請假？」

    江凡有點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媽媽之前不是身體不好嘛，有了你給的虎骨後，已經明顯好轉。不過那時候我急於回來上班，就沒有多陪我媽媽。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你的貿易公司暫時也沒什麼工作需要處理，我就想回去陪在我媽媽身邊，等她身體徹底好了，再回來。」

    沈夢開口說道。

    「這個啊，你自己安排就行，有什麼好請假的？直接算公司出差吧，所有花銷記得打發票，走公司賬目，由公司報銷。」

    江凡隨口說道。

    「那也要請假啊，畢竟你是老闆，我總得有老闆的許可，才能離開嘛。否則老闆要是炒了我的魷魚，這麼好的工作，我還去哪找？」

    沈夢摟住了江凡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

    「說的也有道理，哎呀，我這個人不怎麼好說話，到底能不能批你的假期，得看你表現啊。」

    江凡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說道。

    「不知道老闆想看哪方面的表現呢？」

    沈夢的聲音變得嬌柔起來。

    「這需要員工自己領悟啊，我身為老闆，怎麼能把話說得太透呢？嘶……」

    話還沒說完，江凡便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涼氣。

    只不過手機再次不合時宜的響起，看著來電顯示是簡佳怡的名字，江凡只能選擇了接聽。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好消息是，吳前在警方的突審、以及我們所提供的一系列證據面前，已經開了口，承認自己製造的那起車禍，是有意為之，他想要對你實行謀殺。因為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對他施行了僱傭。」

    簡佳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沒等江凡開口詢問，便繼續說道：「壞消息是，吳前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僱傭的他。按照吳前的說法，僱傭他的人非常小心。所有的聯繫，都是通過電話進行，就連給他的那一大筆錢，也是提前告訴了他地點，讓他自行去取的現金，根本沒走銀行渠道。」

    「聯繫他的號碼，已經確定是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是要求必須實名制之前，就流落在外的諸多不記名電話卡之一，經手次數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二道販子輾轉兜售，想要從電話卡上追根溯源的找到買卡的人，根本不可能。」

    「而提供給吳前的現金，也都是舊鈔，不存在連號新鈔的情況。就是說，要通過鈔票的號碼去找到取鈔的銀行，也不現實。總之，僱傭吳前的人沒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雖然因為沈夢的技巧太好，讓注意力很難百分之百的集中，但江凡依舊把簡佳怡的話全都聽到了耳朵裡。

    強忍著太過強烈的快感所帶來的影響，江凡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常，開口道：「也就是說，哪怕我們明知道僱傭這個吳前的人，一定是周行文，也沒有辦法將周行文繩之以法？」

    「沒錯，因為我們找不到證據。」

    「這真是讓人愉快不起來，要不乾脆我也學周行文的辦法，雇個人幹掉他得了。」

    江凡隨口說道。

    「那我肯定會阻止你。」

    簡佳怡毫不猶豫的說道。

    「李明德若是願意作證呢？也不行嗎？畢竟……周行文從李明德那拿到了吳前的聯繫方式，這終歸是有嫌疑的吧。」

    江凡無奈的問道。

    「沒用的，李明德的那些話，不能算作直接證據。畢竟……司法的基本原則，是無罪推定原則。」

    「所以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法外？然後尋找機會，繼續僱傭別人來謀殺我？要知道，我這次運氣不錯，才能逃過一劫。可運氣……不會始終站在我這一邊。」

    江凡的語氣加重了些。

    沈夢也忽然停了下來，起身靠在了江凡的肩膀上，似乎想要聽到手機裡，簡佳怡都在說些什麼。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男人都喜歡玩槍！

    「我知道這讓你很難接受，事實上，在你告訴我李明德所說的那些話後，我就把這件事告知了大伯。大伯則第一時間聯繫了周行文的父親，並且措辭非常嚴厲的對周行文的父親發出了警告。」

    簡佳怡的語氣聽起來飽含歉意。

    「我原本想著，只要能夠找到直接證據，哪怕證據有所欠缺，也可以催促警方深入的調查下去，到時候牽出蘿蔔帶著泥，總能把周行文挖出來。然而現實卻不盡如人意。」

    「你不用擔心周行文會繼續對你下手，他就算有那樣的膽子，周家也不可能允許。我大伯的警告不僅僅是警告那麼簡單，在被我大伯警告之後，如果不是害怕國外更有可能被下手，周家都要直接把周行文送出去了。」

    說到這裡，簡佳怡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周行文的所作所為，讓我也非常憤怒，並且我同樣認為，他的做法不可原諒。只是目前來看，暫時沒有對他下手的機會。他可以瘋狂，但我們必須保持理智，所以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去對付周行文。」

    「什麼想法？」

    江凡揚眉問道。

    「你知道周家最重要的產業是什麼嗎？」

    簡佳怡開口問道。

    「不清楚，沒有瞭解過，我只知道周行文非常有錢。」

    江凡搖了搖頭。

    「是功能飲料！東皇特飲，國內所有功能飲料的品牌中，市場銷量排名第二。這些年裡，周家一直想要豐富自身產業的多樣性，所以嘗試著涉足了不少其他行業，甚至包括地產。」

    「然而在其他領域，周家一直沒能取得預想中的成績，基本上都處於虧本的狀態。即便是地產行業，也只不過是吃了這兩年的紅利，勉強保持個不賺不賠的架勢。但我們都清楚，在這種地產大熱的局面下，不賺不賠……就等於是陪了。」

    簡佳怡詳細的介紹道。

    江凡皺了皺眉，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對周家的主要產業進行狙擊？如果能夠影響到他們的功能飲料的市場份額，就會對他們形成致命的打擊？」

    「沒錯，周家這幾年裡，為了能夠讓自身產業豐富起來，以東皇特飲為主體，從銀行貸出了大量的錢款，然而各項產業的發展不利，使得周家的還款壓力極為巨大，一旦能夠在功能飲料的市場中，擠壓周家的利潤空間，那麼周家很可能會面臨崩盤的局面。」

    簡佳怡沉聲說道。

    「聽起來似乎可行，不過……需要多久？我這個人不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套道理。」

    江凡開口說道。

    「給我一年時間，最長一年！原本我是打算先主推礦泉水，等到礦泉水的市場打開之後，再做功能飲料。但現在看來，可以一起進行。功能飲料的批文比礦泉水難得多，正好這幾天去辦下來。」

    「我大伯也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對你形成足夠的保護，著實對你太過虧欠。所以接下來公司成立之後，所有的宣傳和推廣，都將按照最高的標準去進行，一切成本，由我們簡家承擔，不計入新公司的賬目。」

    「等到新公司的產品進入正軌，開始真正回款後，所有的宣傳推廣工作，才會轉交到新公司的手中。目前公司的籌備已經基本完成，三天後就會正式開業，你記得來一趟總部，畢竟是公司的董事長，開業終究還是要來的。」

    簡佳怡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年……好吧，那就以一年為限。如果一年之後，結過不讓我滿意，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給周行文足夠的教訓。」

    江凡思索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手機聽筒裡傳出了簡佳怡明顯鬆了口氣的聲音。

    「放心吧，我們即將生產的產品，在競爭力上是無與倫比的。想要擠壓周家在功能飲料上的市場，根本不存在任何難度。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就像是拿著自動步槍去古代打仗一樣，差距太懸殊了。」

    簡佳怡信心十足的說道。

    聽著簡佳怡所說的話，江凡卻忽然心頭一動，下意識的問道：「說起這個……如果我想買槍的話，你有路子買到嗎？」

    「買槍？你想幹嘛？你剛才可是答應我了，不會用過激的方式去找周行文麻煩的！」

    簡佳怡被嚇了一跳，頗為緊張的問道。

    「瞎想什麼呢？我就是自己想玩槍而已，再說了，我要真想去對付周行文，還用得著槍？就他那個小體格，我一拳就把他撂倒了。」

    江凡翻了個白眼說道。

    簡佳怡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似乎是在思索江凡這句話的可信程度。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咱們國家的槍支管制是極其嚴格的。除非擁有持槍證，又或者相應的經營許可，否則都不可能合法的買到槍支。」

    「持槍證你就別想了，要辦下來極其麻煩，我大伯雖然可以去打招呼，但為了一個持槍證，讓我大伯攤上人情，不划算。所以只能從擁有經營許可的射擊場想辦法。」

    「當然，我確實有在經營射擊場的朋友，但射擊場的槍支都有登記，要通過報廢等一系列灰色的手段，才可能把槍拿出來。並且射擊場的槍支，還都是閹割版的，威力、射程，等等槍支必備的硬指標，和原型號都有不小的差距。」

    簡佳怡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後，接著說道：「想玩槍的話，你可以直接去我朋友的射擊場，就算是沒有閹割過的原版槍械，他都能給你搞到。但一定要自己拿到手裡的話，你必須跟我保證，不會拿著槍……」

    「我保證！」

    簡佳怡尚未說完，江凡就直接開口道。

    如此反應，讓簡佳怡一陣無語，頗為頭疼的說道：「我為什麼覺得你的保證完全不可信呢？」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你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江凡義正嚴辭的問道。

    手機聽筒裡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重新響起了簡佳怡的聲音。

    「三天後新公司開業儀式，我把能弄到的槍給你。沒有型號的選擇餘地，能弄到什麼是什麼。」

第二百四十五章 林宛如的力量

    沈夢察覺到了江凡的心情有些不佳，所以晚上表現的異常溫柔。

    盡己所能的去取悅江凡，想要讓江凡的情緒重新昂揚起來。

    效果還算不錯。

    江凡的心情不佳，其實主要是對周行文暫時沒有辦法，讓他產生了點挫敗感。

    尤其是自從能夠在兩界之間來回穿越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切都變得那樣順利和容易，似乎只要他想，就沒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在這種前提下，忽然間的一帆風順有了波瀾，倒是讓江凡那種逐漸腦熱的狀態冷卻了下來。

    他確實是特殊的、甚至於獨一無二的，但這不意味著他能為所欲為。

    如何在不斷強大的過程中，保持本心，不至於迷失自我，著實是個嚴肅且深刻的課題。

    沈夢的曲意逢迎讓江凡在身體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連帶著情緒也恢復了許多。

    小龍女也會便秘拉稀，人生從來沒有那麼多風花雪月。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江凡把沈夢送到了機場，一直等到沈夢的飛機起飛，這才駕車重新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來到異界的時候，林宛如並不在廂房裡，不過房間內有一股清香殘留，顯然林宛如剛離開廂房不久。

    出了廂房，果然看到林宛如正在晨練。

    只是突破了九品之後，林宛如晨練的對象就不再是林宛清，畢竟九品的變化太大，幾乎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提升，繼續和林宛清對練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所以當前和林宛如進行對練的人，便換成了鐵牛。

    相比於姐妹倆的對練有來有往，此時此刻，在江凡眼中，鐵牛和林宛如的對練卻是在單方面挨揍。

    論絕對實力的話，當然是鐵牛更強。

    可是和林宛如的對練，鐵牛根本不敢有任何太大的動作，束手束腳的情況下，自然無法對林宛如形成威脅。

    反正林宛如也只是在境界穩定後，想要盡快的適應九品的力量和身體的變化，鐵牛就算故意放水，也沒有太大影響。

    站在廂房門口，看到林宛如那嬌柔的身體突然凌空躍起，緊接著抬腳用力下踩。

    在鐵牛及時的閃避開來後，林宛如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踩到了院落的地面上。

    巨響聲起，江凡明顯的感受到了一陣來自於大地的震顫，而被林宛如踩中的地面，竟是硬生生被踩出了一個三十多釐米深、直徑達到了半米左右的坑！

    坑的邊緣，則是四面八方的出現了細密的龜裂痕跡，看的江凡嘴角一陣止不住的抽搐。

    這尼瑪……也太暴力了吧？

    和床上那個柔情似水，始終含羞帶怯的讓人忍不住心疼的模樣，相當違和啊。

    這要是雙修的時候，宛如一個激動下沒控制好力量，自己會不會直接入宮啊？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江凡乾咳了兩聲，打斷了林宛如和鐵牛的對練，心有餘悸的開口道：「宛如你的力量……提升的幅度看起來不小啊，剛才還是收著力的吧？要是全力以赴的話，這種坑，你大概能踩出多深的？」

    林宛如可愛的偏頭想了想後，笑著說道：「我剛才差不多用了五成的力道，但全力以赴的話，究竟能踩出多深的坑也不好說，地面是越深的地方越硬，所以越深的坑，需要的力量就越誇張。」

    「不過，江凡哥哥，真的要特別感謝你給我指明了武道之路，讓我堅定了絕對的力量能壓倒一切的武道之心。這不僅僅讓我之前成功突破了瓶頸，同時也讓我在達到九品之後，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坦途！」

    江凡被林宛如誇的不好意思，摩挲著下巴，笑著開口道：「還是你自己天賦驚人，否則的話，怎麼說都沒用的。」

    「這不一樣，天賦歸天賦，可相比於天賦，能看透本質的眼睛卻更重要。」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從耳旁響起。

    江凡扭頭看去，便發現是原本躺在大槐樹下假寐的洪七公，不知道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身側。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天賦，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前，天賦之佳、令老頭子都瞠目結舌的年輕人也見過一些，可這些年輕人裡，真正能兌現天賦、成就九品的，卻少之又少。」

    洪七公眯著眼睛看向江凡，繼續說道：「小宛如的天賦確實不錯，然而和那些天賦好到足以令上天都嫉妒的絕世之才比起來，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但她足夠的專一，心思始終堅定。再加上你給她指明了武道之心，並且她也深信不疑，這才能達到現在這樣的程度。」

    「你有著一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這一點，從你送我的那首詩就可以看得出來，你讓小宛如相信絕對的力量能壓倒一切。你讓小宛清相信絕對的速度能擊敗一切。你讓小暖分心二用、在練體之道上獨闢蹊徑。你甚至還能對老頭子我進行指點，哪怕指點我的時候，你僅僅只是剛剛入品而已。」

    洪七公的聲音很沉穩，但越說，他那原本渾濁的雙眼就越明亮。

    「所以，天賦歸天賦，你卻是那個能夠激發天賦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所做的這幾件事情傳揚開來，那麼整個江湖之上，會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怕是其他那些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師，都要忍不住出山來劫你了。」

    劫我？別鬧……劫財還是劫色啊？

    呵呵！劫財的話我沒錢！劫色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商量……

    江凡浮想聯翩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苦笑道：「我如果說……那些都是我隨口亂講的，不知道七叔公願不願意相信？」

    洪七公盯著江凡看了一會兒，緊接著直接哼了一聲，開口道：「我雖然老，但還沒有老糊塗。」

    是，你是沒老糊塗，你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江凡嘀咕了一句，聲音太小，吐字又不清楚，以至於近在咫尺的洪七公都沒聽清楚。

    「行了，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交流了，不過老頭子我還真是好奇，你們這些年輕人，以後究竟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洪七公拍了拍江凡的肩膀，轉身晃晃悠悠的又躺到了椅子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片污濁

    「抄家進行的怎麼樣了？順利嗎？」

    江凡趁著洪七公轉身的瞬間，朝著洪七公做了個鬼臉，然後才看向鐵牛問道。

    「昨天下午在開革那些不合格的巡街衙役時，就同步進行了抄家。但抄家比較繁瑣，雖然有少爺您的批文，可這種抄家不同於罪行嚴重的抄家，僅僅是罰沒貪污所得，因此效率比較低，需要比對的東西太多了。」

    鐵牛撓了撓頭，接著說道：「雖然我昨天把族人們分成了幾隊，不過半天下來，攏共也就是對十名捕快完成了抄家而已。今天應該可以更多一些，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完成對全部捕快的抄家。」

    「還不錯，一點一點來，能夠加深捕快們內心的恐懼感，也方便刺激的他們行事真正過激起來。」

    江凡對此倒是沒有任何不滿意之處。

    反正捕快和巡街衙役的貪墨所得，本就只是個小數字，對捕快的抄家，最重要的目地，反而是希望能夠逼的那些捕快們，盡快嘗試著來擾亂河陽治安。

    否則那些陰溝裡的老鼠一直藏在下水道中，想一網打盡的話，得耗費多少精力？

    「那些送禮的官員呢？昨天晚上有多少人送了？」

    江凡又看向了林宛如問道。

    「我已經做好了詳細的統計，一共有三十五名各級官員前來送禮，按照江凡哥哥你昨天的吩咐，所有的禮單都已經歸類完，東西統一存放到了宅子的庫房裡。這些禮單中，最有價值的是大量四海錢莊的錢票，至於其他的東西，更多的意義只在於豐富禮單而已。」

    林宛如開口說道。

    江凡點了點頭，腦海中則是默默的計算起來。

    按照他這段時間裡對河陽城府衙的瞭解，整個河陽城的衙門裡，七品以上的官員，共有四十二人。

    去掉從三品的城守顧言之，以及他這個正四品的城尉，剩餘的四十人，級別全在七品到五品之間。

    也就是說，還有四人並未前來送禮！

    因為周廷玉已經被關入牢獄，判官的位置暫時空懸，所以有一個官員的缺額。

    而根據周廷玉的賬本記錄，所有河陽城府衙內的官員，除了顧言之和他這個新任的城尉以外，其餘盡皆和周廷玉之間有金錢往來。

    這樣算的話，選出來陪著周廷玉一起倒霉的人，也就可以確定了。

    貪婪也就罷了，偏偏還沒有眼力架，這種人不被收拾，簡直是沒天理啊！

    一邊想著，江凡一邊伸手接過了林宛如遞來的禮單賬目。

    懶得去看那些表面上名目繁多、實際上根本不值錢的東西，直接翻到了錢票的統計上，緊接著，江凡便瞬間瞪大了眼睛。

    定睛仔細瞧了瞧，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後，江凡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很是震驚的說道：「四百二十萬貫？！三十五名官員，光錢票就送來了四百二十萬貫？！」

    「是，我昨天統計完後，看到這個數字也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這些當官的，實在是太有錢了。」

    林宛如點頭說道。

    「這豈止是有錢啊？朝廷俸祿如此之豐厚的情況下，他們還能貪的這般喪心病狂？真是權有多大，利就有多大啊……這筆錢必然不是他們貪污的全部，具體拿了多少出來，暫時還不得而知。足可見，這些年裡，河陽城的百姓，到底被盤剝的多狠！」

    江凡很是感慨的搖了搖頭。

    之前在錢四海那看到的賬目，整個河陽城除了他們錢家以外，最有錢的大富之家，在四海錢莊也只有百萬貫左右的存單而已。

    結果僅僅是三十五名官員送的禮單，就達到了這個數字的四倍以上！

    「這幾天，安排人和還在職的那些巡街衙役們詳細的瞭解一下，他們所負責的那些街道上，究竟是哪些商戶會被盤剝。把總額都統計起來，等到抄家結束，按照統計的盤剝總額分配比例，將這些錢和抄家所得全部返還給那些商戶。」

    江凡把賬目還給了林宛如，看著鐵牛繼續說道：「我知道能夠返還的必然只是一部分，所以才要按照各個商戶被盤剝的比例返還，這是我們表明的態度。」

    「另外，寫一份公告，告知全城，從即日起，咱們的巡街衙役，每個月需要和城內所有的商戶收取一部分城市管理費，費用的額度，暫定為當前所謂保護費額度的十分之一。」

    「這部分城市管理費，不進入府衙庫房，而作為專項資金，用於激勵和表彰表現突出的巡街衙役以及捕快，同時也要用來僱傭城內無業的流民，負責清理城內各個街道的衛生。」

    「記住，是所有的商戶！這一點要特別強調和點明！我知道城內有許多買賣，因為背後站著的是一些權勢人物，所以可以避免被收取保護費。咱們的這個城市管理費，一視同仁，公平對待，誰也不能搞特殊化。公告等到咱們開始返還的那一天，再貼出來。」

    「是，少爺！」

    鐵牛點頭答應下來。

    「另外，巡街衙役的招聘進行的怎麼樣了？應聘的人多嗎？」

    江凡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鐵牛的表情明顯隨著江凡的這個問題問出而變得興奮起來，開口道：「非常多，簡直難以想像，昨天只是第一天，便有上千人擠爆了門檻。今天的人數隻會更加誇張，因為昨天畢竟是公告剛剛貼出，城裡的大部分人肯定還沒有得到消息。」

    「按照少爺您的吩咐，我們只挑選十六歲到二十三歲之間的青壯，所以大部分想要應聘的人，都直接就被淘汰了。但符合要求的依舊不少，肯定會大大超出少爺您給的招聘數量，我這還在發愁呢，看起來差不多的人太多，究竟要怎麼選擇才好。」

    這倒是個問題……

    封建社會的人，工作機會太少，更何況還是成為公務員的機會，不擠破頭才怪。

    江凡琢磨了下，還是放棄了把自己那個世界裡、比較奇葩的招聘題目拿來用的想法。

    畢竟兩個世界的人，在思維寬度和廣度上都完全不同，自己那個世界的題目，其實並不適合用在這個世界來篩選人員。

    「還是優中選優吧，優先錄用武者。武者不夠的情況下，就根據體型來，我們只要體型最強壯的那些。」

    「是，少爺！我明白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密謀

    同一時間，河陽城東市裡坊的一處普通四合院裡，足足數十人擁擠在了四合院的一間廂房之中。

    儘管這間廂房的面積不小，可是幾十人堆在裡面，也仍然滿滿騰騰。

    這些人全都是河陽城的捕快。

    或者說……曾經是。

    在河陽城的府衙內能夠當上捕快，絕大多數人的背後，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

    所以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他們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忽然間被人把身上的袍服扒掉。

    不僅僅如此，更過分的是，在被開革出了府衙之後，那位新上任的城尉大人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們，反而安排了人手對他們進行抄家。

    名義倒也合情合理，要罰沒他們這些年來的貪墨所得。

    敢抗拒抄家？那就直接去牢裡冷靜冷靜，正好牢裡還關著幾名捕快，讓那幾名捕快來和你談談心，看看是金錢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不能再等了！繼續等下去的話，根本是坐以待斃！昨天加上今天，已經有二十多人被抄家了，那位該死的城尉大人，根本就沒打算給咱們留活路！頂多到明天，咱們所有人就都要被掃蕩一遍！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牛玉清站在所有前捕快的正中間，一臉恨意的說道。

    「老牛，你姐夫難道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眼睜睜看著那個江凡胡作非為？」

    一名捕快皺眉問道。

    牛玉清看了那名捕快一眼，不由冷笑道：「曹有德，你不是一直吹噓，典吏大人是你本家叔叔嗎？怎麼昨天你都被抄家了，也沒見典吏大人為你說話呢？我姐夫不過是個小捕頭罷了，和典吏大人之間，還隔著兩個總捕呢！連典吏大人都不敢觸霉頭，我姐夫又能做什麼？」

    被稱為曹有德的捕快臉色一紅，眼神有些躲閃的說道：「曹大人當然是我本家叔叔，只不過……只不過從小和我不算太親，自然不願意為了我的事情，和那位城尉大人正面對上。」

    「行了，這些廢話就別提了，咱們自家知道自家事，能當上這個捕快，誰的背後都或多或少的總能在府衙裡扯上關係。可要說這些關係多麼硬實，那也是扯淡。」

    牛玉清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繼續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那位新來的城尉直接把咱們全都開革了，還大肆的開始抄家，結果府衙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咱們心裡清楚，所以也就別對那些官老爺寄什麼希望了。這一次想要翻身，咱們只能靠自己！」

    「老牛，你昨天說的法子，大傢伙都認同，也從昨天就開始聯繫了。街面上的地痞自然還是希望咱們回去管著他們的，否則真要是讓這位城尉大人胡鬧下去，他們也會沒飯吃，所以今天就節省時間，直接確定怎麼行事！大傢伙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的！」

    又一名前捕快沉聲開口道。

    這個說法得到了廂房裡其他所有前捕快的認同。

    「好，既然大家現在一條心，那我也就不藏著噎著了。大家都知道，咱們巡邏的頻次，白天要比晚上高出三倍左右。而一旦到了子時之後，那麼除了值夜的班組以外，其他人就都會休息了。因此子時之後，便是河陽城巡街力量最單薄的時候！」

    牛玉清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的計畫很簡答，讓大家聯繫的人，忍過這個白天，趁著無事，都養精蓄銳的睡上一覺。等到了子時，再一起動手！在河陽城的所有街道上，把所有能看到的店面，都打砸一遍！看上什麼東西，也都直接搶走！」

    「那些好吃懶做的閒漢靠不上，但那些平日裡跟在咱們屁股後面討飯吃的地痞還是可以信任的。這種人，相信大家加在一起，總能聯繫到幾百號！只要人數分散開來，讓河陽城處處出事，值夜的班組根本就不可能忙的過來！」

    「到時候，值夜的班組去了什麼地方，什麼地方的人就提前撤退，這一點不用咱們操心，那些地痞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都快。況且就算有那麼幾個被抓到了也沒關係，進牢裡去蹲幾天罷了，那些地痞根本就不會在乎！」

    「如此一來，只需要一個晚上，整個河陽城就會徹底亂了套！讓地痞們儘可能的打砸搶，順便有平日裡特別不順眼的，還可以乾脆放幾把火，甚至殺幾個人！總之，我要明天一早太陽升起的時候，所有河陽的百姓睜開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嚇死！讓他們知道，沒了我們，河陽就會變成人間地獄！」

    牛玉清說到後面，語氣已經變的一片陰冷。

    而話音落下後，廂房裡更是陷入到了短暫的沉寂當中。

    一眾前捕快都有些面面相覷，有一些更是忍不住咽起了唾沫。

    好一會兒，這才有人開口道：「老牛，這……會不會太狠了點？真要是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咱們怕是也沒好果子吃啊。那位城尉大人就算沒證據，肯定也會把事情算在咱們的頭上，要是來個事後算賬……他或許有很大的可能被撤職查辦，但咱們也得倒霉啊。」

    「太狠了？那江凡都已經把刀架在咱們脖子上了！你居然還覺得太狠了？！不狠能行嗎？他可是有武王府背書的！不把事情鬧大，想把他從城尉的位置上趕下去，可能嗎？」

    牛玉清朝著這名前捕快一瞪眼，惡狠狠的接著說道：「我牛玉清醜話說在前面，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別覺得自己能置身事外！那江凡擺明了不給咱們活路，那咱們就只能和他拼了！」

    「這個時候誰要是還心存僥倖，想退縮不前，不打算摻合進來，讓別人頂在前面，那就是咱們大家所有人的敵人！況且別以為自己不摻合，就能置身事外。那江凡既然直接把咱們全都開革了，便意味著在他的眼裡，咱們是一體的！這個時候再不搏一把，就等死吧！」

    說到最後，牛玉清幾乎是要直接嘶吼出來。

    其他前捕快們的臉色一陣變化後，也紛紛咬牙浮現起了狠戾的表情。

    「老牛說的對！不把事情鬧大了，那江凡根本就不知道咱們的厲害！這一次，咱們沒有退路！」

    一名前捕快出言附和道。

    廂房裡的其他捕快們也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剎那之間，群情激昂！

第二百四十八章 消息洩漏

    出於好奇，江凡親自參加了今日一整天的面試和招聘。

    然而過程和他所預想中的相去甚遠，以至於僅僅一天的時間，他便徹底的失去了興趣。

    在他的那個世界，面試招聘的過程是井井有條的。

    人事、部門管理者，分別負責考核應聘者的職業能力以及行為處事的性情偏向，同時跟面試者介紹公司的福利和應有待遇。

    從頭至尾，都是高效且目標明確的。

    然而在異界進行的這一場關於巡街衙役的招聘，卻亂糟糟的如同菜市場一般。

    想想倒也正常，異界的人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從負責招聘的林家族人們，到應聘的那些河陽城百姓，其實對於這種招聘應該如何進行，都是一頭霧水。

    也幸虧江凡一開始就明確了錄用的標準，使得招聘的過程亂歸亂，卻至少目標明確。

    一整天的時間下來，加上昨天的半天收穫，招聘到的巡街衙役，差不多已經相當於之前開革巡街衙役人數的一半。

    其中絕大多數，竟然都是入了品的武者。

    儘管只是將將入品的層次，但至少比普通人強出太多。

    按照江凡的意思，這些入了品的巡街衙役，被均勻分到了六十一個巡街隊伍裡，充當隊伍的精英。

    等過一段時間，江凡還打算給普通的巡街衙役也分出檔次。

    初步計畫是分為三檔，最低檔次是低級巡街衙役，只要在低級巡街衙役上干三年，就可以積累時間升為中級巡街衙役，再幹三年則可以升為高級巡街衙役。

    武者直接定為高級巡街衙役，表現特別優秀的，可以進一步升職為見習捕快。

    每一個等級，對應不同的俸祿待遇和獎金，多出來的花費，從城市管理費中提取。

    這樣一來，普通的巡街衙役們也算是有了一個相對寬鬆的上升渠道，不至於每日裡沒個努力奮鬥的方向。

    這人啊，不怕鹹魚，就怕沒有人給他畫餅。

    否則傳銷為什麼會那麼火？還不是因為傳銷的講師一個個都是畫餅的專家？

    當然，具體實施的細則，以及相應的待遇差別，還需要更多數據的支撐才能制定。

    至少也要等到城市管理費真正開始收取後，才能根據收到的款項額度，確定待遇提升的比例。

    這一整天的時間裡，河陽城府衙始終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所有的官員和書吏都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般，一如往常的按部就班。

    但江凡很清楚，這些人只是在冷眼旁觀，等待著自己這番胡鬧過後，必然會引起的反彈以及麻煩。

    包括沒有送禮的那四名官員，江凡會如何處理，這些都將是府衙內的所有官員，接下來對待江凡應該採取怎樣態度的重要參考。

    因此很多時候，沉默往往並不意味著軟弱，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下，隱藏的往往是足以毀天滅地的暗流。

    「少爺，之前按照您的吩咐，咱們藏在河陽市井中打探消息的人，剛剛有消息傳回，今晚子時過後，會有混亂發生。」

    從府衙內下值後，江凡領著林宛清剛剛進了林家的宅子，鐵牛便迎了上來，開口說道。

    「哦？他們打算在今晚動手？我估計也差不多了，今天過後，就只剩下被降職的二十多人還沒被抄家，這種壓力他們幾乎不可能承受的住。就算今天不動手，等明天所有人都被抄了家，突然彷彿一無所有的變化，也會讓他們在刺激之下鋌而走險。所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江凡早有預料，點頭說道。

    「是，根據您的要求，咱們的人一直在盯著河陽城裡幾波人數最多的地痞。確如少爺所料，那些捕快昨天剛一被開革，晚上便開始聯繫他們原本負責街面的地痞，只是昨天並沒有定下具體的作亂方式以及作亂時間。但今天咱們抄家的速度加快，讓那些被開革的捕快基本上都陷入到了崩潰境地的邊緣，所以直接定了今晚行動。」

    鐵牛沉聲說道。

    「規模如何？那些捕快希望製造出來的混亂，達到怎樣的程度？」

    江凡開口問道。

    「應該是會遍及全城，不過敢於參與進來的地痞數量終究有限，所以範圍或許會很廣，但實際人數不會很多。再加上又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咱們的人絕對能夠控制局面。至於達到怎樣的程度……聽說那些捕快希望能鬧出一些人命，甚至要求地痞趁機會縱火，總之就是儘可能的鬧大。」

    鐵牛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詳細的講了出來。

    「還真是夠心黑手狠的，我原本還想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抄完家便放過他們，讓他們去過普通百姓的生活，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有點過於天真了。」

    江凡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晚上只要有人作亂，就不用留手，既然大部分的地痞都是普通人，便直接打殘！留一條命，我要用他們來指認那些被開革的捕快，一次性一勞永逸的把他們全都解決。」

    「是，少爺！」

    鐵牛躬身答應，接著便離開了宅子，去召集河陽城內所有的林家族人，詳細安排晚上行動的具體方案。

    為了保證這一次的埋伏絕對隱秘，不至於走漏消息，河陽城府衙那些沒有被開革的巡街衙役，是絕對不能調動的。

    否則萬一讓對方知道了他們這邊早有準備，再把行動的計畫取消，可就得不償失了。

    儘管只動用林家族人，會顯得人手有些捉襟見肘。

    但林家族人們畢竟都是七品以上的高手！

    把河陽城的街面，按照林家族人的數量平均分割，每個人負責一定的範圍，稍微辛苦一些，還是沒問題的。

    七品強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之大，足以彌補人手短缺所帶來的不足。

    「江凡哥哥，晚上我也想參加。」

    看著鐵牛離去，林宛清立時興奮的說道。

    「好好好，你去參加吧，我就不去了。」

    江凡隨口答應道。

    「我知道，姐姐住進了你的廂房，你晚上肯定要跟姐姐雙修的嘛。」

    林宛清一臉『我懂』的表情。

    江凡不由一僵，心下頓時一片尷尬。

    他今晚還真沒打算回自己的世界去住，畢竟沈夢在老家，回自己的世界去住，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可打算歸打算，這麼直接被林宛清宣之於口，依舊讓江凡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姑娘！知道的太多是會被滅口的啊！

    江凡撇了撇嘴，忽然玩心大起，湊到了林宛清的耳旁，小聲交代了兩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地痞的夢想

    在一個沒有發展出電力的時代，夜晚往往意味著無趣和乏味。

    蠟燭是非常昂貴的奢侈品，只有大富之家才用得起、捨得用。

    普通百姓家裡只會以煤油燈來進行照明，不但亮度嚴重不足，還有著頗為難聞的異味。

    並且即便是煤油燈，能節省也還是要儘量節省的。

    所以一旦到了夜晚，哪怕是河陽城這座北地第一雄城，絕大部分的城區也會陷入到徹底的黑暗當中。

    唯有少數生意極佳的高檔酒肆，又或者如同醉仙樓這樣的地方，才會在夜晚也生意興隆。

    當然，這種地方依舊是有錢人的專場。

    因此對於大部分人來講，在這樣的夜晚裡，除了創造人類，還能有什麼追求？

    比如志向遠大、認為自己早晚會出人頭地的衛旭，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一個從懂事起就開始當地痞，至今作為地痞已經在街面上混了十多年的『老人』，衛旭在河陽城內著實算得上小有名氣。

    行事狠辣、膽大心細，是城裡其他同行對他的評價。

    以至於經過十多年的努力，衛旭早已經從原本給人撐場面的小弟，混到了自己就是場面的老大。

    平日裡始終有那麼三四十號人，追隨在他的身後，跟著他混飯吃。

    又在自己常混的街面上有幾個姘頭，日子著實過的舒心又寫意。

    但衛旭依舊不甘心。

    因為他一直覺得，像他這樣有頭腦、有膽識的人，若是早生個五六十年，正逢亂世的話，肯定也是一縱橫天下的蓋世豪傑！

    可惜生不逢時啊……

    以至於當負責他所在街面的捕快被開革，並且緊接著便暗中聯繫他，希望能夠幹一場大事的時候，衛旭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確實會有風險，可衛旭不傻，在答應過後，詳細的詢問了具體的行事方式，發現這將是一場席捲整個河陽城的**後，衛旭便控制不住的激動起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一次暴動，就算存在風險，也絕對有限的很！

    無論是選擇的時間，還是他們將要製造暴動的街面範圍，都意味著一旦暴動發生，那麼至少在兩個時辰之內，他們都可以為所欲為！

    河陽城的捕快全都被開革了，雖然說第一時間便有新的捕快繼任，可那些新來的捕快懂個屁？

    至於巡街衙役，從暴動發生，到巡街衙役們驚醒，再趕到衙門集合，等待著衙門裡的官老爺下令，衛旭覺得兩個時辰的預估，都已經是抬舉那些官老爺們了。

    兩個時辰啊！他們可以在兩個時辰的時間裡隨意的打砸搶燒！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絕對不會再有了！

    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好的子時只剩下最後的一刻左右，衛旭從床上爬了起來。

    身旁的姘頭是一個寡婦，衛旭很喜歡這個小寡婦的善解人意和豐腴身子，所以經常會跑到這寡婦的家裡來創造人類。

    不過今晚衛旭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目標，所以在小寡婦的身上便沒有太賣力氣。

    簡單的消遣了一番，便把小寡婦哄睡了過去。

    穿好了衣褲，衛旭輕手輕腳的出了小寡婦的家門。

    周圍的夜色有些朦朧，天上月光明亮、滿天繁星，倒是讓這深夜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很快來到了和自己那些手下提前約定好的集合地點，看著已經到齊的將近四十名小弟，衛旭一時間有些意氣風發。

    他今晚更重要的目標，是他常混街面上的一家綢緞鋪子的掌櫃。

    和絕大部分的商舖掌櫃都是男子不同，這家綢緞鋪子的掌櫃是一名妙齡女子。

    只因為鋪子原本的老掌櫃突染疾病，不治身亡，膝下無子的同時，媳婦也早在幾年前就亡故，這才由唯一的女兒繼承了鋪子。

    衛旭對她垂涎日久，卻由於女子性情剛烈，一直也沒能佔到什麼便宜。

    然而今晚……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闖入那個綢緞鋪子，還不用擔心任何後果！

    想到這裡，衛旭頓時心頭一片火熱，大手一揮，開口道：「所有人，出發！」

    「老大，咱們今晚真的敞開了去搶東西？確定不會有事嗎？」

    一名小弟湊到了衛旭的身旁，有些擔心的問道。

    「能有什麼事？整個河陽城都會亂起來，不是只有咱們暴動，懂嗎？每天只要過了子時，城裡就只會剩下一支巡街衙役的隊伍負責巡夜。一旦整個河陽城全都亂了起來，那隻巡街隊伍能起什麼作用？」

    衛旭瞪了自己的小弟一眼，很是不屑的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咱們運氣不好，搶東西的過程中，巡夜的隊伍真趕來了。難道你不會放一把火跑嗎？巡夜的隊伍是會先抓咱們？還是先救火？」

    「應該是……先救火吧？」

    小弟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

    「屁話！肯定是先救火！你們這腦子就不能轉的快一點嗎？一個比一個愣，給你們當老大，我真是不知道要少活多少歲！」

    衛旭抬手照著自己小弟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嘭』的一聲，彷彿拍到了熟西瓜般。

    小弟瞬間摀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叫出來。

    很快來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周圍一片安靜，整個街面上顯然都已經陷入到了熟睡當中。

    衛旭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四下里沒有任何動靜。

    時間已經到了子時，按照白天的約定，這時候就應該開始全城大**了才是。

    就算其他人和自己這些人有一定的距離，各自負責著不同的街面，可只要發動了……也不至於丁點聲音都傳不過來吧？

    儘管心下疑惑，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綢緞鋪子就在眼前，衛旭實在是難以克制內心的衝動。

    咬了咬牙，想著自己這些人就算真的倒霉遇上了巡夜的隊伍，逃走還是沒問題的，便不由膽氣一壯。

    揮手示意身後的小弟們自行去打砸搶燒，自己則是一個人朝著綢緞鋪子走去。

    將近四十名地痞齊齊歡呼了一聲，然後便直接散開，準備放飛自我。

    衛旭則是已經來到了綢緞鋪子前，一腳猛的踹開了綢緞鋪子完全關死的大門！

    蕩笑著便要闖入綢緞鋪子內，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