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鄉村極品神醫 作者:寂寞觀火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00: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1 134530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5
第20章 趙陽,他打我!

  在李家村,趙陽到處都是敵人,人人對他退避三舍,唯獨村裏幾個小孩都對趙陽敬若神明。

  在他們心裏,趙陽是無敵般的存在。

  「趙陽,我娘說你回來了,不讓我去找你。」個子小的小孩說道。

  「聽你孃的話。」趙陽笑道。

  全村的村民都不讓自己的小孩跟趙陽多接觸,彷彿跟趙陽說句話,都會沾上災星的黴運一樣。

  關於這些,孩子們告訴趙陽的時候,趙陽都是一笑置之。

  「我才不聽我孃的,我要像趙陽一樣,長大了去外面闖蕩江湖!」

  「還闖蕩江湖,瞅你這土豆巴拉的樣!」三娃笑罵道。

  「三娃你等著,我早晚比你長得高!」小皮怒道。

  「三娃,小皮,那是誰的房子,知道嗎?」趙陽指著一個鐵鏽斑駁的房門問道。

  「不知道,就知道興文叔有鑰匙。」三娃說道。

  趙陽點點頭,說:「行,你們玩吧,我去李興文家。」

  「陽叔,李興文這人不好說話,你去幹啥。」三娃問道。

  「叔要在這裏開個診所。」趙陽道。

  「趙陽,你會看病?」小皮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說了多少遍了,叫陽叔!」三娃又給小皮一巴掌,差點把他給打哭了。

  小皮一臉委屈:「趙陽,他打我!」

  「你倆消停點吧!」

  趙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行了,我去找李興文,到時候診所開了,你倆來給我捧場啊。」

  「好嘞!」倆娃異口同聲。

  在李家村,只有趙陽把這些小孩當人看,其他人就連他們的爹媽,也不拿他們當回事。

  村裏的娃,不像城裏那麼嬌貴。

  來到李興文家敲了敲門,李興文把門打開,一瞅是趙陽,心裏登時有點慌了。

  趙陽在李家村是個妖孽般的存在,過往趙陽登誰家的門,那就意味著這家要倒黴了。

  趙陽離村三年,餘威猶在,更何況李興文剛被趙陽揍過,腮幫子上的淤青現在還沒退呢。

  他們十幾號人都打不過趙陽,現在趙陽和他一對一,那不得打死他?

  趙陽來報仇了!李興文想。

  「興文叔。」

  發覺趙陽一副笑臉,說話又這麼親切,李興文稍微有點蒙,不過很快他便更加警惕起來。

  有時候,情況越是反常,就意味著越危險!

  「怎麼,興文叔,我來串門,你不讓我進去坐坐?」趙陽笑道。

  李興文心裏很怕,可是趙陽要進去,他也不敢不讓,便說道:「趙陽啊,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坐坐了?」趙陽笑道。

  「能,哪能不行呢。」這下李興文越發覺得趙陽是來報仇的了。

  「那……就進來坐坐唄,不過叔家裏水都沒燒,沒法泡茶啊。」李興文搓了搓手說道。

  「沒關係,興文叔,我坐坐就走。」說著,趙陽向前一步,李興文卻被迫向後退去。

  李興文連忙轉過身,給老婆春綠使了個眼色,他老婆還以爲李興文是讓他去燒水,連忙回屋燒水去了。

  李興文暗誇老婆聰明,打電話叫人,當然要背著趙陽打。

  倆人把事情搞差了,這邊李興文把趙陽讓進屋,才發現老婆竟然在燒水!

  等把趙陽讓進大屋了,李興文氣得上去照著老婆屁股就是一腳。

  趙陽來到炕上,盤腿一坐,笑道:「興文叔,祠堂斜對面那棟房子是你的?」

  「是啊,你問這個做什麼。」李興文道。

  「興文叔,你倒是坐啊,怎麼在自己家這麼拘謹,反倒不如我這個外人。」趙陽笑道。

  李興文摸到炕邊坐下,懷裏像是揣著個兔子,忐忑不安。

  「興文叔,你家那房子有多大?」趙陽問道。

  「不大,也就三四十平吧。」李興文補充道:「那是我家倉庫。」

  「哦,那有點遠啊。」趙陽道:「怎麼不在自己家門口弄個倉庫呢?」

  「懶得折騰。」李興文有些好奇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興文叔,我想把你那倉庫買下來。」趙陽道。

  「怎麼,你要娶媳婦了?那房子也沒個院子,你買它做什麼。」李興文道。

  「興文叔,你總是問我做什麼,我還能在裏面造軍火啊?」

  趙陽這邊越是輕鬆,李興文越是疑問,趙陽見狀繼續說道:「興文叔,咱們鄉里鄉親的,以後還指望你捧場,我也不瞞著你,那房子我想買下來開個診所。」

  「開診所?」李興文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道:「趙陽你可別逗了,你開什麼診所。」

  見趙陽真不是來找麻煩的,李興文這顆心放下了一半,表情便舒緩多了。

  「興文叔,我是認真的。」趙陽一本正經地道。

  「趙陽,你小子,開玩笑越來越像真的了。」李興文見趙陽說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簡直都要笑死了。

  「興文叔,你笑夠了麼?」趙陽冷冷說道。

  發覺趙陽眼神有些陰沉,李興文連忙收起笑容。

  剛被這小子打過,雖然大了一倍,李興文卻像個孫子似的。

  「開個價吧,興文叔。」趙陽說道。

  「你真要買下來?」李興文問道。

  「興文叔,我知道貓兒叔馬上要帶人來,到時候一亂,事就沒法談了,我也不跟你囉嗦,六萬塊,那小房子賣給我。」

  「六萬?」李興文瞪大了眼睛。

  「對,六萬。」趙陽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答應,我明天就把錢送來,不過我先給你一萬,剩下五萬半年內付清。」

  山裏日子清苦,趙陽這次回來一共帶了兩萬塊錢,這錢之前給了櫻桃,櫻桃分文沒動,趙陽打算一萬用來交首付,剩下一萬購置一些醫療用品,連著簡單把房子佈置一下,差不多夠了。

  「趙陽,這六萬塊可不是小數目,你想好了?」

  李興文心裏盤算了一下,這房子連個院子都沒有,裏面破破爛爛的,最多也就是值四萬,趙陽多給兩萬,傻子才不賣。

  「想好了,興文叔,怎麼著,你樂意賣給我?」趙陽道。

  「賣給你沒問題,可是你怎麼能保證剩下的五萬能順利給我?」李興茂問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5
第21章 這小手真香

  對於趙陽這個災星,李興文的心情很複雜,有恨意,有提防,有輕視,有恐懼。

  這種感情交織,讓李興文不敢相信趙陽——除非錢放到面前。

  趙陽笑了笑,說道:「興文叔,我們可以立個字據,如果到了半年我付不了那五萬,那這房子還歸你,好不好?」

  「行!」

  李興文大叫一聲,立刻拍板!

  李興文心裏興奮極了,連四萬塊錢都賣不出去的房子,賣出去六萬,趙陽這小子終於傻了一回!

  「行,那你弄個合同吧,我明天來交錢簽字。」趙陽笑道。

  就在這時候,李興茂帶著二十多個人咣噹一下推開李興文家的院門,一股腦都衝了進來!

  方才,接到李興文老婆的電話的時候,李興茂正在家裏對著老爹的骨灰盒喝悶酒,聽了電話,立馬打電話叫人過來。

  李興茂家到李興文家用不了五分鐘,而木材廠的伐木工今天都沒上班,也都爲失業這事心煩,一夥人迅速聚攏,氣勢洶洶,浩浩蕩蕩,殺奔而來。

  就在李興茂等人衝進院子的時候,卻看到李興文和趙陽兩個人笑呵呵地,勾肩搭背從裏屋出來。

  李興茂和一幫子人都傻眼了。

  「興文,你搞什麼呢?」李興茂怒道。

  人羣中有不少上次被趙陽打過的,現在有些人頭上還纏著紗布,見到李興文竟然和趙陽這麼親熱,都從眼睛裏往外冒火。

  李興文看到這麼一大幫子人,也覺得有點不太對,連忙放開趙陽,樂呵呵地說道:「哥,我這和趙陽談事兒呢,剛談完,回頭我跟你說。」

  在他看來,李興文聽到這件事之後肯定和他一起樂,一方面有可能白賺兩萬多,另一方面,你瓜娃子開診所,那也得有人上門才成啊!

  這會,李興文心裏暗暗盤算,如果貓兒哥願意補償自己的損失,他打算前腳跟趙陽簽完合同,後腳就跟李興茂合計合計怎麼整垮趙陽,讓這貨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反正有合同在手,到時候趙陽掙不來錢,交不上那五萬塊錢,那李興文就等於一萬塊錢租了半年的房子,到時候再讓李興茂搭送自己一點,也不少賺啊!

  李興茂肯定想出了這口惡氣,李興文不管怎麼算都是大賺!

  見李興文跟自己擠眉弄眼,李興茂知道自己這堂弟不是傻子,便扭頭對衆人招呼道:「哥幾個,走,我請大家去興盛酒樓喝酒吃席。」

  李興茂這招很管用,衆人憤懣的心情登時被平息下來。

  說到底大家跟趙陽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因此也就樂意跟著李興茂去了酒樓。

  趙陽走到門口,扭頭對李興文叮囑道:「興文哥,我明天要看到房產證,可以嗎?」

  「沒問題,這房子產權都是我們家的,保證讓你滿意放心!」李興文笑道。

  「行,那咱們明天見。」

  「明天見!」

  李興文站在門口,目送趙陽遠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趙陽回到家,櫻桃已經在燒火做飯了。

  趙陽走到她背後,輕輕拍了拍她右肩膀,卻迅速蹲到她右邊,櫻桃一扭頭,發覺沒人,然而她只是愣了一下,看都沒看,便立刻朝趙陽的方向踹了一腳。

  「哎呦!」

  趙陽一跤跌倒在地,心裏暗罵,這小妮子,三年不見,人漂亮了,小腦袋瓜也聰明瞭不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笨丫頭了。

  「地上髒,你怎麼都坐到地上去了。」櫻桃嗔道。

  「你踢我的呀。」趙陽呲牙咧嘴道。

  「胡說,我根本沒用力。」櫻桃別過頭去。

  「還沒用力,我肋骨都要被你給踹斷了!」趙陽一臉痛苦。

  「啊,那快讓我看看!」

  櫻桃發覺趙陽這麼痛苦,還以爲自己一時失手,連忙蹲下身來,上手就要給趙陽解開衣服。

  趙陽趁機一把握住櫻桃的小手,湊到鼻子前狠狠嗅了一下,一臉陶醉地道:「哇,怎麼這麼香。」

  雖然在做飯,可櫻桃的小手卻香味撲鼻,淡淡的花草香氣,讓人心神舒暢。

  「呀,你快放手!」櫻桃死命抽回了手,像個受了驚的兔子,

  「傻丫頭,怎麼一騙你就相信我了,以後去市裏上大學,可不能這麼簡單就被人家給騙了。」趙陽取笑道。

  「大學?不去了。」櫻桃低聲說道。

  「怎麼不去了?上個月你不是還給我打電話,說考上市裏的重點大學了嗎?櫻桃你這丫頭報復心太強,哥逗你一下,你就反過來嚇唬哥?」趙陽笑道。

  「誰逗你了,我考是考上了,但是又沒說要去。」櫻桃說道。

  「哦,那你是要復讀。」

  「不是復讀。」

  「櫻桃,你別逗我好不好。」趙陽本以爲櫻桃在開玩笑,可是卻又發現,櫻桃說的很一本正經。

  「哥,我沒開玩笑,我真不去了。」

  「怎麼說不去就不去啊,好不容易考上的!」趙陽急了。

  「再說吧,反正還有一個月呢。」說完,櫻桃就走開了。

  趙陽莫名其妙,走到裏屋,問道:「爹,櫻桃說不去上大學了,這事你知道?」

  「嗯,知道。」趙一山抽著旱菸,聞言點點頭。

  「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呢?」趙陽覺得這爺倆今天是真反常。

  「一個女娃兒家,不上學有什麼好奇怪的,她自己不想去,你就別管那麼多了。」趙一山說道。

  趙陽本以爲趙一山是爲了把櫻桃嫁給他,而不讓櫻桃去市裏,擔心櫻桃在市裏玩野了,不想回來,可是聽趙一山說,竟然是櫻桃自己不想去,這趙陽就更想不通了。

  村裏人,誰不想上大學啊?更何況,那可是省重點,又在大城市,櫻桃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會不向往呢?

  「爹,你這麼說我就更不懂了。」

  「先不說這個了,院子裏那幾罈子酒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啊,那個是我調製的藥酒。」

  「你小子現在真出息了,又懂治病,又會配藥酒。」一想到之前在車上小吳繪聲繪色講得趙陽救人的事情,趙一山感覺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趙一山萬萬沒有想到,這只是趙陽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事,趙陽的未來,是他做夢都想像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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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睡一個炕上

  「以後咱家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爹,我打算在村裏開個診所,您看怎麼樣?」趙陽試探性地問道。

  趙一山聞言一擡頭:「開診所?好啊!」

  這下趙陽愣住了,他沒想到趙一山竟然這麼支持自己。

  「爹,你真覺得行?」趙陽問道。

  「行,怎麼不行,到時候鄉親們都去你那看病,既造福了村裏,又能當個營生,多好的事。」趙一山笑道。

  「爹,你就不怕我幹賠了,沒人來看病?」趙陽問道。

  「孩子,人生在世,做什麼都有風險,我們不能因爲有風險而不去做,我們能做的是儘可能將把風險降到最低,所以,你想做就盡力去做,賠錢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在認真做一件事,明白嗎?」

  沒想到自己樸實憨厚的爹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趙陽心裏的熱血登時沸騰起來了。

  有了趙一山支持,趙陽感覺自己彷彿多了無盡的勇氣!

  「趙陽,想好了就去做,爹支持你!」

  「好,我一定把診所幹起來,爹,既然我回來了,這個家我就得幫您撐起來,我們一起供櫻桃上學!」

  「好小子,爹真沒白養你!」趙一山老懷大暢,「飯好了沒,這回咱爺倆可得好好喝兩杯,今天把爹珍藏了十年的那瓶茅臺開了!」

  「爹,你那是迎賓酒,茅臺裏面最便宜的,咱們這次喝五星茅臺!」

  「五星?好傢伙,那得上千啊!」趙一山瞪圓了眼睛,咋舌道。

  「我回來的路上專門給你買的,今天高興,咱爺倆今天把這一瓶都造了!」

  「好,造!我兒子現在行了!」

  雖然只有三個人,可這頓飯趙一山和趙陽爺倆還是吃得熱火朝天,趙一山好久都沒這麼高興了,櫻桃不停勸他少喝點,可趙一山越喝越來勁,二狗也不含糊,爺倆造了一瓶茅臺,趙陽又跑出去買了瓶二鍋頭和花生米,接著喝。

  喝足了酒,趙一山倒頭就睡,趙陽一下地,發現自己走路都有點腿軟。

  趙陽這酒量,從小就跟著趙一山練,到了山裏,師父釀的人蔘酒二狗一喝就是一罈子,別人的眼睛越喝越渾,可是趙陽的眼睛卻越喝越亮。

  櫻桃收拾桌子,趙陽也要幫忙,櫻桃不幹,怕趙陽打碎了碗。

  趙陽玩心一起,在小酒盅裏倒滿了水,站在地上端著。

  整整三十秒,已經滿溢的小酒杯愣是不搖不晃,一滴水不灑。

  這下櫻桃才相信,趙陽是真沒喝醉。

  收拾完東西,櫻桃就回小屋了。

  李家村位於華夏北方,這裏的人爲了冬天禦寒,大多不睡牀,而是在屋裏壘起一個火炕。

  吃飯就在火炕上支個小木桌,睡覺就把褥子鋪上睡,家家戶戶都是這樣。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趙一山睡一個屋,趙陽和櫻桃睡一個屋。

  然而本來早就習以爲常的趙陽,突然感覺有點不習慣了。

  畢竟櫻桃已經是大姑娘了,身體發育得很好,要不是馬上要去上大學,就該找對象結婚了。

  一個正值壯年,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和一個芳華年少的女孩睡在一個炕上,這未免有點……

  趙陽站在小屋門口猶豫了一下,推門走進小屋。

  感覺氣氛變得十分奇怪,趙陽知道,櫻桃也有點不習慣了。

  若是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從未分開睡過,應該不會這樣尷尬,重要的是,分開睡過,倆人又沒有血緣關係,這就有點尷尬了。

  更何況,白天趙一山竟然還說讓倆人結婚……

  在侷促不安的氣氛中,趙陽抱了被子,從小屋退了出去。

  在門關上的時候,櫻桃分明鬆口氣,可是僅僅過去了幾秒,小屋門又被打開了一條縫。

  趙陽從門外把頭探進來,有些尷尬地說:「櫻桃,爹把大屋門鎖上了……」

  倆人相視無言,一起無語。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老爹的酒量一直出奇的好,雖然今天倆人幹了兩瓶白酒,可這似乎還不足以讓老爹醉得像頭死豬一樣。

  倆人先前還以爲是老爹今天高興,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方才老爹醉得不省人事,那完全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櫻桃,我去院子裏對付一宿,你把被子收起來。」說著,趙陽就把被子順著門縫遞進去。

  外面髒,趙陽不願意睡髒了這牀嶄新的,還帶著淡淡清香的被子。

  誰知道下一刻,櫻桃走上前來,連人帶被子都拽進了屋。

  趙陽微微一愣,便聽櫻桃說道:「行了,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咱們長這麼大,不是一直都睡在一起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今年趙陽二十三,櫻桃十七,倆人這個年紀,心裏又多少知道了些事,再睡到一起就太尷尬了。

  「櫻桃,哥去外面對付一宿沒問題,明天哥把爹那屋的鎖拆了,看他怎麼鎖門。」趙陽道。

  「爹會不高興的。」櫻桃道。

  「不高興怎麼了,這個家也不能啥都由著他來呀,這是要翻天啊!」

  「行了,今天先在屋裏睡了,你跑到外面,我怎麼能安心睡。」櫻桃道。

  「那行吧……」

  趙陽嘆了口氣,走到炕邊把被子扔炕上,扭頭問道:「咱就不脫衣服睡了吧?」

  「哥你說什麼呢!」櫻桃羞臊無地,一張臉羞得都要滴出血來了。

  「我得說清楚啊,省得一會那啥啊。」趙陽一本正經地道。

  「我們又不是蓋一個被子,又穿睡衣,脫不脫衣服有什麼關係。」櫻桃輕咬嘴脣說道。

  「你穿睡衣唄,哥喜歡光著睡……」

  發覺櫻桃那眼神像是要殺人了,趙陽只好改口道:「我穿背心總行了吧。」

  上牀進了被窩,關掉燈,屋子登時變得黑漆漆的,倆人各自躺在炕的兩頭,一動不動。

  發覺櫻桃明顯在往牆邊靠,都貼上牆了,趙陽心中暗笑,這小丫頭怎麼怕我跟怕妖怪似的,我還能吃了你啊!

  其實趙陽到現在還是個處男,對於那事雖然大概知道怎麼弄,卻沒有一點實戰經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5
第23章 奇怪的野花

  沒幹過,膽子就小,趙陽多少還算得上人畜無害。

  再說他一直把櫻桃當親妹妹看,亂掄的事不能幹。

  趙陽突然想起在車上遇見的那個杏湖村村花蘇小月。

  三個女孩比起來,櫻桃像是個含苞待放,還沒有完全長開的花骨朵,處處透著青澀的味道。

  張袖兒則是一個嫵媚,很有女人味的少婦,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撩人的風姿,這種感覺,更讓人意動。

  而蘇小月則是那種鄰家女孩,清新自然,像是山上開得最好看的花,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採摘。

  如果脫開一切關係,讓趙陽選,趙陽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選擇誰。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趙陽躺在另一邊胡亂想著,那邊櫻桃一動不動,過了好半響,突然忍不住問道:「哥,你怎麼還不睡。」

  「哥想你呢。」

  趙陽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就把櫻桃弄沒電了。

  從小到大,趙陽和櫻桃無話不說,什麼都不避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然而他脫口而出的話,在這種環境中卻顯得有些曖昧。

  這種感覺是倆人之間從來沒有過的。

  不知道是因爲三年不見,還是老爹之前說的話,讓倆人之間產生一種比親情更復雜一點的關係。

  這種關係的萌芽已經種下,似乎也已經開始生根了。

  趙陽發覺氣氛不對,乾笑兩聲,問:「你怎麼知道哥沒睡?」

  「我就是知道!」櫻桃道。

  「怎麼知道的,說說唄?」趙陽道。

  「不告訴你!」櫻桃道。

  「那你不說,我可要猜了。」趙陽想了想,道:「難道說我們很有夫妻緣,竟然可以心意相通……」

  聽到這裏,櫻桃不等趙陽說完,立刻嗔道:「什麼呀,你一睡覺就打呼嚕,現在沒打,當然是沒睡著了!」

  「哦,是嘛,我打呼嚕?」趙陽摸了摸鼻子,像是有點不相信這事兒。

  「也就是你自己不知道!」櫻桃嘟嘴道。

  趙陽剛離家那會,櫻桃還真有點不習慣。

  睡不著,趙陽就開始講過去三年發生的事情,櫻桃側過身來看著趙陽,靜靜聽著。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又拉進了,就像趙陽三年前沒走的時候一樣。

  卸下心裏的防備,櫻桃很快就睡著了,趙陽自己說得興高采烈,哈哈大笑著一扭頭,發覺櫻桃已經閉上眼睛,睡得沉了。

  這丫頭,到底是被哥的呼嚕聲磨練過,這都能睡著。

  第二天一早,趙陽一家三口來到後山趙陽孃的墳地。

  墳地周圍林木茂密,鬱鬱蔥蔥,趙陽站在孃的墳前,似乎周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

  趙陽不會看風水,只是從師父的那本包羅萬象,比兩塊磚頭加起來還厚的古書中粗略看過一些,站在這裏,他感覺十分的神清氣爽,其中感覺難以言喻。

  這時候,趙一山說道:「我和你娘打小就認識,經常上山採蘑菇,採野花,挖野菜什麼的,有一天你娘在這發現了一朵野花,長得特漂亮,就摘下來丟到野菜籃子裏帶回了家。

  過了幾天,花謝了,你娘採蘑菇路過這,發現竟然又長出了一朵野花,還和之前那朵一模一樣,你娘一高興,就又採了回去……」

  「過了幾天,花兒又謝了,娘又在這裏發現了一朵野花……」這次不是趙一山說的,而是櫻桃說的。

  櫻桃說道:「爹,這個故事你都說了十多年了,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們之前只發現了一朵,而沒發現其他的嗎,花兒怎麼會長得那麼快,幾天就長出一朵。」

  「櫻桃,當時爹也和你是一樣的想法,所以爹後來自己上山來仔細地找,除了這個地方之外,一朵也沒找到。」

  趙一山望向遠處,目光變得無比溫柔:「事情這麼怪異,一般人也許會被嚇到,可是你們的娘卻說這裏有靈氣,她死了之後要埋在這裏,和這朵花兒永遠相伴……」

  說到這裏,趙一山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一扭頭,猛然發現趙陽蹲在那朵花前面,正伸手擺弄著。

  趙一山連忙跑過去,怒道:「趙陽,你幹什麼,說了多少遍了,不讓你弄這花兒!」

  「爹,你不是說這花拔了還有嗎,我拔一支回去研究研究。」

  如今趙陽對於奇花異草十分了解,然而眼前這支紫藍色的花兒,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或許它不可以入藥,所以師父的那本古書裏才沒有記載。

  「不行,你娘拔了它長,萬一你小子拔完了不長怎麼辦?」趙一山氣得吹鬍子瞪眼,死活不讓趙陽動那花兒。

  「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要是長,誰拔它都長,怎麼可能我娘拔沒事,我拔就不行呢!」趙陽不依不饒地道。

  「就是不許你小子拔!」趙一山倔勁兒一下就上來了。

  「行,不拔就不拔,看把你給急得!」趙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目光卻再次落在那花兒上,掏出手機拍了個照,打算回頭給師父看看。

  「趙陽啊,你記得,就算以後爹死了,你也不許拔它,這關係到咱們老趙家的風水,你大難不死,因禍得福拜師學藝,可都是託了它的福!」趙一山叮囑道。

  趙一山說得這麼鄭重其事,趙陽哼哼了一聲,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趙一山扭頭對櫻桃說道:「櫻桃,以後你給爹看著趙陽,不讓他拔!」

  「我哪能看住哥啊,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蟲。」櫻桃撇撇嘴道。

  「你必須看住他,這小子我清楚得很,萬一我不在了,他肯定又打這花兒的主意!」趙一山道。

  「爹,我就是想弄明白,這花是怎麼可能拔了幾天就長出來的。」趙陽怪笑道。

  「你研究它做什麼,你不相信爹和你娘?」趙一山道。

  「信,我太信了,小時候的鬼故事都是你給講的,我能不信嗎?」趙陽笑嘻嘻地道:」爹,咱是來祭拜孃的,別讓娘不高興。」

  「你知道就好!」趙一山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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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謀

  三個人把帶來的果品糕點還有娘生前最愛喝的杏仁露都擺上,把香點燃,趙陽和櫻桃在墳前跪下磕頭。

  看到一對兒女已經長大成人,趙一山暗暗抹了把眼淚,對著墳頭唸唸有詞,聲音很小,說的無外乎一些和趙陽孃的私房話。

  過去每年一家三口都會來山上幾次,過去這三年,趙一山不讓趙陽回家,趙陽已經三年沒來給母親上墳了。

  趙一山夫婦是趙陽的養父養母,收養趙陽之後,他們就打消了再生一個的念頭。

  趙陽十八歲的時候,養母死了,出殯的第二天,趙陽家不遠處的小賣部老闆發現倉庫裏整整一箱悶倒驢都變成了空瓶子。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中午,趙陽沒心思吃飯,便一個人去了李興文家。

  李興文正站在家門口眼巴巴等著趙陽來。

  昨晚李興文把堂哥李興茂叫來,倆人一邊喝酒,一邊合計。

  李興茂十分贊成堂弟李興文的想法,只要把趙陽的診所弄黃了,他就會給李興文一萬塊錢,做爲李興文沒賣出去房子的損失。

  倆人直合計到半夜,李興茂喝得伶仃大醉走了。

  如今李興文正眼巴巴等著趙陽來跳坑。

  不怕趙陽來,就怕他不來!

  今天李興文啥也沒幹,在家等了一上午,左等右等趙陽不來,越等心裏越是焦急,如果趙陽變了卦,不打算買那處房子了,那李興文這錢就一份也賺不到。

  正著急的檔口,趙陽出現了!

  李興文心中一喜,見趙陽低著頭,還沒看到他,連忙退回院子裏,把院門關上。

  李興文緊張得直搓手,一門好生意馬上就要成了!

  只要趙陽在合同上簽字,一切就都落入了李興茂和李興文的盤算中……

  砰砰——

  「興文叔!」趙陽喊道。

  聽到趙陽拍門,李興文的心更加激動起來。

  「啊,來了來了。」李興文一邊招呼,一邊把門打開,見到趙陽,李興文咧嘴一笑,露出黑黃黑黃的兩顆門牙。

  「趙陽你怎麼現在才來,叔等你半天了。」李興文說道。

  「早晨給我娘上墳去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得先告訴她一聲,對不對?」

  「對,是應該告訴你娘一聲,全村人都知道你小子孝順。」李興文笑道。

  養母下葬之後,趙陽在山上的墳堆前守了整整三個月,誰來勸也不走,幾乎熬成了野人。

  趙陽說要拔那花兒,其實是在逗趙一山,要拔,趙陽早就拔了,在山上守墳那三個月,趙陽經常盯著那朵花一看就是一天。

  「快進來吧,合同和房產證叔都給你準備好了。」這次李興文主動把趙陽請進屋,全然不是昨天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了。

  進屋上炕,李興文把準備好的房產證先給趙陽過目了,然後又把合同遞過去,轉身從背後拿來一瓶酒和一疊花生米,說:「趙陽,說實話,你要是買了這房子,叔是賺到錢了,叔先謝謝你,咱們今天好好喝一杯。」

  趙陽看著合同,斜睨了李興文一眼,沒搭理他,便又繼續看合同。

  李興文被趙陽瞅得心慌,忍不住道:「趙陽,叔這裏面可沒亂寫什麼,這完全是正常的房屋出售合同。」

  趙陽「嘿」了一聲,心說就是因爲太正常了,才有問題啊。

  難道說,因爲高於市面上的價值百分之五十,李興文真的誠心賣房?

  趙陽放下合同,端起李興文給他倒上的酒杯,跟對方碰了一下,將杯中二兩小燒直接幹了。

  「這酒烈!」

  趙陽抓了兩個花生米扔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道:「興文叔,這合同我看了,沒啥問題!」

  「哎,這就對了,你興文叔這次是真心賣房給你,不會糊弄你的!」

  李興文一高興,也把杯子裏的酒乾了,然後下意識地輕輕捂了一下肚子。

  李興文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引起了趙陽的主意,他仔細瞧了瞧李興文的臉,心中明白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有時候只是看,便知道對方是否得了病,得了什麼病,甚至嚴重到什麼程度都可以心中有數。

  古時候的神醫扁鵲有一次去見蔡桓公,只一眼就看出他有病,幾次勸蔡桓公治療,對方都說自己沒病,結果沒過多久蔡桓公就死了。

  趙陽想了想,問到:「興文叔,你最近一喝酒就肚子疼?」

  「啊,沒事,就是有那麼一點疼,可能上次喝多了,有點傷了,哈哈。」李興文擺擺手,不以爲然地道。

  「不是一點疼吧,半夜有時候也會疼,對不對?」

  「半夜?啊,就那一次,半夜胃抽筋,給我疼醒了,不過就疼了一會,到現在也沒啥事。」

  方才趙陽只一眼,便看出李興文得了什麼病,甚至連發作的時間,都算了個八九不離十。

  「興文叔,你這毛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啊。」趙陽說道。

  「啥重不重的,過兩天就好了,沒事。」李興文擺手說道。

  「誒,可不能不當回事,到時候把命送了,多不划算。」趙陽笑道。

  「趙陽啊,你越說越玄乎了,是不是想讓叔給你便宜點,告訴你趙陽,這六萬可是咱們談好的價格,不能再講了!」李興文拉下臉來。

  「叔你錯怪我了,沒關係,你覺得沒事就沒事吧。」趙陽笑道。

  「對了趙陽,那天我看一輛奧迪轎子把你和你爹送回來,那車主跟你啥關係啊?」李興文試探性地問。

  「沒啥關係。」趙陽淡淡說道。

  「沒啥關係,那人家怎麼大老遠送你們回來的。」

  「我幫了人家一個忙,人家幫我一個忙而已。」趙陽說道。

  「哦,這樣啊。」

  這個問題李興文一直想問,跟趙陽喝酒,也是爲了探這件事的口風。

  人一喝酒,難免會喜歡多說一些話。

  既然趙陽和那轎車的主人沒什麼關係,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本來李興文還擔心最後趙陽萬一拿不出錢,人家車主幫他給拿了。

  開輛幾十萬轎車的人,像要拿出五萬塊錢,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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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提出邀請

  在合同上籤了字,李興文對待趙陽的態度就變樣了,趙陽出門的時候,李興文連送都沒送,依舊坐在炕頭嚼花生米,喝著剩下的小酒。

  合同一簽,趙陽和李興文的大名寫在上面,就生效了。

  也就是說,趙陽不能反悔了。

  到時候診所開業之後賺不到錢,趙陽就沒錢付尾款。

  到時候李興文收回房子,趙陽的一萬塊首付不退,李興茂再貼給他一萬,賺的不要太爽。

  其實李興文覺得就算趙陽的診所有生意,也不可能在半年之內賺到五萬。

  村裏就算有人要花錢看病,誰會去找趙陽?

  趙陽出了屋門,見到李興文的老婆春綠正在餵雞,走到她身邊,悄聲說道:「春綠嬸子。」

  春綠嬸扭頭一看是趙陽,問道:「趙陽,合同簽了?」

  「簽了。」趙陽笑道

  「你……你那診所能行麼,趙陽,咱們賺錢都不容易,可不能隨便就花了。」

  春綠是個老實女人,性格保守,沒什麼壞心眼,李興文和李興茂倆人合計的事兒她也知道,只是一家人不能互相拆臺,她明知道趙陽被算計了,卻也不能說什麼。

  「嬸兒你放心,我既然打算幹診所,就一定能幹好。」趙陽拍著胸脯道。

  春綠欲言又止,趙陽笑了笑,說道:「嬸兒我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你先別和興文叔說。」

  「什麼事?」春綠嬸問。

  「興文叔最近這幾天可能會得急病,到時候萬一發作了,你把他送到我診所裏來,我給他看看。」

  說到這裏,趙陽補充道:「記得千萬千萬別直接送縣醫院,這病急,很可能還沒送到縣醫院就出事了。」

  春綠眼神疑慮地看著趙陽,說:「趙陽,你可別咒你興文叔,你說他有病,我怎麼沒看出來。」

  「春綠嬸子,我趙陽敢開診所,肯定是有點本事的,要是你也能看出來,那你也能開診所了。」趙陽笑道。

  「那你說他有什麼急病?」春綠問道。

  趙陽在肚子附近一筆劃,說:「這。」

  春綠望向那裏,還沒等開口,趙陽就說道:「行了嬸子,我走了,記住我的話。」

  趙陽拿著合同和門鑰匙回了家,就開始著手準備佈置房子的事兒。

  李興文答應下午就把那房子裏的雜物搬空,趙陽打算趁這個時間去縣裏採辦東西。

  騎著張袖兒家的三輪車到縣裏,趙陽心裏想,這診所開業了,自己一個人肯定忙活不過來,櫻桃還有不到倆月就去上大學了,得找個幫手。

  裝修材料,醫療用具,日常用品,需要買的東西太多,趙陽索性僱了輛小貨車,把東西一股腦都拉了回去。

  之後的幾天,趙陽緊鑼密鼓地裝修佈置診所,櫻桃自然是免費勞力,讓趙陽意外的是,張袖兒也聞訊趕來,跟著櫻桃一起幫忙。

  聽說張袖兒竟然在幫趙陽,全村都轟動了!

  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俏寡婦,竟然肯拋頭露面了!

  要知道,過去的這幾年,張袖兒一個人獨居,可是極少出門的。

  就這樣,僅僅用了不到十天時間,小診所便佈置得有模有樣了。

  最後將縣裏訂製的牌匾掛在門楣上,趙陽從梯子上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在大門前,擡頭仰望在陽光下照得發亮的牌匾,對站在身邊的張袖兒笑道:「袖兒姐,我現在正式邀請你來我的診所上班!」

  張袖兒扭過頭,詫異地看著趙陽,問道:「什麼,來診所上班?」

  「對,沒錯,我這診所缺個人啊,你來就正好了!」趙陽笑道。

  「我能做什麼,別開玩笑了。」張袖兒笑道。

  「我可以教你啊,我當醫生,你當護士,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我就可以把你培訓成一名合格的護士,怎麼樣?」

  「你真要讓我來?」張袖兒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張袖兒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還能當護士,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當過,只是,只有在小時候跟玩伴做遊戲的時候才當過。

  「袖兒姐,我可不是開玩笑的,我這缺人,而在我看來,你是全村最適合的人選。」趙陽笑道。

  「最適合?哥,那我呢!」櫻桃不依了。

  「別添亂,你過不了多久就去上學了。」趙陽說道。

  「說了我不去了!」櫻桃生氣道。

  「必須得去。」

  「爲啥?」

  「我是你哥,你得聽我的。」趙陽破天荒拿出當兄長的架子來。

  「討厭!」櫻桃氣呼呼地走了。

  「趙陽,櫻桃爲啥不去上學?」張袖兒問道。

  「誰知道呢,這丫頭現在長大了,有主意了,跟我不交心了,她都忘了,小時候不會擦屁股,我還幫她擦來著。」

  趙陽不經意間的話,張袖兒眼波流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張袖兒笑得花枝亂顫,指著趙陽道:「好你個趙陽,這種事你也說得出口。」

  張袖兒想了想,說:「這丫頭上個月還因爲考上了大學興高采烈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可能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趙陽沉吟了一下說道。

  「趙陽,一定要讓櫻桃上學,如果學費不夠,我這裏有。」張袖兒道。

  「袖兒姐,真可惜,平哥他沒福氣。」趙陽覺得,張袖兒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女人。

  聽到李平的名字,張袖兒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沉默了半晌,說道:「趙陽,姐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平哥。」

  趙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道:「哎,這麼高興的時候,我說這個做什麼。袖兒姐,回頭你來上班吧,算是幫我個忙好不好,我給你一個月三千的工資,年底還有分紅,村裏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三千?」張袖兒瞪大了眼睛,有些咋舌了。

  三千塊可不是筆小數目,在這個落後的小鄉村,類似這樣的工作,一個月一千五頂天了。

  「沒錯,袖兒姐,我開診所一方面是爲了治病救人,另一方面當然也是爲了賺錢,不過我肯定不會爲富不仁的,如果賺得多,還有獎金。」趙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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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仗義的張袖兒

  當張袖兒得知趙陽竟然真的從李興文手裏吧房子買下來的時候,心裏十分震驚,等到知道趙陽竟然是以高出市價百分之五十的價錢買下了的時候就知道,趙陽爲了做成這件事,是不會在乎錢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可以抵消仇恨,那就是錢。

  趙陽雖然是村裏的災星,幾乎全村人不待見的對象,可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

  不過張袖兒還是不看好小診所的前景,她想了想,說道:「趙陽,說實話姐並不看好你這小診所的前景,既然你一定要做,這樣吧,姐可以過來幫你的忙,至於工資,姐先不要,姐要你小診所的股份,也就是說,如果診所不賺錢,姐一分錢不要,如果賺了呢,你按照比例分給姐,怎麼樣?」

  「姐!」趙陽看著張袖兒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感動了。

  張袖兒這是在變著法的幫他。

  趙陽隨身帶的兩萬塊錢,一萬塊給了李興文,剩下的一萬已經花了七七八八,如果第一個月賺不到錢,趙陽還真不知道怎麼給張袖兒開支。

  萬事開頭難,趙陽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這診所,至少第一個月肯定是冷冷清清拍蒼蠅的。

  「趙陽,就這麼說定了,如果你不答應,姐就不來了。」張袖兒道。

  「別,我答應!姐,我給你三成的股份!」趙陽說道。

  「三成?」

  「要不四成?」趙陽生怕張袖兒不樂意。

  現在的趙陽還並不明白,這三成乾股在將來意味著什麼。

  趙陽不明白並不稀奇,因爲誰也無法想象,這診所未來的價值。

  張袖兒說道:「姐只要一成。」

  「一成?這有點太少了!」趙陽有些爲難。

  「就一成!」張袖兒堅持道。

  趙陽嘆了口氣,這一成太少了,如果趙陽一個月賺一萬塊的話,張袖兒才分一千,這哪夠,趙陽盤算著,自己這小診所,一個月連一萬都賺不到,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等賺到錢了再想辦法跟張袖兒提提。

  其實他知道,張袖兒根本不缺錢。

  張袖兒的爹是個養牛大戶,肉牛奶牛都養,是他們村的三大財主之一,現在張袖兒只想在家裏安安靜靜過日子,因此每個月張袖兒的娘都會給她匯錢,除了日常用度之外,張袖兒還攢下了不小一筆錢。

  因此,除了村裏的一些人對張袖兒有覬覦之心之外,其他村子裏的人也對張袖兒很有想法。

  他們不介意張袖兒死過男人,人長得漂亮家裏又有錢,死過男人算什麼。

  「好,袖兒姐,就按你說的,一成就一成吧。」

  趙陽把目光落到張袖兒身上,情不自禁開始浮想聯翩,不知道張袖兒穿上雪白的護士服,那該是怎樣的光景。

  「趙陽,我總覺得這牌匾不夠好。」張袖兒仰起頭,看著牌匾上的診所兩個大字。

  其實他很想資助趙陽一些錢,不過還是沒說出口,因爲她知道,趙陽這個人表面上大大咧咧,嬉皮笑臉的,骨子裏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女人給的錢,他是不會要的。

  「哎,就是個招牌,讓人知道咱們這是診所就行了。」爲了節省經費,趙陽在縣裏訂做的牌匾是最便宜的。

  這幾天趙陽每天清晨都上山採藥,採了幾天,趙陽發現一件事。

  他發現許多藥材都集中在「水龍之眼」周圍,越是靠近「水龍之眼」,藥材就越珍惜,越有用。

  這下趙陽越來越相信養母的墳地是塊風水奇佳的好地方了。

  而墳前那朵叫不出名字,古書上沒有記載的花兒,或許是某種珍貴至極的靈藥。

  診所開張前的一天晚上,趙陽從縣裏買了鞭炮等開張需要的東西,還特地給張袖兒買了套護士服。

  既然要開診所,那該正規的地方就得正規,給張袖兒送去護士服之後,趙陽回到家,發覺老爹正坐在院子裏抽嗎悶煙。

  「爹,我回來了。」趙陽打了聲招呼。

  很快,他發現趙一山臉上明顯帶著憂慮的神色。

  「回來了。」趙一山吧嗒了一口煙,說道。

  「爹,你咋了?」趙陽問。

  「沒咋,進屋吃飯吧,都涼了。」趙一山說道。

  趙陽在院子裏洗了手,進屋一看,霍,飯桌上扣了好幾個菜。

  櫻桃坐在炕頭擺弄著一部舊手機,趙陽家沒有網,櫻桃用的是隔壁張袖兒家的無線網。

  「櫻桃,這手機還是三年前哥給你買的吧,當時花了多少錢來著,好像四百多,現在手機更新快,三年該淘汰了,等哥診所賺錢了,給你買個蘋果。」趙陽笑道。

  「哥,沒事,這手機還挺好的呢,能打電話就行唄。」櫻桃笑著說道。

  「對了哥,這菜都涼了,我給你熱熱去。」櫻桃說著就下了炕,趙陽連忙說道:「不用忙了,這不都扣著呢麼。」

  趙陽把櫻桃推回炕上,掀開一個個扣著的盤子和碗,櫻桃趁勢說道:「哥,你診所用得了那麼多人麼?」

  「就我和你袖兒姐倆人,不多。」趙陽笑著說道。

  「哥,那我呢?」櫻桃問道。

  「櫻桃,你得上學。」趙陽盯著櫻桃說道。

  「哥!」櫻桃瞪圓了眼睛。

  「櫻桃,你爲啥不去上學,跟哥說,行不行?」趙陽道。

  「我不說!」櫻桃別過頭去。

  「吃了沒?」趙陽轉了個話頭。

  櫻桃不說,趙陽也不能逼她。

  「沒吃!不吃了!」櫻桃生氣道。

  「別鬧,來,哥餵你。」趙陽說著就夾起一塊紅燒肉,往櫻桃嘴裏送。

  這幾天,櫻桃變著法的給趙陽做好吃的,趙陽讚不絕口,覺得櫻桃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就拿這紅繞肉來說,紅彤彤的,肥而不膩,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櫻桃把臉偏到一邊,趙陽嘿嘿有一笑,自己把肉吃了,說:「櫻桃,哥中學沒畢業就不念了,這輩子上大學是沒指望了,你既然都考上了,哥希望你一定要去。」

  「哥,你別說了。」櫻桃語聲哽咽,當她再次轉過臉來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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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被騙了

  「櫻桃,哥知道你從小就想上大學,到底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哥幫你解決。」趙陽說道。

  「你解決不了!」櫻桃說道。

  「那你倒是說出來聽聽。」趙陽說道。

  櫻桃搖搖頭,微微閉上眼睛,淚水卻流了下來。

  見櫻桃這個樣子,趙陽越發覺得最近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追問道:「櫻桃,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

  「哥……」

  櫻桃語聲哽咽,想說話,卻又垂下頭去。

  「櫻桃,你都要把哥給急死了!」趙陽實在受不了櫻桃這欲言又止的樣。

  「哥,爹上個月給了我十萬塊錢,說是我這四年的學費……被人給騙走了。」說完,櫻桃就大哭起來。

  「怎麼會讓人騙走的?」

  趙陽這下全明白了,櫻桃不想去上學,是因爲錢沒有了!

  櫻桃泣不成聲,趙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櫻桃,你好好跟哥說,到底怎麼了?」

  「哥,爹這不是被氣病了麼,我當時左想右想,一著急就跑到林業局去了。」

  「到了林業局,之後怎麼了?」

  「我當時在林業局大廳,吵著要找局長,然後出來了一個好像是保衛科長的人,他把我帶到保衛科,問清楚了事情,然後便把其他保安給支走了……」

  「然後呢?」

  「等到保衛科只剩下我們倆人的時候,他悄悄跟我說,他有辦法把這個事情辦了,但是需要意思一下……」櫻桃道。

  「然後你就意思給他十萬?」趙陽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實在是太傻了。

  「沒有,是五萬……」

  「五萬?」

  「對,」櫻桃點點頭,說:「我當時覺得只要能保住孃的墳,五萬就五萬,剩下的五萬,我這四年省吃儉用,再打打零工應該夠了,然後那個保衛科長說,雖然意思了,但是未必能把事情辦成,我當時一想,人家是保衛課長,肯定有門路,就央求他給多費費心,然後就跑回來從家裏取了五萬塊錢給他……」

  趙陽想了想,覺得當時如果是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掏錢,畢竟這人是保衛科長,屬於林業局內部人。

  櫻桃繼續說道:「然後過了兩天,我去找保衛科長,他說事情快成了,但是還需要打點一下,要再拿五萬出來。其實我當時就應該警覺的,可是一想到爹在醫院整天唉聲嘆氣,就什麼都不顧了,又給他取了五萬,我告訴他說,就這五萬了,再要我就沒錢了……」

  聽到這裏,趙陽嘆了口氣,可憐這丫頭孝順,爲了老爹,十萬就這麼被騙掉了。

  「那你給了他十萬之後,顯然他也沒把事情辦成,他之後怎麼說的?」趙陽問道。

  「我第三次找他,他竟然……」一想到那個保衛科長當時的話,櫻桃真是恨極了。

  「他怎麼了?」趙陽急忙問道。

  「他說已經打點到最關鍵的時候了,只是……然後我就問他只是什麼,我可沒錢了,他說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要的是不是錢……」

  「不要錢,那要什麼?」

  「他說大領導不是太好說話,不過很喜歡年輕的女孩子,最近縣裏新開了一家歌廳,裝修什麼的都不錯,大領導很想去,我長得好看,如果到時候能打扮一下去陪他唱唱歌什麼的,或許事情就成了……」

  「嗎的,不行!」趙陽一聲大吼,簡直要從炕上跳起來了,可是一想爹還在院子裏,可不能讓他聽見,連忙捂住了嘴。

  櫻桃淚眼婆娑地看著趙陽,說:「我當時真想答應了,可是我……」

  櫻桃抿住嘴脣,說道:「我當時有點傻了,然後就說給我幾天時間考慮,然後你就回來了……」

  「櫻桃,你真是太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就算當時答應了他,去陪什麼酒,他也不可能吧事情辦成的,他就是看你好騙,在糊弄你呢!」趙陽壓低聲音說道。

  「哥,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是你,你會不答應嗎?」櫻桃說道。

  「我可以答應啊。」趙陽說得義正詞嚴,可是很快繃不住了,臉上明顯帶著一絲狡獪。

  「你……因爲你是男的!」櫻桃氣苦道。

  「對咯,你是女的,所以不能答應,打死都不能答應,錢被騙走了沒關係,如果爹知道你竟然跑去陪酒,肯定會打斷你的腿,而且會病得更嚴重!」

  「哥,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以後遇到事情多想想!嗎的,被騙走這麼多錢,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趙陽冷笑道:「人家看你是個小丫頭片子,騙了你的錢你也不能做什麼,可是,你還有個哥!」

  櫻桃猛然擡頭,問道:「哥,你能把錢要回來?」

  「要回來,當然要回來,那是咱們的錢!」趙陽冷笑道。

  「可是,當時沒立什麼字據,咱們也沒有證據呀。」

  「沒證據就沒證據唄。」趙陽冷笑,笑得有些陰險。

  「哥你可不能幹壞事,雖然人家是壞人,可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再說了,你現在開了診所,也算是有正事的人了,錢我可以不要,學也可以不上,你一定不能出事!」櫻桃道。

  「櫻桃,放心吧,哥有分寸。」

  趙陽心裏暗暗盤算,嗎的十萬塊錢,這錢一定要追回來,不然只有不到倆月的時間,上哪去弄櫻桃的學費,櫻桃一定要去上學,所以,這錢一定要追回來!

  這十萬塊錢,可是趙一山給櫻桃攢的大學四年的學費,就這麼被人騙走了,趙陽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從小到大趙陽就沒吃過什麼虧,誰要是敢陰趙陽,最後倒黴的一定是對方。

  正是因爲趙陽這種性格,聽到他的名字,李家村人人心裏不舒服,以至於聽說趙陽回來了,家家戶戶關閉門窗,連影子都不見一個。

  這個在李家村妖孽般存在的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妹妹吃這麼大一個虧?

  只是,明天診所開張,趙陽雖然想立刻去討回錢,卻也只能等到診所開張之後,抽空去一趟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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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小鬼大

  第二天一早,趙陽穿上之前在縣裏買的醫生服,煞白煞白的,走出家門,正巧張袖兒也出來了。

  看到張袖兒一襲雪白的護士服穿在身上,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平添生出幾分俏麗和嫵媚來。

  趙陽嚥了咽口水,心中暗誇自己想得周到。

  守著這樣一個俏麗絕俗的美護士,就算診所裏天天閒得沒事幹,也不會覺得悶。

  見趙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張袖兒白淨素氣的俏臉上立刻現出一抹紅暈,啐道:「看什麼呢。」

  「袖兒姐,你真好看。」趙陽癡癡說道。

  「不許看!」張袖兒嗔道。

  「哦!」

  聽了張袖兒的話,趙陽立刻轉過身去。

  「走吧,去診所。」張袖兒道。

  「好。」

  說完,趙陽便倒著向診所的方向走去。

  「哎,你怎麼這麼走。」

  「啊,你不讓我看你啊,那要不然這樣。」趙陽轉過身來,扭頭望向一邊,扭著頭走。

  「趙陽,你能不能不耍寶!」張袖兒嗔道。

  「不能。」趙陽很老實的道。

  張袖兒被趙陽搞得哭笑不得,說:「你看著點路,你看路不就看不到我了麼……」

  「啊,說的也對啊!」這下趙陽彷彿才恍然大悟,直接把頭正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候,趙陽沒注意腳下有塊石頭,突然一個踉蹌,張袖兒見趙陽要撲倒在地,連忙牆上去扶住了他。

  「趙陽,你怎麼一天也沒個正形!」等到扶穩了趙陽嗎,張袖兒嗔道。

  感覺到張袖兒柔軟的小手正捏著自己的胳膊,趙陽感覺爽極了,嚥了咽口水,笑道:「袖兒姐你的手好軟,我都捨不得你給我當護士了。」

  「死樣!」張袖兒橫了趙陽一眼,連忙收回了手。

  「哥,袖兒姐,你們倆打情罵俏的,我這個電燈泡是不是得迴避下啊。」櫻桃突然出現在站在倆人背後。

  張袖兒檀口微張,一臉驚惶失措的樣子,身體僵硬,連頭都不敢回。

  趙陽扭過頭,懶洋洋地道:「怎麼這麼慢,要是不等你,我倆早走沒影了。」

  「這不是給你倆創造機會嘛,我出來得早,你們怎麼打情罵俏啊,我出來得晚,怎麼會識破我哥的陰謀呢?」

  櫻桃人小鬼大,趙陽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櫻桃你別瞎說哦,哥還得想辦法讓你上學呢。」

  一聽說上學,櫻桃連忙住了口,這下張袖兒反倒奇怪了,這丫頭昨天不是還鬧著不想去上學麼,怎麼現在反過來了。

  張袖兒狐疑不定地望向櫻桃,問:「櫻桃,你到底想不想上學啊?」

  櫻桃想說想,想到趙陽可能會爲了自己做出一些危險出格的事情,又連忙改口道:「不想,我就想我哥好好的,診所生意興隆,再娶房媳婦過安穩日子。」櫻桃一邊說,一邊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張袖兒。

  張袖兒臉頰微紅,趙陽批評道:「丫頭,生意興隆這話可不好說,哥這生意好,那就意味著村裏得病的多……」

  「人家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村裏的人只要得病,都來找哥哥瞧病,那就可以咯。」櫻桃辯解道。

  「嗯,這還差不多。」趙陽點點頭。

  「哥,你希不希望我上學呀?」櫻桃上前一步,一把摟住趙陽的胳膊說道。

  「哥當然希望你上學了。」趙陽正色道。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這動機不純呀。」櫻桃嬉笑道。

  「櫻桃,你要是這麼說,那哥就沒辦法了。」趙陽嘆道。

  「哥,就算我上不了學,也不想去你的診所上班了。」櫻桃繼續說道。

  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了,趙陽故意劇烈咳嗽一陣,說:「咱們快走吧,距離開業還有不到倆小時了,得好好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佈置一下的,哥還得把鞭炮掛上,活多著呢,沒空閒聊,啊。」

  「哥,反正今天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你說我還用去麼?」櫻桃不依不饒,話裏有話,站在一邊的張袖兒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已經被櫻桃說成了個花臉。

  「櫻桃,你說什麼呢,我和你哥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一直把你哥當成弟弟看的。」張袖兒道。

  「這沒關係呀,現在可流行姐弟戀了。」櫻桃笑嘻嘻說道。

  「櫻桃,你說你能不能消停點,再亂說,哥生氣了。」自己這個妹妹,打不得,罵不得,本來倆人沒啥事,被櫻桃這麼一說,就好像有事了,要是再被她說下去,張袖兒不來上班咋辦?

  要知道,趙陽在這村裏能完全信任的人可沒幾個,護士這個活聽起來容易,可如果萬一出了點啥事,那可就是人命關天。

  張袖兒這人心思細,性格又好,趙陽又很信任,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嘛,哥,你倆好好的……」

  說到這裏,櫻桃猛然發現趙陽臉都黑了,連忙改口道:「啊,我是說你倆好好經營診所,到時候發財了請我去環遊歐洲啊,你看那李大壯都帶著田小蕊去歐洲了呢,這在咱全村這可是獨一份,風光死了,想想都讓人羨慕呢!」

  「切,歐洲算什麼,等哥賺錢了,帶你和袖兒姐環遊世界!」趙陽冷哼一聲道。

  之前張袖兒提到李大壯和田小蕊去國外度蜜月,趙陽本以爲只是去去新馬泰,普吉島什麼的,這會聽櫻桃說他們倆竟然去了歐洲,心中滿是不爽。

  這李大壯人沒什麼本事,在縣裏買房買車還去環遊世界,靠的當然是他有錢的爹。

  難怪有人說這是拼爹的時代。

  「哥,小蕊姐現在穿的用的可洋氣了,什麼蘭蔻,什麼香奈兒,什麼卡地亞,這些可都是奢侈品品牌。」櫻桃說道。

  「別說了!」

  在趙陽心裏,還有對田小蕊的舊情,這會聽櫻桃說起來,心裏無比酸楚。

  在這個世界上,沒錢,連追求愛情的資格都沒有。

  自己最心愛的人嫁給了有錢的富二代,或許這就是對一個年輕男人最大的諷刺吧。

  就算通過拼搏賺到錢了,曾經的真愛還會等他嗎?不會的,人家早就嫁給有錢的享受人生了。

  「哥,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比全村人都有錢!」櫻桃斬釘截鐵地道。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你是我哥,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最崇拜的男人!」

  趙陽沉默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6
第29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趙陽,有沒有錢其實沒那麼重要的,既然小蕊選擇了李家壯,這說明她也許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喜歡你。」見趙陽臉色越來越差,張袖兒安慰道。

  這時候櫻桃也有些後悔:「哥,我不該說這些的,田小蕊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傷心。」

  「沒關係。」趙陽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其實他身上沒有灰塵,只是在藉此掩飾著什麼。

  張袖兒瞥見趙陽的舉止,心中意會,故意岔開話題,笑著對櫻桃說道:「櫻桃,有中意的男人了沒?」

  「沒有。」櫻桃不假思索地道。

  「也好,到了大學,你會遇見很多優秀的男孩子。」張袖兒望向蔚藍的天空,說:「有首歌說的很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櫻桃隨口唱了出來,張袖兒一愣,倆人不禁相視而笑。

  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會在這裏衷心的祝福你——

  趙陽想祝福田小蕊幸福,卻怎麼也祝福不起來。

  從小到大,李家壯和李家才這對李家兄弟是趙陽的死對頭。

  嫁給自己的死對頭,這對趙陽來說,無疑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

  更何況,無論是當年那把火,還是被爹趕出家門,都與李興奎和李家兄弟父子有著莫大關聯。

  ……

  村長李興奎坐在自家的院子裏,除了他之外,還坐著李興茂、李興文兩兄弟,另外,還有個抽旱菸,上了年紀的老者。

  四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桌子上沒有茶水,除了兩盒煙,別無他物。

  老者叫李下海,是李興奎的堂叔,在村裏是最高輩分的幾個人之一,當年就是他力主李興奎成爲村長,倆人住在一個院子幾十年了,李下海沒有兒女,李興奎給他養老,有什麼大事都會找他商量,可以說,李下海是他的幕後智囊。

  此時他抽著旱菸,悶聲不吭,默默聽著其他三人在議論著。

  「這小子的診所今天就開張了,我已經放出風去,誰也不要去湊熱鬧,就算這小子把鞭炮放得震天響,也都在家眯著!」李興茂氣哼哼地說道。

  「對,先把他晾住,反正合同已經簽了,不用半年,晾他仨月,估計就得拉褲兜子了。」

  哈哈哈哈!

  倆人一起大笑起來。

  「這小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在村裏開什麼診所,咱村雖然人不少,一千多戶,可是誰能信他,找他看病?」

  「找他看病那就等於是找死,這小子到底會不會瞧病,醫術怎麼樣先不說,村裏不少人跟他有過節,誰敢把命丟給他?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別說要錢了,就是不要錢,也不會有人去看!」

  「他年紀輕輕的,能學多少醫術,現在縣裏的醫院招新醫生,都要求至少醫學碩士學歷,醫學碩士是什麼概念,讀完了那至少得三十歲了,就算是三十歲,招來也得先實習幾年,臨牀手術什麼的根本不讓你上,想單獨出診?先實習三年!送點錢也許能早點,一年就行了。」

  「貓兒哥,你這挺懂行啊!」聽李興茂一說,李興文有些驚訝了。

  「那是,昨天晚上我剛給縣醫院的劉大夫打過電話,這都是人家劉大夫告訴我的。」

  如今老爹的骨灰盒還躺在自家的香桌上,李興茂是埋也不是,不埋也不是。

  草草埋了吧,就怕以後家裏黴運當頭,真出什麼事,而且村民們都瞅著呢,你埋了老爹的骨灰盒,那就等於是低頭認輸。

  在趙陽面前低頭認輸,李興茂咽不下這口氣!

  鬧騰了這麼多天,人家趙陽一回來,你李興茂就被打得丟盔棄甲,到時候鄉里鄉親的,在誰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所以李興茂決定再堅持一個月,他賭這一個月之內,趙陽就該明白怎麼回事了,到時候他會去找趙陽談判,只要趙陽願意讓他爹讓出山上那塊墳地,趙陽之前付給李興文的那一萬塊首付,就由他出了!

  而如果趙陽能讓林業局收回禁止他伐木的禁令,他願意再拿出幾萬做爲和解費。

  計劃要一步一步實現,首先必須要讓趙陽這個診所開不下去!

  爲了這個,他可是付出了不少辛苦,如今幾乎全村人都被他打過招呼了,誰要是去給趙陽捧場,那就是不給他李興茂面子!

  「大奎,你兒子度蜜月還要多久啊?」李興茂問道。

  「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呢,他們先去中海,然後再去琉球,從琉球坐飛機去歐洲,全都逛一圈,然後再坐飛機回來……貓兒,你問這個幹什麼?」李興奎問道。

  「你兩個兒子是趙陽的死對頭,現在家才在大學讀書,大壯要是帶著這小子當年的相好田小蕊回來,估計得把趙陽氣得吐了血,少不得又得是一番大戰,到時候我們就有熱鬧瞧了。」李興茂嘿嘿笑道。

  李興奎對李興茂看熱鬧的心態很不爽,說道:「我兒子回來呆幾天就去縣裏了,現在你的伐木場雖然停工了,縣裏的傢俱公司還得繼續經營啊。」

  李興茂在縣裏有個傢俱公司,李興奎在裏面有股份,前幾年李興奎以股東的名義把大壯硬塞到到李興茂的傢俱公司,李興茂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下來。

  不過後來李興茂發現,自己的這個決定還是挺明智的。

  李家壯這小子有那麼點經濟頭腦,李興茂給他安排了個副總經理的職位,實際上就是把傢俱公司的具體經營都丟給他,這小子幹得還算不錯,仗著有原材料成本的優勢,又通過一些其他手段,把競爭者殺得頭破血流。

  不過現在情況有些變了,原材料斷了奶,李興茂最近找了幾處貨源,木材價格壓不下來,這樣的話,傢俱的價格也要上漲了,不然就得賠錢。

  他倒是想看看,面對這樣一個爛攤子,李家壯有什麼好辦法。

  如果李家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的話,李興奎這個股東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現在大家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賠錢就一起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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