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鬼律師 作者:丘達可 (已完成)

idleness 2006-9-11 11:30:4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97478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5
第十七節 魔界伏魔

不知過了多久,公子自他們的思維在老馬的作用下重新蘇醒。老馬的聲音迴響在他們的腦海?。“魔界馬上就要到了。我已經把你們身上的琴弦震散,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掙脫。”
“我們睡了多久?我怎麼覺得肚子餓得厲害?”老馬不但破除了他們身上的禁制,連他們的五感六識都一併恢復了,公子白一醒過來就叫嚷肚子餓。
“沒多久,只不過七天而已。”老馬平靜的回答道,“說到肚子餓,我比你們誰鬱餓!”
李寵覺得老馬的外形和肚子餓這個詞搭不上,好奇的問道:“變形金剛也會餓?”
“你這個小鬼,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的?就算是機器人也要充電加油,何況是穿越空問裂縫這麼大的工程。光是穿越空間裂縫就要耗費我不少的力氣,更不要說還要解開你們身上的禁制了。”老馬做了一個大概的解釋。
“你吃什麼?如果是肉的話,等回去了我請客,隨便你吃!我可還存著不少的魔獸的肉沒吃呢!”嘯月獲得了自由後心情大好,一心想解決老馬的肚子問題。
聽了嘯月的活。老馬在他們的思維中發了一聲頗有深意的笑聲:“呵呵。謝謝你的好意,我要是吃肉的話,非把你們吃黃鋪兒不可,你想想得吃多少肉才有穿越空間亂流的能量啊?平時我可以什麼也不吃,做買賣的時候卻非吃寶石不可!沒有寶石轉化的巨大能量作支撐,就算我的身體再強橫,也不可能長時間連續不斷的飛越無數個空間裂縫。”
公子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對老馬說:“你笑得很奇怪呀?對了。你剛結束一次生意,到了碼頭就立刻回轉進來了,該不會是中途沒有補充寶石能量不夠了吧?”
“你不用太擔心,跑完這段路還是沒問題的。你們注意,最俊這段路非常難走,越是靠近魔界,空間裂縫的生滅速度越快,裂縫內部越不穩定。到了魔界,魔女下車的時侯會有異常的反應,你們瞄準時機救下鐵翎,其他的以後再說。”老馬說完不再出聲。
老馬說得沒錯,最後這段跳果然非常難走。在車子前方無數的空側裂縫在刹那間生生滅滅,因此產生了色彩絢爛日炫神迷的團團泡影。鐵翎的雙目此時化成了一對閃耀的銀星,直直盯著前方迷離的幻影,絲毫不為所動地駕著車子穿梭於空間裂縫生滅的瞬間。在鐵翎的指引下,車子用光一般的速度發力狂奔,車子外的藍光更盛,幾乎成了一堵藍色的冰鎮幕抵擋著空間裂縫內亂流。饒是如此,每經過一個空間裂縫的瞬間,車子都要承受上千次亂流和閃電的撕扯,車內跟著產生劇烈的震盪。
公子白他們有了老馬的特殊照顧,只睜眼瞥了一下車外的景像就立即閉目守神不敢再看,安心地靠在包裹著全身的真皮座椅內享受包房服務了。坐在前座的舞姬沒得到任何警告,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之下,車外的幻像一下子全部沖過了她的眼?。幻像借著車子的高速瘋狂地衝擊著舞姬的心神,她明知這樣有害無益,可是逼過來的幻像讓她連閉眼的力氣都失去了。
除了幻像對心神的衝擊外,舞姬還要承受車子震盪作用在她身上的巨大衝擊力。實際上,這個苦她完全可以不必受,可誰讓她上不付費坐霸王車的,老馬不但不提供減震服務,反而把她當成了本車的減震器。鉚勁地把所有的震盪都傳到她的身上去了。於是乎,在公子白他們養精蓄銳的對候,舞姬卻在承受幻像和衝擊力對她身心的雙重蹂躪。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半天的時間。
驀的,老的聲音響起。“馬上就要到站了,等我停下來,魔女離車的時候立刻動手。”
老馬的話音一落,公子白他們就感到車子改變了橫衝直撞加左躲右閃的行進方式,而是像射出的子彈一般飛速旋轉著筆直下墜。這對心神和身體遭了半天罪的舞姬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從來沒有過的不適感立刻襲遍全身。老與和鐵翎憑藉豐富的空間旅行經臉,利用最後一段路途的天然形式,刻意施為成功地讓舞姬的身體產生了某些人類乘坐汽車時出現生理反應--暈車!
車子足足下墜了半個小時,然後猛然間停住。公子白一眾往窗外偷眼觀瞧,所見景像觸目驚心。血紅色的天空,暗褐色的大地。天空中沒有日月星辰,只有汙血塊一樣厚重的雲,可能是為了給單調的天空一點兒調劑,不時有紫色的閃電將雲撕裂,然後雲在聚合成單調的天空。天空和大地之間是無形卻如泣如訴的勁風,風中的腥臭氣味即使隔著封閉的車窗仍然刺鼻欲嘔。大地上沒有綠草紅花,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枝幹全都是人類扭曲的肢體,河流中流淌的污水赫然是腐敗不堪的內臟。
“這就是你要去的人魔領地,地方到了,下車去吧!”鐵翎冷冷地對舞姬說,“別忘了把我脖子上討厭的東西弄下去。”配合著鐵翎的話,車門自動打開。
被鐵翎的無規則超急速的駕駛弄得七葷八素的舞姬恨不得離開這部鬼車,車門一開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不過,她可沒打算解開鐵翎的禁制,殺人滅口,卸磨殺驢可是魔族的一向作風,她可不想放鐵翎回去洩露她的行蹤。
為了防止鐵翎臨死反撲,舞姬算計著離車後再對鐵翎下殺手,可是剛剛腳踏實地,顛簸和幻象衝擊產生的暈車效應就發作了。舞姬覺得頭暈目眩,胃腸翻動,忍不住把手?的琵琶當作拐杖撐著身體,哈腰張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在車?裝作不能動彈的公子白一眾心中好笑。就算是魔女偽裝的飛天,在佛界混久了日子,根本不吃五穀雜糧,肚子?的消化系統都是擺設,?面別說食物連膽汁都沒有,屁都吐不出來一個的幹嘔,夠她受的了!爽!吐死你!活該!公子白,李寵,嘯月在心?為嘔吐中的魔女加油打氣。
誰知公子白他們打錯了算盤,舞姬的肚子?還真有東西。舞姬幹嘔了幾下,忽然間從她嘴?躥出一顆黃色拇指大小閃著五色寶光的明珠來。骨碌一聲,明珠落地,順勢滾出兩三丈遠。明珠寶光所及之處,地面黑煙升騰魔界的土地迅速地分解成灰白色的粉末,粉末隨即被腥風吹得無影無蹤,地面上留下傷口似的一條深溝。明珠滾落,舞姬大驚,顧不得身體不適,踉蹌著腳步奔向明珠,連防身的至寶樂舞琵琶都棄之不顧了。
“還等什麼?快動手!”老馬聲如雷鳴,震得公子白一眾渾身激靈,接著頭頂聲的車棚忽然消失,車座上生出一股巨力把他們彈射出去。
身在半空,公子白,嘯月稍一用力就掙斷了身上的琴弦,李寵頭上的符咒更是見風就散,早已形如虛設禁制徹底接觸解除了,他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往選定的目標射去。公子白直取舞姬丟在地上的琵琶,只有拿到這個寶貝才可以解除鐵翎身上的要命禁制。李寵和嘯月則猛撲正要拾取明珠的舞姬,務必要纏住舞姬給公子白創造破除鐵翎身上禁制的機會,因為出了空間裂縫老馬已經不能借用那?面的力量,一切只能靠他們的努力。
公子白的速度快。離琵琶的距離又近,所以率先得手。樂舞琵琶主體由古玉所制,質地堅硬入手沉重,應該是結實耐用抗擊打的好東東。它的琴弦柔韌靈動,閃著五色光華,搞不清是什麼材料,看起來遠沒有主體結實,而且有兩根弦已經斷掉了。束縛我們的就是這玩意,我和嘯月掙脫這上面的弦就斷了兩根,只要把縛住鐵翎的那根弦弄斷,鐵翎不就自由了嗎?轉念間的公子白就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刀光閃動,琵琶上光華乍現隨即湮滅,嗡然作響旋即靜默,公子白為了減少麻煩節省時間,給琵琶上的琴弦來了一個爽快的一刀切根根斷。雖然公子白手腕震得發疼,可他的罪沒白遭,鐵翎脖子上的琴弦一閃而逝,危機徹底解除了。
鐵翎一聲嬌喝浮往空中,在李寵和嘯月之後鎖定了舞姬,叫老馬的計程車跟在鐵翎的後面飛了起來,看來是準備和鐵翎搞一個空中組合連擊。李寵和嘯月,瞄著頭腦還有些發昏的舞姬非常陰狠地發出了各自的強招,打算好好的出口惡氣,可是攻擊效果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好。李寵發出連串的鬥大的冥焰,可是在打中舞姬前都變成了燭火一樣的火苗。嘯月充滿妖力的兩道爪風開始的時候還聲勢十足,在經過短短的幾米距離後就減弱了大半,可以削金斷玉的爪風打在舞姬身上沒有把她腰斬,反給她提供了前沖的助力。
舞姬並非聽不到樂舞琵琶被毀的聲響,也不是感覺不到李寵和嘯月的攻擊,只是一心想收回吐出的明珠,無暇他顧。眼見明珠近在咫尺,舞姬咬牙用後背承受了李寵和嘯月發出的已經被減弱的攻擊。儘管李寵和嘯月的攻擊被減弱了很多,但舞姬仍然不好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舞姬則借著攻擊的推動力加快了去勢,一個起落從地上拾起明珠,緊跟著連用了十幾個印決將明珠的光華封住,重又吞如腹中,然後才換了口氣回身對敵。
“這?是魔界,其他法術在這?會被削弱,最好的辦法是直接的近身攻擊。”鐵翎在空中出言提醒。
“什麼?肉搏戰?這個我可不行。老大,嘯月老大,你們倆上吧,這?沒我什麼事了,我去上面望風了。”李寵打不了肉搏戰,招呼了一聲退出了戰圈躲到天上去了。
若在平時,公子白一定對李寵的偷懶行為大加批判,如今是身在魔界隨時都會有危險,他可沒那個心情,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舞姬身是。“我說這位美女,你看你的琵琶也壞了,我們這邊人又多,打起來你占不到便宜。反正你也如願到了魔界,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各走各路,你去找主子交差,我們回家過年,好不好?”公子白此時還不知道舞姬收到肚子?的明珠有多重要,只想平安離開魔界,否則他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若是換作其他人,在這種形式想說這種話,舞姬權衡之下還真有可能答應下來,因為失去樂舞琵琶的舞姬即使回到魔界,真正的實力也只能抗衡公子白和嘯月,若加上鐵翎,李寵和神秘的計程車,她沒有勝出的把握。可倒楣就倒楣在說話是是連魔君都對之耿耿于懷的公子白,另外還有她主子非常願意得到的靈鬼李寵,舞姬如果放他們回去,就算把肚子?的東西交到主子手?也難逃厄運,所以舞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不行!就算沒有是樂舞琵琶,我一樣把你們留下!”舞姬給了公子白一個肯定的回答,隨後變幻了身形。一道紫色的閃電由舞姬手中發出直刺到天空中血色濃雲,濃雲炸裂,頃刻間又聚攏起來,更大一道閃電從匯合的雲中劈落下來,筆直地灌入舞姬的身體。電流下舞姬的身體發出一陣令人齒冷劈啪聲,原來寶相莊嚴的飛天形象如同隨著鏡子破碎的影像般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放蕩妖冶的魔族形象。妖媚的面容飽含殺氣,直達腰際的長髮隨風飛舞,完全赤裸的身體修長豐滿,在手腕腳踝上纏著一條五色斑斕昂首吐信的小蛇,更有一條赤紅色手臂粗的長蛇盤曲在身上,遮擋著下身和胸部的敏感部位,這就是舞姬真正的魔身本相。
“我靠!你弄成這樣是想色誘本大爺嗎?老子不吃這一套!”嘯月呼喝一聲手中幻出一杆長槍,挺槍突刺。
“穿成這樣,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今天我就客串一下員警,到魔界來掃掃黃!”公子白跟在嘯月後面一刀劈了過去。
舞姬現出魔身後,變得異常滑溜,仿佛一條泥鰍魚,踩著奇異的舞步,穿梭在公子白和嘯月在狂風般的攻擊中。剛才恢復魔身的時候,同時也是向主子發出求援信號的時候,舞姬只要纏住了公子白一眾,她的主子很快就會趕到。
“你們兩個是不是看人家長的漂亮,手腳就發軟哪?沒看她是美女和野獸的組合嗎?不用憐香惜玉,更不要講風度,往死?打呀!”李寵插不上手,不知公子白和嘯月戰得辛苦亂七八糟地喊了起來。
“你來試試看就知道了!鬼叫什麼?”公子白鬱悶地回了一句。就這一句話,讓他和嘯月的攻勢有了空當。舞姬瞅准了空當,心念一動,手腕個腳踝上的小蛇電射而出,全都射向了嘯月。她自己則全力攻向了公子白。
四條小蛇像四支暗箭,露著慘白的毒牙分上下兩路噬向嘯月。嘯月打仗一向全神貫注,見小蛇飛來,立即應變。“跟我玩暗器,我看你倒像古代的暗器--鏢(彪,東北話,形容一個人非常之傻)!”言罷一晃身避開飛蛇,收了手中的長槍,空手捉住了激射過身前的蛇尾。四條小蛇蛇尾被捉,立即回頭反噬,如果被它們任一一個咬中,即便是嘯月頂多只能剩少半條命。嘯月可不是傻瓜,根本沒給小蛇反咬一口的機會,手腕使勁一抖,巨力之下,四條小蛇全身的骨節全被抖脫,當即像麵條一樣軟了下去。
“越是毒的蛇越滋補,兩條燉湯,兩條泡酒!”嘯月美滋滋地看著戰利品說。
嘯月應付四條飛蛇的工夫,公子白獨自對上了舞姬。因為和李寵對話稍有失神,舞姬到了近前公子白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她手臂一展,圍在身上的赤練巨蛇筆直一條線地張口咬向公子白的面門。公子白再想躲避已然不及,只得揮臂護住面門。這下,舞姬大為得意,看形勢公子白一定要挨上一口,只要挨上一口,他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跑掉了。就在赤練巨蛇的毒牙即將碰到公子白的手臂的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藍光從公子白的手上閃出,正中蛇頭。接下來的事情更是有趣,被藍光射中的赤練巨蛇猛然停頓,然後全身僵直地從舞姬的身上掉到了地上,仔細一看,它全身都結滿了冰霜整個成了一根冰棍兒!
危急關頭,公子白想起了手上帶的心寒戒指冒險一搏果然成功了。老莊給的東西當真是不凡,就算到了魔界一樣的好用,看我不把你變成速凍保鮮肉,我凍,凍凍……。公子白看心寒戒指好用,對著舞姬機關槍一樣發射起凍氣來了。
公子白突如其來的新鮮法寶,讓舞姬手忙腳亂了一通。躲過了百十道凍氣後,舞姬騰身而起,懸浮在公子白和嘯月的頭頂,口中急速說出了一串聽不懂的魔咒,緊跟著公子白和嘯月所處的地方就變成了腐屍堆累的沼澤。公子白和嘯月覺得腳下發軟,發覺時已經陷在了血水之中,而且好多腐屍伸出露著白骨的手把他們往下扯,更有無數的蛆蟲遊過來要往他們的肉?鑽,還有露出半截身體的腐屍要過來啃他們的腳。
“人魔界的魔屍陣,你們等死吧!”舞姬一邊說,一邊警惕著空中的鐵翎。
“小白,快點兒想辦法,這太噁心了!”嘯月用爪風爆了兩個要過來親吻他腳丫子的腐屍的頭,可是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截,蛆蟲已經爬到他的腿邊了,天知道它們會幹什麼。
公子白沒有破陣的辦法,咬了咬牙,用心寒戒指上的凍氣,把他和嘯月所在的地方都變成了堅冰,雖然他們自己也凍到了?面,但這樣既不會往下沉,也不會被蛆蟲和實體騷擾,實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若不是突然想起心寒戒指,從嘯月那?要了回來,真不知道怎麼玩了。公子白為自己的英明決定和大好運氣慶倖不已。
不到三秒鐘,公子白就凍得上牙敲下牙,對著空中的鐵翎喊話道:“我說,天上的,再看熱鬧,大家都玩完了!”
“是呀,鐵姐姐,那邊的天色有些異常,如果是魔界的援軍,咱們就交代了,快點兒料理了這個光身子的,跑路要緊!”李寵也催促道。
從長途駕駛的疲勞中緩解過來的鐵翎瞥了一眼,果然見到天邊遠處有一道黑氣翻滾而來,聲勢驚人,當下沖著計程車打了一個手勢,隨即直沖向舞姬。在李寵說話的時候,舞姬也看到了天邊的異變,心知是她的主子看到了信號,前來增援,正歡喜間鐵翎已經閃著星目俯衝下來。
鐵翎的攻擊,完全是獵鷹撲食的方式,瞄準了目標,由高空盤旋而下,接近後淩厲一擊。無論舞姬如何變化身形,鐵翎居高臨下總能看破,逼得她只能硬接鐵翎一次次的撲擊。鷹族特有的飛行能力,讓鐵翎總能快速搶到制高點,在和舞姬的空戰中永遠高高在上。舞姬無奈,只能一次次抵擋鐵翎的攻擊,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堅持就是勝利,只要堅持住等主子來了就高枕無憂了,可她卻忘記了戰局中除了觀風不動的李寵還有一輛在她升空後就沒了蹤影的計程車。
鐵翎又一次撲擊,然後直上雲霄。舞姬接下了這次攻擊,退到一片雲下,眼睛直盯著上方盤旋的鐵翎。這次等了半天卻不見鐵翎沖下,反覺得周圍的光線和氣流有些異常。舞姬忽然發現自己正停在一片陰影?,而且絕對不是血雲的陰影,禁不住四下觀望。一望之下,舞姬大驚失色。
在舞姬的側後方的雲?,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個高大十米的龐然大物。這龐然大物竟然是一匹長著兩隻巨型飛翼的駱駝,她正處在那兩隻微微扇動的巨翼的陰影之下。舞姬剛剛轉過臉,駱駝那只巨碲就當頭踩下。臉盆大的蹄尖正中舞姬的胸腹,舞姬全身的血液噴出了一半,帶著血雨直挺挺地摔回地面,落在了公子白和嘯月近前,摔得血肉模糊。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6
第十八節 人魔來襲

舞姬摔落,困住公子白和嘯月腐屍陣立刻瓦解。公子白和嘯月敲掉了腿上的冰塊,拐著凍木的雙腿,跑到舞姬的身邊。同時鐵翎,李寵和那匹駱駝也著陸了。
“變身後威力是大了,就是速度慢,不然就不用偷襲,直接用腳攆死她了!你們還好吧?”率先和公子白他們說話的竟然是那匹駱駝。
公子白沒支聲,嘯月先搭了話:“這麼酷的造型真是了不起。不過,請問,你是哪位呀?我們認識嗎?”
“我,我是老馬呀。有點兒吃驚是嗎?”飛駱駝回答道。
“老馬?”公子白,嘯月和李寵同時驚呼。
“何止吃驚,簡直大吃一驚!我最多猜到你是一匹馬,誰能想到你叫老馬,卻只造型這麼酷的駱駝。”公子白撓著腦袋大歎不可思議。
“誰規定我不准叫這個名字的。你們的思維太狹隘,如果放在時空、宇宙的角度考慮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叫老馬的駱駝得意地說。
“老馬,先別說了,他們每一個都能侃,等離開這?再和他們較量吧。”鐵翎打斷了老馬和公子白的對話,“這魔女的主子快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在離開之前我還得辦件事。”
“你是說,讓她吞到肚子?面的明珠?”公子白指著還有一口氣的舞姬問道。
“沒錯。她寧願受傷都要收回這個東西,而且還是羅漢追著她要佛寶。沒准這個東西就是佛寶。”鐵翎說話間,伸手一探,舞姬的肚子立時出現一道傷口,一顆明珠從中躍出,落入鐵翎的手中。
公子白點頭同意道:“她非要回魔界,主要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個,我們只是點子背,順道被她捎上的。”
“我總是跑買賣,倒沒注意你們在魔界還挺值錢的,不如等就把你們賣到這?吧。”鐵翎瞧著公子白說道。
“大姐,別開這個玩笑,我們要是留在這,想好好死都難,還是趕快帶我們走吧。”公子白非常認真的說。
看著公子白著急的樣子老馬開口說道:“你們想離開,有兩個選擇,一是從這?殺過去,穿過不知道多大的魔界,找到通往人界的正式通道後離開;二是我們帶你們走。”
“從魔界殺出去,連仙界和佛界的老大都不一定能辦到,讓我們去殺,開什麼玩笑?我們是你們拉來的,當然要你們再給拉回去。”嘯月說得很對,公子白他們只能選第二條路離開。
鐵翎回頭看了看逐漸逼近的黑氣,皺了皺眉頭說:“問題是,老馬現在的能量只夠帶我一個離開。”
“老馬不是要用寶石作能量嗎?我老大還有不少呢,拿兩塊出來不就得了嗎?這不是問題。”李寵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誰說不是呢。我馬上給你拿。”公子白說完就要開妖力空間取他積攢的寶石,嘯月手疾眼快立刻阻止了公子白的行動。
“你瘋了!妖力空間萬萬開不得,如果妖力空間能用,我們還用搭車嗎?直接跳進空間回家不就完了嗎?擺渡者不都失業了嗎?”嘯月說道。
“對呀!在人界用得習慣,把這個碴給忘了!”公子白想到了妖力空間的局限性,發現鐵翎所說的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妖力空間的大小是隨妖的道行高低而定,同樣能夠通到什麼地界也要看妖的道行。妖力空間開啟的時候,是兩個空間貫通的時刻,因為空間的能量流不同,要正常保持妖力空間的穩定,必須要求妖力空間的能量可以承受住所貫通空間的能量衝擊,達到平衡。妖的道行是能否保持這個平衡的關鍵,只有如嘯月的老爸狼王之流為數不多的妖的妖力空間才可以貫通各界,而嘯月公子白的妖力空間只能在妖界和人界之間穿梭。身在魔界,公子白和嘯月均沒有能力維持空間平衡,如果開啟妖力空間的話,魔界的空間能量將會立刻將他們的妖力空間摧毀,他們也會同時沒命。所以公子白空有寶石不能使用,同樣嘯月和鐵翎也是有寶拿不出,乾著急沒辦法。
“這顆明珠不錯,能不能將就著用啊?”李寵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眼看著黑氣就要到了,他的小腦瓜拼命地轉,不管主意好壞,出了再說。
“不好,不好。我感覺這顆珠子不是寶石,上面的佛界靈力讓我不舒服。就算它能當寶石用,我也不想用過了它之後,變成了佛界的寵物。”老馬晃著大腦袋堅定地否決了李寵的提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受不了了,再不行,只好和來的這個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親熱一下了。”嘯月指著離這不到百里的黑氣說。看黑氣的速度,不消片刻就會到來,再想不出辦法,真的就要像嘯月說的那樣和來者拼死一搏了,而且被拼死的肯定是他們。
公子白眼珠轉了半天,最後很不舍地把手上的心寒戒指摘下來,對鐵翎和老馬說:“你們要寶石,這個算不算!”
說起寶石,鐵翎和老馬可算是最識貨的,一看公子白手上的戒指,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不但是寶石,而且是個煉製好的法寶,能把法力增幅的好東東。“算,當然算,有了這個回去沒有問題了!”老馬張口把戒指吸了進去,立刻連打了幾個冷戰,“真涼啊!不是我火力壯,鐵定成了冰疙瘩。”說罷變身成了計程車。
“快上車吧!強敵馬上就到了。”鐵翎招呼了一聲,率先上車,公子白一眾隨後登車。
公子白回望了不遠處的黑氣一眼,對老馬說:“老馬,如果時間允許,給我在這個地方留一句話,問候一下魔界的各位老大!”
“你不是要留公子白到此一遊這幾個字吧?”老馬變成計程車車尾噴著冰冷的白氣飛了起來。
“不是。是這個……”公子白沒直接說出來,而是在思維?和老馬交流了一下。
“沒問題!”老馬知道了公子白的心意,低空飛掠,用車尾噴出冷氣在地面上留下大片的冰面,然後大笑著帶著公子白一眾投入了空間裂縫,離開了充滿危機的魔界。
公子白一眾前腳離開,增援舞姬的黑氣就到了。在舞姬的屍體前黑氣收斂成型,來者竟然是一個鬚髮皆白身著八卦仙衣的老年道士,若單看外表絕難想像他就是舞姬的主子,人魔領地的主人,道貌岸然一詞估計是為他量身定作的。
“跑得倒快!”老道老遠就瞥見公子白一眾離開,知道追之不及,恨聲說了最後一句話,轉向了舞姬的屍體。“沒用的東西!起來跟我說說,來者是誰?”老道的指間發出一道黑光打入舞姬的體內。舞姬看似死去,但尚有一絲生機,在魔力催動下扭動著殘破的身子跪倒在老道的面前,口中叫著主人交代了前因後果。
舞姬原本是人魔界的魔女,因為偶然的機會吞噬了一名佛界飛天,沾染了些佛性。於是人魔就用魔力將她偽裝成飛天到佛界去臥底。她身上背負著魔君和人魔交待的盜取佛寶的任務,只要取得一件正宗的佛寶,魔君就有可能利用佛寶突破仙佛兩界設置的壁障揮軍各界。千年的臥底,終於有了一次機會,舞姬盜取了一顆佛舍利,逃出佛界。為了逃避佛界佈置在各個通道前的追捕者,舞姬只有選擇找擺渡者秘密潛回魔界一途。因此,遇到了鐵翎和公子白一夥,本想在盜取佛寶之後再立奇功,誰再的最後卻弄了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請主人以無上魔力挽救舞姬,讓舞姬繼續為魔界效力!”舞姬作完了報告,哀求老道趁她生機未斷救回她的性命。
聽完了舞姬的報告,老道眉頭緊鎖。“早聽說絕塵的靈鬼李寵還在人世,沒想到今日竟然失之交臂。當年絕塵壞我大事,如今又是他的兒子領人來攪局,當真可惱!”老道自顧自的發怒對舞姬的懇求置若罔聞,直到舞姬跪匐著扯住他的道袍才醒覺過來。
“本來可以平安帶回舍利,你卻畫蛇添足,不分輕重壞了大事,雖然是情有可原,可我卻不能救你。雖然沒了佛寶舍利,你在佛界千年沉澱下來的一絲佛性也可助我完成大事,不必哀怨,為魔界盡忠吧!”老道絲毫不理舞姬的哀求,手臂揮動,袖袍中湧出黑霧罩定了舞姬。舞姬的身體在黑霧中扭動了幾下後,停止了動作,一點點兒被黑霧化去,最後只剩下一團與舍利相同顏色的明黃色氣體被老道收入袖中。
了結了舞姬。老道騰身而起,準備離開。身在高空,不自覺地往适才落腳的地方瞥了一眼。一看之下,氣得眼眉倒豎險些從空中栽下去。剛才落腳的地方有成片的冰跡,老道以為只是法術拼鬥後留下的殘痕沒加留意,從高空望下去才發現,那些冰跡竟然是故意留下的。一畝地見方的平坦地面上,用冰跡整齊的寫著公子白會有限的外語辭彙中絕對敢保證準確的一個英語單詞--***!從此以後,此地被魔界定為恥辱之地,那片冰跡被魔君用法力永久保存,以此作為人界侮辱魔界的證據,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魔族為進軍人界不懈努力!
有了公子白的心寒戒指,老馬的回程跑得比較輕鬆。七天的路程用了六天就跑完了。在這期間,除了鐵翎說話較少外,整個車子就是一個閑侃俱樂部,老馬總算遇到了知音和對手和公子白一眾聊了一個爽快!當這個穿越空間的長途閑侃論壇快結束的時候,老馬已經和公子白一眾成了哥們,人界的電影?有個影星塑造了一個造型男叫小馬哥,借這個引由,老馬就成了公子白他們嘴?的老馬哥。鐵翎很少說話,不過看得出來,她對公子白一眾並不排斥,偶爾也會在關鍵處插上兩句來個畫龍點睛。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嘯月更是跟這個冷豔美女大套交情,所謂不打不相識,他們都打到現原形的地步了,有這麼深的感情基礎怎麼能不進一步發展呢?
陰曆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灶王爺上天的那天晚上,城西火葬場圍牆前面發生嚴重車禍。四個佛界羅漢和一個佛徒總共五個光頭被一輛從牆壁?開出來的黑色中華計程車撞成了滾地葫蘆。雖然是起車禍,但雙方均無人員傷亡,並且被撞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歡天喜地,比那天受供奉的灶王爺還要高興。原因無他,一直在圍牆前面等待奇跡的四個羅漢和了然和尚,終於等到了需要的奇跡,公子白他們安全返回,而且帶回了被盜的舍利。
後來,鐵翎還是在圍牆前面用法力豎了一塊警示牌上面寫著:“此圍牆前三十米內請快速通過,切忌逗留!隨時會了危險,建議以每小時一百公里速度通過,不信者後果自負。”再後來有幾個不信邪的靈異小說作者從某種渠道聽到了他們看不見的警示牌上的內容,前去求證,結果都被巨力撞成重傷進了醫院。出院後他們都多少落下了點殘疾,不過寫的小說可就越來越靈異。於是乎又一種傳聞興起了:誰要是想寫好靈異小說,就要找到那個神秘的火葬場,深夜在它的圍牆下等著挨撞,如果真的被撞到了,就回家等著出書賺錢吧!該學說在學說界自成一體,被稱為撞大運派,其派中人才濟濟,層出不窮。但發生得更多的是想加入該門派的作者在徘徊在火葬場圍牆外的時候,被牆內飛出的板磚砸破頭,或者被豆腐渣工程造出來的圍牆倒下來活埋的悲慘事件。(建議各位有志加入靈異書壇的作者,但有一線曙光不要選擇加入撞大運派!)
了然和尚和四個羅漢離開後,鐵翎駕車把公子白一眾送到了家門口。
“鐵翎小姐,火葬場那樣的地方還是不要住了吧?如果沒地方住,可以到小白這?來,還有一間臥室空著,而且小白這人好說話,交不交房租都可以。”嘯月一副關切的摸樣,其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野心連李寵都看出來了。
“誰說的?我老大一向提倡有償服務,而且樓下沒有車庫,老馬沒地方住。”李寵故意出來攪局。
公子白也不甘落後,緊跟著說:“幸好老馬不是某個人的男朋友,就他那體格,一旦犯了酸,我們全年的醋錢就省掉了,真是可惜呀!”
“你們亂搞什麼?”嘯月瞪著眼睛說道。
“沒有啊!不是某些人心虛了吧?”公子白和李寵一個鼻孔出氣。
“謝謝你的好意!我只有接生意的時候才到火葬場去,不是住在那?,在城?我有住處!”鐵翎的一番話把嘯月的情緒冷卻下來。
“有空來串門總可以吧,小白的廚藝不錯,小方的更好。”嘯月換了一個方式。
“有時間一定過來看看,今天太晚了,就此告辭了。”這次鐵翎給嘯月留了一個活口。
鐵翎登車欲行,公子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一等。鐵小姐,我那枚戒指應該可以還我了吧?”公子白的心寒戒指給了鐵翎和老馬作了動力增副器,不會像其他寶石那樣被消耗掉,旅途結束公子白當然要拿回來。
鐵翎沒言語,老馬發話了。“你有說是借給我們的嗎?當時你自願獻了出來,沒說借,按我的理解就是送給我們了。再說,拉你們跑了一個來回,總得收點成本價吧。你這個戒指算是打車錢了。”說完,不等鐵翎開動,自己一溜煙地跑沒了影蹤。看來成心要貪了公子白的寶貝。
“這哪是做買賣,根本就是搶劫,有損計程車形象啊!反正我記住了你的車號,明天就去投訴,實在不行就找交警查車牌,我還找不到你可得了?”公子白沖著冰涼的汽車尾發威。
“哎呀!我可真笨!”公子白的威風好沒耍完,嘯月又發出了一聲慘叫。
“又怎麼了?”公子白和李寵看著作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狀的嘯月問道。
“我他母親的真傻,居然忘了要她的手機號碼!”嘯月哀號著說出了原因。
“泡妞都沒手段,真是笨到家了!不可救藥,沒有悟性……”公子白拍了拍嘯月的肩膀說著一堆成語往樓上走去。
“恥辱啊,恥辱,真是恥辱!泡妞沒大腦,等於瞎胡鬧!”李寵搖頭晃腦作學究狀跟著公子白後面上樓去了。
不過事情沒那麼糟,後來鐵翎還是出現了,嘯月借機要可她的電話號碼。鐵翎出現的原因很有趣,居然是為了把心寒戒指還給公子白。本來老馬是不想把這個好東西還給公子白的,可是把心寒戒指當能量增幅器使用的副作用很快就出來了,跑起路來爽得不得了,跑完了路卻被冷氣凍成重感冒。兩三次下來,為了自己的健康老馬也不想用這個戒指了,所以原物奉還。老馬哪里知道,心寒戒指是北墟主人老莊送給公子白的特別禮物,沒有他秘傳的法決怎麼可以隨便使用呢?引用老馬的話應該這樣說:如果不是我火力壯,早就凍成冰疙瘩了。
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邊,一個渾身霞光神仙模樣的老年道士駐足良久,暗藍色佈滿金色網格的壁障映得他眼中的神光變幻無常,突然間,一團佛氣從他體內湧出,瞬間在他體外形成了一個明黃色的氣場。隨後,一個超大型的雞蛋撞向了空間壁障,壁障輕輕一震後恢復平靜,人界這邊駐守值班的仙佛兩界觀察員竟渾然不知。
“久違的人界,我又回來了!”從魔界偷渡過來的老道站在雲頭風中俯視著S市的燈火!
千帆過江唯名利二字,可並不是過江的千帆都得到了名利,大多數還是“沉舟側畔千帆過”了。每一個懷有目的的過客,都希望能儘快達到欲望的終點,所以總會有耐不住寂寞想走捷徑的。捷徑不是沒有,但找到捷徑需要非凡的智慧和膽識,否則不但找不到捷徑反會踏土險途。行走江湖安全第一,作人處事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些的好!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6
十五章  第一節
公子白、李寵、嘯月、商瓷、了然行走在金光大道之上,周圍星辰閃耀、霞光璀璨,仙風拂過通體舒坦,瑞氣縈繞神清氣爽。正愜意間,忽然風雲色變,團團黑霧彌漫四野向他們緊壓過來,迷霧中夾雜著魔族粗重底呼吸和淒厲的嚎叫,無形的壓力瓦解了他們任何掙扎的企圖。黑霧變幻,了然失去了蹤影,接著是商瓷,隨後是嘯月。公子白揮刀,李寵施法,不計後果的轟向了黑霧,一切徒然無功,公子白眼睜睜的看著李寵被一隻巨手拖入了黑霧,隨後身子發軟一頭栽倒在地。六根漆黑粗大的柱子豎立在深谷之中直指青天,柱子上是由恐怖的魔獸和變形的人體組成的浮雕和血紅色的咒文。公子白、李寵、嘯月、商瓷、了然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其中五根巨柱的下方,剩餘的一根柱子的頂端挺立著一位昂首向天的老道。道士手中的拂塵一甩,巨柱上的咒文流動,公子白一眾全身的精力源源不斷地抽往巨柱之中。道士的拂塵再揚,連同他所在的六根巨柱上生起白、黑、綠、紫、黃、紅六色光龍,光龍盤旋著直上雲霄。與此同時,天空中日光晦暗,一顆彗星拖著將整個天宇一分為二的彗尾橫掃而過。彗星在六色光龍的影響下,放慢了速度,隨後停頓在天際正中。光龍首尾相接,連成直徑?許圓環,彗星射下一道銀光落在光龍圍成的圓環正中,然後急速擴散漲滿了整個圓環。無數的閃電由被銀光充滿的圓環中射出,轟得山谷四周的山峰搖搖欲墜,閃電過後,銀色的光環成了六條光龍環繞的暗藍色空間通道,在通道的另一端則是整裝待發的密如蚊聚的魔界大軍。一聲雷鳴,萬馬奔騰千軍咆哮,魔界大軍帶著血雨腥風毫無阻礙的沖入了人界,萬千慘狀瞬間流過公子白的心田,公子白的心神如同被反復揉搓的衛生紙一樣殘破不堪,一陣虛脫過後,模糊的視野?出現的卻是站在巨柱上的道士清晰的面容和帶著惡毒笑意的眼神。“老大,醒醒!天還沒亮,嘰?呱啦的亂叫什麼?夢話說得有點離譜了吧?”李寵的聲音和一道提神的涼氣一起鑽進了公子白的耳朵?,讓還在噩夢中掙扎的他解脫出來。嘯月不知何時也來到公子白的床邊,坐在床沿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頭和胸脯後,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說:“小白,你的體格不會這麼虛弱吧?這全身跟洗淋浴似的,明顯的盜汗症狀,下去看中醫,也要吃六味地黃丸。”
“去你的!不要趁機佔便宜。”
公子白做噁心狀推開了嘯月的手:“難道你們妖族都不做夢嗎?做噩夢,出汗,跟腎虛有什麼關係?你這樣的蒙古大夫都當不上,最多是個獸醫,你開的方子我可不敢吃。”
自從遇到李寵,特別是修煉了茅山派的法術後,公子白的精氣神形成了完美的組合,內丹、元神都初具規模,對心神和身體機能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不應該有做噩夢說胡話這類現象的出現。可是正當淩晨時分,公子白突然渾身冒著冷汗大說胡話,不單是法像中的李寵,連隔壁睡出鼻涕泡兒的嘯月都給驚動了。他倆在床邊觀察了公子白好一陣,平時連螞蟻走過都會有感應的公子白居然失去了應有的警覺,對接近身邊的嘯月毫無感應,被叫醒後又自訴做噩夢,這可有點兒不可思議。李寵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大,最近你修煉得很勤奮,一神清氣寧,不至於又做噩夢又說胡話的,該不會是修煉出了岔子吧?”“小李說的沒錯。雞不能得瘋牛病,魚不能得禽流感,修行者絕難做噩夢,這個道理就算是獸醫也知道。你不是認錯了古文,練錯了功法了吧?”對於李寵的懷疑,嘯月表示贊同。公子白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窗頭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滋潤了一下發幹的嗓子說:“你倆就別亂猜了。古文我不會認錯,何況我修煉的是師兄給我的最新的簡體中文白話版法訣。可能是昨晚上在外邊和鬼子六、史一潑他們在一起酒喝多了,睡前沒練功,才做噩夢的,沒准是茅山派的某位師祖為了懲罰我這個懶惰的非正式弟子故意搞的鬼!”“偶爾做一個夢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再有這種情況可得注意了,畢竟你是看書自學,跟師傅領著修行絕對不一樣。”
嘯月趁公子白喝水的功夫,默運妖法給他來了一個全身檢查,發現他除了情緒波動和一身冷汗外沒有異常,放心不少,叮囑了幾句,不再深究。李寵見嘯月這個名副其實的“獸醫”給公子白做完了檢查沒提出異議來,立刻對公子白的噩夢產生了好奇心:“老大,都夢見啥了?恐怖不?給講講唄?”“你問這個幹什麼?”公子白問道。李寵眨巴著眼睛說出了讓公子白和嘯月都翻白眼兒的答案:“我最近總上一些恐怖文學網站,看上面的恐怖故事挺有人氣,心?不禁發癢,尋思著也發兩篇高質量的上去,過一過原創作家的癮,趕一趕網路文學的大潮。能把面對妖魔鬼怪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老大,嚇出一身汗來的噩夢一定是恐怖驚險加刺激,正是我理想的題材。沒准因為老大你的一個夢,我就成名了。為了兄弟,這點兒犧牲不成問題吧,老大?”“你放過我吧!自從你小子跟了我以來,我除了做夢以外,幾乎沒有隱私。就這麼一點兒隱私,你還要拿來出賣,想都不要想!要想成名,自己想辦法吧。如果鬼寫出來的鬼故事連人都嚇不住,我看你也沒什麼前途,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公子白打擊了李寵一下,蒙頭躺在了床上。嘯月見公子白真的沒事了,伸了個懶腰,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對李寵說:“小李,我也覺得你寫鬼故事不太合適,我一直認為你的笑話講得比鬼故事精彩,還是換一個發展方向有前途。”
“跟你們真是沒有共同語言,無論你們怎麼打擊我,我致力推廣和發展鬼文化的志向是不會改變的。”
李寵說了一句沒有人聽的豪言壯語,鬱悶的回法像?構思他的鬼故事去了。蒙在被子?的公子白並沒有真的睡覺,剛剛的噩夢仍然歷歷在目,夢中的情景實在是太真實,太震撼了!如果不是李寵弄醒了他,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主動醒過來。李寵和嘯月說的不假,像他這個水平的修行者幾乎不可能做這麼離譜的噩夢,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夢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他故作鎮靜的打發了李寵和嘯月就是要自己靜下來想一想答案。夢,科學的解釋是人在睡眠時部分腦細胞活動形成的生理反應,夢境中的事物只是人腦意識對外界事物扭曲變形的折射,不代表任何意義和預兆。而在玄學之中,夢卻被賦予了具有預兆性的神秘色彩,某些夢的發生和?面的情景很可能預兆著發夢者將要經歷的事件,而且由此理論發展出來一種專門解夢的學說,夢境中的每種事物都被賦予一定的意義,預示著某件事物。因為修煉法術,鍛煉心志的原因,修行者很少做夢。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過於逼真的夢境在修行者看來,並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卻意味著修行者的道法根基不足,產生了心魔。心魔一起,修行者不但不能進步,反而會因為它的干擾難以寸進,或者乾脆走火入魔。公子白對於適才過於逼真的噩夢非常迷惑,這個夢如果是預兆性的夢,在他看來有些不可思議。魔界和人界之間有仙佛兩界聯手設置的壁障,魔界想要衝破壁障進攻人界幾乎沒有可能。如果說不是預兆夢,而是心魔作祟,公子白就更鬧心了!感受到了發抒的方便快捷和靈異界的驚險刺激後,再讓他變回普通人,他可是一千個不願意,如果是因為走火入魔變成了白癡或者精神病,他寧願死了算了。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是什麼,公子白心中忐忑不安。難道說,自己到魔界旅遊了一趟,回來後得了神經衰弱才會做這個噩夢?難道說,魔界真的要大舉進攻人界,挑起新一輪戰爭?難道說,自己真的有了心魔?百思不得其解後,公子白想起了一個人——了然和尚。這位大師佛法精深,連金身佛血都修得到,以他的神通解釋區區一個夢境應該不在話下。天亮了就去找他,就算是修行者最忌諱的心魔,在他的佛法之下一樣會化去,有這樣的人才不用,蒙著被想破頭實屬不智,公子白拿定主意後真的睡了過去。S市的春天並不十分愜意,北方過來的沙塵暴雖然不是直接光顧,但大風和揚沙的天氣還是時有發生。公子白一覺醒來,窗外小雨淅瀝,空氣溫潤適中,迎接他的是一個少有的細雨春晨。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看著不遠處河岸上漸綠的小草和雨絲在河面上激起的漣漪,公子白被噩夢弄亂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喝了杯牛奶,沒去騷擾鼾聲如雷還在春夢中掙扎的嘯月,公子白穿戴整齊出了家門。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不知怎麼的市民們突然間來了詩意,滿大街的人居然沒有打傘的,害得公子白不得不附庸風雅收起雨傘,讓自己也暴露在微風細雨之中。清風過耳,雨絲撲面,別說還真是有一種愜意自然的享受。為了和久違的春天多一會兒接觸,公子白放棄了和早起的上班族在公共汽車站開展每天一次的健身競爭運動,轉而順著人行道往自己的目的地漫步而去。如果自己不做律師,而是去做辦公室白領或者公務員,應該沒這個閒情逸致吧?為了對自己選對行當進行祝賀,公子白哼起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不著調的小曲,發著鼻音在人行道上邁起了方步。公子白的步行速度比提了速的蝸牛快不了多少,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才晃蕩出兩站地,不過這時擠公共汽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公子白決定在前面不遠處的汽車站上車,以一塊錢車費為代價去拜會有道高僧了然大師。為了一個噩夢求解本來就是多餘,如果再坐車去就更奢侈了,能省則省一直是公子白的原則。就快到公共汽車站的時候,公子白看到前面不遠處走來一個和尚。
這個和尚穿著一身黃色僧袍,斜挎著灰布兜囊,頭上生著短黑的頭髮茬子,面容黝黑,長相平實,一邊走一邊用很不標準的手勢向路人行禮搭訕。這個扮相太不專業,連群眾演員的水平都達不到,還想騙錢,實在是太小看群眾的眼睛了。公子白一看便知,前面的這位是S市里經常見到的假和尚。這夥人終日活動在S市的大街小巷,偽裝成和尚向路人搭訕,然後就以看相算命的名義騙取錢財,最惡劣的是他們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無論是一塊兩塊的小錢,還是成百上千的鉅款,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一律通吃通殺毫不留情。裝和尚討兩個小錢兒也就算了,非要好死不死的裝成算命大師欺騙無知民眾,給人造成心理壓力不說,還胡亂指點把明白人往迷津?頭送,簡直是低等敗類。公子白不精通算命術,對付不了真正的占卜高手,可對付街頭騙子還是自信滿滿。從睡覺醒來就一直不太開心的公子白決定把前面的假和尚當作星期天來過。打定主意後,他錯過公共汽車站故意往迎面而來的和尚那邊走去。路過和尚身邊的時候,公子白裝出好奇的眼光故意扭頭往和尚看過去。不出公子白所料,那和尚立刻有了反應,雙手合什向他行禮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留步!”“你是叫我嗎?”公子白停住腳步轉身向和尚。和尚緊走兩步,挨近了公子白,用眼睛把公子白上下打量一遍,然後拿捏著公子白被看得莫名其妙(當然這是公子白裝出來的)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開口說道:“這位施主,剛才一瞥之下,見你長得一臉福相,忍不住叫住你想結個善緣。”
“大師不是開玩笑吧。你看我長得臉大眼小,個子由矮,別說明星,連醜星都長得比我強,哪來什麼福相?”為了表演逼真,公子白忍痛將自己醜化了一下。“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中藏神,身體骨骼勻實,特別是鼻樑高挺更是前途光明一帆風順,確是大大的福相。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是出自五臺山的僧人,法號不貪,因為精通相法,被主持方丈派出來雲遊四方,一面為世人消災解難,一面為寺廟募集善款廣結善緣。施主若不信,可以看貧僧的度牒。”
說罷,和尚從隨身的兜囊?真的掏出一張度牒來,度牒的上面寫著他的法號和山門廟宇,除瞭望雲寺這個寺廟的真實性值得懷疑外,其他地方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看打扮不專業,說起話來可挺像那麼回事的,連假證件都配備了,這次可遇上精英級騙子了。不過,不管裝的多像,說得多好,只要一開始算命肯定是滿嘴胡謁,必定穿幫無疑,到時候看他怎麼自圓其說。公子白動了念頭,決定誘惑這個自稱不貪的和尚給自己算上一命。於是,從口袋?掏出一張沾了墨水花了幾次都被拒收的五塊錢遞給不貪說:“大師,相面算命這一套我不相信,如果你是化緣的話,這點心意你收下,我還有事要趕車,先走了。”
公子白這招叫欲擒故縱,如果不貪真的不貪收了五塊錢就抬腿走人的話,他就徹底失敗了。不貪接過五塊錢,做千恩萬謝狀雙手合什給公子白鞠了一躬。看著不貪鞠躬時嘰?咕嚕亂轉的眼睛,公子白就知道他的計謀成功了,趕緊故作姿態轉身而去。單憑幾句話就弄到五塊錢,這證明眼前是個有錢又好哄的肥羊,不貪怎會就此甘休。“施主慢走,貧僧還有話說。”
不貪疾步追上了轉身走出幾米的公子白。公子白再次停住腳步,吃驚的問道:“大師還有什麼事嗎?”嘴上敷衍,公子白的心?卻暗自對不貪說,先弄得你焦頭爛額,然後再讓員警叔叔給你好好相相面。不貪一臉感動和神秘的對公子白說:“施主不信相面占卜之術,貧僧也不能強求。可是施主剛才的善舉實在讓貧僧感動,所以即便施主不信,甚至遭到施主的唾駡,貧僧有句話卻非向施主說不可。”
果然是精英級的騙子,聲情並茂,有根有據,幾句話說出來,讓你想不聽他往下說都難。公子白一邊佩服不貪的行騙技術,一邊配合的回答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大師非說不可?”不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著公子白來到路邊的僻靜角落後才開口回答:“失主雖然是滿臉福相,但貧僧仔細觀察之下,發現施主眉宇間有一道青黑之氣,施主近日內有朋友離散且禍及自身的血光之災。看施主心地善良,貧僧不忍施主手難才說出來的。”
大師,你剛才還說我前途光明一帆風順,三分鐘沒過怎麼又說我有大難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且我每天都洗臉照鏡子,沒看見你說的什麼青氣黑氣的。”
公子白見縫插針,給不貪出了道難題。面對公子白的追問,不貪面不改色,從容答道:“施主你有所不知,相面之術有觀形和望氣兩個部分,學得皮毛的只能從人的長相中看出人的前途命運,只有練通法眼學得望氣之術才能結合人的長相看出人的旦夕禍福來。方才,貧僧只觀了施主的形象,並沒察看施主的氣色,而施主眉宇間的青黑之氣又是時隱時現非常奇特,就在施主轉身之時貧僧開啟的法眼才剛剛看到,所以才把施主再次叫住。”
據公子白所知,觀形、望氣這兩項在中國古代算命術特別是相面術中確實存在,不貪把這套理論拿出來說的神乎其神,是名副其實的胡同?趕驢——兩頭兒堵,單從語言上還真找不出他的不是來。對普通人來講,認識不到的東西,只能選擇信還是不信,根本不能判斷是真是假,這正是不貪的高明之處。公子白裝傻充愣,詐作被不貪的話吸引繼續提出疑問:“這麼說,大師說的青黑之氣我還看不到,弄不清到底有沒有。就算是真的有,可我還是不明白,我的面相如果真的像大師說的那麼好,怎麼還會有血光之災呢?我的命到底是好,還是壞呢?”似乎早就料到公子白會有此問,不貪雙眼放光開始噴唾沫星子:“經過剛才我的法眼對施主的仔細觀察,施主的面相確實是福相,而且理應一帆風順大富大貴。施主眉宇間的青黑之氣只不過是不小心遭致的劫難,只要得到及時的化解度過劫難,施主必定可以衣食無憂享樂終生,如果度不過去,那就……”不貪故意皺著眉頭不往下說,用表情代替語言恰如其分的表達了公子白所謂劫難的危害性。“度不過去會怎麼樣啊?”公子白此時的表情和語調全然是掉到陷阱?的無知市民。“唉……”不貪長歎了一口氣製造氣氛,然後用很低沉的聲音說:“施主的這個劫難是貧僧首次遇見,它不是直接著落在施主身上,而是先著落在施主朋友的身上。如果度不過去的話,施主經常接觸的朋友首先會遭遇不測,如果不能制止的話,最後將輪到施主。”
這次搞大了,連朋友都給捎上了,任誰聽說了都得想辦法破解,這個不貪在這個問題上真是下了不少的工夫啊!公子白對不貪的創意和敬業精神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大師,我雖然不信佛拜神,平常好事也沒少做,怎麼會遭遇這種事?究竟有沒有辦法破解啊?”公子白問出了不貪最想聽的話。“若按施主的面相形格,本來應該安度一生,盡享富貴。為何會出現劫難,依貧僧推斷應是一年之內遇到了強大的鬼魅,而且把帶有鬼魅之氣的東西帶在身上引起的。鬼魅的邪氣長期薰染影響了施主的運勢生出了劫難。”
不貪說到這?,眼睛直盯著公子白看他的反應,見到公子白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後接著說道:“施主請仔細想一想,在一年之內是否有收藏或佩帶奇怪的物品。只要將這個物品和施主的生辰八字交給貧僧,然後貧僧立刻趕回五臺山,將二者放在寺中大殿佛像座前連續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就可以保佑施主度過劫難,從此一帆風順。但是此舉非我一人可以完成,為了主持道場的高僧和寺內其他僧眾,施主還要破費些香火錢才成。”
公子白有陰陽眼,可以看見自己身體氣色的變化,在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不貪所說的青黑之氣。所以,開始的時候公子白一直認為不貪在順嘴胡說,可不貪說到公子白在一年之內遇到鬼魅,而且有收藏佩帶奇怪的物品的情況,並且要求公子白交出的時候,公子白的心?立刻翻了個兒。不貪所說的時間和物品都和他結識李寵的時間和情況相吻合,而且還要把他交出去,再聯想起不貪說的禍及朋友的劫難和昨晚的噩夢,公子白的第一反應立刻從不貪是騙子的想法改變成了不貪很可能是懷有歹意打李寵法像主意對他們不利的壞份子。不單是公子白對不貪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連一直在法像?旁聽的李寵都覺得奇怪,閃身飄了出來。李寵先在不貪的眼前晃了幾下,又在他的耳邊來了兩聲平常人聽不見而搞零異的聽起來耳朵快聾掉的叫喊,最後飛到不貪的後方高空化成一團磷火直沖向不貪的後心。李寵的出現不貪眼皮都沒眨一下,李寵的叫喊不貪聽不入耳,當他俯衝下來的時候,那身對法術敏感的火焰沒有爆發,他整個人一下子穿過了不貪的身體撞向了公子白。公子白沒想到李寵的突然襲擊這麼快,李寵的出現先把他嚇的向後退了三步,接著在李寵叫喊下捂起了耳朵,李寵的奮力一擊穿過了不貪的身體正好和公子白練了一個擁抱,他倆還沒完全接觸,李寵身外的火焰就感受到了公子白深厚的法力,一下子爆發起來全部朝公子白卷了過去,時間急迫,公子白的避火符來不及出手,稍一遲疑就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成馬路邊上散步的烤鴨。面對撲面而至的烈火,公子白急中生智,伸手提起胸前李寵的法像迎了上去。手上的役鬼術也跟著發動,李寵的身形和法力被法像一吸全都鑽了進去,雖然公子白成功保住了衣服和顏面,不過變得滾燙的法像還是把他的手給燙起了幾個水泡。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7
“老大,對不起,我聽這個和尚說得奇怪,故意出來試探他一下。為了逼真和準確,所以力度大了一點兒,誰知他一點兒法力都沒有,反倒把你害了一下。”
回到法像?的李寵立刻為剛才的事故向公子白道歉,公子白用心神快速的和李寵交流:“你小子,現在對我的精神領會得越來越快了,就是太毛躁了,下次可得悠著點兒。試探完了,你對這個雲山霧罩的不貪大師有什麼看法?”“他一點兒法力都沒有,說的也似是而非,應該是個半吊子的大師。他的水平給平常人看相應該綽綽有餘,但給老大你這種奇人就差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李寵說出了對不貪和尚的判斷。“你說得有點兒道理。他的相學理論倒還可以,至於什麼法眼就是胡勾八扯了。沒准是感覺到了你的一點兒氣息,可憑他的能耐又看不準確,只好把你當一般的小鬼兒處理,定了我一個鬼魅纏身的罪名了。不過,從理論上講,他還算是憑本事加手段混口飯吃,不能和一般的純粹騙子歸為一類。員警叔叔這個程式我就給他免了吧。”
公子白衡量了一下不貪,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公子白又退、又捂耳朵、又掏東西的舉動,好像把不貪也給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見公子白沒有異常後,不貪才重新湊過來搭話:“施主,剛才舉動異常,可能是被鬼魅纏得久了,乍被貧僧點破後的反應。請施主儘快讓貧僧施救吧!”好傢夥,公子白剛剛同情加諒解了不貪一下,誰知這不貪居然借景生情、就地取材,把他的反應都給利用了。公子白此時唯一的感受就是,不貪有這麼好的臨場表現,不去當演員實在是浪費了。“大師,剛才你說需要香火錢,到底需要多少啊?”公子白提到了敏感話題。說到錢,不貪立刻拿出一副鄭重的神情對公子白講:“施主放心,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場的香火佈置只需要區區千元,而寺中僧眾全都是義務為施主祈福消災分文不取。”
公子白先是做出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突然臉色一轉,變成略帶怒色的嚴肅模樣,雙目逼視著不貪說道:“價錢倒是很公道,可惜我不需要這種廉價的道場,而且大師也不一定會去做這樣的道場!”不貪被公子白盯的有些心慌慌,裝作不解反問道:“施主何出此言呢?”“略通相術出來混口飯吃並無不可,但理應懂得節肢,不應該得寸進尺,更不應該信口開河。我可以和你說,纏著我的鬼很多,他們除了求我辦事、請我吃飯以外,誰也不能把我怎樣。如果想開我的相,等到你真的練通了法眼再說吧!看你有些根基,不帶你去見官,今日只給你一個警告,以後看不准的事情莫要胡亂開口。”
公子白說完,猛一扭身,眨眼間退到已經走過了三五十米的車站上等車去了,由於他的速度太快,儘管街上行人不少•?%?##?•#?#•%%•%•??%•%•%•#%#•%•%%•……不信貧僧的話,災禍必致。如能將剛剛所持的人像交給貧僧,一定能保施主的平安。否則,悔之晚矣!”公子白快要登車的時候,不貪還在堅持他的說法,隔著老遠喊話。“真是把戲做到家了,有個性!可是老子偏不信這個邪,這就去找真的大師,沒空跟你這個假大師玩下去了。”
公子白嘟囔了一句,抬腳登上了開往長安寺的公共汽車。那個叫不貪的假大師目送公子白的車開遠後,轉到過街角,片刻後在他前進方向的街口處沒發現和尚的身影,卻走出了一個道士。長安寺是個規模不大的寺廟,有近二百年的歷史,如今已經被周圍的高樓大廈嚴實的裹在了?面,在樓宇冰冷的高牆環衛下,整個廟宇就像蓋在井底一樣,少了往日雲集的香客,倒也平添了幾分人間淨土的寧靜悠遠。公子白由知客僧引領著到大殿去見主持方丈了然,正逢了然在佛像前打坐誦經,公子白不好打擾,讓知客僧離去後獨自在殿外廊下等候了然誦經完畢。殿內梵唱聲聲入耳,入目的則是寺內清靜莊嚴的寶相,口鼻中呼吸的是讓人神清氣凝的氳氳香煙,在這自成天地的淨土?,公子白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忘卻了都市的喧囂和心頭的困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放鬆,不知不覺間靠著廊下的一根柱子半閉著雙目進入了禪定的狀態。一聲磬響將公子白從禪定中招回現實,想來是了然誦經完畢。公子白站直身子發現廊下的身影已經移動了一段距離,看樣子他靠著柱子睡了大概一個小時。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時,這一覺可比公子白平常睡半個月還解乏,從一睜眼睛他就感覺到自己像充滿點的電池一樣,體力充沛精神飽滿,心靈圓滿通順再無縫隙。公子白剛想舉手敲門,大殿的正門卻從內?被打開,了然大師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了出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真佛難渡無緣人!公子施主有緣在先有事在後,不入殿一敘,更待何時?”“原來大師早就知道我來了,故意讓我在外面淋小雨,托著屋簷夠大的福,雨沒淋到卻睡了一個回籠覺。真是好睡,多謝大師了!”公子白沒有立刻進殿,而是在門檻外向殿內鞠躬,對剛才了然用誦經之聲助他修煉心志表示謝意。了然的笑聲從?面傳來,笑過後說道:“施主好文,當知有詩雲事如春夢了無痕,施主此舉正合此意,廊下一夢,施主不必在意。
快快請進!老衲不便起身相迎,失禮莫怪!”“大師不必客氣!小子來了。”
公子白舉步跨過高高的門檻,邁入大殿。長安寺的正中大殿從外面看並不雄偉高大,邁入殿中後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以門檻為界,大殿之內宛如另外一個世界。邁過門檻,公子白覺得自己變的渺小了許多。大殿的空間顯得空曠高大,正中的佛祖和周圍的羅漢金剛法像高大異常,發著寶光從頭頂直壓下來,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公子白也不例外在威嚴寶相之下,膝蓋發曲想要膜拜,但他自由主義不輕易服輸的個性硬是讓他咬牙挺直了腰杆,邁開步子往正中佛祖像下盤坐在蒲團上的了然走去。“沒想到,大師這?又是一番天地。”
公子白很快適應了大殿?的氣氛,一邊讚歎一邊在了然面前的蒲團上坐了下來。了然捋了一下鬍鬚,笑答道:“有貴客光臨,老衲當然要隆重接待了。”
“小子可不是什麼貴客。這次專程過來只是想問問大師會不會算命解夢,希望大師能排解一下小子修煉過程中的疑惑。”
都是熟人,雖說是第一次正式到長安寺拜訪了然,公子白和了然也不用多做客氣,直截了當的說明瞭來意。了然聽公子白髮問,沉吟了一下說道:“以施主的門派功法而論,占卜、解夢只是微小末技,修煉內丹元神才是正途,施主為何對此產生興趣?”公子白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回答:“正因為是末技,我才沒有研究,現下卻有個疑難非要解決一下不可,思來想去還是來找大師指點迷津。”
“既然是施主心有疑惑,就請說出來與老衲共同參詳一下。”
見公子白說得誠懇,了然是個忠厚長者,對公子白的心中疑惑頗為上心。“昨夜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噩夢,夢醒後心緒難平,總是覺得要發生不好的事情,直到剛才在廊下聽了大師的誦經才振奮一些。煩請大師慧眼明察,指正明途。”
公子白得到了了然的許可,當下將昨夜的怪夢詳細解說了一遍,並且提出了關於心魔的憂慮。了然聽完公子白講述,口中默念佛咒用眼睛認真的將公子白掃視一遍,然後開口說:“佛雲魔由心生,修行者貪功冒進或者心術不正導致心志出現缺口,影響道基,才會自體內生出心魔。老衲探察了施主的身心,施主慧根明正,福緣深厚,心地純良,並無心魔之礙。若真有噩夢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外魔趁施主入睡之時入侵心志。外魔入侵必會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缺口,法眼之下當有跡可尋。适才,施主在廊下聽經,進入禪定,無形中進入心神圓滿之境,就算被外魔入侵過,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的缺口也已補全無從考究,所以施主不必在為此擔心。”
“大師的意思是說,我做噩夢可能是中了別人的招兒,如今聽了一段經睡了一覺,就算中了招兒也沒事了。而且因為這個原因,大師在我的心志上找不到外魔的痕跡,我這個罪算是白遭了,想找人報仇都沒辦法?”公子白聽了了然的解釋後問道。“施主的心志已經圓滿,老衲無法發現異常,只能如此推斷。”
對公子白的理解了然點頭稱是。公子白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個疑問:“大師,有沒有可能是我的第六感蘇醒、潛意識發威,做了一個預兆性的夢。好多人的身上都曾發生過美夢或噩夢成真的事情,周公還特意寫了一本關於解夢的書,不知道我這個夢可不可以作為預兆夢來理解呢?”聽公子白如此說話,了然收起面上的和藹的神色,沉下臉來,說道:“老衲早說過了,占卜解夢只是末技。世事由諸多因果交疊而成,所謂的占卜只能算得萬千因果中有限的及格,夢境預兆更是所見有限。殊不知因果隨時更變,天道無常、天意難測,便是佛祖仙帝也只能揣度天意,不敢妄論吉凶,擅改因果。施主試想,如果真有能算盡天機的智者,而你的前途命運都被算定不能更改,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那個智者活著不是比你還沒意思嗎?”“大師教訓得好,小子懂得了。世間因果環環相扣,牽一發動全身,隨時變幻,命運不是用來算和預兆的,而是用來活的。”
公子白坐在蒲團上拍著大腿發著感慨:大師真應該用木魚來砸我的腦袋,我居然被一個夢境弄的神不守舍,半點兒不像修行者的樣子,真是丟人。
見了公子白的表現,了然露出喜色,寬言安慰道:“施主不必自責,修行之途如同世事,前途都是茫不可測,若想達到極樂彼岸,唯有修心礪志鍥而不捨。偶遇困惑魔劫當奮力克之,不可妄自菲薄,心志先喪,雖至死地亦不言敗。只有掙脫束縛你的因果,才能獲得由你設定的因果,此為修行,施主切記!”公子白低頭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中午時分,趕緊對了然說:“大師,小子此行獲益匪淺,正好趕上中午,不如由小子做東,請大師一席素齋,以表謝意。”
了然搖頭說道:“施主初次登門造訪,本應設齋飯款待,無奈老衲還有要事,不能奉陪。施主心意老衲領了,素齋一事施主就不要費心了。”
“既然大師還有事情,小子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聆聽大師的教誨。”
公子白聞說了然還有要事,起身告辭。“施主慢走,老衲不便相送,失禮了!”了然端坐在蒲團上點首為禮。“不敢勞煩大師!”公子白沒有多想,恭敬的退出了大殿。出了大殿后,公子白在寺內走馬觀花的晃了一圈,然後找到知客僧人捐贈了一筆香火錢後離開了長安寺。因為祛除了心頭的隱憂後的舒暢,公子白一時大意將來時拿在手?的雨傘忘在了長安寺的大殿上。在公子白離開長安寺的瞬間,端坐在佛像前蒲團上閉目養神的了然突然睜開雙目,目中兩道金光直射在敞開的殿門上,沉聲低喝道:“貴客來了多時,也該現身一敘了吧?”“果然是有道高僧,好眼力!”一句讚歎發自空空的殿門外。隨著聲音,一個包裹在黑霧中的道士身影出現在殿門之外,道士兩道冷酷的目光穿過了黑霧與了然眼中的金光絲毫不讓的對撞在一起。兩股神光交擊,了然和道士各自一震,拼了個勢均力敵的結局。“尊駕尾隨公子施主來到寺中,想來不單是好奇而已吧?”自從公子白入寺,在大殿中禪坐的了然就感應到有一股強大的充滿敵意的力量在暗中跟隨著公子白,並對公子白虎視眈眈。為了防止公子白受到傷害,了然故意在殿內誦經,利用佛力參透了一絲先兆,隨後利用寺廟中的佛力吸引住了這個神秘的訪客,並且利用談話點化公子白,等公子白離去後才對付這個神秘訪客。神秘道士哈哈一笑,停在大殿的門檻外面針鋒相對的對了然說:“了然和尚,我也早知道你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以你的修為加上這個寺廟的佛力,一定是參透了我的一二,可你偏偏對公子白說些命運不可預測的廢話,更修補了他心志上的缺口。做這些無外乎是想保全他不受這個劫難,你可以瞞過他,卻騙不過我。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8
“尊駕說得不假。尊駕不但是公子施主的劫數,而且也是我的劫數,如果能以老衲一人之力應劫,免去其他在劫者的苦難,老衲為何不試上一試呢?”了然坐在蒲團上從容的說。“這就是你們佛徒推崇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可笑精神。哈哈……”道士發出了一陣嘲笑:“你跟我猜想的簡直一般無二,正是我想要的傻到為了不相干的生命可以把自己隨意犧牲的佛徒。你不要忘了,劫數是改變不了的,你只有應劫一個選擇,想要阻止我這個劫數的主宰者簡直是癡人說夢。”
“尊駕也不要忘了,劫數雖然改變不了,但卻可以度過,即便是劫數的主宰,一樣無法預測劫數的結局。如果老衲有幸可以滅去尊駕,這個劫也算是度過去了。”
說過這番話,了然的全身放出金光,九朵金蓮自他的座下盛開,托著他浮到殿中,光影之中了然的身軀大增,寶相莊嚴,似乎大殿內又多了一尊佛像法身。與此同時,整個長安寺中佈滿了浩然佛力,一股無形禁制將這個都市樓群中的寺廟籠罩起來,無論內?發生什麼,外界都無從知曉。“既然尊駕要讓我應劫,就請放手一試吧,否則尊駕也出不了小廟的山門。”
了然一改佛徒謙遜忍讓的作風,浮在大殿半空主動向道士叫起陣來。“頑固的和尚,想憑你和一座破廟阻止我的大事,今天就讓你死了這條心。區區一座小廟,幾尊爛泥佛像能奈我何?”道士身外的黑霧一盛,整個人化成一團黑煙徑直撞入大殿之中。兩扇沉重的殿門在他身後砰然合攏,把大殿內的變故阻擋成了秘密。“來得好!”了然主動叫陣就是希望道士闖入大殿來和他對決,見道士上鉤,當下從座中分出三朵金蓮射到殿內的十八羅漢和四大金剛法像上,金蓮化成金光融入法像,法像立刻如有生命般離開底座飛到半空,以了然和他深厚的佛祖金身為中心圍住了飛撲過來的道士。“佛慈渡眾生,佛怒懲萬惡。但憑一念力,借法亦降魔。鎮!”了然口中急頌口訣,快速結著手印,以多年來受信眾膜拜的佛像為媒介,以自己的修為為動力,發動了借引佛力的陣勢……靈光渡引,引發比自身修為強大的佛力,打算以此消滅這個神秘道士。“靈光渡引”這個陣勢對道士來講似乎有些效力,了然一個“鎮”字出口,佛像上彌漫出的佛力立刻如同濃稠的膠水一樣粘住了直沖過來的道士,將他定在半空之中。行動受限的道士並不驚慌,手中拂塵一揮,周身的黑霧立刻加速翻滾,無數人類和獸類扭曲的面孔和肢體如同一鍋煮沸的稀粥在黑霧中不斷閃現。“如果你只有這麼大的能耐,還不如放棄抵抗,免得被我捉住了多吃苦頭!”道士帶著翻滾的黑霧在佛力的壓制下緩緩逼近了然。“金剛怒目!”一朵金蓮裂成幾瓣花瓣射入金剛法像之中,四位金剛眼中射出八道粗大的光柱轟向道士。“米粒之光,何足道哉!”道士雖然被金剛眼中的金光再次阻住去勢,但身外的黑霧更濃,在了然的法術下絲毫無損。
了然見首攻無效,當即又分出兩朵金蓮打入心態各異的十八羅漢法像之內。“羅漢伏魔現金身!”隨著了然一聲斷喝,十八道與十八羅漢的法像形態相同的金色虛影脫出法像,從十面八方向道士壓了過去,殿內充盈的佛力立時增加了三倍以上。“這才像點樣子。”
道士嘴上說得輕鬆,卻絲毫沒有怠慢,黑霧流轉瞬間組成了十八道黑色人影,抵擋住了十八羅漢金身影像的進攻。同時,被金剛怒目罩定的本身緩緩上升,似乎隨時可以破圍而去。了然費盡心力,才將道士引入大殿,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平安離去,一咬牙把剩下的三朵金蓮全部投入了大殿鄭重的佛祖法像上。“佛祖開言,渡化冥頑!”
在三朵金蓮之後,了然飄身盤坐到了佛祖法像巨大的頭頂之上,法訣過後佛祖法像上熠熠的佛光急斂,似百川入海般狂湧進了了然的身體。了然身上佛光大盛,手結法印口誦佛經,形如實質的佛力以他為中心漣漪般向外輻射。梵音聲中,金剛目中的光柱和十八羅漢的虛影漸漸轉實,由佛力凝成的金色字元不斷化解著道士那股詭異的法力,道士身外的黑霧和十八個分身黑影越來越淡。了然本以為在他的全力施為下,道士已經窮于應付,稍加等待就會被化去黑霧露出原形,誰知這位道士卻不急不緩的發起評論來了:“拼了命的和尚確實難纏。可惜你的能力僅此而已。”
“少要逞強,若現在伏法,在佛前懺悔,佛祖慈悲可饒你一命,讓你改過自新。”
了然念完了全套經文,穩固了陣勢對道士做最後的勸告。“勸我投降,真是可笑至極。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領!”道士發出了一陣陰笑,任由佛光將他的黑霧和分身化去。所謂撥開迷霧見青天,撥開黑霧見鬼臉,出乎了然意料的是,黑霧消失後,露出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位身著八卦仙衣、滿身仙氣、鶴髮童顏的老年道士。儘管乍見道士的形象了然心中疑惑,但他手上的攻勢片刻沒有停留,金光、佛影,如潮的佛力前後相接全部往道士身上傾瀉而去。面對潮湧而至的攻擊,道士不慌不忙在極短的瞬間內用莊嚴正大的語調誦法訣:“佛道同源,正法歸一。流轉萬徑,遇合相親。”
法訣過後,道士身內發出霞光紫氣打著旋渦迎上了擊向他的萬鈞佛力。兩股力量遇合在一起,無風無雷無聲無色。幾個旋轉過後變成了一股白光被道士收進了寬大的袍袖之中。全力發動的攻勢不但沒有傷到道士,反而被道士以法術收走了全部能量,了然這一驚可吃得不小:“以道破佛,以正化正,袖吞乾坤!你用的是道家秘法紫氣吞霞,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果道士以邪法硬扛了了然的攻擊,了然可以理解。道士先前用的是不知名的邪術,最後關頭卻使出了道家中絕少有人能使的秘法來破解他的攻擊,違反了正邪不兩立,正邪法術難兼修的基本法則,才是讓了然無法了然的關鍵所在。“這你就吃驚,再試試這個!”道士將收了了然攻勢的袍袖一翻,那道白光脫手而出,在大殿的廊頂上凝成光團,隨後一分為五,化為白、青、黑、紅、黃五色光球。接著道士往光球處虛空一指,五色光球同時炸裂,無數道雷霆和閃電充滿了大殿,儘管了然拼命施法抵抗,但殿內的法像依然被雷火劈得冒出火花和青煙,而了然本人更是中了千多道霹靂,從佛像頭頂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正一五行滅神雷,茅山派的鎮山雷訣,你是從哪里學來的?”了然拼起身子,坐到一張蒲團上問道。此時他已經耗盡了法力,沒有抵抗的能力。“和尚,你的法號沒白叫,我使的什麼法術你的確是一目了然。可惜你還沒有修到天眼通的境界,不然我早就被你一目了然了,你也不會問這麼蠢的問題。”
道士飄落在了然身前一丈之外,用勝利者的眼光望著了然說:“剛剛還說要憑自己的力量滅了我,現在卻是我贏了。看來我這個劫數你是渡不過去了,你不覺得自己剛才是大言不慚嗎?”“阿彌陀佛!渡劫應劫皆因劫,施劫設劫反被劫。”
了然無力再戰,在事實面前再多的辯解也沒說服力,乾脆說了一句高深的偈語讓道士開動腦筋自己參詳,如果他悟性不好猜不出用腦過度累死的話更是理想。當然他還忘不了為長安寺中其他和尚求情:“老衲戰敗,無力阻止劫數,任憑你如何處治,還希望你不要難為寺中的僧眾。
道士不像了然想的那樣好動腦筋,了然的偈語和菩薩心腸只換來他輕蔑的一笑:“我沒工夫研究你們佛徒說的廢話更沒興趣去難為這個小廟?其他的和尚。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拿你去應劫,既然你都投降了,我也沒心思在這?多留。你現在是我的了。”
道士說完,全身重新籠罩上了黑霧,同時在了然的蒲團下也升起一團黑霧。對逐漸包裹全身的黑霧,了然沒有懼色,在完全被黑霧包裹的刹那,他回望了大殿內的佛像一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淚,這滴淚穿過黑霧掉往蒲團之下。在了然的那滴眼淚透過蒲團落到地面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失去了道士和了然的身影,在道士曾經立足的地方留下了一塊刻著符文的王牌。公子白離開長安寺哼著小曲在街上溜達著。因為早上的事故而關了自己半天禁閉的李寵終於耐不住寂寞從法像?面跳了出來。見公子白還在搖頭晃尾的哼歌沒正眼看自己,李寵只得來了個獨白:“雨停了呀!讓我看看彩虹在哪邊?”“春天哪有彩虹可看。沒事說天氣,典型的沒話找話。”
公子白撇撇嘴有了反應。“你自娛自樂,還不興人家自言自語嗎?”李寵借題發揮。自從早上開始他就覺得公子白的情緒不太好,所以變著法的想找公子白抬杠,目的就是逗他開心活躍一下氣氛。“我沒說不許,咱倆互不干擾,你看你的彩虹,我哼我的歌。”
公子白這次出奇的沒抬杠,放棄了和李寵鬥嘴的機會,繼續發揮自己具有殺傷力的鼻音。過了一會兒,李寵又忍不住了,晃到公子白的眼前,很正經的問:“老大,剛才在了然大師那?你不是談得挺好嗎?出廟門的時候你還精神振奮,怎麼這會兒又沒精神呢?不行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都說現代人心理壓力大,你不是不小心得了抑鬱症吧?”“去你的!你才精神有問題呢!”公子白用手扒拉開了眼前花一樣的李寵,一邊走路一邊說:“跟了然大師談得很好。本來我還為那個噩夢擔心,經他一講,我的心?敞亮多了,已經不把那個破夢放在心上了。這位大師真是良師益友,不像你和嘯月,一對兒標準的損友。”
李寵對損友的評價並不惱火,反而有點兒自豪,重新飄回公子白的眼前接著說道:“不是吧?我總感覺你還是有心事。你說不是為了噩夢,那還能為了啥?兄弟一場,說出來大家分擔一下,幹嘛自己獨吞呢?”“世道變了!屁大一點兒的小孩就學大人裝成熟!”公子白看了一眼態度認真的李寵後,立刻覺得話說得有點兒重,分明是拿好心當了驢肝肺,趁李寵沒發火之前趕緊補救道:“不過看你這麼關心我決定說出來給你聽聽。”
“算你識相,後半句還算中聽,不然跟你沒完!我這一把年紀要是小屁孩的話,你那點兒年齡就還是沒出生的胎兒。有我這麼成熟的小弟幫襯著,你還用愁?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結果肯定就兩個字——解決!”李寵對公子白的心事時刻充滿好奇。公子白點根煙坐到路邊一棵樹下的條石上說:“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我出了長安寺後,一直覺得了然大師有些不對勁兒,可又把握不住其中的奧妙,所以才一邊哼歌一邊思考。你小子兩次打斷我的思路罪過可不輕啊!”“不會吧?了然大師的道行夠高,為人又謙遜和善,怎麼能和這個怪字沾邊呢?這你可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
李寵因為在法像?自我懲罰,沒注意了然的表現,對公子白說的問題沒有感覺,所以覺得特別感興趣。公子白用手?的香煙在空氣?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對李寵說:“像你說的那樣,了然大師本身是一個佛徒,為人謙遜和善,即便是對普通人都能夠以禮相待,這是他的德行所在。可我初次拜訪他,他居然坐在大殿的佛像上面,連迎都不迎就叫我一個人走了進去。在我走的時候,他不但沒有挽留,還流露出想讓我儘快離開的意思。一個有道高僧突然變得連基本禮貌都不講究了,你不覺得這挺奇怪嗎?”李寵頑皮的把空氣中凝成問號的煙霧拉直成了一個感嘆號,點著小腦袋說:“這確實不像了然大師一貫的作風。你為什麼沒有當時就問他原因呢?”面對李寵的責問,公子白一臉無辜,外加十分無奈,道:“我一進去就被他的誦經給弄禪定了一個多小時,相當於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禮,進了大殿后又被那?面的法像的佛力感染,在那個狀態下,我的思路幾乎是跟著他的言行在走,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一直到出了寺院,我才一點點兒的感覺到他的異常舉動,想來他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故意讓我的精神進入那種狀態的。現在我的困惑沒了,,對他的擔心倒多了。
佛徒總喜歡讓人猜謎語,了然大師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老大你悟性有限,不如轉回去問個究竟,雖然很沒面子但總好過在這?胡猜。”
聽公子白一叨咕,李寵也為了然和尚擔心起來,於是提出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說得也是。看一下心?踏實一點兒。我們折回去吧,離那?不遠,走幾步就到了。順便把忘在那?的雨傘拿回來。”
公子白揚手把煙頭準確的甩進了十米外的垃圾箱,然後起身折返長安寺。在路上解決了一頓午飯,一個小時後,公子白重新回到了長安寺。門前的那個知客僧老遠見了公子白,沒有上前招呼反而轉身奔入廟?面去了。公子白和李寵看在眼?,奇在心?。公子白對李寵說:“這不就是我上午見到的那個知客僧嗎?為啥看到我就跑呢?我捐香火錢的時候,他可是千恩萬謝的,這麼一會兒就不認識我了,不太可能吧?”“老大,現在是中午都過了,沒准人家沒吃午飯,急著去食堂用餐呢。咱不用理他。都是熟人,直接進去不就得了。”
李寵見廟內安詳平和覺察不出異樣,當先飄進了廟門。公子白見李寵當先進廟,也不做他想,前後腳跟在李寵後面邁進了廟?。從廟門進去是一個被左右兩列偏殿夾在中間的連接著大殿和廟門的鋪滿青色方磚的小型廣場。公子白剛剛踏足廣場上的碎石甬路,厚重的紅漆木門吱呀匡當一聲在他們身後關閉。廟門關閉後,大殿和偏殿中響起來百十人整齊劃一的誦經之聲,整個廣場被浩瀚的佛力籠罩,公子白和李寵的感受就像置身高壓鍋中的五花肉一樣,有身似火燒被壓榨得全身流油的強烈鬱悶感。“老大,情況有點兒不對頭啊!至少有一百個和尚在念經,我不是惡鬼,你也不是冤魂,沒理由弄這麼大的歡迎儀式。他們是不是搞錯了?”多虧李寵是靈鬼,對佛經不很敏感,如果是其他鬼魂,在這麼大的場面下,用不了一分鐘就被超度了,哪還能發這麼一大堆感慨。“看來定是搞錯了,就算以前不認識我,剛才我捐香火錢的時候,至少有幾個和尚會對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的香火錢,不是鉅款也是吉利數字啊!”公子白的吃驚程度不亞于李寵,當下運起法力減輕了身上的負擔,沖著大殿那邊高聲喊叫:“了然大師,大水沖了龍王廟了!我是小白,自己人呐!”公子白喊了半天,了然沒有回答,從大殿?面傳出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劫走了師傅還敢回來裝腔作勢,眾位師兄弟儘快將他們拿下!”大殿?傳出來的聲音對公子白和李寵來說很陌生,尤其聽說要把他們拿下,李寵的小少爺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指著大殿的門口說:“我們來找了然大師,你算哪根蔥敢把我和老大拿下?有種站出來,跟我們比劃比劃!”“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武呢?”公子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全寺的僧眾都把他和李寵當敵人,為了防止衝突擴大,只好舉起雙手沖著四周點頭示意,表示他和李寵沒有惡意。“一個逞兇,一個偽善,師傅定是吃了他們的虧。為救師傅,大家動手吧!”大殿?出聲指揮的那個人不出面和李寵單挑,也不接受公子白的善意,在他的催促下,佈滿小廣場四周的僧眾發動了早已佈置周詳的陣勢,誦經聲嘎然而止,凝重的空氣變成了淡金色的禁制,公子白和李寵的一切退路在瞬間被封死。大殿和偏殿的門窗同時洞開,百十個藏身殿內的和尚一齊出手,帶給公子白和李寵的第一輪攻擊居然是中國傳統武術,拳風、指風、掌風齊至,比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品種還多的武林絕學彙成一道激流傾瀉到他倆的身上。“這個也能傷我嗎?”李寵仗著是鬼,不認為幾道內功發出來的拳風能把他如何,故意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迎向了拳風。結果是李寵發出了一連串鬼叫,身上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頓老拳暴炒。原來在這淡金色的禁制?面中國功夫是見神打神、見鬼打鬼,通行無忌百試不爽的。與李寵相比,公子白的情況好了許多,因為他有強健的身體,而且對身體非常愛惜,不管是什麼樣的打擊都不會傻到去硬接的地步,從容的使了兩個簡單的護身符就保住了平安。李寵見勢頭不對,一溜煙鑽到了法像?頭避難,結果害得沒有思想準備的公子白身上多挨了二十多道拳風,外加一記無影腳。“老大,我對佛法過敏,你先頂一陣,我在這?給你做參謀。”
李寵很“無恥”的為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對佛法有心理陰影,弄不好以後上街見到光頭的都得掉頭逃跑。你小子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的法像交給這些和尚,讓他們整天對著你念經!”公子白對李寵的做法非常不滿,他倒不是為了李寵替他拼命,而是為少年兒童的心理健康著想。“你真是我的老大,把我吃得死死的。要我出去也行,我動手破壞了這?的古建築你可不能讓我賠!”李寵居然把保護名勝古跡作為了臨陣退場的理由,估計是跟公子白混得久了,獲得了隨時創造歪理邪說的特異功能。公子白沒工夫和他辯論,連續扔出十幾張護身符,在四周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半徑兩米的安全區域,穩固了陣腳後催促李寵道:“少廢話,快點兒出來!你主攻,我掩護!”“外面有和尚們的‘金鐘罩’,?面有你的防護牆,我一點兒冥界的力量都借不到,只有吃老本了。回頭你得給我營養費。”
李寵再次從法像?跳了出來,因為凝聚靈力的關係,身體發著淡青色的靈光。“身似清風影如霧,萬千鬼類吾稱靈。靈光閃現明心性,何懼天呼地不應。”
李寵嘴?念誦著一段不知是自嘲還是自我吹捧的法訣,身體上的青光一點點兒的變淡,青光每變淡一點兒就有一個鴿卵大小的銀色光球出現在他身邊。當李寵身外的青光全都消失後,他已經被一百零八顆宛如星辰的銀色光球包圍在其中。“靈丸星爆!去!”李寵一聲呼喝,圍在他身外的銀色光球四散疾飛,或直擊或迴旋按照不同的軌跡往大殿和偏殿內的和尚身上打去,不多不少,不偏不向每個和尚都得到了一個銀光球的優惠。一百零八個和尚見李寵的光球襲來,結印的結印,發功的發功,與光球來了一次正面對決。刹那間,光球爆裂的連串翠響和眩目銀光一起發生,隨後是雜亂的悶哼和鮮血從胸腔穿過喉嚨最後落到地面上的混合聲響。結陣困住公子白和李寵的一百零八名和尚,有三十九人受了輕微內傷,五十一人傷重吐血,只有十八名和尚承受住了李寵用自身積聚了靈力發動的一擊。“結陣!佛力迴圈,不可單獨應戰!”還是那個一開始就出現的聲音在發號施令。在他的命令下,受傷的和尚全都挺直了身體咬牙堅守著崗位,而且把彌漫的佛力引入他們的體內,和尚之間形成了一種既能抗敵又可以療傷的佛力迴圈。和尚們的陣勢在李寵的硬撼下愣是分毫未動。“這還像個靈鬼的樣子!”公子白見李寵的一擊有模有樣,不由誇了一句。全仗自身靈力發了一擊後,李寵有些疲倦,對公子白說:“老大,論單個實力,這群和尚就算是用車輪陣也不夠咱倆打的,他們現在不顧臉面的搞群毆,擺明是用螞蟻啃大象的戰術,要把咱倆累趴下。要想破陣光靠硬打是不行的,趕快讓你的智慧開工吧!”“說得是。我看出個大概來了。這群和尚是用佛力照出一個護罩把咱倆悶在?面了,只要破了這個護罩,恢復了自由,要打要逃就全由我們做主了。”
挨了一招還了一式後,公子白對處境有了大致的判斷。公子白正發表言論,和尚們的第二輪攻勢開始了。似乎是對李寵的報復,和尚們動作整齊劃一的每人發了一個金光閃爍的佛家十字印記打向公子白和李寵。這次的攻擊明顯比第一次強烈,用普通的護身符根本無法抵擋。一陣雞飛狗跳式的躲閃後,公子白心疼的用掉了一個玉符才穩住陣腳。望著玉符光芒之外仍在往復飛旋的佛家印記,公子白氣急敗壞的對殿內的光頭們喊道:“我說,哪有你們這樣做和尚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無緣無故就動手擒人,還把佛家的注冊商標拿出來亂扔,簡直不像話!遇到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德國法西斯納粹的標記呢,佛爺都會被你們氣死!”“老大,如果開辯論會的話,我肯定你能舌戰眾僧並最終勝利,可現在是開武鬥會,人家根本不跟你對話。而且攻勢一次比一次猛,咱們不能在這?幹耗,還是跟他們動真格的吧!我相信你的實力。”
李寵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沒人知道這個困住他們的陣勢能讓和尚們的攻勢強到什麼程度,及早破陣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公子白用奇特的眼光看了李寵一眼後十分神秘的說:“說實話,我一個人破陣有點兒難度,剛才你使的那招給了我點兒靈感。只要把你那招稍微改動一下,咱倆一起發動,應該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破陣,你要不要試一試?”李寵對公子白的眼神非常敏感,惴惴不安的問道:“老大,你每次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就一定有餿主意。不是又想害我吧?”“我要害——還不容易嗎?直接把你的法像當古董或是藝術品捐給博物館或者寺廟就行了。只不過是讓你改變一下法術的發射角度,再費一次力而已,不用緊張。我的眼神這次是用來毒害這群和尚的。”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8
公子白的話打消了李寵的懷疑,於是公子白和李寵的一次分段式組合攻擊開始了。李寵再次發動了“靈丸星爆”,不過不同前次的是,按照公子白的要求,那一百零八顆銀色光球並不是分散著射往四面八方,而是排成筆直的一條直線往他們正上方籠罩著的淡金色佛力護罩上的同一點連續打了過去。靈丸一個接一個打在護罩的同一點上,緊跟著發生閃爆,一片接一片的銀光以承受打擊的那一點為中西向外擴散,層層疊疊宛如盛開的銀蓮。護罩上也因此產生了一個雖小但逐漸變薄逐漸擴大的缺口。“誦經!加強陣勢!”陣勢的指揮者眼見陣勢在李寵的錐子鑿穿戰術下岌岌可危,急忙出聲調度。在他的命令下,誦經聲再次響起,而李寵所有的靈丸也都發射完畢了。靈丸星爆的最後一片銀光閃過,和尚們的誦經聲剛剛響起的時刻,在一旁蓄勢已久的公子白發動了。“身正影端心無愧,半分善念可化雷。疾!”一道玉符不偏不倚地打在護罩上已經被李寵靈丸星爆削弱的那一點上。公子白發出的是茅山派雷法中以自身純正法力和善念為基礎的“正心雷”。正心雷在爆發時沒有震天巨響,只發出了碰的一聲讓人心弦震顫的聲響,隨後爆出了宛如燒天烈火般經久不散的刺目的藍色閃電。已經變得薄弱的淡金色護罩,在烈焰般的閃電轟擊和灼燒下如同挨了石頭的玻璃窗一樣產生了裂紋。在最後一道閃電即將熄滅的時候,公子白晃出刀騰身而起,身體和刀身繃成了一條直線,像支利箭一樣沖向護罩上經過兩次打擊的那個焦點。公子白和他的長刀追上了最後的閃電,穿過電光後釘在護罩上,一聲脆響過後,護罩徹底碎裂,公子白收不住去勢,在慣性作用下射到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在當時的聲光效果烘托下,如果有人見了一定會以為是廟?來了雜技團,正在上演炮打飛人的經典節目。身在空中,公子白扭腰轉向,手中長刀向下猛揮。由於不想把下面的和尚頭當西瓜切了,他刀上發出的不是刀氣,而是剛才穿過雷電的時候留存在刀上的剩餘閃電。這些剩餘的閃電一點兒都沒浪費,隨著公子白劈出的幾十刀全都傾瀉到大殿和偏殿打坐的和尚們面前。在狂雷激電之下,大殿偏殿的石板地面被轟了幾十個坑,殿內立刻塵土飛揚人仰馬翻,一百零八個和尚除了三個較強的以外,都被亂飛的石屑在頭臉上留下了記號。一直在大殿內主事的和尚見陣勢已亂,急忙高喊:“眾位師弟莫慌!集中大殿布須彌羅漢陣禦敵!”主事和尚的話音還沒落完,一道身影已經穿過塵土射入殿中,隨後覺得脖頸間有中涼絲絲的感覺,等看清楚了才知道,他們極力想困住的公子白正在自己身後,而公子白手?的長刀就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什麼須彌羅漢陣,我看是稀泥蘿蔔陣!”主事的和尚幾次出聲指揮,公子白早就從一百多個光頭中把他給鎖定了,所以一衝破禁制就直奔他來了。制住了主事和尚,但公子白也掉進和尚堆?了,看著離他最近的想沖過來的營救的十來個和尚,公子白故意把手?的長刀往下壓了壓,大聲喊道:“都別動,誰敢過來,我先把這位和尚的光頭變平頭!”公子白這招劫持人質果然有用,他這一咋呼,倒是沒人敢沖過來了,不過他卻掉進和尚堆?了,暫時出不去了。“都給我退到外面去。偏殿的也給我出來,到廣場上集合,不然我殺了他!”他這一喊,旁邊的和尚立刻照辦,呼呼啦啦全都到了小廣場上,不過有幾個特別強的和尚卻故意留在了近處準備隨時出手解救被公子白劫持的主事和尚。“你們這些和尚,合起來還可以,如果分開就不夠看了。”
李寵一揮手,一陣陰風把不死心的幾個和尚扔到了廣場上。見大殿?的和尚走得乾淨了,公子白左手揮動,劈?啪啦在被他制住的和尚身上貼起符咒來,直到把這個年紀不輕的大師貼成黃紙裹成的木乃伊才收回了長刀。被幾十道符咒鎮住的和尚除了言論自由外,其他的權利全都被限制住了。公子白的長刀撤回,和尚立刻從他的壓力下恢復過來,立時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這些奸人,劫走了師傅,還回來故作姿態。大家不要管我,結陣將他們拿下!”貼滿符咒的和尚木樁一樣立正殿內,說起話來吹得貼在腦門上垂到嘴邊的一張符紙呼噠呼噠直響,把本來挺悲壯的場面弄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尷尬局面。在這位和尚的感染下,退到廣場上的和尚們立刻發了一聲喊,瞪著眼睛就要衝上來玩命。看到這場面,李寵立刻想找以前跟他說和尚沒脾氣的人,當面揚他兩個耳光。公子白進門就被逼著打了一場糊塗架,怎能讓剛剛得到控制的局面重新混亂,當即發了一聲喊,把和尚們震住了:“你們都給我站住!說來說去我聽明白了,你們是把師傅給丟了,我給你們把師傅找出來不就行了嗎!”公子白這一句果然管用,所有的和尚立時停止了腳步,如同殿?的泥塑大佛一樣站在廣場上。“快把我師傅交出來!”被定在殿?的和尚不能回頭,看不到身後的公子白,依舊直著脖子喊。公子白轉到這位和尚的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和尚看年紀有四十左右,渾身肌肉結實,眼中神光充足,應該歸到內外兼修外帶法力高深的行列中來。“這位和尚,你先不要著急,我是說把你師傅找出來,可不是交出來。這?面的區別可是很大的。如果我說把你師傅交出來,就表示我把你師傅給弄走了。如果我說把你師傅找出來,就表示你師傅不是我弄走的,我要花力氣去查他到底在哪里。這麼解釋你懂了吧?”公子白解釋完了,李寵過來補充:“是嘛,我老大跟你師傅的交情可不一般,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不可能對他不利的。
中午的時候還要請他吃飯呢,怎麼過了一中午他就出事了嗎?你們不說清楚就跟我們幹仗,哪有這麼辦事的!”一直以來,公子白只是跟了然單線聯繫,寺中僧人也只是從了然口中和其他奇怪的議論中偶爾聽到他的名字。至於公子白到底是什麼樣子,人品如何,僧人們全無概念,直到公子白上午入寺找了然並且捐錢的時候,才有不到十個僧人認識了他的面目。李寵說公子白跟了然是忘年之交,僧人們當然有所懷疑,殿?的這位更是不信:“公子白的名字我們有所耳聞,師傅從未說過跟他有什麼交情,我們更不知道他的人品。只知道他來到這?後,師傅就失蹤了。今日分明是他故弄玄虛勸走了師傅。”
“老大,我看他們都得了念經後遺症,全都是死腦瓜骨,不拿點兒證據出來,是說不到正題上了。亮亮你的底給他們看看吧!”李寵做無奈狀退到了一邊,把公子白晾在大殿中央做人體展示。這時候,公子白才有空重新打量大殿,一看之下才明白為什麼從闖入大殿后,自己就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大殿還是那個大殿,無論從經度還是緯度上講都是分毫不差,可是在?面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公子白上午來的時候,跨入大殿時覺得大殿的空間特別寬廣和?面的佛像異常高大。現下站在大殿?,大殿的那種寬廣雄偉之勢不復存在,佛像的威嚴和光輝全部消失,如今的大殿只是一個不寬廣的供奉著普通泥塑木雕的狹小空間,從門口到佛像座前不過是十幾二十步的距離。前後不到兩個小時,置身同一個大殿,給人的感覺卻是判若雲泥,公子白本能的感覺到,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發生了。公子白站在大殿正中,被一百多個和尚參觀,儘管見慣了場面,還是有點不自然。好在他的反應夠快,在半分鐘內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證明我和了然大師的關係,還有我的人品,實在有點兒難度,不知道這個行不行?”說完後,公子白收起手中的長刀,盤膝坐到了地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大,你這個姿勢太帥了,不過在這些專業的和尚面前作態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吧?”不知道李寵是幫哪邊的,他這一解說,殿外面的和尚立刻起了騷動,前排的幾個又蠢蠢欲動起來。“小李,你好好看著就行了,淨給我添亂!老實地給我壓陣。”
公子白兩句話喝住了李寵後,居然雙手合什緩緩閉上雙目來了一個和尚坐禪的姿勢。公子白這一弄,殿外的和尚不明所以,紛紛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瞧過來,不知他葫蘆?賣的是什麼膏藥。一分鐘過去,公子白坐在那?毫無動靜;兩分鐘過去了,公子白還是毫無動靜;靜默一直持續了五分鐘,和尚們失去了耐性,剛想捨命狂攻,公子白有了動靜。兩點金光發自公子白的眉心和小腹丹田,隨後一下一上緩緩移動最終在他的胸口匯合,融為一體。一輪圓盤大小的金色光暈在公子白的胸口如花般盛開,光芒明亮而不刺目,此時公子白的皮膚已經與胸口的光芒一樣變成了金黃色,整個大殿全都沐浴在公子白發出的光芒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彌漫在空氣之中,大殿內的佛像在香氣和金光之下應和著幻出了佛光。處在大殿之內的那位和尚感觸最深,光芒過處他身上的禁制符咒全都脫落,可他卻沒有向公子白發動攻擊,而是虔誠的跪倒在大殿之中對著佛像頂禮膜拜,他此時的感覺與公子白上午進殿時的震撼一般無二。“佛血化金身,佛光劈淨土!非大德大行者難有其成。”
殿外一個年老的和尚顫聲發話,隨後所有的和尚都恭恭敬敬的對佛光縈繞的公子白拜了下去。
被和尚們逼急了的公子白,想起了自己身體?還有了然給的兩滴金身佛血,於是拿出來作為自己與了然的關係和人品問題的證明,顯然他這招是用對了。和尚中最年輕的也和公子白的年齡差不多,再老一點兒的都跟他的叔叔差不多,被這麼多和尚拜,公子白可不敢領受,趕緊收了法術,跳到一邊。法術一收,大殿外恢復了正常,所有的和尚起身後,公子白用正常的嘴臉說道:“大師們,小子可沒什麼德行,弄出這個效果全憑了然大師送給我的兩滴金身佛血,這就是我和他關係的還有人品問題的最好證明。你們要是再不相信,我就只好放點血出來讓你們拿去化驗了。”
公子白捋胳膊準備給自己放血的當口,恢復了自由的主事和尚來到他的面前,深施一禮,面有愧色說道:“施主不必再講了!施主身上顯現的法相確是師傅的金身佛血所致,貧僧跟隨師父多年,見識過師父金身佛血的威勢,雖然法力輕微但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能承受師父金身佛血的人,必須大善者,絕不可能做出對師父不利的事情,是我們錯怪了。”
公子白見信任危機解決了,立刻轉移話題:“既然這位大師信了我, 想必外面的各位也是沒有意見的。不如大家都各忙各的,留下一兩個把事情說清楚。照我看,一定是了然大師出事了,不然各位大師不會這麼激動,見了我就動手,一點兒講話的機會還得我自己創造。”
“施主說得有是。大家先行散去。無欲、無求、無過,三位師弟留下。”
在主事和尚的吩咐下,三位與之年齡相仿的和尚步入殿內,其他的和尚則無聲的散駢了。至此,公子白才從心平氣和的和尚口中知道了寺中的變故。主事的和尚和被他叫過來的三個和尚都是了然的親傳弟子,主事的和尚法號無功,跟隨了然時間最久,法力在全寺中是最高強的。當天上午,就在公子白中踏入長安寺的時候,了然突然發動了佛法,並以傳間密法通知他的四個弟子一起施法封鎖寺廟。四個弟子依言施法,但不解了然是何用意。過了一陣,了然突然讓他們撤了法力,他們本以為平安無事了,可隨後立刻感應到大殿內佛力狂湧,了然竟以一人之力封閉了寺廟,大殿上幾乎佈滿禁制,他們無法接近也無法窺探。又過一陣,大殿的佛力盡失,他們沖進大殿不見了然的蹤影,殿內的佛像上密佈雷擊後的裂紋,在大殿的地上留有一張用過的玉符和一把雨傘。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8
經過他們四個師兄弟辨認一致認為佛像上的雷擊裂紋是由道家雷法造成的,而地上的那張玉符正是茅山派雷法特有的玉符。進一步調查後,知客僧指認殿內的那把雨傘是上午來訪能夠的公子白攜帶進來的。結合對公子白背景簡單的調查後,了然的徒弟認定公子白對了然的失蹤有重大嫌疑。公子白先行入廟察看形式,然後故作離去後迅速返回,對師傅通下毒手,師父先有警覺,公子白離去後放放鬆警覺,當公子白返回後未免連累僧眾獨立拼鬥公子白,最後遭了毒手被劫持,這就是了然的徒弟做出的推斷。所以,當公子白下午在此回到長安寺的時候,等著他的是全體和尚的迎頭痛擊。
李寵當時的感覺只有一個,長安寺無字輩的和尚,全應該起一個法號——無智商,就算他公子白和了然真的有仇,真的把了然如何,也不至於傻到把作案證據留在現場阿!別忘了他可是律師,如果用沾滿明目張膽的作案手法,哪能體現出他的專業水準?不過,話說回來,連公子白都不得不承認,佛像上的裂紋和地上的玉符,確實是茅山派的手筆,這樣的線索留在這?,是可以讓心底單純的專業和尚產生許多聯想,公子白心?清楚的很這次又讓人給陰了!
公子白和無功說話的功夫,李寵認真的察看了被雷擊的佛像和地面上的玉符,看過後他的笑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公子白見李寵臉色不對,急忙問到:“小李,突然間臉色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對佛像過敏阿?如果是的話,就會法像?休息一下好了。”
李寵晃了一下腦袋,對公子白說:“老大,這次咱們碰上的可不是簡單的栽贓嫁禍,而是個大麻煩阿!”公子白對李寵的論調大不贊同,隨口答道:“我們哪次碰到的不是大麻煩,連魔君的巴掌我都領教過了,還能有更可怕的嗎?了然大師不是憑空失蹤的,大殿?還留下了這些線索,不會很麻煩吧?”
李寵沒有直接回答公子白,反而先提了一個問題:“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大殿和這?的佛像顯得異常雄偉,現在這個大殿根普通的寺廟的大殿沒什麼兩樣,這其中是何道理,以老大你的智商該不會想不通吧?”
公子白的智商可不是讓人拿來開玩笑的,李寵的話音剛落,答案就出來了:“這可難不住我。大殿?的佛像受人膜拜已近二百年,本身積蓄的念力就非常強大,在加上了然大師施以佛法,聲光效果自然融入。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他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才施法作勢,當時我還以為是特地為我準備的歡迎儀式呢。”
“完全正確。那你想沒想過,以佛法的念力加上了然大師的法力,得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把佛像辟成碎文玻璃的效果,在順道把了然大師綁架呢?”
李寵接著問到。公子白撓頭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反正你、我、嘯月、商瓷,在加上陳玄那個倒楣孩子和起來也辦不到。你的意思是說,把了然大師綁走的強大到我們應付不了,對嗎?”
“未必如此。這些佛像上的裂紋,可不是一般的累辟出來的,而是正宗的正一五行滅神雷!這可是茅山派鎮派的絕技,連現在的掌門清靈子都沒修煉成功呢!還有那道玉符,那根本不是發正一五行滅神雷用的,但確實是茅山雷符。你說,這件事就是簡單的栽贓嫁禍嗎?”說來講去,李寵道出了關鍵所在。公子白聽後半晌不語,別看他臉上波瀾不驚,腦子卻是飛速旋轉。
無功講述和殿內的情形明擺在那?,了然不是被劫持,殿內就不可能有幾站的痕跡,無功他們也不可能有不祥的感受,可是有金身佛血為憑,了然只要願意完全可以捨命戰死,因為他即便戰死一樣會轉生極樂,不必遭受被擒的侮辱。好人是敵人的壞人,像了然一樣大智大明的和尚,能對他不利的只能是大好大惡之徒,可是和了然打鬥的人用的卻是茅山派正大光明的絕技。如果說這個神秘來客只是和了然切磋,然後請了然去吃飯,他卻用不著趁公子白進廟的時候來訪,更用不著特意留下一塊玉符故布疑陣。事情只有用撲朔迷離四個字來形容。
“看來,了然大師的失蹤是沖著我來的。這個暗中搞事的用了茅山派的絕技,還故意仍了一塊玉符在這?,目的就是引我上道。看來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就算我今天不折回來,各位大師也要去找我。了然大師失蹤的事情,我非查不可了!”就算事情不被特意牽扯到他的身上,知道了然大師出了事,公子白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及時一時間向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把尋找了然的事情扛到身上。
無功等人見識了公子白身上的金身佛血,肯定了他的人品問題,排除了他的嫌疑,卻多了幾分對了然的擔心,見公子白表態後一起道謝。
“大家自家人,用不著客氣,拿了傘我就走人了。”公子白哈腰去撿地面上的那把被他落下被和尚們當作證據的雨傘。公子白的手碰到了雨傘,眼角於光不經意的掃了一下大殿整潔的地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了然從靜坐過的蒲團下面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公子白覺得那東西的光芒不大尋常,拿起雨傘後走了過去。李寵和四位和尚不知公子白何意,一塊兒跟了過去。
公子白來到佛像前面,伸手拿起蒲團。在蒲團下的地面上山出了一點兒品光,一個小手指甲大小的水滴形物體下面的一大半鑲在地面的石板中,只露出上面略尖的一小半,公子白撿雨傘看見的光就是他透過蒲團的縫隙發出來的。另有一行淡金色的小字入石三分的刻在此面上:“渡劫應劫皆因劫,施劫設劫反被劫”,筆體應是了然的真跡不假。暫時參不透了然的諺語,公子白只好先研究著看底下的物品。觀察了一下,覺得沒有危險,公子白費力的把這個不明物體從石板中拔了出來。這東西通體晶瑩,就像一滴下落的水滴突然被凝固了,放到公子白的掌心後晶光更盛,而且在周圍有多了一層明黃色若有若無的霞氣雲光,公子白和李寵都不識貨,可是跟在後面的四位和尚卻是行家,一看到公子白手中的東西,立刻帶著哭腔驚呼道:“佛淚,這是師傅的佛淚!”
“佛淚!佛淚是什麼東西?”公子白和李寵一起發問,同時他們的心理在想,難道佛的眼淚都是寶石,那做和尚真是太有前途了,隨便哭一下都可以致富!在和尚們的解釋下,公子白和李寵弄清了佛淚到底是什麼東東。
首先,佛淚可不是寶石。如果真像公子白和李寵想的那樣,那和尚就不用出去化緣了,只要天天在出家切洋蔥就解決溫飽奔到小康了。其次,佛淚並不是佛的眼淚,而是和尚的眼淚,但不是隨便一個和尚一哭就能造出來的。只有修煉出金身佛血的高僧在遭遇到必須經歷有沒有把握度過的劫難的時候才會產生佛淚。一滴佛淚,可以把一個高僧的大部分法力凝固起來,並且存儲這個高僧的一個念頭,當佛淚遇到也高僧留得念頭有關的人時,佛淚就是產生反應,而等到實現高僧念頭的關鍵時刻,佛淚蘊含的力量才會爆發。佛淚等若是高僧留下來的遺願,也就是說,留下佛淚的高僧本身已經凶多吉少了。
給公子白辯說了佛淚的奧妙後,無功目蘊淚光沉聲說到:“看來,師傅一定是自知凶多吉少,才沒有驚動我們任何人,並且在最後關頭留下佛淚,以待後來者實現他的心願。剛剛佛淚顯現惠光,足以證明公子施主與師父的心願有關,這顆佛淚施主一定要帶在身上,當機緣倒時才可見分曉。”
“佛家諺語最是難懂,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想通的。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屬可以知道了然大師的心願嗎?”公子白凝視著佛淚問到。
“沒有。佛淚中的意義只有在機緣倒時才能知曉。師傅一定是有了大劫難,恐怕……”無功一句話說的其他三位和尚黯然神傷。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不可過於執著。了然大師只不過是始終而已,即時不在人世也只是取得因果,四位如此作態,怎能的佛學精要呢?”公子白見四個和尚見到佛淚後像沒了爹媽的孩子一樣可憐,只好邊想的激勵他們一下。
“施主教訓的是。”四位和尚被公子白一說,當下收起作態,有了些精神。長安寺?,除了了然是超級高手之外,其他和尚的個人實力實在是太一般了,全加起來都不夠公子白和李寵打得,讓他們到外面查訪不好又失蹤幾個,與其那樣不如讓他們關好廟門做好自我保護。
公子白打定主意,向無功他們交待到:“請各位約束僧眾,在了然大師沒回來之前穩守寺廟,那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無功等人自知實力不濟,又見人品沒問題的公子白勇擔重擔,雖然擔心了然安危但也只好從命,靈異界中以實力說話這個基本法則他們還是明白的。公子白二次離開長安寺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滿腦子的問號還沒數清楚,嘯月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說,你小子跑哪去了?早飯、午飯我都沒吃呢。晚飯是在家?做,還是到外面吃啊?要是買菜上來的話,可別忘了多買點肉。”
不等公子白答話,嘯月就開始點菜了。“你是狼還是豬啊?這麼貪吃,自己找個廚師學校去學吧!我這?還有事情呢!”公子白心情不好,語氣沖得跟胡椒粉似的,張嘴把嘯月給嗆了回去。嘯月聽出公子白的語氣不對,但沒想太多,回問道:“什麼事比吃飯還重要?難道是打架麼?誰惹你了,我過去揍扁他!”
“老大和我,剛被一群和尚圍起來群毆了。”
李寵胡亂的插上來一句。“那?的和尚這麼大膽,敢打我們的食神,你把他們的廟門釘上,我派一百個妖狼進去咬他們。”
嘯月借鑒了周星馳關門放狗的創意,打算來一個群狼啃光頭計畫。“別聽小李胡扯了。了然大師失蹤了,很可能是被劫持的,看情況很危險,我正頭疼呢。哪有心思做飯炒菜!”被李寵一攪和,公子白沒笑出來,可情緒平復了下來,說出了了然的事情。
“劫持了然!開什麼玩笑?那個老和尚就差一步成佛了,那還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往前邁的原因。他隨時可以涅磐,怎麼能讓人劫持呢?我不信!”嘯月覺得公子白是在誑他。
“千真萬確!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心煩的。我打算找商瓷研究一下,你先到避風塘去占位置,我一會兒就到。”公子白說完掛了電話。
在避風塘的老位置上,公子白、嘯月、商瓷,還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李寵圍坐在一起。公子白原原本本的把長安寺發生的事情解說了一遍,聽得嘯月和商瓷嘖嘖稱奇。
“說到戰鬥,佛徒善守不善攻。就妖狼族來說,一個三百年以上的妖狼戰士的戰鬥力就高過了然大師。可了然大師有金身佛學為憑,在全力防守下就是十幾個妖狼戰士也奈何不了他。小白和小李被百十個沒什麼法力的和尚給困在陣勢?面都要費好大力氣才沖出去,都是這個道理。了然大師在很短時間就被劫走,怎麼說也說不通!”嘯月這樣的好戰分子,連分析問題都要從戰鬥力的角度出發。
商瓷是半個仙人,對法術比較感興趣,跟在嘯月後面說了自己的看法:“茅山派中在兩代之內無人能使正一五行滅神雷,還用雷去轟了長安寺的佛像,惹出了然失蹤的事端,並且故意把目標指向茅山派和小白子,以他這樣高的修為辦這種頭尾不分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是呀。如果是故意找老大的麻煩,以他可以鬥過了然大師的身手,輕鬆就可以把老大抓去,用不著拐彎抹角的費力氣。”李寵贊同商瓷的觀點。
“誰說不是呢?”公子白附加了一下說道:“你們說的這些對我有點啟發。這個傢伙如果是為了對付我一個,肯定直接上門找我;如果是專門對付了然大師,就不可能劫走了然大師後留下任何線索。他就找上了了然大師,然後又把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茅山派和我,若沒有了然大師留下的偈語和佛淚,很可能因此造成茅山派和佛徒們的全面戰爭,我看這不是簡單的私仇報復,應該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
“這還用你說!”李寵、嘯月、商瓷一起把公子白的結論鄙視了一下。
“你還是給青靈子發個短信讓他查一查,幾代內茅山派的法術有沒有外泄,從門派內部找找原因吧。我去找空間蔽障周圍的觀察員談談,查一查最近有沒有特別的東西溜進來。”商瓷一口幹掉面前的汽水,準備出去奔走。
“了然大師是個好和尚,雖然他不吃肉,我還是很敬佩他。商瓷老大這麼上心,我也不能閑著,帶上妖狼挨家挨戶的搜,讓我找到那個傢伙,先給他來頓拳腳套餐。”嘯月把桌上的一盤青豆都填到嘴?,拍了拍手做甩開膀子大幹狀。
人界的現今第一高手突然失蹤,仙界和妖界可以不必理會,但了然留下的偈語和佛淚總給商瓷和嘯月一種暗流洶湧危難將臨的緊迫感,再加上平日?的私交,所以他們盡可能動用手上能用的關係和力量,盡最大的可能幫助不知身在何方的了然。
公子白見商瓷和嘯月如此熱血,非常豪氣地把一大杯可樂一飲而盡,然後指著商瓷和嘯月說道:“你們倆個用一門心思就好了,我既要管茅山派的事,又得讓鬼族們給我個面子,來個全國大搜撈。為什麼我不去找事,事總來找我呢?”恍惚間公子白又想起了已經被他淡忘的那個夢,面對著商瓷,公子白話在嘴?顛了個個兒還是咽了回去。
從避風塘?出來,他們各自行動,直到半夜時分才安排完畢,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各方反饋的消息。
商瓷謝絕了公子白邀請他到家?小住一晚的好意,獨自一人坐了倆計程車返回他的教師宿舍。教師宿舍在大學的東北角,校區?面禁止計程車通行,商瓷只能在學校南門下車步行回宿舍,從校門到宿舍的距離有500米左右,需要經過廣場、主教學樓、林間小道和學生宿舍。這個時候,教學樓和宿舍的燈火都熄滅了,只有主要路口的幾盞路燈還在堅持工作。走夜路對商瓷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和門口的保安打過招呼後他選擇了一條距離宿舍最近的路線走了下去。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都要有一個家,只有在家?才有點安全舒適的感覺,上次這樣的半仙也不例外。
憑商瓷的實力,只要願意完全可以在人界得到任何高級的享受,不過豪宅華富府不對他的脾胃,又狹小又簡陋的單人宿舍反而能讓他有安定和舒適的感覺,這也許就是因為活的太久慣看人世變遷的緣故吧。
走在路上,商瓷沒來由的回憶起他和公子白、陳玄在校園中初次相逢的場面,如今他要把李寵挖來做自己小弟的豪言壯語沒實現不說,連自己都成了給公子白跑龍套的小弟,想來真是可笑。少年人常思將來,老年人常思既往,作為一個人來說自己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想一想以前的事情應該算是常情;作為一個神仙來說,自己可是年輕得要滴出水來。區區三五百年光陰下應該再對自己心理上產生什麼影響的,沒必要也沒理由去想太多過去的事情。自己空間是應該按照什麼方式去思維和行動呢?商瓷的心情從回憶的快樂突然變得異常矛盾。心緒不寧,神識散亂,是修仙的大忌,商瓷的情緒波動剛起,修仙法則立刻給他亮起了紅燈。
無論何種生命形式都是一種經歷,我幹嘛要去鑽牛角尖,這不是有病嗎?商瓷晃了晃不知何時變得有點兒痛的腦袋,把心頭的不快給甩到路邊的草叢?去了,隨手點了一根煙叼在嘴?,緩步超過廣場來到了教學樓下。過了教學樓就是一片小樹林。樹林?百十顆松柏和白楊錯落的生長在一起,中間夾雜著報春花、丁香花等一墩一叢的木本花木,一條石板小路曲折的穿林而過。平時這?是校園情侶們說悄悄話和表白的地方,不過現在時間太晚,商瓷叼著煙走過來已經沒有驚起情侶無數的壯觀景象。
小路不長也就六七十米,商瓷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樹林中間,忽然間商瓷有所感應猛然停住了腳步。這段樹林沒有前段樹林中的蟲鳴,左前方的樹木和花叢的後面有細碎的腳步聲,樹枝花葉也在微微晃動,似乎被某種力量感召,天上的星光正彙成汩汩的細流穿樹木的枝葉投入黑暗之中。看情形是有人或者其他的東西在這?修煉,商瓷小心翼翼的邁下石板路,往星光下注的位置摸過去。走出不到兩米,腳下便感覺有異,全神防備的商瓷立刻向後倒翻。一道銀光擦著他的鼻尖在二芳的楊樹上留下了一個拇指粗的洞只要稍微慢一點兒商瓷就成了他在講歷史課的時候,經常提到的一個金宋交戰時期與岳飛齊名的著名的人物——哈迷蚩(此人以沒鼻子著稱)。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9
“什麼人”商瓷身在空中一聲呼喝,隨手把手中的煙頭當照明彈打了出去。煙頭帶著一遛兒火光飛上半空,然後化成一團白亮的火焰徐徐下落。在亮光的照耀下,商瓷發現在十米方圓的草地上插滿了半尺高杏黃色的法旗,在法旗的中央盤膝坐著一個人。白光一閃而滅,雖然沒有看清坐在草地上的人真面目,但商瓷已經猜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陳玄,你這小子半夜不睡覺,跑這?搞什麼飛機?練功不做好防護,誤傷了巡邏的保安怎麼辦?”商瓷落地後對著花叢後對於商瓷的責任,陳玄多少為自己找了個藉口。商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確定還長在臉上後,沒有慣陳玄的毛病,立刻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懲罰:“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不要亂練功!你這次居然不做防護就練功,更是離譜!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立刻給我做一百個茅山派的基本法力迴圈。”
   陳玄苦著臉對商瓷說:“商老師,一百個法力迴圈是不是太重了,沒兩個小時的工夫做不下來。”
   “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在這看著你,別想偷懶!”商瓷板起臉來,一副罰你沒商量的樣子。“那我就做了,麻煩商老師給我望風,校?保安過來的時候,叫我一聲。”
   說完陳玄就地盤坐,開始做茅山派的法力迴圈。商瓷靠在樹上看著,只見陳玄身上泛起了一層銀色的光暈,一股股靈氣迅速彙集到他的體內,按照一個固定的路線循環往復。這正是茅山派正宗的法力迴圈,可是陳玄今天的迴圈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一個小時剛過一百個迴圈就大功告成了。陳玄有了進步,商瓷本應高興,可在他的臉上沒有半分喜色,反而儘是驚疑的神色。當陳玄收功起身的時候,商瓷的臉色馬上恢復了正常。“商老師,我做完了。今天這麼晚回來,一定是有事情吧?”陳玄從地上站起來後,試探著問商瓷。商瓷回答道:“今天公子白找我去避風塘喝茶,本以為是消遣,誰知道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沒叫我一起去呢?”陳玄對商瓷提到的事情很感興趣。商瓷舉步想住樹林外面走,可邁了兩步又停下了,對跟在他後面的陳玄說道:“長安寺的了然大師無故失蹤了。公子白和茅山派都被卷了進去。現在長安寺的和尚雖然相信搞事的不是公子白,可公子白還是把找了然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事,當然要找我去跑龍套。知道你這學期的課緊,我們就沒叫你去。”
商瓷一直注意觀察陳玄,在聽說公子白卷入了然失蹤事後,陳玄的眼?掠過了一絲稍不留神就無法察覺的笑意。莫名其妙的笑意閃過後,陳玄急切的問道:“了然大師失蹤了,這可是不小的事。公子白既然卷了進去,他想怎麼辦?”“現在很晚了,還是等到明天再談吧。”
  商瓷沒有繼續談論公子白的事情,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也不要再修煉了,一起回去睡覺吧。正好能陪我走一段。”
  說完當先走出了幾步。後面的陳玄遲疑了一下,立刻被商瓷落下了四五米遠。走在前面的商瓷見陳玄沒有跟過來,停往腳步回頭往樹木花從間瞥了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對陳玄說道:“說你修煉的不好,你還不信,那不是落了一面法旗沒收回來,趕快收回來,然後回宿舍睡覺。”
  說完煞有其事的往草叢?指了一下。陳玄急忙順著商瓷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這時,一條長索忽然從天而降,打著鏇子把陳玄捆了個結實。而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商瓷已經是鳴雷劍在手,劍尖直指被“糾纏”長索糾纏住的陳玄。“商老師,你這是幹什麼?”被捆住的陳玄滿臉困惑的問道。商瓷臉罩寒霜,催動劍氣縮緊了陳玄,沉聲說道:“少在這?裝蒜了!你根本不是陳玄,想在我眼皮底下做假,你的火候還不夠!你到底是什麼,最好立刻現出真身,免得皮肉受苦!”被捆住的陳玄一臉無辜的回答說:“商老師,你不是喝酒喝高了吧?我是陳玄,你幹嘛拿我當妖怪捆啊?”“你是陳玄,那我就是劉德華了。開始的時候我看到陳玄的法旗,以為是陳玄在這?修煉,而且變化得惟妙惟肖毫無破綻,我對你毫不懷疑。可是我在罰你的時候,你露了馬腳。以陳玄的性格,就算我看著他受罰,他也絕不會老實的做完我留下的功課,頂多能做到一半然後就找藉口蒙混過關。而你不但老實地做了,而且用的時間異常的快,陳玄的進境我很清楚,目前他絕對達不到這個水準。我從這時候開始懷疑,接著又想到陳玄那小子異常懶惰,而且我又多次警告。還有,我從來都叫公子白為小白,陳玄則稱他為師叔,你對我的反常稱呼沒有反應,而且直呼公子白的姓名,根本不是陳玄所為!所以,我說你是假冒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商瓷有理有據的論述都說明面前的陳玄是冒牌貨,雖然他說的鏗鏘有力,如果讓真的陳玄聽到這些理由恐怕只有無地自容了。
  
被捆住的陳玄對身上的長索和商瓷的劍氣夷然不懼,哈哈一笑神態自若的說:“不愧是未來的職守正神,且不說法力如何,單是人老成精的經驗敬如賓心思就令人佩服。不知你還能看出什麼,一起說了吧。等你把話說完,老夫再給你個交代。”
  他這樣一說,等於是承認了商瓷對他假冒陳玄的指控,而且是有侍無恐。假陳玄一認帳,商瓷的心?就更著急了。對方敢於承認,擺明是有所依仗,沒把他放在眼?。既然已經攤牌,就沒什麼餘地,商瓷把心一橫,索性把所有的窗戶紙都捅破,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落得心?亮堂。“你拿的是貨真價實茅山派星漢法旗,又能變化成陳玄的樣子,陳玄一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你會茅山派的法力迴圈,一定也會茅山派的法術,剛才又特別熱衷打聽了然失蹤和公子白的事情,想來了然大師的失蹤和茅山派及公子白受到連累都與你有關。”
  “果然了得,心思敏捷舉一反三,仙界選你作未來的職守正神絕對正確,可惜遇到了我。”
  假陳玄此時已經完全沒了陳玄的語調,用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講話:“本來想借這小子的外貌跟你們多周旋幾天,增加一點兒樂趣,誰知道你這麼聰明,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看破了。聰明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如果你傻一點兒,我還可以讓你多快樂幾天,可現在不行了,聰明加快了你的劫難來臨,可怨不得我了!:聽假陳玄的口氣,仿佛被捆住的是不是他,而是拿著寶劍的商瓷。“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了然大師著落在你身上,我就稱把你拿再說。”
假陳玄承認與了然的失蹤有關,一定會有過人的本事,如果了然敗在他手上的話,兩個商瓷也是白給,可事如今商瓷已經沒有選擇了,不管假陳玄如何厲害,他只有硬拼一途。“收!”商瓷左手掐訣操縱長索,已經捆住假陳玄的長索立刻猛力收縮,把假陳玄身上的肌肉勒出一條條塊的深溝。“疾!”商瓷右手鳴雷劍急舞,劍氣組成的一道定身符直奔假陳玄的胸口。在長索的緊勒之下,面對襲來的符咒,假陳玄毫不慌張,張口頌起了法咒:“仙風隨意,道骨無形,遁!”在定身符及體前,假陳玄身化一縷清風,從密密纏繞的繩索圈中脫出,從容地在三丈之外現出身形。“茅山遁術——清風過!”商瓷立刻叫出了假陳玄施展遁術名稱,這可是茅山遁術中的一絕,施展之下身化無形清風無孔不入,要想用繩索把他拿下,不是難,而是很難、非常難!商瓷儘管心中驚異,但絕對沒有知難而退的念頭,在假陳玄身形剛現的時候,他的劍上已經泛起電光帶著隱隱的雷鳴之間,義無反顧的刺了過去。“鳴雷劍,糾纏索,剛柔並液晶,的確不同凡響!假以時日一定是個狠角色,可惜你的劫數到了。”
   面對商瓷雷霆萬鈞的攻勢,假陳玄神態自若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少裝大辮蒜,接招兒吧!”商瓷可不管面前的是真老虎還是紙老虎,單是出於對真陳玄的安全考慮就足以讓他豁出命去了。閃念之間,商瓷的長劍便當胸刺到,就在劍尖及體,劍氣即將爆發的瞬間,假陳玄飄然而逝不見蹤影了。商瓷急忙收劍護身,糾纏長索更是在法訣引領下,如靈蛇一般盤曲旋轉在他的四周設下重重防禦。商瓷舉目四顧不見假陳玄的身影,夜風之中飄忽著傳來法訣之聲:“旗門千重開,星漢落九天。誰言難登天,平步銀河岸。”
   呼吸間,四周已不是校園夜色,入目的儘是光閃閃、亮晶晶連成一片星輝月芒,當真如法訣描述的一樣,商瓷此時已經是仿佛平步青雲到了外太空一樣腳踩群星置身河漢了。“星漢法旗!星宿伏魔陣!”商瓷一點兒也沒有地球人到太空的興奮感,憑著超卓的閱歷,他知道此時已經落入了通過星漢法旗施展的陣勢之中,而且必須把星漢法旗修煉到最高境界才能發動這個陣勢。星漢法旗在茅山派中不算是頂級的寶貝,而是很平常的法器,任何弟子都可以憑自己的法力煉製出幾面來。法旗雖然煉製容易,但修煉起來就不簡單了。一兩面法旗的威力只能對一般的鬼魂起點震懾作用,只有能夠同時使用多面法旗,並且它們組成微妙的陣勢才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威力。所以說法旗的數量和操控技巧才是體現用旗者實力的指標。另外,因為法旗不批發不零售都是使用者自己修煉出來的,所以不同修煉者之間的法旗不能通用。商瓷剛剛看得真切,這個假陳玄插在地上引起他誤會的確確實實是陳玄的法旗,如今假陳玄用真陳玄的法旗輕易的使出星宿伏魔陣,商瓷不但驚訝假陳玄的法力,更驚訝假陳玄能在短時間將真陳玄苦心修煉的法旗收為已用的實力。身陷陣中,而且事情撲朔迷離,商瓷不敢造次,迅速做出一好一壞兩種猜測和或戰或和的兩手準備。儘管假陳玄先前大放厥詞,商瓷也對他做了不好的猜測,可他連使貨真價實的茅山派高級法術,難保不是公子白這邊出事驚動了哪個老頑童似的有怪癖的老不死道士出來開自己的玩笑,商瓷先挑了這個最好的假設作出了試探,朗聲喝問:“如果是茅山派的朋友,就請收了陣勢,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今天我已經夠煩的了!強行破陣毀了法器,大家就不好見面了。”
“這樣就被嚇住了,先前對你的評價似乎高了一點,這麼一會兒就變得不自信了。”
   陣外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你和茅山派是朋友,我可不是,使這幾個法術是想給他們找點兒麻煩,為自己增加點兒樂趣。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破陣出來,我來找不是開玩笑,而是要你的命!”假陳玄的幾句話就把商瓷腦子?的美妙的想法象肥皂泡一樣戳破了,商瓷情知事無善了,真的豁出去了:“給臉不要臉!既然你是成心找事兒,我就把你揪出來看是什麼變的!”商瓷憤怒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毫無顧忌的出手了。陣勢中的星宿幻像均是依照法旗的佈置產生的,只要找到法旗所在,撥除陣勢中關鍵的幾面法旗,陣勢自然消角。事到如今商瓷顧不上珍惜陳玄辛苦煉製的法旗,勢必要折斷幾面出出惡氣了。“星辰更替依天道。日月合起見分明,現!”商瓷運轉法力,頭頂上赫然現出一輪發著金黃色的小太陽和一彎銀色新月,日月交輝之下,陣勢中的星光黯然失色,隱匿在陣勢幻像後的四十九面法旗隱隱約約的露出了形跡。默查片刻,商瓷立刻找出了陣勢的關鍵所在,當即踩著奇奧的步伐,穿梭在旗門中間,沒有觸動陣勢,閃躲過十幾面飄在空中的旗幟,輕而易舉的來到一面插在地上的法旗前,伸手欲撥,只要撥了這面旗,整個陣勢就算破了,以他的法力和經驗,對付茅山派的一個高手不一定穩贏,可對付一個按規矩設置的旗門陣法絕對有這個自信和實力。沒有任何阻礙商瓷的手攝住了法旗的頂端,只要使比吹灰稍微大一點兒的力就大功告成破除陣勢,可一個出乎商瓷意料的情況發生了。法旗的旗杆下忽然冒出一股惡臭的綠色煙霧,在煙霧中包裹著同樣一個綠色的小人兒。這個小人兒四肢短小,只有普通的嬰兒大小,但全身肌肉結實,光禿禿的腦袋和成人一般大小,雙耳和鼻子上帶著銅環,目光兇狠,占了面部一半比例的大嘴巴?突出一排白森森的尖牙。法旗本來很小,在法術發動時雖被放大,但也只有二尺長短,商瓷伸手撥除插在地上的法旗時,無論從高度還是距離上講,都正是事先預料好給這個小人兒發揮作用的。這個恐怖的大頭娃娃沖出煙霧,像嬰兒見到奶瓶一樣一把將商瓷撥法旗的胳膊抱住,對著他的手腕張口便咬,同時那團綠色煙霧直沖商瓷的面門。星漢法旗是道家正宗法器,星宿伏魔陣更是正氣磅礴完全借星辰力量發揮作用的陣勢,商瓷活了三百年,看過不下三次法旗和陣勢運轉,研究了N遍,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現下的情形,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立刻中了招兒。早有準備充滿法力的手臂竟然擋不住大頭娃娃的尖牙,一陣刺痛他的手腕被咬出一排血洞。“破!”中了招的商瓷臨危不亂,手臂上法力暴漲,附在上面的大頭娃娃立時被震成了四散的碎片,同時護身的長索急旋擋開了逼近的煙霧。手上掛彩,商瓷顧不得破陣,急忙退至陣內相對安全的一角查視傷情。一看之下,商瓷不禁暗自叫苦。整條左臂已經失去了知覺,露在衣袖外面的手掌上的皮膚密佈著樹皮一樣的褶皺、手指關節硬梆梆的不能活動,而且手腕上的一排傷口上居然長出了青枝綠葉,一條胳膊成了根木頭,而且還有向全身發展的趨勢。這下慘了,傷勢蔓延下去,豈不成了“指環王”中的樹人,嚴重一點兒的話就成了小時候玩遊戲時說的不能說話、不准動的木頭人了!“在星宿伏魔陣中居然暗藏乙木毒魔!你到底是什麼人?”商瓷一面用法力壓制傷勢,暗自尋找化解方法,一面用言語來為自己拖延時間。在正宗道法?面暗藏魔界生物,這招兒因為在理論上是行不通的,所以從來沒人使過,商瓷知道自己遇到了天才敵人,自信沒了一半,擔憂長了十分。假陳玄似乎並不急於收拾商瓷,在陣勢外面得意地說:“我是什麼人,等我擒下你,你自然會知道的。對付你這樣的人不用些手段,怎麼能輕易得手呢?”“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為什麼又說要捉捉住我?”
商瓷暫時壓制住了毒素的繼續入侵,為了有時間逼出毒素繼續發問。假陳玄的興致很好,話也跟著多了起來:“要你的命和捉住你沒什麼衝突,你的命早晚要被我送掉,只是時辰還未到,只好先捉住你,免得以後誤了時機。”
  “我跟你有仇嗎?要我的命還要婆婆媽媽的。”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9
商瓷說得挺豪氣,實際上他可不希望假陳玄立刻動手殺了他,現在假陳玄要是殺過來,他可沒有還手的餘力。假陳玄沒有立刻殺過來,悠然的給了商瓷一個不太明確的答案:“你我之間沒有私仇,可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講,卻是不折不扣的仇家。但這還不是我找上你的直接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你的仙人血統。因為過一段時間,我需要仙人的血統來辦一件事,真的抓一個仙人會很費手腳,搞不好還要暴露我的意圖,所以你這個有仙人血統又沒仙人實力的就是最好的人選。”
  “他母親的!敢情我是一個倒楣蛋!”商瓷學著公子白的樣子罵了一句,對假陳玄給的答案表示了一下憤慨,然後接著說:“用正宗的道法誘使我上鉤,讓我連奮力一拼的機會都沒有,不說法力,就說這份心思絕對稱得上完美陰謀!”
“古往今來,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十有八九都是陰謀。跟你找費時費力,不是我的風格。自以為是仙人,對道家的法術如數家珍,要的就是你這份自大,不然我哪能這麼快成功呢?哼、哼、哈哈。。。。。”說到得意的地方假陳玄發出一陣嘲笑。笑過之後,假陳玄換了一個陰陰的語氣說道:“跟我扯了這麼半天,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解除身上的毒素。現在你大概恢復了半條胳膊了吧?你也不想想;我能把乙木毒魔放到陣勢?面去,難道就沒放進其他東西嗎?你的時辰到了,使出你所有的本事,好好享受一下吧!”“道法逆轉,魔舞九天!”假陳玄簡單的一句法訣,讓陣勢之中的商瓷吃盡了苦頭。陣勢全面發動了,剛剛被商瓷法力現形的法旗重新消失在幻像之中,商瓷再次置身星海之間。正式的星宿伏魔陣發動起來,翻滾的星辰之力或是直接衝擊或是幻化成風雨雷電傾瀉而下。單是這些商瓷還可支撐,可是在陣勢範圍之內又現出火魔、毒魔、色魔、瘋魔等中低等魔族,這些在平時手到擒來可以忽略不計的魔族在浩然的星辰主力中本該被鎮伏,如今非但絲毫無損反而加倍瘋狂的與風雷共舞,把毀滅、欲望等諸多的負作用淋漓盡致的灌注在商瓷身上。群星璀燦、群窿亂舞,不是在天空之中,更不是在魔界之內,只是在五丈方圓的地面之上,一個夜晚安靜的校園之內。商瓷一面要抵擋陣勢中的各種攻擊,一面又要分出法力壓制體內的毒素,勉力支持了三五分鐘後就感到力不從心。護身的長索越轉越慢、舞動的長劍倍覺沉重,越來越多的攻擊結結實實的落在身上,商瓷一橫心做了一個決然的選擇。商瓷身上放出金光,震散了百十個近身的魔族,趁著這個機會用奇怪的手法把長索系在劍柄這上。“劍索雙飛,龍破蒼竅!”合一的長劍和長索一陣雷鳴,化作一條怒龍直破陣勢飛擊而出。一陣戾嘯和悶響傳出,在怒龍飛擊的直線上所有的魔族化成齊粉,十幾面法旗從中折斷,怒龍破陣而出在空中的一個轉折疾射立在一株矮松下面的假陳玄。“強弩之末,何足道哉!”怒龍臨頭,假陳玄右手上爆出一團白光硬是往籠首按下。假陳玄的手掌抵住了龍首,但在強烈的法力反震下也是身軀顫抖,雙足陷入泥中深達半飛。隱住龍首後,假陳玄還沒來得及施法收服商瓷的武器,龍尾便緊跟著向他的胸口刺了下來,他急忙用左手招架。這次是假陳玄失算了,他本以為抵住的龍首是商瓷的長劍所化,哪知龍尾才是長劍所在和商瓷的殺手,迎向龍尾的左手沒有右手般幸運,用一句成語來說,左手的遭遇是“迎刃而解”——被鳴雷劍一下刺穿。鳴雷劍透掌而過,假陳玄立刻驚覺,顧不上疼痛,硬生生急轉身形,拼著左掌被豁開,帶著一篷血雨閃到二太之外。鳴雷劍和糾纏長索去勢已盡,嗡然一響現出奉相釘在矮松之上。假陳玄傷在商瓷的劍索雙飛之下,立即運轉法力治療傷勢。商瓷見假陳玄只傷不立即放棄了破陣而出的機會,因為他自知法力將盡,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合出陣勢,也無力抵擋假陳玄的繼續進擊。利用假陳玄傷痛失神的瞬間光景,商瓷抬起還沒麻痹的右腳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之個,這一腳過後沒有地動山搖的效果,甚至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假陳玄很快壓制住了傷勢,見商瓷還在陣中,心中安穩了不少,當即右手連揮,十幾道白光打到陣勢?面。白光過外折斷的法旗立即復原,陣勢更加瘋狂地運轉起來。“敢傷我,不讓你受盡折磨,我就不是。。。。”假陳玄在緊要關頭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說出真正的身份。
“想促住我,沒那麼容易!”商瓷作過了安排,索性不理會身上的毒素把所有的法力全都用在對抗陣勢上,五股清氣從他的手腳和頭頂發出,在頭頂上彙眾成三朵金花,放出五彩霞光對抗著陣中正邪兩種力量。
“三花眾頂,一氣朝元,你居然要陪上自己的本錢?”假陳玄見商瓷把仙家的箱底都亮出來了,有點兒緊張,這時在不遠處的樹叢?有了騷動,更讓他不爽。“這樣耗下去,他的仙人血統豈不是消磨掉了?那個小鬼也要醒了,被他看到以後的計畫就不好實行了。這個商瓷還真是硬手,如果沒有今晚的計謀收拾起來真是要大費手腳了!”打定了速戰帶決的主意,假陳玄也下了本錢:“以腐破淨,以魔破道!”假陳玄受傷的手掌上標射出一股黑色的血液,黑血急速飛臨商瓷的頭頂懸停不動。陣勢中的魔族見了黑血後,立刻放棄了對商瓷的攻擊,全都蒼蠅見血般撲了過去。魔族一接觸到黑血立刻慘嚎著被液化成黑血的一部分,承辦中立刻充滿了惡臭的氣息和刺耳的悲鳴。從人類的視角講此時的場面既血腥又恐怖,但對魔族來說實在是小兒科的家常便飯,後來的魔族對前面的痛苦犧牲者視若無睹依舊義無反顧的投了進去。有了魔族的加入,黑血蠕動著不斷擴大,當陣勢中所有的魔族都被吸收進去後,碩大的血團充滿了陣勢的上空,隨後緩緩的往商瓷頭上壓了下來。黑血每下降一寸,商瓷頭頂的三花就隨之下降一寸,護身霞也黯淡一分,片刻間商瓷放出的三花就被壓回了體內,身外的霞光也只有薄薄的一層。“劫數臨光,生死豈能自主!隨我去吧!”假陳玄看準時機,張手發了一記正宗的掌心雷,恰到好處的突然了商瓷的護身霞光把他震暈了。假陳玄閃身入陣,將昏迷的商瓷挾起飄然離去,留下了一地的星漢法旗和法旗支撐下還在運轉的星宿伏魔陣。
假陳玄消失後,樹叢中又是一陣騷動,隨即另一個陳玄從?面爬了出來。這位陳玄可沒有剛才的那個瀟灑,渾身樹葉草皮,後腦勺上還有一個饅頭大的包包。陳玄扶著一棵小樹站了起來,一手揉著腦袋上的大包,一手拍打著身上的樹葉草皮,逐漸回想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在夜?十點半鍾的時候,陳玄偷跑到小樹林?練功,他完全按照商瓷的要求,設置好了防護和保密的禁制開始練功。剛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不算勤奮的陳玄就打算收拾法旗回寢室睡覺了。就在他集中精神收功斂法的時候,後腦勺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擊,隨後就失去了意識。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叢報春花密實的枝條之間,還隱約間聽到有風雷之聲,儘管腦袋還有些眩暈,為了搞清狀況,陳玄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爬出了樹叢。做了幾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自己身體狀況正常後,陳玄試探著往法力激蕩的地方摸過去。
轉過幾棵樹後,陳玄發現在一片空地上正在運轉著星宿伏魔陣,而且支持陣勢的正是他一直在修煉的星漢法旗。這星漢法旗陳玄修煉了五年,勉強可以運用四十九面法旗完成十幾個不太複雜的陣勢,要想布下最高境界的星漢伏魔陣再給他五年時間也不夠用。陳玄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了一遍,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見的就是自己的星漢法旗布下的正運轉的星宿伏魔陣。這下他可懵了,難道說練功走火入魔了,法力反震把自己震暈了,然後星漢法旗脫離了控制暴走了?陳玄使勁揉了一下後腦勺上的包,疼得把嘴咧到了耳朵邊上,同時疼痛也把他這個不著邊際的猜想攆出了腦袋。茅山派所有的典籍和歷代的實踐經驗告訴陳玄,就算道士的桃木劍可以互相談戀愛,星漢法旗也不可能暴走!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威力巨大的星宿伏魔陣不受控制的暴露在校園的愛情小路上,陳玄決定收了法旗撤了陣勢再說。目標明確手,陳玄走到陣勢的邊緣,腳踏罷步,手掐法決開始回收法旗。“星移斗轉依天道,陣收旗卷定塵埃。收!”陳玄手上飄出一團雲氣罩向陣勢,當雲氣佈滿陣勢上空後,猛然收手回握。正常情況下與他心意相通的法旗就會被輕鬆收回,可是今天晚上的情況本來就不正常,法旗和陣勢在陳玄的法術下毫無反應運轉依舊。“真是見到鬼了!我自己的東西不聽我的使喚,說出來非讓人笑死不可!我就不信,收不了你們!”法術失敗後,陳玄的心情更壞了,嘟囔了一句後,發了性子運起全身法力跟法旗和陣勢較起勁來。在陳玄的法力催動下,陣勢上方的雲氣翻滾了一陣後急速收縮裹了下去。陳玄正以為得計,準備接收法旗,忽然間一聲悶響,陣勢外的雲氣忽然化成閃電倒卷過來。結果就是毫無防備的陳玄結實的挨了自己的全力一擊,靜謐的校園?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哀號,陳玄帶著非常美麗的藍色火花,劃過完美的弧錢,四腳朝天的栽倒一棵矮松下面去了。摔到樹下的陳玄,後腦勺先著地,在原來的大包上面又疊加了一個小包。“真他媽的背!難道是燒錯了香,請了衰神附體了!”陳玄躺在地上罵了一句,扭動著身體打算爬了起來,忽然感到草叢?有東西纏到了他的腿上。

“媽媽的,草叢?有蛇!”陳玄罵了一句,一下子從地上蹺了起來。他這一跳,足有幾米高,可謂是發揮了體能的最大極限。可他想像中的“蛇”還是纏住了他的腳脖子,在他到最高點的時候一下子繃得很緊,把他從空中拉了下來。陳玄落地後,立刻哈腰探手捉住了“蛇”身。雖然東北不盛產毒蛇,但他此刻正走揹運,不得不小心謹慎,就算纏上的不是毒蛇,被咬一下疼半天也是不值的。蛇身人手柔軟而強韌,不是蛇類那種冷冰冰滑膩膩的感覺,仔細一看,陳玄的鼻子差點氣歪了,纏住他的只一根皮制的長索,剛才的一身冷汗算是白出了。
“誰亂丟東西,不但砸到了花花草草,還把我這個有為青年給嚇到了!太不講究了!”陳玄解開腳脖子上的索套,抱怨著想把長索扔掉,剛想甩手的時候又發覺了不對。“這不是商老師的傢伙嗎?商老師,你晚上不睡覺,拿我開涮是不是?搞我的法旗,然後又給我下絆馬索,我可沒犯你立下的規矩,你這麼整我可有點兒過了!別躲著了,快出來吧!”陳玄認出了商瓷的糾纏長索,以為是商瓷在和他開玩笑。喊了半天沒人搭話,陳玄又說:“你不出來,我也能找到你。你的繩子在這?,我來個順藤摸瓜。”說完順著長索摸了過去。陳玄順著長索轉了幾個彎,最後又能繞到另外一棵矮松下面,在長索的一端迎接他的不是商瓷的笑臉,而是一把被長索系住手柄,刺穿碗口粗樹幹的一把長劍。這劍陳玄也認得,就是商瓷的鳴雷劍。這回陳玄可笑不出來了,糾纏索、鳴雷劍是商瓷從不離身武器,是他混飯吃的傢伙,就算是成心和他開玩笑,商瓷也不會把成名的兵器這樣草率的扔在樹林?,如今商瓷本人不見蹤影,留下成名武器在這?,分明是出了嚴重的問題。感覺到問題的嚴肅性後,陳玄重新把四周仔細查看了一遍,一查之下更是心焦、周圍的樹木花草留有許多法術拼鬥的痕跡,顯然是在他失去意識的一段時間內這?發生了拼鬥,而且其中一方是商瓷,而且商瓷連自己的武器都失落了。
這了弄清商瓷是否出了事情,陳玄先打了商瓷的手機,在得到無法接通的提示後,又急火火的跑到商瓷的單身宿舍去敲門?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尋找商瓷不見,又擔心運轉的星宿伏魔陣惹出事端來,無奈之下陳玄只好回到小樹林的陣勢這上看守,然後打電話給公子白求助。商瓷離開以後,公子白和嘯月均感到肚子發空,於是在冰箱前面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食物爭奪戰,戰鬥的結果是嘯月以速度優勢獲得了完勝——吃光了絕大部分儲備食物,可憐的公子白只撈到一根手指粗的火腿腸果腹。眼見嘯月得意的拍著肚皮回了臥室,公子白無奈的空著肚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雖然了然和尚離奇失蹤,但是地球仍然轉動,公子白必須要吃飯睡覺過日子。為了調解腸胃的矛盾、停止它們的爭吵,公子白躺到床上後開始按照茅山派的功法修煉。李寵見公子白開始修煉,沒了說話打趣的物件,徑直返回法像靜修了。茅山派的功法無疑對腸胃有良好的保健作用,完成了三十六遁體內靈氣迴圈之後,公子白擺脫了饑餓感神氣充足的睡著了,酣睡了半小時,公子白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足不自主的微微抽動,額角和鼻翼流出了成行的冷汗——他又做惡夢了。還是與頭一天晚上相同內容的惡夢,但這次更加清晰逼真。
純粹 發表於 2008-11-26 22:19
在夢中,公子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和兄弟消失,體驗著被縛的恐懼和無力,承受著同類被屠殺的巨大悲哀。當最後的恐怖場面出現後,公子白啊的一聲驚叫從夢中驚醒,直直的坐在床上,脊樑骨冒著涼風,任由滿頭滿臉的冷汗滴答在被褥上,好一陣子公子白才從驚懼中恢復過來,有些顫抖的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根煙點燃,想想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噩夢不斷。煙還沒吸兩口,思考還剛剛開了一個小頭兒,他那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手機響了起來。公子白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立刻認出了陳玄的號碼,接通後沒好氣地問道:“小玄子,半夜三更的你幹嘛打騷擾電話?”陳玄沒有向公子白作任何解釋或者道歉,劈頭就問道:“師叔,你今天見過商瓷商老師嗎?他在不在你那??”說道商瓷,公子白的心?突然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他沒有說出來,很平靜的回答到:“我剛見過他,因為一些事,我們下午和晚上都碰了面,我睡覺之前他才走的。讓他在我這住,他非要回學校宿舍,這時候也該在床上做夢約會仙女了。你找他幹什麼?”----------公子白他們都儘量不讓他參加,了然和尚失蹤的事情非同尋常,所以公子白暫時還不想讓陳玄知道,更不希望他參與。陳玄得到公子白的答覆後回答說:“師叔,商瓷老師好象出事了,他的長索和長劍掉在學校的小樹林?,我打他的電話接不通,到宿舍找他又找不到。還有,我自己的法旗突然擺出了我施展不了的陣勢,死活都收不回來,天快亮了不馬上收起來的話會出大亂子的。我不想打擾你睡覺,可事情實在有點兒棘手,只好找你商量一下了。”
“你說商瓷出事了?真他媽的見鬼!告訴我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
  公子白罵了一句,不詳預感這麼快就被陳玄證實了,他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我在教學樓後面的小樹林?,你快來吧!”陳玄說完掛了線。公子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他的舉動把法像?的李寵和隔壁的嘯月都給驚動了,李寵從法像?跳出來的時候,嘯月剛好推開房門伸進了腦袋來看動靜。李寵第一個發問到:“老大你不多睡一會兒,幹啥又爬起來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是為了了然大師的事,也不至於這麼早出去,現在連鬼都在做夢,啥事都辦不了啊!”“是呀。你不是神經衰弱吧?”嘯月打著哈欠坐到床邊,不明白一向以“覺皇”自居的公子白為什麼這麼精神。公子白一邊把衣服褲子往身上套,一邊對嘯月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玄剛打來電話說他遇到了麻煩,很可能商瓷老大也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既然你醒了,就一起跟著去吧。”
  聽公子白一說,李寵和嘯月都很吃驚,齊聲說道:“開玩笑吧?商瓷的後臺老闆可是整個仙界,他咋還出事了呢?”
  對於李寵和嘯月的問題公子白沒法詳細回答,只能簡單的作一下情況說明:“具體情況陳玄沒說清楚,要過去看了才知道。這小子平時投機取巧的鬼主意不少,反應也夠快,能讓他摸不到頭腦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的情況一定不簡單。大家一起過去看看吧!”李寵一向和公子白共進退,是公子白最忠實的跟屁蟲和第二影子,對公子白的決定當然贊同。嘯月聽說是他虐待的物件,跑腿的雜役陳玄和超級酒友商瓷一起出了事豈有不去之理,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穿好了衣服,到客廳?等公子白。於是這個奇妙的人,鬼,妖組合打開了妖力空間的入口跳了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在樹林?犯傻的陳玄。教學樓後面的樹林?憑空出現了一道藍色的空間出口,從出口?面悄無聲息的走出三個身影,其中兩個定在地面上,一個特別小的飄在了空中。這兩位正是穿越了半個城市在第一時間趕來支援陳玄的公子白一眾。李寵飛的高,看得遠,身在半空之中很快就發現了空地上運轉的陣勢和原地轉圈的陳玄。在李寵的指引下,公子白和嘯月離陳玄還有三丈遠的時候---------陳玄有了感應,手上抓著一把符咒回身戒備,入目的是樹叢後面四隻綠油油忽明忽暗的光球。他看到的光球不是別的,正是公子白和嘯月的眼睛。在漆黑的餓樹林?,回頭看見身後有四隻閃著綠光的眼睛,膽子小的立刻就會尿褲子。陳玄的膽子不小,褲子沒有尿濕,但還是本能的雙手一抖,沖著公子白和嘯月的眼睛發出了六七張符咒。幸好最前面的李寵眼明手快,見勢不妙俯身而下,揮手一道陰風卷走了還沒爆開的符咒,及時避免了一場校園誤傷事件。為了避免浪費和污染環境,李寵在空中畫了一大圈,把陰風吹飛的符咒收了回來,丟到陳玄的臉上,對他說道:“小玄子,你太緊張了吧?他們倆的賊眼都不認識了嗎?”陳玄看清了來者正是他苦候的公子白和李寵,嘯月,心神安定了不少,收起符咒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解釋起來:“這能怨我嗎?我正在這兒著急呢,你們就連聲都不吭的從後面摸上來,還使勁瞪眼睛,好人也被你們嚇迷糊了。”
  嘯月是個急性子,他對剛才幾道挨上了也傷不到身體的符咒並不在意,一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扯過陳玄說道:“別說沒用的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說商瓷連吃飯防身的傢伙都掉了,真有那麼嚴重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陳玄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脖子從嘯月的“魔爪”中掙脫出來,然後喘著粗氣把當晚的一番遭遇一字不落地講了出來。陳玄講完之後,公子白,李寵,嘯月又按照他的指示把小樹林?面的一草一木都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最後收起了商瓷的長索和長劍後,回到星宿伏魔陣所在的空地邊緣,對事情作個徹底的分析。因為陳玄把現場保護的很好,所以公子白他們在微小的地方發現了很多線索,歸納起來可以推測出在樹林內發生過激烈的法術對決,對決雙方中有一方必是商瓷,而且通過丟棄在現場的武器分析,商瓷戰敗的幾率非常之高,在商瓷與敵人發生爭鬥之前,陳玄突然昏迷並非是練功走火,而是遭到了蓄意的攻擊所致,攻擊他的人不但會使用星漢法旗,還擁有在極短時間內煉化星漢法旗為己用的恐怖實力。   
  公子白和嘯月正在沉思的時候,李寵先開了腔:“老大,攻擊小玄子的和跟商瓷老大動手的會不會是同一個呀?從星漢法旗布成的茅山派獨門星宿伏魔陣來看,這位打昏小玄子的法力不是一般的高,他弄翻了小玄子,然後再拿了小玄子的東西配合著茅山派陣法來對付商瓷老大,既可以奏效,還可以給我們布下疑陣,弄得我們滿頭問好。”
  公子白對李寵的推測給予了一定的肯定,又表示了相對的懷疑:“從時間上看,攻擊小玄子的和跟商瓷動手的極有可能是一個人。可是,單憑一個茅山派的星宿伏魔陣是對付不了商瓷的,我敢說就算商瓷閉上眼睛用一隻腳走路,不出十分鐘也能從陣?走出來。這個人有煉化星漢法旗的實力,如果要對付商瓷的話,完全可以憑實力直接動手,乾淨俐落的做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就算要借用小玄子的法器,也應該把小玄子滅口,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嘯月的想法相對簡單了一點兒沒,但是非常的實在:“現在商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一個陣勢擋在這?,而這個陣勢是你們茅山派的特產,小玄子這個茅山派的天才弟子居然破不了陣,研究這個陣勢很有必要。而且除了這個陣勢之外,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搜過了,再想有新發現的話只能是在這個陣勢上。與其站在這?胡亂猜測,不如先把陣勢停了,看看?面有什麼古怪再接著研究下一步做什麼。”
  對嘯月的想法,陳玄非常支持,出言附和道:“是呀!如果陣勢不停下來,天亮以後會有很多人從這?經過去教學樓的,那時侯亂子會更大。說不定商老師就被困在陣?面呢。”
  無論陣勢?面是否另有玄機,為了不影響大學生們正常的學習生活,攔在路上的陣勢必須破掉。在看似正宗的茅山派陣勢面前,陳玄已經承認失敗了,破解陣勢又不是嘯月的特長,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到公子白身上了。“說的不錯,我來想想辦法吧。”
   公子白同意了陳玄的說法,招呼李寵到陣勢的邊緣仔細觀察起來,看了半晌,公子白抬頭問李寵道:“這個陣勢是茅山派的星宿伏魔陣嗎?看起來像,可感覺上有些不對勁。”
  李寵點頭回答道:“老大,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這個陣勢中法旗是按照茅山派法典中記載的最規範的順序排列的,可以說達到了理論上最完美的佈置。但剛才我已經用了各種法術來收旗解陣,可是全失敗了,一定在哪里被加工或者改動了。”
嘯月等了半天後,見公子白和李寵對陣勢的處理仍然停在學術討論階段非常心急,忍不住說道:“該不會是你們倆的法力不夠吧?實在不行,我借給你們點兒,不過要收費的,或者乾脆我調幾百個妖狼來強推了這幾面旗。”
對嘯月的催促公子白沒有理會,反而閉了眼睛圍著陣勢的邊緣散起步來。嘯月看到更是不爽,急道:“小白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這邊急得上火,你倒犯起夢遊症來了。”
嘯月說罷邁步去趕公子白,打算把慢騰騰轉著圈子的公子白給拖回來重重打屁板兒。別人不知道公子白在幹什麼,李寵清楚得很,見嘯月有所動作,立刻擋在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嘯月老大,你可別添亂了!因為這個陣勢比較怪異,老大他正在用極耗心力的‘神查’之術進行探測。你要是過去打斷的話,老大可就終生落下神經衰弱的毛病,天天失眠多夢附帶記憶力減退了。”
聽了李寵的解說,嘯月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撓著腦袋十分憂慮的說:“這兩天小白有點兒不對勁,先是被一個噩夢搞得心神不寧,這會兒施展危險的法術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不是他萬無一失力求完美的風格,要是沒有小李護著,剛才麻煩可就搞大了。他精神恍惚成這樣,應該去看大夫了。”
說起帶公子白看病,尋常的醫院,普通的人醫和獸醫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李寵眼珠轉了轉說起了一個現成的大夫來:“我也覺得老大的狀態不好。忙完了眼下的事,應該讓他去找司徒炎炎,司徒大仙只要不放雷,可是一個又養眼又高明的大夫。”
“我同意。人界的大夫不是常用電療來治病嗎?讓小百也來那麼幾下,司徒炎炎發雷也不要緊,沒准她幾個雷劈下去,我們的小白就充足了電有精神了呢。”
說到公子白被雷劈,嘯月已經很久沒有欣賞過了,李寵一提司徒炎炎他立刻來了精神,滿臉壞笑的附和,一副唯恐公子白不挨雷劈的樣子。這次李寵沒有維護公子白,帶著比嘯月更壞的笑容拍手說道:“嘯月老大,你說得太正確了!我們一定要帶他去找司徒炎炎看病,我們只管養眼,至於某人挨不挨雷劈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李寵和嘯月幻想著公子白挨雷劈的經典場面笑成一團的時候,一邊的陳玄擦著頭上的冷汗心?冒出了五個大字:可憐的師叔!用了整整一刻鍾的時間,公子白慢吞吞的繞著不大的陣勢轉了九圈,最後緩緩靠著一棵小樹坐在地上,他長出了一口氣後疲倦的睜開了眼睛。見公子白施法結束,李寵、嘯月、陳玄立刻圍了過去。嘯月搶在前面問道:“跟著感覺走的,你感覺到了什麼?陣勢能不能破,不行的話我就用兵強推了,你們只要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就行了。”
公子白給了嘯月一個純潔無暇的白眼兒,苦笑著說:“拜託你不要過分崇尚暴力行不行?這是技術問題,需要高智商人士解決,你的力氣和兵馬還是等到和人打架的時候再用吧!如果強推損壞了樹木建築還可以承受,搞不好還要搭上一批國家的棟樑。”
陳玄從公子白的話?聽出了希望,忙不迭的問道:“師叔,聽你這麼一說一定是有辦法啦?”
公子白無力的點點頭,對圍過來的三個腦袋說道:“辦法是有,可我現在很累,讓我多喘口氣再告訴你們好不好。不知是哪個變態搞出這個陣勢的,我的數學不是太好,最近睡眠又少,對陣勢演變的計算能力以及感知力都不在狀態,使用太長時間的神查,腦細胞死得太多,必須休息一會兒。”
嘯月看到公子白垂頭耷腦的樣子擔心起來,退到一邊很認真的對李寵說:“最近你老大把我的私人倉庫?的東西偷吃了不少,雖說沒有龍肝鳳膽,可全都是法力和體力雙補的好玩意兒,可他卻虛弱成這樣,看來真的病了。不管能不能找到商瓷,一定要儘快帶他去看醫生。”
趁著公子白閉目休息,陳玄在二芳護法看守的時候,李寵低聲對嘯月說出了他的想法:“自從他做了噩夢後,就一直不在狀態,我問他做了什麼夢,他說是隱私不告訴我,他向了然大師談夢的時候我又不在場,錯過了知情的機會。從了然大師那?出來後他歡實了一陣,等了然大師失蹤後,他又魂不守舍了。我感覺他是有很大的心理負擔才會這樣的。”
“你常和小白心意相連,感覺應該不會錯。”
嘯月聽了李寵的說法後眉頭皺了起來,因為照李寵所說問題就嚴重了,那表明公子白心緒不寧,直接影響他的法力和修煉進程:“照說,小白的性格很難有看不開的事情,就算是面對魔君的魔掌和魔眼他都談笑自如,想不出有什麼能造成他心理負擔的。先解決了這?的事,我們再好好觀察他的反應,慢慢問他的情況吧……”嘯月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就從疲倦中恢復過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頭:“你看人家小玄多乖,在這?替我站崗,你們倆在我家白吃白住不說,成天就知道算計我。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idleness

LV:1 旅人

追蹤
  • 2

    主題

  • 13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