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在山林?撒闐歡,殊不知司徒焱焱正悄悄跟在他的身後暗中監視。安頓好公子白後,司徒焱焱把搜尋了然和商瓷的任務交給重霧和驚嵐後,一直在暗中跟蹤和保護著嘯月。從方怡心和公子白那?,司徒焱焱得知嘯月在醉灑的時候受到過襲擊,既然有證據表明了然和商瓷是在受到襲擊之後失蹤的,那麼對嘯月的襲擊就可能與了然和商瓷受到的襲擊存在關聯性。如果推測屬實的話,對嘯月的襲擊還會繼續。司徒焱焱留嘯月在外面搜索了然和商瓷,就是想用他來誘使襲擊者再次出手。“野性難訓,想要成仙還需要些時日和磨練。看樣子是去看公子白的,他也不想想,公子白是去躲劫,不是去觀光,怎麼可能他想看就看得到。真是一根筋的急性子,倒有些像以前的我。”
司徒焱焱隱身在一棵大樹的樹底下,對恢復了巨狼本相的嘯月做出了評價。追蹤的本領是司徒焱焱還是一頭火狐的時候就具有的本能,見嘯月遠去她並不是急於跟進,而是隱去身形升到半空仔細觀察嘯月周圍的動靜。兩周以來,她一直用這個辦法,希望嘯月的跟蹤或者襲擊者能夠出現。事實表明,她的心計和辛苦沒有白費,可疑的情況終於出現了。一股綠色的妖氣不知何時出現在山林?,而且小心翼翼的與嘯月保持著距離跟在他的後面。當嘯月走出三十?之後,那股妖氣似乎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開始加快速度,迅速逼近嘯月。苦候的機會出現,司徒焱焱哪能放過,當下展下法力跟上了嘯月身後出現的神秘妖氣。為了不打草驚蛇,司徒焱焱不敢通知嘯月,只是快速趕上了妖氣,並且在離妖氣十幾丈的地方降落,悄悄的摸了過去。透過草木的縫隙,司徒焱焱看到,跟在嘯月後面的是一大團濃稠得如同糨糊磨盤大的一團綠色妖氣。妖氣濃重,看不清氣團?妖族的模樣,更看不出妖族的本相,看樣子是跟蹤者為了掩飾真面目而施展了某種防止窺探的法術。跟了三五?路,司徒焱焱已經十分確認,這股妖氣就是在跟蹤前面的嘯月。司徒焱焱要找的就是這種圖謀不軌的傢伙,等了快半個月才碰到,怎麼會輕易放過,手中火光一閃就要用火網將這個神秘的妖拿下。跟在嘯月身後的妖警惕性很高,司徒焱焱手中的火網還沒有發出,他就察覺到周圍的法力波動,當即頭也不回的急速轉向,往斜刺?逃了下去。妖氣的逃逸速度可謂驚人,眨眼間就掠到了幾?之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司徒焱焱顧不得招呼嘯月,展開身形銜尾追了下去。妖氣和司徒焱焱拼起了速度,比起了腳力,這一跑就跑了半個時辰。最後在一望無際、黃沙萬里的沙漠之上,司徒焱焱看准了妖氣逃逸的方向,用妖力空間來了一個超前挪移封住了妖氣的去路,妖氣才在她面前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一段超級馬拉松跑下來,司徒焱焱的脾氣又變壞了。她理了理稍微散亂的頭髮,手上冒著熾熱的火苗,臉上卻罩著一層寒霜,豎著眉毛對面前的妖氣喝道:“趕快現出原向,說明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的跟在嘯月的身後,上次襲擊他的是不是你?”妖氣猛然一震,發出一股墨綠色的液體射向司徒焱焱作為對她的回答。司徒焱焱早有準備,眉毛一動一道火牆擋在面前,妖氣發出的液體碰到火牆後立即蒸發成了帶著一股腥味的氣體。“既然你不願講,只好把你擒下慢慢問了。”
不等妖氣再有動作,司徒焱焱雙手一圈,面前的火牆急速推進,頃刻間將妖氣圍在一個火圈之中。等妖氣反應過來意圖升空逃走時,他上方的火牆已經閉合在一起,他被一個半圓形的火罩給罩在?面了。“我慢慢的烤你,如果不想被烘成乾屍就快點兒現出本相求饒。”
確定困住了妖氣之後,司徒焱焱小心的控制著火勢,她的意圖是生擒活捉,可不是吃爆烤妖怪。被困的妖氣顯然是不服,又不想露出本相,從越來越濃的妖氣中可以看出他在拼命的抵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試過了我的三昧真火,再試試地火如何?”司徒焱焱見妖氣在她的三昧真火籠罩下猶有餘力,就多加了一把火進去。司徒焱焱話音過後,火罩之下方圓三丈的地面有了變化。鬆軟的黃沙上放出了紅光,接著沙層融化成了翻滾的熔漿,在翻騰的岩漿上更是升起丈許高近乎透明的火苗。司徒焱焱的這把火可是要了妖氣的命了,妖氣?面的是一個木妖,依據五行生克的屬性,木妖並不是十分畏懼火焰,而且可以從土地中吸收地氣作為法力補充。在司徒焱焱的三昧真火中木妖還可以應付,但當司徒焱焱使出熔岩地火之後他就受不了,因為他下方的土地上佈滿了比三昧真火強上百倍的火氣,他既得不到地氣的補充,又要接受地火的煎熬,不到五分鐘就堅持不住了。一聲低沉的吼聲從妖氣中傳出,綠色的妖氣由濃轉淡,木妖終於現出了他的原身。墨綠色的松針為毛髮、灰褐色滿是裂紋的枝幹為身軀、樹枝盤根為手足,這位做了半天火浴的木妖的真身赫然是一株高達三丈的古松。松妖顯形後再無顧忌,戰鬥力增長了一倍有餘,雙臂一振帶起一陣狂風,強行分開火牆,身帶火苗沖了出來。脫出火罩的松妖身體上流出了粘稠的液體將身上的火焰澆熄,再晚出來一會兒就成燒火鍋用的木炭了。司徒焱焱收了火焰,上下打量了一下松妖,說道:“看你的道行不過三百年,以你的道行不可能是上次偷襲嘯月的那個。你不是南方的妖族,偏偏在南方的山林跟蹤嘯月,顯然是受了指使的。用木妖在山林上跟蹤目標在樹木的掩護下的確很難被察覺,指使你的傢伙真是肯花心思呀!只要你說出是誰讓你這麼幹的,我就放過你。”
司徒焱焱出身妖族,所以對所有的妖都會格外照顧,可松妖卻不領她的情。松妖雙足一震,面前的黃沙如潮水般接天而起,滾滾黃塵直撲向司徒焱焱。借黃沙的塵暴遮擋司徒焱焱視線之機,松妖隱身在沙塵?面揮起一雙巨臂沖司徒焱焱當頭砸下。一聲巨響,沙塵四散,松妖雙臂在沙地上擊出了一丈深、五丈寬的圓形沙坑,松妖自己正處在沙坑的中心位置。以為得計的松妖抽回雙臂準備欣賞一下司徒焱焱血肉模糊的樣子,卻發現雙臂上除了沙子以外什麼都沒有,沙坑底部也沒有他想像中的斷肢碎肉,依然是清一色的沙子。“你是在找我嗎?”司徒焱焱的聲音從松妖背後傳來,松妖轉身觀看?發現司徒焱焱正站在沙坑的邊上,身上連一粒沙子都沒沾到:“告訴過你憑三百年的道行鬥不過我你為什麼不相信呢?如果你見識過我二弟重霧的玄黃沙霧,就知道你這點沙子太小兒科了。說出指使你的傢伙是誰,然後跟我回去,我保證你的安全,還可以給你好的修練環境。”
松妖黑褐色的眼珠轉了一下,站在沙坑中心做低頭沉思狀,似乎對司徒焱焱的提議很感興趣。司徒焱焱以為松被她說動,站在原地等松妖的答覆。然而事實並非她所要的理想狀態,幾十條樹根從司徒焱焱腳下的沙地中蛇一般飛跡而起,瞬間就把司徒焱焱捆了個結實,松妖根據不考慮司徒焱焱的提議,只是為了偷襲而故作姿態。松妖見偷襲得手,兩步跨過五丈空間。兩隻巨臂一左一右拍向司徒焱焱。在松妖的偷襲和雙臂合擊之下,司徒焱焱仍舊保持著笑意。在松妖的雙臂沒有擊下之前,被他的根須纏繞的司徒焱焱變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焰,他的根須在眨眼間就被燒成了灰燼。松妖負痛攻勢不由得緩了一緩,在這一瞬間,一條火蛇由司徒焱焱所化的那團火焰中飆射而出。火蛇昂道吐信,幾個盤旋就將松妖巨大的身體纏了個結實,松妖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態,帶著一身火焰轟然倒在沙地上。司徒焱焱恢復了身形,走到倒在地上的松妖面前,隨手熄滅了松妖身上的火焰,指著拼命掙扎的松妖身上纏繞著的黑色蛇形長索說:“這是我三弟的一條蛇蛻,以你的道行不可能掙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我可以放過你,不然就把你燒成木炭!”因為松妖的偷襲減少了他在司徒焱焱心中的印象分,司徒焱焱取消了招供後提供保護和指導修練的優惠。松妖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好一會兒才悶聲悶氣的回答:“我不能說,說出來我馬上就會死。我是被追的,在我身上有禁制。”
“禁制在哪?我可以幫你。到現在你還不清楚我的實力嗎?”
知道了松妖身上有禁制後,司徒焱焱理解發松妖為什麼明知打不過她還要拼死抵抗。聽司徒焱焱如此說,松妖似乎看到希望,艱難的扭動脖子看了看四周後,小聲的說:“禁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一絲絲黑氣就從松妖滿是裂紋的皮膚中躥了出來,一聲炸響代替了松妖未講完的話,松妖巨大的身體在司徒焱焱眼前爆裂成燃燒著的漫天木屑。木層飆飛,而且每段木屑上都燃燒著黑色的火焰,急於解求松妖的司徒焱焱毫無防範,全身暴露在這些要命的火焰之下。危急關頭,一道火影在司徒焱焱面前爆開,擋住了木屑不說,還吞噬了所有的黑色的火焰。為司徒焱焱擋住了爆炸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忠實的僕人火魔焱,吸收周圍所有的火焰之後,焱現出身形恭敬地問道:“主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要不是你,我還真要吃點虧!天上地下所有的火中,也就是你們魔界的‘噬神黑焰’能傷得了我,也就是你這種生於魔界的火焰精靈才能吃得下去。”
司徒炎炎理了理有點兒散亂的頭髮稱讚了焱兩句,隨即吩咐道:“你仔細查看一下松、妖的遺物,看看能有什麼發現?我去四下看看。”
松妖剛被制服就成了炸彈,很有可能遙控者就在附近,司徒炎炎留下火魔焱勘查現場,自己飛到空中留心察看。觀察半響,只見萬里無雲、黃沙接天,沒見到任何可疑的情況,排除了在追蹤松妖時被反追蹤的可能後,司徒炎炎只好回到了松妖解體的現場去看火魔焱的發現。火魔焱的辦事效率挺高,司徒炎炎剛一落腳,立即對勘查結果作了詳細彙報。火魔焱把幾片燒焦的羊皮紙捧給司徒炎炎,這著羊皮紙上殘存的血色圖文解說到:“這是在現場找到的。從上面的圖文和松妖解體使得情形看,松妖體內一定被打入了魔界的黑焰鎖心契。黑焰鎖心契是一種強力的禁制,通常是高位魔族用來控制其他族類的,種了黑煙鎖心契必須要永遠臣服於下此契約的魔族,心中稍有異動就會立刻被噬神黑焰爆體而亡,形神俱滅。”
聽了火魔焱的報告,司徒炎炎問道:“這麼說,逼迫松妖追蹤嘯月是魔族所為了?”
“主人,別的我可以看錯,魔族的東西絕對錯不了!”火魔焱非常肯定地回答。“了然、商瓷失蹤跟茅山道法有關,嘯月兩次過襲又跟魔族有關,公子白躲劫跟天鬼有關,完全沒有關聯的事情摻合到一起,到底是為什麼呢?”司徒炎炎思考了一會兒未得要領卻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被魔族控制的松妖把她引到這??那邊的嘯月會怎麼樣,這會不會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詭計呢?想到這一層,司徒炎炎不敢怠慢,急忙回身去尋嘯月。嘯月佈置到司徒炎炎和松妖的故事,司徒炎炎被松妖引開後,他繼續藉著酒勁在山林?急馳。
跑出了一段路,嘯月突然停下不動了,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他開始跑的時候很肯定離茅山只有百十?的路程,按照他的腳力就算再多喝十斤酒也早該跑到了,可如今還是沒有看到茅山派的一角屋簷。嘯月眼中綠光熠熠,掃視片刻後有所發現,他正處於一個小型的五行迷陣中。嘯月憋悶好些日子了,心?的火正沒處發呢,在這時候算計他根本就是吊著煙頭進火庫——自尋死路!七竅生煙的嘯月一下子收起巨狼本相,化成了身高近兩米的情面獠牙的狼人,狼人發出了一聲不滿的長嚎後,對著森林?大聲說道:“這年頭連國家都立法保護野生動物了,居然有不要命的設陷阱來擋狼大爺的路!如果不在十秒鐘之內把這枚意思的迷陣給撤了,我就出去把你找出來烤著吃了!”狂怒和囂張的嘯月很講信用的用作十秒鐘倒計時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表現正是設陣者處心積慮要到達到的目的。這種沒有空間封鎖效果的五行陣根本困不住嘯月,他只要願意,隨時可以開了妖力空間閃腿走人。可就是因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迷陣迷惑了嘯月,火頭上的嘯月感覺不到迷陣的威脅,不但不會用妖力空間逃走,反而一心想著找設陣者出來海扁一頓。倒計時很快結束了,設陣者沒有撤掉迷陣,嘯月被鬥起來的火氣也爆發了。既然設陣者不主動出來,嘯月決定先拿困住他的迷陣撒氣:“小小迷陣,踏出去不過三五步,大爺不是不懂這技術,就是要跟你玩暴力的。妖風亂五行!”一陣和煦如春風的妖風由嘯月身上刮起,輕輕地在迷陣的範圍內飄來蕩去。經妖風一吹,迷陣內的景色有了變化,在方圓十丈內的山地上盤踞著綠、白、紅、黑、黃五行氣,五行之氣在東南西北中不停運轉變換構成迷陣的內在動力。“一陣微風就露了底,水乎”
實在低劣!給你來個大風起兮雲飛揚吧!”嘯月很不過癮的撇了撇嘴,發動了暴力破陣的第二步。飄蕩的微風一下子變了臉,徐徐清風變成了嘯月最常用的風刃,以嘯月為中心旋轉著向四外平推出去。迷陣?的互為支援的五行之氣在嘯月的大風之下瞬間四分五裂,片刻工夫就飛揚得無影無蹤了。破了迷陣,嘯月沒有移動腳步,而是用他全身的感官將方圓十?內的山林全部籠罩在感知當中,全力施為下山林內的風吹草動甚或樹幹?蛀蟲的蠕動都有如親見。經過全方位遙感,他覺察出一股比迷陣強大十幾倍的法力波動在西北方時隱時現,偏又覺察不出散發法力的是什麼東西。剛破去的迷陣和新發現的法力波動,在嘯月看來對他均構不成威脅。在沒有任何意識的思想狀態下,嘯月壓根沒想用妖力空間離開是非之地,而是帶著火氣和好奇心去惹事生非。確定了方位,嘯月幾個起落就到了發現異常的樹林邊。立足在一株大樹頂上,嘯月看得清楚,眼前是一個平常的小山坡。沿著山坡生長著稀落的樹木和灌木野草,幾塊大一點兒的亂石沒有規律的散佈在樹木和雜草之間,山坡下是一個小池塘。眼神掃過,嘯月確定所見的景物都是真實自然的,沒有一處是法術形成的幻像。沉寂了一會兒後,法力波動再次出現,這次嘯月準確的捕捉到法力產生的源泉,他那雙賽過高倍軍事望遠鏡的眼睛緊緊鎖定了一塊掩藏在野草叢中亂石縫隙?的八卦鐵牌。跳下樹梢,推開亂石,撥開雜車,嘯月伸手撿起地上的八卦鐵牌。鐵牌的正面是太極八卦的圖案,背面刻著幾個古篆。人類的文字?面,嘯月認識最多的就是簡體中文,繁體中文也可以應付,另外還精通幾種別國的語言,可古篆認識的不多。八卦鐵牌後面的古篆,他只認得開頭的兩個字——茅山,後面的就一概不認得了。“這?離茅山派不遠,這東西沒准是茅山製造,或者是茅山某某人的法器,還可能是擺迷陣的傢伙落下的。拿著這個東西上茅山,看看是哪個老道在林子?亂擺陣:以小白在茅山的輩份,給他弄個紀律處分應該沒問題。”
撿到這個鐵牌,嘯月以為找到了擺陣擋他道的正主兒,既然擺陣的是茅山弟子,他不能真的弄來烤著吃,就只好讓公子白替他出氣了。做了一個簡單的結論後,嘯月把鐵牌往懷?塞去,打算揣著鐵牌上茅山上去會公子白。嘯月的手剛有將鐵牌往懷?放的動作,鐵牌忽然變得滾燙,熟到了嘯月強悍的肉體無法承受的程度:“哎呀!”嘯月的手上冒煙,嘴?發出一聲痛叫,一甩手把鐵牌摔向不遠處的池塘。鐵牌在空中劃著抛物線飛向池塘,在鐵牌的飛行過程中,一個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的聲音在空中震響:“五行精氣充塞天地,眾散無常變化隨意;能者用之,庸者惑之;唯我尊大,攝其精魂而役之!”話音落處,鐵牌正好落入池塘之中,緊接著一池塘中的水如同開鍋一樣翻騰起來,白光閃過後一黑一白兩個一丈多高的巨人從水中走了出來。黑色的巨人走起路來像一塊新鮮的果凍,晃晃悠悠的不說,還不時有粘稠的液體從他身上流下來,所過之處地面上的岩石成了爛泥,周遭的草木一片枯黃。白色的巨人閃著金屬光澤,頭頂,手肘,肩頭,腳踝生著三五尺長的尖刺,兩條手臂長過膝蓋,小臂和手掌生在一起形成兩把鋒利的砍刀,很有些江湖傳說中肥螳螂的風範。剛開始的時候,嘯月還分清突然出現的旁白是法決還是經文,看到這兩個巨人之後,嘯月立刻就明白了,剛才的這段是高級傀儡術的法決。這兩個從水?出來的巨人,分別是水傀儡和金傀儡。看到兩個這麼大個頭的傀儡,嘯月知道這次碰到的對手不是一般戰士。一般的傀儡術都是法師在驅使煉製好的傀儡進行戰鬥或其他活動,傀儡的形體不會很大,攻擊力不會太強,而且因為傀儡需要施展法術的人進行操縱,在施法者做出指令和傀儡執行指令的環節上有時間差,所以傀儡在對戰上的缺乏靈活性很難勝過有經驗的對手。基於這兩點原因使傀儡術在法術界的使用率很低。嘯月面對的水傀儡和金傀儡和一般傀儡術中的傀儡不同。它們不是煉製出來能力有限的傀儡,而是利用強大的法力凝結五行中的水金之氣生成的。這種傀儡可以隨時召喚出來,也可以隨時遣散,形體視施法者法力大小而定,而且具有生來的靈性,只要接受了施法者的指令,就可以自動執行,不需要亦步亦趨的操縱。因為五行屬性的關係,這種傀儡具有特殊的攻擊力和攻擊方式,在多個傀儡聯合行動的時候,更是威力巨大。能施展出這種傀儡術,而且一次就可以召喚出兩個屬性不同的傀儡的施法者,單從法力道行上講已經和嘯月不相上下了。
最近連續發生的事情,讓嘯月變得非常敏感,很自然地聯想自己上一次的酒醉過襲事件,穩定了一下震撼的心情後,對著看不見的敵人說道:“不不是招兩個傀儡出來嗎?幹嘛要用吃奶的勁嘟嘟這麼長的法決呀?上次我喝醉了就有個無恥的傢伙出來襲擊,這次喝了點兒酒後又撞上你這個不敢露臉的,該不會兩次都是你幹的吧?”
兩個傀儡繼續逼近,那個隱藏著的襲擊者也給了嘯白回應:“狼小子,你說得沒錯,上次是你的命好,有個鬼仙在身邊,公子白和李寵回來的又太陝了。這次剩下你一個,絕對是在劫難逃了!”襲擊者毫不隱瞞的給了嘯月答案,嘯月眼睛立刻就發了紅,現在就算是上他走他也不會走了,一想到方怡心因他而受傷,公子白因為他被燒了房子,好戰的嘯月就一心想著報仇雪恥了。襲擊者似乎對嘯月的性格非常瞭解,趁熱打鐵地給嘯月又燒了一把火,無比奸詐的冷笑了一聲,說道:“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找了然和商瓷嗎?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
嘯月有聯想能力有限,本來沒把自己的事和了然、商瓷的失蹤扯上關係,襲擊者這麼一說,可不得了。如果襲擊者沒提了然和商瓷之前,嘯月意識到危險就算要找襲擊者報仇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如果危險係數過大,他一樣會跳進妖力空間逃跑。當嘯月從襲擊者的話?聽出了然和商瓷都在他手?後,就算現在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險,他也不會退縮一步,不把襲擊者找出來絕不會甘休。襲擊者顯然是把嘯月震驚和憤怒的表情看得真切,繼續火上澆油:“是不是害怕了 ?現在你想跑還來得及,我給你十秒種的時間。”
襲擊者這番話不但表明了剛才的迷陣是他所為,更是把嘯月骨子?的傲氣和戰鬥精神全激發出來。“少廢話!讓你的傀儡過來,看看夠不夠我塞牙縫的!等你打爆了你的傀儡,就是你的死期,我會把你烤了,叫上哥們兒一起吃!”嘯月很清楚,傀儡術的施法者都會把自己藏得很秘密,在傀儡未滅之前找到他們是非常困難的事,所以運足了氣力,準備一鼓作氣先將逼過來的兩個傀儡消滅掉。“如果你有足夠鋒利的牙,足夠大的胃口,我倒不在乎被你吃。就怕你沒這個本事,今天是你的劫難日,我一定會帶你走的!”襲擊者的每句話都在刺激嘯月的神經。進入戰鬥狀態的嘯月已經沒了鬥嘴的興趣,全身毛髮倒豎,緊盯著已經開始加速前進的兩個傀儡,嘯月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沖近的水傀儡和金傀儡身上的時候,他腳下的地面忽然動了起來。冷不防之下,他的雙腿突然下陷了半尺多深,一股強大的吸力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雙腳,憑他一身神力竟然躍不起來。隨即他周圍的地面拔地而起,厚重的泥土瞬間將他包裹其中,山坡上的亂石紛紛飛起如隕石般撞擊到他身體周圍的泥土上。身在上的嘯月眼前一黑,接著泥土包裹而來的窒息、巨石撞擊壓迫帶來的劇痛和眩暈接踵而至。“破山刺!”伴隨著一聲低吼,嘯月如同刺蛔一般全身生出骨刺,骨刺瘋狂的伸長,直到刺穿了包裹在他身上的上層後才停了下來。一個馬鈴薯被泥巴糊滿了表面,當它發芽的時候,表面的泥巴就會被嫩芽漲裂,此時的嘯月就和泥巴裹住的馬鈴薯一樣,用骨刺強行破開了厚土的包圍。骨刺造成的縫隙給嘯月提供了新鮮空氣,他換了一口氣後,猛然舒展四肢,硬生生破開泥土和巨石掠上半空。半空中的嘯月並沒有脫離危險,他剛剛躍起的時候,一團烏雲一樣的樹葉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當頭落下。單從音響效果上判斷,嘯月寧願被重機槍掃射也不想挨上兩片樹葉,趕緊一擰腰閃向另一側。閃過落葉,嘯月沒有能力再進行空中變化了,只有做自由落體向下飛落。在離地面還有一丈高的時候,半丈大小的一朵水花和一朵火花一前一後同時包夾過來,嘯月立刻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躲不過,只有擋,嘯月當即立斷把身上還沒受回去的骨刺都射了出去,射出去的骨刺在空中緊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兩堵不滿尖刺的牆硬傷了水花和火花。嘯月身上一痛,所有骨刺一半被火燒光,另一半被水花腐蝕,好在水花和火花也被他骨刺上的法力抵消在空中消失了。嘯月的腳剛沾地面,兩丈高的金傀儡就迎面沖到。
兩米左右的嘯月在兩丈高的金傀儡面前是個小個子,金傀儡的兩把臂刀當頭剁下,嘯月只有幻出一面與自己身體幾乎等高的獸面巨盾硬接了金傀儡的全力一擊。火花和巨響同時發出,金傀儡的手臂高高蕩起,嘯月則帶著他的盾牌翻著跟頭飛退了十多丈才化解了金傀儡刀上的巨力。拉開了安全距離,嘯月定睛觀瞧,才弄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得如此狼狽。在他面前出了金水兩個傀儡之外,還多了一身火焰的火傀儡、竹竿一樣青翠的木傀儡以及由泥土和巨石混合而成的土傀儡。先出現的金、水兩個傀儡不過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實際上襲擊者召喚了全部的五行傀儡,對他實施了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偷襲。嘯月被五個傀儡輪番算計,心情十分惡劣,儘管看不見襲擊者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他母親的!這太卑鄙了吧?無形傀儡全部上已經很欺負人了,居然搞偷襲!你的人品太有問題了!”襲擊者的聲音傳了過來,比開戰之前更令人生厭:“我可沒說我是人,需要人品者東西。我更沒說要跟你公平決鬥。你還是趕快逃跑吧,捉住一個戰鬥中的妖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只有抓到一個逃跑中的妖才能給我點兒成就感。別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被我的傀儡類的腳軟沒力氣跑可怨不得我。”
“你別在那?臭美了。五行傀儡這東西,我在一百年前就見識過了。就算你跟我玩陰的,這五個笨傢伙一樣不夠看。”
嘯月說的不假,雖人能召喚出全套的五行傀儡表明襲擊者的法力道行在他之上,但他對五行傀儡的瞭解確實在一百年前就很充分了,所以嘯月並不怕五行傀儡,而且從心?藐視這個法力高但膽子小的襲擊者。“那我就看你的表演了!”
襲擊者扔下一句話不再言語,五行傀儡似乎接到了他的指令,
排骨一個五行相生的陣勢壓向嘯月如果你就這點兒本事,就準備好手帕?等著擦鼻涕和眼淚吧!“嘯月把質牌交到左右,右手一晃弄出一把砍刀,
接著提刀持盾迎著傀儡們沖了過去.五行傀儡每一個都有特性,
單一的攻擊力都比尋常苦修多年的人類法師高出許多.尋常法師能召喚出其十一個來就足以橫行一時,若能招出金,木.水.火.土全套五個傀儡,
再讓五個傀儡依屬性相生的原理形成聯擊的陣勢.雖不至於所向無敵,但對任何敵手來說都是不好解決的麻煩.不一百歲的時候,嘯月就在一個妖界前輩的五行傀儡手上吃過虧但也因此知道了五行傀儡的特性.對付單個的傀儡必須以自身的實力強行消滅,當五行傀儡聯擊時威力比單個傀儡要增加十倍以上.但破掉五行傀儡術的辦法卻比實力取勝要省力些.五行非但相生,而且相克相沖,任意的兩種特質摻合到一起都產生本質的變化,相生時威力倍增,相克時一方覆滅或者同歸於盡,相沖時混合難分.五行傀儡聯擊時候,只要能夠創造條件,擾亂它們的陣勢運行,利用他們相克相沖的特性,就可以使他們互相為敵,自取滅亡.若是只有金水兩個傀儡,嘯月想獲勝定然要苦戰.如今五行齊出反到給嘯月多出一種獲勝的機會.嘯月的想法很簡單,就算是襲擊者的法力道行高出自己,可為了瞭解和尚商瓷已經沒有不戰而退的可能,五行傀儡齊出又讓他了一成勝算,不管襲擊者後面還有什麼花樣.必須先破了五行傀儡.才可以想辦法見到他的真面目.無論如何他都要奮戰到底.在五行傀儡形成完美組合之前,速度佔優勢的嘯月沖入其中.幾次接觸後,嘯月對五行傀儡有了認識.五行傀儡之中最好對付的就是土傀儡和木傀儡,它們的速度一般.攻擊方式顯而易見;不好對付的是水傀儡和火傀儡,它們的速度飛快,行動飄忽,火傀儡的灼熱火焰和水傀儡的毒水射程遠助防不勝防;然而給嘯月最大壓力的卻不是它們,而是金傀儡.金傀儡沒有土傀儡的地震攻擊.沒有木傀儡的落葉飛花,沒有水傀儡,火傀儡的變化無常,只是一板一眼的將雙臂舞成一片刀光,再把刀光絲毫不剩的傾瀉在嘯月身上.盾牌上挨了金傀儡幾百萬.後背的長毛被火傀儡燎糊了一片後,嘯月一改在五行陣中的定位規則,冒著極大的危險逆行走位迎上了木傀儡的全力一擊.木傀儡身材高大,嘯月工資趁它揮臂
下擊之時騰身而起,從它的雙臂間穿了過去.越過木傀儡的雙臂,身體懸空的嘯月巨盾護身長刀前指,繼續旋身而進.隨著一聲電鋸據木樁的聲音響過,木傀儡兩個合抱的腰身上被嘯月硬鑽出了一個巨大缺口.木傀儡受創極重,腳步立刻遲緩,五行陣出現了一絲縫隙.又鬥了一陣,嘯月故技重施.逆走五行,這次他選擇了土傀儡下手.土傀儡身體厚重.行動遲緩,但每次動作都會讓周圍的土地和空氣產生強烈的震動,著實是一個令人發抖的坦克型怪物.嘯月強忍著腳下的震盪波,幾乎是跳躍著突進到土傀儡的身側,用盡全力把自己手中的巨盾插到了土傀儡的腿彎上.嘯月的巨盾屬於金屬,與土傀儡純土的屬性不上不合.土傀儡突然被異物侵入身體,一條腿立即失靈.噹啷像小山一樣倒了下去.險些把追在嘯月身後的金傀儡壓倒.這樣一來,五行陣的缺口更大了.木傀儡和土傀儡連連失利後,一直沒有作聲的金傀儡忽然低吼了一聲.這似乎是一個命令,吼聲過後,水傀儡和火傀儡放棄了五行陣的攻擊章法.利用行動迅速的優勢纏上嘯月穿追猛打.在水火兩個.
傀儡的夾擊之下,嘯月手忙腳亂,最後連法術防禦都放棄了,只是一味的靠自己身的速度拼命閃躲..這樣一來,試用合圍嘯月的水火兩傀儡也不得不跟著他做著高速無規律的運動.,結果雖然是五行傀儡都在場.但五行陣已經不存在了,其他三個傀儡成了旁觀者,山坡上只看見青戲,紅,黑三團飛弛著的傀儡影像,嘯月並非表面上看來的拼命躲閃,他帶著水火兩個傀儡兜風的同時,一直留著其他三個傀儡的行動.幾十圈跑下來.不過是幾秒鐘的光景,在這幾秒鐘內跟著他跑圈的水,火傀儡簡單的靈性都變成了追逐奔跑的慣性了.並且金水土三個傀儡都做了簡單的動作.它們的位置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金傀儡擺著架勢戒備,木傀儡在拼命吸收水氣補充傷口.土傀儡則費力的從地上挑起身子將腿彎?的巨盾往外拔.在第八十六圈的時候,嘯月苦等的機會出現了,此時被嘯領跑帶出慣性的水,火傀儡在他的身側後方五丈處直撲過來.而金,土.木.三傀儡在他的正前方三十丈處平均兩丈的間隔排成了一條直線.這下爽了.讓你們來一個超友誼的親密接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