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誰 作者:拈花邪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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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2006-10-29 20:5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143818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1 10:05
第八集_第一百零九章 翩翩假公子

那白衣公子轉動著手中的折扇,抬頭望了寫著「比武招親」四字的錦旗,微微一笑,又將目光投向了旗桿下的青衣少女,說道:「請問要招親的是這位姑娘麼?」

白衣公子舉手投足間均是一股風流、俊雅之態,青衣少女在這位帥哥面前,顯得有些羞赧,兀自垂下頭,沒有答話。


楊濤打量了白衣公子一番後,上前拱手道:「在下楊濤,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柳。」白衣公子回了一禮,又將目光投向楊濤的女兒,微笑道,「還未請教這位姑娘芳名?」


青衣少女低聲答道:「小女子楊小環。公見落場,是否想要賜教高招?」


「呵呵!賜教可不敢當。」白衣公子微笑道,「在下看姑娘武藝不凡,在場的眾人中卻無敵手,所以一時技癢,想與姑娘切磋幾招。」


名叫楊小環的青衣少女尚未答話,他老爹已是開口應道:「柳公子,我父女二人,乃是一介江湖草莽,怎麼配與公子您動手過招。還請柳公子見諒。」


柳公子不以為然地說道:「大叔,你言重了,只是切磋武藝,又哪分什麼身份貴賤。呵!姑娘請賜招吧。」


那白衣公子一心想要動手,楊家父女無奈,只見楊濤對女兒低聲叮囑了幾句,楊小環便脫去披風,步到了白衣公子的面前,「柳公子,得罪了……」


楊小環說罷,一雙粉拳上下交錯,朝著枊公子遞了過去。柳公子面帶著微笑,揮著折扇,輕鬆地架開了襲向自己胸口的一招,接著身子一旋,展開飄逸的身法,出掌還擊,卻也被小環一個彈地後翻身,避了開去。


他二人你來我往,便是這般打開了,轉眼已是拆鬥了十多招,鬥得個旗鼓相當。這般精彩的比試,立刻又引起了看熱鬧的人們高聲喝彩。


我看那楊小環的武功不俗,不過那姓柳的公子似乎更勝一籌。他若不是未盡全力,可能早已將楊小環擊敗了。


楊小環連連進招,都被柳公子轉動折扇,很輕鬆地化解開了,再過了十多招,她的攻勢漸減,反被柳公子逼入了下風。一旁的楊濤看得暗自點頭,似乎也表示出對柳公子武藝的欣賞。他已看出自己的女兒不是對方的敵手,落敗已屬早晚之事。


我也不由摸著鼻樑,發表意見道:「那姑娘看來不是那帥哥的對手,這個比武招親怕是很快就有結果了。嘿!林大小姐,你怎麼看?」


認真觀戰的林月如聞言,卻是說道:「怎麼,你後悔剛才沒搶著上場嗎?」


我聳了聳肩膀道:「我的大小姐,你這是在吃哪門子飛醋啊?我又沒說喜歡那姓楊的小姑娘。嘿!不過人家是長得比較可愛嘛。」


小誠子笑道:「少爺您要是看上哪位女子,那便是她的福氣了。」


林月如哼了兩聲道:「你們家少爺算什麼,他以前那模窮酸的模樣,本小姐又不是不見過。呵!根本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林月如的溪落之言,倒是讓我想到了在通州府初次相識時,我賣馬給她的情形。當時這李逍遙的名字也是我信手拈來的。卻不想一直沿用至今,看來我與林月如的緣分還真是有點前世注定的味道。


我想著與林月如過往經歷的種種,嘴上卻是不忘調侃道:「是啊!我是土包子一個,呵呵!可惜你林大小姐偏就是喜歡吃我這土包子。」


相處了兩天,梅兒和小誠子也知道我與林月如喜歡絆嘴,聽到我的話,都忍不住抿嘴發笑,林月如亦是被我逗得嬌嗔地撅了撅嘴,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我們幾人正在說笑,場中的比試卻已分出了勝負。楊小環搶攻失手後,下盤露出了破綻,還來不及施防,便被那柳公子輕輕一掌拍在胸口,腳下一個不穩,驚呼一聲,驀地往後跌去。


那柳公子奇招勝出後還不知足,反而飛身移步上前,將本要跌到的楊小環攔腰抱住,摟在了懷中。他這一抱,已是讓楊小環完全投降了,因此她的臉脥已是泛起了紅雲,軟倒在了柳公子的懷中。


「好噢!」


終於有人將這武功高強的少女打敗,可以抱得美人歸了。我帶著頭鼓起掌來,圍觀的人群也跟著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陣陣喝彩聲。


姓柳的公子這才慢慢地放開了楊小環,拱手說道:「楊姑娘,承讓了。」


楊小環臉上的紅霞未退,垂下了頭沒有說話,也忘了要還禮。楊濤見狀,連忙大步走了上前,面帶笑意,拱手說道:「柳公子,你武藝高超,在下實在佩服。感謝諸位朋友捧場,今日的比武招親總算有結果了。」


在眾人的讚揚之下,柳公子帶著一絲得意之色,向四周抱了抱拳,謙虛地說道:「楊大叔你過獎了,令愛武功了得,本公子只是饒幸得勝。」


楊濤笑道:「柳公子不必自謙,依照比武招親的規矩,若是誰能勝得小女一拳半腳,在下便將小女許配,敢問李公子家在何處,準備何時迎娶小女過門。」


姓柳的公子忽然面呈難色,推搪道:「嘿……這個,本公子只是與楊姑娘切磋一下武功,可沒有要娶楊姑娘為妻……」


此語一出,眾人一片嘩然,楊濤亦是臉色微變,沉聲問道:「柳公子,你這是何意,莫非認為小女貧賤,配不上你?」


姓柳的公子被問得有些尷尬,連連擺手道:「不是的,我並沒有看不起二位之意,只是確實不能娶妻,還請見諒。」


楊濤強壓下怒色,又問道:「柳公子你既然對小女無意,為何又要落場比試?」


柳公子微笑著答道:「呵呵!說好了只是比試一下武功,並沒有別的意思啊?」


楊濤聞言,待要發作,楊小環卻是忽然上前一步,面帶委屈之色道:「柳公子,請問你是要欺壓小女子嗎?」


柳公子被這麼一問,又顯得有些尷尬,後退了一步,歉然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總之我是不能娶你……」


姓柳的公子再三推脫,楊濤感覺自己父女被戲弄了,終是忍不住怒道:「柳公子,我父女雖然江湖草民,但也容不得你這般戲弄,今日你不給個合理的交待,請恕在下對你不客氣了。」


姓柳的公子並無愧意,反而笑道:「呵呵!大叔你是楊姑娘的爹,想必武功更勝楊姑娘,不如我們也比試幾招吧?」


楊小環幽幽地望了柳公子一眼,對他父親說道:「爹,算了,我們走吧。」


「可惡!」楊濤卻是激起了江湖性子,以為對方是有意挑釁,嚥不下那一口氣,冷哼了一聲,猛然發勁,聚起一雙肉掌,飛跨了一步,向姓柳的公子拍去。


砰砰砰!


楊濤的掌風剛烈,出手迅猛無比,那姓柳的公子被攻了個措手不及,已很快被逼入了下風,不過他憑藉著飄逸的身法,又很快挽回了劣勢。這一次與楊濤交手,他倒是不敢怠慢,漸漸施展出了十層的武功。一場精彩的打鬥,頓時又在眾人圍成的空地中展開了。


早料到這個結果的我,因為經過我仔細觀察之後,已從那姓柳的公子身上,瞧出了端倪,不覺忍不住微笑道:「哈!又有好戲看了。黎明、德華,你們這回買誰贏!」


劉德華答道:「稟少爺,那姓柳的公子武功不俗,比起我倆也差不了許多,不過那楊濤卻不知的身手如何。誰勝誰負,小人一時也無法判定。」


林月如見到這樣的情況,卻是不悅地哼道:「我最討厭那種喜歡玩弄別人的人了。哼!想不到那個姓柳的雖然相貌英俊,卻也不是個好東西!」


「呵呵!月如,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其中有些名堂你沒瞧出來罷了。」我笑了笑,也沒多作解釋,只是饒有興致地觀看起了場內的激鬥。


圍觀的眾人大多是看熱鬧了,他們也不管道理是非,只見楊、柳二人打得精彩,便又連連喝彩、助威,還有一些混混更是跟著起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楊濤與那柳公子已是拆鬥了百來招,雖然不分勝負,但雙方發招已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再這般打下去,怕是最後有一方必會落敗,還會負傷。一旁的楊小環見狀,臉上泛起了擔憂之色,但偏又無法插手。


楊濤的內力終是要比年輕的柳公子勝出一籌,他漸漸將招式化繁為簡,每一掌都以實攻實,逼迫對手以內力決勝。一連三掌過後,已是逼得柳公子險象環生。


那姓柳的公子亦非等閒之輩,面對的強大的壓力,他目光一閃,很快識破了對手的意圖,當下清嘯了一聲,將飄逸的身法運用到極至,人已化作了一團白影。


一時間掌風呼嘯,拳影交錯。忽然聽到「彭!」的一響,楊濤悶哼了一聲,身體往後飛退了數十步,方才止住,他手捂著胸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而柳公子亦是往後以一翻身,艱難地站定了身子,不住了喘息了起來。


「得罪了!本公子告辭了!」


姓柳的公子,雖然勝得半招,但也好不容易才平緩了呼吸,見出手傷到了對方,臉上掛起一絲歉意,話罷便欲轉身離去。


「爹!您怎麼樣了?」楊小環急呼了一聲,連忙奔了上前,將他父親扶住,望見抽身離開的柳公子,眼中已是噙滿了委屈的淚光。


「給本小姐站住,不許走!」


一聲嬌叱之下,剛才還吵著要去吃飯的林月如,佩劍出鞘,飛身出去,將打算離開的柳公子攔住了。看來她是要為楊家父女打抱不平,我不覺微笑著搖了搖頭,林大小姐可是比我還喜歡多管閒事呢。


被攔住去路的柳公子,望了這半路殺出的林月如,問道:「這位姑娘,你有何指教?」


林月如揚起秀眉,斥責道:「你羞辱了人家姑娘,又出手傷了人家父親,就想一走了招,可沒那麼容易!」


柳公子爭辯道:「我先就說了只是比試武功,又沒有說要娶親,怎麼難算是羞辱。再者比武過招,難免有所損傷,況且還是那位大叔先動手的,又怎麼能怪我?」


「哼!休要狡辯!待本小姐來教訓你這輕薄之徒!」


林月如冷哼一聲,她的林家劍法早已跟著施展開來,挽起一朵劍花,直向那姓柳的公子掃去。


林月如一連遞三劍,姓柳的公子只是抽身退上,也不還招,「你這姑娘怎麼這般橫蠻!本公子已經打夠了,不想再和你打嘍!」


「少說廢話!看劍!」


林月如嬌叱著又刺了一劍。柳公子運轉折扇,盪開了林月如的劍勢,卻是無心與之纏鬥,當林月如的第二劍再刺出時,他虛晃了兩招,運勁丟出了折扇,擾亂了林月如的劍勢,趁勢抽身後退。


「呵呵,本公子少陪了!」


柳公子憑藉著這一奇招,已與林月如拉開了距離。他笑一笑,便是腳底抹油,縱身開溜,施展出剛才出場時那「蜻蜓點水」的高超輕功,踏著人群,飛馳而去了。


林月如追擊不及,眼看著那姓柳的公子,從自己的手底下溜走了,氣得跺了跺腳。我悠然走上前去,調侃道:「呵!那個柳公子的輕功倒是挺不錯的。」


林月如嗔道:「李逍遙,你剛才怎麼不出手幫忙攔著他?」


我攤了攤手,笑道:「幹嗎要攔著人家?都說了不娶了,難不成大小姐還要拿劍架著他的脖子逼他去成親麼?」


林月如哼了一聲,氣得偏過頭去,不理會我了。這時,楊濤已摘下了「比武招親」的錦旗,在他女兒的攙扶下,走到林月如身前,拱手說道:「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為我父女打抱不平。不過那些輕浮無良之人,我等也犯不著為之動氣。」


當事者已表現的有些坦然了,而林月如卻還有些忿忿不平,我打著圓場說道:「月如,別生那些冤枉氣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哈!說好了我請客大吃一頓的。」


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已是哄然而去了,大街上又漸漸恢復了平靜,寒風又開始四下侵略。我邀請了楊家父女一同登車,對方推辭再三,卻還是被林月如硬邀著上了我的豪華大馬車。


我笑著吩咐車伕道:「快給本少爺找間最好的酒樓去!」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2 13:18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章 仇人見面

馬車平緩地行駛著,坐在我身邊的林月如還有些氣悶,一直沒有說話,而對面的楊濤卻是忽然說道:「李公子,在下瞧見你的兩名僕從均是武藝驚人,看你的氣度,想必您的武功更是不凡。剛才小女以武招親,為何你不出場一試身手,難道是因小女姿色平庸……」

「爹!」


楊濤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她女兒嬌嗔一聲打斷了,楊小環偷望了我一眼,便將頭埋了下去,她爹的話讓她有些窘迫。


我暗笑道,這人還真是非常急於把自己的女兒給推銷出去。不過卻沒有作回答,只是看了看身邊的林月如一眼,作為表示。


楊濤見到漸漸發覺我身旁的林月如,美貌還要自己女兒之上,而且身份更是要高出許多,根本無法可比,不覺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歉然道:「原來李公子與林小姐是一對情侶,還請恕在下失言了。」


此時,楊小環也仰起了俏臉,分別打量了林月如與我一眼,臉上也露出了羨慕與失落神情,接著又將頭埋了下去,雙手弄起了角衣。


林月如忽然有些尷尬,本想解釋兩句,卻是咬了咬唇,終沒有開口。我呵呵一笑道:「楊大叔,請恕我冒昧問一句。令嬡的武功、相貌均屬上品,想要找到一個好夫婿,應不是什麼難事。為何還要像這樣在大街上拋頭露面,搞這比武招親呢?」


楊濤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父女的行徑真是讓李公子和林小姐見笑了。唉!一言難盡……」


林月如見到楊濤如此神態,認為他似乎有什麼苦衷,便是說道:「楊大叔,他這人在京城還有些門道,你們父女若有什麼難處,還請坦言相告。我們定會盡力相助的。」


林月如倒是熱心有餘,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卻想著要去幫助別人了。楊濤聞言,連忙拱手致謝,不過他算是久走江湖,經驗豐富,對於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敢推心置腹地將自己的事情相告,只是含糊著沒有作答。


林月如還欲追問,馬車卻是停住了,劉德華掀起車簾問道:「少爺,這家第一樓,是這邊最好的酒樓了。少爺您看要在這兒用餐嗎?」


我笑道:「呵!先進去,咱們邊吃邊聊吧。」


我等一行人,下了馬車,登進這間金碧輝煌的酒樓。迎賓的店小二,笑迎著將我們引進了大堂。我一見這裡還真是座無虛席,客似雲來,生意好不火爆。


「有客到!」


店小二一聲吆喝,前台的掌櫃一見我的衣著、架勢,已是精明地瞧出了我身份不凡,連忙親自恭迎了上來,「幾位貴客,您請樓上雅座。」


還不用我開口,小誠子已是說道:「掌櫃的,快給我們家少爺開最好的香房,上最好的酒菜!」


掌櫃的笑著答應著,吩咐了店小二領我們上樓,一定要伺候周到,接著又轉身親自到廚房去安排酒菜。


「哈哈!汪兄,咱們先到錢老弟的賭坊玩兩手,然後再到鳳臨閣去抱兩個粉頭接著喝!」


「呵呵!邱老大相請,小弟怎麼敢不奉陪到底!」


「哈哈!說的是,今晚一定要玩到盡興,咱們不醉不歸!」


「嘿嘿!快走吧,老子說得都手癢了,只想著摸骰子,抱姑娘呢!」


我們一行人剛踏上二樓,便聽到一陣喧嚷聲,只見走廊前的最一間香房內,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四名男子,口中叼著牙籤,勾肩搭背,均是一副酒飽飯足的模樣。他們放聲大笑,說著一些污言穢語,個個帶著些醉意,神態放浪。


這四名男子均是四十上下的年紀,他們並排著向樓梯這邊走來,左邊排頭一個長著一張馬臉,第二個五短身材,第三個穿著一身官袍,都像是身懷武功,豪強霸主之流,而最右邊一人竟是多日不見的汪敬忠。


我看這汪敬忠還真不走運,我還沒專門去找他,只是來吃飯都被我碰上了,雖然暫時不準備要他的命,也要先抓起來打一頓再說。而我身邊的林月如亦是很快發現了汪敬忠,頓時柳眉倒豎,眼中泛起了殺機,伸手便要拔劍。


「汪敬忠,你這狗賊。快拿命來!」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林月如還沒來得及採取行動,後一步走上來的楊濤卻是突然怒罵了一聲,猛然縱身往對面的汪敬忠撲了上去。我見一直很內斂、沉穩的楊濤,見到汪敬忠竟是比林月如還是對他恨之入骨,半點也控制不住滿腔的殺意,想必他們之間也必有什麼深仇大恨。


汪敬忠那邊四人見到楊濤發瘋似地向他們撲了上去,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反應了過來。那穿官錦的驚慌地往後一撤,其他兩人卻是同時一聲冷喝,上前一步,合力出招,架住了楊濤拍過去的雙掌,而汪敬忠便是最後發動,冷冷地一拳,轟在了楊濤的肩膀上。


「哼!找死!」


楊濤雙拳難敵四手,一擊未能得手,反被襲中一招,當下悶哼了一聲,被震得飛退了十數步,仰身倒在了地上。


「爹!」楊小環悲呼了一聲,連忙奔上去撫起他父親。


汪敬忠在兩名同伴的幫助下,擊退了楊濤後,回眼向這邊望了過來,發現了林月如與我的存在,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媽的!哪來的東西!敢對大爺等無禮。」那馬臉的大漢怒吼道,「來人,把這幫人給我剁了!」


馬臉男子一聲呼喝,後面兩個房間內已頓時湧入了二十來名大漢,亮出了手中的鋼刀。在得到命令之後,叫囂著向我們這邊衝殺過來。


我見這陣仗,猜想那馬臉的漢子應該是這京城中的什麼幫會老大,看來這汪敬忠還真是有本事,來了京城不久,剛吞併了林家鏢局,除了黑龍會之外,還勾結了這麼許多江湖幫會與官府中人。


突然間大打出手,引路的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地跌下了樓去,其他酒客們也都紛紛驚散,場面一時混亂了起來。


楊濤回了一口氣來,便又是怒罵道:「汪敬忠,你這天殺的狗賊,今天我與你拼了!」他的話音尚未落罷,便又彈身往前撲去了。


林月如此時哪還按捺的住,嬌哼了一聲,長劍出鞘,也向湧上來的打手們衝了上去。頓時間劍光閃耀,血花飛濺,已有三四人慘叫倒地了。


「德華、黎明,快去幫忙!保護好林小姐和楊家父女,可別讓他們受傷了」


我低聲吩咐了一句,兩大護衛已是抽身躍了上去,加入到了走廊上的戰局。我身邊的小宮女梅兒,終是沒有見過這般廝殺的場景,頓時花容失色,嚇得呆住了。小誠子見對方人多勢眾,亦有些擔心道:「少爺,你是萬金之體,還請先避下樓去吧!」


我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也不應該上前加入到這場群架中,而且有兩個大內高手在場,林月如他們也不會出什麼意外,便是點了點頭,拉住驚慌失措的梅兒,踢飛到兩名漏過來的小嘍囉,然後同小誠子一起退了下樓去。


有我的兩大護衛出手,很快便掃清了局面,那些小嘍囉們成雙成對地被打得撞破橫攔,一個接一個地從樓上飛跌下來,摔得桌椅碎裂,酒餚撒地,橫七豎八,慘叫之聲接連響起。而大堂中的客人都是逃散光了,只留下十向名夥計嚇得躲在角落,掌櫃的更是一臉慘白。


「汪兄,這幾個人什麼來路。跟你結了什麼梁子?」


馬臉的邱老大因沒有兵器在手,被林月如犀利的劍鋒逼得有些狼狽,平時裡可能只有他去欺負別人,現在無原無故被個女人砍了,感覺非常冤枉。


另外一個錢老闆也和楊濤打得難解難分,因為他兩個在前面擋住,落在後面的汪敬忠和那官袍男子反而沒事。只聽汪敬忠挑拔著說道:「邱老大,你別問這麼多了。快把這幾個人宰了。兄弟必有重謝!」


「一群敗類,本小姐要將你們趕遲殺絕!」


林月如嬌叱著,出劍更快了,招招朝著邱老大的要害刺去。那邱老大肩頭輕輕削中了一劍,已被完全激怒了。但聽他高聲喝道:「小三子,快去把咱們金刀門的好手召來。讓他們知道這京城是誰的地頭!」他叫囂著,同時猛發一掌,向著要月如砸去。


混亂的場面還在加劇,不過依靠著劉德華和黎明超強的戰鬥力,汪敬忠那邊的二三十個小嘍囉已基本上被擺平了。


我見大局已定,便是悠閒地在下面撿了一張桌子坐下,兩大護衛也不用我指揮,直接撲向了汪敬忠那邊。


這時,一陣人馬衝進了酒樓內,不過來得並不是什麼金刀門的打手,而是京衛府衙門的差兵。他們約有六十人,由一位千戶指揮使帶隊,一進門便欲控制住局面。


「統統住手!」


那差兵統領一聲大喝,雙方的人也紛紛住手退來了,畢竟來的是官府的人,若是還敢公敢打鬥,那便是無視官府。


那差兵統領掃了樓上樓下,又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是些什麼人在此聚眾鬧事?」


汪敬忠那邊那個一直躲在最後面的官袍男子,此時見到來了差兵,面露喜色,立刻理了理自己的官袍,清咳了一聲,擺足了架式,走到樓梯口前,朗聲說道:「本官是太常寺少卿言平達,這幾人在酒樓當眾行兇,簡直目無朝廷法紀!」他亮出身份後,又指了指林月如等人道,「快將他們統統拿下,以法依查辦。」


那正擺著官威的言平達好像是個五品的京官,不過我是從來沒見過他,因為我每天上朝是接觸的都是東閣了六部的一二品大員,像那種五品的官員在京城裡多如牛毛,我就算見過怕也不認得了。


「讓言大人受驚了!」


那名京衛府的指揮師似乎認出了言平達,連忙向他行官禮,準備指揮手下動手拿手。汪敬忠趁機說道:「先將下面那幾個人拿下,那人是主謀!」他說罷望著我,發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什麼人?快報上名來!」


差兵統領帶著嚴厲的目光,向我逼了過來,我沒有答話,還在樓上的兩大護衛已是飛身躍了下來,護在我身前,冷喝道:「大膽!誰敢冒犯我家公子!」


「錚!」


閻王好鬥,小鬼難纏。那差頭統領認得言平達這五品小官,卻是認不到我這個當今皇帝。他見要手下的人想要拒捕,便是一揮手,京衛府差兵們的佩刀均已紛紛出鞘了。


林月如見勢不妙,也不再逞強,收起佩劍,與楊家父女一起躍下樓來,退到我身邊。而言平達帶著邱老大和那錢胖子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下樓來,那些被打倒的小嘍囉們也差不多爬了起來,同衙門的差兵一起,將我們圍祝


「少爺,您看要不要……」


小誠子年紀不大,倒也算見過場面的人了,表現得十分鎮定,只在我身邊低聲說著,請求我要不要顯示出皇帝的身份,將眼前的人全部嚇倒。


我此時心裡也有些犯難,若是不表露身份,怕是要與動手與京衛府的人幹架了。若真是這樣,不如順手就把汪敬忠那傢伙宰了,反正這個遊戲也是敵弱我強,再玩下去什麼沒什麼勁。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4 20:39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一章 京城教父

「住手!」

  伴隨著一聲嬌叱聲,一道黑魅般的人影飛閃過酒樓的大堂內。如此輕靈迅捷的身手,不用猜我都知道是劉錦兒來了。緊接著還有二十名紅袍錦衣衛跟著飛身躍了進來。


  錦衣衛一出場,在場所有人包括京衛府的眾多差兵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劉錦兒落定後,先是對我微微一點頭,示意一切交給她來處理,接著便回步到差兵統領身前,掏出了她東廠的腰牌。


  那統領見了令牌,臉色一變,連忙恭敬地行禮,不敢多說話。那邊的邱老大和錢胖子見形勢忽變,連忙將目光投向了當官的言平達。言平達見了錦衣衛,眼中也泛起了一絲懼意,不過在同伴面前,仍是硬撐著面子,擺出他的官威道:「姑娘,你是什麼人?敢來阻擾京衛府辦案?」


  「老實的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劉錦兒回頭冷冷地瞪了言平達一眼,那種凌人的氣勢,頓時將這個五品小京官給震懾住了,使得他身不由己地退後了一下半,張了張嘴卻沒敢再說話。


  邱老大與錢胖子見官字行不通,便想要動用武力,不過那二十名訓練有素的錦衣衛,遠比那四十名京衛府的差兵更有威懾力,讓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劉錦兒下令道:「把這些人統統拿下!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京衛府的差後和錦衣衛一起動手,把那些金刀門的小嘍?狎怳@併抓了起來。言平達見錦衣衛要上前抓他,於是呼叫道:「本官乃是太常寺少卿!本官……」 不過他的話未說話,早已被錦衣衛反手扣了起來。


  這時,錢胖子突然低呼了一聲,彈身而起,撞開了京衛府差兵的包圍,想要奪路而逃。他手中的煙桿化作開路的利器,盪開了圍上來的兩名錦衣衛。


  「哪裡走!」


  劉錦兒嬌叱一聲,眼中閃過殺機,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飛快攔了上去。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錦兒動武。她的身法迅捷無常,與女殺手葉子一般,出招又快又狠。


  二人在半空中拆了不過三招,但見閃過一寒,錢胖子手中的那支煙桿,已被劉錦兒的軟劍纏著絞碎成了數塊,散落滿地。錢胖子悶哼了一聲,來不及收招,劉錦兒手中的軟劍已是靈蛇一般緊接著纏上了他肥胖的手臂。


  「啊!」


  血花飛淺之下,一聲慘叫後,錢胖子半空中跌落下來,拖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臉色痛苦之極,看來整只右手都已經報廢了。


  邱老大見到五品的京官都是二話不說,被擒了下來,而錢胖子更是一招就被廢了一條手臂,他也不敢多作反抗,只得乖乖束手就擒,金刀門的二十多人,一個個灰滑滑地被押了下去。


  「可惡!讓汪敬忠跑了!」


  林月如跺了跺狠狠地說道。楊濤亦是握緊了拳頭,一臉憤然。汪敬忠那傢伙果然很滑頭,剛才他見勢不妙,便偷偷溜走了。


  我自然發現了汪敬忠的行動,只是沒有出手阻攔,反正他的日子也不長了,過兩天我再慢慢來收拾他,於是笑道:「呵!沒關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還是先吃飯吧。」


  逮捕的逮捕,收押的收押,這些事都交給劉錦兒處理了。剛才那麼一鬧,這頓飯是吃不好了,加上楊濤受了傷。我只好帶著眾人先回長春樓,並命人找了大夫,先為楊濤療傷。


  安排了楊家父女到後院休息,林月如也由梅兒伺候著去了。我留在樓上香房,待了一會兒,劉錦兒處理完事務便立刻回來向了匯報了情況。


  剛才在酒樓內,與汪敬忠在一起的三人,一個叫言平達,是太常寺的少卿,一個叫錢無用,在京城裡經營數家賭坊,是個半黑半白的商賈。另一個叫邱林,是金刀門的副門主,其餘一起被抓起來的,全是金刀門的門眾。他們這些人都被劉錦兒提去東廠關押了。


  我想著汪敬忠那傢伙還真會拉朋結黨,來京城不久,就勾搭上了這麼多關係,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能趁亂溜掉,實在算他的本事。看來要早點對他動手,免得夜長夢多。我看那楊家父女跟汪敬忠也倒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回頭便去問問清楚。這樣兩個仇合在一起報,說起來還有點便宜了汪敬忠那混蛋。


  劉錦兒向我稟明瞭情況後,問道:「少爺,抓住的這些人,您決定怎麼處理?」


  「先關著再說吧。又是黑龍會,又是金刀門,還有其它黑道勢力,呵呵……」我笑了笑道,「看來再這樣搞下去,我就要變成京城裡的教父了。」


  我正開著玩笑,錦兒忽又說道:「少爺,今早錦兒奉命去辦事時,無意間發現了天滅組織的行蹤。他們遣入京中,必定有所圖謀。少爺你久在宮外也不安全,不如暫時回宮去,林家鏢局的事就交給錦兒替您辦處理吧。」


  「沒關係的,有錦兒你在身邊伴駕,又哪會出什麼事。等把這兩天把事情搞定了,我自然也要回宮去,呵!不然御書房又要堆起好多奏折了。」


  劉錦兒一提到「天滅組織」,我便立刻想起了葉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可好。於是說道:「天滅組織不是被錦兒你打消了,退避到南方去了嗎?」


  劉錦兒答道:「天滅組織的勢力根深蒂固,一時間根本無法清處,數月前雖遭到了強力打壓,但錦兒無能,沒有抓到他們的首腦,錦兒會繼續全力追查的!」


  我撫慰道:「錦兒,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劉錦兒點點頭道:「謝謝少爺關心。錦兒明白!」


  這會兒,馬永成正好趕回來了,進門與我行了禮。我便問道:「老馬,我讓你去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稟少爺,小人都依照您的吩咐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事情一切都進展順利……」


  馬永成拱了拱手,臉上帶著笑,正想對我邀功,卻被一旁的劉錦兒呵斥了一頓。


  「馬永成,你這個大內護衛統領是怎麼當的?剛才少爺在外面酒樓裡,差點被一群鼠輩圍攻。就算少爺差你去辦事,不在少爺身邊,你也應該早作好安排。既然出宮伴駕,身為護衛統領,怎能不把少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若是少爺出了什麼意外,你要如何擔當,又教義父如何交待?」


  馬永成雖然是正四品的官位,但在劉瑾的義女面前,還是矮了一截,挨了罵後,也不敢還口,只是惶然地一邊點頭,一邊認錯道:「大小姐教訓的是!大小姐教訓的是!小人失職了,還請少爺降罪!」


  我不以為然地道:「沒事了,老馬,你繼續你辦我交待的事。錦兒你也先去休息吧。待我到後面看看楊家父女去。」


  我獨自下樓,來到後院,見到楊小環正在石亭下凝神發呆。我走近兩步,才發現她手裡捧著是一把紙扇。仔細一瞧,那紙扇不就是之前比武招親的時候,那個出盡了風頭的柳公子留下的嗎?


  我都還沒注意到楊小環是什麼時候偷偷把這紙扇撿到的。看楊小環的神態,該不會是對那柳公子動了心吧?真那樣可就有趣了。我想著,不由站到了她背後,清咳了兩聲。


  「咳!咳咳……」


  聽到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楊小環微微一驚,有點慌亂地轉過身來,悄悄將雙手背了過後,藏起手中的扇子,抬頭望了我一眼,臉色有些微紅,旋又將頭低了下去。整一副小女兒家的神態,煞是誘人。


  我輕笑道:「呵!楊姑娘,在想什麼心事,這麼入神?」


  「沒什麼,沒什麼……」楊小環搖了搖頭,想要掩示著尷尬。


  我又問道:「楊姑娘,你爹的傷不打緊吧?」


  楊小環答道:「剛才大夫看過了,已經沒有打礙了,現在爹爹正自行在房中調息。多謝李公子關心。」


  「沒事就好。」我笑道,「呵呵!我來是想問問,剛才在酒樓,你爹與那個汪敬忠之間是有什麼仇嗎?為什麼一見面就要上去與之拚命?」


  「李公子……」楊小環望了一眼,猶豫了片刻,便是忽然向我跪了下來,「李公子,我們父女二人飄泊在外,無親無故,今日幸得您這位大貴人相助,我父女感激不盡。那汪敬忠與我父女不著不同戴天之仇。奈何我父女勢單力薄,怕縱是拼了一死,也無法清雪此恨,小女子斗膽請李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無以為報,甘願做牛做馬……」


  我見楊小環面色愁苦,眼角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心中憐意頓生,連忙伸手扶起她來道:「小環姑娘你不必如,有什麼委屈,慢慢告訴我聽就是了。」


  楊小環再三向我致謝,方才說道:「我父女原來蘇州人氏,祖上也算是武林世家,爹爹與娘親黃梅縣經營一家小鏢局,雖然生意平淡,但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很開心,直到七年前,爹爹為了開拓鏢局的事業,認識了北方有名的大鏢局的副總鏢頭汪敬忠,當時我爹娘對他很敬重,以誠相待,誰知汪敬忠表面上是個好人,實則豬狗不如,他對我娘起了不軌之心……當時我年紀尚幼,具體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汪敬忠那狗賊用卑劣的手段,污辱了我娘親,事後娘親不堪受辱,含恨自盡了……」


  楊小環講到這裡,含在眼裡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我搖了搖頭,心想汪敬忠那混蛋幹得「好」事還真不少,同時又出言安慰了楊小環幾句。


  但聽楊小環接著說道:「娘親死後,爹爹痛不欲生,立誓要找汪敬忠報仇雪恨,誰料汪敬忠那奸賊先下手為強,勾結了地方的官府,害得我們家的鏢局損失了重鏢,爹爹無法償還債務,只得關閉了鏢局,帶著我離鄉背景,一直在江湖上飄泊,以顯賣武藝為生。爹他一心懷中為娘親報仇的念頭,但知道汪敬忠勢大,怕自己一去不返,所以到去年我十六歲時,就讓我比武招親,希望我出嫁之後,他再無後顧之憂,好去和汪敬忠那狗賊拚個你死我活……」


  我聽到這裡,不覺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看你爹他臉上一直藏著一股愁苦之色,原來心中背負著這樣一筆深仇大恨。」


  楊小環又說道:「我也很想為娘親報仇,但我知道單憑我們父親二人,成功的機會太小了。而且我已經沒有了娘親,我很怕爹爹再離開我。因為和爹的約定,所以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努力把敗所有來比武的人,就是不想自己嫁出去,可是今天……」


  楊小環說到這裡便停住了,臉上的神情有些異樣,我見狀,不由笑道:「呵!今天不就有位姓柳的公子將小環姑娘你打敗了嗎?不過可惜的是他來後拒婚逃掉了。」


  楊小環幽幽說道:「我這般身份卑微的江湖女子,那些世家貴公子,又怎麼會看得上眼。那位姓柳的公子亦是如此吧。想他只是將那比武當作了兒戲,只為戲弄我父女,找一點樂趣罷了……」


  我搖頭笑道:「小環姑娘你這話可就沒說對。像你這般可愛,武功又好的姑娘,誰又會不喜歡你呢?呵呵!我也算是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吧。不是一樣願意和你做朋友嗎?」


  楊小環卻是會錯了我的意,羞赧地說道:「李公子的恩情,小環無以為報,只要公子不嫌棄小環的蒲柳之姿,小環願意……」


  「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了楊小環的話道,「我是想告訴你,那位比武勝了你卻不肯娶你的柳公子,是有他個人原因的……」


  「李公子,您說那個柳公子他怎麼了?」楊小環聞言,眼中立刻閃現出關切之色,看來他對那柳公子真是動了心思。


  我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柳公子根本是女扮男裝,她是個女兒身,自然沒法子娶你嘍!」


  「啊!李公子,你說什麼?」


  楊小環臉上堆滿了疑惑,顯然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我也沒多作解釋,只是突然上前一步,忽一伸手,環抱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體往後一放,用之前那個柳公子抱她的姿式將她摟在了懷中。


  「李公子,你……」我如此突然的舉動讓楊小環頓時手足無措。


  「呵!小環姑娘,我抱你的感覺是不是和那個柳公子抱你時的感覺不太一樣。你現在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我微笑著,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的話。


  「我……」


  我懷中的楊小環感受著我強烈的男子氣息,呼吸逐漸加劇,呆呆地望著我,星眸中泛起了迷亂之色。


  我正準備放開有點失神的楊小環,卻忽然聽到背後一個充滿了醋意的呵斥聲響起:「李逍遙,你在幹什麼?」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5 23:05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二章 預發安家費

我知道是林月如來了,連忙放開懷中的楊小環,回身對臉上帶著醋勁,正快步走過來林月如,攤了攤手,「呵!我沒幹什麼啊!只是給小環姑娘證明一個我的推測。」

  「林小姐,李公子他……我回房去看看爹爹……」


  楊小環回過神來,望見林月如,本欲開口幫我解釋一下,但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咬了咬唇,微紅著臉,找了個借口,匆匆逃去了。


  我聳了聳肩,只是微笑,沒有說話,林月如望著匆忙離開楊小環,又回頭白了我一眼道:「李逍遙,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打人家楊姑娘的主意!」


  「嘿!我的大小姐,瞧你這話怎麼說的。楊家父女可是你邀他們到這裡來住的。呵呵!要是你不滿意,我這就叫人把他們攆到大街上去喝西北風。」


  林月如哼聲道:「哼!少跟我貧嘴了,本小姐說你不對,你就不對了!」


  「好吧!算是我錯了。」我舉手投降道,「我剛才知小環姑娘的身世非常淒苦,只是他沒有月如你這般堅強好勝。你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吧。」隨之,我將楊小環剛才講給我聽的事轉述給了林月如。


  林月如聽罷,第一次反應便是握緊了拳頭,憤然叫道:「可惡!汪敬忠那狗賊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他!李逍遙,你明天把你的手下全叫上,陪我一起去鏢局,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斷!」


  「好了,月如,你也不用那麼激動。這樣殺了他反而便宜了他。一定得讓他嘗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況且我們還要一併把鏢局收回來。所以也不用急在一時,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林月如聽了我的話,這才平靜了許多,答應道:「好吧,我就聽你的。總之我要親手將汪敬忠千刀萬剮了,才能一洩心頭之恨!」


  林月如眉宇間那股深深的仇恨之色,讓我感到一陣心寒。過於強烈的殺戮與暴戾之情會讓一個人的心智扭曲。我忽然想到,殺不殺汪敬忠並不是主要問題,而如何幫助林月如化開心中的仇恨才是關鍵。不然就算把汪敬忠剁成了粉,也無濟於事。


  「大小姐,別那麼暴力好不好?殺那種人只會髒了自己的手。呵呵!有時間我們還不如好好計劃一下我們的美好未來。」


  林月如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到現在都還不肯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呢。我忽然覺得你這人有點靠不住……」


  我輕笑道:「嗨!我早都告訴你了。我是當今的皇帝,只是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哼!三句話裡沒兩句是正經的。」林月如撇了撇嘴道,「算了,不和你說了,我去看看楊家父女,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林月如離開後,劉錦兒從後面走了出來,輕聲說道:「少爺,若是日後,林小姐真知道了您是當今的天子,你說她會接受的了嗎?」


  我倒是並不太擔心這個問題,不以為然地笑道:「哈!鴨子都煮熟了好久了,還怕他飛的了嗎?錦兒你來找我有事嗎?」


  劉錦兒答道:「少爺,那黑龍會主馬如龍親自送來了兩萬兩銀子,他還想要求見少爺。」


  那個黑龍會的老大倒是真心歸順了,不等第二天就親自把賠罪的銀子送來了。我聽罷點了點頭道:「好吧,去見見他,幫這些京城的幫會勢力都籠絡了,讓他們以後在京城幫我照應著月如的鏢局。」


  我在劉錦兒的陪同下來到前面客堂,在那裡等候多時的馬如龍,見了我便是畢恭畢敬,接著說著奉承話。


  「李公子,小人在道上也算混了好些年,如今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翻雲覆雨、只手遮手,日後您有什麼事但請吩咐,我黑龍會一定全力為您效勞!」


  黑龍會這樣的京城大幫會的消息網一定,金刀門的副門主等人之前在酒樓被抓的事,馬如龍可能已經收到了風聲,他得知我不僅是京衛府衙門,就連錦衣衛都能輕易調動,或許已經猜到了我的真實身份。


  我坐下說道:「馬老大,有你這話,本少爺也不多說什麼了。我正準備收拾汪敬忠,也不用你們黑龍會做什麼事,只需幫我看著點風聲就行了。」


  馬如龍連忙答應道:「是,小人一定照李公子的吩咐做。」


  我又說道:「對了,那個什麼金刀門與你們黑龍會都是京城裡的三大幫會之一吧。你和他們當家的關係怎麼樣?」


  馬如龍應道:「金刀門與我們黑龍會齊名,不過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金刀門的門主劉一刀也算是個豪傑之輩,同在京城地頭上混,也算打過幾次交道。請問李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我慢條斯理地說道:「既是如此,那馬老大你就代本少爺去傳個話吧。告訴他本少爺是個寬宏大量之人,不會計較過往之事,明天我會讓人放回他們的副門主。不過此後若是誰再敢跟那汪敬忠站在一邊,嘿!本少爺收拾人的手段,也就不用多說了。」


  馬如龍聞言,臉上泛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心裡在算計著要借我之手掃除金刀門,他們黑龍會便可從中得利。


  我見狀,便又接著說道:「馬老大,本少爺交待的話,你可得要幫我傳到。本少爺可是明理之人,若是誰自以為事,想想利用本少爺,我生起氣來,可是不會讓誰有好果子吃的。」


  「是!是!小人明白了。」馬如龍聽了我的一句警告,不敢再使心思,連忙點頭。


  我滿意地笑道:「馬老大明白就好。我會幫林小姐在京城新開個鏢局,日後在道上的各方面事務,你們多加關照就行了。只知道你們聽我的話辦事,自然少不了好處。你們黑龍會以後在京城想開什麼生意,本少爺會讓官府給你們開綠燈的。好了,你回去吧。」


  我這一翻恩威並施,很快便將這黑龍會主收得服服帖帖的,他連連對我拱手致謝,「多謝李公子,小人告退了!」


  打發了馬如龍後,魏通等幾名鏢師都圍了上來,他們看著馬如龍獻上的裝滿了五大箱白花花的銀兩,一個個都眼睛發光。


  頭上還纏著繃帶的魏通走了過來,興奮地說道:「李大哥,你可真是了不得,就連馬如龍那樣的京城幫會老頭,在你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看來有你幫忙出手對付汪敬忠,根本不在話下。這次總鏢頭和眾兄弟的大仇終於有機會報了!」


  「是啊!是啊!李公子是我們林家鏢局的大恩人!」其他幾名鏢師也都紛紛圍了過來,一起稱頌我。


  我拍著魏通的肩膀笑道:「哈哈!小魏啊!以前跟你們一起行鏢的時,欠下一頓酒沒有喝,不如今天有空,我同你們幾個兄弟一起好好喝一蠱吧!」


  「好啊!好啊!有李大哥做東,我們兄弟一定奉陪。要好好敬李大哥一懷!」魏通等幾名鏢師見報仇有望,心情好轉,聽我一說喝酒,便都跟著起哄。


  我又笑道:「哈哈!要喝酒就得找個好地方。京城裡的花樓,你們肯定都還沒去玩過吧?」


  魏通尷尬地說道:「李大哥,去青樓喝酒可不太好吧?」


  我笑問道:「哈哈!有什麼不好。難道小魏你還是處男不成?」


  「這個,我……」魏通的臉一下子紅了,支支捂捂的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回來我給你找個漂亮姑娘,讓她好好教教你。」


  「哈哈!」


  我隨口開著玩笑,眾人又跟著哄起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這裡嘻嘻哈哈的像什麼話?」


  大堂內正歡騰著,林月如卻是走了進來,見到魏通等小鏢師們都在圍著我歡鬧,不由上前喝問了一句。


  「大小姐……」


  魏通等幾個小鏢師見了他們的大小姐,一時都不敢說話了。我笑了笑道:「月如,剛才黑龍會的送來了給你賠罪的銀子,一共兩萬兩,我幫你收下了。」


  林月如聞言,掃了一旁的幾個銀箱,又回望我問道:「這些錢都歸我的嗎?」


  我攤了攤手道:「那是當然你,隨便你大小姐想怎麼用都行?」


  林月如低頭想了一下,便對魏通說道:「魏通,一會兒你將這些銀兩搬去找個銀莊兌換成銀票,然後你和阿旺、阿才他們分了吧。」


  魏通等人均沒想到林月如會作此安排,全部愣住了,其中一個最先反應過來的才說道:「大小姐,這麼多錢我們怎麼能要?」


  「為什麼不行?除了死去的幾名兄弟,剩下你們幾個我爹的子弟,就是對我們林家最忠心的人。這趟你們跟隨我入京,若不是遇上李逍遙,可能早都全部葬身於此了。這些銀子就當是我獎賞給你們的。」林月如頓了頓,最後說道:「再說真正的忠肝義膽,是再多銀子也買不到的。你們幾個對本小姐來說,與這兩萬兩銀子要重要的多了。」


  「大小姐!」


  眾人一下子都跪了下來,魏通帶頭激動地說道:「大小姐,我們幾個兄弟受深總鏢頭的厚恩,早已打定主意要誓死追逐您!有大小姐你這句話,我們兄弟已是死而無憾……那些錢我們真的不能收了。」


  林月如嬌呼道:「都給我起來,婆婆娘娘的像什麼話。本小姐叫你們收下就收下。還說什麼追隨我,哼!現在就不聽我的話!」


  我看到這裡,不由幫腔道:「好了,小魏,你們幾個就照你們大小姐的話做吧。再這樣就要惹你們家大小姐生氣嘍!」


  魏通等幾名小鏢師互望了一眼,這才起身,齊聲向林月如致謝道:「多謝大小姐厚賞!我等兄弟日後定要同心協力,輔助大小姐!」


  林月如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就好!以後本小姐重建鏢局,你們身邊這幾個就是開基創業的元老了。隨我一起打拼,少不了流汗流血,那些銀兩你們拿去,就當是我預先給你們的安家費。」她頓了頓,又說道,「記著銀子給你們可不能亂花,要留著將來好好娶個媳婦成親,若是本小姐知道你們拿了錢跑去賭錢、喝花酒,我可饒不了你們!」


  「大小姐,我們知道了。」魏通等幾名鏢師連連點頭,又向我致禮後,這才一起歡喜地抬著五箱白銀出去了。


  我見林月如臉上泛起了欣慰的表情,我在旁笑道:「林大小姐,你還真是和以往一樣大方,呵呵!不過你這樣一分不留地讓他們把錢分了,等收拾了汪敬忠,你重建鏢局的時候,又去哪兒拿錢呢?」


  林月如知道我又在與她調笑,於是望著我,揚了揚眉道:「錢當然是找你出嘍!」


  我愕然道:「不是吧,大小姐你可不能把我當冤大頭一樣宰啊!」


  林月如撅起了嘴道:「李逍遙,是你自己說讓我以後一切靠你的。哼!你可別告訴我你沒錢!」


  我摸著鼻樑笑道:「呵呵!也不是沒有,一百幾十萬總還拿得出手。總之大小姐你放心啦!我李逍遙可不是喜歡誇海口的人。」


  林月如又望著我,玉臉上泛起點點笑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揚了揚眉,表露出一副以後吃定我的神態。我亦跟著笑了起來,學著英國紳士一般致了一個禮,又說道:「大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林月如拍了拍手道:「不和你說了,我約了楊姑娘上街去買東西。」


  林月如轉身離去了,我身邊的劉錦兒忽又評價著說道:「少爺,以錦兒剛才所見,林小姐也是有非常有魄力手段之人,她的堅強毅力讓錦兒也很佩服。或許她沒有少爺的幫助,也能給其父報仇並重建他們的鏢局……」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7 00:18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三章 醇酒美人

林月如和楊小環結伴出去,也不知是買東西還是逛街,總之去了好久都不回來,不過我早吩咐了劉德華和黎明兩個大內高手隨行,想來不會出什麼事,於是也不去擔心她們。

  晚飯就只的劉錦兒陪著我吃。由於天氣很冷了,細心的梅兒主動給我燙了一壺酒給我暖胃。在後世我只喝過煮啤酒,這種燙熱的古代美酒倒是第一次喝。


  「嗯!不錯,不錯,小誠子,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一旁陪侍小誠子知道我的性格,不好作推辭,只得坐了下來,幫我斟酒,不過那小子不勝酒力,沒兩杯就醉得趴下了。


  雖有好酒,但獨嘌無味,我便又說道:「錦兒,今天心情也,你也陪我喝幾杯吧。」


  劉錦兒平淡地說道:「少爺,馬有成和其他護衛都不在,只有錦兒一個護駕,所以請恕錦兒不敢飲酒。」


  我按著酒杯,微笑道:「沒那麼誇張吧。之前我還見到錦兒你暗中調派了兩三百名錦衣衛,再加上大內高手,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早已經把這座長春樓暗中佈防了,這有麼裡三層外三層的嚴密防守,怕是天滅組織的殺手來了也攻不進來吧?」


  劉錦兒解釋道:「少爺,錦兒這麼做只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我不以為然,只是笑道:「不說這些了,快坐下來,陪我痛飲幾杯。若是不給面子,我可生氣嘍!」


  劉錦兒於此也不再推辭,默默坐了下來,親自為我斟酒。劉錦兒的氣質與當刺客的葉子在某些地方非常相似,像她這般冷艷的美女,也只有在我面前,才會表露出如此柔順的一面。我當皇帝到目前為止,最大的收穫,便是這種令旁人羨慕的艷福了。


  「少爺,錦兒敬你!」劉錦兒將滿酒的杯子捧了起來。


  「呵呵!人生得意須盡歡。」


  醇酒美人,可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愉快地端起酒杯,與劉錦兒的舉過來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了。


  梅兒說道:「少爺,菜有點涼了。梅兒叫廚房給您還上些熱菜來吧。」


  我笑道:「好啊!隨便再燙兩壺酒吧。」


  過了一會兒,在我的要求下,梅兒也加入了。過不第一次喝酒的她,只嘗了小半杯,便是俏臉通紅,就像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格外誘人。


  「哈哈!錦兒,還是我們兩個來喝吧!」


  「少爺要錦兒喝,錦兒一定奉陪。錦兒再敬少爺一杯!」


  ……


  飽暖思淫慾,這話真是一點沒錯。吃過這頓晚飯,天色已經很暗了。我帶著幾分醉意,搖搖晃晃地摸到了林月如的房間。


  「嘿嘿!月如,我來了……」


  我帶著一臉的淫笑,推門闖了進去,伸手要抱,才發現眼前的人是楊小環,不由愣住了。


  「啊!李公子……」


  已經脫去外衣,準備入睡的楊小環,見到突然闖進來的我,先是一驚,接著表情變得很尷尬,張口不知說什麼好,只是羞赧了回頭望了坐在床邊的林月如。


  林月如的表情更加的尷尬,又羞又惱地瞪了我一眼道:「混蛋!誰叫你來的?我和小環姑娘今晚一起睡……你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去!」


  林月如雌威大發,我只得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然後灰頭土臉去退出了香房,還得順手替她們關好了門。


  「唉!」


  我鬱悶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晚上還得一個人睡了,早知道回皇宮去找麗妃。我搖著頭往回走,卻忽然見到劉錦兒出同在了迴廊盡頭,她身高挑的她,以一個優雅而又充滿挑逗性的姿式,斜靠在橫欄上。


  「少爺,今晚讓錦兒服侍你就寢吧!」


  由於喝了酒,劉錦兒的臉上也比以往多添了幾許艷光,她說話時,檀口還不時噴出一絲香濃酒味,不知道她今晚是不是也喝多了。


  劉錦兒說罷,仰起俏臉,大膽地凝視著我,等待著我的回應。不過我也能瞧得出她的雙手有些微微發顫,猜想她此刻的心情也一定很緊張。


  說起來這已經是劉錦兒第二次提主動提出要獻身於我了,我想如果我再次拒絕的話,肯定會傷到她的心。於是我二話不說,只是微笑著上前一步,攤開雙手,便將她攔腰抱起。


  住在客棧裡,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房間很多,我橫抱著劉錦兒,隨意踢開了一間香房的房門,大步跨了進去。


  我將劉錦兒慢慢放到了大床上,她主動伸手勾著我的脖子,呢喃道:「少爺,這些天錦兒能陪駕在身邊,錦兒覺得好開心……少爺,錦兒要做你的女人……」


  劉錦兒的臉上漸漸燒起了紅雲,呼吸也變得雜亂了,我已明顯看出錦兒的醉意,若非如此她今晚怕也不會向我提出這麼大膽的請求了。


  我微笑著伸過手,輕輕撫摩她的面龐,柔聲說道:「錦兒,有你這麼漂亮又能幹女人陪著我,我也很開心。」


  劉錦兒緊緊挽住我的脖子,仰起頭來,主動獻上了香唇,我自然豪不客氣地吻了下去,與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纏綿緋側的熱吻持續了很久,直到雙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雙唇。劉錦兒的玉臉燒得更紅,呼吸也更加急促了。她吃力坐起來身來,赫然說道:「少爺,讓錦兒服侍你寬衣……」


  劉錦兒雖然說要伺候我,可已經醉意闌珊的她,手腳都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她的雙手在我身上摸索了許久,根本無法解開我的衣帶,反而被到這麼一撫摸,更加挑起了我的欲意,特別我倆面面相貼,從她噴出來的帶著酒香的鼻息,讓我難以自恃。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笑道:「錦兒,還是讓我來吧。」


  我運用熟練的運作,一件件解開了劉錦兒的衣衫,眼前這位冷艷美女那具雪白無暇的胴體逐漸呈獻在我的眼前,我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劉錦兒的美,或許還談不上迷倒眾生,甚至在大多時候,她冷漠的氣質,讓外人難以接近。但當一朵妍麗的玫瑰剝去她所有的外刺時,任君隨意採摘的狀態,絕對能夠讓人迷倒。我此時已感覺到自己醉了,但並非是酒精的作用。


  「錦兒,你好美……」


  我由衷地讚歎著,欣賞著玉體橫呈劉錦兒,那光潔而健美的肌膚看得我心旌搖擺。錦兒的身材只能用「火辣」二字來形容。我含笑著埋下頭去,輕輕嗅著她肌膚上散發出來的動人體香。而劉錦兒微微閒上了雙眸,一動不動,任我施為。


  我並沒有迫切地進入主題,就像是品味最香醇的美酒一樣,慢慢地品味著錦兒的玉體,如果不是因為身在五百年前的明朝,沒有齊全的設備,我此時一定還會放上一首揉情的音樂,以增加羅曼蒂克的氣氛。


  我一邊慢條斯理地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錦兒,你準備好了嗎?呵呵!我可要來嘍!」


  「……」


  「錦兒……」


  「……」


  「錦兒,怎麼了?」


  劉錦兒並沒有一點回應,我愣了愣,連忙俯下身去,在她耳邊又輕輕喚了一句。然後劉錦兒卻是口中呢喃囈語,輕吟了一聲,無意識地將頭偏了過去。她的呼吸平緩,看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


  「不是吧?」


  衣服都已經脫到一半的我,不由得尷尬地笑了起來。明知錦兒已經有點醉了,就應該打鐵趁熱的,自己怎麼這麼失誤?不過此時望著熟睡的錦兒,我是無法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把她吵醒,看來只能放棄了。


  「錦兒,這幾天也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覺吧。」


  我慢慢地幫劉錦兒脫掉靴子,又輕輕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埋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穿好自己的衣服。


  剛才是被林月如給攆出了房間,而這回是我自己主動退了出來關好門,不同的遭遇卻是同樣的結局。進進出出,最後還是弄得要獨自渡過漫漫長夜,弄成現在這個狀態,真是好不鬱悶。


  我長吁了一口氣,晃著腦袋又隨便撞開了一間房香門,走上床去,倒頭便睡了。


  次日。


  每天早上伺候我洗漱的梅兒因不知道我晚在哪兒,早上見不到我,都有些急了。昨晚喝醉了的小誠子更感覺自己失職,跟著梅兒上下轉著,又不敢大聲呼喊,怕吵我還沒睡醒。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我靠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看得他二人那副焦急的神態,不由得笑了。


  「少爺,您昨晚睡的好麼……」


  「呵!別提昨晚了,小誠子,你去給我打水洗臉。梅兒,你去前面一間房照顧錦兒,她昨晚喝醉了。」


  「是……」


  梅兒和小誠子面面相覷,對望了一眼,這才分頭去了。


  早起上次吃早餐的時候,所有人都出來了。楊濤經過一天的調理,傷勢已無大礙。他免不了又向我感恩道謝一番。


  「楊大叔,你們家的事我昨天都聽小環姑娘說過了。月如家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有同一個仇人,你也不必再見外了。我已經安排好一切,收拾汪敬忠這個人渣。你們父女二人就安心住在這裡好了。」


  楊濤雖然還不清楚我真正的身份,不過他昨天就見識到了我在京城的權勢,能得到我無條件的幫助,無疑地他莫大的幸運,因此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激動地道:「李公子,我父女二人這兩天飄泊江湖,飽受風霜,今日能遇上您這樣的大貴人,實在是我父女前世修來的福份。」


  我笑著說道:「都說了不用客氣了。楊大叔以前在南方經營鏢局,一定是經驗豐富。我想等收拾了汪敬忠,重建鏢局之後,楊大叔能夠出力輔助月如,掌管新鏢局的事務。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楊濤慨然道:「若能得報大仇,楊某也再無憾事,以後這一身老骨頭,李公子若是不棄,便任憑您差遣!」


  「哈哈!能幫月如找到你這樣一位好幫手,真是太好了。」


  我正笑著,林月如已和楊小環親密地挽著手臂,從樓上走了下來。林月如似乎已忘記了昨晚的尷尬,只是說道:「李逍遙,你別在那裡自作主張。」她同楊小環走了下來,又補充了一句,「告訴你吧。我已經和小環結拜成金蘭結姐妹了。」


  這話讓我和楊濤都有點意外,只見楊小環接著林月如的手,赧然點點頭道:「難得林姐姐不嫌棄。小環也就不怕高攀了。」


  我笑道:「呵呵!那可真要恭喜了。月如,你既然和小環姑娘結拜了姐妹,是不是也打算認楊大叔做乾爹呢?」


  林月如沒有理會我,只是讓梅兒幫他倒過一杯茶來,接著捧到了楊濤面前,「乾爹,我與小環結拜了姐妹,那麼您就是我的義父了,女兒給你敬一杯茶,以後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林月如做事總是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她這般突然地要認楊濤做義父,讓楊濤感覺有些為難,不過在我的巧言勸說下,楊濤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欣然謝納了林月如給他敬上的一杯茶。


  喝過一口茶後,楊濤激動地說道:「林小姐,我父女真是高攀了……小環能有你這麼個義姐,我能認得你這麼一個義女,那可是我們父女二人的福氣啊!」


  林月如拉著楊小環坐到了楊濤身邊道:「乾爹,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要再說見外的話。來!我們一起吃東西吧。」


  新認的父女三人坐到了一起,一邊吃點早點,一邊融洽地聊了起來,梅兒與小誠子自然忙著在旁伺候。


  最後從樓上走下來的人是劉錦兒,睡過一夜後,她的酒已經醒了,便又回復到平日冷若冰霜的神態,只是到了我身邊,悄悄致歉道:「少爺,錦兒酒後失態,還請您不要見怪。」


  我笑道:「呵呵!沒關係,昨晚未盡之事,下一次我們再找個機會來補償。」


  我的話頓時讓劉錦兒的玉臉微紅,只是除了我之外,林月如他們都在自顧著飲茶、聊天,沒能見到這難得了一幕。
麻吉 發表於 2006-12-29 00:36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四章 鳳臨閣

吃過早餐,林月如又召來了魏通等幾名鏢師,來給楊家父女見禮。他們都已經眾志誠誠,摩拳擦掌準備要一起去找汪敬忠算賬了。


  林月如繫上了佩劍,對我問道:「李逍遙,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啊?本小姐已經迫不及待,要親手斬下汪敬忠的狗頭,為我爹和義父、義妹,還有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我搖搖頭道:「不急,我們再等兩天吧。現在時機未到哩!」



  林月如和眾人一般熱情高漲,但聽我這麼一說,有點不悅地道:「李逍遙,你說了要幫我的。還等什麼啊?現在仇人就在眼下,再不找他算賬,豈不讓他像上次一樣跑掉了!」



  我解釋道:「月如,你忘了,我們除了要收拾汪敬忠,還要幫你奪回鏢局的。我已經查到,汪敬忠這陣子在京城到處拉關係,就是為了將總鏢局改設在京城,這幾天北方十七間分局的鏢總都會陸續趕來京城的,我已經部署好一切了,保證汪敬忠那傢伙再也跑不掉……呵!總之說好了一切聽我的指揮嘛!」



  我的解釋非常合理,魏通都人也聽得紛紛點頭,而林月如仍是過意不去地說道:「李逍遙,你到底有什麼計劃,快說出來,不然我可就不聽你的了。」



  我笑道:「汪敬忠使了卑鄙手段害了你爹,謀奪了鏢局,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更卑鄙。哈!總之你放心好了,汪敬忠那傢伙最後會留給你的。」



  楊濤聞言,也以乾爹的身份開口說道:「月如,其實為父也更想近快找汪敬忠那狗賊報仇,但既然李公子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那麼我們聽他的安排就好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為林月如排好了行程,先召來了黑龍會的會主馬如龍,讓他和楊濤一起陪著林月如,在京城裡走訪各個幫會勢力。林月如日後要在京城裡經營鏢局,自然少不了要打通京城地面上的大小幫會。在我的刻意安排下,不出兩天,大小姐在便已在京城中名聲大噪了。



  對付汪敬忠的計劃也在我的授意下,由馬有成和東廠的人在暗中實施著。林月如自然是早出晚歸,由楊濤、魏通等眾人陪同著,前呼後擁,佈滿春風,倒是把我給丟在了一邊。



  我得樂清閒,叫上錦兒、梅兒與小誠子,也出了長春樓,到大街上溜躂去了。



  長街上的行人,都匆匆躲裡了茶樓、酒館,避開寒冷的北風。我從小生在南方,因此很少見過下雪,不由感慨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可能過兩天便要下雪了吧。」



  劉錦兒說道:「這兩年錦兒都在南方,冬天也沒回過京,所以也很久沒見下雪的情景了。」



  我轉對梅兒和小誠子問道:「去年京城什麼時候下的雪啊?」



  梅兒想了想道:「少爺,去年要比今年冷的多,所以大雪也來的早。梅兒記得去年這時候,一場大雪下了五天五夜,把整個紫禁城都蓋成了白色的一片,梅兒與幾個姐妹們還在儲秀宮的後院裡堆了一個雪人。」



  這時,小誠子插口道:「少爺,我們出了也已經有好幾天了。這樣子一直沒回宮去,奴才怕是……」



  我點點頭道:「哈!明天解決了汪敬忠,我們就回去。走,我們去鳳臨閣轉轉。一直說去都沒機會,今天正好抽個空,看看我開的這家青樓經營的怎麼樣了。」



  城東大順胡同的煙花巷,也算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了。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這裡的青樓、酒肆均是通宵營業,不分晝夜都在歌舞昇平。林立在眾多的青樓之中,金碧輝煌的鳳臨閣最多顯明。



  樓柱上垂下來的五綵燈籠就彷彿後世的霓虹燈一般耀眼奪目,我抬起頭,見到「鳳臨閣」三個金漆大金,不由笑了。聽馬有成說過,這個匾還是正德皇帝親手提得字。心想著日後林月如的鏢局重開,我也送她一個御筆的招牌好了。



  古代的妓院,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逛了,何況這間還是自己開的,更加輕車熟路。我帶著劉錦兒三人剛一踏時大門,便感受到了風臨閣內的春意暖人,彷彿與外面的天寒地凍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了。



  大堂內的一些賓客,都向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想誰說帶著兩個女子來逛妓院呢?我笑了笑,不予理會眾人的目光,打了個響指,帶著劉錦兒三人徑直往前走去。



  正在笑著迎送客人的老鴇發現了我,一下子愣住了,她應該是知道我身份的。想我這個後台大老闆竟會突然出說,真讓她有些有足無措。



  劉錦兒先行走了上去,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便見那老鴇點了點頭,笑迎了上來。



  「哎喲!少爺,您大駕光臨,奴家真是有失遠迎。奴家這就給你安排最好的香房!」



  那老鴇不過四十來多,風韻猶存,我回頭問了錦兒,才知道名叫蝶姨,以前曾是西廠的密探,退休之後,才會安排到這裡經營生意。



  「不用麻煩了,就在大堂裡坐坐,我喜歡這樣熱鬧一點。」



  蝶姨點了點頭,連忙吩咐龜僕們收拾出一張圓桌,安排我坐下,然後又趕緊招呼著奉上酒菜。



  「少爺,您都好久沒來過了。奴家剛才都快認不出您了。」蝶姨靠在我身邊,媚笑著說道。可能剛才劉錦兒吩咐了她,要把我當成一般的客人伺候。



  我也是毫不客氣,順手就在蝶姨的粉臂上拍了一記,笑道:「是啊!好久不來了,蝶姨有什麼好的介紹啊!」



  蝶姨一聲嬌哼,旋又笑了起來,可能「我」以前經常到這裡,所以她對我倒也熟絡,大拋著媚眼與我調笑。



  劉錦兒站在我身邊,冷冷地一言不發,除了陪伴我之外,周圍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與她無關。梅兒與小誠子肯定是第一次踏進青樓,表現的很不自在。



  「少爺,京城的四大名妓可都在咱們鳳臨閣。那可都是您親手捧出來的頭牌。您想點哪個來陪你,或是四個人一起來?」



  「呵呵!有沒有什麼新面孔啊?」



  「嘻嘻!有有有,奴家知道少爺您喜歡嘗新鮮。前些天咱們鳳臨閣來了一位憐卿姑娘,她的琴藝非凡,可是還沒見過客呢!」



  「憐卿?」



  我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跟著一位叫胥志明的落泊秀才,第一次去青樓裡認識一位頗有才情的煙花女子。



  「  !少爺有興趣啊?奴家就這去喚憐卿來與少爺作陪。您請稍候啦!」蝶姨笑著,搖擺著腰上,快步上樓去了。



  「嗚啊!」



  蝶姨剛踏上樓梯口,忽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身體飛跌了下來,迎頭便要撞上她。



  蝶姨看來真不愧曾是西廠的密探,她反應靈敏,身手也是極快,輕哼了一聲,旋身便是避了開去。那男子重重地僕面摔在地上,一個悶響,倒是把堂內正尋歡作樂的男女們都驚得立了起來。



  蝶姨站定後,瞧了瞧摔在地上不起的男子,又抬頭望樓上望去,叉著腰氣呼呼地嬌喝道:「是什麼人敢在鳳臨閣鬧事?」



  這時,一位翩翩白衣的年輕公子從樓上飄落下來,我一看正是前兩天比武招親時,打敗了楊小環的那個柳公子。



  這時,風臨閣內幾名高壯的打手已經圍了上來。不過柳公子半點不懼,只望了還撲在地上不動的漢子一眼,然後轉動的手中的折扇,神態輕鬆地說道:「本公子只是來這裡找人的,剛才是這個人先為恕我,我只是出手教訓了他一下。」



  蝶姨仍然叉著腰,先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接著又打量了眼前的柳公子一番,似乎看出了她的端倪,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喲 !既然這位公子哥所說屬實,那奴家也就不追究了。來人,先把這醉漢抬下去吧。沒事了,沒事了,大家接著玩!」



  蝶姨吩咐了幾名打手抬走了被打昏的醉漢,拍了拍手示意眾人繼續,然後重新往樓上去了。



  柳公子丟了丟頭髮,也不理會眾人,瀟灑地玩轉著折扇,回身要往外面走去。我見柳公子準備離開了,便是一時興趣,起身走了這去。



  「柳公子請留步!」



  「你認識我嗎?不知有何指教?」柳公子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望著我。



  我輕笑道:「柳公子,前兩日楊家父女在大街上比武招親,在下正好在場,所以有幸一睹柳公子的風采,對柳公子的武功也很佩服,只可惜你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沒有機會結交到柳公子。哈!想不到今日有緣又在此相聚。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不知柳公子能否坐下來,大家一起喝杯水酒,交個朋友……」



  柳公子只是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我,而他的目光卻像是發現了別的什麼,眼中露出著急之色,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便是推辭道:「多謝閣下的盛情,只是本公子還有要事在身,不能擔擱,告辭了!」



  柳公子拱了拱手,接著像是去追什麼人,抽身便往鳳臨閣外去了。



  「喂!柳公子……」



  那柳公子腳步匆忙,走的太快了,我叫他也沒能叫得住。正好劉錦兒走了上來,在我身邊說道:「少爺,您認識那位公子嗎?錦兒看他應該是女扮男裝的吧?」



  「呵呵!錦兒你的眼光還真厲害!」 我笑道,「我覺得她挺有趣的,反正閒著無聊。不如我們跟上去瞧瞧吧。」



  劉錦兒並沒有反對我的提議,於是我說罷,招呼了梅兒和小誠子一起往外走。這時,蝶姨已從樓上下來了,她見我剛坐了一會兒便要走,連忙趕了上來。



  「少爺,您這就要走了嗎?憐卿姑娘正在上面梳妝,馬上可以下來陪您了……」



  「呵!下次再說吧。」我想了想道,「對了,給我好好照顧憐卿姑娘。並告訴她李逍遙下次再來與她切磋琴技!」



  我對蝶姨交待了一聲,便帶著劉錦兒、梅兒和小誠子追出了鳳臨閣外,然後那個女扮男裝的柳公子卻早已不知去向了。



  劉錦兒見我眼神有些失望,便是說道:「少爺,您要讓錦兒派東廠的人去調查一下剛才那個柳公子的身份嗎?」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有機會總會見面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麻吉 發表於 2006-12-30 00:20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卑我鄙

等到第四天,林月如再也按捺不住了,她這幾天四處與人飲宴,與江湖幫會打交道,被人捧奉著,最初覺得風光,但時間一長就厭倦了,中午的時候,她拒絕了金刀門的邀請,只是有些生氣地拉著我問道:「李逍遙,都已經三四天了,到底有什麼行動?我每天和乾爹一起,同京城裡那些七幫八會的人吃飯,聽他們說些奉承的廢話,我都聽煩了!」


  我見到林月如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笑道:「呵呵!月如,我們說好了分頭行事嘛。你去應酬那些京城的地頭蛇,跟他們拉好關係,我則暗實行對付汪敬忠的計劃……」



  「哼!你少蒙我了!」林月如嬌哼一聲道,「你昨天晚上才去逛了青樓,你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



  「呵呵!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嘛。」



  「去你的!不准跟我害掰,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哈!我的大小姐,別生氣,不如我讓梅兒給你弄碗青梅湯消消火吧。」



  我與林月如正開說笑著,馬永成匆匆趕來向我稟報道:「少爺,事情都辦妥了。」



  「嗯!老馬,這兩天辛苦你了。回家後我會好好嘉獎你的。」我點了點頭,打發了馬永成後,轉對林月如道,「好了,都搞定了,我們這就去找汪敬忠算總賬吧。嘿!咱們一會兒扒了他的皮,然後煎了煮了就隨你的便!」



  林月如本在催促著我,但見我說得這麼輕鬆,有些將信將疑,「李逍遙,你說現在就去嗎?」



  我聳了聳肩道:「當然嘍!難道你還想讓汪敬忠多過幾天好日子嗎?」



  「好!我去叫通知義父、義妹他們!」



  林月如聽了我的話,迫不及待地叫上了楊家父女和魏通幾名鏢師,我只帶著劉錦兒便同他們一起出門去了。



  我們一眾人來到了京城南街的威遠鏢局,見到大門是敞開著的,林月如和楊濤看得有些疑惑,而魏通等幾名鏢師卻是緊張地握緊了隨身的刀劍,準備要來一場拚殺。



  林月如忍不住對我問道:「李逍遙,汪敬忠那狗賊現在真在裡面嗎?你的手下呢?怎麼一個也沒帶來。她不也是你的侍女嗎?帶她一個人來有什麼用?」



  我笑道:「錦兒的武功你也見識過的,可不是一般厲害哦。再說我都搞定了,今天來也不用動手的。」



  我說罷,舉手彈了幾個響指,一切就像安排好了似的,鏢局裡迎出了一個鏢頭,正是以前一起走過鏢的沈沖。他大步下來,直走到了林月如面前,恭敬地拱手說道:「大小姐,您總算來了。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



  威遠鏢局的人都已經背叛了林月如,轉投了汪敬忠。林月如見了沈沖,本是一臉怒氣,差點拔劍動手,不過卻怎料到沈沖會對她如此恭敬。



  林月如愣了愣,還沒有回過神來,緊接著鏢局走又步出了十七名三四十歲的漢子,他們均是威遠鏢局在北方各分局的鏢頭。



  眾鏢頭也是一起向林月如拱手施禮,齊聲說道:「我們恭迎大小姐大駕!」



  楊家父女和魏通等人也都愣住了,而林月如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她轉頭望向了我,大惑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李逍遙,你到底施了什麼手段,他們一個個怎麼會?」



  我笑了笑,沒有作解釋。沈沖又是說道:「大小姐,我們大家當日一時糊塗,背棄了大小姐,有愧是林總鏢頭!今天大家一起向大小姐請罪,希望得到您的原諒!」沈沖說罷,便是帶頭跪了下來。



  其他的十七名鏢頭也跟著下跪,均帶著一臉愧疚之色,齊聲說道:「我等懇請大小姐恕罪!」



  我見林月如還愣在當場,便是附到她耳邊,低聲道:「月如,他們在跟你認錯了。你還不上去說兩句。」



  林月如被我提醒了一句,反應了過來,這才走上前兩步,昂首說道:「說到底你們都是我林月如的叔伯輩,也是我爹當天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威遠鏢局的基業有一半是你們流血流汗打下來的……汪敬忠那奸賊,用無恥的手段謀害了我爹,當初你們為了自保,投向了他,也是情有可原。既然現在大家都改過認錯了。我也不會再責怪你們。好了,你們大家都起來說話吧!」



  眾鏢頭聽了林月如的話,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站了起來。沈沖帶了頭,一臉誠然說道:「大小姐,多謝您這般寬宏大量!我們剛才已經商議過,決定支持大小姐重掌威遠鏢局的大權,並發誓日後一定對大小姐忠心不二!」



  眾鏢頭齊聲應和著,沈沖又說道:「大小姐,我們已經將汪敬忠那叛徒綁了,正在他跪在林鏢頭的靈位前,由裡面的兄弟看守著。現在大小姐來了,就請您進去,親手處置汪敬忠,以慰總鏢頭在天之靈!」



  林月如聞言,偏頭望向了我,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我安排好一切,讓林月如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她好像還不太痛快。反而楊家父女和魏通等人得知一切都是我所為,無不望向我,眼中的欽佩之色不在話下。



  「大小姐,裡面請吧!」



  眾鏢頭們讓開道來,由沈沖領著我們一行走進了鏢局。林月如掃視著左右兩邊神色恭敬地分局鏢頭們,心中仍是滿腹疑惑,忍不住悄悄問我道:「李逍遙,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讓他們一下子全轉變過來?」



  我故作神秘地笑道:「呵呵!也沒做什麼,我只是派人分別去說服他們罷了。」



  「說服?」林月如翻了一個白眼,她對「說服」這兩個字表示懷疑。



  我又微微一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這個說服當然不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義那種……而是用各種手段,比說金錢利誘,或者抓了他們的老婆孩子威脅,或者是以性命相逼,然後再慢慢跟他們講道理,他們自然就會棄明投明嘍!」



  「李逍遙,真有你的……」



  林月如聽罷,又白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表示褒獎還是鄙夷。對付一個卑鄙的人,最有效的辦法,自然是使用更卑鄙的手段。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陪著她繼續往前走。



  穿過前院來到大堂,首先見到的是正北位的香案上供奉著林震的靈位,林月如與魏通等鏢師,見到林震的靈位,均有點雙眼發紅了。



  而在靈位下跪著的人正是汪敬忠。他的又手被綁在背後,低垂著頭,面如土灰,頭髮散亂,臉上有些青腫,嘴角還掛著血紅,可能之前已經被沈沖等鏢頭們狠狠打過一頓了。前幾日還能算是在京城風光無限的他,此時已經淪落為一隻待宰的羔羊了。



  「汪敬忠!你這狗賊!」



  林月如一眼見跪在地上的汪敬忠,眼中的怒火立刻燒了起來,楊家父女也是勃然而上,同時喝罵了一句,再加上魏通等幾名鏢局,各人眼中仇恨的火焰怕就足已將他給燒死了。



  汪敬忠緩緩地抬起頭來,先是望見了我,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接著又見到林月如和楊濤等人,眼中已是充滿了絕望之色。



  林月如上前一步,冷冷地瞪著汪敬忠,喝罵道:「汪敬忠,你這無恥之徒,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哼!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的!」汪敬忠可能想到自己橫豎脫不了一死,於是一掃頹喪之情,昂起頭,口氣也強烈了起來。



  「啪!」



  林月如狠狠地甩了汪敬忠一個耳光,發力之猛,打得口噴鮮血,側身倒在了地上。



  「你這狗賊還敢嘴硬!」



  此時,魏通等幾名鏢師也都忍不住衝了上來,喝罵著拳腳並施,唏哩嘩啦地對倒在地上的汪敬忠一頓胖打。



  汪敬忠很快被打成了一隻豬頭,那副模樣可有點慘不忍睹,他的身子一陣捲曲,猛烈地哼了幾聲,又咳出兩口鮮血來。其他的鏢頭們都分站在兩邊,一言不發,他們或許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落得像汪敬忠一般的下場。



  這時,楊濤走了上去,他對於汪敬忠的仇恨,並不亞於林月如,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顯得太過於激動,只是冷冷地說道:「汪敬忠,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開眼,我今天我們父女三人終於可以向你討回這一筆筆的血債了!」



  「你……咳……你到底是誰?」



  汪敬忠聽到了楊濤說話,吃力地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楊濤。



  楊濤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道:「哼哼!汪敬忠,喪盡天良的壞事幹多了,連自己都不記得了!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得到李公子相助,終於有機會代我的亡妻向你討回血債了!」



  「是你……」



  汪敬忠愣了愣,很快認出了楊濤,又默然將頭低了下去,只是不知他現在心裡有沒有在懺悔。



  望著沉默不語的汪敬忠,我微笑著說道:「老汪,你想在臨死前懺悔嗎?呵!可惜我沒有牧師提供給你。」



  這時,沈沖等一眾鏢頭開口道:「大小姐,我們今天就將這十惡不赦的叛賊千刀萬剮,斬下他的頭顱供奉在林總鏢頭的靈位前。就請你親自動手吧!」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覺得死刑對於一個罪犯來說,並不是最好的懲罰,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林月如已是忍不住拔出了佩劍,激動地將指向了汪敬忠,冷哼一聲道:「狗賊,本小姐今天就用你的血來祭奠所有被所毒害的人,受死吧!」



  面對著死亡,汪敬忠再也強更不起來了,他驀然抬起,眼中泛起了懼意,無意間將目光投向了楊濤身後的楊小環。



  「你……你是李文秀的女兒?」



  楊小環望著曾經傷害過自己母親的仇人,激動地叫道:「狗賊,不許你提我娘的名字!」



  「哈哈!」汪敬忠忽然笑了,他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你叫應該叫小環吧?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楊小環的眼中已經奪眶而出,她上前一步,從林月如手中接過了長劍道:「姐姐,請讓我親手來為娘親報仇!」



  楊小環抓住長劍,直指向汪敬忠,雙手有些顫抖,但卻遲遲沒能將那一劍刺下去。我想如此年輕的她,可能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這時,汪敬忠吃力地撐地身子,又緩緩說道:「小環,我記得那時我到黃梅縣,你還很小,有些事你並不知道。如今你要殺我,我也無法可說。不過你娘有件秘密,你一定不知道。我希望在臨死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你過來吧,我這就說給你聽……」



  楊濤叫道:「女兒,不要聽這狗賊胡言亂語!」



  楊小環聽到有關於她娘親的事,忍不住好奇,慢慢走到了汪敬忠面前。以汪敬忠的奸滑,我頓時發覺到這是他的詭計,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楊小環剛步到汪敬忠身邊時,他忽然想蓄足了全力一般從地上彈身而去,本來反綁著他雙手的麻繩驀地鬆開了,而他的手上不知為何會多了一把尖刀,憑藉著一下奇招突襲,將猝不及防的楊小環給制住了。
麻吉 發表於 2006-12-30 19:13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開心鎖

「哼!都別過來!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汪敬忠將手中的尖刀抵在了楊小環的脖子上,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表情,瘋狂地大叫著,挾持著楊小環的性命以作威脅。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畢竟誰也沒有預料的到。想那汪敬忠自知逃不掉了,所以在被綁之前就暗藏了一把匕首在袖中,早已經悄悄削斷了繩子,剛才說那麼多話,只是為了引處事經驗淺薄楊小環上當。



  在如此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汪敬忠還能憑著奸計翻身,並抓到一張保命的王牌,讓我不佩服他也不行了。



  「可惡!」



  林月如恨得直咬牙,好抓起了地上的長劍,重新指向了汪敬忠,她後悔剛才沒有一直就把他宰掉。



  「狗賊!快放開我女兒!」



  楊濤亦是攥緊了拳頭,憤怒地想要衝上去,將汪敬忠大御八塊,可是見到刀尖低破了楊小環的脖子,鮮血溢了出來,顧忌到自己女兒的性命,他也不敢衝動了。



  「汪敬忠,你逃不掉的!」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但都因楊小環被制住,大家投鼠忌器,而不敢輕舉妄動,像沈沖等人也只能做些無謂的喝罵。



  「哈哈!想要我汪某人的命也沒那麼容易。你們都別動!不然我立刻幹掉她!」



  汪敬忠的臉上掛著冷笑,不過由於受傷的污傷和浮腫,使她的表情變得更加詭異。他現在就像一隻餓鬼,在做垂死的掙扎。



  楊小環臉上掛滿了愧疚的淚水,她嗚咽著說道:「嗚嗚!爹爹,姐姐,是我沒用……我對不起你們……」



  「小環,別說了,姐姐不怪你。我是不會讓這狗賊傷害到你的!」林月如安慰了自責的楊小環一句,又狠狠地對汪敬忠喝罵道,「狗賊,快放開她!不然本小姐定要讓你死無全屍!」



  汪敬忠拉著楊小環,一步一步退到了牆角,他背靠著牆壁,將頭一縮,用楊小環的身體作擋箭牌,以防止我們突然出襲,或是對他發暗器,只露出了小半個臉道,繼續放著狠話道:「哼!大不了一死。現在還能拉著個小丫頭陪我,我算值了!你們來啊!我會讓她死在我前面的!」



  「大家不要動手!」



  楊濤首先叫了一句。比起為妻子報仇來說,愛女的性命對他更加重要。其他聞言也沒有動手,只是站成一個半圈,兵器紛紛指向牆角的汪敬忠,將他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可惡!」



  見到汪敬忠臉上還泛起了得意的笑容,林月如又急又氣,可是此時偏沒有一點辦法,她不由回過頭來,用目光向我求助。依照以往的經歷,她的直覺告訴她,每在她無助的時候,我總時能有辦法幫到她的。



  我從目睹汪敬忠挾持楊小環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事情演變成這樣,也是我根本沒有預料到的。因為從一開始,我認為收拾汪敬忠只是小菜一碟,現在才覺得,是自己一時大意了。



  此時,一直跟在我身旁,冷眼旁觀著一切的劉錦兒低聲對我說道:「少爺,需要錦兒出手嗎?我有九層的把握,在不傷到楊姑娘的情況下取那汪敬忠的性命!」



  我微微搖了搖頭,否決了錦兒的請求,因為我自己也估量過,在現在的情況下,就算是自己出手,也無法百分百地保證到楊小環的安全。



  如果為了要汪敬忠的性命,而傷害到楊小環,那可是絕對不值了。而且對於一個戀貪權位不擇手段的人來說,剝奪了汪敬忠所擁有的一切,讓他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已經足夠了,至於要不要取他的性命,我覺得這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裡,我大步走了上去,淡淡地說道:「汪敬忠,你放開小環姑娘,我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汪敬忠自然不會相信我會這麼放過他,他見以楊小環作威脅起了成效,便又大叫道:「哼!你們快讓開道來。不然我手裡的刀子可就要刺下去了!」



  我仍是淡淡地說道:「汪敬忠,這是我開給你的條件,也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以考慮一下。」



  汪敬忠討價還價地說道:「哈哈!你們先放我走,等我安全之後,我再放了這丫頭!」



  林月如跟著上前一步,喝罵道:「休想!狗賊你逃不掉的!」



  汪敬忠半點不懼,發狠發叫道:「哼哼!我才不怕,大不了同歸於盡!」



  楊濤見到自己女兒仍在汪敬忠手裡,而那把抵在楊小環脖子上的尖刀似乎又深入了小許,心中無比激動,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子的情緒了。



  我見狀,先向他點了點頭,用非常自信的眼神,示意他一切交給我,然後又暗暗拉住了準備發作的林月如,最後直盯著汪敬忠,向他射出最冷峻的目光。



  「汪敬忠,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今天你傷到了小環姑娘一根毫毛。那麼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將會比死還慘上一千倍!」



  我催運的「六合至尊功」的內力,使身上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勢壓迫著汪敬忠。他感受到我絕對的冷酷,一時間怔住了。



  此時,我找到了一個出手的最佳時機,但我還沒有手動手,只是接著說道:「汪敬忠,你知道我是說話算話的人。而且我饒你的性命也不只一次了。我的武功你是見識過的。只要你放開小環姑娘,我就保證你能安全離開。若你不肯,那麼我數到三便會不顧一次地出手了……」



  汪敬忠沒有再叫囂什麼,反而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考我說的話。他知道我一出手,他必死無疑。因此他的眼神充滿了猶豫,而我已經開始數數了。



  「一……二……」



  此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緊張,氣氛完全凝固了,都不知道當我數到三聲過後,會有什麼結果。



  「三……」



  「等等……我相信你的話……」



  汪敬忠說著,挾持著楊小環,小心翼翼地往大門處退去。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為了怕林月如會莽撞行事,特意暗暗叮囑她道:「月如,別亂來,小環姑娘的安全可比汪敬忠的賤命重要的多。」



  林月如聽了我這話,這才默默點點頭,忍不住了激動,她叫眾人讓開道來,只等著汪敬忠慢慢地退到了大門口。



  汪敬忠哼了一聲,突然重重地一把推開了楊小環,接著縱身往外逃竄而去了。楊濤上前一步,扶住了正要跌倒楊小環。我見楊小環已經安然無恙,便也輕鬆了一口氣。而忍耐了多時的林月如發出了一聲嬌叱。



  「看劍!」



  林月如的身影飛縱,緊追著汪敬忠而出,只見寒芒閃過,接著一聲慘哼。



  我跟著跳了出去,發現地上留了下了一道血漬,林月如握著長劍,胸口一陣起伏,而汪敬忠早已遁去無蹤了。



  「汪敬忠那狗賊跑了,大家快追!」



  眾人緊跟著追了出去,見到林月如雖刺了汪敬忠一劍,卻沒能攔得住他,便是叫嚷著要去追殺。



  我阻止了說道:「算了,剛才我答應了放他走的,就暫且饒他一命吧。」



  「絕不放過那個狗賤!」



  林月如瘋狂地在提劍追了出去,我擔心她出事,也跟著跳了出去,不過剛躍到鏢局外,便見到了地上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原來是劉錦兒早料到了汪敬忠逃走的路線,所以剛才事先退出了埋伏,此時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東西,便是汪敬忠的人頭。



  眾人跟人出來,見到眼前的情景,都是黯然無語。雖然已經奪回了鏢局,但最終沒能親手殺了汪敬忠報仇,這讓林月如心中非常不快,他望了我一眼,咬了咬銀牙沒有說話。



  我舒一口氣,笑道:「還好小環姑娘沒受傷。總得來說,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壞。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吧!」



  名為「第一樓」的大酒樓被我整個包下了場。上下三層都坐滿了客人,除了威遠鏢局在京的鏢頭和鏢師近百人之外,還有京城各大幫會的大小頭目都被請到了。上來穿梭,來來往往,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相互敬酒、談笑,一時間人聲鼎沸,場面熱鬧之極。



  我和林月如,劉錦兒、楊家父女還有魏通等鏢師坐了三樓西廂的一間雅閣。酒菜上了滿桌,不過林月如卻沒有一點味口,只是隨便吃了兩筷子,便推說屋裡太悶,起身踱到了陽台上,獨自站在那裡吹冷風。



  我起身步到林月如身邊,輕聲問道:「月如,你還在為沒有親手幹掉汪敬忠而不開心嗎?」



  林月如伸手緊緊抓住橫欄,滿腔憤恨地說道:「誰叫你手下的那丫環多事的?只有親手殺了汪敬忠那狗賊,才能一洩心頭之恨!」



  我歎了口氣,輕輕按住她的玉手,柔聲說道:「月如,你也應該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你真的把汪敬忠殺了,剁碎、砌絲、磨粉拿去餵了烏龜,你爹也不會再活過來了。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給自己戴上仇恨的枷鎖,那樣會讓你的心變得很沉重……」



  林月如聞言,不覺有些動容,她轉過頭來望著我,忽然問道:「李逍遙,你是因為這樣,剛才故意放走汪敬忠的嗎?」



  我聳了聳肩膀,笑道:「呵呵!這倒不是。只是我覺得殺不殺他並不重要,關鍵是你能不能放開心中的仇恨。我想林總鏢頭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希望看到你心中背負著仇恨的枷鎖……月如,相信我吧。活人的仇恨遠比死人的詛咒更可怕,它是不會帶來什麼好結果。哈!反正現在汪敬忠已經死了,一切也都了結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死去的人就讓他們安息吧。而活著的人應該放開心懷,把握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追求更美好的事物。」



  我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比如你現在應該想想,繼承你爹的遺志,以後如何將你們林家鏢局發展天下第一鏢局。哈!這些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嘛。」



  在我一番用心良苦的勸慰下,林月如臉上的暴戾之氣漸漸消散了,面色也變得和平了。我見到她的眉心舒展來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因為她爹的死,而種下的仇恨的心鎖已被我解開了,不由大感欣慰。



  林月如凝望著我,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以少有的溫柔語氣,對我說道:「李逍遙,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



  我摸了摸鼻樑笑道:「大小姐,我們倆誰跟誰啊?呵呵!沒事了,我們進去好好喝一杯吧!」
麻吉 發表於 2007-1-1 14:52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后也微服

「來!我們大家乾一杯!預祝我們鏢局在京城打出一片新的天下!」


  我陪著林月如重新入坐,這回她已向變了個人似的,頻頻舉杯邀眾人共飲,又豪爽地與眾人談笑。



  接著各大幫會的頭目也都先能湧了上來,要與林月如恭賀祝酒。我怕林月如喝的太多了,便將他們統統打發了。



  喝多了的魏通開口問道:「大小姐,你對鏢局以後在發展有什麼計劃?」



  沈沖等一眾鏢頭也附和著說道:「大小姐重掌鏢局,以後大家都唯命適從。大小姐有何高瞻遠矚就說出來!」



  林月如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轉對楊濤問道:「乾爹,你有什麼意見?」



  楊濤思索了片刻道:「月如,我對威遠鏢局的事務並不太瞭解,不過我認為既然能和到京城各大幫會的拂照,那麼將總局遷到京城,不失為一個上策。」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林月如點了點頭,又問眾人道,「你們大家對此有什麼意見?」



  眾人齊聲應道:「我們都以大小姐馬首是瞻!」



  林月如一臉欣然,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希望以後大家都同心協力,使我們威遠鏢局能在京城開創一番新事業!」



  「噢!噢噢!」眾人跟著鼓掌歡呼了起來。



  我插口說道:「月如,既然你決定重建鏢局,那麼不如索性改換個名字吧。可以讓一切有一個新的開始。」



  林月如點頭道:「好啊!你說改個什麼名字好?」



  我笑道:「哈!不如改稱天下鏢局吧。取意天下第一。嘿嘿!我還有辦法幫你弄個御賜的牌匾。到時候保證鏢局生意興隆。」



  林月如雖然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已經見識到我的能耐,知道我不是在隨意誇口,便又笑道:「那好!既然如此,那麼我林月如在此立誓,一定要讓新的鏢局成為當今天下第一大鏢局!」



  「好!噢噢噢!」眾人又是一陣鼓掌歡呼。



  林月如接著說道:「那我們暫時息業,沈鏢頭,明天你就將京城的分局重新擴建,則日再開張。然後我決定再分設二十間分局,要讓北方各省的州府都有我們天下鏢局的分號。日後再進軍江南,一統天下!」



  林月如說到興奮處,楊濤卻是提出了疑問道:「月如,既然我答應了李公子輔助裡治理鏢局,那麼我想提醒你一下。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能太激進了,何況開設這麼多間分局,需要很多的銀兩,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林月如嬌笑道:「乾爹,你放心,錢不是問題。這話是李逍遙說的。若是要用錢的話,直管問他拿便是了。」



  林月如說著,便是轉向我眨了眨眼,眾人也跟著將目光投了過來。我按著酒杯,微微一笑道:「一百萬兩夠了吧?若是不夠,我可以再追加投資。呵呵!總之我說過會無條件支持你的嘛!」



  我隨口便說出一百萬,在坐的人中除了劉錦兒之外,無不表示驚訝。魏通等人讚頌我的感慨,沈沖等人更是驚歎我的龐大財力。只有林月如雖然也反應出有些吃驚,但卻是望著我笑了笑,覺得是理所當然一般,還不忘說道:「李逍遙,你說話可要算話哦!」



  「那是當然嘍!我李逍遙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開空頭支票。你們什麼時候開設分局,只要通知我一聲,我的銀子隨時到帳。」我哈哈一笑道,「來來來,我們接著喝!」



  等到這場酒宴散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各大幫會的人早已各自散去了,沈沖等一眾鏢頭也都回到了鏢局去。劉錦兒陪著我走下第一樓,整場酒宴中都一言不發的她,這時忽然對我說道:「少爺,林小姐的事已經辦妥了,您看是不是該回宮去了。」



  我知道錦兒提醒我回宮,是出於好意,因為畢竟我這個皇帝已經在宮外呆了好些天了,一直沒有過問朝政。可能自己的性格與歷史上的政德皇帝真的很像,都是喜歡遊戲人生,不過我應該比他更有制止力。



  再不回去,太后那兒可真不好交待了,想到這裡,我正準備點頭表示同意,卻忽然又記起,剛才下樓之下,林月如紅著臉,悄悄在我耳邊說的一句話:「李逍遙,今晚到我房裡陪我……」



  這樣香艷的邀請,我怎麼能拒絕,一想到今晚又要和林月如共度春宵,體內的慾火已經在開始上升了。於是我不由得笑了,抬頭望了天空中悄然探出頭角的銀月,悠然說道:「呵呵!已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回去吧。」



  回到長春樓,燈火都已經亮了起來,只是比以往顯得靜謐了許多,梅兒和小誠子不僅沒有出來迎接,就連黃掌櫃的也不知去向。



  我先讓兩名還算清醒的鏢師,摻扶著已經喝醉了的魏通等人下去休息。楊小環也陪著他爹,先行告辭去了回院。我這才拉著林月如大步走進內堂。



  「梅兒,小誠子,快出來給我們打兩盆熱水!」



  我高聲叫喚著,小誠子隨之從內堂急匆匆地奔了出來,面色有些惶恐地對我說道:「少爺,您可回來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又問道:「怎麼了,人都去哪兒了?」



  小誠子又些不安地說道:「少爺,太……老夫人她來了……」



  「老夫人來了?」



  我愣了愣,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難道說太后也出宮了,那她肯定是氣壞了,親自出來找我的,這下可真是好玩了。本以為今天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不過現在看來肯定是泡湯了,搞不好還要挨頓臭罵。



  林月如推了推正走神的我,問道:「李逍遙,是你娘來了嗎?」



  我醒過神來,含糊了兩句道:「沒什麼了,月如,你先去休息吧。」



  「李逍遙,帶我一起去見見你娘親吧!」



  林月如猶豫了一下,忽然低聲說道。她臉上泛起一絲羞赧之色,說話時候的神態,彷彿立刻要去見公婆的小媳婦一般,又是緊張又是害羞。我一時不好跟她作解釋,想她知道裡面等著的是當今太后,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不願意?」林月如見我半天沒有回答,有些不悅地撅了撅嘴。



  我苦笑著答道:「好吧!反正都來了,我就帶你去拜見她老人家吧。」



  「少爺,我……」



  劉錦兒知道要見太后,面色又變得有些為難,我也不等她開口,便是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道:「錦兒,你如果覺得為難,就不用跟我進去了。」



  「謝謝少爺!」劉錦兒對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告辭退下去了。



  林月如看著有些納悶,問道:「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侍女,怎麼這樣啊?」



  「呵呵!別管了,我們進去吧。」我笑了笑,拉著林月如的手,隨小誠子一起踏進了內堂。



  內堂內壁都點著明晃晃的燈燭,太后就安然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她沒有穿著宮裡的鳳袍、霞帔,頭上梳了一個晚鬢,身上是綾羅秀袍,套著貂皮大襖,手裡還握著一小串佛珠。那一身打扮就像一位富家太太。而劉瑾就陪立在她身邊,也打扮得像個管家的模樣。



  我見狀,不由感到好笑,想不到太后也玩起了微服私訪,特別是劉瑾那麼一身行頭,他那副胖身材,挺著一件很不搭配的管家服,再加上那頂帽子,實大有夠土氣的。但卻又不敢笑出聲笑,只是帶著林月如走了上去,對太后行禮道:「孩兒見過娘親!」



  太后面色平靜,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劉瑾卻顯然有些尷尬。我對林月如介紹道:「月如,這位是我娘親。這位是劉……嘿!劉管家。」



  林月如點了點頭,也拿出了官家小姐的儀態,向太后委身道了一個福,「拜見老夫人,小女子林月如給您請安。」



  太后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回應,她先望了我一眼,又打量了林月如一番,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孩兒,你已經幾天沒回家了,可讓為娘有些擔心。所以就讓劉管家帶讓我出門來尋你。」



  我從太后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責怪之意,連忙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頭認錯道:「娘親,對不起。是孩兒不孝,這麼大了還讓你為我操心。」



  劉瑾在旁連忙幫著我打圓場道:「老夫人,既然少爺知錯了,也請你不要再過多地責怪少爺了。一會兒我們帶少爺回家便好了。」



  太后沒有理會劉瑾的話,只是又對我說道:「孩兒,你爹他去逝的早,家業都擔在了你一個人身上,你若是這般成天在外,貪圖玩樂,留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裡守著,那該如何是好?」



  我也大概瞭解太后的脾氣,於是便又以更誠懇的態度,再次認錯道:「娘親教訓的是,孩兒一時貪玩,忘了回家,一定會好好反省的。孩兒現在就跟娘親回去。」



  太后聽我這麼一說,便是滿以地點了點頭,又望向林月如道:「孩兒你這些天一直待在外面,便是為了這位姑娘嗎?」



  太后的目光雖然並不犀利,但卻有另一種凌人的魄力,林月如被如此審視著,有些不自在了。又聽太后接著說道:「這位姑娘長得確實很漂亮,孩兒你的風流秉性,為娘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門面並不一般,不是隨便哪一個女子都能帶進家門的。」



  林月如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太后言下之意,似乎說她根本配不上我,把她這個林家大小姐當成不三不四的野女人。



  我從林月如的表情看出她肯定非常的氣憤與不服氣,想若不是見太后是我娘親,賣了我的面子,以她的脾性早就發作起來了。



  我心中暗叫,若是林月如真和太后鬧起脾氣來,那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收拾,於是連忙說道:「娘親,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動身吧。不然回家晚了可就耽誤你休息了。嘿!劉管家,快去準備馬車吧!」



  離開客棧,劉瑾扶著太后登上了先備好的馬車,我跟在後面,對還有些生氣的林月如說道:「月如,你可別生氣。其實我娘親那人挺好的。呵!沒辦法,只是我家的家教太嚴了!」



  林月如撅了撅嘴說道:「李逍遙,你娘親給我的感覺好奇怪,還有那個管家也是怪怪的。你們家裡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道:「沒什麼啦!不過我現在就得回去了。以後你若有事需要幫助,可以直接來客棧,讓黃掌櫃的傳個消息就行了。」



  林月如揚了揚眉道:「你回你的家去吧。哼!說不定你家裡的妻子還等著你呢。」



  「呵呵!我現在可還沒娶老婆啊!」



  「真的?」



  「嘿嘿!當然嘍!」



  我想自己不算是說謊,雖然皇宮有三千佳麗,不過皇后早已經過世了,現在也沒有立新皇后,也就是說我有很多侍妾,卻是真的沒正室老婆。



  林月如微笑道:「管你的,反正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你看著吧。我會把鏢局經營到天下第一的。」



  我亦笑道:「那麼我走了。嘿嘿!還是來親個嘴告別吧!」



  「想得美!」林月如打了個哈欠,回身往樓上走去,「困了,本小姐要睡覺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才帶著梅兒和小誠子,步出客棧,登上了車駕。
麻吉 發表於 2007-1-3 19:48
第九集_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五一二年的第一場雪

豪華而寬大的馬車平穩地馳在燃滿了燈火的京城大街上,朝著紫禁城緩緩駛去。我坐在太后的對面,想自己這次算得上是被「抓」回宮去的,只得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有說話。


  太后無意地掀起簾子,望了望車窗外的萬家燈火,眼神低沉,忽然有所感慨,自言自語地說道:「哀家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紫禁城的宮牆了。記得上次離開皇帝是陪著先皇出巡,算起來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見到太后發起了感歎,我忍不住說道:「母后如果願望,兒臣可是時常陪你微服出宮,也算是體察民情……」



  太后有些不悅地望了我一眼,讓我連忙把話收住了,心想著還是不要惹「乾媽」生氣的好,便是賠著笑,改口說道:「母后,本來兒臣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宮去了。天氣冷了,母后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我能記掛著康健,她心裡自然很高興,便是說道:「皇兒,哀家知道你的孝心。你除了好玩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讓哀家不放心的了。」



  我順籐摸瓜地解釋道:「母后,其實剛才您見到的那位林月如姑娘,她是上一次兒臣在民間時結識的。她一直不知道兒臣是當今的天子。當時兒臣曾有一度孤身落難,那段日子可說是凶險萬分,林月如與兒臣共過患難,還曾救過兒臣的性命。所以這一次我得知她有困難,才留在宮外幾天,幫助她一下。」



  我這個解釋可是十分牽強,雖說林月如曾幾度與我共歷生死,不過倒是我捨命救她的時候多。太后對我於上次回宮前在外面發生的事,並不太清楚,現在聽到我說還曾險些就丟了性命,不由擰了擰眉。



  「皇兒,哀家也知道你的性子。你若真的喜歡剛才那個女子,哀家便准你將她接進宮來,給她安個名分。」



  「多謝母后對孩兒的體諒。只是母后可曾想過,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宮中的生活。」



  我的這番回答讓太后有些動容,她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皇兒說的或許是對的。哀家在皇宮裡住了三十年,最能體會到宮中的一切。民間百姓家的一些清平之樂,或許在皇宮中是永遠也享受不到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哀家也希望當年能夠嫁入平常人家,相夫教子,過些平淡無憂的生活……」



  我默默地聽著,發現太后臉上流露出嚮往的神情,沒想到我的話竟會引得她道出心聲,正想插口說點什麼,但卻見太后的神態已回復如常,接著對我說道:「皇兒,但是你應該明白,既然身在了帝王之家,那麼這一切就是注定的。你必須放棄一些東西,因為你身上擔負的是整個天下。」



  我不迭點頭道:「兒臣明白了,母后的教誨,兒臣會銘記於心的。而且兒臣感覺能想像今天這樣和母后談談心,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我的前半句話帶著敷衍之意,而後半句話卻是絕對出自於真心的。因為我早在心底認了太后做「乾媽」的。這也是我這個時空異客在心靈上給自己找到的一點寂慰。



  「如果你不覺得我這個老太婆囉嗦的話,那麼以後來慈寧宮給我請安的時候,就多抽點時間陪我聊聊天吧。」



  太后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影響,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以這種開玩笑的口吻,對我說了這樣一番話。我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而太后的臉上也漸漸展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就在我們這對「母后」在車廂內正交談的愉快的時候,外面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咻!」



  但聽到一聲馬兒的嘶鳴聲,馬車突然一個停頓,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太后一個不穩,身子往上撲了出去,我連接伸手將她扶住。接著便聽見劉瑾尖亢的嗓音高聲叫道:「有刺客!快護駕!」



  有刺客?真他媽來的不是時候!我差點想想破大罵了。不過車廂內除了太后之外,還有梅兒和小誠子均是大吃一驚。



  外面已是亂成了一片,除了劉瑾的聲音外,還有御前護衛統領馬有成、黎明和劉德華。只聽到了叫嚷與兵刃拳腳的碰撞聲。



  雖然還不清楚車廂外的情況,但我雖然有種衝動,想跳出去與膽敢來行刺的人大干一架。於是我扶住了太后坐穩後說道:「母后,您別怕,讓兒臣保護你!」



  突然發生的變故雖然讓太后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措,但她仍然能很快保持住鎮定,見我要起見,連忙拉住了我的衣袖道:「皇兒,你不要妄動!哀家知道你會武藝,但你身系社稷,可不能去逞匹夫之勇!」



  「嗯!兒臣知道了,母后請放心。」



  太后這麼一說,讓我真不好衝出去大顯身手,只一掀起簾子,觀望外面發生的情況。



  二十名隨行的護衛已經有一半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都與馬永成、黎明和劉德華一起同刺客們展開著激烈的 殺,只有劉瑾穩沉地護在馬車前。



  天上的冷月,已不知何時,被烏雲所遮蓋,刺骨的勁風忽然刮了起來。月黑風高,在寒冷的夜空下,死亡在成倍地增加,長街很快瀰漫起了濃濃的血腥味。



  我見那些刺客約有五六十人,都以黑巾蒙面,一個個武功不俗,出手狠辣。在大街兩旁屋簷上,還有殺手持著弓弩等遠程武器,在拭機地發射。看上去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而且單從人數上來說,對方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當大人物就總會遇上這些事情,好比美國總統,我記得有好幾個都是遇刺身亡的。不過我此時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心中有一種期望,葉子能夠出現在這群刺客之中。如果能再遇她相會,我不可會再讓她輕易離開了。



  「皇上,小心刺客放箭,請您先避入車內。老奴會護著您和太后的!」



  劉瑾在這個時候,倒是表現出了忠心,雖然這一批殺手來勢兇猛,但他依然保持著冷靜,寸步不離地守護在馬車前。劉瑾變態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若有他出手,相信應付這一眾殺手應該不成問題。



  我不慌不忙地問道:「劉公公,你說這幫大膽行刺的是什麼人?」



  「老奴失職……」



  「小心了!」



  我和劉瑾正說話之際,第二批刺客已發動了攻勢,冰冷的箭雨,鋪天蓋地地散了下來。劉瑾輕哼一聲,揮動袖袍,卷天開一部分正面射向我的箭矢,但還有許多的箭支將馬車廂插成了一個大刺 。



  我心中一凜,擔心著太后的安然,連忙返身鑽回了車廂內。只見到太后倒在了地上,小誠子伏在她身上,而小誠子的屁股已中了一箭,梅兒正驚慌地扶著他起來。



  「轟!」的一聲,車廂不知內了什麼撞擊,突然往一旁翻倒過去。我來不及再說話,只得一手拉住太后,踢破了車廂,跳了出去。梅兒與小誠子也跟著滾了出來,好在沒有受什麼傷。



  「殺啊!」



  刺客們一部份纏住了馬永成、劉德華和黎明,從兩旁樓上又跳下了許多,他們都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目標直指我和太后。



  劉瑾也終於出手了,盛怒之下的他,下手極為狠辣,一連就擊斃了幾人。但刺客的人數增加了近一倍。而隨行護駕的士衛基本已經死傷殆盡了。馬永成雖然帶著兩名大內高手對刺客們拚殺,他自己都已經受了傷,而且根本無法擋住刺客的攻勢。



  「梅兒、小誠子,你們兩個躲在後面,照顧好自己。」



  失去了馬車的保護,情況已越發危險起來。眼下我也無法再顧及梅兒與小誠子,只得護在太后身前,將「六合至尊功」運行全身。第一個衝上來的刺客被我一拳轟出了十幾米遠,連帶著撞倒了後面幾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劉瑾見狀,收手跳回到我身邊,同我一起,一前一後將太后保護在了中間,同時說道:「太后莫用驚慌,老奴一定視死護駕。錦衣衛很快就會趕來了!」



  太后一言不發,只是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能感覺的到她,此時雖然面對非常危險的情況,心中依然十分鎮定,可能是因為有我這個「兒子」在她身邊,讓她感覺很安全。



  「護駕!」



  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突然間傳來一聲嬌叱。我已聽見是劉錦兒,只見她帶著近百名錦衣衛的精英,飛身趕至了。



  劉錦兒眼中閃著無比冷酷的目光,手中一把軟劍已化作了一條致命的銀蛇,身影穿梭,血光飛濺,她很快從已經將我們包圍的刺客圈外打破了一個缺口。上百名英武的錦衣衛也紛紛鋼刀出鞘,對大街上的刺客展開了圍剿。



  由於劉錦兒率領錦衣衛的出現,局勢很快便扭轉了。刺客們發出一聲哨子作為信號,已開始紛散撤逃了。



  劉錦兒收起了軟劍,她身上和臉上都還沾染著血漬,走到了我跟前,單膝跪下道:「錦兒救駕來遲,還請皇上和太后降罪!」



  我笑道:「錦兒,你做的很好。快平身吧。」



  劉錦也算是及時救駕,化解了危機,立下大功,但太后卻只是冷冷地望了劉錦兒一眼,沒有說話。



  劉瑾沉聲問道:「那些刺客可有留下活口?」



  劉錦兒答道:「抓住了兩口,但他們口中藏有毒丸……錦兒沒來得及阻止,請義父降罪。」



  劉瑾並沒有責怪,只是冷冷地說道:「錦兒,此事交給你繼續追查,一定要將那些膽大包天的刺客統統緝拿,查明主謀!」



  劉錦兒語氣堅定地應道:「錦兒領命!」



  過了一會兒,張允與谷大用帶著大批的士衛和御林軍趕來了。馬永成吩咐著手下清掃起屍體。這時太后忽然對劉瑾說道:「劉瑾,今日行刺之事,暫且保密,不要驚動了朝廷。」



  劉瑾連忙點頭,又跪下說道:「太后,老奴明白了,一切請交由老奴來處理吧。太后您今晚受驚了。是老奴的失職。老奴罪該萬死!」



  劉瑾這麼一說,馬永成等一眾人都跟著跪了下來。我見狀,說道:「太后受驚了,來人快先護送太后回宮吧!」



  大隊人馬護送太后回宮去了。我這才步到劉錦兒面前,用衣袖溫柔地替她擦試臉上的血污,「錦兒,剛才你沒有受傷吧。」



  「謝謝皇上關心,錦兒沒事。」劉錦兒搖了搖頭,忽又自責地說道,「是錦兒一時疏忽,才讓皇上和太后遇險。若是您和太后有什麼意外,錦兒真是萬死難辭其罪。」



  「哈!別說傻話了。錦兒你可是朕最好的女保鏢了。」



  我安慰了劉錦兒兩句,回頭見到小誠子還趴在地上,屁股上還帶著箭傷。



  小誠子抬頭見了我,面色痛苦,顫聲說道:「皇上,奴才沒用……奴才受了傷……」



  我見他並無性命之憂,便是笑道:「小誠子,你也算護駕有功。回去朕會嘉獎你的。」



  這時,劉錦兒傳來了馬車,對我說道:「皇上,你也請趕快回宮吧。」



  我先命人將受傷的小誠子抬上馬車,然上前拉過受到驚嚇,面色慘白的梅兒道:「梅兒,剛才嚇壞了吧。不用怕,現在沒事了。對了,身上還有煙嗎。給朕來一根。」



  梅兒的小手被我握了握,也很快平復了下來,聽到我的話後,連忙掏出了隨身的小錦兒,給我遞上一支草煙。



  我摸出打火機,點上煙卷,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在這時,一陣寒風乍起,黑暗的天空中忽然飄落下一片片如同鵝毛一般的白色物體。



  我吐了吐煙圈,看清了那是毛絨絨的大雪。皓雪急至,很快將長街上因剛才那一陣 殺而殘留下的滿地血污覆蓋了。



  「下雪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公元一五一二年,只是不知道突然降下的這一場大雪,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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