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賞戲(中)
王家,在百多年前還是和四大家族各分秋色,然而自從現任的家主出現後,實力以空前的速度擴張,遠遠將另外的三大家族拋在後面,不僅如此,用計和鄭,陳兩家聯姻,更是奠定了王家今時今日的主導地位,要知道,為了促成當初的那場聯姻,王家的家主可是煞費苦心,修真家族的子弟就算再不濟,還不至於為了美色所迷,他們同意聯姻也是出於家族利益的考慮。至於佈置七殺陣,那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東,傳說中的王家家主,並非三頭六臂的人物,卻有股吞吐天下的氣勢,為了顧及家主的形象,他在渡劫時,沒有改變容貌,臉上的皺紋像刀削斧刻般剛毅,滿頭銀髮,隱約透出金屬的光澤。
作為家主,無需用修為來維持地位,恰恰相反,多數家主的修為不高,通常都遜色於長老,一個家族的的瑣碎事物太多了,大部分都要事必躬親,哪有時間和精力修煉。
家主應該是一家的統帥,可以沒有修為,但是要善於思考,除了長老偶爾干預,家主掌控著家族發展的方向。
王家的家主每時每刻都在思考,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定奪,取捨,西門世家近段時間的反常,陳家的態度這百年來都是不冷不熱,最近卻突然冷淡了許多。鄭家不久前莫名其妙的遭遇怪獸襲擊,到後來,那怪物又離奇的消失了。
今年的怪事好像特別多啊!
「家主,有人送來一件東西。」一個師爺模樣的傢伙悄悄向他匯報。
王家地師爺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追隨家主多年。家裡的大小事物,沒有他不知道的。假如遇到家主不在,子弟都習慣向他請示,不用懷疑。等家主回來一問,做出地選擇必定是個師爺一樣的。
「什麼東西?」王東皺了皺眉頭。
經常有小家族上門拉關係,王家一般是不予理會的,他們還不配和王家論交,王家也不稀罕他們的好處,要是放在平時,師爺不會傳這種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先看看吧,李家差人送的,聽說裡面是丹。」師爺悄聲提醒。除非有家主的命令。沒有人敢打開皮帶子,無法確定所裡面裝的什麼。
王家也在嘗試煉丹,錢砸進去了不少。可惜到頭來一無所獲,為此王東才找上李蘆,希望能窺到一些門徑。如今居然有人送丹上門,倒是讓人頗感意外。
「李家算是什麼東西,他們從哪來的丹。」王東將信將疑。他對修真世家的狀況瞭如指掌,當然也清楚李家的斤兩,斷然不可能煉出丹來。不過。他們也沒膽子撒謊騙人,何況這種謊言沒有任何好處。
費神地事已經太多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王東想都沒想就說道:「拿來我看。」
守門子弟難得有親近家主的機會,誠惶誠恐的雙手遞上小皮帶,這個皮帶牽動著他地命啊,假如裡面裝的的確是丹,不用說。家主大喜之下必定重重有賞,說不定就青步素雲,今後再也不用看門了。如果不是那可就慘了,糊弄家主的罪過大了,就算僥倖能保住小命,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受到中用是想都別想了。
皮帶僅有巴掌地大小,入手卻是沉甸甸的,袋口處做了些手腳,看不到星辰沙的顏色。假如裡面裝地是丹,顯然不止一顆,
儘管有些疑點,王東仍然毫不遲疑的扯斷封口的金屬鏈。身為家主,威信遠遠比智慧來得重要,可以做出不聰明的決定,但是絕對不能猶豫不決,連家主都優柔寡斷,只會讓子弟無所適從。
砰!星辰沙在袋口打開的瞬間爆炸,金燦燦,細如粉塵的煙霧充斥房間。這一刻,□不知道期盼了多久。讓人心悸的嘶吼再次響起,彷彿能撕裂大地,撕裂虛空,連藏在遠處的胖子等人都能聽見。
火光,從豆粒大迅速拉長到十丈有餘,隨著□的擺頭,掀起一片鮮血顏色地火海。這傢伙縱火的手法越來越精湛純熟了。
守門的子弟修為稍弱,當場被烈焰化成飛灰。王東站在□的眼皮底下,拿著一顆藍幽幽,水汪汪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件什麼寶貝,在烈焰中毫髮無損。
修真家族的人修為不能和玄門相比,更依賴各式各樣的法寶,儘管煉製手法差強人意,尋找材料卻是不遺餘力,這避火珠放在玄門也是難得的寶物。
當初老怪物要是有可它,何至於鬧的灰頭土臉?不過在洪荒凶獸的面前,在強大寶物也最多頂上片刻。
□第一次遇見有人無視它的怒焰,憤怒下放過其餘的弟子,將目標鎖定在王東身上,鮮艷的火光中泛起一團青色,溫度再次提升,連地面都出現溶化的跡象。
王東不見緊張,反而泛起笑意,這正是他的目的,暫時拖住怪物,給子弟們有時間脫身,讓家族不至傷到元氣。可是那些子弟未免忒不爭氣了,抱頭鼠竄的同時還不忘大呼小叫,哪裡還有半點大家子弟的風度。
「沒用的東西!慌亂什麼?」避火珠逐漸出現不支,但是王東卻沒有亂,作為家主,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只要他還站著,站在怪物前面,子弟們就不會亂,撤離就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師爺儘管也藏在避火珠的後面,無奈修為不濟,向家主建議道:「拖延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不要召回六大長老護家?」
「愚蠢!枉我對你信任有加,關鍵時刻,你居然也犯糊塗。他們現在不是在護家嗎?召回了他們,誰來守護七殺陣。這怪獸來得詭異,分明是有人縱獸行兇,我們要是自亂陣腳,剛好中了別人的奸計。再說就算召回了他們,就能抵抗住凶獸嗎?我看未必,就算能,王家也勢必元氣大傷,我豈能做那種傻事?七殺陣聚集了百年陰氣,只要陣法不破,這場火就燒不起來,看這畜牲能猖狂到幾時?」王東泛起一絲怒色,不是因為凶獸作亂,卻是由於屬下的無能。
師爺暗叫一聲慚愧,他追隨家主多年,自認為能力不俗,智謀過人,可惜還是不能企及家主萬一,虛心的詢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任由怪獸猖獗,這要是傳出去,王家顏面無存。
王東早有主張,冷哼道:「凶獸作亂擺明是有人使壞,倒讓我想起來一句古話呀,洪水猛獸,你知道古人為什麼將洪水和猛獸相提並論?」
師爺汗顏道:「屬下不知,慚愧。」
王東搖搖頭說道:「因為洪水和猛獸都不可阻擋,都不受人力控制,我們不能,暗中使壞的人也不能控制。要對付這種災禍只能順勢利導,古人尚且有大智慧,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我們可不能丟祖宗的臉,所以我不叫子弟抵抗凶獸,而是叫他們先避走別處。」
修真者最強的本事就是能御劍,不大的功夫,子弟們都走得乾乾淨淨,王東似乎對此非常滿意,說道:「我們不是聖人,不用兼顧天下,災禍一旦發生,引到別出去也就是了,自然有強人善後。我將怪物引到別處,等我走後,你組織人手滅火。切記,七殺陣不可放棄。」
別看王家在修真家族叱吒風雲,王東可沒有絲毫的膨脹,深知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漫說是三大古派,玄門中任何一流門派,實力也不會遜色於王家。
「咻~咻~咻。」王東不痛不癢的打出三柄飛劍,那是他身上最廉價的法寶了,不求能傷到怪獸,只為扔出去不心疼,目的則是為了激火怪獸。
果然,□發出一陣咆哮,眼見噴塗的烈焰久攻不下,突然自高處俯衝下來。
「照我的交代做,要是出了紕漏,等我回來饒不過你。」說話間,王東突然間發動,在避火珠報銷以前,子彈般向遠處射去。
如他所願,憤怒中的凶獸隨後急追。
一人一獸,一個在前方御劍疾飛,一個噴出丈長的火蛇,緊追不捨。從王家的高牆內衝出,出現在王浩等人的視野,轉瞬間又變成兩個小黑點,當真是快如閃電了。
火沒有燒起來,□卻被引走了,失敗,徹底的失敗。原本,王浩以為他們會亂做一團,然後向鄭家一樣,千年基業在沖天火海裡付之一炬。
他看到的卻是子弟們有條不紊的撤離,火光被籠罩在上空的青芒壓制,始終形不成燎原之勢。一句星語的觀察,守護在外面的高手動都沒動。
假如說七殺陣是一副棋局,王浩無疑碰上了棋道高手,七殺陣的格局未破,救人就得大費周章。
「假如他們按兵不動,我們是很難破陣的。」星語面露難色,她有信心對付高手,也有能力破掉七殺陣,但是很難同時完成兩件事。道理非常淺顯,她無法在七殺陣裡擊殺高手,也無法在高手的眼皮底下破陣。
小醫仙見他們師徒束手無策,建議道:「還是我出馬好了,雖然不知道破陣的方法,強殺裡面的高手還難不倒我,破陣的事情交給星語來辦。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賞戲(下)
胖子瞧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星語,去給師傅買塊豆腐回來。
「師傅,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光顧著吃。」星語不滿的叫道。
「我吃你個頭呀,誰說我要吃啦?我想找塊豆腐撞死,省得活著丟人現眼。」王浩一邊說話一邊點頭,似乎在贊同自己的主意,假如真需要幫手,他寧可找陳玄助陣,兩人是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沒什麼可說的,至於小醫仙嗎?胖子致力於在她面前逞能,表現英雄氣概還來不及呢,哪能叫她出手?
「有什麼丟人現眼的?卓姐姐幫忙不好嗎?」星語猜出他的意思,啼笑皆非的爭辯道。
卓月也說道:「救人要緊,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等我們救出星語的母親,你要怎麼對付王家都行。」
「沒你的事!我還沒淪落到靠女人出頭!你們守在外面,等我回來。」王浩喚出飛劍,一溜煙向□的方向追去。
「大男子主意!」星語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卓姐姐,要不要乘他不在,我們先衝進去救人。」
小醫仙拿她打趣道:「你不怕他回來罵人嗎?」
「我怕他才怪,出了事有我頂住。」星語猖狂的保證,基本上師傅很久沒罵過人了。說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反正我早就被他罵習慣了。」
小醫仙豈能看不出她和王浩發生的微妙變化,不肯說破罷了,歎息道:「還是等你師傅回來吧,我信任他的能力。能救出你母親,難道你不相信嗎?再說,闖到七殺陣裡,我也沒有把握能救人。」
男人可以流血。可有斷頭,就是不能丟掉自尊,細想想,王浩的想法也不奇怪,自己何苦去傷害他地自尊。
「卓姐姐,你說師傅會不會去找陳玄幫忙?」星語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
「這要問問你自己了,如果你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會怎麼做?你會去找陳玄幫手嗎?假如你不肯,他就不肯。」小醫仙地話裡充滿了睿智,胖子在一點一點的改變。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有時候連她也看不透,不過從星語的身上總能看到王浩的影子。
「不會。我寧可發動幻殺古陣,求人不如求己。」星語不知不覺的重複了師傅的話。
為了一個小小的面子,寧可發動幻殺古陣,塗炭生靈,卓月無語。
要跟上□一點都不難。沿著燒焦的東西就能找到它,王浩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第二天的半夜已經進入四川境內。
「媽地!這王八蛋到底再想什麼?居然敢來四川。活的不耐煩了。」王浩在心中暗罵,實際上是他不愛回四川,雖然並不害怕老怪物,終究是不想遇到。
王東的做法出人意料,他就不害怕老怪物?胖子處心積慮地想害王家,到頭來都被這個傢伙一一化解,想起來都覺得鬱悶。
原本胖子可以中途撒手,王東將□,蜀山,必然得罪老怪物。沒必要淌這次渾水,胖子此刻顧不上許多,想都沒想就入了川,撞上就撞上,小爺還怕了老怪不成。
越是跟隨,胖子的心就越冷,到了三天夜裡,他已經跟到了峨眉山。依稀還記得,當初送蘇雪拜師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饒是做好了心裡準備,真到了蜀山腳下,老怪物的巢穴,還是有一絲不願。
媽的,這傢伙還真把怪物引到蜀山了。正在猶豫不決,山巔處已傳來火光,還有一陣憤怒地嘶吼,換成別的地方還能撒手不管,反正沒有人制的住□,蜀山卻有傳說中地神器,九黎壺專收妖魔異獸,把□收走倒沒什麼,要是讓他們弄走星辰沙,那就血本無歸了。
借助夜色,王浩駕御飛劍,貼住地面疾飛,片刻趕到後山。
「站住!」一名蜀山子弟發現有人闖入,發出警告的同時攔住去路。
「砰!」裂天之痕當場撞在那名弟子的臉上,毀容是一定的,到元嬰期再想辦法補救吧。
王浩不禁鬱悶,此番上山原本是準備悄悄摸上來的,不想和蜀山結仇。那名子弟也是可恨,怎麼都和老怪物一個德行?警告一下也就是了,非要攔住去路,那種速度形成的慣性說停就能停下嗎?
左右也是開葷了,倒是少了顧忌,又遇到幾名蜀山子弟,胖子索性依法炮製,先撞翻再說,也不管別人傷的重不重。
憑借近乎變態的御劍技巧,居然叫他一路闖進了後山,這要是傳出去,胖子單槍匹馬就能殺入蜀山腹地,說不定王浩就一夜成名了,再差也能混進高手的名單,不過這種事他可不敢聲張,料想蜀山也不會幫他宣傳。
憤火地怪物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無人能擋,火焰噴到哪裡都是一陣哀號,□,來自洪荒的凶獸,一旦發起怒來,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借助混亂,王浩趕到後山以後就隱匿起來,只要蜀山不出九黎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再說,此刻出去該如何解釋?
不單□在噴火,問劍也在噴火,他的眼睛像兩道利劍,又像燃燒著的火焰,前次就在□的手下吃過大虧,雖說傷的不算很重,可是丟不起人啊。
依他的脾氣,非要將□收進九黎壺裡,活生生的煉掉不可,誰知胖子半道殺出來,加上陳玄從中作梗,硬是將□給帶走了,如今是宿敵相見,不眼紅才怪。
這頭凶獸不是被死胖子收了嗎?為什麼又出現了,難道這世間有兩條□?問劍沒功夫深究。就算沒有先前的過節。蜀山畢竟是玄門第一大派,不能將□引到別處去,到了這種時候。唯有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老怪物恨不得活活將□吞掉,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可沒敢莽撞,組織弟子拖住怪物。盡力周旋。
除了九黎壺,蜀山沒有寶貝能收得住這洪荒怪獸。可惜鎮派之寶,除非得到掌門許可才能請出來,恰巧掌門正在閉關,傳話的弟子去了半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可憐老怪物除了一柄飛劍,再也沒有稱手的法寶,應付起來頗為吃力,時間久了不免火大,轉眼間又動了真火。
「孽畜!老夫來會會你。」也不管有沒有用。問劍劈手奪過十幾名弟子地飛劍,用萬劍訣的手法放出,一時間萬劍齊發。縱然怪物是不死之身,也要將它打成篩子。
「嗖!嗖!嗖!嗖!嗖!嗖!嗖!」飛劍漫天飛舞,銀芒掩蓋火光,夜晚變得比白晝還要刺眼,更絕的是。所有飛劍都像長了眼睛,齊刷刷的飛向怪獸。
就憑這一手,天底下就沒有幾個高手能避過。換成別地怪物非被斬成肉醬不可。然而這手段對星辰沙無效,即使被打成了一灘散沙,也能頃刻間復原,王浩對自己煉的丹再清楚不過,□似乎也知道星辰沙的妙用,不閃不避,完全無視飛劍的惡撲下來。快要降到地面的時候突然將頭一擺,駭人的火蛇掃向地面。
問劍貿然行事,失去他的掩護。大批蜀山子弟暴露出來。這些弟子大多沒有到元嬰期,也沒有抵禦火焰的寶貝,對上□噴出的烈焰,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飛劍眨眼間全部被烈焰吞噬,無法看見它們是否擊中目標,不過,無論有沒有擊中,結果都是相同,飛劍傷害不了□,連拖延片刻也辦不到。
原本,王浩是準備瞧一幕好戲的,等到九黎壺出現,他在收回星辰沙,問劍老怪物就算火大也沒有辦法。
可是現在,胖子卻再也藏不住了,在那些暴露地弟子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蘇雪,像小傻瓜一樣不知所措,面對鋪天蓋地的烈焰,她彷徨無助。
「靠,還玄門排名第三地高手,連徒弟都保護不了。」胖子如何捨得讓她受傷,發動裂天之痕衝過去,不但速度奇快無比,還要繞過蜀山弟子。那些傢伙發現不速之客,條件反射的出來阻攔。
「不要命了,滾!」胖子能避過的就避,避不過依前法泡製,撞飛了再說。當烈焰撲到的時候,剛好抓住蘇雪小手,將它擋在身後。
烈焰不曾消失,也不曾減弱半分,只是多出了一道身影,擋在她和烈焰之間,猶如雪域山巒,巍然不動。
蘇雪認出那人影就是王浩,像小白兔般藏在後面,呢喃道:「小心~」
比起星語,她好了幾分霸氣,少了幾分能力,多出幾分體貼,多出幾分世俗,還有叫做溫柔的東西。儘管她拜在問劍門下,已經是修真者地身份,封為仙子是遲早的事,可是在胖子眼中,她永遠都是府南河畔的女孩,柔弱卻並不可憐,她需要有人保護,但有自己地主張。
男人在保護女人的時候,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就像現在的胖子,面對□噴出的烈焰,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可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那是沉」與自信的表現,是頂級高手的象徵,處變不驚,從容自若,倘若陳玄出現在此處就該是這種神情。
「別怕,它傷不到我。」胖子溫柔的撫慰道,兩人轉眼間被烈焰吞噬。
所有人都見識到這一幕,生死搏鬥蜀山弟子見地多了,如此感人和浪漫的情景,還是第一次領略。蘇雪縱然沒有星語的風光,在蜀山,同樣擁有眾多仰慕者,她不是讓男人瘋狂的類型,但是鄰家女孩的可愛與真實,基本上,蜀山的師兄弟都喜歡她。有時候為了逗她開心,甘冒冒上被老怪物修理的風險。
即便是沒有非分之想,他們也心甘情願擋在蘇雪前面。而女弟子,無一例外的希望有個男子保護,當然,那個男子最好是她們的夢中情人,至少不該是個胖子。有王浩的氣勢和笑就足夠了,肥肉地不要。
豬哥們想歸想,畢竟只有胖子這麼做了。有的時候表現風度,除了勇氣,還要有真本事的,除非是御火高手,或者擁有稱手的法寶,擋在前面等於送死。
烈焰一閃而過,十幾名弟子被烈焰灼傷,呻吟兩聲是在所難免的,他們並沒有狼哭鬼嚎,也沒有四處逃竄,傷勢不重的堅持守在原處。
玄門第一門派並非浪得虛名,除了數千年積累的實力,弟子素質也是高人一籌,仙魔大戰的時候,蜀山弟子死傷無數,沒有一個人後退,弟子們前赴後繼,站在同門的屍體上繼續戰鬥,到強敵退卻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是真元耗竭而死。
一個門派的興衰和榮辱,不是個別高手能帶動的,缺少了底蘊,高手僅僅是曇花一現,無名和御獸宗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拓跋世家則是負面的例子,試圖借用高手抬高身價,結果卻成為眾矢之的。
大戰結束後,蜀山被公推為玄門第一,儼然就是眾望所歸,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王浩仍舊站在原處,巍然不動,毫髮無損,僅僅是腳下的綠地化為了焦土。即便沒有能力對抗洪荒凶獸,挺過一時還不成問題,何況他是以巧取勝,並不吃力。
「果然是你在搞鬼!上次有陳玄幫你求情,老夫才不和你計較,誰知道你非但不思悔改,反倒是變本加厲,居然跑來蜀山搗亂,這次老夫饒不了你!」老怪物豈容胖子風光,衝過來將蘇雪拉走。
「師傅,王浩沒做錯什麼,何況他還救了我,你幹嗎要責怪他?」老怪物上次栽了跟頭,回到蜀山後隻字未提,和他同去的弟子更不敢說,蘇雪哪知道其中的曲折,好心的為胖子辯解。
老怪物跳著腳罵道:「你知道什麼?這怪物叫做□,乃是洪荒凶獸,以前我也曾遇到過,本來要收服的它的,免得為禍世間。後來陳玄出面求情,我才將□讓給王浩,這洪荒凶獸原本就是王浩的私寵,如今跑來蜀山為禍,不怪他又能怪誰?就算他不是縱獸行兇,也有看管不嚴的過失,你問問看,我可曾冤枉了他?」
眼前的洪荒凶獸居然是王浩的私寵,蘇雪不肯相信,轉而向胖子求證,當然,她不願意那是真的,假如□真是王浩的私寵,就不該出現在蜀山。
王浩避重就輕的說道:「老怪物,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什麼叫看陳玄面子?洪荒異獸原本就是無主之物,能者居之,這□是我堂堂正正,憑真本事贏回來的。陳玄至多是主持個公道,如果當天沒有陳玄在場,難道你就要恃強凌弱,強搶硬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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