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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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48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3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血旗鎮
  即便胖子竭力的控制,李蘆的歸元丹仍然在第二天被爭搶一空。

   玄門如同經歷了漫長旱季的沙漠,區區幾滴雨珠根本無法滿足需要,因此,就算王浩夜以繼日的煉丹,仍舊無法滿足玄門對丹的渴求,當然也不能降低歸元丹的價值,宏觀來看,歸元丹的等級雖然不高,卻是對玄門最具價值的丹。

   當王浩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對丹的釋放就不再吝嗇了,但是,他也不會讓丹氾濫成災,當他在等待的人群裡再也找不到想到的東西時,就限令李蘆,每週放出的丹不能超過一枚,當然,換到什麼已經不再重要了,通常情況下是蘿蔔不對,應該是千年人參。

   這種做法除了控制丹的氾濫,還有個好處,李蘆會更加關注別人的材料是不是值得交換,而不是死死盯住自己的丹。

   繞是如此,在玄門眾的口碑裡,李蘆成為了神一樣的存在,而地處雲南西南的古鎮,儼然成了聖地。

   黑色的火焰跳動不止,發出悅耳的辟啪聲,宛如天籟一般悅耳,血籐徹底煉化以後變成一滴鮮艷的血珠。

   王浩不慌不忙的加入了兩小蛋殼狀的碎片,然後是如何的果實,蛇啣草,以上都是他在幾天內腐敗的成果,另外還有不少草藥,是從李蘆的藥房裡搜出來的,提升修為的丹一般僅僅需要三五種材料,甚至更少,但是每一件都非常珍貴,稀少。而療傷的丹動則就要數十種材料。儘管不那麼搶手,尋找起來也是費時費力,煉丹師一般不願意幹那種低效率的事,除非是有人找好材料上門求丹。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不是有大票的行賄者,加上李蘆地藥房,沒個兩三月的時間,還真別想找齊材料,一枚是煉,兩枚也是煉,王浩當然不會浪費時間。

   效率,效率啊,黃昏時分,兩枚紅彤彤的凝血丹呈現在眾人面前。血一樣的顏色彷彿要滴落下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紅暈像流雲般浮動。味道就有些怪怪地,良藥苦口嗎。

   以煉丹術來說,凝血丹並不是頂級的丹,即使用作療傷,也有比他效果更好的。可惜收集材料就讓人頭痛了,王浩是在得道血籐後在決定就地取材。

   「這枚丹能治好卓仙子的傷嗎?」李蘆本來就進行過無數的嘗試,目睹了煉丹的全過程也是受益良多。不過對於丹的功效還是過於迷信了。修真者傷及真元,唯一的治療方法就是調養,時間到了,就是不治療也能痊癒。再好的丹也就是能加快恢復的速度,沒有藥到病除地說法,不過有了這兩枚凝血丹,卓月提前半年時間痊癒,應該是沒問題的,至少能讓她現在不至於太虛弱。,王浩還是個迷信的人,將兩枚凝血丹全部交給了卓月,凝血丹是藥,這種玩意放在身上不吉利。

   卓月當場吃用掉一枚,神氣果然比先前好地許多,可謂是立竿見影,李蘆不免有唏噓了一番。

   前前後後派出了不少的丹,求丹的人不但沒減少,反而越聚越多,然而胖子的興致卻淡了,如今卓月的傷勢稍微好轉,他有些待不住了。

   「恩公,還有個求丹地人,你沒有見呢。」李蘆不得不做出提醒,這可是胖子親口許下的。

   「哦,求丹的人是一定要見地,這兩天太忙,差點給忘了。」王浩拍了拍頭,凡是知道帶上材料來求丹的,多半是以前求過丹,煉丹師告訴他的。不外乎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還有另外一個煉丹師,第二種是碰到了以前的熟人。無論是那種可能,胖子都是見見,何況還有油水可撈。比起拉丹那種近乎搶劫的斂財速度,腐敗簡直是不值一提。

   誰都知道胖子這兩天在忙什麼,懶得損他而已,李蘆一路小跑出去,片刻後又折返回來,手裡面還捧了一大堆材料。

   「那個人說先不見你了,煉什麼丹也沒有說,光留下了材料,說是三個月以後來取丹。「李蘆氣喘吁吁的說道,同時將材料遞給胖子。

   「看看材料就知道他要煉什麼丹了。」王浩笑道,對方可能是個有趣的傢伙,他感覺到了材料釋放的寒氣。

   材料用一個不起眼的黃紙包住,打開之後,首先映入眼簾地是一枚碧藍色的珠子,光可鑒人,釋放出攝人的寒氣。

   龍丹!王浩心中一驚。

   千年以上的龍才能生丹,而龍丹真正成形,至少要三千年以上,看這枚珠子的色澤,還有逼人的寒氣,那條龍至少修煉了三千年以上。接下來的幾件材料更是叫他瞠目結舌,一塊水晶,深紫色,深邃的叫人無法自拔,冰冷的氣息距離老遠也能感覺的到,就在李蘆將他捧進醫館的同時,四壁上已經接起了一層薄冰,那不是水晶,而是冰晶,和冰魄一樣,都是凝結寒氣而生,不同的是冰魂除了極寒,要求空氣要乾燥,但是冰晶非要生長在水裡。另外還有萬年冰川才能孕育出來的寒玉,一大堆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的珍珠,同樣都是寒氣逼人。

   除了珍珠,王浩一件都沒有見識過,基本上是用猜出來的,能認出它們,是因為聽師徒提起過,將它們合在一起,剛好是煉一種丹的原料,而那種丹,王浩以前從未煉過,即使現在也沒把握煉成。

   以煉丹師來說,最難煉的莫過於屬性向背的寒性材料,因為屬性和火相剋,假如沒有寒性的火,基本上就不用考慮了,當然,混沌之火是沒問題的,而且煉製的過程也極難把握,寒屬性的材料都不耐久煉,煉製的過程一定要快

   快。非要一氣呵成不可。

   這些材料沒一件都是珍貴無比,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份來,對方連照面都不打,煉什麼丹也不說。扔下材料就走,未免太狂了,而且也太不謙虛了,畢竟求丹也是求人。

   「這些草料是煉什麼丹地?」李蘆打著哆嗦問道。

   「龍珠。」王浩的語氣比龍丹更冷。

   師傅不大可能應承過這個人,也不可能幫人家煉龍珠,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煉製龍珠的材料?即便師傅答應過,此人也未免太狂了,到現在為止,胖子還搞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不喜歡那個傢伙。

   「那,恩公什麼時候幫他煉丹?」李蘆生性老實,一旦答應了人家。就要盡快把事情辦好。

   「著急什麼,等我心情好了再說。」胖子像是吞了頭死蒼蠅,心中有些煩躁。

   以求丹地立場來說,那人的確太猖狂了,李蘆也氣憤道:「恩公是不是不想幫他?要是恩公不想煉。我可以去回掉他。」

   王浩突然笑道:「我還不至於那麼小氣,你還是太老實了,我為什麼不煉呢?反正材料是他的。成與不成都沒關係,我要等等是因為材料不足,卓月,你們冰嵐水閣是修煉水系法門的,幾塊冰晶還拿的出來罷?」

   「像那種品質的冰晶可沒有。」卓月指了指那塊深紫色的冰晶,冰晶本來就異常稀少,那種成色的更是萬中無一。

   「一般的冰晶就行。」王浩得意洋洋的說道。

   卓月突然想起胖子提純地手段,恍然大悟道:「如果是普通的冰晶就沒問題,你要多少都行。」

   這倒不是誇口。有一件事是胖子不知道的,冰嵐水閣原本就出產冰晶,而且產量還不低。

   「寒玉我有辦法,現在就差珍珠了。」王浩呼了口氣,說不定對方是個行家,每一件材料都給地不多,剛好夠煉一顆龍珠。

   要是換成別的丹,胖子也許放棄了,找齊全部的材料再煉一枚丹,基本上沒什麼意義。可是眼下不同,首先是因為龍珠的珍貴,這種丹要是煉成了,不給自己留點紀念未免說不過去。

   而且三件材料中以龍丹最為珍貴,那是沒辦法摻假的,剩下地冰晶,寒玉,都可以找來次品提純,而冰寒屬性的珍珠,胖子已經想好去哪裡找了。

   「什麼,他給的材料居然不夠?太過分了,那恩公還要幫他煉丹,我這就找人回了他。」李蘆火了三丈。

   求丹哪能不帶夠材料,是煉兩顆地材料不夠,這種事情見不得光,卓月只是笑而不語。

   服下凝血丹以後,卓月的狀態好了許多,上路已經不成問題,看著胖子坐立不安的德行,笑問道:「要連夜上路嗎?」

   王浩故作深沉道:「我們不是來療傷嗎?幹嗎去?」

   「別和我裝了,你來找李蘆,無非是搞些材料煉丹幫我療傷,現在丹也煉了,油水也撈足了,還等待的住?」卓月毫不留情的揭了他老底。

   「那你說我們要去哪兒?」胖子故意賣了個關子。

   卓月笑道:「如果是兩天前,你一定是先去龍門山脈,找到擊殺悍牛的地方,你打聽的那麼仔細,說明那兒有你要的東西,然後是拜訪幻真派,悍牛血對你太重要,你沒那麼容易死心。不過換到今天,你應該是趕去南海派,冰寒屬性的珍珠難找,但是南海派一定有很多。」

   王浩不由氣餒。「什麼都瞞不過你呀!但是你說錯順序了,我還是先到龍門山脈。冰魄珍珠保存在南海派手裡,什麼時候去討都可以。悍牛血可是灑在荒郊野外,誰都有可能捷足先登,再說風吹日曬地,晚到一天都是損失,還有幻真派,他們就算採集了悍牛血也不懂保存,去晚了難保有失。」

   卓月見他說的頭頭是道,止不住問道:「就算他們真的採集的悍牛的血,你如何知道人家保存的方法不對?」

   王浩掏出悍牛角搖了搖,說道:「這個嗎,悍牛雖然凶悍無匹,血液卻是嬌氣的很。無論放到什麼地方都難以久存,使用玄門手段頂多存個百年,正確方法是存在它的角里,那就存放多久都沒事了。現在悍牛角在我地手裡,你說他們存放方法能對嗎?」

   「你可別耽擱了三月之期,小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卓月見他自信的過了頭,不得不提醒兩句。

   「空就空,沒時間煉就把材料還給他,沒什麼大不了的。」此一時,彼一時,王浩當前心急的是提升修為,而不是斂財,相比之下。龍珠當然不如悍牛血來地珍貴。

   王浩的確是要到南海派討珠,不過那只是目的之一,這麼多的冰寒屬性珍珠。求丹的人也難找,再說不定就是從南海派搞出來的?此去也許能查到那人的身份。以王浩的性格就是不佔便宜,也不會委曲自己給人煉丹,讓他動心的是對方的身份。

   兩人連招呼也不打就連夜上路,雖然仍是攜美同行。可是卓月再也不肯讓胖子佔到便宜。

   王浩不由追悔萬分,暗罵自己是不是太規矩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可惜現在後悔太遲了。夜色還未退盡,兩人已經風風火火地趕到蜀山,血旗鎮。

   當初兩人和召喚師路過這裡,還在遺憾缺少個動人的故事,如今故地重遊,胖子不失時機的補上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血旗鎮,曾經是繁華地小鎮,在鎮子裡有個叫阿瓦的素年。他年輕,英俊,勇敢,是村子裡最出色的獵手,阿瓦愛上了村子

   裡最美的女孩阿鈴,而阿鈴也深愛著阿瓦,本來他們應該是鎮子裡最幸福,最美滿的一對。可是阿鈴地父母嫌貧愛富,非要把阿鈴嫁給鎮上的財主,阿鈴不肯,他們就百般刁難阿瓦,說是除非阿瓦能獵到一頭巨熊,並且用巨熊的皮做為聘禮,他們才肯將女兒嫁給阿瓦。

   卓月審視周邊地環境,血旗鎮是個閉塞的小鎮,交通非常的不發達,經濟支柱應該是農業,何況故事的背景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作為村裡最出色的獵手,阿瓦貌似窮不到哪兒去,不過,難得胖子有這份心編故事,還是忍了。

   巨熊擁有恐怖的力量頑強的生命力,,爪子比鐮刀還要鋒利,是最難捕殺的動物,也是最兇猛的動物,阿鈴地父母是要讓阿瓦死在山上。

   可是為了阿鈴,阿瓦第二天還是帶上心愛的獵犬上路了,為了尋找巨熊在山裡一待就是三年,終於有一天,讓他找到了巨熊,不是一頭,而是一群。憑借高超的技術,阿瓦終於獵殺到巨熊。

   卓月狂汗,一個普通獵人就是在厲害,哪怕是使用全自動步槍,碰上成群的巨熊也只有等死。一般人都認為熊笨重,實際上,熊的最高速度能達到每小時六十公里,而且生活在西南的主要是黑熊,就是俗稱的黑瞎子,這個品種的熊入水能游,爬樹的速度比人快,屬於全能選手,卓月想不出普通人遇到這種熊該如何逃生,而且還是一群巨熊。

   貌似這是個愛情故事,巨熊畢竟是配角,卓月再次忍了。

   這時天上下起了暴雨,而且一下就是幾個月,村子發生了滑坡,阿瓦趕回去的時候,剛巧看見阿鈴落水,阿瓦也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他們彼此呼喚對方的名字,可惜雨下的太大,掩蓋了他們的聲音。

   故事接近了尾聲,但是結局並不明朗,再差勁的故事也有讓人期待的東西,卓月追問道:「然後呢?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都淹死了。」王浩有些傷感,將故事的人往往是最容易投入的。

   「王浩,拜託你一件事,今後別在給我講故事。」卓月將目光放向湖面,無論胖子的故事有多拙劣,這清澈的湖水畢竟是真的,湖水下,那淹沒的小鎮也是真實的。

   這一湖水不止淹沒了小鎮的同時,也埋葬了許多的故事,當然要比王浩的故事纏綿悱惻,至少不會那麼拙劣。

   胖子的搜索方式是沿著血旗鎮向外輻射,在直徑延伸到十多公里的時候,終於找到那漫山遍野都灑滿鮮血的地方。至今,這裡依然是滿目的紅色,不過那不是血,而是一種鮮紅的小草。

   凡是能御劍的修真者對距離的概念都比較模糊,站在飛劍上一分鐘和兩分鐘原本沒多少差別,但是也不至於離譜到這個地步。

   「媽的,那個王八蛋居然說在血旗鎮,這地方離王家坪都不遠了,難怪我上次路過血旗鎮沒發現。」事不宜遲,王浩發脾氣的同時開始採集血紅色的小草。

   這種小草叫做血盈,本身並不稀奇,連異草都算不上,凡是在灑滿鮮血的地方,總能看見它們的蹤跡。

   血盈沒有任何藥用價值,但是有一個奇特的屬性,他們能將吸收到的血液儲存起來,直到枯萎,新生的血盈又會再次將血液吸收保存起來,

   假如他們生長在過去的戰場上,儲存的就是陣亡將士的血,那就一錢不值。可是它們現在是生長在悍牛的血液上,那就是無價之寶。

   胖子只要收集到足夠多的血盈,提煉出幾滴悍牛血就不成問題,

   卓月在猜出了胖子的用意後,也幫忙開始採集。

   兩人一邊采草一邊聊天,不但沒有枯燥的感覺,而且充滿樂趣,偷窺身後的卓月,王浩浮想聯翩,假如她不是冰嵐水閣的長老,假如她不是玄門的小醫仙,是不是能和自己隱居深山?

   王浩的要求向來不高,即不想出人頭地,也不想爭權奪利,青平淡淡的生活就蠻好,找個心愛的女子作伴,要是能享盡齊人之福那就更爽了,這種事男人誰不想啊?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3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血盈
  黃昏下,卓月宛如仙子。

   以至於血盈被採集的所剩無幾,王浩還渾然不覺。

   「差不多啦,你還真要寸草不留啊。」卓月停下手來,隨著血盈的減少,採集也愈加困難,實際上剩下的血盈提煉半滴悍牛血都不夠。

   「那當然,就是要寸草不留,我還怕不夠呢,哪怕只有一株血盈,都值得我跑來一趟,一滴悍牛血是什麼概念,足夠煉製一顆頂級丹的。」為了證明所言非虛,王浩繼續埋頭苦幹,直到真個山坡變成光禿禿的,再也看不到一絲紅色。可是很快,如血的殘陽又將山谷染成了紅色。

   晚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王浩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口中還叼了根焦黃的草棍,說不出的愜意。

   「好了,我們現在趕去幻真派。」小醫仙當然不能和她一樣,僅僅在草地上小坐一會兒,就站起身來。

   「不是吧?你要和我一起去?」胖子充滿意外的問道,原來他遲遲不肯動身,也是擔心卓月要走。

   卓月倒是經常和他待在一起,到別人門派做客是另一回事,根據以往的經驗,卓月應該不肯陪他拜訪別的門派。

   卓月隨即明白胖子的心思,說不定他堅持最後到南海派也是這個緣故,隨即笑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去,難道幻真派是龍潭虎穴,還能吃掉我不成?」

   王浩不理她的調侃,奇怪道:「你就不怕他們認出你來?」

   卓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世能認出我的人有幾個,再說,我為什麼怕人家認出來?」

   王浩眼中鬱悶:「明明是你一直偷偷摸摸的。好像和我在一起很丟人似地。」

   實際上,胖子知道她掩藏身份和自己無關,無非是為了形象考慮,畢竟她是冰嵐水閣的活招牌。就算不和王浩待在一起,她還是要掩飾身份的,現在不過是故意刁難他。

   卓月故意驚訝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和你在一起丟人了?像你這樣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今後就是玄門地中流砥柱,我哪敢瞧不起你?當初是你定下的規矩,不准用小醫仙的身份找你,你個大男人不是要抵賴吧?」

   「你……你……」王浩像是吞了半包耗子藥,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當初的確是他定的規矩,不讓卓月用小醫仙的身份找他。原因非常簡單,小醫仙的名氣太響,還有大票的仰慕者。連卓月自己出門都掩飾身份,胖子幹嗎要自找麻煩。

   但是後來情況不是變化了嗎?這時候舊事重提就是詭辯!胖子倒是不介意讓她鑽次空子,兩個人吵吵絆絆也是樂趣無窮,別人想和她說話還沒機會呢,但是胖子好奇她改變的原因。可惜卓月是一定不會說地。

   卓月急於一睹悍牛血,催促道:「別你了,到底走不走呀?」

   「說走就走呀!枉你被人追捧成小醫仙。連起碼的常識都沒有,血盈一旦採集下來就要枯萎,裡面儲存的血液會很快散失,所以要及時把悍牛血提煉出來。」王浩終於扳回一局,心裡面樂開了花。

   「我那點本事糊弄別人還勉強,哪敢和才華橫溢地煉丹師比?」卓月俏臉微紅,比起對異草的見解,她始終比胖子弱了一籌。

   「別狡辯了,你就是笨想也能知道。原地就能提煉,幹嗎背上那麼多草趕路?」王浩得理不饒人,當真原地擺開了架勢。

   或許當初悍牛的血液的確撒的漫山遍野都是,可是在血盈生長以前就散失了十之七八,歷經八十年地洗禮,如今所剩無幾。

   胖子連一片小草葉都沒有放過,嚴謹的態度令人歎服,尤其是在他發現提煉出的血液不足兩滴地時候,差一點重新將光禿禿的山谷搜刮一遍。

   最終,胖子將兩滴鮮艷的血滴提煉出來,小心奕奕的裝進了悍牛角里,這才如釋重負,兩滴悍牛的血液足夠煉出三枚丹,而且正是他迫切需要的丹,收穫比他預期的要豐厚。

   悍牛角在吸收了血液後恢復了生機,發出耀眼的紅芒,彷彿也在為胖子慶祝成功。

   小醫仙幾乎是閉住呼吸目睹了提煉的整個過程,驚人地兩滴,憑她的造詣恐怕一滴都很難提煉出來。

   不知不覺夜幕悄然而至,胖子獵來兩條野兔,升起篝火烤的香脆可口,配上兩壺烈酒慶祝了整晚。

   幻真派位於雲南,獨據一方,儘管沒出過幾個風雲人物,但是整體實力不俗,在玄門中屬於一流門派。

   有趣的是他們的總部設在一座道觀裡,而且道觀對外開放,貌似香火還挺旺盛,也算是比較特殊了,難怪他們前後兩次邀請王浩上門做客,應該是和門派的文化有關。

   這也是玄門和修真家族的區別之一,修真家族大多沒有洞天福地依據,選址方面也比較隨意,方便就好。玄門的宗派大都歷史悠久,文化必須傳承下去,因此道場不能丟。

   一路上沒人理,也沒有人問,兩人混在人群四處閒逛。

   「有意思。」胖子出道至今也到過幾個門派,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遇到。

   「道家講求無為,這正是他們的風格,幻真派沒有洞天福地,修煉法門也沒有特別之處,卻能躋身於一流門派的行列,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小醫仙寥寥數語道出了天機,說來也怪,玄門的門派至少都是歷經千年,但是興衰起伏卻不是很大,究其原因應該是和文化有關。

   幾千年下來,掌門變了,弟子變了,福地變了。唯一沒變的就是門派的文化。

   。以冰嵐水閣為例,修煉法門不比別派差,由玄冰三彩石搭建的幻水大陣,足以抵得上一處靈脈。還出了小醫仙這等人物,但是到頭來也跳不出二流門派地圈子。

   小醫仙也分析過原因,說穿了還是文化,首先是冰嵐水閣不收男弟子,天賦好的弟子原本就難尋,偏偏還要加上這重限制,讓傳承更加雪上加霜了。

   此外,冰嵐水閣很少接待外客,幾乎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閉塞最終尋致的接過就是落後。

   第三。冰嵐水閣嚴禁弟子爭鬥,可是大家都知道,提升修為最快地方法就是爭鬥。

   不合理的地方還有很多。數不勝數,然而玄門最不能改動的也是文化,玄門傳來傳去,傳了幾千年下來,傳的不外乎兩件東西。第一是修煉法門,第二就是門派文化,要是連這個都改了。還能剩下什麼?

   所以二流的門派仍然是二流,一流門派還是一流,能做的唯有歎息而已。

   道觀裡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三清觀。

   「好歹你也是玄門的人,我問問你,這三清觀供的是哪三位大神嗎?」卓月向愣頭愣腦的胖子發問。

   胖子當初拜師地時候就是在道觀,一住就是數月,天天對著三位大神,人家都認識他了,可是他卻不認識人家。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丟了面子。

   「少來了。道教和修真沒有必然的聯繫,這個你騙不到我,玄門裡就有以武入道地,蜀山派以劍入道,還有以音律入道的,憑煉器入道的,修真者可能是道士,道士不一定都修真!」

   小醫仙莞爾一笑,調侃道:「哦,道家和玄門的確沒有必然的聯繫,但是這三清祖師裡面有一位卻是和你有莫大地關係,可以說是你的祖師爺。」

   出道至今王浩就是個稀有動物,想找個同行都難,聞言驚訝道:「三清裡還有我的祖師爺,呵呵,我以為自己十三不靠呢。」

   卓月不急於拆穿謎底,笑道:「不單是你地同行,還是來頭最大的,你知道道家的創始人是誰嗎?」

   王浩嚴重鬱悶:「你真拿我當菜鳥了,這個我還是知道地,是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就是他說的,厲害呀,說了等於沒說!」

   「什麼叫說了等於沒說?世間找不到比這句更精妙的話了!別和我胡扯,這三清觀的三清分別是原始天尊,靈寶天尊,還有道德天尊,而道德天尊就是老子。」

   胖子總算聽出了些名堂,問道:「那老子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老子就是老君,難道你沒聽過?」卓月兜了個圈子,總算是把胖子套進去了。

   「聞所未聞。」王浩連連搖頭,儘管也想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煉丹師足夠風光了,不用追根溯源,藉著誰的名頭。卓月的話很快得到了證實,一名老道從內室走出來,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不過,貌似還沒有到元嬰期。

   料想幻真派也和星月宗一樣,將道場作為門派地入口,派些無關緊要的弟子駐守。

   記得遇到幻靈的時候,他好像沒有穿道袍。

   「看兩位見識不俗,卻不像來燒香的,需要貧道幫忙嗎?」老道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閱人無數,眼光夠毒,派這種人看門才是物盡其用。

   終於有人出來招呼了,王浩連忙通報了名號,說是來拜訪幻靈的。

   幻靈的身份顯然不低,老道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小童前去通報,不大的功夫,幻靈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王兄,前兩天還聽說你的消息,以為你貴人事忙,忘了我們的約定,想不到你這麼快就來了,哈哈。」幻靈熱情如火,但是絕口不提九尾狐的事,秘密就是秘密。

   要不是惦記著悍牛血,胖子還真想不起來拜訪,貌似最近幹的事都見不得光,先是默契的一笑,然後才試探道:「你不是在損我吧,聽到什麼消息了?」

   「哈哈,王兄就別隱瞞我了,幾個月前幾在龍門山脈開闢了一處靈脈對不對。這件事在玄門都轟動了,我要是不知道,那不成了孤陋寡聞,走。我們進去慢慢聊!」幻靈一把拉住胖子的手,幾乎是將他拖進了結界。

   幻真派精通幻術,道場自然是設在結界裡。玄門的道場大多隱秘,極少肯讓外人進入,幻靈敢做主拉王浩進去,除了幻真派本身的文化,也是由於王浩地身份。

   王浩是陳玄的兄弟,如果這個身份還叫單薄,他在龍門山脈開闢結界,足可證明實力。在玄門眾的眼裡,那就是開宗立派,人工製造靈脈更是空前絕後的壯舉。開闢了玄門地先河。

   這樣的人物就是掌門親自接待都不為過,只不過王浩畢竟不是一派之主,而且是以探訪朋友的名義前來拜訪,幻真派這才沒有興師動眾。

   胖子千方百計的掩藏煉丹師身份,無非是要過平淡的生活。誰知道為了給自己建個小窩居然就成了焦點,當下哭笑不得。而卓月以往到哪裡都是焦點,如今還是第一次被人忽視。笑了笑,跟在兩人的後面。

   和萬面氣勢恢宏的道觀相比,結界內的環境叫人難以置信,宛如一片小小的村落,所有的建築都是木質結構,沒有一幢是超過兩層地,倒是和王浩的村子十分相像,不難得知,幻真派的掌教和長老都和普通弟子住在一起。

   規模大了讓人有門檻高地感覺。這樣剛剛好,感覺就像到鄉下地方做客。王浩也不見外,一路上有說有笑,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木屋的

   環境有夠簡陋,凳子就兩個,大家乾脆席地而坐,幻真找來了幻潔,一壺酒,幾樣小菜,三人對飲起來,從言談來看,這兩人不僅是同門師兄弟,而且私交甚好。

   「手藝不錯呀。」王浩放下筷子時由衷的讚歎,用異獸異草能烹製出美味,簡簡單單的一道番茄炒蛋也能做到有滋有味,說明廚師地手藝有足夠的水準。

   這哥倆神秘兮兮的一笑。「好吃你就多吃點。」

   「有什麼名堂嗎?」王浩放下筷子追問。

   幻靈悶了口酒,呵呵笑道:「這菜是我們小師妹做地,你拐彎抹角的誇菜好吃是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故意要討好她呀?要不要把她叫來?你們好好的聊聊。」

   幻真派的小師妹名叫幻貞,容貌俏麗而且天賦過人,加上一流門派的背景,本來也該被人追捧,可惜光芒被星語掩蓋。其實玄門的女弟子裡不乏容貌和資質優秀的,然而人們能看見的,能記住的往往就是那麼兩三人而已。不過,這並不妨礙同門師兄弟對幻貞地寵愛。

   貪吃也能惹出禍來呀,王浩連忙解釋道:「不要,不要,這個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說菜好吃,沒別的意思!不對呀,我找你們喝酒又沒告訴別人,你們師妹幹嗎要出手燒菜?有問題!你們是不是在陰我?」

   「哈哈,王兄果然聰明啊,就知道瞞不住你,幻貞是聽說星語仙子來了,就要結識一番,但是無緣無故的也不好過來,所以托我們給她介紹。」幻潔快人快語,三兩句將事情解釋清楚。

   想見星語何用這麼麻煩,王浩總算送了口氣,可是星語也沒有來啊,對了,他們一定是把卓月當成了星語。

   王浩不能拆穿卓月的身份,那就等於默認了,不見說不過去,何況吃人家嘴軟,好在卓月還算配合,搶先答應下來。

   人如其名,幻貞不愧為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修為就到了練神期,容貌方面自然不差,十足的小美人,不過冷了點,看起來比星語懂事多了。

   胖子對星語的評價多數都是偏激的,從他的角度看到的注定和別人不同,在外人的眼裡,星語仙子可是萬中無一的人物,天賦出眾,絕色傾城,幾乎是無可挑剔的佳人,才會一出道就被追捧成仙子。

   在外人眼裡,星語雖然有火焰精靈的美麗,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冷美人,而且是真正的冷,心狠手辣,出手擊殺兩大修真世家就足以證明。她的溫柔只會朝著胖子招呼。在胖子身邊地時候像小貓一樣撒嬌,媚態十足,一旦離了胖子那就是個殺手啊。

   才出道不久便單挑了火修,在比試中戰勝了問劍的徒弟。星語被玄門眾傳的神乎其神,引起別人的好奇也不奇怪。

   幻貞就是抱著這份好奇,才非要見星語一面不可,估計也有女人地天性作祟,想看看星語是不是真那麼強。

   單靠目測顯然是看不出來的,沉靜中的卓月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

   「你就是星語?」

   卓月淺笑著點點頭,臨時客串了一回。

   「聽說你戰勝過火修散人,還有,在崑崙盛會上,你和問劍的徒弟比試。而且勝出了,是不是真的?」幻貞從記事的那天起就身在玄門,這些年日以繼夜的修煉。自問成績也不俗了,她無法相信有人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達到讓她只能仰望的高度。

   卓月再次點了點頭,這是幫星語承認地。

   幻真還想再問下去,卻不知如何開口。玄門弟子一般都是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修煉,天賦卓越的大概能在三十歲以前到達練神期,這些人都是玄門千挑萬選出來地。像屈瑤二十出頭就修煉到練神期,已經被稱做奇才,而且也是自小就開始修煉。那麼星語仙子又該被稱作什麼?

   幻貞走了,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有的人注定像恆星般耀眼,有的人注定平淡,默默無聞,這就是她得出的宿命,也是她得出的結論。

   「平凡不好嗎?」卓月望著她地背影喃喃自語。聲音小得只要她自己能聽見。

   王浩出了口氣,正事要緊,詢問道:「對了,我想和你們打聽個事。前兩天我在雲南遇到你們幻真派的弟子,覺得投緣就交了朋友,也想順便拜訪他一下,你們能不能幫我找找看?」

   幻潔豪爽的大笑:「王兄和我們幻真派還真是有緣,說罷,那個弟子叫什麼名字,立馬就能給你找來。」

   胖子撓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是幻真派留在雲南求丹地,人挺厚道。」

   提起求丹,幻潔又大笑起來,派去求丹的弟子身份低微,原本他是不認識的,偏偏那位仁兄走了狗屎運,一下子換回來七枚丹,立了大功,如今幻真派倒是沒人不知道他了。

   仁兄的名字叫做幻正。

   仁兄在幻真派混的不行,應該說是慘了點,首先因為他不夠機靈,這個王浩也清楚。天賦方面也屬平常,不過入道的早,算起來和幻靈還是平輩。真正毀掉幻正的是他的師傅,那個老頭不喜歡說話,脾氣又怪,喜歡搗鼓些異獸什麼的,門中地弟子都對他敬而遠之,後來也就沒什麼人理他了。

   師傅都混成這副田地了,徒弟還能有好日子過?後話幻潔沒說出來,但是大家心中有數。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門派大了也分嫡系,這幻靈和幻潔親的和兄弟似的,估計他們的師傅就是比較得勢的,而幻正就慘了點。

   事實證明王浩的判斷是正確的

   ,仁兄被他們兩人叫來的時候,儼然是受寵若驚的神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到胖子就更驚訝了。

   「是你!你怎麼來了?來了為什麼不通知我?讓我出去接你。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仁兄像是在自言自語,幻真派雖然開放,也不是什麼人都有權利領朋友進道場的,以他的身份要帶人進來那可難了,至少要請示兩三個師兄,能不能通過還兩說呢。

   「不是你邀請我喝酒的嗎?我就說是來找你的,他們就放我進來了。」見他憨態可掬,王浩忍不住有開起了玩笑。

   「不對,不對,你又不是修真者,他們不會讓你進來。」仁兄一連說出幾個不對,卻想不出不對在哪裡。

   幻靈不由搖頭。「有什麼不對的?誰告訴你,他不是修真者的,他是我們的朋友,快坐下喝酒吧。」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4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過關
  仁兄雖然愚鈍了些,但是沒什麼心機,人也豁達,所以無論是幻靈還是幻獸都不反感他。但是他們很奇怪呆頭呆腦的幻正為什麼能結交到王浩?

   要知道胖子如今也是名聲在外,擁有一座靈脈,又是陳玄的兄弟,想結交的人不再少數,

   而且傳聞他傲氣的很,連問劍的賬都不買。

   幾杯酒下肚,仁兄也不再拘謹,在兩人的追問下,將換丹的情形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末了還在奇怪胖子是如何幫到他的,胖子就是個上門求醫的病人,為什麼轉眼間和李蘆成了朋友,

   這些問題困擾他好幾天了,回來以後掌教也詢問過當時的情形,得出的結論是不對勁,不過歸元丹卻是貨真價實的,也沒有深究。

   「哈哈,我說你哪來的狗屎運,原來是出門碰到了貴人,你就別瞎猜了,他是王浩,是咱們幻真派的朋友。」幻潔神色一正,中規中矩的道謝,五顆歸元丹不是小意思,那是份天大的人情,他們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只道是王浩出手幫忙,哪有不謝的道理?

   王浩被嚇了一跳,還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畢竟白撿個人情也是美事,幻真派是玄門中的一流門派,沒準哪天就能用上。

   「對了王兄,你和李神醫是舊識嗎?」幻潔不知道是第幾次幫胖子把酒滿上,話憋在心裡難受,終究是問了出來。

   王浩偷樂道:「應該算是吧,他的女兒是我徒弟。」後話沒說出來「沒準哪天就成了親戚呢。」

   「難怪,難怪。」幻潔恍然大悟。

   作為玄門獨一無二的煉丹師。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李蘆不可能受誰擺佈,有了這層關係,王浩能說上話就不足為奇了。

   三人大醉一場。到第二天地清晨才爬起來,依舊是滿身的酒氣。胖子拿出早就準備的借口,提出要拜訪幻正的師傅。

   要找到幻正地師傅不難,只要循著那一股股讓人作嘔的騷味一直走就是,絕對不可能迷路,前提是一定要撐住,不要在到達目的地以前昏厥過去。

   那是狐狸的騷味,能夠亂人心神,修真者幹嗎在房間裡放這種東西?因為管理不善,除了騷味還能聞到發霉的氣息。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比如說魚的腥臭,王浩已經不準備再一一分辨了。

   幻靈藏在一旁偷樂。這股味道他可是領教過的,幻真派的人都知道厲害,所以很少有人願意接近。

   剛來到門外,王浩就知道這次來對了,各種古怪的獸皮掛滿地到處都是。有些乾脆就搭在裸露的岩石上,路上聞到的臭味就是來自這些獸皮,由於不善於打理。獸皮上已經出現了黑斑,風一吹過立刻掉下來兩塊,不對,那黑乎乎地不是腐爛,是蒼蠅……

   至少有半數以上是異獸的皮!王浩目光游移,竟然有眼花繚亂的感覺。獸皮對煉丹沒有用處,主要的用途是煉器,而且只能煉製護甲,玄門中在石雀的調控下千年來都相安無事。有誰喜歡套件笨重地護甲在身上?所以獸皮並不值錢,胖子關心的是獸皮後寶貝,光是看這些獸皮就能知道老頭的身家不菲。

   「師傅!我有個朋友來看你。」幻正也之停步不前,隔著老遠扯開喉嚨喊。

   沒有回答,但是老頭一定就待在木屋裡,假如他出了結界,門派地人會知道,而且他也沒有串門的習慣。

   「師傅!師傅!」幻正一聲比一聲響亮,就是不肯上前。

   凡是有真本事的人,脾氣都好不到哪兒去。對付這種脾氣古怪的老頭不能以常理視之啊!胖子和丹王一起生活了十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假如不能接受這些難聞的氣味,那就得不到老頭的認同,這熏天的惡臭就是老頭出給來訪者第一道考題。

   老頭並不可憐,而是高傲的離譜,就是徒弟喊破了喉嚨,他也不會應聲。

   「有趣,別再叫了,我過去。」王浩阻止了幻正繼續嚷嚷。

   「你真地要去?」笑容凝固在幻靈的臉上,從他的角度實在看不懂胖子幹嗎要受老頭這一套,要知道,許多年輕弟子都不買老頭的賬。喝了整晚的酒,兩人早就拍著肩膀稱兄道弟,他不得不為兄弟的健康考慮。

   「既然是我要登門拜訪,哪有嫌棄人家的道理?」要從那搭滿獸皮的小徑上走過去,需要的絕不僅僅是勇氣,假如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一定會熏死在半路上。蒼蠅如烏雲般遮蔽視線,加上撲面而來的惡臭,讓人有窒息的感覺,連喘氣都要悠著點,一不小心就要吸進一兩隻蒼蠅。

   修真者當然有能力閉住呼吸,可是胖子沒有那麼做,而且連眉頭都沒有皺過,就如同在湖畔邊散步。

   這份素質難能可貴,卓月再次露出讚許的眼神,相比之下,那些衣著光鮮,張嘴閉嘴就是異獸的傢伙只能讓人發笑。不經意間,她總能在胖子身上看到閃光的東西。

   「誰和我打賭?我賭王兄撐不住十分鐘就要回來。」幻靈不失時機的開起了賭局。

   「我賭他進不了師傅的門?」幻正不瞭解胖子,但是瞭解師傅,這些年碰了釘子的人他見過不少。

   「你呢?星語仙子,你認為你師傅能待上多久。」幻潔向卓月問道。

   「非常久。」依卓月的判斷,如果老頭不是個古怪的傢伙,胖子很快就能出來,問一問有沒有悍牛的血能要多久?可是老頭偏偏脾氣古怪,而且在外面放了大堆獸皮,對胖子來說,這裡就是一座

   座寶藏。一時半刻能捨得走嗎?至於受不了氣味中途退縮的可能,卓月完全沒有考慮過。

   「我能進來嗎?」王浩在門前停下腳步。

   半晌,木屋裡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字字鏗鏘有力。充滿金屬質感。

   「不行!除非你能過了老子地第二關。」

   「第二關?」王浩突然笑了。「這麼說還有第一關了?什麼時候過的?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別笑!小子,你剛才的表現不賴,要是你敢摀住鼻子,或者耍別的花樣,老子連話都懶得和你說。但是你先別猖狂,說不定你是聽說了老子地脾氣,故意裝出來的。第二關可沒那麼簡單了,除非你有真材實料,要不然立馬滾蛋。」

   好火爆的脾氣!還有比受到這種熏陶更讓人惱火的事嗎?雖然說喜歡異獸就應該接受異獸的一切,但是故意將異獸的皮放到發霉。還擺在鼻子底下天天熏著,那就是有被虐的傾向了,何況王浩並不喜歡異獸。對煉丹師來說,異獸不過是一件材料,一件工具。

   王浩無所謂的笑笑。「發招罷,你的第二關是什麼?」

   「冬子聽好咯,老子的第二關還從來沒有人能過。在你地身後有塊石頭,上面放了兩塊獸皮,你說出那分別是什麼異獸的皮?不准回頭看!要是你敢轉過頭就是作弊。剛才沒仔細看是你活該!」門後傳來得意的笑聲。

   老傢伙地第二道考題可是刁鑽到極點,異獸本來就難得一見,單憑一張皮就要認出來,換成別人肯定認為是天方夜譚,還不准別人回頭看,外面到處都是獸皮,眼睛都看花了,誰知道他說的是那塊石頭?

   不過這種做法也不是全無道理,認不出來說明見識有限。不見也沒什麼可惜。如果是對異獸有興趣的人,不可能對眼皮底下的異獸皮視而不見。

   但是老頭萬萬想不到,這道題目對胖子來說簡直就是白送。也許是出於炫耀的目地,他將兩塊最珍貴的獸皮放到了那個地方。

   以胖子的眼力,當然一看鎖定了那兩塊獸皮,何況那兩張獸皮,其中一張就是悍牛地皮,胖子就是沖它來的!

   這老頭有收藏異獸毛皮的習慣,不捨得將悍牛皮全煉成護甲,於是就剩下了一部分,正好被胖子給盯上了。

   「左邊那一塊是悍牛的皮,右邊的是角圭的皮,該說你的第三關了。」國際慣例,有二就有三,王浩好心提醒,實際上還是為了自己,在那陣陣惡臭中站著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老頭發出嘎嘎的怪笑,挖苦道:「冬子開始胡說八道了,貔貅的皮倒是不錯,不過左邊地那塊是犀牛精的皮,瞧你年紀輕輕的能有這份見識也不俗了,回去吧,老子立下的規矩不能更改,破不了我三關的人一概不見。」王浩若有所思,半晌後調頭就走。

   「站住!老子這些年悶的發慌,看你還有些見識,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要破了三關才能見到我,這樣就不算壞了規矩。」大概是沒有聽到王浩不甘的聲音,老頭有些不爽,準備將胖子叫回來好生奚落一番。

   王浩連頭也沒回,冷笑道:「可惜我現在不想見你了,連悍牛都不知道,還說是犀牛精,這憑你這份見識也好意思出題目考我,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胡說!胡說!老子翻遍了古籍就沒有見到過有悍牛這種動物。」老頭被人說成無知,一激動差點從屋子裡衝出來。

   「那些寫古籍的人不會比我知道的更多,你說的犀牛精是不是長的非常像犀牛,獨角,眼睛是血紅色的,咆哮的聲音和豬差不多。悍牛力大無窮,鱗片堅硬如鐵,水火不侵,你們對付它肯定廢了不少手腳,但是它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癒合能力非常差,再加上它的血非常奇特,基本上不可能凝固,因此受一點小傷都要導致血流不止。老頭,我說的有沒有錯?你認為成了精的犀牛能這麼脆弱嗎?再說了,凡是異獸修煉成精都有妖氣,你在悍牛的身上發現妖氣了嗎?你將它獵殺以後找到內丹沒有?」內丹是作為妖族的徽記,就像修真者都有丹一樣。王浩先是得了悍牛地角,又提煉出悍牛的血液,分析出悍牛還沒有成精並非難事,何況。成了精的悍牛也不是外行能應付的,修真者也不行。

   全中!獵殺悍牛地時候經歷了一番苦戰,老頭還受了很重的傷,要不是當時有徒弟幫忙拖延,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得來。幸虧老頭養了一頭雷鳥,才能在悍牛的脖子上造成一道小小的傷口,誰知道就是這麼小小的一道傷口,立刻就讓悍牛血流如注。

   悍牛雖然兇猛,智商卻低的可憐,受傷後不肯逃走。玩命的追趕他們。師徒兩人輪流上陣和悍牛周旋,堅持了七天七夜,活生生將悍牛給拖死了。

   繞是如此。也不能證明胖子說的就是事實,畢竟古書上對悍牛沒有隻言片字的記載。

   「就算你說的有理,那你又如何判斷另外地一張是角圭的皮?」老頭有些動搖了,但是仍舊固執。

   王浩千里迢迢的趕來,還沒有得到悍牛血。當然不可能空手而回,說走不過是欲擒故縱,停下腳步說道:「角圭又名角虎。被人稱作任法獸。如祟,一角,青色,性忠直。看見有人相鬥就觸理虧地一方。古書上是這麼說的吧?」

   正是由於古書上對於角圭外形的記載非常詳細,老頭才能對號入座,當下承認無誤。

   「實際上角圭沒那麼神,它不是能分辨誰理虧

   ,而是能感覺到誰慌張,誰心虛?所謂做賊心虛。理虧的人做不到鎮靜自若,異獸對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能察覺到不出奇。這種事並非只有角圭能辦到,只不過角圭性情溫順,只有它肯與人合作。角圭實際上就是祟地一種,一頭素色獨角的祟難認嗎?」說起來倒是簡單,要不是看到實物,哪是說認就能認出來的。角圭或許地確是祟,但是外形和祟仍然有很大區別。老頭當初翻閱了不少古書才證實了角圭的身份,如今被胖子僅僅憑一張皮就確定了,還不讓他無地自容。

   「就當讓你懵對了,你在看看這張是什麼皮?」一張嵌滿鱗片的的獸皮從門縫伸出一角,鱗片細小整齊,像寶石一樣湛藍,光澤方面可比悍牛漂亮太多了。

   既然走到了門口,順手開了門不是更好。老頭這個時候仍然固執己見,恐怕考慮的不是考核別人,而是保全自己的顏面。雖然才到第二關,胖子已經提前通過了考核,因為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比老頭要強的多。

   「你不是以為我連蛟皮都不認識吧?」胖子當成就樂了,心道,小爺連龍皮都見識過。龍和蛟經常被人混淆,有人說無角的龍就是蛟,甚至說有鱗地龍稱為蛟,唉,難道龍不長鱗的嗎?《楚辭守志》註:「龍無角曰蛟。」又指小龍或母龍,這種解釋比較合理,但不是事實。

   事實上,蛟和龍是有本質區別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動物。龍就是龍,蛟就是蛟,有的龍是凝集本源而生,比如說水龍,火龍,冰龍等等,龍生出來的子孫也不再是龍,更加不可能是沒長角的龍。

   蛟也是一種異獸,所有的蛟都和本源扯不上關係,空有一副蠻力而已。到了現代,人類試圖用科學解釋一切,根據前人的描述,將蛟判斷為鱷魚。

   《墨客揮犀》的描述相對來說比較務實,蛟之狀如蛇,其首如虎,長者至數丈,多居於溪潭石穴下,聲如牛鳴。倘蛟看見岸邊或溪谷之行人,即以口中之腥涎繞之,使人墜水,即於腋下吮其血,直至血盡方止。岸人和舟人常遭其患。

   如果單純從皮來分辨蛟或者是龍,蛟的鱗片現對要細小,更像是細鱗魚的鱗片,儘管龍比蛟要珍惜很多,但是胖子堅持認為蛟的皮要比龍更好,龍的珍貴之處在於本源,那不是區區一張毛皮能比擬的,長了鱗片的也不能比。

   老頭徹底服起了,不是因為那番長篇大論,古書誰都看過,正是那些紛亂不一的註釋讓人無所適從,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能分出來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除非是親眼見過。

   終於,在胖子沒有因為窒息而昏厥之前,門打開了。

   「吱呀……」那扇門久未開啟,打開的時候發出讓人難受的動靜。

   和胖子的猜想大相逕庭,一個鍾愛異獸,將獸皮搭的到處都是,終日生活在蒼蠅堆裡的怪物,是不是應該不修邊幅,蓬頭垢面呢?

   但是老頭的臉格外乾淨,而且白淨的出奇,也許是不常出門的緣故。老頭的衣料也非常講究,想來是用異獸毛織就,上面一塵不染,連一個褶子都看不見。

   「不用我過第三關了嗎?」胖子笑問。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相見恨晚,老子等不及了!第三關先進來再說!」玄門裡除了無名的御獸宗外,沒哪個門派對異獸有興趣,御獸一般被認為是旁門左道,不務正業。想找到個交流的人難啊,偶爾碰到個能說上兩句的,那就是同志啦!老頭何嘗不是日盼夜盼的,終於給他等來了,又擔心胖子走掉,站在門背後心裡又是癢癢,又是火燒火燎的,難為他能等到現在。

   俗禮禮就免了,一拉胳膊將王浩拽了進去。

   「吱呀……光」大門再一次關上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打賭
  屋內屋外兩重天,外面是惡臭熏天,裡面卻一塵不染,淡淡的蘭麝香氣沁人心魄,那是忘憂草的芬芳,忘憂草也許是最好尋早的異草,它的芬芳遠隔數里以外都能聞到。

   花香有安神,醒腦的功效,儘管不效果平平,但是長期的使用,效果也不可小覷。要是老頭也有難同當還無所謂,可是他待在花香四溢的屋子裡,卻要擺放著熏的頭暈腦帳,這就不夠厚道了,要不是看在悍牛角的份上,胖子非要當場罵娘不可。

   發現胖子眼睛都綠了,老頭咯咯樂道:「現在舒服多了罷?讓你領教領教老子的第三關。」

   王浩知道自己即使不過第三關,他也捨不得放自己走,有恃無恐道:「關你個屁頭,愛留不留,不留小爺立馬走人。」

   脾氣古怪的人其實並不難相處,就像這老頭子,你要是不對他的胃口,就是搬出煉丹師的身份,他都不會用正眼看你,反之,假如你和他臭味相投,那就隨便怎麼樣都行了。

   這是胖子和丹王相處多年的經驗,因此王浩才強忍到現在,其實他站到屋外的時候,就已經得到老頭的認同,以前的人都是被老頭的壞脾氣嚇怕了,事實上,那不過是他們的保護色,保守他們不受外界的侵害,或者是打擾。一旦他們將你認定為朋友,或者是同道中人,你就能發現他們的寬容讓人驚訝。

   老頭咯咯直樂:「你小子別裝蒜了,要不是有求於我,你能大老遠的跑來找我?你能低聲下氣的忍到現在,好不容易進來了。你還能捨得走嗎?」

   這老頭也是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沒什麼朋友,這些年上門拜訪的人,大都是求些東西。

   他們求的東西都是老頭的寶貝,哪裡肯給?所以才擺出外面地架勢。

   這老頭不單是脾氣古怪,而且狡猾的很,不好對付呀。王浩當然是不肯走的,來都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悍牛血還不知道有沒有戲呢,不能白來不是,一雙賊眼滴溜溜的亂轉,最終鎖定在老頭手裡的蛟皮。這次非叫他肉疼一把不行,心生一計道:「說實話,你說的什麼三關再我看來如同兒戲。憑你的見識來考我怕是勉強了點,還不如說是你在向我學東西。本來讓我給你補習一下沒什麼關係,但是你該謙虛點,請教就是請教,別說成是考我。」

   老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確,他剛才地確是出了個小小的丑,但是彼此心中有數就行了。真要是說出來,他的老臉哪還掛地住,好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

   「猖狂!」

   「好!那咱們就別提什麼三關,老子就和你比試,看到底是誰給誰補習?」

   王浩的素質經受住了考驗,見識也得到證明,對悍牛的描述沒有古書為證,因此不足為信,但是無論真實與否。有一點都是確定的,關於那頭狀如犀牛的怪獸,王浩知道地比老頭更多。

   見識再好畢竟是紙上談兵,再比可就要動真格的了,異獸本來就是罕見的東西,人類對異獸地瞭解七成以上是來自古代的文獻記載,還有三成是口耳相傳的,見過異獸的人寥寥無幾。

   老頭心想胖子就是讀的書再多,或者是聽說的再多,畢竟他也才二十出頭,這個年齡能有幾分見識?怕是一頭異獸都沒見過,真要是碰到了傳說中的凶獸,別說是出手獵殺了,不嚇的尿褲子都是奇跡。

   那麼第三關的題目也就有了,比收藏!老頭地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神情,這分明是欺負胖子年幼,出道的時間不久,放在青常他也不會搞出這種齷齪的招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受不了王浩那種蔑視的眼神,不是,那不是蔑視,而是無視。

   「你不是想用外面的破爛和我比吧,那我直接認輸得了!異獸的珍貴之處就在於是活物,死了也就不稀罕了,何況剩下的就是一張皮,連骨頭和肉都被拆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撿回來的,

   我可沒時間到處撿垃圾。」既然是賭,規矩就要立好,胖子從老頭的眼神裡看出了一些端倪,貌似很無良的樣子。

   老頭已經是臉色鐵青,大吼道:「當然是比活物,死的有什麼好比?既然你說要賭,老子要問問綵頭是什麼?不是比著玩吧?老子可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

   獵殺異獸容易,要活捉就難了,馴化更是難上加難。

   異獸都是洪荒異種,上古留下來的,野性難馴,寧死也不肯和供人驅使,老頭的收藏也不多,數來數去就那麼一隻。

   雷鳥,如普通鴿子一般大小,飛行迅捷如同閃電,鋒利的鳥喙能撕裂最堅固的鱗甲。傳說中它是玄蛇的和許多巨型鱗甲異獸的剋星,這叫一物降一物。當初老頭就是多虧有雷鳥的幫助,才讓悍牛掛了彩,他們才有機會採用無恥的車輪戰拖死悍牛。

   不過就這麼一隻雷鳥,要拿下死胖子也綽綽有餘,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等的就是這句話,綵頭自然是蛟皮,胖子搜刮了大把的煉丹材料,偏偏就沒有異獸的皮毛,本來胖子對不需要的東西向來缺少興趣,可是老頭的收藏卻引起他的興趣,當然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讓老頭肉疼一回。

   果然,老頭聽說蛟皮兩個字,頓時兩個眼睛都綠了,對不懂煉丹的人來說,異獸身上最珍貴的東西莫過於皮,角,唯有這些才能用做煉器材料,像內丹,血液等部分沒什麼價值可言。

   老頭手裡最珍貴的也就屬蛟皮了,,單看他把別的獸皮都晾在外面,獨獨將蛟皮收藏起來就能知道寶貝到什麼程度

   老少二人怒目而視。一副玩命的架勢,事實上那張蛟皮就是老頭地命根子。

   胖子當作賭注的寶貝太多了,可是不願賣弄煉丹師的身份,否則勝之不武。

   考慮了片刻說道:「你外面掛起來的那張獸皮是人魚地皮,對嗎?」

   人魚可不是美人魚,而是一種異獸,胖子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張皮是所有獸皮中味道最臭的,不僅臭,還散發出濃重的腥味,假如沒有那張皮,胖子也許能在外面撐得久一點。

   老頭的眼裡可是揉不進沙子的,當下大叫道:「是又如何?那張人魚皮是老子的。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再說了,就算那張人魚皮是你的,也沒有我的蛟皮值錢。」

   「聽好咯。小爺今天要是輸給你,就把那張人魚皮吞了。」王浩的眼裡泛起了血絲,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要是有哪個女孩聽到這話,怕是當場就能暈倒過去,別說吞下去。就是上面沾滿地蒼蠅都讓人不寒而慄。

   儘管這個賭注有些奇怪,可是老頭認為還叫合理,至少他沒勇氣去吃。琢磨了片刻說道:「賭就賭,我可有言在先,要是你輸掉賴賬,可別怪老子不講情面,塞也要塞到你肚子裡。」

   「我怕輸掉賴賬的人是你,省省吧!」王浩瞧了瞧老頭寶貝蛟皮的眼神,還真有那麼點擔心敲定了賭注以後,兩人又開始商議規則。

   異獸這種寶貝不像別地物品能夠分別品質,每頭異獸都不同。、每的看法都不同,比如說火修散人就鍾情火鴉,你就是給他在厲害的異獸,他也堅決不換。而小醫仙除了冰蠶的絲,還收下了化蛇,除了這兩樣,胖子當初要送給她風狸,她都不肯收,當然咯,真正的原因是她認為風狸更適合王浩,風和火地配合才能達到極致,可惜胖子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風狸的價值。

   假如不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到最後肯定是各說各的理。這異獸還沒亮相呢,兩人就已經爭辯大面紅耳赤了。悍牛和雷鳥哪個珍貴?老頭當然是選擇了雷鳥,雷鳥是能協助他戰鬥地私寵,而悍牛到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張皮。誰不是認為自己的私寵最好?他是有事實依據的,雷鳥的確在戰鬥中『重創』過悍牛。

   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即使王浩的脾氣再好,也會火冒三丈,何況他的脾氣並不好。「不可理喻!依你的說法,要是哪個走運的兔子把異草吃掉了,那兔子就比異草還值錢?」

   老頭笑瞇瞇地點頭,一個不知道如何煉丹,煉藥的修真者,要異草有什麼用,能戰鬥的私寵才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就剩下一張皮,也可以煉器。

   儘管兩人都鍾情於異獸,可是喜歡的部分不同,爭吵起來自然是得不出結論。

   胖子擦掉額頭的汗水,看來不出絕活是不行了。「好,那就依你一次。你來說說,假如我叫你給異獸分個三六九等,你要如何分法?」

   老頭想來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數家珍的說道:「一等的自然是上古四大凶獸,饕餮,渾沌,窮奇和杌。實際上這四頭都是魔獸,據說是渾沌是?兜死後的怨氣所化,窮奇是共工死後的怨氣所化,杌是醯死後的怨氣所化,,饕餮是三苗死後的怨氣所化,誰能比它們還凶?」

   勉強說的過去,王浩不急於辯駁,等他說完才冷笑道:「除了這四大凶獸,還有呢?」

   「下面的就不太好分了,饕餮應該不如龍,可是古書上又記載,曾經有人看見?獨鬥三蛟二龍,也就是說?比龍還強。」老頭子繞來繞去將自己都繞糊塗了,早就不是在說服別人,而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禁讓胖子想起了被人忽悠的彪哥。

   「亂了吧?」王浩關切的問道。

   「有點亂,有點亂。」老頭示意王浩不要打擾,容他先想清楚再說。

   汗,古書對異獸本來就沒有準確的評級,要憑借偶爾爭鬥的描述排出系統來,那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再說王浩也不想讓他整明白。要是讓老頭明白了,他還忽悠誰去?

   亂地了就先別想了,你在分分第三等?」

   除了古人板上釘釘的四大凶獸,哪還分地出誰高誰低。不久後,老頭終於停止思考,不做徒勞的努力了。然而如何分辨異獸誰高誰低,關係到兩人打賭的規則,不不分由不行,老頭索性將難題推給胖子,垂頭喪氣的說道:「那你說,應該是如何分法?」

   王浩白了他一眼,鄙視道:「你亂,那是因為你亂來。哪有單純看戰鬥記錄分辨誰強誰弱地,關二哥還敗走過麥城,你能書陸遜比他還強?胡扯。要說分法可就多了,可以按藥用價值來分,也可以按珍惜程度分,但是那種分法諒你也不會服氣,我們就選個公平的分法。天地萬物儘是幾種本源所化,所有物種都是由本源衍生出來的。這個你承認嗎?」

   凡是修真者都不會否認這個理論,老頭想起了自己的雷鳥。貌似和本源扯不上關係,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要是說出點什麼來,那就真是胡扯了。

   「那麼,誰距離本源最近,誰就更高級一點,這樣分有道理嗎?」王浩一錘定音。

   老頭無法否認,只能點頭承認。

   「好了。現在我們都承認,本源異獸是高於別的異獸,然後,我們從本源異獸裡在分出等級,這樣就簡單多了,無視本源間的相生相剋

   ,本源異獸有能量可以參考,要分出誰高誰低不是難事。」胖子沒有高估老頭的實力,只要能喚出本源異獸,那就是勝,勝利原本就沒什麼懸念,剩下就只是說教了,而老頭顯然並沒有在意,反而是聽得津津有味,長知識啊。

   「廢話少說,我明白你的觀點了,就是本源異獸厲害,我個老子承認,但是老子沒有,老子就有一頭雷鳥,你有什麼異獸,喚出來分個高下!」

   一頭銀白色,長滿藍色斑紋的小鳥破空而至,突然出現在老頭的肩膀上。繼火修以後,又一個鳥人橫空出世了。

   別看雷鳥只有普通鴿子地體型,戰鬥力卻是驚人的強,而且是少數容易馴化的異獸。

   好快,雷鳥憑借地是速度,要是驟然發動攻擊,猝不及防的人非倒大霉不行。要不怎麼說無論什麼招數都有的破解,唯獨快是不可破的,難怪老頭對雷鳥素睞有加。

   「別光玩嘴皮子,把你的私寵也招出來,讓老子見識見識。」怪脾氣地人通常都是急性子,老頭不耐煩的催促道。

   「小爺早就招出來了,是你看不見而已。」王浩嘿嘿壞笑,不知不覺的又讓老頭糗了一回。

   靈脈建成以後,草廬變得熱鬧起來,風狸再也不肯留守,又像從前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胖子。

   老頭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叫:「別想故弄玄虛糊弄老子,看不見就不做數!」

   有趣的是這個時候他倒希望胖子沒有耍他,希望真的有一頭潛行的異獸存在,儘管那頭異獸的出現一定會讓他輸掉打賭,但是他還是想看看,什麼樣的異獸能夠在分神期高手的眼皮底下玩消失。

   「放心,我一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王浩吹了聲的口哨,也許是在山裡和獵人學地,召喚異獸的時候,他不喜歡用手印,而是吹上一聲口哨。

   風狸在化成人形以後,本領比從前更加驚人,風系特有的屬性幾乎能讓它無視一切危險。這小東西還真是藏在老頭的眼皮底下,而且是面對著面,工子幾乎貼到了一起,這無異是打了老頭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頭下意識的向後跳去,沒什麼丟人的,那是作為一個高手的本能,儘管風狸並沒有追擊。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這句話不適用於爭鬥,爭鬥中的閃避大都是在本能下完成的,沒時間考慮對手的攻擊是真是假,反應遲鈍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即便如此,老頭的動作還是慢了點,假如風狸攻擊,他一定會掛綵,這要是爭鬥的時候還得了!還沒動手就先被毀容了!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4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古怪的老頭
  老頭如同所有的人一樣,第一眼見到風狸也是驚訝於它的美麗,那漂亮的眼睛像紅寶石般鮮艷,世間找不到比那更讓人心動的眼色了,還有碧綠色的絨毛,風狸不是以毛皮出眾而著稱的異獸,但是它的毛皮的確比火狐更加優秀,長達兩尺的身體修長而不失矯健,體態優雅迷人,此刻,風狸纏繞在胖子的肩膀上,兀自向老頭發出恐嚇。

   老頭當然不會怕風狸的恫嚇,但是驚異於風狸的美麗,有些無法自拔了。他的眼神緊緊盯住風狸碧綠絨毛,像是中邪一樣一眨不眨。

   他的目光讓王浩心中發涼,聯繫上老頭有收藏獸皮的不良嗜好,胖子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將風狸喚出來賣弄。儘管知道風狸基本上無視修真者發出的攻擊,仍然警惕的退後了兩步,並且鄭重的警告老頭,不要動歪腦筋,否則休怪他當場翻臉。

   「我哪幹的出那種事來?」老頭尷尬萬分,畢竟他的異獸的發燒友,不是打獵的。有誰肯狠心傷害如此美麗的精靈,假如一定要將法寶砸出去,老頭寧可將目標換成自己的徒弟,也不肯傷害風狸。

   老頭並非有暴力傾向,非要將見過的異獸統統殺光,還要剝皮拆骨不可,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除非是有胖子那手本事,知道用什麼方法能制住異獸,要不然一旦和異獸撞上,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既然抓不到活的,當然就只好留張皮做留念。

   不過風狸沒有讓他欣賞太久,猶如曇花一現。證實了自己的存在後隨即隱去行跡。老頭又是一番唏噓,繞是他閱讀過不少古書,但是片刻間也辨認不出那是風狸,心中想再看看風狸又不知道如何啟齒。只好埋怨道:「你著急收起來幹嗎?還沒有比過呢,如何能分地出高低?」

   「你認為有必要再比嗎?這叫風生獸,又叫做風狸,是風系本源的異獸,和你的雷鳥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乖乖認輸吧。」王浩的表情有些無奈,俗話說地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有了老雜毛的前車之鑒。如今胖子學的聰明了。

   「不行,異獸不是漂亮就厲害的,要有本領才行。除非風狸能戰勝雷鳥,要不然憑什麼說是你贏?」老頭靈機一動,耍起了無賴,實際上高下已分了,他不過是想再看看風狸。不單是欣賞風狸的美麗,還想見識本源異獸的能耐。

   「好吧。」王浩歎了口氣,不過咱們有言在先。假如風狸勝了,你不能在抵賴。」

   「行了,行了,別這麼?嗦。」老頭滿腦子都是風狸,哪還聽的進去他的交代。

   比試的規則非常簡單,主人不准插手,任由異獸自行發揮,比試就在房裡進行。

   老頭的屋子是特製地,不止能隔絕臭味。還能防止異獸逃遁,堅固程度不亞於牢籠,用做比試的場地綽綽有餘。

   雷鳥的優勢在於閃電般地速度,和一張能撕裂鐵板的喙,但是這種優勢在風狸面前蕩然無存,因為它找不大目標,沒有目標還談什麼速度?鋒利的鳥喙毫無勇武之地,傻頭傻腦的四處張望,活像一頭呆鳥。

   本源異獸中,風系異獸沒有火的超強爆發力,不如水地控制,比不上金能無堅不摧,也沒有木的強大再生能力,但是僅僅一個隱形和無視攻擊就足以彌補了。隱形能讓風狸永遠搶先出手,無視攻擊就是立於不敗之地,有了這兩樣還要奢求什麼?風狸藏在暗處,就像老道的貓欣賞老鼠地垂死掙扎。

   十分鐘過去,連老頭也皺起了眉頭,跳著腳催促胖子抓緊時間。

   「你忘記我們的規則了嗎,完全由異獸自行發揮,我們都不准插手。」本源異獸的優秀不單單體現在特殊的本能上,智能也是關鍵,有的時候甚至起決定性的作用,就像現在,風狸還沒有出手,雷鳥已經露出敗相,這叫不戰而勝。當然,並不是說本源異獸就聰明,而是風狸化為人形後具備了人的智慧,雖然只是處在萌芽的階段,和野獸的本性仍然有本質地差別。

   風,剎那間將雷鳥包裹其中,風狸終於適時的出手了。

   雷鳥的迅捷是因為體輕,那是它無往不利的優勢,但是此刻,它卻為此品嚐到苦頭。風狸僅需要微弱的風就能讓它失去控制。

   雷鳥用力扑打翅膀,試圖重新控制局面,可惜一切努力都是徒勞,每次當它以為能重新控制身體的時候,風就會悄悄的加強,假如雷鳥具有人類的智慧,就能知道風狸在戲耍它。

   可惜雷鳥不懂,依舊玩命的掙扎,不知道過了多久,它終於耗盡體力,像落葉被風刮的東飄西蕩,勝負已分。

   一敗塗地,縱使老頭不願認輸,也沒有狡辯的餘地,讓他更加鬱悶的是,風狸連面都沒有再露過,顯然那是死胖子刻意為之。

   蛟皮易主,胖子並不知足,得寸進尺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我要這蛟皮也沒用,想來想去不如做成一雙靴子實在,對了,還有腰帶。」

   胖子沒有收藏獸皮的嗜好,也不需要護甲防身,除了炫耀,這蛟皮再無別的用處,這叫物盡其用,不過煉製皮靴什麼時候不行,這個時候提出來分明是刺激老頭。

   有贏家就有輸家,老頭臉色鐵青,冷哼道:「蛟皮如今是你的了,要怎麼處置隨你的便!」

   說歸說,當火苗子燒上蛟皮的時候,他的眼皮還是跳了起來,何止是眼皮,那心口子就像刀攪一樣。

   生氣歸生氣,蛟皮可是他的心頭肉啊,即使

   使用來煉器,也要煉一件像樣的寶貝。要不是此刻正在火頭上。說不定他能幫上胖子一把,這種感覺就像被人拐走了女兒,還要想辦法置辦嫁妝,畢竟。不能讓女兒受委屈不是。

   王浩的煉器手法差地離譜,煉製護甲都有些勉強,不過,煉一雙皮靴不在話下,皮靴嗎,重要的是款式,即便沒有使用任何陣法,蛟皮還是具有保護能力,而且不用擔心變形,永不磨損。

   片刻後。史上最拉風的靴子從胖子手中誕生,形似鱷魚皮的花紋,不過要細小了許多。靴子地兩側掛上了兩枚閃閃發亮的金屬扭,為了點綴,王浩還在上面鑲嵌了兩枚火紅的晶石,都是上等的火系晶石,雖然煉器的手藝差了點。配上這兩枚晶石也算對得起這張蛟皮。

   老頭也發現了那兩枚火系晶石,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這又好比看到騙子善待了自己的女兒。唉,可憐的傢伙。

   「喂,你找老子有什麼事?」老頭話說到一半突然想扇自己一記耳光,還能有什麼事?,無非是衝他的收藏而來,這種事推還來不及呢,居然主動詢問別人,這不是犯賤嗎?

   是時候該道出身份了,王浩說出和幻正的相識過程。不過沒有提及換丹的事,而是以幻正朋友地身份前來拜訪,說話時無意間的將腳尖處在地上,新靴子發出悅耳的皮革摩擦聲。

   「別和老子打馬虎眼,那件事老子聽說了,幻正幫門派去求丹,因為得到你地幫助,多換到五顆歸元丹,是不是?你故意提到幻正,無非是要我賣你個人情。告訴你,門都沒有!除非是先將蛟皮還給老子,否則一切免談!」最後一句是在心中吶喊,看到那雙漂亮靴子,老頭的心都在滴血,他不是不知道蛟皮的好處,也不是不知道煉製的方法,而是不捨得用呀。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蛟皮煉成了靴子,還穿到死胖子的腳上。不然地話,等會兒胖子向他請求的時候,倒是可以乘機要挾一把,說不定就能要回來。

   由此可見,胖子當場將蛟皮煉成靴子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萬一老頭手裡真有悍牛血,也願意交易,不過要附加上換回蛟皮地條件,他敢不答應?

   王浩正色道:「老頭,你未免太看不起小爺了,我提到和幻正的關係,不是為了讓你賣人情,而是要說明我要的東西。」王浩掏出了悍牛角繼續說道:「這牛角是從幻正那得來的,也就是你說的那頭犀牛精的角,我剛才說過了,那不是犀牛精,而是悍牛。我特地趕來,就是想知道你獵殺悍牛的時候,有沒有採集它的血液,如果有,我願意和你交換。公青交易,不談什麼人情。」

   這老頭滿世界的尋找異獸,難逢難遇碰到一頭,獵殺以後別說是鋸角,剝皮,連骨頭都要拆下來干走,怎麼會獨獨放過血液?

   有一件事是王浩不知道地,玄門中人對煉丹所知甚少,說到進補可都是行家,說到進補,除了人參,當歸等草藥,獸血也是非常好的選擇,尤其是有些異獸的血,因此異獸的血在玄門也不是沒人要的,只不過計量單位不是用滴,而是用瓶,由於效果差強人意,數量有少的可憐,所以市面上基本見不到,屬於無價也無市。

   老頭不禁有些得意,又有些微怒,嗔道:「拿老子當外行了是不是?血液老子當然採集到了。」

   汗!就這二百五的水平還想冒充內行?不過王浩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如今老頭在他眼裡就是一瓶子血啊。假如可以的話,他甚至願意衝上去親老頭兩口。

   「你先別開心,老子手裡的確有悍牛血,但是也不一定就要換給你,你先說說,這悍牛到底是什麼動物,它的血有什麼好處,值得你大老遠的跑來求我?」老頭也不笨,一方面是渴求異獸方面的知識,另一方面是為了不吃虧。

   王浩如同熟睡中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重新回到現實中來。都怪剛才太衝動,假如讓老頭知道悍牛血的價值,到手就得投大本錢了,而且剛才自己是不是太橫了?像老頭這種脾氣的人,幾句迷魂湯灌下去。白送幾滴都沒問題,要是開罪了他,十顆八顆的丹都別想換到,你有丹又如何?老子不稀罕。即便是肯換。也非來個獅子大開口不行。

   這老頭早就修煉到分神期,連他那呆頭呆腦地徒弟都是元嬰期的高手,貌似對丹沒多少需求。

   加上他除了癡迷於異獸,基本上沒別的嗜好,所謂不求上進,不是,是無慾則剛,要是他泛起橫來,還真是叫人頭疼啊。

   現在才服軟未免太遲了,而且老頭性格倔強。應該不喜歡軟骨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胖子不願意肯低聲下氣地求人自實在不行他寧可動手去搶。

   王浩搖搖頭。否定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開什麼玩笑啊,分神期的高手,從王浩的角度來看,這老頭的實力和問劍沒多少分別。

   軟也不行。硬也不行,王浩想來想去還是只能用騙。當然這也不容易,老頭雖然脾氣固執。人可不笨,至少比他的徒弟強多了,而且活了一大把年紀,見識還是不缺的,何況,他剛剛讓胖子騙去了蛟皮,這會兒警惕性高著呢。

   「冬子,老子可先警告你,別耍花樣!不然的話。你就是掌教請來的客人,老子都敢立馬趕你走人。」憑老頭的修為,在門派中地地位毋庸置疑,不過就算沒什麼,沒地位,就憑他那副驢脾氣,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對付驢當然要順毛摸,可是胖子偏偏反其道

   而行,先是詳細的解釋了悍牛地珍貴和稀少,直到老頭兩眼放出綠光才突然打住,然後又開始解釋悍牛的用途,悍牛最珍貴的東西有兩件,一件是血,一件是角,偏生這兩件東西都是外形用不上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悍牛血本來是珍貴萬分,留在老子身邊就一錢不值啦!」老頭地理解力還不是一般的強,可惜臉色不太好看。

   王浩同情的點點頭,用剛死了老婆地語氣說道:「基本上就是這意思,相信你也嘗試過了,如果你找到這兩件東西的價值,就不會讓徒弟用悍牛角換丹。」

   「哦,這麼說,這悍牛的血和角比丹還要珍貴。」老頭在沮喪中發現一絲曙光。

   言多必失呀!媽的,今天要是換不到悍牛血,毀就是毀在這張嘴上了,老頭的目光犀利如劍,讓王浩產生了一種感覺,假如自己撒謊,立即就能被他識破。超過元嬰期的高手,對人體變化的感知可比角圭厲害多了,加上好幾百年的閱歷,那儼然就是一部超級測謊儀呀。

   「悍牛血的確比有些丹珍貴,比如說歸元丹,因為它本來就是煉丹地材料,能煉出比歸元丹更好的丹來,不過,煉丹不是只需要一種材料,哪個更珍貴很難說的清楚。歸元丹就不要上千年的靈物做丹引,還要珍貴的晶石做原料才能煉製。」

   千年靈物大家都知道,晶石在玄門裡是稀罕物,為了抬高歸元丹的價值,說明煉製不易,王浩原本想大肆吹噓晶石是如何的稀有,如何的珍貴,可是發現老頭的目光正盯住他靴子上的晶石,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事實勝於雄辯,再強的狡辯也注定是蒼白的。

   老頭將大手一揮,打斷道「廢話少說,老子都聽明白了。悍牛血對你非常重要,但是對我卻全無用處,老子不是乘人之危大敲竹槓的人,但是也不能吃了虧,你說說,準備用什麼和我交換?」

   王浩的家當大部分都扔在李蘆那裡,不過光憑留下的十幾枚歸元丹也能算是財大氣粗了,可是面對老頭這種怪物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憑老頭剛才的語氣就知道,用丹是提不起他興趣的,法寶就更別提了,老頭要的是異獸,活著的,長著毛,喘著氣的異獸。

   王浩見識過的異獸也不少,可惜不是紅燒就是燉湯,人家好歹還留下張皮,他是連毛都沒剩下一根,如今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給他找來一隻?

   「老頭,你活到現在也該有千把歲了?修為才剛到分神期……。修煉不容易呀,要不要搞一顆丹給你補補,說不定立馬就突破境界,要不要考慮一下?」王浩小心奕奕的試,連自己都沒抱什麼希望。

   或許對煉丹師來說,丹就是一切,能用做爭鬥的武器,能用來禁錮異獸,但是對普通的修真者來說,丹的作用無非就是三種,增長修為,續命,療傷。老頭自身的修為姑且不論,連徒弟都是元嬰期的高手,增長修為顯然是不用了。續命,那是針對元嬰期以前來說的,過了這道檻,修真者比王八活的都長。療傷,世間找不到比玄門更安全的地方。胖子偷眼瞧了瞧老頭的身板,想傷到他不太容易呀!

   並非高手就不需要丹,說穿了是老頭不思進取,當然可以什麼都不要。

   「別以為抬出丹來就能唬到老子,別人或者稀罕你的丹,老子沒拿那玩意當回事!嘿嘿,聽說是你因為你從旁幫助,才讓幻正多換了五顆歸元丹,想來你和李蘆的關係非比尋常,能找出討來幾顆丹不是難事。嗯,不對,你剛才說悍牛血的用途是煉丹,說不定這悍牛血你就是幫李蘆求的。實話告訴,無論你拿出什麼丹來,老子都不稀罕!」

   看態度,老頭不僅不喜歡丹,而且對丹懷有成見,事實上,幻真派拿出家當換丹的時候,老頭就頗有微詞,還大罵掌教是敗家子來的。

   「聽你說話的口氣像是四川人,咱們可能是老鄉……」胖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烹飪高手
  接連嘗試了四五個建議,老頭依舊不為所動,無奈中,胖子再次提起魚人的皮。

   我靠!你還敢來?老頭滿腹的火還沒消,此刻還在肉痛呢,連眼睛都充滿血絲。

   「好,老子倒想聽聽,你又能玩出什麼花樣?告訴你,老子除了異獸,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有種你就吃了它,你要真敢吃掉它,老子立刻將悍牛血雙手奉上!」

   王浩先前說是要吃掉魚人皮不過是句戲言,因為他基本上沒可能輸,即便是輸了也無所謂,不就是魚人的皮嗎?以前又不是沒吃過。

   魚人之所以得名是因為遠古的一個傳說,當然是被人杜撰出來的,實際上這些長滿鱗片的動物和人類扯不上半點關係,他們的肉即有魚類的鮮,又兼有山珍的香,而且口感極佳,在胖子品嚐過的異獸中赫然排在上乘之列。

   一句小小的戲言居然贏得了轉機,王浩喜出望外,表面上卻一點也瞧不出來,針鋒相對道:「你說的,可別抵賴!」

   「老子活到現在,還從來沒有抵賴過!」老頭也是被氣得糊塗了,另外他也不相信有人敢吃魚人皮,那股味道,別說是嚥下去,就是聞一聞,保證半年吃不下照西。

   老頭本來還蠻喜歡胖子,可是自從胖子進來以後就處處跟他做對,還讓他下不來台,到現在已經開始抓狂,幾乎是咆哮道:「有本事你倒是吃呀!留下半片都別想求到悍牛血,老子喝著玩也不給你。」

   「那就是敲定了。」王浩突然笑了出來。

   像老頭子這種人脾氣雖然古怪了點,說話卻是做數的。一個唾沫一個坑,沒有繼續演戲的必要了。

   「敲定了,你倒是吃呀!」老頭親自跑到外面,也不管那股腥臭。將人魚皮拎進房裡,往地下一扔。

   「咱們都是斯文人,賭的是吃人魚皮,你不能讓我茹毛飲血對不對,你說生地怎麼個吃法?」王浩抬起蛟皮靴子,趕走剩下的幾頭蒼蠅。

   「那你說要怎麼個吃法,難道還要老子給你找個廚子來!」老頭有點歇斯底里了。

   「那倒不用,我就懂烹飪,你有廚具嗎?我要借用一下。」王浩彷彿沒看見處在暴走邊緣的老頭。

   「沒有!就是有,老子也不借給你!」老頭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

   「我就知道你這兒沒有。不過沒關係,我自備廚具,咦!好像找不到可燒地東西……」

   老頭終於爆發。

   五分鐘以後。兩人出現在幻真派的廚房裡,幻靈等人也跟上來看熱鬧,心細如塵的小醫仙則是留意到胖子的新靴子,她當然能認出那是極其珍貴和稀有的蛟皮,也能看的出老頭臉上泛青的眼色。不過聰明的她選擇沉默。

   眾所周知,修真者不需要吃東西,這裡也不像別的廚房煙火繚繞。也就是偶爾有人下廚,燒兩道小菜解解饞,想找齊調料都困難,好在王浩是有備而來,只是借用他們的爐子。

   烹飪可是有講究地,尤其是調製異獸,不同的菜餚需要不同的火,反正什麼菜也不能用液化氣。

   王浩不愧地御火的高手,沒一會功夫就燃起爐火。同時開始處理人魚的皮。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賣相並不好,甚至是叫人噁心,比如說臭豆腐,還有北方的大醬,據說講衛生的人是做不出好吃地醬的。

   何況,做為烹飪大師和修真者,有的是辦法揚長避短,經過處理地魚人白白淨淨,白色中泛起一層青幽幽的色澤,惡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魚鮮,還帶著大海的氣息,再也不會叫人感到噁心。

   這張臭皮居然改頭換面,老頭隱隱感覺到不安,更多的則是驚奇,天知道這塊魚人皮最終會被調製成什麼樣子?不過他漸漸開始相信,王浩有可能吃掉這張魚人皮,而且並不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切片,王浩做的非常仔細,這種做法除了是要突出賣相,也是為了讓魚片入味,另外還能讓吞嚥的時候不至於吃力。

   一鍋清澈地山泉水早就燒的微開,加入魚片不久,便釋放出誘人的鮮美,讓人遺憾的是,魚人皮仍然帶有讓人難以忍受的腥味。

   賭注已經不再重要,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看到王浩化腐朽為神奇,將臭不可聞的人魚皮變成美味佳餚,當然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老頭,這才讓老頭能笑的出來,就是輸,也要讓胖子品嚐點苦頭。

   做魚湯一定要最後才調味,調理人魚的皮大同小異,王浩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大堆花花草草,洗淨後投入鍋中,空氣中鮮美的味道再一次得到提升,已經到了足以引起所有人食慾的程度。最火他又掏出七個不怎麼精緻的小瓶子,然後一瓶接著一瓶的倒入少許。

   卓月在煲湯方面也頗有心得,通常第一次烹飪異獸的湯,加入各種各樣的佐料都要試探著來,成分需要考慮,份量需要測試,單看胖子想也不想就將材料倒進鍋子裡,說明他不是第一次用人魚皮煲湯。

   胖子使用的異草大都是些調味料,她能辨認的出來,倒是那些小瓶子引起她的好奇,當王浩將瓶子放到灶台上的時候,她都一一取來查看,有的她認識,有的不認識,當然,即便是全部都能認出來,要將這些材料的份量運用的恰到好處也不可能,柴米油鹽大家都認識,頂級的廚師卻不是所有人都當得的。

   「這是什麼?」卓月手裡拿了個小瓶,裡面的調料很特別,味道有些辛辣刺鼻,說

   說它特別。是因為它的味道很濃,高手調湯的時候,通常不選用味道過重地調料,那會掩蓋材料本身的鮮味。就好像胖子的所有材料中看不到鹽和味精,假如燒烤的時候,或者他會考慮使用。

   「我也不知道它應該叫什麼?反正你如果沒有地話,可以考慮用姜來代替。」王浩有取過一個小瓶忙活起來。

   「那這瓶呢?」卓月有舉起一個瓶子,記得那是第一味加入的材料,做為調味料沒有任何味道,不是非常奇怪嗎?

   「連這個你都不知道?」王浩搖了搖頭,沒有向她解釋。

   在魚皮燉老以前,王浩揭開了鍋蓋,鮮美的味道令人垂涎。

   有時候火候非常重要。要是再煮上一會兒,即便味道再好,口感卻完蛋了。別說是吃,咬起來都嫌費牙。

   魚湯當然是要趁熱喝,胖子現在不僅要贏,而且要贏的快樂,要讓老頭有吞掉死蒼蠅的感覺。

   煲出的湯不多。也就是五六碗的量,還不夠胖子塞牙縫的,一口鮮美的魚湯下肚。胖子立即露出陶醉的神情,就差點哼哼出來,當然他不會放過脆嫩地魚皮。

   喝魚湯能喝到這個境界,那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老頭喃喃自語道:「裝的吧?我就不信那張破皮能燉出美味的湯來!」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唾液分泌明顯增多,為了不至於被人發現,將後面地話連同口水一起吞了回去。

   一干人都在看著胖子。準確的說是看著魚湯,而且眼睛都是綠的。當王浩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喝湯的滋味就不那麼愜意了,媽媽說過,吃獨食是要拉肚子地。

   「要不你們也嘗嘗?」王浩望向老頭,當然不是要請他喝湯,而是徵求他地同意,畢竟這是一場賭局,找別人幫忙吃可就輸了。

   當然了,就算他提出邀請,老頭也不會吃,當著眾人的面,老臉如何掛的住?假如不同意未免太不近人情。

   「哼,那種東西你們愛喝就喝,壞了肚子可別怨天尤人。」老頭將目光轉向一邊,盡力不看那鍋魚湯,還有眾人臉上陶醉地神情。

   魚湯幾乎是被搶空的,若非王浩手疾眼快,估計吃不上幾口。而搶到最多的人居然是幻正,倒不是他身手過人,在場的人裡哪個修為也不比他弱。他是勝在臉皮夠厚,魚湯本來就不多,不夠所有人裝第二碗的。嘗個鮮也就行了,喝過第一碗大家都要矜持一下。幻正卻不理那麼多,那叫一不怕燙,二不怕羞,乘他們矜持的時候連續幹掉幾碗,等別人回過味的時候,鍋子裡就剩下湯底了,只好悻悻然的作罷。

   「老頭,願賭服輸,當著大家的面,你不會抵賴吧?」王浩抹了抹嘴,一副酒足飯飽地滿足感。

   老頭紅著臉取出一個小玉瓶扔給胖子,因為是法寶,不知道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悍牛血?

   本來老頭輸掉賭局就夠窩囊的了,還要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喝湯,更過分的是,胖子接到綵頭後不但連句客氣話都沒輸,居然還當場大叫:「什麼,你居然把悍牛血裝進玉瓶裡,靠,這還是寒玉!要是小爺再晚來兩年,這寶貝可就毀你手裡了。」

   「老子用玉瓶裝悍牛血有什麼不對,小子,你別得了便宜賣乖,得寸進尺!」老頭當場惱羞成怒,這寒玉瓶也是件寶貝,換成別人肯定是煉製別的法寶,可是他卻做成了上百個小瓶子,不為別的,就為了他那與眾不同的嗜好。

   胖子千里迢迢的趕來,不惜血本也要拿到悍牛血,可是老頭不懂亂來,差點將曠世的寶貝變成了垃圾,這還不讓他心疼嗎?幸虧來的及時呀,王浩趕緊將悍牛血從玉瓶裡倒出來,一滴一滴的灑在悍牛角上。

   血液一旦沾上牛角,立即滲透進去,而牛角也因此變得更紅,第一次目睹奇景的幻靈等人都是嘖嘖稱奇,連老頭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兩件寶貝都在他手裡放了幾十年,但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將兩者聯繫起來。

   那原本是純陽的牛血已經染上了玉瓶的絲絲寒氣,又是讓胖子一陣心疼,好在悍牛角能慢慢的修補這種傷害,不過需要時間,當他從玉瓶裡倒出上百滴血液的時候,緊皺在一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賺大了!

   「好了,好了,看在悍牛血的分上,我也不和你計較。小爺在免費教你一招,你用寒玉瓶裝異獸的血是沒錯,但是要看是什麼異獸的血,悍牛的血液屬純陽,你用至陰至寒的寒玉瓶保存不是亂來嗎?」

   「那你說,老子該用什麼裝?普通的玻璃瓶子?」老頭反問。

   王浩搖頭道:「當然更不行,普通的瓶子無法將悍牛保存五十年,其實你也看到了,裝悍牛血最好的容器就是它的角,這是個基本的原則,如果你要裝一種異獸的血,最好是用它身上的某個部位做容器,長角的就最好了,假如沒有角,可以用中空的骨頭,或者是用皮做成袋子,反正只要是它們身體的一部分就成,如果再加上煉器的手段,血液就像繼續生長在異獸體內,想保存多久都沒有問題。」

   老頭無言以對,的確,他當初沒考慮過屬性相剋的問題,也許他完全沒在意那不起眼的血,倒是對悍牛的角動了不少腦筋。不管怎麼說,能學到這一手都是值了,哪怕是付出蛟皮的代價。

   王浩得到悍牛血以後,本來是要立即告辭,不過幻靈和幻潔兩人苦苦相留,細想想,來到幻真派才第二天,來去匆匆未免不夠講究,只好勉為其難的留下來。

   中午時分,小醫仙終於知道那第二個小瓶裡裝的是什麼,那是無相草的成分,因為在喝過魚湯兩個小時後,魚皮的腥味悄悄釋放出來,而且越來越濃,甚至有些苦澀。

   就在幾天以前,她還信誓旦旦的發誓,不再喝胖子調製的湯,如今舊事重演,她還能說什麼呢,無非能證明她嘴饞,禁受不住美食的誘惑,而胖子對此的解釋是,品嚐美食也要付出代價,聽起來蠻有哲理的樣子。

   命苦的人要屬老頭,儘管不相信人魚皮能煲出鮮美的湯來,可是眾人陶醉的表情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在萬惡的好奇心驅使下,等眾人離開以後,他悄悄摸進廚房,距離老遠就聞到鍋子裡飄出的腥味,只是少了些腐敗的惡臭。

   俗話說好奇心能殺死貓,老頭就是有一股子倔勁,愣是捏起鼻子灌了一口,頓時五臟六腑像是翻了個,要不是有分神期的修為壓住,當場就能嘔吐出來。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5
第三百四十四章 是非

    喂,你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咱們來幻真派是求悍牛血,那東西除了煉丹沒別的用處,

    在玄門裡又不是什麼寶貝,好好說,從人家手裡換來就是了,何苦要跟人家過不去呢?還有這雙靴子,你也是從人家手裡騙來的,是不是?」小醫仙喋喋不休的教誨,她是沒見到老頭的可恨,光見到老頭的可憐。

    王浩此刻拿著副小刷子,認真的擦拭靴子上的灰塵,聞言辯解道:「誰和他過不去啦?我還蠻喜歡他的,要是我看他不順眼,我能和他鬧著玩?再說他和我學了那麼多知識,交點學費也是應該的,換了別人就是給我報酬,我都懶得教。而且我又沒騙他的靴子,我是打賭贏了張蛟皮,這皮靴是我親自做的,如何?我的煉器手法不賴罷?」

    「鬧著玩,人家老頭差點讓你給氣死。」小醫仙哭笑不得,那雙靴子除了款式拉風,連個防禦的陣法都沒有,這能叫做法寶?充其量是用煉器手法做成的靴子,比起商場裡賣的貨色無非是皮質不同。

    「以前我和師傅也是這麼鬧的,男人沒那麼小氣,這個你們女人不懂,放心,說不定我們能成朋友,你信不信?」王浩站起來跳了跳,又在房間裡轉了兩圈,然後才滿意的回到座位上。

    王浩剛解釋到一半,卻又提起卓月的好奇。

    「你的師傅,丹王,你說他和你鬧?」

    「你不信?那個時候草廬裡就住了我們兩個人,我不和他鬧和誰鬧?」胖子被她大驚小怪的樣子逗樂了。

    「我當然不信!」

    修為深不可測。當世唯一的煉丹師。在外人地眼裡,丹王無疑是神一樣的存在,而最後的十年裡,丹王對求丹者來者不拒。又為這個名字罩上神聖的光環。在這種背景下,卓月哪肯相信丹王和徒弟一起胡鬧,和徒弟一般見識。

    「普度眾生,有求必應,那是菩薩做地事,師傅他老人家的脾氣比那老頭可暴躁多了,也古怪多了,我們不是一樣相處的很好。」

    「你說丹王脾氣暴躁,還古怪?」卓月的神情活像個小報記者。

    「呵呵,你是不是以為丹王是個善良。慈祥,和藹的老人。嘿嘿,你瞧瞧這老頭。就能知道我師傅是什麼樣,說到脾氣暴躁,師傅比他厲害十倍,別以為我師傅對求丹者真是有求必應,那要他瞧著順眼的才行。要是碰上看不順眼的,當場就能趕走。」那個時候,躲在門後聽師傅罵人也是胖子的消遣方式之一。

    「王浩。你可別詆毀自己的師傅哦。」卓月笑了,仍舊不肯相信。

    「不信拉倒。」王浩也懶得和她解釋了。

    要是讓卓月知道,當初丹王將陳玄罵的有多慘,或者她就能相信自己地話了。

    王浩突然用力的抽抽鼻子。「什麼味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生猛海鮮的味兒?奇怪,幻真派地所在是個結界,為什麼有氣味飄進來?」

    「不奇怪,因為這氣味就在結界之內,是從人身上發出來的」卓月雖然不像王浩有狗一樣靈敏的嗅覺,對真元的感知卻是一流。沒人能在她眼皮底下藏匿,沒有動手把那人揪出來,是因為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老頭滿臉通紅地出現在門外,尷尬道:「老子也是剛到,想找你談談心。」

    這魚味是從何而來,大家心中都有數,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偏偏胖子誇張的摀住鼻子,大叫道:「哇,幻真派是不是做打魚生意的,你身上怎麼會有這股味道?」

    老頭懶得和他計較,自顧說道:「咱們都是對異獸有興趣地人,你的見識和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實屬難得,玄門裡喜歡異獸的人太少,數來數去也就是五六個,老子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

    交朋友!老頭的話無疑為某人長了臉面,胖子先是得意的看了看卓月,然後才沒精打采的回道:「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了,你說的那五六個人又是誰?」

    老頭歎了口氣說道:「玄門裡最精通御獸的應該是無名,此人猶如曇花一現,第二次神魔大戰以後就杳無音訊。據說冰嵐水閣的小醫仙也是行家,本來我是有心結識地,可惜……呵呵,追捧她的人多了去了,老子懶得去湊熱鬧!另外還有子魚先生,也就是追捧小醫仙的。」

    「說的好!咱不去湊那熱鬧!來,咱們邊喝邊聊!」王浩激動的從板凳上跳起來,彷彿遇到了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失散的同志。

    這兩人下午還針鋒相對,這會兒好的和哥倆一樣,卓月不禁惱火,就在剛才,她還在為老頭不平呢,現在看來是她枉做小人了,還有,這老頭居然在背後捕風捉影,說她的是非。

    「可惜什麼?你瞭解小醫仙嗎?」繞是卓月擁有良好的修養,也無法容忍別人當面說三道四。

    「那倒不是,老子也是略有耳聞,反正她跟老子不是一路人。哦,你是王浩的徒弟,叫星語仙子對嗎?聽說你出手滅了兩個修真世家,還挑戰過火修散人,問劍的弟子,幹的漂亮!玄門裡一共有三個仙子,依我看,你比那兩個裝腔作勢的強多了。」老頭對星語的評價如此之高,倒不是因為星語的修為,而是因為星語的霸道,率直,正好對上他的臭脾氣。

    「你耳聞到什麼了?枉你還是前輩,在背後說人是非,不覺得丟臉嗎?」卓月冷語問道。

    老頭先是一愣,然後才說道:「老子才懶得在背後說人是非,就是當面老子也是有一說一,有

    有二說二。」

    王浩在一旁幸災樂禍道:「人家也沒說小醫仙什麼。無非是說她的仰慕者眾多,咱們懶得去瞎摻和,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說是不?老頭,這回我站到你的陣營……星語,你也別瞪住我,我這叫幫理不幫親。」

    「正是這個意思!」老頭儼然像遇上了知己,牢騷道:「老子就是看不慣她裝腔作勢的德行,崑崙盛會老子也去過,是不想瞞,老子就是想和小醫仙還有子魚交個朋友,誰知道等到了第三天,盛會快要結束地時候。小醫仙才出現,還用一張青紗擋住了臉,老子就不明白。她好歹是玄門的三大高手,就算臉上有什麼缺陷,元嬰期的時候重新塑形就是了,有什麼羞於見人的?還有那個子魚先生,就像和她約好了一樣。一個腳前,一個腳後。老子當時就失了興致,沒等盛會結束就先走了。」

    說地也是。小醫仙出現的時候,那前呼後擁的架勢,很容易讓人產生諸多聯想。不過小醫仙

    也是有苦衷的,她何嘗願意被一大票仰慕者包圍,除了少數幾人,他向來對那些人不理不睬,青紗就是她為仰慕者而設的屏障。

    胖子不僅親眼目睹,還深受其害,要不是有雲逸出手。說不定就吃了苦頭,做男人還是要有自尊的,老頭的選擇不失為明智之舉。

    小醫仙明知道胖子是在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亂,白了他一眼才說道:「那你有沒有看見小醫仙請那些仰慕者過去?哪怕是應酬他們?那些男人不知自愛,又關她什麼事了?難道別人要看,她就該摘下面紗給人看。成了仙子,連喜歡和誰交往,不喜歡和誰交往的自由也沒有了?要叫我說,你對小醫仙的成見,錯完全在你,你自命清高,害怕人家把你也當成小醫仙的仰慕者,所以你就避而遠之,本來你潔身自好也沒有不對,可是你偏偏再背後對人家說長道短,這就是你地不是了。」

    「好像她說的也蠻有道理,死要面子是你的事,說別人是非就不對了。」胖子又站回到卓月一邊,鄙視地望著老頭。

    「你還說?說來說去就是你挑撥是非,人家本來就沒說我什麼,還不是被你從中誘拐,話趕話趕出來的。」卓月慧眼如炬,當場拆穿胖子的把戲。

    老頭有些尷尬,但是轉瞬即逝,打岔道:「可能是沒有緣分,雖然對異獸都是興趣,可是也要人對路才行,小子,你的見識不差,可惜做事太過偏激了,異獸是天地間的靈物,你為了吃而獵殺他們,那就太過分了。」

    胖子狡辯道:「我可不是因為要吃才獵殺它們,異獸也分三六九等,有價值地異獸用來煉,留下來,沒有用處的才吃掉。你不是提到過無名嗎?無名還是御獸宗的呢,吃地異獸也不比我少。」「無名!你見過無名?這怎麼可能,第二次神魔大戰以後,他就靜悄悄的走了,連慶功宴都沒有參加,你是從何處見到他的?」

    「無名跑去妖族了,你上哪兒能找到他?媽的,為什麼小爺說的話總有人不肯相信?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王浩在心裡一通亂罵,突然想起有辦法能夠證明,隨即說道:「那傢伙是不是漂亮的離譜,還不男不女的,上次他請我吃獨角祟來著,嗯,吃肉的時候星語也有份,你問問她是不是真的!」說是問星語,實際上是要卓月為他證明。

    王浩不知道這個名字在玄門裡地身份,出言無忌,倒讓老頭吃了一驚。要知道,無名是玄門僅次於陳玄的人物,當初他們兩人一個守南,一個守北,將魔族拒之門外,從功績上分不出上下,唯一的差別的陳玄的手段狠辣了些,殺的人也更多。要不是無名在大戰後悄然出走,如今玄門第二的排名應該是他,而不是蜀山的老怪物。

    卓月望著老頭質詢的目光,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行,她的確見過無名,作為選麼頂尖的高手,也沒有太多的迷信,甚至為了胖子和無名針鋒相對,但是要她在背後議論別人,她是斷然不肯的。

    「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呀?你們師徒倆不是串通起來騙人吧?」老頭疑惑的語氣叫人渾身不舒服。

    「我們確實見過無名。和他一起吃過獨角祟。」卓月承認了一半。

    老頭眼裡揉不進沙子,追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又不肯承認?」

    「因為我不認為無名是不男不女。」卓月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實際上她還是很贊成這種描述,說不男不女似乎過分了點。應該說美麗地像個女人,好像意思差不多。

    老頭名氣雖然不夠響亮,也是出道已久的人物,上次神魔大戰的時候見過無名一面,只是沒有結交罷了,聽胖子將無名說成不男不女,倒也覺得比較恰當,當下便信了幾分,加上卓月的表現,已經能確信無疑。但是當他追問無名地所在時,師徒兩人倒是出奇的團結,打死就是不說。

    大家是因為知趣相投才走到一起。不大功夫就盡釋前嫌,討論起對異獸的見解,不過,但是老頭和胖子的言語間依然火藥味十足,好像遇到火就能爆炸一樣。三人中論修為星語最高。論輩分老頭是當仁不讓的前輩,說到對異獸的知識,有誰能比的過王浩。連卓月都聽的入迷。

    可是老頭偏偏就不信邪,每當胖子提出獨到的見解,他都要跳出來質疑兩句,語氣當然是冷嘲熱諷,讓人渾身的不舒服,然後胖子開始反唇相譏,經過一番唇槍舌戰,塵埃落定時不管是誰輸誰贏,兩人都

    是爭地面紅耳赤。

    這就是所謂男人的關係。漸漸的,卓月也見怪不怪了,反正他們打不起來,而且爭來吵去地也蠻有樂趣。

    「老傢伙,你說你又不懂煉丹,又不是御獸宗的,不好好的修煉,整天研究異獸,對你的修為能有什麼幫助,你這不是不務正業嗎?」王浩顯然定力有所不足,爭論中有人身攻擊的嫌疑。

    「你知道個屁!我們修真為地是什麼,就為比別人活的長?那還不如投胎做王八,不用修煉也能活上萬八千的!」老頭說話也像吞了槍藥。

    「你說你,轉眼間又語無倫次了罷,連王八活多長都沒搞清楚,還和我們討論異獸呢。誰告訴你王八能活個萬八千地?王八的壽命也就是幾百年,上千年的都是成了精,我看你活上萬八千的沒問題。」王浩抓住痛腳一陣窮追猛打,心中大呼過癮。

    老頭並非不知道烏龜能活多長,就是套用一下,誰知道就被胖子咬上了,氣急敗壞道:「俗話說千年王八萬年的龜,你沒聽過嗎?你個小屁孩能知道多少?」

    王浩一轉眼從痞子罵街又恢復到專業水準,抱著對後學極其負責的態度勸告道:「什麼叫做千年的王八萬年龜,烏龜和王八本來就是一碼事,分開說也行?讓人一聽就知道你是個外行,小爺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也就和我私底下探討一下就行了,千萬別出去丟人現眼。」

    「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將烏龜叫做王八?」小醫仙博聞天下第一,典故當然是聽過的,這個時候問起,純粹是給兩人遞個台階。

    王浩儼然一副老學究的語氣教誨道:「《史記龜策傳中說,遠古時代三王、五帝以神龜和蓍草卜噬地,將神龜分為八種。每一種都有一個名稱,第八種名為王龜,於是,後人便將這列在第八位的王龜簡稱為王八。久而久之,王八也就成了烏龜的別名。就這麼簡單,王八就是烏龜,烏龜就是王八,沒聽說烏龜能活個萬八千的,再教你一手當是送的,無論是什麼異獸,壽命都超不過三百年,包括人在內,要突破這個天數,首先要經歷渡劫,所以修真者無論有沒有到元嬰期,活到三百歲都要渡劫。」

    關於王八別稱的由來,卓月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不修真也要渡劫,她卻是第一次聽說,原因無非是丹的稀少,不借助丹的幫助,有誰能活到三百歲?

    「你說的當真?」卓月淡薄名利,唯獨對知識格外看重。

    王浩壓低聲音解釋道:「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是我師傅告訴我的,所以非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用續命丹,到時候活到了三百歲,修為還不到練神期,那就真是萬劫不復了。」

    卓月想了一想,說道:「既然是你師傅說的,那就一定不會錯啦,其實續命丹和增長修為的丹各有各的用法,比如說有的人到了該渡劫的時候,卻因為根基未穩不敢渡劫,他可以想辦法拖延渡劫的時間,但是陽壽有限,假如有一顆能續命的丹就萬事大吉了。」

    王浩笑道:「虧你想的出來,我原來還以為續命丹是在使用歸元丹以後,仍然不足以修煉到元嬰期才用的,我說呢,為什麼李蘆的碧青丹用的那麼快。」

    小醫仙搖頭道:「我以前告訴你歸元丹更適合玄門,是因為正好能滿足大家的要求,給碧青丹太浪費。玄門中人辛辛苦苦的修煉,到了渡劫的時候都是一場豪賭,有誰不希望能多幾分把握?你不是也故意不讓星語渡劫嗎?相比之下早些遲些簡直微不足道,我敢說,如果條件允許,任何人都甘願等上一等。即便是沒有這種需求,有些人的確是修煉不到元嬰期,你認為他們是想要一枚歸元丹,還是碧青丹?歸元丹能不能讓他們衝入元嬰還是個問號,碧青丹卻是實實在在的續命三百年,不但修煉到渡劫沒有問題,還有時間做好完全準備。」

    「就像考試一樣,那些臨時抱佛腳的學生巴不得晚考兩天。」胖子嘿嘿壞笑。

    卓月承認道:「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不過渡劫和考試不同,即使畢生都在用功,片刻都不曾懈怠過,做足完全的準備仍嫌不夠,考試賭的是前程,考不好可以重來,渡劫就只有一次機會,要麼是生,要麼是死。」

    何止是生與死的差別,渡了劫的修真者和仙沒什麼差別,失敗的呢,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兩人正在嘀嘀咕咕,老頭已經不耐煩了,嚷嚷道:「你們兩師徒鬼鬼祟祟的密謀什麼呢?」

    「我們再猜測你喜歡異獸的秘密,誰叫你不肯說的。」胖子急中生智。

    「別猜啦!老子本來就是要說的,是你故意和老子打岔。作為修真者,飛昇永遠是終極的目標,但是遙不可及。咱們最注重的就是修為,還有爭鬥的實力,修為這東西到了一定程度,想再叫它突破一次比登天還難,我們就說說爭鬥的實力好了。小子,你認為要提升爭鬥的實力,最直接,最快捷的方式是什麼?」

    這種深奧的問題各有各的看法,哪有定論?說的不對他心思難免又被譏笑,胖子才沒有那麼笨,索性一言不發,你愛說不說,不說憋死你,話說到一半卻要打住,那也是非常痛苦的,看老頭心急火燎的德行就能知道。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8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埋伏
  有趣的是卓月也極其配合,要不是怕老頭面子掛不住,他們當場就能聊回剛才的話題,畢竟神奇的煉丹術比老頭的想法有趣多了。

   「老子諒你也猜不到!」老頭倒是聰明,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實際上是自己先撐不住了,噴出來以後很有種暢快的感覺,停頓了片刻才用教訓晚輩的語氣說道:「你們應該知道,爭鬥應該是建立在修為相當的基礎上。修真者假如不憑借法寶,單憑一口飛劍戰勝對手,那就是合格,要是能同時戰勝兩個,那就要恭喜你,你已經成為高手了。假如能戰勝三個以上,那就是神!」

   王浩修煉的是本源內丹,對付多人是常有的事,聽起來倒是不覺得什麼,小醫仙卻深以為然,除非是有特殊的本領,否則同時對付兩名旗鼓相當的對手等於找死。以王浩為例,假如他不是使用封魔陣法,面對王家上百名高手,唯一的選擇就是跑路

   「與人對敵的時候,假如將自己變成兩個,你們說說又會如何?」老頭就是不長記性,說到得意處又賣起了關子。

   胖子也懶得難為他了,切道:「說來說去,無非是要抓一頭異獸做戰寵,難怪上午你和我談起異獸,說來說去都是哪個爭鬥厲害,原來是抱著這份心思。你不是有雷鳥了嗎?還不知足?」

   「什麼叫做知足?要是碰到好運氣,找到一頭和自己實力相當的異獸,那就等於以二敵一,再加上默契的配合。足可當的上三個自己同時應敵,和人爭鬥哪有不勝地道理!」說來說去還是爭鬥,老頭的確喜歡異獸,只喜歡凶悍的異獸。可惜他沒有煉丹師的本領,也不懂御獸宗地手段,永遠也擒不到比自己實力更強的異獸,可憐的老頭,要是給他一頭像?那種級別的異獸,不知道他能高興成什麼樣子。

   然而越是凶悍的異獸,就越難以馴服,王浩也無法真正駕馭?,只能是縱?行兇,當然更不能送那種東西給老頭。以老頭鬥雞般的性格,要是再得到一頭拉風的異獸,那還不得成為玄門的禍害呀。

   王浩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呼喚異獸和對手較量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

   「丟臉!那你知道不知道,第二次神魔大戰裡誰最出風頭?」老頭氣呼呼地問道。

   「陳玄。」這是毋庸置疑的。

   「陳玄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呢?」老頭沒好氣的追問,假如他聰明一點,就能知道在胖子嘴裡永遠得不到他想要地答案。

   「是無名。當年就是他和陳玄扭轉了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戰局,客觀的說,無名僅僅是阻止了魔族的進攻。陳玄卻是重創了魔族的元氣,是陳玄奠定了玄門地勝利,在那以後,魔族損失了上千名高手,已經無力向玄門發動攻勢,冰原一役後,魔族已經無力再戰,第二天就退回魔界,我說的沒有錯嗎?」這次回答的人是卓月。勉強還能讓人接受。

   「聽見了沒有,修真者善於爭鬥並不稀奇,不過那都是一對一,以一敵千,那才叫大丈夫地氣概,陳玄靠的是陣法,無名靠的是什麼?他是御獸宗的高手,靠的當然是御獸,有誰說過無名丟人?你明白了嗎?」這就是老頭追求的境界,他無法掌握陳玄的陣法,只能從異獸上動腦筋。

   「小爺聽明白了。」王浩的回答讓老頭如沐春風,心想終於將這個光知道吃吃喝喝的小子尋入正道了,要是他不問胖子明白了什麼,或許能高興很長地時間,可惜他偏偏就問了。

   「你就是想出風頭!」王浩的語氣像是蓋棺定論,不容爭辯。

   能將老頭氣得拂袖而去,胖子氣人的功夫也是趨於大成了,但是在老頭走了以後,胖子卻陷入沉思。

   的確,老頭對異獸的認識並不高明,甚至應該說是幼稚的,但是不能否認,他利用異獸提升戰鬥力的思路非常正確,絕對不是異想天開。以多勝少,這是再質樸不過的真理,胖子自從煉出了分身以後就品嚐到了甜頭,哪有不信的道理,何況胖子一貫信奉實用主義,爭鬥嗎,求勝就是王道,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沒什麼可丟人的,被掛掉的才丟人。

   在異獸的選擇方面,王浩欣賞卓月的風格,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假如王浩要選擇一頭並肩作戰的戰寵,一定是選擇風狸,而不是?,或者是小火龍,只有風系異獸才能將火發揮到極致,而且鬼神莫測。

   可笑老頭挖空心思要為自己搞一頭戰寵,而胖子守住一頭最適合自己的風狸,卻只會偶爾召出來拉風,其實風狸的本領在對付公孫老狗的時候就得以展現了。

   作為戰寵,最需要的是默契,而默契除了在無數次戰鬥中磨礪,日常的相處也非常重要。比如說現在,王浩雖然已經看不見潛行中的風狸,但是卻能知道它在不在身邊,而且幾乎能預測到它要做什麼?

   直到第三天王浩才停止思考,立即扔給風狸兩枚歸元丹,胖子無心討好風狸,只不過作為戰寵,實力方面當然是越強越好,反正這小東西是風系異獸,不用擔心它爆體。

   卓月焉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你知道交流的好處了罷,受益的不止是你,老頭何嘗不是滿載而歸,你雖然沒有給他麵包,卻教會他如何做麵包。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找到鍾愛的異獸。」

   王浩搖頭笑道:「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頂級異獸非常罕見,出道至今,我就發

   發現了小火龍。要不是機緣巧合,我都沒可能得到它。上古凶獸作為異獸中的王者,脾氣異常狂暴,它們是寧死也不肯屈服。更別說供人驅使。這老頭就是個半吊子,要是真碰上一頭,不吃大虧都是萬幸了。不過呢,假如他不死,有能持之以恆,終有一天能成功也說不定。」

   卓月考慮了片刻問道:「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馴化異獸?」

   王浩笑了笑說道:「當然有辦法!我能將異獸煉成丹,無論異獸有多強,我都能用御丹訣控制。不過,你覺得馬戲團裡表演踩球的老虎還能讓人畏懼嗎?我畢竟是個煉丹師,不是御獸宗地高手。玩異獸是無名的強項,能得到風狸我就知足了,以我的角度而言。想不出比風狸

   更優秀的戰寵。」

   胖子能說出這番話,足夠讓瞭解他地人驚奇了,相識至今,卓月還是首次見他謙虛。

   為了不驚動幻真派的人,兩人不辭而別。入夜以後趕往南海派。

   卓月因為負傷再身,加上破虹劍太招搖,容易被人看破身份。依舊是和胖子共乘裂天之痕。

   從飛劍的平穩和速度來看,胖子的修為又提升了不少,神奇的煉丹術,詭異的修煉法門,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知道胖子從不修煉,可是進境卻比人家日夜苦修還要來的快,單是這一條就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的妒忌。

   黑暗中看不見任何東西,能量的波動卻異常清晰。不遠處,一團幾乎不可察覺地能量一閃而逝,修真者,高手,而且掩藏了修為,是埋伏!大量的信息凝聚成兩個字,危險!

   「冬心!」卓月示警的同時抓住前面地肩膀。

   話音未落,無數的寒芒激射而出,衝到半空後猶如煙花般爆裂,一時間殺氣縱橫。非常明顯,這是一次處心積慮的暗殺,假如不是小醫仙及時提醒,站在飛劍上的兩人非被秒殺不可,高手和菜鳥的區別就在於剎那間地機敏。

   別看修真者平日高來高去,真要是到了玩命的時候,沒人在半空飄著當靶子,王浩雖然感知能力稍弱,反應和速度都快的驚人,腳下輕輕一擰,飛速轉變方向,有驚無險地拜託了爆裂的寒芒,不等身形停穩便急速俯衝,比自由落體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裂天之痕畫出一道不算優美,卻是詭異絕倫的弧線,軌跡幾乎擦上了地面。

   對方的殺招當然不止於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多了三條尾巴,三道如影隨形的飛劍,能釣上胖子的,至少該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

   「別理他們,繼續往前。」小醫仙耳畔請呼。

   來不及細想,王浩全力催動飛劍,居然硬生生的將後面地三道劍光拉開十多米遠。

   「擦,擦,擦。」略帶嘶啞卻異常清脆的聲音,尾隨而至的三人被攔腰切成兩截,殘留的血液在冰蠶絲上凝結成一串串血珠。

   除非遇到實力太弱的對手,卓月在爭鬥永遠都是處於劣勢,假如對手以為她無力招架,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定是連如何掛掉的都不知道,三條尾巴就來不及知道身體是怎麼分家的。邊跑邊打,這就是小醫仙的爭鬥之道。

   「活幹的漂亮!」王浩也同樣擅長游鬥,不過他依仗的是速度,比起小醫仙的巧妙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讚賞的同時,王浩也升起一絲明悟,以往他爭鬥時只有兩種戰術,遇到比自己弱的,或者實力相仿,他就搶攻。憑他的技巧足以讓對手窮於應付,無法反擊,因此他也就不用考慮防守的問題。不過遇到強橫的敵人,搶攻並不明智,比如說對上問劍,和他搶攻那就是找死,這個時候王浩又選擇了游鬥。

   胖子以前並不喜歡游鬥,游鬥就一定要比對手快,這份速度就是優勢,為什麼不用來搶攻,可是小醫仙的手法說明了一個道理,防和守本質上沒有區別,古語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但是對高手來講,防守同樣也是最佳的進攻,因為敵人在追擊的時候,防禦是最弱的,甚至可以說的沒有防禦。

   電光火燒地剎那,三個出竅期高手殞命。這就是爭鬥的凶險。然而戰鬥並沒有停止,甚至連停頓也沒有,擺脫掉尾巴以後一頭栽向地面,這一次他沒有玩弄花哨的御劍。而是真正碰上了大地,帶著仇恨的火焰。

   「藏頭露尾地王八羔子,小爺今天烤了你們!」

   紫焰如同被強行灌入到大地,茂盛的植被眨眼間被烤焦,地面裂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口子,從裂縫處能看到裡面灼熱的岩漿,帶著駭人的紫色翻滾,能夠瞬間將岩石融化的高溫,這是三味真火也無法做到的。

   「快閃!」藏匿在暗處的對手終於做出了決斷,因為岩漿極不穩定。隨時有噴發的可能,他不能用屬下全軍覆沒做為賭注。

   「呼!」岩漿夾雜這紫色的火苗衝上半空,數十條人影如同驚鳥般彈開。因為指揮者地智慧和果決,他們僥倖逃脫升天。要知道,這幫傢伙都是受過嚴格訓練,聽不到命令,他們就是趴在岩漿裡也絕不肯逃。

   滾燙的岩漿翻上地面。所到之處立即變成滾燙的紅色,彷彿大地都燃燒起來。當然,這對於擅長御劍地修真者沒什麼影響。只不過給遊戲加上了一條限制。不能回到地面。

   「好機靈的小子,才一招就能扭轉不利的局面,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傢伙出現在對面,看不清容貌,因為全身都包裹了護甲,從聲音來判斷,他就是剛才下命令的人。

   「你也不差,雖然失去了優勢,可保全了屬下實力。剩下這麼多高手。對付我綽綽有餘,不知道小爺和你們有什麼冤仇,又有何德何能,敢勞動各位大駕?」儘管王浩是在說笑,神情冷峻到了極點,這是場殺局,失敗地人死。

   「哈哈!對付你還有本人出馬?小子,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對方所有的人都在笑,他們的目光都是盯住卓月,彷彿胖子是隱形地。的確,他們每個人的修為都在出竅期以上,而且個個都是身經百戰。要對付一個剛到元嬰期的菜鳥,派出這種陣容未免太誇張了。

   王浩質疑道:「你們的目標是小醫仙?」

   實在難以想像,與世無爭,救人無數的小醫仙居然成了別人狙殺的目標。

   對方又是一陣大笑。「不是為了小醫仙,難道還是為你?小子,你也夠囂張的,別以為你在王家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掛掉你是遲早地事,原本輪不到我動手,誰叫你們形影不離,本人就做回善事,成全你們做對苦命鴛鴦,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說說話什麼的。」

   「這麼說你是玄天宗的人?」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胖子已經做好博命的準備,不過勝算仍然非常渺茫,對方不單是強敵,還是有備而來。

   對方譏笑道:「你小子還不笨,不過假如你笨一點,或者能活的長久些。」

   說話間悄悄使了個眼色,一干高手紛紛散開,將兩人圍住中間。

   王浩看不出那是什麼陣法,就是覺得非常不舒服,可能是因為距離的緣故吧!

   大多數陣法都講求合力,攻防一體,站位通常都比較近。這些人的站位卻很遠,要合力顯然是做不到的,不過正因為他們離的遠,無論攻擊誰都很難辦到,而且他們旁邊的人剛好能趕上支援。而且他們也不需要合力,這陣法就像一張寬鬆的大網,疏而不漏,一旦獵物落入網中就成了困獸,還怕沒有辦法對付嗎?這些人只要放出飛劍,就能讓陣法的中央成為絞肉機。

   「那就奇怪了,得罪玄天宗的人是我,和小醫仙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小醫仙?」

   對方彷彿知道他會這麼問,不耐煩的打斷道:「本人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和一個要死的人說太多秘密好像沒什麼意義。」

   小醫仙冷笑道:「他們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這人是玄天宗的門下,名叫鬼車,玄天宗雖然和星月宗,蜀山並列為三大古派,行事卻算不上光明磊落,而且野心勃勃,我想三大高手裡面沒有玄天宗的人,他們一定是耿耿於懷。他們沒膽子動陳玄,問劍是蜀山的人,他們也有所忌憚,唯一能動的就是我了。放在平時,他們要對付我也不容易,此刻正好我和問劍力拼,拼的兩敗俱傷,這些人的爪子當然就迫不及待的伸出來了。」

   鬼車拍著巴掌笑道:「精彩,精彩,不愧是博聞天下第一的小醫仙,居然能認出我的身份。不過你未免小瞧了玄天宗,問劍那怪物也差不多該上路了,說不定你們在奈何橋能碰上。」

   從卓月的神情上看不大一絲慌張,不慌不忙的說道:「要認出你來並非難事,雖然你在玄天宗身份不高,但是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在外界可是臭名昭著,還有你那副護甲和面具,世間任何一副面孔也沒有你那副面具好認。不過,你們敢動問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問劍受傷後一定是留在蜀山療傷,你們莫非有膽子殺上蜀山?」

   「我們當然不能殺上蜀山,不過,問劍也沒有在蜀山,你受了傷不是也沒回冰嵐水閣療傷嗎?問劍那種蠢人有什麼難對付的,受了傷羞於向人啟齒,又趕上快要渡劫。只能自行下山收集材料,身邊就跟了個剛到練神期的徒弟,要掛掉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0:58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兵不厭詐
  玄天宗要對付小醫仙是蓄謀已久,不過要對付問劍就匪夷所思了,問劍即將渡劫,此時又受了傷,看情形多數會在渡劫中喪命,即便僥倖成功,也要面臨飛昇,又不會留下礙他們的眼,玄天宗何苦自找麻煩?

   鬼車是不肯道出答案的,秘密已經洩露的太多,雖然很多都是胖子和卓月猜出來的。

   「受死罷。」隨著鬼車的一聲令下,玄天宗的高手紛紛亮出法寶。

   通常劍陣都使用飛劍,那是為了便於配合,但是玄天宗用的卻是銅鑼狀的法寶,邊沿打磨成鋒利的鋸齒,金光閃閃,耀的人張不開眼。他們手中的法寶都是一樣,這種玩意兒一看就知道是專為陣法設計,要是他們一齊扔出來,陣法的中央可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絞肉機。

   「且慢!」王浩突然出聲制止。

   鬼車展顏一笑。「大戰迫在眉睫,你要求饒不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不會留下活口,也別托我轉告什麼遺言,本人沒功夫幫你跑腿。」

   以鬼車的角度來看,胖子這個時候要說的話也無非就是這兩種可能。然而事實出人意料,就在他示意屬下先停手的時候,胖子卻搶先出手了。

   加速度,臃腫的身軀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便殺到一名弟子眼前。當然,當然,玄天宗的陣法不可能輕易告破。在胖子就要地手地時候。至少有三枚金輪殺到腦後,嗡嗡的聲響不絕於耳,要麼自保,要麼傷敵,胖子沒把握能一擊必殺,到是後面的金輪肯定能切下他的腦袋。

   沒關係。見好就收,胖子乖乖的退到卓月身邊。

   「幹的漂亮!」生死爭鬥間小醫仙猶能笑顏如花,談笑自如,這可是真心實意地誇獎。

   王浩原本也沒報傷敵的幻想,只是出其不意的騷擾他們。玄天宗的陣法是為了對付高手專門設計,要是讓他們一齊出手連神仙也頭痛。可是胖子略施小計就打亂他們的步驟,換成小醫仙是萬萬做不到地。

   這些人平時訓練有素,沒有得到鬼車的允許就不敢出手,當他們發現同伴有難的時候才匆匆出手援助,自然是有先有後。要不然胖子哪還有命在?更為可氣的是胖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為卓月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來得及用冰蠶絲築起屏障。這可是絕佳地良機呀。卓月當然要好好利用,蠶絲另一頭的細針如影隨形的跟上一名弟子。目地非常明確,就是不讓他們一齊發動。

   要知道,小醫仙才是她們真正地目標,如今要獲勝可要經歷苦戰了。儘管鬼車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仍然氣得七竅生煙,卑鄙兩個字脫口而出。

   所謂做賊心虛,雖然玄天宗在實力上佔據優勢,但是這次行動畢竟見不得光,鬼車還是希望速戰速決,如今希望徹底破滅了。

   「你懂個屁,所謂兵不厭詐,這叫戰略了的,你上當那是愚蠢。小爺什麼都吃,就是不要吃虧,你開始偷襲小爺一次,現在小爺還給你,咱們算扯平了,有種就放馬過來,小爺分分鐘就能拆掉你。」王浩立在卓月地後面,兩人背靠著背,各守一方。

   惱羞成怒的鬼車尤能自制,陰笑道:「想騙我出手是不是?等會兒擒了你們,有的是時間給你見識本人的手段,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落在他的手裡當然是生不如死,不過假如他落在胖子的手裡,結局也是一樣的,說不定會更慘,說來說去,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半斤八兩。

   「都愣住幹什麼?撕了他們!「隨著鬼車的一聲咆哮,玄天宗終於發起像樣的進攻,可惜因為一名弟子始終被細針拖住,陣法的威力得不到徹底釋放。

   卓月早就佈置好對了冰蠶絲,要突破她的防禦談何容易?那些鋒利的鋸齒碰到肉或者骨頭,就是最殘忍的利刃。而且金輪沉重,哪怕是遇到對手的法寶,硬碰硬也絕不出虧,可是這細小的冰蠶絲偏偏就是金輪的剋星,當那些鋒利的鋸齒纏上冰蠶絲的時候,就像螺旋漿纏上了水草,要想憑蠻力掙斷蠶絲,恐怕要有老怪物的強橫才敢嘗試,並且也有付出代價才行。

   一旦無法轉動,金輪也就成了一塊廢鐵,毫無懸念的掉進岩漿。

   小醫仙終究是位列玄門三甲的人物,在受傷的情況下也不是好對付的,要是她不曾受傷,這些狗崽子應該撐不住一個回合。

   胖子非常清楚她傷的有多重,即便用這種取巧的打法,她也支持不住太久。不足五分鐘的時間,她的前額上已經沁出細汗。

   好在她掩飾的很好,加上黑夜裡能見度極差,因此鬼車不曾察覺,反而自作聰明將攻擊的目標轉向了王浩。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受傷的小醫仙仍然是高手,對付王浩要容易多了,一個剛好元嬰期的高手有幾分能耐?這次玄天宗為了狙殺小醫仙,出動的都是出竅期的高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胖子強的多。

   如今小醫仙只要專心致志的獨守一面,應付起來當然是游刃有餘,要是先把死胖子掛掉,她就會腹背受敵,要不了片刻就獨力難支了。

   鬼車帶來的屬下都是親信,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傳達他的意圖。於是在小醫仙的一面壓力驟減,這幫傢伙像惡狼一樣撲向王浩。

   金輪無法洞穿冰蠶絲的防禦,他們是連人帶劍的強攻,這些人對付小醫仙地時候只敢採取困獸地策略。遠遠的拋出飛輪。但是對付胖子就不同了

   了,當出竅期的修真者遇到元嬰期的修真者,那種自信就好比十八歲的男人遇到八歲的男孩,何況他們還是一擁而上。

   「小心,他們衝你來了。」卓月察覺到情形不對,出言提醒。

   前方有鬼車地虎視眈眈。那傢伙修為隱隱達到了分神期,而且詭計多端,要是他突然出手偷襲,說不定真能秒殺王浩,卓月只能將一大票嘍囉的攻擊留給胖子。儘管那些嘍囉的修為哪個都不比胖子低,有的時候,信任並不是來自於修為。

   冰蠶絲何止是讓玄天宗頭疼,也讓胖子束手束腳,那些細小的蠶絲不怕鋒利,不怕強橫。偏偏怕火,不能使用御火術,胖子就就九成地本事用不出來。地面的岩漿則讓他的封魔陣失去用武之地。除非他想和玄天宗的人同歸於盡。

   想破陣就更難。胖子還不至於幻想寒冰劍能掛掉百米以外的出竅期高手,連傷到他們也不可能。如今對方居然主動送上門來,還不是喜出望外。

   要打發對方來勢洶洶的攻擊不難,只要幾道寒冰箭就能逼退他們,可是王浩豈能坐失良機?一連放出數道冰劍,將其中地五六人逼到圈外,別有用心的放了兩頭進來。

   「這個時候還玩。」卓月察覺到身後有異,立即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是並不反對胖子的做法,

   眼下地情形如同困獸,即使防守在再嚴密,她有傷在身,時間久了都會落敗。何況鬼車陰險狡詐,絕不會等她油盡燈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動致命一擊,如今只能寄望胖子出奇制勝扭轉局面。

   對手也不是菜鳥,說話地功夫就殺到眼前,金輪換成了飛劍,直指胖子的胸口,修真者也是血肉之軀,這一劍下去非殺個對穿不可,不單能取了胖子地性命,說不準還是捎帶上胖子背後的小醫仙,想到此處,那名弟子的臉上露出笑容,但是他很快就受到一陣極寒,四肢瞬間失去知覺,笑容彷彿畫面定格一樣凝固在臉上,陪伴他一起跌進滾燙的岩漿。

   「白癡!小爺第一次看見有人死的這麼開心!」王浩得手後不忘挖苦兩句,同時召出冰盾擋住第二個對手。

   這個傢伙還比較聰明,居然躲過胖子吹出的冰流。一旦架上,拼的就是實力了,貌似他在修為上佔優,正當他做著美夢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手上一輕,然後他聽見冰劍碎裂的聲音,然後,失去支撐的身體被動前衝,最終,像青蛙一樣趴在了冰盾上,和飛劍一樣,凍僵的身體被撞的支離破碎,碎片紛紛揚揚的灑向岩漿。

   一口氣掛掉兩個對手,王浩大呼過癮,原本,他以為掛掉對方一兩個弟子,陣法也就破了,可是得手後才發現,損失了兩人以後,對方的陣法沒有削弱,當然也不會加強,還是和原來差不多。小醫仙洞悉他的企圖,解釋道:「玄天宗的這套陣法沒有太多玄奧之處,就是倚多為勝,他們一定是合作過很長時間,彼此間非常默契,可以互相配合牽制對手,這部陣法最大的威力在於配合,多幾個人少幾個人分別不大,但是千萬不能讓他們聯手一擊。形象點說,這套陣法就像一條蜈蚣,你砍斷它三五條腿,他仍然能跑的飛快,聰明的做法是牽住它一條腿。」

   小醫仙可不是說說而已,她就是這麼做的,她放出的細針始終在牽制對方一名弟子,尋致對方的攻擊散亂,而且沒有章法。

   道理非常簡單,只要那名弟子出現危機,別的弟子就要設法營救,這就分散了陣法的攻勢,而那名弟子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險象環生,小小一枚細針牽制住多少力量就可想而知。

   要不是出於牽制的目的,那名弟子早就上路了,小醫仙牽住的不止是陣法,還有鬼車,無論陣法如何變化,她始終是面向鬼車,詭計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下見不得光,在別人的注視下很難使的出來,何況還是小醫仙生就一雙慧眼,能洞察秋毫。

   鬼車即便知道小醫仙和問劍對決,雙雙受了重傷,但是他不知道小醫仙傷的多重,而且傷的再重也是玄門第三的高手,衝上去還是需要勇氣的。

   事實上,假如他敢硬闖,小醫仙的確有辦法掛掉他。
aa0120u 發表於 2008-1-13 01:00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鬼母
  小醫仙固然是高手,即便沒有出手,遠在百米以外,也能讓鬼車感覺到彷彿實質的壓迫,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當他鬱悶的發現胖子也並非軟柿子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陣無力,繞是他平日詭計多端,遇到這對魔鬼組合也是技窮。

  小醫仙心思縝密,將防禦做到滴水不漏,在她那裡別想討到便宜,死胖子比狐狸還要狡猾,而且心狠手辣,這種傢伙只要還剩下一顆牙齒,就是危險的。

  鬼車突然聯想起王家滅族的事,陪葬的還有三個玄天宗的弟子,雖然王家是微不足道的修真家族,不過是玄天宗圈養的一條惡犬,雖然死去的三名弟子身份卑微,宗主甚至沒有為他們報復的念頭。但是那畢竟是上千人,而且不乏元嬰期高手,就這麼人間蒸發了,還是駭人聽聞的。

  應該慶幸玄天宗的消息並不準確,他們對當時的情形一知半解,僅僅認定王家覆滅的起因是胖子,想當然的將出手的人鎖定為小醫仙,這不難理解,能讓上千的人殞命,只有頂級的高手才能辦到。

  玄天宗數次受挫規矩了許多,無奈之下,鬼車也只能選擇持久戰。

  王浩抓緊時間將兩枚丹遞向身後,一枚是用來補充真元不足的,另一枚是關鍵時刻保命的,胖子在洱海死裡逃生,靠的就是這東西。

  如果說鬼車期待速戰速決是由於不瞭解局勢,卓月卻是真正害怕打打持久戰,儘管沒有和敵人硬碰,但是操縱冰蠶絲仍然牽動了傷勢。

  那不是依靠藥物能補充的。哪怕是丹也不行。傷勢會越來越重。因此她希望鬼車能衝進來。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老太太飄然而至,滿頭地銀絲,臉上卻看不見一條皺紋。身軀挺的筆直,手中偏偏處了根鐵拐。

  那條鐵拐也非常詭異,通體油黑,足有碗口的粗細,打磨的滑不留手,想來應該是十分沉重地,枴杖本來應該是輔助行走的,可是這條鐵拐顯然太沉了,假如老太太扔掉她,行動或許能更加自如。

  以上上玩笑。王浩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老太太沒有修煉到元嬰期,那條重拐的功能自然也不是幫助行走。

  老太太出現以後也不說話,踏在飛劍上冷眼觀戰。瞧那漠不關心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善類。可是王浩仍抱有一絲僥倖,管他是什麼來歷,先搞清楚是敵是友,假如是中立的,不妨爭取一下。這種事情先搭訕的人佔便宜。

  「大嬸,你保養的不錯呀!」王浩想了半天才想到這麼個稱呼,但是立即讓背後的仙子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這叫戰略,老太太是敵是友還不清楚,我先爭取一下。」王浩不滿的叫道,無論如何,試試能有什麼關係?就算不以為然,也不用取笑啊?

  「你忘記我是博聞第一的小醫仙?假如不清楚這老太太地來歷,為什麼不來問我?」卓月雖然是在笑,眼神卻更加冰冷,毫無疑問。那個老太太是敵非友。

  不用追問,小醫仙就自行說出了老太太的來歷,她叫鬼母,身世如迷。擅長御鬼之術,四百多年前曾經名噪一時,由於手段太過陰狠,性格又偏激,喜歡我行我素,因而受到玄門眾的仇視和排擠,成名以後不久便銷聲匿跡了,細想想,她極有可能是玄天宗地人。

  「那你不早說,害得我出醜。」實力的天平開始傾斜,王浩不得不另做打算,同時調整戰術。

  古有名訓,擒賊先擒王。胖子偏偏就不信那一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這才是胖子的原則,首惡並不可恨,可恨的是為虎作倀的傢伙。

  「他們地實力比我們強,你又有傷在身,硬撐不是辦法,要拖延時間只能採取游鬥,等下我乘機亂掉他們的陣法,你看準那些普通弟子,能掛掉幾個是幾個,最好能破掉他們的陣法,我們改成游鬥。」思路倒是沒錯,典型地流氓打法,

  小醫仙也有此意,但是卻猶豫不決,要破陣談何容易,要不是被陣法牽制,小小的鬼車豈敢和他張狂?還有王浩,別說和人家纏鬥,有無論是鬼母和鬼車,都有秒殺他的實力。

  就在兩人悄悄密謀的時候,鬼母也終於出聲了。「胡言亂語的小子,老身倒想知道你有何本事亂陣?還妄圖與我們游鬥,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也配?」

  原來她竟然將胖子的話聽的隻字不露。

  鬼車久攻不下難免心急,叫囂道:「鬼母,長老派你前來可不是看熱鬧的,你還不出手幫忙。」

  「沒用地東西,難為孫長老器中你,為你說盡了好話,還討來靈丹為你提升修為。可是你呢,勞師動眾的趕來,連個受了重傷的女人都拿不住,難道你沒瞧出她是故意牽住你一名屬下,讓陣法的威力難以發揮嗎?」鬼母說話間掄起沉重的鐵仗,將那名弟子砸的血肉模糊。

  鬼車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畢竟身份有別,對於鬼母的教訓和奚落也只有聽著。何況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頓時就有上二三十的飛輪失去牽制,紛紛投向絲網,雖然很快就被纏住,落進岩漿裡,但是每一次的纏繞,對小醫仙都是一次衝擊。

  要命的不是飛輪,而是鬼母的鐵仗,出手後直飛陣中,破空時發出低沉的嗚嗚聲響,天曉得有多沉重。

  鐵仗雖然沉重,速度快的驚人,小醫仙要躲卻也不難,可惜他不能躲,那會暴露出身後的胖子。

  原本,她的防禦無懈可擊。無論飛輪

  輪或者鬼車都無法洞穿她的防禦,可是鬼母地加入讓她的防禦成了垃圾,因為鬼母的鐵仗光滑異常,表面也沒有任何突起。完全無視冰蠶絲的防禦,如今,她只能硬扛那條鐵仗。

  小醫仙或者在修為上高於鬼母,但是硬碰不是她地強項,再說她也沒有法寶硬碰,難道用血肉之軀去接那條鐵仗嗎?說來說去,我應該早些聽從胖子的建議,採用游鬥方式。

  「讓我來!王浩猛然旋身檔在她的前面,一道幽藍的冰盾碰上了鐵仗,情形就像當初迎接劫雷一樣。

  不過這一次的冰盾非常怪異。比以往的冰盾厚重了許多,迎擊的一面也不再是平的,而是漂亮的弧形。顯然,王浩並不想在實力上和鬼母拚個高下,流線型表面能夠將大部分的力道滑走,還有一點只有胖子自己清楚,冰盾也不像以往地那麼堅固。因為冰盾越堅固,他需要承受的衝擊就越重,那恰恰是胖子最怕的。冰盾及時地破碎反而能卸掉一部分力道,原理就和被動式裝甲差不多。

  即便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冰盾不是水滴,能將攻擊化解於無形。鐵仗也不是劫雷,砸到的地方一定要留下痕跡。撞擊的剎那,一口鮮血不受任何節制的噴出來,那就是胖子和鬼母實力差距地證明,這還是冰盾卸走了半數的力道,要不然的話。胖子極有可能當場被人秒殺。

  就在眾人愣神地剎那,胖子的分身幽靈般衝了出去,透過一道道冰蠶絲構成的防禦,無視滿天飛輪的存在,他的目標當然不是鬼車,更加不可能是鬼母,而是那些以為大局已定,全無防備,措手不及的呆鳥。

  霧狀的冰劍在近距離發動無從防禦,連老怪物都束手無策,儘管只能短時間凍僵對手,卻足夠呆鳥們跌下飛劍,落入滾燙的岩漿。在平時,霧狀冰劍對高手的傷害微不足道,但是在眼前特定地情況下,就成為無堅不摧的利器。加上分身無視攻擊,結果就可想而知了,胖子就如同惡狼撲進了祟群,眨眼間就有六名玄天宗弟子死於非命。

  胖子沒有吹牛,他卻是亂掉了玄天宗的陣法,假如鬼車或者鬼母不抽出一人來制止,他就繼續大開殺戒。

  不過胖子也有算錯的地方,鬼母豈會在乎普通弟子的死活?既然知道追擊的是個分身,何苦要白費力氣,何不直接攻擊他的真身?始終咬住他不放,是怕他乘機逃脫,畢竟他是陳玄的兄弟,小醫仙又是玄門的風雲人物,洩露了消息非同小可。

  小醫仙啟動雖然晚了,出手卻要迅速的多,冰蠶絲的作用不再是防禦,而是進攻,在她的不斷穿插下,織就成一張緻密的網,攻擊狀態的冰蠶絲不再鬆散,而像拉滿的弓弦。

  她的手指套上了一枚銀色的指套,可以無懼冰蠶絲的寒冷和鋒利,使操作更加靈活和詭異。

  玄天宗要對付的人是小醫仙,所以在陣法亂掉以後,鬼車立即組織人手追擊,而鬼母顯然老道的多,追擊胖子的同時罵道:「一群蠢貨,不要去追。」

  戲法被拆穿可就不靈了,卓月聽見後巧笑嫣然,手指一鬆,冰蠶絲彈出時發出嘶嘶的破空聲,彷彿鋒利到連空氣也撕裂了。尾隨而至的十一名高手儘管聽到了提醒,無奈還是來不及閃避,身體因為慣性前衝,眼睜睜的看著冰蠶絲彈過脖子,奇怪的是沒有疼痛,只有一縷冰冷,視線變得顛倒,腦袋像積木一樣從肩膀上滾落下來,身體仍然站在飛劍上,順著慣性衝出老遠才一頭栽進岩漿裡,從高處望去,不過是濺起一簇火花便消逝了,數百年的努力,數百年的修為,就這麼火光一閃便化為烏有。

  提醒的倒是不算遲,至少鬼車逃過一劫,以他人品雖然不至於身先士弈,不過他修為最高,情急下當然是追在最前面。不過他的身手也是最好的,得到提示後迅速將身體後仰,險些跌下飛劍才狼狽的避過,冰蠶絲是刮著皮肉橫過去的,不但彈飛了面具,整張臉都刮的血肉模糊,鼻子是保不住了,值得慶幸的是下巴還在。從今以後,他就徹底離不開面具了。

  胖子在追堵下仍能游刃有餘,轉眼間又掛掉兩名玄天宗弟子,事實上,鬼母對他並不構成影響,因為那不過是個分身罷了,他的冰劍卻讓鬼母忌憚,畢竟下面是炙熱的岩漿,血肉之軀掉下去必死無疑。

  即便鬼母的修為比那些菜鳥不知高出多少,中了寒冰劍仍然會掉下飛劍,結局和那些菜鳥不會有什麼兩樣,說不定火花還要小一些。

  「小子,瞧不出你有幾分本事?膽識也不賴,居然能硬扛住老身一杖。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你是有情有義呢,還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竅。不過你就是付出再多,人家也未必肯領情哦。」鬼母在追擊中居心叵測的說道。

  胖子事先嗑藥護住了內丹,要不然哪會傻到和她硬碰,因此傷到的僅是臟腑,吐血看起來挺嚇人的,實際上並不嚴重,對修真者來說,沒傷到真元,沒傷到內丹,那都不叫做傷。就算不用藥物調理,三五天的功夫也能自行復原。

  可是鬼母卻不知道他有保命的靈丹,還以為陳玄給了他什麼護身的寶貝,甚至因此高估了胖子的實力。

  這話無論怎麼聽都是在挑撥,然而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假如胖子是卓月的仰慕者,這種時候就該有想法了。

  「哈哈!要是這麼容易就領情了,小醫仙嫁人一百次也不夠,小爺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對小醫仙可沒報非分

  之想。小爺就是傻,不肯在生死關頭扔下同伴,你別指望能挑撥離間。」胖子說話間又掛掉兩名菜鳥,加上卓月也沒閒著,玄天宗出動的高手所剩無幾,再次組織起陣法已無可能。

  局面形成了二打二,準確的說是三打二,因為胖子還有個真身。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拉桿子
  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鬼母被胖子拉住了。而另外一邊,解決了玄天宗的眾多弟子後,卓月要掛掉鬼車並非難事。

  小醫仙在游鬥中加劇了傷勢,迫切希望速戰速決,爭鬥中不再有花哨,此刻她使用的不是修為,也不是爭鬥的手段,而是殺人的技巧。

  「上路罷。」

  當冰蠶絲殺到眼前的時候,鬼車突然感覺到一陣絕望,那纖細的蠶絲無孔不入,卻又無堅不摧,儼然就是真元和法寶的剋星,或者說是修真者的剋星。

  嘶,一陣尖銳的風聲掠過,他終於體會到那陣冰冷。

  臨死他也沒有明白,本來他是佔盡優勢,還有鬼母前來助陣,為什麼眨眼間局勢就發生了逆轉。

  鬼母正在全力追趕王浩,突然察覺風聲有異,連忙將鐵仗揮出一片光影,冰蠶絲刮上鐵仗迸出一連串綠色的火花。

  鬼母僥倖逃出升天,望了望手中的鐵仗,上面滿是橫七豎八的劃痕。冰蠶絲原本是至陰至柔的武器,此刻卻像巨斧般鋒利和沉重,不但給鐵仗留下了記號,還震的她虎口發麻。

  鬼母欣賞的望著兩人,冷笑道:「小醫仙不愧為小醫仙,受了重傷還有如此駭人的實力,佩服。」

  「彼此,彼此。鬼母還有御鬼奇術沒使出來,不如你現在就施展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卓月仍舊站在裂天之痕上,看起來有些奇怪,以小醫仙的驕傲。如何肯藏在男人背後?

  鬼母氣急敗壞道:「小醫仙,你別得意,我輸給的人不是你,而是這滑頭的小子。枉我被人稱為鬼母。卻被一個初出茅廬地小子給騙了,哈哈,有趣。這死小子確實不笨,本來我們在實力上佔據優勢,要是讓我對付你,由鬼車來陪他玩,現在你們敗局已定。這小子故意放出分身和老身糾纏,還亂掉了陣法,你這才有機會掛掉鬼車。還有,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仍然將真身留在你旁邊。憑鬼車的實力,根本就對你構不成威脅,留在你身邊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小醫仙想了一想說道:「鬼母。你說地一點都不錯,我們彼此的實力都是一強一弱,我有能力掛掉鬼車,你同樣有本事秒殺王浩,王浩的聰明之處就在於放出分身和你糾纏。不但牽制住你,還沒有任何風險。」

  王浩被兩個女人這麼誇著,反倒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鬼母的奇怪的眼神,好像是在怨恨,又好像有些別的內容,讓他渾身都不舒服,連忙打岔道:「你也不笨!聽說你還會御鬼術,為什麼不敢用啊?我猜到了,是不是知道你到過王家的廢墟,知道我和小醫仙必然有個是御火的高手,御鬼術的剋星是火。所以你寧可落敗也不願意將小鬼召喚出來送死。」

  鬼母陰冷的笑道:「這還用猜嗎?冰嵐水閣修煉地是水系法門,小醫仙哪裡懂什麼御火術。老身親眼目睹你施展紫焰,難道還不能確定?讓老身驚奇的是你居然冰火雙修,你的分身和真身基本上沒有差別,說明你修煉了兩個元嬰,和我周旋地是冰,留在小醫仙旁邊的就是火。御鬼術對你的分身沒用,又害怕你真身的火,老身幹嗎要招它們出來?」

  王浩恍然大悟,歎服道:「我明白了,你不是讓我給騙了,而是無計可施,假如你不使用御鬼術,就沒有把握戰勝小醫仙,使用御鬼術,又怕撞上我真身的火,權衡利弊,你寧可假裝上當,繼續和我地分身糾纏。你為了不願損失幾個小鬼,眼睜睜的看鬼車去死,果然夠狠。」

  「又讓你給猜中了。」鬼母莞爾一笑,竟然帶出幾分美態。「你不但本領不俗,而且智計過人,假以時日必定是個人物。老身起初追你,就是怕你逃走,沒想過那麼多,御火術的問題是後來才想到地。死小子,你可知道煉鬼法門的艱辛?培養小鬼要耗費多少心血,像鬼車這種貨色不配做我的同伴,我幹嗎要為他犧牲小鬼。」

  鬼母還有一件事沒有說,煉鬼術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和所有邪術一樣,法術被破,自身也會遭受重創,試問,她如何肯為了鬼車鋌而走險。

  王浩呵呵笑道:「既然你們都誇小爺聰明,那小爺就不謙虛了,鬼母,你的修為不如小醫仙,御鬼術又不敢用,現在憑什麼和我們鬥,我看你不如棄暗投明,投靠我們,小爺在龍門山有處靈脈,你不妨考慮考慮。」

  繞是鬼母在三百年強讓人聞風喪膽,而且素來不喜歡玩笑,還是讓胖子給逗樂了。「臭小子,你倒是聰明的很呀,勝券在握,還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要網羅老身你還不夠資格。你當老身是好騙的,小醫仙剛才爭鬥加劇了傷勢,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然以她的驕傲何至於向我偷襲?她還沒能力秒殺老身,老身只要拖延片刻,就能叫她支撐不住。至於你,臭小子,假如沒有她幫你保護真身,我不用御鬼術也能對付你,你要不要試試?」

  胖子看了看卓月,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沁出一層細小的汗珠,修真者不會力竭,當然也不可能疲倦,除非是因為真元地耗損嚴重,要是勉強和鬼母一戰,即便是勝了,也會令他的傷勢雪上加霜。

  「說了一大堆的廢話,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你們玄天宗先殺上門的,失手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別做夢了。」王浩不甘心的說道。

  「殺上門的是鬼車,不是老身。臭小子,你不是甘願為了小醫仙和我硬碰,應該是十分在乎她咯。你不妨問問她,有沒有能力秒掉老身。問問她還能撐多久?」有些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鬼母停頓片刻就繼續說道:「只有莽夫才打打殺殺,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碰在一起不用玩命。權衡輕重,自然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小醫仙清楚自己的傷勢,硬撐下去倒是問題不大,可是面對鬼母這種高手,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何況鬼母既然察覺他地軟肋,就不會給他取巧的機會,短時間解決戰鬥不可能,一旦演化成纏鬥,勝算就變得微乎其微了。正如鬼母所說,假如沒有人為王浩護住真身。鬼母片刻間就能秒掉王浩。

  儘管小醫仙什麼都沒有說,胖子卻從她的眼神裡看懂了一切。「媽的,小爺活這麼大沒試過現在這樣窩囊。小爺自認倒霉,放你走也不難,你先要告訴我,玄天宗在什麼地方狙擊老怪物。」

  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哪有什麼放不放地。鬼母也懶得和他計較,笑問道:「老身聽說你和問劍的不少事情,聽說你們兩人一向不和。現在他有難,你應該高興才是,緊張個什麼?哦,老身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聽說問劍新收了名女弟子,叫做蘇雪。聽說她本來是要拜陳玄為師,陳玄覺得她不適合修煉陣法,便將他推薦給蜀山的問劍。老身也覺得奇怪,她一個小女孩。又不是修真者,無門無派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崑崙盛會?還有陳玄向來無拘無束,為什麼做起牽線搭橋的事了,還有……」

  王浩不耐煩的打斷道:「別捕風捉影的,蘇雪是我帶去崑崙盛會的,找陳玄拜師也是我的主意。後來陳玄覺得她不適合星月宗的修煉法門,便將她推薦給老怪物。我要救地人是蘇雪,問劍是死是活和小爺沒關係,小爺我巴不得那老傢伙被人掛掉,然後放出風去。讓蜀山和你們玄天宗狗咬狗。」

  「嗯,這就符合你的人品了。你對那個蘇雪還真是好啊,你就不怕小醫仙生你的氣?」鬼母不負責任地猜測,

  王浩心虛的威脅道:「別想挑撥離間,你要是再敢拖延時間,小爺立馬和你動手。」

  「看在你盛情邀請的份上,老身說出來也無妨,問劍脾氣古怪沒有朋友,又死要面子,受了傷羞於向人啟齒,只好自行採藥療傷。這老東西心高氣傲,不肯到別派領地的,他去了龍門山。」

  「媽的,龍門山是小爺地地盤。」王浩脫口而出,隨即想想又不對,他開宗立派了嗎?向玄門昭告了嗎?誰肯承認?反正蜀山派和老怪物一定不肯承認。還有,胖子什麼時候邀請過鬼母?剛才拉她入伙不過是權宜之計,那是為了不戰而勝。現在鬼母佔了便宜,還要認這句話的賬,胖子可就虧大了。

  不過沒有關係,胖子從來沒聽說過玄門裡有跳槽的事,那叫做欺師滅主,除非是不想在玄門混了。眼下救人要緊,胖子來不及細想,就拉上卓月趕往龍門上。

  龍門山脈綿延數千里,要找到兩個人並不簡單,因此王浩先回了村子,發動群眾,人民地力量是不能忽視的。這幫傢伙白白在山上修煉,雖然愜意,也是提心吊膽的。畢竟,他們和胖子沒有任何關係。

  胖子不要任何理由就能留下他們,趕走他們也不要任何理由,當他們得知胖子有事的時候,不用吩咐,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數千的飛劍眨眼間沖天而起,,景象壯觀之極,小醫仙看在眼裡不由想起鬼母臨走前說的話,論心計,王浩遠不是她的對手,鬼母沒有將事情做的太決,那是為自己留下條後路。

  玄天宗和別地宗派有所不同,他們更像是幫派,不太講究師承,入門的都是兄弟。這種規則的好處就是能快速網羅人才,人家耗費百年時間才能培養出一名弟子,玄天宗很可能在某天傍晚就白撿到一名高手。

  缺點自然也有,收人的程序簡單,素質就良莠不齊,誰也不是傻子,若為走投無路,何苦寄人籬下,至於為什麼走投無路,大家心裡都明白。做客和歸入別人門下是兩回事,要是胖子宣佈立派,一定不會有那麼多人前來捧場。

  鬼母當初就是因為心狠手辣。加上煉鬼的法門讓別人不舒服,才會被玄門歸為異類,要知道,誰掛掉以後都可能變成鬼的。即便修真者不會,在俗世裡總還有幾個親人,哪怕是熟人呢。

  實際上鬼母倒不是大奸大惡的人,受到排擠地日子難過,也許她就是那個時候入了玄天宗。人在逆境中很難拒絕橄欖枝。

  多行不義必自斃,凡是作惡的人都知道這句話,肯不肯相信就兩說了。鬼母是聰明人,想來也明白玄天宗並非久留之地,萌生退意就不足為奇,缺少了師承的關係。收人倒是快了很多,可惜不夠穩固,到了被群起而攻的時候。還不是樹倒猢猻散,個人都要另謀出路,玄門裡雖然宗派林立,想找個容身之處卻難,貌似胖子是不錯地選擇。即有靈脈幫助修煉。又有陳玄這塊金字招牌遮風擋雨。

  人在得意的時候就會忘形,胖子就是自作聰明,被鬼母擺下一道還茫然不覺。

  說起來胖子逐漸這處靈脈。而且不拒來客,對玄門來說也是一次善舉,雖然他的本意沒那麼高尚。

  「好像人比從前多了,是不是有人混進來?媽的,小爺早該想到有人渾水摸魚。」王浩憤憤不平的罵道,但是很快,他就嘗到人多的甜頭。

  眾多修真者傾巢而出,個個都是御劍而行,那就像一把大梳子。將龍門山脈梳上一遍不用太長時間,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陳玄召出大衍劍,玄天宗的實力不容小覷,有他在就萬無一失了。

  「我去也幫不上忙,留下來負責聯絡。」小醫仙倒吧逞強,如今她重傷未癒,去了也只能成為別人的負擔。」

  「老夫也去會會玄天宗的人,看看他們是否有三頭六臂。」玄天宗向來行事詭異,火修是要去看熱鬧的。胖子鄭重地警告,看熱鬧沒有問題,但是不准他出手,就是出手也不准用火。就他那二把刀的御火術,對付高手是沒什麼指望的,別把龍門山給點燃了。

  「玄天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殺上門來,我去砍了他們地爪子!」

  誰和玄天宗這麼苦大仇深?貌似胖子都沒這麼激動,轉過頭來翻了星語一眼,是了,是了,王家曾經綁架過他的母親,雖然不是玄天宗的所為,但是王家就是玄天宗養的一條狗。何況玄天宗的高手還偷襲傷過她,這丫頭嚷嚷要去,目地顯然不是去救人,她是去報仇的!

  「玄天宗派來刺殺卓月的人至少都是分神期地高手,對付老怪物的人能弱嗎?你連元嬰期的修為都不到,還隨時都有可能渡劫,跑去幹什麼?送死啊?不准去!」胖子儼然是一副嚴師的架勢。

  「有什麼危險的?我也不動手,光看熱鬧。這樣可以了吧?」為了證明她看熱鬧是沒有危險的,星語咨詢了陳玄,答案自然是沒危險,堂堂的玄門第一號人物,難道還保護不住一個女孩?

  狂汗,這一共就是去四個人,兩個都是看熱鬧的,貌似胖子也沒準備出手鄉

  總不能讓兄弟一個人玩命,即便陳玄有這個能耐,面子上也過意不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浩悄悄告訴火修散人,讓他放出話去,能來幫忙的都來幫忙,而且一定要做好記錄,話只是放出去一半,後半截先省略了,凡是不來地幫忙的,等他回來可就沒那麼可氣了,換成別人一定不願意做壞人,可是火修好像很喜歡這份差事,立即就把事情辦了,瞧他那副耀武揚威的德行,估計是自己又加了不少內容。

  原本要不要幫忙是出於自願,沒理由強求,但是胖子自然有道理,這些人既然來龍門山做客,胖子作為主人就有挑選客人的權利,挑選的原則非常簡單,以前犯過的錯既往不咎,修為不夠可以繼續修煉,不過為人一定要有膽子,講義氣。

  胖子倒沒指望他們能幫上忙,壯壯聲勢罷了,更多的是考驗他們。沒膽量,沒義氣的人到什麼地方也是垃圾,至於喜歡潔身自好的人,對不起,請另謀出路,找個荒僻無人的地方清高去,胖子不歡迎,修真村的村民也沒人歡迎。

  卓月一直在旁觀察,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同樣沒有提出異議。不知不覺的,王浩的靈脈成了一座村子,這裡的村民經過細心篩選,修為方面都不差,並且沒有本派的溫床,都是從風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可以說,這裡是玄門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不過因為少了門派的教誨和規矩,這些人以前都是野慣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除了對吸納的人精挑細選,硬性的規矩也必不可少,至於規矩的確立,胖子作為村長責無旁貸。

  夠膽子,講義氣,這就是王浩立下的第一條規矩,儘管聽起來有些怪怪的,聽起來有點像山寨的規矩,還是剛剛拉桿子的山寨,要知道,一個成熟的山寨,規矩也是不少的。

  不過,這畢竟是胖子邁出的第一步,正因為標準夠低,簡單,才容易貫徹執行。一個剛剛成立的規矩,設立太多的條條框框是難以想像的,唯一的後果就是讓下面的人無所適從。

  當然,當然,胖子的目的絕對談不上純潔,甚至連善良也算不上。通過和玄天宗的較量,胖子雖然沒有吃虧,但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憑一己之力不足以和一個門派抗衡,尤其是玄天宗這種千年古派,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捏死他。

  胖子不想依靠陳玄,就像他以前說的,求人不如求己,所以他迫切需要一支力量,儘管修真村和玄天宗抗衡還單薄了些,至少還有可能一搏,何況他的殺招不止於此。

  小醫仙看在眼裡,口中雖然不說,心裡清楚的很,死胖子這是要拉桿子了。

  從前胖子懶於修煉,一副與世無爭的德行,但是和問劍交手以後,他開始四處張羅材料,要煉出提升修為的丹,也許那就是煉丹師的努力。王浩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招惹上玄天宗以後,又開始構建自己的勢力。這一切,就是一個男人或者說是一個英雄成長的歷程。

  不過胖子的人品顯然離英雄兩個字相去甚遠,說他是梟雄吧,計謀倒是夠用了,可惜少了點野心,說到底,王浩還是以前那個胖子,只是走上一條不同以往的路,人是逼出來的。

  小醫仙原本還有些擔心,這麼拉桿子未免草率,來投靠的人無非是衝著靈脈,讓他們出個力什麼的還沒有問題,真要是和玄天宗做對,任誰都要考慮清楚。

  但是卓月很快發現自己錯了,這些落單的修真者不同於正規門派裡閉關修煉的菜鳥,幾百年來在刀尖上打滾,到今天什麼都見過了,他們不怕和人玩命,害怕的是孤獨,獨自面對強敵當然害怕,可是有一千人陪著,也就沒那麼可怕了,何況還有陳玄在前面頂著,還有香艷的星語仙子勞軍。

  草廬不但有不輸於洞天福地的靈脈,還有一干臭味相投的朋友,唯一沒有的就是臭規矩,沒有約束,儼然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天堂,一段時間下來,他們早就將草廬當成家圓,現在要他們離鄉背井,有誰還能捨得?

  這些人窮凶極惡的眼神,儼然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卓月看看一呼百應,春風得意的胖子,開始擔心另外一件事,是否該有人管管胖子,不能讓他帶上這些人誤入歧途啊。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03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鐵一樣的漢子

    和卓月的遭遇如出一轍,老怪物先遭到了伏擊,為了保護徒弟,閃避的時候掛了彩,還好傷的不算嚴重,加上他蠻橫的實力,仍然有本錢進行周旋。

    不同的是,問劍沒有卓月的好運氣,蘇雪目前的能力幫不上忙,還成為他的負擔。

    帶上蘇雪脫身是不可能的,老怪物又不肯扔下徒弟,總算還有點人情味,只能勉強的耗著。要說問劍和卓月那就是兩個極端,卓月擅長手段,往往能在不知不覺間擊殺對手,而老怪物就是百分百的強橫,哪怕是拼著受點小傷,敢於靠近的人無一例外的被他秒殺。

    帶來多少人也不夠他秒的,何況都是出竅期的高手,死多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幾次嘗試後,玄天宗迫不得已改變策略,幾乎用同樣的陣法困住他,不過圓圈的直徑比圍困卓月的大了許多,而且出動的高手有上百人,就這麼遠遠的耗著,不時扔出法寶攻擊。

    問劍沒那麼多花花門道,碰到飛輪都是出手打落,應付起來頗為費事,而且吃力,玄天宗的人眼見效果還不錯,也就沒有逼的太緊。

    縱使有大海一樣浩瀚的真元,這麼個耗法也有耗乾的時候,何況問劍原本就帶了重傷,如今被一干鼠輩欺上頭來,急怒攻心,居然噴出兩口鮮血。

    「師傅,你沒事吧?」蘇雪心急如焚卻幫不上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以她的修為對上出竅期高手,只有被秒殺的份。

    「血吐出來就舒服多了。狗崽子不敢和我動手,只敢用破陣法困住我,哼,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困我多久。」老怪物抬手擦掉口角的血跡。繞是受了重傷,鬥志分毫不減,要不是有徒弟牽絆,非要衝出去殺個痛快,哪怕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問劍雖然沒有傷到真元,皮肉倒是傷了幾處,來不及處理,殷紅地血濕透了衣服,看起來叫人觸目驚心,蘇雪看在眼裡越發的自責。哽咽道:「都怪我學藝不精,幫不上師傅的忙,只能拖累師傅。師傅別再管我了,先脫身再說,等傷好了幫我報仇。」

    任憑老怪物是鐵錚錚的人物,聞言心中都是一寒,罵道:「你在胡說什麼?你才入道幾天?再努力又能修煉到什麼程度?遇到幾個狗崽子就讓為師不戰而逃!就讓為師撇下徒弟!要是做出那種丟臉地事。我有什麼臉面做你師傅,我要收幾個徒弟才夠?」不忍心見到蘇雪淚流滿面,老怪物又轉而安慰道:「你放心。龍門山脈還是四川境內,蜀山應該派弟子巡視的,這幫狗崽子猖狂不了多久。」

    這番話純屬是自欺欺人,老怪物向來高高在上,對門派的事漠不關心,哪裡知道蜀山弟子的巡視路線,況且巡視的弟子修為不高,真要是撞上了,無非是多幾個人陪草。

    憑著強橫的修為苦撐了兩天。問劍已經搖搖欲墜,等來的不是蜀山弟子,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王浩。

    胖子是見到蘇雪無恙才笑的,問劍心裡有鬼,才認為他是幸災樂禍。不過胖子的話未免氣人了點,一張口就問候道:「老怪物,原來你還沒死,異數啊!」說話間還裝模作樣地掐動手指,就好像他真會測算是的。

    問劍生性冷傲,就是拼掉老命也聽不得這樣的話,當場氣得面色鐵青。當初眼見星語有難卻見死不救,現在情形倒過來了,他有什麼理由期待胖子援手。至於陳玄,他是羞於啟齒。得罪了王浩就是得罪了陳玄,人家是燒黃紙地兄弟,而他和陳玄連朋友都算不上。

    「你瞎說什麼呀?還不快點幫忙,師傅……他流了好多血。」蘇雪永遠都是那麼信任胖子,無論胖子說什麼,她都知道,師傅有救了,善良的女孩,生死關頭全然沒有想過自己。可是她並不瞭解王浩,假如不是為了她,胖子真能讓她的師傅去死,甚至利用問劍的死大做文章。

    「嗯,我就是奇怪,流了這麼多血,為什麼他不死?」胖子摸摸下巴,像是在思索。

    無論來人的立場如何,對玄天宗而言都是不速之客,他們做地事見不得光,碰上的人都要滅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當然,他們希望是在解決掉問劍以後。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說話地人是鬼動,玄天宗的護法之一,能夠負責狙殺問劍,身份可想而知。

    胖子原本想拿上問劍一把,聽到這話可就穩不住了,罵道:「媽的,玄天宗派來幾十號人追殺我,現在居然問我如何稱呼,老實告訴你,小爺這次來和問劍沒關係,就是要你們狗命的!」

    鬼動心思急轉,不怒反笑道:「閣下大概是誤會了,我並非玄天宗的人,也沒有派人追殺你,我們對付問劍是出於私怨,希望閣下不要插手。」

    「使用的陣法和法寶都一樣,你還能抵賴,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哦,我想起來了,你們的確不是擊殺我,你們是要擊殺小醫仙,小爺命不好,剛巧撞上了。媽的,殃及池魚呀,要不是鬼母深明大義,小爺早被你們掛掉了。」王浩果然是有仇必報,胡扯都不忘把鬼母給賣了。

    說了半天,王浩還是沒說出身份,鬼動卻聽得不耐煩了。

    看胖子地修為也就是剛到元嬰期,星語則是更菜,才到心動期,還有老雜毛,容貌實在太有特色了,他自然認的出來,不過也沒放在眼裡。至於陳玄,玄門第一人的修為豈是他能看穿的?

    玄天宗出動了上百名高手,老怪物眼看就要體力不支,不在乎加上胖子等人,鬼動目光一寒。冷聲道:「小兔崽子,剛到元嬰期就敢這麼猖狂,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不知道鬼母為什麼放你一馬,但是落在我的手裡。到你就沒那麼走運了。」

    最後的話就是動手的命令,立即就有十多名高手撲了上來。

    「你們說你們地,老夫是看熱鬧的。」火修倒是還記得胖子的警告,這個損友。

    「本仙子也是來瞧熱鬧的,你們別找我。」星語笑瞇瞇地擺明立場,孽徒!

    王浩險象環生的躲過飛輪進攻,沒好氣的罵道:「仗著人多是不是?」

    鬼動根本沒心思和他瞎扯,心想一個元嬰期的小子,隨便找個人都能滅掉,何須倚以多為勝。只不過有圍攻問劍在先,懶得辯解,反問道:「那又如何?」

    「小爺沒什麼本事。就是人面廣,你和我比人多,呵呵,有意思。」王浩將用力吹了聲口哨,等候在遠處的狼崽子頓時衝了出來。密密麻麻,足有千人之眾,遠遠看去。像極了成災的蟲群。

    「明明是師傅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剛才是就想找個借口。」星語做了個鬼臉,剛才就是她阻止陳玄出手的。

    「胡說!是他們先不守規矩!」王浩被人拆穿了老底,面紅耳赤的辯解,不過事實勝於雄辯,經過星語的提醒,誰還能瞧不出來呢?

    出此下策也是迫於無奈啊,胖子不願意讓陳玄動手,那就只能依靠修真村的人。

    玄天宗地實力不說了。出門的都是出竅期高手,若論單打獨鬥,修真村的人討不到便宜,再說那也不是胖子地風格,打架嗎,自然是人多佔便宜,可惜不合規矩……

    關鍵是,假如玄天宗知道他人多勢眾,說不定就單獨向他挑戰,就他那修為當然,他也可以不應戰,可是面子往哪擱?

    所以,胖子先讓修真村的人等在後面,還煞有其事的告訴他們,假如對方守規矩,就不用他們幫忙,言外之意,就是玄天宗如果不守規矩,那也就沒什麼好說了。實際上胖子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玄天宗以為他人少,不過還是唬住了不少人,包括陳玄和老雜毛,假如沒被星語戳穿地話。

    星語還是嫩了點,這種情形換成卓月也能看破,但是絕對不肯說出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這麼一來臉面哪還掛的住?

    要不胖子為什麼不愛帶星語,總是喜歡和卓月在一起,誰喜歡帶上一個對自己瞭如指掌,又喜歡隨時拆台地傢伙,就是星語不搗亂,那種好像在說我知道你的把戲的眼神也叫胖子難以接受,就像魔術師身邊隨時站個解說的。

    鬼動徹底崩潰,一千多打一百多,這還有什麼懸念?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以一當千,世間能有幾個陳玄?還是怪老頭道出了玄機。「修為相當的情形下,能戰勝一個對手就擺脫了菜鳥的身份,戰勝兩個就能晉陞為高手,能以一敵三就能封神。」依照這個標準,胖子是不是可以小小的得意一下呢?

    玄天宗的弟子縱然素質稍微高上一籌,面對人海戰術也只有望洋興歎,轉瞬間便被淹沒。

    飛劍如同閃電狂舞,法寶成了殺人利器。修真者擁有強大的破壞力,本身卻脆弱地可憐,這就注定了死傷的慘烈,轉瞬間便有數十人死傷,鮮艷的血和法寶的光混成一片,交織成一副扭曲的畫面。

    玄門自第二次神魔大戰便開始休養生息,加上石雀兢兢業業的努力,已經很久沒有過殺戳,更沒有出現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但是這份平靜卻被胖子打破了。

    可是也有例外,畫面中,一個人的表現格外搶眼,鬼動,不但勇武過人,而且心狠手辣,落在他的手上沒有傷,只有死,修真村掛掉的人至少有大半是死在他的手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鬼動是將才,能得道玄天宗的重用,自然有他傲人的資本,可恨的是,他正在試圖接近王浩。

    「媽的!攔住他!」王浩憤怒的咆哮,同時也掂量了一下,要對付鬼動除非發動四級御火,實際上創建靈脈的時候。他已經隱隱領悟到更高地境界,無論什麼樣的高手也不敢無視,但是超過四級御火,那就不是能完美控制的。只能玩命的推向極限,一燒就是一片,貌似場中修真村地人數巨多。

    不用他提醒,已經有上百名高手在攔截鬼動,可惜效果讓人絕望,鬼動仍然在逼近胖子,擒賊先擒王,鬼動面對人海戰術也沒狂妄到斬盡殺絕的地步。

    「要不要我幫忙?」做為王者的陳玄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猖狂。

    「不要。」王浩咬了咬牙,已經做好壯士斷腕的準備,不過。他要等鬼動接近時才出手,這樣能將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

    鬼動仍然在逼近,距離期待的距離僅有一步之遙。漆黑的火焰悄悄在掌心燃起,不過是藏在背後,發動早了會被鬼動察覺,要想一擊必殺,除非瞬間將混沌之火提升到極限。至少是四級,然後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召出冰盾護體。

    陳玄也暗自做好了準備,出於實力的關係。他心目中的安全距離比胖子地完美距離要近的多,基本上沒有可能搶先出手。其實連星語和火修也做好了準備,玩歸玩,涉及到胖子的安全,沒有人會袖手旁觀。

    「嘩…」一道圓弧狀刀芒攔腰斬出,硬生生地將鬼動逼退,那種距離已經無需任何人出手。

    有人搶先出手,那是條健壯的漢子,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卻沒有高挑的感覺,假如不是一條駭人的傷疤從眉角一直拉到肩膀上,他應該是個英俊地男人,那條刀疤當時一定很深,深到能看見骨頭。

    修真者習慣依賴真元,不注重肉體的鍛煉,這個傢伙卻硬是將滿身的肌肉練地像要爆裂一般,寬厚的肩膀上扛著一把巨刃,將鬼動逼退的巨刃。

    「鬼動,讓我來。」那漢子似乎不習慣說話,生硬的交代了一句,就扛著巨刃走上前去。

    「村子裡還是有能人的,這不要命的傢伙是誰?」胖子好奇的問道。

    火修難以置信道:「你居然不記得他了?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從來不說話,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別人都在議論和猜測,只有他一言不發。後來小醫仙趕他走,還是你發話讓他留下地。」

    經他提及,胖子還是沒有印象,拍著腦袋笑道:「可能當時就是看他順眼,說不定是個小醫仙說笑,就隨便叫他留下來了,想不到竟然挽留住人才,嘿嘿。」

    「兄弟,你認為無所謂,人家卻是感恩戴德,有的人不喜歡求人,但是你幫助他一次,他就永遠都會記得。這條漢子是合體期高手,修煉遇到了瓶頸,除非有靈丹幫助,或者是找到靈脈,否則很難有所突破,再看他臉上的刀疤,一定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說不定他是在躲什麼人,他不說話,也許是不願意提及往事。」陳玄何嘗不是這種人,因此他瞭解漢子。

    火修感歎道:「修真村的人才不止他一個,你看看那邊,能以一敵三的就有兩三個,他們的本領不差,可惜的是沒有稱手的法寶。」

    順著他的目光,王浩看見兩個貌不驚人的傢伙,果然是以一敵三,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居然是赤手。

    「以飛劍禦敵是蜀山和南海派特有的本事,對於別的修真者來說,除非你有兩柄飛劍。不然就要做出取捨,用來飛行就不能對敵,你看是不是有很多人站在地上駕馭飛劍攻擊。還有,不是所有的飛劍都能攻擊,有的飛劍功能很簡單,就是用來代步,老夫敢說,玄門裡八成以上的飛劍都不能攻擊。」火修依舊在絮絮叨叨的解釋。

    王浩順口說道「那他們不是比你還窮!小爺咋就命苦,遇到你們這群窮鬼,飛劍每個人都有,蜀山的祖師肯定是窮瘋了,才創出用飛劍禦敵的法門。」

    那個時候的確很窮啊,不算陳玄送的炎陽環,剩下的也就是柄飛劍了,還是不能用作攻擊的劣質飛劍。老雜毛困窘的辯解道:「話不能這麼說呀,煉製飛劍說起來簡單,說難也難,材料不好找可以用普通金屬提純,但是陣法不是每個人都懂,除非是大門派的弟子,到了練神期混不上飛劍的大有人在。天材地寶本來就難尋,即便找到了也得有煉器高手肯幫忙才行。所以窮也沒什麼奇怪,再說這些人留下來,都是給你交了保護費,他們都窮成這樣了,你什麼都不缺,還好意思盤剝他們。」

    「那你是不是想說我為富不仁啊!「王浩笑嘻嘻的威脅道,心裡卻在盤算,回去以後該給兄弟們武裝一下,為了缺少法寶送命不值得,至少為胖子賣命,不用為這種事情發愁。飛劍那種玩意,星語就收藏了百八十支,這還是保守的估計。

    火修原本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哪敢承認呀,嘟噥道:「你當然是什麼都不缺,手裡有丹什麼法寶換不來?但凡是找到材料,找雲逸幫忙煉製還不是動動嘴的事。就算不找雲逸,小醫仙都幫你煉了,換成別人哪有這種好事?」

    平常人想見仙子一面都難比登天,還求她們煉器,那簡直就是做夢。火修和陳玄也是朋友,要他找雲逸幫手,仍是抹不開面子,畢竟關係遠了些,況且他也拿不出像樣的材料,雲逸是煉器大師,搞來一大堆廢銅爛鐵找她煉器,好意思張口嗎?

    王浩和雲逸的關係也不止是因為陳玄,做為煉丹師,他有資本和雲逸成為朋友,萬惡的鐵三角啊。

    星語也是在苦日子裡泡大的,當初做兔子的時候,還因為見識不足被胖子奚落,聞言也感慨道:「要讓我說,好人沒幾個不窮的,你們想啊,天材地寶那麼難找,還要找人幫忙煉製,能入手一件就不錯。即便是僥倖得了一件,看到朋友比自己還窮,如果法寶更適合朋友,講點義氣的一定送人,誰能有一堆的法寶呀?除非是去搶,去騙。」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胖子是大款,道理誰不明白,尤其是陳玄,以他的修為和身份,要不是窮講義氣,何至於窮成現在的地步?星藍戒指給了兄弟以後,貌似他也就剩下大衍劍。

    「你胡說什麼?還要讓你說,誰讓你說的?找那麼多借口幹什麼?貧窮就是可恥的。大家都是玄門中人,為什麼有的富,有的窮,不主動尋找材料,等著天上掉餡餅,能不窮嗎?為師的飛劍是搶來的嗎?陳玄的大衍劍是搶來的?你的護甲和鐵卷是搶來的?你嗑的丹,用的晶石,哪樣是搶來的?」也難怪胖子要惱羞成怒,這話要是火修說的還能無視,偏偏是他的寶貝徒弟說出來的,別人還能聽不進去?

    煉丹師假如能找到合適的材料,完全可以利用服丹按部就班,系統的提升修為,那原本就是煉丹師該用的修煉方式。除了冰焰本身的屬性,這也是王浩雖然很少修煉,修為卻飛速提升的原因。因此,一名努力的煉丹師應該是想方設法的搜集材料,而不是埋頭苦修。

    不過胖子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陳玄的尷尬,貌似星藍戒指和大衍劍也是他從魔族手裡奪的,實際上就是搶。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04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秘密

    陳玄自己倒沒什麼?窮就窮點,大衍劍足夠他傲視玄門。

    如今雨霞轉世,還不知道是什麼屬性,修煉什麼樣的法門,陳玄要給妻子最好的,而且不能是別人用過的,法寶肯定要重新煉製,那就需要大批的材料,天啊!才幾年的時間,到哪裡找那麼多材料去?要不是有王浩這個兄弟,說不定他真的會去搶。

    鬼動除了手段狠辣,特點在於一個勇字,所以他不喜歡游鬥,換在平常倒沒什麼,如今碰上漢子的巨刃,可有的苦頭吃了。

    無論他採用什麼方式進攻,巨刃一橫,他只能乖乖的退回去。那巨刃不僅沉重非常,而且刀芒如同實質,掃的他氣血翻騰,五臟六腑像要碎裂一般。

    「怎麼不敢沖了?」漢子嚓的一下將巨刃貫入地面,金屬的振顫聲良久不覺,他的意思是不要依仗兵刃之利。

    鬼動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何時受到過這種輕視,但是在漢子的面前,他的勇氣卻在點滴的消退。

    「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沒闖出名號,你是什麼人?」鬼動乘機調勻呼吸,不可否認,每次撲向漢子的時候,都如同小雞撲向惡狼。他輸了漢子太多,不光是技巧,還有勇氣,能全身而退都是一種僥倖。

    「沒必要把名字告訴要死的人。」漢子厭惡的拒絕,他是個沒有名字的人,也沒有過去。

    鬼動最終衝了上去,失去了勇氣的進攻有些可笑,他被漢子硬生生的扯成兩片。血淋淋地灑了一地。

    當然,鬼動也不是待宰的羔祟,他的飛劍在漢子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記號,不過漢子身上地傷實在太多。那道小小的傷疤顯得有些可笑。

    玄天宗的爪牙原本就處於劣勢,失去了首領後再無半點戰意,但是他們仍然戰鬥到最後,玄天宗對待逃兵的殘忍叫人難以置信,他們就是逃回去也沒有活路。

    「殺!」王浩對負隅頑抗者也沒有仁慈可言,索性成全了他們,決戰演變成屠殺。

    龍門山脈很快恢復了平靜,人們開始清理戰場,修真村的人還算守規矩,奪來的飛劍。法寶,全部如數上交,沒有出現爭搶的情形。他們不瞭解問劍和王浩的恩怨。還以為王浩是為了救人才和玄天宗做對,連同問劍師徒一起請進了村子。

    王浩將慶功宴安排在第二天,入夜。他向卓月討來傳魂液,連夜趕製了傳魂散,死去的兄弟不能不管。保留住前世的記憶,轉世後地修煉能事半功倍。而玄天宗死去的人,無一例外的遭到魂煉。這是胖子對死難弟兄地交代,像是一次祭奠,另外,他要讓玄天宗的人害怕。

    當然,胖子不會幼稚到以為煉掉幾個人,就能讓玄天宗的宗主害怕,他是要那些追隨的人害怕,至少要讓他們知道,敢和自己做對。比背叛玄天宗的下場更慘。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追隨者才變得不太平,假如沒有追隨者地死心塌地,野心家什麼事情也幹不成。

    胖子不明白太深奧的道理,他只知道,當一個人面對野獸的時候,只要兩種選擇,要麼示弱,讓野獸知道自己沒有威脅;要麼比野獸更凶,讓野獸感到害怕,除此以外沒有別地選擇。

    經過統計,修真村拒絕參加戰鬥的人有九十七個,大多自行離開了草廬,剩下幾個死皮賴臉的,也被火修給強行攆走了,相對於千多人的隊伍來說,這個數字微不足道。有趣的是,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小醫仙所說的善人,指明要留下來的,不知道火修的做法有沒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不過光想佔便宜,不肯和大家共患難,這種人胖子也不肯留,即便是留下,在修真村地日子也不好過。

    「負傷的兩百多人,還有掛掉的……」老雜毛說到一半突然打住,那些死難的人值得尊重,不應該用掛掉兩個字。

    「是三十三個,我為他們使用了傳魂散,還有陰丹,他們可以帶上記憶轉世,也可以留下繼續修煉,如果他們轉世,還是可以隨時回草廬來,我親自去接。」王浩忙活了整個晚上,當然清楚這個數字。

    火修先是一愣,然後驚訝道:「你什麼時候變得有人情味了?跟你賣命福利還真不錯呀,你要是早說,跑掉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這話倒是不假,只要能保留住記憶,重修是輕車熟路,遠比第一次修煉快的多,加上有靈脈的助益,百多年的光景修煉到元嬰期並非難事,百年的光景對修真者實在不算什麼?何用放棄一條靈脈?到了後期,修煉的速度放緩,有沒有靈脈可是天壤之別。即便有渡劫的風險,重修帶來的好處也足以彌補,

    這些人都是自行摸索,跌跌撞撞的走來,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彎路,修煉方面難免有不盡人意的地方,有的人出偏後無法糾正,只能將就著修煉,有的人築基就有缺憾,那些都是靠努力無法彌補的,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轉世重修。

    「早說還能看出人心?陰丹還有多,你要不要,小爺送你一枚。」王浩嘿嘿壞笑,當真掏出一把陰丹來。昨天夜裡,他本來煉製了同樣數量的陰丹和傳魂散,誰知道那些人一個都不肯修煉散仙,全部是選擇轉世重修。

    送給修真者陰丹,那就和送普通人棺材一樣,老雜毛哭喪著臉說道:「謝謝了,老夫要那玩意兒沒用,你自個留著用罷。」

    「我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媽的,慣的你們,要是沒有傳魂散,小爺看你要不要?」隔了片刻,王浩突然威脅道

    道:「老雜毛。你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千萬別出事,別人我給傳魂散,換成是你倒霉,小爺除了陰丹沒別的。」

    兩人針鋒相對。逗的星語咯咯直樂,但是很快,她就收起了笑容,因為她看見了問劍。和師傅一樣的立場,他也不喜歡問劍,一個自私自利,脾氣又臭地人要其喜歡實在很難。

    師徒倆像商量好的一樣,都是假裝沒有看見。

    「沒必要拉住臭臉罷,就是不看我的面子。你也該考慮蘇雪的感受。」小醫仙畢竟和問劍有些交情,悄悄勸道。

    「我要不是看在你地份上,立馬就能趕他滾蛋。」王浩惡狠狠的說道。朋友就是朋友,冤家就是冤家,胖子分的非常清楚。

    不管怎麼說,胖子總算沒有趕人。星語倒是不反感蘇雪,不過她拉走了蘇雪。老怪物就更尷尬了。

    修真村的居民都是朋友,就是轉世也要和老友告別,死者有傳魂散的消息一早就洩露出去。臨別在即,當然是挑好聽的說,村子裡看不到陰鬱的氣氛。

    草廬的周圍原本是塊禁地,此刻卻成為慶祝的廣場,繳獲來的戰利品不多,也就是百多件,大多是些飛劍,堆砌在廣場地中間,本來也算不俗了。可惜胖子覺得寒酸了點,也不夠武裝千把人的。

    胖子早有打算,招招手叫來星語。

    「幹嗎?」星語拉住蘇雪的小手正在嘀咕什麼,搞不懂他們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只是某人覺得臉上有些火燙,尤其是耳朵。

    「別裝傻,把你手鐲裡地法寶掏出來。」胖子一臉嚴厲的指指地上的飛劍,知道什麼叫顆粒歸公不?

    「我昨天晚上一件都沒收,都是以前搶公孫老狗的、,你別冤枉我。」星語倒是不在乎那些破銅爛鐵,事關名節呀。

    「我知道你一件都沒有拿,管他是哪裡得來的,那些垃圾有什麼用?捐了吧!」王浩難得大方一回,不過是慷徒弟地慨。沒辦法,誰叫他碰到一群窮鬼?人家為了他玩命,難道連幾件法寶都不捨得?

    「難得師傅豪爽一回,做徒弟的哪能不成全呀,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那些法寶都是以前搶的,喜歡地早就挑出來了,星語連看都沒看就一股腦的倒在地上,居然不比原先的規模小。

    這師徒倆是富貴人,旁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卻讓蘇雪目瞪口呆。可憐她剛出道就去了蜀山,那地方窮啊,哪見過這種場面?驚訝道:「星語,你哪來的這些法寶?」

    「都是些不義之財,贈與有緣人!」星語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是和她計較非累死不可。

    王浩懶得理她,目光四處搜索,終於找到力敵鬼動的漢子。這傢伙獨挑鬼動,本來應該成為風雲人物,此刻仍舊孤零零的坐在一角。

    他不喜歡出風頭,而且看他的表情,戰勝鬼動似乎並不值得炫耀,而是理所應當的事,事實上,他戰勝鬼動的確沒花多少力氣。

    王浩想了想沒有叫他,親自上前打了個招呼,傲氣歸傲氣,人才是需要尊重地,而且胖子喜歡這個傢伙。

    「喂,幹嗎一個人待著?」因為不知道漢子地稱呼,乾脆簡單直接的喂了一聲。、

    「哦。」漢子懶洋洋的轉過頭。

    「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這麼稱呼你好像不妥?」胖子笑容可掬,貌似對女孩都沒這麼親熱過。

    「我覺得挺好,喂,知道是叫我就行,而且,你叫我的時候不多。」稱呼代表過去,漢子十分忌諱,實際上他不想拒絕胖子的談話,甚至想報答胖子,不過他不知道如何表達感情,假如他要是表達出來,胖子十有八九會受不了。

    王浩豁然的一笑,說道:「別誤會,我無意探聽你的過去,每個人都有秘密,秘密就應該保守。我找你是想說,昨天你幹的漂亮,歡迎你加入草廬。」

    「草廬?」漢子大概沒搞懂這個詞語的意思。

    王浩呵呵笑道:「幾個月前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個草廬,是我的住處,我習慣叫這裡草廬。」

    「哦,我知道,是你在這裡建起了靈脈,我剛才看見你拿出自己的法寶扔到那裡面了,你是想乘機分給大伙罷?掛掉鬼動沒什麼,沒有我你也行,我當時站在你的後面,看到你召出一團黑火,假如我不出手,你也會出手的,看你那麼鎮靜就知道有把握掛掉鬼動。再說不是有陳玄嗎?他出手就更簡單了,我就是想出把力氣。」」漢子本來想和王浩道謝,所以一直看著王浩,也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顯然,王浩的做法博得了他的好感,要不然哪來這麼多話。

    這傢伙還挺信任自己的,難怪,能一手建起靈脈的人,滅掉鬼動似乎理所應當,王浩不願過多解釋,歎息道:「那不一樣,求人不如求己,我們要自己捍衛家圓。」當初他一個人的時候就沒依靠陳玄,如今更不可能讓陳玄保護他的村子。

    「對,男人不該讓別人保護。」這話對漢子的瞿口,不過,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和不喜歡說話的人聊天注定是無趣的,王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喜歡說話就多喝點酒,玩開心點。」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漢子叫道:「對了,我還沒謝你留下我,謝謝。」

    「能留下你是我的運氣。」王浩特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失望的轉回去,這個傢伙連道謝都不會笑的,不知道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就是那個人昨天挑了鬼動?」卓月笑問道,心高氣傲的胖子居

    然學會禮賢下士了,難得,難得。

    王浩點頭道:「那個傢伙不是一般的強,活活把鬼動撕成兩半了。」

    「他強是應該的,可惜手段太狠,結下不少仇家,當初我不想留他也是這個原因,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卓月的博聞,知道漢子的身份不奇怪。

    「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也別告訴別人。」王浩搖搖頭,強壓住萬惡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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