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過關
仁兄雖然愚鈍了些,但是沒什麼心機,人也豁達,所以無論是幻靈還是幻獸都不反感他。但是他們很奇怪呆頭呆腦的幻正為什麼能結交到王浩?
要知道胖子如今也是名聲在外,擁有一座靈脈,又是陳玄的兄弟,想結交的人不再少數,
而且傳聞他傲氣的很,連問劍的賬都不買。
幾杯酒下肚,仁兄也不再拘謹,在兩人的追問下,將換丹的情形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末了還在奇怪胖子是如何幫到他的,胖子就是個上門求醫的病人,為什麼轉眼間和李蘆成了朋友,
這些問題困擾他好幾天了,回來以後掌教也詢問過當時的情形,得出的結論是不對勁,不過歸元丹卻是貨真價實的,也沒有深究。
「哈哈,我說你哪來的狗屎運,原來是出門碰到了貴人,你就別瞎猜了,他是王浩,是咱們幻真派的朋友。」幻潔神色一正,中規中矩的道謝,五顆歸元丹不是小意思,那是份天大的人情,他們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只道是王浩出手幫忙,哪有不謝的道理?
王浩被嚇了一跳,還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畢竟白撿個人情也是美事,幻真派是玄門中的一流門派,沒準哪天就能用上。
「對了王兄,你和李神醫是舊識嗎?」幻潔不知道是第幾次幫胖子把酒滿上,話憋在心裡難受,終究是問了出來。
王浩偷樂道:「應該算是吧,他的女兒是我徒弟。」後話沒說出來「沒準哪天就成了親戚呢。」
「難怪,難怪。」幻潔恍然大悟。
作為玄門獨一無二的煉丹師。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李蘆不可能受誰擺佈,有了這層關係,王浩能說上話就不足為奇了。
三人大醉一場。到第二天地清晨才爬起來,依舊是滿身的酒氣。胖子拿出早就準備的借口,提出要拜訪幻正的師傅。
要找到幻正地師傅不難,只要循著那一股股讓人作嘔的騷味一直走就是,絕對不可能迷路,前提是一定要撐住,不要在到達目的地以前昏厥過去。
那是狐狸的騷味,能夠亂人心神,修真者幹嗎在房間裡放這種東西?因為管理不善,除了騷味還能聞到發霉的氣息。另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比如說魚的腥臭,王浩已經不準備再一一分辨了。
幻靈藏在一旁偷樂。這股味道他可是領教過的,幻真派的人都知道厲害,所以很少有人願意接近。
剛來到門外,王浩就知道這次來對了,各種古怪的獸皮掛滿地到處都是。有些乾脆就搭在裸露的岩石上,路上聞到的臭味就是來自這些獸皮,由於不善於打理。獸皮上已經出現了黑斑,風一吹過立刻掉下來兩塊,不對,那黑乎乎地不是腐爛,是蒼蠅……
至少有半數以上是異獸的皮!王浩目光游移,竟然有眼花繚亂的感覺。獸皮對煉丹沒有用處,主要的用途是煉器,而且只能煉製護甲,玄門中在石雀的調控下千年來都相安無事。有誰喜歡套件笨重地護甲在身上?所以獸皮並不值錢,胖子關心的是獸皮後寶貝,光是看這些獸皮就能知道老頭的身家不菲。
「師傅!我有個朋友來看你。」幻正也之停步不前,隔著老遠扯開喉嚨喊。
沒有回答,但是老頭一定就待在木屋裡,假如他出了結界,門派地人會知道,而且他也沒有串門的習慣。
「師傅!師傅!」幻正一聲比一聲響亮,就是不肯上前。
凡是有真本事的人,脾氣都好不到哪兒去。對付這種脾氣古怪的老頭不能以常理視之啊!胖子和丹王一起生活了十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假如不能接受這些難聞的氣味,那就得不到老頭的認同,這熏天的惡臭就是老頭出給來訪者第一道考題。
老頭並不可憐,而是高傲的離譜,就是徒弟喊破了喉嚨,他也不會應聲。
「有趣,別再叫了,我過去。」王浩阻止了幻正繼續嚷嚷。
「你真地要去?」笑容凝固在幻靈的臉上,從他的角度實在看不懂胖子幹嗎要受老頭這一套,要知道,許多年輕弟子都不買老頭的賬。喝了整晚的酒,兩人早就拍著肩膀稱兄道弟,他不得不為兄弟的健康考慮。
「既然是我要登門拜訪,哪有嫌棄人家的道理?」要從那搭滿獸皮的小徑上走過去,需要的絕不僅僅是勇氣,假如沒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一定會熏死在半路上。蒼蠅如烏雲般遮蔽視線,加上撲面而來的惡臭,讓人有窒息的感覺,連喘氣都要悠著點,一不小心就要吸進一兩隻蒼蠅。
修真者當然有能力閉住呼吸,可是胖子沒有那麼做,而且連眉頭都沒有皺過,就如同在湖畔邊散步。
這份素質難能可貴,卓月再次露出讚許的眼神,相比之下,那些衣著光鮮,張嘴閉嘴就是異獸的傢伙只能讓人發笑。不經意間,她總能在胖子身上看到閃光的東西。
「誰和我打賭?我賭王兄撐不住十分鐘就要回來。」幻靈不失時機的開起了賭局。
「我賭他進不了師傅的門?」幻正不瞭解胖子,但是瞭解師傅,這些年碰了釘子的人他見過不少。
「你呢?星語仙子,你認為你師傅能待上多久。」幻潔向卓月問道。
「非常久。」依卓月的判斷,如果老頭不是個古怪的傢伙,胖子很快就能出來,問一問有沒有悍牛的血能要多久?可是老頭偏偏脾氣古怪,而且在外面放了大堆獸皮,對胖子來說,這裡就是一座
座寶藏。一時半刻能捨得走嗎?至於受不了氣味中途退縮的可能,卓月完全沒有考慮過。
「我能進來嗎?」王浩在門前停下腳步。
半晌,木屋裡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字字鏗鏘有力。充滿金屬質感。
「不行!除非你能過了老子地第二關。」
「第二關?」王浩突然笑了。「這麼說還有第一關了?什麼時候過的?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別笑!小子,你剛才的表現不賴,要是你敢摀住鼻子,或者耍別的花樣,老子連話都懶得和你說。但是你先別猖狂,說不定你是聽說了老子地脾氣,故意裝出來的。第二關可沒那麼簡單了,除非你有真材實料,要不然立馬滾蛋。」
好火爆的脾氣!還有比受到這種熏陶更讓人惱火的事嗎?雖然說喜歡異獸就應該接受異獸的一切,但是故意將異獸的皮放到發霉。還擺在鼻子底下天天熏著,那就是有被虐的傾向了,何況王浩並不喜歡異獸。對煉丹師來說,異獸不過是一件材料,一件工具。
王浩無所謂的笑笑。「發招罷,你的第二關是什麼?」
「冬子聽好咯,老子的第二關還從來沒有人能過。在你地身後有塊石頭,上面放了兩塊獸皮,你說出那分別是什麼異獸的皮?不准回頭看!要是你敢轉過頭就是作弊。剛才沒仔細看是你活該!」門後傳來得意的笑聲。
老傢伙地第二道考題可是刁鑽到極點,異獸本來就難得一見,單憑一張皮就要認出來,換成別人肯定認為是天方夜譚,還不准別人回頭看,外面到處都是獸皮,眼睛都看花了,誰知道他說的是那塊石頭?
不過這種做法也不是全無道理,認不出來說明見識有限。不見也沒什麼可惜。如果是對異獸有興趣的人,不可能對眼皮底下的異獸皮視而不見。
但是老頭萬萬想不到,這道題目對胖子來說簡直就是白送。也許是出於炫耀的目地,他將兩塊最珍貴的獸皮放到了那個地方。
以胖子的眼力,當然一看鎖定了那兩塊獸皮,何況那兩張獸皮,其中一張就是悍牛地皮,胖子就是沖它來的!
這老頭有收藏異獸毛皮的習慣,不捨得將悍牛皮全煉成護甲,於是就剩下了一部分,正好被胖子給盯上了。
「左邊那一塊是悍牛的皮,右邊的是角圭的皮,該說你的第三關了。」國際慣例,有二就有三,王浩好心提醒,實際上還是為了自己,在那陣陣惡臭中站著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老頭發出嘎嘎的怪笑,挖苦道:「冬子開始胡說八道了,貔貅的皮倒是不錯,不過左邊地那塊是犀牛精的皮,瞧你年紀輕輕的能有這份見識也不俗了,回去吧,老子立下的規矩不能更改,破不了我三關的人一概不見。」王浩若有所思,半晌後調頭就走。
「站住!老子這些年悶的發慌,看你還有些見識,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要破了三關才能見到我,這樣就不算壞了規矩。」大概是沒有聽到王浩不甘的聲音,老頭有些不爽,準備將胖子叫回來好生奚落一番。
王浩連頭也沒回,冷笑道:「可惜我現在不想見你了,連悍牛都不知道,還說是犀牛精,這憑你這份見識也好意思出題目考我,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胡說!胡說!老子翻遍了古籍就沒有見到過有悍牛這種動物。」老頭被人說成無知,一激動差點從屋子裡衝出來。
「那些寫古籍的人不會比我知道的更多,你說的犀牛精是不是長的非常像犀牛,獨角,眼睛是血紅色的,咆哮的聲音和豬差不多。悍牛力大無窮,鱗片堅硬如鐵,水火不侵,你們對付它肯定廢了不少手腳,但是它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癒合能力非常差,再加上它的血非常奇特,基本上不可能凝固,因此受一點小傷都要導致血流不止。老頭,我說的有沒有錯?你認為成了精的犀牛能這麼脆弱嗎?再說了,凡是異獸修煉成精都有妖氣,你在悍牛的身上發現妖氣了嗎?你將它獵殺以後找到內丹沒有?」內丹是作為妖族的徽記,就像修真者都有丹一樣。王浩先是得了悍牛地角,又提煉出悍牛的血液,分析出悍牛還沒有成精並非難事,何況。成了精的悍牛也不是外行能應付的,修真者也不行。
全中!獵殺悍牛地時候經歷了一番苦戰,老頭還受了很重的傷,要不是當時有徒弟幫忙拖延,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得來。幸虧老頭養了一頭雷鳥,才能在悍牛的脖子上造成一道小小的傷口,誰知道就是這麼小小的一道傷口,立刻就讓悍牛血流如注。
悍牛雖然兇猛,智商卻低的可憐,受傷後不肯逃走。玩命的追趕他們。師徒兩人輪流上陣和悍牛周旋,堅持了七天七夜,活生生將悍牛給拖死了。
繞是如此。也不能證明胖子說的就是事實,畢竟古書上對悍牛沒有隻言片字的記載。
「就算你說的有理,那你又如何判斷另外地一張是角圭的皮?」老頭有些動搖了,但是仍舊固執。
王浩千里迢迢的趕來,還沒有得到悍牛血。當然不可能空手而回,說走不過是欲擒故縱,停下腳步說道:「角圭又名角虎。被人稱作任法獸。如祟,一角,青色,性忠直。看見有人相鬥就觸理虧地一方。古書上是這麼說的吧?」
正是由於古書上對於角圭外形的記載非常詳細,老頭才能對號入座,當下承認無誤。
「實際上角圭沒那麼神,它不是能分辨誰理虧
,而是能感覺到誰慌張,誰心虛?所謂做賊心虛。理虧的人做不到鎮靜自若,異獸對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能察覺到不出奇。這種事並非只有角圭能辦到,只不過角圭性情溫順,只有它肯與人合作。角圭實際上就是祟地一種,一頭素色獨角的祟難認嗎?」說起來倒是簡單,要不是看到實物,哪是說認就能認出來的。角圭或許地確是祟,但是外形和祟仍然有很大區別。老頭當初翻閱了不少古書才證實了角圭的身份,如今被胖子僅僅憑一張皮就確定了,還不讓他無地自容。
「就當讓你懵對了,你在看看這張是什麼皮?」一張嵌滿鱗片的的獸皮從門縫伸出一角,鱗片細小整齊,像寶石一樣湛藍,光澤方面可比悍牛漂亮太多了。
既然走到了門口,順手開了門不是更好。老頭這個時候仍然固執己見,恐怕考慮的不是考核別人,而是保全自己的顏面。雖然才到第二關,胖子已經提前通過了考核,因為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比老頭要強的多。
「你不是以為我連蛟皮都不認識吧?」胖子當成就樂了,心道,小爺連龍皮都見識過。龍和蛟經常被人混淆,有人說無角的龍就是蛟,甚至說有鱗地龍稱為蛟,唉,難道龍不長鱗的嗎?《楚辭守志》註:「龍無角曰蛟。」又指小龍或母龍,這種解釋比較合理,但不是事實。
事實上,蛟和龍是有本質區別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動物。龍就是龍,蛟就是蛟,有的龍是凝集本源而生,比如說水龍,火龍,冰龍等等,龍生出來的子孫也不再是龍,更加不可能是沒長角的龍。
蛟也是一種異獸,所有的蛟都和本源扯不上關係,空有一副蠻力而已。到了現代,人類試圖用科學解釋一切,根據前人的描述,將蛟判斷為鱷魚。
《墨客揮犀》的描述相對來說比較務實,蛟之狀如蛇,其首如虎,長者至數丈,多居於溪潭石穴下,聲如牛鳴。倘蛟看見岸邊或溪谷之行人,即以口中之腥涎繞之,使人墜水,即於腋下吮其血,直至血盡方止。岸人和舟人常遭其患。
如果單純從皮來分辨蛟或者是龍,蛟的鱗片現對要細小,更像是細鱗魚的鱗片,儘管龍比蛟要珍惜很多,但是胖子堅持認為蛟的皮要比龍更好,龍的珍貴之處在於本源,那不是區區一張毛皮能比擬的,長了鱗片的也不能比。
老頭徹底服起了,不是因為那番長篇大論,古書誰都看過,正是那些紛亂不一的註釋讓人無所適從,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能分出來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除非是親眼見過。
終於,在胖子沒有因為窒息而昏厥之前,門打開了。
「吱呀……」那扇門久未開啟,打開的時候發出讓人難受的動靜。
和胖子的猜想大相逕庭,一個鍾愛異獸,將獸皮搭的到處都是,終日生活在蒼蠅堆裡的怪物,是不是應該不修邊幅,蓬頭垢面呢?
但是老頭的臉格外乾淨,而且白淨的出奇,也許是不常出門的緣故。老頭的衣料也非常講究,想來是用異獸毛織就,上面一塵不染,連一個褶子都看不見。
「不用我過第三關了嗎?」胖子笑問。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相見恨晚,老子等不及了!第三關先進來再說!」玄門裡除了無名的御獸宗外,沒哪個門派對異獸有興趣,御獸一般被認為是旁門左道,不務正業。想找到個交流的人難啊,偶爾碰到個能說上兩句的,那就是同志啦!老頭何嘗不是日盼夜盼的,終於給他等來了,又擔心胖子走掉,站在門背後心裡又是癢癢,又是火燒火燎的,難為他能等到現在。
俗禮禮就免了,一拉胳膊將王浩拽了進去。
「吱呀……光」大門再一次關上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打賭
屋內屋外兩重天,外面是惡臭熏天,裡面卻一塵不染,淡淡的蘭麝香氣沁人心魄,那是忘憂草的芬芳,忘憂草也許是最好尋早的異草,它的芬芳遠隔數里以外都能聞到。
花香有安神,醒腦的功效,儘管不效果平平,但是長期的使用,效果也不可小覷。要是老頭也有難同當還無所謂,可是他待在花香四溢的屋子裡,卻要擺放著熏的頭暈腦帳,這就不夠厚道了,要不是看在悍牛角的份上,胖子非要當場罵娘不可。
發現胖子眼睛都綠了,老頭咯咯樂道:「現在舒服多了罷?讓你領教領教老子的第三關。」
王浩知道自己即使不過第三關,他也捨不得放自己走,有恃無恐道:「關你個屁頭,愛留不留,不留小爺立馬走人。」
脾氣古怪的人其實並不難相處,就像這老頭子,你要是不對他的胃口,就是搬出煉丹師的身份,他都不會用正眼看你,反之,假如你和他臭味相投,那就隨便怎麼樣都行了。
這是胖子和丹王相處多年的經驗,因此王浩才強忍到現在,其實他站到屋外的時候,就已經得到老頭的認同,以前的人都是被老頭的壞脾氣嚇怕了,事實上,那不過是他們的保護色,保守他們不受外界的侵害,或者是打擾。一旦他們將你認定為朋友,或者是同道中人,你就能發現他們的寬容讓人驚訝。
老頭咯咯直樂:「你小子別裝蒜了,要不是有求於我,你能大老遠的跑來找我?你能低聲下氣的忍到現在,好不容易進來了。你還能捨得走嗎?」
這老頭也是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沒什麼朋友,這些年上門拜訪的人,大都是求些東西。
他們求的東西都是老頭的寶貝,哪裡肯給?所以才擺出外面地架勢。
這老頭不單是脾氣古怪,而且狡猾的很,不好對付呀。王浩當然是不肯走的,來都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悍牛血還不知道有沒有戲呢,不能白來不是,一雙賊眼滴溜溜的亂轉,最終鎖定在老頭手裡的蛟皮。這次非叫他肉疼一把不行,心生一計道:「說實話,你說的什麼三關再我看來如同兒戲。憑你的見識來考我怕是勉強了點,還不如說是你在向我學東西。本來讓我給你補習一下沒什麼關係,但是你該謙虛點,請教就是請教,別說成是考我。」
老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確,他剛才地確是出了個小小的丑,但是彼此心中有數就行了。真要是說出來,他的老臉哪還掛地住,好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
「猖狂!」
「好!那咱們就別提什麼三關,老子就和你比試,看到底是誰給誰補習?」
王浩的素質經受住了考驗,見識也得到證明,對悍牛的描述沒有古書為證,因此不足為信,但是無論真實與否。有一點都是確定的,關於那頭狀如犀牛的怪獸,王浩知道地比老頭更多。
見識再好畢竟是紙上談兵,再比可就要動真格的了,異獸本來就是罕見的東西,人類對異獸地瞭解七成以上是來自古代的文獻記載,還有三成是口耳相傳的,見過異獸的人寥寥無幾。
老頭心想胖子就是讀的書再多,或者是聽說的再多,畢竟他也才二十出頭,這個年齡能有幾分見識?怕是一頭異獸都沒見過,真要是碰到了傳說中的凶獸,別說是出手獵殺了,不嚇的尿褲子都是奇跡。
那麼第三關的題目也就有了,比收藏!老頭地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神情,這分明是欺負胖子年幼,出道的時間不久,放在青常他也不會搞出這種齷齪的招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受不了王浩那種蔑視的眼神,不是,那不是蔑視,而是無視。
「你不是想用外面的破爛和我比吧,那我直接認輸得了!異獸的珍貴之處就在於是活物,死了也就不稀罕了,何況剩下的就是一張皮,連骨頭和肉都被拆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撿回來的,
我可沒時間到處撿垃圾。」既然是賭,規矩就要立好,胖子從老頭的眼神裡看出了一些端倪,貌似很無良的樣子。
老頭已經是臉色鐵青,大吼道:「當然是比活物,死的有什麼好比?既然你說要賭,老子要問問綵頭是什麼?不是比著玩吧?老子可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
獵殺異獸容易,要活捉就難了,馴化更是難上加難。
異獸都是洪荒異種,上古留下來的,野性難馴,寧死也不肯和供人驅使,老頭的收藏也不多,數來數去就那麼一隻。
雷鳥,如普通鴿子一般大小,飛行迅捷如同閃電,鋒利的鳥喙能撕裂最堅固的鱗甲。傳說中它是玄蛇的和許多巨型鱗甲異獸的剋星,這叫一物降一物。當初老頭就是多虧有雷鳥的幫助,才讓悍牛掛了彩,他們才有機會採用無恥的車輪戰拖死悍牛。
不過就這麼一隻雷鳥,要拿下死胖子也綽綽有餘,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等的就是這句話,綵頭自然是蛟皮,胖子搜刮了大把的煉丹材料,偏偏就沒有異獸的皮毛,本來胖子對不需要的東西向來缺少興趣,可是老頭的收藏卻引起他的興趣,當然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讓老頭肉疼一回。
果然,老頭聽說蛟皮兩個字,頓時兩個眼睛都綠了,對不懂煉丹的人來說,異獸身上最珍貴的東西莫過於皮,角,唯有這些才能用做煉器材料,像內丹,血液等部分沒什麼價值可言。
老頭手裡最珍貴的也就屬蛟皮了,,單看他把別的獸皮都晾在外面,獨獨將蛟皮收藏起來就能知道寶貝到什麼程度
老少二人怒目而視。一副玩命的架勢,事實上那張蛟皮就是老頭地命根子。
胖子當作賭注的寶貝太多了,可是不願賣弄煉丹師的身份,否則勝之不武。
考慮了片刻說道:「你外面掛起來的那張獸皮是人魚地皮,對嗎?」
人魚可不是美人魚,而是一種異獸,胖子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張皮是所有獸皮中味道最臭的,不僅臭,還散發出濃重的腥味,假如沒有那張皮,胖子也許能在外面撐得久一點。
老頭的眼裡可是揉不進沙子的,當下大叫道:「是又如何?那張人魚皮是老子的。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再說了,就算那張人魚皮是你的,也沒有我的蛟皮值錢。」
「聽好咯。小爺今天要是輸給你,就把那張人魚皮吞了。」王浩的眼裡泛起了血絲,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要是有哪個女孩聽到這話,怕是當場就能暈倒過去,別說吞下去。就是上面沾滿地蒼蠅都讓人不寒而慄。
儘管這個賭注有些奇怪,可是老頭認為還叫合理,至少他沒勇氣去吃。琢磨了片刻說道:「賭就賭,我可有言在先,要是你輸掉賴賬,可別怪老子不講情面,塞也要塞到你肚子裡。」
「我怕輸掉賴賬的人是你,省省吧!」王浩瞧了瞧老頭寶貝蛟皮的眼神,還真有那麼點擔心敲定了賭注以後,兩人又開始商議規則。
異獸這種寶貝不像別地物品能夠分別品質,每頭異獸都不同。、每的看法都不同,比如說火修散人就鍾情火鴉,你就是給他在厲害的異獸,他也堅決不換。而小醫仙除了冰蠶的絲,還收下了化蛇,除了這兩樣,胖子當初要送給她風狸,她都不肯收,當然咯,真正的原因是她認為風狸更適合王浩,風和火地配合才能達到極致,可惜胖子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風狸的價值。
假如不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到最後肯定是各說各的理。這異獸還沒亮相呢,兩人就已經爭辯大面紅耳赤了。悍牛和雷鳥哪個珍貴?老頭當然是選擇了雷鳥,雷鳥是能協助他戰鬥地私寵,而悍牛到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張皮。誰不是認為自己的私寵最好?他是有事實依據的,雷鳥的確在戰鬥中『重創』過悍牛。
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即使王浩的脾氣再好,也會火冒三丈,何況他的脾氣並不好。「不可理喻!依你的說法,要是哪個走運的兔子把異草吃掉了,那兔子就比異草還值錢?」
老頭笑瞇瞇地點頭,一個不知道如何煉丹,煉藥的修真者,要異草有什麼用,能戰鬥的私寵才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就剩下一張皮,也可以煉器。
儘管兩人都鍾情於異獸,可是喜歡的部分不同,爭吵起來自然是得不出結論。
胖子擦掉額頭的汗水,看來不出絕活是不行了。「好,那就依你一次。你來說說,假如我叫你給異獸分個三六九等,你要如何分法?」
老頭想來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數家珍的說道:「一等的自然是上古四大凶獸,饕餮,渾沌,窮奇和杌。實際上這四頭都是魔獸,據說是渾沌是?兜死後的怨氣所化,窮奇是共工死後的怨氣所化,杌是醯死後的怨氣所化,,饕餮是三苗死後的怨氣所化,誰能比它們還凶?」
勉強說的過去,王浩不急於辯駁,等他說完才冷笑道:「除了這四大凶獸,還有呢?」
「下面的就不太好分了,饕餮應該不如龍,可是古書上又記載,曾經有人看見?獨鬥三蛟二龍,也就是說?比龍還強。」老頭子繞來繞去將自己都繞糊塗了,早就不是在說服別人,而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禁讓胖子想起了被人忽悠的彪哥。
「亂了吧?」王浩關切的問道。
「有點亂,有點亂。」老頭示意王浩不要打擾,容他先想清楚再說。
汗,古書對異獸本來就沒有準確的評級,要憑借偶爾爭鬥的描述排出系統來,那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再說王浩也不想讓他整明白。要是讓老頭明白了,他還忽悠誰去?
亂地了就先別想了,你在分分第三等?」
除了古人板上釘釘的四大凶獸,哪還分地出誰高誰低。不久後,老頭終於停止思考,不做徒勞的努力了。然而如何分辨異獸誰高誰低,關係到兩人打賭的規則,不不分由不行,老頭索性將難題推給胖子,垂頭喪氣的說道:「那你說,應該是如何分法?」
王浩白了他一眼,鄙視道:「你亂,那是因為你亂來。哪有單純看戰鬥記錄分辨誰強誰弱地,關二哥還敗走過麥城,你能書陸遜比他還強?胡扯。要說分法可就多了,可以按藥用價值來分,也可以按珍惜程度分,但是那種分法諒你也不會服氣,我們就選個公平的分法。天地萬物儘是幾種本源所化,所有物種都是由本源衍生出來的。這個你承認嗎?」
凡是修真者都不會否認這個理論,老頭想起了自己的雷鳥。貌似和本源扯不上關係,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要是說出點什麼來,那就真是胡扯了。
「那麼,誰距離本源最近,誰就更高級一點,這樣分有道理嗎?」王浩一錘定音。
老頭無法否認,只能點頭承認。
「好了。現在我們都承認,本源異獸是高於別的異獸,然後,我們從本源異獸裡在分出等級,這樣就簡單多了,無視本源間的相生相剋
,本源異獸有能量可以參考,要分出誰高誰低不是難事。」胖子沒有高估老頭的實力,只要能喚出本源異獸,那就是勝,勝利原本就沒什麼懸念,剩下就只是說教了,而老頭顯然並沒有在意,反而是聽得津津有味,長知識啊。
「廢話少說,我明白你的觀點了,就是本源異獸厲害,我個老子承認,但是老子沒有,老子就有一頭雷鳥,你有什麼異獸,喚出來分個高下!」
一頭銀白色,長滿藍色斑紋的小鳥破空而至,突然出現在老頭的肩膀上。繼火修以後,又一個鳥人橫空出世了。
別看雷鳥只有普通鴿子地體型,戰鬥力卻是驚人的強,而且是少數容易馴化的異獸。
好快,雷鳥憑借地是速度,要是驟然發動攻擊,猝不及防的人非倒大霉不行。要不怎麼說無論什麼招數都有的破解,唯獨快是不可破的,難怪老頭對雷鳥素睞有加。
「別光玩嘴皮子,把你的私寵也招出來,讓老子見識見識。」怪脾氣地人通常都是急性子,老頭不耐煩的催促道。
「小爺早就招出來了,是你看不見而已。」王浩嘿嘿壞笑,不知不覺的又讓老頭糗了一回。
靈脈建成以後,草廬變得熱鬧起來,風狸再也不肯留守,又像從前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胖子。
老頭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叫:「別想故弄玄虛糊弄老子,看不見就不做數!」
有趣的是這個時候他倒希望胖子沒有耍他,希望真的有一頭潛行的異獸存在,儘管那頭異獸的出現一定會讓他輸掉打賭,但是他還是想看看,什麼樣的異獸能夠在分神期高手的眼皮底下玩消失。
「放心,我一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王浩吹了聲的口哨,也許是在山裡和獵人學地,召喚異獸的時候,他不喜歡用手印,而是吹上一聲口哨。
風狸在化成人形以後,本領比從前更加驚人,風系特有的屬性幾乎能讓它無視一切危險。這小東西還真是藏在老頭的眼皮底下,而且是面對著面,工子幾乎貼到了一起,這無異是打了老頭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頭下意識的向後跳去,沒什麼丟人的,那是作為一個高手的本能,儘管風狸並沒有追擊。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這句話不適用於爭鬥,爭鬥中的閃避大都是在本能下完成的,沒時間考慮對手的攻擊是真是假,反應遲鈍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即便如此,老頭的動作還是慢了點,假如風狸攻擊,他一定會掛綵,這要是爭鬥的時候還得了!還沒動手就先被毀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