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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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430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3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古城

    「王浩,找出合適的門派不難,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小舞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憑你一己之力,要想改變現狀不大可能。除非你挑選最強的家族,不然的話,你選中的家族可能成為犧牲品。那些幕後有玄門撐腰的門派,他們也要出來鬧事的。」瀾姐優雅的為胖子添滿茶水。

    所處的角度不同,考慮的問題也不同,對瀾姐來說,分辨出誰和玄門有染不難,難的是如何應付阻力,那些有玄門在幕後撐腰的家族,她一個都惹不起。

    「這麼說瀾姐有辦法咯?分辨出哪些家族乾淨就行,其餘的事情讓我來處理。」聽出弦外之音的胖子兩眼放光。

    「你來處理?」瀾姐一雙美目上下審視胖子。

    王浩意識到話說得太滿,連忙掩飾道:「這次行動是玄門的共議,我就是個跑腿的,為了撇清嫌疑,那幫傢伙躲還來不及呢,誰敢站出來說話,大勢所趨,要是有人敢螳臂當車,沒什麼好說的,找石雀來處理就行了。」

    原本胖子是要謙虛一回,表達方式也非常含蓄,話傳到瀾姐母女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即便王浩的話有三分水分,至少還有七分是真。也許,他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向石雀匯報一聲,便能讓一個家族消失,因為這是玄門的共議。

    家族,在玄門眼中就是如此不值一提,什麼實力,什麼地位。統統都是假的。就拿這次的行動來說,玄門選擇要培植的目標,完全不考慮誰強,誰弱。不考慮家族自身地格局。他們只在乎誰的身家清白,說穿了,就是挑選誰更加聽話。

    家族不過時人家手裡的玩物,要誰興便興,叫誰亡便亡。如此一來,所有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想起拓跋家族所做地努力,只能叫人發笑。

    這些話瀾姐不能說出來,但是她十分清楚,現在的胖子不同往日和她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在那個世界裡,一個家族的存與亡,興與衰無足輕重。

    不過。她們仍然低估了胖子,像對付刺頭這類小事,胖子什麼時候給人跑過腿,要是不貪圖好處,中了石雀的圈套。請他他還不來呢。

    雖然玄門向來看不起家族,但是每逢玄門有重大喜慶,比如說掌教的壽誕。或者是有弟子修煉到元嬰期,抑或是收徒,家族都是千方百計的打聽,然後送上一份厚禮,其實就是想藉機拉拉關係,另外也可以露露臉,因為家族沒有固定的聚會。

    正常來說,家族不去一流門派自討沒趣,他們選擇的都是三流門派。經常這麼幹的家族,基本上能夠確定,他們和玄門沒有瓜葛,要知道,亂拋媚眼地奴才,主子是不喜歡的。

    當然,這僅僅是篩選的第一步,過關地人進入下一步甄選,瀾姐辦事絕對讓人放心,小舞的表現同樣令人吃驚,她居然將以往家族給玄門送禮的明細都記錄下來,不僅僅是拓跋家族的,還有別的家族,凡是她參加過地,都沒有遺漏。

    「我的女兒還不俗吧?」瀾姐不失時機的推銷。

    「好像沒用到正地方。」王浩輕描淡寫地帶過,仔細觀察名單,上面的名字讓他失望,好多都沒有聽說過,都是些小魚小蝦,雖然挑選的原則不注重實力,但是太弱的家族,無疑會加重培植的難度,另外也缺少油水。

    偷聽的星語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師傅的點評還真是一針見血阿,修真家族就是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相比之下,玄門要乾淨的多了。

    瀾姐也不爭辯,女人絕非漂亮的花瓶,她地優秀,遲早能被胖子察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說什麼都是多餘。

    利用排除的方法,很快甄選出十來個家族,一方面,胖子對這些家族不滿意,另一方面,

    胖子不願意暴露身份,貿然找上門不合適,考慮再三,還是耐心的等待下次聚會。屆時,瀾姐將幫助他混入家族,等待的過程並不枯燥。

    第二天,四人便啟程前往麗江。

    古城,仿古的建築,青石路面,潺潺流水清澈見底。水下,一群群小魚歡快的游著。岸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民族的女孩,正在賣力的向遊人兜售小魚,據說,只要買上一袋小魚,然後將魚放到水渠裡,就能美夢成真。

    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遊人走後,悄悄將魚撈起來呢?經過觀察,胖子粗略的估算了一番,假如以這個頻率放生,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這水渠裡就魚滿為患了。

    做為世界文化遺產,飽受荼毒以後,能保存到現今的風光實屬不易。聰明人都知道,要想保護好一個地方的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讓人知道那個地方,即使在默默無聞的地方,一旦申請世界文化遺產成功,馬上就能客似雲來,能保護好環境就怪了。

    「你就少損兩句啦,人家也要討生活的,如今的世道,有這樣的環境很難得了。」瀾姐因為採辦藥材,經常來麗江逗留,這些年目睹麗江的變化,焉有不明白的道理,古城早就被大火毀去,現在的古城是重建的,原來的住戶也遷走了許多,外地人接手以後,建起大大小小的旅館,整個古城,有七成以上是販賣旅遊工藝品的,剩下的三成是酒吧和餐館,如今的麗江,商業氛圍實在太濃了,所有人都在想盡辦法賺錢,即便環境可以重建,古樸的民風再也感受不到。

    星語看了看滿街的後腦勺,實在不敢苟同阿,爭辯道:「草廬就比這裡強上百倍,千倍。師傅。你說是不是?」

    「沒錯阿,不過再過段時間就很難說了。」草廬位於龍門山脈中間,還是處靈脈,環境當然好。不但山水從來沒有受過污染,因為人跡罕至,至今還時常有野獸出沒,甚至還有可能找到異獸,而麗江,每天接送的遊客沒有一萬都有八千,想到動物,到餐館去碰運去吧。不過,自從那些狼崽子上山以後,草廬也不復從前了。經常能在山野裡見到酒攤子,塑料袋什麼的。

    「哦,死胖子在龍門山建起靈脈地事。我倒是聽人說過,不過,草廬真像你說的那麼美嗎?」

    「切,何止是一條靈脈,龍門山原本就潛了一條龍。只要現有的靈氣激活它,草廬就會變成一條龍脈,不相信你可以到草廬看看。」龍脈和靈脈有天壤之別。拓跋家的祖上僥倖找到一處,費盡心思地掩藏,並且受益無窮,可是胖子卻憑自己的能力築起靈脈,這比他們強的太多了。星語原本是要炫耀一番,給瀾姐點顏色瞧瞧,卻不想中了人家的計。

    「那就多謝你的邀請了,有道是恭敬不如從命,等這次的事一了。我一定和小舞拜訪草廬。」瀾姐向胖子調皮的一笑,好像在說,讓你的徒弟生氣了,別介意哈,這些年為家族操勞,什麼風浪,什麼人物沒有見過,星語要和他爭風吃醋,實在太嫩了些。

    瀾姐也是出於無奈,誰叫她生個笨女兒,心裡明明喜歡死胖子,把身子都給了人家,偏偏就不知道爭,不知道搶,她這個當媽的不出頭,女兒能讓星語活活吃掉。

    王浩夾在中間哭笑不得:「瀾姐,你和小孩子也鬧得起來?」

    瀾姐一笑帶過,投其所好道:「我有嗎?咯咯……我可沒和她鬧呀,星語是拓跋家的恩人,於情於理,我都該好好報答他。對了,聽說你有一手辨識寶貝地絕活,曾經在青城後山找到了風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常來說,在玄門的眼皮底下是決計找不到異獸地,何況還有從一干高手的面前瞞天過海,

    那可是胖子的得意之作,當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死胖子,你還真是慧眼識寶啊,你和小舞也是在那時相遇的,對不對?」瀾姐敲了敲胖子地腦袋。

    「那倒不是,我是在會場時看見她的,當時她和拓跋野在一起,對了,他們送給素城掌教的禮物是一枚塵劫丹,很轟動地說。」王浩說到一半突然樂了,那個時候他確實被小舞迷住了,而且還將人家兄妹當成了情侶,儘管兩人最終分手,回憶卻是甜美地。

    「是啊,塵劫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班門弄斧,讓你這個大行家見笑了。」瀾姐故意板起裝作不悅,但是神情依舊動人。

    「誰說的,李廬又不是火屬性的,也沒有被人指點過,能煉出塵劫丹就相當了得了,我估計你們砸了不少的材料吧?」王浩本來是想轉移話題,可是說來說去,還是像挖苦人家,最後索性尷尬的一笑,什麼都不說了。

    瀾姐深有感觸地點點頭。「拓跋世家經過不斷的積累,確實擁有了不少財富,加上本身有藥材的生意,所以還能勉強承受的起。不過,要是繼續摸索下去,破產是遲早地事。治家和做人一樣,要量力而為,其實,當初家族對是否嘗試煉丹,是有過激烈爭議的。」

    即便不是嘗試,每次煉丹都能成功,倘若煉出的丹不用來交換材料,全部都給弟子用,拓跋家也要面對破產的窘境,哪怕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們燒的。煉丹師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還是要受窮的。

    「死胖子,別光吹牛,有沒有興致在給我們表演一次?」瀾姐指著一個販賣古董的商舖問道,其實那就是工藝品,糊弄遊客的。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4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鎮店之寶

    術業有專攻,胖子鑒寶的確有一手本領,不過僅限於對異獸或是異草,說到煉器,他連小舞都比不上,面對眼花繚亂的古董,頗有望洋興歎的無奈。

    不過,這種地方和素城山差不多,出現法寶的幾率幾乎為零。小商小販雖然沒什麼本事,腦袋都精的很,他們才不肯花大價錢倒騰古董,販賣的物品全部是從仿古工藝品的供貨商那裡搞來的。

    「就算我再有本事,也要裡面有法寶才行啊,你認為他們願意花大價錢,買了一件法寶,放在這裡等遊客來碰運氣?」老實說,這些工藝品粗製濫造,還偏偏要搞成年代久遠的樣子,胖子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故意裝成愁眉苦臉的樣子,只盼三個美女同情心氾濫,放他一馬。

    星語想起初次和師傅見面,被他拆穿的情形,也是幸災樂禍的起哄道:「師傅不是對法寶頗有心得嗎?秀一下咯。」

    「秀你個頭阿,鬼才相信這些垃圾中藏有法寶,你們不就是要看自己出醜嗎?」胖子在心裡暗罵,突然發現另外一家銀器店的牆壁上掛了一柄造型精美的短刀,那是柄造型奇特的短刀,應該是少數民族的風格,刀鞘上鐫刻著精美的圖騰,風格上顯得古樸而華麗。

    短刀懸掛在店裡最顯著的地方,標籤上寫著鎮店之寶四個大字,鬼才相信這種地方有什麼寶,不過是做工更加精美,造型比較華麗罷了,說到底還是要賣個好價錢。

    胖子靈機一動。向星語說道:「聽說麗江的銀器非常出名,要不要我送你幾件。」

    女人終究是女人,星語早就被琳琅滿目的銀飾吸引住了,加上聽說師傅要送照西。終於忘記了法寶的事,精心挑選起來。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瀾姐也不戳破,語帶雙關地說道。

    「當然,當然,瀾姐隨便挑選,就當我是我的酬勞。」話題上升到敏感的地步,胖子明智的選擇裝傻。

    打土豪地事向來受人歡迎,小舞原本有些抹不開面子,最終還是被瀾姐硬拉了過去,說是要她幫忙挑選。

    乘她們三個挑選銀飾。胖子悄悄地摸向鎮店之寶。

    「師傅,這手鐲好不好看?」星語手裡握著一枚精巧的手鐲問道,那是支龍鳳鐲。全鏤空的工藝,果然是精巧的可以,即便採用煉器的手法,造型方面也不過如此。

    「你可以試試旁邊的那支。」王浩推薦的是一支造型簡單地手鐲,表面沒有任何的修飾。不過正是由於沒有鐫刻花紋才出奇的閃亮,打磨得像鏡面一樣光可鑒人,尺寸也十分誇張。戴在手臂上注定非常搶眼,那才是屬於星語的風格,不加掩飾地張揚。

    星語讓老闆取出來,戴在手上一試,果然是非常匹配。

    「漂亮倒是漂亮,可惜不是純銀。」星語在外面混得久了,見多識廣,當然分的清純銀來。

    玄門堂堂的仙子啊,帶銀器就很委屈了。還不是純銀地……不過,這畢竟是師傅挑選的,星語有些惋惜,卻捨不得放下。

    老闆心急道:「小姐,純銀達不到這個亮度呀,不漂亮的,要是你喜歡,價錢還可以商量。」

    兩三百塊的東西,實在算不上什麼,縱使有些缺憾,買了也就買了,可是師傅難得送次東西,星語總是盼望能夠完美,今後天天都戴在手上。

    「要是不喜歡就挑別的,我仿造那個樣式給你做一個。不過呢,我覺得銀子也不是什麼貴金屬,是不是純銀沒什麼關係,要是不漂亮,它就是純金地,你瞧得上嗎?首飾這東西,本來就是玩物,給人看的,價值幾何沒什麼覆系。再說了,這手鐲戴在你的手上,你告訴別人是純銀地,別人都不肯相信,他們一定認為是寶貝,嘿嘿。」雖然是在哄星語,但是話語間不無道理。混到胖子的份上,原本也就不在乎價值了,他喜歡的就是好的。

    「師傅,你好像在說自己吧,誰不知道你是土財主,你就是往手上戴個銅圈,人家也以為是法寶呢,咯咯。」星語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鐲子戴在手上別不摘了,反正待會兒有人買單。

    道路是這個道理,胖子卻不肯委屈自己。好容易打發了星語,他趕緊取過短刀,

    雖然做工十分了得,胖子卻沒奢望過這是件法寶,他是要趁三女不察做些手腳,像當初,星語用一快假玉冒充法寶,雖然行為卑劣了些,經驗還是值得借鑒,丟什麼不能丟了面子。

    時間不多,要造假還得抓緊時間,胖子轉過身單手持刀,混沌之火掩藏在指縫間。

    「師傅!」星語的召喚再次傳來。

    有道是做賊心虛,鬼鬼祟祟的胖子被驚出一身冷汗。

    「幹什麼一驚一乍的,挑你的銀器,別煩我。」王浩鬱悶的轉過頭來,立即發現三女疑惑地目光。

    這種拙劣的手段,騙騙小女生還行,以瀾姐為首的三女哪個都不笨,別看她們在挑選銀器,卻始終監視著胖子。

    「他一定是要找到了寶貝,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想一個人獨吞?」小舞的猜測來自以前的教訓,那個時候胖子經常使用這招,還巧妙的利用她的猜疑,將她騙去冰原。沒辦法,誰叫胖子眼光獨到,修為卻差得可憐,要是不耍點手段,什麼好東西也被人家搶了。

    「他是要乘我們挑選銀器,悄悄製造件寶貝出來,師傅,你好像有抄襲的嫌疑!」星語的分析很客觀,這招是她玩剩下的。

    「

    死胖子。我們盯你半天了,趕緊揭開謎底吧!"瀾姐雙手抱胸,天啊!這個動作簡直就是要謀殺胖子。

    她地胸部本來就誇張的挺拔,兩顆半球被手臂擠壓。彷彿要爆裂了一般,單薄的衣料不堪重負,領口被拉向兩邊,從裡面露出雪白的肌膚,還有一條令人震撼地乳溝,貌似還能隱隱看到乳暈的紫色,可惜好像角度不是很好,胖子下意識調整視線,不想當場被小舞察覺,她立即擋在母親的前面。氣得說不出話來。

    條件反射,條件反射,王浩習慣性的自我原諒。即使這道這樣不好,但是眼神偏偏不聽使喚,就像有東西迎面飛來的時候,明知道砸不上自己,還是會情不自禁的眨眼。或者是閃避。

    這哪裡是不小心走光?分明就是故意的!星語心知肚明,偏偏沒辦法點破,要怪只能怪師傅不爭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別拖延時間,讓我們看看,你找到什麼好東西。」

    「剛才你們光說要考我,好像沒說找到了有什麼獎勵呀。」王浩在背後迅速將短刀插入刀鞘,同時思考對策。

    瀾姐輕輕拉開小舞,咯咯笑道:「有三個美女陪你同游,你還不滿足呀,還要什麼獎勵,而且。我們都是窮人,有什麼東西能讓你這大財主看得上眼,至多我們多陪你幾天。」

    王浩樂不可支的說道:「我哪敢和你講條件,就是想個綵頭才有趣,就依你的條件。」

    製造一件法寶不難,難在時間緊迫,還要騙過三雙秋水般清澈地眼睛。就是讓雲逸出馬也很難辦到,不過胖子沒指望騙過她們,只要能自圓其說就行了,本事再好,不如說的好。

    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煉器,混沌之火並非明智的選擇,本來紫焰是最合適地,可惜至今還無法破除禁制,如此一來,冰焰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裝腔作勢的來了個深呼吸,胖子悄悄將冰焰引向虎口。即不能讓她們看到冰焰,也不能讓她們感受到低溫,要做到這兩點,就要將冰焰盡量的壓縮,讓極寒藏而不露。

    冰焰雖然極寒,形態上卻偏向火,胖子控制起來還能游刃有餘,全力施為下,只是在虎口處泛起一抹微弱的白芒,而這個角度因為握住刀鞘,三女是完全看不見地,她們只能看見某人的手格外白皙,就像女人一樣。

    片刻,沒有聽到她們質疑的聲音,王浩不由大喜,想不到居然騙過了她們,這是奇跡呀!

    要知道,最難過得就是這一關,胖子原本打算在她們地嘲諷中完成表演的,可是現在看來,表演很可能在她們茫然無覺下完成,那可就有趣多了。

    胖子大受鼓舞,將釋放冰焰的手放在刀鞘的開口處,同時用右手緩緩地抽出短道,動作非常的慢,但是配合他賣弄的神情,總的來說還算自然,沒有引起三女的疑心。

    這相當於一次冷煉,並且要在抽刀的瞬間完成,難度可想而知,以冰焰地溫度要迅速冷卻短刀不難,難的是要做到均勻,不然的話,煉出的刀身就會像地圖一樣難看,甚至可能因為溫度分佈不均勻而爆掉。

    短刀經過指尖的摩擦變得異常光滑,泛起涼絲絲的寒氣,溫差很快在刀身凝出一層細霜。三女目睹奇景嘖嘖稱奇,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們卻沒看穿胖子的把戲。所謂的寒鐵,無非比普通的金屬溫度稍低,另外在硬度上非常出眾,這柄短刀的材質絕非寒鐵,但是它為什麼冰寒刺骨,短刀出鞘的剎那,房間內的室溫至少下降了十度,這可是個開放式的商舖阿,就算開空調也沒這麼快呀。

    此外還有一個疑點,作為鎮店之寶,這柄刀如此非凡,為什麼沒人發現,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有錢人,只要物有所值,沒有賣不出去的東西,搞笑的是,刀的標價是一萬八千元。相當於等量白銀價格的七倍。

    白銀的價格大概是二元每克,在麗江賣到四至五元每克,作為一件精美的工藝品,標注這個價格是能夠接受的,應該說完全在合理的範圍,何況還是人家的鎮店之寶,由此可以得出結論,短刀是作為工藝品在販賣,而店主是個昧良心的商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瀾姐雖然瞧不出胖子的破綻,也能猜到其中必有蹊蹺。

    「沒怎麼回事啊,我找到寶貝了,哈哈,我餓啦,咱們去吃東西。」胖子當然不會買下短刀,

    小心奕奕的將短刀放回架上,然後開始和老闆結帳,三女孩算客氣,一共三件首飾,而且價格都不高,加在一起沒到一千塊錢。

    找到寶貝為什麼不買?星語起初還疑惑不解,看到師傅輕手輕腳的樣子,頓時猜出七八分,這哪是什麼寶貝,壓根就是現炒現賣,而且師傅也太懶了,沒有使用煉器手法,就是單純的給短刀降了個溫,難怪能騙過大家的眼睛,此刻的短刀非常脆,稍微來點磕碰就碎了,因此胖子才輕手輕腳。

    星語心領神會,俏皮的笑了笑。「我也正好餓了,馬上就去。」居然先胖子一步逃出銀飾店,主要是胖子還要等待找零。

    小舞哪曉得他們的貓膩,依她的意思,即便沒什麼用處,留個紀念也不賴,才一萬八,講價都嫌浪費時間。不過東西是王浩發現的,卻沒有買下的意思,而老闆也沒有想賣的意思,她猶豫了片刻沒有啟齒,最終被母親拉出了銀器店。

    出了店面,星語和胖子迅速鑽入斜對面的小店,問都不問就闖上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你們搞什

    麼鬼?」瀾姐看他們鬼鬼祟祟的神情便覺得好笑,以他們的身份就算真撿到寶貝也不至於樂成這樣,何況他們並沒有買下短刀。

    王浩神秘兮兮的說道:「等一會你就知道了,我們先叫東西吃。。」

    閒逛的同時,胖子將路邊的餐館偵查了一遍,招牌上有道叫做油炸水蜻蜓的東東,好東西不能錯過,扯著嗓門吼道:「騷多麗,我們點菜。」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4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眼淚

    招待是個甜美的女孩,眼睛很生動,生在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活像只小野貓,個子不高,簡單的目測了一下,應該不到一米六,蠻水靈的,屬於嬌小玲瓏的類型,缺陷也有,好像沒什麼胸部……還有,她的神色不善阿,冰冷指數和小舞有的一拼,啪的一下將菜單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服務態度?」王浩望著少女的背影,不滿道。

    「誰讓你叫人家騷多麗?」星語強壓住笑意,埋頭飲茶。

    「有錯嗎?少數民族的女孩都叫騷多麗嗎?好像是越騷越美麗的意思。」胖子賣弄著道聽途說來的知識,將星語逗得樂不可支,小舞的眼神則是惡狠狠的。

    星語咯咯樂道:「拜託,誰告訴你少數民族都叫騷多麗的?只有傣族的女孩子才這麼叫,再說傣族也不是你這個叫法,這是傣語,翻譯過來,哆哩是美麗漂亮的意思,男的叫貓多哩,女的叫薩哆哩或者是少哆哩,沒聽說叫人家騷多麗的,你還越騷越美麗,你要是到西雙版納去胡說,非被人家毒打一頓不可。」

    貌似很專業的樣子,胖子仍然質疑道:,「你懂不懂啊,我可是聽雲南人說的,人家都好幾十歲了,你才十幾歲就離開雲南,那時候還是小屁孩呢,知道什麼?」

    「不相信我,你問問別人,誰說的對?」星語已經笑得彎下腰去。

    瀾姐一臉深沉的說道:「自然是星語說的對,我就是傣族的,從沒聽過你地說法,那分明是侮辱人的。有一點可以確定,和你說這話的人,一定不是傣族的。」

    汗,胖子突然想起這三個女人都是雲南土著阿。自己和她們賣弄,還不是丟人現眼?何況人家瀾姐還是傣族地,有人身攻擊的嫌疑呀,問題上升到民族的高度,胖子連忙捶胸頓足的承認錯誤,一副聽憑發落的德行,將責任全部推到當初送他的無良司機頭上。

    「居然和我們胡言亂語,我們就不和你計較了,等會兒自己罰酒三杯。」瀾姐一笑而過。隨即又開始給眾人講述起傣族的趣聞來。傣族女尊男卑,要是小伙子喜歡上誰家的姑娘。首先要到女方家裡當三年苦力,至於去留,還好看小伙子的表現而定。偷懶不幹活的肯定沒戲。

    這個!人權何在呀?胖子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中途插話道:「腦袋不靈光,光知道傻干地也沒戲!女孩要是喜歡能幹的,還不如嫁給一頭牛,關鍵還是要搞好關係。機靈點的說不定一年就把女孩搞定,順利轉正,光知道傻干。到時候被人家女孩甩了,白當三年苦力,想不到倡導自由平等地今天,傣族男同胞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其實什麼民族都一樣,會幹的不如會說的,幾句甜言蜜語比埋頭苦幹有效的多。」

    時代不同以往,這種情況還是客觀存在的,而且感情才是婚姻地基礎,如果得不到姑娘的芳心。干再多活也是枉然,正如胖子說的,白當三年苦力,不過傣族地男同胞不時命苦,而是命太好了。

    瀾姐白了胖子一眼,挖苦道:「傣族的習慣是從妻居,婚後,男方要住到女方家裡。你那些命苦的傣族男同胞結婚以後是不幹活的,整天就是鬥雞,抽煙,賭錢,所有的重活都留給女人干。

    苦盡甘來了!胖子再次提起興致,追問還有什麼習俗,瀾姐卻推說沒有了。

    星語哪裡肯依,拆穿道:「不對吧,傣族有個很奇怪的習俗,一家老小都要睡一張床,要是分開睡,就會被人笑話家庭不和睦。」

    還有這等好事!王浩瞇著眼睛強烈幻想中。

    瀾姐老公閉關那麼久,和掛掉了沒有兩樣,誰要是碰上這母女,那可不是一般的賺啊,別說干三年苦力,就是十年,也有人爭破腦袋去幹。

    瀾姐瞪了胖子一眼,嗔道:「別想美事了,這是傣族的習俗,人和人都是用蚊帳隔住的。」

    「這可是你們說地,我什麼都沒想過。」胖子當場狡賴。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刺耳的破碎聲,然後是店主慘烈的哀號。

    「我的鎮店之寶啊!」

    這店主也不是什麼好人,胖子沒說買下短刀,就是要買,他也是要坐地起價的,短刀的確沒什麼特別,工藝方面考究一些,放在店裡半年多了也無人問津,可是他不缺錢,因此也不著急。依舊吊著高價,願者上鉤。如今不知怎麼的就成了寶貝,一萬八那是以前的價,他哪裡肯隨便賣掉。

    不動聲色地送走胖子等人,他才一窺究竟,結果可想而知,經過冰焰的冷卻,短刀的溫度低得嚇人,豈是平常人能拿住的,結局就是短刀像瓷器般摔成粉身碎骨。

    投過窗戶,能清晰地看見店主沮喪的臉,就和死了爹差不多。

    胖子和星語不約而同的縮回腦袋,倒不是因為怕事,不願意多生枝節。

    瀾姐也笑得花枝亂顫,說道:「虧你們還是玄門的人,居然去坑買賣人,人家做茬生意容易嗎?」

    「玄門的人就要當冤大頭?他還不容易哪?白銀每公斤才兩千塊錢,他那柄短刀能有多重呀,標價一萬八,這還叫買賣,這叫做打劫,這小子比我都黑。」難怪胖子忿忿不平,憑他煉丹師的身份,加上拉丹的手藝,運氣好的時候,也就是百分百的利潤,做一個賺一個嗎,多數時候還要自己填補材料。人家實打實的一件銀器,那就是將近十倍的利潤,比販毒還賺,而且不犯法。

    「這算得上什麼呀?你到西雙版納看看,進價三百塊的翡翠。都敢標價一萬六千,哪個遊客不是渾身血淋淋的回家。」拓跋家族經營地生意裡就有翡翠,對這種暴利早就見怪不怪了,叫來招待點了份烤魚。灌腸,當然還少不了胖子相中的油炸水蜻蜓。

    「媽的,回去就讓你老爸提價。」王浩惡狠狠的向星語交待道。

    「光提價有什麼用?依我地意思,每月拿出一枚丹競拍,價高者得,保證比現在賺的多!」星語立刻附議,玄門眾的心在滴血

    瀾姐狂汗:「你們差不多就行了,丹是沒價的東西,你做的是大買賣,換出去一枚歸元丹。比人家賣一輩子玉器賺得都多。」

    不大的工夫,幾樣小菜放上了桌子。

    烤魚,稻香排骨。油炸水蜻蜓都是別處嘗不到的美食,有肉豈能無酒,胖子吃的興起,居然掏出了酒壺,正是小舞送的那支。

    也許胖子不覺得有什麼。他喜歡喝酒,用順手了自然有感情,幾年來。這酒壺卻像長在了胖子的身上,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形影不離,儼然成了他身體地一部分,他並不是要懷念什麼人。

    可是別人卻不是這麼想。

    小小的一枚酒壺激起千層漣漪,看在每個女孩的眼裡,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星語對這枚酒壺早就恨之入骨,那是拓跋舞送地東西,師傅這個時候拿出來。到底是何用意?要舊情復燃,還是為了安撫小舞,以為自己看不懂嗎?

    小舞看在眼裡,則是一番不知名的滋味。

    「他還沒有扔掉嗎?」

    酒壺固然煉製的精巧,不過,從法寶的角度來看,實在有些粗陋,那是她的隨心之作,配不上胖子今時今日地身份。

    「對了!大概什麼時候才能有聚會呀?」胖子對自己的罪行渾然不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大大咧咧的問道。

    「上次地風波以後,我們決定休養生息,不太留意此類消息,為了你的事才找人打聽了一下,好像三個月內都沒有聚會。」拓跋世家在歷經風雨後不願再出風頭,瀾姐說的十分含蓄,然而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作為家族,興衰,榮辱,完全取決於玄門的一年之間,身為弱者,明智的做法是淡然地面對,這份睿智不經歷風雨是很難領悟。

    「什麼?要等三個月。」胖子終於放過了烤魚,眼睛瞪得老大,雖然石雀沒規定時限,這也未免太久了。

    瀾姐輕笑道:「不是要等三個月,是三個月內沒有,也許要等半年,甚至一年,玄門宗派除非是掌教的大壽或者有弟子衝入元嬰期才肯慶祝,家族高攀不上一流宗派,即使三流門派,也不是都接受家族,這麼排除下來,一年能碰上兩三次都嫌多。你也不想想,要是每隔十天半月就能碰上,家族也負擔不起呀。」

    「一年!這幫傢伙神氣什麼,有禮收還窮擺譜!」胖子不知不覺的陷入誤區,站在家族的角度考慮起問題了,片刻後才猛然醒悟,不就是玄門中認過生嗎?自己和星語不都是玄門的,還要去等別人?即能解決問題,還能撈上一筆,何樂而不為?可惜他地生日還要等上半年,連忙詢問星語是何時的生日。

    星語差點哭出來,跟了師傅幾年了,這是第一次問起他的生日,可惜明顯動機不純,咬牙切齒的賭氣道:「不知道,我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別胡鬧!我們現在是談正事!」王浩嚴厲的責備道。

    星語滿腹怨念的說道:「誰和你胡鬧?人家送禮是要巴結玄門宗派,家族裡有幾個知道我的,你要是放出風去,玄門的人肯定能趕來不少。」

    話說的倒是不錯,星語如今風頭正勁,要是她過生日,肯定比一流門派的掌門還風光,仰慕者還不踩破門檻,家族的人就算來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但是……好像不符合謙虛的美德。

    「你還挺自信的!」胖子剛想損上星語兩句,卻突然瞧見她紅紅的眼眶,這才突然察覺到委屈了她。

    此刻,星語委屈的看著他的手,而他的手上,正好握著小舞送的酒壺。

    別看王浩以前對星語不冷不熱,動不動就擺出師傅的架子,教訓一番,骨子裡是很在意她的,得到好東西都先想著她,連火龍卵,精靈之火都不例外。

    此外,還絞盡腦汁的搞材料給她練手,雖然說這是作為師傅應該做的,但是胖子做的遠比別的師傅到位。縱使嚴厲了些,也是為了教好徒弟,而星語呢,跟著他沾了不少光,也跟隨他出生入死,拋開師徒的身份,絕對是夢寐以求的伴侶。到如今,胖子既然決定接受星語,哪還捨得讓她再受委屈?

    「那個,這件事不難解決,我找別人想辦法。」王浩悄悄在背後捅捅星語,公眾場合,總不能讓他哄女孩吧,再說他也不會哄呀,要是他有那份本領,早就妻妾成群了。

    誰知道不哄還好,這麼個小動作,竟然讓星語流下淚來,雖然只是輕輕抽泣。這眼淚不單是因為委屈,更多的是感動,女人是敏感的,她能感覺出胖子在哄他,這也是胖子第一次哄她,星語不是貪心的女孩,也不缺少什麼,幾句來自師傅的情話,比什麼都要來得珍貴,哪怕不是山盟海誓,只要稍微溫柔一點,就像情人說話的語氣。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5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酒吧

    一個貌不驚人的胖子,卻有三個惹火的佳麗相伴,這本來就夠顯眼的,加上星語哭哭啼啼的,不想成為焦點都很難。

    臨近中午,餐館裡來了不少的食客,都是詫異的盯住胖子,就像在譴責千古罪人,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居然有誰捨得傷害?更不能原諒的是,肇事者竟然是個不起眼的死胖子。

    王浩心裡發毛,尷尬的笑了笑,左右也是吃的差不多了,趕緊買單,拉住星語的小手逃出餐館。

    瀾姐笑盈盈的起身,向女兒教導道:「瞧見沒有,刀山火海也不能讓死胖子皺皺眉頭,幾滴眼淚卻能讓他落荒而逃,女人太要強不討人喜歡,只會吃虧。星語縱使有再多缺點,但是她喜歡王浩,願意付出一切,對王浩於來說,這就足夠了,何況星語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說起來,星語也蠻可憐的,胖子的一句軟話就讓她哭成這個樣子。你想想,人家胖子當初是怎麼對你的,最後硬生生讓你給氣跑了。」

    小舞終究是小舞,永遠不可能變成星語,她不可能主動追求男人,假如不是胖子的確有獨到之處,加上處心積慮,要闖入她的芳心簡直就是做夢。

    「我不喜歡無所事事,游手好閒的男人。」小舞沒頭沒腦的說道。

    這分明就是嘴硬,瀾姐不由笑了出來:「無所事事,游手好閒,你以為胖子在玩嗎?拓跋世家傾盡幾代人的努力,才讓家族的地位稍有起色,可是一場風浪下來。又被打回到原形,咱們還是幸運的,三番兩次有貴人相助,不然早就被人滅了。小舞。你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又怎麼樣呢,我們家族在人家玄門地眼裡連螞蟻都不如,人家叫你生,你便生,要你亡,你便亡,你的努力有什麼意義?你在看看胖子在做什麼,他要改變玄門和家族的現狀,難道這不叫大事?」

    「我知道王浩天賦過人。不過他應該更努力,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該奮力拚搏。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經過一段時間地閉館,小舞想通了許多道理,比如說家族的興衰,不是個人能改變的,需要漫長歲月的沉澱。修真家族身份卑微,注定登不上檯面,即便有四大家族的實力。仍然要懂得掩飾光芒,夾住尾巴做人。誰敢燦爛一下,王家就是榜樣。所以小舞

    放棄了,有能力,有抱負的人要習慣平淡是痛苦的,也和她自小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馳。讓她費解的是,胖子擁有這個舞台,擁有過人的實力,為什麼要甘於平淡?

    世界就是這麼奇怪。總在期待做一番大事,而站在巔峰地人,卻希望什麼都不要發生,比如說石雀,他寧可天下太平,同理,胖子也不希望。

    為了安撫星語受傷的心靈,胖子接受晚上泡吧的協議,修真者跑去泡吧還說得過去,偶爾有些弟子出去鬼混地,但是師徒一起去的就稀罕了,可說是絕無僅有,瞧在小舞的眼裡,更加堅信胖子是不務正業。

    要知道,她能用極短的時間衝到練神期,固然有天賦的緣故,也是日以繼夜修煉地緣故,她無法想像,修真者能這樣揮霍時間。

    原本,小舞是要留在房間修煉的,卻是硬被瀾姐拖了出來。

    夜晚的麗江好像變了個樣,百米長地街到,數十個酒吧隔岸相對,每一家都是人滿為患,霓虹將水面映得光怪陸離,宿醉的遊客索性坐在窗沿上對歌。

    胖子第一次來娛樂場所,起初還有些不知所措,他畢竟年齡也不大,不多久便進入狀況,喝到個半醉,被星語拉去跳舞了。

    人聰明學什麼都快,很快,王浩的腰就不再僵硬,動作也不再生澀,時不時還能玩個花樣出來。星語則明顯是個老手,曼妙的身體像毒蛇一樣扭動,差一點就盤在胖子身上了,不知不覺,兩人的身邊圍起了一道人牆,他們一邊打著節奏,一邊為兩人鼓掌。

    「星語這小妮子倒蠻聰明的,知道你不愛玩,故意拉我們來這種地方,她好像在和你示威哦。」瀾姐一邊隨著眾人鼓掌,一邊別有用心的說道,這樣下去不行,當務之急是要激發女兒的鬥志。

    「我看不出這種生活有什麼好?」也許是心情的關係,小舞破例要了杯酒,心情不好地時候,喝什麼酒都是苦的,她皺起了眉頭。

    「也沒什麼不好,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上次就到了心動期,閉關這麼久,有什麼進展?」瀾姐明知故問。

    「還是老樣子。」小舞悠然歎息,到了心動期以後,進境緩慢也是正常,何況她受心魔困擾,修為的增長慢的就像烏龜再爬。

    瀾姐惋惜道:「嗯,你的天賦也很強,而且修煉非常刻苦,不過現在的速度,差不多是你的極限。你剛認識王浩的時候,他還沒有築基,這才短短的幾年時間裡,他的境界遠遠超越了你,依我猜測,至少到了出竅期的地步,就連他的徒弟,也在不久前闖入元嬰期,小舞,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這是為什麼?」

    談到修煉的事,小舞才打起精神,不過,很快又黯淡下來。「也許是他們的運氣比我好。」

    「你也相信運氣這回事。」瀾姐突然笑了。「也許你說的對,他們的運氣好,可是運氣是什麼?是和你不同的路,表面上看起來,王浩入道的時間沒你長,但是你可曾想過,當你刻苦修煉的時候,人家王浩是在尋找材料,輔助修煉,這難道就不是在努力嗎?你還記不記得,王浩和交換萬年冰魄的事,他是為了築基用的,他早就知道築基方法。完全能夠用別的材料湊合,可是他非要等萬年冰魄,甚至不惜用命去搏,他竭盡所能找最好地材料築基。假如沒有找到,他還可以繼續等下去,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他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從他築基成功的那個時候,已經注定要超越你了。我倒覺得這有點像自然界,你是頭牛,只要肯低下頭,到處都是食物,他卻是猛虎。總是想方設法的捕獲獵物,雖然有的時候睡大覺,有地時候餓肚子。但是享受的卻是大餐,你們沒有可比性。」

    「你也太高看他了,還猛虎呢,你看他整天拎著個酒壺,跟著女孩子亂晃。要我說,他是只醉貓還差不多!」

    瀾姐故意挖苦道:「除了你,他什麼時候圍著女人轉過?自己看不住男人。不能胡亂怪人。男人有了本事,當然有女孩追,是女孩圍著他轉。咦,你不是吃醋了吧?也是被你給慣的,他那酒壺就是你給煉的!還當我不知道嗎?」

    小舞不由面上一紅。「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我和他沒有關係,再說我又不是送他酒壺,那個時候他才到練神期,笨手笨腳的。還學人家煉器。買了一大堆銀飾瞎搗鼓,做出個酒壺來,結果卻倒不出酒,我看他對咱們家還有交情,就幫他煉了一個。」

    瀾姐冷亨道:「別避重就輕,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我那天到你房間收拾東西,這小子躡手躡腳的摸進來,突然一下從後邊抱住我,還動手動腳的,看他那色急樣,分明就是把我認成你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說沒什麼?你可別和我否認,這小子全都招了。」

    小舞向來高傲,被母親拆穿這種醜事,當場羞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她的臉還是像冰山一樣冷。

    瀾姐幽幽歎息,語重心長地說道:「冬舞,做人要有一顆平常心,我第一次遇見死胖子,這小子什麼都不是,我還當他是來應聘的,可是幾句話下來,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到現在,他也是風生水起了,我也沒有和他生分,人與人相交本該如此,少一些功利,別管什麼背景。你從小在修真家族長大,耳濡目染,受到些影響也是難免,好在你並不勢利,就是家族觀念太重,這會讓人不舒服地,改改吧,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這才是修真者該過的生活。」

    「先不說這些惱人地事,我們喝酒,一醉方休。」要讓冰山般的小舞溶化,不是朝夕間能做到的,瀾姐並不心急,又叫來一扎喜力啤酒。

    也許是壓抑的太久,加上心事重重,小舞不多久便有些醉了。過分的是,瀾姐居然也扔下女兒,跑來和星語,胖子一起瘋,有了她地加入,氣氛再一次掀起高潮,有節奏的鼓掌變成了口哨,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在燈光下閃著綠光,他們是在期待更精彩地表演。

    人家要看的是美女,不是胖子,很快,王浩淡出眾人的視野,哭笑不得的站到旁邊。瀾姐也真是的,即便為女兒出頭,也不用這種方式阿,好歹也幾十歲的人了,和星語叫什麼勁哪?

    王浩沒心情看她們胡鬧,本來想回去再喝幾杯,望向座位的方向,這才發現小舞不見了。

    「冬舞呢?」胖子不得不向玩得熱火朝天的瀾姐詢問。

    「我給她叫了一扎啤酒,她喝酒呢!」瀾姐看都沒看一眼座位就說道,舞池裡音響的聲音太大,說話基本上都是用喊地。

    「喝什麼呀?人都沒了!」王浩哭笑不得道,哪有這種母親啊?慫恿女兒去喝酒,自己玩的比誰都開心。

    瀾姐這才停止胡鬧,跟隨胖子回到座位。

    「她很能喝嗎?」王浩扔掉手中的空罐子,問道,經過檢查,整扎啤酒都成了空罐子,這哪叫喝呀,分明是用灌的。

    「我的女兒哪會酗酒,她平時滴酒不沾的。」

    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胖子連冷汗都冒了出來,酒也醒了,問道:「要是有居心不良的男人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比如說小舞,在酒吧這種地方喝酒,他會怎麼做?」

    「搭訕。」瀾姐不假思索的答道,看她剛才飆舞的樣子,就知道嫁人前不是什麼乖乖女。

    王浩可是老實人,不恥下問道:「然後呢?」

    「如果那個女孩喜歡,就可以……,不會的,就算有人搭訕,小舞也不肯去。」瀾姐信誓旦旦的保證。

    王浩用手指了指空著的座位。

    「那……小舞一定是喝醉了。」瀾姐被自己的話驚出一身冷汗,要是換在平時也沒什麼,小舞都是那麼大的人了,還是心動期修真者,有誰動的了她,要命的是,她剛才喝了很多酒,一個喝醉的女孩,任憑有天大的本領,也讓人放心不下呀。

    「怎麼不玩了?」星語孤零零的也覺得無趣,跟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還玩個屁呀,去找人啦。」王浩沒好氣的說道。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6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野貓和金絲雀

    別看古城不大,亂七八糟的街道和商舖,加上民居建成的旅館,那就是個驚人的數字,何況瀾姐執意將搜索範圍輻射到新城區的所有酒店,如此浩大的工程靠三個人無法完成。幸虧瀾姐人面夠廣,找到當地的生意伙件幫忙,兩百多號人地毯式搜索,就差點把古城的每塊地磚翻起來,把河渠的水放干找人了。

    胖子等人則是駕上飛劍,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一個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王浩瞪著血紅的雙眼出門。

    麗有不少充滿情趣的小旅館,集餐館,住宿,娛樂為一體。這裡是傳說中發呆的聖地,忙碌的都市白領,偶爾來此處揮霍時間,彷彿置身天堂一般,一杯濃濃的咖啡,一份報紙,悠閒的渡過一天,說不出的愜意自在,胖子要的是綠茶,據說那玩意兒能瘦身。

    修真者不需要休息,喝多了一樣會醉倒,王浩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任憑可憐的陽光投在身上,閉目養神,居然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周圍的喧囂消失了,溫度也不再強烈,連冰焰都不在了,感覺就像停留在真空的罐子裡。胖子很難得修煉一次,打坐也是為了引氣,這種類似佛家入定的境界,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當下便沉迷其中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奇異的感覺襲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王浩的直覺便是危險,冰焰如聲納般輻射出去,百米範圍的一切,大到穿梭的人群,小到爬過的螞蟻,全部在監控之中,說起來有些複雜,也就是眨眼間的事。胖子很快鎖定目標,那是個女人,準確的說是個雌性血族,正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

    血族什麼時候猖狂到這個地步?居然跑來玄門的地界撒野,這些蝙蝠莫非膽子長了毛,難道還敢向自己下手不成,胖子故意不動聲色,要試試她有何企圖?

    九步。八步,七步,對方還算懂得分寸,距離三步時停下腳步,這是胖子的安全距離,倘若她再敢向前一步,胖子立即就能要了她的命。如果換成兩年前。胖子沒有進入元嬰期,安全距離則是七步。她還是會死,總之,她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因為沒有故意掩藏形跡,再無能的修真者也有所察覺了,她在等胖子張開眼晴。不過胖子偏偏不吃這套。先給她來個下馬鹹再說,小爺坐著你站著,看誰耗得過誰?

    「請問,您是王浩先生嗎?」中文則有些生澀,聲音冷冰冰的,卻是格外悅耳。

    雖然有上了敬語,可聽不出尊重來,王浩暗自不悅,全當是沒有聽見。

    「我知道,您就是王先生,家祖是尼古拉三世。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語氣依舊高傲。不卑不亢,可惜用錯了地方。

    王浩依舊閉著眼晴,老氣橫秋的哼道:「什麼尼古拉不尼古拉的,小爺沒聽說過,不想死就快滾。」

    「我知道,玄門對血族成見極深,但凡在中國碰到血族,不問情由,格殺勿論,王先生說不認識家祖,大概是怕受到牽連,其實,王先生盡可以放心,臨行前家祖有過交待,要是被玄門的人發現,一定不會拖累王先生。」原來這女子是尼古拉三世的孫女,凱奇的妹妹,伊娜,從哥哥那裡,對胖子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差不多就是自私自利,貪財好色的混蛋,在玄門裡什麼都不是,算不上什麼人,就敢向玄門以外的勢力耀武揚威。

    要知道,玄門在西方世界裡是個高高在上的存在,玄門不願意入主西方是不屑,血族不敢到東方來卻是不敢。這種認識也勉強說過去,誰叫胖子勾走了蘇雪,收下老尼古拉的禮物,還將凱奇折磨得遍體鱗傷,能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話來?作為一個玄門中人,交血族不是光彩的事,至少血族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胖子畢竟是老尼古拉唯一能說得上的玄門中人,當他遇到難處的時候,還是想到了王浩,派誰來是個大問題,上次為了孫子孤身犯險,已經是遭受譴責,這次再不敢亂來,作為血族正統,尼古拉家簇的領袖,三番兩次潛入中國實在太危險了,再說這次是血族有難,他還要留下主持大局,也脫不開身。

    又要懂得中文,便於交流,身份還要高貴,以示尊重,最好是個女性,畢竟求人這種事,女人比男人更有優勢。茲事體大,老尼古拉最終放棄了私心,從待選者中挑選出最疼愛的孫女。

    伊娜認為這是一次等價交易,因此對王浩沒有太多尊重,另外他從骨子裡就瞧不起王浩。

    「放屁!」王浩仍是不動生色。

    放在從前還有些顧慮,如今王浩還用怕誰?就是怕,那也是害怕麻煩,畢竟今時今日的地位不同,胖子不再是光棍一條,在玄門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亂來。

    「當然,我們知道王先生的辛苦,家祖特地為您準備了小小的禮物,請您笑納。」求人當然準備了『禮物』,而且血族的『禮物』足夠動人,這也正是伊娜的信心所在。

    「我對你的禮物沒興趣。」晶石而已,權衡利弊還是得不償失,胖子如今財大氣粗,絲毫不為所動。

    伊娜沒料到胖子的態度如此蠻橫冷漠,他不是很貪財嗎?莫非他貪心不足,想要坐地起價,可是他連看都沒有看過禮物。不然他就是個招搖撞騙的傢伙,自知無力幫忙,乾脆擺出一副高姿態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膽小怕事,擔心和血族交往,會遭至玄門的排斥。

    剎那間,無數的猜測湧上伊娜心頭。

    任何種族被歧視都會憤怒,尤其是血統高貴的血族,在歐洲,他們就是高貴的象徵,從血緣上來講。尼古拉家族的確屬於名門,身份尊貴。但是這個無禮的胖子,從頭到尾,居然不願看她一眼,這是怎樣的羞辱。

    伊娜恨得牙齒癢癢,卻只能委曲求全,忍受胖子的無禮,老尼古拉沒有給她留下第二種選擇。眼下血族有難,她臨危受命,不容有失,再說,她不能讓家祖失望。

    「王浩先生,我願意用尼古拉的姓氏起誓,我們的交往。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伊娜不得不一點一點的放下高傲,至少先讓胖子看看禮物。她深信,這份禮物足以讓任何貪婪的人動心,甚至是鋌而走險,俗話說得她,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她的判斷再次出現失誤,王浩的確有了幾分興趣,不過和她的禮物無關,讓一個高傲的人放下驕傲,就像讓貞節烈女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甚至還要過癮。

    如她所願,王浩睜開了眼睛,不為別的。就是要看看她的臉臭到什麼程度,看看她眼裡的委屈,那一定十分的有趣。

    映入眼簾的是張絕美的臉。甚至讓胖子感覺到震撼,碧綠的眸子一如草廬的春天。五官的輪廊非常清晰,並且毫無瑕疵,如同大師精心雕刻的傑作,她的皮膚白的讓人心疼,彷彿石膏般潔白細膩,令人鬱悶的是,她高傲的神態如同女神。

    高傲的神態似曾相識,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釋然的胖子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伊娜像是受到天大的恥辱,要不是有求於人,她寧死也要衝上來將胖子撕碎即便不敵,也要用死來捍衛尼古拉家族的尊嚴。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王浩主動說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叫凱奇,你們兩個是親戚吧?」

    「他是我的兄長。」提到兄長的時候,伊娜眼睛閃了閃,從裡面能看出自豪,也有失落,不可否認,凱奇在家族中十分優秀,表現幾近無可挑剔,他唯一的失誤就是愛上蘇雪,一個中國女孩,並且還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鬼使神差的撞到胖子槍口上,血族對玄門畏之如虎,不肯原諒他的愚行,至今,他仍然被老尼古拉關在城堡裡閉門思過。

    「難怪,你們兩個一副德性,他是技不如人,成天被我虐待,還和我裝騎士精神;你更厲害,明明是來求人的,還要擺譜,血族是不是由於血液的緣故,身體強悍,智力方面存在缺陷呢?」王浩若有所思,目光像是在審視異獸~,在煉丹師傅的眼裡,血族和異獸的確沒什麼兩樣。

    「王浩先生,您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技不如人,不代表就要輸掉尊嚴。作為尼古拉家族的一員,即便是死,也要維護家族的榮謄。而且,我不認為您欺負弱者是光彩的行為。」伊娜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來求人的,言辭激烈的據理力爭。

    胖子從來就不否認自己是個壞人,嘿嘿笑道:「彼此,彼此,你們打壓蘇家在歐洲的生意也不光彩,人家是普通人,拿什麼反抗?對了,你除了特別驕傲以外,是不是還有自虐傾向,為什麼你要拚命咬嘴唇,好像出血了!」

    伊娜的修養不在其兄之下,即使不是有求於胖子,也斷然說不出髒話,事實上,她也沒有學會用中文說髒話,要知道,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外國人就是學到些皮毛,真正的精華學不去。

    伊娜很明智的停止爭辯,她一刻也不想面對胖子,只想盡快完成家祖交待的任務。

    「王浩先生,這是家祖送給您的禮物,如果尼古拉家族能擺脫危機,我們一定另有重謝。」心底裡恨透了胖子,表面上,她依舊像女神一樣高傲、安靜。

    血族對紅色有特殊的偏好,連禮物也裝在紅袋子裡,絨布的,好像是天鵝絨,也許那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了。話扯遠了點,這種絨布袋子手感一流,而且能完美的保護晶石,看來,血族不缺少晶石的保養知識。

    「什麼禮物不禮物的,你就直接說,這是交易的籌碼,小爺聽著還能舒服點。」胖子從不掩飾貪婪,漫不經心的捏了一把。當下做出了判斷,裡面共有三顆晶石,和上次相比少了點,這也難怪,上次人家是要救孫子,有什麼比孫子還重要,再說了,小妮子剛才不是說過嗎。事成以後另有重謝。

    「你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和無賴講道理就是浪費時間,氣得自傷身體更是划不來,雖然以血族的體質片刻就能恢復。

    王浩將袋子扔到桌上。嬉皮笑臉的說道:「幾塊石頭就想搞定小爺,呵呵,恕我冒昧,交易的話。你比這石頭要值錢的多。」

    伊娜再次咬破嘴唇,殷紅的血再次從口角溢出來。流在白皙皮膚上,有種動人心魄的美,假如胖子肯打開布袋看看,就能知道那是三彩的晶石,血族如今被逼到絕路上。禮物方面那可是不惜血本阿。

    「你看,你看,你又咬嘴唇,就算你恢復能力驚人,難道就不怕疼嗎?」胖子心疼得抽了口冷氣,說出的話來能將人氣個半死。

    「王浩先生,或許您覺得羞辱我樂趣無窮,假如您願意。我無話可說,不過尼古拉家族的事,希望您能夠加以援手。」高傲消失了。不過伊娜的神情依舊沒變。

    王浩恍然大悟,那不僅是高傲。還有自信,那是與生俱來的氣質,高傲是爆發戶的專利,尼古拉家族的貴族氣質,是歷經千年的沉澱,即使再卑微的生命,擁有思想,懂得自重,都應該獲得尊重,欺負弱者的行徑也並不光彩,剛才的羞辱就是給她一些教訓,誰讓她瞧不起人的。

    王浩收起歧視,教訓道:「小爺還不至於淪落到以羞辱女人為樂,我們不妨實話實說,我確實認識老尼古拉,但是談不上什麼交情,當初他和你一樣,帶了一袋子晶石,求我放過他的孫子,後來的事情你知道,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那是我的私怨,所以我有權力做主。玄門從來不插手西方的事,如今血族遇到了麻煩,怎麼應付是你們的事,你來找我是找錯人了,所以,請回罷。」

    伊娜冷冷的說道:「王浩先生,我們當然知道這條規則,問題是,我們如今遇到的困境和玄門有關,有不少修真者突然闖來歐洲,和我們發生了衝突,家祖的意思是不願意和玄門結怨,因此才想到請王先生幫忙斡旋,如果能息事寧人,我們將感激不盡。」

    胖子第一個念頭就是石雀的計劃,讓玄門宗派向海外輻射,想不到這麼快就實施了,老傢伙動作神速呀,比自己可快得多了。

    「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最近有些宗派要到海外發展,他們是要尋找靈脈建道場,和你們沒有衝突,你們只要低調一點,和睦相處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不要杞人憂天,也不要危言聳聽,你們要是真有矛盾,發生的就不是衝突,而是屠殺。」畢竟是玄門宗派,即便沒有元嬰期弟子,練神期的總不少吧,修理血族也是綽綽有餘的,一旦發生碰撞,局勢定然是一邊倒,所以王浩不太相信她的話。

    「王浩先生,如他們要的不是靈脈,卻是晶石呢?假如我們付出了晶石,他們仍然不肯善罷甘休呢?就像您說的那樣,在歐洲,發生的不是衝突,而是屠殺。」伊娜的聲音有些顫抖,方才不說是出於尊嚴,現在說出來,則是出於憤怒。

    「不可能,玄門的人又不是強盜!」就算真發生了這種事,胖子也懶得過問,胖子一向將自己定位成小角色,他才不想去當救世主,更加不想當血族的救世主,不過下次見面的時候,順便將這個消息告訴石雀也不麻煩,可以預見,老傢伙一定是笑話胖子多事。

    「王浩先生,你敢不敢與我前往歐洲?親眼看看玄門弟子在歐洲的暴行。」伊娜的語氣不容置疑。

    「好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沒空跑去歐洲,我會幫你問問的,當然,這完全是免費的,我不收禮。」王浩難得幽默一回,可是用得不是時候。

    「假如情況屬實呢?」伊娜追問。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該誰管,誰就去管,我才懶得操這份閒心。」胖子言不由衷的說道,貌似沒人理會這種事。

    「這就是您給尼古拉家族的幫助嗎?」伊娜冷笑道。

    說來也奇怪。這個小妮子無論做什麼,也不可能威脅到出竅期的修真者,可是她的目光卻讓胖子渾身不自在。

    考慮了片刻,王浩乾咳了兩聲,說道:「談不上幫助,我沒義務幫助你們。不過我會將歐洲發生的事轉告給一個人,至於他要如何處理,我不得而知。直說吧,沒人關心歐洲發生了什麼,也沒人願意跑去歐洲證明什麼,不過,海外的宗派如果做得太過火,我想那個人還是會採取柑施的,假如你願意的話。可以將歐洲發生的一切告訴我,這樣或許能節省一點時間。」

    連胖子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發起善心,也許是雙綠色的眸子,讓他不忍拒絕吧。

    弱者注定是無奈的,有時候,僅僅是坦誠也能贏得他們的好感。伊娜毫無保留的將歐洲的局勢說了出來。那是月前,大批的修真者出現在歐洲,他們找上血族索要晶石,他們要很多晶石,龐大的數量遠遠超出了血族能夠承受的程度。

    起初,無力負擔的血族寄望用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畢竟,深謀遠慮的老尼古拉不希望和玄門衝突。然而事已願違,對方在得不到晶石的情況下惱羞成怒,對血族採取高壓政策。要是交不齊足夠的晶石,便要用血族的血湊數。其實,從他們出現在歐洲的那一刻起,針對血族的殺戮就已經開始。

    「等等,你說他們在一個月前到的歐洲,你確定沒有記錯。」

    「絕對沒有,不到三周的時間,血族傷亡和失蹤的數字,比過去三個世紀還要多。」伊娜的嘴唇有開始流血了。

    鼓勵玄門宗派向海外發展,那是幾天前做的決定,距今不到一周,出現在歐洲的修真者,一定與此事無關,何況能被石雀趕走的,都是些末流的門派,他們也使不出如此辛辣的手段,那麼,這幫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呢?

    答案顯而易見,魔族!

    在一個多月前人間蒸發,他們的巢穴原本就在歐洲,想不到繞了個圈,又回到了原處。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高招阿,胖子以前倒是聽過這句話,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惜沒機會施展,想不到被別人給他先用上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夫阿,但是很快,胖子的腦海裡又冒出一大堆問號。

    要是魔族存心藏匿的話,應該是悄無聲息才對,為什麼要搜集晶石?如果他們需要晶石,以前他們就在歐洲,以前為什麼不勒索血族?疑點重重,他們到底是不是魔族?想到這些問題,胖子一個腦袋變成兩個大。

    王浩用力地甩了甩頭。媽的!這是石雀頭疼的問題,小爺幫忙瞎操心什麼?管他是不是魔族,帶齊人馬殺過去不就知道了。相信連石雀都得考慮這種問題,事關魔族,寧殺錯,勿放過,跑點冤枉路又算得了什麼?

    「那你知道他們的巢穴在哪裡嗎?」王浩焦急的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巢穴?」伊娜疑惑不解。

    「就是老窩。」胖子大搖其頭。

    「是的,我悄悄跟蹤他們,知道他們的巢穴在哪兒,王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您願意來歐洲,或者是您說的那個人來歐洲,我願意引路,我先告辭了。」伊娜優雅的將身體前傾,隨即轉身離去。

    「等等,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回過神來的胖子攔住伊娜,開什麼玩笑,放她走找誰給引路。

    「王先生願意幫助我們嗎?」伊娜停下腳步,卻不肯轉過頭。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假如由你親自和那個人說,效果應該能更好一些。」原來胖子懶散慣了,打算將她交給石雀了事。

    聽起來是個不賴的提議,但是也有風險,不是所有的玄門中人都能容忍血族出現在視野裡。臨行前,老尼古拉鄭重交待過,到了東方,要盡量避免和玄門中人接觸,為了讓孫女認識到問題的嚴重,他不惜將玄門說成是龍譚虎穴。玄門中人見到血族不問緣由,格殺勿論,好像有些危言聳聽了,其實和現實的出入也不是很大,當然,王浩是個例外。伊娜雖然不知道胖子提到的那個人是誰,料想在玄門裡也應該是個有點身份的人物,此去凶多吉少阿!

    不去呢?這是挽救家族的天踢良機。同樣的事實,由她說出來,一定比胖子的轉述更能打動人,何況伊娜心底裡就不信任胖子,甚至懷疑狡詐的胖子是在敷衍自己。

    「凱奇肯定把我說成膽小怕事,對不對?」王浩笑嘻嘻的使出了激將法。

    伊娜據實作答道:「那到沒有,是我猜的。不過家祖吩咐過,讓我不要在有外人的時候接觸您。以免給您造成困擾。」

    王浩佯裝憤怒道:「所以你跟蹤了我好多天,直到現在才出現。猜的!要是我不怕困擾呢,不如我們來比比膽子,你和我一起去見那個人,路上會碰上很多修真者。試試我們誰先害怕。」

    見她沒有作答,胖子故意低頭找來找去,一邊演戲還一邊嘟噥:"尼古拉家族的勇氣跑到哪裡去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伊娜豈肯接受他的輕視,更無法容忍家族蒙羞,狠聲道:「王浩先生,你的賭局並不公平,要是在路上碰到玄門的人。你可以裝做不認識我,有什麼好怕?而我卻是凶多吉少。不過我還是願意接受,我接受。不是因為血族愚蠢,而是無可奈何。即便只有一絲機會拯救家族,我都不能放棄,為了家族,我只能賭。」

    「哈哈,原來你以為小爺在耍花招,好像凱奇背地裡說了小爺不少壞話呀。放心,小爺還不至於和女人作弊,聽好了,我承諾,只要你在我的視線內,我就能保證你的安全,當然,我也不可能裝成不認識你。」

    「一言為定。」伊娜轉眼間又恢復了冰冷。

    「別躲躲藏藏的,出來罷!」王浩朝不遠處一林小樹吼道。

    星語一臉鬼神莫洲的笑容,角落裡鑽出來,眼晴裡閃動凶殘的光,口中卻嬌滴滴的問道:「這位大美人如何稱呼呀?」

    「關你什麼事呀?我警告你哈,別動歪腦筋,要是她少了一根頭髮,師傅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說歸說,胖子仍然不敢讓她們單獨待在一起,星語從來沒怕過他,尤其是感情的事,來個先斬後奏一點都不奇怪。

    伊娜也不是笨蛋,從現在起,她就要生存在一大堆修真者中間,隨時都有性命之危,唯一的保護傘就是胖子,所以她十分乖巧的跟住胖子,那叫個形影不離阿。

    「德行!」星語氣得直跺腳,但是無可奈何呀,憑元嬰期的修為,一眼就看出伊娜是血族,玄門中人狙殺血族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要找理由也不難,血族就不該出現在東方。可是現在,星語卻不敢向伊娜下手,她們的關係就像同一個主人養的小貓和金絲雀,貓隨時都想吃掉小鳥,也有本領吃掉小鳥,可惜她不能吃,因為主人不讓,至少她不敢在主人的面前下手。

    伊娜作為血族,自然是可憐的金絲雀;主人是胖子咯,他必須時刻看護好兩個寵物,因為小貓太不安分,他的視線稍微離開片刻,金絲雀就有可能慘遭毒手,汗,用小貓形容星語根本就不合適,她簡直就是頭凶殘的野貓。

    所以,胖子只能同時帶上小貓和金絲雀,向瀾姐辭行,事出突然,他必須立刻趕回草廬通知石雀。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6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試膽遊戲

    「笑什麼?」王浩假意敲了兩下房門,然後氣呼呼的推門而入,修真者不需要睡覺,尤其是像小舞那麼刻苦的人,不擔心碰上美人臥床的美景,嗯,誰會擔心這個呀?

    瀾姐和小舞待在桌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從面色看,應該是瀾姐在調侃女兒。

    見到小舞,王浩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後搖了搖頭,沉重的歎了口氣。

    虛驚一場原本是最好的結局,不過,三個人御劍尋找,灌了一晚上的風,加上兩百多號人,差點將古城翻過來,到最後,卻發現小舞在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談心,胖子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當時,胖子就像吞下了死蒼蠅,二話沒說,掉頭便走。瀾姐看了看伊娜,曖昧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年輕人不用這樣嗎,小舞昨天就是和一個陌生男人聊了幾句,胖子今天早上就找來一個洋妞,用不用這麼計較阿?麗江古城的老外雖然不少,但是像這麼漂亮的異國女孩,只怕到歐洲也很難見到,也不知死胖子哪裡找來的?

    「瀾姐,我有急事趕回草廬,大概三五天就能回來。」王浩沒打算趕去歐洲,只想將伊娜交給石雀,即便趕去歐洲看看熱鬧,五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好啊!我們也正好去你的草廬看看,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已經成了龍脈。」瀾姐故意將星語的話變成傳說,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當然,氣的人不是胖子。

    要說草廬雖然沒有開宗立派,但是卻得到了玄門的認可,應該是屬於玄門。出現家族的人並不合適。但是胖子向來我行我素,連妖族和血族都敢往回帶,請兩個家族的客人又算什麼?

    王浩從來沒將草廬當成門派,而是一個家,容留的高手都是客人,都是兄弟,這種氣氛給草廬居民的感覺就是兩個字,舒服。

    「也好!以前我沒家沒業的,四處漂泊。不知道麻煩瀾姐多少次了。現在建起了草廬。本來就該請瀾姐做客。」王浩欣然應允,時間緊迫,也不多說。呼的一下召出裂天之痕。

    不由分說,便將伊娜拉上飛劍,裂天之痕沖天而起。血族在速度方面還行,可是不會飛。再說胖子還要保護她,其餘的三個女人都會御劍。沒什麼好交代的。

    氣人的是,臨走前胖子的目光又一次掃過小舞,又是聲歎息,又是失望的眼神,就好像小舞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舞實在難以接受那奇怪的眼神,本來想要發做,奈何卻找不到理由,畢竟胖子除了歎氣什麼都沒說,真能活生生的把人氣死。

    「聽見沒有,人家都是有家有業的人了,虧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還在外面胡鬧。」瀾姐喚出飛劍的同時不忘消遣女兒,小舞的優點不少,可惜太過古板了,瀾姐是在慢慢影響她,用心良苦阿。

    「誰胡鬧了?我就是和別人說了兩句話。」小舞當然不可能和別人亂來,當時喝多了有些難受,加上酒吧裡太吵,就跑到外面透透氣,剛好碰到一個好心的大伯,見她臉色不好,就上來詢問兩句,小舞雖然高傲,還是懂得禮貌,只好應付幾句。

    另外,她也不討厭和老人說話,老伯雖然是個普通人,好歹活了一把年紀,洞察世事,彷彿每句話都能說到她心坎裡去,麗江的酒吧依河而建,門口不足三人的寬度,來往的遊客熙熙攘攘,擁擠了點,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向前走,不知不覺的出了古城,後來,她乾脆提議送老伯回家去,反正她不喜歡酒吧的環境。就這麼個破事,她都和母親解釋過三遍了。

    「要解釋和胖子解釋去,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兩人御劍而起,遠遠跟著胖子。

    「我幹嗎要和他解釋!」小舞的心裡也不痛快,這才眨眼的功夫,胖子身邊又多出個洋妞,還是血族,這叫什麼?生冷不忌。就算兩人分手了,她無權干涉胖子,同理,胖子憑什麼管她?憑什麼唉聲歎氣的,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她。

    「我知道你心裡不爽,想找人刺激死胖子,拜託,你找個英俊,帥氣一點的好不好?至少要對得起自己呀,憑你和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來?偏要找個大腹便便的老伯,你就那麼喜歡胖子阿?」瀾姐『苦口婆心』的勸告。

    「你還說!」如果那不是個人畜無害,值得尊敬的老伯,而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帥哥,小舞連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不是審美觀點有問題,和老伯說話是出於尊重,單純的談心,對搭訕的人,小舞沒什麼話可說。

    「好了,好了,不說啦!唉,那老頭都禿頂啦!」瀾姐說完最後幾句,也是歎了口氣,一溜煙的提速跑了。

    小舞做夢也想不到連母親也跟著胖子胡鬧,委屈的差點留下眼淚。

    修真者在白天御劍的時候,通常飛的很高,伊娜是第一次踏上飛劍,表面上強作鎮定,心裡還是很怕的,不過出於尊嚴的考慮,她仍然站得筆直,並且保持身子不和胖子有任何接觸。

    可笑的倔強阿!換成別人也許束手無策,可異她碰到的人是王浩,極限御劍的開山鼻祖,漫說是不會飛行血族,就是元嬰期的修真者,胖子都能玩到她心驚肉跳。

    雖然胖子對揩油沒有太多嗜好,卻非常期待見到她出醜的樣子。飛劍在未曾減速的情形下『突然失控』,疾速的畫起了圓圈,而且是雙重的旋轉,一方面是飛行軌跡畫圈,相當地球的公轉,另一方面是飛劍本身旋轉,也就是自轉了,同樣的兩種轉動。會走路的人都能站在地球上。但是要站在飛劍上,就需要非凡的平衡能力,尤其是被動加入旋轉的人。

    只要讓飛劍轉起來,就不需要再進行控制,唯一要做的是保持平衡,讓自己不要落下飛劍。

    王浩第一時間轉過身來,和伊娜面對面的相對,滿懷期待的等待,等著她失聲驚叫。或者鑽進自己懷裡。她應該不會嚇得小便失禁吧?胖子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貌似可能性不大。

    景致在快速旋轉,變成模糊一片。除了兩人的臉,伊娜很美,微微捲曲的金髮被風捲起,露出女神的面頰。還有天鵝般修長的脖子,比起亞洲的女性。她的肩膀微寬,圓潤而飽滿,肌膚像牛奶般白皙細膩。雖然包裹的密不透風,兩顆渾圓的半球仍然能叫人想入非非,不知道血族的身子是什麼樣的?據說,他們除了血液是冷的,其餘方面都遠比人類優秀,想必在美麗上也該有過人之處。

    此刻伊娜正低著頭,接近竭盡所能保持住平衡,絲毫沒有察覺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正貪婪的注視她的雙乳上。

    最終,她沒有失聲尖叫,沒有投懷送抱,更沒有小便失禁,她甚至沒碰過胖子,除了自身的平衡能力,她沒有借助任何東西。

    旋轉停止的時候,她仍然堪堪的站在劍上,而胖子也沒有繼續使壞,直接宣告旋轉戰術失敗,重複的東西會讓他感覺乏味。不過,這一系列的旋轉,看在旁人的眼裡,那就是震憾,技巧方面驚世駭俗,並且不失美感,天底下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施展出來。

    伊娜抬起頭,這才發現胖子轉了過來,正在有興致的盯著她,絕美的臉上泛起紅暈,別以為她是在害羞,血族由於血液的關係,對腎上腺素比人類敏感,心臟更是他們的死穴,被壓迫的感覺非常難受。

    「王浩先生,您的遊戲並不好玩。」伊娜充滿憤怒,冷冷的說道。

    「不好玩沒有關係,遊戲才剛剛開始,可能還不夠刺激,等會兒別嚇得尿褲子。」胖子終於將猥瑣的企圖說了出來,小妮子膽量尚可,耍花樣唬不住她,將速度推到極致。

    倒退飛行時是胖子的絕活,裂天之痕在速度上有無可比擬的優勢,加在一起,就是兩人依舊面對著面,以極限速度向地面俯衝。

    胖子不知道俯衝達到了多少倍自由落體的速度,只知道這是裂天之痕目前的極限。

    窒息,胸口像壓上了一座小山,脊椎彷彿隨時都要斷裂,胖子在身體被撕碎以前,及時放出了真元護體。

    速度遠遠超越人體承受能力的極限,伊娜也感覺到吃不消,可惜血族沒有真元護體,唯有強橫的身體能夠依賴,除了窒息和壓迫,還有一種更強烈的感覺讓她幾乎發瘋,尿意帶夾雜一陣陣的快意,如潮水般向下體湧去,RT比平時膨脹了一倍,硬邦邦的,摩擦衣服時帶來觸電的感覺,讓她止不住的輕顫。

    莫非真讓胖子說中了,自己被嚇得尿褲子?不是,小便失禁不是這樣的,該死的,這是血族本身的缺陷,也許人類也有這種缺陷,不過普通人類碰到這種環境,不需要考慮小便失禁的問題,早就掛掉了。

    下體的負擔迅速加劇,私處一片溫熱濕潤,卻沒有東西流下來,轉瞬間被風吹成涼絲絲的。那不是尿,而是更羞人的東西,好在有衣服擋住,要不然~

    伊娜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片刻後,下體從火燙變成麻木,卻又不時地跳動一下,快感不受控制的氾濫,蔓延,除了感受一陣陣舒適,卻又羞恥的快感,下體幾乎失去知覺。

    天啊!伊娜快要瘋了,要是讓一個男人看到她尿尿,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她寧可現在就跳下飛劍。以血族的強悍,摔下去不見得會死,只要不死,血族就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

    伊娜很快發現,跳下飛劍不過是幻想,她小心的嘗試了幾回,想要挪動雙腳,結果紋絲不動,好像被強力膠粘住了一樣。這樣的速度假如沒有固定。她早就被加速度甩下飛劍了,對了,死胖子並不想讓她落下飛劍,而是要欣賞她出醜的樣子。

    看了看一臉專注盯著她的胖子,十足的變態,伊娜更加確信心中的想法。

    胖子也很冤枉,他也在奇怪,伊娜為什麼還能站在飛劍上,而不是倒進自己的懷裡。唯一的解釋是血族有特殊的本領。他忽略了數萬英尺的高度上不止他們兩人。還有一個狡詐的劍靈存在。

    「嗯。」伊娜情不自禁發出細微的呻吟,在高速下落的飛劍上,完全被風聲所掩蓋。但是仍然羞得她無地自容。

    情人的快感越演越烈,下體的跳動也密集起來,伊娜想像不到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她在期待下落的速度再快一些。全速撞上地面,她要和卑鄙的胖子同歸於盡。

    還是處女的伊娜異常敏感。哪裡經受得住如此消磨?突然,一連串無地自容的嬌顫,高傲如同女神的她,居然就這麼在一個陌生的男子注視下丟了。

    男子仍然目不轉睛的看過來,四目相對,內心的緊張和尷尬難以言表,高潮後的餘韻卻是無比美妙,緊繃的下體突然鬆弛下來,來不及詛咒胖子,一股羞人的液體悄悄湧了出來,涓涓細流沿著大腿內側滾落,那是滾燙的小便,釋放著灼人的體溫,也不知道流出了多少,不要,伊娜嚇得魂不附體,可是卻無力控制,終於,她放棄了努力,神志隨即變得恍惚。

    她僅僅是盡量夾緊雙腿,可是,雙腿早就疲乏無力,而且在微微輕顫,那個神秘力量仍然牢牢的拉住她,不過憑她現在的狀態,別說是站在急速的飛劍上,就是在地面,也很難支撐住身體。

    要不要倒進胖子的懷裡?無論如何,總比當著男子的面軟倒好,而且,她能感覺到溢出的尿液濕透了褲子,只要抱在一起,王浩就看不到那羞人的地方。可是,她的高傲卻在說不,尼古拉家族的小公主,不能主動向陌生男人投懷送抱,更何況這是一次較量,倒向男子就表示屈服,最終,她避開了男子的目光,神情像一個輸了又不肯認輸的小女生。

    出於成見,加上對修真者能力的崇拜,伊娜甚至以為王浩刻意為之,要不然他憑什麼一開始就說,要嚇到自己尿褲子,如果這是真的,王浩一定對她的生理反應洞察入微,甚至知道她悄悄達到了高潮,小便失禁,天啊!伊娜無地自容,恨不得找處峭壁撞死。

    伊娜神情恍惚,已經忘記了如今是站在高速墜落的飛劍上,數萬英尺的高空並不能俯衝太久,不出片刻,就會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不過胖子卻沒有忘記,胖子的後腦勺上像是長了眼晴,時刻關注高度的變化。

    當然,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伊娜身上,他看見了伊娜一連串的輕顫,看見伊娜像軟腳蝦一樣站立不穩,可惜,他沒有看到伊娜氾濫成災的私處,也沒有看到伊娜的牛仔褲被尿液打濕了一片,更無法體驗到伊娜羞憤難當的心情,他還以為伊娜僅僅是害怕了,嚇得發抖。

    即便如此,這樣的效果也十分滿意了,胖子得逞後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怕了?」飛劍上的空間原本就不大,他這麼一逼近,兩張臉幾乎貼到一起。裂天之痕猶如幽閉的空間,迎上如此具有侵略性的行動,伊娜無處閃避,只能將頭轉到一邊,但是她又尷尬的發現,放棄了這道防線,王浩更接近她的胸部,從現在的角度,應該能清晰的欣賞到她的乳溝,或者更多。

    高速下飛劍極難控制,而且,即使該輕微的擦到地面,效果也絕不止是人仰馬翻那麼簡單。王浩不敢托大,見好就收,距離地面還有兩百米的時候啟動轉向,結果仍然險些失敗,飛劍成功拔升的時候,距離地面不足三米,這樣的距離在高速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胖子悄悄鬆了口氣,玩的過火了點,真要是摔了下去,修真者一定比血族要慘,基本上可以準備轉世了。

    如此驚險的一幕,在旁觀者看來無比的刺激,但是處身其中除了危險。什麼也感覺不到。乘客的無助比駕御者更加無助。

    伊娜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在轉向地剎那,又是一股熱流從下體湧出來,如果說方纔的高潮和她的特殊體質有關,現在卻是實實在在被嚇出來的。

    拉升的動作對於伊娜來說,並不比下落時候輕鬆,因為速遞基本相同,不問的是,她突然間失去了重心。那個神秘的力量終於放過了她。

    慣性讓她毫無選擇的撞進王浩懷裡。不僅如此。她的身子在加速度影響下,被強力壓在王浩的身上,彷彿全部陷入到胖子的肥肉裡面。實際上才不過一小半而已,咱們胖子又不是一團肥肉,有骨頭的。

    伊娜努力的試圖移動,至少讓尿濕的地方避開胖子。可是嘗試了片刻,發現完全做不到。所以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她更加堅信,那個神秘的力量是胖子搞的鬼。

    星語遠遠看著師傅的表演,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是不想追上去,裂天之痕速度太快,她根本就趕不上。

    風平浪靜,裂天之痕被重新拔起,和原先的高度差不多,遠處浮現出一座高山,王浩微微將飛劍偏了偏。

    「我們到了?」驚魂未定的伊娜問道,加速度消失了以後,她第一時間掙脫胖子,此刻鼻翼閃動,說明她還在端著粗氣,和胖子獨處就是惡夢,她要盡快地擺脫噩夢,另外,她還要給自己換一條褲子。

    王浩看都沒看就說道:「沒有,那是峨眉山。」

    「我沒有聽說過。」伊娜有些失望。

    「它還有個名字你一定聽過,我們習慣上都叫它蜀山。」王浩無精打采的說道。

    伊娜的確聽祖父提起過蜀山,而且就在來東方以前,老尼古拉告誡過她,血族在東方最大的威脅就是玄門,而玄門最強的門派是蜀山,他們對待血族心犯手辣,一定要遠離蜀山的勢力範圍。雖然雲南也屬於蜀山的管轄,畢竟偏遠,如今是到人家眼皮底下招搖,完全是兩碼事啊!

    伊娜有些驚慌,強作鎮定道:「為什麼帶我來蜀山?」

    「別怕,路過而已,沒看見我在繞路呀?」王浩幸災樂禍的嘲笑道,什麼叫膽子?血族來東方,沒害怕的不叫有膽量,那叫傻子!

    修真者御劍都是走捷徑,走直線,不過要是經過別派的道場,就該繞道而行。至於繞多遠,就要看那是什麼門派,要是個三流的門派,十里以外就行,另外還要看御劍者的身份,身份越高,就可以相對繞的近裡以外就行,另外還要看御劍者的身份,身份越高,就可以相對繞的近些,反之則要繞的遠些。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即便御劍者身份再高,宗派的地位再低,也要象徵性的意思一下。不過也有一種情形可以例外,事態緊急的時候從權,胖子有魔族消息通報,不繞也說得過去。

    不過,胖子還是懂得分寸,象徵性的繞了十里,堪堪從蜀山左側滑過。這麼點距離,在瀾姐和小舞的眼裡,與不紅沒什麼兩樣,要是在飛的正一點,就撞到別人山上了。要知道,像蜀山這樣的門派,即使玄門弟子,繞個五六百公里都是少的,何況她們都是家族的人,平日裡對玄門靜若神明,她們可不敢跟著胖子這個角度衝過去,自己繞又怕跟丟了人,瀾姐慌慌張張的從後面追上來,告饒道:「王大公子,你就行行善心,陪咱們繞個遠行不?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們可怕呀!蜀山的問劍長老修為高強,而且性情剛烈,他要是一怒之下,非滅掉我們不可。」

    「別提那個老東西,提起來我就火大,繞十里都是看得起他,我不是給他的面子,我是給蜀山的面子。」王浩氣呼呼的罵道,他對老怪物可是半點敬畏之心都沒有,那叫做苦大仇深,他繞路是因為敬重蜀山的前輩,神魔大戰裡,無數蜀山弟子抗擊魔族而犧牲,他們的遺體就葬在蜀山,誰敢從他們的頭頂掠過,那可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他不管蜀山的名氣有多大,通認的規矩是多少,不打擾英雄的安寧就可以了。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6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開眼界

    「十里?」瀾姐瞠目結舌。

    十里,那就是象徵性的繞路,說白了是看不起人家,礙於玄門規矩才繞的,像蜀山這種門派,少說要繞個上百公里,這是起碼的常識,連家族的人都知道。

    「我目測的,只多不少。」王浩顯然會錯了意。

    瀾姐知道和他說大道理是多餘,乾脆訴苦道:「拜託,你要是不歡迎我們到草廬做客,何不直說。我們可是家族的人,遇到玄門宗派,至少說要繞三五百公里,更別說是蜀山這種大派,你想讓瀾姐家破人亡是不是?再說你這也不到十里呀,宗派劃定的區域是以道場為圓心,向外輻射百里。如果是一座山,則要以山的外緣向外輻射百里,沒聽說過誰是用目測的,也就是說,你至少要錯開蜀山六十公里,這才算繞了!以你現在的方向飛過去,站在蜀山上都能看見你,他們能不過來截住我們?」

    胖子還真沒聽說過這些規矩,一陣狂汗後接受了瀾姐的提議,就當是給蜀山先輩們面子罷,繞都繞了,也不在乎多繞個幾百公里,省得讓瀾姐為難,做人要為別人多想想。

    這麼一繞,多喝幾小時的風不說,趕到草廬時天都黑了,滿腹怨念的胖子臨時立下規矩,今後草廬也要效仿玄門的做法,凡是路過草廬的修真者,統統繞道!拜訪的人要在山腰剎住,徒步上山。

    胖子立下的規矩還是很人性化的。真要是生硬套,龍門山脈至少有十萬大山,草廬所在也不是一座獨立的山,而是和別的山連一體。連綿千里,從山脈外面步行進來少說要十天半月,還是不迷路的情況,那不是折騰人嗎?合理的做法是停在山腰。

    目前來看,草廬除了長期住戶。很少有人拜訪,即便有上門的人,也大都依照了玄門的慣例,上次為星語慶祝的掌門,全部都是在山腰落腳,徒步走到草廬的。

    雖然僅僅是象徵性地意思一下,人家好歹是守規矩的,。不守規矩的是自己人,以往草廬的居民都是高來高去,飛劍落到自己的家門口。不過他們第一次草廬的時候。也是徒步上山。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原來是王浩。

    貌似就是胖子帶頭破壞規矩,他的飛劍能直接停在山頂,別人憑什麼不能停到山腰?還有石雀。問劍等人,也都是隨著胖子學來的。這叫入鄉隨俗。

    作為領導,胖子深知以身作則的道理,宣佈決定時親自演示,在半山腰降下了飛劍,嗯,人家都在半山腰住著,他要是直接飛到草廬,和誰宣佈去?

    誰知道他的做法卻引起了騷亂,原因十分搞笑,就是因為胖子平常不來山腰,除了幾次慶祝活動也極少露面,久而久之,草廬的兄弟們形成直覺,要是哪一天村長突然出現,十有八九是發生了大事,所以,有不少高手聞訊而至。

    不明情由的胖子吃了一驚,還以為他們得知魔族的事,得到魔族的消息以後,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即使消息洩露了,也不至於傳得這麼快,當他從火修口中得知真相,當場無語,拉著臉拂袖而去。

    草廬的陣勢讓瀾姐和小舞瞠目結舌,往常,小小的三流門派都能讓她們戰戰兢兢,竭力討好。三流門派能有幾分實力,出兩三個元嬰期高手就很拉風了。可是在草廬,元嬰期以上的高手到處都是,不大功夫就見到三五十個,這是什麼樣的概念啊,假如草廬開宗立派,完全有希望躋身玄門一流門派。

    她們哪裡猜得到?這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想到草廬來修煉,底線就是元嬰期,至於人數方面,考慮到靈脈本身的承受能力,以及可持續性發展等問題,經過無數次精簡以後,大概的數字是一千二百餘人。這還僅僅是暫時的,龍脈一旦成功激活,承受能力將是現在的二到五倍,那個時候,草廬的實力將面臨一次飛躍。

    碧眼識人的石雀,要不是發現胖子的潛力,能對他青睞有加?到現在,這老東西居然賴著不走了,還鴉占雀巢,儼然將草廬當成了他的指揮所,想起這件事讓胖子惱火不已。

    瀾姐始終默默地注視一切,死胖子變了呀,變得高不可攀,還是像以前一樣滑頭,愛佔便宜,玩世不恭,目中無人,但是胖子將這一切都放到了實力的基礎上。

    他的實力不單體現在修為上,和草廬擁有的高手相比,區區出竅期的修為算不上什麼,保守的估計,擁有草廬至少相當於二流門派的掌教,這還沒考慮胖子和巔峰人物的良好關係。

    以前,王浩修為平平,偏偏誰的帳都不買,不免叫人覺得可笑,可是看看如今的胖子,還有能能笑的出來?弱得時候如此,強的時候仍然如此,我行我素,這才是一代高手的風骨。比起那些剛出道夾住尾巴做人,得了勢便趾高氣揚的傢伙強出百倍。更別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種人即便得勢,終究有比他強的人,遇到弱者就神氣活現,遇到強者便低聲下氣,即便修為再高也枉稱高手,連人品都成問題。

    瀾姐處理家族事務,雖然採取韜光養晦的策略,消息方面卻不閉塞,加上刻意的打聽,獲知了不少王浩的傳聞。

    主動拉上小舞來到草廬,就是要讓小舞看到胖子今時今日的成就,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小舞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安頓好瀾姐母女,胖子馬不停蹄的去找石雀。

    「王浩先生,我想先換一套衣服。」伊娜猶豫著說道。濕掉的褲子一早就被風吹乾了,可是她仍然感覺怪怪的,也不知道留下痕跡沒有。御劍的時候沒人注意,僥倖矇混過關。但是現在,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叫人家看出來怎麼辦?上山的時候,她始終藏在王浩身後,就是出於這個原因。另外。那些修真者的讓她感覺到害怕,雖然沒說什麼,那些傢伙草廬注視她的時候,目光明顯和注視其餘三個女人不同。血族輕易不敢涉足東方,即便來了也是提心吊膽,千方百計地避開修真者,可是現在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修真者,就像落入狼群的小羊羔,片刻都不敢離開王浩視線。

    「沒這麼嚴重吧?還要換套衣服。你以為是參加舞會?」王浩譏笑道。酸溜溜的,給她指了一間單層竹樓,也就是原來是丹房,如今荒廢了。

    「我還想要洗個澡。」伊娜提出並不過分的要求。女孩在失禁或高潮後都這麼做,但是胖子堅特認為這是得寸進尺。血族雖然不會出汗,他們和修真者一樣,很少洗澡。

    「你想來乘機色誘我?」王浩的警惕性倒還蠻高,兩人事先言明,伊娜不離開他的視線,這種時候又要換衫,又是洗澡,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伊娜沒有回答,但是用眼神做出了回答。

    「鬼才要色誘你!」

    伊娜將身體全部埋在水裡,湖水在月色下呈現暗綠色,只能隱約的看到一抹白色,胖子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

    「什麼都看不到,失望了吧?」星語幸災樂禍的調侃。哪怕再漂亮的女人,只要是異類,都別想讓師傅心,對於師傅的表現,她僅僅是有些不爽,吃醋的女人的本能。

    幸災樂禍,原本認為血族女孩對胖子沒什麼殺傷力,但是胖子白天的表現引起她的警惕,其實就算什麼威脅都沒有,她也是找機會賴在胖子身邊,伊娜不過個借口。

    「誰說我偷看的?我是在保護她!」王浩理直氣壯地糾正,不可否認,對於伊娜,他的確有些取樂的成分,不過本質上還是保護,要是沒有他在場,伊娜早就被草廬的狼崽子給吃了。

    「還保護呢,你白天的時候褲子都濕了,老實交待,你們在飛劍上搞什麼呢?」星語咯咯偷樂,任何細節都休想逃過她的眼晴。

    「胡說!我褲子什麼時候濕過?」王浩的褲子的確濕過,是他和伊娜靠在一起時被沾濕的,不過他並不知情,自認為受到冤屈的胖子,吹鬍子瞪眼的咆哮,渾然不覺,伊娜已經迅速穿上衣服,僅有的機會也被錯過了阿。

    「好累,我去修煉。」星語搞完破壞生怕被胖子報復,一眨眼溜之大吉。

    中計了啊!胖子頓悟。

    自己將一個血族女人留下,又匆忙的趕回草廬來,那必定是發生了大事,星語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可是卻不聞不問,她的大事就是要看住自己。

    沐浴後的伊娜展現出驚人的魅力,祖母綠顏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卷髮濕漉漉的搭崽肩膀上,散發著植物的芬芳,歐洲人對香水的品味毋庸置疑。

    考慮到要見的是大人物,她換了套深色職業套裝,莊重之餘,還是將惹火的曲線勾勒出來,像伊娜這種女人,你永遠別指望她能ZG,唯一的看點是緊身衣服,王浩給出的點評是,曲線憂雅,恰到好處。

    伊娜是有備而來,細節決定一切,這身行頭為她添加了不少籌碼,除了異類的身份,石雀應該找不到令人及的地方。不過這明顯是枉費心機,石雀的目光一掃而過,甚至沒看清伊娜長什麼樣,即使漂亮的像天仙一樣,異類,他絕不肯看上一眼。要不是看在王浩的面子,他立馬就要拍死眼前的血族。

    「這個女孩帶來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王浩故意噁心老傢伙。

    「什麼好消息?」石雀條件反射的問道,隨即又察覺到上當了,他才不要和血族說話,糾正道:「你來說!」

    王浩討了個沒趣,鬱悶的說道:「大約在一個月前,有一夥玄門中人去了歐洲,他們和當地的血族發生了衝突。」

    「那又怎麼樣?」石雀懶得理血族的破事,他要聽到的是好消息。

    「你別急呀,這些人到了歐洲以後,向當地的尼古拉家族動手,尼古拉家族你聽說過嗎?」胖子的表達能力本來就很成問題,再加上被他打斷,重新組織起來費時費力。

    「我說王兄弟,你能不能直接講重點?」石雀強壓住怒火問道,這可給足王浩面子,換成別人帶血族來找他,還語無倫次的,早就被他哄走了。

    沉默了兩分鐘以後,胖子將語言壓縮到極致,筒單扼要的說出五個字。

    「魔族在歐洲。」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7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四路人馬

    石雀猶如被閃電劈中,片刻後,才喜出望外的詢問詳細。消息到底可不可靠?是否知道魔族的巢穴?詢問的同時,老傢伙已經在調兵遣將,無論消息有幾分可信,都值得走上一趟。

    這一回胖子出奇的簡潔,向伊娜一指:「問她。」

    說完扭頭就走,小爺不伺候了。

    第二天清早,各路諸侯紛紛雲集。

    趕來的都是一流門派的精英,清一色由掌教或者長老帶隊,這是石雀特意交待,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凡是接到火羽的掌教,要麼親自帶隊,要麼托付門中的長老,選拔可靠的弟子連夜上路,人馬在草廬集結後迅速開拔,就算有人通風報信都來不及。此外,石雀自然不會拉下三大高手。

    上次被魔族金蟬脫殼,就是吃了人手不足的虧,老傢伙鬧了個面上無光,至今仍然耿耿於懷,有了前車之鑒,勢必要做到萬無一失,尤其在人數上,要達到壓倒性優勢。

    清晨,王浩早早的來到瀾姐母女的住處。

    「王浩,外面戰鼓喧天的,一定是發生了大事,你是草廬的主人,這兩天別陪我們,忙你的大事去吧,我和小舞自己逛逛。」此時此景,必定是發生了大事。瀾姐是明白人,若非發生大事,胖子也不用風風火火的趕回來。

    「這可不行!你們是客人,第一次來草廬做客。我哪敢冷落了你們,這幾天我沒什麼事,我陪你們四處轉轉。」目光掃過小舞的時候,王浩再次發出沉重的歎息。

    「死胖子。你可別瞞著我,你要是這麼幹,我和小舞現在就走。」瀾姐半真半假的威脅道。

    王浩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我也不瞞著你們了,那個洋妞是個血族。帶來一個消息,魔族可能藏在歐洲,我趕回來,就是要通知石雀,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是要殺去歐洲,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些。千萬不要宣揚出去。」

    玄門不時有洩露消息的情形發生,石雀對家族極度地不信任,一旦走露風聲。很有可能賴到她們頭上。對抗魔族的事本來也輪不到修真家族出手。胖子不想告訴她們實情,知道的越少,責任也就越小,既然說出來了。就要叮囑她們守口如瓶。

    胖子東躲西藏的,還主動陪伴瀾姐。骨子裡是另有打算,倘若胖子是孤家寡人,跟去瞧瞧熱鬧無所謂,不過既然有了草廬,豈有不帶人馬的道理?草廬的兄弟沒說的,只需他出聲,衝鋒陷陣,沒有人眨一眨眼睛。

    但是胖子卻不能那麼做,草廬畢竟不是一個宗派,他無權讓別人白白犧牲。上次是玄天宗欺到胖子頭上,還算說的過去,現在是對付魔族,他召集人馬殺去歐洲,那是用兄弟的命給自己臉上貼金,這種事胖子走斷然幹不出來的。

    出於私心的考慮,胖子也保存實力,這次行動的人夠多了,不差草廬的幾個人。

    從經濟角度出發,把這些人拉去歐洲,即便吃、住、行都不要錢,動起手來,死傷在所難免,安家費由誰來出?石雀那隻鐵公雞一毛不拔,就會白使喚人。

    魔族!二女當場目瞪口呆。

    瞪大眼晴,瀾姐半晌才回過神來,歎息道:「你不該告訴我這些,放心,我當什麼都沒聽到,不過,你自己不想去歐洲,卻用我做擋箭牌,好像不太厚道呀!」

    王浩嬉皮笑臉道:「嘿嘿,瀾姐是明白人,小弟帶你遊覽龍門山脈的美景,當做補償。」。

    「你這是打草簍兔子兩不耽誤啊!」瀾姐一陣花枝亂顫,笑容分外嫵媚。

    「你們在說什麼呀?魔族入侵,我們不該同仇敵愾嗎,我也想跟去盡一份力。」小舞聽得雲裡霧裡,本來她不想說話,可是聽到魔族時,仍然忍不住插話,在她看來,眼下正是血性男兒建功立業的時機。話還沒有說完,她又聽見一聲不陰不陽的歎息。

    瀾姐瞪了小舞一眼,教訓道:「小舞,做人要知道進退,你看今天的陣勢,到場的都是一流家族的精英,二、三流的門派都沒資格參加,你有什麼本事與他們為伍?你跟去只能成為別人累贅,還有,不要再提魔族的事,要是被人家聽去了,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瀾姐說的是呀,草廬何德何能,敢和當世豪傑為伍?我也就是通個風,報報訊,跑跑腿什麼的。大事輪不著咱們,咱們還是上路吧。」王浩一副市井的嘴臉,若是不知情的人,真能被他騙過去。

    「那是,再不走就被人家堵住啦。」瀾姐莞爾一笑,居然用女人當借口,虧這死胖子想的出來,真要誤了大事,她和女兒還不成了紅顏禍水?不過相信胖子有分寸。

    三人加快腳步,一路向後山走去,可惜沒走出多遠,石雀就追了上來,趕來的還有卓月,在此處堵住胖子,任誰都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沒有人會點破,很明顯,她在忍住笑,而且忍得很辛苦。

    「王兄弟讓我好找!」諂媚的笑容讓王浩心裡發毛,處心積慮的跑路,還是讓他截住了阿。

    「你不是在前山調兵遣將嗎?」王浩強作鎮定的問道。

    「王兄弟玩笑啦,老朽不過是玄門的看家犬,大伙是看老朽辛苦,才給老朽幾分薄面,也沒什麼好分配的,他們都上路了。」老傢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都上路了,為什麼你還沒有上路?」王浩故意裝傻,爭取最後的機會。

    「這次參與行動的人數之眾。五百年來難得一見,為了不至過於招搖,分成四批出發,老朽留下殿後。」說到裝傻。石雀的功夫半點都不比胖子弱,草廬早就人去樓空,第四批人在哪裡,不就是算計胖子的草廬嗎?

    別看認識的時間不久,石雀比誰都瞭解王浩。有好事,死胖子肯定衝在前面,遇到玩命的事,死胖子一准縮到後面,想要他出力,先要看住了才行,還要誘之以利。

    石雀早有準備。提前經其他幾路人發出去,現在要改也來不及,這一手叫做先斬後奏。王浩即便不情願。也不敢打亂全盤計劃,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在加上卓月的面子,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王浩恨得牙齒癢癢。卻是無可奈何,不動聲色看他表演。

    不出所料。第四批人馬果然就是草廬的人,聽石雀的口氣,還有叫他獨當一面的意思,人帶少了還不行,讓人看了寒酸不是,少說也要帶個兩三百的,貌似那些一流門派,帶來的弟子也不過三五十人,少點的二三十人都有。

    而且那些大派的弟子,平日裡就是閉關修煉,與人爭鬥的時候極更別說生死相搏了,戰鬥力有限,草廬的兄弟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隨便抓出一個都是好手,這批人不用簡直就是浪費。

    石雀鼓動如簧之舌,什麼年少有為,急公好義,高帽子一頂接一頂的亂蓋,反正不用出錢。

    「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人出去,人吃馬嚼的不是錢啊?萬一有個死亡怎麼辦?安家費誰出?」胖子聽不懂什麼叫急公好義,就知道這老東西光玩嘴,不說實事,想佔自己便宜。

    石雀早有準備,處變不驚道:「這話就不對了,你兄弟的命值錢,人家命就不值錢?玄門是大家的玄門,我們都有義務維護。來,王兄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不由分說,便將王浩拉走了。

    換個地方,也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場面話是說給旁人聽的,無人的時候,石雀像是換了個人,剛才那份大義蕩然無存。

    「老弟,人家要報仇酬還說得過去,你是大戶,也好意思和老朽張口啊?老朽的那點家當,就是在拿出來給你挑,也沒你挑瞧上眼的。」虧他一大把年紀,說出這種話也不嫌寒磣,胖子第一次見到比火修還不要臉的老傢伙。

    「草廬不是宗派,沒有弟子,大家都是兄弟。」置身事外不可能了,說什麼要搾些好處,胖子就是死,也要先看準哪家的棺材便宜。

    石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別和老朽打馬虎眼了,還不都一樣,你叫他們去,就是一句的事,其餘的各路人馬都派出去了,總不能在把他們調回來重新部署,老朽的面子倒不值錢,耽誤圍剿到魔族可是大事,咱們身系玄門的存亡,做出的事不能讓人家戳脊樑骨,你說對不對?」

    這要是不出點血,還整成千古罪人了。胖子越聽越不是味兒,連忙糾正道:「不對呀,身系玄門的存亡,那說的是你呀,我可是小人物,魔族,玄門存亡,這關我個屁事呀。那魔族又沒打到我草廬來。」

    石雀死皮賴臉的往地下一坐,無恥的說道:「老朽也就這麼點能耐,不行老朽就撂挑子,誰有本事誰來干罷,大家的眼晴是雪亮的,自然能分辨出誰是誰非?」

    這哪是玄門的泰山北斗,簡直就是個臭無賴,流氓,垃圾。王浩跳著腳一通亂罵,要不是自知技不如人,非掐死這老傢伙不可。

    石雀一張老臉不紅不白,罵就罵唄,反正也少不了肉,說起來也是讓胖子遇的,想找胖子幫忙,沒一副厚臉皮不行,好在他天分驚人,沒幾天就練出來了。不過他也清楚,不出點血,就別指望胖子能出力,等胖子罵累了,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

    「剿滅了魔族對大家都有好處嗎?你也不會白干,老朽向你保證,繳獲來的法寶分你們草廬一成,要是有合適的,優先讓你挑選,這可是老朽的極限了。」石雀知道拿不出能讓胖子心動的價碼來,索性開起了空頭支票,誰也不知道能繳獲來多少東西,到時候分多分少,誰也說不出話來,這個價碼是十分有誘惑力的,以胖子動心的表情就能知道。

    傻子也看得出來,石雀早有預謀,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兩成!」

    「成交!」石雀本來就準備兩成,而且算準了胖子會還價,毫不遲疑的就應承下來,時間緊迫,他拉上王浩就走。

    這個比例相當驚人,玄門至少趕來了上百家,分贓時,草廬一家便分走兩成,沒有反對的聲音才怪,不過石雀早就有成竹在胸,保管讓所有人都能滿意。

    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王浩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玄門存亡匹夫有責,當場通知火修組織人手,但是命令和上次不同,參加者的修為限定在出竅期以上,並且不採取強迫措施,願意的來,不願意的也不強求。

    這些都是廢話,老大交待的事,兄弟們能不來?胖子挑人的時候,首重的便是義氣。

    「好處談妥啦。」卓月神情自若的問了句廢話,其實是在調侃胖子。

    「這還用問,沒好處誰給他玩命呀。」王浩依舊望向遠處,目不斜視的說道。

    乘著火修趕去叫人的空檔,卓月見縫插針,將石雀的部署轉述了一遍,其餘的三路,每路人馬都有數十個門派組成,大家都是玄門宗派,不分高下。蛇無頭不行,為了便於管理,分別由石雀、陳玄、問劍負責協同。

    確實要德高望重的人才鎮的住,王浩暗讚石雀心思細密,同時又疑惑道:「不是說一共有四路人馬,他們一共才三個人呀。」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們協調外三路,你的人馬是第四路。」卓月白了胖子一眼,第四路人馬當然是由她來協同。

    原來第四路人馬並非只有草廬,還有幻真派,石雀做這種安排可是用心良苦。胖子才智過人,麾下猛將如雲,再加上兩三個門派就可自成一路,將他抽到另外三路並不合適,主要是大材小用。

    本來是能獨擋一面的人才,無奈胖子的缺陷和優點一樣顯著,心高氣傲,偷奸耍滑,而且修為太差,草廬雖然人才濟濟,但是缺乏真正意義的高手,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他自行發揮,找個人監督一下就行了,石雀想來想去,找不到比小醫仙更合適的人選,只有她才能降得住王浩,還能彌補草廬缺少高手的不足。選擇幻真派編到第四路,是考慮到王浩和幻真派的關係,彼此都是熟人,協調起來容易,王浩對朋友還是十分寬容的。

    小舞說不出的尷尬,以她好強的性格,本來應該主動請纓,可是她並非不懂分寸,正如母親說的,她如果去了,只能成為別人的累贅。

    本來胖子準備將她們留在草廬,派人陪她們四處走走,但是料想她們不肯,一時間左右為難。

    「你們也一起來吧,我的第四路人單力薄,正好缺少幫手。」小醫仙含笑解圍,由她出面邀請,石雀再不樂意,也說不出什麼。

    兩個不到元嬰期的修真者能幫得上什麼忙,這就是給得王浩面子,小舞輕輕點了點頭,俏臉像火燒一樣滾燙。

    十分鐘後集結完畢,驚人的九百三十一人!從數量來說,已經不弱於其餘三路人馬,在實力上也絕對不差,石雀雖然對草廬的實力有所瞭解,此刻仍然唏噓不已,這些都是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啊!

    「出發!」王浩一聲令下,九百多名高手箭矢般射向空中,如同氾濫成災的蝗蟲向西方壓去。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8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戰前結盟

    玄門出去的人馬共分四路,石雀的一路實力最強,屬於機動部隊,負責直搗魔族的老巢,其餘的三路分佈成扇形,在指定地點張網以待。

    倘若計劃不出意外,魔族突圍的時候,無論是碰上哪一路,都已經潰不成軍了,並且那隊中彩的人馬也不需要和魔族的殘部拚個魚死網破,只需要拖延片刻,等待石雀的機動部隊趕來就行了,同時,另外的兩路人馬迅速收攏,活生生將魔族擠死。

    計劃的關鍵是,四路人馬的默契,假如石雀沒有在第一輪攻擊中讓魔族遭受重創,除了陳玄的一路外,另外的兩路人馬很難抵抗住魔族的突圍。

    當然,領袖的素質也很重要,石雀好像並不比三公子高明。

    為了形象的解釋計劃,以及人手的運行軌跡,小醫仙在地面用線條和石子畫起了地圖,聆聽者除了王浩還有幻真派的掌教。

    那傢伙也是個胖子,心寬才體胖,世間胖子沒有幾個勤快的,也沒幾個喜歡操心的。此人明目張膽的開著小差,坐在角落哈欠連連,兩隊人馬才一會合,這位仁兄便明確的表明立場,人家就是來混事的,帶來的幾十號人全權交給王浩調動,他就是站在邊上撐撐場面。這也是石雀的安排,找個脾氣好的搭檔,才不至於和王浩鬧起來。

    胖子也不含糊,下令將兩派人並到一處,這種做法是了表示公正,不至於利用私權,讓幻真派的人堵到前面當炮灰,玩命的事大家一起上。

    「這個是哪隊人馬?」王浩一個哈欠差點衝出來,勉強壓了回去,強打精神問道。四隊馬。加上魔族,總共是五塊石子,現在卻多出了一塊。

    換成別人還能偷個懶,遇到這種傢伙,王浩只能自認倒霉。

    「這是塊石頭。」小醫仙抬腳將石子踢飛,然後抱怨道:「你能不能認真點?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事。」

    「要不這些人都交給你指揮,我找個地方睡覺去。」王浩用手擋住嘴巴。誰都猜得出他在打哈欠。

    「你都出竅期了,還用的著睡覺?」卓月又好氣,又好笑,來到歐洲已經兩天,按兵不動確實有些枯燥,但是為了減少傷亡,勢必強調整體的配合,耽擱點時間比流血強。如今口袋已經扎上了,魔族插翅難飛,這些傢伙卻沉不住氣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老是犯困。」本來他是想竭力忍住,無奈卓月那宛如天籟的話語。催眠效果還是一般的強啊。

    「你那些兄弟能聽我的嗎?隨便你啦,想睡就睡,我來負責警戒,有情況通知你。」卓月歎了口氣,扔下胖子走了。

    「不用這麼緊張吧?石雀那老傢伙用的法寶是霹靂杵,他要是動了手。哪怕喝的爛醉也能被吵醒的。」王浩偷偷嘀咕。

    「謹慎點也沒有什麼不好,對方畢竟是魔族,俗話說。小心能使萬年船,誰知道魔族會不會察覺異樣,給咱們來個突然襲擊,有小醫仙這等能人。咱們正好圖個安心。」幻真派的掌教倒是豁達,說出的話來也頗有見地。無能則眾能,正是因為他的無,胖子就沒敢偷懶啊,這裡面學問深著呢。沒人會小瞧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就是在他的領導下,幻真派在沒有重大機遇的情況,發展速度遠遠高於別派,到如今,即使在一流門派中,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事實足以證明,幻真派的長老們一手將這個無能的胖子推上掌教位置絕非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抑或是老糊塗了。

    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噴著濃重的酒氣,這一點讓王浩十分不爽,卓月可是三令五申過,行動期間,所有人員禁止飲酒,這傢伙身為掌教,居然帶頭違規,難怪剛才不敢說話,可惡的是,他居然騙過了所有的人。

    「說的也是。」王浩惱火地往後一躺。

    「你說,魔族是否會選擇我們這一路突圍。」小醫仙不在,兩人都是一派之尊,說出來的話題就比較敏感,比較具體了。

    「可能性不大,我們守的是東面,他們不可能讓玄門的地界沖,應該說西面可能最大,那邊有陳玄守著,其次是北面,那邊是問劍。」別看王浩昏昏沉沉,還是聽到了不少東西。

    「王兄弟不大希望和魔族對上吧。」幻真掌教看了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還用說嗎?」誰願意和魔族對上?碰上了那是倒楣!」王浩也不保留,實話實說,兩個胖子隨即心照不宣的笑了。

    對付魔族固然是大義所在,不過殘留在人界的魔族並不成氣候。除了少像胖子這種怪胎,要培養一名出竅期高手,非要百年的時光不可,這種犧牲任誰都要掂量掂量,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算丟臉,作為上位者,必須要考慮更多的東西。

    通過交談,王浩得知這個表面猥瑣,與自己臭味相投的傢伙叫幻重。

    另外一面,草廬的弟兄們舒服多了,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和篝火晚會差不多。

    草廬的兄弟來自五湖四海,過去都是水裡火裡闖過來的,因此都不排外,加上王浩的安排,兩個門派幾乎渾然一體,竟然沒有一絲半點的隔閡,要知道,其餘的幾路人馬,表面上合為了一體,待命的區域卻是按門派劃分。

    瀾姐母子修為低微,跟過來就是瞧熱門的,兩邊都沒有他們認識的人,不過胖子打發星語陪她們說話,所以也不覺得如何尷尬。

    星語仙子的名號在玄門炙手可熱,跑來套近乎的仰慕者不在少數,星語將他們統統介紹給瀾姐,那些人縱使看不起家族的人,礙於她的情面也要陪個笑臉,勉強應付兩句,這多少讓瀾姐對她心存感激。印象有所改觀。

    星語並不是蠻不講理,她只是太在意師傅了,任何敢於接近胖子的傢伙,她都是充滿敵意,要不是因為王浩的緣故,她和拓跋家族的關係絕不至於僵到現在的地步。想想看,這小妮子也怪可憐的。要不是她愛上了師傅,換成別人,還不都拿她當成寶貝,何苦受這份委屈。

    「星語,你年紀輕輕的,就成了玄門仙子,好威風呀。」瀾姐送走兩個圖謀不軌的傢伙後,笑笑說道。

    「沒什麼好威風的。看見他們就煩。」星語搖頭。

    「咯咯,這話聽起來像炫耀呀,你的運氣真好,天賦又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瀾姐故意挖苦,其實星語的話裡沒有絲毫炫耀的意思。

    「那不叫運氣,那個時候我到處去拜師,玄門的牛鼻子都是浪得虛名,沒幾個有真本事的,幸好我碰上了卓姐姐。把我推薦給師傅,才有我現在的成就。起初師傅根本不肯收我,你們知道。我為了拜他為師吃過多少苦頭,付出過多少努力,經歷過多少波折。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師傅最終收留了我。幫我父母重新團聚,最好的寶物都留給我。這都是我努力爭取來的。你們以為我的天賦真就那麼好?陳玄和卓姐姐親自為我指導,還是使不完的晶石,特殊的修煉方法,要是連這樣我還比不過人家,那不就是豬了,他們憑什麼點撥我,還不是看師傅的面子,要是沒有遇見師傅,別說修煉到元嬰期,我如今還到處漂泊。換個師傅,我如今也頂多修煉到練神期。你們不會明白的,我不在乎仙子不仙子的,我就想和師傅待在一起。」星悟一臉癡迷的神情,彷彿是自言自語的。

    小舞也有一絲明悟,這些是事實,也不全是事實,修真者是個等級分明的世界,星語身上有太多光環,就算不努力,修煉不快,同樣會被玄門封為仙子。而作為家族的子弟,尤其是無法繼承家業的女人,最大的價值便是嫁個合適的人家,用以鞏固家族間的關係,女人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而母親就是典型的例子。

    聰明的小舞不難看出這種犧牲毫無價值可言,家族的存在模式更接近商業,信奉利益至上的原則,彼此的關係並不怎麼穩固,當聯姻成為一種習慣,能體現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即便能做到彼些扶持,又有什麼用處呢?大家都是任人牢割的螻蟻,聯合起來就能對抗風險麼,以家族目前的地位來說,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規矩點。

    不遠處,一樁真正意義的聯盟正在悄悄展開。

    「兄弟,你我一見如故,這次幻真派有緣和草廬的兄弟編到一組,我看,咱們兩家不如結為同盟,你意下如何?」玄門結盟的現象雖然普遍,卻也是件十分慎重的事情,首先,要求結盟的兩個宗派門當戶對,同為玄門宗派,一流門派絕對不會和二流門派結盟,二流門派不會找上三流門派,幻重提出要和王浩結盟,證明他認定草廬擁有一流門派的實力。另外,結盟一旦形成,兩派要將結盟的消息通告玄門,今後無論兩家宗派興衰如何,一方遇到困難,另一方都要無條件的支持,否則將被視為不義。

    還有就是,門派的結盟要比個人結義要嚴謹得多,除非是得到所有長老的通過,掌教是無權自作主張的,幻重現在提出來有兩種可能,要麼,他臨來前就想好要和草廬結盟,事先徵得了門內長老會的同意,要麼,他在宗派裡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不通過長老自行作主。

    見王浩面露難色,幻重也不介意,繼續笑道:「兄弟難道是看不起幻真派,不是做哥哥的我誇口,如今R幻真派雖然不能和三大古派相比,即使在一流門派裡,實力也是數一數二,兄弟不妨認真考慮考慮。」

    王浩苦笑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老哥要找我結盟,那是看得起我,幻真派的實力我也知道,比起我的草廬來只強不弱,我不答應,是因為草廬不是玄門宗派。而我也不是一派的掌教,我們聯盟好像不合規矩。」

    「咳!我當是了什麼事呢。結盟是咱們兩家的事,只要咱們願意就能結,哪來的什麼規矩呀,咱們先把事情敲定,到時候向玄門發通告,把那些傢伙都請來做客。兄弟。這事兒可要辦的隆重點,寒酸了讓人家看笑話,幻真派還是第一次結盟,這叫做破處,哈哈!」玄重如釋重負,這傢伙做事深謀遠慮,深知結盟對門派的重要性,正因為他清楚結盟重要。才遲遲不肯和任何門派結盟,一者是和普通的門派結盟意義不大,那些到處和人結盟的宗派,在他看來就和婊子差不多。婊子到處賣弄風情還能賺到錢,宗派四處結盟只能壞了名聲。而且結盟的門派越多,今後的顧慮也就越多,到了真正需要的時候,反而因為盤根錯節的關係,結不成了。玄門表面一團和氣。很多門派間是存有芥蒂的。比如說三大古派,想討好星月宗,就別指望和蜀山拉上關係。

    胖子心道:「沒見誰被破處還這麼開心的。幸虧幻真派也是第一次,不然小爺楞是被你破處了。」兩人談下結盟事宜後仍在竊竊私語,兩邊的弟子都十分好奇兩人的談話內容,可是沒有人敢於過來偷聽。只是私下裡做出種種猜測,比較強勢的觀點是。他們在談論如何減少傷亡的策略。

    轟隆~驚雷在夜幕留下一條猙獰的裂痕,大地顫動不止,石雀動手了。

    草廬的兄弟如同惡狼,起初還是無精打采,這一陣閃電就像訊號,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時間戒備起來,警惕的雙眼在黑暗中閃動寒光,小醫仙不由一陣讚歎,這分明就是一群狼啊!他們壓根就不需要指揮的。

    縱使都擁有出竅期的修為,兩個胖子仍然不約而同地蹲下閃避,修真者居然還怕閃電,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討論的話題並不光彩。

    幻重尷尬的站直身體,一步三晃來到眾人面前,朗聲道:「幻真派弟子都聽好了,咱們有幸和草廬的兄弟並肩作戰,這就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呀,我和王浩兄弟商量過了,從今天起,幻真派和草廬結下親如兄弟的關係,剿滅魔族以後的慶功宴,就是我們正式結盟的典禮。」

    掌教之間都稱兄弟了,這關係還差得了嗎?簡短的發言,贏來一片熱烈的歡呼,近千人放聲高呼,硬是將閃電的氣勢壓了下去。

    「我見你們鬼鬼祟祟的,還以為你們密謀什麼,原來是結盟。這個幻重倒是個人物,平日裡深居筒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該辦的事全都辦了,還利用戰前動員宣佈結盟的消息,他還重視效率的,好像效果也十分不錯,你也上去講兩句吧。」小醫仙重回到胖子身邊,從戰鬥開始,到魔族逃竄,還有一陣不少的時間,足夠做一次簡短的戰前動員。

    「我沒有什麼好講的,對了,那個傢伙沒算計我吧?聽說幻真派第一次和人結盟,他們的人緣很差嗎?」這是王浩最關心的問題,人家事先將他的底細摸清楚了,可是他對幻真派的關係和背景卻一無所知。

    小醫仙惱他自作主張,故意危言聳聽道:「你呀,沒摸清底細就和人家結盟,你可知道,這結盟可是天大的事情。今後要是幻真派有了什麼事,草廬要受到波及的,總之,你們今後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就說我有沒有吃虧啦?」王浩心急火燎的追問。

    「吃什麼虧,你賺大了,論實力,幻真派在一流門派裡都是數一數二的,玄門裡比他們強的,數來數去也只有三大古派了,不是沒有人願意和他們結盟,而是他們不肯和別人結盟,說到人緣,你瞧瞧幻重的八面玲瓏,他像是四處樹敵的人嗎?不過呢,幻重既然肯主動找人結盟,斷然沒有吃虧的道理,以你的實力和他結盟,應當說誰都沒有吃虧,屬於雙贏。」小醫仙美目一翻。

    「呵呵,原來結盟這麼好玩,要不咱們兩家也結盟,今後草廬和冰嵐水閣親如兄妹。」王浩乘機吃了把豆腐,嘎嘎壞笑。

    「結盟這種事不能當玩笑隨便說。」小醫仙嚴厲的教訓胖子,以草廬的實力,胖子成天將結盟兩個字掛在嘴邊,人家聽到一准同意,到那個時候,胖子和不和別人結盟?不結盟就是調侃人家,結盟更是不妥,門派結盟和兄弟結義不同,除了意氣相投,還要考慮實力和地位的。比如說幻真派的實力,一定不肯和冰嵐水閣結盟,幻真派率先和草廬結盟,便是在無形中將草廬定義為一流門派了,草廬雖然實力驚人,但是崛起的時日尚短,這次結盟可謂是一步登天。
huro 發表於 2008-1-13 02:28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交流

    國際慣例,王浩也上台講了兩句,內容不提也罷,當兩個胖子並肩站立的時候,人群頓時蕩起詭異的氣氛,那是想笑卻不敢笑,從喉嚨裡鑽出來的聲音。連多日來不見笑容的小舞也微微動容,倒不是胖子出醜或者風光,她喜歡看胖子努力的樣子。

    臨戰在即,卻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氣氛,但是這一項,草廬的實力便讓人驚歎。這些刀尖上滾過來的傢伙,玩命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

    「什麼東東?」王浩皺起眉頭抽了抽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空氣裡瀰漫起血腥的氣息。

    「是血霧,魔族識破了我們的埋伏,被突襲以後沒有逃跑,他們放出一種血霧,這血霧有毒,吸入後尋致氣血翻騰,還有極強的腐蝕性,片刻就能將血肉之軀化為白骨,幸虧石雀反映迅速,帶著人先撤退了。」小醫仙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王浩,不過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大概是怕別人聽去動搖軍心。

    「別給這老傢伙臉上貼金啦,還反映神速,小爺就知道他玩不過人家,這老照西,就是算計小爺特別有能耐。」王浩氣呼呼的說道。

    「你就少損人家兩句好不好,事發突然,能全身而退就不易了。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聽說我們的人傷亡不大,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反正魔族如今是落網之魚,只要嚴防死守,他們就只有坐以待斃。」小醫仙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夜幕下能見度極差,雖然還見不到血霧,血腥氣息卻漸漸凝重。正如石雀描述的那樣,吸入後氣血翻騰,真元也隱隱出現失控的苗頭,凡是影響到真元地情況。勢必讓修真者引起恐慌,自亂陣腳是最糟的結果。

    「石雀怎麼說?」王浩耐著性子問道。

    小醫仙笑道:「石雀暫時還沒有想出對策,他命令是個路人馬見機行事。」人群裡已經有人發現異樣,索性還沒有發生騷動,草廬高手的素質著實驚人,另外幾路人馬就不好說了。

    血霧在迅速擴散,即要減少傷亡,又不准放走魔族,見機行事這種話實際上就是和沒說一樣。看起來後撤是最好的方法,不過玄門出動地人手有限。一味的後撤,紮起的口袋難免被撕開。

    而且,魔族現在就狗一樣。人不動,他也不敢亂動,誰的人馬先動,他們就撲向誰。無論哪路人馬和魔族硬碰,損失都難以估量。王浩權衡輕重後決定按兵不動。

    現今的情況,按兵不動也需要本事,陳玄利用陣法鎖住血霧。石雀和問劍聚在了一處,這兩個老東西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手下的人馬也是半步不退,剩下的就只有第四路人馬,王浩不甘示弱,召出風狸將血霧倒捲回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圍剿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久未露面的風狸沒有多大變化,仍然帶著女孩的生澀。不過氣質更加趨向於妖艷和嫵媚,明明是小女孩地容貌,胸部卻達到完美的三十六D,剛出來的時候居然是一絲不掛,胖子猝不及防,鼻腔裡一陣熱呼呼地,險些將鼻血噴出來,還是小醫仙手疾眼快,立即給她披了件衣裳,這才防止了春光外瀉,由於距離和黑夜的關係,遠處的人無緣欣賞到那旖旎的瞬間。

    風狸像個楚楚可憐女生,小手死死抓住胖子衣角。異獸對主人充滿依賴,從她的眼中顯露無遺。

    縱使大家都看出風狸是妖,還是有很多人怦然心動,有些心術不正地人甚至下定決心,將來自己也養上一隻,平時當作私寵,戰鬥時是不離不棄的夥伴,這可比什麼法寶都爽。

    他們的幻想就像肥皂泡泡,很快就被胖子殘忍地戳破。

    誰的寵物誰知道,風狸不是盞省油的燈,這小東西不懂得奉獻,假如拿不到報酬,她立馬就能把風停下!

    當眾人看到女孩用粉撲撲,濕漉漉的小舌頭,從胖子手裡舔走兩顆歸元丹,心裡的滋味就別提了,小小的香舌彷彿舔到他們的心坎上,同時,一陣陣絕望讓他們痛不欲生。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什麼人玩什麼鳥,一次就要兩個歸元丹做為代價,這種寵物有誰使喚地起呀,他們寧可將歸元丹留下自己用,雖然歸元丹對出竅期的修真者沒多大用處,那還可以留給徒弟用,或者是送給需要的人,賣個人情也是好的。

    王浩對那些絕望的目光渾然不覺,輕輕拍拍風狸的頭,手感相當的不俗阿。

    「都是你把她給慣的!」小醫仙白了胖子一眼。

    「喂,過去你三天兩頭的埋怨我,說我虐待這小東西,現在給它東西吃,你又捨不得。這叫什麼心態呀?」王浩不服氣道。

    「你呀,要不就是虐待人家,要不就當成寶貝,凡事都該有個度,風狸如今的修為大致相當於元嬰期,歸元丹對它的修煉基本上沒用,完全是當作零食在吃,換在別處,這顆歸元丹可能成全一名修真者衝入渡劫啊。你不覺得這麼做太浪費嗎?就算你要餵她,也別挑在這個時候,你讓別人看到怎麼想。」後面的幾句話聲音最小,卻是肺腑之言。

    「說得也是,歸元丹對她的作用微乎其微,浪費,是該給風狸換上等的丹了。」王浩喃喃自語,在往上可就是悍牛血煉的丹了,倒是還剩下幾顆,用來給風狸提高修為還行,當作零食來用,縱使胖子財大氣粗還是覺得肉疼。

    各大隊伍都能穩住陣腳,表面上是甕中捉鱉,實際上也是風險重重,石雀合圍的策略無法實施。互相支援也成為泡影,意味著魔族無論撲向哪路人馬,都免不了發生一場惡戰,當然最好的結果是他們衝向陳玄。最差的結果是撲向胖子。

    另外,魔族只要不斷釋放血霧就能讓玄門進退維谷,明顯佔據了主動權,王浩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也能想像到其餘地幾路人應付起來並不輕鬆。

    抓緊短暫的相持時間,各路人手開始研究對策,首先是問劍一籌莫展,石雀也苦無良策,魔族向來以詭異極端的手法著稱,應付起來頗為頭疼。

    「我記起來了。當時攻破魔族基地的時候,他們有兩個高手沒有露面,他們還有個傢伙建起血池試煉血鯢。我猜想他們試煉地血鯢不止一隻,也許他們還有另外一頭血鯢有關,而且修煉成妖了。」王浩自言自語,消息通過特製的法寶,第一時間傳達給石雀。

    關於血鯢的知識。大家都是聽說而已,沒人真正見識過,做出以上的推斷。首先是魔族擁有培養血鯢的技術和血池,能培養很多只就不可能僅培養一隻。

    神魔大戰距近已有千年,憑魔族的財力,建起血池不用十年,生成血鯢要百年時間,加上刻意的培養,血鯢從生成到成妖需要的時間不超過三百年,從時間上來推斷,魔族擁有血鯢的可能性極高。

    要是成妖的血鯢就麻煩了。它釋放地血霧無視真元。

    破壞血池的時候,幾人都在現場,所以這個猜測很快獲得肯定,連問劍那個老怪物也沒跳出來找碴,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提出問題地關鍵在於應變。

    最直接的方法是掛掉血鯢,但是聽起來像天方夜譚,漫說是魔族的人都藏在血霧裡,情形未明,貿然闖進去等於送死,光是這血霧,就不是雖然什麼人都敢進去的。

    「血鯢是凝聚學期生成,屬於天地間的靈物,幾乎沒有天敵。修煉成妖地血鯢,能夠幻化成血霧,無形無相,普通攻擊不起作用。倘若血鯢幻化成血霧,要殺掉它,唯一的方法是烤乾所有的血霧。」王浩給出地回答讓所有人感到氣餒。

    「別說那沒用的,到底有什麼辦法。」石雀氣急敗壞的催促。

    王浩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剛才說過了,要攻入魔族,首先要除掉血鯢,除掉血鯢的方法只有一個,烤乾血霧。」

    「開什麼玩笑?這血霧的覆蓋半徑何止百里,老朽知道你馭火的本領了得,你有本事將血霧都烤乾嗎?」石雀終於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胖子還在說笑,也難怪他極度不爽了。

    王浩自以為想出一條妙計,卻不料被人挖苦,惱火道:「小爺沒有開玩笑,誰告訴你要烤乾血霧非要御火的,找易燃燒的物品放火也可以呀,還有些能放火地法寶呢,沒聽說過眾人拾材石材火焰高?再說,懂得御火的人也不止我一個,我這邊就有三個,要的話馬上派給你。」

    三個御火者,第一個當然是胖子,第二個是星語,第三個則是火修。火修的御火術雖然登不上檯面,縱火還是沒有問題的。

    石雀當即醒悟,要是依照此法,加上御火者的配合,清掉血霧不用超過五個時辰,也許花費的時間長了點,但是卻能化被動為主動。事實上,根本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御火者對縱火的幫助,那比汽油可管用多了。將弱小的火焰急速放大,這是御火術的入門功夫,連菜鳥都會使用,也是菜鳥們最為拿手的。

    石雀初步統計了一下,每路人馬中都有兩三個懂得御火術的,水平並不重要,因此胖子無須派人去支援他們。

    命令很快傳達下來,除了留下一小部分人負責警戒,大部分人都被派去尋找燃料,御火者則是抓緊時間進行交流,眼下是同仇敵愾的時候,多一份本事就多一份把握。

    不用具體的分派人手,兄弟們自動分成幾撥,各行其事了。

    讓王浩意外的是,草廬裡除了自己師徒和火修外,還有四個懂得御火術的傢伙,這些人無法將御火術演練到極致,因此還是以修煉真元為主。御火只不過是一門手藝。

    很少有人能以火入道,或者是以火進行修煉,為了能衝入元嬰期,為了修為能繼續增長。為了飛昇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最終還是要將心思放在正道上,規規矩矩的打坐引氣,鞏固真元。

    御火術對他們來說,無非是些自行領悟地小技巧,小竅門,遠遠沒有發展到系統的地步,可是對王浩來講,那就是壓箱底的本領,說是修煉法門也不為過。他傳授星語的本事,煉丹地部分遠遠不如御火,沒聽說哪個門派願意拿出修煉法門和人交流的。

    不過這個世上總有不識相的人。火修居然厚著臉皮來找上門來,老傢伙眼饞胖子的御火術不是一天兩天,眼下趕上千載難逢的良機,自然不肯錯過,更為腦火的是。他害怕王浩不給面子,還拉來幾個墊被的,胖子即使有火也發不出來。

    「交流什麼?」王浩故意裝傻。互相交流固然是有益處的。可惜雙方不在一個水平上,這老東西分明是要佔便宜。

    「石雀說的,要咱們交流御火術的技巧。」火修藏在一個棒槌後面說道。

    「誰說地你就找誰交流去,小爺不懂御火術,別煩我!」王浩竭盡全力將咆哮壓製成低吼,要不是顧及身份,非將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變成烤豬不可,讓他親身領略一下什麼叫作真正的御火。

    「這種交流地確不妥,石雀也是心裡面著急。一時間沒考慮周全。這次對付的只是魔族留在人界的殘兵敗將,他卻一再的失手,鬧得灰頭土臉,面子上難免掛不住。」卓月看出胖子對這條命令的怨念,臨時充當起和事老。

    「那是他地指揮才能有問題。」王浩堅持道。

    「人無完人,石雀的指揮才能有問題,換成你來指揮好不好?」卓月笑問。

    王浩突然嘎嘎壞笑:「本人一貫缺少野心,也不喜歡出風頭。」

    胖子的觀念未免有些偏激,小醫仙不得不給他上一課。「你呀,人家石雀何嘗喜歡出風頭,也是為了玄門才勉為其難,玄門向來崇尚自由,以致個門個派自行其事,說穿了就是一盤散沙,先後兩次神魔大戰,被壓得抬不起頭來,要不是陳玄火發衝冠,扭轉敗局,結局很難預料。神魔大戰結束以後,玄門意識到這種局面不能繼續下去,決定推選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本來熱門人選並非石雀,而是神魔大戰裡地兩個傳奇人物,陳玄,還有無名。這兩個男人,一個在神魔大戰中失去愛徒,一個痛失愛妻,都是心灰意冷。陳玄一心陪伴亡妻,連門派的事都不再過問,哪還有心情主持大局?無名乾脆來了個人間蒸發,後來,玄門挑選了德高望重的石雀主事,本來他也是不願意的,在多方勸說下才勉強接受。」

    「一個失去愛徒,一個失去愛妻,為的是一個女人呀,嫂子還真夠強悍的,玄門裡最惹不起的女人,我估計非她莫屬了。」王浩壞笑不止。

    初次見面的時候,雨霞已經是陰靈了,胖子也沒什麼感覺,到後來混得熟了,更是缺少神秘感,胖子聽到這些傳聞只是感覺好笑。

    「還不止這些呢,玄門有種說法,陳玄衝冠一怒,將魔族上千名高手葬身冰元,完全是因為雨霞的緣故,從時間上來推算,雨霞地死訊傳到冰原的時候,剛好是陳玄發動幻殺古陣的前夕,在那以前,他僅僅是將魔族困在了南極冰原。陳玄解決了冰原的魔族後,一路揮劍北上,所到之處,遍地是魔族的屍體。當他重新出現在玄門視野裡的時候,就像是換了個人,血紅的雙眼,滿身的鮮血,眼神中氾濫著濃烈的殺意,儼然就是傳說中的殺神。」當女人提到英雄的時候,往往滿懷興致,尤其那個英雄是有情有義,為愛瘋狂的男人,小醫仙描述起來也是神采飛揚。

    「你的樣子好八卦。」王浩撲哧一下樂了,作為兄弟的他,很難想像不出陳玄當年是什麼樣子。關於陳玄的傳說,根本就沒人看到,全部來自旁人的猜測,至於陳玄回到玄門時的模樣,倒是有人親眼目睹過,也就是兩三人而已,那個時候小醫仙應該還沒有出世呢。道聽途說來的東西,不是八卦又是什麼?

    「這些都是比較可信的說法,你不相信拉倒。」

    見她一臉慍色,胖子連忙承認錯誤:「喂,你既然相信那是真的,上次還不給他傳魂液,你就不怕他再來個衝冠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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